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口气臭怎么办是怎么回事那么猖狂!动不动就是口气!有办法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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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贼王--天下贼术,皆出五行!(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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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105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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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在1931年4月。
  伊润广义将五行至尊圣王鼎带去了哪里,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知道。
  日本天皇裕仁得知此消息后,欣喜若狂,立即召集将领,开始全面策划侵华战争。
  日、九一八事变前夕, 蒋介石发表《告全国同胞书》, 号召“攘外必先安内”,“故不先灭赤匪,恢复民族之元气,则不能御侮;不先削平粤逆,完成国家之统一,乃不能攘外”。
  日,日本关东军趁张学良调动东北军主力入关参加中原大战留驻华北之机,由司令本庄繁亲自策划,在沈阳附近的柳条湖破坏了一小段南满铁路,诬蔑此为中国国民革命军所为,当夜向沈阳北大营之国民革命军发动进攻,标志着“柳条湖事变”,
又称“九一八事变”的爆发。驻防沈阳的中国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张学良声称奉了蒋介石的“不抵抗”命令,严禁部下对日军作战(晚年则称是他自己的决定),但团长王铁汉等仍率部进行了抵抗,还有黄显声领导的沈阳警察成为东北为数不多的给予日军打击的武装力量。
警察们在缴械之后大多被屠杀。张学良退守锦州后,日军少量部队进行试探性攻击,张学良部崩溃,不战而退出东北,东北军民丧气,抵抗相继停止。事后张学良引咎降职,后赴欧洲躲避舆论谴责。事变两个月内,日军占领中国东北三省诸多主要城市,除在黑龙江遭到马占山部等的强烈抵抗之外,并未遭受重大损失。日军在3个多月时间里,即占领我东北全境。
  日,日本海军陆战队进攻上海闸北,一二八事变爆发。2月28日,英国、法国、美国三国公使介入调停。5月5日,中日双方签署《淞沪停战协议》,规定中国国民革命军不得驻扎上海,只能保留保安队,日本取得在上海驻军的权利,参与抗战的主力国军第十九路军不得不离开上海,赴福建剿共,第五军则撤退至苏州、南京一带,日本历来以压迫蒋介石惩办抗日军队的手段来打压中国军民抗日士气。6月,日本军阀全部退回日租界。
  1932年2月,日本在东北建立满洲国,其傀儡政府名义上的领导人是清朝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这政权其实是关东军拥有,他们以日満亲善大使作占领东北的借口,以继续进行侵略。
  日本军阀在中国北方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停止,并将军队开进长城一线,进犯热河、察哈尔两省,史称“长城事变”。
  1933年1月,日军进占山海关,开始向中国关内进攻。
  在日夜,卢沟桥事变爆发,全面侵华战争爆发。日军扬言三个月灭亡中国……
  日本天皇裕仁不敢将五行至尊圣王鼎带出大陆,而是在快速占领东北全境后,安排伊润广义调动庞大的人力、物力修建新的防盗地宫,这个地宫从1931年底开始修建,一直持续到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前夕。在此期间,约有近五万中国劳工失踪,另有约一万精锐的关东军工程部队,携带大量工程设备,去向不明。
  仅有一个地名突然在东北黑道中流传,名为“万年镇”,传说五花八门,从军事要塞到东北宝藏,从毒气工厂到杀人部队,从怪兽巨魔到仙家佛法,几乎能想到的怪事,似乎都与万年镇有关。可是万年镇在哪里,到底是一个代号还是一个真的地名,到底是干什么的,谁也说不清楚。
  暂不表这些后话,还是说回到1931年5月,也就是伊润广义带走五行至尊圣王鼎的一个月后。
  奉天城南,因为是关内货物入城之地,客栈驿店数不胜数,所以晌午时分,大街上无数马队商号车来车往,人流如梭,加之赶上一个黄道吉日,是赶大集的日子,几条大道上全部挤满了小商小贩和游人散客,摩肩接踵,分外的热闹。
  有一个二十岁开外的年轻人,正站在大街一口正中,看着这番繁华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个年轻人,头带灰色鸭舌帽,上身穿铮亮的黑色皮夹克,背着一个上端系口的皮囊,下身穿褐黄呢子西裤,脚踩铮亮的黑色牛筋底运动皮鞋,每件行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显得非常的时髦洋气。他这种打扮的年轻人,在奉天这种大城市也并不多见,加之他身材匀称,长相俊朗,还散发出一股子迷人的神秘气质,不止是过路人多打量他几眼,大街上许多**的女子,更是纷纷侧目,偷偷对着他指指点点,面露娇羞。
  这年轻人并不东张西望,显然非常熟悉这里。他深吸了几口气,嘴里吹了个口哨,自言自语道:“好多年没回来了,奉天城还是老样子嘛!”
  他便是火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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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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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小邪当然熟悉这里,在他没有离开奉天之前,南城一带的集市可是他们几个小贼出没的老地方,闭着眼睛都能走上七八个来回,哪里的墙头街角长了根草都了然于胸。当然,这一带也充斥着火小邪苦辣酸甜的回忆,第一次偷东西得手,第一次失手被抓挨了顿暴打,第一次和浪的奔、老关枪、瘪猴联手偷窃,第一次被人追的满街跑,火小邪人生中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火小邪三年多以后重归旧地,如同回了自己的家似的。满目之下,似乎一砖一瓦都还是老样子,怎能不让他触景生情,感慨万千?只是时过境迁,火小邪再不是三年前那个为求一顿饱饭忍饥受辱的小贼,而是成长为一个意气风发、身怀绝技的大盗。
  火小邪看着一片熟悉的街景,不禁想起了死去的浪的奔、老关枪、瘪猴三个好兄弟,鼻子微微发酸,眼泪止不住的涌起。甚至火小邪还想起了齐建二齐二滚子和奉天贼盗的大在行三指刘,虽说齐建二从小对他又打又骂,但毕竟是他的贼道师父,亲手将他养大,功大于过,回想起来同样有许多亲切。至于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三指刘,火小邪也觉得他不再高深神秘,他亲眼见过五大贼王,又与田问、水妖儿、林婉等为伍,东北四大盗中的乔大、乔二是他的徒弟,并且盗破五行地宫,所以再回想三指刘,就实在太小儿科了。
  火小邪百感交集,轻叹一声,稳住自己的情绪,很快开心起来。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要这么悲悲切切的,先把一切丢开一边,故地重游一番!
  火小邪回到奉天,走在熟悉的道路上,真是感觉到万分的自在,如鱼得水一般,好像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火小邪一身痞子劲泛起,吹着口哨,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一路行去。
  自从火小邪一个月前跟着乾金王、潘子去了上海以后,大半个月的时间内,真是大开眼界,上海的奢侈繁华、五光十色足足让火小邪几天都舍不得闭上眼睛。生活几乎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一个穷酸小子,变成了无数人追捧的阔气少爷。
  乾金王可是富可敌国之人,好不容易找回了潘子,为自己的儿子花起钱来,简直是无法用钱的数量来计算,根本不把钱当钱来用,只要潘子高兴,估计大半个上海都能买下来。
  上海这花花世界,应有尽有,当年有东方的巴黎之称,全世界冒险家的乐园,外滩一带,洋人比中国人都多,似乎全世界所有人种和职业全在上海汇集。于此对应的,贵如拳头大小的钻石,传世国宝,奇珍异物,只要是世界上有的,在上海全能花钱买到;当然低贱的也数不胜数,乞丐、妓女、骗子、小偷、龟公各种低贱的人物,一个子一顿的糟糠猪食,二个子一天的工棚旅店,三个子就能给人两耳光别人还叫你爷爷的事情,在上海也是层出不穷。
  一个上海滩,人世间的万花筒,火小邪不来上海,还想象不到金钱的威力有这么巨大,巨大到能够推动世界向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在上海安顿下来,这四个人都是喜欢新鲜的家伙,所以十几天不停的吃喝玩乐,闹的是昏天黑地,累的连路都走不动了。乾金王给了潘子和火小邪一人一张黄金做成的卡片,号码九、十,说是这种卡片,上海能持有的人不超过十人,只要是有点档次的地方,一见此卡就如见了爷爷,随便当孙子使唤,而且各大银行,随意支取现金、金条,只要你一个人能拿的动就行。
  按乾金王所说,金家的规矩就是不能从政,否则以金家的能力,上海早就是金家控制的了。但金家如此富有,知道金家的人却不多,所有金家的活动,均是以两三家金家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级公司出面,就是这几个金家八代龟孙级别的公司,在上海仍被称之为隐藏在幕后的、神秘的超级富豪,无论谁向上追溯,还摸不着金家的门在哪里。
  按理说,潘子应该挥霍无度、荒唐放纵才是,可潘子也就是嘴巴上喜欢放炮,真到花钱的时候,还是十分的谨慎,并不是败家子。举例来说,潘子也会财大气粗的打赏一些服侍的人员,但绝对不多也不会少,通常一人给一个银元,潘子就觉得足够,再多就是浪费。四个人玩的累的,潘子仍然会去一毛钱一碗面的街边小店吃饭,嘻嘻哈哈,根本没有有钱人的架子。
  要知道,潘子在没有来上海之前,其实身上就有一张从坤金王那里要来的四百万大洋的银票,照样捂的严实,一毛不拔,让火小邪丢了件大衣,还心疼了许久。
  所以,潘子他们四个玩了半个月,潘子首先就觉得累了,嚷嚷着找点赚钱的事情做,钱生钱才最好玩。而乾金王回了上海,仅与潘子他们相聚一日,就不见踪影,仅叫来个金大九的男人陪着。金大九这人火门三关见过,代表金家出席的人物,地位自然不用多说。没想到潘子也见过金大九,金大九正是那个在潘子与火小邪认识前,现身点拨潘子是金家未来弟子,后又逼着潘子发誓从未见过他的人物。事到如今,金大九和潘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承认。
  潘子一对金大九想找点钱生钱的事情做,乾金王当晚就出现,抓着潘子又亲又叫,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潘子一点都不辜负他的期望。
  火小邪到这个时候才隐约明白过来,金家人爱财如命,但绝不是挥霍放纵之人,他们要当的是金钱的主人,而不是金钱的俘虏,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潘子仍有可能入了金家门,却不是正宗的金家弟子,所有繁华奢靡,最终是黄粱一梦罢了。
  火小邪替潘子高兴的同时,对伊润广义所说的一个月后,奉天城外凉山庵之约更是不能忘怀,甚至欲罢不能,每到晚上入睡前,总把那块嵌着一个“珍”字的玉石捏在手中,不住把玩,浮想联翩,唏嘘不已。
  眼看着一个月之约时日将近,火小邪再不愿等,便找了个回奉天看看的牵强借口,执意要自己独行,不准潘子、乔大、乔二跟随。潘子大概猜到火小邪此行与伊润广义有关,只是火小邪不好意思明说,也不再勉强,将乔大、乔二留在身边做伴,亲自送火小邪上了从上海去大连的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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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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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小邪今非昔比,此行有潘子这等富豪资助,光身上的金叶子就装了三斤重。潘子仍觉得不够,非要再塞给火小邪十张各十万大洋的银票,可以在奉天城日本开办的银庄通兑,共计一百万大洋,让火小邪以备不时之需。火小邪不是个讲客气的人,他知道这点钱对金家来说,连九十九头牛的一毛还称不上,所以干脆的尽数收下,也算尝一尝衣锦还乡的滋味。
  火小邪坐着海轮的头等舱,到了大连上岸之后,直接买了一匹快马,马不停蹄的向奉天奔去。等到了奉天城外,火小邪仗着自己财大气粗,直接把马送给路边孤寡的穷人,自己本着不要太过张扬的心态,徒步而行,这才进了奉天城!
  火小邪到了奉天城,掐指一算,离与伊润广义见面还有足足五日,无须着急。既然早来了几天,火小邪已经打定主意,首先把浪的奔、老关枪、瘪猴的尸身挖出重新安葬;其次好好的重游故地一番,把以前在奉天做梦都去不了豪华场所逛个遍,若能见到齐建二、三指刘和其他相熟的小贼,就多分给他们一点钱财报答,风风光光的退出奉天荣行,
从此当个独行大盗;第三件事,是如果有机会,还要狠狠的收拾一下枪杀老关枪的刘副官,就算不杀他,也定要刘副官落个断子绝孙、终生残疾;最后一件事,火小邪还有些犹豫,就是有没有必要去找一找御风神捕周先生,如果他们还活着,就为死在青蔓桡虚宫的张四爷烧上几根香。
  火小邪还不知道,看似繁华平静的奉天城,实际上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火小邪风风光光走在大街上,众人无不侧目,到处都有羡慕、妒嫉、喜欢、敬畏的眼神投来。想当年火小邪在奉天扒窃,东张西望,和过街的老鼠似的,那想过有今天这等风光?
  火小邪心中念道:“全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可想得到我以前是人人喊打的小贼?妈的!全是些势利小人!”
  火小邪并不是故意炫耀,而是觉得这是一种报复,你们以前看不起我,既然今天我回来了,就让你们这些狗东西好好的瞧瞧!
  所以,街上游玩的一些俊俏的大姑娘、小媳妇把热辣辣的媚眼投过来,火小邪也不避让,大大方方的丢回个眼神去,惹的不少姑娘春心荡漾,花枝乱颤。
  火小邪脸上一副浪荡公子样,其实心里仍骂:“你们这些骚货!看人只看一张皮,怪不得有这么多偷心贼,采花大盗能够屡屡得手,又失身又被卖,还替人数钱。贱!真贱!”
  火小邪再走几步,就看到路边一个饭店门口有个胖掌柜正在点头哈腰的迎客,这胖掌柜火小邪认得,七八年前偷柜台里的小钱,被他逮住过,七八个伙计一通胖揍,打的自己四五天动弹不得。
  火小邪暗骂道:“这个死胖子!还活着呢!”便向饭店门口走去。
  那个胖掌柜见火小邪迎面走来,他哪记得火小邪是七八年前的小贼,只认得现在这个火小邪必然是个有钱的少爷。胖掌柜顿时眉开眼笑,一副巴结的神态,高声叫道:“这位小爷!您是不是吃饭?快请进快请进,我们这里的鹿排可是奉天城一绝!您进来尝尝?”
  火小邪知道这胖子定是认不出他,便摆出一副爱搭不搭的神态,跨入饭店大门。
  胖掌柜赶忙跟上,献媚道:“这位小爷!您这打扮可真气派,您不会是大日本帝国的人吧。”
  火小邪一听,立即没好气的答道:“老子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瞎了你的狗眼!”
  胖掌柜怎么敢得罪火小邪,赶忙轻扇自己脸颊一下,解嘲道:“您看我这张臭嘴!请请,您是做雅座呢?还是单间?”
  火小邪故意抽了抽鼻子,骂道:“你这是什么烂店!一股子狗屎味?”
  胖掌柜啊了一声,也闻了闻,委屈道:“没啊?没,没狗屎味啊?”
  火小邪哼了一声,说道:“你这里有没有法国鹅肝酱,德国牛排,意大利金枪鱼?”这些西方美食,火小邪在上海都吃过,所以记得,故意说出来刁难这个胖掌柜的。
  胖掌柜听的脑门都绿了,喃喃道:“这,这……这个小店确实没有。”
  火小邪骂道:“那你还吹什么瞎牛!我不吃了!什么烂店,早点破产关门吧!”说着,火小邪一转身,就向店外走去。
  胖掌柜被火小邪骂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见火小邪要走,也气饱了肚子,哼哼道:“这位爷,你这不是当我是猴耍啊?不带这样的啊!”
  火小邪头也不回,依旧嘲讽道:“我就当你是猴耍了,你能怎么样?耍的就是你!”
  胖掌柜脖子都红了,追出店门外,上前就要抓住火小邪论理。
  火小邪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伸手一拨就把胖掌柜拨开,说道:“当然不会白耍你!接着!”说着叮的一声,一枚大洋从手中弹出,正飞在胖掌柜的额头上方,让他看的是清清楚楚。
  胖掌柜眼睛都直了,这可是一块大洋啊,差不多够吃五六顿大餐的数目,本来还憋着一股子气,全变成屁冲出裤裆了,肥大的身躯拔地而起,在空中就接着了大洋。他双手一握,就知道是真的,一落地顿时就笑成了一朵屎壳郎花,笑道:“谢小爷!谢小爷!”
  火小邪骂道:“你真够贱的!”迈步就走。
  胖掌柜捧着大洋,继续叫道:“小爷,要不您再当我是猴耍会成不?”
  火小邪也不说话,手中叮的一声又是一枚大洋弹出,在胖掌柜脚边一弹,滴溜溜的直滚。胖掌柜汪的一声嚎,扭着大屁股着直追而去。火小邪用的是巧劲,那大洋在地上滚的不快不慢,刚好够胖掌柜拼命一追,果然那胖掌柜总是只差一点就能够到,他又不愿大洋滚入人群中,干脆一个前俯冲的狗吃屎,终于把大洋按住。
  火小邪哈哈大笑,觉得实在过瘾,这口七八年前的恶气总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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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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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戏弄完胖掌柜,心满意足,继续在大街上游逛,心里不住的挖苦、奚落以前欺负他、瞧不起他的人们。可是走了一段时间,火小邪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倒不是察觉到什么危险,而是发现诺大的一片集市,形形色色各种人一应俱全,唯独缺少了一种人——贼。
  火小邪常年在奉天做贼,知道奉天南城的这个赶大集的日子,缺了谁都不应该缺贼。怎么一路走来,一个贼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若是平常人发现不了贼,也就罢了,毕竟他们缺少这个眼力,可是火小邪自己就是贼道出身,对谁是贼一眼就能认出,怎么也一个贼发现不了?就算奉天的毛贼都改邪归正了,相貌总是不会变化的吧,奉天城只要是荣行的贼,火小邪都认识,怎么连张熟悉的脸孔也看不见了?
火小邪心里渐渐有些发毛,是自己眼力笨拙了,还是奉天的贼手段高明了?满大街没有一个贼,在火小邪看来,就如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稀奇。
  火小邪深觉怪异,聚起目光,快步而行,在几处他印象中贼人聚集的街口转了好几圈,看遍了上万人,还是见不到一个贼的影子。火小邪也不再走,寻了个十字路口的露天茶摊,走了进去。这个茶摊视线广阔,是进入集市的一处必经之地,火小邪他们在奉天偷东西的时候,就经常从这个十字路口出入。
  火小邪一走进茶摊,那位眼熟的大茶壶就赶忙迎了过来。这个倒茶的小伙计,火小邪是熟人熟面,在这里卖茶水干果,也有七八年了。
  大茶壶见了火小邪这身打扮,也认不出他来,只觉得是位有钱的公子哥,于是笑盈盈的迎上来问道:“这位爷,是喝茶还是看看干货啊?”
  火小邪拣了个靠着街面的空桌,把背包一放,一屁股坐下,说道:“喝茶!再随便拿点好吃的来!”
  大茶壶一听,赶忙答应,忙碌着去了。片刻功夫就摆好了茶碗和几碟干果,毕恭毕敬的给火小邪倒上茶水,说道:“这位爷,您慢用,有事招呼小的。”
  火小邪瞟了眼大茶壶,说道:“喂,问你点事。”
  大茶壶赶忙答道:“这位爷请问。”
  火小邪不想绕着圈问,直接问道:“大茶壶,今天这大集怎么这么太平,没见到一个小偷啊?”
  大茶壶呵呵一乐,说道:“这位爷,听你的口音是奉天本地人,是不是有日子没回来了?”
  “是!有几年了吧。”火小邪一边剥花生,一边答道。
  “嗨,几年了啊……其实就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说来奇怪,这奉天城的荣行消失了!”
  “哦?怎么回事?”火小邪倒是吃了一惊,奉天城的荣行在东北三省都是有名的,窑姐做婊子的消失都不该荣行消失。
  “本来我们这一带闹小偷闹的凶,您是奉天的,应该知道,可这一两个月,突然间见不到荣行的小偷了。只有些歪瓜劣枣、混吃等死、手脚不干净的流氓无赖还偷钱,但他们偷钱的本事,还不如去抢来的快呢。”
  “荣行的小偷一个都没有了?”
  “反正我天天在这里,没见到过。哎,这位爷,您是不是这个……”大茶壶手指伸出,摆出个手枪的手势。
  “我不是,我最讨厌的就是警察。”火小邪摆了摆手。
  “那您是做什么的?怎么关心这个?”
  “我就是做贼的,当然要问问!”火小邪根本不吝说出这样的话。
  “这位爷,您别开玩笑了,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果然大茶壶打死也不肯相信。
  “大茶壶,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荣行这些黑道里的事情,我们这种做小买卖的老实人,想弄也弄不清楚啊,您说是不是。不过荣行不见了,这集市倒太平多了,真希望一直这样。”大茶壶说完,有人客人进来喝茶,大茶壶赶忙吆喝着请人坐下,问道,“这位爷,还有事吗?”
  火小邪摆了摆手,摸出一个大洋丢在桌上,说道:“这是茶钱,不用找了,赏你的。”
  大茶壶眉开眼笑,连声称谢,点头哈腰的抓了钱,生怕火小邪反悔,一溜烟跑开了。
  火小邪囫囵把茶喝了,抓了几把蚕豆揣进上衣口袋,也不愿在此久留,拿起背包,转身出店。就听到身后大茶壶呼唤亲爹一样送客:“大爷慢走!有空再来啊!”
  火小邪游玩的兴致全无,一头雾水的走了半圈,暗想道:“不行,我先去耗子楼看看。”
  这个耗子楼,其实就是齐建二的住所,是火小邪他们每天偷完东西,来这里报账、吃饭、睡觉的地方,在奉天城里,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贼窝。平日里再忙,也会留有两三个看门的。
  耗子楼离南城集市并不很远,坐落于一片破破烂烂的巷子里,奉天黑道里俗称这条巷子为耗子巷,三教九流聚集在此,治安十分的混乱,不是帮派的黑道人物,没点胆量身手,大白天都不敢进耗子巷。
  火小邪哪会怕这些,他从小就在耗子楼长大,加上现在身手不同以往,更是胆大。
  火小邪一路疾行,已经来到耗子巷外,想也没想,迈步跨入,直往耗子楼奔去。真是奇怪,火小邪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个时候,应该是三教九流吃饱了饭,在外面瞎逛胡扯,晒太阳的时候。可是一路走来,竟没有见到几个人,四下都静悄悄的,偶尔看到有人出现,远远一瞟见火小邪,立即钻入旁边的房屋,避而不见,好像颇为害怕火小邪似的。
  火小邪更是好奇,脚步不停,在乱七八糟的巷子里穿行了一阵,已经到了耗子楼门外。
  这个耗子楼,其实就是一个二层楼的小院,黑咕隆咚、破败不堪,一眼看去都不象有人居住。耗子楼的模样倒是老样子,只是火小邪一走近便觉得不对,怎么连路口望风的人都见不到了?
  火小邪走到门前,正想敲门,却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火小邪眉头一皱,这样响动的折腾,不象是齐建二的做派。所以火小邪不再上前,而是绕了几步路,从另一侧的墙头翻入院内,偷偷摸摸的来到正屋窗下。
  就听到里面有人乱翻的声音,一人狠狠骂道:“这帮贼孙子,把钱藏哪里去了!老子不信他们能把钱都带走!”
  另一个也压低嗓门答道:“大哥!咱们要不算了,别和荣行的人沾上关系。”
  “放屁!老子是光明正大抢他们的,又不是偷!”
  火小邪一听声音,便知道了他们是谁。说话的两人,一个是铁拳帮的帮主李大麻子,另一个则是他的狗头军师候德彪。这个铁拳帮,说白了就是一帮子无赖,算不是地道的黑帮,只能干些寻衅滋事、敲诈勒索的事情,换在平时,铁拳帮见到荣行的人,大多是绕着走,不愿与荣行冲突。荣行在奉天势力很大,帮众就有几百号人,别说是不入流的铁拳帮,正宗的奉天三大黑帮洪、义、信也要给荣行几分面子,能不冲突就不冲突。齐建二的耗子楼,怎么也算是奉天荣行的聚点之一,怎么能让铁拳帮进来乱翻乱砸?
火小邪虽说是荣行,对黑道并没有什么恶感,觉得黑道虽说恶习不少,但重义气、讲规矩、轻生死,奉天的洪义信三大黑帮,大部分人尚可以算得上好汉一条。但铁拳帮就不同,完全就是人渣,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贪生怕死、欺软怕硬,黑道的名声就是败坏在他们手上。几年前铁拳帮李大麻子**流浪的疯女致死,让洪帮发现,联合三大帮将他抓住,剁了他的一个卵蛋、一根手指、一只耳朵,让他滚出奉天,黑道里无不拍手称快。怎么三年多不回奉天,铁拳帮又猖狂起来了?
  火小邪最讨厌的也是铁拳帮这些混蛋,眼见着铁拳帮李大麻子、候德彪在耗子楼里翻找,感觉就象抄自己家似的。虽说耗子楼在火小邪的记忆里,苦痛远远大于快乐,可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最为鄙视的铁拳帮这样放肆,足以把火小邪气的全身燥热。
  火小邪不愿再躲着,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前,哐的一下把门推开,骂道:“操你们祖宗!敢在耗子楼撒野!”
  只有一个耳朵,满脸横肉,一对斜眼的李大麻子被吓的“嗷”一声叫,连跳直跳着躲避,以为是什么黑道人物来了。一副赖皮像的候德彪几乎吓的瘫了过去,直往角落里钻。
  等李大麻子、候德彪反应过来,站定了一看来人只有一个,还不太认识,便又壮起了胆子,发起狠来。
  李大麻子瞪起一对狗眼,骂道:“你他妈的是谁?老子今天整死你,你信不?”
  候德彪跟着嚷嚷:“弟兄们快过来!干仗了!干仗了!妈的个X的,吓老子一跳!”
  火小邪知道这两个无赖只是色厉内茬,冷笑一声,歪着头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在耗子楼里乱翻乱找的一众流氓在候德彪的吆喝下,都吼吼着,操了刀子、木棍聚在李大麻子身旁,一共有七八人之多。
  李大麻子见自己人多势大,更是一副欠抽的嘴脸,上下打量了一番火小邪,嚷嚷道:“你妈的,老子看你今天是找死!你他妈的是谁,混哪个道路的!”
  火小邪冷笑一声,说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识相的全他妈的跪下!”
  李大麻子一听,脑门青筋直冒,骂道:“整死你个小崽子!给老子上!”一众流氓就要冲上。
  候德彪精明一些,拦住众人,在李大麻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呵呵阴笑。
  李大麻子一听,也是分外的得意,一指火小邪,说道:“小兔崽子,你是叫祸小鞋吧,下五铃的小毛贼!”
  火小邪把背包从肩头取下,丢在一边,伸了伸腿脚,呵呵一乐,嬉皮笑脸的说道:“算你们有点眼力!认得你爷爷我,我就是火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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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德彪见火小邪穿的衣裳价值不菲,说道:“祸小鞋,几年不见看来你是发达了嘛!你这身行头看着挺值钱嘛!看着你以前和我们多少有点交情,你把你衣服裤子鞋子都脱下来,行李留下,然后立即嗑三个响头滚蛋,就饶了你一命?怎么样?”
  李大麻子一听,就知道候德彪的意思,显然是看上火小邪的衣服了,砍坏了可惜。
  李大麻子哈哈大笑,说道:“祸小鞋,奉天已经没有荣行了,你是叫不到帮手的。识相的赶快把衣服脱光滚蛋!”
  一众流氓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根本不把火小邪放在眼里。
  火小邪转了转手腕,笑眯眯的说道:“李大麻子,好几年没见了,你剩下的一个卵蛋还好使不?老子一直以为你撒不出尿憋死了呢!”
  李大麻子让火小邪揭了伤疤,愣了一愣,立即脸上挂不住了,气得嗷嗷乱叫,从腰中抽出一把杀猪刀,指着火小邪骂道:“老子今天先阉了你!妈的巴子,居然还有漏网的贼!你今天来的正好!”
  火小邪听李大麻子这么说,猜到他八成知道一些什么,手指一勾,嘿嘿笑道:“来!一起上!”
  候德彪还在嚷嚷:“别用刀!他这身皮褂子破了就不值钱了!”
  李大麻子喝道:“上!先给他脑瓜子开几道瓢!”
  一众流氓凶神恶煞的向火小邪围了过来……
  连珠炮一样皮肉做响的声音,哀声惨叫更是连成一片,从外面往屋子里看,只能看到人仰马翻,满地翻滚。
  片刻之后,火小邪拍了拍手,走到呆若木鸡的李大麻子和候德彪面前,嘻嘻哈哈的说道:“你就这么几个人吗?我还没过瘾呢!你们两个一起来,让我打个痛快。”
  候德彪看着四周躺满了流氓,不是下巴脱臼就是腿断筋折,没有一个人能爬的起来。刚才火小邪三下五除二干掉七八人,动作快的让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候德彪知道完了,这个叫“祸小鞋”的,绝对不是三四年前的小毛贼,而是身手不凡的大盗,就凭他们这些三脚猫都称不上的王八拳本事,根本就没有胜算。
  候德彪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起来:“祸爷爷!是我们不对,是我们该死!请爷爷饶了我们吧!”
  李大麻子脸色都变了,紧张的直咽口水,手中虽拿着杀猪刀,但身子抖的比筛子还快,他的膝盖早就软了,恨不得象候德彪一样跪下求饶,可是他毕竟是铁拳帮的大哥,有些丢不起这个人,所以还强行支撑着。
  火小邪拍了拍李大麻子的杀猪刀,说道:“来,往我胸口捅,捅不死我我就捅死你。”
  李大麻子颤抖着说道:“我,我,我不捅,有话好商量,我我我不想和你打。”
  火小邪嘿嘿一笑,唰的一下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是火小邪从不离身的猎炎刀。
  火小邪抽出刀子,把刀身放在李大麻子的杀猪刀上,划的嘎嘎做响,说道:“你不和我打,但我想和你打。”
  “祸爷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李大麻子一把丢了刀,噗通一下跪在火小邪面前,一下一下的猛抽自己的耳光,“祸爷爷,我该死,我该死,我狗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
  火小邪按了按额头,苦笑道:“李大麻子,你怎么就这么丢脸呢,奉天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呢。停,停下,别把脸抽肿了说不出话,我有事要问你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敢瞎说半句就别想活着出去。”
  李大麻子立即止住自己抽自己耳光,鼻血长流的说道:“祸爷爷!您问您问,我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就是你八代龟孙。”
  一旁跪着的候德彪见有了生机,赶忙也说道:“祸爷爷!你问啥我们都说,不带一句假话的,真的。”
  火小邪骂道:“如果奉天、东北黑道上都是你们这种人,中国人的脸早晚让你们丢光了!”
  李大麻子巴结道:“那咋会都是呢,祸爷爷就是英雄好汉,我们就愿意当你的孙子,心甘情愿的,挨你的打,给你下跪全都是福气,福气的嘎嘎响的!”
  候德彪同样说道:“真的,真的,祸爷爷你叫我们干啥都行。”
  火小邪不想再听他们废话,骂道:“闭嘴!我叫火小邪,火焰的火,邪门的邪!叫我火爷爷!现在我要问你们话,竖起耳朵听好!”
    在耗子楼的地下室,火小邪端坐在一张椅子上,下面李大麻子、候德彪等人跪了一地,一个个毕恭毕敬的看着火小邪,目光诚恳,眼珠子跟着火小邪打转,要多乖就有多乖,火小邪要是丢一根骨头出去,他们都会老老实实的叼回来。
  火小邪大大咧咧的问道:“李大麻子,你说吧,奉天的荣行到底怎么了?”
  “是是是!”李大麻子谄媚的说道,“火爷爷,其实这个事情吧,我们也弄不太明白。两个月前,奉天城里来了许多日本人,这几年日本小鬼子进进出出的也不奇怪。可这次有点不同,他们来了以后,奉天城就开始抓贼,耗子巷不知道被警察和日本兵搜查了多少次,见到荣行的弟兄就抓。荣行的几个大哥本来以为是不是错偷了日本人的东西,所以到处抓人撒气,关上几天就放回来了,所以最初也没当回事,躲着就是了。可是后来越来越不对劲,抓走的荣行兄弟一个都不放回来,而且抓个没完没了,全城到处都在抓,最后连一个荣行的大哥都抓走了。大概二十多天前,更不得了了,不止抓荣行的人,连三大帮里面会偷的也抓。”
  候德彪补充道:“就是有本事偷东西的人,都抓走。抓蚱蜢似的,一抓一串,我们就猜,这恐怕是问出来的,只要会偷东西的,就抓起来。”
  火小邪心里嘀咕,又问:“李大麻子,候德彪,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大麻子答道:“火爷爷,说了您千万别生气。我们这个铁拳帮,你知道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啥本事,可我们没啥本事,日本人却偏偏让我们替他们办事,就是帮他们找人、认脸啥的,给钱给的老痛快了。我们也就是鬼迷心窍,见钱眼开,才帮日本小鬼子干这些生儿子没**的事情。其实不止我们,奉天城里没啥本事的无赖混混,很多都在替日本人做事,天天就是四处闲逛找贼。前两天,据说只要还在奉天的荣行,所有人一个不落,全部抓走了。”
  候德彪补充道:“所以我们才敢到耗子楼来。”
  火小邪一听,知道日本人还挺会安排,李大麻子他们偷摸打架都不行,人又猥琐,黑道完全看不上,可他们这些人唯一的长处就是熟悉奉天的各色人物、各种场所,而且给钱就办事,没任何原则。
  火小邪眉头一皱,说道:“三指刘、齐建二呢?”
  李大麻子和候德彪对视一眼,才由李大麻子说道:“火爷爷,您一定是很长时间没回奉天了吧。刘老板,齐老板三年前就失踪了,只留了个话让奉天的荣行再立掌柜,从此再没有人见他们回来过。这个事奉天只要是混黑道的都知道。”
  候德彪说道:“他们两个去哪里了,我们就完全不知道了。”
  火小邪心头一惊,又问:“那现在荣行的大掌柜是谁?”
  李大麻子说道:“是张快手和李十三。”
  “两个?”火小邪问道。
  “是啊是啊,刘老板不见了以后,张快手和李十三谁也不服谁,所以奉天的荣行就闹分家了。三年前他们干过一场大仗,死了七八个人呢,后来洪义信三帮出面,才给调解了下去,于是就彻底分家了。”李大麻子说道。
  “好。我问你们,你们知道被抓的贼都关在哪里吗?”
  李大麻子抓了抓头,说道:“按理说都应该关在北城的拘押所里,可是好几百人呢,又不象在那里,应该就没关在那里。”
  候德彪说道:“是,是,人抓走了以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前几天我们还猜是不是死了呢?但这不至于啊,哪朝哪代都没有干过这种事啊。”
  候德彪身旁的一个无赖哼哼道:“火爷爷,大哥、二哥,是不是运出城了?城门口的大傻锅说每天晚上都有日本的军用大卡车出城,密不透风的蒙着布,里面装着啥不知道,但听到有人在里面哼哼唧唧的喊疼。”
  李大麻子赶忙说道:“确实有可能出城了!出城了!去哪里了不知道。”
  火小邪捏了捏额头,自言自语说道:“把这么多贼运到城外干什么?”
  李大麻子、候德彪等人脑袋摇的象拨浪鼓,感情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更多。
  火小邪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干笑了一声,说道:“李大麻子、候德彪,你们帮着抓到一个贼,日本人赏你们多少钱?每天又给你们多少钱?”
  李大麻子咽了咽口水,对候德彪说道:“你说是多少?”
  候德彪眨巴眨巴眼,说道:“每天给二个大洋,举报一个贼再赏两个大洋,帮着抓住一个贼,又会再赏两个。”
  火小邪哈哈大笑,说道:“算你们老实,今天我就饶了你们。”
  李大麻子如释重负,咚的嗑了一个头,喜道:“谢谢火爷爷!那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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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把笑容一收,换出一幅阴沉沉、毒辣辣的表情,说道:“你们当然可以走了,可是现在奉天城里又多了我一个贼,你们一走是不是就要向日本人告密?嗯?如果这样,我只好……”
  李大麻子一个哆嗦,火小邪正说中了他的心思,心里一想完蛋了,若是这个火小邪发起狠了,杀了他们灭口怎么办?
  李大麻子吓的尿都要崩出来了,一脸哭像,说道:“火爷爷!火爷爷!我们不敢,我们绝对不敢!我们出去以后,一个字都不敢提到你。”
  火小邪嘿嘿笑着,手伸进怀中要摸什么。
  李大麻子、候德彪以为火小邪要摸刀子出来杀人,全部吓的面如土色,不住咚咚咚的磕头求饶,哭喊声一片。
火小邪骂道:“哭你们亲爹的哭!你当我想杀你们灭口呢?”说着,二片金叶子丢在李大麻子、候德彪面前地上。
  这两个无赖一见是金叶子,眼睛都被金光晃的发直了,可他们不知火小邪这是什么意思,停住哭嚎,瞪着金叶子直吞口水,却不敢捡。
  火小邪说道:“日本人一天给你们多少钱?我这个比日本人的多不多?”
  李大麻子张口就来:“多!多!多的多的多!”确实,两片金叶子,在当时可是相当大的一笔钱。
  火小邪笑道:“日本人能花钱收买你们,我也能花钱收买你们!现在,你们跟着我混!替我办事!这是订金,你们只要替我办事办好了,我每天就给你们一片金子。”
  李大麻子、候德彪一听有这种好事,两人恶狗扑食,一起把金叶子按住。李大麻子一巴掌抡在候德彪脑袋上,骂道:“你妈的X,手比我还快呢!”
  候德彪眼馋的要命,但又不敢和李大麻子挣,只能作罢。
  李大麻子将金叶子收进怀中,笑成了一朵狗尾巴花,说道:“火爷爷,我们的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您的了!你要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哪,要杀谁我们就杀谁,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啊!”
  火小邪当他们说话都象放屁一样,根本就不在意,他非常清楚这些无赖的做事方式和思维习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奶便是娘,只要给他们钱,自己就是他们的摇钱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供出他回了奉天。
  火小邪说道:“李大麻子、候德彪,你们这帮子人,从今天开始,密切留意日本人的动向,任何事情都牢牢记下来,明天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到这里来向我汇报。”
  李大麻子猴巴巴的问道:“火爷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火小邪甩了个白眼给他,哼道:“你说呢?快滚快滚,看你们就烦!小心我变卦!”
  “是是是!是是是!”李大麻子、候德彪众人连声称是,稀里哗啦、连滚带爬的走了个干净。
  火小邪见他们走了,才慢慢坐回到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是因为圣王鼎吗?日本人想要天下无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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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五天以后,就是与伊润广义约定见面的日子,那么伊润广义应该就在东北一带。圣王鼎是二十多天前让伊润广义拿走的,按照李大麻子、候德彪所说,奉天清除荣行在二个月前开始,直到前些日子才进入高潮,也就是不管是不是荣行,会偷的就抓。
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伊润广义部署安排的,圣王鼎也很有可能在奉天一带。可是奉天的荣行贼盗,人数虽众,高手却不多,原来的大在行三指刘三年前就下落不明,剩下的张快手、李十三的水平尚差三指刘一大截子,以他们的偷盗水平断然是很难碰到圣王鼎,日本人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让奉天无贼吗?
  火小邪琢磨了半天,也推论不出一个结果,他不想在耗子楼久留,只略略在此地逛了逛。耗子楼里所有家具、器具,都被砸的稀巴烂,到处都被掘的是坑,一点以前的样子都没有了。火小邪轻叹一声,真是物是人非,短短三年,奉天荣行居然有这么多变化,一个熟人也见不到,似乎再也不值得留恋了。
  火小邪出了耗子楼,没有走正门,直接从墙头翻了出去,尽量躲在隐蔽处,快步行去,一直上了大街,混入了人群,才稍微的宽了心。
  既然奉天无贼,那么尽快去把浪的奔、老关枪、瘪猴的尸身挖出,择地厚葬,就显得更为重要的。火小邪对奉天的道路精熟无比,捡着道路便向北城的小树林走去,沿途不断的碰见一队又一队的警察、便衣和日本兵急奔而过,拿着渔网镣铐,极可能是去抓贼的。火小邪避过他们,暗暗观察,发现一些穿便衣的,绝不是平常的人,气质阴沉,含而不露,步伐均匀而丝毫不乱,不是武林好手,就是精通盗术。
  火小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些便衣的身手,非常像在五行地宫里见过的忍者。
  “现在绝对不能招惹他们!”火小邪心念道,于是他收起自己的锋芒,降低气势,用平常人的步伐向北城赶去。
  等到了北城的小树林边,四下一看,丝毫没有变化,连一棵树都没有少。火小邪触景生情,回想起少年时和浪的奔、老关枪、瘪猴艰难度日的时光,不禁眼眶又红了。火小邪很想现在就步入林中,寻到埋葬浪的奔他们的土坑,好好的哭上一番,将他们的尸骨挖出,可现在日头还老高的,天色晴朗,难免人多眼杂,很不方便,万一出点差错,惊扰到兄弟们的尸骨就太不妥当了。
  火小邪毕竟是长大了,考虑事情比在奉天的时候,周到的多。若还是三年前的脾气,可能不顾一切的先去哭嚎一顿再说,事不见得能办完,兴许再添麻烦。
  火小邪打定主意,现在不能情急于一时,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卖些工具、布袋、纸钱、静符,等到深更半夜再去林子里,挖出尸骨后趁着天黑,直接翻出城外,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再安葬便是。
  在小树林边再走片刻,便在街角见到一家小面馆,顿时让火小邪倍感亲切。这家面馆的店老板姓董,五十岁开外的年纪,无儿无女,只有一个憨傻的伙计常年跟着。火小邪称他为“好老板”,人如其名,火小邪、浪的奔他们几个,就接受过此人的帮助,年幼时经常饿的发慌,
能在这里讨几碗面汤喝,好老板也从不嫌弃他们是做贼的,每次说是面汤,都带着不少面条。好老板日子清贫,小面馆生意也不好,仅能勉强糊口,所以齐建二知道火小邪他们常来要面汤喝,也从未指示火小邪偷好老板的钱。齐建二此人别看好赌凶狠,却从来不做坏了荣行名声的事情,该偷的就偷,不能偷的绝对不偷。
  火小邪见了这家面馆,心里一喜:“好老板还在开面馆呢!我一定要去见见他!”脚下不停,直奔面馆而去。
  等走到面馆前,刚要迈步入内,火小邪余光一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很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偷偷看着他。火小邪心头一紧,却并没有扭头观望,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仍然恍若无事的步入店中。
  火小邪为什么不扭头去看,这是有说法的。在盗术中,有一种观察人的方法叫“逛眼”,大盗和大贼之间互相识别,通常会远远的打量你,然后故意透出一丝贼念让你察觉到,如果你当时就扭头了,和你视线一对,对方大概就明白你是不是个有水平的贼,这便叫“逛上眼了”,简称“逛眼”。
“逛眼”这种事,无所谓好坏,大多是贼与贼之间在彼此有所防备时,互相试探的一种方式。火小邪在奉天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逛眼”,但自己从未真正遇到过,等真碰到时,贼性已熟,顺着自己想法去做,显得非常的自然。
  因为火小邪心里清楚,奉天正在抓贼,这故意“逛眼”的人,也许不是贼,而是抓贼的人,如果稍有动作,兴许就会给人盯上。真要上来试探你,以火小邪的脾气,肯定不愿忍气吞声瞒住。所以,火小邪不做任何动作,反而是避免麻烦,明哲保身之计。
  既然有人故意看自己,便不要放在心上,心中老是惦记,手脚就不便利。按盗拓所授的稳字诀降纳术,有“大事大空、小事小空、诸事抛开、意薄身稳”一说,按现代的话来说,人的身体动作有一种称之为“目的性颤抖”,比如穿针,你越是想把线穿过去,手就越是抖的厉害。盗术里做细微的偷窃,一定要先忘的空空如也,目的性“稀薄”,即是“意薄”,才能身手稳健,发挥出最佳状态。
  盗拓的降纳术就是教你迅速忘掉,不要太过在意的一种法子。其实说来话长,盗术为何与武术差别巨大,就是在于武林高手只有成为大盗的潜质,却不是一定。真正的大盗,胜在平日里的细微心思和做法,别看小到一个眼神,却能够大有大为、小有小为、无有无为数种处理方式,绝不是武术中学会三十六路拳法那么简单的。
  火小邪进了面馆,里面空无一人,虽说桌椅倒是干净,但显然这家面馆生意非常惨淡,冷冷清清,毫无人气。火小邪也没见有人来迎,便吆喝道:“有人吗!做不做生意!”说着寻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去。
  “来,来了。”有个傻乎乎的声音响起,塌塌塌,便有人从后堂奔了出来。
  火小邪一看,正是好老板的那个傻伙计。
  傻伙计傻笑着跑过来,说道:“客,客官,你你你吃面?”
  火小邪心想这家伙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副傻劲,倒觉得分外可爱,于是心平气和的笑道:“对?来碗牛肉面,大腕的,多加一份牛肉。”
  “客,客官,没没没牛肉了。”傻伙计答道。
  “那就羊肉面。”
  “也也也,也没羊肉。”
  “哦?”火小邪反而笑了,“那有什么面?”
  “就,就,就只有清汤,清汤面。”
  “怎么只有清汤面?呵呵,我可是以前就来吃过哦!”
  “客官,对,对不住,我的老板病了,好多天起不来,所,所以,前几天肉吃完了,还,还没钱买肉重新做。你你你还吃不吃?对不住,对对对对不住。”
  火小邪心中发酸,这是什么世道,好人都没个好报。火小邪以前就十分清楚这家面馆的情况,傻伙计只会烧火、下面、切菜,让他卤一锅肉或者做几个小菜,是不可能的,平时都是好老板动手,傻伙计打杂罢了。
  火小邪还是说道:“吃啊!我还不太想吃肉了,来碗清汤的!”
  “那好,那好咧,你你你稍等,马上就来,就来!”傻伙计笑的天真,十分高兴的跑开,但他跑了几步,突然扭头看着火小邪傻笑道,“客官,客官,我看你好眼熟,我记得你,你和几个,几个你的朋友,时不时的来来来喝清汤,好好好久不见,你的名字我我我忘了,呵呵。”
  火小邪善意的笑道:“你先去做面吧,我饿了。”
  傻伙计连声称好,高高兴兴的跑去厨房做面了。
  火小邪心中叹道:“回奉天没有多少人认的出我,李大麻子、候德彪纯属恶意,只有这个傻伙计最质朴善良。唉,人心不古啊!待我吃了这碗面,骗傻伙计多给他几片金叶子,让他拿给好老板,算是我这么多年报答他的。”
  火小邪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帮好老板找个大夫,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子香气飘来,似乎有个人极快的向自己身后走来。
  火小邪唰的一下身子一紧,立即屏不住了呼吸,暗喝道:“来的真快!这人不简单!看来躲不过了!”
  只觉得那股香气渐进,身后明显来的一个人,正伸出手要拍火小邪的肩头。火小邪突然一侧身,身子一扭,手掌一抬,一把抓向来人的手腕。本以为这人要躲,谁知一把抓了个结实。火小邪立即感觉到这个人手腕纤细,皮肤细腻,绝对是个女人的手腕。
  火小邪心头啊的一声,正要松开,这个女人却如同游蛇一般绕在了火小邪身上,一屁股坐在了火小邪的怀中。火小邪本想反抗,可一看这个女人的脸,反而避让不得,颇为尴尬的让她坐了个满怀。这女人身穿艳色的紧身旗袍加裘皮小褂,丰满的胸脯涨鼓鼓的紧贴在火小邪胸口,烫着齐肩卷发,大红色的口红,脸上虽是淡妆,可满脸满眼,都透着一股子风骚狐媚的神态。虽说她不及水妖儿的冷艳、林婉的秀丽,可绝对是个人见人馋的性感尤物,成熟女人的魅力肆意荡漾。
  这女人娇声笑道:“呦,火小邪,长这么大了啊,好英俊哦!想吓你还没吓住,结果反而让你占了我的便宜,你看你多讨厌啊,真是坏男人。”
  火小邪赶忙将手松开,羞的面红耳赤,尴尬不已的说道:“花娘子,怎么是你?你,你能先站起来吗?”
  花娘子贴的更紧,嘴巴都要碰上火小邪的鼻尖。花娘子靠在火小邪的肩头,娇滴滴的说道:“我可不会对你使坏,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呢。呦,火小邪,你真的长大了,越看越喜欢。你的身体好结实啊,三年不见你了,和一起完全不一样了呢!”
火小邪不知所措,他知道花娘子就是这个骚劲,但怎么对付她,真是个难题,总不能一掌推开吧。
  就在这时,只见面馆门口摇摇摆摆的走进来一个人,骂道:“花娘子你这个骚娘们!还治不了你这个浪蹄子了!滚起来!”
  火小邪定睛一看,只见来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打扮,穿着个黄色的皮夹克,围着个围巾,背着一个硕大的皮挎包,竖着油光发亮的分头,满脸玩世不恭的表情,最有特色的是,他叼着一根香烟,一边说话一边吞云吐雾。
  这副尊荣,火小邪一辈子都忘不掉,他顾不得花娘子还缠在自己怀中,立即大叫起来:“烟虫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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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虫李彦卓喷了口烟,快步向火小邪走来,也是十分开心的笑道:“火小邪!”
  火小邪想站起身来,可花娘子紧紧的坐在怀中,怎么也站不起来。火小邪脸憋的通红,简直手足无措。
  花娘子见烟虫进来了,搂的更紧,媚媚的嬉笑道:“臭男人,火小邪和我也很熟!我就要抱着他,我们又没怎么样,你吃醋啊?”
  烟虫抽了口烟,坐在火小邪身旁,不屑的说道:“骚娘们,瞧你这骚劲!你愿意抱着就抱着,你和火小邪睡一觉我都懒的管!”
  花娘子立即把嘴唇凑近火小邪的脸颊,娇声说道:“火小邪,他让我陪你睡一觉哦,要不咱们今晚?嘻嘻!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的。”
  火小邪惊道:“不成不成,花娘子我服了你了成不,求你别戏弄我了。你再不下来,我可急了!”火小邪说着,就要发力站起,他就不信花娘子能吊在自己身上不下来。
  花娘子嗤的一笑,说道:“好吧好吧,你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说着手臂一松,从火小邪身上滑开,一捋发髻,娇滴滴的坐在了火小邪身旁,反手撑着脸颊,笑颜如花,很是得意的看着烟虫。
  烟虫瘪了瘪嘴,说道:“老骚货还想吃嫩草,你省省吧,我能看上你已经算你运气了。”
  花娘子伶牙俐齿的回嘴道:“臭男人,我跟了你才算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火小邪抑制住自己心中狂跳,开心起来。烟虫和花娘子退出火家择徒,一前一后的走了,果然两人是对上了眼,做了一对“浪荡”的情侣。想必他们两人这几年,打情骂俏的早就习惯了。花娘子虽说依旧是妖媚性感的很,可身上的邪毒之气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了,她抱着火小邪的时候,火小邪只觉得羞臊难堪,并没有感到花娘子有伤害他的意思。
  现在的花娘子,在火小邪看来,真的已经被烟虫调教的改邪归正,与火小邪相处时,不过是个行为过于亲昵、爱开玩笑的漂亮大姐,绝无半分淫荡下流的心思。
  烟虫也不搭理花娘子,呵呵大笑着拍了拍火小邪的肩头,说道:“火小邪,你真的长进了很多啊!我看得出来,你现在的本事不亚于我。”
  火小邪赶忙谦虚道:“烟虫大哥,你过奖了。呵呵,烟虫大哥,刚才我进门的时候,就是你和花娘子用逛眼看我吧?”
  烟虫抽了口烟,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就是我。刚看到你的时候,差点不敢相信就是你呢。逛你一眼,你不为所动,要么是你还不行,要么是你盗术已经出类拔萃了,花娘子这个骚娘们偷偷来拍你,就是看看你到底本事如何,不出我所料,你真的是厉害了!哈哈!”
  火小邪知道烟虫在夸奖他,想到几年前在火门三关,自己的本事最为低微,众贼觉得他最为弱小,连烟虫也多是鼓励,绝对没这么夸过他。况且烟虫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从他嘴里说出的,十句有九句是嬉笑怒骂,没有个正经,哪会这么认真的夸奖一个人?
  火小邪听的全身暖暖的,说道:“烟虫大哥,我这几年,确实学到不少。”
  烟虫呵呵直笑,抽了两口烟,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成了火家弟子,所以也没和你联系。直到前两年偶遇了闹小宝,他和我说你被火家逐出,下落不明,我才知道我走了以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呵呵,什么火家,五大世家,我压根就看不上,你看我自由自在的多好,泡泡小妞、四处游玩,不必被谁管着。”
  花娘子轻呸一声,说道:“臭男人,你还天天想着勾搭黄花闺女呢!”
  烟虫叼着烟,赖兮兮的笑道:“这几年天天泡你这个小妞,你比较难泡,现在还没泡开,所以没其他工夫。”
  花娘子又轻呸了一声,深深看了烟虫一眼,笑得花枝乱颤。
  火小邪都能看出来,这个花娘子虽说和烟虫言语调侃嬉笑,但只要是瞟向烟虫,眼中的爱意却十分浓郁深厚。
  烟虫挑了挑眉毛,又对火小邪说道:“所以啊,你被火家逐出,我反而觉得对你利大于弊。”
  火小邪说道:“烟虫大哥,可我这几年学的,仍然是火家的盗术。”
  “哦!谁教你的?叫什么名字?难道是甲丁乙?”
  “不是甲丁乙,甲丁乙死了……”
  “甲丁乙死了?啧啧,可惜可惜!”烟虫看了眼火小邪,见火小邪说到甲丁乙已死,神色略微黯然,并不继续追问下去。
    “甲丁乙死了?啧啧,可惜可惜!”烟虫看了眼火小邪,见火小邪说到甲丁乙已死,神色略微黯然,并不继续追问下去。
  火小邪也不想多说甲丁乙和净火谷的事情,悠悠说道:“教我本事的师傅,肯定是精通火家盗术的,是不是火家人我却不知道,因为他总是蒙面,独来独往,也不准让我在别人面前,说他的名字。”
  烟虫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师父能够几年时间把你教成这样,一定很不简单啊。呵呵,懒的猜懒的猜,我对什么师父徒弟的事情,没啥兴趣,我看你也不用深究了,别人想瞒着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现在有本事不就行了!哈哈!”
  火小邪欣然一笑!盗拓是谁的问题,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了好几年,听烟虫这么一说,反而大为释怀。谁说不是这样,有的事情何必去刨根问底呢?
  “来,来了!面面面,面来了。”后厨中傻伙计的声音传来,端着一大碗面走了出来。
  傻伙计一见怎么多了两个人,傻乎乎的说道:“又,又有客人,生意好起来了。”
  火小邪让傻伙计把面放下,问烟虫、花娘子道:“要不要吃点面?他这里只有清汤面,没其他吃的。”
  烟虫呵呵一笑,对傻伙计叫道:“伙计,再来两碗一样的面!一大一小,小份的不要放香菜!不要放猪油!”
  傻伙计赶忙答应:“好,好的。稍稍稍等!”一路傻笑着小跑开了。
  花娘子爱意浓浓的看着烟虫笑骂道:“臭男人!”
  烟虫一笑而过,不与花娘子贫嘴,低头一揭挎包,抽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子,又摸出了三个小铜杯,摆在了桌上,说道:“火小邪,我们三个喝一点酒,热络热络,好好聊聊。”
烟虫说着,就已经拔开酒塞,满上了三杯。
  烟虫举起酒杯,笑道:“来,先干一杯。”
  火小邪见酒杯不大,这点白酒他肯定没有问题,于是拿起酒杯,说了声干,三个人一饮而尽。
  火小邪喝下此酒,就觉得入口辛辣之极,绝不是以前知道的白酒味道,呛的顿时咳嗽起来。
  烟虫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样?习惯吗?”
  火小邪撇着嘴巴直哈气,说道:“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辣。”
  烟虫歪嘴叼着烟,吞云吐雾的说道:“我特制的超浓伏特加,俄国老毛子喝的,我给加了加工,一杯顶五杯。带劲吧?”
  火小邪只觉得食道和肚子里都是烫的,比酒精还难喝,于是说道:“是够劲的!”
  烟虫说道:“俄国毛子可把这种酒当他们的命,呵呵,第一次你不太习惯,再喝两杯就好了。”
  火小邪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受不了。”
  “再一杯!没事!”烟虫执意再给火小邪倒了一杯,笑道,“这杯慢慢喝,我专门调的酒,不会醉的。”
  烟虫给花娘子满上,腆着脸笑道:“骚婆娘,再来一杯!今天不让你喝醉,要不你爬错床了!”
  花娘子脸上飘起两朵红晕,娇声骂道:“臭男人!”
  烟虫呵呵一乐,转头对火小邪卖弄道:“以前花娘子要和我赌酒,我就拿没调过的伏特加给她喝,把她喝醉了,这才乖乖爬上了我的床,疯疯癫癫的服侍了一晚上。从此天天缠着我,甩都甩不掉了!”
  花娘子骂道:“你真是臭不要脸呢!是谁以前天天跟在我后面的赖皮赖脸的?跟屁虫似的。”
  烟虫嘿嘿直笑,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说道:“火小邪,我重新向你介绍一下,花娘子现在是我的姘头、小情人,我们是奸夫淫妇。嗯嗯,要么你以后叫她花嫂子吧,她听着人叫嫂子就得意。”
  花娘子笑骂道:“得了吧你,你想娶我,我还不想嫁你呢!臭男人就喜欢嘴巴上占便宜。”
  火小邪笑了起来,这两个人,不是冤家不碰头,芝麻碰绿豆对上眼了,算得上天生一对,想必三年里他们两个闹出了许多的风流韵事,尽管仍然彼此称呼是臭男人、骚婆娘,其实皆是爱称。
  火小邪想起自己和水妖儿的若即若离,和林婉的有口难言,不由得羡慕烟虫、花娘子起来。如果自己能做到烟虫这样洒脱,快意人生,兴许没有这么多苦恼了。
  火小邪呵呵陪着笑,埋下头便吃,他也是饿了,呼噜呼噜吃的飞快。
  很快傻伙计再端了两碗面上来,小碗中依旧放了香菜、猪油,感情是傻伙计忘了。烟虫也不生气,傻伙计一走,他便把花娘子的那碗拿过来,一口吸走了还未完全化开的猪油,细细将香菜挑出,这才重新递给花娘子。花娘子也不阻拦,乐滋滋的看着烟虫做完这一切,才笑眯眯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三人有说有笑,尽管是清汤素面,仍然吃的开心,几乎忘了他们还在奉天这个“无贼”的险地。烟虫和花娘子不断挤兑调笑,也不忌讳火小邪,两人不时说些荤口,加上烟虫说话本来就是吊儿郎当的,说高兴了便声情并茂,逗的花娘子咯咯咯笑个不停。
  三人把面吃完,并不贪杯,烟虫便收了酒瓶酒杯,说回到正事。
  烟虫问道:“火小邪,你怎么会回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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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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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不愿说他是来找伊润广义的,便答道:“我这次来,是想把我几个死去的小兄弟尸骨挖出来,重新安葬,顺便找找熟人,退出奉天荣行的排位,从此独行。”
  “好!不错嘛!有情有义!”
  “烟虫大哥,奉天城里正在抓贼,你知道吗?怎么我一回来,赶上这茬子倒霉事。”
  “知道,我正是因此事来的。不止是奉天,哈尔滨、长春几个东北的大城市,都在抓贼,但奉天的动作最大。看情况,背地里是日本人主使的,很有消灭东北荣行的势头。”
  “烟虫大哥,我见到日本人中有一些便衣打扮的人,身手高强,似乎是会盗术的。”
  “我也见到过,东北这几个月突然多了很多身手不凡的日本人,我盯了他们许久,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他们不是乔装打扮的日本浪人,而是日本忍者。哈尔滨的大盗陈高叉,若只论逃跑的本事,只怕比我还快,可最终还是被这些忍者围堵住,才落网的。”
  “我中午前,买通了几个地痞无赖,听说奉天的张快手和陈十三也被抓了,现在奉天城的贼已经基本绝迹了。”
花娘子插话道:“这些东洋小鬼子脑袋怎么想的,只靠抓贼,天下绝对不会无贼,就算把荣行消灭了,还有许多独行大盗,才是最难抓到的。我看东洋小鬼子,要么是想法太幼稚了,要么就是有其他目的。”
  烟虫说道:“骚娘们聪明!不过日本人做对了一件事,就是通过大范围的抓贼,让我们这些独来独往的盗贼,全都注意这件事了。连我这样从来不问世事的懒汉,也被吸引到奉天来了。”
  花娘子说道:“依我看,东洋小鬼子一定得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生怕被贼惦记上,所以干脆高举高打了,要不费这么大的劲干嘛。”
  烟虫将花娘子一把搂在怀中,说道:“骚娘们现在越来越聪明,都会分析问题了。果然见了火小邪这种小帅哥,表现就不一样了嘛,平时怎么没听你说。”
  花娘子靠在烟虫肩头,伸手就捶烟虫胸脯,笑骂道:“你少贫嘴,平时你也没问我啊。”
  烟虫呵呵一乐,向火小邪看去,说道:“哎,火小邪,你猜猜如果日本人真的得到了个东西,会是个什么?能让日本人这么兴师动众的。”
  火小邪当然心知肚明,他稍作考虑,觉得既然自己知道,就不应该隐瞒,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五行至尊圣王鼎。”
  烟虫顿时松开了花娘子,颇为吃惊的说道:“什么?圣王鼎?圣王鼎让日本人拿到了?你没开玩笑吧!这玩笑可开的大。”
  火小邪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没开玩笑。”
  花娘子还不清楚有此鼎的存在,不禁问道:“圣王鼎是什么?”
  烟虫打断花娘子:“这个慢慢和你说。”说罢继续向火小邪问道:“你怎么知道?”
  火小邪心想,这个事情要说可长了去了,一天一夜恐怕都说不完,于是简单说道:“是我的亲眼所见,当时圣王鼎被日本人拿出五行地宫,我有幸跟着几个五大世家的二代弟子在场。”
  烟虫惊讶道:“五行地宫在大青山?”
  “是!烟虫大哥你也知道啊?”
  “怪不得!怪不得!上个月大青山地震,陷了一座山峰,据说山脚下死了数百人,人却不是震死的,而是被人杀的。现在建昌大青山一带还被日本关东军围着,不准人接近。”
  “死了很多人?”火小邪的确不知道三眉会杀绝日军营寨,又被伊润广义忍军剿灭的事情。
  烟虫并不解释,只是紧紧的盯着火小邪问道:“火小邪,你一定要对我实话实说,你这次来奉天,是不是为了圣王鼎?”
  火小邪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真的不是。烟虫大哥,我绝对不会对你说一句假话。我对圣王鼎在谁手上,一点都不在乎,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我其实是来奉天找我父亲的,刚才不太好意思说。”
  “你不是孤儿吗?”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无父无母,可这次我真的得到了我父母是谁的线索,对我来说这比圣王鼎更重要。烟虫大哥,这个问题请你不要问我了,我在确认此事之前,不想多说。”
  烟虫略略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也会这样选择。”
  不知为何,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三个人都不再说话。
  半晌过后,烟虫半根烟抽完,重新续上了一根后,才沉沉的说道:“火小邪,看来你这几年经历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多很多。火小邪,有关圣王鼎、五行地宫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再与别人说,到此为止,我不会再问你,你非要说,我也不听。”
  “怎么了?烟虫大哥。是有什么忌讳吗?”
  “火小邪,你刚才几句话,我就听出你现在纠缠在五行世家之中,却不是世家的人。你知道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该知道的,如果没有人保你,五行世家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火小邪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他见过五大贼王,要杀他估计早就杀了,哪有烟虫说的这么严重。烟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若知道水妖儿、林婉、潘子、田问,那还得了,非认为自己要死千百遍不可。
  火小邪不以为是的说道:“烟虫大哥,不至于吧,你太多虑了。”
  烟虫吐了口烟,说道:“你见过的东西可能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也许我的确多虑了,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火小邪故意调侃道:“我除了跟烟虫大哥你说,也找不到其他人说啊,是不是?”
  烟虫灼灼灼狠吸了几口烟,说道:“火小邪,那你觉得日本人拿到了圣王鼎,会做什么?”
  火小邪答道:“抓贼,防盗,守住圣王鼎,所以奉天现在这么乱。”
  烟虫轻笑了一声,长喘一声,看着烟头发呆,慢慢说道:“如果日本人得到了圣王鼎,只怕东北很快就会被日本人占领,东北,要亡了,3000多万东北人将成为亡国奴。”
  火小邪轻声问道:“东北是谁的天下,很重要吗?日本人也无所谓吧?只要老百姓有衣穿、有书读、有饱饭吃,不就可以了吗?就和清朝的康乾盛世一样,谁管是不是外族的满人当皇帝?”
  烟虫别有深意的笑了一声,说道:“火小邪,你说的没错。但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玩世不恭,对天下是谁的其实也不关心,姓蒋、姓李、姓张,我都不管。但如果是日本人、俄国人这些人想得到中国,我绝对不会答应。”
  火小邪问道:“可是日本人和满族人有什么区别呢?”
  烟虫呵呵一笑,无所谓的说道:“火小邪,我最不愿做的事情,就是强迫别人和我想的一样。而且有的事情,我说了没用,要靠自己的领会。”
  花娘子察觉到火小邪和烟虫之间有些顶牛,插嘴解嘲道:“呦,你们两个男人,怎么喜欢谈些民族啊国家啊天下啊,聊的太沉重了。我们这些做贼的,偷偷摸摸的自己开心就好了。”
  烟虫对花娘子抛过去一个坏笑,伸了个懒腰,说道:“火小邪,骚娘们说的对,我们偷我们喜欢的东西就行了,国家大事不该是贼谈论的。火小邪,我问你啊,如果我想把圣王鼎从日本人手中偷回来,你会不会帮我?”
  火小邪被烟虫问的一愣,若是没有伊润广义这层关系,火小邪想都不想便会答应,但眼下没有见到伊润广义之前,一切仍是未知数。
  火小邪面露难色,不那么干脆的说道:“烟虫大哥,我,我现在真的没法答复你。”
  烟虫轻轻敲了敲桌子,笑道:“好,我明白了。”
  火小邪心里难受的要命,烟虫是他非常尊重和喜欢的大盗,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火小邪都以烟虫为目标,希望自己能够活的和烟虫一样洒脱。可是今天,火小邪不自觉的强辩,只是为了自己可能的“父亲”——伊润广义,在兄弟之情和父子之情上,火小邪无疑选择了后者,以至于开始后悔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自己不说圣王鼎落在日本人手中,可能一切还很愉快,但是,面对亲比兄弟的烟虫大哥,坦诚相告和善意隐瞒又能如何选择?
  火小邪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人了,思想很成熟,甚至在三年前在奉天,他就认为自己的想法都很成熟,只不过见识少了点、运气差了点、本事低了点、行事糙了点、脾气倔了点,在火小邪自己的字典里,他从未觉得自己和幼稚这个词有关。
  可是今天,火小邪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还是很幼稚,还是很不成熟。
  烟虫看的出火小邪神情落寞,抽了口烟,拍了拍火小邪的肩膀,笑道:“火小邪,没事的。偷圣王鼎这事,你就算愿意帮我,我还要考虑考虑,这事风险太大。你看这东北三省,俄国毛子的势力已经被日本人吃光了,日本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兄弟好久不见,别想这个了,这两天陪着我在奉天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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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低念了声烟虫大哥,却不知再说什么,只能沉默。
  烟虫抽着烟说道:“你小子比以前心事多了,呵呵!咱们要不走吧,换个地逛逛,晚上就和我们住一块。”
  火小邪应了声好,烟虫已经吆喝起来:“伙计,结帐!”
  火小邪赶忙说道:“不不!我来!”
  烟虫喝道:“又不是吃的是金子银子,和你烟虫大哥抢什么!”
  火小邪说道:“烟虫大哥,这家店的老板以前对我有恩,我来这家店吃饭,就是想多给他们一些钱,算是我报答他们的。烟虫大哥,你就让我来吧。”
  烟虫一听,笑道:“这样啊!那就你来吧。”
  傻伙计在后厨一听结帐,立即颠吧颠吧的跑了出来,来到桌边,说道:“三三三位客官,一共四四四分钱。”
  火小邪在怀中一摸,掏出四片金叶子,丢在桌上,说道:“伙计,今天我们忘带钱了,只有四片铜叶子,你凑合着收了吧。”
  傻伙计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金子,更不知道这是金叶子,只觉得亮晃晃的怪好看,于是抓了抓脑袋说道:“这这这,这能值四分钱吗?”
  烟虫、花娘子一看,心中了然,这火小邪的出手可是大方的很,他们两个当然要成全火小邪美意,于是烟虫说道:“能值个一毛钱,你拿到铜铺去换,也能换五分钱吧。伙计,你放心,绝对不蒙你的。”
  花娘子娇笑道:“傻可爱,你就放心好了,只多不少。”
  傻伙计有点犹豫,抓了抓头还是说道:“那那那我还要找你们钱,你们等等等一下,我去找老板看看,你你你们千万别别别走啊。要是要是再没收入,老板就要,就要没钱买药,会病死,会病死的……”
  火小邪虽说听傻伙计的话心酸,但仍是善意一笑,说道:“那你快去吧,你就说是几年前,那个经常来喝免费面汤的小子,回来照顾生意了。虽说还是穷兮兮的给不了现钱,但绝对不能差你们的。”
  傻伙计连声称是,赶忙收了金叶子,大步加小步的向后院奔去了。
  火小邪将行李一提,说道:“烟虫大哥,花嫂子,我们快走吧,省得一会麻烦。”
  烟虫赞许的说道:“甚好甚好,咱们走。”
  花娘子也笑道:“火小邪,你真是有心人呢,烟虫老跟我起你是个够兄弟够义气的人,今天才知道一点不假。”
  三人不愿耽搁,都站起身来,悄无声息的快步走出店门,很快走远了。
  火小邪三人刚走,面馆里的傻伙计扶着一个面色蜡黄的老者奔入大堂,那老者虽说身子病怏怏的,但此时眼睛里急的要喷出火来,一见大堂里空无一人,更是甩开傻伙计就往外追。
  那老者奔出门外,身子虚弱,一下跌倒在地,左右一看,哪有傻伙计说的三个人在,不禁老泪纵横,跪地不起,手中捏着金叶子,喃喃道:“好人啊!好人啊!这让老汉我怎么担待的起啊!”
  傻伙计扶住老者,跪在身旁,也是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说道:“老板,他们到底是谁啊?”
  老者哭道:“是义贼!是大盗!是英雄!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傻儿,跪下!我们向他们磕头谢恩!”
  这一老一少两人,便就跪在地上,向着火小邪他们离去的方向,深深的俯首磕头,久久不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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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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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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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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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烟虫、花娘子快步而行,早已把那间小面馆甩在身后,再度走上人来人往的大街。
  火小邪仍不放心,回头看了几眼,确实不见好老板追来,这才宽下心,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唏嘘不已的说道:“原来做好事挺不容易。”
  烟虫一把搭上火小邪的肩头,笑道:“小子,干的不错!仗义疏财,涌泉相报,我喜欢!”
  花娘子也娇笑着凑过来说道:“火小邪,出手很大方哦,比抽烟的臭男人强多了。”
  火小邪尴尬的说道:“烟虫大哥,花嫂子,别说这个了,怪不好意思的。”
  烟虫哈哈大笑,说道:“钱财本是身外物,即是悲来又是喜,即是福来又是祸,钱财都是死物,全靠自己怎么使用。现在世风江河日下,所谓的君子无不是假仁假义,一祸国二秧民三谋私,真他妈的操蛋!还比不过我们这些做贼的人真性情真道德!痛快!”
  火小邪听烟虫骂骂咧咧的,反而听的受用,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走!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先陪我好好逛一逛奉天城!尽一尽地主之谊!”烟虫拉着火小邪,搂住花娘子的细腰,大摇大摆的走了开去。
  火小邪心中的阴霾暂时一扫而空,跟着烟虫就是如此,洒脱随意,痛快的很。
  三人在大街上行走,十分的显眼,似乎与奉天城的人格格不入,特别是花娘子,本就生的一副媚态,眉目含情,加之身材火辣,更是引得无数人侧头打量。
  火小邪本不在意,可被人看的多了,还是心中忐忑,不禁低声问道:“烟虫大哥,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好多人看着我们呢,奉天还在抓贼,万一……”
  烟虫抽着烟哼哼道:“火小邪,你觉得我象贼吗?”
  火小邪倒是乐了,说道:“还真不象,象个浪荡的公子哥。”
  烟虫笑道:“是啊,一个浪荡公子哥,带着花枝招展的小情人,加上一个有钱的酒肉朋友,我看着大街上的人,无一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哪能想到我们是贼?”
  火小邪哈哈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
  烟虫说道:“退一步说,东北这个地界上,认识我烟虫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现在奉天无贼,也没有人认得出你火小邪,越是担心害怕才越让人怀疑。要想当个大盗,首先就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看这满大街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物,哪个又不是贼?明明看着骚娘们的大腿直咽口水,却要贼头贼脑的忍住,比我们更象贼呢!天、地、人、万物,无不是互盗,我们混在他们之中,谁看谁是贼?”
  花娘子笑骂道:“臭男人,就属你懂的多,满嘴歪理!”
  火小邪听着,倒是心中一片清明,以前盗拓曾经说过,天下无人不是贼,他当时还有些难以体会,可今天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游荡,满街人看着他们三人,竟丝毫察觉不出他们的身份,加上烟虫一番说辞,更是感悟良多。
  火小邪重回奉天,尽管衣履光鲜,财大气粗,却总有一种幼年的自卑情节在心头萦绕不去,故而要故意捉弄饭店胖掌柜,见谁不顺眼就心里数落谁。直到现在,火小邪才明白过来,这些所谓的报复毫无意义,自己的确从小做贼,受人歧视,但现在只要行得正、站得直,无愧于心,是贼又如何?还比谁低贱了?劫富济贫,锄强扶弱,照样能得到世人赞誉!
  三人嘻嘻哈哈,走街串巷,各色店铺,一一逛了个遍。
  火小邪身上有的就是钱,他不象潘子,有钱也算计着,大把花钱图个快活。当然烟虫、花娘子也不与火小邪客气,潇洒惯了的人,由着火小邪花钱,三人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一掷千金,大包小包拎了无数。各家老板、掌柜和敬神佛一样,对他们毕恭毕敬的,马屁拍的山响,哥哥姐姐大爷祖宗赞个没完。
  三人逛了个尽兴,又去奉天最好的馆子大吃大喝一番,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
  烟虫、花娘子对火小邪与圣王鼎、五行世家等敏感的事情,再也只字不提,天南海北的胡侃。烟虫来了兴致,东南西北的奇闻说个没完,让火小邪同样大开眼界。原来天下之大,五行世家的奇特还算不上第一,更为荒诞离奇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酒足饭饱之后,这才回了烟虫、花娘子所住的大酒店,让火小邪安顿了下来。
  火小邪连日里奔波,旅途劳顿,也是累了,与烟虫、花娘子暂且各自回房,洗漱一番之后,躺在床上仍然兴奋不已,觉得和烟虫重逢,真是人生中的一件乐事。尽管和潘子在上海也花天酒地过,总觉得难比在奉天,与烟虫、花娘子两人玩的过瘾。火小邪呵呵傻笑了半天,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让自己养足精神,入夜之后还有大事要做。
  火小邪迷迷糊糊睡了半天,睁开眼睛时,墙边的大钟已经指向了午夜。火小邪精神一振,翻身而起,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将下午采购的祭祀用品包好,蹑手蹑脚便出了门。火小邪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便要挖出浪的奔他们的尸骸,运出城外择地安葬。火小邪不想惊扰烟虫、花娘子,以免麻烦他们,便决定自己去做此事就好。
  等火小邪出了酒店,还没走几步,就听拐角处有人轻轻的咳嗽一声,走出两个人来。
  火小邪一看,又惊又喜道:“烟虫大哥,花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烟虫、花娘子。
  烟虫提了提手中的锄头,说道:“你缺这个玩意吧?我弄来了,省的你再去准备。”
  火小邪惭愧道:“烟虫大哥,怎么好麻烦你们。”
  花娘子已经不是旗袍、高跟鞋的打扮,而是换了一身短装,盘好了长发。花娘子的短装也绝对不是普通女人的穿着,她上身是一件灰色的女士衬衣,瘦身夹克,下身则穿着一条紧身的西装短裤,黑色丝袜,更显得大腿修长。这种打扮虽说另类,却能够方便出行。花娘子轻笑道:“你烟虫大哥对你重新安葬兄弟的事情,可上心了,等你等了多时,你就不要推辞了,三个人一起去,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烟虫呵呵笑道:“火小邪,你要带着尸骨出城安葬,我可以带你去一个风水宝地,比你自己摸黑瞎转悠强多了。走吧,你还要客气客气啊?”
  火小邪心中感动,烟虫别看言行放荡不羁,实际是个细心周到的人,这样的深情厚谊,怎能再拒绝。
  火小邪重重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天色已晚,奉天城大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队一队的巡城保安懒洋洋的沿街巡视。这么晚了,火小邪他们三人若还是大大咧咧的在街上行走,不被人叫住盘问才怪。所以这三人由火小邪带路,放开手脚,捡着僻静幽暗之处,如黑色魅影一般,无声无息的疾行不止。
  火小邪今非昔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加之对奉天的道路精熟,更不容有人察觉他们的行踪,停停走走,张弛有度,不急不缓。烟虫跟在火小邪后面,也是连连点头,好俊的盗术潜行功夫,乃是得到过火家盗术的真传!那个火门三关里还畏手畏脚的小毛贼火小邪,早就不复存在了。
  三人一路疾行,不用多时,已经到了小树林里。
  火小邪凭着记忆,辨清了方位,在树林中走了小半个来回,便锁定埋葬浪的奔、老关枪、瘪猴三人的地方。
  火小邪定睛一看,此处早已荒草丛生,别说坟头,连埋过人的迹象都没有一星半点。想到浪的奔他们三人就葬在这种荒蛮之地,幼年时的种种回忆齐刷刷涌起,火小邪不由得悲从心来,低唤了声:“兄弟们,我来迟了!你们受苦了!”说着眼泪滂沱,噗通一声长跪在地,无声痛哭。
  烟虫、花娘子知道火小邪此时心情哀痛,一言不发的站在六七步开外静候,不愿上前打扰,由着火小邪哭个痛快。
  火小邪的千言万语,尽数随着泪水,畅流而出。
  半晌之后,火小邪才站起身来,抹去满脸的泪痕,尽量让自己开心的说道:“浪的奔、老关枪、瘪猴,我这就把你们挖出来,找个好地方重新安葬。”
  火小邪取出静安符,烧了数张,以示敬意,用手探了探位置,准备挖掘。
  烟虫不失时机的走上前,将锄头递给火小邪,由火小邪自行处理,并不插手。烟虫后退几步,向花娘子递了个眼色,两人分开走了几步,各站一个方位,四下监视,算是替火小邪守护。
  火小邪不断默念着“我来了我来了”,一锄一锄的向下挖去,很快就挖了有半尺多深,火小邪怕锄坏了尸骨,减慢速度,放轻劲力,一点点的再挖,不需多时,就看到有麻袋边缘露了出来。
  火小邪心头暗喜,不断小心的扩大坑洞,尽管火小邪认定浪的奔他们早就只剩枯骨,仍然生触动了他们,挖到后来,干脆用手去刨。
  可麻袋露出来的越多,火小邪就越发奇怪,一使劲,便把麻袋拽了出来。
  这回轮到火小邪呆若木鸡了,这麻袋轻若无物,根本不象有骨骸在内。火小邪心头一急,一把撕开了麻袋,只有一大堆烂掉的衣物洒出,绝无尸骨!
  火小邪手足无措,低念道:“不对不对!明明葬在这里的!怎么只有衣服了?张四爷府上的刘管家亲口对我说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火小邪丢开麻袋,一通乱挖,又再挖出两个麻袋,里面仍然只是一堆衣物。
  火小邪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回不过神来,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火小邪和水妖儿重回奉天,水妖儿去张四爷府上打探之后,他被水媚儿装鬼骗到小树林,然后碰见了被五花大绑的刘管家,逼问之下,刘管家说出浪的奔他们三个已死,刚才偷偷葬在树林里了。火小邪让刘管家带路去看,果然是有挖坑后掩埋的痕迹,当时水妖儿、水媚儿悉数在场,水媚儿确认了刘管家的说法,使得火小邪坚信不疑,在“坟前”立誓以后要从新安葬浪的奔他们。
  可是现在,没有尸骨!莫非刘管家骗了自己?莫非是水媚儿也骗了自己?莫非是……
  烟虫察觉到火小邪古怪,赶过来一看,只见火小邪拎着个破麻袋发呆,坑中根本没有骨骸。烟虫眉头一皱,低声问道:“火小邪,怎么了?没有尸骨?是弄错地方了?”
  火小邪喃喃道:“没有弄错,我可能被骗了,也许浪的奔、老关枪、瘪猴他们根本没死。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烟虫低声道:“你再想想,不急于一时。”
  火小邪轻轻应了,又低头静思。
  可就在此时,只听不远处的花娘子厉声低喝道:“什么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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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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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立即警惕起来,竖耳一听,果然听到林中黑暗处有沙沙沙的脚步声正在远去。花娘子也听到来人走了,正要追赶,只听烟虫低喝道:“不要去!”
  火小邪、烟虫两人不敢大意,火速与花娘子汇合,三人站好身位,严阵以待,细细聆听。
  火小邪听力灵敏,隐隐的能够听到大约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奔出百十米开外,就突然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来人已经上天入地,就是他们停了下来。
  火小邪低声道:“还在远处,没有离开!”
  烟虫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好快的动作,绝对不是普通人。”
  花娘子说道:“追还是不追?”
  烟虫说道:“火小邪,依你看呢?怎么这里会来人?”
  火小邪沉吟道:“我们进到这个树林,除非有人一直守候在此,绝不会被人盯梢,不然我一定早就发现了。我觉得可能是我刚才烧符,发出火光,才把人吸引过来。这些人来路不明,我们不要追赶了!恐怕有埋伏!我们尽快撤离此处,再做打算。”
  烟虫轻笑道:“有道理,只是我们的身份,对方一定知道了。呵呵,奉天的盗术好手,并没有被日本人抓绝嘛!”
  火小邪看着黑暗之中,低声道:“烟虫大哥,我们撤。”
  烟虫、花娘子都点了点头,三人缓缓移动脚步,向一侧走开。
  可是黑暗中沙沙的脚步声再度响了起来,竟有尾随之意。
  火小邪眉头一皱,又走了几步,仍然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一步一随。
  火小邪停下脚步,低声道:“烟虫大哥,这些人盯上我们了,在跟着我们。”
  烟虫、花娘子的听觉不如火小邪那么敏锐,倒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烟虫问道:“你听到了?”
  火小邪答道:“是的,而且我判断他们是故意发出响声,让我们听到的。他们很可能是在试探我们的实力。”
  烟虫哼了声,说道:“那是敌是友还说不好喽。”
  火小邪心念一转,说道:“敌暗我明,既然已经如此了,我倒有兴趣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火小邪说着,猛然向前黑暗中脚步声传来的地方迈了几步。
  就听到黑暗中沙沙声立即向后退去,似乎在保持着与火小邪的距离。
  火小邪再向前,沙沙声就向后,而且脚步的声音渐大,在这片寂静的林中听的很是清楚。烟虫、花娘子也听的真切,烟虫不禁说道:“他们似乎想引我们去追。”
  火小邪点了点头,说道:“烟虫大哥、花嫂子,此事因我而起,我一人做事一人担,我决定跟上去看看,你们先走吧。”
  烟虫笑道:“这话又见外了,我们惹不起,大不了我喷烟出来,逃出奉天就是了。现在我们三个,不宜分散。”
  火小邪见识过烟虫使烟的本事,算得上一门绝技,他这么一说,火小邪觉得有理,便点头答应,说道:“那大家小心,跟我来。”
  火小邪再向前迈,脚步声就退,火小邪走的越快,脚步声也退的越快。
  火小邪心念道:“好家伙!我看你们想干什么!”
  于是,火小邪干脆放开腿脚,大步流星的带着烟虫、花娘子追了上去。火小邪并不是急追,而是匀速的追赶,不快不慢,这是避免一下子落入埋伏的最佳手段。
  眼看着三人追入开阔地,夜色皎洁,前方五十步开外,便清楚的看到两个黑色的人影,正用倒退的方式行走,身法如同鬼魅一样,十分的流畅,始终保持着与火小邪他们的距离。
  火小邪心头一紧,暗想道:“这好像是水家的身法!”
  火小邪唰的一下急停下来,那两个黑影同样立即停下,两边人彼此遥相对望,并不说话。
  只见那两人黑影伸出手,大幅度的对火小邪做了个“来”的手势,竟同时转过身子,扭头就跑。
  火小邪暗笑一声,心想:“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去看,这种身手,必是大盗了!”
  火小邪不愿耽搁,紧随而去,一直奔上街道,才看到这两个黑色的人影蹲在不远处的房梁上,向火小邪三人做了个拜山扣加恭换礼的手势,随后一高一低的指了个方位,伸出四个指头比划一下,便从屋顶上跳下,不见踪影。
  火小邪心头一惊,再不向前,站在原地不动。那个拜山扣、恭换礼的手势,是东北荣行里的一种表示尊敬和歉意的意思,大概是说他们绝无恶意,还请多多包涵。至于一高一低指了个方位,就摸不着头脑了。
  烟虫凑过来低声问道:“是懂东北贼道规矩的人,手势打的熟练,不象是日本人,也不象要我们做对。”烟虫瞅见火小邪微微发呆,问道,“火小邪,你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火小邪说道:“不是。他们指的那个方向……”
  “怎么?”
  “那个方向是奉天府张四爷的大宅!”
  “张四爷……御风神捕……他那个宅子传说是奉天城的贼人禁地。”烟虫没有抽烟,只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习惯性的做了个抽烟的姿势。
  “这两个人指的方向相同,却很明显手势上一高一低,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烟虫大哥,我们先到一旁来商量一下!”火小邪说道。
  “不追了吗?”花娘子轻声问道。
  “不追了,他们落地无声,而且不再出现,应该是对我们指示完成即可,不想让我们发现他们的身份。”火小邪心中有九成的把握,这两个指路的人是水家的高手,如果他们决心避过火小邪,以水家藏匿的本事,不要费心费力了。
  三人都是大盗级别的人,话不用说透,就知道该怎么做,便一起转向巷角,蹲于阴暗处,再度商议。
  烟虫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也不点燃,狠狠抽了两口,说道:“奉天的地界上,竟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刚才一路上我看他们的身手,只怕不在我之下。这是什么世道,奉天的荣行刚刚抓绝,邪魔妖怪就蹦出来了!难道又是五大世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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