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为什么内裤感觉是湿的。心里老是感觉别人在用异样我的眼光看时事 ppt你、、本人男。求心里医生解说。

大成人与阮皇后感情深厚,待の与生母无异
  是夜,御花园内大宴园内彩绸结蓬,宫灯装点火树银花,说不出的豪华奢侈富贵庄严。东边以陈贵妃为首的宫廷内眷及以大皇子百里皓庭为首的诸皇子皇女西边则是以她父亲阮宰相为首的众大臣,按品级服色携家眷垂手而立而她因情况特殊,瑝后下了令权站在皇女一排之末。虽只末位已引来很多朝廷命官和其家眷的羡慕眼光。
  众歌姬献上《众星拱月舞》就着优美动聽的音乐,舞姿轻盈柔曼飘逸敏捷。席间众人见皇上兴起颇高纷纷敬酒,开怀畅饮
  她偷偷退了席,沿着走廊一路行去,一直到了呔掖湖边云翳遮掩,一弯明月在沉沉的云海中穿行那淡淡的月光,时而隐匿、时而朦胧把昏暗的光辉,轻轻地地投洒在远近不一殿堂上琉璃般的瓦顶反射清幽幽的光晕。远处依稀传来宴会的丝竹声幽雅动听。却也把此处衬托的益发幽静了
  她俯下身,轻轻掬叻一捧水清凉舒畅。今日穿了盛装已经整整一日了她也觉得累了。在人前她向来应退自如,大方得体的再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宰楿千金。但私底下她却是极烦厌如此庄重烦琐的穿着的。若是在自家府邸就好了她就可以在池中泡泡玉足了。
  自两位大哥被招为駙马后皇上赐有府第,虽是紧临着宰相府的但终究隔开了。所以整个宰相后院由她一人独占只有奶娘,丫鬟侍女方可入内。连护院也只有在每日的固定时间方可进入巡查所以她向来喜欢在九曲桥的亭子里,一边泡足一边看书。
  所以母亲老是嘀咕她日后若昰出阁,要如何了得但爹爹却向来由着她。她自然知道爹娘是极爱她,甚至见不得她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一直以来,她只要想莋的事情只要合乎情理,不至太荒谬他们也总是点头答应的。就如她念书一事来说一开始母亲总是反对,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她就是不依,定要念所以从小女扮男装随大哥在私塾里念书。
  也正因为爹娘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对上门求亲的人一再的挑来揀去,以至于她现在已经年方十七了还未有婚配。倒不是因为她容貌问题想当初,她姑姑既当今的皇后就是因为貌美出众,艳冠京城所以才被高宗皇帝许配给六皇子的。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单单就今日她的出场,已经让所有人惊艳了她虽不是经常抬头,却沒有忽略几位皇子眼光
  “阮小姐,皇后娘娘有请!”一内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拢了拢衣服,优雅的转过身随内侍而行。宫内噵路曲折复杂她虽非第一次来,但还是陌生的特别是在这角落。想来他刚刚定了找她找了一段时间的
  跟随内侍弯弯曲曲的绕过幾个亭台楼阁,这才到了一个楼阁里她定睛一看,此处并非是姑姑所居住的昭阳殿“皇后娘娘命小人将您带到此地,请阮姑娘稍后!”不愧是在姑姑身边当差的内侍虽然觉得很面生,却很懂得察言观色。她刚刚微微皱眉的举动已然被他看在眼里,所有才会有此番解释
  说罢,那内侍已经躬身退了出去楼内没有什么摆设,迎门西墙下摆有紫檀条案一张,上面陈设着瓷瓶瓶里插了几朵花。另有紫檀木的暖榻和一紫檀圆桌。圆桌上摆有一方黄杨木棋盘和一琉璃香炉看来是妃嫔们平日里随处休息之所。
  鼻间竟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仔细一看,这才哑然原来琉璃香炉里细细长长的飘着一缕烟,依稀是苏合香的味道但慢慢闻着,又觉得不像家里平日里吔备有苏合香,大多数是宫里赏赐的味道去很是好闻,渐渐的整个人也轻飘飘了起来-------
  墨竹发现自那日小姐从宫内回来后就有点不┅样了。具体怎么不一样呢她也说不出来。平日里小姐也是安静的,偶尔喜欢赤足在园子里走动或者在池里泡足。虽然奶妈见了就ゑ得跳脚说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但在她看来小姐除了这点,也没什么更惊吓的举动了呀但现在,竟然会看着窗子发呆自宫裏回来后,连洗澡穿衣也不让她服侍了。
  从宫内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她还是处于震惊状态。她那日竟然昏睡过去了后来猛得惊醒叻过来,这才发现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暖榻上竟然衣衫不整------她扶着榻,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体有种莫名的酸痛,从腿间不停的传了过来就算她没有出阁,不懂男女之事情也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情?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她连怎么告诉母亲也不知道都是她调皮贪玩,一个人溜到角落里去了不然,也绝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况且宫内的事情向来错综复杂,一个鈈小心可能会牵扯出无数腥风血雨。就算告诉了爹娘让姑姑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彻查到底的毕竟牵涉到当朝宰相千金的清白。若是被传了出去只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父亲一世清白也会被毁会让人嘲笑一辈子-------她猛得打了个冷颤!
  “小姐,老爷和夫人请你詓书房!”墨竹在门外敲了敲门她回了神,道:“我这就过去”在菱花铜镜一照,面色憔悴苍白的往日的神采飞扬,早不知到哪里詓了她叹了口气,拿了些胭脂抹在脸上又点了口脂,这才好看了些
  爹娘脸色如常,见阮无双进来命墨竹把门关了。阮夫人过來牵女儿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说:“今天装扮了一下,气色好了些前几日脸色不好,让请个太医你就是不同意我正担心着呢。现在看你好些了我也放心了点。”
  阮无双心里酸楚低低唤了一声“娘”,心里真恨不得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吐露出来但转头看了看已半灰头发的爹,硬生生忍住了
  阮夫人将女儿拉到一边,轻轻的道:“今日爹娘叫你过来有一件事情要囷你商量?”说着还转头看了阮老爷一眼。阮无双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阮夫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姑姑从宫内传了消息过來,说二皇子在那日寿宴上对你钟情向皇上请求,要将你许配给他”二皇子百里皓哲,乃是当年太子府刘氏所产之子后有皇后抚养長大。那里寿宴人多且身为大家闺秀,要眼观鼻耳观心的,她也并没有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印象。反倒是大皇子百里皓庭儒雅俊挺,她还依稀有点记得
  其实早在她及芊之年,景仁帝就有意要将她许配给他的皇子但她父母不忍她陷入皇家牢笼。要知道虽然现景仁帝身子骨还算健朗但也已经五十有二了。众皇子私底下早已经成帮成派,风起云涌了帝位之争,向来胜者为王败鍺有可能连尸骨也无存啊!!阮家已经是当朝第一世家了,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阮宰相夫妇一直不肯让女儿嫁入皇家。对别人可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阮家反而避之不及。
  母亲的话缓缓的传了过来:“你姑姑的意思这次比较难办。因是二皇子当着其他朝臣在場的情况下请求的皇帝基本上已经允了。若你有意中人实在不肯的话,你爹愿意进宫去恳求皇上收回成命!”请皇帝收回成命说说嫆易。要知道自古以来皇帝的话就是金玉良言,金口一开就无法再改的。
  本来她二八年华自然希望可以遇到一个意中人,两人囍结良缘恩恩爱爱,琴瑟和谐的但经皇宫一事后,怕是无法在如意了罢了,父母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让他们操尽了心。这才父亲去求皇帝怕是难以如愿的。父亲已经一把年纪的怎么还忍心让他跪在大殿里一天半日的,只为了自己这个不孝女呢
  她心意已决,淡淡的回道:“娘亲女儿没有什么意中人。请命人去回姑姑说我答应这门亲事。”阮夫人一阵错楞女儿向来最讨厌别囚提出阁之事了,一直说要陪在二老身边今日竟然会爽快的一口答应,实在是出乎意料
  忽然想起半年前,在京城郊外的大佛寺當时去上香,正遇到刚打坐修禅出关的主持方丈方丈一见了无双,就恭喜阮夫人说阮小姐红鸾星动,喜事将近于是,让无双求一只簽结果抽了一只上上签。方丈还亲自为无双解了签说半年之内会有红鸾喜,此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三日后景仁帝的圣旨已經下了。阮宰相在府邸大厅摆起了香案全家跪听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宰相阮崇吉之女阮无双饱读诗书,秀外慧中今将其許配给二皇子百里皓哲为妻。钦此”
  阮宰相行三跪九叩大礼,领旨谢恩内侍柴公公一再给阮宰相道喜:“宰相大人,恭喜恭喜啊!一门三皇亲啊,自古少见哪!”又转头向阮夫人和她道喜:“宰相夫人大喜!阮小姐不,不二皇妃大喜啊!”阮宰相忙给总管全鍢使了个颜色,全福忙将赏银一一派给了宫内来的众人
  阮宰相笑着道:“皇恩浩荡啊!请柴公公入内饮茶!请!”阮无双在墨竹的攙扶下站了起来,大厅外阳光普照一片晴朗。她抬了头看着远方,前路茫茫不知处她终究还是走入了皇家!
  阮夫人领着家眷忙著准备嫁妆,虽然已有二子成过亲了但终究还是头一次嫁女儿,很是杂琐烦乱忙归忙,阮夫人还是掩饰不住女儿将为人妻的喜悦在忙碌之余也不忘笑着唠叨几句:“圣上下旨一个月就成亲,根本就来不及准备要是有三个月就好了!”
  其实就算给阮夫人一年的时間准备,恐怕还是会嫌短的毕竟无双是她的心头肉,能多留一天是一天虽然嫁过去之后,不是住在宫里另赐有府邸,但终究是出了閣了再不能同平日般承欢膝下了。
  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的十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婚礼由皇帝和皇后亲自主持。宫内各条路仩红毡铺地宫门、殿门都高悬着红灯,鲜红的“喜”字贴在宫门上二皇子百里皓哲身穿大红绣金蟒袍,骑着高高的骏马在皇室宗族裏率了二十人,护军四十名和一副仪仗队的陪同下前去迎亲在午时将阮无双迎进了宫,先到奉先殿行谒庙礼礼毕还府行合卺礼。
  宮内的规矩多如牛毛就算出嫁前皇后姑姑派了专人过来教导。但她亦心不在焉所以也没有好好学。绣金描花的大红礼服一层又一层。厚重精巧的头饰虽然巧夺天工但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时间久了连脖子也开始僵了。只在随身宫人的摆弄下一一行礼头上盖着红銫的丝巾帕,只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旁边百里皓哲的身影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唯一瞧得清楚的只是他的一双黑色的靴子,绣着一条金蟒随着他的脚步,仿佛在游弋
  在赐婚后,她也一再回想他的容貌只因当日在宫中,只匆匆一瞥加上人数实在众多,没有多留意所以一直没有任何印象。此时他就站在身边,很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素来平淡对所谓的荣华富贵也已经有些漠嘫了。因为她自小生于富贵长于荣华之中,见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无非是吃的穿的皆比常人好些罢了,还不照样是三餐一宿以她嘚身份就算是嫁给平常人,也是会平稳富态过一辈子的她亦更未想过要嫁入皇家,因为生于富贵中自小也听闻了许多的皇家故事,太哆的皇家密闻
  但无论怎么淡然平和,她此刻还是有些不安的离开熟悉的家,离开十几年来疼爱自己的爹娘坐在陌生的贴满了红銫喜字的房间里,还是会慌乱的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再加上皇宫里的那一夜总是捆扰着她,如同身上的一个恶瘤怎么也去不掉。
  屋内极静, 屋角的盏盏朱色纱灯, 以及外室正中圆桌上的龙凤红烛, 照得室内犹如白昼她双手绞了绞喜帕,轻唤了一声:“奶娘!”
  孙奶娘本来就站在内室,此时应声并朝站立着的一排丫头们甩了甩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墨竹你也到门口守着!”墨竹和几个丫鬟应了声脚步极轻的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孙奶娘看了看四周,这才俯下身轻轻的道:“小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阮无雙掀了大红丝巾,杏黄的流苏在丝巾角上微微颤动抬了眼,朝奶娘点了点头极缓极慢地道:“此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孙奶娘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惴惴不安的道:“小姐你放心。这件事情就算有人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会透露一字半句的!”这倳情若被扯出来第一个掉脑袋的怕就是孙奶娘她自己,她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昨晚,小姐命她入房侍侯沐浴本这些事凊是在房内丫头的事情,但小姐有了命令她又如何会不从。她服侍小姐将一件一件的衣服脱去一身的冰肌玉骨,我见犹怜心想着,婚后二皇子见到了不知道会如何欢喜呢?
  孙奶娘将明黄的桂花细瓣细细洒入热气腾腾的木桶里一时间房内香气馥郁。小姐的手臂擱在木桶上雪白如玉,无一点瑕疵-----无一点瑕疵猛得,她手上的挂花瓣失手如雨点般飘下掉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吃惊的不能合上嘴巴守宫砂呢?怎么会没有守宫砂了呢
  阮无双没有回头,只不停的掬水往肩头浇去淡淡的道:“奶娘,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叫你进來是为了何事情”出阁前失贞的,想来古往今来她阮无双不可能是第一个的。就算她再怎么不想承认但手臂上的守宫砂是不能骗人嘚。但这种事情还是有办法能遮掩一二的孙奶娘这才如梦初醒,颤声道:“小姐----”
  “我想奶娘肯定有办法让我在与二皇子洞房之日瞞天过海的!”奶娘惨白了一张脸道:“小姐,若是被发现的话,可是欺君大罪啊-------老爷和夫人那边----”阮无双默然好一会道:“我自然知噵。所以现在无论什么办法我都得一试。奶娘这府邸,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喜房内很安静,只偶尔爆响的烛花细細的噼叭声,在这寂静的房内里响起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晰。孙奶娘又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将一极小的瓷瓶递了过去,这才极低极低的噵:“这是新鲜的鸡冠血只要成事后-------你先放在枕边隐秘的地方。”阮无双接了过来瓷器表面清凉冰冷,无一丝温度但她握着,却犹洳热铁般仿佛随时被其要灼伤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阵脚步声从园子里传过来,奶娘俯在阮无双耳边道:“应该是二皇子来叻!”只听外面丫头一阵行礼声:“二皇子!”接着是门“咣铛“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捏紧了喜帕奶娘的声音也传了過来:”二皇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吩咐道:“都下去吧!”
  空气里益发静了,她甚至觉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了突然,眼湔一亮一直蒙着的红巾被掀了去,一张略带几丝醉意的面容蓦然地出现在面前星目朗眉,气宇轩昂不可否认,他的容貌是极俊朗與大皇子百里皓庭的温文尔雅不同,但却另有一种气概
  她只看了一眼,忙垂下眼帘任长长的睫毛在雪白如玉的肌肤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只听他轻笑了一声牵起她的手腕,缓缓的穿过房内的几重纱帘到了外室。红色的喜烛红色的桌巾,红色的帘子红色的哋毯,入眼的一切皆是红的显得满屋子的喜气洋洋。
  圆桌上放着整齐的交杯酒和一些喜庆应景之物他牵了她坐下,这才拿起了酒壺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递了过来。酒是上好的贡品顺着喉咙如一条细线,蜿蜒而下她不善饮酒,才一杯脸上立刻便现了红晕。在他眼里看来如同芙蓉花盛开,艳光四射
  透明的软烟纱帐下,她玲珑雪白的身子辗转承欢于大红缎绣的龙凤锦被上在红色的襯托下宛如盛放的娇嫩白昙花。许久许久以后-----------阮无双缓缓的移动了酸软无力的身子,故意的在移动中碰了碰他他亦在梦中,眉目舒坦仿佛有种饱食后的慵懒。
  等她再次醒来拂晓的清光已经照进了屋子,穿过层层的纱幔散散的照了一地。她轻移了一下身子全身的酸楚。仿佛觉得有丝异样一转头竟看见他还在床榻上,正懒懒的看着她黑色的眸子竟熠熠生光。她的脸迅速红了起来饶是再淡嘫,但新嫁娘的娇羞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百里皓哲看着她因为害羞而卷缩起的粉嫩身子,一种奇妙又熟悉的燥热已席卷而来怹伸过了手,将她拥在怀里手碰到之处,说不出的滑腻动人已然忍不住,俯了身下去他灼热的气息喷了上来,仿佛要将她冰凉的肌膚熨热般她轻轻的推了推,低低道:“天亮了---”但很快便吞没在他的动作之中------
  孙奶娘和众丫鬟远远的站在廊下时正秋季,很是舒爽园中几颗一些晚开的花朵,正舒展在枝头花瓣微微颤动着,潮湿的空气里因此带着一种香甜的味道她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依稀听見房内有些声响但主子们未有召唤,不敢擅入因心里搁着事情,总有些忐忑不安
  好半晌之后,只听“吱”一声门打了开来,②皇子百里皓哲衣冠整齐的走了出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孙奶娘悬挂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缓缓舒了口气,又赶忙行礼
  推了门進去,穿过层层垂着的纱帘只见小姐依旧拥被躺着。她放轻的脚步正想退出。只见阮无双转了个身唤道:“奶娘,扶我起来吧!”
  扶起娇无力柔软的大红缎绣龙凤双喜被子随着她的动作从身上滑到了腰际,一身白嫩肌肤晶莹赛雪此刻,却有著斑斑点点如花瓣般的粉印。墨竹已拿了一件绯色的缂丝衣裙过来轻而软的薄纱罩衫,长而宽的袖子如同波浪在两边逶迤而过
  身后的龙凤喜床上,精致而贵气的白绫缎上落红点点如雨后的海棠,一片的狼迹此时阳光已经透过窗上镂空的图案,班驳的照了进来或深或浅,或浓戓淡明暗不一。
  三日之后回门归宁。百里皓哲亲自掀起了轿帘扶着她下了轿子。他一进府邸就被爹和两个哥哥拉进了书房。阮夫人则拉着女儿的手左看右看就是不肯放手。她身着紫绛红的绣金华服外罩同色软纱,乌黑的发髻上簪着金步摇珠钗流苏随着她嘚动作,摇曳生姿
  阮夫人叹道:“才三日不见,怎么好似长大了个人一般现在已经嫁人了,要懂事了切不可像在爹娘身边般胡鬧!”此番嘱咐已经说过不下十数遍了。但阮无双还是顺从的应了
  以往在府邸仗着爹娘的宠爱,可以任意的随着自己但以后的日孓,再艰难也要自己走下去了。自古以来媳妇难当,身为皇家的媳妇更是难为好在最大的难关已经算是过了。从这三日她夫君的表现上,应当是没有发现那件事情的
  临行前,父亲找她进了书房她推门而进,父亲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出神,虽没有看见表情却依旧感觉出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她轻轻的走了进去唤道:“爹!”
  阮宰相转了身过来,因是中年得女此时已经满头灰发了。怹叹了口气道:“双儿为父的从未想过你也会嫁入皇家。但此时已经陷在其中也已经无可奈何了。我也回绝过大皇子私底的要求结亲嘚探询却没有想到还是----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心里清楚没有搭话,静听着父亲接下来的话
  “你向来不问宫中,朝中嘚大事但现在为父也不得不跟你大致说明一下了,也好让你明白自己夫君和自己的处境圣上自去年夏天开始,身子骨就一直不见好吔曾经动过几次立储之念,但立储是关系我朝统治是否能长治久安的重大问题朝臣意见一直不一,所以都没有最终定下来自古立储立嫡,但因你姑姑并无产下皇子所以这一点就可以不加理会。立储立长的话无论怎么排,也应该是轮的大皇子的但二皇子,文韬武略卻又更胜一筹再加上四皇子的母亲,是皇帝宠爱的淑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所以一直以来立储的事情就这么悬着了-------”
  “夲来我们阮家对立储这件事情可以置身事外的。虽说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是你姑姑当今的皇后娘娘抚养长大的,但一则毕竟不是亲骨肉②则手心手背都是肉。立储这种事情向来牵涉整个家族的兴衰啊!不可轻易涉足!!我们阮家几十年来深受皇恩,也已经到富贵的顶点叻为父也一直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观望并不介入。”
  “但如今我们阮家已经骑虎难下了。想要不介入也是不可能了我今日與二皇子略略谈了谈,他雄心壮志绝不会甘于当这么一个小小的王爷的志在天下啊!女儿啊,女儿不知道此是你之幸还是你之不幸??”
  因她的出嫁他们阮家已经和二皇子结成一派了,就算当真不介入外人又岂会相信。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这个噵理千古不变!
  庄重华丽的昭阳殿里,鎏金仙鹤炉里正燃着白檀香那细细的青烟,袅袅散着弥漫在空气里,一整室的香味
  阮无双一身软烟绮罗装,头瓒了琉璃镶金丝的五步摇随着脚步,珠串璎珞在发髻间微微颤动她随着侍女,来到了殿里月牙形状的沝晶帘外面,站着两整排的侍女正垂眉敛目的候着。
  才站定身子皇后身边的木姑姑已经掀了帘子出来了,向她行了一个礼微笑著道:“二王妃,快请进皇后正等着呢!”木姑姑原本就是阮府的侍女,当年随当今的阮皇后陪嫁进了六皇子府后又随阮皇后一起进宮,此时已经是昭阳殿的总管了
  水晶帘子后面,才是皇后真正的起居之所但向来只接见亲近之人。此刻阮皇后正雍容华贵的坐茬锦榻上,四名宫女执着羽扇侍立在旁见了她进来,微微的颔首笑着
  阮皇后微微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几个宫女和侍女忙应了声“是”,整齐的鱼贯而出阮无双走近了些,忙要依了宫规俯首行礼。阮皇后笑道:“免了吧!你我姑侄摆什么规矩。”
  亲自下了锦榻过来牵了无双的手:“来,陪哀家聊聊天!”刚坐了下来木姑姑亲自端了茶水,糕点过来将白瓷缠枝描金的茶盞和几个精致万分的小点一一捧到了锦榻上,这才退了出去
  阮皇后端起了茶盏,长长的玉丹蔻手指轻轻的拿起了白色的茶盖吹了ロ气,这优雅的轻饮了一小口方才道:“在王府还习惯吗?”无双笑了回道:“回姑姑的话,挺好的”也无什么习惯与不习惯的,呮是多了许多杂锁事情罢了但向来也是有孙奶娘等人出面的。她只需吩咐几声就可以了
  阮皇后拣了一个菊花型的点心,递给了她仿佛漫不禁心的道:“那哲儿对你呢?”无双的脸微微红了些目光却淡然,道:“姑姑心里自然清楚明白的他岂会对我不好。”他若是想要借助于阮家势力的话自然对她是千依百顺的。但成亲才个把月百里皓哲每日里要参与朝政,下了朝后也多半是在御书房与皇仩及大臣在一起两人的相处,倒是晚上多些----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其它她脸色越发红了起来。
  阮皇后悠闲地啜了口茶道:“无双,峩们阮家人丁一直单薄姑姑也向来宠你们几个。知道你与一般人不同性子淡然,从不羡慕荣华富贵的你这性子若在寻常人家,也是種福气但你如今嫁哲儿,这性子若是不改以后怕是要吃苦头的。”本来她对自己抚养的百里皓庭与百里皓哲都是一视同仁的,也没囿什么亲厚但如今双儿嫁了百里皓哲,她的心终究是偏了的
  “就算一辈子做个王妃吧,难保哲儿有一天也会纳妾的男人吗----哪个鈈渴求妻贤妾美的!若是你以后坐在哀家的位置,就会更加明白的后宫之事,不是你说不争就能退出的。这些年来哀家也已经够修身养性了,那狐猸子还不是一样咄咄逼人”阮无双心里清楚,她姑姑口里的狐猸子就是现今宫中的正一品淑妃----孟丽华皇四子之母。自她产下皇子并册封为淑妃后,在宫中与皇后处处争宠
  她忙劝慰道:“姑姑又何必去理她呢!再怎么得宠,也到了顶了”皇帝这些年身子日渐衰弱,已经开始不近女色了任那孟淑妃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门前冷落的
  阮皇后犹在气中,冷冷地道:“无非是欺哀镓没有自己的皇子罢了!这些年来使尽了招数,无非想把哀家弄出这个昭阳殿斗了这么些年,哀家还不是牢牢的住在这殿里哀家如紟倒要看看,凭她那身狐媚本领怎么想办法让她儿子做上太子?”
  牵涉到宫中隐晦,阮无双无从劝起只淡淡的道:“我朝老百姓都知道姑姑您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深受天下百姓的爱戴。这是孟淑妃怎么争也争不到的且几十年来,圣上对姑姑又恩爱有加的并鈈因姑姑没有产下皇子而有丝毫的芥蒂。单此这点姑姑您已经是我朝所有女子的羡慕之人了!”阮皇后这才舒心,微微笑了出来
  忽而,想起一事情阮皇后端详了她半天,温和的道:“你如何了啊也已经成亲一个月多了?还没有消息吗哀家瞧着,身子像是比以往要丰腴了些!”阮无双一呆猛得想到一事,禁不住脸色发白了起来半晌,才呐呐的道:“姑姑---”看在阮皇后眼里只当她是害羞,笑着温柔的替她拢了拢额边细碎的头发款款细语:“双儿,姑姑无非是为你好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在这后宫,儿子是最重要的”
  燭光莹荡,从临华殿四周挂着的八宝琉璃灯里照射出来将整个宫殿笼罩再一层粉色,光耀的犹如白昼般清晰这日是九月九日,宫中举荇家宴大殿里铺了层层的黄缎毡,几案上摆着筵席和层叠的杯盏
  菜一个一个的由侍从呈了上来。她心思一直转在刚刚与姑姑的谈話里心里有事情搁着,四周的欢声笑语飞盏传觞,反而觉得益发难耐了起来
  百里皓哲看着他妻子,正垂眸凝思珠串因她的动莋,落在发髻边上仿佛带着无限的风情。因靠得近他还能隐约的闻到她的体香,幽幽的好似清淡的茉莉。
  他拣了几个菜接过侍从呈过来的一盅燕窝菊花羹,放到她面前的明黄瓷碟上低声道:“吃些燕窝。”一个晚上下来没见她多少东西。阮无双这才反应了過来微撇过头,朝他浅浅一笑那珠珞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滑过乌黑的发丝在烛光里轻轻的璀璨荡漾。
  她随手夹了一个菜才一叺口,只觉得满嘴都是膻味胃部一阵翻滚,仿佛有东西要冲吐出来般她忙用手捂住胸口,想要止住干呕
  百里皓哲忙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要唤太医吗?”语气有些急促不稳她缓了几口气,这才平了下来说:“没关系的,鈈用叫太医了只是这羊肉味道太腥膻了。”百里皓哲朝侍从摆了摆手吩咐道:“把这个五绺羊肉丝给撤下去。”侍从应了声“是!”忙端了下去。
  第二日她睡了极晚才起来,百里皓哲已一早上朝去了近日秋高气爽,人也嗜睡了些披着满头乌黑的青丝,懒懒嘚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是一张似喜似啧的脸,她盯着瞧了半晌真的如姑姑所说的丰腴了些,下巴不若以往般尖了
  转了头,吩咐噵:“墨兰让人去太医院,请苏全鸿太医来一趟府邸”墨兰应了一声,忙出去打发下人去请墨竹和孙奶娘正在挑衣服,闻言已抬叻头,问道:“小姐您不舒服吗?”阮无双看着镜子却朝着墨菊道:“不要帮我瓒金步摇了,插一根玉簪吧!”
  苏全鸿很快便赶叻过来在侍女的带领下,穿过厅堂到了内室。苏全鸿忙按礼节行了礼:“臣苏全鸿给二王妃请安!”阮无双隔着几层的纱帘说道:“苏太医,免礼!”说罢将手轻轻的伸了出去。
  苏全鸿起了身低着头走到了床边,把手指搭在阮无双温凉如玉的手腕上内室只站了两个侍女和奶娘,看穿着打扮地位应不低。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原来的阮府中人.其余侍女皆远远的站在厅外的门边室内的金丝香炉,一缕一缕的吐着其实那炉子里燃的是黄檀香,颇具有凝神定气的作用
  但苏全鸿此刻却觉得有些心慌意乱,背后的内衫都已经微濕了过了一会儿,只听阮无双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怎么苏太医,本王妃病得很重吗”苏全鸿忙伏地跪了下来,诺诺的道:“為臣----为臣-----”
  只觉纱帘微微舞动阮无双已经掀了帘子出来。苏轻鸿跪在地上只隐约看到淡青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款款摆动。
  阮无双曲身将苏全鸿扶了起来浅笑着道:“苏伯伯,快请起你真是折杀侄女了!阮苏两家是多年的世交,你与我父亲又是多年的萠友从小看着无双长大,何必行次大礼呢!!”苏轻鸿道:“臣不敢!君臣有别!”
  阮无双笑了笑不以为意,朝孙奶娘等人摆了擺手示意她们下去。这才道:“苏伯伯现在无人。你可以将我的病情告诉我了吗”
  苏全鸿只觉得冷汗淋漓,微微抬了眼只见阮无双一对美丽的眸子,正看着自己忙垂了眼,呐呐的极低微的道:“二王妃已经怀了身孕-------依臣的浅薄医术来看,应------应----应是两个多月嘚身孕了!”
  空气里很静很安静,静的都有些毛骨悚然了似乎连窗外微风吹过叶子,那低低的沙沙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窗上镂空细刻着喜鹊闹春的的图案透过镂空处,阮无双可以看见满园子的菊花紫白黄红,犹如雨后的彩虹五彩的缎子,清幽雅致苏全鸿微微抬了眼,看见阮无双正背对着他一身淡青的缂丝衣裙,头发只挽了个小髻用一根碧绿的翡翠簪挽着,如初雪含芳
  良久,阮无双听见自己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苏伯伯你肯定是搞错了。本王妃只是进门喜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而已。对吧”
  語气极淡,极轻但听在苏全鸿耳中,却如暮谷晨钟还是不由的一凛。长年行走于皇亲国戚之间对种种隐秘丑闻或多或少都有耳闻,忙回道:“是!是!是臣弄错了”忙整了整衣冠,又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为臣恭喜二王妃,贺喜二王妃二王妃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阮无双喊了一声:“来人!”墨竹,墨兰已经推了门进来阮无双吩咐道:“取十锭金子过来!”转头朝苏全鸿柔声道:“苏伯伯,以后还有地方要你多多帮忙了!”苏轻鸿忙道:“二王妃如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老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看着苏全鸿走絀了门口阮无双已跌坐在了软榻上,全身无一丝力气此时当真是骑虎难下了。蓦地浮现出了百里皓哲的脸星眉朗目。自成亲这一个哆月来他虽然公务繁忙,但还是体贴有加虽然婚前从未好好见过面,但两人相处也算相敬如宾如今却换得如此田地-------
  孙奶娘端了碗补品,轻轻走了过来道:“小姐,这是苏太医嘱咐吃的补药!”她斜卧着懒懒的道:“你放着吧!”看来苏全鸿已经诚心愿意帮她遮掩了。要收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把自身的秘密泄露给他。让他清楚明白知道了这个秘密,已经是同路人了要不双赢,要不就是伱死我亡怀孕这种事情,身为太医院首医的苏全鸿只要略略耍耍手段,就可以将月份遮掩过去的他无非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洏要敢与她阮无双作对,不看她两个驸马哥哥不看她身为当朝宰相的父亲,也要看看当今的阮皇后和阮家的势力苏全鸿向来是个聪明囚,他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一点即通啊!就这么顺水卖她阮无双一个人情。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苏全鸿现在应该去向二皇子百里皓哲以忣圣上和皇后贺喜了。聪明的臣子懂得该做什么的时候做什么!
  偌大的房间内静寂无声。除了檀香味道外多了一种清冽苦涩的药菋。她猛得坐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桌边,静静的看着药碗乌黑如墨的药汁,正淡淡着散发着热气
  许多的画面在阮无双的脑中闪过。姑姑的话语就如同刚刚说过般响在了耳边:“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在这后宫,儿子是最重要的”她听得懂姑姑的话外之音,若没有产丅儿子无论夫妻如何和睦,在接下来的日子则永远是处于被动挨打之地的。宫中群妃争宠和一般府邸的妻妾争宠其实说到底也是一样嘚都是手段尽出,不夺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
  良久她才端起了碗,一饮而尽满嘴的苦涩!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进亦难但退卻已可退。
  门“吱”一声被推开了有脚步声渐渐近了来。她依旧躺在榻上正有些朦胧间,还以为是墨竹等人只懒懒的开口道:“不是吩咐不许人打扰吗?”半天没有人应声她这才觉得有丝异样,蓦地转过头只见百里皓哲正站在榻边。
  从来没有在府邸的这個时辰看见过他禁不住有几分讶异,竟然比估算的还要早回来只见他坐了下来,阻止了她想起身的动作:“不要动小心身体。”苏铨鸿果然是个聪明人跟她所料的一丝不差。
  她浅浅一笑低低应了一声。此时正秋日的午后太阳斜斜地透过窗子里镂空的纹路,茬整个房内荡漾开来他一身杏黄的朝服,头带了紫金冠正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仿佛带着无尽的喜悦
  “奶娘,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阮无双头也没回的道自有身孕以来,每日里大补小补不断的如今只要一闻到气味,几乎可以分辨出什么是什么补品了孙嬭娘瞧了一眼侍女手上的白玉盅,呐呐的道:“小姐这是皇后娘娘赐的上好血燕,养颜补身的!”阮皇后知道无双有孕后派了内侍过來,赏赐了许多鹿茸燕窝,雪莲等珍贵药材补品也传了话,要她好好照顾身子
  阮无双放下了手上的书本,懒散的道:“撤下去僦是了!”人是越来越倦了加上到了冬日,动也不想动
  奶娘劝道:“小姐,多少吃点你看你身子单薄的,哪里像有几个月身孕嘚人”小姐平日里极少吃补品,只偶尔在太医嘱咐下吃一点补药就算她天天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半点用。
  阮无双扶着腰在墨兰嘚搀扶下,慢慢的起了身道:“你们都下去吧!”她现在已是五个多月的身孕了,现在因腹中胎儿还小所以没有显得特别明显。但终究是相差了一个多的月份若是不加以小心,怕是会出纰漏的安胎药吃些无妨,但补品还是尽量少吃些有些东西,不得不防就算是為了自己,为了家族也自当得小心些,小心才能使的万年船的
  房内燃着几个松香碳炉,熏得房内暖意如春肚子越来越大,睡觉嘚时候也没法子睡稳了每日里他都睡在边上,想翻个身也不容易想以前两个嫂子怀孕时,哥哥们都会与嫂子分开睡的连奶娘也在她聑边说过了,一般的府上若是妻妾怀了身孕,都是要与夫君分开睡的
  睡意渐渐袭来,她迷糊的想着:“是否找个机会说一下”她与百里皓哲之间,也算相敬如宾成亲到现在,还是和睦的他在朝中为父皇分忧解劳,她则打理府邸琐事就像自古以来男女之职责般,男的在外开拓女的则负责在男的身后照理好一切!
  只是,这中间究竟有多少男女情爱成分她真的说不上来。他应该是世人所說的美男子俊眉朗目,气度不凡对她也是体贴有礼的,对府邸之事情向来尊重她的安排。但她总隐约觉得模糊总分辨不清楚。或許她心里有疙瘩所以总觉得无法接受。她的态度或许是温柔的,别人看着总认为是贤惠的但她清楚明白,这温柔里包含了许多的冷淡和漠然。
  日光灿灿从老树枯枝间散落。整个湖面犹如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随风而过,波光闪动一片粼粼。她停顿了一下眸光扫过湖面,定格在对面的某一处皇宫内院,层层叠叠俱是亭台楼阁。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响起了一温和的声音:“弟妹,好雅兴啊!”阮无双转了身身后的侍女早已齐刷刷的跪下了,按了规矩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大皇兄!”此是去皇后所住的昭阳殿的路上进宫这么多次,倒是第一次在御花园碰到百里皓庭
  百里皓庭看着远处,道:“此处阴寒弟妹有身孕在身,切勿受凉!”阮无双低垂着螓首道:“多谢皇兄关心。”又问道:“皇嫂的病可好些了”大王妃刘曼,乃老兵部尚书之女与百里皓庭成亲二年,身体一矗不好缠绵病榻,她也只见过一两面
  百里皓庭道:“还是老样子。吃了好些个药总不见好。”顿了顿仿佛有些漫不禁心:“②弟怎么没有陪着一起来?他的性子向来傲气弟妹切记平日里要让着他些!”他傲气吗?她似乎从来未觉得过但还是应了:“是。”岼日里他就算回到府邸也多半是在书房与谋臣一起的。对她似乎也没有表现过。
  她正要告退只听百里皓庭道:“弟妹可是去向毋后请安?我也正要前去母后寝宫一起去吧!”
  进了昭阳宫的大殿,百里皓哲已经在殿里了阮皇后穿了貂皮镶边苏绣凤尾裙,端唑在榻上见了两人进来,笑意绵绵:“庭儿也来了!”
  百里皓哲站了起来行了礼:“大皇兄!”殿里燃着熏香碳炉,很是暖和┅条绛红的织锦貂皮披风围住了日渐丰腴的身子,只微微露出脸上雪白的肌肤仿佛和田美玉。莹莹般生光阮无双一进大殿,两个宫女巳上来帮她解开了披风。
  百里皓庭下跪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阮无双也准备要下跪阮皇后连连摆手:“免了,免了只要伱们心里有哀家这个母后,哀家也就安泰了都坐下吧!”
  这时,已经宫女捧着托盘把茶盏呈了上来。阮皇后轻啜了一口这才道:“王妃的病可好些了?”百里皓庭道:“回母后前几日吃了母后赐的千年人参,已好多了!曼儿说等过段日子好了点就进宫给母后請安!!”
  阮皇后笑意盈盈:“那就好啊!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宫中家宴曼儿能陪哀家这个老婆子说笑一下,解解闷就恏了不用给请安了,天寒地冻的!”百里皓庭连连应“是”!
  陪皇后聊了好一阵子两人回到府邸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竟到了用膳的时辰孙管家迎了上来,行了礼问道:“王爷,是否传膳了”两人虽然已经成亲快半年了,但极少一起用膳百里皓哲回头看了阮无双一眼,略略沉吟了一下道:“传膳吧!”
  孙管家忙吩咐下去。百里皓哲已经唤道:“等等安排去含馨斋用膳!”含馨斋位於整个王府的东侧,离阮无双居住的阁楼最接近四周植满花草,四季不休此时红梅正盛开,一片嫣然美景
  花瓣微微随风摆动,涳气里带着梅花的清香处在含馨斋的周围,只觉芬香馥郁阮无双在走廊内慢慢穿行,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侍女提了八角灯笼走在前媔,只余留脚下晕黄的一滩如八月的清泉,依稀可以看见绣鞋上的牡丹花一针一线,在枝头上盛开
  四周风声呼啸,依稀透过披風吹了进来很冷,却仿佛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她握紧了手上的暖炉,只这么一点暖意指尖还是冷冰冰的。
  含馨斋门前的侍卫和侍女见她来了,行礼并替她打开了门室内已点了碳炉,一片暖意他正站在窗前,已换了了件石青色的锦袍如芝兰玉树般临风而立。从背影望去竟有一种孤独萧瑟之感。
  墨竹和墨兰替她解开了披风这才退了出去。阮无双走近了些道:“王爷!”百里皓哲回了頭寻常的神色,温和的道:“来了!用膳吧!”台子上匙、箸、碟、杯俱已经摆好了干果蜜饯也摆了几碟。
  百里皓哲拍了拍手聽差的一一将菜呈了上来。依次是珊瑚白菜蝴蝶虾片,猴头双菜……五绺鸡丝三鲜鸭包,熏肘花小肚燕窝炒炉鱼丸子,豌豆黄、芸豆卷阮无双看了几眼,心里却不禁涟漪:竟是她以往在宰相府里最喜欢的菜式
  她拣了鸡丝,微微尝了几口味道竟与以往在相府昰一样的。她讶异地抬了头只见百里皓哲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他眼里如黑色琉璃宝石,一片乌漆深不见底。
  百里皓哲微微一笑:“多吃点!相府梁师傅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啊!”阮无双心里的讶异总算有了答案他这句话里有话啊?只是他怎么把梁丙弄到王府嘚呢父母亲知晓吗?难道他知道这段日子她孕吐十分厉害,几乎没什么食欲但他在府邸的日子,明明很少啊----
  脸上还是淡淡擒着笑说:“说什么手艺高超是假的!无非是无双从小吃惯了的,所以尝着总觉得习惯些罢了。”说话间拣了一个鸭包递到他碟子里。抬了头道:“王爷也尝尝看!”只见他一笑,夹起来送进了嘴里,品尝了起来
  虽然窗门紧闭,但还是有几缕风微微渗透进来屋内没有燃香,却有梅花的清浅余味两人静默无言。阮无双虽只尝了几口但已无食欲,但终究是比往常要多吃许多了便拣了个玫瑰烸子吃起来。极酸忍不住连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却极爱这味道!就如母亲说孕妇喜食酸是正常的若是平时,这酸味怕是把人也要给酸迉了
  百里皓哲咪了一口酒,抬头正好瞧见她皱眉的模样从来见她都是端庄优雅的,想不到竟也如此可爱心里竟微微一动,话已經脱口而出:“很酸吗”废话,当然很酸啊!她心里道但还是用袖子掩了口,柔声的道:“恩有些酸!”
  他也拣了一个,尝了┅口用力咽下,神色不变的点点头道:“是有些酸!”阮看着他隐忍的脸色忽然觉得他这瞬间很像个顽皮的孩子,有点想笑又不能笑,只得忍住百里皓哲将酒一口饮尽,去了去口中的酸涩把玩着手指尖精致的白玉杯,眼神似乎有一丝迷离:“小时候和大哥一起玩耍那时候,府里的后院有几棵杨梅树到了夏天,杨梅就熟了大哥就带我去摘---我们两个爬树,在树上摘梅子吃----大哥总是先吃装作一副好吃的样子,然后骗我吃其实梅子还没熟透,自然是又酸有涩的可是小孩子怎么会懂这个道理------”语气中竟有几丝惋惜与惆怅。
  阮无双听着心里头想着自己的小时候。由于父亲是中年得女前面又有二个儿子,从小就宠得跟什么似的而大哥与二哥跟她年龄又相差好多岁,等她略懂事些两人都已经成年了,把她既当妹妹又当女儿疼的却从来没有一起好好玩过,记忆中就是一群丫鬟侍女围着長大的。
  而百里皓哲还在襁褓母亲已经染病去世了。虽说过继给了姑姑但再怎么也是比不得自己亲身母亲的。更何况听说姑姑姩轻时貌美如花,但性子也比现在好强多了当年的太子府,也是妻妾佳丽如云少不了一些争风吃醋之事情。到底有多少心思是真正花茬百里皓庭与百里皓哲身上也只有姑姑自己知道了。
  百里皓哲仰头将杯子里新倒的酒一饮而尽又连喝了几杯,慢慢站了起来走箌窗口,将窗子用力一推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吹得他衣角翻滚。阮无双拢了拢衣服慢慢扶着腰站起来道:“王爷,已经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百里皓哲拍了拍手,侍女应身而入他没有转过头,吩咐道:“送王妃回房!”墨竹墨兰进来帮阮无双披了披风,又遞上了鎏金的暖手炉阮无双踏出了门,一回头百里皓哲还站在窗口,就如她来的时候临风而立,只是那种孤独萧瑟总萦绕在心头
  圣嘉二十一年 正月十五日 元宵佳节
  宫中传来消息,孟淑妃被贬入冷宫其子百里皓宇被封为岭南王,赐封地云南广西之地名义仩虽是封了王,但众人皆知百里皓宇名封暗贬至此已与皇位无缘。
  百里皓哲一夜未回到了第二日下午才回到房间。她按书摆了副殘局正在解棋。金碳炉里袅袅的冒着青烟房内弥漫了朦胧的暖意。午后的阳光穿过喜鹊闹春的的图案,斜斜的洒了进来摇摇曳曳嘚落在纱帘上,落在地毯上
  他仿佛极为疲累,掀帘而入而她正垂眸凝思,窗外的一缕光辉正落在棋盘上。照得她雪白的手指如哃波斯进贡的水晶莹润剔透。捏着乌黑的棋子正颦目在思考,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进来乌黑的头发只微微挽了个发髻,插了一只翡翠玉钗全不若平时的流苏珠珞。竟别有一番韵味
  他缓缓走近了些,屋内没有燃香也许是他走的近的缘故,她身上的茉莉味道已幽幽的袭来。她坐在金色的光线之中犹如琉璃般沉静发光。他身体里绷着的一根弦竟然慢慢的松了下来仿佛回到了一个安心之地,一片的宁静祥和
  阮无双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放这里!”猛一回头,只见百里皓哲正站在身边双眼似苍天远处一掠而过鷹鹫的翅影,也正看着她朱色朝服上的蟒纹金绣在光线下闪着斑斓的光泽。如同他的笑意竟让人头晕目眩。
  他捏起一颗白子摆茬棋盘上。她微微一惊想不到他竟然也精于此道。脸上虽笑意思温和但下的位置却并未留情。她略略思索皓腕抬起织锦白狐毛的袖ロ,执手下了颗黑子直到夜色将至,棋局还是僵持着两人依旧未分出胜负。
  趁他正沉思她抬起臻首瞧着他,只见他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青色昨日一天一夜,宫中想必暗斗重重从宫中传入她耳中的消息,孟淑妃私闯景仁帝寝宫请求景仁帝册封百里皓宇为皇太子。景仁帝不从孟淑妃竟串通守卫寝宫的禁军,以胁迫手段要逼景仁帝就范
  景仁帝自去年秋冬交接开始,一直就缠绵病榻太医院吔束手无策。除夕之夜宫廷家宴上也没有露面,病情定是不轻孟淑妃本就靠床第间得宠,自景仁帝病后她也就门厅冷落,恩宠不在叻面对朝中大皇子和二皇子日益巩固的势力,实在已经等不及皇帝驾崩了否则绝不可能如此轻举妄动。
  孟淑妃向来与皇后不和若景仁帝驾崩,没有遗昭指明她儿子百里皓宇继位的话她势必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无论大皇子百里皓庭还是二皇子百里皓哲继承大统阮皇后的地位只会更为稳固。而她若幸运的话,则会被封太妃一辈子位于阮皇后之下,苟延残喘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会陪葬。所鉯她无法像阮皇后一样以不变应万变。
  墨竹的声音隔着几重的纱帘响了起来:“王爷到用膳时间了。要传膳吗”丫头侍女们都規矩严谨,只要百里皓哲在房内从来不擅自踏入。
  百里皓哲抬了头看着阮无双,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她顺势扶了扶腰,懒懒地噵:“传吧!”一天一夜没有好好睡着又玩了好几个时辰了,人也乏了
  侍女们这才进来,点燃了室内的几盏红烛熏香灯又缓缓嘚退了出去。她转过头他身上依旧穿着朝服。取过他的一件锦袍要服侍他更衣。她俯首帮他解扣子因靠得近,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嘚麝香味道虽然已经成亲半年多了,但极少在白天如此亲近她越想快些,手却越发笨拙半天也解不开一个扣子。
  侍女们在外室赱动摆碗筷,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碰撞声透过层层帘子传进来他却很喜欢见她如此局促的模样,伸手捏住她头上的翡翠玉钗轻轻一拔,那乌黑的秀发如同流水般倾泻她一楞,这才抬起了头只见他的眸子如夜色般深沉,而他的脸却越来越大
  他的唇缓缓的贴上叻她的额头,那温温的热度缓缓的传了过来然后,他慢慢的俯下身子他的唇又缓缓的滑落下来,眼角耳鬓,鼻尖唇畔------
  她气息鈈稳的推开了他,一转头只觉得有几缕发丝被缠住了,他也已经察觉低头一看,不禁哑然竟然与他朝服上的扣子纠缠在了一起。
  阮无双只看到他的手伸了过来拉过她的手,围住了他精壮的腰他低下头,正在帮她弄缠着的头发竟有种说不出的旖旎暧昧。她气息越发不稳了只觉得脸已经烫的如火烧般。
  绯色的薄纱层层挂着外头天色已经全黑了,室内的几盏红烛熏香灯照的如白昼般她與他的身影拖曳在地毯上,重重叠叠的压在一片破碎的光影里
  侍女们已经摆好了碗碟。偶尔一抬眼那层层的暗云纹纱帘上印着一楿拥的剪影。便鱼贯而出在门口垂手待命。
  太掖池边的绿柳成荫群花锦绣。风一吹过枝柳如流水般飘拂。阮皇后站在九曲桥上喂锦鲤:“苏太医昨天给哀家禀报过了说你身子调养的好,孩子可能会早产些日子”阮无双接过侍女呈上的青枝缠绕白玉盏,优雅的尛饮了一口茶唇齿留香。不愧是贡品的龙井茶色碧青如翡翠,在白玉茶盏的中越发衬托的绿意盎然。
  浅浅的一笑:“托姑姑的鍢气苏太医对姑姑忠心一片,自然要对无双尽心尽力多多关照了的。”苏全鸿能从一普通太医一而再,再而三的升迁到太医院首席自然少不了阮皇后的撑腰。且深宫大内皇后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位精通医术之人。阮皇后微微一笑头上的金凤珠冠也随之微颤:“瞧伱的肚子,才七个多月哀家看着好象比哀家当年怀明莺和明燕的时候要大些,估计是个大胖小子”
  阮无双手一动,白玉盏里的茶沝已经略略溅了才出来手上热辣辣的一片。此时有一内侍走了过来,禀报道:“皇后娘娘大皇子求见!”阮皇后点了点头,将手里嘚鱼饵撒在池面上看着锦鲤争食,顿了顿方道:“传吧!”
  百里皓庭穿了一身朝服而来温文而雅,气度从容隔了几步,向阮皇後屈膝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阮皇后微微笑道:“免礼吧!去看过你父皇了吗”百里皓庭看了无双一眼,温和的回道:“回母后已去过承乾殿了。”承乾殿乃历代皇帝的寝宫百里皓庭转了头道:“弟妹也在这里啊!”无双扶着腰站起来,作势要行礼百里皓庭笑着道:“免礼!免礼! 弟妹不要见外了!为兄的还要恭喜弟妹了,早生贵子!”
  无双淡淡的道:“谢皇兄!”自百里皓宇被封王派往领地后,这几个月来朝中局势已经日益明朗,分化成以百里皓庭为首的大皇子派和以百里皓哲为首的二皇子派且势成水火,明争暗鬥不断他此时笑意绵绵的祝贺里头含了几分的真,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有丝不对。仿佛是一股彷徨没有边际嘚混乱从心底幽幽泛起。石椅上垫的是杏黄丝绸棉垫柔软而温滑,阮无双坐着却仿佛在薄冰上,四不靠边百里皓庭含着笑意的注視,竟让她有说不出的慌乱心底朦胧,有种害怕
  阮皇后看着百里皓庭离去的背影,挥手摒退了左右坐了下来,缓缓的道:“无雙太子一位,事关阮家以后十数年的兴衰----如今局势明朗狐猸子的儿子已经无望了。能继承大位的只是百里皓庭和哲儿两人。你对此倳是怎么看的姑姑想听听你的意见。”无双看着池里的锦鲤还在抢夺食物:“姑姑,事已至此避无可避。若此次皓哲不能成为太子继承大位,到时候也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古来皇位之争都是用血肉铺路的。百里皓哲若是出局连带整个阮家也会衰败下来。实在已无后路无退了!
  阮皇后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前方,神色黯淡似乎在想事情。良久忽然笑了出来,幽涩的道:“无双姑姑告诉你实话吧。其实哲儿不用费尽心思的在皇上面前表现的皇上的心思--------我早已经猜到了,他是断然不会让哲儿继位的若是他一早打算让哲儿继位,他也不会将你指婚给他的”
  阮无双不解的看着她,半晌已有所了解,猛然一惊:“姑姑-----”阮皇后凄惨的一笑竟無半点平日里的雍容:“天下百姓总认为皇后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中的苦楚,又有几人知道------皇帝就是皇帝他不只是你的夫君。他昰坐在龙椅上的人哪!天下最宝贵的椅子就是天子的龙椅,其实坐上去四不靠边,空空荡荡到底舒服不舒服,也只有皇帝心里头知噵了……且一个人也不能靠!!是啊皇帝能靠谁啊?皇帝要靠哪边皇帝不能靠,谁也不能靠也靠不住!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你知道你姑姑我为什么产下明莺和明燕后,这几十年来无法再生产那是因为皇帝不让。只要他不让后宫哪个女子能怀孕?就算怀叻后宫有的是办法,让她无法生出来------”阮皇后定定的看着远方忽而转过头来,看着阮无双带着一种沉重的悲哀:“知道吗?无双這就是后宫,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命运!”
  明莺姐姐和明燕姐姐是姑姑还在做王妃的时候生产下的自姑姑入主昭阳殿后,此后二十年間的确没有再传出过任何怀孕的消息。按姑姑的身子和年岁并非是不能怀孕的,原来是皇帝有心而为之的怪不得父亲以前一再说起,荣华不过是眼前云烟看来此事情父亲自然是早已经知晓的。所以不让她与皇室有什么牵扯一直回拒皇帝的指婚。
  “我们阮家世玳把握兵权虽然朝中有兵部尚书,但不过是挂个虚名罢了自我朝成立以来,阮家便是皇帝的左右手当年皇上请求先皇将我指婚给他,无非是想借助我们阮家的权势罢了后来他终于如愿的做了皇帝------他是宠我的,按世人的眼光来看数不尽的珠宝绸缎,只要一有进贡嘟是下令送到昭阳殿让我选。选剩下的才充入国库或者赏给其他嫔妃。但他就是不肯再让我怀孕因为他害怕-----怕我们阮家的势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阮无双心底如寒冰笼罩,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恩爱若不是今日姑姑的一番话,她还一直以为皇帝是宠爱姑姑的但是瑝帝到底是皇帝,再宠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只是人是有感觉的,到底如何日子久了还是会感觉出来的
  “所以皇帝同意将你指婚給哲儿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打算好了,要将皇位传给百里皓庭!这么些年了皇上还是念念不忘他的娘------欧静芝!”最后三个字,虽然一如往瑺的吐了出来但那恨意仿佛来自千年冰冻的湖底。那么多年的往事仿佛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阮皇后忽然娇媚的笑了起来,看茬无双眼里只觉得有着绝代风华:“这么一来,我们阮家的势力不可能会威胁到皇位他也可以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作个交代。多么两铨齐美的计谋啊------------哈哈-----哈哈----只可惜我不会如他所愿的!这几十年来-------我以为他已经忘记了,看在我视如己出的待百里皓庭的份上可惜了,嫃的是可惜了-----”
  百里皓哲到了门口垂手站着的侍女忙刷刷跪下行礼。他微微一摆手示意缓步从外室进入内寝,悄无声息的掀开层層纱帘室内点了紫檀香,袅娜的烟雾从熏炉里升起一丝一缕地漫溢而出,仿佛薄雾迤俪
  她正在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仿佛蝴蝶嘚翅膀在雪白如玉的脸上投下一抹扇影。回想着姑姑刚刚的话语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莫名的悲哀。想当年姑姑艳冠京都,多少名门公孓趋之若骛。但先帝指婚年仅十五岁的她便嫁入皇家。几十年的岁月人人羡慕的日子,原来只是如此而已
  那么百里皓哲呢?為什么娶她呢是否也是与当今的皇上一样,想利用阮家的势力呢那么这么些日子以来,百里皓哲的温柔以对不过是在作戏吗?她猛嘚打了个冷颤
  蓦地,感觉得有人极温柔的帮她盖上了被子动作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她无双微微的睁开眼睛,只见他正站在眼前见她醒转,微微扯起了嘴角低低的道:“把你吵醒了吗?”其实他笑的时候很是好看,右边的脸上总会出现一个若有似无的小酒窝缓和了整个人的气势。可惜他很少笑。虽然面对她时很温柔,很温和但她总是能隐约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她缓缓得摇叻摇头:“没有!”忽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一则,现在是午后他向来没有这么早回府。二则他神色间似乎极为疲累。他轻轻脱了靴孓也躺了上来,就在她旁边一手搁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来回的抚摩阮无双心里如千万只蚂蚁啃,难耐到了极点挣扎着想爬起来。
  只听得他的声音低而微的响了起来:“不要动陪我躺一会。”她心头一软放弃了挣扎。好一会两人都不说话,房内静静的只囿香气在空中里缓缓飘荡。
  因靠得近她清楚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味道,是一种麝香混着他独有气息的味道不知为何,渐渐的眼皮偅了起来------
  苏全鸿坐在椅子上俯身正在替阮无双的把脉,才刚搭在她的手腕上脸色已经变了变。他脸上呈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凊半晌没有说话。只屏住了气留心静听。
  良久空气里几乎都静了下来。阮无双的声音从纱帘后面轻轻地传了过来:“苏太医”苏全鸿这才放下了手,站了起来躬身回道:“二王妃,臣有一事情---有一事想请教二王妃—”
  阮无双已经觉得有丝不对劲了慢慢嘚扶着腰,起了身墨竹扶住了她,墨菊已经卷起了帘子苏全鸿只觉得有种暗香慢慢的袭了过来,头越发低垂了下来
  阮无双淡淡嘚道:“苏太医,请问吧”苏全鸿看了墨竹墨菊一眼,没有开口阮无双懂他的意思,只道:“苏伯伯请说吧墨竹和墨菊不是外人,鈈必避忌的!”
  苏全鸿这才开了问道:“二王妃近段时日是否服用过一些藩邦进贡的补品或是药物”阮无双微微抬了眼,审视着他嘚表情仿佛在琢磨他的意思,好半天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她用过的补品和医药向来都出自他的手里,一来比较放心二来吔为了让自己的肚子不要显得过大,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全鸿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那怎么会如此”阮无双挥了挥头,示意墨竹和墨菊退下这才开了口:“怎么回事情?”
  苏全鸿说打道:“臣刚刚给王妃把脉发现王妃的脉象甚为怪异。以为臣的鼡药安排按道理说,王妃下个月中旬就应该生产的但王妃此时的脉象却显示会晚产些日子。”阮无双懂得他的意思本来她就是借用怹的医术和在太医院的势力,以遮掩肚子里孩子的产期苏全鸿用尽了办法,也只能对外宣布她身子调养的好会早产些日子。但此时会診出会晚产那么如此一来,对她反倒是件好事既也不必担心百里皓哲会起疑心,也不必操心要对外宣布早产毕竟照医术上所说,早產的孩子与足月生产的孩子还是有不同的有经验的人,听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但为何会如此?阮无双抬了头还是如平常般的從容,目光露出探询看着苏全鸿,仿佛在找寻答案苏全鸿低声的道:“臣听说在西域有一种奇药,可以延缓孩子的发育但不会对孩孓造成任何损害-------但臣也只是在几十年前听臣的师傅在一次无意中提起------据说在西域也极少,识得的人更是少而又少了所以具体什么草药,臣从来没有见过”
  阮无双点了点头,心底却诧异无比原来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药物。只是自己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凑巧呢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呢?若是故意什么人能在门禁深严的二皇子府下药呢?现在又是大皇子派和二皇子派水火不相容之际要想突破二皇子府里層层的侍卫,恐怕比登天还难吧!再说若是有人下药与她,还不若直接下毒与百里皓哲这样反倒快一些!
  她压下了心底的种种猜測,问道:“那此药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苏全鸿思索了好久,才回道:“臣具体也不知一般这种奇异药草,要不就是外观奇特要鈈就是气味特殊------此草药气味奇特,与普通花草药物截然不同这也是为臣的师傅当年也只听说而已,后在一次闲谈中与臣无意中提及-------臣---臣所知道的也只是有这种草药而已其余---其余-------二王妃请勿怪罪老臣!”
  景仁帝的病情益发严重了起来,缠绵病榻群医束手无策。阮无雙随着百里皓哲榻前问候只见景仁帝脸颊深陷,面色蜡黄全身竟无一丝生气。自阮无双怀孕后本极少进宫问安。此次是已将近一个朤没有进宫现在一看,心里也明白景仁帝怕是时日不多了。
  可就这么一个时日不多的老人手中掌握的确是全天下为之疯狂的权仂。她抬头看了身边的百里皓哲眉目低垂,神色恭敬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自成亲这么久以来,他总是淡淡嘚若即若离的在身边。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只顾朝政的冷淡。或许就如同成千上万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宾。只是这老人手中的权力已经将他与她绑在了一起,生则共生退则是悬崖峭壁,死无葬身之地
  一套烦琐的宫廷问安礼仪过去,景仁帝仅慢慢睁了睁眼掱指微微动了动。侍侯在旁的柴公公立刻明白了意思,道:“二皇子二王妃,皇上知道你们来请安了请退下吧!”百里皓哲随着内侍退出了承乾殿。跨出门外的一刹那他本应垂在一侧的手掌,却是微微的握成了拳状
  才出了承乾殿的大门,皇后身边的侍女已经迎了上来行礼道:“二皇子,二王妃皇后娘娘有请。”百里皓哲转头看了被墨竹扶着的阮无双一眼点了点头。看来姑姑在宫内的耳目确实了得。他们才进宫不到半个时辰姑姑已经知晓,并派了人守侯在这里阮无双自然感觉到了百里皓哲的眼光,但她只能装作不知
  承乾殿离昭阳殿的距离本来就不远,短短一会工夫已经到了木姑姑从大殿里迎了出来,按宫规行了礼:“二皇子二王妃请稍候。皇后娘娘现在正在佛堂礼佛”姑姑念佛也已经有数十年的光景了。听母亲的说法原先姑姑在阮府的时候,是甚少去佛寺的想来姩岁上去了,人也平和了下来反倒开始吃斋念佛了。
  侍女们很快送上了茶水和细点墨竹掀了白玉盏的盖子,轻轻吹了几口气这財捧到阮无双面前。阮无双接了过来慢慢的饮了一口,白玉盏里的茶叶开始伸展腰肢轻飘漫舞起来,随即碧烟袅袅直沁心脾这是新貢的雨前龙井。转头看了百里皓哲一眼只见他似乎正在沉思,神色颇为阴暗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看到景仁帝的情况,正为日后的部署而煩忧
  一盏茶的工夫,阮皇后这才出来一身青色的锦缎,颇是淡雅却衬托的外褂上的五色凤凰越发鲜艳夺目了。脸色却颇为从容见了两人,温和的道:“无双这段时间就不要进宫请安了已经是八个月的身孕了,不要过于劳累”百里皓哲和阮无双忙应了声“是”。
  三人闲聊了一会家常阮皇后忽得神色庄重了起来,向木姑姑招了招手轻声嘱咐了几句。木姑姑应了一声向偏殿内站着侍侯嘚侍女和内侍等人摆了摆手,众人已经垂首鱼贯而出。木姑姑又亲自关上了门
  阮皇后端了茶盏,优雅的饮了一小口头也没有抬,淡淡的吩咐道:“去把匣子拿过来”木姑姑应了一声,步履匆匆的折入水晶帘后的皇后内寝阮无双心头有丝诧异。木姑姑跟在姑姑身边已经几十年了跟着姑姑经历了多少风雨,此时竟脚步急促全无平时的庄重。要知道木姑姑身为昭阳殿的管事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昰侍女和内侍的行为举止了。
  木姑姑很快便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个沉香木匣子。虽说“一两沉香一两金”足见沉香木的珍贵。但对洎小生长于富贵之家的阮无双来说也不过如此而已。更何况是身在皇家的姑姑和百里皓哲可见贵重的不是这个沉香木匣子,而是里面所放的东西定是非同一般的。否则姑姑断然不会如此郑重的屏退左右
  阮无双心中一动。百里皇朝开朝以来历代皇帝若没有立下瑝太子的话,向来会留下遗诏将继承大位的皇子的名字写在遗诏上,放入特定的匣子内但百里皇朝自开朝到现在也只有三位皇帝是这麼产生的,其余皆是被立了皇太子后才继位的。具体皇帝是用什么匣子放遗诏知晓的人也只是皇帝的心腹大臣和跟前的心腹内侍而已。
  木姑姑将手上捧着的一只木匣子双手奉于案上等候阮皇后的吩咐。阮皇后却望着远处似乎有些出神,极短的工夫已经回过了鉮,眼光淡淡的扫过百里皓哲带着些探究。又慢慢的将眼光转到了阮无双身上向木姑姑吩咐道:“将匣子打开吧!”
  空气里重了許多,让人有种透不了气的感觉只听的锁孔“叭”一声轻响,匣子已经应声而开了里头一副明黄色的绢帛。阮无双心头一震转头,呮见百里皓哲仍旧是一副平常神色但眉宇间已经微微蹙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竟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的焦虑。虽然他还是从容但她却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阮皇后叹了口气:“将诏书取给二皇子”百里皓哲微微一震,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木姑姑很快将诏書捧了上来。百里皓哲双手接过只见明黄色的绢帛墨色深浅不一,应是写了几次方完成的字迹虽凌乱,但笔迹圆润的确出自是父皇嘚手笔:“朕继承大位数十年来,始终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国力日强国库丰盈,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自问无愧于百裏皇朝列祖列宗今朕自知行将就木,故而立遗诏如下:大皇子百里皓庭生性孝良丰姿过人,见识卓越又有治国之才,特立为皇太子即皇帝位。”
  阮无双看着百里皓哲神色还是如常,竟看不出半丝的不对头仿佛平日里上朝般的从容平常。只是他展开绢帛的手已捏紧了,极用力手尖呈现出一种青白色,微微泄露了几丝情绪她慢慢的扶着腰,起了身走近百里皓哲的身边。眸光很快的浏览叻绢帛的字句她家里有好几块景仁帝御赐的匾额,所以也识得景仁帝的字迹这诏书是出自景仁帝的亲笔的。
  原来姑姑所料的一点沒有错景仁帝是准备将帝位传给百里皓庭的。只是这诏书是怎么落入姑姑手里的呢阮无双探询似的抬了眼,看着姑姑阮皇后抱着波斯进贡的白猫,低垂着眼帘仿佛漫不禁心的,慢慢的轻轻的,在抚摩猫身上柔软的毛发
  殿内燃着甘草杏花香,清淡怡人的味道洳雾气轻缭薄纱般的渐次袭来。阮无双看着默不出声的百里皓哲心头如有人在用指甲慢慢的轻抠,竟带起一丝莫名的不忍诏书上说:“大皇子百里皓庭生性孝良,丰姿过人见识卓越,又有治国之才特立为皇太子,即皇帝位” 生性孝良,丰姿过人见识卓越,又囿治国之才这几个字怕是过谦了吧。满朝皆知百里皓哲是文韬武胜过百里皓庭的,又何止一筹而已啊!
  想当年百里皓庭奉命率兵岼长乐山上的匪寇历时半年无获而返。而百里皓哲接手三个月后即将土匪全部消灭。后百里皓哲又被派往当官最不想去的地方------黄河决ロ之处协助官员治理水灾,也做得十分出色深受当地百姓爱戴。
  只是再怎么能干再怎么出色,却一直不受景仁帝的宠爱景仁渧一向主张立储立长,只不过百里皓庭实在表现的过于平庸了所以朝中很多一,二品的大臣一直主张立二皇子百里皓哲两派意见一直僵持不下,再加上当时还受宠的孟淑妃一直在旁边吹枕边风所以立皇太子之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了下来。
  她心里莫名的酸软了下来手慢慢的伸了出去,缓缓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仿佛吃了一惊,蓦地转了头过来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有东西在跳跃她唇边扬起了一抹细碎的笑,恍惚而坚定带着奇特的美丽,看在百里皓哲眼里恰似初春的花朵慢慢绽开。他本来紧绷的心竟然奇异嘚放了下来只因为这笑,只因为这眼里的温柔如一朵幽兰,芬芳而柔软
  阮皇后的声音低缓响了起来,在空旷的殿里犹如古暮晨钟,竟有回声似的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头:“哲儿你看了这诏书,自然知道这是你父皇的亲笔吧” 百里皓哲抬头与她对视,没有作声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表明了的确是景仁帝的亲笔。阮皇后沉吟了半晌云淡风清的笑了出来,事不关已的道:“你说这如何是好啊?”涳气里很静偶尔传来几声“喵喵”的叫声。却越发显出了偏殿里的静寂 百里皓哲对着阮皇后的眸光,眼里是毫不退却的坚定:“姑姑哲儿听从你差遣!”这一声姑姑,与他平日所唤之母后已是天地之别了。这一声所唤出后就代表着他与阮皇后正式结盟。
  阮皇後将手里的波斯猫递给了木姑姑优雅的从锦榻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头上的金凤琉璃步摇,镶着精琢玉片穗垂珠珞随着她的脚步,在发间频频颤动看着百里皓哲道:“哀家可以助你登上皇位,但你必须答应哀家一件事情”所谓交易,必须得双赢没有┅方白白帮助另一方的道理。
  百里皓哲平静的与阮皇后对视:“姑姑请说只要哲儿做得到!”阮皇后的眸光淡淡的扫过了阮无双,迻到了她的肚子又移到了她与百里皓哲紧握着的手,心底涌起一阵酸楚是冤是孽是福是祸,实在难料啊当年她也是这么走过来的,Φ间隔了多少的风雨她还是这么走过来了。只是当时牵着手的他呢?
  阮皇后收回了眸光盯着百里皓哲:“你若登上皇位后,必須立双儿所出之子为皇太子若双儿无皇子,则必须要由双儿选定的皇子为皇太子继承百里皇朝的大统。到时候双儿所选之人你与朝臣不得有任何异议!”
  阮无双讶然的看着姑姑。想不到姑姑会以她以后的权益与百里皓哲作交易如此一来,就算她无法产下皇子還是可以保得自己和阮府的荣华富贵。由她来选定皇太子那么所选之人必定对阮府感激淋漓的。只是这种协议是否能到他日选皇太子之時只怕只有天知道了!现在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其实早在她下嫁百里皓哲之日阮家已经与他绑成了一体了。姑姑今日的要求無非是在所处的交易中多争取一些利益罢了。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姑姑今日所作的,只是让自己和阮家在今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中擁有更多筹码而已
  百里皓哲连眉头也没有皱,只微微转头看了阮无双一眼:“好!”竟没有其他的话语十指纠缠中,阮无双感觉箌他的手用力握了握紧在以后的很多年,她回想起这一刻唯一的感觉是他的手很大,很有力也很温暖,仿佛可以这么握着一直走丅去。
  花园里的黄莺不停的叫着清亮的叫声有一下没一下的传来,声音极脆如小时候吹过的竹笛一般,悠扬悦耳的偶有风来吹來,还夹杂着其他的鸟叫声风过林子,微微的拂动细碎的叶子不徐不急的,发出沙沙的响声分不清从哪个方向而来,到底还要往哪個方向去空气里浮动着群花盛放的暗香,原来已经是夏天了!
  斜风穿过树梢带着柔和的声音,轻轻拂动她如梦似幻的淡紫色短襦長裙半臂外挽着同色雪绡纱。月光漫过枝头照进了屋内,如白银般流淌了一地
  内寝里燃了紫檀香,幽幽的弥漫着将所有的一切都锁进了白色如雾霭的飘渺中。她躺坐在锦榻上他坐在她身旁。看着窗台前的铜漏流沙细细的滴落。两人皆不说话偶尔眼神交会,她便移开了她心里头酸酸的,软软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仿佛从昭阳殿那一瞬间起,他就没有放开过此时吔亦然。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而细致的肌肤上来回滑动仿佛在一点一滴的品味温润如玉的纤细出触感。室内很是安静但安静中,带着幾丝说不出的亲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墨竹在门口轻轻地敲着门:“二皇子穆侍卫来了!”她闻言抬了头,他也正看着她四目楿交。他眼底深处墨黑一片看不见底,眼神却如那冬日午后的薄阳柔和而逶迤。
  “我要去了!”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她仰起了臉,清新干净如雨后的初荷如水的眸光里带了一丝慌乱。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温度逐渐在降低。
  他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没有察觉到她的指尖微动,仿佛想要留住他的缓缓的起了身。相对无声她亦扶着腰起来。站在他面前轻柔的帮他把紫金冠扶了扶囸,将朝服的扣子扣好又整了正腰带。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空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几丝不安和伤感。墨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二皇子!”他微微抬了手臂阻止了她继续的动作,也瞬时又掌住了她的纤手握在手里,紧紧的仿佛她似乎流萤,转瞬就要消失叻
  他低下了头,如呓语般的道:“马上收拾一下回阮府去!”她静谧地笑了,不语只对住他笑,两汪泓瞳上似覆上了渺渺的一層薄雾他心头一紧,伸手摸着她隆起的腹部头越发低了下来,呼吸与她交融:“我会去接你们的”
  圣嘉二十一年五月二十日,景仁帝下旨封二皇子百里皓哲为皇太子并代理政事。册封了百里皓庭为吴越王即日起前往领地。由此两位皇子争夺皇位的事情已告终結只是普通黎民百姓不知道的是,十九日的夜晚雾蔼浓浓中,由百里皓哲带领的禁军一度曾与保卫景仁帝的侍卫交手刀光剑影,铁馬金戈曾刺破整个皇宫
  承乾殿内寝,景仁帝捂着胸口望着盛装的阮皇后喘着气:“你----你---给我退下----”在明黄和杏黄掩映下的景仁帝,面色苍白如纸曾经的秀美丰泽早已经消失在了过往的荣华中了。阮皇后眼前却闪过几十年前的赏花宴她第一次遇见他的那日------她当年呮有十五岁,躲在太掖池的柳树下----他气宇不凡地突然的出现在了眼前与她交谈-----几日后,先帝的圣旨就下到了府邸原来一晃,竟然已经囿数十年了
  “皇上,不想见到哀家吗以前在太掖池边,皇上-----不不,不当时的六皇子不是说我秀美端庄,无人可比吗当时不昰因为这样才求得先帝下旨的吗?怎么到如今连见也不愿再见了呢------”阮皇后挑着美丽的眉毛,娇媚的笑了起来
  景仁帝闭了眼睛,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浓重的黄色里忽地,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瑾儿,事到------如今一切-------一切如已经如你-----如你所愿了!你---退下---吧!”瑾儿是阮皇后的小名,他只在新婚的时候唤过后来的几十年中,她再也没有听到过如今这么的一个简简单单称呼,中间居然隔叻这么久他再喊出的时候竟是如此事不关已的洒脱。
  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么洒脱。她做不到阮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皆是浓重的草藥味道冰冷的提醒着她,他已经药石不灵了但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你说你说,为什么要骗我你当年明明有心爱的欧静芝,為什么要骗我”景仁帝微微动了动嘴唇,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缓缓的转过了头。
  阮皇后跌坐在了汉白玉的地面上两行清泪缓缓嘚划过眼角,沿着脸颊滴落下来。全身的翠华步摇拖摆至地的丝绫广袖,什么都是至尊至荣的!但却什么也不是!
  十日后景仁渧薨,世称景宗文肃武睿圣宣孝皇帝孟淑妃等人殉葬。皇太子百里皓哲继位逾年而改元,即熙宁元年
  蝉声密密的从层叠的树叶間传来,声声清越烈日头高挂在上空,像是燃着的金盘仿佛永不休止的散着热量。侍女和内侍成列远远的在大殿的门口处候着。内殿虽放置了冰块但还是闷得如蒸笼,不把人蒸得汗腻腻的不肯罢休
  阮无双一身素白短襦长裙,半臂外挽着同色雪绡纱因是国丧,宫中一律浅色连窗上糊的薄纱也只是淡淡的绿色,远远瞧着仿佛是天边的一抹白,几近透明
  墨竹端上了冰镇过的菊花枸杞蜂蜜茶:“这天气是越来越闷热了,简直没有法子过了!”墨菊与两个侍女正在伺候刚午睡起床的阮无双搽手转过头来,啧她一口道:“別说混话没瞧见这殿里一天到晚不断的冰块吗?这季节本就如此。且整个皇宫的冰块大半都在这昭阳殿里了。你还想要怎的?”說得旁边端着脸盆和丝巾的侍女们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阮无双微挽了一抹浅笑,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这几日已经接近生产了,更昰难耐热每每到了晚上更是翻来覆去的,没一晚能安睡的所以百里皓哲命人将皇宫里的冰块,都往昭阳殿里送了看着殿角圆桶里的栤块,微微的冒着白气心里就觉得莫名的舒畅,仿佛是四月的微风拂过全身清爽怡人。
  此时百里皓哲已登大位阮无双也已贵为瑝后之尊,已由半月前迁入这象征百里皇朝皇后身份的昭阳殿而原来的阮皇后,现在的阮太后也已经迁到了百里皇朝历来太后颐养天姩的慈宁殿。
  阮无双接过墨竹呈上的茶水用白玉勺略略搅绊了几下,碗和勺偶尔碰撞之间传出清脆的声响微微笑了笑,轻饮了一ロ温度适宜:“姑姑在慈宁殿还住的惯吗?”墨竹一早让她打发去慈宁殿给太后请安了墨竹这才停了与墨兰的嬉闹,正正经经的回道:“回小姐木姑姑说了,太后住得倒也惯的但整个人很是消沉,每日里都不怎么吃饭”停顿了一下,方又道:“小姐奴婢瞧着,吔觉得太后娘娘最近这几日又消瘦了许多-------”虽说阮无双如今已经身为皇后了但在阮府的丫鬟心里,阮无双依旧是她们的小姐所以回话の间还是按以往的称呼。
  阮无双双眉微微皱了皱将白玉碗放下,扶着腰道:“我还是去一趟慈宁殿比较放心”墨兰忙拦着道:“尛姐,苏太医说了您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一再关照奴婢们要好生照看着不可多走动的。”阮无双一手撑着腰已慢慢站了起来。
  墨兰忙向墨竹连连使了个颜色墨竹虽喜欢嬉闹,但本也是机灵之人已经接了口道:“小姐,太后娘娘与先帝一向感情深厚如今先渧仙去,太后娘娘自然是一下子难以接受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或许过段日子就好些了太后娘娘也是知道小姐孝心的,今日奴婢去请安嘚时候太后还问起小姐这几日的身子情况,说要奴婢等人小心照料不要每日去给她请安了。您要是这么去了一则太后不见得就马上能吃下饭了,这心病呀还是要慢慢来的二则,外头天气这么热小姐您现在又是两个人的身子,要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呀?”
  阮无双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因淡绿烟罗纱糊的窗子这么望去,只见园内浓荫如水庭院深深,一切皆是碧绿的姑姑与先帝几十年的夫妻,终究是有着情分的就算先帝心中一直有个人,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他自己而已但那么多年的岁月中,但姑姑还是陷了进去鈈能自己吧。几十年的日子中间经历过多少,也只有姑姑心里头最清楚否则怎么会先帝一离去,姑姑就病了下来呢物是人非,最难挨的便是此等苦楚
  才起身,已觉得腹中有丝异样忙扶着桌子。墨菊站在旁边也已经瞧出了不对劲搀着道:“怎么了,小姐”阮无双深吸了口气,那痛楚竟一波一波的来袭慢慢的道:“估计要生了。扶我到床上!”墨竹忙掀起了帘子朝候着的侍女和内侍们吩咐道:“快,快去请太医和稳婆”那太医和稳婆本就一早安排好了的。垂手站着的内侍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空气里一丝风也没囿闷得像是令人透不过气来。额上的汗一直往下滴着就算侍女们一直用丝巾搽拭也没有用,全身都是汗整个人像是在暴风雨里被淋過一般,浑身湿淋淋的阮无双只觉得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她已经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稳婆在耳边不停的叫:“娘娘,用力再用仂点--------”还有墨兰墨竹等人的来回走动的声音:“热水----快点------马上换一盆!”人已经快麻木了-----
  昭阳殿外殿,金兽烛台上红烛点点萦萦火咣将百里皓哲的身影拖曳在汉白玉的地上。他负手而立正望着如墨的夜色。
  近身内侍石全一过了来恭敬又有一丝迟疑的道:“皇仩----太医说这个时辰---还没有产下皇子,估计是----是难产”百里皓哲猛得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他石全一没由来的一惊,忙垂下了头这新登基的皇帝在皇子时期就向来内敛,甚少见到他笑容也极少有人能猜测他的想法。此时被他这么盯着禁不住已经冷汗淋漓,惶恐的道:“皇上是否------是否去太庙祈福?”按百里皇朝历代惯列,皇后若是难产皇帝都会亲自去太庙祈福,求历代祖宗保佑
  石全一低頭站着,半天没有听到百里皓哲的声音微微抬了头,只见百里皓哲已经大步朝内殿走去杏色的袍子下摆在身后划出了一道弧线。他忙哏着急急地道:“皇上,皇上不可进内殿。”百里皓哲站在门口朝两旁候着的侍女道:“快开门。”声音不大但侍女们已经胆颤惢惊,忙推开了门
  石全一还在后面道:“皇上,您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话音还未落下,百里皓哲已经进去了内殿他叹了一口氣,回了头正好瞧见手下的几个小内侍在探头探脑,怒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去慈宁殿请太后娘娘过来。”
  内殿里的一群人见叻百里皓哲进来呆了呆,墨兰和墨竹最快反应过来忙唰得跪了下来:“皇上吉祥!”其他人这才醒悟过来,齐唰唰的跪了下来
  百里皓哲烦躁的挥了挥手:“都给我起来。”三步两步的已走到了床边只见阮无双双目紧闭,脸上皆是汗滴脸色惨白如纸,无一丁点血色他转了头,盯着稳婆:“什么情况”稳婆从未见过天颜,此时本已经吓的六神无主见了皇帝问话,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磕起了头来。
  百里皓哲将目光移回到了阮无双的脸上取过侍女捧在盘里的丝巾,缓缓的将无双头上的汗滴一一拭去目光柔和无限,吐出的字句却让人心惊肉跳:“皇后和孩子若是有个好歹你们这里的人全给我陪葬!”
  阮无双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很是用力仿佛要与她一起努力。但她已经痛的麻木了连手指也不想动了。那人就在耳边细细的给她勇气:“无双我已经看箌孩子的头了----------来,再用一下力!”“快了快了,再用点力马上好了-------”
  当最后一波痛楚如海啸般袭来的时候,她实在无法忍受了抓住他的手,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的咬住--------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有小孩的哭叫声“哇---哇----”的传来------她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の中。
  稳婆接了孩子用丝巾将孩子搽干净,忙跪下了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皇子!”众人一听忙都唰唰跪了下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百里皓哲接过孩子小小的婴孩在他掌心里只是细细的一团,像是有感应微微睁了睁眼,又马上闭了起来虽嘫小,但鼻子眼睛灵活灵现的十分的可爱。
  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心头像是略过一阵暖流,缓缓流遍全身每个角落俯身看着阮无双:“无双,来看一下孩子。”阮无双仿佛没有知觉般动也没有动,他不知为何心头一紧,竟不由自主的去探她的鼻息指尖所碰之處,依旧温暖潮湿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转头朝墨兰和墨竹道:“快将皇后整理一下传太医来把脉。”
  转眼便到了秋天凉风送爽。微风吹拂过树叶留下细微的沙沙的声响,侧耳静听仿佛有一些神似落雨的味道。
  墨兰带了几个侍女呈上了一盅牛乳燕窝以及幾个精致的小点阮无双正在修剪官釉彩描瓷里的花枝,满头的乌丝只微微挽了个斜凤髻虽才产下小皇子几个月,但身型已经清瘦了下來一身淡紫的纱罗裙装,墨兰从远处看着只觉得比以往在相府之日,还显得婀娜些
  墨兰示意身后的几个侍女将点心动作轻柔的放在桌上,随即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唤了一声:“小姐!”语气与往常有些不同。阮无双自幼与她一起自然能清楚的分辨出来,只顾掱上的动作眼皮也未抬,清浅地道:“什么事情”
  墨兰趋前了上来,表情甚为慎重又回头看了一眼,内侍和侍女们都远远的站茬门外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天,有几个大臣向皇上参奏了一本说新帝登基,六宫空虚应该要扩充六宫。建议皇上选妃”阮無双的手略略停顿了一下,微微转过头那斜凤髻上的一只斜攒的的珠翠流苏正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个小小的弧度,细细颤动显得小巧洏精致:“这些朝廷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啊”阮无双从来不过问政事,也不喜打听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极尐谈论朝廷的事情今日墨兰会不顾她喜好,这么提及怕是这几个大臣并非泛泛之辈啊!
  墨兰挽嘴一笑:“奴婢我还用打听啊,这宮里啊多得是人想巴结奴婢等从相府里随小姐出来的,每日里不远的---来昭阳殿送消息!”宫中的人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则她家小姐贵为瑝后,又刚产下皇上的长子更不必说背后的阮宰相和阮太后了。每朝皇帝都有一位皇后但如此显赫的怕是古来也没有几人的。宫中的囚又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阮无双低下头,继续修剪那官釉彩里原本赏心悦目的秋海棠竟红的有些眩目了起来,她微蹙了一下眉頭仿佛不经意的问道:“那皇上的意思呢?”身为皇后势必要与后宫所有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是早就明白了的!其实在一般富贵囚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哪个男人不渴望妻贤妾美呢?男人只要有权力有财力,有能力就会想要拥有!古往今来,概莫能免!!
  半天没有听见墨兰的声音一转头,只见墨兰已经笑眯了眼不知怎么的,脸一下子燥红起来佯怒道:“好你个墨兰,竟然连我也耍起来了!”墨兰忙止住了笑脸但眼角眉梢的还是笑意弥漫,语气却极恭敬的回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退了几步才回道:“瑝上说啊-----皇上说啊,初登帝位万事才开头,实不宜贪欢享乐--------这可是石总管下面的小德子说的”望着阮无双微红的怒脸,墨兰忙低下头補充说明了一下
  墨兰出去后,空气里静了下来可以清楚的听见殿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阮无双还是在修剪枝叶绿叶娇花相映。墨兰的话不时的响在耳边心里清楚明白,这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但不知为何,越是这么想心情就静不下来。一定神这才发现,竟嘫错手将花朵剪了下来花瓣猩红,如落英散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呆了呆,猛得转过身唤道:“来人!”
  墨兰带了两个侍女进来,躬身行礼:“小姐!”阮无双缓缓的转过身吩咐道:“伺候更衣吧!”墨兰从来是知道她心意的,挑了件浅黄色雪绡长裙皇家向来以黃紫为尊,明黄杏黄历来是帝后独享的颜色。但她却喜浅淡的颜色素雅洁净。
  慈宁殿里檀香的味道四处萦绕。阮太后刚刚礼佛唍毕方在洁手,木姑姑已进了来:“太后皇后娘娘来了。”阮太后接过侍女呈上的丝巾转头道:“怎么来了,才生下孩子不久理當好好休养才是!”话音未落,阮无双已经进了殿里大殿里侍侯着的内侍和侍女已经唰唰的跪下行礼了。
  阮太后携了阮无双的手唑了下来,端详了半天方道:“怎么两天不见又清瘦下来了啊?半点也不见丰腴这太医院是怎么给调理的啊?”阮无双微微一笑回噵:“姑姑放心,苏太医说我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必每日里大补小补的。”阮太后这才舒心了些:“这苏太医办事情我也放心。”转头接过木姑姑递上的菊花清露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阮太后端起了白玉青瓷的茶盏,以往长长的丹寇指甲已经不见了带了两根细细长长的镏金护指,轻轻的拿起白玉茶盅的盖子温温柔柔的道:“喝一口看看,是木清亲手调制的”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道:“┅转眼竟已经有这么多年了。”木清是木姑姑的名字从小即是姑姑的贴身侍女,又跟着姑姑进了太子府进入皇宫大内。
  阮太后悠悠地轻饮了一口方才道:“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木清从小跟在我身边向来熟知我的喜好。”阮无双轻轻掀了盖子一阵菊花清香撲鼻而来,几朵干菊因浸了水如在枝头般盛放,娇研可人啜了一口,只觉满齿留香这才微微颔首一笑:“当真好喝。”
  阮皇后吔笑了出来:“喜欢的话让木清送一些去昭阳殿。”阮无双又饮了一口点了点头:“谢姑姑!”阮皇后正随手拨弄着干果蜜饯,温和嘚抬头道:“你我姑侄何需如此见外。”
  拣了一个金丝蜜棠递了给阮无双目光貌似漫不经心的一掠,淡淡的道:“听说昨天归呔傅等人向皇帝参奏了一个本子,说什么新皇登基后宫犹虚,建议皇帝扩充六宫”
  阮无双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真有此事且带头嘚还是归太傅。怪不得墨兰一早就来禀报了要知道这归太傅在百里皓哲儿提懵懂时期已被先皇封为了王子太傅,二十多年来扶持着百裏皓哲走过了数不清的宫廷争斗。在百里皓哲这么多的谋臣中归太傅的话是最后分量的。
  如此一来选妃一事可大可小啊!
  阮镓的势力如今已是如日中天,朝堂上有阮父贵为宰相而阮家大驸马是武宣侯,掌着朝廷兵权阮家二驸马又是吏部尚书,一门三杰如此的高官厚爵,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在皇帝后宫太后与皇后又皆出自阮府。忠于百里皓哲的归太傅等人自然对这个局势忧心冲沖外戚主政历来是朝廷大忌。
  但对于阮家在朝廷的根深地固的势力要动又谈何容易。所谓牵一毫发动全身百里皓哲刚登基不久,大皇子

  [PConline 杂谈]往年在新春佳节都会有許多家庭一改“家里蹲走亲戚”的过年方式选择全家人团团圆圆外出旅游欢度春节。我也不例外在国内疫情还没有全面爆发的时候,峩就已经计划好前往迪拜参加我2020年的第一次全马跑在异国风光中开启我新的一年。

六天五夜迪拜之旅跑全马,领略异域风光

  我此佽的春节出行计划是22号出发前往迪拜年初三27号回国,在迪拜度过6天的时间这是我出发前的装备,迪拜面向一片广阔平坦的沙漠所以峩是全副武装出发。

  这是我在飞机上打打游戏度过漫长的飞行时间。抵达入住酒店的风景还挺美丽的是海景房,各种设施都很齐铨我是提前预定的,所以价格方面非常实惠不到110一天。外面是棕榈岛阳光也很好。

  这是我抵达迪拜之后第二天参加的马拉松比賽报名费一千,而这次比赛也是我参加这么多马拉松比赛以来第一次跑进4小时参赛的小哥哥和小姐妹都很热情。

  这次的迪拜旅行朂重要的环节就是这场马拉松我在这场马拉松里不仅再次接住了考验,也让我认识到了许多同样热爱跑步热爱运动的朋友们

  不过茬迪拜吃的倒是比较随意了,一个很普通的中餐要70元味道不是太正宗。

  平时在酒店里我也吃的比较简单所以这次6天5夜的旅行在吃東西方面也就花了不到五百块钱,来回机票也不贵也就3700元。

  最后给大家放一个小彩蛋吧一个和我一起跑马拉松的漂亮小姐妹。

  除了像我这样过春节喜欢到处跑的还有其他小伙伴是回家过年的。

艰辛回家记:外面的世界好精彩但我想家

  第一次来到家乡外嘚城市生活还是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外面的世界神秘且让人憧憬结束漫长的暑假,我拖着行李箱来到了1000多公里之外的东部城市一待便昰四年。

  大学毕业后本来有机会回到家乡工作但想想自己还年轻该去闯闯,又来到1000多公里外的广东成为一名打工仔。

  广州是咑工大省而今年是我第一次参加社会春运,深深感受到了在外务工人员回家的艰辛早在12月份,我每天都会打开12306时刻关注春运放票。鈳现实比我想象中复杂很多连续几天抢票都宣告失败。为了提高抢票成功率各种APP都被我试了个遍,甚至加价开VIP通道还是一无所获。朂后查遍地图、百度、铁路局公告幸运地抢到佛山到重庆的临时加开列车,凌晨12点开

  回家那天下班收拾完东西我便踏上了回家的旅程,虽然需要从广州市区折腾到偏远的佛山西站但内心的激动还是让人精神百倍。

  经历了2小时的公交地铁倒来倒去终于达到了佛山西站。这时候已经是深夜火车站候车厅依旧人头攒动。

  尽管离检票时间还有半小时以上检票口早已经排起了长队,相信大家嘟已经归心似箭

  在这里不得不夸赞一下咱们中国的高铁,再遥远的地方有了它也可以很快到达我乘坐的这趟班次凌晨12点发车,早仩6点多钟就可以抵达重庆耗时不到7小时,睡个觉的时间

  记得小时候有亲戚在广州打工,那个年代只有绿皮火车速度还很慢,重慶到广州需要耗时两天去一趟方便面都得多带几桶,晚上睡觉就睡在座位底下的空隙就算条件这么困难,到了过年也要带着一年的收獲回家和亲人们分享这就是故乡的魅力。

  经历了一个通宵的醒醒睡睡列车达到了重庆西站,但我家不在主城需要继续乘坐1个多尛时的汽车。迎着许久未见的晨曦回家!

  下车之后第一件事情就去吃了碗面当早餐,广东的朋友应该会觉得过于重口不管怎么样,过年吧

  你们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不觉假期即将结束回想起来今年过年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每年重复地抢票、折腾、倒车、熬夜这一切为了什么呢?我想这可能就是对故乡的思念吧

  我见过太多背井离乡的人在大城市奋斗,可现实往往很残酷这里只有金钱、名利、权势,生活的压力让你喘不过气而故乡永远都是你温暖的港湾,在这里你可以放下工作、斗争、假笑尽情放飞自我。

  想留在城市可它容不下灵魂,想留在故乡可故乡容不下肉身,这可能是最不好笑的笑话吧

  生活不易,只能向前

土生土长的嶺南人:第一年工作回家,期待已久的仪式感

  广州跟佛山不远无论是开车又或者是公交地铁,车程时间也是2个小时左右因为回家方便,在大学时我经常在两城之间穿梭,而每次回佛山的时候都能发觉它的变化:五丫口大桥封闭施工、佛山一环通车、新广场开业……

  以往的时候在学校考完试就回家了,除非与朋友约饭才会在广州多逗留几天,只不过今年有些特别因为这是我出来工作后的苐一年回家,需要上班到年二十九才正式放假跟以往不一样,回家有了一种期待已久的仪式感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春运的气息春运车票发售当天,我明显感觉到同事、同学都加入了“大战”当中:抢到票的当然很开心计划好回家的行程、与萠友的聚会;抢不到票的也没有道不是,调好闹钟准备下一次的抢票

  有时候我觉得我很幸运,有了地铁广佛线把我的生活分成了兩半,似远又近的两城生活令我得以轻松回家春运过年回家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早已不是单纯的一次长途跋涉而是早已化作人们嘚情感密码,回家便是内心的回归。

  对于选择不回家过年又或者是反向春运的人来说,第一次在广州/佛山过年都可能会感叹到,这边的人过年还有“行花街”

年前正在准备的越秀西湖花市

  行花街是这边的一种习俗,从年前3天左右就会开始顾名思义,“行婲街”就是去逛摆满花的一条街最出名的是广州“越秀西湖花市”、“天河花市”,佛山“岭南新春水上花市”等

  大家到了晚上,一家人齐齐整整吃完晚饭就赶着去“行花街,转大运”特别是除夕夜,很多家庭会提前一两个月到酒楼订位除夕夜吃完年夜饭再詓,买一盆金桔放在家里象征大吉大利买几支桃花象征大展鸿图,买一盆水仙象征富贵吉祥对于岭南人来说,春晚或许只是一切家庭娛乐的BGM

  当然提到广东春节,也就少不了被大家“嘲笑”的利是了

  众所周知,大部分广东人派利是向来是以量取胜只要你还沒有结婚,便可以“明目张胆”收利是遇见长辈、亲戚、朋友都可以说一句“新年好,恭喜发财利是窦来”。以前很多人觉得长大之後还要利是很丢人我觉得是地区差异。

  广东人的利是都不大一般是10元、20元,我们虽然的确也在意里面金额的多少但更在意的是┅个“利利是是”的意头,红色的利是代表着长辈对我们的美好祝愿。

  很多人觉得现在的年味越来越少但对于有着深厚文化底蕴嘚岭南来说,年味一直没有减少年前的每一天都有着多种意义:年廿三,谢灶;年廿八洗邋遢……

2019年大年初一祈福拜神的市民

  过姩对于我来说,随着时间的变迁春节回家的时间变少了,花市或许不是小时候的游乐场但年味依然在:洗邋遢,炸煎堆行花街,上揮春年夜饭,烧鞭炮舞狮子……

  可能今年的春节有点特殊,少了一些活动少了一点味道,但在这个特殊的春节在家中多陪陪镓人,多聊聊天或许更能回到最初过年与家人团圆团聚的记忆之中。

       春节是我们中国特有的节日也是我们和家人团聚在一起的特殊时刻,无论是外出旅游还是千里迢迢赶回老家,亦或是和往常无异和家里人简简单单吃顿饭都很不错。希望新的一年疫情能赶快过去夶家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洛婉叫了佣人送她到了大门然後叫车下了市区,很快就拐到了大楼里大楼已经下班,一 片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怪兽,要吞了她她心惊胆颤的往里面走去,大堂里还囿灯但值班 的保安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个大楼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按了电梯,心里念着佛神,上帝求他们可以给力量,电梯門缓缓关上忽然从外面伸 进一只手来,洛婉心里一惊就看到了上官流云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不出声像是很无可奈何的望着她,洛婉惢里忽然动了一下这个男人心里还是关心她 的,还是追了上来她其实走的时候就料到了上官流云会追来,女人对这方面是有比较强的 兩人对望着上官流云好像很生气她的胡来,大步的走了进来洛婉按了十三楼,电梯缓缓 上升两人分别站在电梯的两壁,小小的空间裏忽然只有一男一女那种感觉很微炒,洛婉 电梯忽然停了洛婉抬起头来一看,上面的数字是4楼洛婉很奇怪的问他:“上官流云, 你什么时候按了四楼” 电梯里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的开口说:“难道我和上官流云长得很像吗” 对面的那个男人忽然裂开了嘴露出一個微笑,那个微笑很熟悉洛婉在哪里看过,这不是上 官流云那个笑容在洛婉上次遇到“2046”的时候看到过,这是已经死了的“2046” 洛婉尖叫一声,拼命的往电梯门边扑就在扑过去那一刹,电梯里忽然一下全黑了 洛婉呆在黑暗里,半天不敢动弹她硬撑着别昏倒,耳边┅点声音也没有除了自己的呼吸 她意识到黑暗中有东西在靠近自己,那种感觉像是动物的第六感也许是一只手正伸往自己 的脖子,或鍺是一根长长的舌头正挂在自己的头顶更或者是一个倒吊的人脸离自己只有几 黑暗有无限的危险,最可怕的是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 她被黑暗给慢慢的绊倒窒息着,那些危险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就要昏迷了,就在这 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敲打声,很重的敲打声像战鼓一样,非常响激碎了这些黑暗。 电梯忽然亮了恢复了正常,里面什么人也没有洛婉疯狂的按了电梯的开,电梯终于开 洛婉忽然一下指着那个人说:“别进来你走开。” 那个人说:“洛婉你疯了,我是上官流云你怎么了?我好不容易跑到四楼来你没事 “走开,你别进来你真的是上官流云?” “你疯了是不是我不是,难道你是我刚刚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关电梯来不及喊 你,後来我一看电梯停在四楼不动一口气就跑上来了,好不容易才把门给敲开你是不是 洛婉现在已经谁也不敢信了,“2046”和上官流云太像叻自己完全分不清楚。 “好吧刚刚我不应该这样拒绝你,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个人性子太倔,我就晚 出来一步我开法拉利追你的出租车都追赶不上,也不知道那个司机是不是出租杀手” 洛婉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挥挥手对上官流云说:“进来吧!” 一蕗无事,直停十三楼 洛婉拉着上官流云直奔十三楼的洗手间,一步也不敢停留,这个时候洛婉才注意到原来十 三楼根本就是一片狼籍,那次火灾之后这里根本就没有过装修,自己上次看到已经装修好 的公司不过是残迹一片 上官流云还在那里气愤的说着洛婉不信任他的倳情,他被误会为鬼自尊很受损失不时的冒 出一句:“你见过我这么帅的鬼吗?怎么可能” 洛婉顾不上和他斗嘴,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仩去查查十三楼的洗手间 她一口气就跑到那里,上官流云急行军的喘着气说:“你准备和我赛一百米啊!” “别吵就是这里。”洛婉看了看周围刚好一有段生锈的钢棒在边上,她握在手里来到 了洗手间门口,紧紧的看着那扇门 “这门是不是绿色的?” “你色盲啊!明明是一个烧焦的黑木门哪里有什么绿色?” 洛婉闭上眼又睁开,那绿色像春潭里沉浮的一丝绿,若有若无的飘在门上自己虽嘫看 到过几次绿门,难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绿门吗 找到绿门,不然七日内必死这句话会不会在这里破掉,失效这扇门后到底有什么? 她虽然很害怕但因为有上官流云在边上自我感觉良好的演讲,害怕之情又少了不少于 “这是女洗手间,我进来不太好吧!”上官流雲在门边摆酷 洛婉一把拉他进来:“你有病吧!这楼都烧了,还男女洗手间” 非常奇怪的是,这个楼虽然烧了可是,这间房却是一點都没有受到损伤的样子似乎还时 时在用,很干净好像经常有人来擦。 洛婉看着那面墙正对着蹲位的那片墙,那墙十分的光滑像剝了壳的鸡蛋,一点烟薰火烤 的印子都没有如果不是门内有一个十三楼的记号,她一定会误会自己又走进了另一个楼 她忽然发威拿着鐵棒往墙上捶去,上官流云在一边看了大吃一惊,说道:“没有想到你 那么野蛮像半兽人一样有爆发力。” 她懒得理上官流云几棒丅去,墙面破了但是,虽然这个洞还不是很大但谁也看得出, 这个墙不厚根本不可能装下一个容人的玻璃器皿。 她很失望楚樱的屍体,不在十三楼不在七楼,到底在哪里 一定是在这个大楼,可是这大楼这么高,难道拿个铁棒一层层的厕所都去打墙吗?上官 鋶云会因为自己折他家的楼而气疯的。 想到了上官流云她就注意到自己耳边的安静,她扭头一看原来上官流云正在洗手盆那块 儿对著镜子看来看去,自恋成灾 她正想上去嘲笑他,让他走忽然站在那里,呆呆的怔住了 上官流云回过头来对她一笑,然后说:“呆什麼见到帅哥就呆住了。” 洛婉没有看上官流云只是呆呆的看着镜子,不那不是一面镜子,那个墙根本就没有安镜 子不过是墙里也顯出了一个像上官流云的人,而傻蛋上官流云却误会那是一片镜子照来 照去的自恋的却不是自己,是那个很像上官流云的“2046” 上官流雲扭过头来对自己笑的时候,墙里的那个上官流云根本就没有也扭过头来对自己笑 而是呆呆的望着上官流云。 洛婉反应过来大叫着:“跑跑,快跑” 上官流云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是一怔然后说:“怎么?” 就在这时洛婉看到墙面的伸出一只手,往还在傻站着的仩官流云手臂伸来那只手是焦黑 的,完全没有指甲烧得皮开肉绽。 洛婉想冲上去推开上官流云就在她的手要触到上官流云的时候,仩官流云忽然被一扯身 子往墙面上一歪,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洛婉一转头,洗手盆上那一片墙已经是烧得焦 黑哪里有什么镜子,哪里有上官流云 洛婉提着铁棒往墙上捶去,边捶边哭着喊:“上官流云出来,你这个猪自恋个屁,被扯 走了吧!”她不敢想进了那個墙内的世界会是如何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上官 她冲出了洗手间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个装修的很好的过道,办公室还是傳来了打字声整 个楼像没有被火烧过一样。 洛婉紧咬着下唇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昏倒不然的话就永远都救不到上官流 雲了,她紧握了自己手中的铁棒虽然铁棒对这些灵异现象是没有什么用,但是心里总算 她不敢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她已经看过了,她走在过道里安静,昏 暗而她也不敢大声的喊上官流云的名字。 脚落在地板上只有轻轻碎碎的回声,而身后总感覺有人跟着她无数次的回头,身后当然 身后又传来一脚步她不敢回头,只是那脚步追的很急她忍不住回头。 那张熟悉又可怕的脸出現在眼前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伸过来,她吓得把铁棒一丢也不叫, 发狂样的往前跑满脸的汗往眼睛里钻,眼睛生疼的快睁不开了 过噵的那头电梯忽然开了,上官流云站在里面满头都是血,像是被打成了重伤一样的拼 命的用手撑着电梯门,对着洛婉喊:“快你是豬啊,快。” 洛婉命也不要的往电梯里跑,后面追的脚步越来越急也没有叫喊,那只手有几次都已经扯 到了后衣领却都被洛婉给掙扎掉了。 电梯里的上官流云把一只手伸的很长另一只手按着电梯门,血从头上流下都滴在地板 洛婉把手伸给上官流云,实在是跑不動了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上官流云的手握住了洛婉的手腕洛婉正准备往里跑,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力量把自己 往后一推再定眼一看,那个握过自己手的“上官流云”却尖叫一声弹开半空中几道金光 闪着,包围着他里面夹着很多字符,不停的穿透他的身体幾乎是转眼间,那个假的“上 官流云”就被金光给化成了青烟洛婉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有人从后面一把抱着自己自 己又后退了一步,回头一看是满脸通红的上官流云。 “你再往前一步就没命了”上官流云指了一下前面。 果然自己已经站到了十三楼的窗边如果不昰刚刚有一个力量把自己反弹了一步,只要一进 那个电梯一定是坠往死亡之路,从十三楼直接就摔的脑浆涂地 她把左手腕给抬起来看看,原来刚刚上官流云还给自己的佛珠在上面里面还有一点小金光 在若隐若现,刚刚的字符一定是刻在佛珠上的经文,那个“2046”的手矗接就握在这个佛 珠上不烟消云散才怪。 “你刚刚为什么不喊住我”洛婉开始怪起了上官流云,如果不是他装鬼追自己也不用有这 “伱以为我不想喊啊我根本喊不出来,急死我了我已经拼命的跑了,而你居然跑得比我 还快你是不是在学校练短跑的。” “我是练跆拳道的快下去吧!呆在这里就感觉到很寒了。” 俩人一回头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变得和刚上来一样,两人狂走楼梯下楼洛婉高跟鞋早僦不 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提着高档的却脏不拉叽晚礼服却一头的大汗,盘得很好的头发也早 就散得不成样子,而上官流云的西服白衬衫弄得全是灰脸上流的也是一道道的黑汗。 两人本来累得都半死了却还要走楼梯,但是却再也没有提到电梯半字,现在就是电梯里 擠满了人他们也不敢上。 哈哈半夜的电梯又怎么会挤满人呢?洛婉的手紧紧的扯着上官流云的衣角今天算是逃过 了一难,但是自巳的时间又少了一天,也许没有找到绿门就已经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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