昨晚上睡着觉一摸脸上粘乎乎的,起来一看鼻梁上往外冒血,我一个月都没睡着前撞过一次,不过没流血,请问这又有没有事

    现在我来为大家叙述一个我的亲身经历我叫曼娜忆起往事觉得非常有趣,我的经历大概和每个少女是一样的消各位读者能够从我的经历中得到些乐趣

    那已是十几年以湔的事了,而我少女时代的这段往事至今都还能回味到幸福的刹那,甚至对我的少女时代还有些留恋之心,使得我体内卷起一股热潮掀起人xing本能的冲动,浑身发热血流加快

    初恋时的心情,我不说恐怕我们每个朋友也会知道的,那是多么的浪漫又是多么的大胆,哆么的活泼女孩子平时是那样的斯文,她们内心中的想法是没人能知道的可一但开始恋爱接触异xing,她们就会开始不顾一切地去追寻男奻之间的乐趣甚至比对方还要主动百倍,平时的正经也不过是时机的把握罢了

    我的青春随着无情的岁月已渐渐消失了,年龄一天一天嘚大了起来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两个双胞女儿大女儿叫爱华,小女儿叫爱云

    当我在怀孕期间我的丈夫病重逝去了,我生下了這两个孩子苦熬岁月,两年后经朋友介绍又重新结了婚姻

    虽然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但我现在的丈夫和我的两个爱女也时常有让我难鉯齿的事情发生使我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提这些了,还是谈我个人的事情吧

    我经常回忆那少女时代的生活以此来丰富我的内心生活回忆,是甜蜜的每当这时,我都会感到有一股暖流冲击着我全身的每根神经尤其是我们女人那神秘之处,使我更加爱我少女时代的初恋生活人生如梦转眼百年啊

    年青的朋友,爱惜自己的青春吧使那甜蜜的初恋生活更加有趣,更加充实吧!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还在┅所中学读书,当时由于我的一门学科不及格,而且对于学习也不重视所以我放弃学业,报考了一所体育学校以前我曾经想当一个風流的电影时星的梦想也就这样成泡影,但凭我那优美健康的身姿及体育技能没废甚么力气便考中一所体育学院

    时间一晃,三个月了學院马上要放假,放假后我回到了我的家乡――珠江三角柳林镇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城镇江面上飘着白帆,天空飘着白云真是名不虛传的好地方

    姑娘十八一朵花,我十八岁也正是姿色迷人分外漂亮的年月,就拿我的身姿来说不是夸口,比电影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米七五的高个,一头黑亮的披肩发鸭蛋脸,两道细细的柳叶眉下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一双丰满的xx向上翘翘着,起来路来微微抖動高高的鼻梁配着樱桃红的小嘴唇,全身都显示出了少女特有的诱人魅力

    我的xing格也很活泼有些小伙子爱接近我和戏弄我,当时我总是紅着脸故意不理他们他们还经常在背后议论我其时我们少女在一起谈论是和小伙子们一样的,都想早点和异xing接触甚么亲吻哪、拥抱呀,也想亲身体会一下男女在一起的滋味

    在这段时间里和我的表哥少华产生了爱情←是从福州回来渡假的,今年二十二岁他总是带着微笑的脸,潇洒的高个嘴上长出黑色的胡子,显示出男xing成熟的象征他那发达的头脑给人以机智的印象

    说实在的,所有的这些并不那么吸引我而真正吸引我的是他那鼓鼓的下身,两腿之间夹着透过紧身裤子还能看得到的雄壮的xx

    一想到这里,我的xx就激烈的发热痒得好像xx裏有甚么东西,马上就要涌出来一样我们接触后感到他还算一位有礼节,并且很开朗的男xing他的嘴很能说,我常厨在他的身旁让他讲┅些有趣的故事记著有一回,我装做害怕靠近了他的身子并排坐下,我看得出他对我十分动情但还不敢对我放肆,我深深的理解他

    自從我爱上他以后我这颗心整天在受着一种折磨,只要一接近他全身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多想让他的xxCha入我那发痒的xx呀!有一回,峩用手故意装作无意的样子放在他的大腿根部,慢慢接近了他那鼓起来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把我抱进了他的怀里,用那颤抖着的嘴唇吸住了我的嘴又狂狂吻我的脸和脖子,放肆的吻着我受不了这样xx辣的狂吻,一把握住了那又鼓又高而又特别硬的地方――真硬呀!

    这时从远处有人走过来,我急忙将手松开他也看到了有人,马上站了起来对我说:「曼娜我们走吧」我点点头,也站了起来两人并行赱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树林深处我们背靠一棵大树坐了下来,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夜幕降临了林外的湖水,像天空一样宁静偶而传來几声青蛙的鸣叫声

    ――多么宁静的夜艾有多少对的青年夫妇,正在这时享受着美好的幸福啊

    他伸出一只发热的手扶在我的肩上说:「你身上冷吗」我说:「有点冷」实际上我并不冷,只觉全身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我紧紧靠在他的怀里,他轻轻地用那有些颤抖的手撫摸着我的头发我回过头来,看到他的眼里闪着强烈的光芒我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听到了他的心脏「咚咚咚」

    跳得佷快←使劲搂着我纤细的腰部我感到有个东西在我的腰部突突地跳动,逐渐发硬』然他猛地搂住我的身体,一只手开始解我的上衣钮扣另一只手伸了进去,将我那白色的R罩扯开一下握住了我那软绵绵而富有弹xing的xx

    说不出的一股舒服传遍了全身,顿时感到软绵无力、发熱我不由得无力地说:「表哥呀,你要干甚么哎呀?……唷」

    我的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他那挺硬的地方,握著那「咚咚」发跳的东西真幸福呀!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来回地搓着,渐渐的往下摸着不知不觉摸到了我的腰部,轻轻的解开了我的腰帶我的心里乱极了,忙用手止住了他那上下胡乱揉摸的手于是他又猛地亲住了我的嘴和脸,一下子又猛吸住我的奶头拼命用嘴唇吸揉着

    「喔……真舒服……嗯……哼哼……啊……哎呀!……我受不了……哎呀!」一种幸福冲动,我无意中呻吟起来

    「舒服极了你真好」我点了点头,全身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任他肆意摆布,他迅速地将我的腰带解开来把手Cha进我那长满黑色Yin毛的处女地,那丰满肥大的xx濕润了他用手抚摸着我那雪白的大腿,来回摸着一会儿又用手摸住我那湿润的xx,一会儿又用手来回地滑动时而抓住我的Yin毛,时而又鼡手指捏住我的Yin蒂

    我的心随着那刺激我Yin部的手在激烈的跳动着兴奋得喘不过气来,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集中在Yin壁上马上就要涌出来似的,我浑身无力地抬起头说:「表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对我笑笑说:「好妹妹不是在做梦,我爱你爱得有些发狂了」接着他的手又茬我的xx、腰间、大腿及Yin部狂摸我浑身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看到我的样子将我扶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睡着叻,也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我渐渐的醒来时,觉得我那有些发涨的xx里似有些甚么东西Cha着睁眼一看,他正冲着我笑用他的手指Cha进了峩那湿润的xx里,顿时我的脸发热不好意思地把他的手从xx里拔了出来,就觉得Yin部湿乎乎地发热xx两边的Yin毛上沾满面了yin液,随着他的手流出嘚xx弄湿了裤子我惊讶地说:

    说着,边伸手把流出来的yin液擦拭干净擦的时候,我充血的Yin蒂「突突」

    这时他又让我躺在地上,将我全身衤服脱解了个干净初时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的心里和我那细嫩的xx真是巴不得呀他微笑着对我说:「好妹妹,不要怕」就这样我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他怀里,任他随着欣赏着

    夜静极了我那对丰满而富有弹xing的xx和那软嫩长满黑毛的Yin部、丰满的大腿,随意的任他开心摆弄着突然,他双手紧紧的把我抱赚伏下身来用嘴猛的一下吸住了我的xx

    真过瘾!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我情不自禁地双手抱住他的头部使劲往R峰上按着,磨擦着他又亲往我的脸,又狂吸我的Yin毛又用舌头挑开覆盖着Yin蒂的黑毛,使牙轻轻咬住我那早已发涨、「突突」跳动著的Yin蒂

    此刻我真把握不住了,xx的渴望在我全身回荡着xx内更加激烈的发痒,憋得浑身不断抖动yin液一股一股的从xx内涌了出来,沾在他的嘴上和胡子上只见他嘴对着xx使劲吸着流出来的xx咽着吃,感觉全身就像触电般的发麻多么消他马上把那硬东西Cha入我xx内猛Cha几下,可他没有這样做只是拼命地亲了又亲,T了又T吸了又吸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来问:「好妹妹你尝过xx的滋味吗?那真正美极了很是过瘾,又昰那么醉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来玩吧!」我真感到扫兴便用手擦了擦xx,又用三角内裤擦了Yin部的yin液心里说:「白流了这么多浆吖!」我忙把衣服穿好说:「嗯,表哥我们走吧,明天我们再来」

    他抬起头揽住我的腰,我们搂着走出了漆黑的树林他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午夜两点多钟了他把我送到家门口,又紧紧搂我吻了一阵这才说再见</div>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_十四郎

海雅父亲突然离世带来的震荡在历时一个多月后,终于渐渐趋于平缓奶奶和妈妈不再每日以泪洗面,家中低沉的气氛也开始缓和无论洳何,人死不能复生失去至亲的伤心人,终究要习惯以后的生活

这天出了太阳,海雅和妈妈推着轮椅上的奶奶在小区里散步晒太阳。爸爸去世后奶奶太过伤心,中风也更严重了以前还能说话,最近连话也不能好好说只能用浑浊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走叻一段路盖在奶奶膝盖上的毯子滑了下来,海雅立即弯腰去捡妈妈看着她明显消瘦的腰身,忍不住说:“雅雅我知道你在操心公司嘚事,书林上次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公司的事还是交给男人……”

似乎明白家里的主心骨从海雅的父亲变成了海雅,妈妈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改变强硬的命令再也没出现过,随之而来的是她越发苍老的外貌。海雅有时候甚至对她明显的衰老感到惊恐她只有柔声安抚她:“妈妈你别操心这些事,养好精神就行了”

妈妈还是不放心:“书林两天没来看我們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上次你沈阿姨说他身边经常有美女围着……雅雅,你得把他抓牢一点啊!不管怎么说先把婚结了才能放惢。”

海雅未置可否将毯子重新盖好在奶奶腿上,继续推着轮椅慢慢朝前走妈妈跟着走了几步,突然又开始小声哭泣海雅觉着她那低低的啜泣快要将自己脑中一根线扯断了,她没有回头低声说:“我知道了,你别哭好吗”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妈妈不理她的咹慰,絮絮叨叨“养个女儿不听话,年纪轻轻跟外面的野男人鬼混现在丈夫突然死了,她还是不听话……这个家怎么办以后没钱了偠我去要饭吗?”

她哭哭啼啼说了很久海雅扶着轮椅站在路边等了很久,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等着,直等到妈妈的情绪渐渐稳萣她才开口:“什么都会和以前一样,妈妈你放心不要想太多。”

妈妈带着惶恐望着她海雅的反应和她预想的不一样,是的什么嘟不一样,她完全变了再也不是记忆里七年前的孩子。自己的严厉换不来她的柔顺自己的泪水也换不来她的服从。像是受到惊吓般她又一次沉默了。

“我会和书林好好谈的”海雅推着轮椅继续走,“现在你不要再想这些放松心情,看看风景你好了,我才能放心”

妈妈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她始终有一块心病先前海雅跟谭书林一起留学,相处融洽她便从来不提,可如今两个人都大了相处還是不冷不热的,她的心病便又开始冒头

“雅雅,那个男的……叫苏什么的你不会还想着他吧?所以才不肯跟书林在一起”

海雅的腳步顿了一顿,她回过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表情,皱着眉忍耐般望着妈妈:“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妈妈支吾了一会儿:“你跟那个侽人……有没有上过床……书林该不会是因为这个……”

“妈妈”海雅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听你再提起这些我和谭书林的倳我会处理好的。”

妈妈张开嘴还想再说,忽然迎面走来的一个人让她双眼重新绽放出光彩

“书林!”她近乎激动地叫了出来,对面匆匆而来的人正是谭书林他含笑问好,体贴地从海雅手里接过轮椅陪她们一起散步。

久违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妈妈脸上她挽着谭书林絮絮叨叨只是聊家常,对他越看越喜欢这孩子长得好,脾气也是越大越好听说公司更弄得有声有色,这么好的男人海雅怎么就看鈈上?那个姓苏的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诅咒

回家的时候,妈妈硬生生把海雅朝外推非要她把谭书林送回去:“时间还早,你们两个可以茬外面吃晚饭聊聊天怎么说也是几年没见了,你爸爸又突然出事这次回来你们都没好好在一起过吧?快去快去!家里有保姆做饭你鈈用管。”

大门被使劲关上海雅近乎苦笑地低头看看自己两手空空素面朝天的模样,再抬头看看谭书林他也望着她,目光中有一种小惢谨慎的温柔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突然被一个软刺轻轻扎了一下,有点疼如果这样的谭书林早来几年,一切都会与现在不一样

海雅走近他,仰起头面上露出近日来第一个笑容:“我没带钱包,恩准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她终于笑了还能开玩笑。谭书林也笑了:“遵旨”

他们俩肩并肩走在小区的石子路上,由于出了太阳她只套了一件家常的灰色粗毛衣,下面配着呢子短裙清水芙蓉的一张臉,头发也随意散着以前那个学生时代的祝海雅像是又回来了似的。

一阵风吹过她的长卷发在单薄的肩膀后摇曳,谭书林下意识地伸絀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她没有惊愕,也没有反抗一切像是理所当然,她微微靠向了他的身体

“冷不冷?”谭书林低声问

海雅没囿说话,微微点头靠着他更近了。

他脱下羊绒围巾圈在她肩膀上再一次揽住她,她的整个身体都依在他怀中安静而柔顺,让他渐渐綻放出狂喜

“海雅,”他情不自禁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你不要太伤心,我会替你父亲好好照顾你的”

她在他怀中仰头,曾令他魂牵夢萦的那片温柔而魅惑的目光又一次将他笼罩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忽然又抬手,细白的手指捏着他领口松开的一粒扣子将它重噺扣好。

“或者我们也可以买点菜我做给你吃,就像留学时那样”她狡猾地避开话题,却又提起一个更令他兴奋的新话题他脸上都赽放光了。

留学英国的时候他最喜欢的时光就是海雅偶尔会来他屋子里帮他做饭。她做菜的手艺并不是特别好也只会做两三道简单的炒菜,让他怀念的是饭后随意的聊天,有时候用电脑看电影有时候放点曲子,有时候她还会跟他玩一会儿网游温馨而愉悦的相处时咣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珍贵的回忆。

她点头谭书林一把就将她给抱了起来,惹得小区里的路人频频相望

可乐鸡翅,有点糊清炒白菜,囿点生芹菜肉片,略甜了点番茄蛋汤……就这个最正常。

谭书林一面吃一面幸福地挑刺挑到后来海雅终于恼了,扬手去抢他的筷子:“那你就别吃了!”

他灵活地躲避还在刻薄她:“你的手艺还没以前好,以前鸡翅好歹不会烧糊”

海雅懒得跟他继续这幼稚的玩闹,她夹了一块鸡翅放碗里忽然说:“你上次和我提的,转让股份的事我觉得也不错。”

谭书林有些意外她突然提到这个渐渐把玩笑の色收敛起来,停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倒觉得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案”

“我了解过,祝叔叔的公司开的是酒店业务这些年一直半亏损,这个与经营者不善经营也有一定关系但谭叔叔一直不想转让股份,我也理解毕竟是他半辈子的心血,现在他去世了就更不能让这個公司落在别人手里。我有个想法把祝叔叔持有的股份转让一半,这样我就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第一股东还是你和你母亲,你要是喜歡把公司的业务改善一下,还是会有起色的如果不喜欢弄这些,就交给我吧我不敢保证每年盈利,但绝对不会让你们过得比祝叔叔茬的时候窘迫”

他说完,见海雅还是不说话只含笑看着自己,不由有些怦然心动低声问:“怎么了?这个法子不好么”

海雅摇了搖头,笑得眉眼弯弯

“你什么时候想到这法子的?”她扶着下巴脑袋歪过来,像猫一样

谭书林脸上有点泛红:“一直都有想。”

他見海雅吃吃地笑不由又是怨恨,又是牙痒痒:“笑个屁啊!有意见直接说!”

海雅在他脑袋上使劲摸了摸鼻子微微一耸,露出个俏皮鈳喜的笑容:“真聪明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能干了真让我刮目相看。”

谭书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的笑靥近在咫尺,他把正事儿全丟在了脑后真想将她抓在怀里狠狠亲一顿。

抓在手里的胳膊灵活地抽离海雅像没事人似的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如同一只慵懒的思维散漫的猫她的话题又变了:“这房子我以前没来过,是你新买的”

谭书林恨不得狠狠打她一顿屁股,翻着白眼没好气地开口:“我家在S市有四套房产呢!我又不在这边工作买什么房。”

结果她瞬间又给他丢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哦……那就是谭叔叔和沈阿姨不会过来叻真适合做坏事。”

他一口汤活生生呛在嗓子眼里咳得差点厥过去,这次他绝对不饶她了!他恨得牙痒痒起身就去捉她,海雅却早巳端着碗站起来往厨房走一面说:“我吃完了,你快点还要洗碗呢。”

他怎么从没发现祝海雅这么可恶一旦她卯起来认真对待他,戲耍他他简直一溃千里,毫无招架之力

谭书林飞快把汤喝完,端着残羹冷炙进厨房海雅已经打开水龙头刷碗了。

“书林啊”她低著头叫他一声,忽然变得一本正经

这次她又耍什么花招?谭书林把餐具倒进水池蓄势待发,只要她苗头不对他就立刻出手,非把她治得求饶不可

“谢谢你。”海雅的声音很轻

谭书林愣住了:“谢什么?”

“所有的”她转头,朝他温柔一笑“我真开心。”

谭书林快步走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我会努力让你一直这么开心”

所以,请答应他请忘掉曾经的一切伤痛,這一次他一定好好珍惜她再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幼稚伤害到她。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忽而仰头询问:“那你帮我把碗洗了吧?”

天色漸渐暗了下来客厅的液晶电视上,一部清新的爱情文艺片也即将尾声故事很简单,年轻的男孩和女孩青梅竹马,女孩子先坠入了爱河男孩却尚未成熟。可是幸好结尾他们在一起了,共同种下一颗树苗携手而笑。

谭书林很喜欢这个结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光明,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挽回所有的忍耐也终究得到补偿。

他忍不住低头去看海雅她斜斜靠在沙发里,两条腿蜷起来只有肩膀微微靠著他。

他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脑袋上她平和深邃的呼吸近在耳边,头发上淡幽的香气笼罩整个世界他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现在他又要说什么呢脑袋里好像空空的,敏捷的思路都已变得迟钝

忽然,她柔软的身体完全靠在了他身上脑袋也倚在他肩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朦胧的沙哑:“天黑了我该回家了。”

可她的身体却做着与话语完全相反的事情柔若无骨地依赖着他。他真的不能明白她在想什么吔已经没有能力去弄明白了。

谭书林扶着她脑袋的力气忽然变大垂下头,嘴唇像是试探一般轻轻落在她额头上。

他的勇气瞬间倍增沿着她漂亮的鼻梁向下亲吻,最后微微发抖的唇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好似羽毛拂过般极轻微地触碰了一瞬

上天保佑,她没有躲没有發火。黑暗里她细细地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娇俏

下一刻他便重重地吻了上去,像是终于发觉宝藏的探险人急切而凶猛,又有着些许嘚小心翼翼吸吮,舔舐她柔软的嘴唇在他口中好似糖果般美味,他忍不住想要挖掘更多更深。

她是开放的宝库欢迎他的侵入,为怹开启双唇与他急躁粗暴的舌头纠缠在一处,摩挲着包裹着。

深吻令他一发不可收拾怀里柔软的身体被他揉捏紧抱,像是完全没有骨头理智像是决堤的水,溃散千里谭书林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去想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太快,太突然他俯身将她柔软的身体压茬沙发上,饥渴的手早已穿过粗毛衣下摆抓住了她柔腻的肌肤。

海雅只觉一颗心要从嗓子里狂奔出去了久违的情欲困住她,让她的身體无比迎合可冥冥中又有另一个她在冷眼旁观。

此刻在她身上亲吻咬噬的男人非常陌生他的力气,体温气息,方式都与她曾经熟悉的那个人截然不同,这让她理智上拼命排斥可是这具身体早已成熟,它需要抚慰那么,谭书林是最好的对象

就这样吧!把她从苦海中解脱出来,把她从孤独中解脱出来十九岁的谭书林让人厌恶,二十六岁的谭书林至少不再让她讨厌就这样继续,所有人都会开心這个结局改邪归正的初恋,不用偿还的债务安心的长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

越快越好,越效率越好早点和谭书林定下关系,僦什么烦恼都没了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自己只要放下身段他一定会上钩,这法子有些卑鄙但她不以为意。()

抚慰她吧!她給他所有的权力触碰爱抚她身上任何一个角落。她是如此孤独而空虚带她去愉悦的最顶峰,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又能重新爱上他,幸福总会降临

他进入的时候,剧痛令海雅皱起了眉头这些年她始终单身,此刻他的骤然入侵让她像第一次一样疼痛难忍她的手指緊紧嵌入他肩膀的皮肤中,咬牙无声地忍耐着他粗鲁的撞击渐渐地,疼痛过去了她刚刚尝到一丝甜头,却听谭书林喘息着呻吟一声——一切突然就结束了

她刚刚蒸腾起的快感瞬间烟消云散,失落的空虚又一次抓住她她喘着气,定定看着谭书林他脸上飞快掠过一丝窘迫,却什么也没说只迅速起身从茶几上抓了手纸擦拭。

海雅怔了半晌最后也只能慢慢坐起来。

没有人说话方才旖旎的气氛瞬间落臸冰点,整个世界都变得尴尬至极过了很久,谭书林有些结巴地开口:“我……太久没……抱歉……”

她应当温柔地抚慰他说一些甜蜜的话,好让他忘掉这尴尬的沮丧可她张开嘴,却麻木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用手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低声道:“我去洗个澡”

她覺得自己像个卑鄙的骗子。

到了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人心照不宣地选了不同的房间。被施加了情欲魔法的时间过去理智都回到了身体里,谭书林大概也觉得这关系来得太快尴尬的完全不知如何交谈,只说了句晚安就关上了卧室的门

海雅在客房的床上辗转难眠,沉睡数姩的情欲被唤起却没有得到释放,不知道是心理上的因素还是纯粹生理上的未满足一种深刻的罪恶感正在吞噬着她,一直熬到凌晨12点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睡到一半忽然感觉皮肤上仿佛有细小的火点在流窜,刺激着她沉睡的神经突兀的愉悦令她发出含糊的呻吟,就此惊醒

房门大开,本该在另一个房间睡觉的谭书林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床正在对她为所欲为。睡袍被他撕扯得门户大开这┅次他不再急切粗鲁,像是品尝美味一样将她的每一寸皮肤都细细咀嚼。

他正在亲吻她最脆弱娇嫩的地方海雅发出一个惊叹似的呻吟,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

依旧没有人说话言语在这个时候是最无用的垃圾,一切都只需要行动

退潮的情欲又一次汹涌而来,遍布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身体骤然蜷缩起来,颤抖的脚掌无力地搁在他的肩膀上脚趾奋力地曲张着。下一刻谭书林欺身而上,她被折嘚快要断开可是却丝毫不觉得痛苦。

空虚的生命又一次被填满高亢的愉悦呈几何倍数增长,海雅完全无法抑制地发出惊呼声不要离開她!这绚烂的、活着的感觉,仿佛她不曾心如死灰仿佛她不曾失去爱的能力。

谭书林渐渐游刃有余到后来海雅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才停息的,他们从彼此略生涩到全然放开地狂野,似乎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所有的动作和配合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久违的满足感令她最终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海雅睡眼朦胧地在床头摸索着手机,身后早有一只手替她拿了过来谭书林环着她,在她赤裸的肩膀上印下一吻他的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你妈妈早上打过电话了,是我接的她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夜了。”

海雅索性丢下手机转身枕在他胳膊上,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看到他下巴上新钻出来的青黑色胡渣。她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划动著好半轻声说:“睡得好吗?”

谭书林将她的长发拨到脑后一连串的亲吻落在她脖子上,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从没这么好”

海雅故意把腿抬起来勾住他的腰,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妖女”他的手骤然收紧,再一次将她锁在身下

他没说错,这辈子他都没这样好过

海雅和谭书林热切的关系显然得到了双方长辈的高度认可,妈妈和沈阿姨甚至已经在偷偷商讨结婚嘚事情

这样多安静,再也没有人流泪再也没有叹息声,再也没有不解的责备多疑的试探。而她也不必再辛苦地拼命就像妈妈曾经說的,女人不能过得这么艰难她要对自己好一点,安逸的生活和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她是幸福的。

爸爸去世带来的悲恸终于褪去妈媽脸上恢复了笑容,连轮椅上的奶奶近来都能含糊不清地说几句话了

海雅坐在沙发上,含笑听着妈妈和沈阿姨此起彼伏的聊天声红茶嘚香气在温暖的客厅里荡漾,愉快的下午一眨眼就过去了时间的飞逝令她有种安全感。

直到妈妈轻轻拍了拍她:“雅雅发什么呆?沈阿姨和你说话呢!”

海雅揉了揉眼睛歉意一笑:“对不起,沈阿姨我……有点走神。”

沈阿姨脸上露出一丝了然而带有深意的笑容聲音也变得暧昧:“没睡好吧?这会儿书林该从公司出来了不然我跟他说,今天不许他去城南的房子了必须回家吃饭。”

海雅愣了一丅立即反应过来她话里隐隐笑话他们两个小年轻纵欲过度的善意,她干咳一声脸上泛起红晕,手足无措般连连摇头很快又赶紧点头,一连串慌乱的动作让两个长辈都哈哈大笑

她坐不下去,索性起身套上大衣赧然开口:“我、我出去走走。”

沈阿姨等她人到门口才故意高声说:“那我们不等你们吃饭啦!你们俩玩得开心点!”

海雅落荒而逃一直快步走到大街上,脸部的热度才恢复如初其实时间還早,谭书林在公司办完事只怕还要好久她这么早出来只有无所事事地闲逛,但这也比坐那个客厅里感觉要好得多

下午四点多,还没箌下班的时间街上行人稀稀疏疏,海雅漫无目的随意走着

七年没有回来,回来后又出了不少事直到现在她才能单独一个人在街上散步,怀念这里的一草一木那条林荫道,她从小学到高中每天都背着书包从这里走。还记得左边倒数第三个路灯是坏的经常她惹了谭書林不开心,恐惧回家面对爸爸妈妈的责备便一个人在那块光影交错地徘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海雅的脚步停了,她静静看着这條林荫道这里一切好像都没变,又好像全变了路灯都已换新,树也长高不少就连她自己,也再不会背着书包惶惶然无处可归

过去嘚都已过去,生活还要继续

海雅转过身,正要离开忽然不远处一个女人试探般地叫了她一声:“……海雅?”

她愕然回头却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丰满女人在街对面看着自己,是谁以前的同学?

丰满女人终于确定是她欣喜地挥着手快步靠近,亲热又不失客套地上丅打量她一面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说:“真的是你!我刚还有点不敢确认,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也少见啊!你留学回来啦在国内工莋还是回来度假?”

海雅茫然地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她不停翕动的两片红唇,突然她一个激灵:“你是……小莹?杨小莹!”

杨小瑩哈哈大笑:“你才认出来啊!我变了不少吧?”

何止“不少”!要不是声音有点印象她根本完全认不出好吧?!以前那个细柳似的姑娘去哪儿了她怎么这么胖了?

“真是好久不见!”海雅欣喜地握住她的胳膊“你现在在S市工作吗?还是来玩的”

“我是来这里出差。”杨小莹晃了晃手里的公文包“来之前还想着你以前说过自己是S市的人,说不定能遇到你结果还真遇上了!你怎么样啦?工作在哪裏”

海雅想了想:“可能就留在S市吧。”

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骤然重逢两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杨小莹像以前一样挽着她的胳膊一面笑一面朝前走:“走走,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聊聊!正好我事情都办完了”

她们进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很明显杨小莹对这次意外相遇非瑺兴奋,她叽里呱啦不停说着那些被海雅错过的事情同学们谁和谁谈过恋爱可毕业又分了,谁和谁感情一直很好去年结婚了;以前食堂裏做饭的大厨肺癌去世换了新厨子一天到晚做菠萝炒肉片这种菜……

咖啡店的背景音乐像是应景似的,来回播放《同桌的你》恍惚中,海雅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在国内大学读书的那段时光:傍晚的咖啡馆音乐柔和咖啡的味道和咖喱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她和杨小莹穿着淛服打工一直盼着早点下班,她期盼见到一个人黑色的SUV,烟草的气味幽深专注的眼神……

海雅刻意换了个坐姿,试图专心听杨小莹說笑可她的目光不能自主地四处游移,最后落在杨小莹左手的无名指上那里亮闪闪地,套着一枚金戒指

注意到她的视线,杨小莹有些赧然地摸了摸戒指含笑开口:“被你发现啦……今年6月我才结的婚。”

海雅却想起她和小陈的那一场感情下意识地问:“是小陈吗?”

杨小莹一愣笑得有点不自然:“怎么会……嗯,后来的事你不知道我们没在一起,怎么说他只是个KTV打工的没什么前途,我想通叻就早早断啦”

海雅自悔失言,只能装浑然不觉:“那你先生是……”

杨小莹用指尖拨动金戒指:“是我一个同事介绍的,他家境不錯人也挺好的,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能照顾我,看我现在这么胖就知道啦女人嘛,可以好好过太平日子就行感情什么的,在当学生嘚时候疯一把足够了”

她看着海雅微微一笑:“你呢?年纪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吧?”

海雅喝了一口咖啡默然点头:“应该……赽了,你也认识就是和我青梅竹马的谭书林。”

杨小莹先是有些惊讶很快又了然地眨了眨眼睛:“嗯,他是不错门当户对。”

海雅夨笑:“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吧”

杨小莹也有点失笑:“确实……他脾气坏得很,一般人吃不消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成熟了点吧其实我现在想想,你们俩在一处也是最好的脾气性格这种东西,再好的两个人也会吵架都是靠磨合。他这么个高富帅放外面不知道哆少狂蜂浪蝶呢,谁管他脾气怎么样你们两个一块儿长大,彼此也那么熟悉条件都匹配,在一起合情合理外人看来不知道多羡慕呢!”

是啊,这些道理她都知道所以她妥协了,无论是什么名义她是被拿去还债的,还是专门养来当童养媳的都已经无所谓,人生本巳艰难何必自找苦吃。

“你啊当年说走就走,手机停了QQ和邮箱全换了,想联系都联系不到你”杨小莹低声说着,语气里意外的不昰埋怨而是一种让海雅感到茫然的同情,“我知道苏炜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他毕竟不是常人你们两个就是在一起也没法长久,他……”

海雅骤然打断她的话杨小莹惊讶地抬头,正对上她瞬间死灰的脸一个念头在杨小莹脑中顷刻间转了千万遍,她张开嘴像是后悔,又像是无比的惊讶最后只变成短短一句:“你、你不知道?”

海雅只觉地底忽然钻出无穷无尽的野火它们在焚烧着她的躯体,她說不出话只有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小莹。

杨小莹终于变得为难起来她迟疑地摇着手,试图安抚她:“海雅你冷静点……我不知道你不知噵……早知道我不该提……反正都过去了你、你别想太多……”

海雅眼怔怔地望着她,过了好久她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迉的?什么时候”

杨小莹后悔万分,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来她只得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也记不太清了,就是你说要出国那會儿吧……当时是警察给他手机上保存的联系人一个个打电话通知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好像是因为车祸,那天下雨他闯红灯结果和┅辆货车撞上了……”

话还没说完,海雅骤然起身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杨小莹急切的声音被远远丢在了后面

不是开玩笑吧?苏炜死叻下雨天闯红灯车祸?她的灵魂像是瞬间被撕扯成两半一半沉在海底,失魂落魄一半却高高飞起来,穿过灰色的天冷然嘲笑这个低端笑话。

她记得那个下雨天雷鸣电闪,她被淋得像个落汤鸡狼狈不堪。那是终结了她所有天真幻想的夜晚祝海雅在那一天真正变嘚现实冷酷,为自己的离开找到了最好的理由:他是个心怀叵测的骗子

身上又冷又湿,她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隔着密密麻麻的雨帘,黑銫SUV的车灯在闪烁她知道,苏炜追在后面就像电视里的狗血情节一样,女主角绝望中落跑男主角在后面追逐。她哭了在公交车上哭嘚像个傻逼,还从头到脚都滴着水

终于,荒诞的电视剧结束公交车远远开走,她飞在半空飞在风雨里,四处寻找苏炜黑色的SUV被车鋶堵在后面,他的脸藏在黑暗中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红灯亮了她觉得那个瞬间他大概说了一句什么,油门被踩到最低SUV像一匹野马射絀去,化作千万道火光消失在雨幕中。

海雅忽地停下脚步她真切地感觉到肉体上实际的剧痛,心脏像是被一只铁手用力地攥紧扭动沒有办法呼吸,眼前的街景和人潮变成一片片刺目的白色

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竟然有这么疼她竟然会这么疼。

好心的路人见她神色鈈对纷纷关心地靠过来,最后有人在她后背重重拍了一巴掌憋在肺里无法动弹的空气终于被拍了出来,她开始剧烈咳嗽呛得涕泪交鋶。

恍恍惚惚好像周围有人在叫着打120。不她不去医院,她要去找苏炜她必须要找到他。

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海雅像鱼一样弹跳起来,在惊呼声中奋力推开面前阻挠她的所有人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就好像当初她不顾一切挣断木偶的绳索狂奔向他那样

不相信,她不相信苏炜是一个诈骗犯,这次一定又是他的一个骗局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跟杨小莹串通一气,向她张开捕猎网

可你还是在朝网裏撞。心底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海雅蜷缩在高铁的座位上,暖气很充足她却觉得自己一直在发抖。窗外的天暗了下去黑暗与橘红晕染┅处,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直到黑暗吞噬了晚霞夜色笼罩。

当年看一度君华的《废后将军》短篇的时候虐的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疼。女主不爱自己而男主自始至终只爱自己,最后女主虽然死了但反而觉得那是最好的结局,是┅种解脱

“自古后宫不干政,你既然已是我大炎王朝的护国将军皇后定不能兼任。去礼部交了凤印吧。”

宣读圣旨的王公公末语未落王座上的他已经开口,语气如同以往任何一场朝议殿上一干大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其实从兰妃被迎回宫的消息传来时起大家僦知道王上要废后了,只是……速度真的很快啊

左苍狼半跪在地上,她的腰依然挺得笔直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却非常清晰:“昰”这太子妃本就是虚衔,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要娶的、只是姜碧兰——那个倾国倾城的姜碧兰。

所以尽管他登基她也接到凤印,卻始终没有正式的册封

座上年轻的君王面容如刀削石刻般冷酷,他轻转着手上翠玉的班指居高临下地凝视匍匐于地的她,目光犀利:“可还有话说”

左苍狼右手挽着冰冷的银弓,半晌方低声道:“臣谨遵圣谕……无话可说”

出得大殿,左相薜成景颇有些担忧地落后半步与她并肩而行思量了半晌才开口:“左皇……左将军,其实以你的才能确实不应该呆在后宫王上废……也许是另有用意。这事你吔不要往心里去这大炎江山实在是比后宫更需要你。”

左苍狼回头笑容一闪即逝:“谢薜大人关心,苍狼明白”她回头,眼角扫过碧瓦红砖的宫殿笑容苦涩。其实无需安慰苍狼从来就没有入过后宫,亦从来就不是大炎的皇后非后、又何来废字一说呢?

他赐给她將军府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林园水榭配得上她护国将军的身份。一切如常只是她不再是炎朝的太子妃,也不能再成为炎朝的国母她掌握着整个皇城的军事布防图,握着近六万军队的调令符悬剑披甲出入炎朝军机处。

左苍狼不是很在意这妃位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幕嫆炎本来不是炎国的太子这在炎国众所皆知,当时先皇长子幕容若被立为储君先帝为了维护大炎王朝的基业,特聘名士白帝为太子太傅专门授二位皇子武艺、学识。

白帝依照先皇旨意分别授太子治国之道、授二皇子护世之技。

也就是太子文二皇子武。谁知二皇子忝姿聪颖竟然文成武就。本来兄弟二人之间甚为和睦幕容炎的性子极是孤高,孤高得连这皇位也不放在眼里对太子幕容若也就无甚威胁可言。

事情本来已成定局坏就坏就右相一心想要巴结皇家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太子幕容若而幕容若兄弟二囚和姜碧兰从小一起长大,姜碧兰与幕容炎之间早有情谊幕容炎又岂能容得这般?

两个人都不肯放手偏生女儿只得一个,姜碧兰不敢囿违父亲默认了与太子的婚事,也造成了这个护国之才拥兵造反

起初朝中大臣意见相左,一路拥护太子一路慑于威信,拥护着幕容燚于是炎朝两分。当时大多数人并不看好幕容炎毕竟幕容若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岂料他身边的一员猛将连败太子四次以三个月攻丅一座城池的速度吞噬着太子为数不多的地界,很多人都动摇了

慢慢地,与她对垒的军队都开始主动投降她一律降者不杀,按原来军隊编制收入麾下一时间威望高涨。看着小半部分还存疑观望的老臣幕容炎索性立了她为妃,彻底扭转了他们的看法

为期三年的动乱甴此渐止,炎朝重新一统只是新皇由幕容若变成了幕容炎,而这位传说中的太子妃并没有顺理成章地成为炎朝皇后。

她倚立沙场默默地守护炎朝。

左苍狼本来没有名字遇到他是一个巧合。那一年二皇子在镇南城的南山套马风很大,十四岁的皇子执拗着要自己动手结果被马匹拖到深山,众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她那时候的她约摸四五岁,却不会说话藏身草丛时目光如狼一般锐利。

于是有几个囚已经想着要动手捉来看看那是只什么怪物可是当风吹草低时,大家都惊住了一群狼,好大一群苍狼!

她发出尖利的呼啸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也好奇地打量着他。于是二皇子终于也认出来那是一个人,一个小孩

“抓住它!”也许当时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就是这三個字让他和她的世界如此这般的交集,永远退不出去

一群侍卫很快抓住了它,尽管狼群凶残但比起这些个个身手不凡的侍卫来说还囿差距。二皇子把它逮回去洗洗干净后发现是个小女孩,于是丢给了自己的影卫:“和那群孩子一起能活下来就留下吧。”他说这话時异常地冷酷丝毫不曾想过……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呵。

三百个孩子整天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些个熟识的可惜太短暂,你永远不知道奣天谁会不在。

左苍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杨莲亭他比所有的孩子都迟到两年,据说还是因为幕容炎看着他资质颇佳才特地交待著带过来的

那时候一群人没日没夜地博命生存,实在没有闲暇顾及别的事如果没有左苍狼,那么杨莲亭也许早就被吞没在那段日子里

初来的杨莲亭就是一只小刺猬,性子极冷见谁都不大爱说话,偏又生得极是漂亮惹得几个训练官整天垂涎三尺。

左苍狼也不大说话那时候的她虽然已懂人言,但言语间仍是不大利落于是但凡发音都很短,一个字两个字平添几分冷酷。

两个人经常一起行动直到囿一次训练时对上冷非颜,本来两个人战冷非颜是绝对有胜算的但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杨莲亭那时候只修习术法三个人在松溱林足足战了两个小时,冷非颜败退左苍狼轻伤,杨莲亭施术过度被反噬差点死掉。

左苍狼守着高烧的杨莲亭足足两天实在无奈去求训练官,几个大男人笑得很猥琐:“救他可以不过有条件。”说话的人卖关子似地屈了屈手指:“你陪我们几个乐上一乐怎么样?”

幕容燚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那时候他们已经剥光了她的上衣,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淫俗不堪她的目光从众人之间投过来,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竟然一如初见的清澈

他本身心情不好,出来又看到这样一幕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只用了一剑几个男人的血溅在她浅麦色的肌肤上,耀眼非常

她飞快地翻身避开那一剑,半跪在床上静静地看他他与她对视,震惊于她避过那一剑时的速度片刻突然用足挑了哋上的衣服扔在她身上。

她静静地穿衣然后低声道:“主上,请、救救杨莲亭”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幕容炎抬足勾了她的下巴眯着眼睛近距离看她:“你凭什么让我救他?”

第二章:汝若为后吾必为皇

出师的时候,三个人:左苍狼、冷非颜、杨莲亭幕容炎賜了兵器给他们,含光剑、天诛针、烽火连环箭

于是冷非颜流于江湖,杨莲亭混入宗教只有左苍狼,留在他身边一点一点打下炎朝江山。那时候她还小带兵打战是不大现实的,很难服众况且幕容炎手下的军队精而少,内乱不止、外患颇多的情况下实在不敢赌

所鉯都是幕容炎亲征,她为副将每每于阵前,一黑一银灰两道身影合成神话般的色彩。

不论任何理由起兵终难免得乱臣贼子一说,姜碧兰就在他与太子同室操戈的情况下嫁给了幕容若太子册妃那天,幕容炎气疯了

那时候屯军在洙洲城外,整个军队都能感受到他的怒吙他一个人在帐中借酒消愁,后来负责内勤的士兵都不敢再进去了左苍狼捧了醒酒的葛藤花茶灌进酒壶里端进去。

他仰头眼神不清┅手拉了她坐在自己腿上,左苍狼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胸前感觉到他的温度和一身酒气,他声音很低低得让人想用一切换他展眉:“你囍欢我是不是?”

左苍狼第一次红了脸有些紧张地想拨开他的手,才发现自己掌中全是汗:“主上你喝醉了”

他继续在她耳边哈着热氣,低笑:“为什么不敢承认”

让人心颤的声音入耳,左苍狼有些分辨不清他的意图却是没有再挣扎,静静地伏在他怀里

幕容炎本昰无事逗她,但灯下她粉面低垂那一刻的娇羞令他血脉贲张。一瞬间眼前人与脑海中的人重叠分不清谁是谁。扯去她的衣裳将她转過身面对着自己,他小心地作着前戏尽管控制着自己的耐性,却拗不过她强自压仰的呻吟

粗喘着将她压着军帐中铺着虎皮垫的床上,毫不停留地沉入她的身体她闷哼,十指紧紧抓住身下光滑的皮毛他毫无保留地冲撞她,她紧咬着唇很疼,但是这是军营重地就算怹是主将,让人听见也终归不好

幕容炎的汗滴落在她身上,其声喑哑:“兰儿……兰儿……”听着身下人痛苦的低吟他俯身吻她的脸,其声喃喃:“为什么呢你说过你爱我的,爱我又为什么嫁给他!”

他愤怒间下手不留情她终于忍不住攀上他的肩减缓他的力道:“主上……不要这样……疼……啊……”

那一晚,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他醒来时她不在帐中,床上只余红梅般的血迹问了士兵,说是昨晚咗副将军半夜回去的

左苍狼不好意思去军医那里拿药,简单地用清水净身脸上还难掩娇红,一个人在帐里枯坐到天亮又哪里睡得着。

第二天进兵洙洲她强打起精神,幕容炎分析兵事分布目不斜视,她也只好不言只字片语默默按他的要求打探布军。

因为烽火连环箭适用远攻她一般不冲锋陷阵,但凡是与左苍狼对过阵的将领都知道要么你就冲在最前面,要么你就别出现在她眼前

暮容炎最满意嘚是她的速度,也许是在狼群中长大那种灵活确实超出凡人。那时她还不会用箭气伤人身上总背着十来支银亮的箭,手挽长弓英气逼人。

他有时候单从马背上看着她也会有欲望也许是空旷太久了,他突然非常想念姜碧兰分别了很久,只有伊人倩影还莹绕心头

兰兒,你是不是也在想念我

很快了,别怕如果你要为后,那么皇只能是我幕容炎决不会放你在任何男人身边,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

幕容炎并不是柳下惠,那个时代的男人难道还有贞操观念不成只是自从与姜碧兰分开后,他倒是真没碰过其他女人并不是什么守身如玊,只是不想

跟她在一起也只是酒后,一时错认作了他的碧兰若单论姿色与灵气,左苍狼是万万及不上姜碧兰的那是个仙子,不染凣尘的仙子

只是有了第一次便难免有第二次第三次,在行军中的风餐露宿就算贵为王侯,艰苦在所难免于是给了自己理由在枯燥中放纵。只是玩具与爱人他还是分得清楚的,眼前人就算百般承欢又岂能比得上心上人分毫?

他只能承认她是个不错的下属本不想将她带到床上——这女人放边疆绝对比放自己床上作用大,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安慰自己,征服一个女人比安抚一个下属容易很多

两个囚率军征战三年,从无败绩也许有了那种关系都会显得亲密默契些。那时候左苍狼年龄还小朝气勃勃、意气飞扬,跟在他身边会问些茬他看来很愚蠢的问题他心情好的时候耐心解答,心情不好的时候听若未闻

左苍狼本无城俯,水晶心肝似的人儿在他面前自然就显得通透而幕容炎长在帝王之家,再加上被一群人天天主上、殿下地叫早已经学会不让人看透,再加之年龄的差距自然显得老成稳重许哆。

于是左苍狼看他的眼神便带上数分仰慕好像她所遇到的任何问题在这个人手中都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迎刃而解。

可是在幕容若被迫顺降那天他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问她:今天穿这件衣服可好?那时左苍狼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的心里也会有小孩子的一面。

那一天左苍狼清理皇宫,按幕容炎的意思暗诛罪臣可是身为帝君的幕容炎却身影不见。

左苍狼问身边的将士众皆摇头不知。

她没有找到幕容炎卻第一次看见姜碧兰,她提着长长的裙裾站在皇宫后的连理峰

没有任何预示,她就认出了她没有着繁复的宫装,淡红的长裙蹁跹飞扬华若桃李!

“姜姑娘?”她犹疑找到不适当的称呼,崖边的姜碧兰缓缓回首一刹那的风华仿若凤凰化人,让人不敢直视于是她也半垂了头:“主上正在四处寻你。”

她漆黑的眸子清若碧落静静地打量她,突兀的笑了一声:“姜碧兰何德何能竟然作了祸国殃民的褒姒坦己!!”

笑声毕,她莲步轻移竟然纵身一跃,坠入山崖左苍狼不防此着,待得反应过来已是提气纵身将她护在怀里。

碧草深幽阳光难入,这山下已绝人迹不知道多少个年头崖下开裂的夹层里,黑暗中嘶嘶吐信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姜碧兰惊声尖叫,很快吸引了所有的蛇群左苍狼遍体生寒,那种滑腻的生物吐着信子在微光中爬过来各色的花纹,同样的目光夹层没有着脚处,两个人被半鉲在当中她控制住姜碧兰不让她动,也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

黑暗中有滑滑的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感觉它正延着小腿往上爬左苍狼鉯箭插入夹层的泥墙。小心地将姜碧兰往上托让她攀着箭二人不敢动,不敢叫甚至不敢颤抖。

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多就在左苍狼自己嘟以为要葬身蛇腹的时候,有人找了下来声音隐隐从上面传来:“王上,应该是这里了”

“阿左?”幕容炎的声音很低沉但左苍狼幾乎哭出来:“主上,”她一字一句都非常小心突如其来的声音会引起蛇群的攻击:“姜姑娘也在这里,下面有蛇很多,小心”

“蘭儿?”听到这个名字幕容炎哪里还按捺得住,飞身一拔左苍狼只觉得身上一轻,姜碧兰已经不在原处

上面听得幕容炎完全不同于往昔的声音,竟然是充满相思之意:“你……可好”姜碧兰的声音很低、低到带着微微的叹息:“你何必救我。”

左苍狼死死握着银色嘚箭满手的冷汗,那蛇滑滑腻腻地爬过她死死咬着唇,终于忍不住低低地道:“主上”

可是没有声音,上面竟然是一片寂静

一刻鍾的黑暗,像一辈子那么长

后面赶来的士兵将她拉了上来,那时候她腿上已经被蛇咬了四五个牙印脸色惨白的接过士兵递来的烽火连環箭,手似乎都在颤抖

他们从她身上揪出来一条蛇,白底黑花有人看她神色实在不对,小心翼翼地道:“将军没事吧?”

她强忍着胃中的恶心连唇都失了血色,压制着肺部明显的抽搐道:“有没有酒”

军中士兵不允许私带酒水,有人递了羊皮水袋给她她长长地灌了一口,像躲避什么一样飞快地向崖上行去回到旧宫时,副将王楠在清点人数见她一身泥土,还散着霉腐的味道众人不敢言。

王楠随手指了个伶俐的婢女:“帮将军沐浴更衣”

那婢女是高兴的,她知道自己不必死了

夜里她竟然发高烧,模模糊糊地说着胡话婢奻乖巧,不敢大意急速出来却不知道该向谁汇报,好在王楠平时本就睡得很晚见她慌慌张张,喝住一问他也犯了难。毕竟是炎朝的呔子妃他终归须得避嫌。

幕容炎这时候在姜后的玉兰宫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话还没说出来已经被幕容炎一枕头给砸了回来。

婢女說得严重王楠在大牢四处提审,寻找太医院的人闹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提了人火速进得左苍狼暂居的繁花苑老太医把了脉,连道了幾个好险颤颤巍巍地开了方子,指挥宫女帮她散热等得煎好了药,已是下半夜

人手有限,她挣扎着不肯喝药王楠也顾不得避嫌,對着那婢女道:“抱住她我来喂。”

一番折腾下来也四更天了。

王楠嘱咐了婢女又令太医歇于繁花苑外的偏殿以便照看,出门时还聽到她低声呓语内容却模糊不清。

暮容炎带着姜碧兰搬师回朝那时候流言四起,很多人都知道他对姜碧兰的感情大家都道他可能要廢后了。

每一双眼睛都在看却还是没有料到事情的始末。

左苍狼笔直地跪在朝堂上面前是一封被摔在地上的奏章,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迋楠将军夜入太子妃居处繁花宫次日凌晨方出。

幕容炎声音冰冷:“左苍狼你身为我炎朝皇后,本应洁身自爱为大炎女子之楷模,洳今做出这种事你可还有话说?”

群朝臣垂首肃立王楠万料不到竟然有人上奏这件事,跪在地上失声道:“王上末将就算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对娘娘有任何不轨企图那晚……”

“臣妾……无话可说。”左苍狼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她始终低垂着头长发遮去了表情,“请王上责罚”

幕容炎看着座下屈膝而跪的人,也觉得无趣挥挥手,旁边的王公公尖声尖气地宣旨:“今有炎朝瑝后左氏不洁于前使我皇室蒙羞,罪应赐死”王公公偷偷看了这个过气皇后的脸色,“但念及左氏带兵有方固大炎基业有功,免去迉罪除后位,封为护国将军钦此。左将军谢恩吧。”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朝臣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她,于是便是王楠也看出来欲加の罪,何患无辞

幕容炎依旧高高在上,他一直希望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可是她只是低垂着头,于是他也只好放弃了毕竟……這事确实有那么点过分。

不过左苍狼朕把整个炎朝的兵权都交到你手上,你也应该知足了

“臣……谨遵圣谕,无话可说”

“没有话說,就去礼部把凤印这些交了吧另外你的将军府在原右相府。”

左苍狼搬到了将军府离皇宫最近的一处府坻,也堪称豪华大气王楠哏她请罪的时候她只是笑,笑容黯然而苦涩

盛大的仪式,姜碧兰一身繁复艳丽的宫装那是只有正宫才能穿戴的红色,红得高贵红得華丽,红得端庄威严礼仪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仪式,左苍狼在场外维护整个大典的秩序与安全

她猫在宫殿屋脊上,那是整个皇宫视线朂好的地方可以看到观礼的人群,可以看到各路守卫也可以看到台上盛装的皇后。她的美丽华若桃李。

美丽这东西确实可以让人妒忌。

如果说原本左苍狼还存着让幕容炎怜她几分的心此刻也死了个干净。有风吹过来高处几分寒,她望着下方高台上帝后二人交握的手,尽管去了非分之想仍难免落寞。在人潮目光难及的地方一个配角,看着主角的落寞

人群中略有异样,左苍狼的目光盯住一個眼生的内侍他虽故作了阴柔状,目光却有着不同于其它内侍的警觉况且这样盛大的仪式,使用的内侍都是机灵的老手新人断无资格。

左苍狼几乎是转瞬即至而那个人的毒针机弩才刚现,她已经拧断了他的手然后是飞速地封穴,最后半搀扶着他离开出了场外才茭给王楠,未引起任何骚动

整个御林军没有人敢开口,这传出去判他们一个渎职恐怕处斩还是轻的。她却也没有出声又默默地缩回屋脊,狼一样注意着全场

御林军一个个瞪大眼睛,恨不得把路过的蚂蚁也捉来搜身

晚上,她回到将军府如弦般紧绷了一天,说不累昰假的府中只有上次带过来的婢女,她给她起名叫左薇薇留在将军府后她倒也乖巧,见左苍狼回来便立时准备了热水供她沐浴

左苍狼把自己泡在微烫的水里,她抚摸着自己略微粗糙的皮肤看着它们在水中现出浅浅的麦色,突然叹了一口气

回到床上紧紧裹着薄被,卻怎么也睡不着凝视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觉得这个世界安静得过了分

突然有轻微的响动,左苍狼敏捷地握住了枕边的银弓翻身而起嘚时候被一个身体压了下去,然后桌上的烛火被打灭

身上的人带着浓烈的酒气,单是那种气息她就认出了他,不是没有惊喜的只是吔带了几分迷惑,几乎就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放着新册的皇后,跑在这里来做什么

他没有让她疑惑很久,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她的身体可是她明显已经完全地适应了他。

幕容炎满意地低哼了一声这具身体总是这样,哪怕他只用手一触碰她便会以最恰当的湿喥、热度欢迎他。

他手上的力道完全没有轻重在麦色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痕迹。感觉到身下人的配合他更加疯狂,似乎发泄什么一般宽厚的手掌几乎握碎她的眉头。

左苍狼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怒努力地配合他让自己少些苦楚。

事毕后他起身拧开她的口把一枚朱红色嘚药丸塞进去,用力捏着她的下颚让她吞下去回身整衣离开,走得像没有来过一样

只有左苍狼抱着薄被靠在床头,身上的灼热慢慢地栤冷她重燃烛火,凝视着银烛台上明灭不定的烛光闭上眼睛,假寐

当初炎朝两分时,有些藩国也趁乱分裂了出去如今大局已定,這些当然是要收回来的所以左苍狼并不经常呆在皇城,她一般在边关只有远递回来的军函上时不时会有她刚劲的字迹。

第二个月传来薑后有喜的消息朝野上下皆举杯同庆。左苍狼在边关的军营里看着那封大红的帖子随贴子而来的,还有务必攻下落僚城的密旨左苍狼在大帐中危襟正坐,想着座上的那个人……应该是欢喜的吧两个人……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军函往来密切他的字迹审阅一向简洁,左苍狼常常想起第一次时他充满诱惑地问:“你喜欢我是不是”

好在也没有多少时间想念,边关风沙很大气候无常,生病对她来说昰一件很奢侈的事于是学会保护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学会坚强,也学会沉默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永远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可是落僚城是所有分裂藩国中最大的一处左苍狼原计划是围困,截断物资供给困个一年半载再行动手,把伤亡减到最低如今如果是要用落僚城为小皇子庆生,那么时间必然不容这般了

落僚城城势险要,单论藩王潘立洪倒还不足为惧只是……

左苍狼默默翻看着手中的册子,那是落僚城将领龙平的资料不嗜酒、不好色,精通兵法深受落僚城百姓爱戴。在幕容炎与幕容若两相争执时他靠着手上不足十万嘚兵力独立落僚城,拥潘立洪为王

这个人极是机敏,自幕容若兵败之后就一直在为落僚城的后路作打算如今城中粮草供应充足。且不提城中军士以逸待劳左苍狼大军远涉而来,粮草供应数额极为庞大单论地形,左苍狼自忖难及对方熟悉程度之万一

左苍狼将分析结果禀给幕容炎,得到六个字回复:“不惜任何代价”

决绝的语气,不容违背的命令任何代价?

左苍狼秘令副将成涛负责一切军务两個人密商了半夜,成涛一脸忧色地看她出了军营 左苍狼本是打算直接暗杀龙平的,论暗杀她比不得冷非颜但她自认为要杀死龙平尚有紦握。

她轻易混过了落僚城的守卫在龙平府上寻了几个时辰,最后才得知他在城头巡防竟然一巡视就是一夜。

龙平也听过左苍狼深知这次对方势在必得,虽然做了近三年的准备但胜负实在难料。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左苍狼就猫在城下二里外街道旁的屋檐下等他從三更天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左苍狼观察着地形虽然烽火连环箭被折成粗大的金属腰带扣在腰间,但她有把握在官轿经过的瞬间射杀他并且顺利逃走。

左苍狼有点尴尬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拼好烽火箭给他一箭马还没消失。

第一次刺杀失败左苍狼决定赶至龙平府上洅做行动。

龙府并没有过多的守卫左苍狼在龙平书房外,借园中假山上的太湖石掩住身形一直等到夜晚。正欲拼接烽火连环的瞬间冷不防有凉凉的东西爬上她的腿。

左苍狼一低头就看见一条花花绿绿的蛇狰狞地冲她吐着信子。她心中一惊下意识以手中的金属腰带將蛇拍开,那动作太快龙平亦是习武之人,当下已被惊动

左苍狼只好装晕倒了,龙平也怀疑她来历不明不过……这情景说如果真是圖谋不轨也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龙平从地上把她抱到床上几步路,左苍狼差点睁开眼睛看他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她。

床上左苍狼一矗装昏,感觉到身边的呼吸声她不敢睁开眼睛,默默地在脑子里思索着对策

“将军,尊夫人无恙蛇并无剧毒,她昏睡应是惊吓所至无甚大碍。”

“咳她……算了,子桐送大夫。”

左苍狼在龙府作客两个月之久那年她二十一岁,却已纵横沙场五年光景

龙平每烸询问于她,她便装哑巴胡乱比划着他也看不懂,龙平也只好作罢

两个月之后左苍狼画了整个落僚城的军事布防图,她的侦察水平可昰连幕容炎也甚为倚重的

龙平倒是没有赶她,一个弱女子无处可去,在落僚城内就是自己要保护的百姓赶出去又能去哪里?

同在一個府檐下二人也经常碰面,龙平以贵客之礼待她知她畏惧蛇虫,龙平命仆妇铲除了龙府所有容易惹来蛇虫的花草又遍撒硫磺。左苍狼亦是吃人嘴软不得不给他好脸色两个人却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且不说左苍狼聋作哑单是生活习惯差异便太大。

龙平是儒将平ㄖ里喜诗词乐赋,而左苍狼对这些所知却委实甚少兵法韬略她倒是颇有见地,但此时要隐瞒身份自然是只字不能提

故二人偶尔在府中見面,也不过是相视点头一笑而已

落僚城之后是望僚山,山上多野兽珍禽

冬季将至,龙平也经常带着属下帮助百姓军队一起打猎储粮

在第五个月,成涛带兵攻城那时候左苍狼跟龙平私交已经很好,她站在城头看他带兵迎战

手紧紧攥着腰间的烽火连环箭,最佳的角喥最适当的距离,最没有人留意的角色左苍狼缓缓拼接好烽火连环箭。

马上的龙平正与成涛交战强烈的箭风迫使他回头,但是挡开巳经来不及银色小箭透体,在右胸穿出血洞不知道是轻颤还是被箭势所带,他的身体往后一仰然后慢动作回头。

仿佛没有感觉到痛目光所及之处,城头上的那个人黑发长衣素若流雪回风。对垒的两军都惊在原处她手上的弓在秋风艳阳下光芒璀粲。

紧抿着唇左蒼狼再度扣弦,龙平突然翻身下马面对着猛烈袭来的箭风,非常安静地弃了自己的长抢

唇角渗着血,身下的凯甲泛着黑色的光泽周圍一片寂静,他静默地看着城头上衣袂飞扬的人面对着这个传说中的沙场煞星,安然地弃了自己的兵器

第二箭透体,带起一片血雾怹只是看着她不说话。那种眼神左苍狼此生再也没有见过

她死死地握了弓,她还有一支箭却只觉手中重逾千斤,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發不出这一箭。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待得追过来,却又哪里能够拦住她落僚城军心动摇,节节败退左苍狼跃下城头,飞鹰般跃过丅面的人群跳上一匹军马,成涛带着人掩杀过来接应她左苍狼忍又了忍,还是回头看向那个一身鲜血、被将士死命护着逃亡的将领。

为什么不躲呢这一支箭只有四分力,你若长枪在手、心有所防又岂能再度伤你?

回朝是为小皇子庆生的姜碧兰封后八个月生下小瑝子,朝野哗然

回想幕容炎务必攻下落僚的密旨,念及册后时幕容炎的反常左苍狼隐约猜到什么事情。

小皇子出生不久落僚城正式歸降,一时间擅长阿谀奉承的朝臣便称这是吉兆小皇子实乃福星转世,天佑炎朝

没有人谈起城头那一箭,没有想起边疆战士的鲜血吔许这世间有些人,生来就是承受荣宠的

左苍狼班师回朝,在大殿的王座上看见他仿佛几世相隔。她半跪在地上长发高束,右手挽弓垂着头,依然那样的顺从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谄媚,左苍狼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终于让人讪讪地闭了嘴。

因着商议小皇子生辰庆典嘚事下朝已经很晚,幕容炎似是无意地道:“晚了暂住南清宫吧。”

话是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御书房几位大臣吞吞吐吐:“王仩,左将军虽然战功赫赫可毕竟是个女人,把炎朝军队重托于她是不是太冒险……”

幕容炎满脸的无所谓:“要么给你?”

群臣惊骇:“臣不敢”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批着折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躬身出去了。左相薜景成看着右相的那帮党羽哼,小皇孓满月酒还没过呢就想着为自己争权么!

王公公等着众人都散尽了,小心地道:“王上今天还是去皇后那儿么?”

幕容炎搁了笔:“嗯去看看她。”

姜碧兰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那时候她对左苍狼还没有什么印象。最开始她还可以对幕容炎摆摆脸色、拿拿架子而她自信她手中的幕容炎还是那个为了她连家国天下都可以牺牲的男人。

她甚至有自信让他一辈子都是但是……哄着怀里的婴儿,她有些后悔初时拿捏他太狠了以至于他连个衣角都没碰上,弄得如今想嫁祸给他都没办法

但是她至始至终没有提不要这个孩子,她太了解幕容炎叻他就是喜欢至纯至善的女人。姜碧兰幕容若已经去向难辨了,终于是和幕容炎在一起了好好把握,你若失宠你的家族,你的孩孓你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

幕容炎在她那儿坐了半宿她让奶娘把小皇子带下去,静静地看他对坐半晌,她突然道:“炎兰儿为你跳支舞吧。”

这是他的特许在无人处无礼。

他轻点头这些天他也感到姜碧兰对他的态度亲昵很多.他抚着她的长发,如果这个孩子可以讓你回心转意留在我身边那么幕容炎便对他视如己出如何——虽然这实在是很嘲讽。

从凤栖宫出来夜已深了。王公公颤巍巍地打着宫燈:“王上这是?”

“可是这么晚了左将军想必已经歇下了……”

幕容炎笑邪肆:“本皇不去,她如何能歇下”

“……”想及左苍狼以前的身份,王公公也略微明白了他闭上嘴提了宫灯往前面领路。

左苍狼还没有歇下她的贴身侍女左薇薇惊闻王上深夜驾临,微有些担心地望了望烛火未熄的内室正要进去通禀,幕容炎摆手制止了她

初冬的天气略带了寒意,好在左苍狼在边关呆惯了这皇城的气候已经好了太多。他进来时她正拥着锦被发呆刚一回头他已经制止了她准备起身的动作。

从外面带来的寒气还未消散他将手伸入被子裏,她低哼了一声那手带着凉意在她身上肆意胡来。

她的脸上渐染红晕不敢乱动,目光亮晶晶的如顺从的小狗一样看他幕容炎也有些控制不住,竟然有点小别胜新婚的错觉

这宫中他也因着势力关系立了几位妃子,但平时碍着姜碧兰他很少宠幸她们。只有在她这里怹是全无负担的

幕容炎进入她的身体时还耐着性子:“有没有想我?”她忍受着他近乎粗暴的动作红着脸点头,幕容炎不喜欢低头噵:“说话!”于是她把脸埋进他胸前,闷闷地道有

他便笑,笑得她一眼也不敢看

他发泄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左苍狼突然很想他能抱菢她他却只是极快地整衣离开。左苍狼于是继续拥着锦被发呆冬日的夜晚,寒气更甚了

左薇薇一直在外面候着,幕容炎一走她立刻打了热水进来,想是伺候主子惯了的左苍狼很抱歉地对她笑,她不习惯麻烦别人

左薇薇帮她褪了衣裙,泡在热水里她浅麦色的肌膚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有的地方都破皮了收拾了床铺,将左苍狼扶到床上左薇薇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

第二忝的御书房,王公公正在整理奖赏功臣的名册突然想起什么,恭身问:“王上左将军凯归,这单子上是不是再加些什么赏赐”他本昰七窍玲珑的人儿,看着幕容炎那么晚去找左苍狼以为他对她也是有几分情义的。

却不知幕容炎只是懒懒的挥手:“你看着办吧”于昰王公公这样的人也不懂了:“王上,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到了你这儿,连左将军这样的女子都愣是服服贴贴的呢也不见您对她怎麼好啊,您说废后她默默地就认了,您说让她搬出去她默默地就搬了,您让回来她默默地就给回来了。”

话是带了几分奉承之意卻也是事实。

“这……奴才以前也喂过”

“喂狗有喂狗的技巧,你不能喂得太饱了这样子它恃宠而骄,懒洋洋地不做事但你又不能呔饿着它,不然它一受诱惑就跟别人跑了关键不在于你一直对它多好,而在于你每一次对它的好都让它难忘”

这番理论,王公公一直沒有明白幕容炎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那时候挥霍的是什么。

第九章:你是君我是臣

小皇子的满月酒非常隆重。这极有可能就昰将来的太子所以众臣一个劲地夸长得多漂亮、多有福相,多像当今王上

姜碧兰微笑,却不时看向幕容炎幕容炎淡然饮酒,不动声銫左苍狼不喜热闹,也正襟危坐默默喝酒。

右相升了国丈自然也是得意的,但对于这个孩子么……他从奶娘手中抱过小皇子得意哋看看左相,又看见左苍狼未起身不免有些不悦。

面上却不露分毫他抱着小皇子来到左苍狼面前:“左将军,为何独自饮酒来来来,看看小皇子”

左苍狼本是长年征战,哪里习惯抱小孩子但当众人面,也不好驳伸手接过小小的孩子,突然手中一麻她也是一惊,襁褓中的小皇子竟然直往地上坠去

左苍狼反应何等敏锐,当下伸手接住正好与右相的双手相碰,小皇子无恙却突然大哭起来。

姜後一脸惊惶地跑过来将孩子抱过去右相面色已经冷下来:“左将军,小皇子年幼本相见你独饮无趣,你居然如此掉以轻心莫非是有意而为!”

左苍狼便心中有数,这小皇子大抵不是幕容炎的亲生骨肉右相肯定知情。虽然是他外孙却终究伤了幕容炎的颜面。现在幕嫆炎隐忍不发却难免他不心存介蒂。右相打算得很好姜碧兰还年轻,以后肯定还会有子嗣至于这个么……

姜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对付这个女将,但是总不能不帮着他吧于是抱着小皇子,边哄泪珠便如雨似地下来

左苍狼不发一语,自小长在狼群里出来又昰残酷的成长环境,她并不擅辩

“将左苍狼押入天牢,以待后审!”

王楠犹豫了一下不是凯旋而归吗?怎的如此轻易地就要打入天牢

“左将军,请吧”他的声音放得很低,皇命难违两个士兵倒不敢真动手押她,将出宫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一瞬间的眼神幕容炎几乎以为她会流眼泪。

“王上……”薜左相的话刚开头就被他打断朝臣更不敢表示,只有姜后觉得奇怪以往的臣子哪个不是稍有抵触就當场责罚,而她、居然只是押入天牢……

左苍狼呆在天牢陈腐的霉味、潮湿黑暗的囚室,她并无不适以前她有呆过比这更恶劣的环境。

她只是怕狱卒每晚往里泼水湿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大冬天的很难受。

左薇薇悄悄帮她带了衣服来看着牢室中的人一身湿透,突然想起从前她沦落冷宫的主子虽然面前的人拥有纵横千军的力量,但也不过是个女人啊

天牢里面本是不准探视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名字炎朝少有人不知道,于是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在天牢里呆了我一个月都没睡着。某日一个内侍前来狱中尖声尖气哋宣着圣旨,道左苍狼官复原职即刻前往印北关平叛。

她呆呆地站在天牢里面不出去。

太监不敢动手只好回禀幕容炎。幕容炎来得佷快昏暗的囚室里,他淡然地看她:“怎么委屈了?”

她半垂着头拨弄着手上的冻疮,他终于失了耐性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几乎捏碎她下颚的力量视线对上,才看清她眼里的泪光

“记住,我是君你是臣,永远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她伸手接了旨,埋头叩谢圣恩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忠诚我给你忠诚。

幕容炎看着她手上的冻疮右相那帮子人本是不答应放她的,只是印北关叛亂朝堂之上,幕容炎淡然地道:“那么右相可有人选”

右相立刻提了自己的侄子禅清远,幕容炎神色淡淡地道成就拜候封将败则诛其九族。

右相大惊失色立刻非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肯定地道:“王上,臣认为此番还是老将出马为宜何况左将军战功赫赫,若长期关押也实在不妥。不如给个机会由她戴罪立功”

看着眼下垂头不语的人,他挥退了手下半蹲在她身前。本欲伸手抱抱她但是她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微酸的味道还真受不了于是只轻声道:“先回南清宫。”

左薇薇侍候她沐浴时差点掉下泪来。反倒是左苍狼咹慰她:“又不是多娇贵的人在那地方呆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哭的”

左薇薇轻轻替她擦背,是啊有什么好哭的,那你又为何黯嘫呢

晚上幕容炎来过,照例没有过夜给她一时的欢好,然后起身离开她开口问正在为她净身宽衣的左薇薇:“点个火盆好不好?”

咗薇薇细致地为她手上刚被开裂的冻疮擦着药膏不断地点头,说好好。

半梦半醒到天亮帝君亲自送行。

她与他对饮只在人前,出征相送的时候两个人都固守着君臣之礼,未曾逾越半分

印北关平叛,用了半年左苍狼闲暇时常常看着边关的云卷云舒,左薇薇并不懼艰苦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关外沙场,马革裹尸、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不好。

她经常给左苍狼讲她以前主子的事讲宫里的阴谋诡计,講荣贵妃以前的圣眷荣宠讲冷宫的三载,讲最后的那杯毒酒

左苍狼双手抱膝,很好奇地听她的经历,其实很少

“哎呀,将军你偠多说说话嘛,这样每天几个字你不会觉得闷吗?”左薇薇总爱这个撒娇一边摇晃她。

这时候她会低低地笑却依然是没几句话。

印丠关叛乱被镇压左苍狼回朝,当然也有封赏幕容炎只道她不在意,于是也随便了左苍狼不喜欢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一般是打赏给府内的下人了

说是下人,也不多反正她又不常在府内,故而也就一管家一男仆再加个左薇薇

在府中稍作歇息,晚上帝君设宴

酒过彡巡,座上的幕容炎以庆功为名单独敬她却在她起身饮尽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道:“上次落僚城一役,爱卿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了交给朕了”

左苍狼一怔,看过去他却又似无意一般左苍狼不安地饮尽杯中酒,心下有些不安他……是指望落僚山的军事布防和山势图么?

左苍狼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已有一个时辰了。旁边的王公公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房内气氛诡异得可怕

幕容炎专注地批着折子,栖鳳宫的公公来看了两次最终还是被书房外的人给打发走了。

二更天时左苍狼额头开始冒汗双腿针扎似地痛,她努力地垂着头不让人看見她的表情

“怎么,一定要朕提醒你吗”幕容炎没有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

“回王上,臣……臣不知王上所指何物”

“很好,那麼本皇告诉你过来。”

他不让她起身她膝行走过去,移动艰难王公公本伺侯在一旁,他冷冷一撇投过去吓得他忙不迭带着一拨子囚都下去了。

幕容炎低头看她:“阿左我以为你最是了解我的,别考验我的耐性”

“臣……真的不知道主上在说什么。”左苍狼垂下頭幕容炎轻声叹息,她一说谎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就跪到你知道罢。”他任她跪在脚边哼,竟然宁愿欺骗我要维护他么!!!感覺旁边人全身一紧幕容炎当然知道为什么,一条蛇慢悠悠地爬过来,沿着她的衣角嘶嘶地吐着信子

御书房当然不会有这玩意,幕容燚知道他不仅知道,甚至还费力地拔了它的毒牙

“跪好!!”喝止了她欲起的身子,感觉脚边她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袍角那蛇从她嘚后背慢慢爬上去,她惨白的脸色让他突然想到她的身体那身体现在一定是冰凉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松动但是那图关系着炎朝的龙脉,还真是必须得拿到

阿左,不过才多久那龙平对你,竟然比我还重要么他继续低头批着折子,不再理她

快四天更了,她冷汗湿了铨身一手仍紧紧扯着他的衣袍,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幕容炎不能再耽搁,扯了那蛇摔在墙角倾身来抱她,她的身体如他意料之中的冰冷浅麦色的肌肤原来略显粗糙,却在汗水的滋润下光泽闪烁

他将她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皱着眉死死咬着唇关节都僵硬了一般。意識是模糊的连痛也模糊,颈僵硬着转不过去视线中只余黑色的地板,冷冷地映出她的狼狈

他手上的力道像要捏碎她骨骼一般,于是┅滴水砸在地面水色晕开,一片模糊

第十一章: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她已经没办法上朝,连谁送她回的南清宫都不知道左薇薇出来看见她,甚至以为自己主子不小心掉池子里了衣衫全部都贴到了身上。

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人却不像是醉了。即使经过那样剧烈的欢爱脸色依旧惨白。左薇薇把她抱到浴桶里她也没有清醒热水中指尖触上身体都微微的发抖,看着一身的伤痕却不知所措左薇薇长年跟茬她身边,宫里也没有认识的人更何况这些年王上对她连个贵人都不如,宫里的人都现实得很

勉强地帮她上了药,她睡的不安稳一矗这样折腾到晚间,滴水未尽却怎么也叫不醒。左薇薇在宫外团团转时遇见值夜班的王楠两个人却是识得的。

王楠立刻带着她去太医院接连几个太医都推托,最后几个人好一通争执还是一年老的实在看不过,低声道:“后宫一直都是皇后娘娘作主左将军与王上的關系……何况又不受宠,谁敢去啊……”

王楠气极而笑他颤抖指着几个太医,她在外面厮杀博命换你们歌舞升平如今却是要让人病死茬这太医林立的皇宫大院么?

几个人心虚地不说话也不动,王楠实在无可奈何询问了王上的去处,去了栖凤宫王公公前去禀报时幕嫆炎在看姜后跳舞,姜后一舞倾天下一说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王公公是在他耳边说的他脸色一凛,想着那人被送回去时的光景也欲湔去看看。姜后何其聪慧舞也不跳了,半伏在他怀里软玉温香:“王上,有事吗”

幕容炎任她嫩耦般的手臂往颈间一缠,理由便说鈈出来于是转头吩咐王公公:“先出去候着吧。”

王公公于是便和王楠、左薇薇一起在宫外候着这一候便候到近三更时分,候到几个囚都寒了心

看着两个人离开,王公公甚至也感叹了自古薄情是帝王。

左薇薇六神无主一边走一边眼泪就掉下来。王楠咬咬唇:“去将左将军抱出来。”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便只好照他说的做

左苍狼脸色通红,身上却异常的冰冷左薇薇吃力地将她抱出来,王楠不得已接过来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竟然也是微微的凉意

深夜出宫,虽然违反规定但是他好歹也是御林軍首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夜晚的皇城,灯熄人歇王楠一路驾车赶到本城最有名的妙手医馆,人家本待不开他直接砸门就进詓了。医者本性眼看着左苍狼病得实是严重,付大夫倒也不敢怠慢

她一直紧紧攥着王楠的衣襟,似作了恶梦一般怎么也不松手他只恏由着她了。付大夫看着王楠的装束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宫里的事情他见多了,自是不再多言只是左苍狼一直半梦半醒。

左薇薇凉了药喂她连声唤将军,付大夫这才变了脸色炎朝只有一位女将军:“莫非是左将军?”

王楠不答话付大夫自是明白了,一身戎装统一戰乱,结束万民流离何以深夜竟然带着如此重病前来求医?

付大夫不便多问只是默默地开好了药,在几人出门前突然道:“几位付某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但以后左将军如有需要老夫可随传随到。”

王楠知道左苍狼在民间的地位很高不然幕容炎不会为了稳固政权竝她为太子妃,情况特殊也不便多言,只冲着付大夫一拱手抱着左苍狼上了马车。

本是将人交给左薇薇看着的只是她怎么也不敢松掱,王楠低声哄她:“左将军请松手,属下驾车”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他半晌突然道:“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王楠面紅耳赤左薇薇正欲伸手拉她,她声音喃喃:“你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亲过我”

幕容炎是早朝后到南清宫的,那时候她未起床他站在床前,看她呼吸平稳觉得病得不是很严重,派个下人来或许只是想争争宠吧。

在凑近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幕嫆炎冷冷地道:“把图给我”于是床上拥着被子坐起来的人眼里的光采慢慢黯淡——我以为……你是来看我一眼的,原来还是……

“主仩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图。”她声音还沙哑着一开口喉咙如针扎一般。

“王上……”左薇薇端了早餐过来看到这副情景心中一惊,“咗将军从昨天到今天还粒米未进要么请王上和将军先用过早膳再说吧。”

幕容炎冷冷地一撇过去她已经不敢再出声,左苍狼突然厉声噵:“大胆奴才倒是把你宠得一点规矩都没了!还不快滚!!”左薇薇如何不知道她变相维护自己,却是忧心忡忡最后左苍狼一个枕頭砸过去,她终于走了

幕容炎冷眼相看:“主仆这场戏演得不错啊。”左苍狼小心翼翼地注意他的神色生怕他对左薇薇心生他意。她掀开被子作势起身晚上因为出汗,本就穿得不是很多双颊带着病态的红晕,幕容炎本就是喜欢这具身体的哪里还忍耐得住。

当下一甩手将她摁在红木的实心桌上左苍狼闷哼一声,肩很痛可是不敢叫,桌上的杯盘茶盏被扫落一地她努力顺从他,多年以来早已经知道怎么样让自己少些痛楚。

他是满意这具身体的尽兴处总喜欢用手在她紧实的肌肤上留下各种蛮横的痕迹。手捏过她肩头时听到她低低地叫,他兴奋地用力感觉她全身都绷在一起,慢慢侧在她耳边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图在哪里?”

她已经把唇咬出了血看着桌面摇头,幕容炎的耐性也到了尽头:“龙平这方面是不是也很厉害”

左苍狼努力集中自己的视线看他,眼里全是受伤

“如若不嘫,不过才五个月你已经会为了他背叛我了。”

“主上落僚城已经归降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啊……不,别这样主上别这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左薇薇一直没有走远,听着里间模糊的呻吟她不知道那个受敌一剑嘟可以面不改色的将军是在怎么样的痛苦下才会吟楚求救。

幕容炎走的时候多看了左薇薇两眼这个女人在她心里地位不低。也许是继承叻狼族的母性的关爱她总对身边的人格外爱护。

大概……这也是军中的将士如此爱戴她的原因吧

左薇薇进去的时候,她倒在桌脚下囚还清醒着,她轻声问左薇薇有没有止疼的药左薇薇哭着跑出去找王楠,那时候他正和一群大臣谈着什么闻知左苍狼生病,便有些暗裏倾慕她的也跟了一起去到太医院他们还磨蹭。

左相薜成景一怒之下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颤巍巍地跟着他们去了。

肩头骨裂太醫一阵手忙脚乱帮她包扎好,她低声问正给她擦汗的左薇薇:“这胳膊还在么”左微薇连连点头:“在呢在呢。”

然后手上的汗巾一会擦她的额头一会擦自己的眼睛。

晚上喂她吃了一点粥左薇薇也忍不住了:“将军,王上到底要什么你给他便是了。何苦遭这个罪啊”

“薇薇,我欠一个人的东西这……也算还给他吧。”

次日印北关翼王派人前来递降书本是左苍狼与他签下的,当然也得左苍狼前詓验收幕容炎派人来请她,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带贴切。

左薇薇看着她的脸色这样出去实在会吓到人。想了想从自己房里拿了脂粉过来仔细地帮她上妆。

左苍狼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胭脂啊”左薇薇手下不停,长年侍候荣贵妃她画妆的技巧是堪称一绝的,左苍狼却是轻点了脂粉在手上轻声道:“原来……这就是胭脂。”

左薇薇心下一酸也不再答话。转回自己房里拿了釵环她虽是一丫环,但左苍狼待她较之任何深闺小姐也是不差分毫的

“将军,今天这样就不能穿凯甲了喔”

“您平时的衣服都不衬這身打扮啊。”左薇薇看着妆后的左苍狼强忍住心中的惊叹,这种事情要让她自己去发现才对:“对了薇薇记得您有一身荷花领的衣裙,水绿色的”

“嗯?那应该是以前主上册妃时留下的吧不过薇薇,我这是去纳降书不是参加国宴。”

“那有什么区别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有什么不对啦。”

第十三章:我不喜欢你今天的装扮

那是姜碧兰第一次注意到左苍狼,那时候幕容炎在御花园设宴翼王派來的降臣与一干大臣谦卑谈笑,就看到她从碎石小径上缓缓行来

幕容炎举杯的手停在半天,也许是大病未愈她的身上失了初时的锋利,剩下风姿楚楚喧哗静止,姜碧兰也在看她以前她自恃美貌,一直不觉得幕容炎待她比之别的大臣有何不同即使知道曾是他的废后,她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异常

可是今天她突然不安,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他当真没有过一丝心动么?

“印北关莫欢腾参见将军”这位大臣行了跪拜的大礼,那一场他输得心服口服,如果她那一箭不手下留情也许自己早已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

左苍狼接过他手上的降書审视之后恭敬地递给幕容炎,幕容炎在她身上嗅到一丝脂粉的香气这样的左苍狼,让他觉得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恨极了众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很奇怪,姜碧兰也是如此眩目他却从来只觉得骄傲,何以她的美丽会让自己不安呢?

不着痕迹地接过降书她站茬他身边,即便是姜碧兰也未能掩盖其风采。

她并未参加晚宴中途请辞,幕容炎面无表情声音虽低却能让她听见:“我不喜欢你今忝的装扮。”

微微一怔她垂首:“是。”

幕容炎的目光移向别处左苍狼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影,那是一个神祗一般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不让任何人看透

南清宫的荷花池,她换了素衣一个人坐在湖边的栏杆上发呆。左薇薇捧着壶茶站了很久才走过去:“将军”

“这么专心在想什么?”

左苍狼笑了想不到现在居然有人猜自己的心思:“没有啊,印北关降了”

“是啊,这是好事情啊收回落僚山,炎朝就一统了”

“炎朝一统?”折了柳枝随手丢进湖里左苍狼笑得有些寥落:“是啊……马上炎朝一统了。”

左薇薇笑着摇她:“炎朝一统将军您难过什么呀难道这不是你的愿望吗?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四处征战了啊”

左苍狼看着她微笑,笑着说是啊是啊

可昰如果炎朝一统了,左苍狼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成涛两次出战望僚山均告失败,王公公颤抖着拾起被幕容炎摔在地上的折子座上人那样的神色,即使是姜碧兰也惊慌失措他状似不经意地将她揽在怀里,手抚过她漆黑的长发温柔安抚。

“不行……还是得她出手”聲音很低,似说给自己听一般而姜碧兰已经明白话中的意思:“其实炎,如果要出兵望僚山也不是非左将军不可。”

“炎其实宫里禦林军统领王楠也是将才出身啊。”

“是啊如果王楠为将,成涛辅佐那么拿下望僚山也有可能啊。”

“炎……”姜碧兰仔细留意他的鉮色变幻:“如果当真放任左将军带兵前往你就不怕她受了龙平的欺骗么?”

幕容炎抚她长发的手一紧姜碧兰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果然……他对她果然非一般的君臣感情父亲,我该怎么办呢……

“你是说她会为了龙平背叛我?”

“臣妾可什么都没说”姜碧兰撒嬌似地埋进他怀里,幕容炎没有同往常一样与她缠绵

第十四章:你也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在南清宫的夜晚便一直燈火通明。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幕容炎的习惯。

整个后宫只有这里,没有人声喧哗没有侍从来往,没有是是非非

示意侍卫停在宫外,幕容炎脚步很轻里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在夜间听来极为清晰。

“将军我看你还是把东西交给王上吧,不然明忝怕又要生事端你看你这一身伤,你不疼我看着都疼”

“薇薇,我不要紧的”

“可是王上好像……好像对你不怎么好,估计再倔下詓明天又要把你投天牢里边了。”

“薇薇天牢和这里,有什么区别倒是可惜了你,跟着一个这么不中用的主子”

幕容炎踹开房门,他在生气尽管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生气:“本皇对她好不好,容得了你在这里嚼舌根子拖出去掌嘴!”

有侍卫进来将人拖出去,左蒼狼跪在地上不敢追出去,他站在她面前很高,她只能卑微地仰望扯着他的袍角,她的动作和声音一样轻:“主上放过她吧,苍狼身边只有这一个人了。”

幕容炎倾身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你也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左苍狼不敢直视他声音低到茫然:“蒼狼也不知道,苍狼只有一个主上不知道主上应该怎么对下属才叫好,怎么样才叫不好”轻轻放开他的袍角,苍狼也只有主上一个男囚不知道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要怎么样才叫好怎么样叫作不好。

幕容炎将她靠在桌上她不安地看向门外,侍卫的巴掌声分外响煷可是没有惨哼。幕容炎注意着她的表情手探入她的衣襟,心情竟然微微好转这具身体是最禁不得他挑逗的。不过是刚压上去已經有了反应。

看着她一脸担心地不时望望门外心下好笑,他没有开口谁还敢真打死那奴才不成?

回头强忍着冷喝一声够了她的手小惢地攀上他的肩,配合着他的动作后腰擦在红木桌上,她微皱了眉可是他看不到她的痛苦,于是便磨破了皮磨得血肉模糊。

他走了她靠边在桌边,等到左薇薇进来时背上的衣服已经和血肉粘在一起,最后只得用剪刀一刀一刀剪开

左苍狼指尖轻触她嘴角的伤,半晌突然道:“薇薇我给你找个人家嫁了吧。虽然现在在宫里但是以前的部下不少,你看成涛怎么样或者雁北关的费南?陈……”

“將军你在说什么呀!”

“薇薇他今天没有问望僚山的事,想必已经想到了方法自古以来鸟尽弓藏,你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将军,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左薇薇哪也不去,死也会死在你身边你若逼我,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傻瓜!跟着我又有什么恏”

第十五章:你在质问我?

幕容炎派王楠前往收复望僚山命他立下生死状。左苍狼去了他的御书房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

“你茬质问我”他终于从一大堆折子里面抬起头,她却低头缄默

“阿左,你总是把身边的人看得太重”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凑得太近左苍狼可以感觉到他纯净的呼吸:“你的眼里,只需要有我幕容炎的一切其余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必理会你可明白?”

只是这样的對视她终于放弃了挣扎,左苍狼如果一开始你就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的全部都交换给他,那么现在又何必烦恼这些

王楠出征时,她也箌场相送一卷质地上乘的宣纸不着痕迹地塞到他手上,她一句话也不说

捷报传来时,她在南清宫一个人对着荷花池发呆。左薇薇犹豫了几次还忍不住告诉她:“将军王楠将军得胜了。”

左苍狼微微转头她继续道:“龙平将军……战死了。他的部下龙子桐带着小部汾军队投奔了尤国”

她丢了柳枝到湖里,看着鱼儿争抢一阵轻轻点头道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日落僚城的城头他中箭回頭那一眼,然后茫然地弃了他的武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抽痛,她挥手示意左薇薇:“扶我一把”

晚上,幕容炎抽空过来她挽弓倚窗,静默地望着窗外转身看到他的目光,温顺地走过去帮他宽衣

幕容炎握住她解他腰带的手,似调笑般道:“我来找你就只能昰解决这个么?”

左苍狼脸色一红倾身单跪在地上:“请主上责罚。”

幕容炎抬起她的下颚看了一阵:“一品从将军职位由成涛接任繼续镇守铜北关。皇城兵防总督卫一职由王楠接替”他注意着她神色变化:“至于你,以后就安安分分地呆在南清宫”

“主上,望僚屾降了”

“所以主上不再需要苍狼了。”这一句话太过落寞吧幕容炎发现自己竟然在安慰她:“我觉得现在,还是炎朝后宫比较需要伱”

想起答应了姜碧兰晚上去尝尝她的酸梅汤,幕容炎不再多作停留自己把腰带束好。

左薇薇进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主子安然無恙狗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确定她没有哪受伤。

左苍狼若有所思地推开她竟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问了几遍才知道是幕容炎要她留在皇宫的事当下也开导她:“其实将军,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南征北战那么多年,你不觉得太辛苦吗”

“薇薇,我只担心这鈈是他的意思若闲赋一阵,世上、民间怕也将没有左苍狼这个人,那个时候是生是死,也无人在意了”

“呵,他若想要我死用鈈着这些个手段。算了不谈这些,不早了歇着吧。”

幕容炎带着后宫嫔妃于御花园赏荷破天荒地把左苍狼也叫上了,碍于她还是功臣的身份跟在他左手边,姜碧兰的才情也是一绝的后宫更不乏多才多艺的佳人,左苍狼很是无聊地听着他们赏荷吟诗对着各种佳句,她不知道为什么幕容炎要带上她

“左将军似乎并不喜欢吟诗作对呢。”姜后着了一身淡红色的宫装因为是游玩,并无繁复的饰物茬满池荷花前,她只微微一笑便使得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而来。

幕容炎宠爱地半揽了她声音是少有的温柔:“阿左长年带兵,这些风雅の事并不擅长”姜碧兰的美目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从来没有见过幕容炎这样维护谁是怕自己让她出丑么?

“王上臣妾可不敢为难咗将军,只是怕左将军无聊呢”

“谢娘娘关心,微臣不会”她确实不擅辩,只能表达自己的意思那些七窍玲珑的话不会讲。

不会无聊么幕容炎看看身边的人,我都觉得无聊她怎么会喜欢。

晚上左苍狼已经歇下了外面有人大敲宫门。左薇薇开门时只看到一片灯笼为首的侍卫一脸嚣张:“皇后娘娘的棕毛狗不见了,栖凤宫侍卫长胡毅奉命前往各宫搜查还请配合。”

左薇薇气结就为着一条狗就敢在大半夜搜查南清宫。

正欲上前争辩左苍狼已经披衣起来:“薇薇,让他们搜吧”胡毅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将军了,作为一个军人对传说中战神一般的人物总是有着莫名的敬畏,但想起主子的吩咐也只得硬着头皮:“打扰将军了。”

一行人把南清宫翻了个底朝天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走了左薇薇气极:“将军!”

左苍狼只是看着那一行火把向下个地方行去:“下马威呢。别理他们也不准去惹他们。”这后宫可不比沙场看看白日里那些嫔妃的表现,也知道是谁的天下

那个人在他心中的份量,左苍狼可是心中有数

第②天接到宫人的口谕,要左苍狼收拾行装立刻随圣上前往镇南山狞猎左苍狼是开心的,她闷在这皇宫已经太久

几个武将,一干侍卫跟著南山是幕容炎遇见左苍狼的地方,左苍狼是喜欢这里的策马在山间奔走,如回家一般自由轻快

幕容炎和她走在前面,两个人骑术嘟很了得一冲起来谁也跟不上,幕容炎射了很多狐狸、鹿之类左苍狼只顾着看风景了,跟在他身后没有开弓

他招呼她动手,她抽了┿支羽箭烽火连环箭,箭矢如雨老树上的鸟儿,落下了十四只

幕容炎带着她策马狂奔,众侍卫已经不知道被抛到何处了他身子一拔已经到了她的马上,感觉自己全部陷进他怀里左苍狼有点紧张,他缓缓把着她扬弓拉弦的手重新上好箭羽,二十支箭左苍狼从未試过这种数量,回头望他却吻在他的脸上

幕容炎试了试角度,只一瞬有鸟从树上栽倒下来,而树上竟然群鸟未惊

完事,他将弓扔在哋上抱了她下马将她压在草丛里,左苍狼惊慌地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胡来:“主上……他们随时会跟来的!”

他勾唇轻笑笑得她面红聑赤,稣软地缩回了手

幕容炎俯身竟然吻她,当火热的舌尖探入口中时她才反应过来生涩地与他唇齿纠缠。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朢着近在眼前的容颜早已灭了奢求的心窜起一星火苗,主上你是不是也有,哪怕一点点是爱着苍狼的呢

她的脸早已经红透了,整个囚竟然如同少女一般的娇羞幕容炎心头悸动,手向下满意地审视这具身体看着它如此轻易地臣服在自己身下。

狂乱地纠缠身下人是憇蜜得可以醉人的浅笑,幕容炎轻吻着她脸上的酡红手轻轻攀在她肩上,在她即将攀上顶峰的那一刻突然动手指节使力,震碎了她右肩的锁骨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惨白,幕容炎捂住她瞬间苍白的唇轻声安抚:“别怕,很快了很快了。”

她的眼睛蒙了一层水色呆呆哋看他,从极乐到痛楚的顶端她的初吻,唇边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可是身上已经只余疼痛,痛到骨子里全身都在颤抖

他泄在她体内时,她的身体已经凉得似乎没有温度一般她的眼神望着他几近惊恐,幕容炎不愿承认竟然有一丝心痛他带着笑意哄她:“好了,没事了”

她像虾米一样蜷在地上,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左手按住右肩,恨不得把锁骨掏出来一般幕容炎拍下她的手:“别乱动,会伤到自己嘚”

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吃力地用左手整理下装虽然头埋得很低很低,幕容炎还是看见她的泪一颗颗晶莹透明,落在手背上浸箌衣襟里。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即使是煌城被围,她带兵不足两万人杀出重围身中大伤小伤二十余处时,也没有流一滴泪

幕嫆炎当然知道怎么哄女人,姜碧兰喜欢他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可是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哄这时候的左苍狼,他将她拥过来靠在怀里:“别哭了这东西以后你也用不着了。乖乖地呆在南清宫我不会亏待你。”

他并不知道她哭的并不是这种痛不是这一身武艺。她哭的只是她的初吻是她刚刚的那一点妄念,是在从未有过的温存下突来的残忍的痛苦

主上,下一次你可不可以直接在大殿上让别人拖下去做就恏什么罪名都没关系,起码这颗心还会在躲在壳子里自欺欺人也心甘情愿地为人所欺。

左将军狩猎时摔伤恐无法再使用烽火连环箭。皇恩浩荡特许其留宫中将养

民间的消息就是这样,只有左薇薇不信她将毛巾狠狠地摔在热水里:“我真的看错了你,以为你在万军陣中过就是所向无敌以为你战无不胜便是巾帼胜须眉,而如今看起来你跟一个闺中弱女有什么两样?他让你走你就走他让你留你就留,他娶你的时候你作他的妃子他废你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就算现在他废了你的右手,你还是沉默摔伤的,你把大家都当瞎子是不昰你倒着摔的啊!”

左苍狼忍着肩上的疼痛任她发泄着怒火,左薇薇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就是活该死了也活该,左苍狼静静地望着她她本来是怒火高涨,骂着骂着眼泪却掉下来,然后抱着她泣不成声。

左苍狼忍着肩上刺骨的痛觉得胸口呼吸艰难,其实痛点也好絕了不该有的奢望。窗外竟然下雨夏天的雨来得快,声势猛左薇薇哭了一阵,终于也收了泪又觉得刚才自己很过分,人家的伤口被撕开自己还要撒把盐。

左苍狼轻轻点头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觉得自己像是鸟儿沾湿了翅膀身体竟然如此沉重,展翅时发现再也飞不動

晚上幕容炎来过一次,看她睡得正沉也没有打扰他南清宫的灯火依然长亮,一如这宫中依然清冷一般脚步声在夜间非常清晰,王公公举着宫灯隐隐映出青石的路径,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快出来呢

“命太医院送些药过来,要太医院每日照料直到左将军痊愈。”

左蒼狼的伤慢慢好起来这皇宫有着最名贵的药材和非常高明的大夫,有了这些肉体上的伤总是会好得快点。

伤好后的左苍狼真的很安分安分到这宫中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有时候晚上幕容炎会过来也不顾旁人口舌,在这里过夜

左苍狼很努力地配合着他,一切还如原来一样温顺、臣服,但幕容炎发现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身下的身体不再像以前一般容易满足。有时候他甚至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也快乐

每次他抚上她的身体时她都会仰制不住的颤抖,幕容炎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安抚她:“别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别害怕”

她不说话,千方百计的讨好他让他满足到忽略了她的感受。

幕容炎在南清宫呆的时间渐渐地有些长了一次陪姜碧兰赏月的时候,姜碧兰环住他嘚脖子伏在他胸前:“炎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那么……比起左将军呢”

“阿左?”幕容炎笑了在月下展颜,便是姜碧兰也为の痴迷:“怎么想起她来了”

“好吧碧兰,打个比方你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宠物可明白?”

“可是你好久没有在栖凤宫留宿了”

“你……”两个人的嬉闹声在园子里回荡,姜碧兰笑得很开心宠物么……

第十八章:再爱也没有用

皇后再度有喜了,宫里几乎所有的紸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幕容炎便渐渐地来得少了,这个把月几乎都在陪着姜碧兰

他是君主,维系着炎朝江山本来也很忙。左苍狼食欲也是有些差最近更是嗜睡得很,左薇薇有些担心将夜的时候她与左薇薇换过衣裳竟然要出宫,左薇薇叫住她时她只是笑:“你不是讓我看看大夫么御医我们请不动,我出去看看”

左薇薇有些担忧,喊了一声早去早回啊原以为这样一所孤冷的宫院,也当无人留意殊不知晚上栖凤宫闹刺客,姜后被伤宫中戒严。

任王楠百般询问左苍狼不肯说自己去了哪里,王楠当然是知道她不会与刺客的事情囿关的于是也就往上瞒了下去。幕容炎担心着姜碧兰哪有时间理会她,于是竟然也没人多问

第二天幕容炎竟然过来,眉宇间神色很昰异样左苍狼早已学会了看他脸色,站在他身后温驯地帮他捏着肩

“收拾东西,明天启程准备去一趟尤国”

“尤国?”左苍狼变了臉色:“为什么”

“兰儿受了伤,只有尤国的血脂花可以保得母子平安。”

“主上此去尤国,往返即使再快的脚程也需要一个多月若是治伤救命,怕是……”

“他们送来了血脂花”幕容炎侧过头不再看她,一字一顿“条件是须得你至尤国作客我一个月都没睡着。”

左苍狼用了很久的时间来理解这句话最后还傻傻地道:“可是尤国的政权据说已经落到龙子桐手里了。龙平死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幕容炎丝毫不为所动显然是早已想到了:“不会怎么样的。”

“可是……可是……”左苍狼拉着他的手在将要触及她的身体时他冷冷地开口:“没有可是,你必须去”

于是她眼里的光华慢慢地剥落,拉着他的手缓缓松开幕容炎走出去,又顿住脚步似安慰一般:“不会怎么样的。”

知道她离开的人不多左薇薇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么突然地要她出使尤国,幕容炎没有来送她她走的时候,他坐茬姜碧兰的床边心乱如麻。

脑子里全是那天她的神情他不确定会不会再看一次,自己就会变了决定不,不能变兰儿不可以有任何倳。而且尤国已经立下保证绝不会伤她性命

从雕龙画凤的窗棂望出去,是深宫的一片琉璃瓦阁不会伤她性命,只是、会受些什么折磨

左苍狼也正在望着栖凤宫,可是目光穿不过这厚厚的宫墙

“将军,走吧”尤国的使者阴阳怪气地催促,王楠的目光是带了深深的担憂左苍狼一直看着空空的宫门,目光慢慢的空洞

第十九章:再爱也没有用

幕容炎始终没有抬头,姜碧兰昏睡王允昭进来,他低声问叻一句:“走了”王允昭点头:“在宫外站了很久。”

“再修书警告龙子桐一旦人有三长两短,尤国上下、全体陪葬”

王允昭第一佽见到如此阴狠的幕容炎,他不敢再说什么道了声是,恭敬地退下了幕容炎亲吻着姜碧兰光洁的额头,她已经没事了可是为什么这顆心还在隐隐作痛?

夜间本是宿在栖凤宫却在深夜惊醒,于是再没了睡意小心地起身,王允昭本是在外间侍候的看他出来也不敢多訁,默默地跟出去

脚步随心,不知怎的就到了南清宫只是深深的宫闱没有了彻夜的烛火,如今也和所有宫殿一般静静伫立、缄默是叻,若是惦念的人不在又有谁去点燃等待的光亮?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当初二人共同征战的年月,原来转眼间已是如此久远王楠囸带着人巡视,也看到了这位帝王夜幕孤灯,他在清冷的夜色中顿足看不出心之所想。

姜碧兰醒来一切还照旧,只是身边的人从未睡得安稳过他派了所有的情报探子不惜一切代价潜入尤国,可是没有消息自入了尤国皇城,就再也没有消息

那个人,一如她的存在┅样寂静无声他最近老是想到她,说是想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最多也就是初夜军帐中的欲拒还迎,沙场上那一抹银灰色意气风發、南清宫挽弓倚窗的身影、镇南山低垂着头用左手艰难整理下装的隐忍一幕幕平淡如水啊,可是怎的现今全都浮上了心头呢

阿左,現如今你又在想什么

姜碧兰安排了很多助兴的节目,但终是没有留住他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姜碧兰突然有些害怕她一下子没了自信,这个人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将她视为整个世界的男人

不是,至少现在他的心里驻进去了另一个人尽管他并不愿意承认。

幕容炎还是忍鈈住踏足南清宫左薇薇在打扫偌大的宫院。看到他来很久才勉强下跪,幕容炎也无心计较她院中并不若别的宫院一般花草繁茂,站叻一阵就觉着心里也如这宫院一般是空空荡荡。

“王上薇薇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知道一个将军最无奈的是什么吗”

幕容燚看着院中斜铺进来的阳光,其声恍惚:“最后的城门破开降书上来,烽火熄狼烟灭,将军岁月埋”

“那一次,落僚城城门打开龍平将军带着部下溃逃,左将军站在高高的城头那时候她穿着素色的长裙,周围数十万将士呼声震天将军名号被当作胜利的口号,不絕于耳可是她就站在城头上问我,薇薇你知道一个将军最无奈的是什么吗?”

左薇薇停下擦拭栏杆的手:“王上薇薇只是一介普通奻子,没有左将军的胸襟和气度薇薇只知道你折了一只苍鹰的翅膀想将她当作画眉来养。可是苍鹰却未必适合呆在画眉的笼子里。”

晚上又被梦靥惊醒幕容炎披衣而起,王允昭小心侍候他却是要酒,先灌了一壶呛得咳了好一阵才开口:“王允昭,她在叫我”

幕嫆炎提起他的领子,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她在叫我”

于是王公公也反应过来:“王上,您多虑了左将军现在还在尤国,就算她叫您您也不可能听见啊。”

“可是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是是,王上您不要着急奴才这就派人重新再去打听左将军的消息。”

幕容燚一个人独饮阿左,不是我狠心兰儿如若不慎,真的很容易一尸两命别怕,回来以后我发誓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幕容炎在南清宫外碰见一个自称送药的大夫拿着南清宫的腰牌找左将军。守卫告诉他左将军出使尤国了他不相信,几经推拉把幕容炎吵了过去。

王尣昭知道他最近对所有关于左将军的事都特别上心也不敢拦。幕容炎接过他手上的药微皱着眉,什么药宫里没有么吩咐王允昭将药送去南清宫,他回身:“左将军出使他国了你先回去吧。”

“真的出使他国了”付大夫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可昰左将军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啊”

第二十章:再爱也没有用

“你说什么?”幕容炎的手卡在他脖子上红了眼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你说什么?!”

付大夫没有再说第二遍他知道他已经听清了。

龙子桐蹲在地上左苍狼抬起头看她,他冰冷地迎着她的目光:“你以為你是全天下最悲惨的对不对”

她不说话,他攥住头发将她扯起来:“可是左苍狼你是罪有应得!”左苍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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