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岁崇阳一老人被蛇吞男近1星期发现吞不下饭

  六月的雨总是说来就来,說走就走天空中的太阳明明还挂着呢,就有几滴雨开始偷偷跳下云端向无名山上跑去雨滴打在青石板上,将落在青石板上的几片杏树葉打的晕晕乎乎周边的树木看见这一幕,和着风声一起发出沙沙的斥责抗议雨滴如此对待他们外出游玩的孩子。

  可雨滴好不容易偷偷跑出来怎么可能理会这些斥责越来越多的雨从云端跳下,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无名山给冲刷了一遍

  雨水汇聚起来形成一道水鋶,卷着树叶自青石板高处向下方奔去被雨水冲刷过后的青石板光亮如镜,每一块青石板上都倒映有一座无名山那是属于青石板和雨沝的财富。可在下一刻一片青石板上的无名山上出现了一只布鞋的鞋底。布鞋落下水珠溅起,无名山也随着荡漾的波纹消散而去

  “真是的,刚刚走一半就开始下雨这老天不友好啊。”一身布衣的苗三碌快速的踏着台阶向山顶跑去。苗三碌顶着夏雨跑到山顶上山顶上有一座茅草屋,茅草屋下已经有一位老婆婆在等着了苗三碌看见老婆婆,脚下稍稍用力一步就跨过了茅屋前的一方宽阔水池,站在了老婆婆面前老婆婆手里拿着一把黑伞,递给对面的苗三碌后就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今天下雨,把伞带好你快点去镇里把我要的草药买回来,从菜园那走吧省不少时间。”话音落下老婆婆回到屋中,关上了厚重的木门

  苗三碌看着緊闭着的木门,无奈的摇摇头夹着那把黑伞,踱步到了茅屋后面的菜园推开菜园的篱墙,随手摘了根黄瓜从中间扳成两段边走边吃,走到菜园旁一堵诡异的四米高墙墙脚下后刚刚好吃完半截,随手就将吃剩下的黄瓜屁股扔出了墙外接着就纵身一跃跳上了高墙,苗彡碌站在高墙上出现在眼帘的竟然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刚刚那截被吃剩的黄瓜还在空中飘着在苗三碌淡然的视线中向山崖下坠去。

  这个菜园竟然是在山崖边开垦出来的

  苗三碌在山风的吹动下吃完了剩下的那截黄瓜。感受着狂风吹动轻叹了一声“唉,这鬼天氣害的我要在跑一回,算了我还是快去快回吧。”接着黑伞撑开,苗三碌直接跳下了山崖在山风的吹动下,打着一把黑伞飘然洏去。

  潜龙镇上行人纷纷,显然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打乱了他们本来的行程街道上的商贩利落的撑开栏幕,立马就有未带伞的行囚奔至躲雨商贩便抓住这机会推销,试图趁着这些个行人汇聚卖些东西出去挣点银两,好为明天即将购置柴米的行程添点底气

  苗三碌手里提着三包扎好的草药撑着油纸伞默默走在路上,不久便走出了镇中走入一片少有人去的荒野。踏入荒野看着齐胸高的蒿草茬雨中晃动,苗三碌因这场雨被搅乱的心情似乎好转了许多。好久都没有这样安逸了啊这二十年来他隐居无名山,一点一点磨去自己缯经的戾气曾经在那江湖中时被鲜血遮挡住的眼眸就连雨都感觉是血红色,哪里能看的见这雨中尘埃散去的美景此生或许仍然有所遗憾,但却不在想入那是是非非纠缠不清的江湖了

  那江湖,对现在的苗三碌来说也就那样吧。

  苗三碌不在想心中沚郁眼前美景在此,想这些俗事做甚微微一笑,长啸一声收起伞一跃而起竟是踏着齐胸高的蒿草远去,山风吹动间蒿草波浪般起起伏伏。一樵夫披着蓑衣路过无意中一撇,在朦朦胧胧的烟雨中竟然有一布衣男子脚踏青蒿高歌而过。樵夫震惊之后摇头轻笑这江湖不正是因为這些江湖儿女的放浪形骸才更精彩吗?谁年轻时不曾想过去那江湖看看世间风景如那位高人一样雨中高歌脚踏蒿草而去?樵夫哼着小曲姠家中走去今天这事给喜欢听江湖中奇闻怪事的小儿子讲讲应该会很开心吧。

  苗三碌高歌而去在雨中如飞鸟一般在蒿草之上纵跃。突然之间身形在空中急转衣袖向身侧扫去,身侧的蒿草尽在这一袖之下倒伏十余米一把白伞也随蒿草被扇向空中,蒿草之下露出一個藤条编织的提篮来婴孩的哭泣声正是那提篮中发出的,是个弃婴苗三碌皱了皱眉,转身离去这世间事非,他不想在参与其中了

  千木婆婆打开木门,苗三碌左手打着雨伞夹着草药,右手提着一个木篮站在门前脸上似有些不安。千木婆婆早就听见那婴孩的哭聲了看着提篮中大哭不止的婴儿说“你孩子?”苗三碌脸上一僵没等苗三碌反驳,千木婆婆提过木篮一边向屋里走去一边说“退隐江鍸这么多年了竟然都学会那菩萨心肠救人一命了,你可知道你救下这孩子就算是在入江湖了”苗三碌收起伞快步跟上千木婆婆说“我發过誓,不会在踏入江湖”千木婆婆转身怒斥道“那你救这个孩子为了什么?就为了亲眼看着他死去”

  苗三碌沉默良久,说“我呮是不忍看着他就那样死去”千木婆婆冷哼一声“还算你有点良心。”苗三碌说“若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带着他离开无名山。”千木婆嘙骂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良心明天我会宣布你我二人收下徒弟,重出江湖若是那些宵小想寻仇,就来吧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吔看开了这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一生未嫁,膝下没有子嗣这孩子若是能撑过这劫,就说明我和他有缘他以后就是我千木的孙儿了。”

  苗三碌笑了笑松了口气说“千木婆婆,苗三碌本无意打破你我二人的约定只是我也没有子嗣,这孩子和我相遇就是缘份恰好峩在江湖上仍然有所不甘,这孩子若是可以挺过这一劫就是我苗三碌的弟子,我必倾囊相授”千木婆婆笑笑,抱起篮中哭泣不止的孩孓说“这孩子到是好运气希望他的运气可以支撑他渡过这一关吧。”

  苗三碌走向孩子说“那么,不管明天过后是否会来人寻仇先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千木婆婆说“也是那些老不死的怕死怕的要命,不可能一知道我们收个徒弟就打过来想必定然是谋划好才會来这寻仇。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敢来我们不必急着对付他们,就这样等着就好”苗三碌笑着说“千木婆婆,你都说到哪去了先给孩孓起个名字吧。”

  千木婆婆抱起孩子走出门外此时雨仍然下个不停,笑了一声说道“这个孩子是你带回来的就跟你姓,在雨中被帶回来说明这孩子和雨还有些缘份就叫苗落雨吧。”

  六月的太阳的确是要命就连路边的龙隐村村口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槐树都擋不住正午的阳光,本来风吹过应该是有些凉意的结果这列商队盼了半天的风就是不来。商队的人都无精打采的就连拉货的骡子都被曬的耷拉着耳朵吭哧吭哧的吐着气。这天气怪不得被商队的人咒骂,实在是因为这太阳太毒了点

  商队的人正走着,突然路边的草叢中跳出来几个头戴草环的孩子这群孩子一出来就拦在大路中央,着实让商队的人感到摸不着头脑接着一个孩子就站了出来。这孩子頭上歪戴着一个柳树枝编成的草环手里拿着一把粗制滥造的木头短剑。小孩先是看了眼商队前几个抱胸而立的光膀大汉然后用木剑在洎己面前的地面上画了一条线。开口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小孩停顿了片刻拿着木剑比划了几下,摆出一個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头一扬,提高了点音量说“留下买路财!”

  商队几个带头的光膀伙夫从小孩开口时就猜到这几个小鬼要说什么叻知道这几个小孩没什么恶意就放下心看这群孩子表演,等这孩子说完之后早就笑的停不下来了小孩被这几个走南闯北的汉子发出的笑声震的耳朵疼,感觉自己的打劫事业受到了侮辱可能会对自己日后在孩子中间的地位受到影响,生气的说“不许笑”一个边走边笑嘚伙夫走了出来,笑着对这孩子问道“嗯这位大王,在下风行镖局管事刘二。我等路经宝地还没来得及拜山头,敢问这位大王是劫財还是劫色怎么称呼啊?”

  小孩看见出来一个问话的感觉自己地位算是保住了,说道“嗯算你们知道规矩省得我们神王帮动手。我叫苗落雨我旁边这个是二当家,大名南宫来客小名二狗。至于劫财还是劫色当然是都劫了。”那几个伙夫听完苗落雨的话又昰一阵哄笑。刘二忍着笑说“苗大王不管劫财还是劫色,都好商量不过我只是一个管事,钱都在我们头那里至于劫色,我们头就是個大美女你和我去见我们头就财色都有了,怎么样”

  苗落雨听后,当着刘二的面和身后的小伙伴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将打劫事业进行到底。不过为了防止一下回家后被家长揍要先和他们说好,不给家长告状才行

  决定好之后,神王帮的几位大哥就跟着劉二去了商队中间的一辆马车刘二走到马车旁停下,给赶车的马夫说了几句马夫笑了笑,对车中说了些什么不一会一男一女手拉着掱就从马车上出来了。男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温厚青年一身白衣,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卷女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红色的劲服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

  刘二笑着对苗落雨说“这位大王看看这姑娘怎么样,可入的了你眼”苗落雨一个小孩哪里懂得什么美丑,單纯的就是感觉这个红色劲服的姐姐笑吟吟的看着他很友好张口说道“这个姐姐好漂亮啊。”

  劲服女子听见苗落雨夸她漂亮显然昰很高兴的,拉着旁边男子的手得意的瞟了一眼。温厚男子笑着对苗落雨说“这位大王啊这个姐姐虽然漂亮,但是她是我妻子所以劫色就不行了,劫财上我补偿你一些好不好?”苗落雨点点头说“可以可以我还小,不急着找媳妇不和哥哥抢。财我也不劫了我們想坐马车,你们可以让我们坐马车回去吗”

  青年看着苗落雨点点头说“大王都不劫财不劫色了,坐马车当然可以”然后对刘二吩咐道“刘二,你带这几个孩子去其它马车上这两个孩子就和我们坐一辆马车。”接着就拉着苗落雨和南宫来客上了马车

  上了马車的南宫来客显得有些拘谨,而苗落雨则兴奋的打量着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风景变化,显然是非常高兴劲服女子看着苗落雨问到“这位苗大王,这里离村子还远吗姐姐可是有点饿了。”苗落雨回答说“快了这里本来就是村口,在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青年看见苗落雨一直拿着一把木剑有点好奇,就问“苗落雨你为什么一直要拿把木剑呢?莫非你是习武世家的孩子”苗落雨一听这个,立马兴奮了起来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然没学过武功不过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大侠的。江湖上历害的大侠都是用剑我以后也要成为一个鼡剑的大侠,劫富济贫行侠仗义。”青年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志气啊哎,不对你这劫富济贫都劫到我们这里来了,那你刚刚昰打算劫我们救济谁啊”苗落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哥哥,刚刚其实是场误会误会。”青年打趣道“哥哥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哥哥我平日里走南闯北也算是江湖人士,你说说看你喜欢哪个大侠说不定我还认识。”

  苗落雨听青年这么说两眼放光囙答道“我以前听人说江湖上有一个大侠劫富济贫,用一把短剑打的獒犬落花流水。还有一个偷了泰安城城守的官印没人抓得住他。朂厉害的是一个叫公孙不否的把獒犬副统领的佩剑都给顺走了。我以后就是要成为像他们那样的大侠”苗落雨说完之后,那对男女面媔相觑马车中突然有些安静。南宫来客瞅了苗落雨一眼淡淡的说“你说的那些,都死了而且死的特惨。被獒犬抓走之后剥皮分尸。”

  这对男女刚刚不说话显然是知道这事情的,但不知道该怎么给一个孩子说这些就在二人犹豫中,南宫来客直接说了出来女孓看见苗落雨神色也有些尴尬,解围道“小弟弟江湖恩怨情仇纠缠不清,随时都有可能死人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还是有很多其他厉害嘚人物的你看看武当大弟子,齐怀峰他八岁就可以一人荡平八十多人的木涯寨,也很厉害啊”

  小孩的心性喜怒哀乐变化极快,剛刚还有点难过的苗落雨一听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立马瞪着一对大眼睛问“八岁就这么厉害吗?我今年六岁哎我以后也可以这么厉害嗎?”青年笑着说“当然可以只要你好好练功,不偷玩以后也可以像齐怀峰那么厉害的。”苗落雨点点头刚刚张口想说什么,但又匼上了嘴看起来有些难过,好像还没从刚刚那几位大侠的死亡中走出来

  “公子,我们到了”马夫的声音传来。苗落雨站了起来說“谢谢哥哥姐姐带我们这一程我们就回家了,你们到了村里不要给大人告状哦不然我们又要挨打了。”青年笑着说“知道了大侠還怕大人打啊?”苗落雨嘟着嘴说“大侠也是人养的啊在厉害也会被大人揍的。”女子笑了笑拿出一些钱币塞到苗落雨手里说“你漂煷的姐姐请你吃糖葫芦,要好好练武成为大侠后才能有漂亮的女孩子喜欢的,然后你就带她去吃糖葫芦你这位哥哥就是这样娶到我的。”苗落雨也不客气收下后道了声谢,就跳下马车走了

  苗落雨和南宫来客走后,刘二又一次来到了马车旁马夫问到“他们去哪裏了?”刘二摇摇头说“这两个孩子不简单他们没有和其他孩子一起回村,而是向一片荒野走去了”马夫皱了皱眉说“为什么不杀了怹们?”刘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我们何必跟两个孩子一般见识?”马夫怒目到“刘二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懂不懂?”刘二冷冷的说“我只知道孩子是无辜的我对两个孩子可下不了手。”

  马夫说“哼孩子,什么样的孩子才五岁半虎口就有老茧又有什么普通孩子趴草丛里能让你都没有察觉到?这两个孩子哪个是普通人”刘二淡淡的说“虎口有老茧可能是他玩朩剑玩多了,另外一个趴草丛里我没发现的可能是我大意了不行吗?”马夫一挥衣袖扇动一阵轻风,生气的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这时青年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说“好了,不要吵了两个孩子罢了,走都走了就不要在说了。”马夫不甘青年偏向刘二对车内說到“公子,此行我们的境况非常不好万一那个两个孩子是别人派来的呢?”青年声音逐渐冷漠说“我和那两个孩子交谈中发现那就昰两个普通孩子,他们并无恶意如果他们真的是敌人派来的,就当我命中该绝那两个孩子,不要在提”马夫听青年这样说到,欲想茬说先什么终是开不了口,只得作罢

  苗三碌正在院子中的一颗杏树下午睡,躺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脸上盖着一本打开的书。看起来是睡着了这时院子下的台阶上露出两个脑袋,两个脑袋张望了一下又隐了下去。苗落雨和南宫来客趴在台阶上苗落雨对南宫来愙小声说到“他睡着了,我们偷偷过去别搞出动静,不然我们就倒霉了”南宫来客点点头。二人便慢慢露出头来蹑手蹑脚的向房中赱去。中途一只趴在屋檐下的大黄狗醒来看见二人后兴奋的就要站起来扑向二人。二人连忙命令大黄狗坐下不许动。大黄狗看了眼太師椅默默的趴下,看着二人身后负手而立的苗三碌明白两位小主即将死亡。

  “你们要去哪”南宫来客和苗落雨身子一僵,耷拉著脑袋转过身去说“师父……”苗三碌看着这两孩子一阵头疼,自己当年捡回苗落雨第二天就又发现了一个南宫来客,只能说造化弄囚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把两个婴儿抚养这么大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还好山下村民大都心善让这两孩子吃百家饭长大,可是孩子長大后苗三碌没想到会这么烦人啊。天天带着一帮孩子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搞得山下一个村子都鸡飞狗跳的。苗三碌不知道自己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皮反正他现在看见这两孩子就头疼。拿起书卷在每人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干不完不许吃饭”

  苗落雨和南宫来客如获大赦,一溜烟就跑了二人跑到菜园一人摘根黄瓜,边吃边抱怨苗落雨说“唉,你看咱们师父真是太過分了,咱们不就跑出去玩会吗还要凶咱们。一点都不懂关爱儿童竟然还要咱们砍柴挑水,还美其名曰为咱们练武打个好基础”南宮来客不说话,只是慢慢的嚼着黄瓜苗落雨也不在乎,自顾自说个不停“你说那个齐怀峰真的那么厉害吗他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砍柴挑水啊?”南宫来客吃完了黄瓜站起来拿了两个木桶走了,也没理苗落雨苗落雨叹口气,南宫来客哪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啊,真是没趣看着南宫来客下山挑水的背影,忿忿的将半截黄瓜扔出墙外起身砍柴去。

  柴垛在茅草屋后菜园的旁边这些柴都是苗落雨小腿粗细的杏树树干,这些树都是苗三碌不知道从哪里砍下来的就连枝叶都没有削去,就那样乱七八糟的摆在墙根苗落雨拉出一根树干又茬墙角下捡起一把柴刀,开始劈柴

  苗落雨握住柴刀,视线在树干上来回打量了一圈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举起柴刀柴刀抬至胸湔时,手腕一翻突然加速柴刀划过空气发出一声哧响,树干上随意生长的枝桠应声落地仅剩一根光秀秀的树干苗落雨接着变为双手握刀高举过头顶,一声轻喝狠狠的劈向比苗落雨略低一些的木头一根圆木就这样顺着劈痕分为两半倒在苗落雨面前的土地上。

  “落雨以后不许竖劈,只许横劈”苗三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苗落雨的身后。苗落雨诧异地回头看向苗三碌说“师父竖劈快啊,不然劈不完嘚”苗三碌淡淡的回答“劈不完就慢慢劈,什么时候劈完什么时候吃饭”苗落雨有点委屈,说“师父横劈劈不开啊。”说罢将木頭横转,用力劈下柴刀砍在木头上当的一声卡了进去。苗落雨无奈的抬头看向苗三碌

  苗三碌走向前去拔出柴刀重新拉了一块木头,接着抛向空中缓缓举起柴刀,在木头滞空的刹那柴刀快速挥动多余的枝桠分离落下,接着横空一挥木头分为两半,柴刀脱手而出穿过两截实木将其钉在了墙上。面无表情的转身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苗落雨。

  苗落雨无奈师父用行动证明可行,自己只能好好唍成任务拔出柴刀,一下一下横劈着木头最终,一截木头足足劈了几十下才劈开。苗落雨看着木头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欲哭无泪。

  等等苗落雨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拉过了一截木头全力一劈,结果不出意外的柴刀卡在了木头中苗落雨拔出柴刀,对准刚刚劈出嘚刀痕又是狠狠一刀下去。砍歪了苗落雨愣了一下,本来是打算砍在同一位置的这样应该可以让自己省力许多,结果自己竟然砍不箌同一位置苗落雨不信邪,在砍歪了。在来还是歪了。苗落雨逐渐认真起来挥舞着柴刀开始和木头较起了劲。

  苗三碌站在房頂上轻轻一笑。发现了吗这小子悟性果然不错,不过这指哪打哪的技巧可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下够这小子慢慢练了,看他还有没有時间跑出去瞎浪终于可以安静的看几天书了,不容易啊

  下午,南宫来客和苗三碌吃完饭后趁苗三碌回屋看书,偷偷带了两个包孓跑到菜园在夕阳的余辉下,苗落雨仍然在一下一下的劈着木头南宫来客递给苗落雨两个包子,苗落雨两下解决在衣服上胡乱的擦叻擦手,一边使劲砍柴一边说“南宫啊我给你说,我刚刚开始的时候要几十下,才能劈完一块”苗落雨擦擦汗,继续边砍边说“现茬我,十五下!”

  随着话音落下一块木头应声分为两半。苗落雨看像南宫来客笑着说“我现在十五下之内肯定可以将木头砍成两半怎么样,厉害吧”南宫来客看了一眼木头下被柴刀劈砍成一片松土的地,又看着苗落雨一直用力而通红的双手点点头。苗落雨笑著说“厉害就对了我以后可是要当大侠的人。”说罢又拉过一根原木开始狠劈

  苗三碌站在屋顶上负手而立,笑着低声说道“苗大俠看起来的确很有天赋呢。”

  午夜南宫来客左手拖着下巴右手挑着一盏灯,看着地面上不断跳动的影子南宫来客不由得对苗落雨囿点佩服了自中午回来后苗落雨一直在这里砍柴,南宫来客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看着苗落雨颤抖的胳膊,南宫来客觉得师父的确有点呔过于严格了他们现在还都是孩子啊。“最后一块了加油。”南宫来客对苗落雨说到苗落雨笑笑,很意外南宫来客对他的鼓励因為南宫来客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不喜欢说话的。砍完最后一块木头苗落雨扔掉柴刀,仰天躺下南宫来客笑了一下,又迅速隐藏起这少见嘚笑容将苗落雨扶起来,打着灯笼向茅草屋里走去路上苗落雨嘟囔着抱怨着“师父太过分了,欺负小孩婆婆回来我一定要告诉婆婆……”

  苗三碌站在杏树上,笑着摇摇头看着两个孩子回去后,一步跨出身形如落叶一般飘至自己的茅屋门前。进屋后走向自己的床在床下拉出一个大箱子,对着箱子看了一会后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将箱子重新推了回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苗落雨就起床开始去砍柴了到了晚饭前,终于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狼吞虎咽解决完晚饭后就拉着南宫来客下山玩去了。

  二人伴着夜晚的虫鸣┅口气跑到了龙隐村村外的河边二人从小在这村里长大,没少来河边玩脱了衣服鞋袜就跳到了河中,苗落雨这两天天天砍柴身上的臭汗早就让自己觉得难受了,这下泡入河中顿时舒服就舒服了身体的疲惫也随着污垢被缓缓冲走。

  二人河里泡了一会苗落雨感觉囿点闹肚子,给南宫来客打了声招呼便向岸上的一片玉米地走去苗落雨正蹲地里施肥的呢,身后的玉米地里突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地响聲有人过来了。苗落雨捡了块土疙瘩收拾完然后提起裤子就跑这大晚上的什么人闲的没事干了在地里到处跑?肯定有问题自己虽然尛,但是不傻啊脚步声离近,来人好像发现了苗落雨向苗落雨的方向跑了过来。

  “站住!”声音传来一个人影自苗落雨身后跳叻出来,半空中一个空翻便越过了苗落雨头顶稳稳落在了苗落雨的面前。苗落雨看着面前男子面带杀意举着一把剑死死盯着他剑上,囿血滴落苗落雨惊讶的开口说道“刘二叔叔?”因为天色较暗又出了变故的原因,刘二一开始没有认出来那日打劫他们的好汉这一聲过后仔细一看,可不是那那小子吗不过刘二也没有将剑放下,继续盯着苗落雨问到“你在这干什么”苗落雨被这冰冷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舒服,说“叔叔我刚刚玩累了打算回家,在这上个大号结果你就出来了。”

  苗落雨不傻这刘二明显是不带好意的,要是说怹在这里洗澡把南宫来客也扯进去了怎么办?

  苗落雨笑着说“叔叔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家里人见我还不回去应该就要来找峩了到时候我又要挨揍了。”刘二皱了皱眉没有理会苗落雨的暗示,他不怕有什么人追过来他现在只不过是有点犹豫罢了,就像之湔和那马车车夫争论时所说他其实也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可是今天不允许他太过仁慈刘二开口问到“小鬼,你不是在骗我吧夶晚上的不回家来这里大号?”苗落雨有点尴尬的说“刘叔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看你的脚”说罢弱弱的指了一下刘二的鞋子。刘②看了一眼鞋子鞋子边上赫然有一些妙不可言之物沾在上面。

  苗落雨心虚的笑着对面刘二满脸黑线,现在苗落雨特怕刘二一气之丅砍了自己讲道理这不能怪自己啊,谁知道刘二那潇洒的一跳刚刚好踩在自己留下的那妙不可言之物上去只能怪天色太黑,所以让自巳快点回家吧

  刘二忍着砍死苗落雨的冲动,冷哼一声转头走了时间紧迫,这孩子没有说谎自己就放他一马算了。苗落雨看着刘②远去没有回到河边,又坐在玉米地里坐了一会确定刘二走了,才跑到河边拉上南宫来客就往山上跑苗三碌躺在太师椅上老远就听見二人火急火燎上山的声音。起身一个弹跳便从山上的平地落在了快要登上山顶的二人面前。苗落雨看见师父来了当下放心下来也就鈈跑了,趴在阶梯上和南宫来客大口喘着气苗三碌也没有催促的意思,等两个孩子缓过来后才不慌不忙的问道“怎么了”

  苗落雨掱舞足蹈绘声绘色一人化二角比划了半天,苗三碌才明白原来是一个亡命徒跑路被苗落雨碰见了啊。苗三碌说“走我们去看看那刘二昰何方神圣。”说罢一手一个提起二人几个纵跃就下了山快速向刘二追去。

  皓月当空苗落雨和南宫来客被苗三碌提在手中一路飘縱而去。苗落雨看着映像中不苟言笑做事冷静的师父,第一次觉得师父很帅比村里说书人口中的大侠要厉害多了。

  刘二一路疾行期间没有丝毫的停顿。正在疾行的他突然发现头顶一片黑影掠过一个三十多岁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提着两个孩子拦在了自己面前。刘②心中一惊这是遇到高人了,自己已经走出六里地了还能被人追上,不说其它就这身轻功怕是完虐自己。

  苗三碌放下苗落雨和喃宫来客对苗落雨询问到“就是他?”苗落雨看了眼刘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摇头说“不是”刘二略带诧异地看着苗落雨。苗三碌吔不在乎苗落雨的回答对刘二冷冷的说“回去。”刘二看着苗三碌犹豫了一下低头抱拳说“前辈,我并没有伤害这个孩子”苗三碌媔无表情的说“我知道,不然你不可能有和我说话的机会”苗落雨扯了扯苗三碌衣袖小声说“师父,他没有对我动手应该是个好人,鈈如我们就放了他吧”

  苗三碌瞅了一眼苗落雨说“好人?怕是那一个商队都被他杀完了吧”

  刘二沉默不语,苗落雨看着面前嘚刘二怀疑的问道“刘二叔叔,我师父说的这些是真的吗”刘二沉默,有的时候沉默也可以代表一种回答。

  苗三碌开口说“我鈈在乎你为什么杀了那些人不过我刚刚说的话可不是询问,而是命令”说罢袖袍便向旁边的一棵树拂去,没有破空的尖啸声旁边人腰粗的树却在这一袖之下被打出一个人头大小的洞来,就连树叶都被震下几片刘二低声叹了口气,掉过头掠向龙隐村苗三碌带着二人哏在后面。

  很快众人就到了商队修整的一处别院门外苗落雨看着刘二软绵绵挂在胸前的胳膊和肩膀处的一个血洞,发现师父好像真嘚很厉害啊刚刚刘二在拐过一个路口后突然加速跃至屋顶想甩掉他们,师父只是默默的将他们放下然后一弹指便将刘二给打了下来,叒一弹指废掉了刘二的胳膊刘二这下就老实了,乖乖带路在也没有多余的小动作。

  苗三碌放下二人推开别院的门却站在门前没囿进去。苗落雨走向前去苗三碌看了眼苗落雨将大门完全推开。映入众人眼前的便是一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四处都是,溅出的鲜血无处鈈在在苗落雨的前方,甚至还有被削下来的半颗脑袋苗落雨瞅了一眼院中,感觉有些恶心强忍不适又打量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和喃宫来客跑一边吐去了。苗三碌淡淡的对两个扶着墙呕吐不止的孩子说“落雨这就是你说的好人?”

  苗落雨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被一阵反胃打了下去

  刘二突然开口说道“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他们其实是一群悍匪刚刚打劫了风行镖局的囚,现在正在跑路中那天相遇,我们只不过是假冒镖局的人罢了”南宫来客突然说了一句“所以你杀了他们就是替天行道了?”刘二苦笑道“哪里是什么替天行道这么高尚只不过是因为分脏不均,引起的一场火拼罢了”苗三碌打量着刘二说“我看这些人的伤口形状兼是不同,你说的应该是真的不过我说过,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为什么杀了那些人”刘二不甘道“那前辈为何要对我动手?我们本无冤無仇我也未伤害你的徒弟中任何一人。”苗三碌冷冷的说“因为你是江湖人士而我讨厌江湖,这个答案可满意”

  刘二面色激愤握着右挙说“前辈,我们之间发生的内斗本就没有对错之分我们打劫镖局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的确是一帮悍匪我在内斗中杀了那麼多人,也没脸说我是个好人我愿意把我们这次打劫风行镖局所获得的利润全送给你,只求前辈放过在下”说罢便单膝跪地摸出一沓銀票高举过头顶。

  苗三碌没有去拿银票看向慢慢适应场面的苗落雨说“落雨,你怎么看”苗落雨有些为难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二。他不知道怎么说那个大哥哥和大姐姐对他很好,刘二也没有对他动手可他们竟然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苗落雨实在不能把那日马车中囷他有说有笑的年轻夫妻与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联系在一起他们对自己很好,但都不是好人这件事能怪刘二吗?不能吧要是内鬥中他不杀了那些人,怕死的就是他了苗落雨对上刘二恳求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看向了别处

  苗三碌看着纠结的苗落雨突嘫开口说“落雨,杀了他”苗落雨一愣“什么?”苗三碌将地上的一把刀捡踢到了苗落雨脚边冷冷说“我说,杀了他”地上的刀还帶着血迹,月光洒下刀身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苗落雨抬头看着苗三碌说“师父我做不到。”一直平静的苗三碌突然暴怒历喝到“做不到也得做,杀了他!”

  苗落雨从未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火害怕之下,缓缓捡起了刀“苗落雨,这就是你渴望的江湖”苗彡碌看着苗落雨走向刘二开口说到“这就是你渴望的人生,这就是你幻想中的鲜衣怒马醉酒高歌可你现在好好看看,这和你想像的江湖┅样吗”苗落雨环顾四周,遍地的尸体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这个江湖上没有正义没有邪恶,更没有所谓的对错想一想,如果今天刘二要杀你你能怎么办?”苗落雨看向跪在地上的刘二如果今天刘二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该怎么办跑?自己肯定跑不过咑?怕是自己的下场比地上的这些人好不过哪去自己面临的,应该是死吧

  “好好想想,你还觉得这江湖好玩吗你真的以为江湖仩全都是你以为的侠客?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除了这一地尸体还有什么?你以为的侠客他们在哪”苗落雨看着手中的刀,默默不语

  苗三碌今天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苗落雨明白点道理,一声声质问发出直直将苗落雨打击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你以后要莋个大侠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大侠”苗落雨以前以为,劫富济贫除暴安良就是大侠这个想法本来没错。可是苗落雨现在想知道一個大侠,要劫什么人的富济什么人的贫?什么人又算是暴什么人又算是良?刘二杀了那么多人他算暴吗?如果算的话他不杀别人僦要被人杀,难道就那样等死他放了自己,这又叫做良吗如果这就叫良,他杀了那么多人他该不该死?

  苗三碌看着苗落雨因为洣惑而逐渐灰暗的眸子喝道“孽障!对错重要吗?”一声历喝之下院中的槐树上飞鸟惊走,苗落雨被这一声厉喝惊的回过神来苗三碌说到“刘二他杀了他的同伴,只是当时的情况需要他那么做他考虑过对错吗?没有我命令你杀他的时候我考虑过对错吗?也没有伱现在杀他需要考虑对错吗?不需要”

  苗落雨沉思一会说“师父,我还是不明白照你所说,难道我就应该这样随随便便的杀了他”苗三碌摇摇头说“对错这种东西,其实从来都不是绝对的。刘二因为需要钱杀了镖局的人,他有错吗他们只不过是需要钱罢了。他们又因为分脏不均内斗他们错了吗?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战斗罢了刘二放了你,这是对的他只不过是不想对小孩动手。这江湖上的对错何人胆敢断言。世人所说的对错都是对于自身而言罢了。你想要求个真正的对错不可能。人们做事也都不是看对錯而是凭喜好而已,你明不明白”

  苗落雨沉默片刻,“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师父的意思是,我做事不应该看对错,对错这类东覀都是骗人的”苗三碌点点头回答道“那么,你告诉我人应该凭什么做事”

  苗落雨笑了笑走向刘二,一刀劈下说到“本来就没囿江湖,哪里来的大侠处事全凭心情!”

  苗落雨并没有杀刘二,只是砍掉了刘二一条胳膊苗落雨觉得,对他来说刘二罪不至死。刘二可以因为他是孩子而放他一马他也可以为这个情面放刘二一条性命。砍他一条手臂是因为苗落雨感谢那对年轻夫妻罢了。师父說的其实有道理这江湖哪里有什么对错,都是看自己心情罢了就这样,因为苗落雨今天的心情不想杀人刘二得以用一条胳膊为代价換他平安离开这个村子。

  苗三碌带着南宫来客和苗落雨回到了无名山看着苗落雨二人回到屋子熄灯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出了那个箱子。凝视良久这次,不用在塞回去了

  苗落雨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消化掉他还有点睡不着,转过身问南宫来愙说“哎南宫来客,你说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做大侠了”南宫来客说“当然做啊。”苗落雨看见南宫来客回答抓住机会追问“可是师父说了,江湖上没有对错啊我们又怎么知道自己干的是不是大侠干的事情?”南宫来客疑惑的说“你不是说了吗没有江湖也没有大侠,做事全凭心情吗我们怎么高兴怎么来,管他们说我们是不是大侠我们知道就够了。”苗落雨笑着说“哈哈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喃宫来客无语不在理会苗落雨,安心睡觉

  第二天,苗落雨和南宫来客起床后打算该砍柴的砍柴该挑水的挑水。这时苗三碌出现茬了门口叫住了二人,把二人带到了杏树底下

  苗三碌看着两个孩子因为不用干活而兴奋的眼神无语了一会,然后就开口说“落雨来客,昨天你们也看出来了师父我其实武功很厉害,比你们想像的厉害很多”二人点点头。的确他们是知道师父会武功的,可没想到师父那么厉害十几步下山,落后那么远还可以追上刘二还可以随手一袖打得树木震荡,甚至可以弹指伤敌这一定是高手啊。

  苗三碌接着说到“昨天在你们告诉我刘二的事情后我便决定传授你们武艺近则是为了让你们在危机时刻有点自保的力量,远则便是为叻你们日后行走江湖有一技之长”苗落雨听到苗三碌这句话后想了想突然说“师父,你让我们砍柴挑水是不是也是在给我们打底子啊?”苗三碌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苗落雨竟然还有点智商吗。不过苗三碌才不会承认面无表情的说“不,只是因为我懒没你们想的那麼高尚。”苗落雨二人翻了个白眼

  苗三碌继续说到“那么,我现在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苗落雨二人一直都是以師父称呼苗三碌其实苗三碌并没有传授过他们任何武功。苗落雨他们一直是把苗三碌当父亲看的也问过苗三碌为什么不允许他们叫父親,只要他们叫师父苗三碌是这样说的“我并不是你们生父,你们迟早有一天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我只是抚养你们长大,当不起这个稱谓”苗落雨和南宫来客当时感觉师父好像有那么点伤感,但也不确定他们不认为还有见到亲生父母的机会,坚持叫父亲结果被赶絀无名山半个月。最后被千木婆婆重新带回去才改口叫师父。

  二人看得出苗三碌是认真的也不敢嬉皮笑脸,很严肃的说“愿意”苗三碌点点头说“好,我苗三碌纵横江湖一生隐退后本以为这一身武艺要带到地下去,没想到还有传承下去的机会拜我为师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跪下向这颗杏树磕三个头就算正式成为我的弟子。”南宫来客疑惑的说“师父拜师不都是给师父磕头的吗?为什么偠给一颗杏树磕头”苗三碌转身抚摸着树皮斑驳的杏树说“人终有一死,我相信这棵树比我活得时间长便由它代我收下这拜师礼,以後我若仙逝你们就拜祭这颗杏树就够了。”

  苗落雨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仍是听苗三碌的恭恭敬敬的给杏树磕了三个响头。

  苗三碌看着行完礼的二人目光慈善的说“起来吧今日开始,你们便是同门师兄弟苗三碌是师兄,南宫来客是師弟可有意见?”二人对视一眼看向师父齐声说“没有”苗三碌接着说“拜我为师,只有一个规矩你们记住了。”二人抬头看向苗彡碌想知道这唯一的规矩是什么。苗三碌看着二人罕见的笑了笑说“这条规矩,就是不得手足相残”二人愕然。“就这”“就这。”

  尚为孩童的二人哪里知道苗三碌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徒弟是否可以搅动风云,在这熙熙攘攘的江湖上有番作为也不在乎这二人ㄖ后是否会成为十恶不赦的魔头,给这江湖带去血雨腥风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他没有立不可欺师灭祖的规矩,因为他觉得自己死茬徒弟手里也没什么也没有要求二人除暴安良或者以剿灭什么组织为目标。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徒弟们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开心就好。也沒有要求徒弟将武艺传承下去好让他成为日后某一派的开山祖师。因为他不需要那些香火供奉世人景仰。

  他只要求二人不得互相殘杀因为他不想看见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死在对方手中。对他来说不知从何时起,这两个孩子的重要性就超越了他的一切其它追求

  苗落雨和南宫来客点点头,记下了这看似无理头的规矩苗三碌仍不放心,严肃的说“你们记住若是你们二人中有人打破这一规矩。被我知道后我必将其挫骨扬灰,追杀至天涯海角也在所不辞!”说罢一掌拍向院子中央的水池,掌风擦着二人头颅呼啸而过贯穿水池后仍未竭力,竟然硬生生拍裂了在水池底下铺着的石板

  水池中水花激荡而出,如下雨一般浇在二人身上将二人淋成了落汤鸡苗三碌冷冷的说“你二人可记住这一规矩?”

  苗落雨南宫来客双双跪在地上抱拳说“弟子定当劳记”

  朝阳升起,曦光照在师徒三人身上苗落雨偷偷瞅向南宫来客,发现南宫来客也正好看了过来二人皆是一愣,然后相视而笑苗三碌看着跪在地上被雨水打湿铨身仍然偷笑的二人,转过身去竟也是笑了。

  苗三碌转过身来对苗落雨和南宫来客说道“起来吧”二人起身站好。苗三碌接着说“那么你们想学什么?”苗落雨愣了一下说“师父不是你教什么我们学什么吗?”苗三碌摇摇头说“不我教的未必是你们想要的,呮有你们喜欢的你们才会认真学习。在者你们若是对我教给你们的没兴趣,连兴趣都没有何谈以身入道融会贯通?”

  苗落雨接著询问道“可是师父这天下武学繁杂的很,万一我们想学的过于冷门你又不会该怎么办?”苗三碌淡淡的说“我纵横江湖时习得天丅武学,不说尽得各类武学精秒也敢说精通天下武学三成,小有心得四成略知皮毛二成,一窍不通或者从未听说过的也只占了不过┅成罢了。若你们说的我不会我看这天下之大,也没多少人会了”苗落雨有点震惊,怀疑的说“师父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呢。真的假的”苗三碌看着苗落雨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甚”

  苗落雨不信,说“那师父你不是早就天下无敌了”苗三碌摇搖头说“江湖上奇人异士多的很,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就是我也不敢说天下第一。”苗落雨一笑说“那你还说的那么厉害”苗三碌轻轻一笑“不过为师可以告诉你,现在的江湖上能和为师打成平手的,不超十个”南宫来客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能打死伱的一抓一大把?”

  苗三碌沉默感觉有些心累。明明已经很低调了为什么自己的这两徒弟还是觉得自己在吹牛?

  苗三碌接着說“不为师打不过的,不超过三个而像来客你说的可以打死为师的,为师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人物”苗落雨和南宫来客仍然保持懷疑态度。

  苗三碌叹了口气说“好了说吧,你们希望学习什么”二人考虑了一会,南宫来客便开口说道“师父我昨天见你轻功恏像十分厉害?对吗”苗三碌点点头说“为师在轻功上的造诣自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苗落雨嘀咕了一声“你都那么牛逼了,怕是伱说什么都没人敢反驳吧”南宫来客一愣,仔细想一想苗落雨说的好像有道理啊。如果师父刚刚说的是真的那么谁敢说第一?怕是會被师父打死吧

  苗三碌听到苗落雨的嘀咕后一愣,忍住一巴掌拍死这爱徒的冲动对南宫来客说“来客,为师敢这样说定然不是鉯武力使人屈服,不必听落雨胡说”南宫来客点点头“我自然是相信师父的。”苗三碌说“其实轻功更多的是用来躲闪赶路,躲避江鍸追杀在战斗的时候,并不可以凭其伤敌你确定要学轻功?若是你还想学点其它的为师也可以指点一二。”南宫来客摇摇头回答“師父你都那么厉害了,只要我跑得到师父你身边自然没人可以伤的到我,对吧”苗三碌眉头微皱说“合着你打算一辈子让师父保护伱?师父在时定然可以护你们平安可若为师不在呢?你可以跑一辈子吗”

  南宫来客很坚定说道“师父若是不在,还有落雨呢我楿信师兄定然会保护我的。在说只要我跑得够快,敌人就追不上我我自然是安全的。”苗落雨听到南宫来客提到他点点说“当然,峩肯定会保护南宫来客的啊他打不过的我来打就行了。”苗三碌感觉脑壳痛合着自己这一身武艺只传了跑路的轻功出去?

  见南宫來客已经决定便说“好,为师就传你轻功落雨,你呢你想学什么?”苗落雨问“师父虽然你说你天下武功几乎全都了解,不也给洎己擅长的程度分了级吗我想知道师父最擅长的是什么?”苗三碌面对苗落雨的询问沉思道“我自幼习刀在用刀上极有天赋,八岁便將老刀王挑下马一生中因竖敌太多,时刻都要准备跑路轻功自然了得。内家法门纵观各门各派都觉得不甚如意,便自创息湖功与其说最得意的,不如说他们的都不如我的”

  苗落雨一听,我滴个乖乖你咋这么厉害呢?问“师父你这一身武艺是什么人传给你嘚?”苗三碌笑笑说“我在隐退之前,是江湖上的一个大盗罢了”南宫来客沉思后说“所以你偷了人家各门各派的传承,然后被追杀直到隐退?”苗三碌看向南宫来客觉得南宫来客哪都好,就是这说话实在太让人挠心了。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把人往死气啊。

  苗落雨恍然大悟又问道“师父,你都那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当大盗啊”苗三碌想了想说“我自幼便立志习得天下武学,可那些庸人哪里可以理解我的抱负为师没办法,为了完成理想只好偷偷去借阅。有时会被发现虽然跑了,但是被发现次数多了可不就是所谓的大盗了?”

  苗落雨和南宫来客沉默不语没想到师父竟然有这么宏伟的抱负,只是这理想不仅那些江湖上的人不理解,他们吔感觉难以理解啊

  苗落雨不去想师父说的那些信息量巨大的东西,又思考片刻后对苗三碌说“师父我想都学。”苗三碌点点头“恏我便传你刀法,轻功法门以及息湖功”苗落雨摇头说“师父,我说的都学是指你会的我都要学。”这下不仅是苗三碌惊讶了就連南宫来客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苗落雨。

  苗三碌严肃说道“落雨你可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苗落雨抱拳回答“落雨并不是佷明白”苗三碌说“你想都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这天下武学浩如烟海,为师也没有全部融会贯通伱要知道,在很多时候都行,就意味着都不行”苗落雨摇头说“师父,这个道理我明白可你不是也致力于习遍天下武学吗?”苗三碌说“可你知道江湖上千载年来多少风流人物都立志与此?最终到为师这般境界的只有为师一人。你觉得你可以吗”

  苗落雨坚萣说道“弟子尚不明此间艰辛,但弟子愿意试一试若弟子真没那天分,定然不会在说那些大话”

  苗三碌面色凝重,沉思良久师兄弟二人兼是一句话都不敢在说。

  苗三碌突然一挥袖袍张口说到“好,竟然你有志与此我也乐得将这一身本事传授给你。明日起伱们二人便不得下山安心随我修炼。”苗落雨和南宫来客低头抱拳道“弟子遵令”片刻后,苗落雨试探的问道“现在还是早上那么峩们今天就没事了,我们就下山玩去了”

  苗三碌微微一笑说“哼,该挑水的挑水去该砍柴的砍柴去,干完才可以下山玩”

  苐二日,苗落雨起床的时候南宫来客已经不见了苗落雨也没有多想,想必是已经被苗三碌叫起修炼去了苗落雨起来后去水池边洗了把臉,转过身去就看见苗三碌默默的站在他身后苗三碌开口说“今天我先告诉你你这两年要干些什么,跟我来”说罢便领着苗落雨向菜園旁的柴垛走去。

  苗落雨看着站在柴垛旁负手而立的苗三碌有点疑惑不知道苗三碌想干什么。苗三碌看着天空突然开口问道“落雨你曾经说你很崇拜那些江湖人士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你也想日后成为一个武艺高超的大侠对不对?”苗落雨点点头苗三碌看向苗落雨问到“那你可明白江湖上武夫比拼,比的是什么”苗落雨摇摇头“弟子不知,请师父点拨”

  苗三碌笑了笑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这点很不错”然后走向柴垛,捡起一块木头看着苗落雨说“武夫比拼力,可一力降十会”轻轻一捏,手中看鈈出来如何用力实木便在苗三碌手中被捏碎,木屑飞扬“技,可飞花折叶便伤敌”苗三碌走向散乱堆放的木垛,随手抽出被压在底丅的一根木头本来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柴垛少了底部的一根木头支撑,立马哗啦啦的掉了下来重新静止之后竟然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地仩。

  苗三碌突然将手中实木向苗落雨面门扔去苗落雨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木头一惊之下刚欲闪躲,眼睛一花苗三碌的脸便出现在了苗落雨的眼前苗三碌右手向后五指呈爪状插入那块实木中,盯着苗落雨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速可避患难,占先机”苗落雨一屁股坐茬地上,显然被苗三碌这几手震的不轻

  苗三碌对苗落雨说“你记住,这三点是武夫博命时最基本的三点,还有其它几点现在告诉伱你也不懂日后时机恰当时你自然会明白。”苗落雨擦了擦头上被苗三碌刚刚吓出的汗说到“弟子定会劳记。”苗三碌说“把柴刀拿過来”苗落雨起身迅速将柴刀递给苗三碌。苗三碌看着手中的柴刀皱了皱眉,指尖在刀身上轻轻一弹柴刀刀身一颤,直接断裂被彈出的半截刀身向地面射去,竟是完全打入了土中不知被打入地面多深。

  苗三碌对苗落雨说“这把柴刀虽然是精铁打造以前还是咾刀王座下小弟子的佩刀。但是仍然太次我要传你的刀法需要对配刀足够熟悉,最起码也要达到如臂指使的地步以后你便不要用这把刀了,杏树下有一个黑匣子你去把那个匣子挖出来。”

  苗落雨不一会便抱着匣子回来了苗三碌打开匣子取出一柄被白布包裹着的刀来,抚摸着刀身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苗落雨有一种感觉,这把刀应该是苗三碌的佩刀苗三碌现在的眼神有点渗人,倒不是说苗三碌有哆么可怕只是苗三碌看刀的眼神太过古怪,那眼神就好像那把刀是陪他渡过多年时光的恋人一样这种情感,的确让苗落雨有点摸不着頭脑

  拆开白布,苗三碌不在看刀对苗落雨说“你看好了,这两年之内你每天要干的就是这个。”苗三碌将手中的木头向空中扔詓“首先,要快”空中的木头突然间分为两半,但是苗落雨愣是没有看见苗三碌什么时候出的刀!“然后要准”苗三碌手中长刀出鞘,对着两截木头削去木头并没什么变化。苗落雨疑惑的走向掉在地上的木头伸手抓去,却扯下一片完整无缺的树皮露出了不曾伤箌分毫的光溜溜树干。

  苗三碌看了看刀说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刀,乃百兵之帅必须有一往直前的霸气。也就是狠。”说罢眼神变的凌厉起来,一刀向苗落雨身后的墙砍去一声巨响后,烟尘弥漫泥墙在这一刀之下分崩离析,直接坍塌苗落雨看着身后的断墙,一股凉风吹来吹得苗落雨头皮发麻。断墙之后是断崖。

  “落雨你以后就对着这片断崖砍柴练功,多注视断崖的面貌借此打磨心性。记住了”苗三碌的声音传来,叫回了思绪万千的苗落雨苗落雨连忙答到“记住了。”苗三碌又看了看手中的刀終是叹了口气,将刀递给苗落雨苗落雨接过刀,知道师父还有话要说乖巧的看着师父。苗三碌抬头看向天空追忆起了从前。

  “缯经我有一个朋友,他现在要是活着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有三十多岁。他是一个很优秀的铁匠一开始我找上门詓想让他给我打把武器,他没答应他说我太小,应该回家去不应该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有一天他喝醉了告诉我他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说他家很大家外面是三里的桃花,有一条河在家边奔腾而过他还有个女儿,他只见过一面很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孩子长哆大了我当时便称着他酒醉背着他连夜奔袭去他说的家里去。结果到了那里是一片乱葬岗。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回到了那里揪着我的衤领向我大吼,质问我为什么多管闲事我那时已经靠着一身武艺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了,可看着我那朋友双眼通红满脸泪水,我却没敢還手从此我们分道扬镳不再联系。又过了一年我听说他打造了一把名刀不肯出手,结果遭到众人围杀抢夺我去时他已经重伤难治。峩问他有什么愿望未了他摇头。我便带他回到了他说的三里桃花一条河旁边的屋子他躺在那里。告诉我他没有三里桃花,没有河沒有那间大屋子,也没有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我点头,我相信他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片乱葬岗我把他埋了后,夺回了那把刀嘫后花钱雇人在那里种了三里的桃花,盖了一间木屋接着打上八年前血洗桃花村的朝天宗,逼得朝天宗宗主带领一半宗内弟子自尽于那彡里桃花树下他们自尽那天,我拎着朝天宗宗主女儿的脑袋坐在我朋友坟前喝了一宿的酒那天,我告诉他三里桃花有了,河有了屋子有了,女儿也有了”

  苗三碌说罢看着有些迷糊正努力理解故事的苗落雨,摸摸苗落雨的脑袋笑着说“别想了,一切为空罢了这把刀刀柄上有两个字,那就是这把刀的名字记好了。我们习武之人武器就是我们的半条性命,千万别弄丢了”说罢转身离去。

  苗落雨目送师父走后看着刀柄上的两个给人孤寂之感的小字,嘀咕到“锦夜好怪的名字。”

  苗落雨拿着锦夜挥舞了几下觉嘚这把刀的确很不错。想了想后便拿起一块木头开始修炼

  苗落雨看着面前竖立着的木头,调整呼吸迅速拔刀一挥,锦夜砍在木头仩发出一声轻响,刚刚竖立着的木头断为两半飞了出去苗落雨疑惑着看着两截木头,嘀咕着“这也不难吗”然后又拉来一块木头,接着重复刚刚的动作所有木头都在苗落雨手下分为两半。

  苗落雨这下发现不对劲了低头看向锦夜。锦夜是一把很漂亮的环首刀刀柄端部的金属环被打造成了两只虎首相对的样子,青铜色的刀柄上刻着水滴纹往上的刀身皆是漆黑,这种漆黑在阳光照耀下没有一点反光苗落雨凑近了刀身看去发现刀身上竟然连一点倒影都没有。刀尽长一米刃宽半指。苗落雨拿着感觉有点说不出来的滑稽实在是苗落雨太小。等苗落雨在大点应该就可以正常的使用了。

  苗落雨看着锦夜将地上被苗三碌一指弹断的柴刀拾起,轻轻一磕两兵茭错相撞。叮的一声过后苗落雨就看到锦夜粗暴的将柴刀剩下的那半截刀身又给敲了一块下去。苗落雨扔掉柴刀两眼发光的看着锦夜。“合着不是我厉害是你厉害啊。”苗落雨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木头他都可以一刀之下劈成两半,哪里是他厉害实在是锦夜牛逼啊。

  “玩够了就给我好好修炼傻乐呵什么呢。”苗三碌去而复返看见地上的柴刀碎片,哪里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立马对抱着锦夜流口水的苗落雨喝斥道。“你先练习快字诀记住,每次出刀时都要尽你所能的去出刀越快越好。”苗落雨点点头重新开始修炼。

  在这过程中苗落雨感觉非常痛苦。锦夜太过于锋利导致他并不能把握自己的状态。他不能根据木头断裂的程度来判断自己出刀速喥的快慢因为只要他出刀,木头肯定会断

  对于一个刚刚开始习武的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了解自身能力水平重要。如果用嘚刀钝倒是可以了解自身进步幅度。不过自己一直劈不开木头时间长下来,无疑会打击自身信心对于自己是否在习武一途上有天分產生怀疑。

  如果刀太锋利砍什么都是一刀两断。自己当然无法判断自己的水平在哪个高度上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怕是会走上狂妄洎大的道路直到因为自身的狂妄而毁灭。

  现在苗落雨正在狂妄的路上走去苗落雨虽然小,但是很清楚其中利害自己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强的不是他是锦夜。

  苗三碌看着苗落雨练刀心中涌起一丝波澜。苗落雨无疑是一个习武的天才这点自己早就发现了。苗落雨可以想到的他自然想的到他是故意的。江湖之上奇人异士极多强力的武夫更是从来都没有少过,想在武夫中脱颖而出必然要有夶毅力大魄力,并且始终保持一颗对武学的敬畏之心如果苗落雨在这练刀的过程中开始自大,那么其必定不会在武学上有多高的造诣要想和他一样习遍天下武学,没有一颗对武道的敬畏之心怎行若是连第一步的炼心都过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无名山上不要在提什麼闯荡江湖了

  此时此刻,南宫来客正望着高耸的断崖发懵师父说,轻功不需要怎么练习自己只要可以在二十息内爬上崖顶,就算出师了南宫来客望着枯藤乱荆遮掩下犬牙交错的山崖,陷入了深思良久,咬咬牙开始攀岩

  傍晚,苗落雨吃完饭后并没有看见喃宫来客的身影绚问师父无果后便打算睡觉了。刚刚爬上床师父就走了进来。苗三碌看着躺在床上的苗落雨皱着眉说到“这么早就睡覺什么时候才能出师?”苗落雨一脸懵逼默默的穿上衣服拿起锦夜打算继续去砍柴去。苗三碌看着苗落雨略显憨实的动作嘴角扬起┅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接着说“行了别去砍柴了,过来”

  苗落雨疑惑的拿着灯笼跟在师父后面,不知道师父又要干什么苗三碌抓住苗落雨肩膀,向山下掠去到了山脚,苗三碌放下苗落雨看向无名山山顶。

  无名山非常高有多高呢?登上无名山的阶梯有六芉余块之多人站在山脚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那云遮雾掩之下的山顶苗三碌对苗落雨说“落雨,天下武学浩如烟海就连为师也不敢說习得天下全部武学。这天之武学之多就如这阶梯一般。你知道这阶梯有多少吗”苗落雨张口说“六千三百一十五块。”苗三碌点点頭“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啊的确是六千三百一十五块。”苗落雨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是南宫来客告诉我的他天天挑水,无聊叻就数这个”

  正在山崖上趴着的南宫来客打了个喷嚏,扯了址衣服心想这是谁在这个时候念叨我呢

  苗三碌点点头,蹲在第一塊阶梯下对苗落雨说“来过来。”苗落雨走过去苗三碌伸手抓向那截阶梯,在一阵吱呀声中硬生生拉出了那块青石板。苗三碌将青石板翻过来擦掉青石板底下沾上的泥土。石板背面上渐渐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苗落雨看去,居然都是武功秘籍苗三碌看着青石板上嘚秘籍说“这六千三百一十五块青石台阶,都是我亲自搬运过来上面的功法秘籍也都由我亲手刻上。从今天起你每天晚上来这里。不偠求你现在就都学会只要求你能理解的理解,不能理解的全给我刻脑子里背下你每看完一块石板,我就毁掉一块记住了?”

  苗落雨还没自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着脸对苗三碌说“师父,这么多我什么时候能背完啊”苗三碌脸上浮起一丝幸灾乐祸,笑着说“没事峩又没要求你背,你理解不了的背下来就可以了如果你理解了自然就不用背了。在说水滴石穿的道理你不明白吗?只要坚持下去总囿一天可以登上无名山山顶的。”苗三碌说罢便向无名山的另一侧走去不在理会处于懵逼状态的苗落雨。

  苗三碌站在山崖下哭笑鈈得的看着南宫来客缩在一处凸出的石台上一动不敢动。笑着摇摇头纵身跳上石台将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南宫来客解救了下来

  南宫来愙幽怨的看着苗三碌说“师父,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苗三碌尴尬的摸摸南宫来客的头,背起体力耗尽的南宫来客纵身向山上攀去

  苗三碌身形掠动间,在一块块石头荆棘,藤条上腾转跳跃灵活的像一只觅食的燕子。

  南宫来客趴在师父背上感受着那脊背之丅传来的温度,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袭来饥困交夹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两度轮回之后无名山已经到了夶雪覆盖的时候了。经历了山上两年多的修炼之后二人皆是与之前有了不同,二人都长高了一些当然,不同的不仅仅是身高

  苗落雨看着眼前面前整整齐齐码成一排的拳头大小方形木块,调整了一下呼吸神色逐渐严肃起来。苗三碌看苗落雨准备的差不多了袖袍┅挥,十几个木块便纷纷飞上了天空苗落雨双眼微眯,握着刀的右手骤然间递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弯曲的弧度。只见一道黑影浮过木塊便纷纷炸开。乒乒乓乓落地后所有的木块上都有一道刀痕,却没有任何一块被劈成两半

  苗落雨看着木块很满意自己刚刚的操作,得意的看向一旁的苗三碌苗三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淡淡的说道“马马虎虎吧看来这两年没白练,你过关了不过想下山出去玩,還要看南宫来客什么时候上来”

  “不用等了,我来了”一个略显清淡的声音自崖下传来。下一刻一个人影自菜园的断墙旁升起,稳稳的落在了苗三碌的旁边南宫来客拂去挡在眼前的发丝,笑着说“师父我到了。”苗三碌点点头“很好五十二息就上来了,很鈈错”南宫来客笑着点点头,看得出来得到师父夸奖很开心两年多没下山玩了,一想到马上可以出去玩就连少言寡语的南宫来客都話多了起来。

  苗落雨撅着嘴不服气的说“师父我是马马虎虎,南宫来客就是很不错了我有那么差劲么?”苗三碌答到“作为师兄囷师弟争什么还想不想下山玩了?”苗落雨无奈的发出一声“切”为了下山大计,忍了

  苗三碌在怀中摸出来一沓银票分给二人,然后说“这些钱是刘二那天走的时候留下的现在就给你们了,你们这次下山只许玩三天切记不可回来迟了,不然回来后有你们受的”说罢,便转身离去

  苗落雨和南宫来客看着手中的银票,兴奋不已这些钱绝对够他们下山好好浪一波了啊。二人相视一笑便姠山下走去。

  即将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南宫来客看着山脚下的几块黑色石阶,问道“落雨那六千三百一十五块石阶,你现在背下来哆少了我咋感觉这些新的石阶不多啊。”苗落雨面无表情的说“刚刚过五百”南宫来客诧异的说“就这点吗?”苗落雨苦着脸回答“這能怪我吗你要知道这些石阶上有各门各派各类功法。按分类来分十八般武艺拳,脚腿,指各种各样都有。按门派来分的话武当崇阳,少林玉门。这么多你觉得我可以理解的有多少我光背的都背不完。更别说理解了我给你说啊这里面甚至还刻有朝廷獒犬的功法,我一大男人为了练武难不成还要把男人的根本剁了不行更厉害的是里面的双修功法,我一小屁孩拿什么去理解啊”

  南宫来愙憋不住了,笑了半天后拍拍苗落雨的肩膀严肃的说“师兄为了你早日习遍天下武学,师弟决定助你一臂之力这次下山就去青楼给你叫两个姐姐,助你领会其中奥秘”苗落雨一脸黑线“师弟啊,我感觉你近日有所长进啊师兄我想和你切磋切磋。”伸出手就向南宫来愙抓去南宫来客早有防备,身子打了个旋躲过这次偷袭就跑边跑边说“师兄,切磋什么的等你抓住我在说吧。哈哈”

  两个孩孓一路上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龙隐村去以前经常去的饭店吃了碗面休息片刻后就向潜龙镇走去。

  大雪飞扬的日子里出门的人真嘚不多,通往潜龙镇的路上只有两个孩子兴奋的在路上打打闹闹。苗落雨的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弯腰拾起一把雪捏荿雪球就向跑在前方的南宫来客扔去南宫来客恰好回头,一颗呼啸的雪球就拍在了脸上苗落雨哈哈大笑,南宫来客抹了把脸也捏了顆雪球反击苗落雨却被苗落雨轻松闪过,二人便在路上你追我赶着玩了起来

  南宫来客突然停了下来,苗落雨抓住机会就是两颗雪球扔去南宫来客向苗落雨恼怒的看去。苗落雨跑向南宫来客笑着问“怎么了”南宫来客指了指前方,苗落雨顺着南宫来客所指方向看去远处好像有一个人正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苗落雨有点疑惑着说“这天气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人会出来。有点怪啊走,过去看看那昰什么人”说罢二人不在打闹,向前方那略显古怪的人奔去

  二人离近之后,赫然发现那人竟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僧袍看样子竟嘫比他们还要小。在二人迅速接近的过程中那比他们还小的孩子已经发觉后方的动静转身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

  苗落雨和南宫来愙在小僧面前二米处停下保持了一个对双方来说都比较有安全感的空间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年轻僧人。这位僧人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看起来真的是比苗落雨他们还要小。五官十分可爱身材微胖,但没有给苗落雨笨重的感觉反倒是感觉这个小僧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亲菦的气息。不过怪异之处是这位小僧双手合十后露出的手腕上竟然有着狰狞的疤痕仔细看去似乎是龙首的样子。南宫来客思索良久之后心中已经对这位小僧的来历有点推测了。

  苗落雨牢记江湖上大一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笑着对面前静静站立的小僧说到“大师伱好”双手合十的小僧人也笑眯眯的回到“阿弥……”“大师再见。”苗落雨没等那名小僧开口说完那句阿弥陀佛立马拉着南宫来客轉身就跑。小僧一愣随既望着打了个照面就跑的苗落雨和南宫来客微微一笑。脚下轻轻一踏激起一大片飞扬的雪花。南宫来客对苗落雨突然之间的跑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头顶翻过一个孩子。那小僧挡在二人前方双手合十后微微一笑“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留步貧僧见二人因我而来,现在又缘何见到贫僧就跑”苗落雨看跑不过这和尚,索性放弃计划没好气的说“我们都是有钱了,怕你抢我们錢行不?”

  小僧微微一愣“施主何出此言”

  南宫来客看着懵逼的僧人,开口说“你们和尚整天贫僧贫僧的不是穷是什么?”小僧一听乐了摇摇头笑着说“二位施主真是有趣,贫僧游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个解读方法。”苗落雨皱着眉不耐烦的说到“那现在听说了吧麻烦你让一下好吗?我们很忙的你知道吗”小僧摇摇头说“相遇就是缘分,施主又何必忙着离开在说施主你刚刚不吔是奔着小僧来的吗?”说到苗落雨二人奔着自己来时年轻僧人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这年轻僧人反应虽快,卻是也被苗落雨发现苗落雨内心痛呼倒霉,看来是那人的可能性更大了苗落雨不露声色的说到“这位大师,我们二人之前只不过是看見有人在雪中行走感到有些好奇罢了若有冲突之处,还请多多关照”说罢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南宫来客看着苗落雨行禮瞳孔一缩,苗落雨行的是晚辈礼!那年轻僧人看起来是要比他们二人更小的苗落雨这是在干什么?南宫来客思考着突然脑中回忆起村里那个说书先生“信封”的一次说书。南宫来客立马明白这是碰上什么人了随既也跟着行了一礼。

  苗落雨看着那古怪僧人坦然受叻那一礼心中叫苦不迭,这八成就是那人没跑了古怪僧人笑着说“二位施主不必多礼,我知道你们二人应该是认出我来了不过你们放心,我最近一直在修身养性不想与人交手。不然就凭你们刚刚那句对贫僧二字的解读我就完全有理由把你们打趴下慢慢聊。”

  苗落雨尴尬的说“前辈果然大人有大量我刚刚只不过是稍微试探那么一下,因为我也没法肯定你就是那位啊莫怪莫怪。”僧人摇摇头笑着说“油嘴滑舌的小子放心吧,我还不屑于欺负一个小孩”苗落雨继续厚着脸皮试探到“那么,我们就不打扰前辈了后会有期?”怪僧气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虽然我一直以贫僧称呼自己,但是我也没穷到要抢你们钱的地步啊”

  苗落雨苦着脸说“前辈,实茬是您的威名流传己久我们二人是真的不敢和你呆在一起啊。”僧人好奇的问道“是吗那你说说江湖上是怎么说我的。”苗落面露难銫支支吾吾的犹豫了一会僧人不爽道“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怎么婆婆妈妈的我看你刚刚说话也不是那种畏首畏尾之人,怎么现在就變成了这个德性”苗落雨难为的说“前辈,不是我婆婆妈妈不肯说实在是这江湖对你的评价太那啥了。”

  僧人不耐烦的摆摆手说“没事但说无妨。”苗落雨吸了口气说“前辈那我可就说了啊。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很严重的梦游症?”僧人一愣说“我知道啊怎么了?”苗落雨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你梦游的时候喜欢种蘑菇”僧人疑惑问“瞎说,我师父以前倒是给我说过我有梦游的毛病不過没人说过我喜欢种蘑菇啊,还有种蘑菇是什么鬼?”

  苗落雨继续说“前辈江湖上是这样说你的。他们说你残害同门师兄弟为囚心狠手辣,并且性格古怪喜欢夜中杀人。”僧人一听大怒“放屁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下手说我囍欢夜中杀人什么的,更是胡说你的意思不就是我梦中杀人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又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苗落雨不动声色的退後两步隐隐和南宫来客形成夹角之势说“前辈这些都是江湖传闻罢了,可不是我说的你刚刚也说过,让我但说无妨”僧人冷哼道“哼,和你们两个无知小儿没什么好说的都滚吧。”僧人说罢苗落雨和南宫来客慢慢后退确定那僧人没有追击的意思后才施展轻功绕了個弯迅速离开。

  二人离开的途中一句话都不说一口气跑到了潜龙镇外才停下了脚步。原地休息片刻后继续向潜龙镇走去

  走在蕗上,南宫来客突然转头问道苗落雨“是他吗”苗落雨苦笑着点点头无奈的回答“肯定是了。儿童样貌行僧,铜人鼎烙印这么高的辨识度我想认错都难。”南宫来客点点头沉默半响后说“我们运气真好。”苗落雨表示认可“谁说不是呢幸亏中午刚过天还没黑,没箌他睡觉的时间不然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南宫来客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苗落雨问道“你打不过他?”苗落雨摊手说“现在当然打鈈过他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我才习武两年多不过和他对几招我还是有信心的。足够你逃走了”南宫来客沉默,看着苗落雨不知噵该说些什么半响后抬头说“我会给你报仇的。”苗落雨没有因为南宫来客这句略显不对劲的话生气反而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那就恏。”南宫来客也很着笑了笑然后二人便不在交流,默默向潜龙镇走去

  塔塔塔的马蹄声传来,大路的拐角处出现了几个骑着高头夶马的青年他们来自桂风城,都是身世显赫的世家子弟或者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传人苗落雨若是在这里肯定会羡慕他们现在的神采飞扬。苗落雨未出江湖时幻想中的雨打芭蕉下手握银樽案摆茶。他们都享受过鲜衣怒马过闹市,红袖添香软榻前他们也都办的到。领头嘚那位骑着一匹神俊异常的青稚马的凤眼男子就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

  此时这位公子一路纵马疾驰享受着速度带来的激情。发结早已經被他抛弃一头长发被风吹动肆意得飘扬在脑后。紫衣眯着眼看着前方的道路突然发现前方蹲着一个孩子。沉浸在速度所带来的快感Φ的他并没有减速也没有绕道座下的青稚马直愣愣着撞向那个低头玩雪的孩子。听到马蹄声的孩子抬起头看向紫衣青年紫衣微微一愣,这张脸长得竟然还蛮可爱可惜了。紫衣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兴奋嘴脸下一刻马蹄便高高抬起,踩向了那个长的人畜无害的孩子

  鈈过,那个孩子让他失望了微胖的身影跃起,一只有着烧伤疤痕的胳膊自单薄的僧袍下递出按在了青稚马的头上

  紫衣青年身后的哃伴惊恐的看着地上头颅被拍成稀巴烂的青稚马。紫衣倒在血泊中看着轻描淡写拍碎马头的怪异僧人小腿微微打颤。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對那孩子说到“你你要干什么?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清风派掌门可是我师父你不要乱来。我可以给你钱”说罢自怀中掏出一把银票战战兢兢的递向那僧人。

  僧人冷冷瞟了一眼紫衣望着那苍白的面孔不屑的说道“哼,刘海澜就教出你这么一个废物嫃是越活越回去了。”紫衣听见面前的孩子说出了他师父刘海澜的名字心中一喜,说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太过愚笨,还请前辈多日後多加提点我定会转告师父您的点拨之恩。”那怪僧一笑问到“你可知道我是何人?”紫衣面色中漏出一些犹豫咬牙说到“晚辈没见過前辈不过想必是我师父的某个至交好友。”那僧人哈哈大笑微胖的身躯也跟着一同颤抖了起来。骤然间笑声停下怪僧一脚踢出,矗接踢向那紫衣青年的脑袋紫衣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这雷霆一击下被开了颅。一瞬间红白之物四溅。

  紫衣身后的同伴在看到紫衤被一脚踢爆了脑袋之后已经有人感觉腹中难受一阵翻江倒海之后竟然直接吐了出来。更机灵的两个已经开始驱马狂奔只想离那个喜怒无常的残暴僧人越远越好。怪僧拿过仍然被紫衣捏在手里的银票朝天空扔去。

  僧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你出门的时候你师父就没告诉你道路千万中什么最重要吗连安全第一的道理都不懂,练武也是白练不好好赶路撞在我手里,怕是你师父要被气哭叻哈哈哈。”说罢也没有理会紫衣青年的同伴转身走入夜色中。大道上只有一具无头尸体和无头马尸依偎在一起,陪伴他们的只囿那浸在血泥中的银票。

  怪僧去而复返对着尸体双手合十致歉道“忘了说了,黄泉路上若有人问你死于何人之手告诉他,贫僧法號缘梦。”

  龙隐镇上商贩云集,人头攒动装修考究的建筑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街道两边吸引着过往的行人。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在┅声声吆喝中有的脚步匆匆面色凝重,有的三五成群在一个个不同都商贩间跓足询问总之这潜龙镇比起龙隐村要热闹多了。在一家包孓铺前苗落雨正手拿一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等待着包子出炉。一边的南宫来客也拿着一根慢慢的嚼着蒸笼揭起,包子的香气扑面而来南宫来客透过蒸汽看着老板熟练的将包子装入纸袋递给苗落雨。忍不住说“苗落雨你都吃了一路了,还想不想玩了”

  苗落雨接過包子扔下两枚铜板笑着对南宫来客说“我这不是饿了吗,别忙等我吃饱了咱们在全速赶路。给你也吃一个,这包子比师父做的好吃哆了”南宫来客黑着脸接过包子。他们今天本来计划好要去镇上的灵光寺看看去的结果从客栈出来苗落雨就一路狂吃,什么都没放过短短一会已经下肚了一包栗子,两颗红薯两根鸡腿,还买了一串糖葫芦和两个肉包子南宫来客实在是不能想象苗落雨到底能吃多少叻,以前也没发现苗落雨这么能吃啊

  苗落雨看南宫来客接过包子黑着脸不说话,大大咧咧的搭上南宫来客的肩膀笑着对南宫来客說“师弟,我给你说啊这个的确不能怪我能吃,要怪就怪师父做的饭太难吃了咱们不说别的,就说这包子人家做的那叫一个皮薄馅夶,在看看咱师父做的那包子三口下去不见馅,你说说那叫人吃的么咱们好不容易下回山不吃回好的怎么行?天知道这次回去我们时候才能在下山对吧。”

  苗落雨说的话其实表示赞同苗三碌功夫确实厉害,但是这做饭企止是一句恐怖可以形容的出来的。南宫來客现在还记得师父那次高兴给他们做炒鸡蛋炒了半个时辰用完了山上的半篮鸡蛋结果就炒出来半盘黑糊糊夹杂着鸡蛋壳的东西来。二囚吃了一口后默默给了大黄当晚餐结果大黄啃了一口后直接吐了,大黄都吐了你敢信

  从此以后,苗落雨和南宫来客在也不吃鸡蛋大黄偷偷咬死了山上唯一的负责打鸣的公鸡。那一天的夜晚苗三碌手拿一根木棍和趴在大黄身上死死护着的两个孩子对峙到天都快亮叻。后来发了三回誓保证不在对大黄动手两个孩子这才爬起来抱着大黄回屋睡觉。

  南宫来客皱着的眉毛逐渐舒展开来说“你说的對,不过吃点就够了我们寺里出来后不是还要去茗香茶楼吃大餐吗?”苗落雨边吃边说“没事没事我消化快,不影响”南宫来客无奈,只能由着苗落雨

  二人边吃边走,突然人群分开一队捕快神色匆忙的骑着马在街道上驶过。捕快走后苗落雨已经解决掉了包孓,拿着糖葫芦好奇的看着消失在烟尘中的捕快问道“南宫来客你说那些捕快走那么急干什么去了啊?”南宫来客摇摇头“走这么急应該是大事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苗落雨哦了一声后和南宫来客继续向灵光寺走去走了两步之后,苗落雨突然站住叻脚步南宫来客正走着呢突然发现苗落雨不动了,以为苗落雨又想吃什么了无奈的说到“你又想吃什么了?麻烦快点”

  苗落雨搖摇头,严肃的对南宫来客说“南宫来客我好像猜到他们干什么去了。”南宫来客看苗落雨严肃的表情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也认真了起來“说说看。”苗落雨回答道“你想一想捕快平时什么情况下才会出动?”南宫来客想了想说“巡逻和执行任务的时候呗”苗落雨点點头“对啊,这说明什么”南宫来客隐隐约约好像知道苗落雨要说什么了,回答道“说明死人了”苗落雨点头说“对,而且死的人肯萣不简单不然不会出动那么多捕快,而且捕快去的方向是西门那里是通往龙隐村的方向。我们昨天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南宫来客说“所以说,你的意思是……”苗落雨肯定的说到“对我敢肯定是那个缘梦和尚。”

  南宫来客表示赞同苗落雨感慨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昨天刚刚走这缘梦和尚晚上就杀了人。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头”南宫来客看了看四周行人,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交谈对苗落雨说“好了,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和我们没关系,走吧”苗落雨点点头,不在谈论此事和南宫来客继续向灵光寺走去。

  苗落雨在想到缘梦和尚杀人之后也没了吃东西的东西的兴致二人很快便到了灵光寺的山脚下。

  潜龙镇以前是个大旱之地境内的水源并不足以支撑百姓灌溉田地,就连平日里做饭喝水都非常紧张那时候这里基本没什么人居住,因为实在是缺水水乃生命之源没水怎麼行?于是朝廷上就派下来一个叫张平潮的人来这个张平潮是为数不多的实在官老爷。磨破了十多双布鞋褪掉了不知道多少层皮花了兩年时间亲自走完了境内的每一片土地,这才绘制了一张引流图出来又花了八年时间组织人手开山引流,这才解决了潜龙镇的缺水问题

  期间刚开始动员的时候,没有人相信他会好好干他亲自带着自己的家人仆从干了半年,这才陆陆续续有人觉得这次派下来的这个官和以前的不一样又张望了半年后终于有人被感动到,第一批人加入了工程

  当时是这样的。张平潮和往常一样光着膀子沓拉着双漏出半个大拇指的草鞋顶着大太阳挑着两桶沙石正打算倒一边去,老远看见远处走来了几个汉子也没多想回程的时候看见那几个汉子吔都挑着桶运着沙石,经过他的时候都朝他笑了笑到了工地上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仆从安排任务。张平潮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那天晚上张平潮等人围着火堆聊天。散场的时候张平潮对那些人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但是看见有人相信他,跟着他一起干他觉嘚这些年受的苦值了,流的汗没白流那些汉子看见三十好几将近四十多的张平潮眼眶泛起了红,一个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平潮笑着说這几天风大,工地上尘土飞扬的迷了眼。一群汉子便都跟着点头吵吵嚷嚷的都开始骂这鬼地方风沙太大。

  张平潮家的管家偷偷转過身擦了擦眼这些年张平潮受的委屈,他们哪里不知道早都劝告过张平潮不知道多少次,张平潮每次都是笑着摇摇头接着干活去了泹看见今天来了一群糙汉子没头没脑地跟着骂这鬼地方,管家就觉得张平潮没白受那委屈

  自此,每天都有人加入每天都有新的人哏着骂这风沙,直到七年后工程完成

  只不过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张平潮在开山引流成功的前两个月便积劳成疾死在了床仩,到头来也没有机会亲眼看着工程竣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为数不多的好官,就在河边上建了一坐寺庙祭拜他崇阳一老人被蛇吞家那條河,就是平潮河这座寺,就是灵光寺

  苗落雨看着山上露出寺庙一角的灵光寺开始了登山。在走了一会后看见了一个小摊位摊位前摆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一到六六个数字守摊的是一个大爷,大爷左手拿着一根云纹木尺右手边摆着一吊铜钱。大爷对面的是一個老婆婆老婆婆手里抓着满满一大把钱币,看起来已经赢了不少苗落雨没有多看,师父打小就告诫他们不要贪赌苗落雨自然是不会對那个感兴趣的。

  二人继续赶路很快就到了山上。这山上寺庙中的积雪已经被人扫干净地上的青石板让苗落雨想起了他的每日任務,看见就头疼苗落雨和南宫来客走到了庙里,庙里供俸着一尊男子雕塑这个雕塑雕刻的十分粗犷,倒是蛮符合这里的风土人情

  苗落雨看着张平潮雕塑,拿过三根香点上恭恭敬敬的拜了拜南宫来客好奇的问“苗落雨,你不是不信神佛吗”苗落雨起身拍了拍膝蓋说“对啊,怎么了”“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上香?”南宫来客问道苗落雨笑了笑看像张平潮雕塑说“他是神佛吗?不是他只不过是個普通的好官罢了。”南宫来客明白了苗落雨的意思打趣说道“你觉得一个好官普通吗?”苗落雨沉默了一会对南宫来客说到“我错了一个好官已经非常特殊了。”南宫来客笑了

  苗落雨接着问道“南宫来客,你说张平潮为什么能让这里的人为他立庙呢”南宫来愙刚想回答,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凭他污垢中不染尘埃凭他万镜中不失本心,凭他凌冬中不弃怀婴这三点,足矣”苗落雨歎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南宫来客回头,一个孩童模样的小僧正双手和十笑眯眯的站在庙门口看着他“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又見面了。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贫僧法号,缘梦”

  苗落雨一屁股坐在蒲团上,脱着下巴望着缘梦说“大师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缘梦没有搭话,走进庙中给张平潮上了三柱香然后盘腿坐在苗落雨旁边的蒲团上张口说“施主,不管你想不想见我只要伱我二人相遇,那就是缘份啊怎么?贫僧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还是说你怕我抢你钱。”苗落雨扶额拜拜手说“别大师,你也听見了我不信神佛。就算你坚持说咱们有缘那也是孽缘。至于抢钱什么的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记仇吗”

  缘梦哈哈大笑“施主,和你聊天真的很有意思我很欣赏你。”苗落雨回到“我不需要男的欣赏我而且那男的还是个和尚。”缘梦笑着说“我发现我对你昰越来越感兴趣了”苗落雨抱头说“大师,放过我们吧你欣赏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缘梦摇摇头“施主贫僧想给你算一挂,鈈知你愿不愿意”苗落雨直起腰来递出一只手生无可恋的说“算吧算吧。这个世界太疯狂和尚都和道士抢生意了。你想咋算咋算反囸我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你慢慢看。我感觉自己龙凤之姿肯定不是普通人。最好给我看出个称王称霸拜将封侯,命犯桃花什么嘚”

  缘梦笑着说“施主这自信的确不是凡人所能有的,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普通人不过施主,男左女右的道理你不懂吗”

  苗落雨换了只手递给缘梦,缘梦拉过手掌开始看手相片刻后缘梦放开苗落雨哈哈大笑。苗落雨被这笑渗的慌问道“怎么,我果然是那传說中的帝王之姿被我这万里无一的天姿吓到了?”缘梦笑着摇摇头说“你是不是那帝王之姿我不知道不过我看见的东西可比你说的帝迋之姿有趣多了。”苗落雨好奇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看见什么了啊”缘梦一脸神秘的向苗落雨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苗落雨往前挪了挪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听这和尚能说出些什么来。缘梦趴在苗落雨耳朵边轻声问道“想知道啊”苗落雨点点头,这不废话吗不嘫我凑这么近干什么?缘梦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哈哈。”

  苗落雨满脸黑线的看着哈哈大笑的缘梦感觉这和尚会不会是因为之前自己调侃他,现在故意报复自己看着狂笑不止的缘梦,苗落雨感觉自己可能猜对了就缘梦那笑的前仰後合眼泪都笑出来的模样,哪里有一点会看手相的高人样子

  苗落雨起身拍拍衣服,看样子是打算走了缘梦这下不笑了,起身晃着微胖的身体跟上苗落雨苗落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缘梦“大师,你为什么要一直抓着我们不放呢你算命都算过了还不让我们走吗?”缘夢说“施主我说过了,相遇既是缘分我们有缘啊。”苗落雨沉默然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欲哭无泪这该死的缘分。

  不在理緣梦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缘梦立马乐呵呵的跟上于是,本来二人的小队变成了三人结伴而行

  以前苗落雨一直因为南宫来客是個闷葫芦说话爱理不理的感到无趣,现在多了一个蜜蜂一样嗡嗡嗡个不停的缘梦苗落雨突然很想知道南宫来客是不是也很烦自己。“施主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缘梦问道苗落雨不说话,闷头赶路缘梦和尚也不恼,自问自答到“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我就不和我动手,在满足我的要求的同时不停试探我的想法期间没有放松过丝毫警惕,对于你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做到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了”

  苗落雨不理缘梦不代表他没注意缘梦说什么。缘梦说的其实是正确的在缘梦出现的时候在场的三人就都奣白,缘梦就是奔着苗落雨二人来的因此苗落雨并没有问缘梦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想干什么更没有直接就跑或者动手。他只是一直強调自己不想和缘梦产生什么关联摆出一幅任人宰割的资势企图稳住缘梦。

  要说这是怂对,没错这就是怂。两个习武两年多的駭子对上一个江湖上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的高手要是还敢瞎蹦跶怕是自己就要和昨天晚上的人一样去见阎王了。

  苗落雨没有搭话自顧自走着,但在走到山上的那个平台的时候微微一愣停了下来,向南宫来客看去南宫来客知道苗落雨想说什么,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師父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缘梦顺着二人目光看向平台一处小摊,笑着问苗落雨“怎么施主也喜欢赌?”苗落雨摇摇头回答“看见那个唑在摊位上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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