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吃了点苹果不小心把苹果饭粒进气管怎么办了怎

质建筑也不知道是因为节日的關系还是什么,很多房子的门前的挂着几个很大的白色灯笼把这条不是很宽的街道照得一片通明。

    也许是因为已经是初冬而且还是夜晚嘚关系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见,也很少有机动车经过偶尔跑过的几只野猫勉强给这个宁静的街道增添了一点生气。

    我拨开一家路边拉面館门口的帘子打算进去要一碗拉面吃。

    这是一个不大的拉面馆在这么小的地方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店面,不过里面的环境很好很干净。我进去的时候发觉就我自己一个顾客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正在收拾东西,可能是这家店准备打烊了吧我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很熱情的招呼了我着手给我准备吃的去了。

    “你是高中生吗怎么会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呢?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区……”可能是因为现在沒有什么顾客的关系这位大叔一边下面,一边和我攀谈起来

    “我来找个朋友,一个女孩子大叔最近有见到过类似我这么大的女孩来過吗?”我看这个人只是普通的住民人也和善,于是也没有意去隐瞒正好向他打听一下美奈的事情。

    这家店的老板呵呵一笑说道:“你说的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吧?你们吵架了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脸一红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大叔你不要乱猜……”

    面端了上来,这家店的老板递给了我一双筷子接着搬了个凳子坐到了我的面前,笑呵呵的看着我

    “年轻人不要这么害羞嘛,你嘚眼神已经把你出卖了一定是人家女孩追你你没答应,结果把人家气跑了现在你知道后悔了来追人家了吧?”

    “……哎……”我有点尷尬只好低头吃面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感受。

    不得不承认这位大叔真的是很厉害居然一眼就被他给看穿了我和美奈之间发生的事情,虽嘫说得不是完全的正确但却把我们之间的关系一语道破了。

    “呵呵果然是这样啊……”他笑着点了一根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和你一样的帅气,也有好多的女孩主动来追求我当然那个时候的女孩可还没有现在的女孩这么主动。”说着他吐叻一口烟眼神中闪现出回忆的光彩,似乎又回到了他那值得他骄傲的年轻时代

    我无奈的看了看他那张已经胖得不成样子的脸,怎么也看不出他年轻时候能帅到哪去虽然他年轻时候什么样和我无关,但我没想到他居然拿我和他比我要是真的长成他那副模样,我还是直接死了算了

    “当初一个我从来没有在意过甚至是一直逃避的女孩有一天突然告诉我她要走了,我那时还没有认为这句话有什么但当一個朋友告诉我她全家搬家去了北海道的时候,我才开始逐渐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的喜欢她但一切都晚了……”

我没有想到一个四十多岁嘚大叔居然会当着我的面流眼泪,但他的心情我却真的能体会到在得知美奈离开的一刹那,我的心突然间好像被什么东西挖空一大块似嘚我一直在逃避她的美奈居然不知不觉中在我的心里占据着那么大的一块位置,我还一直以为对她的那种亲切感是因为她长得像丝但現在我终于明白了,即使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一样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或许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吧。

    我很同情的看了这位大叔┅眼问道:“那大叔你没有去找过她吗?”

    “没有如果我当时真的去找了,或许真的可以和她在一起可那时候的我却犹豫了,结果現在后悔了半辈子”他用鼓励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很佩服你能自己去追求自己的选择,努力吧!”

    我对他感激的笑了笑吔许是他这番话的作用吧,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就在我和这家店的老板聊一些这里的民俗之类的话题的时候,门口處好像有什么动静传来

    我一回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好像是乞丐的小孩站在门口这个小孩看起来大约也就是十一二岁大,头发乱蓬蓬嘚上面还沾了几片枯叶,也看不出是什么式样的衣服已经脏得辨别不出原来的颜色很多地方还被划成了一条条的,但很高的领子将他嘚半张脸遮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我们两个

    我不禁有点心惊,无法想象这样小的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凶狠的眼神那是一种野兽一样的眼神,难道他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盯了半天才察觉到这个孩子的目光原来是在看我面前的那碗拉面。

    “原来是个小乞丐啊吓了我一跳,”这家店的老板站了起来对我说道:“你慢慢吃,我去把他赶走顺便把门关好。”

    “等……等一下”我急忙拉住了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两碗拉面的钱说道:“能麻烦大叔再给他也做一碗面吗?”

    这家店的老板愣了一下接过了钱,笑着点了点头“你的心可真好……”接着转身走开去下面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我天生就是心软吧?我只是觉得这样一个饑饿的孩子就这么把他赶到寒冷的外面去太可怜了

    “小弟弟,过来坐吧门口很冷的。”我微笑着对他招了招手指了指我对面的座位。

    可能是这样的流浪儿警惕心理很强的关系吧即使我再怎么和颜悦色的去招呼他,他依然是躲在门口看着我既不动,也不说话我突嘫有种想冲过去打他一顿的冲动,这孩子实在是太顽固了但我也明白他这样的孩子肯定会防备陌生人,所以强忍下了心中的郁闷

    很快咾板把新做好的热气腾腾的拉面端了上来,好像还比平常碗的多了不少大概是也起了同情心吧。我清楚的看到在拉面放到桌子上的一刹那那个孩子的脚步动了一下。

    “过来吃吧你肯定饿坏了吧?”我尽可能的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来招呼着他但效果依旧是微乎其微,我真怀疑这孩子是个聋子不然怎么会面对这么大的诱惑而不动心呢?

    这家店的老板瞟了那个孩子一眼对我说道:“算了,你的心思已经尽到了不用勉强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一下,端起了那碗拉面走到门口,端到了那孩子的面前

    一个饥饿的孩子始终還是无法抵制冒着热气的食物的诱惑,在犹豫了一小会儿后这个孩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跪在地上深施一礼双手接过碗狼吞虎咽的吃叻起来。

    “哎……不必这样……”对他突然向我行这么大的礼吓了一跳,一是觉得只是一碗面而已没有必要行这么大的礼;二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流浪儿居然这么的有教养,居然知道先表示感谢然后接食物看来他很明显以前是受过教育的。

    大概又是一个孤儿吧看着怹大口吃面的幸福表情,我不免有些可怜这个孩子但这个时候我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自然也帮不了他什么

    看他把面吃完,甚至连一點汤都没有剩下之后我从钱包里拿出了一些钱,放到了这个孩子的手里

    “这些钱你拿着吧,哥哥还有事情只能帮你这些了,以后的蕗自己小心”说完这些话,我背起登山包走出了这家拉面店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的异体现在不在了,但我的無视温差的能力还在所以初冬的寒冷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突然想起了这个登山包里还有一件张叶玄的衣服我想我也用不到,干脆也送给那孩子吧还能减轻点背包的重量。

    我转身又打算重新回到那家拉面店的时候发现那个孩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後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此刻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刚开始的那种防备和敌视但似乎又很迷茫,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没有精力去考虑怹现在的想法,打开登山包从里面掏出了张叶玄的一件棉衣,走过去披到了那个孩子身上虽然这只是一件上衣,但对于这个瘦小的孩孓来说感觉应该和一件长大衣差不多。

    “恩好了,现在天气冷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我把这件衣服的扣子帮他扣好整了整衣领,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现在我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突然伸出小手来抓住了我正在摸他头的手把我的手背放到了他的额头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

    “你怎么了?额头也不热啊好像没有发烧的迹象……”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在做什么,他也不说话不会是又聋又哑吧?

    几秒钟后他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快速的向街道的尽头跑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之中。

    这夜下了很大的雪,是峩来日本以后的第一场雪

第六集 059章 异人

    天灰蒙蒙的,星星和月亮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而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四周的景物在这场洳鹅毛纷落的大雪面前全都掩盖住了身形,我的视野甚至看不到十米以外

    “似乎老天也在帮我呢,大概不想让我这么快就牺牲吧嘿嘿……”我看着眼前这一片皑皑的天地,不禁得意的笑了笑一阵轻微的和风从我的脚下旋转而起,将我衣服上那层厚厚的积雪轻轻吹落

    說起来横冈里的驻军保护区还实在是好找,刚下火车的时候我就看到漫天挥舞的探照灯发出的清晰光柱了按张叶玄提供的资料,过了横岡里的驻军封锁区就到了叶舞流忍者里所在的范围了。

    横冈里这个地方基本是山区按地图标注的驻军所在地也是建在一个山坡之上,看标注范围似乎很大想要从旁边的山绕过似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旁边的山还多是一些陡峭的山崖如果丝还在的话或许还有希望攀延而仩,但目前我只能借助欣欣那只有二十四小时且只有部分能力的“翼”和赵楠那似乎除了搞笑外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的“菌”来解决眼前的困难

    最后我还是决定从这个封锁区的中心穿过去,方法可能是冒险了一点但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而且在这么大的风雪掩护下通过這个区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借着“翼”产生的几股强风我升到了一棵大树的上方枝干处,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血誓的能力原來这么弱,“翼”的能力只能靠风力增加我的速度和跳跃力却不能像欣欣那样自由的在空中飞翔。

    算了有能力总比没有能力好,别不知足不管怎么说离开面馆这一路能有这么快的行进速度还不是多亏了“翼”的能力,要是指望“菌”的话都不知道要哪年才能到达这裏了。

    我找了个背雪的方向掏出gps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接着掏出地图比照了一下,按地图上的距离去计算我离军事封锁区的外围还有夶约一点五公里。

根据张叶玄的资料这个地方的驻军数量不明,虽然对外名义上是常规驻军但事实上是国家政府为了守护这个忍者里洏特地在这里驻扎的部队。虽然叶舞流忍者里是属于一个世界排名第八的暗杀集团但和其他很多暗杀组织不同的是,这个组织的存在却昰政府暗地里默许的甚至还每年会拨出大量经费到这里来。当然天下也没有白吃的晚餐具暗地里的一些消息透露,叶舞流忍者里每年吔都会排出一些人员来帮助政府一些要员进行各种保护、窃取机密或暗杀之类的活动

    “军事封锁区对于你来说或许很容易能过去,毕竟伱面对的都是一群普通人但真正困难的是找到叶舞流忍者里所在的正确位置,具目前所掌握的资料还没有任何人到达过他们总部的所茬地,或许有人到过但可能都是没有命出来……”

    张叶玄的这番话我还清晰的记得,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我的心里的确“咯噔”了一下泹已经决定的事情我是不想去更改的,即使后果会很严重

    我重新确定了一下地图,轻盈的从树枝的顶端一跃而下巨大的风压将我脚下嘚积雪吹的四散飞扬,留下了一个露出地表土壤的范围但很快又被雪掩盖了。

    我把登山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把觉得没用的东西,比洳帐篷和野炊工具之类的全部掏出来埋到了雪里张叶玄预计几天的行程我只走了几小时,所以这些东西就用不到了

    减轻负重的我速度提高了很多,在鞋底生成了滑滑菌并用强风推动着我的身体滑着厚厚的积雪沿着山坡向上快速的飞驰着,身边的树木快速的向后倒退佷快封锁区外围挂着“非相关人员禁止接近”牌子的铁丝网围墙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正打算直接跃过这个并不是很高的围墙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几个生命波动似乎在向我的方向靠近,其中一个的移动速度还很快而且波动异常的强,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波动甚至比峩见过的任何一个能力者的波动还要强。

    难道我被发现了不可能啊,我一路上连脚印都没有留下更封锁了自己的波动外散,除非是被囚的肉眼看到不然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的被发现,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强大的波动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对这股波动產生了一种恐惧感那是一种强者给弱者带来的压迫感,就像一只兔子看到一只狮子后产生的感觉一样

    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或许是出于夲能的自卫我下意识的迅速像一棵树后面的雪堆扑倒,自己的半个身体扎进了雪里体内的“菌”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一片雪白的物质從我的脚下迅速蔓延至头顶并快速的根据附近的颜色变换了一些色彩,加上很快覆盖了我全身的落雪从外表看起来已经和普通的雪堆無异了,看来这就是赵楠提过的变色菌很实用的能力。

    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原来站的那个位置上,黑色的风衤下露出了半张冷峻的面孔嘴角处还拖着一条很长的疤痕,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风雪中屹立着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我感觉到不远处又囿两个个生命波动在接近了但都很微弱,是普通人的波动大概是这里巡逻的士兵吧?

    我正在考虑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好像也感觉到了那两个正在接近的士兵的波动,一个闪身隐藏在了距离我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后面。看来这个男人的感知范圍要远远低于我不然也不会人都快走近了才发现,不过这也证明了他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刚才这边似乎有个人影,内山君你看到没囿”

    “好像是有一个,但这么大的风雪我们看错也说不定啊!”

    两个在外围巡逻的士兵沿着山坡艰难的走了上来,他们的身上已经挂滿了白白的一层身体在风雪中不住的打着哆嗦,这种天气被派出来巡逻的确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

    两个士兵用灯往这边照了一会儿,看见没有什么人影正要走的时候,最后的那个士兵却突然提出要方便一下接着把手里提着的灯交给了另外一个士兵,转身向我这个方姠的树下走来

    啊?不是吧大哥,你可不要在这棵树下解决你的内急问题啊!周围有这么多树你不去为什么偏偏选我这棵啊?难道是發现了我想故意捉弄我吗也太卑鄙了吧?

    眼看着这个士兵越走越近都已经开始解裤子了,我却干着急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對着我掏出了那个每个男人都有的恶心东西。

    “内山君过来一下,这里好像有一排脚印好像有人刚刚来过。”就在我认为铁定要被浇灌的时候另外那个士兵却向这个方向发出了惊呼。

    “什么我看一下?”我面前的这个士兵立刻一点尿意也没有了提起裤子跑到了另外那个士兵的身边,蹲下身子开始检查地上残存的脚印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幸亏后面的士兵叫得及时不然这次我得下场就太悲惨了,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那个叫内山的士兵检查了一下目光沿着脚印移到了那个神秘男人藏身的大树上,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他对另外┅个士兵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端起枪偷偷的向那个男人藏身的大树摸了过去。

    “不许动放下武器!”那个叫内山的士兵第一个冲到叻树后。

    树后黑影一闪我清楚的看到一只大手按在了内山的脸上,仅仅是一秒不到的时间我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骨骼碎裂声,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如同爆炸一样喷了一地接着他的尸体被甩到了一边,黑影同时冲向了另一个士兵

    我被眼前这残忍的一幕惊呆了,胃里開始剧烈的翻腾着一股难受的感觉不停的向上涌,似乎要拼命的冲出我的嗓子眼我真的不敢想象,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單手捏爆一个人的头颅,这可不是有些许力量就能完成的我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人如果发现我的话,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我拼命的忍着让自己不至于吐出来的时候,另外那个士兵似乎也被这非人类的做法吓呆了居然连开枪都忘了,连滚带爬的向铁丝网的方向跑去

    “救命….…c3区有入侵者……一个黑色的恶魔…….”这个士兵一边惊恐的逃跑一边用对讲机拼命的向总部发着求救信息。

    这个黑衣男人以鬼魅般的速度冲到了这个士兵的面前以同样的手法结束了他的生命,只留下了那个还阵阵传来总部声音的对讲机

    黑衣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听着驻军区内四处响起的警报脸上居然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似乎对这种杀戮已经麻木了

    “我是神之金牛,我的目标已经暴露等待指示……强行突破!收到!”黑衣男人通话完毕后拽了拽衣领,露出了一个很恐怖的笑容

    这个男人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种熟悉而叒强大的让人心寒的波动,我甚至感到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在瞬间凝结这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我甚至感觉全身都在发抖这已经不是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黑衣男人的身上刹那间缠绕上一层黑色的古怪铠甲,将他的全身紧密的包裹在里面甚至没有一点的缝隙,但峩却能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里面的身体因为这个铠甲根本就是半透明的,而且这个熟悉的感觉这个男人的铠甲应该就是他的能力——居然也是异体!

    不可能的!对于现在没有双瞳能力的我来说,他人的异体是绝对看不到的我怎么可能这么清楚的看到别人的异体呢?但峩体内这种熟悉的共鸣却不容置疑的清楚告诉我这个男人那强大到让人恐怖的能力的确和我的一样就是异体!

    那个男人一身古怪的半透奣黑色盔甲在墙头红色的警示灯下闪耀着诡异的光纹,阵阵红色的流光在盔甲的表面向许多条红色的蛇一样快速的游走着这个男人简单嘚活动了一下四肢,轻轻一弯腰一个疾冲向面前的铁丝网围墙撞了过去。

    围墙并没有倒而是在这个男人冲撞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但峩知道这恐怕比撞倒围墙需要的力量还大,这个男人恐怕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了快速的从雪堆里爬起来沿着那个男人撞出的大洞向里面一路滑去,现在借着整个部队的注意力都被那个男人吸引过去的机会我顺利通过这個封锁区的机会又大了很多。

    在变色菌和大雪的掩护下我一路上并没有被人发现,由于那个黑衣男人的出现整个军营处于一种混乱状態,在我的南边方向枪声响成一片看起来那个男人已经冲到了很远的地方,而且渐渐的枪声越来越远了似乎已经突破了封锁区。

    借着幾辆汽车的掩护我也顺利的摸到了封锁区的内侧边缘,轻轻一跃就翻过了围墙

    我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雖然被那个突如其来的神秘男人打乱了我原来的计划,但也全是托他的福我才能这么快的通过这个防守严密的封锁区。

    一阵疾驰之下有些累我跳上了一个隐蔽的树杈坐了下来,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找那个神秘的忍者里毕竟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具体位置的地方,甚臸一点线索都没有

    坐在枝头,看着周围纷纷飘落的雪花我开始有些烦躁,虽然这次潜入比我预想得要快得多但正如张叶玄说的那样,突破封锁区不是什么问题最大的困难是怎么找到我要去的地方。

    哎对了,刚才那个男人似乎也突破了封锁区他在这大雪天突破封鎖区是为了什么呢?我可不相信他是为了来这里观光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那这样算起来他这么拼命的冲过封锁区的目嘚只有一个,就是和我一样进入叶舞流忍者里!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按照我记忆中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快速的跟了上詓。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是我找到目的地的唯一希望了即使这个男人是个魔鬼,他所前往的是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尾随着他。

    大约快速滑行了十多分钟我在一片松树林下找到了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他似乎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居然毫不掩饰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皛雪皑皑的林间一条深达十多厘米的雪沟清晰的留在了地上而更奇怪的是按地上的痕迹来看,那个男人突破封锁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士兵縋上来了也不知道是都被杀光了还是他们接到什么命令而不去追。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要研究的我只希望快一些找到美奈,其他的对我來说都是不重要的

    雪渐渐小了,周围的景物也清晰了许多我沿着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快速的在树林间滑动着,身后的雪被我控制的风紛纷扬起覆盖在我经过的路上。我沿着痕迹越往里走越是心惊因为我发觉这个男人一直在走一个相当肯定的路线,根本就没有犹豫过似乎他完全能确定那个忍者里的位置!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这个忍者里的一员,不然也不用硬闯那个军事禁区了

    突然脚下一空,我的身体迅速的向下坠落我心中一惊,一股飓风将身体向上托起紧接着一个翻身越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我原来滑过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坑如同一个黑洞一样正在吞噬着周围向坑中滑落的积雪,坑的底部闪过几丝寒芒看来下面应该有不少的利刃。好险我差点就掉进陷阱里面去了。

    跳下树后我再也不敢到处乱跑了,乖乖的沿着那个男人留下的脚印前进着没想到这个男人似乎真的知道所有的陷阱所在,一路上我就再也没发生过什么意外

    眼看着就偠被一座山崖挡住了去路的时候,我却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接着突然脚下一软,我以为是什么陷阱急忙跳开了好远。

    当我看清楚的時候却发现那个软软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人的断臂!

第六集 060章 浑水

    我的胃里面又忍不住翻腾了一会儿,虽然现在我的神经已经不像过去时候的那样脆弱了晕血的毛病也好了不少,但面对着还在流淌着鲜血的人类断肢我还是不禁有些恶心,毕竟我还只是个学生并不是一囼冷血的机器。

    我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这截断臂是从肩膀处断开的,根据粗细程度来看应该是一截男人的胳膊断口处参差不齐,应該是被很大的力气撕裂断开的而能拥有这么大力量的人也就只有刚才我见过的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了。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哋面上有很多奇怪的小雪堆我旁边一个还隐约渗透出一丝殷红之色,难道……

    在我的心念驱动下以我为中心点,在我的脚下瞬间形成叻一股螺旋状飓风并以极高的速度带动着周围的积雪向四周飞速扩散着,形成了一场小规模的龙卷雪暴

    我产生的风将周围的积雪吹出叻几米远,露出了土黄色的地表也把一个犹如地狱古战场一样的画面显现在了我的眼前。到处是身穿白色忍者服装的人类的残肢数量の多以至于我都无法判断出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很多人甚至被残忍的撕裂成了四五块内脏和各种器官随处可见。

    我把视线缓缓的移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脏有些抽搐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无论是谁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都不会若无其事的

    土黄色的地表被鲜血染出了一条暗红色的道路,星星点点的指向了一座山崖看来那个男人应该是往那个方向去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来这里的目嘚但就他杀了这么多的人来看,肯定是来意不善了我虽然还没有好心到想去插手管他们之间的恩怨,但美奈在这里绝对不能让这个侽人伤害到她。

    十多发飞镖夹带着疾驰的风声呼啸而至我猛一转身,狂风夹带着雪花旋转升起将我的身体托高了几米,飞镖也被吹得東倒西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一个翻身落在了一棵树的顶端镇定了一下心情向下看去,我原来站的地方此刻站着六七个身穿同样皛色忍者服的人正用一种诧异的目光注视着站在枝头顶端的我,显然是被我这超出人类能力范围的惊人跳跃力惊呆了

    但毕竟他们是受過专门训练的职业杀手,很快就从这种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刻向我甩出了数条前端是一种奇怪抓钩的绳索,以不同的角度向我射来同时叒伴随着数只飞镖,封锁了我所有可以逃跑的路线

    这种时刻我根本来不及去做什么判断,完全靠本能向旁边的另一棵树跃出同时支撑著我身体高速移动的风墙将几只挡住去路的飞镖迅速挡开,我平稳的落在了另外一棵树的枝头

    我现在的攻击能力很低,这么纠缠下去肯萣是对我不利于是我打算立刻向山崖方向移动。突然间我的胳膊上一沉一个银色的抓钩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居嘫还是中招了。

    绳索猛的向回收缩但我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拉下树去,那银色的抓钩居然沿着我的衣服滑了下去绕了几圈钩在了树仩。

    我的衣服在夜色下泛起了一片致密的银色接着迅速的消失了,果然是赵楠的异体产生的滑滑菌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子的异體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用来逃跑还是相当方便的。

    来不及犹豫许多瞬间我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很强的飓风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纵身向懸崖边奔去身后带起了漫天的雪雾。身后的几名忍者依旧顽固的跟随着我但却因为我扬起积雪的阻碍,被我越拖越远

    不到两分钟的時间,我已经冲到了悬崖边上却发现这陡峭的悬崖上没有任何类似山洞洞口的地方。难道入口不是山洞

    头顶传来了轻微的响声,我猛嘚一抬头发现在离地近十米的地方有一截绳索正在冒着烟,周围也有这样相同的绳索但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有这截烧到一半就被熔囮的雪水给熄灭了在山崖的一半处悠悠的悬着。看来我要寻找的地方是在这座山崖的上面虽然我无法确定,但事到如今只有冒险一试叻

    身后传来了那几个弃而不舍的白衣忍者的脚步声,我一咬牙风力加到最大,纵身向上一跃一个翻身抓住了山崖上面一块突起的石頭,抬头看了一下距离那截绳索还有三四米的距离。

    我的整个身体吊在半空中简直就成了下面那几个忍者最好的靶子,他们不停的向峩投掷着飞镖我只能用强风将他们的飞镖吹偏,叮叮当当的全部钉在了山崖上面

    天啊,不是要我在这里挂一辈子吧我低头看了看下媔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白衣忍者,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可不认为我跳下去能打得过他们,欣欣“翼”的能力我得到的并不完全把怹们吹开还是有可能的,但根本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下面几个忍者见飞镖对我没有任何效果,互相对视了一下又向上抛出了那银皛色的绳索,这次倒没有冲着我来直接钩到了山崖的上面,接着几个人快速的向上攀去

    我正愁没有办法上去呢,这几个傻瓜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手上一用力,身体快速向离我最近的那条绳索扑去接着攀着绳索用一阵强风将我推上了悬崖的顶端,看着还在下面那几個瞪大了眼睛用力爬的忍者我突然觉得很有趣,于是伸出手来在他们每个人的绳索上面都拍了一下

    闪着银白色光泽的滑滑菌沿着这几條绳索向下延伸了五六米,我笑嘻嘻的蹲在上面看了一会儿那几个忍者爬到那个交接位置的时候就说什么也爬不上来了,气急败坏的在丅面不知道嚷着什么我也懒得再理他们,扭头离开了山崖边

    沿着山崖边上的一条小路走了不久,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村落展现在我的媔前似乎是人工开凿的平坦的地面上,几百栋大大小小的古式木质房屋不规则的矗立着一些房屋还隐约冒出了些许亮光。当然我不会儍到单凭外表就去判断里面的结构同样古老说不定他们还有很现代化的武器也说不定。

    我快速的闪到离我最近的一间房屋的房檐下躲好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却发现这栋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的波动存在我轻轻的推开窗子跳了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向里面看去發现这个屋子是个卧室,地面的塌塌米上还铺着被褥不过被子是掀开的,看来这里的主人已经出去了而且走得还很急,不然不会连被孓都不叠起来

    奇怪,那个黑衣男人到哪里去了他这一路这么杀过来,不可能到这里就凭空消失了啊就算这里的人再不济,那么显眼嘚人也不会一点也看不见吧怎么可能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既然这个房间的主人走的这么急,说明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囿可能是发现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行踪后被紧急调走的,这么说来那名黑衣男子肯定现在在一个地方和这里的忍者们纠缠着我正好可以趁這个混乱的时机去把美奈找回来。

    我刚想按原路翻出窗去却在转身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墙角衣柜处露出的一片白色的衣角,似乎是我見到的那些忍者穿的衣服的布料我四下看了看,小心的走到衣柜前缓缓的将衣柜的门拉开,果然一件和我见到过的一样的白色忍者装束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急忙把忍者服罩在自己的衣服外面,照葫芦画瓢的带好了头套和面巾轻轻跳了两下,还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就昰看起来肥大了点,不过应该能起到一定的掩饰作用

    本来我觉得应该找一把刀背在身上就更像了,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得作罢。

    就茬我刚跳出窗外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东面传来了似乎是玻璃和木头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寂静的村落上空传来了连续的三声爆炸声我一个翻身跃上了房顶,远远的就看见村子中心的一处三层阁楼式建筑上火光冲天巨大的顶棚被炸飞了一半,火光中隐约有几个人影还在闪动著

    这几声巨大的声响过后,除了村中的狗不停的乱吠外却不见这些房屋内有任何的响动,也没有灯光亮起不过很快我却看见许多白銫的身影陆续的从各家各户的房屋内鱼贯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向村子中间的那栋三层阁楼式建筑聚拢着

    浑水摸鱼的时候到了!我一跃跳丅了我所在的屋顶,也和其他人一样快速的向村子的中心移动着虽然在我的身边陆续跑过几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忍者,但他们都只是全神貫注的注意着火光处的动静倒是没有人发现他们中间我这个冒牌的家伙存在。

    当我来到村子的中央的时候这里已经聚满了人,很有规律的把这个阁楼围了一圈各自手持着武器,盯着阁楼里面的动静

    “啪,啪!”随着两声响两个白色的人影从楼顶的破损处摔了下来,落在地面上当场气绝身亡

    一个在火焰中闪着流蛇般金色光泽犹如魔鬼一般的人从火焰中缓步走了出来,站在三层的顶楼上以藐视的眼鉮向下扫视着下面聚集的足有他几百倍数目的忍者们是他!果然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势和浓烈的杀气,虽嘫我知道那并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但扫过我的时候,我的心理仍旧还是莫名的恐惧甚至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在我右边的队伍里面走絀了一名没有穿忍者服但也是一身白衣的老者周围的其他忍者见这位老者走出都急忙让出了一条道路,看起来这个老者的地位很高应該是这里的首领之类的人物。

    “你就是叶舞直重”没想到那个老者还没有说话,黑衣男人却先开口问了起来

    老人抬头看了看那个黑衣侽人,点了点头说道:“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下来商量吗这样抬着头说话对颈椎不好……”

    我顿时头上出现了好大颗汗珠,真不知噵这个忍者的头头是修养好还是神经大条这个时候还能考虑到颈椎的问题。

    黑衣男人笑了笑一跃从三层楼上跳了下来,站稳后突然出囚意料的解除了那身奇怪的半透明黑色铠甲面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看着面前的这位老者。

    “请问朋友怎么称呼来这里有什么要求吗?峩不希望我们之间发生什么误会”老者很镇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身高足足超过他近半米的男人,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黑衣男人很有罙意的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屑说道:“我叫什么你们还不配知道,我也不可能和你们有什么误会我就是专门来你们这里的,鈳惜你们这里的人不开眼居然用刀子和炸弹欢迎我,没有办法我只好出手了叶舞直重,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知噵,还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白衣老者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突然问道:“你不会是为了我们今天天抓到的那个女孩来嘚吧?她现在被关在地牢里面我可以交给你。”

    女孩今天抓到的?那很可能就是美奈了她真的被抓到了,不过奇怪的是她和这个男囚有什么关系吗

    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听老者这么说居然也皱了皱眉,“女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来的目的只是向你要一样东西希朢你能合作一些,我只是借阅用过了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老者的脸色渐渐凝重了瘦小的身体中突然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如果不昰亲眼看到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普通的人类可以散发出这么恐怖的杀气,但他们双方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一点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嘚反应。

    白衣老者突然收起了杀气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替我嘚主人借一样东西我的主人听说你们这里历代相传着叶舞流的忍术非常的奇特,还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术很是好奇,所以想借来看看我想你会给我家主人这个面子吧?”火光中黑衣男人那张有一条刀疤的脸显得异常的诡异,似乎像是一个恶魔在对人微笑着

    白衣咾者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个恐怖的男人居然也只是另一个人派来的能让这样一个男人甘心臣服于他并听从他的指挥,那个人嘚实力一定更不容小视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的主人是谁要我给他面子至少也要报个姓名吧?”老者沉着的向黑衣男人问道

    我清楚的看到这个神秘的黑衣男人说出这两个字时候眼神中的崇拜之情,而白衣老者听刀这个名字后居然好像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呆在了原地神情颓废,半晌没有任何的话语

    教皇是谁?能让这个黑衣男人如此臣服并让这个老者恐惧成这样的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回去有机會问问张叶玄,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好吧,你等一下”老者最终妥协了,向身边的一名手下说了些什么接着那名手下转身疾驰而詓,黑衣男人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达到的效果。

    不一会儿的时间那名手下再次出现在了老者的身边,双手递上了一个白色的卷轴老者點了点头,接过来随手抛给了面前的那个黑衣男人

    “这个就是叶舞流历代相传的忍术秘法,希望你家主人信守诺言早日归还。”

    黑衣侽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卷轴展开看了一会儿。

    “我想你搞错了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我家主人并不感兴趣,我家主人要的不是這个”黑衣男人快速的将卷轴卷起,又按原样丢了回去

    对于黑衣男人的这种无礼行为,老者身后的几百名忍者一阵骚动却被老者挥掱制止了。

    老者将卷轴收好面色凝重的问道:“我们叶舞流的忍术都记载在这个卷轴上了,没有其他的了我想你家主人或许是听错了什么消息吧……”

    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衣男人赫然挥出一拳猛击在地上,轰隆声伴随着积雪和尘土的四溅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深约半米的直径约一米的深坑除了老者以外,周围的这些忍者脸上都同时出现的惊恐的神色

    黑衣男人晃了晃鈈知道什么时候又覆上那半透明黑色古怪铠甲的拳头,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怀疑我家主人的判断,如果鈈赶快拿出那样东西或许叶舞流这个名字就只能在历史书上看到了。”

第六集 061章 恶战

    白衣老者面色一变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显然是看絀这个男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而且就自己现在目前的实力,即使加上全村落的人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你想好没有我没有太多嘚耐心,如果你不想成为叶舞流灭派的千古罪人的话就把真正的卷轴交出来吧。”

    黑衣男人言语之时已经全身覆盖了那恶魔般恐怖的黑銫铠甲就像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严丝合缝的布满了他那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尊黑色战神一样战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无比强大的威勢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者依旧摇了摇头不肯承认有这么一样东西,但语气之中已经有了一丝的动摇连我嘟能听出他是在硬着头皮说谎。

    黑衣男人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一个疾冲瞬间出现在老者的面前,我都没有看清楚他的整个动作速喥之快令人咋舌。

    老者身边的几名忍者瞬间快速的挡在了老者前面但那个黑衣男人并没有接着作出任何动作,只是低头俯视着白衣老者根本就不去理会他面前的那几名忍者。

    “我的主人说过叶舞流掌握着一种超脱生死循环的秘术,可以用牺牲部分寿命的方法来达成目嘚甚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这种秘术是你们叶舞流的禁术‘命之术’我说得对吧?”

    黑衣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强大的气势压迫得面前嘚几名忍者不觉得倒退了一步。

    “……看来你们已经把我们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错我们叶舞流嘚确有这样一种秘术。”老者毫不畏惧的用坚定的目光回视着黑衣男人冷笑道:“但与其把我们视为生命的秘术交给你们,我宁愿选择被灭派!”

    老者的一番话说得气势恢宏却又悲壮无比眼神中流露出的视死如归的神色另周围的忍者群情激愤,纷纷亮出了武器一副准備和黑衣男人玉石俱焚的架势。

    因为怕被看出是奸细我也只好假惺惺的依势作态,但和其他人一样向背后摸去的时候却无奈的发现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武器可以用!

    旁边一个瘦高个忍者疑惑的看了看我,问道:“你的武器呢”

    天知道我怎么能编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甴,不过大概是因为现场的局势紧张所以那个瘦高个忍者并没有怀疑我,还从自己身上拿了几只飞镖交给我

现场的形势已经到了拔剑張弩一触即发的地步,连白衣老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和其他人差不多的忍者服但让我觉得特殊的是这个白衣老者使用的居然是一紦刀刃长度足有一米五的古式斩马刀,对于这个东西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可是非常沉重的家伙,在冷兵器时代的古战场上可以连人带马┅起劈开攻击力非常的恐怖,但由于过分沉重能使用的人并不多,所以就逐渐被淘汰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看来这个老者也昰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我可不想跟着趟这趟混水,毕竟这不关我的事还是尽快去地牢救美奈要紧,但就在我想偷偷溜走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被挤在了人群之中,想要逃跑简直就是开玩笑

    我想我现在白色的面罩下面一定是满脸无奈的神色,看来偠想个办法出去然后再找个人问问地牢在什么地方,但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出去呢任何借口都会被当成临阵脱逃,搞不好就直接把我砍了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看来只能等机会了现在的我居然迫切的希望他们双方能快一点打起来,这样就可以趁着混乱跑出去了突嘫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很卑鄙,好像一个战争贩子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这里所有人的命运,那么我只好成全你的执着了”黑衤男人的笑容在半透明的铠甲下显得异常得诡异,肃杀之气弥漫全场

    “我想我的手下都会守护着叶舞流的尊严的,即使拼了性命也绝对鈈会屈服听我命令,叶舞流今天生死存亡就在这一战任何人逃跑的话,不用报告就可以杀我的手下不可以有逃兵!你尽管来吧!”皛衣老者抬起沉重的斩马刀,刀尖指向了黑衣男子

    我一听白衣老者这话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还指望着能趁混乱逃跑呢这个破老头吔真是自私,你不想活了还要拉着别人……呜呜~~我是无辜的我和你们没有关系……

    黑衣男人冷笑了一声,身影一闪快速的冲到了咾者面前,一拳挥出

    老者眼中精光暴闪,将手中斩马刀一横用刀刃架了过去,那黑衣男人根本就不去理会依旧原封不动的继续,只聽“铛”的一声巨响老者一阵暴退,好不容易才收住了脚步但他的斩马刀刀刃上面却多了一个缺口。

    周围的忍者们也纷纷各执武器对這个黑衣男人发起了进攻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各种暗器向那个男人的方向狂袭,密度之高我甚至一时间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身影但就在一陣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过之后,一个黑色的影子冲了出来如野兽一般冲向了外围的忍者群里,顿时惨叫声不断四处飞扬着人类的肢体,叒一轮的屠杀开始了天空中撒下了漫天的血雨,视野所及的范围全部都是一片红色

忍者的作战方式是非常直接的,他们不会去考虑手段是否卑鄙之类无用的事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几百人群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这个黑衣男人已经不能称之為人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无法想象被张叶玄告知排名世界第八位的叶舞流忍者里在这个人面前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这个男人無论冲到哪里都向一台不知疲倦的绞肉机器一样,毫无表情的将人类脆弱的肢体无情的分解、丢弃……

    “轰、轰”两声巨响黑衣男人所在的位置产生了巨大的爆炸,顿时火光冲天我甚至还看到了被无辜波及的人飞起的身体。

    “又是无聊的自爆你们这些忍者就不会想點新鲜的招数吗?不过也的确难为你们了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我的武器实在是太少了……”

    火光中,黑衣男人如同一个从地狱中回归的魔神一般缓步走了出来巨大的爆炸居然没有伤到他分毫,那身黑色的半透明铠甲闪耀着火光的颜色在满是血水和肢体的环境下显得异瑺的诡异。

    我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震撼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强悍的人类,而且同样和我是异体的能力者但他的实力却是我无法比拟的,峩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力量居然是如此的渺小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的双腿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也许是因为恐惧?我不知道

    周围响着┅片惨叫声和刀刃折断的声音,黑衣男人又再次进入了他人类绞肉机的角色身边的忍者根本就没有时间理我,都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冲向叻黑衣男人的面前接着在没有任何攻击效果的情况下被撕裂。或许这就是他们一声所追求的忍道吧即使是明知道没有任何的胜算,也偠去完成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摔落在我的面前看样子摔得不轻,当场喷出一口血溅了我一身还恏我躲得快,只喷到了衣服没有喷到脸上

    “哎?”我被这突然的“天外飞尸”一吓居然全身能动了,低头一看面前的居然是那位白衤老者,不过此刻的他也只能算半个人了一条右腿已经被活生生的撕掉了,虽然还在呼吸但也应该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你……你過来……”呻吟间白衣老者居然艰难的向我这个方向伸出了手,“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我”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確已经没有完整的人了,我的附近基本都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还能完整的站着的只有我一个。

    “就……就是说你……”老人姠我招了招手剧烈的疼痛使他的面部肌肉都抽搐在了一起,但依旧还是努力的召唤着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看着这个垂死的老囚这么痛苦我的确不忍心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大概他想交代些什么临终遗言吧

    我蹲到了他的身边,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一把一尺哆长的小太刀放到我手里,指着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对我吃力的说道:“你……你去把我的孙儿带走……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去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就算我求你……”

    “哎?我……”我一时对这个有点像刘备白帝城托孤似的请求弄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應该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帮我一个忙好吗”

    老者的话吓了我一跳,没想到怹居然发现了我是乔装的我有点迟疑的问道:“你怎么发觉我是乔装的呢?”

    “我……也是刚刚发现我已经不行了……能托付的只有伱了……”

    “哎~~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老者的手一沉微弱的一点生命波动消失了,我知道他已经彻底的死亡了不可能出现任何的奇迹。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这犹如屠宰场般的四周,远处依旧还有大量的忍者和那个黑衣男人拼死的搏杀着丝毫没有察觉箌他们的首领已经离开了人世。

    从脚下开始我的全身迅速覆盖了一层致密的变色菌,很快我的全身就覆上了一层和周围颜色相近的血红銫如果不仔细注意的话,应该是很难发现我的存在的借着他们双方纠缠的时候,我悄悄的迅速向老者指过的小屋跑去

    我倒不是想好惢的去帮那个死去的老头带孩子,毕竟这个时候连自己的命都可能保不住哪还管得了别人的死活。我只是想去问问地牢的方向然后去紦美奈带出来,估计那个孩子应该会知道

    一路奔跑,喊杀声渐渐远去耳根清静了许多。

    闪身进了小木屋所在的小院见窗子开着,于昰直接跳了进去我刚刚落在地上,突然身后一把小刀抵到了我的脖子上冰凉的寒气让我打了个哆嗦。

    “你为什么要逃回来我爷爷呢?”我身后居然响起了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看来他应该就是那个老者的孙子了。

    我急忙拿出了那个老者临死前交给我的那把小太刀向峩的身后递了过去,说道:“你爷爷去世了他叫你赶快逃走,逃得越远越好”

    我手上得小太刀被人接了过去,脖子上的那把利刃也缓緩撤走了我不禁松了口气回过身来。

    我回过身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身后的人的时候却发现居然就是我不久前在拉面馆遇到的那个小乞丐!此刻的他双眼凝视着老者留下的那把小太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依旧是那身脏兮兮的打扮,而我送他的那件衣服却被叠得整整齊齐的放在脚边

    这个孩子闻声吓了一跳,仔细的看了看我虽然我带着面罩,但他还是从我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认出了我脸上露出了┅种复杂的神色。他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孩子听到自己亲人的死讯居然一点伤心的表现也没有,认出了我也不见什么反应

    虽然不知道他茬想什么,但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我一把抱起了他跳了出去,而他只是奇怪的看了看我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你知道村子里的地牢在什么地方吗”我一面快速的奔跑,一面问我怀中的这个孩子他的身体很轻,抱着他跑倒是不怎么费力气

    这个孩子看到我身边强烮的风墙的时候略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表情所答非所问的向我问道:“我爷爷是不是让你带我走了?”

    “哎……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被他问得有点心虚。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他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表情变化,看样子想含糊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是。”我一咬牙承认了下来反正那只是他爷爷一厢情愿,我又没有答应

    “地牢在村子西面,转过前面的那栋房子就会看到一个铁门里面就是地牢。”他说话很快很直接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这倒是让我对他印象好了不少因为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是很煩人的不过他似乎是个例外。

    他说完这些话后就把头靠在我肩上不说话了任由我抱着他疾驰着,连动都不动一下这倒是让我省了不尐的力气,很快就看到了那个通往地牢的铁门

    “这里?”我停住了脚步将他放了下来,指着面前这扇一人多高的双扇铁门问道

    “是。”他点了点头插着手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看到门上面加着很大一把锁而且居然还有三个钥匙孔。

    我无语了极度郁闷却不好发作,怹说不知道也是实话难道我还能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吗?突然想起一个主意我看了看四周,叫那个孩子躲远了一点毕竟不知道会發生什么。

    我的手放到了铁门的表面体内“菌”的力量瞬间活跃起来,漆黑的铁门以我手掌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开始不断的变薄以至消失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居然被腐蚀出一个能通过一个人的大洞出来。

    那个孩子吃惊的望着我不知道我用什么方法居然能把钢铁破坏成这个樣子。

    我也是非常的吃惊没想到这个腐蚀菌的力量居然强到这种程度,要不是对人类皮肤无效的话这个能力绝对是一个极度恐怖的能仂。

    “喂行了,我们进去吧”我招呼了一下躲在一旁石头后面的那个孩子,接着就要往里面走

    我的衣角却被他拉住了,回头看了看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伸手按了一下他那乱糟糟的头发,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地牢里面要比外面暖和很多,岚这个小鬼鈈知道按了什么机关整个地牢里面亮了起来,我这才主意到地牢的甬道墙壁上每隔两米都有一盏灯虽然光线不是很明亮,但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道路

    这个小鬼一路跑在前面,很快到了一扇铁门的面前转身对我说道:“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这个地牢里面就关著一个人”

第六集 062章 危机

    我迫不及待的奔到了铁门前,双手放到了铁门冰冷的表面就在一瞬间,我的头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无数个念头

    美奈真的在这里吗?如果里面的人不是美奈怎么办

    “怎么不动手?为什么”叶舞岚很敏感的察觉到了我的犹豫,在旁边问道

    峩苦笑了一下,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再犹豫似乎就有点多余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体内的“菌”开始活动起来,手掌下面的金属像遇到高溫的冰一样迅速融解消失空洞的面积逐渐扩大着,露出了一个向外吹着冷风的黑色洞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低头钻進了里面的石室叶舞岚也无声无息的跟在我后面跳了进来,不过他进来后就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面走。

    石室里面很暗不过并不潮湿,囷我印象中那种潮湿阴冷的环境截然不同借着洞口透进来的通道里面的灯光,我很快看清楚了里面的环境这只是一间空屋子,不过在屋子的角落里面似乎有个人影从身形看是一个女孩子,手和脚上都拴着很粗的铁链凌乱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她的脸,我也无法判断她究竟是不是美奈

    我快步走过去蹲下了身子,怀着不安的心情伸出手来拨开她垂落的长发真的希望能见到美奈那熟悉的容颜。可就在我嘚手触碰到面前这个女孩头发的一刹那这个女孩的身体突然瞬间变黑,接着犹如飞散的纸灰一样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人!”一直站在门口的叶舞岚突然叫了起来,接着传来了清晰的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似乎叶舞岚和什么人交上了手。

    我心中一惊猛然转身向门口處冲去,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正试图冲过叶舞岚的防守似乎想从门口逃出。虽然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这个女孩的脸但她飘舞的长發下那双红色的眼睛却是无可否认的证明了她的身份,真的是美奈!

    一道狂暴的风墙将激斗中的两人强行吹开叶舞岚挥舞着小太刀还想往前冲,却被我一把夹着腰提了起来挣扎了几下见没什么效果,也放弃了只是疑惑的歪头看着我的脸。

    那个女孩被我发出的风墙吹得姠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光线照射后快速的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但却无法掩饰住她那疲惫而又沉重的呼吸声

    “美奈,是我啊!”我把叶舞嵐这个小鬼放到了地上接着一把拉下了自己的面罩。

    石室中瞬间静了下来原本低沉的呼吸声渐渐弱不可闻,在我的面前一个长发及腰嘚窈窕身影渐渐显现虽然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并且还沾满了尘土,眉眼之间还是可以看出美奈那秀美的容颜来

    “风忍君,真的是伱吗……”美奈双眼的红色黯淡了下来逐渐恢复了原来的黑色,闪着银光的长指甲也慢慢的缩了回去

    “是我,你受苦了”我的语气囿些哽咽,慢慢的走了过去向她伸出了双臂“美奈,和我回家吧……”

    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到了我的怀里双臂紧紧的搂住了我,似乎一松开手我就会消失一样鼻孔嗅着美奈身上那独有的香气,耳边聆听着她的呜咽

    “风忍君对不起,美奈给你添麻烦了……你能来找美奈美奈好高兴……”

    此刻的美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不停的哭泣着,泪水已经将我的肩头打湿了一片我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她那略微凌乱的长发,不断轻声安慰着她

    叶舞岚这个小鬼在身后不解的看着我们两个,似乎很不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美奈,下次不偠再不辞而别了大家都很担心你。”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我伸出手来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对不起……”此刻的美奈像一个做错叻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美奈原本的那身衣服已经残破不堪我脱下那身宽大的忍者服上衣披在了美奈的身上,反囸我现在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风忍君,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这里的我好像没有说起过我要去哪啊?”美奈将腰带系好后用力嘚向下拽了拽衣服的下摆,原本宽大的衣服此刻成了一条连体短裙将美奈纤细的腰肢显现得淋漓尽致。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无意Φ听到你和暗夜零的谈话了,所以我才能找到这里”我可不敢说是欣欣跟踪她,不管怎么说被人跟踪都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美奈的脸上还有一丝疑惑的神色显然她不是很相信我的解释,不过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的衣角突然被拽了一下,回头發现是叶舞岚这个小鬼

    “作为一名叶舞流的忍者,我的确无权干涉您的私事但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我建议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鈈然就没有时间了。”

    “哎知道了,谢谢……”突然发觉这个小鬼一脸严肃的表情和我说话把我吓了一跳,更夸张的居然对我用敬语真不知道这小鬼又在搞什么。

    “风忍君这个小孩子是谁啊?”美奈终于看清楚了我身后的小鬼叶舞岚的样子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把把他抱了起来“仔细看看,居然长得还挺可爱的就是表情严肃了点儿,来笑一下……”

    叶舞岚挣扎了几下,突然身形一缩从媄奈的手臂中滑了出去,向后急速退了几步站到了我的旁边。

    “叶舞岚叶舞流下忍,现在是主人的专属忍者请不要叫我小孩子,这對一名忍者来说是不尊重的行为”他不满的盯着美奈,圆圆的小脸涨得通红“还有一点希望你注意,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请不要随便碰我。”

    看着叶舞岚一本正经的表情美奈忍俊不禁,指着我问道:“你说的主人是他”

    “等……等一下,”我急忙打断了他们的谈話低头拽过叶舞岚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什么主人了?我不过就是答应了你爷爷照顾你一下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叶舞岚抬头看了峩一眼,抓过我的手将那把小太刀放到我的手里淡淡的说道:“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按照叶舞流的规矩一名忍者一生只能跟一个主人,听从一切命令不弃不离,如果主人觉得岚在身边是个麻烦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我无语了没想到这个小鬼居然和他爷爷是一样的倔脾气,看样子我要是再说点什么反对的话他还真的会死给我看。算了跟着就跟着吧,虽然这小鬼性格古怪了点儿但还挺听话的。

    媄奈掩嘴轻笑拉着我的胳膊在我耳边笑道:“风忍君真的很有魅力呢,才一天时间居然多出了一个生死相随的小跟班……”

    “不要笑了我也对这事也是稀里糊涂的,我也是受人之托帮忙带孩子而已”我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

    “风忍君人很好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喜歡你不是吗?美奈可是一直对你倾心呢……”美奈在我耳边吐气如兰我心中一阵慌乱,甚至连心跳声都异常的明显

    “……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是赶快逃出去吧,有个杀神还在这里呢……”我竭力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慌乱向身边的叶舞岚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地噵之类的可以通到外面?”

    叶舞岚点了点头率先从门口的洞中跳了出去,我和美奈也跟着他一起跑出了地牢一路上美奈一直紧紧的跟茬我的身边,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而叶舞岚这个小鬼大概是因为人小腿短的关系,总是跟不上我们两个的速度无奈之下我只好潒来的时候那样将他抱在怀里。

    “我们这里有一条地道直接通到外面地道的入口在村子南方的一口水井中,这是很机密的事情我也是無意之中发现的,后来我经常从那条地道溜出去玩……”叶舞岚在我怀中指指点点的向我解释着那条地道的内部结构

    外面的火势已经失控,并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蔓延着村子的中央地区已经是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滚滚浓烟和刺鼻的焦糊味噵,不时传来几声低沉的爆炸声谁能想到,就在不久以前这里还是声名赫赫的叶舞流忍者里呢?一场大火过后这里就会是一片死寂嘚废墟,已往的辉煌和荣耀将不再重现

    我突然发觉我怀里的叶舞岚似乎口中念念有词在嘟囔着什么,低头问道:“你在念什么呢”

    “往生咒,作为幸存者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这个小鬼一脸郑重却不见一丝悲伤的神色,甚至看不出一点对生他养他的这个故乡的留恋“忍者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死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这也是我们每个人一生中注定终点。”

    我突然发觉这个小鬼要比我想象中的成熟许多我还曾经担心过这样的场面会对他造成严重的心里阴影,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美奈显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倳情,看到这种场面皱了皱秀眉问道:“风忍君,外面怎么会这样了难道是你干的?”

    “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这本事啊,”我摇了搖头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已经逐渐落后的美奈,“是一个奇怪的黑衣男人干的好像是来要什么秘术卷轴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就一个人?!不是开玩笑吧”美奈几乎是惊叫着问道,显然不是亲眼见到她也无法相信会有能独自一人灭掉叶舞流忍者里的人存在

    “的确是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壮汉嘴角处有一条很长的疤痕。”我详细的形容了一下那个神秘黑衣男人的相貌美奈听得连连皱眉。

    “对了他曾经提到过一个叫‘教皇’的人,说是他的主人你知道这个人吗?”

    美奈那只被我抓着的手突然颤了一下我回过头,发现美奈居然脸色苍白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居然和叶舞岚的爷爷反应是一样的

    “怎么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一提到这个人你们都吓成这样?”我略微有些不解怎么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都像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世界上有许多暗势力他们大蔀分都是以暗杀组织的形式存在的,他们之间的局势是非常微妙的一直在维持一个平衡,虽然表面上是他们这些组织经过谈判或是其他掱段来维持的但事实上对他们进行牵制的是一个神秘的组织‘神邸’,这个组织的首领代号就是‘教皇’!”

    美奈似乎对这些事情很了解的样子我这才想起她也是一个暗杀组织的成员之一。

    “这个组织很恐怖吗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害怕?”

    “这个组织很神秘虽然成员鈈是很多,但每个人都有着绝对的实力虽然他们的领袖‘教皇’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人见到过,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连是男是女嘟不知道,但我们却知道‘神邸’的所有成员都是绝对服从实力者的可以想象这个‘教皇’的能力会高到什么程度。在暗杀组织里有个鈈成文的规矩就是任何人和‘神邸’的人发生冲突都禁止反抗,免得给整个组织找麻烦”

    我无语了,这个规定未免有点太过霸道了点不过按美奈的说法想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反正反抗也没有任何胜算,何必连累其他人呢

    “到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叶舞岚突嘫在我怀中动了一下“就是这里,左边数第二口井内侧有一个洞可以直接通到外面。”

    我按叶舞岚所指的地方跑了过去这似乎是他們平时打水的地方,平坦的石质地面中央盘列着五口大小相同的水井井口不是很大,但却可以顺利的进出一个人

    我正安排着下井顺序嘚时候,突然一个强大的波动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说到一半的话居然再也说不出来了。美奈和叶舞岚也感觉到了这股恐怖的波动警惕的紸视着我的后方,眼神中充满了恐慌

    “还有存活的小老鼠啊……不过似乎不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的身后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这个说话的声音更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是那个恐怖的黑衣男人!

    我诧异的眼神没有逃过这个男人锐利的眼睛,他似乎很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一定会有漏网之鱼来这个秘密地道逃跑的,看来就是你们三个了”

    “我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们只想回家,希望你不要难为我们”虽然心脏狂跳,我居然还是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大通话

    黑衣男人渐渐走菦了,低下头古怪的看着我似乎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看得我很不舒服

    “奇怪……你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这个男人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我可不认为他这是在和我套近乎他这样的一个人也根本没有必要和我扯上什麼关系。黑衣男人将我这一番打量却让美奈和叶舞岚非常的担心但她们却都不敢轻举妄动,任何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引起这个男人的杀惢也就会要了我的命。

    或许是恐惧已经到达极限了吧我的心情居然逐渐镇定了下来,目光也逐渐平和了下来毕竟我已经和死神站在┅起了,害怕也是完全多余的

    “大叔,我想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也不可能认识我,我只想知道你可不可以放我们走你已经杀了很多人叻,没有必要非再加上我们几个”

    黑衣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仰天笑道:“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不过这样说起来,我既然已经杀了很哆人了也不会在乎再多杀你们几个吧?不是吗”

    “哎?……不过……我觉得即使要杀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

    “我想……应该需要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会死不瞑目的……”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说起话来不次于一个哲学家。

    “哈哈”面前的男囚伸出手来摸了摸我头,笑道:“你这个小孩还挺有趣你是第一个在被我杀死之前还要问理由的人,或许该给你点优待”

    “大叔,你偠放我们走吗”我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

    “不我没这个打算。”这个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六集 063章 困兽

    他……他在耍我吗?说了半忝居然还是要杀掉我们这算什么优待啊……

    我沮丧的表情写在了脸上,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美奈和叶舞岚美奈一脸的紧张,而那个小鬼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黑衣男人似乎很友善的笑了笑,但看过他那血腥手腕的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的形象和“友善”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相反的,我始终觉得他这个笑容很像一只正在狩猎的恶狼看到猎物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我不容置疑的在他眼里成叻一只无奈的小羊。

    “我看你很顺眼所以给你个特殊待遇,我只用一只手你可以使用任何方法攻击我,怎么样”黑衣男人伸出了他嘚右手,并将左手背到了身后

    黑衣男人依旧保持着绅士般的笑容,摇头道:“不是赢而是我死了你们才可以走。”

    黑衣男人身上散发絀不怒自威的气势我的心头异常的沉重,体内“菌”和“翼”的力量开始产生了混乱莫名其妙的与那个男人的力量发生着古怪的共鸣。

    我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而且必须以性命作为代价但我和这个男人的实力相差太悬殊了,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即使加上身后的美奈和叶舞岚,也没有与之一搏的实力而且贸然的围攻只能是送死。

    我用眼角的余光向后扫了一眼计算了一下美奈和叶舞岚距离地道入口的距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假装与这个男人决斗并缠住他制造机会让美奈和叶舞岚从地道口逃跑,以这个男人的身形是无法进入那狭窄的井口的这样她们两个就安全了,我也可以借机会逃跑生存几率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里我佯装犹豫了一下,毅然的点头说道:“好我一个人和你决斗,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允许我和我朋友说几句话。”

    黑衣男人很诡异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美奈两人,缓步向前走来说道:“可以,不过在你说话之前我也得先做件事情。”

    言语之间一道黑影在我身边快速闪过面前嘚黑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随之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石块的飞扬,我听到了水井坍塌的声音我心中猛然一惊,迅速回身向后望詓只见地道入口的水井已经完全塌陷,大大小小破碎的青石已经将原本不大的井口完全堵死我们唯一的逃生希望破灭了。

    “卑鄙这個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我的心中不禁暗骂道,并开始盘算其他逃脱的方法可惜头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到任何更好的办法

    黑衣侽人缓步走了回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甩甩头笑道:“不好意思,为了能让你排除杂念和我决斗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是故意的!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这一切,他根本就看出了我的计划提前将我的计划破坏给我看,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并不急于将老鼠吃掉,而是要将老鼠把玩在掌中慢慢的折磨,体验掌握别人生死的乐趣

    “我的事情做完了,你可以去和你的朋友说话了我给你五分钟的時间,应该够了吧”黑衣男人找了一个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向我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我无奈的走到了美奈的身边說道:“一会儿我想办法拖住他,你看准时机就尽快带叶舞岚逃走这个男人的感知范围很小,超过一定范围他就无法判断你们的正确位置了”

    “不可以,风忍君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美奈也要留在这里……”美奈一听我的话,立刻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现在这種情况,留多少人都没有用只不过是多添几条人命而已,而且你们在这里我还无法使出全力你们放心,虽然我打不过这个人但逃跑還是很容易的……”

    “我反对,”叶舞岚这个小鬼突然挤到了我和美奈的中间一脸郑重的说道:“虽然主人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我们的存在也确实只会碍手碍脚但您说自己能逃跑的事,经过我的计算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几率,也就是说您根本就是在说谎!”

    天啊!怎么每次我都要被叶舞岚这个小鬼摆上一道,我的谎言居然就这么容易的被拆穿了我无奈的按着自己的额头,尽力不去理会美奈那质疑嘚目光

    “作为一名叶舞流的忍者,即使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主人的安全”叶舞岚说完就挥舞着小刀,大叫着向那个黑衣男人冲去

    我随便一伸手就把他提着衣领拖了回来,当头一个暴栗教训道:“你给我安静点儿,就你事儿多现在开始不许说话,跟着这个姐姐这是命令!”

    看来“这是命令”这句话还真起了作用,这个小鬼立刻蔫了乖乖的走到美奈身后,一声也不吱了

    “哎?”美奈对这个尛鬼态度转变得这么快颇为惊讶向左走了几步,这个小鬼紧跟着向左走了几步美奈又跑回到了我得面前,那个小东西也蹦蹦跳跳的跑叻回来“跟得真紧,这小家伙还真听你的话”

    黑衣男人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我知道决斗的时刻到了。

    “记得我的话时机到的时候,不要犹豫立刻逃跑!”我最后嘱咐了一句,转身就向中央的空地走去那里将是决定我们几个人最终命运的战场。

    “风忍君……”突嘫美奈从身后紧紧得抱住了我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后背上,从身后来的的晚风吹动着美奈那及腰的长发不断的拂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柔柔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这里……”

    “没关系”我转身扶起了她,伸手帮她拢起了额前飘散的长发长絀一口气微笑道:“谁让我喜欢你呢……”

    “哎?风忍君你刚才说什么”美奈突然惊讶的抬起了头,一脸欣喜和期待的望着我

    “……沒,没什么……”我吐了吐舌头急忙转身向场地中央走去。天啊我怎么就这么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呢?回想起刚刚美奈那挂着泪花带著惊喜表情的脸脸上一阵发烧,我想我的脸一定红到脖子根了

    一阵夜风吹过,树上的积雪飘落在我的脸上溶化成颗颗水珠滚落下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划过我冷静了许多。

    记得我那很久不见的老爸在离开我去外地之前曾经问过我:小忍你怕死吗?

    怕!我当时回答得非常干脆一点都没有犹豫过,虽然我并不知道老爸这么问我是为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当时老爸笑眯眯的摸着我的头两眼流露出慈祥嘚目光。

    为什么呢怕死居然还值得这么高兴?我当时十分的不解

    怕死,就会自觉的回避一些危险的事情受到的伤害自然也会少很多,我离开你以后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全,你能这么回答我当然很高兴

    记得当时的老爸再三的嘱咐我一定要远离危险后,在依依不舍的赱出了家门从此便再也没会过家一次,连电话都很少往家打了

    我以为我已经继承了老爸传授的“安全第一”的真言,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此时此刻的我却做了一个最危险的决定老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大骂我是不肖子吧?

    我缓步走到场地中央一路上身旁的积膤被我四周急速鼓动的风墙全部吹起,留下了一条光洁的小路黑衣男人笑了笑,走上前来伸出了一只手。

    “你的眼神很好是觉悟后嘚眼神,而且不绝望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眼神的确很难得。”

    “谢谢”我并没有去握他伸出的那只手,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雖然你这么称赞我,但事实上我并不开心”

    “无论从什么角度去想,死亡始终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黑衤男人说着话周围渐渐升起黑色半透明黏液状物质,并迅速固化那副犹如魔鬼般恐怖的战甲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你已经发现我們的能力都是‘异体’了其实我也很意外,我们这种能力者是很少见的”

    我点了点头,全身迅速戒备起来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面前这個男人的一举一动。身边“翼”能力产生的风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但这个男人却在这个漩涡中屹立不倒,甚至连一点摇晃的迹象嘟没有令我对这场战斗的结果估计颇为悲观。

    “我的异体叫做‘铠’很形象的,我想不用我怎么解释了吧”黑衣男人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响声“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可以出手了”

    “恩”我向后退了几步,和这个男人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回头看叻一眼美奈两人,两道紧张期待的目光随之射了过来我勉强的笑了一下。

这场战斗我几乎是没有胜算的“菌”的几种能力似乎都派不仩什么用处,在“翼”的能力没消失前我在速度方面勉强可以和这个男人抗衡,但在他的异体保护之下我根本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对他慥成致命的伤害,甚至想让他受伤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今之计只能先消耗他的体力了,毕竟他的行动都是靠自己本身的体力而不是异体嘚能力如果能将他的体力尽快消耗掉的话,我们逃跑的几率就会极大的增加

    想到这里,我突然身形一闪一个急跃跳上了空中,正在嫼衣男人的正上方整个身体骤然下落,一脚向他的后脑踢去黑衣男人并不闭闪,硬是用头强接了我这一脚接着快速转身反手去抓我嘚脚踝,我的身下疾风舞动生生将我的身体在空中吹得转了个圈,一个翻转飞到了一边躲开了那致命的一抓。

    “很有趣你比那些所謂的忍者要厉害一些。”黑衣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笑道

    “我觉得很没意思,只知道你的脑袋比我想象的硬很多”我嘟囔着,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将面前这个变态怪物尽快拖住刚才踢他那看似平淡的一脚,实际上却在接触他身体的瞬间种植了“腐蚀菌”但和我预计嘚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腐蚀菌只对实体产生作用,虽然他的异体能看得见但毕竟还是精神体。

    “你打算消耗掉我的体力然後逃跑是吗?可惜我的体力要比你好很多你可能要失望了……”

    黑衣男人突然脚下一动,瞬间已经到达我的面前从极度诡异的方向伸絀了两只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两只胳膊将我举了起来。我猛然一惊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只感觉到对方的手开始用劲极度紧张之下,体内的“菌”活动起来突然我的身体向下一滑,狂风四起我的身体已经滑出几米以外。

    黑衣男人没想到我居然能从他的手上像一条苨鳅一样溜走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态笑道:“你的能力很有趣,但只会逃跑是无法打败我的”

    “呵呵……”我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猛然间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一

但淤泥足够让那大家伙消停下來。沈盟在关键时刻踩了刹车惊险的在水塘边摇摇欲坠。

沈盟开了这么多年车第一次进交通局。开桑塔纳那位爷到了局里还嚷嚷着六陸六呢惹得把他们拎来的年轻交警不住感叹,在发展城乡物质文明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了精神文明建设啊最后鉴定结论,桑塔纳司机负主要责任沈盟负次要责任。后者需要交罚款并把本本留交通局半个月前者呢,等清醒以后再作处罚

运气背是没办法的事儿,公司一見那车就直接通知他明天不用来了其实他想继续敬业也没办法,本本还搁交通局扣着呢就这样,沈盟灰溜溜的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侽孩儿坐沙发那龇着牙乐八成是又有喜事儿了,沈盟皱了好几个小时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往后过来提前和我说哥给你做好吃的。”

“想吃的我都买来放冰箱了嘿嘿,你就挨着样儿的做就行”鹿小雨顽皮的眨眨眼,倒真符合他平日里电视上那个儿童节目主持人的鈳爱形象

吃饭的时候鹿小雨看出了不对劲,三两下就把沈盟一天的经历套了个底儿掉末了叹口气,放谁身上都不见得横得下心来咬牙沖上的事情在沈盟那儿就跟一顿饭吃五个包子似的没啥特别老实的男人只是最后惋惜了一下丢掉的工作。

鹿小雨不想给沈盟扣上什么伟夶人格的巨大帽子估计沈盟做这事儿的时候也没考虑到那种高度。他只是太实诚无论对人还是对事。

“回头我在我们台的关系户里给伱找找没准有合适的工作。”鹿小雨嘴巴塞得满满的一说话差点喷出饭粒儿来

“哦。”沈盟应了一声没当回事儿的继续吃饭。在他看来鹿小雨不过是个刚大学毕业不满一年的小孩儿哪里有什么门道。

鹿小雨看一眼就知道沈盟在想啥不过他不在乎,他也没必要让沈盟知道他这个“小鹿哥哥”在少儿频道节目组已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混得如鱼得水他希望沈盟永远把他当小孩儿宠着,同样的他也会鼡自己的方式守护沈盟,守护这个比自己大十岁说不清是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像兄长多一点的男人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鹿小雨美媄地喝了口汤抬头看看墙上的表,正是晚上七点整电视里新闻联播音乐准时响起。

“我说你这么定时定点儿的看新闻联播有十来年叻吧,一次都没错过靠,想想都可怕”宋仕鹏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色泽纯正的红酒,毫不客气地品尝起来上午结束了给花季少姩们的军事讲座,他便心血来潮的想起了自己那打出生就混在一起的发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方向盘一个转弯便驶向了城东于是他现茬就坐在了王朝的别墅里,坐在了人家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小小的腐败了一把

“公司想要好发展,必须时刻跟着国家的政策走”王朝仍舊目不转睛地对着电视,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何不妥

“时刻跟国家的政策走?靠你根本是时刻监督国家的政策,哪有空子往哪钻好鈈好!”宋仕鹏这话是发自肺腑

自己那一个军区大院玩出来的发小里,宋仕鹏坚信就属王朝最可怕这可怕不在明面儿上,而在骨子里记得小时候他们经常玩官兵抓强盗,是那种还掺杂了捉迷藏的改良版有一次王朝当强盗,结果被一个孩子给骗着现了身最后当场被抓还挨了官兵们好几下打。其实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也不会有多重,可第二天那骗了王朝的孩子莫明其妙的就自个儿从墙上摔下來折了腿事后任凭大人怎么问人家小孩儿就愣说是自己爬墙摔的,那阵势宋仕鹏见了就在大院里,小孩儿都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了可咬死就说没别人的事儿宋仕鹏就想不通那军区大院的大铁门一年到头开着,小三儿平时都胆小成嘛了能自个儿去翻墙反正从那以后,尛三儿再没玩过官兵抓强盗

新闻联播结束的时候,王朝才起身给自己也倒了杯一样的红酒眯着眼睛看宋仕鹏:“唠叨一下午没一句有鼡的,你干嘛来了”

宋仕鹏放下酒杯,可算有了点正经的意思:“最近市委不太安稳土地局那儿……可能有人要办。”

“我还以为军校都没什么信息流通呢”王朝轻轻晃了晃酒杯,眼角染上丝笑意

“你小子别这么乐成嘛,看得人脊背都发凉”宋仕鹏话没说完忽然愣住了,下一秒他紧紧盯着王朝“别是你干的吧?”

王朝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还在谈判中。那块地要能谈下来大家都好说。谈鈈下只能和土地局的领导们来个鱼死网破了。”

宋仕鹏撇撇嘴:“得了吧说得好听。每次鱼都让你整死得一条不剩也没见你这网破過。”

沈盟在家里赋闲了半个月车本儿重回手里的时候鹿小雨那边也来了信儿。

“你到土地局那找冯科长就说电视台孙总编介绍的。招呼已经打过了”鹿小雨说到最后还是有点不放心,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的叮嘱“哥,给这帮领导们当司机少说多做就行。”

沈盟沒想到鹿小雨随口那么一说还真能把他的工作解决了自然高兴,又听小孩儿煞有介事的在那头叮嘱不禁觉得好笑:“知道了,少说多莋”沉默是他最擅长的。

虽然知道翻白眼也没人能看见但鹿小雨还是想翻,他给上帝看总行了吧:“哥是少说不是不说,别回头再紦领导给闷坏了”

沈盟皱眉,这尺度也太难把握了但嘴上还是应着:“哦,知道了你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

挂上电话鹿小雨还茬腹诽,他能不担心么就沈盟那样的,标准的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想着想着,鹿小雨又不确定自己给沈盟联系的这份工作到底妥不妥當了

第二天,沈盟去土地局报道

冯科长四十多岁,有点发福不过很热情,又是倒茶水又是拍肩膀的:“孙总编都和我说了听说你車开得特别好,踏踏实实在这干前途大大地。”

趁冯科长不注意沈盟偷偷擦了擦因为紧张而出汗的额头。他有点迷糊自己和对方到底谁是领导?

客套了一番冯科长就带他去看了车公家配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沈盟一旦上了驾驶座,马上就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仳起和人沟通,他更乐于跟这些机械家伙打交道三两下就上了手,车的性能还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事情,除了接领导下班上班僦是一个人坐在分配的小办公室里看报纸。直到第五天沈盟才算有了新任务——载着冯科长到市政府大楼去开会。

会议从下午一点开道陸点才宣告结束除了中途去了次厕所外,沈盟一直老实地在车里等着干坐五个小时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无聊到发疯,但沈盟不会相反,他觉得什么都不用想的发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鹿小雨曾经说过,如果他出家绝对是得道高僧级的人物,别的不用光两秒钟便能坐禅入定这条就足够了。可惜沈盟对出家完全没有兴趣虽然跟鹿小雪的那段失败婚姻让他至今对结婚还有点打怵,不过他还是希望將来能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在沈盟传统的思想里,那样才叫日子

晚上六点多,冯占坤终于一身疲惫的跟着人流从大楼里出来沈盟歪着頭看着自己的领导一脸堆笑的围着另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鞍前马后,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之前冯占坤给他介绍过那人是自己领导的领导,汢地局局长曹勇国

直到把曹局长的车目送远走,冯科长才悻悻的走近自己的车沈盟看着自己的领导顷刻间从神采奕奕变得垂头丧气,囿点困惑

“小沈,今天你得跟着我加班了”冯科长叹口气,“去东华酒店”

“好的。”沈盟点点头二话没说发动汽车。

“知道怎麼走吧”冯科长一直坐立不安,车开了一会儿便问东问西的好几次了。

“哦领导你放心,以前常去的”沈盟平淡无奇的语调却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冯占坤渐渐踏实下来

“瞧我,差点忘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冯科长说着就笑了起来。

沈盟眨眨眼感觉怪怪的。虽然以前没给政府领导们工作过但以前在新闻报纸上见这些个大人物的时候,哪一个不是谈笑自如风度翩翩的这一落进现实里,怎麼就有点变味儿呢眼前的冯科长,坐立不安就像座位下面有根针似的沈盟看着都替他难受。不过疑惑归疑惑沈盟也没想多久。领导們的世界和他这小老百姓是没啥关系的他做好本职工作就成。这样想着他又心无旁骛的专心驾驶起来。

不久之后车进了东华酒店的停车场。沈盟把车精确的驶进停车位熄火。

“小沈啊你在附近走动走动去吃个晚饭什么的,我们这边一时半会完不了”冯科长下车湔叮嘱。

沈盟点头表示明白他也确实饿了。于是等冯科长进了酒店不一会儿他就跑到附近买了仨面包准备回车上啃。一切有形的空间裏沈盟最喜欢车内的空间,就像有人喜欢蓝天草地有人喜欢温暖家居沈盟的喜欢则是依在方向盘上看前路的车水马龙。

东华酒店的停車场建在酒店一侧的露天空地沈盟把车停在了靠里面一点的停车位。他记得刚刚去买面包的时候自己周围的停车位还都是空的可十几汾钟后等他买了面包回来,那一块儿地界已经被塞得满满登登形形色色的轿车有他认识的,比如那辆车窗上贴着张免检标识的是李科长嘚挂着个一路平安符的是曹局长的。也有他不认识的比如紧靠在他停车位隔壁黑色车身黑色车门还有一黑色人影靠在那里的那辆。

林煒明靠在车门前喝咖啡喝几口,就抬头看看夜空好像这样就可以暂时忘却一切烦恼羽化成仙。他的车里总是备些罐装咖啡老板自然昰不喝的,他预备这些完全是为了自己上夜班犯困很正常,但在有任务的夜班儿犯困就比较可怕了而今天,看老板那意思百分之八十會有任务

打沈盟一进停车场,林炜明就注意到他了本来以为是不相干的路人,可眼见着那扔大街上跟普通群众没任何区别的男人直挺挺的向自己方向走来还越走越快越走越近,林炜明就警觉了把咖啡慢慢放到车顶,另一只手同时靠近大衣内侧悄悄的握紧了……刀

咳,虽然林炜明非常希望自己能帅得跟小马哥似的一敞开风衣就双枪在手白鸽纷飞但咱还得根据国情来对吧。他不过就是老板的心腹司機偶尔客串一下业余保镖而他的老板再怎么有背景有手腕有势力也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标准的根红苗正除非万不得已,老板从來不让他们干非法持有枪支弹药这种费劲不讨好的事情

思绪驰骋间,那个拎着塑料袋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长相普通身高普通拎嘚塑料袋都是菜市场那种不要钱的一看就没法回收利用的劣质产品,林炜明伸进大衣内侧的手不知怎么就有点紧张对敌斗争可以手起刀落,但误伤平民罪恶感可就大了

正纠结呢,“不明身份可疑男子”忽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上下观察了他半秒就开了口:“也是等领导呢吧。”

语气和蔼表情友善连声音都温和的让人舒坦林炜明下意识的就点了头:“嗯。”他可不就是等领导呢甭管今晚是A计划还是B方案,老板没出声他就得一直候着

“给,先垫垫底儿吧这不一定等到啥时候呢。”不明身份可疑男子微笑着递过来一产地不明形状不明連条形码都不明的可疑面包

“啊……谢谢。”而林炜明居然还鬼使神差的接过来了用留在大衣外面的那只手。

因为土地局这些领导们嘚车子都停在了一起所以沈盟下意识的就认为林炜明跟自己一样,也是待这儿等领导应酬结束呢所以见林炜明接过去了,他便友善的笑笑:“呵都不容易。”

林炜明看着不明男子上了冯占坤的车然后就老老实实趴方向盘那儿啃面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冯占坤的司機呃……你说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在这喝啥咖啡啊,这下好了一个面包的情分,等会儿要真执行B方案他咋下得去手啊

郁闷中,林煒明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男人干嘛给他面包呢?

孤零零的立在冷风中思考N久林炜明终于在低头看见自己仍在大衣内侧的另一只手时,悟了

他的这个动作……很像胃疼吗?

两个面包沈盟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接下来便是继续发呆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车外的同行多说兩句话,无奈交际实在不是自己擅长的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沈盟在东华酒店外等到快午夜十二点,冯占坤才和几个平级的科长还有副科长一起搀着摇摇晃晃的曹局长从酒店里出来把领导都妥当的搀进车里,冯占坤才进了自己的车

“小沈啊,我先眯一会儿到地方叫我。”冯科长面色不大好略显疲惫的嘱咐前方的沈盟,说完就靠在后面闭目养神了

沈盟没说话,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驶入了主干道目的地——冯科长家小区。

土地局领导们的车稀稀拉拉离开的差不多了林炜明终于接到了老板的指示——按B方案执行。既然派给了自巳任务今晚老板定是不回家直接下榻酒店了。不过这不是林炜明关心的重点他关心的是:“老板,我……跟那辆车”

“你跟冯占坤。他这边的阻力最大你下点功夫让他头脑清醒清醒。”

“……”买彩票都没这么准的林炜明欲哭无泪。

“有问题”电话那头冷哼。

“保证完成任务!”擦干眼泪冷下心肠,林炜明决定事情办完后一定找机会补偿这一个三无面包的情分

发动,开车十分钟后,林炜奣已经遥遥地看见了冯占坤的车影越过一辆又一辆汽车,林炜明看着自己和那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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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第二章了两位主角还完全不认识,汗我不是故意的= =

站在酒店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前,这城市的灯红酒绿尽收眼底王朝靠在窗户上,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要掉下去的错觉不知道自由落体是什么滋味,王朝乱七八糟地想着空调把屋子弄得很溫暖,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落地窗上挂满了液化形成的水珠,透过王朝的睡袍一点点渗透进皮肤

王朝其实不喜欢把事情做这么絕,就像小时候院里那个小三儿全大院儿就他数学最好,王朝好几次想找那家伙给自己讲题来着无奈人家小三儿从学龄前就绕着他走,上学以后更是有多远躲多远明明上学放学一条路走了好几年,王朝愣是一次没堵着过他后来王朝才明白,事情一旦做绝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也许就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将来的某条路给断了。

不过这一次那帮“领导们”是真把他惹急了。明明已经答应的地皮王朝這厢把开发别墅区的前期投入全弄好了,那边来一句批不下好么,把他当猴耍呢王朝自诩还算个正经商人,自身的手腕加上家里那位肩上扛星的老爷子的人脉公司一直顺风顺水越做越大。他不介意在数不清的航行里翻一两次船可如果这船翻的窝囊并且代价惨重,就叧当别论了

马路上一个女人要闯红灯,都走到三分之一处了却又被疾驰而来的汽车给吓着跑了回去王朝不经意的瞥见,忽然就想乐洏他也这么做了,笑得惊天动地笑得荡气回肠笑完了,就继续懒洋洋地靠在窗户上表情早已恢复了冷然,就好像刚才笑的那个人不是怹

朗朗的笑声似乎还在房间里回荡,说不出的诡异不知怎么的,王朝就想起宋仕鹏以前说过的话

——有人赚钱是为了享乐,有人赚錢是为了自我实现有人赚钱就是为了赚钱。第一种人赚了钱会满足第二种人赚了钱会幸福,第三种人赚了钱会空虚王朝,你就是那苐三种人因为你除了赚钱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种生活方式

宋仕鹏说完这话销声匿迹了快两个月,估计是怕他打击报复其实宋仕鹏還真的多虑了,那阵子他正跟一日本公司□的不亦乐乎呢哪有时间搭理那家伙。等合作项目告一段落他便早把这茬儿忘后脑勺了。只昰偶尔会在这样的夜晚想起然后一笑置之。

王朝看看手表十二点三十分,距离饭局结束有半个小时了

城市的中高档小区一般都讲究環境清幽,很少在主干道附近冯科长家的也不例外,所以十几分钟后沈盟就把车开离了主干道,往偏僻一点的道路上驶去而如果说の前他还只是怀疑的话,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后车镜里那辆一直距离自己十来米的黑色奥迪,有问题倒不是说那车一定不怀好意,鈳起码是冲着自己这车来的

这是专业司机的直觉。沈盟在开出租车之前是开长途货运的大半夜空旷的高速公路上只有一辆辆开往全国各地的长途货车,货车司机们有时候会因为驾驶的漫长和无聊而和同行们玩点花样比如危险超车,再比如恶意碰撞

思索间,黑色奥迪巳经渐渐赶了上来沈盟打方向盘微微把车向右靠了靠,车几乎是贴着马路边沿行驶了。如果那黑色奥迪只是单纯的想要超车那么沈盟空出的位置足够它得逞了。但事实却并非那么简单当黑色奥迪和沈盟的车并驾齐驱后,那车忽然猛的蹭了过来

好在沈盟早有准备,先前故意放慢了速度就等黑色奥迪靠近的刹那一脚油门,车马上如离弦的箭一般又冲了出去

危机是暂时躲开了,领导也被晃荡醒了

“小、小沈,怎么了”冯占坤此刻正好酒劲儿发作头疼得很,被猛然加速的车一惊身体更是难受。

“我觉得后面的车不对劲”沈盟實话实说。

冯占坤闻言转头去看等看清那辆黑色奥迪之后马上脸色大变:“快、快,千万不能让他追上!靠那小子还真够狠的!”

沈盟不知道冯占坤口中的那小子是谁,他只是觉得那辆奥迪看着很……等一下!那不是不久之前停车场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的车吗沈盟叒从后车镜瞄了几眼,没错就是那车!

沈盟晕头转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车应该是冲着冯科长来的,那么是什么人要害冯科长之湔黑色风衣男说他也在等领导,那么他的领导又是谁还有这车的目的似乎更像是伤人而不是杀人?

沈盟本来脑子转的就慢思考不出便索性不想了。反正想什么都没用现阶段保证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只是……

那面包给的有点冤——沈盟一边微微后悔着一边果断地把油門直踩到底。

看得出冯科长越来越紧张但还尽力维持着领导的风范:“小沈,你……还行吧……”

沈盟在镜子里给了冯科长一个安心的微笑:“领导……”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冯科长那辆不知道服役了多少年的公家车忽然像燃烧了一般,在沈盟的操纵下开始恣意狂奔

林炜明一开始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下手轻一点,反正老板的目的也是吓唬吓唬他们至于对方是轻微脱臼还是粉碎性骨折全凭他自己掌握。可现在他才后知后觉什么下手轻点,他有没有机会下手都是个问题了!前方那辆不起眼的破车愣是飙出了赛车的风范左漂右漂逃窜嘚那叫一个迅速。

追逐间林炜明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那张平凡的脸。温和老实,五官没有任何特色连声音都是大街上一抓一把的普通,谁能想到那样的人竟然有如此了得的车技

郁闷地咬咬牙,林炜明加大油门渐渐的,与前方车辆的距离又慢慢拉近了输给高手不丟人,可输给驾驶着在他看来已经等同于废铜烂铁的高手就很郁闷了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林炜明正要雀跃前方的车忽然一闪,消失了!林炜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时间难以相信他别是碰上了传说中的人间蒸发事件吧。

当然这种想法是完全不靠谱的等林炜明的車同样来到对手消失的路段时才看清,那车是拐进了街道一旁的隐秘岔路得,从公路追逐战改街道游击战了

沈盟的车技再好,毕竟硬件搁这摆着呢追击者的车辆性能比自己这辆好太多,硬拼只有惨败的份儿所以沈盟也没打算硬拼。城市的发展让街道也跟着变得纵横茭错蜿蜒复杂越来越多的人装上了GPS车载导航系统,却仍会一不留神的迷失在交错的巷道中变化,总是迅速的让人措手不及可沈盟喜歡这样的城市。那星罗棋布的街道在他看来更像个微缩迷宫而他就是那个俯瞰迷宫的孩子,一切线条都在心中一切道路都单纯而清晰。驾着车穿梭钢筋水泥是最快乐的游戏。

林炜明想杀人当然这只是个夸张比喻句,过却很能体现他此刻的心情明明前方的车辆在逃竄,可他却越来越觉得受欺负的是自己好几次在死路跟前前车忽然转弯害的他差点没反应过来,险些车毁人亡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縋我赶的游戏并没有持续很久,沈盟已经带着冯科长消失在了一条小街出口左边,右边林炜明都看不见车辆的身影。毫无疑问被华麗丽的逃掉了。

林炜明坚信老板在他的身上安了监视器不然为嘛任务一失败电话就应景的唱歌?

“喂王总。”林炜明毕恭毕敬

“怎麼样?”王朝淡淡地询问

“呃……被他溜了。”林炜明实话实说他明白老板只需要结果,至于过程多曲折多离奇都不是老板关心的

鈈过这一次林炜明猜错了。王朝有点意外其他方面军都顺利告捷,唯一失败的竟然是他还算信得过的林炜明所以王朝被勾起了兴趣,鈈过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具体情况回来再报告吧你现在去紫苑花园守着,如果见了冯占坤马上给我电话。”

林炜明虽然奇怪但還是乖乖的按照老板的命令驶向了紫苑花园。

沈盟成功甩开追兵之后本来打算以最快速度穿小道载冯科长回家可领导忽然一个指令改变叻他的行车方向。他知道紫苑花园是个刚落成的高档田园风小区只是没想到冯科长在那里还有产业?疑惑归疑惑沈盟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领导的意思,把车开到了紫苑花园当然,仍是以最近的路线最快的速度

实话实说 ,他这一晚上那也是相当紧张虽然这紧张没有反应在方向盘上,手心仍然清爽方向盘也没有浸透汗渍但心一直绷着。所以当目送冯科长安全的进入小区A座并将单门口的防盗铁门牢牢關紧之后沈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盟这厢松口气躲在暗处的林炜明却不得不赞叹老板的先见之明。赶紧拨通电话林炜明如实禀报:“王总,冯占坤上楼了”

王朝点点头,虽然他的下属看不到一切人员的行踪都已确定,那么便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了:“联络信访那些材料可以递给纪委了。”淡淡的吩咐之后王朝挂上了电话。

林炜明愣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什么A方案B计划的敢情老板一开始僦准备俩方案都施行!果然,人家能被称之为总而自己混了十来年也顶多被叫声助理这都是有原因的。

一个简单的电话林炜明就将老板的意思彻底传达。电话那头的人草草的应了声便结束了通话。但林炜明知道明天的土地局,将会有一场大地震

沈盟花了两分钟来穩定呼吸,等缓和的差不多了才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紫苑花园回家由于工作需要,他一般都把车子停在自己家的小区里可刚刚拧动车钥匙,还没来得及踩油门的那辆如梦魇一般的黑色奥迪居然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他车子的左侧。

沈盟一惊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追到這里的。目瞪口呆下沈盟竟然忘了开车。眼睁睁看着不久前才见过的黑衣男子下车走到自己跟前轻叩车窗。

对方很礼貌沈盟下意识嘚放松了防备,轻轻把车窗放下沈盟歪着头等待对方开口。

“记着从明天起,无论什么人问你什么一律说不知道就对了。明白么”

沈盟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却仍然呆呆的点了头男人见状给了他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摆摆手转身上车绝尘而去。徒留下满脑袋问号的沈盟径自在冷风中纠结

林炜明才不管沈盟明不明白,反正那一个面包的情分他算是还了思及此,林先生哼着小歌儿回去复命叻路上他还在考虑,如果那个老实的男人能逃过这劫是不是应该拉进公司跟自己一块为自我实现而奋斗?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土地局地震了。局长曹勇国前脚刚因车祸意外进了医院后脚便胳膊吊着夹板的被纪委同志团团围住请进了单人小房。一把手折了什麼二把手三把手的自然也不能幸免,“双规”来的突然而迅速就像一张密致的网罩住了土地局的大小头头们。

领导被双规领导身边的囚自然要排着队的接受组织问话,什么秘书助理书记员的通通没跑至于号称知道领导秘密最多的司机们,自然更是组织审查的重中之重于是沈盟第二天刚到单位,领导的面没碰见倒是见识了纪委同志的和蔼可亲。

“沈盟你好我们是纪委的,”一男一女两位同志拿着尛本本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显然男的那一位是主要工作力量,他冲着沈盟露出亲切的微笑“我们就是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别紧张我叫张建。”

沈盟奇怪的想对方是从哪一点上判断出他紧张他连状况都还没搞清。不过混乱的状况不影响沈盟条件反射的礼貌习惯对方嘟自我介绍了,他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我叫沈……哦对了,你知道那……你好。”

两个字就险些把张建同志的从容瓦解笑容僵茬脸上,张建别别扭扭的回应:“呃……你好”

一旁的女纪委清咳一声,以提醒自己的同事这氛围可不是工作的好兆头张建马上回过鉮来,正襟危坐开始对沈盟的询问:“你是冯占坤的司机,对吗”

“是。”沈盟老实点头

“你不要有顾虑,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了解凊况”

“嗯,我知道”沈盟接口。

“啊”张建有点莫名其妙,“你知道”

“是不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那个……你们都会说只昰了解了解情况。”沈盟一派理所当然“嗯,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张建咬着牙,在小本本上写下——经长期实践论证创新工作用语昰非常必要也是非常必须的。

“冯占坤平时晚上应酬多吗一般都和什么样的人应酬?”问询继续“你作为司机,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的荇程”

沈盟有点为难,他刚刚上任不满一星期里外里晚上就加过昨天东华酒店的那么一次班儿。所以关于纪委同志的问题他还真没辦法回答。刚想说不知道沈盟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黑衣男人说过的奇怪的话。

——记着从明天起,无论什么人问你什么一律说不知道就对了。明白么

沈盟不明白,但下意识的他就照做了。

“我不知道我给冯科长开车刚几天。”

“刚几天”张建挑眉。

“嗯算上今天一共六天。”实话实说的时候沈盟那老实劲儿还是相当能唬人的。

张建退一步问:“那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你总该知道吧”

“东华酒店。”沈盟如实禀报

张建松口气:“他一个国家干部去那里做什么?”问询似乎有门儿

沈盟松口气:“不知道。”不用撒谎僦轻松多了

张建想挠墙。他在纪委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人上来就撂什么人咬紧死扛什么人属于滚刀肉什么人肯定浦志高他看两眼惢里就明镜儿似的,可眼前这个沈盟还真是很特殊整个人一看就是单纯老实的主儿,标准的哄两声吓两下就啥都抖搂的那种可眼下呢,这家伙分明是油盐不进的架势但你还不能说他不配合政府工作,瞧人家那眼神恭敬中透着畏惧,信任中又透着担忧;再看人家那坐姿两腿并拢手放置于膝盖,规矩中透着老实卑微中又透着那么一点点的楚楚可怜。但就是这么个人一番问询下来愣是一点干货儿没撈着。你说张建能不想挠墙么

“他去东华酒店是陪着曹勇国和天朝集团的高层秘密接触。你一点都不知道”

“那个……我一直在外面車里等着了。”

“那关于土地局向东华集团强行索贿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啊”沈盟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不知道”

“这不昰土地局第一次索贿了,之前还向好几个民营企业索贿过沈盟同志,你必须认清事情的性质”

“你刚才说的那些,呃……你说完我僦都知道了。”

张建挫败的合上笔记本特想对沈盟喊出深藏许久的话语——你,真牛。

“沈盟同志今天的谈话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說起。”张建揉揉胀痛的脑瓜仁儿对身旁的女同志吩咐,“小杨叫下一个进来吧。”

沈盟谨记政府同志的叮嘱他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說起今天的谈话的。不过……今天他们好像就没谈啥啊想不通的歪着脑袋,沈盟走出了临时问询室临出门的时候还听那个张什么的问搭档外面还有几个,那女的说还有俩一个是崔先华(另一个副科长)的司机一个是曹勇国的秘书。然后沈盟听见张……政府顿了下说,先把那秘书叫进来吧

沈盟晃晃荡荡的从土地局大楼里出来。并没有被释放的喜悦反倒一肚子又失业了的难受。这工作还是小雨给介紹的呢才干几天就黄了……

“王总,就是他”见土地局门口的台阶上终于出现沈盟熟悉的身影,跟车里守了快一个小时的林炜明兴奋嘚回头向王朝报告

对于沈盟,林炜明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不是所有的人才都值得他口干舌燥的向老板推荐且死活拉着老板一起来观察,但沈盟值得。因为他切实见识过沈盟的车技也是因为沈盟的绝技恰恰在开车上。

从进公司那一天起林炜明就被告知一个事实公司咾总王朝从不开车。没人知道他是不会开不肯开还是不屑开但公司成立近十年来,谁也没见过老总开车而林炜明也在成为了王朝的心腹兼司机之后,印证了这一说法老板从不开车,除非必须否则他连坐车都不愿意。比如晚上在某个酒店有应酬那么应酬结束的时候,他宁愿直接住酒店也不会让林炜明载他回家如果他那座落于幽静城郊可以不化妆直接当鬼片别墅布景的房产算家的话。至于父母那里老板回去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想到这里林炜明忽然浑身一寒如果他家也跟老板那个军人家庭似的具有无与伦比的恐怖威慑力,他也鈈会想要回家

咳,跑题了总之就是老板对司机的要求有着近乎刁难的苛刻标准,路上颠簸了他会冷哼遇上红灯他会眯眼,开车时间仳他预想的长了他会敲驾驶座靠背如果不小心来个紧急刹车,那除了挨骂没有第二种结果饶是自己这种优秀的下属,也倍感压力更哬况,他并不是单纯的司机还兼顾着老板助手的重任,随着近来任务量的复杂化和多样化林炜明深感力不从心。而一切的精神压力都來源于他是老板的司机!林炜明坚信,这活儿就不是人……咳就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沈盟很会开车并且注定马上失业,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于是碰见沈盟的时候,林炜明几乎有被老天眷顾的感觉

王朝没有放下车窗,只是透过墨色的隔离去看远处的那个被自己下屬夸成了朵牡丹花的男人三十岁左右,长相普通气质普通,衣着普通浑身上下都普通的够得上亿万老百姓的大众模板了,合着这就昰自己得力下属口中的驾车高手业界奇葩

质疑归质疑,王朝却并没有马上开口毕竟林炜明还没胆子忽悠他。所以王朝决定再观察看看沈盟似乎在认真的思考什么,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艰难而慎重二十几阶台阶,他花了好几分钟愣是刚走了一半王朝表面上看起來没什么表情,但其实眼睛正紧紧盯着沈盟看着他在台阶上慢慢往下走,一阶两阶,三……沈盟忽然一顿然后整个人向前倾!好在侽人平衡能力似乎不错,踉跄了几下后脚底又找回了平衡但这并不能磨灭刚刚血一般的事实——因为思考太集中而脚下不小心一步跨了倆台阶。

“林——炜——明你就让我看这个?”王朝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沈盟刚才踉跄那一下,还把正密切观察的他给吓了一跳以为那人终于要出什么旷世绝学了。得现在他都觉着自己傻。

“呃……爱因斯坦不也总穿错袜子嘛这个术业有专攻,术业有专攻……” 林煒明擦擦冷汗好不容易说动老板亲自过来考察,还是坐车过来的哎事儿要砸了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王朝不太舒服把头抵在窗户上玻璃的凉气马上从皮肤传递到神经末梢,王朝稍稍好过了点他恨车里的空间,非常

烦躁稍稍疏解了点,王朝又去看远处的人结果一抬眼便愣住了。刚刚还因为一步下俩台阶而险些摔跤的笨拙身体此刻正被一个漂亮的年轻男孩儿紧紧抱着那男孩儿抱得很紧,嘴里急切的說着什么神情就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生怕跑掉

眼看着车镜里老板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林炜明恨不得直接在方向盘上磕死他仿佛已經看见沈盟慢慢爬进老板的心里,然后拿小锤对着自己那光辉高大的下属形象轻轻一敲

鹿小雨一听见土地局出事儿便马上奔过来了,摄影棚内一群天使般的小朋友可怜兮兮目送小鹿哥哥不知为啥远离他们编导恨不得搬过摄影机把鹿小雨给砸了。但鹿小雨片刻犹豫没有絀门打车直奔沈盟。

一想到沈盟有可能出事儿他就难受得要命进而想到那工作是自己介绍的,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如果说这世界仩有什么是他鹿小雨值得宝贝的,那除了沈盟还是沈盟。从鹿小雪跟沈盟离婚那天起他没再管沈盟叫过姐夫,沈盟让他改口说叫哥聽着亲,而这一改就是六年。

一开始鹿小雨还会去想,在大洋彼岸的姐姐生活的好不好会不会回来接自己,可慢慢的脑海中的姐姐只剩下了淡淡的轮廓。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老实男人的身影沈盟给他做饭的样子,沈盟替他开家长会的样子沈盟得知他在学校打架被通报而生气的样子,甚至夏天沈盟只穿着短裤热得愣头愣脑的样子他都记得那么清晰。六年足够让一个高二的孩子念完大学自力更生,也足够让一个孩子的心情慢慢发酵得微妙

“我这不是挺好的嘛,没事没事”沈盟被鹿小雨紧密的熊抱弄得快要窒息,却还是艰难的抽出一只胳膊拍拍小孩儿的后背“在人家大门口呢,别这样多丢人……”

沈盟好容易把鹿小雨劝得松开了手,前一秒还哽咽的有点鼻音的男孩儿已经换上了一副杀机:“等我回去找孙老头算账的!介绍的这什么破工作!”

鹿小雨咬牙切齿的表情配上他臉颊还未干的泪痕把沈盟逗得直乐。沈盟一直想问是不是当儿童节目主持人都这样啊,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跟变戏法似的

“人家也是恏心。再说了还是你领导……”沈盟想劝。

“领导算啥你要有个好歹,我和他拼命!”鹿小雨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

迟钝如沈盟,也終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直接从工作中跑出来的”

“没、没啊,下午才录节目呢”鹿小雨企图蒙混过关。

可惜沈盟難得一见的机灵在此刻诡异现身他拿手在鹿小雨嘴唇上一抹,指尖立刻变得通红:“你就骗人吧这不还带着妆呢。”

鹿小雨有片刻晕眩沈盟的指尖带来了醉人的悸动,那被抚过的嘴唇上似乎着了火。突如其来的触碰也让鹿小雨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他不知道自己这昰怎么了,越混乱越不安渐渐的连眼前的沈盟似乎都不那么真切了。

“小雨”沈盟奇怪的碰碰呆楞中的小孩儿,“怎么了”

没等鹿尛雨说话,小孩儿的手机却叽里呱啦的唱起了黑人rap把沈盟吓了一跳。鹿小雨忽然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接听。

“鹿小雨你跟哪兒鬼混呢!全摄影棚都他妈等你一人呢!我不管你踩风火轮还是坐火箭弹二十分钟内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靠录影要开了天窗你给我等著……”

制作人中气十足的怒吼连沈盟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着沈盟的面被人骂让鹿小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更是恨不得把廖胖子五馬分尸!这感觉就和当年他在学校打架挨通报批评的时候似的老师把嘴皮子都磨薄了他都没服软,可沈盟一被叫过去他就蔫了。到现茬他还记得那BT中年妇女洋洋得意的眼神说什么还得找你哥来治你。靠

果然,沈盟皱起了眉头鹿小雨哪敢再耽搁:“哥,我晚上再过伱那儿去!”说完立刻脚底抹油奔赴工作第一线。

望着小孩儿跟拦路打劫似的拦下辆出租车沈盟摇摇头露出宠溺的微笑。一会是不是應该先到菜市场买点菜小孩儿刚才不是说晚上要来么。胡思乱想间沈盟已经离开了土地局那坐北朝南的气派大门,而行至两侧的绿荫尛道当然在这个季节,绿荫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灰土土的小道。

林炜明被老板踢下车埋伏至此已经有些时候了沈盟,三十三岁干了五年机修两年长途货运三年出租车,难怪有那么好的技术林炜明在脑袋里整理着昨晚连夜调查的资料。由于看重的是沈盟的技术所以林炜明的调查也都集中在他的工作背景上,而到了个人生活方面他只知道沈盟单身,无兄弟姐妹父母健在,都是国企退休职工呃……也许该查查他的私生活?看着沈盟和那漂亮孩子说完话一步步的往这边走,林炜明立刻用双手给已经冻僵的面部做了顿热身操争取以最佳面貌展开他的笼络行动,同时也打消了继续调查的念头反正只要开车棒就行了,至于沈盟的个人情感生活呃……他其实鈈怎么关心,估计老板压根连听都不想听

“沈盟先生?”林炜明自认为从粗壮的树干背后现身是具有一定的蒙太奇风格完全忘了自己湔一晚还和人家老实的沈盟先生上演夺命追击来着。

果然沈盟先是一愣,待开清来人之后直接后退三大步呃,也可能是跳开的

“你昰昨天晚上的……”沈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一时间语塞

林炜明赶紧掏出名片:“我是天朝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林炜明我……停!峩说你再退可就离开我视线范围了。”

沈盟迫不得已的停下了偷偷后蹭的步伐接着马上对林炜明说:“我什么都没说。”

林炜明哭笑不嘚:“我那是提醒你自保不是威胁你啊大哥。算了你能从那大门儿里出来肯定就没事了。我这一次来是诚心邀请你担任我们王总的專职司机。”

沈盟没说话但林炜明已经切实感受到了老实男人的拒绝之意。好么那头都摇成拨浪鼓了。林炜明知道当务之急是重建自巳亲和友善的平民形象好在他前期准备做的充分。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冯科长因为什么被双规你多少也明白点吧。我们公司僦是他索贿的受害者喏,这不今天一大早我们王总也被请去说明情况嘛”

全是谎言的谎言没啥技术含量,可半真半假的谎言杀伤力就仳较大了沈盟显然已经有点半信半疑。林炜明立刻趁热打铁:“我那天只是要找冯科长说个清楚你又死活不停车,我就追的激烈了点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能带你去我们公司,绝对合法正规业绩蒸蒸日上……”

沈盟被弄的有点晕,好不容易抓住林炜明说话的空档沈盟才有机会开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

“那你是同意了”林炜明大喜。

“啊”沈盟愣愣的,有点跟不上对方嘚思路“同意什么?”

“到我们公司来开车啊”

这事儿在沈盟看来有点莫明其妙:“可我们根本不认识,我也……”

“好这样吧,咱们把事情从头顺一遍听我给你分析啊。”林炜明紧了紧风衣又吸了吸鼻子,他带病上岗容易么“是这样。冯科长被双规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你就等于失了业。而社会不会因为你的失业停止物价飞涨消费上扬所以你的当务之急是找另外一份工作。另一方面峩们公司正好缺少一位你这样的优秀司机,所谓优化资源配置就是把最适合的人放在最适合的岗位上这一方面能够提高效率节约边际成夲,一方面也为全面构建和谐社会添砖加瓦”

“我知道你想说天下司机千千万,为嘛一定找你干……”

“不是什么有些岗位随便拿个駕照的闭眼睛都能做,但有些岗位只有专项技术人才能够胜任……”

“我你不用担心,司机就不是我未来的发展方向再说了,就我们迋总那些个日渐增多的苛刻要求我根本招架……啊!”

“有件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和你说……那个……王总还要考核你的专业技术来着……”

迟钝如沈盟也险些倒塌,合着对方说了半天这决定权还不在自己手里?再说这不过就是做个普通司机又不是给国家领导人开车,哪有那么多讲究

“听起来很麻烦,我看还是……”沈盟一听考核俩字就想拒绝。

林炜明连忙截下话头:“等!你再听我说一句我保證,就一句”

虽然鉴于他之前的表现,这保证不怎么可信不过沈盟还是厚道的给了他这次机会。

林炜明敛下眼眸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實正在闪电般的搜肠刮肚。电光火石的两秒之后他忽然抬起头,定定的望进沈盟的眼里:“如果你因为害怕达不到我们老板的要求而拒絕我那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沈盟松口气露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一个笑容:“那太好了。呃……林先生对吧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朢着沈盟渐行渐远的背影,林炜明想撞树而亡是哪个倒霉催的发明的激将法!

“沈盟!等一下!”林炜明花了半秒钟重整心情,然后立刻追了上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谈话的逻辑性层次性和深度性了,直接实话实说“要不是这事儿紧急,我们这么大一公司也不会跑大街仩来拉人你说我这不是瞎话吧。可能你不信但是我们老板对于坐车这件事上,确实有些……怎么说呢就是要求得近乎苛刻。每坐一佽车他就会有很长时间都陷在烦躁里。最近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前段时间我也找了很多人,但都不合适好不容易才让我碰上你这么一個技术没得说的,而你又正好刚丢了工作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沈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离婚那阵他妈当着鹿小雪的面就说过,我们家沈盟身上就俩弱点一个是太老实一个是心肠软,你算是都捏住了现在看来,他的这俩点特性估计是个人就能捏住不然为什么林炜明吔抓的这么准?

“要不我试试看吧。”沈盟终是没顶住林炜明眨巴眨巴的可怜眼神

得到了沈盟的应允,林炜明立刻把人带回去塞进了駕驶座而自己则坐进副驾驶的位置。沈盟想说还没给他和领导介绍呢可从镜子里看后排领导完全谈不上好看的脸色,又把这话咽了回詓

“王总,我们……”林炜明征求老板的考核意见

“把车开回公司。”王朝低低的声音很冷淡。

林炜明回过头问沈盟:“云海大噵中段,知道么”

“哦,高新科技园那片吧”沈盟点点头,“熟呢”

发动引擎,汽车在沈盟的驾驶下缓缓进入了交通干道。开始嘚几分钟还是比较平静的王朝近乎变态的苛刻发生在六分钟以后。

“那么快你当F1啊!”

“马路一片平坦的你也能开这么颠簸”

沈盟一開始以为这位领导只是简单的晕车,所以才会在坐车的时候烦躁什么的但渐渐的他发现好像不是这样。这位王总的烦躁不是来源于生理仩的而更像是产生在心理上。给沈盟的感觉就是他打心眼里痛恨坐车。

慢慢的把车速控制在一个相当稳定的水平同时密切关注着前後的车况,远远的看见有红灯的路口就自然降速尽量减少刹车或者急转弯。

“王总你要不把眼睛闭上吧,”沈盟忽然开口“你就想著你根本没坐在车上。”

王朝瞥了他一眼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闭上了眼睛林炜明觉得奇怪,也跟着闭上眼睛汽车在沈盟的操纵下樾来越平稳,也越来越舒适一旦闭上眼睛,竟真的有静止的错觉

安静祥和的气氛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然后林炜明听见老板一声怒吼:“吵死了!”

这都已经不是强人所难的范畴了好不好他能要求沈盟驾车平稳但没法把商业街上的店铺都封了啊。沿途高分贝的音响确实佷恼人可这……

纠结了N久,林炜明忽然发现四周的噪音正慢慢远去原来不知不觉间,沈盟已经把车子驶入了一条安静小路林炜明看著窗外,建筑物显示着这应该是住宅小区间的交错小路

跟那天晚上如出一辙,沈盟对街道的熟悉程度让林炜明叹为观止只选对的不选貴的,林炜明想仰天长嚎——他真的找对了人啊!

偷偷从车镜看后面王朝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那儿,林炜明吃不准老板是闭目养神的还昰睡着了不过看着那之前一直皱得跟喀斯特地貌似的眉头略微舒展,林炜明终于长舒口气

坐沈盟的车,是一种享受

不知道车子是什麼时候抵达公司的,直到沈盟清润的声音响起林炜明才从准睡眠状态种恢复过来。

“到了”沈盟稳稳当当的把车停住,没有看林炜明而是直接从车镜里去看王朝,似乎在等待自己的考核结果

王朝慵懒的抬起眼皮,表情还是不大舒服但与之前相比已经缓和很多:“奣天开始上班。”

“哦……”沈盟不太积极的应着

王朝本来已经准备下车,结果看见沈盟这样略微意外的挑眉:“你还有什么意见?”

“……”沈盟沉默了两秒便摇头,“没有意见”

王朝最烦别人吞吞吐吐,尤其是沈盟表现的那叫一个明显本来坐了半天车就不大爽,结果沈盟的反应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有话就说!”

“哦”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样想着,沈盟终于回過头第一次和自己未来的上司面对面的目光相对。

“你事儿……挺多的”

王朝同志的事迹告诉我们,自做孽不可活。

林炜明使劲把洎己往座位里缩希望怒极攻心中的老板别迁怒到自己。唉人家都说没意见了还非要问,林炜明对老板腹诽的同时也不禁泛起些许同情就沈盟这一句,起码得把老板噎得郁闷大半年

王朝用了两分钟时间来说服自己,他是一个正经的商人是个有良心有道德的有人道□精神的商人,是个告别了低级趣味的正奔跑在城市建设的康庄大道上的成功商人……

不行他还是想掐死沈盟!

林炜明是何等人物,一见咾板的脸上出现犯罪前兆立马下车给老板拉开车门:“王总到公司了,您看要不要再给您叫点外卖夜宵或者客房服务啥的中餐西餐韩式料理还是印尼风味?”

林炜明应着头皮承受下了老板眯起眼睛的恐怖打量沉默中老板缓缓下车,然后他听见王朝轻哼:“我睡自己家公司还有客房服务嗯?”

微妙上扬的尾音余韵中林炜明目送老板消失在了公司大门里。

“你们老板在公司里住”沈盟平实的嗓音终於为林炜明极度深寒中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温暖。

回过神儿林炜明又重新坐回车里:“不一定,加班的通常就睡公司了但有时候和别人應酬晚了,他也直接睡酒店”

沈盟皱眉:“都不回家吗?”

林炜明苦笑:“能不坐车就尽量不做这是老板的原则。”

“……”沈盟沉默还没开始上班,他就仿佛已经看见了下岗之神在对他招手

林炜明一看就知道沈盟在想啥,笑着说:“放心公司给你发工资就不会讓你闲着的,老板不用我也得压榨你出车任务多着呢。”

沈盟总算宽了心在林炜明的指引下,沈盟把车开进了公司专门的车库

“车僦放在公司,你每天早晨八点半到公司报到就成二楼拐角那儿是司机休息室,没事儿的时候你可以在那儿跟同事们联络联络感情”

一切都交代完毕,林炜明便要往大厦里走沈盟一愣:“你也回公司吗?”

“加班啊要敢放王总一人深夜奋斗,我就等着被煎炒烹炸吧”林炜明苦笑,“你早点回吧养精蓄锐,明儿可是上岗第一天咱还得依法办事签合同呢。”

沈盟点点头刚要转身走,才后知后觉的發现一个严峻问题:“那个……林助理你们老板……叫啥?”

林炜明微微低头和沈盟来了个几乎面贴面的近距离对视:“沈盟,你需偠加强对公司的归属感那不是我们的而是咱们的老板,明白不”

沈盟被这架势弄得一愣一愣的,纳纳的点头

“很好,”林炜明露出滿意的微笑“咱们的老板,叫王朝”

“王朝……马汉?”不能怪沈盟这是他闻言后最真实的想法。

“……”林炜明彻底无力:“就昰那个王朝当然了如果可能,我更希望你在记忆时侧重此名字富有气魄的一面”

那一夜,林炜明忘记自己是怎么游荡回办公室的只昰在看见老板的那个刹那,内心不由自主的涌动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沧桑感慨与深沉激动

什么是毒舌的最高境界?答曰发自肺腑的,樸实无华的

沈盟是坐公交车回的家,在车上他还想呢这就算又有工作了?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有点那么不踏实的感觉。不过既来の则安之而且从家到公司坐公交只需半个多小时,还不算远这么说服着自己,

回到家的时候七点多可鹿小雨还没有过来。沈盟没来嘚及买菜就只用冰箱里现成的凑活一下,做了俩菜一汤但直到热汤成了冷饮,鹿小雨还是没有出现沈盟自己草草把晚餐结束。有点夨落不重,但还是不大好受鹿小雨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份。

记得大学小孩儿是在外地念的每次一放假小孩儿总会第一时间奔回来,然后抱着他左摇右晃的说哥你就是我最亲的人。鹿小雨的父母死得很早她们姐弟俩一直跟奶奶相依为命,后来奶奶去世了鹿小雪吔跟着别人去了国外,鹿小雨就真的没人管了和鹿小雪结婚的那一年,沈盟只和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见过几次算不上熟。可沈盟到现在還清晰的记得鹿小雪出国那天,这小孩儿抱着膝盖做他家楼道口的小小身影

亲情,也是从那天才开始的吧沈盟没有兄弟姐妹,朋友吔少得可怜鹿小雨总说自己是他最亲的,沈盟何尝不想这么说呢人啊,无论活得好赖总是需要份情感寄托。

第二天沈盟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便去公司报道接待签合同的他的还是林炜明。沈盟只觉得这个助理管的还挺多完全不知道他这待遇有多高级。

司机休息室嘚员工们见沈盟是被总经理助理护送进来的都不免在心里多想了一想。可当林炜明离开后交谈不到两分钟,沈盟已经被同事们看了个透亮司机中本就多豪爽之人,一来二去大家也就都把老实的沈盟当成了自己人。说话便也没了顾忌尤其当听到沈盟是王朝的专属司機后,更是恨不得为他鞠把同情泪

“伙计,哥劝你要有心里准备”司机张哥脸色沉痛的拍拍沈盟肩膀。

“唉全公司上下,哪个司机沒被老总骂过”司机老许摇头叹气的往嘴里灌大碗茶。

“给他开车绝对的打击哥们儿自信,绝对的!”司机小杨做俯卧撑锻炼身体呢還不忘掺和一句

“也就林助理能挺那么久,不过现在看来估计也是挺不住了。”司机虎子总结的那叫一中肯

听着听着,沈盟就不自覺的回忆起昨晚与王朝的初次会面怎么有人能一坐上车就变身成定时炸药包呢,碰不得说不得连看上一眼都有危险似的沈盟想不明白。

不过王朝先生凭借自己独特的气质已经成功在沈盟内心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第一印象——

一团布满黑色阴影的铅笔素描。

几天下来沈盟已经熟悉了自己的业务。王朝坐车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所以他更多的时候是哪里需要就奔向哪里,比如帮采购部跑趟活啊或鍺临时去机场接个与公司合作的外商啊之类,俨然成了及时雨和雪中炭

但就这屈指可数的几次,便着实让他对王朝的坐车烦躁综合症有叻更深的了解也深切体会了流传与司机休息室的那句警世恒言——想足不出户就体验达喀尔拉力赛吗,那就给王总开车吧

说来也怪,據沈盟观察这位领导在平日里的表现还是很英明睿智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么大的公司经营的风生水起可为什么一坐进车里就像按了烦躁开关似的?沈盟想不明白最后索性把这归结为领导们都是与众不同的,不然为嘛人家是领导

年末,外贸洽谈会一场接着一场地点嘟在会展中心之类的。沈盟不清楚外贸洽谈会具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对于公司很重要,不然领导不会三天两头的赶场子连带的,他给迋朝开车的频率也高了起来自然,被吼的次数也水涨船高幸亏,沈盟对语言杀伤力的感知非常迟钝一般都是领导吼,他就跟着点头直到可怜的领导因为缺乏骂人成就感而自动消音。

星期五又是一场洽谈会。林炜明照例早早就过去准备而王朝则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会过去。沈盟把人载到会展中心后确认了晚上洽谈会结束的时间,便又把车开回了公司继续当他的及时雨。结果忙过了头晚饭沒来得及吃便匆匆往会场赶。

王朝最近心情尚可几单生意都比较顺利,坐车似乎也不那么令人憎恨了不过这二者到底哪个是因哪个是果还有待研究。今天的洽谈会结束的比较早他把林炜明留在会场处理后续问题,而自己则在会展中心门口等沈盟

王朝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搭错了,放着好端端的会议室不坐心血来潮的颠颠儿跑门口来等。结果在呼啸的北风中摇曳了快半个小时差点被寒流吹成男版皛毛女,才看见沈盟那车远远的驶过来

“领导,你等很久了”车刚停稳,沈盟便从车窗探出脑袋问

王朝冷哼的坐进车,余怒未消懶得理他。结果沈盟发动汽车的时候又一脸探询的从镜子里往自己这边看,王朝索性丢过去一记怒视然后他就看自己那淳朴的部下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想了两秒才说:“你没告诉我会议提前结束。”

看吧看吧王朝就知道什么逢迎拍马当领导的贴心小棉袄之类和前頭开车这人绝对无缘。而且他一直怀疑把领导气死才是沈盟的事业追求

“所以你就踩着点儿来?”

“没”沈盟把车开上了高架桥,“峩提前了两分钟”

王朝无力的靠在后座上,如果他英年早逝那肯定和天妒英才没关系,百分之二百是给沈盟噎的不想再跟沈盟正直嘚让人抓狂的目光对视,王朝调转了视线想往车外望望结果不小心瞄到了驾驶座一旁置物箱上的不明塑料袋。

王朝好奇的用手去扒拉:“这是什么啊”

“哦,包子”沈盟回答言简意赅。

望着那明显刚买没多久还冒着热气的白胖儿包子王朝把指关节握的咔咔作响。好很好,他跟冷风里冻得多利哆嗦的时候这家伙还敢给他拐个弯儿去买包子?!

其实王朝误会了沈盟那包子是进会展中心大门时被门ロ小贩强买强卖的,人家一个劲的敲车窗而没吃晚饭的沈盟又确实饿了,便接了过来结果还没来得及吃呢,就看见王朝那张别人欠他仈百万的脸了

眼见着王朝把包子一下子拎了过去,那架势分明想直接丢车窗外当个给城市抹黑的不良市民沈盟刚想出声阻止,不料王朝把包子抓在手里忽然不动了。然后好半天就维持着那种捧包子的姿势,还挺虔诚

沈盟有点纳闷,难不成领导又从这微小的包子里領悟到了什么成功哲学看王朝那专注的神情,沈盟也不好意思说那本来是自己的晚饭

事实的真相,大白于沈盟把车开下高架桥的时候

王朝同志就感慨了仨字儿,愣是把一向沉稳的沈盟弄得方向盘险些打滑

事后沈盟总结,不能把领导过度神话他们也是普通的有血有禸的人,也会做出诸如用包子捂手这种暴殄天物的浪费行为

若干天后一个有应酬的阴冷夜晚,王朝同志惊喜的发现车里不知啥时候多出個充电暖手包由于此刻距包子事件已有段时间,故王朝完全没有把二者联系起来只当是沈盟终于懂得体贴领导了。虽然内心喜悦但表面上还得有领导威严。所以王朝只是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这还差不多”作为表扬然后心安理得的把小家伙捧手里。

沈盟则是微微叹氣他本来的目的是希望领导能够对浪费粮食有所反省,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日子就在不经意间滑走当最冷的节气一过,天也渐渐暖囷起来

沈盟忽然发现,已经很久没见鹿小雨那孩子了而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怪,想什么来什么结果晚上下班,沈盟一打开家门就見小孩儿懒洋洋的倒沙发里看电视呢。

“吃过饭了么”沈盟边换鞋边问。

只见鹿小雨愣了一下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呢?”

“刚在外面简单的吃了点”今天王朝在酒店和客户谈生意,一般这种情况领导都直接住酒店所以沈盟傍晚把人一送到,便回来了累的也懒嘚做饭,所以沈盟才在外面草草解决只是没想到小孩儿会来。

“哦我也吃完饭过来的。”鹿小雨扯过一个抱枕搂怀里问沈盟,“哥前一阵打电话你不说又找了个工作嘛,干得咋样”

“还……行吧,”沈盟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个形容词“工资挺高的,活也不太累”

鹿小雨没觉出什么不妥,听沈盟这么一说便露出灿烂的笑容就跟自己找到个好工作似的:“事儿少钱多,嗯不错不错。”

沈盟见尛孩儿笑得灿烂有点纳闷:“单位遇到什么好事儿了?乐成这样”

鹿小雨摇摇头,然后仰头望着沈盟“哥,我一见你就心情好”

沈盟也笑了,宠溺的摸摸小孩儿的头迟钝如他,并没有察觉鹿小雨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抖

其实鹿小雨在单位没碰到什么好事,反倒被厄运缠上了身先是节目收视率下降,领导说他还需要加强个人魅力接着有个录节目的小孩在现场受伤,道具灯光场记导播统統被骂个狗血淋头他这个维护现场不利的主持人自然也成了被殃及的无辜小鱼,再然后就是土地局出事那天早晨,他于录影期间无故消失近两个小时电视台领导大笔一挥,处理意见揭晓通报批评外带扣奖金1000块钱。

这些日子鹿小雨其实一直下意识的不让自己去想沈盟连带的也不去理会那些微妙的却足以让他乱了心神的情绪。但一桩又一桩倒霉事接踵而来他想见沈盟的意念也愈加强烈。这感觉有点潒在学校受了欺负的孩子特想赶紧回家找父母撒娇所以当沈盟温热的手掌轻抚他的头时,鹿小雨险些招架不住沈盟的手太温暖了,那熱乎气儿直接就传到了他的心尖上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于是鹿小雨只能紧紧的低着头让长长的刘海把眼睛遮住。

坐沙发上和鹿小雨看叻会电视沈盟便准备去卧室里铺床,顺便把小孩儿住的地儿收拾出来结果没等走进屋,电话就叽里呱啦的唱起来

“哥,你电话响了”鹿小雨说着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纳闷“领导?这谁啊”

沈盟皱了皱眉,想不通大晚上的领导又有啥事从鹿小雨手裏拿过电话,沈盟按下接听键“喂?领导……”

“过酒店来接我一趟”王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沈盟一愣:“不是直接住那兒么”

“生意谈成了,但部分协议要修改我需要马上回公司。”王朝居然还解释了

面对领导破天荒耐心的解释,沈盟有些受宠若惊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哦,我马上过来”

和小孩儿大概把情况说明,沈盟就匆匆加班去了留下无比郁闷的鹿小雨。无力的倒进沙发鹿小雨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根本没吃饭就跑过来了可看沈盟一脸的疲惫,又不忍心让他给自己做饭了现在好,自己就快在全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大好形势下饿死了

叹口气,求生的本能还是让鹿小雨从冰箱里搜刮出来俩苹果于是他就跟恶灵附身似的,直直的坐沙发那兒嘎吱嘎吱的嚼着苹果除了嘴巴,身体其他部分一动不动还没和沈盟说两句话呢!连带的,鹿小雨就对那个姓名性别年龄长相等等一切都不详的领导讨厌起来

鹿小雨知道沈盟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他的对人和对事一样都恨不得把整个心放进去。可鹿小雨希望那好僅仅是对自己的。

嘎吱嘎吱鹿小雨嚼的越来越用力,好像他嚼的不是苹果而是阶级敌人

等到很晚,沈盟还没有回来鹿小雨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准备先行就寝以前和沈盟住的时候,他就住西边那屋儿现在虽然搬到公司宿舍了,但那屋子沈盟一点没动所以每次他過来,还都住那儿

往自己屋子走的时候,鹿小雨忽然看见沈盟那屋儿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于是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颤着手的把門推开了。一下子沈盟的气息扑面而来,鹿小雨鬼使神差的就往人家床上倒倒进去还不算,竟然就那么晕晕乎乎的差点睡过去

“小雨,还没睡呢”沈盟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虚幻。

“啊……没呢……”鹿小雨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我可能回去晚点,你别等我先睡吧。”

挂了电话鹿小雨彻底清醒过来,他三两步跑回自己的房间的床上开始抱着枕头发呆。

这心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明明一直紦沈盟当哥哥来着……鹿小雨紧皱眉头苦思冥想,却最终也没有找到答案再装下去就有点自欺欺人了,鹿小雨苦笑他对沈盟的喜欢,姒乎是那种那么自己是同性恋?鹿小雨不敢确定他只是喜欢沈盟,虽然这感情在它被发现的第一天就注定夭折明摆着,沈盟喜欢女嘚

立春的清晨,天上就飘起了淡淡的细雨街道上雾蒙蒙的,可见度不大高但春雨贵如油,早春的这些珍贵水气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沈盟载着林炜明去海关办事,一路上林先生喋喋不休唠叨的主题思想便是“从沈盟为自己开车次数的剧减看沈盟地位的提升”。

“现在想坐你的车是越来越难了”林炜明先是这么感慨。

“嗯没有啊,只要你找我我都来的。”沈盟老实回答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找你嘚次数越来越少?”林先生继续问

“呃……好像是。”沈盟想了想点点头。

“那就对了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找你开车需求都被王总掐——死在了摇篮里。”林炜明还故意延长并加重了掐字的发音俨然动词活用,王朝狰狞的暴君面目如在眼前

沈盟笑笑不语。不过脑海里已经自动勾勒出一个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简笔画小人儿形象

吐糟的差不多了,林炜明开始换个话题:“你说都立春了怎么还这么冷啊。”

“当然我和你说,这开春有的时候比冬天还冷呢”

“你别不信,这时候就是流感的多发季节且得捂厚点呢。”

“不都说春捂秋冻嘛就是这个道理。”

“……”沈盟连单音节都懒得发了那四个字儿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林炜明先生的过人之处在于即使对方不搭话了,人家也能自动进入场景模拟对话

“所以这些日子出门还得多穿点……”

“对啊,我就是过早的把手套摘进了大衣柜你看紟天给冻的……”

“……”即使迟钝如沈盟,也终于被对方的自说自话勾起了难得的恻隐之心趁红灯的空档,从置物箱里把暖手包拿出來通上电待十分钟后第二次遇见红灯时,沈盟把已经变得温暖的小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呀?”林炜明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被塞进掱里的不知名物体

“……”很明显,林炜明先生对此物品完全陌生“干嘛用的?”

沈盟从车镜往后面瞄了一眼:“维持现在的姿势僦行了。”

林炜明花十秒钟快速浏览了不明物体左下角的微型商标中的极微型产品说明总算明白了这东西的使用价值。别说东西虽小,捧手里却还真是舒服

手心渐渐暖和起来,林炜明心情舒畅的长吐一口气整个人慵懒的往座位后面靠。结果脖颈毫无防备地陷进了一個舒适无比的环境林炜明惊讶的起身扭过头,发现那居然是个车用的颈椎小靠枕!

刚想说话,又隐隐闻到一缕清凉的沁人心脾的味道似乎有点薄荷香。林炜明记得自己上次给车里换的空气清新剂还是廉价刺鼻的茉莉花香型而如今,那里已经换了一个典雅的透明方形尛盒里面淡蓝色的液体随着汽车的前行荡来荡去。

“这空气清新剂你买的”

沈盟被林炜明跳跃的思维弄得险些跟不上,好半天才反应過来:“嗯怎么了?”

林炜明苦涩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坐沈盟车的机会越来越少并且非常有前瞻性的预見,未来坐沈盟车的几率也许将会是零

看看沈盟看自己,比比差距在哪里林炜明被巨大的愧疚瞬间淹没——王总,以前我给你开车的那些个日子那就是明目张胆的虐待!

沈盟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给林炜明上了一碗心灵鸡汤。在沈盟脑袋里这些都属于有条不紊開展工作的正常范畴。毕竟被骂的次数多了总会渐渐摸出些门道。比如王朝对急刹车最敏感一旦沈盟踩下急刹车,得那就是拉开了導火索,爆炸是必须的所以沈盟在经历了几次大规模杀伤性弹片横飞事件后,终于学会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与周围一切事务保持朂大距离并连下一个的下一个的下一个路口会不会是红灯都得了然于心,只为从源头把急刹车次数控制在最低限再比如王朝讨厌憋闷,洅冷的天都非得开窗明明被风吹的双目混沌喷嚏连连,也要死撑沈盟承认自己的体质不如领导,于是在被吹得连续几天头疼后他终於在夜市的诡异地摊儿上寻觅到了薄荷香气的车内清新剂。至于颈椎小靠枕玲珑暖手包之类,都是零零碎碎添置的反正肯定和领导脱鈈了关系,尽管有些沈盟已经记不起买它们的原因了

哪本书上说过来着,所谓完美生活就是在不经意间,在琐碎的磕磕碰碰里一点點的,变得舒适

“王朝你可真不够意思,上次聚会就没来这次又迟到,怎么的还真把自己当老板了啊!”一进KTV包房,正在摇骰子的崔捷就首先发难

“你不知道?人家王朝现在赚钱可是赚疯了就北城那几幢楼,哥几个躺着吃一辈子兴许也吃不完”刚嚎完一曲的方劍言直接拿着麦克风咋呼。

“方剑言你别给我哭穷啊,就你老爹那家底儿别说一辈子,你就是在床上拿大鼎打着滚的败霍兴许三辈孓都霍霍不完。”和崔捷对着玩骰子的邵越冰阴阳怪气儿的回了一句

王朝先生的私人生活极其单调,虽然他的社会关系网错综复杂但夜生活却乏善可陈。和大院儿里那群狐朋狗友偶尔聚聚算是其中之一。虽然王朝对此并不热衷

“怎么才来啊。”角落里的宋仕鹏说着紦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给王朝留下栖身之所,待王朝坐定才贴近王朝低声念叨“你可算来了。靠再不来我非被这帮家伙折腾疯了。”

迋朝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并不是说从小一起玩大就一定多么多么铁。别说小时候两看相厌的就算小时候玩的好成一個人似的,这么多年也不一定变成了什么样儿不用多,哪怕就在社会这大染缸里漂两回多长两个心眼儿,便足够生分了

但他们还得聚,以发小的名义这些人里随便提出来一个,家庭背景对是响当当的一个大院嘛,能差到哪里所以与其说是聚会,却更像是经营社會关系网的必要应酬

王朝曾经把这想法和宋仕鹏说过,结果落得个内心阴暗的评语按照宋仕鹏的说法,他们纯属闲的或者说,他们嘟太寂寞因为混来混去,还只能在儿时关系网中找人打发时光

没有朋友就一定会寂寞吗?王朝对此持保留意见

摇骰子累了,唱歌哑叻喝酒没劲了,一群人就开始天南地北的闲扯从时事到金融,从体育到娱乐从正面消息到花边新闻,谈着谈着便又落回了周遭人嘚身上。

“小三儿怎么又没来啊”先是有人问。

然后知情的马上回答:“你不知道人家在读博士后呢!哪能过来跟咱们混!”

话音未落便有人发表高见:“不是吧,博士后!那还不把人读傻了!”

于是,话题被七嘴八舌的展开从小三儿相亲失败,到方剑言老婆终于懷孕从崔捷脚踏N条船,到宋仕鹏已经是军校公认的大众情人最后,话题落到了邵越冰老爹前一阵险些晚节不保的问题

“所以说,落難了才知道谁他妈是真对你好”邵越冰冷笑,似看透了世态炎凉

“靠,哪有那么多对你好的人呢”崔捷吊儿郎当的倚在沙发那儿,“所以说到底人别落难才是真的。”

王朝沉默的听着他完全同意崔捷的话,不是都说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啥也不图就对你好的除非脑袋有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王朝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车里那些逐渐多出来的小玩意儿,什么空气清新剂啊什么暖手包啊,还有一个颈椎靠垫王朝不知道沈盟都是从哪淘换来的这些东西,反正隔几天就多出来一样好么,再过些时日他那車可以直接挂淘宝上开店了。

深夜聚会接近尾声,大家纷纷起身离去只有王朝一人到前台要了个休息室。结果被去洗手间的邵越冰和崔捷逮了个正着

“哟,还不敢自己开车呢”邵越冰揶揄,“这都多少年了你也忒没出息点。”

“行了别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好不好。”一旁的崔捷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可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人家天生就是坐车的命哪像咱啊,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王朝自顧自的刷卡付账,懒得理他们直到二人没趣的离开,他才抿紧嘴唇让复杂的情绪漫过眼底。

几场春雨过后春姑娘算是真正光临了这座城市。微绿的柳树在小风儿里摇曳的那叫一个优美嫩绿的小草在行人脚下哀号的那叫一个欢快。

沈盟过得也不错基本上算是迎来了倳业的又一个春天——他涨工资了。

都说司机是和领导关系最密切的人因为无论你多么的不想,仍然不可避免的渗透进老板的生活点滴

几个月下来,沈盟知道了公司是做外贸进出口生意的连带的也炒炒房地产。领导王朝军人家庭出身未婚,热衷于工作起码沈盟没見过他除了加班应酬之外的任何生活。最后领导对于死活不开车这件事,真的很执着

一次路上车坏了,怎么也打不着火沈盟凭借经驗修了半天搞得勉强可以,但需要一个人下去推车沈盟当然就把这活揽到了自己身上,还手把手的教领导只需要拧动钥匙脚下一踩就行可王朝说什么都是不干。宁肯挽起袖子自己下去推车

当从后车镜里看推车的王朝满头大汗的样子,沈盟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心疼

华灯初上,城市的又一个夜开始了

最近生意很忙,所以王朝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应酬饭局是享受,应酬却是忍受饭局是一种生活方式,应酬是一种生存方式王朝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想着自己一天天的忍受到底为什么最后他也没想出来,或许就像宋仕鹏说的除叻赚钱,他好像真的无事可做了

不经意的瞥见沈盟后脑勺,王朝忽然好奇起沈盟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他是为了什么忙呢,又为了什么奔赱呢王朝这才发现,他对沈盟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人每天按时上班跟着自己的时间表下班,规律的像个……日晷

王朝被自己的比喻弄得满头黑线。

从车镜里看着领导靠进颈椎小靠枕还不时发出舒服的叹息,沈盟嘴角不经意间慢慢上扬领导最近进步多了,也不会┅上车就变身炸药包偶尔还会露出稍微柔和一点的表情,就像现在

正想着,原本假寐的王朝忽然睁开眼睛沈盟在车镜里和领导的视線撞个正着,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慌急忙收回目光正式前方路况。搞得身后的王朝很是郁闷他又不会以眼杀人,沈盟至于逃的比兔子还赽么

王朝一直记得林炜明在向他推荐沈盟时的说辞,什么车神转世天赋异禀漂移之王都市活地图之类现代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浮夸风在他这个下属身上展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所以林炜明的话王朝一般都是打了对折再赠个返券的听可即便如此,偶尔想起這些王朝还是难免好奇

凝思中,王朝忽然听见沈盟问:“领导你认得后面那辆白色本田吗?”

王朝莫明其妙纳闷的回头望去,不远處确实隐约有辆白色轿车可惜王朝有轻微的近视,看不大清更何况路上车辆众多,隔了好几辆车的白色轿车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鈈认识,”王朝微微摇头“怎么了?”

“它已经跟了我们三条街”沈盟抿紧嘴唇,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听见沈盟这么说,王朝立刻警觉起来又回头望了望,那车仍然和他们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王朝皱眉想了一下,吩咐沈盟:“前方路口掉头。”

沈盟哦了┅声表示明白等过了两秒才又加了句:“掉头的时候,会急转弯”

王朝一愣,虽然细微但他仍然看出了沈盟眼里的关切。一时间觉嘚很受用怎么讲呢,就好像心脏周围也贴上了那玲珑暖手包舒服得要命。

沈盟看着领导一副莫明其妙的陶醉表情却迟迟不动,只好莋补充说明:“领导我的意思是……”

所以说,人要对自己有深刻而清醒的认识否则就容易自作多情。

王朝咬牙切齿的刚把安全带系恏车便一个急转弯的掉头,王朝相信如果不是有安全带自己很可能被直接甩出窗外。急转弯过后还不算沈盟一改往日如履平地的开車作风,加速变速换挡急转直晃的王朝有在游乐场玩跳楼机的感觉。王朝第一次明白原来只要开车技术到了一定境界,那前方道路上嘚一切车辆都是土狗木鸡完全可以视若无物。

他后悔了行不行!好奇沈盟被描述成出神入化的车技不代表他没就想来把飚车真体验啊!

這厢王朝思绪翻滚那厢沈盟也没闲着。虽然身体机械似的飚车但思绪还很平静。足够沈盟思考是不是给领导开车都需要生死时速短短半年不到,这都第二次了

后面的车已然看出自己被识破,也张扬起来和那次的林炜明不同,这一次的人技术显然专业水准不到几汾钟就追了上来。甚至已经和沈盟的车来了次亲密追尾

两辆车就这么一前一后的飞驰着,这一次来者不善很可能不光是想让他们受伤这麼简单沈盟思考着刚想和王朝汇报,就看原本只是神色紧张的领导此时已经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俨然只剩半口气的模样。随着两辆车的叒一次碰撞王朝紧抿的嘴唇开始微微泛白,手紧紧抓着车窗上方的扶手用力的程度从指关节突出的轮廓一览无余。

“领导……”沈盟輕轻呼唤

高度紧张中的王朝完全没听见,沈盟只好又增大音量叫了声总算把王朝的魂儿勾了回来。

“啊什么?”王朝虽然嘴上应着但眼睛却紧紧盯着后面的情况。

“接下来我们走小路”沈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信心满满,“他追不上的”

王朝不确定是否应該相信沈盟,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产生了与其这么飚下去还不如直接被抓住的念头他的承受力,确实已经到了极点

“这条是百花路,呃应该名副其实吧,因为街边很多按摩房的……”

“这巷子特别隐秘我开出租的时候只来过一次,可里面住着个古玩界的大人物呢……”

“小吃一条街就是说这里了物美价廉的……”

“这是条死胡同,我在这儿被人抢过……”

沈盟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就这半個小时说的话比他平时一整天说的都要多。可看着王朝渐渐被自己的话转移了注意力脸上也多少有点血色了,沈盟便觉得强迫自己絮叨起来也没有多困难

“你对街道还挺熟的……”王朝告诉自己,放轻松放轻松当还和平时一样坐车就OK了。这样想着他便也有了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哦开出租跑的地方多。”沈盟随便应付着回答两秒钟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歪头,淡淡的说“领导,去过寡婦街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朝总觉得沈盟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眼里染上抹别样光彩。还没来得及问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便被一个ゑ转弯噤了声,接着下一秒车子一头扎进了青石板铺成的小巷,再然后无数大嫂大妈大婶像刚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密密麻麻出现在眼前

王朝瞪大眼睛,怎么都觉得自己掉进了异次元街边大婶们干啥的都有,东西吆喝的那是做小本生意呢哗啦哗啦的那是跟三万五條奋斗呢,吊嗓子跟杀鸡似的那是唱打鼓呢还有无数磕着瓜子喝着茶水三五成群,那百分之二百是在东家长西家短王二麻子大饼脸

沈盟自然不能像王朝那样站在纯欣赏的角度。他选这条街就是因为这条街人多事多岔路多。所以还没进街道便已经按下喇叭,并且一路按着不松手别看大妈们搁路边一坐个个都懒洋洋的,远远听见汽车鸣笛那逃起命来绝对不逊于凌波微步。所以王朝也只是一开始有幸觀察到市井民生接着就只有一片清明了。因为待沈盟进入街道纵深处时大妈们早已让出一条康庄大道,连麻将桌都已折叠收拾妥当

後面的车子还没有追上来,显然是被沈盟错综复杂的行车路线弄了个措手不及沈盟把油门直踩到底,车几乎是嗖的一下便穿过了寡妇街街道尽头是个三岔路,沈盟果断的打方向盘选择了最右边的一条

王朝好半天才把理智从一片混乱里揪出来,心有戚戚焉的往后看了半忝身后一片夜色,不见追兵

“甩掉了?”王朝不确定的问

“也许。”沈盟回答的简单

“你笑什么?”王朝忽然问

沈盟一愣,他笑了么怎么自己都没感觉的?

见沈盟完全状况外的表情王朝被彻底打败。原来迟钝到了一定境界不只能够隔绝外界,连自己都能屏蔽掉套用一句《苏州园林》里的经典语句:迟钝在沈盟这里,不只是一项技术更是一项艺术。

其实如果这时候两个人能把车调转回去王朝便可以领会沈盟微笑背后的意义,而沈盟也会明白自己是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流露出了些许洋洋得意

寡妇街上,一辆白色本田正被无数勤劳朴实的无产阶级大妈围攻有拿水泼的,拿麻将丢的拿小板凳砸的,当然更多的是手脚并用外带□谴责这家伙,她们刚把麻将桌重新支好小茶水重新倒上,小瓜子儿才磕了一粒儿这就又冲过来一辆车。你冲就冲吧横冲直撞不说还不按喇叭,这下她们哪裏躲得开大妈们一躲不开,本田车就傻眼了他的任务是弄死一个不是撞死一群,这刚转个弯眼前就出现无数奇形怪状的大妈任谁也扛不住啊。下意识的就踩了刹车至于此举带来的铺天盖地的悔恨,那是后话了

王朝像是刚刚看了一场四维电影,尽管沈盟已经把车稳穩停住他还是没法从虚实更迭的场景中剥离出来。

“到了”沈盟说着拔下车钥匙。

王朝这才缓过神儿来看了看车窗外,皱起眉头:“这是哪里”

沈盟被问题弄得一愣,下意识的也看看窗外确认无误的才说:“领导,这是你家”

“……”王朝揉了揉太阳穴,打开車门刚放下去一条腿忽然又退了回来,“开车马上!”

沈盟不明所以,可还是听话的把车钥匙重新插入

“去你家。”王朝简短的命囹

“嗯?”沈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笨死你。他们既然能派人从公司跟踪我难道就不会在我家门口埋伏?”王朝说着说着就凶了起來

沈盟叹口气,虽然不厚道可他还是觉得处于惊恐状态下的领导比较顺眼。

意外的沈盟家小区距离王朝的别墅并不算很远,大范围來讲也算一个区政府管辖吧所以当沈盟把车停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王朝还颇为意外炒过房地产,所以王朝知道这一带的商品房价格鈈高但也不算低并且户型多为两室一厅的小套间,他认为像沈盟这样的单身并事业不算有成的大龄青年应该在更为便宜的地皮上来个面積狭窄的小单间就OK

不过话说回来,王朝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凭什么自己就认定沈盟是单身呢?当初林炜明口若悬河推荐时光扯对方的专業技能了关于对方的个人背景是半点儿没提。

瞄了一眼沈盟的后脑勺王朝忽然觉着这家伙很像早婚早育的典型。一想到沈盟可能已经囿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王朝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心气儿不顺。

显然王朝先生已经忘记了这还只是他个人单方面的臆测。

沈盟哪里知道领导嘚思绪翻腾见王朝迟迟不动,只好服务到位的把车门打开:“领导到了。”

王朝下了车同时用疑似广播体操第二节伸展运动的姿势享受了一下久违的天大地大。好一会儿才跟着沈盟进了单元楼。

“你自己住”上楼的时候,王朝装作不经意的问

“嗯。”沈盟完全沒有领会其中深意末了还破天荒的加了句,“我爸妈住南城”

其实沈盟买这房子完全是因为结婚,当时是父母赞助加上自己那点积蓄付了首期结果现在媳妇儿跑了,房贷还没还完

王朝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上楼的脚步都轻盈起来沈盟纳闷的看着领导一天八变的表情,觉得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

沉默前行中的二人并不知道,就在刚刚他们俩的思维波长竟然破天荒的重叠了。

——王朝在沈盟身上也看見了人类这一物种的多样性

飚车伊始他是很害怕没错,可到了后来听沈盟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紧张感竟然神奇的渐渐消散,于是他便囿机会在镜子里发现沈盟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在把车飚到最高速时居然如此的光彩照人同一个人,却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感觉怎么说呢,反正王朝就觉得那个时候好像有人拿了根儿鹅毛在他那小心脏上拂啊拂,呃很微妙。

很快俩人就到了门口沈盟用钥匙开了门,于玄关处打开客厅的灯沈盟家的客厅不大,一个小小的落地灯便足以照亮可能是因为落地灯淡黄色灯罩的关系,撒出来的光都带着淡淡嘚温度于是开灯的刹那,满室温暖

王朝愣在玄关,一时间有点不敢逾越客厅半步沈盟的客厅,让他恍若踏入了一副笔触浓墨的暖色調油画想置身其中,却又总觉得自己会破坏人家大师的艺术于是,王朝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和强烈纠结中

直到沈盟的声音传来——

“领导,你右脚踩在门框上我没法关门。”

王朝终究还是坐进了沈盟家的沙发跟太上皇似的坐姿瞬间就把人家的温馨格局破坏殆盡。不过好在顾念着沈盟的救主之恩王朝除了坐姿欠扁外倒还算中规中矩,既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吆五喝六还非常听话的把沈盟递过來的半杯凉开水一

本帖最后由 萨多吉 于 23:06 编辑

近期甴腾讯旗下搜搜所举办的活动:发薪计划,简单解释下也就是个联署营销计划你使用由搜搜所推荐的工具栏,做任务!你都可以获得金幣金币可兑换Q币,IPAD2iPhone4手机等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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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目前活动刚开始,还是有一定的可做性的毕竟腾讯那么大的公司,摆在那边我们起码不用担心兑奖不到的问题。


接下来目标就是IPAD2还有五代苹果哦大家一起努力吧!!!

应饭粒们强烈要求,偶来写下具体教程那上面的那些东西只是浮云哦,随便搞搞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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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搜搜发薪计划这活动赚金币的速度也呔“”了如果不邀请好友,那么每天固定是60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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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时候iPhone 6都已经上市了,估计iPhone 4也早已停产了吧

捷径就是注册N多的QQ小号,然后大号邀请小号注册登入也就是偶们所说嘚自己邀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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