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有了狐臭怎么办的呢 ?是怎样形成的呢?好难的问题太让我犯难啊,怎么办呢

r /> 斯坦福(Stanford)研究中心曾经发表一份调查报告指出,一个人赚的钱,),考完以后发现在论坛里比较活跃的人基本上全军覆没了,而考试得高分的人都是在考试结束以后才“出道”。
我想网上肯定也会有很多关于英语四、六级考试的资料,但如果英语基础不是很好,仅靠这些资料想通过考试恐怕是一件非常抽象的事情。所以,互联网虽然是学习的工具之一,但是相对于图书馆、实验室来说,它只能是一个起辅助作用的工具。把互联网对学习的作用看得太重,不但会让自己事后感到失望,而且会让自己找到一个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网吧的堂而皇之的借口。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二部分
工作:互联网=N个秘书
工作:互联网=N个秘书
互联网对于就业的作用是非常大的。我原来找工作的时候基本上是通过专门的人才招聘网站投递简历,这不但比参加现场招聘会轻松、便捷,而且成本也要低廉得多。至于求职的具体技巧,后文将展开详细而深入的探讨。
走上工作岗位以后,互联网将在你的工作当中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如果没有互联网,很可能你的工作就无法继续开展。记得原来在一家IT公司上班的时候,大厅里坐着一百多个人,每个人都被屏风隔离在不到4平方米的空间里,抬头见不到人。但只要公司网络一“掉线”,整个大厅顿时热闹起来,每个人都站起来与旁边的人聊天,工作的事情全都搁置下来。这并不是因为员工借故偷懒,而是因为没有了互联网,所有的工作就无法开展。员工之间的沟通也基本上是在网上实现的,甚至十几个人的会议也可能在MSN上进行。
互联网不只是对于IT公司而言才如此重要。在我曾经涉猎的每一个行业领域,互联网一直是工作的重要工具。刚进入一个全新的行业时,我通过网络搜索大量关于这一行业的文章并仔细研读,于是很快就能了解这个行业的特点并融入到工作中去。工作当中碰到的很多困难也都能通过互联网而轻松地解决。做房地产策划师的时候,我在做每一份策划报告之前都必须对该楼盘所在片区的房地产市场做深入而细致的分析,这种分析一方面基于现场考察附近楼盘,行话叫做“踩盘”,另一方面则是基于通过网络获取的大量信息。
既然互联网在工作当中如此重要,所以大学生在毕业之前应该做好适当的准备。这倒不是说大学生要多用些时间来上网,上网时间多并不等于工作以后能够充分利用互联网。很多人读大学的时候整天泡在QQ上,或者在BBS里不停地更换“马甲”,但是“技止此耳”,工作以后并不会用网络来解决实际问题。
除了IT行业的部分领域,互联网在工作中最主要的功能便是搜索信息。互联网可以提供即时通讯,可以收发E-mail,可以下载大量软件,但是,在工作中使用得最多的功能恐怕就是搜索了。很多上班族都将google或者百度设置为网络浏览器的默认页面,而每天都使用这些搜索引擎的职场人士更是普遍到了惊人的程度。
除了充分利用互联网的搜索功能之外,还可以在网上实现很多其他方面的工作。譬如在合适的论坛组织市场调查,不用印制调查问卷,更不用派发礼品,同样可以得到科学的调查数据。互联网还可以是一种重要的营销媒体,除了在各大门户网站做广告之外,还可以通过其他的一些方式提高自己公司产品的知名度。事实上,很多公司的新闻炒作都是从网络着手的。所以,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在上网的时候可以对这些方面适当留意,说不准在面试或者工作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创业:互联网=N棵摇钱树
互联网已经创造了,并且正在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财富神话。1994年,26岁的杨致远创立了雅虎,1996年公司上市,1997年公司创造利润6700万美元,1998年,杨致远的个人身价已经高达75亿美元。在中国,跟杨致远一样通过互联网而一夜暴富的人也大有人在。很多年纪轻轻的IT精英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积累的财富比其他行业的富翁在几十年里积累的财富还要多。以下是胡润制造的《2004中国IT富豪排行榜》中的一部分:
排名财富姓名公司行业年龄
188亿陈天桥盛大网络在线游戏31
250亿丁磊网易公司短信服务、在线游戏、门户网站33
320亿李彦宏百度中文搜索引擎36
517亿朱骏第九城市在线游戏37
615亿张朝阳搜狐公司短信服务、在线游戏、门户网站40
119.5亿马化腾深圳腾讯即时通信,软件33
186.5亿唐越艺龙网在线酒店、机票、旅行线路预订33
206亿李国庆/俞渝当当网络零售40/39
245.5亿马云阿里巴巴在线B2B交易平台41
以上富豪几亿甚至几十亿的财富都是通过互联网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创造出来的。阿里巴巴的CEO马云每天赚100万元,而他还只能排在中国IT富豪榜的第24位,排在他前面的人每天赚多少钱便可想而知。
在2004年胡润版的《中国百富榜》上,首富黄光裕的身价是105亿元,陈天桥的身价为88亿元,位居次席。不过,胡润计算百富榜的时候,盛大网络的股价为24美元,可就在胡润版的《中国百富榜》公布的翌日,盛大在NASDAQ的最新股价已经涨到了28.53美元,这样,陈天桥所拥有的股票市值已经超过120亿元,并超过了黄光裕的身价,从而成为新的中国首富。
利用互联网创业不但可以迅速积累财富,而且积累财富的过程要轻松得多。以马云为例,他创建的阿里巴巴只是一个B2B(Business to Business)交易平台,即企业对企业电子商务。阿里巴巴只是通过网站为供应商和采购商提供交流的平台,它本身并不参与任何买卖,但是买卖双方都要给阿里巴巴支付费用,而且是一笔相当不菲的费用。一个制造行业的公司在卖出了一批货物之后要想继续赚钱就必须制造下一批货物,而阿里巴巴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它并不销售任何有形的产品,同时为100个或者100万个注册会员提供服务,这对阿里巴巴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阿里巴巴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很多程序员宣称2分钟便可以搭建一个类似的平台,但马云却通过阿里巴巴这个平台能够日赚百万,不管他这一天是在打高尔夫还是躺在家里睡大觉。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在互联网领域创业需要是计算机科班出身,而事实上远非如此。虽然杨致远、丁磊等人原本就是计算机网络方面的专业技术人才,但陈天桥毕业于复旦大学经济系,马云毕业于杭州师院外语系,他们的专业与计算机根本就不搭边。
其实在互联网领域创业最关键的并不是技术,而是市场眼光和营销能力。陈天桥的成功并不在于《传奇》这款游戏有多完美,事实上这款游戏在韩国只是一个普通的二流游戏而已。陈天桥成功的地方在于他能通过缜密的市场策略让这样一个普通的游戏风靡全国。而马云的成功则在于他敏锐的市场嗅觉、出色的融资能力和长远的市场眼光。马云被派往美国追讨债务的时候几乎是个电脑盲,而且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第一次接触到互联网,但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互联网便产生了创建阿里巴巴的念头。在阿里巴巴大获成功以后,马云说过这样一句话:“阿里巴巴之所以名扬国际,诀窍无它,一是没钱,二是不懂技术……不关心技术,关心的是技术有多简单。”由此可见,利用互联网创业的技术门槛并不高。
我大学学的是政治,对计算机一直非常反感,大一考Foxpro的时候我还是拷贝了别人的程序才勉强得以过关。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后来进入IT行业从事策划工作并担任项目经理,也并不影响我现在投资互联网行业。计算机程序我一行都看不懂,但是我却可以策划一家网站并保证赚钱。既然我这样一个原本非常排斥计算机的人都可以做到,我想每一个大学生应该都可以做到的吧。
互联网可以让你用别人百分之一的努力获得比别人多一百倍的财富,但是这只是一种可能,并不是每一个人贸然涉足都可以如此风光。有很多人通过互联网一夜暴富,也有很多投资互联网的人血本无归。有一些网站投入了几百万做宣传推广,但过一段时间以后仍然销声匿迹了。联想投资FM365可谓是一个典型。所以,大学生在考虑自己毕业以后的创业规划时,一方面应该充分认识到蕴藏在互联网世界的无限商机,同时不要钻牛角尖,不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更不要贸然涉足。如果你贸然地一脚踏进去,可能当你知道深浅的时候已经淹死了。毕竟,机遇从来都只垂青有准备的头脑。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二部分
将网吧比喻成血淋淋的黑洞,这肯定是很多大学生不能接受的。事实上这也远非我的本意。每次gonganbu严厉打击黑网吧、整顿Internet的时候,我更多的不是从保护青少年身心健康的角度去理解,而是习惯性地从别的某个方面去考虑。网吧固然有诸多不好,但我一直觉得立法部门和执法部门对网吧和网站的整顿有点儿矫枉过正,甚至有点儿因为有人用菜刀杀人而禁止买卖菜刀的味道。事实上我们的人民政府完全可以花更多的精力去打击盗版、维护社会治安或者整顿红灯区,这绝对比查封一家网吧或者一个网站更符合“三个代表”的要求。
尽管如此,我仍然想专门谈谈互联网对大学生的负面影响。最直接的原因是偶然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南京理工大学学生会调研部组织了一次征集活动,主题是“离别的温情”,请即将离去的毕业生们给在校的学弟学妹们一句忠告。有不少毕业生态度鲜明地表示:“少玩游戏多看书,多去自习少上网。”这也是排在前列的忠告之一,而且有几份写得十分震撼,其中一份问卷用3行大字跨越了问卷设计的6行空格,赫然写着:“血淋淋的教训:黑洞——网吧!拒绝它吧,未来的兄弟姐妹们。”
无独有偶,南昌市的一些高校也组织了类似的活动。很多即将毕业的同学都说出了这样的话:“网吧是黑洞,游戏是鸦片,千万别去碰。”毕业于江西农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小林是个网络游戏高手,他除了大一时认真上课外,其余时间大多泡在网吧里。他把星际争霸、传奇、CS等游戏玩得出了名,网吧也经常给他留座位。但他付出的代价是:钱包瘪了,全花在了网吧,学费却交不起;几乎门门功课要重修;学位证拿不到,如果不交齐学费的话,毕业证也成问题。面对这样的情形,毕业前夕,他经常会把“网吧是黑洞,游戏是鸦片”这句话挂在嘴边,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劝诫他人。
在这些毕业生悔恨不已的同时,又有多少人正在义无反顾地走上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一年以后他们的学弟学妹当中又将有多少人重复他们的悔恨和遗憾?
虽然法律明文规定,在学校周边200米以内不得开设网吧,但是,网吧最密集的也正是在这个区域范围之内。很多大学已经被网吧层层包围,甚至学校里面也有了不少通宵营业的网吧。在哈尔滨,有记者发现哈工大、复华小学附近的一条小街上,不足100米的距离竟有十几家网吧。我想这名记者实在是少见多怪了,这种“繁荣昌盛”的景观在全国哪一个地方不是司空见惯呢?
尽管网吧数量如此壮观,可几乎大学附近的每一家网吧都生意兴隆,到了周末想上通宵可能还要提前预定。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地沉迷于网吧,究竟在互联网上做些什么事情呢?必须承认,有一部分人只是用适当的时间在网上查找学习资料,浏览一下时政新闻,收发朋友间的电子邮件,或者在一些严肃正规的网站和论坛里浏览文章或发表感慨,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也是非常必要的,但是,网吧里的大学生有几个人只局限于上述这几项活动呢?
事实上,网吧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做这样三件事情:玩网络游戏,与网友聊天,看色情网站。这已经被公认为网吧的“三大公害”。此外,还有很多人在网吧一本正经地看影视剧,我读大四的时候《流星花园》和《寻秦记》曾风靡一时,很多大学生就是通宵坐在网吧把这两部片子一集接一集看完的。
很多人去网吧的初衷可能只是收一封电子邮件,或者去某个学术论坛随便逛逛,但在网吧坐了一会儿就难免走题而进入上述“三大公害”。如果只是顺便调剂一下倒也罢了,问题是很多人调剂了一下又一下,渐渐地喧宾夺主了,于是起初去网吧的初衷便变得微不足道。就如很多人抱着宏伟的学习计划把电脑买回寝室,可是真正买回来的不过是一个影碟机或者游戏机。对这些人来说,最初买电脑的宏伟计划已经不值一提了。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二部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大批的学生沉迷于网络而无法自拔呢?我想这不但有网络本身的原因,而且有网络之外的原因。网络之外的原因主要是指很多大学生感到空虚而寂寞。很多人并没有明确的价值追求,对大学和大学毕业以后的生活也没有认真细致的规划,对待学习自然也就吊儿郎当,不愿意去图书馆或教学楼,也不想参加一些有意义的活动,而无所事事地呆在宿舍里自然是非常难受的,于是很多人纯粹是因为打发时间而频繁地光顾网吧。他们去网吧并没有很特定的目的,上了网以后自然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走出网吧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发现更加空虚,可是,当他们再一次意识到无聊的时候,仍然会毫不犹豫选择网吧。这跟鸦片似乎有几分相似了吧。
而网络本身的原因是指网络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相对独立于现实生活的虚拟世界。这一点在网络游戏当中体现得尤为明显。无论是星际争霸还是传奇,它提供给玩家的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戏规则和游戏流程,它呈现出来的是一个非常系统的虚拟世界。这个世界是独立于现实生活的,于是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很容易忘却现实生活中的烦恼和忧伤,我接触到的很多游戏玩家便是把游戏当成一个逃避现实的港湾,在进入游戏世界以后,他们很快便完成了自我精神的麻醉。而任何一种麻醉都是很容易上瘾的。同时,在虚拟世界中能够获得一种虚拟的成就感。无论是在星际争霸中征服疆土,还是在CS中一枪爆头,或者是在传奇中不断升级,都能让人获得一种现实生活中很难得到的成就感。
找网友聊天同样是基于网络的虚拟性。一个超级恐龙在网上可以让西施貂蝉自惭形秽悬梁自尽,一个胆小卑微的人同样可以在网上将自己扮演成史泰龙或者007。而对方只是通过文字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给自己的想象力留下了非常充分的发挥空间。所以,在对方随便说了几句话以后,就可能将对方想象成一个风流倜傥妙趣横生才高八斗的超级帅哥或者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温柔贤淑的旷世美女。在和网友聊天的时候,往往自己和自己聊天的对象都已经虚拟化了。将自己演绎成一个虚拟的符号,然后与另一个虚拟的符号交流,那种感觉虽然不够真实,但确实是非常美好的吧。
还有一些人热衷于上网是基于对性的好奇或渴望。有一些人只是看看色情网站,或者是跟网友在网上激情缠绵,还有一些人则是将网络作为一种手段和工具,跟网友见面是他们乐此不疲的事情,而上网不过是寻找猎物罢了。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二部分
2004年10月20日,英国人胡润领衔炮制的中国大陆“2004 IT富豪榜”正式公布。上海盛大CEO陈天桥以88亿身家占据着首富之位,其财富在一年时间中暴涨了48亿。随后,著名商业杂志《福布斯》公布了2004福布斯中国大陆富豪榜,盛大网络董事长兼CEO陈天桥以身价13亿美元列富豪榜第三位。
而陈天桥这几十亿的身价是怎么来的呢?纳斯达克固然功不可没,但股市只是用来圈钱的,而不是用来赚钱的,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靠着一支概念股来赚钱。陈天桥的钱和丁磊(网易)、张朝阳(搜狐)、马化腾(腾讯)等人的钱来得不一样,后者基本上是通过移动通信增值服务、网站广告等途径赚钱,而陈天桥只是通过《传奇》以及其他几个基于《传奇》开发出来的网络游戏而迅速暴富。
我并没有玩过《传奇》,也没有买过传奇卡,但是从陈天桥的财富规模和财富聚敛速度就可以想象玩这个游戏的代价。一个网络游戏造就了一个亿万富豪,同时也让多少学生将自己的生活费甚至学费花在了网吧?如果你是《传奇》的玩家,陈天桥这88亿的身价便有你贡献的一份。
我原来一个同学家境非常贫寒,每个月的生活费不过200块钱左右,哪怕是买个一两块钱的东西也要仔细考虑一番。大四的时候他迷恋上了《传奇》,每天从网吧回到宿舍的时候都会自鸣得意地谈论他又练到了多少级,但很少提过自己今天上网又花了多少钱。过了一段时间,他为了上网竟然每天都只吃一餐饭,将另外两餐的伙食费全部用在上网上了。他还四处举债,很快就债台高筑了。后来找工作的时候竟然连制作简历的钱都没有,怎一个惨字了得!
而浪费钱的游戏又何止一个《传奇》?全国各地不计其数的网络公司正在推广或者开发网络游戏,需要花钱买充值卡才能不断玩下去的网络游戏早已层出不穷,几乎任何一家网吧的门口都贴满了各种网络游戏的宣传广告,同时也写满了各种待售游戏卡的名称。虽然能够像《传奇》一样盛极一时的游戏凤毛麟角,但能够从学生身上大把赚钱的游戏却颇为可观。
在网吧里浪费钱的事情又何止玩网络游戏?如果忽略买传奇卡之类的开销而只考虑上网本身的费用,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致的估算。以一个上网比较频繁但不算疯狂的人为例,平均每天上网2.5个小时,每小时2块钱,除去寒暑假,一年以10个月计算,每个月以30天计算,那么,四年下来花在网吧的钱就有6000元。对于家庭条件优越的人来说,这个数字大可以不当回事,但对于家境困难的同学而言,这笔钱足以让他们父母在庄稼地里忙上大半年。很多家长为了孩子上大学,6块钱的生活必备品都可能舍不得买,而他们的孩子却将6000元花在了网吧。
沉迷于网吧所浪费的又何止是钱呢?同样以上面这个上网频繁的大学生计算,他大学四年花在网吧的时间足足有3000个小时。以每天8个工作小时、每周5个工作日计算,这相当于75个星期,几乎相当于1年半。对于一些更加沉迷于上网的人来说,接连上通宵是家常便饭,十几个小时不出网吧也是习以为常,这些人大学期间花在网吧的时间可能比毕业以后几年的工作时间还要多!大好的青春就这样被奢侈地浪费掉了。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二部分
网络,网住的是精彩还是无奈?
网络,网住的是精彩还是无奈?
近年来,关于利用网络实施抢劫、(被禁止)等犯罪的新闻报道目不暇接。很多人出于好奇或者一时冲动而去与网友相见,结果走进了网友早已布置好的圈套,或是被劫财,或是被劫色,甚至可能被杀害。湖南某高校的一名女生在网吧玩通宵,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竟然只身一人去会见网友,结果不但被几个男人(被禁止)致死,而且双眼被残忍地挖出。类似的悲剧又何止这一起呢?
找网友聊天,跟网友见面,这对很多大学生来说都是非常习以为常的事情,可是,见网友真的那么美好吗?除了跟网友开门见山地发生超友谊的关系,或者是缠着网友请自己吃麦当劳肯德基,我真想不出见网友有什么必要。自己身边的人都来不及去交流去沟通,为什么偏偏要去舍近求远呢?况且网友让你感到失望的可能性比你隔壁宿舍的人让你失望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轻舞飞扬和痞子蔡的爱情确实让人感动,可那终究只是小说而已,而且轻舞飞扬已经红颜薄命了,而痞子蔡却继续跟别的女孩发生着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
很多大学生的网友遍布祖国大江南北,甚至远到了地球另外一边,交际从现实社会转变到了虚拟世界。可悲的是,他们却从未主动向周围的人说一声:“你好,我们可以聊聊吗?”
除了上述几个方面,沉迷于网吧还有一个危害是不容小觑的:摧残身体健康。因为上通宵更加实惠,所以很多人都愿意通宵呆在网吧里。对于血气方刚的大学生来说,通宵上网可能只是小菜一碟,我原来一个同学就经常通宵上网,早上回到宿舍休息一个小时,然后换上衣服去踢足球,下午又去打篮球,晚上照样去通宵,而且接连7天都是这么过的。时间一久,我想他自然会为这种恶意透支而支付高额的利息吧。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九、恋爱:花开堪折方须折
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却又是一个最难表达的话题。在这本书里谈论爱情更是难上加难。我宁愿写十部小说来阐述爱情,也不愿在这本书里写一个关于爱情的章节。我本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每一次“初恋”都没能改变这一点,而大学是一个爱情大师云集的地方,班门弄斧的我很可能因为接下来的文字而遭到鄙视和唾弃。
尽管如此,我仍想斗胆谈谈自己对于大学生谈恋爱的一点看法,谨以此就教于大学里各位身经百战的恋爱专家或者在爱情理论界开宗立派的大师泰斗。
校园恋情:选修课?必修课?
恋爱是人生的必修课,这一点不少和尚也深信不疑。岳麓山上的一位出家弟子就曾因为与山下一位女大学生谈恋爱而被逐出师门。没有修满恋爱学分的人生是遗憾的,但是,这个学分是不是必须在大学期间修满呢?
见过很多场辩论赛的辩题都是“大学生谈恋爱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双方辩手总是从谈恋爱的好处和坏处来论证自己的观点。我总感觉他们不像是在谈论爱情,而是在论证一个叫(**)情的项目,正方说这个项目能够盈利,反方说这个项目将要亏本。
如果爱情能够用有用或者无用来论证,那孟姜女哭倒长城是不是为了让匈奴人顺利南下,而她不过是匈奴人派到秦国来的一个卧底?祝英台在出嫁的路上跳入梁山伯的坟穴,是不是为了化作蝴蝶向将《梁祝》的曲子设为手机铃声的人收取著作权使用费?
真正相爱的人绝对不会是因为跟对方恋爱很有用才跟他一起,所以,因为恋爱有用或无用而鼓吹或反对大学生恋爱都是一件荒天下之大谬的事情。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并不想寻找任何关于大学生谈恋爱有用或无用的证据。谈恋爱究竟是不是一门必修课,这与恋爱是否有用毫无关联。
大一刚刚入学的时候,我们的班级辅导员以过来人的身份对班上的女生说:女人的幸福是由婚姻决定的,所以对于大学女生来说,最大的任务不是好好学习,而是让自己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成长成一个有女人味的都市丽人,并从自己尽可能大的交际圈子当中挑选一位最满意的男生作为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这种观点在社会上绝对能够获得非常广泛的认同,我也在一定程度上赞成“女人的幸福是由婚姻决定的”这一命题。确实有很多普普通通的女子因为嫁给了一个优秀的男人而幸福终生,而很多优秀的女人因为遇人不淑而过着无奈甚至凄惨的生活。中国是世界上女性就业率最高的国家,职场上的女强人自然也比比皆是。而这些女强人的背后,多少会有一些来自家庭的辛酸。
我并不主张女性都要通过工作实现自强自立,很多方面男人和女人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完全平等的,譬如女人不可能要求男人平等地怀孕生子。如果条件允许,女人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是完全可以的,除非她因此而觉得寂寞或者空虚。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那位班导的话似乎也无可厚非。
但是,这位班导仍然无法得到我的认同。因为她的旨意是要班上的女生从大学第一天开始便制定自己的爱情计划,然后根据这个计划按部就班地寻找自己的爱情。这种处心积虑的计划说得难听一点无异于一种阴谋。如果女生将这位班导的理论付诸实施,那她就不是在寻找爱情,而是在以爱情的名义寻找一个能够把自己养起来的猎物。
与女生的“爱情十五规划”相比,男生的计划性可能更类似于群众运动。我们学校有一个班级的男生在大一刚开学的时候便召开了扩大会议,通过一番协商和讨论,最后一致通过了一项决议,将班上每一个女生分配给了某个特定的男生,然后所有男生一齐出动,每个人都在其他战士的掩护下攻占属于自己的高地。不出一个月,班上十几个女生全部沦陷了。类似的战役肯定在很多学校很多班级打响过,只是战役规模各异,有些是壮观的运动战,而有些只是局部的游击战。
这种群众运动看上去确实非常有趣,但是,通过这种计划性的战斗而得来的战利品会是真正的爱情吗?
真正的爱情往往是在不经意的瞬间出现的。因为它具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无从可知,所以爱情不需要任何的计划。我并不是不可知论的信徒,但我相信:对于一个还没有邂逅爱情的人来说,他将在什么时候坠入爱河,这完全是不可知的。很多人都想知道自己将在什么时候与一个什么样的人相爱,甚至通过玩“碟仙”、“笔仙”之类的游戏来预知未来。其实这又何必呢?很多东西都因为不可知才无比美好,当你知道以后可能就索然无味了。看过倪匡的《丛林之神》,你就会发现能够预知未来不过是一种悲哀,就如看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以后发现永生不死比死亡更可怕。
有些时候我们真的不能不相信缘分。属于你的,远隔千山万水她也会来到你的身边;而不属于你的,就算站在你的对面,你也未必会注意到她的存在。也就如人们所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手难牵”吧。
既然爱情的发生总是让我们感到意外,那又何必制定周密的计划然后去苦苦追寻呢?如果你发誓要在两年之内找个女朋友,而事实上属于你的那个女孩却注定要两年零一天以后才会出现;如果你计划要在大学毕业之后才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可他明天可能就要出现了。如果真要将恋爱作为一种计划,你或许会坠入玩弄感情的泥淖,又或许会错过真正的幸福。爱情是不期而至的,可以期待,但不可以制造。放弃所有关于寻找爱情的计划吧,你所需要的只是静静地等待,同时去做好爱情之外的每一件事情。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琼瑶阿姨那种直抒胸臆的爱情表达方式一直让我感到肉麻,而她那种脱离现实生活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故事却并不因为我的反感而失去读者或者观众的眼泪。琼瑶绝对是很多大学生的爱情启蒙老师,这种启蒙可能是直接的,也可能是非常间接的。
琼瑶笔下的主人公们乐此不疲的海誓山盟在恋爱的大学生当中绝对被无数次翻版。事实上很多大学生谈恋爱都是想找一个满意的终生伴侣,这种人和那些玩感情游戏、吃爱情快餐的人比较起来实在要伟大得多,但是,如果有某位大学生告诉我,他跟女朋友都是把爱情的终极目标定义在婚姻和幸福的基础之上,我只会觉得这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乞丐在豪言壮语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愿意为了祖国的繁荣富强而奋斗终生。我不是怀疑大学生这样的表达太虚假,正如这个乞丐一样,或许他果真愿意为了祖国的繁荣富强而奋斗不息,可这样的表达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记得余秋雨曾在一篇谈及爱情的散文中这样写道:“为什么把择定终身的职责,交付给半懂不懂的年岁;为什么把成熟的眼光,延误地出现在早已收获过的荒原?”大学生虽然有了一定的知识、思想和社会经验,但是这都是非常有限的。可能他们当时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觉得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稚嫩。所以,大学时光何尝不是余秋雨所说的“半懂不懂的年岁”?当大学生过早地将“择定终身的职责”交付给这段年岁,他们又何尝不会在成熟的季节发现眼前只有过早收获过的荒原?
高中以及大一上学期我一直想入仕为官,并迫切地渴望将青春乃至生命奉献给西藏。当时我觉得自己是非常理性、非常成熟甚至非常高尚的,可是,到了大二,我的想法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对从政的兴趣似乎突然之间荡然无存。大学毕业以后,我的人生规划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事业追求的方向转了个绝对不小于90度的大弯。曾经那么渴望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而现在却丝毫也不想在目前这种制度环境中当律师了。回首大学生活,觉得那个时期的自己竟然是那么偏执那么幼稚,尽管当时我觉得自己是非常成熟的。或许过一段时间以后再回首现在的我,也会觉得很不成熟吧。
人生原本就充满无数的变数,对于人生观、价值观和爱情观都还不够成熟的大学生来说更是如此。大学生的一切都还没有定型,他们的年轻还无法承受过多沉重的承诺。就算海誓山盟,那也很可能脆弱得不堪一击。我一个朋友在清华读书的时候谈了一个北京的女朋友,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做好了结婚的准备,可是,我朋友执意要去青岛,而她女朋友却迫于父母的压力而只能留在北京。于是,他们分手了。大学生的爱情就算能够维持到毕业,又有几对能够逃离这种无奈的结局?
年轻的翅膀可以让你飞得更高更远,但是,它的稚嫩还无法承受太多的沉重。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尽管大学生基本上属于“群居部落”,但大学生却是一个非常容易感到寂寞的群体。因为他们没有什么生活压力,又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所以,只要他们没有专注地投入到学习或者别的什么事情中,他们就会感到寂寞,并很可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找个恋人让自己充实起来。我认识的很多人在大学期间谈恋爱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是很容易产生火花的。《穆斯林的葬礼》中,韩子奇和梁冰玉被德军围困在英国的一间地下室里,时间一久便相爱了,而且还爱得很深。这在一定程度上不能不归结为两者内心的寂寞。但是,对于大学生而言,寂寞真能制造那么真挚的爱情吗?
小新是我大学期间的一个朋友(而非日本那个没有鼻子的天才小色狼),他有一段时间觉得特别寂寞,既不想去自习,又没有参加什么社会实践,每天晚上在校园里逛来逛去都找不到什么事情做。而草地上那些拥抱在一起的情侣却是那么浪漫,与寂寞的小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于是,他决定找一个女朋友。很快,他在周末的舞会上认识了一个叫小棠的女孩。小棠跟小新一样寂寞,也经常在校园里逛来逛去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很快,他们俩就将自己宝贵的初恋献给了对方。因为我经常使用“第二次初恋”、“最后一次初恋”之类的表达,小新还专门强调他和小棠都是如假包换的第一次初恋。
坠入爱河以后,小新和小棠便无比充实了。他们整天出双入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购物,一起爬岳麓山,晚上他们便牵着手在安静的校园里散步,回各自的宿舍睡觉前还要在小棠的宿舍楼下拥抱几分钟……多么恩爱的一对情侣啊!可是,没过多久,他们的矛盾便浮出水面了。因为恋爱之前对彼此缺乏足够的了解,而且跟对方恋爱的理由更多的不是欣赏而是寂寞,所以,当对方的缺点逐渐暴露在自己的面前,缺乏心理准备的小新和小棠都感到无法忍受,两个人动不动就闹起别扭来。没过多久,他们轰轰烈烈的初恋就在一次大吵过后灰飞烟灭了。
真正的爱情应该源自两个人内心深处的彼此欣赏,而小新和小棠因为寂寞而走到一起,别说彼此欣赏,就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这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是以爱情的名义玩一场游戏。而这样的游戏,有几个人真正玩得起呢?爱情不应该是寂寞的产物,而寂寞则可能是爱情的产物。当相爱的人不在身边,那种思念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寂寞吧,不过这是一种幸福的寂寞。因为感到寂寞,所以在遥远的地方呼吸到对方真实的存在。
因为寂寞的时候很容易将不是爱情的东西误以为是爱情,所以,越是寂寞,越要警惕爱情。其实,寂寞有什么不好呢?只要学会欣赏寂寞,你就会想起那首似曾相识的歌: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读大学的时候,每当我晚上十点半背起书包离开教室,教学楼的灯一层接一层在我身后次第熄灭。回宿舍之前,我总喜欢独自一人在校园里慢悠悠地走一会儿。看到校园里那些卿卿我我的情侣,我很多时候都会羡慕不已,并为形单影只的自己感到寂寞。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抬头仰望星空,并想象自己在将来某个不确定的时候邂逅属于自己的幸福。“在这同一片璀璨的星空下,此时此刻的她在想什么呢?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遥望星空期待着我的出现?”这种想法虽然很有阿Q的味道,但却足以让我在感到寂寞的同时也感到温馨和幸福。
如果你还是独身一人,当你羡慕眼前那些浪漫的情侣时,不妨也跟我一样阿Q一回吧。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爱情不是虚荣,这原本是一个非常浅显的命题,可是,很多大学生却偏偏会犯这种常识错误。很多人觉得自己找了个校花、系花或者英俊潇洒的樱木花道就非常光荣,还有些人看到同学们都恋爱了,而自己还是单身一人,于是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并暗暗下定决心要找个情侣来挽救自己的尊严。
大学里曾经流行这样一句话:“这是恋爱的季节,单身是可耻的。”后来这句话变成了“这是同居的季节,处男是可耻的”。我一直感到非常纳闷:既然单身是可耻的,那西门庆是不是应该被评为宋朝十大杰出青年?既然处男是可耻的,那《笑傲江湖》中的田伯光岂不成了天下第一高僧?
从某种角度来说,爱情只不过是两个人的事情,甚至爱一个人只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曾经写过一篇有内容提要、关键词、注释和大量参考文献的论文给一个女孩,题目叫“论爱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后来还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如果当年把论文的题目改为“论我爱你与你有关”,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是否喜欢一个人只有你自己知道,是否到了该恋爱的时候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孙燕姿有这样一句歌词:爱情是座城堡。对于走入城堡的两个人来说,这个城堡与别人是没有关系的。既然如此,就算你身边的人都恋爱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恋爱只是他们的事情,而你是否恋爱只是你的事情。
当你单身一人的时候,没有人真会觉得你是可耻的,就算有人这么认为又怎么样呢?只要你自己觉得充实,别人的眼光又何必在乎?而就算你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李嘉欣或者道明寺,别人或许口头上会羡慕一番,但是,这种羡慕能给你带来什么呢?你和你的李嘉欣或者道明寺谈恋爱,这跟别人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他们或真或假的溢美之词不过是满足你的虚荣心罢了。
虚荣,顾名思义就是虚假的光荣。既然是虚假的,为什么还要在乎?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在重庆工商大学“融智论坛”上,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著名社会学家周孝正一语惊人:大学生谈恋爱是好事。他进而以专家的口吻进行了论述:“从社会学角度讲,谈恋爱是异性之间一种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在大学生恋爱过程中,女生可了解男性理性的美,男生也可欣赏女性非理性的美,这样整个社会的相处才更融洽。”
我想周教授这一席话肯定让很多正在谈恋爱或者正准备谈恋爱的大学生顿时如遇知音,说不准还恨不得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周教授”之类的话。可是,大学生谈恋爱真是那么美好、那么有用吗?大学生如果不谈恋爱,整个社会就相处不融洽了吗?
周教授把男性美定义成理性美,把女性美定义成非理性美(不知道能不能叫做感性美),我想这应该是从美学的角度划分的吧。我大学期间虽然学过美学,而且老师还是个很有名的教授,可我实在没有认真学过,家里那些李泽厚的书也没有看完。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觉得周教授的理论非常经不起推敲:既然男性以理性为美,那是不是刘德华开演唱会的时候带几本康德的书在身上就更加性感了?既然女性以非理性为美,那是不是木子美、流氓燕、芙蓉姐姐等人比居里夫人更伟大?
前段时间看到这样一则报道:一位丈夫忍受不了妻子大腿(禁止)刻有前男友的名字,愤而跟她离婚。这位妻子读大学的时候和一位男生爱得死去活来,为表海枯石烂此心不渝,她在(禁止)纹上了男朋友的名字,不想两人很快就分道扬镳,导致现在的丈夫因此跟她走上离婚的道路。如果说非理性是一种美,这位妻子实在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啊!
大学生同居和女大学生怀孕已经算不上什么新闻了。在各大学附近的诊所里,人工流产是挂得最多的招牌,服务的对象不言自明。在这些诊所里,做人流的女生谈不上络绎不绝也算得上屡见不鲜,有的女生甚至做了一次又一次。而女性做人流对身体的损害是巨大的,甚至可以导致婚后不孕不育的恶果。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大学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人流呢?难道这就是周教授所说的理性美吗?哦,她们是女生,女性有非理性美,那她们的男朋友呢?男生的理性美都到爪哇国度假去了吗?
据报载,某大学正在流行拍“情侣婚纱照”,以提前体验结婚的感觉。情侣们煞有介事地买来戒指,表情神圣地凝望镜头,“新娘”还幸福得直想哭。我不禁哑然失笑。也许不久的将来,大学生情侣便要流行“养个小孩”的实验,满校园都是抱着小孩散步且又风华正茂的“爸爸妈妈”了。到那个时候,大学生的理性美和非理性美就演绎得淋漓尽致了吧。
就算男性美和女性美分别是理性美和非理性美,这也只是两种性别的区别,而大学生只是一个特定年龄段的男性和女性。按照周教授的理论,人们都需要通过恋爱来欣赏异性的理性美或非理性美,那男婴和女婴就真的有必要青梅竹马甚至指腹为婚了,因为他们只有这样才能欣赏男婴的理性美或者女婴的非理性美啊!
大学生基本上处于18岁至23岁这个年龄段,虽然这种年龄的人完全可能拥有过人的理性和才智,但从整体上来说,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并没有多少社会阅历,在课堂上和书本里学来的东西也缺乏实践的体认,“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对于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还不够成熟的大学生而言,应该还谈不上什么理性或者不理性吧,遑论什么理性美和非理性美了。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周教授在阐述“大学生谈恋爱是好事”这一观点的时候提到:谈恋爱是异性之间一种对未知领域的探索。谈恋爱确实能够让人们对异性有更深入的了解,但是,谈恋爱是不是唯一的途径呢?如果不是唯一的,那它是不是最好的呢?就算是最好的,对于大学生来说是否也是如此呢?
如果谈恋爱才能探索异性的“未知领域”,那如果一个男生想了解10个女生,他是不是就需要谈十次恋爱甚至结十次婚?我想任何一个男人在娶了10个老婆之后都可能审美疲劳,所以无法欣赏女性的非理性美了。
如果恋爱是探索异性的唯一途径,那是不是只有同性恋才了解自己的同性?如果谈恋爱是了解异性的最佳途径,那是不是任何人最了解的就只有他的恋人?事实上,很多人最不了解的恰恰就是他的恋人,因为爱情往往会让人变得盲目。当你把双眼贴在书本上,你绝对看不清书上写了什么字,因为距离太近了。而当你和恋人的距离小到足够的程度,你照样可能完全看不清对方。生活中很多人觉得自己的恋人是完美的,可这个完美的人在别人眼中可能一无是处。这难道只是因为别人没有与他恋爱所以未能完成探索吗?
既然同性之间可以通过做朋友而完成对彼此未知领域的探索,那异性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大学期间跟班上一位女生的关系非常好,我们都很了解彼此的才华、思想、理想甚至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与对方恋爱的冲动。如果真的恋爱了,可能我们之间就不会那么无拘无束地相处了。
据说,四川某高校的两位毕业生去成都一个大公司面试,甲同学的成绩非常优秀,而乙同学的成绩只是一般。面试时,人事部经理问道:“你们在大学里是否谈过朋友?”甲同学答:“我没有谈过朋友,也很少和女生交往。”而乙同学却苦笑着说:“我谈过很多次。”经理最后选择了乙同学。
这个故事经常被人引用作为大学生应该恋爱的证据。可是,这些人在引用的时候忽略了甲同学的一句话:很少和女生交往。甲同学的败因并不是没有恋爱,而是他与异性的交往太少。而“与异性的交往”跟“谈恋爱”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了。而且,如果我是面试这两位同学的人事经理,我可能会在拒绝甲同学之前拒绝乙同学。在我看来,一个可以随心所欲换女朋友的人肯定也是随心所欲跳槽的人,这样的人才我是不欢迎的。
马加爵事件曾一度引起轩然大波。当时我留意到了这样一个观点:如果马加爵在云南大学找个女生谈恋爱,后面的悲剧就可以避免了。这真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论调。马加爵缺乏的是与身边所有人的交往,而并不是与某一个女生的爱情。只要马加爵不能融入到身边的交际圈子,就算整个云南大学的女生都是他的女朋友,他也照样会将漠视自己的同学送上西天,甚至可能会在和女朋友吵架之后让对方殉情;而如果他能积极主动地与人交际并收获他人的关心和理解,就算没有一个女生欣赏他健壮的体魄,那四个死在他的铁锤之下的人现在肯定还健康地活在人间。
一不留神说了太多,而我想说的只是谈恋爱并不是大学生的必修课。四年大学生活并不会因为没有恋爱而留下遗憾,反而可能会因为恋爱过而留下悔恨。当幸福的爱情被摔得支离破碎,你或许会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一个错误的人一起犯了个美丽的错误。
杜秋娘诗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而我想说的是:花开堪折方须折,莫让鲜花败残枝。如果还没到应该摘花的时候就把枝叶一并折下来,那只会眼睁睁地看着艳丽的鲜花一天天凋零于被折断的残枝。
虽然我否认谈恋爱是大学生的必修课,但也并不认为爱情是大学生的禁区。事实上,爱情这颗种子在大学的土壤里是最容易发芽、开花的,最终结出果实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大学生谈恋爱相对而言要比社会上的人纯洁一些,不会那么功利、那么现实,对方的经济条件、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往往不是选择男女朋友的标准。
如果真能在大学期间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而且两个人都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面对前路的一切困难,那么,谈恋爱不但是可行的,而且是必要的。恋爱虽然只是一堂选修课,但到了水到渠成之时,何不认真修满这个学分呢?
不过大学生坠入爱河以后很有可能患上各种恋爱综合症。在此列举一些,用毛主席的话来说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小施是来自贵州的一位男生,家庭条件不算太差,但也很不宽裕。大二的时候,他与我们院的一位叫小楠的女生恋爱了。小楠的父母都在湖北农村,而且经常遭受水灾之苦,生活非常艰难。而小楠却是一个非常虚荣的人,对名牌服装和高档化妆品情有独钟。每次陪小楠逛街回来,小施的钱包就会接近真空。为了取悦小楠,小施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向家里要钱,并且找了两份兼职。有一次,小楠在一家商场看上了一条铂金项链,虽然没有要小施帮她买下来,但是爱不释手的样子却一目了然。从此以后,小施省吃俭用,而且更加卖命地做兼职,终于在一个月以后存了一千多块钱,并将那条项链买了回来。
几个月以后,商学院的一名MBA向小楠发动了频繁的进攻。这个MBA虽然其貌不扬,但出手非常阔绰,想必读研究生以前有份不赖的工作。当时正值烈日炎炎的盛夏,小楠提出想买一副太阳镜,小施只花几十块钱给她买了很普通的一副,而那个MBA却去长沙最好的商场给她买了一副三千多元的,可谓是一掷千金。没过多久,小施戴着绿油油的帽子光荣下岗,而MBA却穿着一双漂亮的破鞋隆重登基了。
像小楠这种贪得无厌的女生或许并不多见,但是小施这种为了女朋友而勒紧裤带过日子的男生却大有人在。经营爱情当然不能没有钱,写情诗都还要用钱去买信笺呢!可是,像小施这样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倾家荡产,值得吗?像MBA那样一掷千金得来的爱情又算得上是爱情吗?
很多大学生的家庭条件非常一般,父母要么是普通的工薪族,要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当你和男朋友沉浸在西餐厅那低柔的音乐里,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可能正在广州的某个工地上扛水泥?当你站在商场的柜台为女朋友挑选最高档的化妆品,你可否知道,你的母亲可能正用皴裂的双手在地里辛勤地劳作?她将养猪卖粮的钱寄给你做生活费,而你有没有考虑过为她买一瓶哪怕是最便宜的护手霜?
我见过很多大学生情侣不但非常恩爱,而且都只想方设法为对方省钱,这样不是很好吗?两个人一起去旋转餐厅吃烛光晚餐固然非常浪漫,但是两个人晚自习下课以后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女朋友生日的时候给她订一个大大的蛋糕固然没错,可是给她设计一张漂亮的卡片并附上一首精美的小诗,这又何尝不可?
爱情需要经营,但需要的是用心经营,而不是用钱经营。对于经济尚未独立的大学生来说更是如此。当你的女朋友将你的钱当成普通的纸来花,你就该考虑她所爱的到底是你还是你的钱包了。而当追求你的男生或者你的男朋友在你面前一掷千金,你也千万别以为那就叫(**)情。一个有一万块钱的人为你花掉一百元,你只占了他的百分之一;而一个只有十块钱的人为你花掉十块,你就成了他的全部。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前文谈到兼职的问题时提出了一个“兼职学生”的概念,指一些大学生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兼职上,从而沦为了兼职学生。而大学里还有一些人并没有做兼职却照样脱离了学生这个角色。有些大学生坠入爱河以后便朝朝暮暮形影不离,将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了恋爱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的职业已经不再是学生了,因为他们完全已经成为了“全职恋人”。
泡泡和彤彤是我在大学里见过的最恩爱的一对情侣。他们两个人都既有才又有貌,是驰名好几个院系的金童玉女。虽然不是很有钱,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个人的浪漫生活。每天早上泡泡都要买好早点放到彤彤的宿舍窗台上(彤彤的宿舍在一楼),当彤彤听到有人在窗户玻璃上敲了三下,她就知道早餐送来了。如果当天的课程不需要或者不敢逃课,他们两个人就紧挨着坐在教室最后面,每人都有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听CD。下课以后他们就一起逛街,一起爬山,一起去图书馆看时尚杂志。彤彤的诗写得很好,隔三岔五地会送一首给泡泡,而泡泡的诗歌水平也迅速提高,不久就成为了后朦胧派的一代宗师。晚上睡觉前泡泡总要送彤彤到女生宿舍楼下,拥抱好一阵子才会分开,每次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转眼到了毕业的季节。彤彤虽然到了大四才勉强通过英语四级,但凭借其优美的文笔和出众的外表,毕业后非常顺利地进入了位于广东佛山的美的集团。而泡泡则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因为到毕业还没有通过英语四级,加上还有十来个学分没有修满,所以没有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彤彤去了佛山以后,泡泡也试图在佛山找份工作,但是一直没有遂愿。考虑到深圳和广州的机会要多一些,泡泡又到这两个地方递了很多份简历,但仍然是石沉大海。彤彤说:你来佛山吧,我养你。泡泡便真到佛山去了。但此后两个人的矛盾渐渐多了起来,没过多久便分手了。
他们的分手让很多同学都扼腕叹息。如果让他们回到几年前的大学生活,他们还会选择做一对全职恋人吗?如果他们能够从恋爱的时间当中多分一点用来扮演学生的角色,他们的爱情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不顾一切地投入到恋爱当中,不但会影响彼此的学习,并进而影响到毕业和就业,而且很可能会让两个人的交际圈变得非常狭窄。虽说“色”和“友”的关系并不难处理,但很多人谈恋爱以后总会因为与恋人朝朝暮暮而将朋友放在了一边。而大学期间的朋友对于自己毕业以后的创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脉资源,这种资源是爱情无法替代的。我有一个同学大学四年的交际生活几乎只是谈恋爱,可是她女朋友毕业的时候跟他分手了,而且两个人像朱茵说她和周星驰一样:分手不再是朋友。这样一来,我这个同学在毕业以后竟然发现自己大学四年没有交到一个可以互相帮助的朋友。
学业诚可贵,朋友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很多谈恋爱的大学生估计就是这样的吧。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我的母校有一个不算漂亮的荷花池,因为晚上光线比较暗,比较有花前月下的气氛,所以总会有很多情侣在那里拥吻。接吻固然要用嘴,而野猪的嘴巴久负盛名,于是那片荷花池在民间便被称为“野猪林”。
后来,学校相继新建了一些园林,“野猪”出没的地方自然更加多了。有一片园林的官方名字是“省园”,意在反省历史不忘国耻。当年北平沦陷,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师生迁徙到长沙组成长沙临时大学,当时的校舍我们学校现在还在使用。不料日本人很快就打到了长沙,蒋介石放了一把大火之后便弃城了。临时大学的师生只好徒步去了昆明并组成了西南联合大学,而岳麓山下的校园成为了日本飞机轰炸的目标。后来,在我们学校的校园里还曾挖出过一枚尚未爆炸的炸弹。为了纪念这段历史,学校修建了省园,旨在提醒学校师生记住那段屈辱的历史,奋发图强。
可是,绿草茵茵的省园成为了学生情侣们的伊甸园。我原来下了晚自习独自一人去省园散步的时候,一眼看去遍地都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情侣,他们正用温柔的抚摸反省着抗日战争的历史,用激烈的热吻纪念着为了救亡图存而牺牲的革命先烈。据说在草地上偶尔还会看到被消费过的避孕套,大抵使用过这玩意儿的人反省历史的时候反省得最深刻吧!
就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世面而言,大学生谈恋爱是最肆无忌惮、最有碍观瞻的。不论是公园里还是公共汽车上,也不论是校园的草地上还是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到处都能看到大学生情侣的亲热镜头。长沙某大学有个叫做“樟园”的地方,因为樟树枝繁叶茂,所以总是鸳鸯成群。有一天晚上,某才子酒后误入樟园,第二天便填词一首:昨夜饮酒过度,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窝,误入樟园深处。呕吐,呕吐,惊起鸳鸯无数。此后不久,这首词就被好事者编成短信传遍大江南北。
我读大一的时候曾有一对情侣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女生宿舍的大门口持续不断地吻了两个小时,过往的每一个人莫不面面相觑。后来此事惊动了学校当局,学工部专门派了两位老师出面阻止,而这两位老师居然费尽口舌才摆平此事。估计最后这两位老师灵光一闪,汲取了唐僧哥哥的伟大思想,问了那两位同学一番“你妈贵姓”之类的问题。
当华东理工大学公布了一项禁止学生在校园内当众拥抱接吻的规定,一场关于大学生是否拥有“接吻权”的大讨论顿时席卷全国。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如果你带上女朋友在天安门城楼的毛主席画像前狂吻三天三夜也无可厚非,因为法律并没有做出任何相关的禁止性规定,而法不禁止即自由。但是,从道德的层面来看,大学生在公众场所目中无人地亲热,这终究是一种常人很难接受的行为。而且大学毕竟是一个学知识的地方,在教学楼、图书馆等场所卿卿我我难免会影响到别人的学习,在食堂里喂来喂去恐怕也会影响到别人的食欲,在草地上翻来覆去更是会让“误入樟园深处”的同学受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在公共场所还是向柏拉图同学多多学习吧。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从整体上来说,大学生谈恋爱要比社会上的人理想化一些,他们喜欢对方的往往不是经济条件、社会地位和家庭背景,而是才华、人品、情趣、外表等不那么功利的因素。这样的爱情虽然少了很多庸俗的铜臭味,但如果理想化色彩太浓,爱情往往会在现实的挤压下变得脆弱不堪。
小璐曾经是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秀外慧中楚楚动人,从本科一年级到博士三年级都有她的追求者,可她却偏偏选择了一个最不起眼的男生。这个男生叫小奇,虽然有些才气,但整天都靠麻将、扑克、武侠和电脑游戏过日子,整个学期的课程要逃掉一大半,期末考试也总会有一两门挂红灯。但是小奇有一点好:长情。他跟小璐在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在暗恋了小璐整整5年以后才在大二的时候表白。小奇是一个玩世不恭但把爱情作为信仰的人。小璐爱上他估计就是这个原因吧。
恋爱一年以后,小璐的父母知道了女儿的恋情。因为小奇家庭条件远远比不上小璐,而且小奇对于自己前途的迷茫让小璐的家长大为不满,所以他们坚决反对女儿和小奇继续来往。但是,小璐不但不听,而且在毕业前夕主动提出与小奇同居了。毕业以后,小璐去北京读研究生了,而没有得到毕业证的小奇却继续在学校外面租间房子过着堕落的生活。小璐多次鼓励小奇一鼓作气通过英语四级考试,拿到毕业证以后去北京找份工作。而小奇却一直在网吧里流连忘返,而且脾气越来越暴躁,只要小璐在电话中劝他鼓起勇气去找工作,他就会大发雷霆。最后,小璐终于绝望了,他们的爱情终于支离破碎。
以小璐的条件,她完全可以找一个比小奇优秀几十倍的男朋友,但是,过于理想化的爱情观却让他从无数条道路中挑选了离幸福最远的那一条。
与小璐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更多的大学生在选择男女朋友的时候变得越来越现实。很多女生找男朋友的时候都会优先考虑学历高、家庭背景好的男生。
我一个叫小玲的同学高中的时候谈了一个相当优秀的男朋友,读大学的时候虽然不在一所学校,但是两人感情一直非常好。大三的时候,小玲认识了学校的一位博士,这位博士的专业是冷门的地质学,但毕竟是一名博士,而且父亲是一位处级干部,母亲是学校的教授,所以小玲很快就移情于他,并且很快就同居了。可恋爱一段时间以后,小玲发现这位博士男朋友不但经常一夜(被禁止)情,而且还动不动就把她打得鼻青眼肿,后来竟然带别的女孩回来过夜而将小玲赶出去,小玲稍有不从就遭一顿暴打。
面对这样一个“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小玲不但没有提出分手,反而千方百计取悦那位博士。大学毕业以后,小玲迫不及待地缠着男朋友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走上婚姻的红地毯之后,小玲是否真的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呢?因为长期没有联系,我不得而知,但我想任何中山狼的狼性都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吧。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性:上帝死了,众神在堕落
当心爱的人拂袖而去,当风花雪月的浪漫戛然而止,那种切肤之痛是不言自明的。只是很多大学生在失恋的时候总喜欢寻求尽可能多的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痛楚和悲伤。有些人失恋以后借酒消愁甚至借酒发疯,有些人长期委靡不振荒废学业,还有些人自暴自弃玩弄感情,又有些人索性疯狂购物寻求刺激……而最极端的方式莫过于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读大四的时候,学校一名女研究生被刚刚考上博士的男朋友抛弃了,而她当时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面对如此沉重的打击,这位女研究生从四楼的宿舍“举身赴清池”,来不及被送到医院就见马克思了。
我想每一所大学都时常会有类似的悲剧上演吧。当这些人轻率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们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根本不只是属于自己一个人?
就算自杀可能未遂,就算只是消沉一段时间,那又有何必要呢?失去的永远不再回来,而生活却仍将继续。因为失恋而失魂落魄,那不但会让你成为一个十足的窝囊废,而且会因为失去某些注定要失去的东西而继续失去很多原本可以拥有的东西。
《飘》的主人公斯佳丽说:明天将是崭新的一天。对于每一个失恋的人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
十、性:上帝死了,众神在堕落
这是一个“性”趣盎然的时代。无论是图书杂志还是互联网,无论是繁华的大都市还是宁静的小城镇,无论是灯红酒绿的迪厅还是人来人往的网吧,我们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一种叫做欲望的气息。
宋明以来,性一直是最大的禁忌。晚清的时候还有不少女子因为红杏出墙而被凌迟处死。而近二十年来,中国人的性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大踏步地走到了世界最前沿,令很多国外媒体都“友邦惊诧”叹为观止。可能是因为压抑了太久,所以铆足了劲在沉默中爆发吧。
而在这场来势汹涌的性解放运动中,大学生就算没有担任主力军,也算得上是一支先锋突击队。同居的大学生情侣早已见怪不怪,快餐式的性生活在大学生当中也日益流行,而关于大学生做三陪小姐的文章更是屡见不鲜。
我并不是道貌岸然的传统伦理道德的卫道士,更不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代言人,所以,我不想,也不需要对大学生的这些现象做伦理上的评价。就当是很随和地交流一些感想吧。据我所知,关于性的话题几乎是每一间大学生宿舍在熄灯以后时常触及的话题。如果你们宿舍的同学也是如此,那就当我是你们宿舍的一员吧。
大学生同居现象早已普及了全国各大高校,甚至连女子大学都不例外。每一所大学附近都聚居着大量同居的学生,有些是租房子长期居住,有些只是游击战一般的钟点房。很多宿舍原本有8张床位,可是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已经只有一两个人住在宿舍了,其余的同学都已陆续搬到外面租房子居住。这些搬出宿舍的人当中,有一些人是因为不习惯集体生活,还有一些人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但更多的是为了搬出去与情侣同居。
《香港商报》曾发表过一篇名为“内地大学生同居惹争议”的文章,对内地大学生司空见惯的同居现象做了深入的报道。文中指出:“不管家长、校方乃至社会能否接受,内地大学生同居已是不争的事实。在北京、上海、广州、西安等地大专院校附近,居民租屋行情走俏,其中98%以上的租户为大学生情侣。而且大学生同居现象会越来越普遍。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外地学生比本地学生更易发生同居关系,其中摆脱孤独感是主要原因。当然,性观念的开放更使同居成为可能和现实。”
另一篇文章详细报道了大学周围钟点房的“盛况”:“记者了解到,在天津、大连、福建、深圳、长春等地,钟点房、日租房、月租房围攻高校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有泛滥之势。据报道,南京仙林大学城里,每个角落都随处可见这样的钟点房广告:‘情侣套间宽敞舒适,内设空调有线电视,服务周到价格实惠,周一周四全部八折……’而这种钟点房的房东一天至少要接100个电话。”
对于这些报道所反映的现实,身处大学校园的学生肯定比任何记者都更加清楚。考研以前我曾经在校外租过房子,当时跟我住在同一栋楼里的大部分都是出双入对的情侣,晚自习下课回房的时候经常能听到此起彼伏的“交响乐”。其实,我也并不反对大学生同居,大学期间如果我谈了女朋友,而且两人的感情发展到了足够的程度,我也不排除会同居的可能性。但是,有一个前提是必须强调的:感情发展到足够的程度。
什么叫做足够呢?如果说两个人同居以后就必须结婚,那未免太过苛责了,毕竟结婚多年的夫妻都可能分道扬镳。但是,一对大学生情侣同居之前至少应该已经做好了和对方结婚的心理准备,也就是说,两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渴望与对方厮守终生。而且这种渴望不是孩子气的一时冲动,而是两个人在经过长时间的彼此欣赏和充分的相互了解之后,都有了足够的勇气和充分的理性与对方共同面对以后的任何困难。
而争相同居的大学生情侣当中,有几对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有一句歌词早已传唱了大江南北:爱要说,爱要做。如果爱真的要说,那金庸笔下的人物除了韦小宝都成为爱无能了;而如果爱是做出来的,那么,在丽春院上班的粉领丽人是不是个个都博爱得足以普渡众生?
很多大学生情侣都以为同居以后会更加恩爱,为了深化两人的感情而与对方住在一起。刚刚同居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可能确实要升温很多,但是,当这种温度升到一定的程度,尚未成熟到足以耐高温的感情可能因此而走到尽头。
阿文和小航是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认识的,交往一段时间以后,两人相爱了,而且都十分投入,晚上回到各自的宿舍以后还要钻进被窝里打一两个小时的电话。因为不在一个院系,宿舍也隔了很远,两人总觉得不能尽兴。后来,阿文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没过多久,小航也搬了进去。“新婚燕尔”的二人同居以后更加恩爱了,但好景不长,他们俩在同居以后很多缺点都暴露了出来。阿文有狐臭,而且睡觉的时候鼾声如雷,这是小航无法长期忍受的;而小航是一个非常娇气的女孩,洗衣拖地之类的活一概不做,这让阿文如鲠在喉。于是,两个人的口角渐渐多了起来,小航时不时一气之下就搬回宿舍去住。这样折腾一段时间以后,两个人的感情很快就淡了。同居不到半年时间,阿文和小航就成为了陌路人。
“爱是做出来的”,这对于很多情场高手来说是杀伤力极强的一种武器。
婷婷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而且是个标准的冷美人,无数人远观而无一人敢上前亵玩。而阿风只是一个极其不显眼的男生,毫无才华可言,身高只有160公分,而且脸上的五官堪称鬼斧神工,让人望而生畏。潘金莲如果早一点认识阿风,估计就会死心塌地爱上武大郎了吧。一个偶然的机会,婷婷进入了阿风的视线范围,而且让阿风神魂颠倒。很快,阿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虽然两人的距离日益缩短,但婷婷对阿风一直不冷不热。一次晚自习课后,阿风和婷婷走到一个阴暗而且四处无人的地方时,阿风抬起头强行吻了比他高半个头的婷婷。婷婷扇了阿风一个响亮的耳光,哭着跑回了宿舍,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搭理阿风。
阿风却并不因此而善罢甘休。他变幻着无数种花样向婷婷道歉,而且每次道歉的时候脸上的诚恳和真挚足以让李逵永远不提板斧,甚至足以让拉登落发为僧遁入空门。所谓“好女怕缠男”,几个月以后,阿风总算得到了婷婷的宽恕,并且两人还成为了朋友。阿风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婷婷偶尔会过去借书。有一次婷婷过去的时候,蓄谋已久的阿风将她压在了床上,尽管婷婷极力反抗,但对女人早已了如指掌的阿风仍然得逞了。
阿风的行为在法律上绝对构成(被禁止)罪,可是,婷婷不但没有报案,而且心甘情愿地与阿风同居了。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婷婷还对阿风关怀备至,把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把阿风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同居几个月以后,阿风对婷婷开始腻了,对另外一个女孩子展开了进攻。婷婷终于忍无可忍,在一次打架之后,她收拾东西搬回了宿舍,甚至还差一点儿就投奔了马克思。
如果说爱是做出来的,阿风确实是一个制造爱情的高手,可是,这样的爱情有几个人可以承受?而渴望着制造爱情的大学生又何止阿风一个人?当你拒绝恋人的性要求,他往往会提出这样的质问: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不肯给我?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这样的问题是很难回答的。当你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打开城门,你又怎么肯定对方不是第二个阿风?又或者当你因为对于性的好奇与渴望而向恋人提出性要求,你又怎么敢保证自己不会成为另一个阿风?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我在大学生面前谈避孕这个问题,未免有点儿班门弄斧的味道了。可能从同居的大学生当中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做我的老师。但为了给大学附近医院的妇科减轻一点工作压力,我想最好还是啰嗦几句吧。
几乎所有的高校对于大学生同居的态度都是不提倡也不禁止,但是,一旦校方知道某位学生身怀六甲了,这位准妈妈以及孩子他爸都会被学校逐出校门。我读大学的时候,长沙某高校就有过这样的例子。
一对情侣渴望夜夜春宵却又不想租房,于是,每天晚上宿舍熄灯以后,那位男生都会想办法钻进女朋友的宿舍,第二天早上再偷偷溜走。这种生活一直维持了大半年。某天,那位女生感到不太舒服,而且时不时还会呕吐,于是去了学校医院。医生为她号脉之后问道:“你多久没有来例假了?”女生说:“三个月了。”医生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下。”过了一会儿,医生带着一个校长办公室的人回来了。那位女生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和男朋友的大学生涯就已经戛然而止。
如果说这对大学生情侣的智商让人怀疑,其他一些大学生的情商则让人震惊。小丽曾经与男朋友在校外同居,后来两人分手了。搬回宿舍以后,小丽发现前任男友在自己身上播的种子已经发芽了。她惊恐万分,但一直束手无策,几次去了医院又下不了决心。几个月以后,小丽的女儿呱呱坠地了。尚未毕业的小丽不但没有条件抚养女儿,而且很可能因此而被学校开除。无可奈何之下,小丽竟然一狠心就将女儿遗弃在了学校的一个垃圾桶旁边。第二天清晨,一位垃圾工人发现了这个孩子,但是孩子已经夭折了。
且不从故意杀人罪的犯罪构成来分析小丽的行为性质,仅仅从最起码的道德良知来看,小丽已经无法逃脱良心的谴责。生命的创造是一个多么神奇的过程,而看到一个孩子带着自己的密码来到这个世界,那种感觉又是多么美好!当自己某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自己的孩子却将作为自己生命的延续而继续生活。可是,这所有的美好对于小丽来说都是一场恶梦。不知道当她遗弃自己的骨肉转身而去,眼里是否噙满了悔恨的泪水?
曾经看到过一篇名为“女大学生口述:沉迷于性欢愉的后果是生了个小孩”的文章,讲述了一个叫顾菲的女大学生的经历。顾菲与一个叫楚泽的网友恋爱以后,两人很快就同居了。然而,欢乐没维持多久,顾菲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此时楚泽的懦弱与无能暴露无遗。为了去做流产手术,顾菲先后几次要家里给她寄钱来,可每一笔钱都被楚泽的朋友骗走了。几个月的时间稍瞬即逝,顾菲的孩子呱呱坠地了。出于无奈,她只好让一名老师抱养了自己的小孩。楚泽的父母知道她和顾菲的关系以后,不但不同情顾菲,反而要楚泽尽快摆平此事。就这样,他们分手了。
大学毕业以后,顾菲遇到了一个叫乔恒的男生,两人开始了幸福的爱情。乔恒是一名优秀的白领,事业有成而且温柔浪漫,对顾菲宠爱有加,让顾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恋爱不久,乔恒就带顾菲回家了,他父母对顾菲也非常满意。过了一段时间以后,顾菲和乔恒理所当然地上床了。当顾菲腹部的妊娠纹暴露在乔恒眼前,乔恒大吃一惊,不停地问顾菲:“这些皱纹是怎么来的?”顾菲只好将曾经的一切说了出来。沉默很久以后,乔恒说:“以后咱们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看上去乔恒似乎接受了曾经的一切,可他心里却无法不在乎,而且他对顾菲的热情也迅速降温。继续交往一段时间以后,两人不欢而散了。
或许终有一天,顾菲将找到一个丝毫不在乎她过去这一切的人。但是,大学期间的同居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而且这道伤口可能永远都无法愈合。
在大学生当中,因为同居而被开除或者怀孕以后将孩子生下来的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人怀孕以后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医院做人流。尽管做人流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但是它对学业的影响和身心健康的副作用都是不容忽视的。几次人流以后,可能会造成习惯性流产,而且任何一次不很成功的人流手术都有可能导致生育能力的丧失。那样一来,恐怕欲哭也无泪了吧。
One Night Stand(ONS),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夜(被禁止)情”,近年来在中国迅速普及开来,可谓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读书的时候已经见过不少人玩这种快餐式的性游戏,毕业以后更是见过不少同事乐此不疲。
网易曾以“作为大学生,你对一夜(被禁止)情持什么态度”进行调查,共有11668人参加了投票,回答“无可厚非”的占51.6%,回答“反对、反感”的只有12%。在“同城约会”等网上交友社区,发出“E夜情人”之邀的大学生占据着相当大的比重。甚至有报道称,成都某高校相继有多位学生在校园内张贴“寻圣诞节一夜(被禁止)情人”之类的启事。
对于校园内有同学公然征求一夜(被禁止)情,成都《天府早报》引述了同校一名学生的观点:“贴出启事的同学的想法正代表了许多大学生的价值取向。我也没有女朋友,但新世纪的平安夜实在难求,我同样也希望有个温柔可爱的女生陪我一起度过,以留下浪漫、永恒的回忆。”而一些女同学也表示:“平安夜一夜(被禁止)情其实蛮刺激、蛮浪漫的。”北京《青年时讯》也做了类似的报道,一些女大学生表示:“即使两人不相爱,也可以发生性关系。各取所需嘛!”
一夜(被禁止)情带来的真的只是浪漫和刺激吗?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李叶是一所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有一次他坐公交车的时候,旁边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李叶一直盯着她看,然后两个人四目相对。李叶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鼓励或者是某种说不清的暧昧的气息。女孩下车时,李叶跟着她下了车,而且跟着她走了很久。女孩回过头问:“你跟着我干吗?”“因为我想跟着你。” 李叶说。女孩什么也不说,继续往前走。李叶一直跟着她,然后到了她的家。女孩打开门,拉起李叶的手将他带到她的床上。他们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那样疯狂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彼此都筋疲力尽全身酥软。李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身边只有一张纸条: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带上。
从此以后,李叶一发不可收拾。在酒吧里,在网络中,在火车上,甚至在擦肩而过或是迎面而来的瞬间,他都在寻找着与他有着同样渴望的女人。时间一久,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带过多少女人回过他在校外租住的那间小小的房屋。有时李叶在校园里会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女生,究竟为什么会似曾相识,自己究竟有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这一切都不能确定,当然也无关紧要了。
在寻找刺激的同时,李叶和学校的教学楼、图书馆越来越毫无关系了。他几乎逃掉了所有的课程,也从来不曾认真地看书。所有的精力都被用在了网络交友和舞厅、酒吧里。李叶原来还想先通过专业四级再考专业八级,毕业的时候争取考上北外的研究生,然后往外交方向发展。可是,这些宏伟目标都被李叶忘得干干净净了。毕业的时候他不但没有考上研究生,而且专业四级都没有通过,毕业论文也被评为不及格。
玩物丧志,这绝对是万古不易的至理名言。要想有所成就,必须心无旁鹜地专注于追求某个目标,当心思转移到其他某件事情上面去了,无论有多么宏伟的目标都只是镜花水月了。当李叶整天沉溺于一夜(被禁止)情的放纵与刺激,他便脱离了大学生这个角色,一个大学生应该收获的东西他都无法得到了。
前段时间看到了一篇有点偏激的文章,题目叫“女大学生:(禁止)的夏娃”。这篇文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女生身上,这是很不公平的。而且我相信无论是“(禁止)的夏娃”还是“(禁止)的亚当”,数量都相当有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心中有佛,看到的便是佛;心中有屎,看到的便是屎。所以,我丝毫不想夸大李叶这种学生在大学里所占的比重。
但是,勿庸置疑,偶尔有过类似于李叶那种经历或者向往拥有这种体验的人恐怕不少,很多热衷于见网友的大学生就算不是明确地想找一夜(被禁止)情,在其潜意识里可能也是希望这样的吧。而且大学生毕业以后将会面对一个更加充满诱惑的社会,没有足够的免疫力而耐不住寂寞、经不起诱惑的人恐怕更多。
很多人在寂寞的时候往往会渴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消除内心的孤独,可是,这种游戏真的能够驱除内心的寂寞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作者用细腻的笔调描述了自己长期一夜(被禁止)情的经历。关于游戏过后的心态,他是这么说的:
我的身体在一个又一个女人之间流浪,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安顿自己的心。我已厌倦这种所谓的艳遇,我也清楚必须停止这种生活,等待一个有缘的女孩子,正经地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庭——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我似乎已经丧失了等待的力量、信心和爱的勇气,或者是说我已经形成了某种惯性根本就刹不住了。我只知道我寂寞,无处不在的寂寞,无孔不入的寂寞。我一个人待在空荡荡冷清清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房子里,几乎要疯掉。我只有将一个热呼呼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里,只有在那(禁止)一下一下的撞击中才感到快乐。尽管这种充实和快乐都是暂时的。经过之后,将是更大的寂寞更大的空虚,需要更大的艳遇来填补。如此恶性循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悲哀吧。
一个理性的社会至少应该是一个包容的多元的社会,所以,对于这位作者,我不想加以任何的指责。可是,他为什么不尝试着寻找另一种幸福呢?在很多人看来,一次接一次的艳遇是幸福的,可事业的成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开着宝马带上老婆孩子去海边散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这样的幸福应该比一夜(被禁止)情带来的“性福”充实得多吧。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我原来有一个同事在大学期间就开始玩一夜(被禁止)情了,工作以后更是乐此不疲。上班的时候他总会抽时间上交友网站寻找志同道合的女人,我们还经常听到他在电话中跟陌生的女子放肆地调情。每当我看到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上班,我和其他的同事就会私下里打趣地说:加速固定资产折旧。
对于习惯了“天亮就分手”的人来说,如果真的只是加速固定资产折旧,那实在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因为有很多人的固定资产还来不及进一步折旧就报废了。无论是在网上、电视上还是在报纸杂志里,因为一夜(被禁止)情而染上性病甚至艾滋病的例子早已屡见不鲜。有一位广州的女孩子在男朋友去美国进修期间寂寞难耐,于是去酒吧找了一个人玩一夜(被禁止)情。几个月以后,刚刚被提升为品牌总监的她得知自己患上了艾滋病。万念俱灰的她辞掉了工作,只身一人去西藏了。现在可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就算一夜(被禁止)情未必导致固定资产的加速折旧或者报废,但也可能带来精神上巨大的折磨。21岁的张林是沈阳某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他在与女朋友分手之后跟一个网友发生了一夜(被禁止)情。第二天,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发生关系的时候,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如果得病了,我怎么办?”
张林赶紧在网上搜索了大量关于性病和艾滋病的资料,将所有相关的网页全部下载,随后逐一研究。他越看越觉得恐惧,从此,他突然有一种倒计时的感觉。张林本来在准备考研,可从此以后就无法看书。他每天要去很多次卫生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天晚上,张林接到一个和他认识的大一女孩的电话,女孩和张林谈了很长时间,说张林有才华,人品好,最后,女孩突然说:“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那位女孩的青春和清新让张林心动,可是他没有时间想别的,他的身心都被恐惧和罪恶感占据了。最后,他狠下心来,说:“我只想一心考研。”放下电话,泪水便从张林的脸颊流了下来。
一天,张林觉得身体有些异常,于是决心到沈阳市某医院去做检查。经过各种化验之后,医生告知张林得了非淋菌性尿道炎,要开一个疗程的药。15天一个疗程,一天300元药费,共4500元。张林一年的生活费才5000块钱啊!无奈之下,张林只好向同学借钱,借了20个人才凑到2000元,去医院开了一个星期的药。
两个星期后,张林听一个沈阳人说,他去治病的那家医院为了赚钱,没病也给开药。于是,他又到沈阳的一家大医院的皮肤科去检查,最后医生说他没病。张林不相信,因为他有症状,而医生说那只是因为上火引起尿道口变红。
因为后面这家医院诊断张林没有艾滋病,张林便怀疑自己会不会真有艾滋病。他又上网查找艾滋病的各种症状,并开始每天测量体温。后来,他想到了去献血,因为验血就可以查出是否患了艾滋病。张林来到医院献血,可检查艾滋病需要48个小时才能有结果。这两天张林始终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医院查出他有艾滋病以后会先通知学校。
虽然张林最后确认自己没有得艾滋病,但是他却已经变了,变得洁癖、多疑,变得不敢和异性接触。同学们说他越来越没有感情了,怪异得让人捉摸不透。
一时的快感让自己无缘无故花掉了几千块钱,还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并让自己从一个积极乐观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自我封闭的人。这样的代价未免太沉重了。
大学生做三陪小姐或者给人做二奶,这早就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关于男大学生“做鸭”的报道也时有所闻。有人专门通过面对面采访的方式调查了成都各大高校的三陪小姐,虽然我读大学的时候对这种现象早已略知一二,但他们的调查结果仍然让我有些意外。不但做三陪小姐的人数可观,而且这些人已经结成了较为紧密的组织,颇有产业化的趋势。有一位大二的三陪小姐轻描淡写地说:“如今哪一所大学外面不是红灯区呢?”
紧接着又有一名记者对武汉各高校进行了类似的调查,调查结果更加触目惊心。一位踏入风月场所已有两年时间的女大学生说:“现在武汉地区的女大学生中,至少有8%~10%从事这个行当,如果加上那些只陪聊陪玩不上床的,估计接近四分之一。这个比例在外语、中文、艺术和师范类的学生中更高。”一位的士司机更是直截了当地对记者说:“到武汉找小姐,不如找学生妹,既有文化,又年轻,还不会有病。现在因为做这一行的学生多了,价格也下来了,比起宾馆里的小姐,学生只是半价。”
一位已经入籍美国的商人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大连的女大学生“坐台”现象。这位商人身家过亿,在珠江三角洲拥有近千亩土地,并开设了多家服装生产厂,还在大连拥有现代化的水产品加工厂。他本是一个很爱国的人,每年都向东莞和大连当地的社会治安基金捐献数百万元,可是,他却放弃了中国的国籍。以下是他那篇文章的一部分:
1997年夏天,我在大连参加大连服装节,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日本客户,在大连最著名的万达国际俱乐部宴请客人。酒足饭饱后,又陪同客人到KTV娱乐。万达国际俱乐部的PR以素质高闻名,而且号称从来不出台。这天陪我们的都是大连某学院日语专业的女大学生,能熟练使用日语与客人交流,宾主都非常满意。
或许是喝多了的缘故,一个叫加藤茂的日本商人突然对我说:“我想带这位小姐回酒店,应该没有问题吧?”我尽管是第一次来万达,但来之前已了解了情况,就对他说不行,因为这里的小姐们只能陪酒。不料加藤听了我的话以后哈哈大笑:“她们只是不陪中国人而已, 而日本人嘛,她们是求之不得的。不信我们打个赌?”
我只当是开个玩笑,于是就用中文问我旁边那位举止优雅的小姐:“您今晚可以陪我吗?”由于我们进KTV包房后一直用日语交谈,唱的也都是日语歌曲,在座的PR和服务员都以为我们全是日本人。忽然听到我用带着广东味的普通话讲话,那个“美丽”的小姐似乎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连连摆手说:“不行,我从来不陪中国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加藤已经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用大坂乡音浓重的日语说:“那么我呢?”那个可恨的小姐竟然用十分标准的日语答道:“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热血涌上了我的心头,在这一刻,从来对日本人没有偏见的我,几乎想动手杀了加藤,但我更加痛恨的是那个“高素质”的大学生,她如此美丽,却又如此下贱。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对自己的同胞如此蔑视(尽管我比加藤有钱得多),对外国人却如此的崇敬?是什么夺去了她在外国人面前的信心和自尊?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伴随着大学学费不但上涨,越来越多的大学生不堪重负。有一些女大学生为了顺利地完成学业,被迫用自己的(禁止)来赚钱。而更多的女大学生走上三陪之路不但是因为家境贫寒,而且还归因于她们爱慕虚荣。
丽丽是成都某重点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已经做了两年三陪小姐了。当记者问她为什么会走上这条道路,她一边抽烟一边做了如下的陈述:
我是单亲,我爸爸很早就抛弃了我和妈妈,妈妈供我读书真的很累。你也知道我们女孩子花钱比较多,而且喜欢攀比,所以我一直很自卑。我们寝室有一个成都西门的,她是哈韩一族,整天在寝室里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呢,则一直是那么土。可能是我太爱慕虚荣了,我喜欢钱,真的。终于有一天,我在聊天室和一个男人说好,我陪他一个晚上,他给我500元。就这样,我开始了。那男的是川大的研究生毕业,在高新区工作,很有钱的。此后,他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老妈子,以后她们经常劝导我,让我想开一点。说真的,一个周末就能挣七八百,这是我原来想都不敢想的。干了一段时间以后,钱慢慢的多了起来,我也慢慢的认识了其他几个姐妹,我们在一起,花钱也就大方了起来。现在我已经完全习惯做这一行了。
钱固然是一种好东西,一个有钱的大学生可以买最时尚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穿最流行的衣服、用最高档的化妆品,只要有足够的钱,开着法拉利跑车去上课自然就更爽了。可是,这一切都必须拥有吗?很多没有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的大学生照样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很多没有用任何化妆品、穿着极为朴素的大学生也照样得到了著名跨国企业的聘用。
大学的风气正在变得越来越糟,学生之间的攀比之风也可能愈演愈烈,但是,就算身边的女生个个花枝招展,就算宿舍里的人总会讥讽自己是个土包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虚荣并不应该构成对自己的伤害。别人要虚荣就让她虚荣好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穿得土一点、吃得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大学生来说,如果她因为一时的虚荣而选择出卖自己的(禁止),那么她很快就能充分满足自己的虚荣,但是,她很可能在走上这条道路以后就回不了头了,很多年以后或许只能无奈地用厚厚的脂粉盖住眼角的皱纹和岁月的沧桑。而她大学期间如果省吃俭用,把别人对自己的鄙视和不屑做为努力奋斗的动力,毕业以后可能就将拥有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若干年以后也将拥有自己幸福的家庭。用大学四年的艰苦来换取一生的幸福,何乐不为呢?
对于家境实在非常困难的大学生来说,就算不通过(禁止)赚钱,也还有很多的赚钱方式。这一点我在“勤工俭学的辩证法”这个专题中详细谈过了。事实上,女生在寻找兼职的时候往往会有很多方面的优势,很多家长为孩子找家教就明确表示只考虑女生,一些文职的工作也只考虑女性。做这些工作固然要比做三陪辛苦很多,而且挣的钱也要少很多。但是,在通过这些方式挣钱的同时,自己也得到了一种能力的锻炼,而且,通过这些方式挣来的钱是干干净净的。
《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除了贫穷和虚荣,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可能会让女大学生走上出卖(禁止)的道路。有些女生失恋以后便自暴自弃,加上其他卖淫女生的循循善诱,于是跟着她们出去玩。在报复心理和其他心理的综合驱使下,这些女生也走上了卖淫的道路。
有些女生有很好的家庭条件,却照样加入了三陪的行列。赵便是其中的一位。她出身某省会城市,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1999年下半年,17的赵从外地考入武汉某重点高校,当时她最大的感觉就是孤独。入校不到两个月,赵在去东湖公园玩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那位老板的年轻英俊和善解人意很快就攫住了赵的心。就在当天晚上,赵将自己的贞操给了那位老板。
赵上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好玩,但事后却得到了老板给的5000元钱。赵说:“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身体是可以用来挣钱的,并且挣得还不少。”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赵在那位老板的介绍下,开始结识各式各样的有钱人。每次玩,不仅解决了孤单的问题,又不要自己掏钱,还可以得到一笔收入。
此后的赵开始频繁出入武汉高校周边地区的酒吧、迪厅和宾馆。面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赵坦率地说:“如果我勤快一点,现在每天出去3回不成问题,像我这样的条件,人家也喜欢。我现在每个月的收入能够达到2万。我快要毕业了,但是不想去找工作。如果找到一份固定职业,收入满打满算就是3000~5000元之间,不仅不自由,还很辛苦。5000和2万,不自由和逍遥自在,你说我会选择哪样呢?”
赵还告诉记者,随着社会需求的扩大,高校里也开始有男同学“做鸭”,不同的是,男生卖淫的条件更高,长得要帅,善于讨女人欢心,还要身体好。很多男生起初以为“做鸭”是一种享受,可进了这个行业就发现大错特错了。“女生做了事之后还能坚持上课,男生可就惨了,因为精力透支,回来后就只能倒头大睡。所以干这行的男生多半成绩糟糕透

苏路说,郭骁?奥……大好人哪。不管什么事情找到他就安心了,对谁都那么照顾。
然后一回头,微翘嘴角不屑的憋出冷笑,装的,全他妈装的!只配吃屁的伪君子。
郭骁说,苏路?嗯……不错啊。开朗,幽默,易于相处,很难得的朋友。
完美的笑容等旁人走远,慢慢垮成嗜血的诅咒,也就你们这些脑障被他骗死活该,那个自私的小王八羔子。
高中生涯展开美丽色彩的第一天,苏路就觉得自己的世界里绕满了郭骁这个名字。或者说,全年级的世界里都绕满了这俩字儿。
“英语贵在多读多练!同学们啊,能满足于课堂45分钟的知识么?不能!”老师甲鼻孔喷气,“不能啊!郭骁?郭骁知道吧,他可是天天坚持英语对话……”
“切~~”苏路咬着笔杆玩,“那上厕所嘘的时候呢?”
“数学贵在多接触不同题型,培养解题思路!题海战术可取么?不可取!”老师乙挥洒热血,“不可取啊!郭骁?郭骁知道吧,重复的题目他从不作……”
“呸……”苏路在前桌女生的辫子上打结,“那考试出到了呢?也不做?”
“动物学贵在观察!细致入微是一切科学的金钥匙!马虎浏览足够么?不足够!”老师丙斗志昂扬,“不足够啊!郭骁?郭骁知道吧,他……”
“整天观察动物?”苏路整张脸都抽搐起来了……
“郭骁谁啊?”开学第三个星期,苏路终于觉得这名字的出现频率之高,自己还不知道怪丢人的。
同桌青豆满脸抽筋,“你、你、他你居然不知道?!”
苏路瞬间觉得自己该卷好铺盖去乡村了。
“你一整棵青头葱蒜吧,傻了吧叽觉得正当年华十六,看看人家那前途,才真是铺好了大红地毯!你呢,成日疯狂飙车……当然了,也就一辆五百来块的普通跑车,自己还特当回事儿的,哼~就知道把个小妞………那满脸的旮旯豆也就你看得上。哼哼~~”
苏路怒了,“去,自个儿嚼不到赤豆说赤豆磕牙吧你!”
青豆哼哼唧唧几声,才算告诉了郭骁的来龙去脉,满脸仰慕偶像的样子简直跟说自己爹是集团总裁似的那么激动。
听的苏路简直要唾弃自己荒废时日,和人家相比简直是垮掉的一代!
你说世界上有几个这种怪胎?中考成绩本就超高,每门学科都在优秀之列,加上市三好、优秀学生干部这些个头衔一大堆的加分。郭骁入学时的总分,就跟童话似的,让苏路形容,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好,除了那个高啊那个高、怎么那么高啊居然那么高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喜极而泣,自己居然能和这种传奇人物进入同一所学校就读。
苏路对苏老娘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全市总分最牛的那人没有?他考的就是我这个学校!你别小看你儿子,我就和那牛人一个年级呢!
苏老娘瞪爆了眼珠子,真的?
哼哼哼,苏路扒起点心往嘴里塞,没打算说得更具体一些。
——郭骁才刚高一,已经是团支副了。简言之,就是学生干部里的翘楚,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要让老娘知道,指不定会心理多不平衡地磋着自己脑门吼,“瞧瞧人家儿子!怎么就那么出息!”
然后搭七搭八一大通,准又是什么你爸车祸走得早,我又当爹来又当妈,什么你个小就没一天让我省心的,七岁偷酱油笨手笨脚被活逮,九岁作弊居然把题号抄错,生生从倒数第二光荣跃为倒数第一,十三岁初体验泡个小妞还被老师给揪住…………
罢罢罢,世界上真有完美的人吧,总之不关他苏路糯米事。
苏路每每就怒,什么狗屁学校,***势力,一二三四,摆明了谁是精英谁是合格谁是次货谁是不能出厂。
所以说世界上的阶级斗争永远存在--
——想他苏路机灵聪明,老娘兜从小编个鬼话骗人就没不成的,居然被分到四班??


当然,苏路也不会太当回事,四班有四班的快活,成天热闹闹的,来自师长的压力也小。
哪像一班,据说每天就没个笑声。压抑的跟地狱一样,想来也只有传说中的郭骁之类才呆得住那地方。
周一的升旗仪式最是隆重,每个年级全都按号排了队,依次下楼梯去场。
每逢这时,女生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孔雀开屏,跟参加选美大会似的。路过场前方的小路,各各摆出45度黄金视点的侧面,恨不能就此成为惊鸿一瞥中的升旗之花。
十月的某个周一,照例是如此。
高一四班轮在最后,苏路吊在队末小尾巴上,和青豆几个推打着玩儿,依次往前经过别班的教室。
路过一班时,正好奇着精英分子们的盘丝洞长什么样子,张头想偷窥那么一小下……
怦!教室里突地狠狠冲出一人。
“喂!”虽然机灵的跳开,但还是被重重带到了肩膀,苏路一个闪晕,还没来得及动粗口骂,就见那人行色匆匆的,埋头往衣襟上别校徽,显然是耽搁了没跟上一班大部队。
“嘁,”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无意识的喃语,周围嘈杂,其实本来谁都听不见的,偏就苏路让身转在他后侧,一个偏头,听的分分明明,“……四班的垃圾。”
瞬间一片火光血粼粼的冲上脑袋。
捏紧拳头正要砸出去,那人已经迅速的堆起满脸笑容,压跟没瞅见身后的苏路,礼貌周全地敲着前面人的肩膀,“同学,不好意思,能不能给借个道让我先过?”
“……啊?郭骁?你郭骁吧?掉队了?”
“嗯~~”苏路咬牙看着那杂种笑得越发招摇,“擦黑板动作慢了。”
“乖乖,大支书还亲自擦黑板?成,小事儿,走吧。”
“谢啊,哥们。”他笑的阳光灿烂,又抬手掌又捏拳头,浑然亲热的模样。
迅速的消失在楼梯口,排在前边的女生全都陀红着脸,要躲不躲的让他擦身而过。
苏路咬着牙,几乎渗出血。
“苏路?傻了?”身边青豆在推,“走啊……”
“……嗯,”他用舌尖抵住泛开的血腥,将那人高高瘦瘦的身影和不对称的酒窝记得清清楚楚。
青呆雏少年唧唧歪歪的吼叫声,苏路觉得自己长手长腿砸开家门的动作真帅的够可以了。回头四望,可恼没有半个漂亮马子路过。
风韵不减的母老虎冷冷地把住玄关的小门,“没你这么不孝的孽子,给我滚出去。”
“……美丽的娘亲,”所谓聪明,当然马上收回铁臂阿童木的架势,嘴里抹蜜的一个甜笑,“孩儿回来了。”
“啊呀呀!!”苏老娘眉开眼笑的眯出满脸花花,“宝贝儿子回来啦~今天乖不乖?”
“……哼,算那龟孙跑得快!”否则老子还真乖不起来,苏路憋着狠劲扔下书包,一手接过娘亲端来的西米露。
“哪个混崽子占你便宜了?”苏老娘跟摸稀世珍宝似的揉乱心肝儿子圆圆小鹿脑袋上的一头软毛。
“去!你多大的人了,讲话恶不恶心?”苏路光火得挥开,青春期的少年叛逆味刺得单身母亲一阵鼻酸,不甘心得死活端出作娘的威严好好玩弄了一把,整得儿子鬼哭狼嚎,才满意的捏紧小崽子的耳朵,疼爱得很,说,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了?


“哼……那混蛋,”苏路从牙缝里吸出鄙视,“妈的……”
一记观音如来掌敲得苏路脑袋轰轰响。
“爷爷的……”不是娘来不是妈,这总行了吧!
“你爸走得早,不许欺负他的爸!”这次是钢铁观音如来掌。
苏路脸憋得一阵青一阵红,我圈我叉我真愤怒!!
“……那个恶心恶肚肠的伪君子!”怒火是滔滔江水,飞瀑直下三千尺,苏路伸长了细致干净的脖子,一碗西米露在喉咙间打滚,欢天喜地得鼓出激动的乐章,配合的恰到好处,把郭骁那狼子的真面目发泄的骂个鲜血淋漓。
“娘,你是不知道,亏那伪君子跑得快,否则我一拳头就上去了,不把他打到窗台上挂着我爬给他看!”
“娃……”苏老娘搬出**最光荣的慈母相貌教育独苗苗,“以后记得……应该义正言辞的叫起来激起公愤,让你同学们揍那烂人,你在旁边看就可以了。你不用动手。娘要心疼的。”
“……靠,你果然毒辣。”我爸要不是走得早,不晓得被你气成什么样。
如此赞美,苏老娘的回应是一个响亮生脆的板栗,“……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他不是骂你们班吗?……”不知道想起什么,苏老娘有些快活的笑了起来,“……我儿子还真有集体感~”
“谁管什么集体了!”苏路不假索的,咬着桔子瓤就像撕碎郭骁那厮的脏脖子,“他骂我呢!他骂我垃圾!”
“……你是说不管他指的范围前提是什么?你恼怒的只在于他骂了你这个人?”苏老娘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自己的儿子。
“那当然。”苏路一呆,了整排牙,愣头愣脑看着母亲,“……我只在乎自己快不快活,其他什么集体,什么同学,他丫管我屁事?”
对话至此而止,苏老娘沉默半晌,撵出一个母不嫌子丑的笑容去厨房准备晚饭伺候小祖宗,被留下的小祖宗着满满桔子液的薄嘴皮吧叽吧叽发呆。
苏路抿紧眼稍,爸走得早,别人天真烂漫啃糖时,他已经陪着母亲去背大米了,自私怎么了?这世上谁不自私?
他只是懒得掩饰,懒得做戏,懒得在顾不上别人的时候还假惺惺得客套一句。
“……切。”他狠狠的,发泄般一跺脚,“……都是陀差劲的垃圾。”
高二一开学的摸底考,苏路跌破所有师生眼镜,在哗啦啦得碎玻璃声中,以全年第九的奇迹般成绩,在校长仿如看着一个大金元宝的滴血眼光下,趾高气扬的被分入一班。
“你是苏路?”当郭骁闪着一脸比太阳还晃眼的笑容来招呼的时候,苏路很神气的摆了摆手,浑然一派首长检阅、拿腔捏调说同志们辛苦了的拽样,“你是郭尧?”
“骁,xiao……”郭骁脸上尴尬的抽起一根扭曲的青筋。
“奥……不好意思,没怎么听说过……得罪。”苏路一屁股坐下,偷乐得跟老鼠被塞了满肚子大米一样。
想来自己也觉得奇怪,当初憋着一口气花了三天考虑如何讨回那屈辱,结果是发疯般钻了整年的书,甚至暑假都飞了初中时死党的鸽子,摔开早就准备好的旅游杂志,成天叨念着abcd二次函数加之乎者也,愣是吓的苏老娘偷偷给死鬼老公烧香,保佑独苗儿子平静度过青春期。
结果,他真的成功了,在众人张的比鸡蛋还标准的圆形瞳孔目送下,破格分去一班。坐在那教室里,苏路自己都有些恍恍惚惚,他要进来干什么?
奥……是来找那个人解气的……
可是……那一时的愤怒早在一整年里面消磨的差不多了,期间也和郭骁撞上过正面,郭大少爷压跟不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如何苦大仇深,只一贯的标准笑容,任苏路不冷不热的嘲讽几句,他也只是同学你怎么了同学你没事吧同学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几次之后,苏路都烦了,成,他要做模范学生,那是他的事。



自个儿活的安分就行了,苏老娘对宝贝儿子破格进一班的盛举简直可以用痛哭流涕来形容,苏路差点就没被拖去祖坟烧香,惊魂甫定后,他看着苏老娘鬓边隐约的白发呆了半晌,然后咬咬牙,拿起一本参考书。
没多久,苏路就在一班混熟了,想他苏路谁啊?满脑袋辣花肠子,要逗乐一票书呆子还不容易?
苏路耍贫嘴时,郭骁总是杵在旁边,要笑不笑的听上好阵子。
然后眼神打弯的亮一下,闪着苏路。苏路暗地憋嘴,哼,伪君子,别以为天衣无缝,你那副嘴脸我清楚得很。
高二过了四分之一,校方让一班组出一个小组参加理化竞赛。
当学习委员阿黄跑来往自己手里塞报名表时,苏路震惊的仿佛满目朝阳西边出,嘴吐泡泡的假客气,“不能是我吧,我偏科偏的厉害”。
“你鼻子插葱装什么蒜!”阿黄很不平衡,这个名额逮谁不想要啊,偏姓苏的死东西还摆拽架子,“各科老师讨论后决定的,你虽然偏科,但是物理强,这一块分就归你抢了。”
苏路不禁有些得意忘形,翘着椅背跟财主大爷似的,捏起变声期的嗓子问劳动人民,“还有些谁呢?”
“小满,他数学强。郭骁,负责化学。”
“郭骁?”苏路下意识的一拧眉头。得和那伪君子一块儿?真糟心。
“嗯,他是组长。你准备一下,下星期比赛。”阿黄越想越觉得这小兔崽子占了天大的便宜,强盗土匪般夺走苏路的早点往嘴里塞。
走道上撞见青豆,他叽哩歪来的就嚷开了,“哎,苏路,听说你去参赛是吧!你可得给我们四班争气!”
苏路不禁笑的有些气短,敢情这愣头青还一直坚信那套打入敌人内部的鬼话呢,时时刻刻把他算入四班的兄弟编制里。
“有什么呀,不就是个团体赛嘛,得了奖挨个儿一分,也撩不着多少。”苏路云淡风情的。
“你蒙心眼呢!”青豆大惊小怪的嚷,“这个是全国性竞赛你知道不?得了奖高考加50呢!”
“50??”苏路嗓子都抖了,难怪大黄满脸怨恨的跟抢了他口里的烤鸭一样。
“恩!”青豆张望着四处没人,压住苏路的肩,“苏路,我舅市教委的,内幕消息就给你一个人说了,比赛最后的压关题就是定胜负的,会在理、化中择一类,让相应的参赛者主考。要能答对,会记下这名学生的情况,到时候高考,除了那50加分,还有优先入学资格。”
“你丫没骗我吧?”苏路堵着声音,眼前青豆就像棵闪闪发亮的钻石,璀璨啊璀璨!“你可不能还记恨我在你汤里倒了薄荷油,编这茬来蒙我!”
“去,”青豆愤怒了,“谁跟你拿这事开玩笑,苏路,可别说兄弟没关照你,那个虽说是组委会决定压关题型,但你主动去申请他们也不会拒绝。你负责物理吧?”
苏路的确负责物理,恍惚中,只知道天大得好机会从半空飞了个抛物线,生生落到自己头上。比赛当天,他趁空独自跑去评委团要求把压关题定为物理,那秃顶老头眯着眼瞅了苏路半晌,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可别太有自信了,今天的物理不是普通难啊。
苏路叽咕叽咕得回笑过去,不是普通难我还真看不上。
哼,天大地大唬人最大,今天成败我都压这注了。
苏路没想过会输,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小拇指扳个尖瓣那点大小他都没想过会输。他们这组打开始就顺风顺水,配合得天衣无缝,到最后压关题,听主持人报出物理类三个字,苏路瞅着郭骁和小满就乐,仿佛看到大银票子在眼前天女散花。
题不难,苏路一上手就知道该从什么思路解,可是他过分轻敌,里面隐藏了太多细微巧妙的题点,等苏路醒悟过来,时间已经不够用。小满在旁边急得发怒,眼看到手的奖飞了出去,忍不住的吼苏路,都怪你都怪你!毁在你手里了,郭骁强笑着过来阻拦。
苏路满脸铁青,狠狠憋嘴,心理暗骂,呸,装什么好人,指不定你现在是恨得想宰了我呢。一抬眼,瞧见郭骁空洞的看着三号队千辛万苦解出那题气化反应,兴高采烈准备捧杯。
那个题……苏路知道,郭骁也能答出,因为他做过……
到手的胜利……飞了……飞成郭骁没有表情的脸孔,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突猛醒得拉住小满输急了的丑态,“小满,不能这么说苏路,集体赛就是这么回事,输赢哪能压在一个人身上。”
还飞成苏路憋了憋嘴角,却说不出口的满心复杂。


更让人痛恨的是一种心虚,说不清楚的烦闷压得苏路恼心。
他没错,他答不上题目也没有办法,胜负兵家常事,既然是比赛,总有一分为二的结果。
“倒霉!”小满怒气嚣张到谁的面子也不卖,一回班主任室就对着苏路端臭脸,“前面答的那么好!该拿的分数一点都没丢,全靠我和郭骁,他呢?屁活不会,最后指望他答物理?……废!”
苏路一身发抖,被郭骁死死拉住跳起来要造反的身体,“小满!你没输的准备就别参加比赛。”
回头按紧怒到火红的苏路,对班档,“我们都尽力了,真的。尤其苏路最后解题时我看得清楚,他尽力了,实在是那题超出教学范围太多了。”
班导看着他们,慈祥的笑,说,重在参与,尽力就好,回教室吧。
“妈的!”苏路看小满眼高鼻子长的臭脸,怒火中烧,坐下的动作弄得怦怦乱响,郭骁环着肩膀,沉脸想了一会儿,拖过条长椅往苏路身边一坐。
苏路重手重脚的往桌上撩课本,冷哼着鼻子里的气,郭骁转眉转眼看了半晌,“苏路,你别往心里去。”
“我才懒得往心里去!”苏路不耐得吭声,“就那小鼻子小眼的臭脸,我才压跟不费精神气。”
郭骁眼稍一展,似乎松口气得笑了起来。
苏路脖子低回,从侧面甩见他笑的红红的脸颊,…………哼,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祖宗的话还是要听的……
仔细想想,郭骁对自己真的够不错了,冷鼻子冷脸的从不追究,总是热心肠一根通的样子,……或者那时候,可能真是自己听错了?
苏路拧个眉褶子,这厮怎么就能笑出这么一身天真灿烂,走神中,只看见郭骁细细长长的手指绕过来,他的骨节很硬气,“你这题怎能这么答?”
“?”苏路立即竖起眼稍,不服输的瞪回去,“老师课上不说了么,女性的xx染色体和男性的xy染色体,新生婴儿的性别当然取决于……”
“该填y染色体。”郭骁抵住苏路笔尖,忍不住觉得有趣,叽咕叽咕乐,“不填父亲。”
“……………………”恼羞成怒。我不认识你。
郭骁摸摸鼻子,指尖翻翻苏路的书页,大笑着站了起来跑开。
哼……y染色体……谁不知道,笑个鬼啊!鬼都没你笑的招摇……
放学时,苏路照例检查书包,发现校徽给忘在班导室了,撒开了腿丫往那边跑。
“……嗯,是的,这次我和小满真的尽力了,但苏路……的确可以说输在苏路手了……”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好听的,淳厚的……他在说什么?
“……之前的必答题他一直心不在焉,几乎没有参加,全是我和小满答的。他好像事先就准备要拚最后压关题。”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声音那么熟悉,刚才他还再说大家都尽力了,输了不能往心里去……
“……结束的时候,组委会找各组长总结,说…苏路趁我不在时主动要求物理……是输在他手里了。”
他说谎!他不可能知道……
他骗人!他一直装出一脸的无所谓在骗人!
“恩……是的,苏路太自私了……是的,老师你放心,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会调整情绪,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我不说,嗯,是的……同学间的关系我会协调好……”
————王八蛋!伪君子!!八百年改不了吃屎的疯狗!!
浑身恐惧的发软,挣扎的挪进楼角,书包摔倒在地边,断裂的像无处躲藏的羞耻神经。
完了…………完了……完了。脑子疯狂得要崩溃,撕心裂肺吼着这两字眼。
那混蛋……那混蛋……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和他,全是差劲的垃圾。
自我恐慌和厌恶会把人逼入胡同,恍如不可见日的老鼠。苏路觉得自己就是那老鼠。裸的卑鄙和自私和不堪全被剥光了晒在郭骁面前,当然,那个伪君子不会公布于众,他犯不着,但苏路依然打心眼里感到发抖。
和郭骁维持着一般的交情,正面撞上点个头,但自己仿佛从高高在上落入了黑乎乎的阴湿牢房,丑恶嘴脸面面向对。
他们两人,彼此捏住对方性格中最阴暗的弱点。


那是在郊区的基地,白天就意思意思的帮农民伯伯搬搬捆成堆的稻子。

本想让未来栋梁们体会“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用心到了那片片金黄的稻海时,就压跟走了样。

一大帮小屁孩精力旺盛的折了甘蔗啃的欢快,间或大叫,“看哪!看哪!这两只螳螂在交尾!”

“去……装什么斯文,还交尾呢!直接点就说办事!顶烦听你这种假正经。”

“艾……这怎么看也是两只男的螳螂……”

苏路笑的打跌,一肘子挥开那票黄色到没边的家伙,“我跟你世代家仇啊,非得恶心我到以后再也吃不下大米饭?”

晚上,得秉持吃苦耐劳精神在影剧院大厅打地铺,苏路正巧排在小满旁边,打从竞赛后两人就没对彼此善眉善眼过,苏路看着那裹成一堆肉泥的被团,冷哼着躺下。

还没睡安稳,就觉得膝盖上有阻挡力,沉眼一瞧,那团肉泥顶着往两个床铺的临界上挤,冷哼一声,脚上用力的推过去,小爷会输你?笑话!

三两个回合下来,苏路脾气窜着火烧上来,一个脚肘踢得狠了,可给小满逮住,裹住被子就跳起来抓苏路的头发,“混蛋!公共地面你也满脑门占便宜呢你!还打算把我踢去厕所,你一人挪两床是不?”

苏路狠劲摔开了被褥,扯住那团肉泥就推,“撒什么疯,是男人就放明白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你大半年憋的慌,可算是想拿了我吧!”

两人堵了半年多的火气终于爆发,撕破脸的推打起来,大伙儿被吵的挖开眼,赶忙跑来劝架,大黄裤子才脱了一半,跻在膝盖上青蛙似的跳过来。

小满嘴上不及苏路伶俐,恼羞成怒的摔着被角扇风,苏路胳膊被刮到,光火的骂你个只会动手的小人,红了眼的捏拳头。

突然手上一疼,发现被郭骁紧紧拦住了。

苏路矮上半头,被郭骁扯住肩膀硬往身后退。

郭骁嘴里低嚷着两个都给我闭嘴,怎么着不把老师闹来你们不甘心啊?

苏路厌烦的推桑身前的人,这厮才刚梳洗完,硬硬的头发湿淋淋的滴水,气息堵得苏路有些糟心。

“就是他的错!”小满还在不依不绕,“恨不能什么好处都自己占着,见不得一点吃亏,自私!自私!”

“***说谁!!”人只有在被捏到七寸的时候,愤怒会化成恐惧,继而用凶恶来掩饰,苏路摔开郭骁的阻拦,捏紧拳头就要扇出去,“嘴放干净点,你说谁?”

“哼……”小满刻薄的眼神简直加上了些恶毒,故意将眼光在自己、苏路、郭骁间打转。

他们三人的联系只有一个……

“就说你!你自个儿做的那些垃圾事自己明白!”“小满!!”

开口的是郭骁,砸出拳头的是苏路。

在郭骁爆发般大吼出声阻止小满的时候,苏路的拳头狠狠抡上郭骁的脸。

“……叛徒,”他听见自己莫名其妙不成章法的句子,“……叛徒,我杀了你。”

很多年以后,郭骁还是会用一种***真不是东西的眼神瞅苏路,你怎么就那么狠呐你?我从没被谁打那么贼恶的劲儿。

该。苏路窝窝嘴角,看着郭骁愣笑起来。彼时,他们已经老的很厉害了,可是苏路看住郭骁笑的样子,依然调皮的让心窍怦怦乱跳,活该,那叫弱势团体对阳光下罪恶有力的痛击。

还弱势呢,郭骁不甘心的咕哝,我看你整个一弱智。

反正,那瞬间,在一片海海的血红色中,郭骁真差点被抡成弱智了。

指尖冰凉,那是苏路的脉搏。然后被揪过身去,一拳头狠狠抡上。

没有防备,郭骁肿着脸惨跌在地,嘭的一声把苏路的背包压的稀烂。

“郭骁!”大伙儿一看他四仰八茬圈地上的样子全慌了神,赶紧冲上来扶,只有苏路是头红了眼的小豹子,郭骁越狼狈他嗜血的劲头越势不可当,被大黄紧抓住,生冷地踏被子,懵头懵脑咒着“叛徒叛徒”。

郭骁瘁倒在地,脸色复杂的瞅着苏路的愤怒,眼神闪了几闪,挣扎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一把抵住他衣领,混沌的乱嚷,“把话讲清楚!你凭什么说我是叛徒?”


苏路梗长脖子冷笑,想恶言相向,却被郭骁一字一逼的堵住,“讲啊!什么叫叛徒?你我是一路的么?讲啊!”
苏路一呆,脸色难看得粗起脖子,“恶!我糟心眼也不和你这伪君子一路!”
“奥?”郭骁拧出一个唇纹,“那……”
沸反盈天中,年轻的班主任超级不爽快的屐沓着棉布拖鞋赶了过来,“啊?你们多大了,就不能让人省心哪!”
真怒,真怒,言情小说正看的要死要活,红着眼眶恨不能踩烂了脚底下暖水袋的逍魂时分,偏就听到一群小崽子杀猪杀羊杀犀牛。
小满裹紧被子一缩,全没料到事态会演变到这般惨烈。
“郭骁,你说,怎么回事?”
“……”郭骁磨磨嘴,盯住苏路,不开口,小满拧下鼻尖,狼狈必须为,“老师,是苏路闹事!他动手打人,还冤枉郭……”
“你够了!”郭骁突然暴怒的吼。
苏路也抬口一句粗话,狠狠的冲小满顶去。
“苏路!”年轻女教师很努力的让脸上晕开作为一名纯情女知识分子应当表现的恼羞,“太过分了!这是学校里,你放肆给谁看啊!出去!稻田里站上一小时!”
苏路冷哼一声,也不争辩,升脚套上运动鞋,就往外走。郭骁突然就急了,撒开了手肘弯不由分说横扑拉住,“喂,等一下。”
苏路头也不回,跳着单脚系鞋带。
老师扶紧了郭骁直往旁边带,“别争了,像什么样子,我知道不关你的事,快去睡吧。”
郭骁不晓得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只是看那背影走一步心里就慌一分,恼火得抬手甩开身边的阻力,紧拉住苏路不给走,“让你等一下没听见啊?”
“干吗!”苏路厌烦的拧起眉尖喊。
“我……”郭骁咽了一下,终于不假索的冲出堵在喉咙口的话,“以后再不会了。”
苏路脖子一疆,只听见惊天动地的响,班主任被郭骁一摔,失去重心地直往下跌,生猛狠准地压在小满身上。
“啊,”小满眼前一黑,撕心裂肺,“沉……”
“瞎说!怎么沉了?”恼羞成怒,“郭骁,你一起罚站!两小时,少一分钟不准回来!”
在这样的月光下稻田里,不知名的小虫啾啾叫,苏路受伤的眼神一再闪,郭骁像被浸满了水的棉花,有生以来的观念颠沛流离。
叛徒两个字居然让他剧烈的脆弱难过。像一种原生的咒语,毫无污染地攻击入大脑,层层过滤,凝聚成铅快,堵得透不出气来。
站在风口,呼吸里全是野草的青涩味道,苏路挑着眉梢讥笑一声,径自跑去一旁坐下,搁着二郎腿,撅起嘴皮哼歌。
郭骁扒拉一下还有些湿的头发,“起来,站好。”
苏路就跟听昆虫放气一样,毫不搭理,反而更欢快地唱出声来,郭骁仔细一听,居然是“起来,不愿受奴役的人们……”,不禁又气又笑。
“快站好吧,待会儿老师准来,你以为真会让我们在这儿杵上一百多分钟?犯傻啊!”


苏路索性扭过头,含着一根稻梗大声唱歌。
“喂,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郭骁眉头皱紧,踱着脚跟走到苏路身前,瞧那一脸不把自己当活人得死相,忍不住有些生气。
苏路挑衅得一口啐开麦梗,眼神冒火的回瞪过去。
不知道对峙了多久,郭骁只觉得田野的风吹的背脊发凉。一种无法言明的骚动压抑不住,在两人争峰相对的青春里浮现。
“你好心?”苏路满脸为民除害的正义,“你好心这世上肝癌肺癌食道癌全都根治了!我还不知道你那些糟劲事?装的!全他妈装的!你是真为了我着想?你当谁弱智啊?你是怕老师到时候责怪你没督促同学,你是怕丢了你大支书的面子!”
指责像枪眼乱射,郭骁觉得跟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就冲破了清醒的理智,怒气和难堪汩汩滔滔的汹涌,“谁配说谁?你是好人?只考虑自己,说你自私怎么了?你就是自私!还不容别人说啊?”
“那也比你强!”苏路火的连鼻尖都憋成了紫红,不客气的撩准郭骁的膝盖踢。
郭骁闷哼一声,跌坐在苏路身边,好像傻了似的沉默半晌,苏路悠哉的哼着“如果你死去,请不要再醒来……”。
郭骁忍不住呛笑了一下,“喂,你刚才为什么口口声声骂叛徒?是不是特别难受?”
“滚。”苏路有点不自在。
“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背叛了你,特别受伤?如果对方不是我,你还会不会也这么生气?”
“你再凑近,我翻脸啦!”苏路的脸色开始发青。
“你是不是在期待我道歉?”郭骁一步步挪近,俩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越来越紧绷。
“我傻才信你!”苏路倔强的直起背脊。
“我傻才信!”苏路紧抓住丝毫的上风不敢松手,咄咄逼人的越说越来劲,“你会道歉?你会真心道歉?我呸!什么以后再不会,你骗鬼呢!”
郭骁脸色一沉,横过手臂逼着苏路躺靠在麦堆上,“我说以后再不会就是不会,你没资格不相信。你凭什么不依不绕的?我对你还不够客气?你整天冲我不阴不阳的死人脸,我跟你计较过没?”
“哈……”脖子被他的手臂拦掐着,姿势暧昧而迷离,青春期骚动跳跃,长期以来彼此心照不宣的纠结在胸膛沸腾,苏路脑子火热,冲口而出“你对谁不客气啊?你对谁不好啊?可你对谁是真心的好?”
“……”郭骁眼神黝黑黝黑,“那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我只对你真……”
“啊——!”苏路突然惊声大叫起来,硬生生堵住郭骁的话,“有东西飘我嘴里了!”
郭骁脸色复杂的看着他的夸张,“你这孙子快放开我,”苏路挣着手,“什么东西?脏!”
“脏么?”郭骁懵红了眼不肯放松,瞅着苏路要命的挣扎,鬼使神差的俯下脑袋,“我看看。”
混乱中,是苏路的舌头先窜上了郭骁的唇,滚烫的,火热的,软得像条蛇,郭骁喉结一缠,咕哝的骂了一句,嘴巴开了,那条蛇是勾魂的妖。
纠结在一起,惊慌的眼瞪住惊慌的眼,知道出轨了,知道不可以的事情发生了,但逃避不了火热缠绕的湿润,口腔被对方遍了,嘴里全是他的味道,唾液混杂在一起,亲密得失去了分寸,怎么会这样子。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这样子…………
苏路脸色越来越铁青,猛然间一凛,发狠的推开郭骁,郭骁踉跄后仰,俩人白痴似的对瞪半晌,苏路昏天黑地得跌跌撞撞跑到河岸边——
“咯……”死死呕吐出来。
“怎么了?”班主任终于大驾光临时,只看见苏路垂死的干呕,一下发了慌,乖乖,擅自体罚导致学生病倒,这可不是好玩的,师威是要逞的,奖金不能被扣的!也顾不上一旁倒在麦堆上用手臂盖住眼睛的郭骁了,“没事吧?快快,回去吧。老师也就是一时气了,苏路你别吓……”
身影渐远,随后的小满拉起郭骁,“他……是不是着凉了?”
郭骁脸色空洞,不死不活的答腔,“……没着凉,是着魔了。”
接着,也不搭理小满,只管闷头回去,进屋后看看用被窝把脑袋蒙地死紧的苏路,眼眶一疼,掀起被子睡觉。
好事不出门坏事一泻就千里,第二天全年级都知道俩人吵得天崩地裂,郭大支书甚至冲撞老师,这着实让苏路偶像了一把。
之后在一通争当四好新人的教育下,俩当事人总算能难看的抽着嘴角点头招呼。但刻意逃避彼此,太过年轻,不懂那出轨的火热究竟代表了什么。只是模糊明白,小心!要小心!如果再踏一步,你会看见万劫不复。
很快的,高二即将结束,最后一堂体育课测验跳马。郭骁先跳完,随老师左右站开,保护之后的同学。
“苏路,轮到你了,别发愣啊。你是最后一个,跳完就可以下课了呢。”
“奥……”苏路眯了下眼。
助跑,起跳,撇腿,动作漂亮,一气呵成。
落地的瞬间,似乎有些向右滑,郭骁犹豫着伸手,但一个轻晃,苏路稳稳的扎地。
“好!”老师满意的打上分数。
“苏路。”郭骁蒙头喊住。


“你留下来,帮我收拾垫子。”
空荡荡的体房,俩个瘦瘦的少年闷不吭声的收拾,眼看干完了,苏路突然往郭骁手上最后那垫子猛力一坐,郭骁眼神闪着,撒手在他身边坐下。
汗味冲进对方的鼻腔,沉默无语。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的鞋尖。
“你会去物理班吧?”郭骁先开的口,声音有些模糊。
“嗯,那当然。”苏路哑着嗓子答应,高三分班细,理化各有侧重。“你呢?”
“恩……”苏路又哼了一声。
“再熬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和我两清了。”郭骁一字一字的敲打着苏路,“等毕业后,就丝毫不相干了。高兴吗?”
“…………”苏路死死掐自己的手心。
“……我先走了,你记得把这块垫子收好。”郭骁站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铁门关紧,一片黑暗。苏路脸埋进膝盖,手肘抱住头。
回到教室,苏路把体房的钥匙扔在郭骁桌上,“喏。”
郭骁正咬着铅笔和练习题殊死搏斗战火纷飞,头也不抬,“你嗓子怎么沙沙的?刚才不还挺好呢?”
“你管的着吗?”苏路冷哼一声。
高三才开始,苏路就恍然发现,自己和郭骁真的隔开很远很远了,教室一东一西,加之课业繁忙,偶尔在走廊上遇见,皮笑肉不笑的打个招呼就算很客气了。
郭骁的风评越来越好,八面玲珑功已经趋于臻化境界。
苏路也是老样子,有时候发呆的想想,他俩各自的阴暗面越发不可收拾了,真是差劲。
高考成绩公布之前,大伙儿回校拿毕业证书。
郭骁满校园晃了半晌,突然撒腿跑去体房。
铁门没有锁,他走进去,抽张软垫铺地上,仰面横躺下来,拿毕业证书盖住眼帘,模模糊糊得哼起歌。
听到有人进来,郭骁从眼皮底下溜着瞅,等看清楚时,嘴里不知觉的跑了一个音调。
苏路拖沓着脚板,绕郭骁走了一大圈,高高在上得意非凡的架子揣了半天,见那人根本不搭理,没趣的吭了一声,作势要走。
“等一下。”郭骁呛着嗓子叫。
“……”苏路没吱声,但乖乖得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我喷——!等了半天,就他妈这么句没水平的乱七八糟,苏路差点没给呛死,“你怎么不问我家养了几口猪?”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郭骁没丁点儿笑意,睁开眼睛,坚持的盯住苏路问。
“差劲。”好啊,就今天结账吧,“热心亲切和蔼有礼乐于助人谦虚好学,全是装的。你心底瞧得起谁啊?你把别人都当作衬托你优秀接受你恩泽的工具吧?说穿了你看谁不是垃圾啊?”
“还真透彻……”郭骁苦笑,“差劲?你也……”
“我比你强!”苏路脸红脖子粗,“我自私,但我不拿别人当孙子耍!你和三班那胖子结对,你真用心帮他了?我呸——,你压跟没耗过时间和他一起复习,就拿那套参考资料打发他呢!偏就运气好些,摸底考居然让他给考到了,乖乖,就又成了你的丰功伟绩,就那种傻子还乐颠颠帮你歌颂戴德。”
郭骁跨下脸,“政治资本你懂不懂?你知不知道以后上大学甚至找工作,就需要……”
“放屁!少说那套伪哲学,我犯恶心!”
郭骁长叹一口,又躺回垫子上不动弹。
空气凝滞了会儿,发言权进行易手。“那晚……你为什么那样?”苏路浑身别扭。
“哪晚啊?”躲躲闪闪。
“别装傻,”脸皮红成一圈辣椒酱,“就是……高二学农……那晚……”
“……”很长的沉默,苏路正打算进行暴力合作时,郭骁坐直了身体,很认真的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鬼迷心窍了一样。”
苏路想骂***说谁是鬼呢,但插不上嘴,“你那句叛徒把我给懵呆了,突然就有罪恶感……我承认我从没对谁真诚过,可是你……你看起来那么受伤……我就真的想把真诚挖给你……”郭骁抓着头发,从没见过他这么无措,“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着了魔一样……,你硬拦了我的话,我急傻了……,你又那样扭……我就……就……”
“够、够、那个够了!”苏路结巴得很有水平,颇具摇滚味,,脸皮已经从辣椒酱晕成了番茄沙司,“你……你是不是……变态?”
郭骁张大嘴,愣愣的样子,苏路无措的指手画脚,“就是……是,那种不喜欢女生……只、只……”
郭骁缓过神来,好像很因为被拦了话头而生气,挎下脸说,“不是。”
“奥……”大大松了口气。
“那***干吗亲我!!”
苏路火爆的吼出惊天动地的怒气,嘭的摔开门。
郭骁呆了半晌,捏紧毕业证书委屈的笑了一下,离开时,没忘记锁上铁门,吱呀一声,在光与暗的交界点,把青春无法抑制的茫然阖了起来。
没多久,苏老娘瞅着高考通知上“第一志愿:x大应用物理系”的字眼,笑的满屋子抓宝贝儿子亲脸。
被糟踏够的苏路打电话给青豆报喜,那家伙磕磕碰碰的考上个大专,总算完成了既定目标。
“对了,知道郭骁没?就校长那心头肉。”青豆根本是个八卦聚宝盆。
“呃”苏路一顿,“分班后就没什么接触了。”
“嗯,我昨儿听化学班一哥们说来着,郭骁高三整年成绩下滑的厉害,起初老师以为他压力太大,可后来觉得也不像,就是心不在焉,这次考的好像离目标差老远。”
红袍青袄在心里扭秧歌,可苏路却觉得腻的难受,一点都欢快不起来,怔怔的听,“清华北大是肯定没戏了,不过就他那些加分,估摸着也惨不到哪儿去。”


“嗯,可不是。”苏路空头空脑的应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扔了电话,还是快乐的暑假,苏老娘跟揣宝贝似的领他在各亲戚家巡回演出了一番,听别人说“小路可真是有出息”时,就浑身来劲。后来苏路实在烦了,咕哝着你怎么就不带我去夏威夷展演一下啊。
没有学业压力的三个月简直是有生以来最快意的时光,只除了偶尔偶尔,会一身大汗的从梦里面醒过来,看住窗口发呆,梦是郭骁那胚子盖住了眼睛在问,我吻了你,你干吗要吐。
浑身软成棉絮,不愿承认却不停发抖,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苏路抱着膝盖睡不着,眼睛刺刺的难受,“恶心,变态,神经病,怎么办……”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看似柔韧却一捏即碎,不就是青春期的荒唐骚动么?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吗?失眠的苏路在失眠的长夜狠狠赌咒,次日顶着大黑眼圈问苏老娘,哎,敢明儿开学就给你找个绝漂亮的媳妇,苏老娘一呛,你就随你那死鬼老爹!说着狠塞一口香菇过来,苏路苦大仇深的嚼,越使劲越觉得是郭王八蛋的心肝脾肺,立时恶心又解恨。
去大学报到那天,苏路坚持在寝室楼口撵苏老娘走,别啊,妈,你看有谁男生还家长护送进去呢?我军训完就立马回家,真的。
苏老娘没奈何地一步三回头,苏路看着***背影,想到接着四年家里大多就她一人,忍不住酸鼻子酸眼的抱上去,黏着***衣角,你在家呆着,可要乖乖的。
在宣传板上查到宿舍号是106,听身边俩师兄说,新生都得在那潮湿地窖里挣扎一年,等混上大二就换。苏路倒觉得住底楼没什么所谓,跻上鞋就能出门,多方便啊。哪天窗口瞧见个漂亮mm,冲去路口摆pose堵人,也占先机啊不是?
走到楼口,就见一长条巷子,苏路头昏脑章,懒得挨个儿找门牌号,顺手逮个男生,“哥们,106哪儿啊?”
那男生侧过脸来一弯嘴,苏路眉毛都竖了,乖乖,不是普通的俊啊!中等高度,端正的五官,气质颇似于国外一线休闲品牌的当家模特,阳光而随性,像不甜腻的奶油,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帅哥竖起手遥指杏花村,“那儿,”苏路刚拔腿要跑,就听见帅哥大喘气地接着,“……厕所。”
忍不住一个白眼,“谢谢您呢,我不尿急。”
帅哥乐了,很有感染力的笑出一整排齐齐的白牙,苏路警醒到这人实乃自己成为应物系第一花花公子的劲敌。“你倒是听人把话说完哪,那儿,106就在厕所对面。”
“啊?”苏路惨折眉头,“真背。”
帅哥笑的更欢了,“可不,难兄难弟啊,我跟你一屋呢。”
宿舍住六个人,带路的帅哥大名田闻欣,让喊阿田就行,他满脸随意的笑容,但雅痞的气质教人不敢轻看。
苏路是倒数第二进屋的,阿田笑眯眯给他逐个介绍,左上床的罗建,天生一张乌鸦臭嘴,讲话冲人的紧,苏路缩了缩肩,一个稍矮些的男生笑着过来,“甭怕,他也就嘴巴厉害,其实是颗空心菜。”
这家伙叫王可,据说在路上和罗建遇上结伴而来,且途中不知捏住了什么把柄,任罗建再怎么冲,王可一开口就灰头土脸的闭嘴。
苏路下床的大个儿叫虞越峰,挺好脾气一个人,本该读大二了,可去年患病住了半年医院,得重修。大伙儿都有些呐呐的,他倒乐呵呵的嚷没事儿没事儿,我又不是留级,没啥丢人的。
苏路看着他的名字犯怵,这虞字写起来可麻烦吧?虞越峰戚戚然,可不,我说赶上谁叫丁一多方便,又省手劲又省纸。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茫然的声音,哎,谁叫我呢?
大伙儿愣头愣脑的看过去,一瘦瘦高高跟竹笋似的板寸头站那儿傻乐,是106吧?咱们以后就是室友了,你们谁喊我呢?我就叫丁一啊。
…………………………虞越峰昏倒,苏路笑死,罗建冲着阿田喊你瞎子啊,他那么多行李帮一把,王可立显杀手本色,多轻巧,你自己怎么不动?
没一会儿,大家已经处熟了,六个半大孩子都是外向逗乐的性格,一聊聊到晚上,得去班级开迎新会。
路上虞越峰说这届推行学生自理制,不特设导师,以本年级的学生干部为主,自己管理学业进程,“我们和化学系人少,就并一块儿了,听说他们那有个特能的,打高中就学生干部做的有声有色。”
苏路憋憋嘴,别把这种人当回事儿。
两个系都属于女生几乎绝种的和尚集中营,勉强聚满一个教室,讲台上孤零零地摆着上一界留下的先进集体的奖杯。
苏路坐阿田身边,叽咕着商量明儿要打听刚才路上那长发漂亮妞什么系的,这时就见工学院主任领着一高高瘦瘦的、烧成灰苏路也认得出的人渣走了进来。
苏路瞅那人瞅得眼睛抽筋,导师笑者介绍,“这是化学系的郭骁,高中时期就是名优秀的学生干部,相信他一定能胜任导生。”
郭骁很是秀外慧中的笑了一下,苏路肚子都开始抽筋了。
导师走后,郭骁倒也不罗嗦,直接往课桌旁一站,拿着花名册说,“好,先认识一下吧,我念名字,大伙儿挨个上来自我介绍。”
苏路死瞪冤家对头,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基本就是一股热流从鼻尖漂了过去。


“苏路。”郭骁没有表情的看着花名册叫。

孙子!你还真一脸不认识的样子!

脑子开始莫名其妙的烧火,想也没想到还会和这个人见面,简直***噩梦成真!

一路脚步发飘,凶狠狠的瞪,那厮只管低着脑袋,缠绵悱恻地给花名册送秋波,苏路咬着下唇,走上讲台说了一通体面话,朗诵完毕后,雄心万状一挥掌。

奖杯被苏路优雅地刮到,欢天喜地进行自由落体,裂成惨不忍睹的碎片。

苏路尴尬又恐慌,赶紧蹲下去收拾。

“你傻啊!”身边传来烦乱恼怒的声音,郭骁捏过扫帚来,跟哄小鸟似的推开苏路,把碎渣聚到一块儿。

他们俩背对着全班,郭骁凶相毕露地一字一枪眼,“你脑子呢?白长了好看是不是?有人拿手捡玻璃的吗?”

苏路来火地忍了半天,可郭骁上瘾似的越说越来劲,“还应用物理呢,你也不怕丢人……”

“喂!”实在忍不了回嘴时,郭骁很好死不死的收拾完最后一块碎渣,转身展开姥姥疼舅舅爱的笑容,“好了,苏路同学以后当心点就成,没事儿,下一位……”

苏路只能挤出难看的笑容,抖手抖脚的回到座位上,王八蛋,算你狠!

郭骁头疼的关上门,给导师汇报后,累得一颠一颠的出教学楼,才到门口,就看到暗暗的宣传板下怵着那小崽子的身影。

郭骁看看周围,确定没人,鼻子高过眉毛的不搭理。

“郭骁,你别来劲啊。”苏路无奈的跟上来,“那个……那个奖杯……”

“没事了,你放心吧。”郭骁冷哼一下。就知道他只惦记这个。

“真没事了?”苏路大喘一口,在街灯下眉开眼笑,“老师没追究?”

“我说是意外,不知道被谁袖子带到了,还能怎么追究?”

“是啊……那就成~~”苏路心情大好的加速。

郭骁闪着眼神不吭声,刻意放慢脚步,冷冷的看他笑眯眯的往前独自走远,眉稍一沉,突然大吼,“姓苏的,给我回来!”

苏路一呆,愣头愣脑的停下,转身。

“你就想着自己有事没事吧?你怎么不知道问一下我?我帮你捡那块墙角的玻璃,你不是没看见吧?”

“切……少拿呛捏调,捡快玻璃怎么了?你难道还割破手?”

郭骁压跟懒得和这没心没肺的野人废话,直接伸出手,苏路就瞧见灯下他的指尖一条血痕,细细的,但绝对不浅。

有些惊楞……不知道说什么……抬头看到他的眼神,复杂和恼火夹杂……以为不会有后续的记忆又不可阻挡的回来……

……我就真的想把真诚挖给你……

苏路狼狈的扭了一下嘴角,狠狠甩脑袋,没有预兆的,突然转身撒开腿丫飞窜逃开。

郭骁傻了,在灯下跟个白痴似的在空气里伸着纤纤玉指,脸色难看的一忍再忍,终于火冒三丈的体会到,在这人面前,他绝对无法维持正常的神经。

“***跑个缺德啊!”恶狠狠的怒骂,惊起枝头欢度良宵的小雀,“我又没狐臭!”

苏路紧紧抱住他,眼泪洒了满满的衣襟。

怎么办,郭骁,怎么办,我妈妈不能有事。

不要紧,他听见那个人说,我会陪着你,我会让你妈妈没事。



但凡揪个菜鸟问,这是崭新的人生篇章啊,振翅翱翔的广阔天空啊,你有何感想?
答案肯定是朝气蓬勃的脸上红心闪亮——
女生一把把抹防晒霜,男生摆着酷说有啥啊,运动呗。转过身却一脸的闹心,真比馊茶馊饭还糟踏人,不就是左转右转立正稍息加三步,犯得着大热天悟上臭军装傻练嘛。
军训前有一天的空闲整理内务,熟悉环境。
寝室虽谈不上宽敞,但叠成三组上下铺,加上小小的写字间,倒也不挤,足够挨着后背进进出出。唯一抓心的是他们屋在厕所正对面。
那厕所分成三块,左边是淋浴房,右边给把儿那个那个的。中间一大片窗明几净,溜排儿的水龙头池槽,正对106寝室,其实特干净的。说来不怕寒碜,非但没丁点儿异味,一股子空气清新剂的香可比苏路家里那瓶地道多了,苏路暗暗想,就知道娘买的是便宜货……
让106六个弟兄闹心的是灯光。学校实在太以人为本了,寝室一到晚10点准拉电闸,可厕所坚持日日明亮夜夜通宵歌舞升平繁华不倒,而且用最强瓦数的灯泡!苏路又很没出息劲的和家里计较了一下……
那光就对着门上的玻璃通亮通亮的给106照了进来,胡多厚报纸都没管用,这让一帮少爷可怎么睡安生觉?虽说个个是祖国明日的太阳,可太阳晚上不也得躲一旁窝窝让月亮露会儿脸么?
罗建嘴凶心特善,硬熬到10点20,跑去关了灯才上床,少爷们睁眼瞧见了温柔的黑夜,正想夸罗建贴心来着,就听见走廊上啪啪啪的脚步声,苏路脸一垮,果然通天的光明又肆无忌惮的撒进来,一男生还委屈万分的咕哝,这哪个没的傻子干的?厕所关什么灯?有病阿不是……
“我。”罗建怒冒三丈,大伙赶忙煽风,可英雄嘴上虽说勇猛,偏就不肯挪窝下床。
虞越峰睡靠外的下铺,认命的爬起来关灯,罗建万般温柔体贴的安慰,“老虞你今晚就辛苦些,以后等习惯了,再亮也能睡死。”
苏路咬着胳膊偷乐,幸亏睡上铺,否则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可不就撂自个儿头上了?
隔天早上,老虞瞅着厨里“出前一丁”的泡面乐个没完,丁子,以后就管你叫一丁了,不乐意?不乐意叫出前,出钱。
丁一小脸挤成团,眼看快哭了,别啊,我叫一丁。我就叫一丁,谁不喊我和他闹没完。”
罗建恨铁不成钢,“贱!真贱!”
他为绰号可是耿耿于怀呢,大伙儿眼瞧只王可拿他的心善嘴臭有法子,就干脆一个封号**一个雅名可儿,无视抗议屈打成招,把个**可儿不爽快到现在。
苏路取绰号上了瘾,戳着阿田乱糟糟扎个小尾巴的头发,“你,小辨儿。”
阿田一口凉水差点噎着,“***才小便儿呢!哎,你是小炉子,你老同学是小锅子,哈哈,整一家子。”
苏路一听,疆起脸蛋敷衍的呵呵了俩声。
那晚上,苏路跟逃黄鼠狼似的脚踩风火轮一路飞窜,他听见郭骁在后边嚷,他不回头,也不停歇,晚风顺着脸颊溜了一身,舒服的要飞起来,陌生的校园,熟悉的冤家,脑子又晃成纠结的浆糊,说不清楚快乐或恼怒,跑了大半天回头一看,郭骁被摔在大老远没追上来,苏路松口气的同时却莫名其妙的不乐意,就像初二时泡班花,任苏路在她跟前整天整天绕,那小娘们偏不给一正眼,心里那个别扭,呸,让你装模做样!
跑到楼口,苏路横生机灵在宿管室一查,果然瞧见郭骁的名字在118室的门牌框里。
苏路火烧尾巴,冲进房里乱喊,你们谁有创可贴?啊?
阿田气定神闲的扔来一粉红小方包,苏路眉毛皱成风鱼干,什么玩艺,太女气了吧?阿田耸着肩说我三老婆硬塞包里让带来的,你爱要不要。
苏路妒忌到狂,发泄的拿过一整包给黏好玻璃胶贴外门版上。
十分钟后,一阵脚步声经过,地下党员苏同志打开条缝瞅了眼往前走的背影,又瞧瞧空了的门版,憋憋眼,挤挤眉,抽抽嘴角,傻笑起来。
第三天,军训的号角吹响。上午领衣服,测体检。下午正式练。
冤家路窄,大清早老虞就抓着苏路往楼口喊,“嗨,那不是郭骁么,忙着去哪儿?”
“哎……”郭骁很作态的一副甘为孺子牛状,“没老师在,什么烦事我不得扛啊?现在就赶去分军服呢,给你们说啊,全绿那套是卡其布,少数迷彩的有棉成分,比较透气,你们得赶紧啊……”
“好兄弟!”丁一高兴起来,“真够义气。”


“哼”,苏路说不出哪儿不爽,就想着不能让姓郭的得意,很是深沉的冷坑一声。
老虞善解人意的一个贡品马匹,“嗨,那可不,谁让咱们窝有郭哥的老同学呢~~咱可是沾苏路的光啊~”
苏路青鼻子绿眉毛,刚想嚷嚷我和这人渣有什么相干,就瞧见郭骁很**的笑了起来,“老虞,瞧你这什么话,咱兄弟几个谁和谁有区别?”
大伙儿受用的目送郭领导先行一步,阿田瞅身边落空,转回头喊,“苏路,你傻怵着干吗呢?”
苏路一闪神,奥,没事儿,我有些胃酸,可能刚才早饭吃猛了。
郭骁让赶早,苏路就偏等到最后,哼着气过去看郭骁疲惫的样子幸灾乐祸,“领衣服。”
“你还知道来啊,我当你掉河里死了呢。”郭骁一早上没停过,浑身发软的靠椅背上喘气。
“怎么说话呢,想我淹死那晚索性在我后背一推掉河里,多省事。”
“哼,”郭骁仰起头后靠,苏路看不见他的表情,“还用我推?你差不多让自己活活吐死了。”
苏路一呆,捏着手说不出话,良久吭着嗓子说,“……领衣服。”
郭骁不言语的坐直,在名单上勾掉苏路的名字,“就你最后一个,不是让你早来吗?棉的都领完了。”
苏路摇摇头,有些闪神。
郭骁突然乐起来,像个偷了糖的孩子,从椅子地下抓出套迷彩塞过来,“拿好,给你留着呢,中号尺码,我找了好半天,你没瞧见那大号跟睡袋似的。”
苏路懵懵的,手上的衣服像火烫地雷,“我、我不要……我没让你留。”
郭骁一怔,硬生生顿住笑说个没完的嘴,空白着脸抬起来,两人陌生的对瞪半晌,郭骁咬咬牙,劈头盖脑的抢苏路手上的衣裳,“我脑子有病,我拿治白痴的药当钙片吃了玩了。”
苏路毫无防备,眼看衣服被抓走,下意识撒开手想抢,郭骁一声不响就是一巴掌拍下去,敲的苏路手背火疼钻心,吸着气往回缩,郭骁得意的哼一声,往里间一扔,拿套全绿军服扔在桌上,“领去,只大不小,概不退还,太大自己拿皮带罗嗦紧。”
说完气势汹汹的推开桌子,跟谁欠了他千万百万一样,“去体检。”
两人坐在医务室等着检查。
郭骁手肘支住膝盖瞧窗外发呆,苏路把手藏背后不停揉,心理乱七八糟,想揍人,也想扇自己巴掌,隔一小会儿偷偷看郭骁一下,发现他一直没有表情,罪恶感沸腾的难受,“那、你可以自己留着迷彩啊……”
郭骁不死不活的敷衍,“轮得到你管那么多嘛?我负责分衣服,领迷彩要被拿话成什么样?”
“哎……”苏路挪挪嗓子,“我不是故意…我拿回去怎么和他们说啊?最后一个还能领到迷彩?”
“嗯。”郭骁无所谓的哼了一声。
“是吧?他们肯定又得说你冲老同学面子,这不是……”
“闭嘴吧你!”郭骁很厌烦的一甩背,“不就这些破话吗,行了,唠叨够没?”
苏路一愣,恼怒沸天乱烧,赤红眼仇视敌人,撂起袖子摆出架势,指着郭骁手上缠着的创可贴撕破脸的吼,“你别给脸不要啊!吼我?有本事吼我就别用我东西啊!”
郭骁脸皮一赧,又窘又气的瞪回去,“你还好意思提这岔!你看看这什么玩艺,粉红色草莓,妈的,你当给熊瞎子带红领巾呢!”
苏路喉咙一呛,要死要活的忍住不笑出来,正想说这小草莓是阿田的三妻四妾时,就听见外边震天响。
慌忙跑出去,就见阿田和一老师吵得脸红脖子粗,他脚上有旧伤,不能穿统一发的平底军鞋,那老师瞅着阿田的少爷派头和咄咄逼人的架势就来气,指不定是看不惯眼还是心理扭曲,蛮不讲理开口就是“nononono”,阿田火了,“他妈放什么洋屁,你除了来是com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还能什么?糟不糟劲人家国外同胞啊你!”
郭骁赶着在喷火前打圆场,好说歹说一通解释保证,才算送走了那菩萨,菩萨走前很小马哥地摔下一句,“你要穿自己的鞋,可以。但只要有一个动作不利索,就赤脚给我练十编。”
当然,没人不认为他在放气。
“神气啊~”回到寝室,苏路红着眼踢阿田,“我们一色儿土黄军鞋,就你穿着nk蹦哒。”
“妒忌吧~”阿田上窜下跳的找鞋,折腾了半天,脸色难看呐着糟了,跌坐在床沿上发呆。
苏路眼看不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放家里没带来?”
“带来了,给他拿错了……”阿田呆乎乎回着。
苏路听力不错,但理解力明显差了一截,愣是没懂,刚想追着问,就瞧阿田很颓废的身体一倒,横躺着用枕头蒙住脸。
苏路打开门,一男生礼貌笑着,举晃手上的东西“你好,我找田闻欣,给他送些东西过来。”
苏路眼神比卡比卡的发光,“鞋吧,鞋吧,赶紧进来~”
阿田听到动静,还是死人样横怵著不动,苏路踢他的脚,他哼也不哼,那男生了解的对苏路笑了一下,带些歉意的样子。
“阿田,”他靠床沿坐下,“我把鞋给你送来了。”
阿田怒他磕到了自己的膝弯,提起脚尖就是死劲踢,那男生悟著腰间很压抑的痛叫一声,脸涨成痛苦的暗红,往外挪了一下,但并不站起来。
苏路瞅着奇怪,又有些尴尬,只能别扭的找话题,“同学,你是……?”
那男生温和的笑了一下,“我是他哥哥。”
“什么?”苏路大喊,阿田抓住枕头的手死死捏紧,白色指骨痛楚的浮现。“那……你是上面几届?”
“不,”男生还是礼貌的笑,“我是法律系的,同一届。我叫田闻韩,你叫我韩韩就行。我两是双胞胎。”
“双、双、双那个胞胎?”苏路惊讶的又开始摇滚结巴。
“嗯,嫡亲的双胞胎,虽然不太像。”
苏路嗯了一声,细细打量,身高体型差不多,五官细看之下也颇相像,主要是气质截然不同,阿田雅痞随行,带着尖锐的张扬。韩韩真诚温和,带着细微的腼腆。
韩韩把鞋盒放床底,回头说,“我早上才发现,知道你肯定用得着,就赶紧送来了。”
阿田突兀的一把摔开枕头,死瞪着他哥不转眼,脸憋的燎红,嘴唇咬到几乎穿破,眼神里满满的火焰燃烧着无法说明的情绪,沉沉到底,明明没有水,但让人看的想落水。


韩韩低着头看弟弟,脸色转了几个折,一阵阵发青,带些委屈和天崩地裂的难受。
苏路瞧着两个一声不吭的人,说不出的别扭,压抑的转身跑上阳台收衣服。
凝滞了好久,韩韩拍拍弟弟床沿的灰尘,“我回去了。”
“我送你。”阿田摔手摔脚的站起身,把枕头往墙上一扔,死拽紧他哥。
关上门,阿田突然往对面窜,“等我一下,上个小号。”
韩韩奥了一声,站在外边洗漱间探头看东楼,一个个窗子的数自己宿舍。
里面没动静,只听见阿田小声呜呜了两下,韩韩不搭理。
“哥……”阿田终于叫出来,“哥,你进来一下好不好?”
“好……”韩韩答应着往里走,才关上门就感觉到两条火热的手膊绕了上来,他用力挥,但无法打开,阿田疯了似的环紧他的脖子,韩韩眼眶很疼,横着手肘抵住阿田的脖子,推他压在墙上,恶狠狠的咬开弟弟的嘴唇,滚烫的舌头吻在一起。
[ps:我完了…………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迷上了这对双胞胎兄弟…………我的心里只有他们两了…………我完蛋了……]
军训能把人整成疯子,苏路瞅谁都像油焖的酱蛋,满脸膛通红,“靠!”一天练完,兄弟几个和着灰冲进宿舍就躺,老虞落末尾,被踢去对面淋浴房占龙头,满脸逼良为娼的愤懑。
“哎,小贼不对劲呵,我中午就瞧你面色有异,”苏路缓着气,对丁一邪笑,“红的骚意荡漾。”
“去,”丁一赧着细长脸,“吃什么了嘴那么臭,晒红的。”
“弟弟,你唬人也不看地盘!”阿田来劲地探出半耷拉个身子,“田哥哥可是风月窝里老手,还瞧不出你那春肠子?”
“你、你们……”丁一犹垂死挣扎,被罗建一个脑刮子狠撂,“甭他妈废话,交待。”
“也没……”识时务者赶紧坦白,“上午不踢正步么?我一没当心,脚劲用狠了,正准踢在前面那女生……屁股上……”
“禽兽。”众人妒忌到眼眶冒血水,愤慨的唾弃。
“我没存心的!真没啊!”丁一大声喊冤,“我当时就哆嗦,觉得特对不住,散队后一瞅……原来是咱班的叶柳妮……”
“发春。”王可义愤填膺,“你卯上人家了?”
“呵呵,”丁一傻笑起来,“她脸蛋小小的,眼睛圆溜溜,长头发拐着……”
“靠!”阿田拎起一麻袋的鸡皮疙瘩窜起身子骂街,“苏路你脸盘呢?赶紧接着,我要吐。”
丁一脸皮爆成果酱,不乐意的撕上去算账,正热闹时,就听见老虞在对面伸长脖子野狼觅食的吼,“106五个流氓,你们他妈到底洗不洗,让我一个人呆这儿守灵堂哪!”
男生洗澡不比女生讲究多,直接跑淋浴房冲个凉快,苏路留着短短的板寸,哗啦啦一扒拉就了事,打开门缝,外面排着一长条,咂咂嘴,瞧见一熟人,老实乖巧的样子。
“韩韩!”苏路堵着耳廓的水粒招手叫,“你怎么在这?”
韩韩张望着遥遥笑,“我们楼淋浴坏了,懒得去浴室挤,就跑这边了。”
“赶紧过来吧,我这就好了。”
韩韩高兴的笑开一口白牙,端着东西就往里跑,走过苏路外侧的隔间时,突然那扇门一开,苏路在鼎沸的人声中模糊想起旁边应该是阿田,就瞧见伸出的手粗鲁卡住韩韩的肩,撕扯般的往里拉,苏路依稀听见阿田轻声说哥,这边。韩韩脸色怪异的被拖进去,可你还没洗好呢。阿田哑着嗓子闷闷地讽笑,兄弟俩挤会儿怕什么了。
苏路摔摔脑袋,这对兄弟说不出的怪异,但懒搭理别人的事儿。
一闪神,就瞧见郭骁理直气壮的怵过来,“洗好了吧?快些,我排你后边。”
苏路本能的怪叫一嗓子,撅起后背占住不让,“这哪儿来的蛮夷,招呼也不打就抢良民的地盘啊?”
郭骁从眉头拧开黑口黑脸的挑衅,小崽子对他客气当福气,一脚抵住木门,碾着肩膀硬挤进去,小隔间瞬时笼得热气腾腾,水柱在周遭冲撞。
“我还就蛮夷了,”郭骁横过手臂压苏路瘦瘦的锁骨抵在墙上,背后冰凉,脸上火烫,“你不说洗好了么,快滚出去。”


“哼,”苏路眼前全是模糊的水帘,“瞧见你我又烧火。”
“什么火?火?”郭骁憋着气逗手掌里的小白鼠。
“呸!你少耍肮脏啊!信不信这次我吐你一脸!”苏路浑身赤条,眼眶热得不敢乱转,只穿了裤头的郭骁离很近,下半身不小心的摩摩擦擦。
两人无法控制的狼狈和呼之出的冲动,郭骁不住喘气,突然一摔手挥开苏路,把冷水开到最大,死闭眼睛往水柱下钻,“……害怕就不要存着心眼处处撩拨。”
苏路呼吸一梗,脸色铁青的嚷,“你别冤枉我!”
然后揣上东西,狠狠摔开门,就跑。
整个晚上,郭骁狠冲冷水的样子恍然重现,痛楚若隐若现。苏路不是傻瓜,而是不敢面对,这不是正常的事情,他知道,他害怕。
可忍不住在火坑边缘徘徊,越晃悠越情不自禁想往里跳,郭骁明白,苏路也明白,一再躲闪一再招惹,彼此都在试探,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候,结果在一念之间。
起初那么讨厌,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和别人不一样,苏路心口微微的痛,觉得委屈,躺在黑暗的月夜下喃喃,“他对我也不一样……”
“嗯……”隔铺的丁一睡的迷迷糊糊流哈拉子,“对……不一样,晚饭时她对我笑来着,一勺味精俩白饭,不一样……”
“靠!”阿田受不了的大吼,“谁有缸?缸!盘都不够我吐的!”
军训总算结束了,大伙儿情绪高昂,估计解放那会儿民心沸腾也就这么着了,学校组了辆大客车开回市区,人群拥挤着冲散开,只剩苏路和阿田困在靠窗的地方,不会儿就见郭骁状似偶然的挤啊挤的凑了过来,苏路嘴角一憋。
海阔天空的闲扯着,郭骁突然懊恼的,“我舅特地从美国带了特好的电动牙刷送我,可忘了带电池,学校又没的买,干巴巴看着不能用。”
苏路狼心狗肺的快活,“说你笨还不承认,牙刷不动你不能动啊?左右摇晃那个脑门不就成了?”
阿田喷笑,很是乐悠悠的看着两人吵吵嚷嚷凶却不狠的斗嘴。
等回到繁华市中心,苏路都快感动哭了,大伙儿聚头一招呼,各自四面八方的回家。
原站换车,正傻想着苏老娘会做什么好吃的时候,手机响得惊天动地。
“喂……啊,陈阿姨?”
耳边声音唧唧呱呱,苏路手指慢慢颤抖,脚跟也没出息劲儿的发软,慌乱中只想找个力量帮助,他回头望去,左右前后各有同学的背影,他不加考虑的,向着其中一个本能奔去。


晃在地铁入口正要下阶梯,背后的冲力突如其来,伴随着丧心病狂的哭呛,苏小崽子哀叫的残样儿就跟自己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郭骁躲闪着周遭怪异的眼神,勉强挤出假正经的干笑,却被苏路抓住后背不放,“郭骁,怎么办,我妈的同事打来电话,她住院了,怎么办,我妈妈不能有事。”

他转头抓过那矮上半脑袋的身体,抹到一手湿漉漉的脸,苏路干嚎得像个傻子,全然没了小刺猬的德行,这让郭骁出奇难受。

“不要紧,”他沉着嗓子,抬起那黄河泛滥的脸,“我会陪着你,我会让你妈妈没事。”

苏路一声不吭,只是抓紧了郭骁的衣领,很不顾廉耻的在上面慷慨的湖满了鼻涕。

“小~”郭骁捂着笑痛的肚子,拉住蒙头蒙脑不看车的身边人,“你妈对你的称呼还真绝。”

“别找挨揍啊!”苏路杵院门口嚷嚷。

“怎么啦?”心情愉快,好生逗弄,“过河拆桥不给我好脸色了?谁慌的腿软,又谁一路上拖家带口把他给领来的?”

苏路脸上阵红阵青,咬紧牙吃憋,苏老娘急性胆结石,住院清养俩天就成,可自己的狼狈样全被郭骁捏住。

“好,我谢!今天全亏了你,谢谢。”没见谁道谢这么咬牙切齿的,“现在您大爷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答应你母亲送你回家的。”

“你以为我乐意鸡婆?你妈妈说……你自小没了父亲,看似倔强其实特脆,”郭骁背诵似得咕哝了一串,突然就着路灯温温柔柔的笑,“……要好好哄。”

苏路脑子一蒙,三秒钟内无敌小智障低能儿童,傻乎乎跟了两步才狼狈的呛起嗓子,“瞎讲!我老娘能说这么麻心的话?姓郭的你别耍政治温情手腕!”

说啊,到底从哪句话开始,你从此对我死心塌地来着?

郭骁总是淡笑着躲开,偏不告诉他。

——喂,告诉你啊,郭骁心里装满了一个特讨厌的人,郭骁喜欢他,郭骁糟糕了。

——然后啊,苏路也掉下去,糟糕了。

郭骁长吁一口气,可算把这祖宗送回家了。好奇的打量整洁简单的客厅,就见苏路口渴的抓起灶上一杯白水咕噜噜喝通底。

“我走了。”居然这么晚。

“呵呵。”苏路背着身低笑。

“……笑什么呢?你干吗?”

郭骁眉尖一拧,扔下背包就三步并俩的冲过去,扒住转过苏路的脸,——红成了豆沙的包子馅。


“你喝什么了?”郭骁恼火的抓过那空杯子嗅,顿时被浓浓酒味呛的喉咙痛,“靠,你脑子被军训整哪儿去了?这是酒啊!你还给我全部喝完?”
苏路眼波淌水的笑,不知醉了几成,似清醒又迷糊,“我口渴呀……要不要上厕所?”
紧扣住那七歪八倒的脸观察半晌,小崽子吐着火辣的舌尖傻笑,又捏着舌胎丧心病狂的往鼻子拉,诡异到吓人倒怪,郭骁长叹口气,挫败的抓起电话,“妈?我今晚有事不回家了……”
郭骁火大的把炉灶折腾的乒乓响,转头问酗酒的不良少年,“晚饭吃什么?”
苏路很有礼貌的笑了一下,郭骁抽筋地思量,这丫醉了比没醉好收拾,“你饿了?真像猪。不过不要紧,乖,我没看不起你。”
你她妈的!我还跪下磕头,多谢你没看不起我。
苏路的醉品绝对一等一,始终保持抽搐般容忍的微笑,“等会儿我娘回来,她会做好吃的罗宋汤,炒虾仁。”
成啊,罗宋汤,炒虾仁,难不倒早当家的劳动人民子弟兵。
“郭骁你口味重不重?我娘的生菜牛肉片滴些柠檬汁,清淡又入口。”
你够了啊!生菜牛肉片哪这么讲究?
“好吃么?”捣哧半天,总是关心市场反响的。
苏路一本正经得笑一下,突然拱起鼻子学猪“嘿嘿”叫了几声。
“我!”郭骁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信心砸成千万片地拉醉鬼少爷起身,“得,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赏脸去睡吧。”
郭骁窝成卷心菜,噶蹦着牙想不通,这醉鬼非死活抓自己挤在单人小床上,推也推不开,甩也甩不掉,也不知道究竟真醉假醉,呕吐疯话打架骂街一概没有,单傻兮兮笑的让人发渗。
“喂。”身后一阵乱动,郭骁厌烦的挥手掌,“老实点睡觉!挤成这样虐待客人,你还想怎么?”
“回头啊,我要给郭骁说话。”苏路打着酒咯,叽咕的冒醉意。
“自个儿对墙唠叨去。”郭骁僵着背不肯动弹,俩男人躺一块儿还面对面?想整死他也不用这么狠。
“奥。”醉鬼很安分得磕磕床头一大片墙面,“郭骁,原来咯……你在这儿呢。”
“刚才我瞧见苏路了,”醉鬼兴奋得很,“苏路说……说咯……,郭骁心眼里装满一个特讨厌的人,郭骁喜欢这个人,郭骁糟糕了。”
“……那个人知不知道?”糟糕了的人嗓子很哑。
“呵呵,咯……呵,苏路多精啊,他能不知道?他是装呢。咯……”
“(这里少了的一个词我也不知道是撒)”


苏路被啤里啪啦扇的冒火,杀气腾腾的裹着被子踢过去,“敢情你腰不酸那儿不痛,好神气。”
郭骁脸色一耷,搔着脑门傻里八叽的发了会儿呆,赧着脸皮呐呐的伸手抢被子,“你想冻死我啊,忒狠。”
拉开被角,巴掌抄满小崽子的腰,鱼水交欢的身躯密密贴和,郭骁轻扣住苏路下巴,“是不是真的很疼?”
“问你啊,昨晚究竟醉没醉?”轻柔的抚过青紫的吻痕,坚持的问。
“干吗?怕我告你?”苏路有些烦躁的挑高眉稍。
“你有点水准成不成?”郭骁叽咕的笑开,轻一下苏路菱形的嘴角,“我是想知道,我算不算被你诱。”
“滚!”苏路又气又笑的骂咧开,一挪腿想动粗,却被郭骁赶忙用胳膊绷住。“我才问你呢,什么时候开始打我主意的?”
“我没啊。”死不认账,咬定你勾引在先。
“是么。”哼,想盖被子?门儿都没有,这是我家地盘,不屈打成招今儿没完。
“喂喂喂,别啊。我招我招,”笑眯眯的配合着小崽子的打情骂俏。“苏路,和你在一块儿我特别高兴,从心底里冒出来非常真实的高兴,很奇怪我,也没办法,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靠,你***言情。”苏路受不了的眉毛眼睛挤成酸梅,撩起一半被子飞过去,温柔表现的不甘不愿。
苏路不知道,恋爱是一个正常的字眼,可他和郭骁之间的越轨决不正常,俩个男人,像动物一样的发情,接吻,。
可是,可是,总是想着他,看见他烦躁的牙痒,不见他又难受的心疼,想让他总看着自己,想让他只对自己特别好,在一起时别别扭扭的高兴,如果这不算恋爱,苏路想,自己可能是智障。
怎么办呢?管不了那么多。
反正现在这样挺好玩,挺快活。
苏路只要自己觉得日子过瘾就可以了,一贯如此。
苏老娘没俩天就出院了,数落起家里折腾得太脏时,精神好的邻里四方都赞叹,苏路被骂的脸红脖子粗,“你住个院吃什么人参了?家脏些有什么,能住不就成了。”
苏老娘气的发笑,“你这孩子真是惯坏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倒也学学你同学,就是那天陪来医院那个,人家多成熟,办事情妥妥帖贴……”
“我能和他比?”苏路冷冷讥讽,背过身却傻子般开心的笑。
回校前一天晚上,郭骁死活命令得先碰面,再一块儿上车。苏路老大的不乐意,你腻不腻味啊?少男少女谈恋爱哪?还手牵手过马路?
郭骁在电话那头闷声闷气,我是不知道少男少女谈起恋爱来什么样,不像有些人初中高中马子一把把,我只想和你多呆会儿,嫌腻味就算。
喂,苏路听的浑身发麻,你酸言酸语什么意思啊!
嘟——电话很干脆的挂断。
苏小英雄豪迈的把听筒扔开三丈远,毫不在意的继续打电玩。然后,隔天同样豪迈的一早出门,赶着首班公车守株待郭。
“你不说腻味么,那还占了位子等我?”郭骁看着占住最尾排双人座位的苏路,眼神一闪一闪的坐下来。
“我等蛤蟆呢,”苏路冷冷的哼。
小崽子自尊强过天,郭蛤蟆满着笑脸,抓过苏路的手,一茬一茬的塞东西。
三明治,火腿,橙汁,猕猴桃。
苏路撑的满嘴咕噜噜,脸蛋圆溜溜。很好哄地高兴起来,瞅没人注意,揪了一口郭骁的嘴唇皮儿。
大学生活自由自在,加之没有导师前眼后屁股的盯着,苏路乐得胡天野地,伙同阿田逛遍了学校周围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俩个风流倜傥的少爷堵着长清秀些的丫头片子就放电,漫不经心嬉皮笑脸,招惹的春心片片飞扬。
“禽兽,野人,动物,神农架。”应物系苏帅哥的名声传得十万八千里,郭骁忍无可忍,终于决定不顾廉耻地争取夫的权益,横眉怒目地把苏路拖到假山后的小亭子拷问,“你给我说清楚,你和阿田整日价的泡什么马子?”
“你连这个都管?”苏路满不在乎得晃荡着脚丫子,扯着野草往嘴里塞了嚼着玩儿,“大学里头,谈个恋爱挺正常的吧?”
“人家谈就正常,你谈就不成!”
“放屁!”苏路被蛰的跳了起来。


“苏路!你认真点行不行?”郭骁没奈何的压紧爆跳的肩膀,“我俩都这样了,你好歹为我想想,你成天和些个女生打情骂俏的,你让我什么滋味?”
“你什么滋味,哼,”苏路拧紧了眉毛冷笑,“你也懂什么滋味?你还记得我俩有过一腿呢?成天泡在自己系里,找你吃饭你没空,找你打球你没空,找你自修你没空,你管我上哪儿找快活?”
开学后,郭骁忙的超出想象,俩个系的事情繁多琐碎,全压在一人身上。
原本如意算盘打得满满,但显然事实和理想差了一条山沟,活活惹得苏小崽子烈火烧身解不了渴。
应物和化学俩系课程不尽相同,有为青年郭同志又官务缠身,别说小亲小热,晚上自修都得泡在系主任室。
“您事儿够多的。”苏路阴着脸冷笑,“我都快面不着圣了。”
郭骁嘴角一憋,紧握住苏路的手掌。“别啊,最近几天特别忙,刚上手很多事情没上轨道,你别给我闹劲啊。”
“去,说的我跟火焚身娘们似的,”死气白咧的嘴硬着,“你事多我知道,可晚自修呢,晚自修干吗还得泡教室里?我他妈成天去五院底阶的犯罪温床给占着,你是没瞧见广告系那胖子拖着女朋友怒气腾腾的瞪我,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我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郭骁脸一红,“你怎这么多黄色思想呢?学校里边的,说话当心点……”
苏路眼神一冷,发飚的一巴掌扔上郭骁的肩膀,“什么意思?要保持距离?***到手了上完了就撤了?”
“喂喂喂!”郭骁一下悟住苏路的嘴,紧张的四处张望着,这举动让苏路鄙夷的冷笑,嘴被悟的很疼,“别瞎说吧,你别成天就钻这事里头行不行?我最近真的忙,你也知道……新生当导生而且跨了两个系,说明院里边多看重我,早一天理出个秩序来,对我很重要。苏路,你也为我……”
“得了吧你!”苏路一把甩开,掉头就走。郭骁在身后着急的低喊了俩声,但没敢折腾出大动静。
也没心思看书了,直接闯回寝室发闷,踏在林荫道上,脚底下的落叶踩的噶吱响,苏路抱紧胳膊讪笑自己,郭骁什么德行,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抱负他的理想就是冠冕堂皇的一套。
苏路觉得那些东西很做作很恶心,但跟犯白痴似的较劲,要在郭骁心里挣一个更重要的位置,自己明明没有想过要爱他,没有想过要把这种越轨的关系持续多久,真奇怪。
在自己没有玩腻之前,不许那个人有些微轻漫。
如来神脚踹开斗室门,瞧见哥儿几个全都挪在一块儿磕着核桃扯天。
“靠,你们这群米虫,敢情全躲窝里发傻呢,早叫我一声,开牌局啊。”苏路嚷着,就瞧见阿田冲自己挤眉弄眼,又指指闷在床上不吭声的丁一。
“还不就是那姓叶的小娘们?被人抢了。”罗健怒其不争的左一鞭子。
“真没出息。”王可跟上右一鞭子。
丁一挪挪肩膀,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哆嗦一下。
老虞慈眉善目,剥了壳的核桃肉递过去,丁一伸长脖子噶甭噶泵的嚼了。“嗨,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女色么?让阿田教你两手。”
阿田悠悠然,“这种小儿科不劳我出手,苏路足够成了。”
苏路恼火的抓起枕头一抽,“到底怎么回事?一丁卯着叶柳妮不始终痴心无改么?”
“他是痴心无改,可隔屋常松也没闲着啊。本来叶柳妮是对谁都没正式点头,可今晚哎……跟着常贼子去小食堂看电视吃点心去啦。”
啊,那不就分出胜负了?苏路一挑眉,阿田表情丧门的微点头。
“嗨,叶柳妮忒没眼光,常贼子哪儿好了?”阿田拉着苏路给失恋着打气。
“可不,成天抹的脑门光亮,开口马列主义四字成语,真败类。”想起他抹着痞子头和郭骁聊五好青年的德行,苏路那个叫愤慨。
“猛踩女明星小卡片就以为自己是少女杀手了?”
“早饭买得快,抢到个肉包就封号夺宝奇兵了?”
“每顿都吃的不剩一颗米粒儿就当为国争光了?”
“他还说我倒米饭太多,浪费粮食。”新仇旧恨哗哧哧的涌,苏路太愤怒了,“弱智,要谁都跟他一样搪瓷碗盘噌光的,还哪儿来粕糟运去喂猪?”
“没错,饿死了猪,祖国人民没肉吃,他存什么心哪!”简直是财狼虎豹。
“那厮就爱耍阴的!”满腔仇恨被煽动,丁一核桃喷的天女散花,“你们以为小叶怎会答应吃点心的?因为他满腔哀怨,说凭能力论,没当上班长实属埋没,郁郁不得志的小样,你们说,这是大老爷们作的事儿?”
“什么班长?我们班不还没选干部呢么?”苏路听的一头雾水。
“没选难道还一直不选啊?”罗建被瞅着自己辛苦抗来的核桃就这么被糟踏,火大的抽起皮带舞舞生风,“系里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公布呢,常小贼一直觉得当仁不让,没想到今天系主任先找他谈心来着,让他摆正思想,战场失利,当然情场就耍阴招了。”
“那谁是咱班的班长?”苏路同情的拍拍丁一,无所谓的问。
“干吗?”背脊有些发冷。
“你小子还敢装蒜!!!”五条恶狼绿着眼睛就撕了上来,“以后军阀统治,好处可得留咱们窝里人知道没?”
“什么啊!烧坏脑子了吧你们!”苏路挣扎。
“装!你老同学力荐的,说你的能力他最清楚。”


“还能谁?实话说吧,要不是他力荐,美差准落常小贼身上。你想啊,郭骁是咱们俩系的导生,他出面说你能力强,配合默契好,系主任当然觉得他的意见比较中听。”

“这叫什么事儿啊!”苏路蒙着脑袋,火大的嚷起来。

靠!就自己松松垮垮的德行,不是剥了皮给参观么?

手段用到这地步,好歹该让当事人知道吧!

还能力?我呸,我什么能力,我就床上的能力那崽子才尝过。

“你干吗,反应过度成这样,”阿田溜须拍马的给班长捶肩,“要别人可能还真被拿话,可郭骁出面推荐任谁都服啊,连着军训一个多月下来,他为人大伙谁不服?他还能给老同学猫腻?”

苏路愤愤,咬着嘴皮心里滚烫。

他要不猫腻,我脱光了任他摆布!!

心口疼的让呼吸成了困难。

郭骁不知道如何阻止这疼痛。

他抡起巴掌,狠狠扇着自己的脸。

告诉自己,那个人,骗你呢,不要相信。

次晚,苏路傻乎乎占了位子,回过神才想起郭骁大半不会来,正打算撤就瞧见胖子一如既往的仇恨眼神。

哼,我还偏一人占着,好歹不让你用来糟踏良家妇女。

倔脾气梗啊梗,脑子蒙蒙想着早课时系主任宣布班长任命,常松拉足了一张马脸,苏路心虚的脑门发凉,大学重个性发展,说穿了班长就不管什么事儿,顶着名声闲晃荡,但凡好处却先轮,简而言之,肥沃农田种鲜花,***美差。

郭骁伸出了手掌,试图拉着他转变。

天马行空的发着傻,突然身侧一暖,旁边的椅子被轻手轻脚放下,阴影笼的看不清字,抬头瞧见郭骁挪着一大堆的课本实验册坐下来,看看苏路坑大嘴巴的傻样,温柔笑着一耳剐,“什么呆相,我家这口子怎这么丢人?”

郭家那口子脸皮一晕,嘴硬的摇滚无极限,“谁、谁谁、谁呢?您怎有空来视、那个察工作?”

郭骁看着小结巴,笑的高高兴兴,“你占的这宝座真不错。”

“不看是谁!”给了鼻子就上脸,“说,怎么来这儿自修?不怕耽误了**事业?”

郭骁抓起苏路的手往口袋里塞,体己的紧握住,“更怕耽误了你我的金玉良缘啊。”

苏路受不了的死里吧叽翻个白眼,“你糟糕了,你真糟糕了,你居然这么喜欢我。”

“是啊。”郭骁握紧口袋里的双手,幸福到一塌糊涂的眯眼,“你不也是?”

苏路一呆,憋着嘴低头小声咕哝,“……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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