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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03-10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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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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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男的,为什么我右边的胸会鼓起来,摸摸还有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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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描述:
就在3个月前,现在左边的胸有点痛,早上还有点鼓
病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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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意见:
请给出具体的运动,饮食,康复等方面的指导。(最多输入500字)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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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回答专区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病情分析:
可能是单侧乳腺发育的问题,这个问题并不少见,不必太紧张。
指导意见:
到医院的外科或者乳腺外科确诊一下,做个小手术把发育的乳腺切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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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内科护理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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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两性|男性|整形|养生|老人[萌萌哒善解人(dou)意(bi)大天使天团花瓶主唱攻包养刚出道偶像小团体文艺担当受 二萌二萌秀恩爱]
书名:包养这件小事作者:Dr.Solo 季诗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心眼小。但是因为长得很美,又总是一副卖萌的笑脸,我时常会被他唬得忘记这一点。 我有个微博小号,有时会在微博上吐吐他的槽。比如听完LOTUS乐队的演唱会,大概就会发一条—— 目立里: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走音的时候就使劲对粉丝卖萌,什么鬼主唱。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小号的,第二天我收到他的信息,约我去酒店开`房,虽然那个时候我刚练完舞已经累得像狗,但是作为一名被大明星包养的未出道的小艺人,我还是十分敬业地按照金主大人的吩咐自个儿订好房间,把自己洗得白白嫩嫩,再把房间号发给了他。季诗收到我的信息后回了一句:宝贝乖,洗好躺床上等我~于是我就在床上躺下了,躺着躺着眼皮开始打架,等我第二次张开眼睛,外面天都亮了,而我还是一幅欠操的姿势仰躺在大床上,床上只我一人。 我坐起来,心说不好,肯定是我哪里得罪季诗了。 我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哪来的钱在五星级酒店开`房?但是我又拉不下脸给季诗打电话,问他昨晚为什么放我鸽子。我坐在床上认真回忆自己的所言所行,除了那条小号微博,我对他的万般吐槽都深藏心中,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他找到了我的微博小号,而且多半已经窥屏了一段时间,虽然我闹不懂他是怎么找到的。 离开酒店结账时我犹如割肾一般痛苦。 我的怀疑在出租车上得到了证实,季诗给我发来条短信:宝贝别生气啦,钱转给你了。下次要去听演唱会告诉我嘛,我给你摇滚区的票票啊,我还会朝你射水的~~这么下流末尾偏偏还发了个亲吻的表情,我把额头靠在前座,我怎么可能生气,我如躺针板好吗? 出租车正经过自由天地购物广场,头顶便是硕大的摇滚天团LOTUS的灯箱广告,代言的是国内某个时装品牌,五名成员一字排开,季诗自然站在中间,被PS过的脸位于高楼之上睥睨众生,又美又冷艳。为什么要强调是PS过的呢?因为季诗虽然容貌俊美,但是左侧脸颊上有两处不起眼的小坑,大概是以前发青春痘时没处理好后留下的战场遗迹,虽然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美貌,但是要被放大好几百倍地挂出来,还是比较有碍观瞻的,对挂广告的工作人员更是一种心灵上的冲击和考验。 广告中的季诗穿着黑色字母印花的深蓝色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宽松的黑色大V领无袖T恤,锁骨左下方还纹着个花朵的纹身,连膀子上都纹着一个September的字样。不过纹九月是个什么意思啊?我客观地想了想,他生日又不在九月,又自恋地想了想,我的也不在啊……我歪头欣赏这个纹身,然后猛然发现了玄机,S、t和b三个字母刚好位于手臂上肌肉隆起的部位,我不相信这是巧合,这个纹身一定经过季诗精心的设计,只为了突出他犹如涟漪般可怜的肌肉线条。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怜,如果他的线条是涟漪,我的就是刚刚落下的水花,半斤对八两,谁也犯不着吐槽谁。 出租车就快离开购物广场了,我再仔细一瞅,居然发现牛仔裤裤腰的位置还偷偷露了个内裤边,卧槽不可原谅啊,简直越来越放`荡了! 季诗今年二十六岁,比我大四岁,还处在小鲜肉的年纪,事业已如日中天,这个靠脸的世界就是这么科学。 电台里在放LOTUS的新歌,我听着季诗自己写的嗲得要死的歌词,捂着脸恳求司机:“大哥,能换个频道吗?” “不能~”年轻的司机小哥神采飞扬地回答我。 我赶到公司,还好没迟到。公司打算把我和另四个新人组成一个偶像团体JUST,现在正是出道前的最后冲刺阶段,每次练完舞,开完会,都会以“离出道还有XXX天!Fighting!”作总结陈词。为了让我们时刻保持状态,注意背起偶像包袱,每天都有人从办公室、楼梯间、洗手间的各个角落冷不丁跳出来朝我们大喝:“离出道还有XXX天!!Fighting!!”被训练得如同巴甫洛夫的狗一样的我们就举着拳头大声回应:“Fighting!”有时我怀疑自己进了一个传销组织,但这招还是行之有效的,有队友就因此改掉了挖鼻孔的习惯,甚至有人调侃再这样下去连放屁都能灵活自由的控制了。 另四名成员中我和队长KK走得比较近,KK比我还大一岁,我俩都进来得比较早,另三人是同一期进来的,其中外形最出色的是彼安,舞跳得最好的是Adam,我们的艺名又中又洋,我有幸保留了自己的本名肖瞳,但有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团队里负责卖萌的那位叫尚Gary…… 现在离出道日还剩99天,在公司里我们一个个都绷紧了弦,仿佛只剩99秒就要丑媳妇见公婆了。可是一回到自己的公寓,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我就觉得99天还有好远,再这样燃烧肾上腺素下去,我都不晓得能不能挺到出道。 不知觉得累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从KK到尚Gary,大家进入公司都是为了实现梦想,而我会跨入这一行全然是一个意外。从小到大我只想画画,有一段时间想读美院都想疯了,但是某一天我忽然发现其实妹妹比我画得更好,比我更有天赋,我家的状况大约只能供一个人读美院,要不就大家都不读,去念师范或者干脆上技校。我思前想后,决定让妹妹好好深造,我负责给她捞钱,她要是能在画画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好,军功章上也有我的一份啊。如果有朝一日她能代替我实现梦想,我也会特别骄傲,因为我永远都是她的启蒙老师。 放弃梦想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我之所以想通,是因为我发现就算我上不了美院,我也依然可以继续画画。被星探相中到经纪公司面试签约的时候,我按要求带上了自己的几幅画作,我的外形和歌舞才艺或许无法令面试官印象深刻,但是我的画无疑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我成功签约了,经纪人告诉我是觉得我有气质。我能有啥气质啊,那都是我的画的气质罢了。 不过说起当明星,我除了一张脸比路人稍微多一点辨识度,误打误撞被签了约,真的别无所长,跳舞在经过一番魔鬼训练后也只有70多分的水准(然而满分是150),唱歌也没有KK那么好的嗓音和乐感。说到唱歌我真的特别感谢LOTUS的主唱季诗先生(季诗前辈谢谢你让我重拾自信,请接受我的三鞠躬!)。如果季诗那个破铜烂嗓都能成为天团主唱,我在区区一个偶像团体里混口饭吃又有何惧? 言归正传,在公司操练了一天,我们五个人约好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庆祝出道倒数从三位数跨入两位数大关,KK提议吃火锅,我觉得挺好,吃火锅热闹,尚gary和Adam也同意了。但是彼安说不想吃火锅,他不能吃辣的。我说没关系,火锅也有清汤的。彼安看着我笑了一下,说那还是算了,你们去吧。 “这怎么行,五个人要一起去,要不你说去哪里吃?”我说。 彼安报了个餐厅名,我们一听都傻眼了,那是一家顶级日本料理餐厅,价位太高平时连想都不敢想。我们这不才刚出道,还不知道中途会出什么幺蛾子,天宅人祸地震海啸公司破产国家严打之类的说不定就吹了……好吧说这么多我也觉得矫情,说穿了就一个字,穷。不过彼安家我记得也不是特别富有的那一挂啊,他真舍得啊。 “刚好我也有点想吃日式料理,那就去吧。”Adam忽然改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想说是不是太贵了,KK拍了我一下,接口道:“行,那就去吧。” 于是我们就去了那家连名字都念不顺溜的日本餐厅。 这一顿吃得一点都不爽,大家在前台排排坐,看着大厨为我们现场制作料理,每上一道菜都有服务生在一旁解说,想要撒欢地聊天根本做不到。每道料理的陈列倒是都赏心悦目,但是摆盘摆出花来也掩盖不了分量太少的事实,下肚后竟有种沧海一粟无处可寻的迷茫感,而我那粗鄙的舌头也品尝不出这些海胆寿司、金枪鱼寿司和别家的大路货究竟有何区别。我还是更喜欢大排档火锅店那种热闹的地方,但是算了吧,反正目的达到就行了。中途我上了一次洗手间,发现洗手间意外地有格调,格子框出的镜子和黄色的灯光照得我特别帅,我忍不住拿手机自拍了一下,发到了小号微博上。 目立里:帅不帅? 然后又自己在微博下回复:帅毙了! 洗手间里特别安静,我长嘘到一半,想起季诗偶尔会趁我上洗手间从背后猛拍我,然后脑袋从肩膀伸过来,问:“尿裤子上没?” 有一次真尿裤子上了,我气坏了,但他是金主我又不好发作,我看他站在那里笑得要命,真想尿他一身,但还是默默低头擦干净了裤子,打算回去换一条。季诗嫌我换裤子浪费他宝贵的时间,直接去买了一条新的给我换上。 我虽然烦他这么恶作剧,但是帮我买裤子还是挺开心的。裤子上的标签已经剪掉了,穿着还挺合身,而且质料特别舒服,我暗戳戳美滋滋地猜想着这是什么大牌,人嘛,都有点虚荣心,大明星给自己买裤子,最次也得是LEE吧。 后来这条牛仔裤一度成为我的最爱,隔三差五就穿在身上,在公司到处晃。再后来有人跟我说,嘿肖瞳,你这裤子的Logo我好像在国外看见过!我忙问是什么牌子啊?那天晚上我把裤子洗好晾在阳台上,这时收到了一条短信——肖瞳,我想起来了,这是澳大利亚一个童装品牌!给你看它们官网! 我感觉他都快笑哭了。 隔天我果然在自由天地购物广场一家童装专卖店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裤子,这个童装店卖从三岁到十四岁的童装。十四岁嘛,过度发育一下是有可能长我这么高。 唉,好烦。 没有金主的洗手间充满了一股子圣洁的安全感,我正哼着歌洗手,这时候KK也走进来,他一进洗手间没去小便池那儿,而是神秘兮兮往我身边一站,低声说:“肖瞳,以后彼安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不要反驳他。” 我奇怪:“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啊,彼安有后台的,听说他和……” KK做了个附耳过来的手势,我便凑过去听。 彼安和张公子有暧昧。KK对我耳语道。 我惊讶地看着KK,也是没有想到。 张公子是咱们圈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在我们公司艺天和另几家经纪公司包括电视台都有股份,被他包养的艺人横跨了影视歌三界,特别能打。张公子自打从包养圈出道以来,年纪不大,养过的花花草草已如过江之鲫。不过我从没听说他包养过未出道的新人,但是单论外形,彼安确实有这个资格成为例外。 唉,什么有暧昧,说得这么不实诚,不就是鱼塘主和承包商的关系吗?我抠抠脸颊,内心心虚地打着哈哈。 老实说看KK这个欲说还休的表情,真叫我挺尴尬的,我也有金主,虽然他只送过童装牛仔裤给我,但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之间也算是有包养之实的,从本质上来说我和彼安没有区别。 不过有后台就有后台,话都不能反驳一句这也太夸张了吧,他的后台又不是真主安拉……安拉还是阿拉来着? “不至于吧……”我回了一句。就算我跟季诗说我在团队里每天都被暴打,我估计他也只是哈哈大笑,根本不会为我出头啊,多大点事啊。 “你太天真了,你知道当初CBC台的《真心话大冒险》选角,为什么尚gary落选最后选了彼安吗?” CBC的《真心话大冒险》是一档超热门的户外娱乐节目,有五名长驻节目的艺人,每期再邀请两三位明星做嘉宾。这个节目一直很火,一些二线三线的艺人靠着在这个节目中出镜,都能吸引大批粉丝,成为网上的话题人物。前段时间正巧《真心话大冒险》其中一位长驻艺人在海外有了别的工作安排,要离开节目组,这才有了选角一说。 节目组想找个新面孔,听KK的意思,编导本来是相中了我们团的喜感王尚gary,但是彼安想上那个节目刷脸熟,结果原本十拿九稳的尚gary就意外被挤下来了。 难怪呢,我若有所思,尚gary一看就是走综艺这块的料,这都能落选,而且偏偏选了最没喜感的彼安,原来是有张公子这个背后的男人。 “还有你知道采尼哥给我们原定的那个助理小昭为什么被换掉了吗?”KK拍拍我的肩,“总之平时说话时注意点,不要得罪他,能顺着尽量顺着吧。” 我正怅然若失着,这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季诗发来的信息:请我去XXX吃饭,肚子饿。 我没听说过XXX餐厅,就问KK那餐厅在哪儿,KK说你疯了,那是米其林三星餐厅,法国餐厅,你吃得起吗? 我忙掏出手机又看了看,没错,季诗说的就是我请他。我翻了翻钱夹,这一顿我肯定是请不起的,但是金主的约我又不敢不约,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我请客他付钱的意思,就怀着这样的天真的想法前去了那家法国餐厅。 季诗没来,我都不敢进去,就在外面搓着手臂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奔驰四驱SUV停在餐厅门前,季诗戴着一副足够盖住半张脸的蛤蟆墨镜下了车。 “宝贝,等很久了吗?” 你一个花美男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宝贝宝贝的? 季诗如八爪章鱼般从背后抱住我,大大方方毫不遮掩,这样反而没什么人怀疑,我看了看玻璃,咱们这模样形似大庭广众前一对故意卖腐的好基友,又神似老妈子背着个巨婴艰难地往前走,反正传啥流言应该也传不到桃色绯闻那块儿。 季诗见我在看玻璃,把墨镜勾下来一截,问我:“宝贝我帅吗?” 我盯着玻璃上我和他的倒映:“就像大卫和掷铁饼者千里来相会~” 季诗说他决定包养我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特能逗他开心。他不知道的是我一般恭维他的同时也不会贬低自己,他是大卫我是掷铁饼者,我也不吃亏。 季诗被我逗乐,笑靥如花大步流星地走进餐厅,我如小媳妇般跟在他后面。落座时我拐弯抹角地问他:“吃这一顿得花你很多钱吧,多不好意思。” 千万要回答“我有钱,我任性”,“宝贝你别这么见外”! “不是说好你请客吗?” 我靠你来真的啊?! 看我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季诗用毛巾擦了擦手,来了一句:“都能去顶级日本餐厅吃饭了,也不差这点钱吧。” 尼玛果然偷看了我的小号,你这心眼小得都能按纳米算了! “那算你借我的,记在账上?”我只好说。 季诗双手环胸,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好吧。我不欺宝贝穷。” 摊上这么个金主,宝贝真命苦! 说到为什么找上这位金主,这事其实不能怨我,我也是有眼光的。是季诗看上了我,拉拉扯扯了一段日子硬要跟我走,我绝对没有主动去勾搭这个神经病!虽然我是觉得他长得挺赏心悦目的,平时在公司里遇见了会多瞄几眼,但我是画画的嘛,对这方面比较敏感,这就是一种纯洁的欣赏。 我一直不觉得自己会和季诗有什么交集。季美人于我,就像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大概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三年前我和艺天签约,两年后奶奶过世,我连夜赶去医院,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这下就只剩我和妹妹了。 那段时间真的非常难熬,我每次路过医院,看见公园里散步的老奶奶,都会鼻子发酸。就是在这个时候,季诗来找我了。 那天晚上飘着小雪,我坐在公司外的花台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平时练习再累我也不会觉得苦,但就是那天觉得特别苦,平常训练时也老挨骂,但就是那天觉得怎么舞蹈老师的话这么刺耳,我想现在奶奶走了,万一我不能顺利出道,我就没钱供妹妹上美术学院了,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嘿,你。” 我愣了愣回头,就看见穿着一件浅咖色绒毛翻领大衣,在靡靡细雪中朝我走来的天团主唱。 大概很多人都跟我一样,觉得季诗就是只大花瓶,但是当这花瓶真的出现在你眼前,相信我,什么花瓶啊,唱功烂啊,他所有的黑点都会瞬间浮云,你脑子里就只剩下三个字——大明星。就像彼时的我。 我连忙站起来,以为是前辈有什么事要让我帮忙。 季诗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出了我这辈子听过最不真实的话,他说:“我把你包养了怎么样?” 这句话对我的冲击,好比雷神托尔从天而降,一锤子把我扇去了神域。 季诗走过来,松开大衣的腰带,我以为他是要拿什么东西,或者单纯只是嫌热,但是他单纯只是脱下那件浅咖色大衣,披在我肩上:“你考虑一下,明天回复我。” 大衣的内衬是柔软的羊绒,还带着他的体温,我脑子完全当了机。 坐在地铁里,眼前仍不停回放着季诗站在飘雪的路灯下,松开腰带,一粒粒解开木纽扣的画面,这比把大衣披上肩的动作更让人心动,因为带着一股孩子气的认真。 可这事从头到尾欠缺逻辑,我仔细想了想,难道季诗喝醉了?低头嗅了嗅大衣,又没有酒精味,只有好闻的男士香水味,我也不好形容那是种什么味道,但是闻起来是年轻跳跃、令人愉悦的,就像季诗。 我和季诗在公司连面都没照过几次,应该是我认得他他压根不认得我才对,怎么脑子抽筋对我说这种话?我一边想我就按兵不动吧,说不定真是误会一场,一边又想,结果包养就是这么回事,这也太随便太让人幻灭了。 我将那件淋了雪的巴宝莉大衣干洗好,隔天大清早带去公司,偷偷放在LOTUS的经纪人办公室门外。我没去找季诗,却没想到下午季诗来找我了,在洗手间里…… 适时我在洗手间憋条,突然门板就响了,我不耐烦地回了声“有人”,这不明摆着的吗,门板外半晌没动静,然后就听见季诗的声音:“你考虑得怎样?” 我一下便意全无了。 “前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哪里搞错了?” “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您什么您,我只比你大四岁,说得我像老头子似的。”季诗笑。 这是尊称,你语文怎么学的呀,我心里吐槽,但吐槽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又问:“所以前辈不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啊,你叫肖瞳,”外面有人路过,季诗贴着门,鬼鬼祟祟地说,“是那帮新人中的一个嘛。” 听这口气我只是云云众生中的一个啊,我抓了抓头:“为什么要包养我?” “我经常路过你们训练室,一直觉得你挺对我胃口的。”季诗答得相当理直气壮。 “……”我哑了,这都能行啊?敢情在你眼里那一教室的新人都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鸭子啊,肮脏的娱乐圈我总算是见识了!可我又不想得罪前辈,只好委婉地说,“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被包养。” “简而言之,包养就是你帮我暖床,我私底下给你一些方便,让你混得舒服点。” 谁跟你说我不明白包养什么意思了?不过一想到暖床,再一想到季诗那张脸,我还挺愿意把他给上了的……但是我觉得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我可以进,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坚守的,就算终有一日我也被染得面目全非,至少也要做最后一个淹死的。所以这种糜烂的邀约我不约:“对不起前辈。”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伸手豪迈地一扯厕纸,准备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为什么对不起?” 话说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还不懂啊,我说:“我最近很忙。” “你平时都不看什么娱乐圈小说吗?”季诗突然问我。 “不看。”我说,“小说我喜欢看起点中文网的。” “起点中文网?就是那些种马文的网站?你是直男?” “不是!我看《盗墓笔记》,《全职高手》,不是那些种马文!”真是侮辱我的品味! “不是直男就说不是,这么义愤填膺干什么~~”季诗笑起来。 我瞪着那扇门,我怎么觉得……我怎么觉得天团的主唱脑子里有哪根弦不对呢? “所以你给不给我包?” 我头疼极了,最后还是原则占了上风,拿下捂在脸上的手,盯着那扇门板,蚊子一样出声:“不给。” 门板后哼了一声,然后没声了。 我早就拉不出来了,提了裤子小心推开门,外面已经没人了。洗手间独特的气味里只残留下一抹明快跳跃的男士香水味。 我该不会得罪他了吧。 出于好奇,这之后我去掏了几篇包养的娱乐圈文来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人家都是要眉来眼去好久,看对眼后才慢慢达成默契的,季大爷怎么不走寻常路啊,而且也没有哪本娱乐圈包养小说是在茅房里展开剧情的,他到底看的是哪本娱乐圈小说啊? 不过还好,这之后我没遇上季诗,好像他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就找我的麻烦。没过多久采尼哥就告诉了我们组偶像团体JUST的计划,我心里大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妹妹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心情一好,那些娱乐圈包养文我也就留着慢慢看了,有些还挺好看,某一本居然看得我落了泪,我当下猛地合上书,心说糟了,怎么好像对金主有了那么一丝丝向往?这绝对不行! 于是我又登陆上X点中文网,重温起我的《XX高手》《XX笔记》,看完后满足地倒在床上,没错,这么热血才像我。 但是娱乐圈包养文的余毒犹在,有一次公司组织我们去看艺天旗下艺人的演唱会,主要是为了观摩学习,本来我全程都很投入,但是当季诗在全场最高的呼声中出场,不知怎么的我居然有点脸红心跳。我回想起这个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的大明星那天晚上一丝不苟地脱大衣给我披上的样子,这种诡异的幸福感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那是季诗发挥最完美的一晚,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唱得烂萌来凑?我反正是没有注意到啦。我光顾着注意他在舞台上时而高冷到底,时而蹦蹦跳跳的样子了。明明是唱着酷炫的摇滚,我耳边竟然响起了韩剧缠绵缱绻的BGM…… 季诗一直给人一种迷之萌感,我也是这么看他的,突然还觉得有点可惜,我那时要是答应了他我也不吃亏啊,他还是挺可爱的,又长得边边角角都超级符合我的审美,虽然在追求男色时显得有些太操之过急缺乏节操,但是这在娱乐圈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再说他能看上我,说明他这个人还是比较注重内在的,这在金主这个行当里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品质了。 完了,我心想,我彻底被娱乐圈小说给洗脑了。 不过我依然立场坚定地没有跳进这个染缸。有一回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趴在大染缸边使劲往里瞅,想看季金主在里面干嘛,但是看来看去他也只是在水里玩而已,像个自恋的纳西索斯,有时他抬头问我:“你要不要下来一起玩啊?”我就摇头:“不了,我看你玩!”然后纳西索斯·季就一个人继续在缸子里扑腾。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跳进去的,那是后话了。 今晚我的回忆杀好像有点多,大概是红酒配美人,又适逢我即将光荣出道,可能人每到人生的重要阶段就会下意识地总结一下人生吧。法国大餐吃完后我钻进季诗的大奔驰,季诗放了音乐,嘟囔:“怎么都没有哪首歌是唱金主和被包养的小艺人的?” 我说:“是啊。” 季诗说:“下次我写一首,能大卖吗?” 我说:“这个领域目前无人挑战,你要是敢写,我不敢保证一定大卖,但是肯定能成为KTV里的点唱金曲。” 季诗哈哈大笑:“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我看他笑得不可自已的样子,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开车,他一准能蹲地上去。反正这些话也不能当真,我就顺着他的话说说呗,逗他开心是我的本职。 我又瞟了一眼他笑弯的眼睛。逗他开心我也开心。 大奔驰一路开回了季诗的高级公寓,这栋公寓楼高30层,季诗一个人住最顶层,上下两层楼五百多平米,还自带屋顶花园和大染缸(就是泳池,我和季诗习惯这么叫它)。季诗给我在这栋楼里租了一间单身公寓让我暂时住着,方便随传随到,虽然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但毕竟是镶嵌在高级公寓楼里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单装修得像星级酒店的套房,客厅还有一整面墙的落地镜,六十平米瞬间变一百二,一看租金就不菲!那时我们才刚确定包养关系七天,当初我觉得欠季诗很大一个人情,后来我才知道房东就是他自己。 唉,真是烦死了。 季诗停好车,挑眉问我:“我们今天去屋顶花园怎么样?” 我对此敬谢不敏:“那个……你看过《荒唐》这本娱乐圈小说吗?” “没,好看吗?”季诗来了兴趣,兔子一样支起耳朵。 “不好看,”我说,“不过里面有一段情节是写金主和他包养的艺人在楼顶花园亲热,结果被航拍的飞机拍到了,据说是根据好莱坞的真人真事改编……” “我靠!”季金主一脸嗔怒,好像被拍到的是他自己。 我顺利劝说他放弃了这个计划,进屋后季诗就急吼吼去洗澡了,话都没跟我多说一句,浴室有两间,我就自己去了另一间,寂寞地冲着澡。我其实不喜欢这样,等季诗从浴室里出来,就直接从美人切换成禽兽模式了,就不能多聊会儿天,打个牌什么的吗?交往大半年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兴趣爱好呢,就知道他爱看娱乐圈小说,我总不能以后每次金主过生都送他娱乐圈小说。 洗完澡出来,季诗已经洗好了,正披着一件白色浴衣盘腿坐在床上看乐谱,他抬头看见我,左耳的耳钉叮地一闪,我看着他半湿的头发,水汽氤氲的脸,很给力地被电了一下。 季诗把乐谱稀里哗啦往地板上一扫,拍了拍清空的床,这种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的样子实在是太糜烂了! “……我们能谈谈心吗?”我说,我省了后半句恋恋爱,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和这个人谈恋爱。 “谈谁的心?”季诗笑起来,“你的?” 好啊,我点头。我对我的内心世界还是有信心的,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过度迷恋我的肉`体。 “好,先做后谈。”季诗厚颜无耻地说。 唉,我为什么要扭扭捏捏,因为我是下面的那一个啊!倒不是说我就不能在下面了,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这毕竟和最初的预想有点差距。后来我想了想,难怪他叫我看娱乐圈文呢,娱乐圈文里十篇里有九篇都是金主在上面,我还以为季诗长这么美,性格又这么萌萌哒,应该是受啊,结果他居然要上我! 金主要上我我无法拒绝,第一次被季诗上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很想问他有没有看过那十篇中唯一的一篇金主受文,我还真就这么问他了。 季诗刚刚射了一炮在我身体里,气喘吁吁地拔出来说:“我看了一下开头,发现那文不是我的茶……” 其实你认真看一下那文还是很萌的,这话我没能说出口。因为季诗接着就说:“金主在床上怎么能在下面,这点魄力都没有以后要怎么护着自己的小艺人。” 首先,我还不是艺人,其次,我不小。 但是,算了,反正他已经进来又出去…… 呃,又进来了。 曾经以为有多难、多艰险、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实一闭眼一咬牙也就过去了。 季诗的性格烂归烂,偶尔还是有点可爱的,烂就烂在经常换着方儿玩我,但是在床上还是很愿意满足我一些小小的要求的,姑且算做可爱吧。 比如我会要求他:“你给我做个星间飞行的动作!” 季诗那东西还在我身体里,他爽快(意思是又爽又快)地点点头,然后把那玩意儿拔了出来,突然把我抱起来转过背,我哎哎叫着你干嘛,他将我双臂展开,然后那东西从背后戳了进来,那一下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沸腾! 这是杰克和肉丝的泰坦尼克号不是星间飞行!我忘了他是个二次元的渣! 用这个动作我几乎等于坐在小季诗上,大季诗倒是快活死了,怎么都不愿放我下来,还喘着粗气说:“宝贝,这个星间飞行的动作我喜欢!” 我整个人都快被他折腾软了,只能听见耳朵后面的哼哼声,不愧是唱歌的,声音真是迤逦得很啊…… 后来他自己也给折腾得没劲了,才放过我,再不放过我我怕我得尿出来,那样季诗得笑出腹肌来。 完了季诗趴下来,压我身上亲了我一鼻子,我对他这小鸡啄米的动作太熟悉,头一错开,一口咬在他脸上,季大爷立刻皱眉讨饶:“你轻点,我要上镜的,别留牙印……” 我就轻了点,亲他脸颊上的痘痘坑:“盆地里都积水了。” “那是我的汗水!” “谁说不是呢,五大湖就是这么来的!” 季诗笑得不行,坐起来朝窗外喊:“你们造我有多努力吗——” 我勾住他脖子把他拉下来,又亲他眉毛,咬他的鼻尖嘴唇、下巴耳垂,我装作很痴迷,其实内心很气愤,我也想上一次美人,人家赤身裸`体躺我面前却只能看不能吃,太残忍! 接着我埋头钻进他怀里,季诗疲倦地说你干嘛,然后冷不丁呻吟出声。 我咬他乳`头上了,嘿嘿。 这一下终于有了一点讨回来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吃亏了。 不过季诗呻吟起来的样子让我一不小心没把持住…… 然后我们都坐了起来,看着我下面,不对我看就行了,你一直盯着看干嘛,我说前辈你能背过身去吗,季诗愣兮兮地问:“你喜欢听我呻吟啊?” 我点头:“喜欢。”这时候我觉得我应该诚实。 季金主思忖道:“那我以后尽量呻吟给你听。” 妈呀这次怎么这么大方啊?我顿时觉得这个金主可以拿70分(然而满分是150)。 话一说完季诗就双拳握住了我的把儿。 我都要跪下来喊他爷爷了。 “别,这个我自己来……” 季诗没有放开,他握着我滚烫的家伙,忽然跟唱戏的似的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这次不单有声音,还有表情,是那种既冷艳又放`浪的表情,然后他就这样声形并茂地撸了起来…… 季诗故意用那表情冲我呻吟那一下子,我真的,全身都硬成钢筋混泥土了的感觉! 这、个、神、经、病!! 这次做完后季诗没忘记说好的谈心,侧躺在枕头上,笑着对我说:“既然是谈你的心,那我问你答,敢说假话我就干你一次。” 这个美人一点没有美人的自觉,居然能用这种HELLO KITTY的笑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可我觉得哪里不对,我是说的谈心,不是真心话大冒险啊。 “你怎么跑去那家日本餐厅吃饭?”季诗已经开问了。 “你偷看我的微博了?!” “干你哦。” 我看他表面眉飞色舞,实际早就外强中干,我也不愿意他力有不逮丢人现眼,便老实交代:“我们庆祝出道,五个人一起去吃的,AA制。” 季诗点点头,样子难得有了点总裁范儿,让我想起娱乐圈小说里那些金主来。季诗在外人面前都是萌萌哒善解人意大天使的样子,只有在我面前老是颐指气使的。我想到彼安,不晓得他和那个张公子哥相处时是不是也这么坑爹。 季诗想了想:“谁提议去那里吃的?” 卧槽这个问题怎么一下子这么尖锐?我镇定地说是大家商量后一起决定的。 季诗给我一个眼刀子:“你这么穷怎么舍得?都没有极力反对?让你请我吃顿饭你还扭扭捏捏舍不得那几个钱,去和兄弟吃饭倒是阔绰。” “我们四票对一票好吧。”我揉揉鼻子,懒得跟他解释了。 季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尴尬般抓了抓脸颊,说了句:“知道了。你以后没钱用跟我说一声,以后别这么丢人了。” “……”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花了多少钱?”季诗问我。 “AA制,也没花多少,你把法国餐厅那个给我免了就行了。” 季诗点点头。 他害羞抱歉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我在心里说。 “我说季诗……” “等会儿,”季诗抬手打断我,“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真不该和你谈心,整得跟审问似的。我忽然想,如果改天谈季诗的心,那我的问题还真多。赶明儿得先拿个本子记下来,否则等时机到了我都给忘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对了,你们那个FIGHTING什么时候正式出道?”季诗问。 什么Fighting?!“是JUST!”我受不了,能当个合格的金主? “不是FIGHTING吗?我看你每天都在那儿FIGHTING,FIGHTING地喊啊。” “那是口号好吗?”你英语过没过四级啊?说到这个我还真感兴趣,季诗的百度百科上说他是A大生科系毕业的,生科系哦,有人信吗?他是生科系造出来的试验品我还比较信……“你英语过四级了吗?”我勇敢地问。 季诗一下脸红:“关你P事!”还顺手送了我一脑瓢儿。 呵呵,那就是没过呗。百度百科果然不能信。 “你在你们团队里负责什么啊?卖萌?”季金主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我负责才艺。”我说。 季诗倒在床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有什么才艺!” 伺候一个金主太不容易了,还是这么个蛇精病金主!你这么埋汰我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显得你很有眼光吗? “我负责那种文艺范儿,”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不跟他计较,“因为我会画画嘛,我就是团队中的米开朗基罗·迪·洛多维科·博纳罗蒂·西摩尼。”米开朗基罗你认识吗,你个没文化的。 季诗果然被那动车一样长而迅猛的全名唬得傻住,像被雷劈中的小鹿斑比,不过斑比很快又欢脱起来,朝我比出大拇指:“我喜欢你这么逗我!” 当然,你就是个逗比,我能不逗你吗?我揉揉鼻子,心中轻蔑地道。 “不过我就是不懂了,你为什么非要开个小号吐槽我?” 我开小号不是为了吐槽你,是为了吐槽一些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都成吐槽你了。“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小号的吗?” “不能。” “被包养真没人权?” “那还有假啊?”季金主把脖子伸过来,噘嘴轻了我一口,“你娱乐圈小说白看了?Answer my question,baby~” 为了炫英语你也够拼的。我无奈,只得道:“我也不是吐槽你,我那是恨铁不成钢。” 季诗挑眉看我。 我改口:“我那是恨钢不成钻。” 季诗被我逗乐,又笑着靠在枕头上,他望了一会儿天花板,他不说话的样子看不出蛇精病和逗比的一面,比较像花瓶,正常的那种,昂贵的那种,会眨眼的那种。 “你不喜欢我唱歌,那你喜欢我什么?”季金主冲天花板眨了一下眼,问。 我愣了,我们这不是金主和包养的关系嘛,冷不丁谈喜欢什么的难道是修成正果了?我看着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问得好似漫不经心的季诗,抠抠脸颊:“你长得好看。” “说内在。” 干嘛老给我出难题呢?你有什么内在啊?我想了想:“你性格可爱。” “我的缺点呢?” “抠门。” “哈?” “有谁在叩门?”机智如我! 没想到季诗跟兔子一样弹起来,还真有人在按铃!老天! 我慌忙看向季诗,季诗潇洒地披上一条毯子,下床时还不忘往我身上揩了一把油,我见他披着那条将将遮住屁股的毛毯走到墙边,抬手壁咚住应答机:“谁?” 季诗长得高,手长脚长,做壁咚的动作是很帅的,可惜他包养的艺人和他一样高,壁咚起来没啥快感,季金主便将他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壁咚献给了应答机、视频电话、毛公仔、贴在墙上的告示、日程表、海报,各种稀奇古怪的对象,不禁令我想起邻居陈老师家那只老抱着沙发垫子耸来耸去的哈士奇。 “是我,我忘带钥匙了,来你这儿借宿一晚。” 对方的声音通过应答机传来,有点失真,不过我还是认出那是LOTUS的鼓手阿岚。完了,我忙给季诗打手势,求他大爷找个借口打发走队友,或者至少给我制造点时间闪避。 季诗难得拿出了金主应有的气场,对着应答机不耐烦道:“去酒店睡!”语毕还回头冲我嫣然一笑。 哪知他还没跳上床来,对方就又开始不屈不挠地按铃了。 最后酷帅狂霸拽的金主还是令人失望地败下阵来。 “那我怎么办?!”我嚎。这太不尊重被包养人了!我下意识看向季诗的衣柜,没想到自己也有蹲衣柜的一天。 季诗看我在瞧衣柜,顿时笑得不行,上前duangduangduang拉开衣柜,一间间给我介绍:“这边挂的都是我的手工定制外套,这边有我的秘制内裤……各有各的妙,你要进哪间?” 真不是个东西。 “开玩笑的,”季诗拉上柜门,“你就睡这儿,楼下有客房,我不让他上来就是。” 我见季诗弯腰套上长裤,人鱼线若隐若现,他抓起地上自己的白色背心,穿了一半忽然又神经兮兮地脱了扔掉,再笑嘻嘻地捡了我的T恤穿上,还双手扯着T恤下摆,小姑娘似地对我说:“帅不?” “再转个圈。”我说。 季诗就可爱地转了个圈,然后隔空吻了我一下下楼了。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金主…… 我躺在床上,整张床都是季诗的味道,当然也有我的味道,但是季诗的肯定多一些,我躺了一会儿起来把床单换掉,脏的床单又不能拿下楼扔滚筒里,只好把它塞卫生间里。我想泡个澡,又担心放水的声音惊动了楼下人,后来我想,我怕什么啊,这是高级公寓的顶级套房,隔音条件好的惊人,有时候季诗在洗澡间里鬼哭狼嚎我都听不见,还能在外面吐槽他的破烂嗓门。就算鼓手先生耳尖,发现有问题,那也是季诗的事,为了捍卫他的节操,他就是抱住阿岚的大腿在地上哭号,也得守护住在浴室里哼歌的我。 我哼着歌搓着澡,想起这间浴室也有一段颇甜蜜的回忆,季金主在浴室里尝试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滑了一跤,伤到了小弟弟,我把他扶到浴缸里坐下,边给他搓澡按摩边幸灾乐祸地安慰他:“以后咱们还是别试了,那些小说尽乱写!” “……也不见得,可能是我没掌握到窍门。”季诗额头冷汗直流,还不忘为万恶的小黄本辩护。 “这能有什么窍门?浴室地板都是水,再防滑都没法做,要不就把水关了,把地板拖干再做,但那不是傻透了么?”我心里憋着笑,故作义愤填膺。 季诗皱着眉头打量浴室地板,大约是觉得地板还不够防滑。我瞧着他认真思考的样子,真是服了,摔这么惨还不放弃,真不知是该说他永不言败,还是被色`欲冲昏了脑袋。我嫌弃地想,你要是能把你的心思多用点在提高唱功上多好。季诗趴在浴缸边,还盯着那块坑了他小弟弟的地板,我恨铁不成钢地提起喷头,一股脑照着他那色`欲熏心的脑袋洒了下去。 …… 季诗不晓得跟他的好队友在聊什么,一直没上来。我洗完澡自己上床睡觉,这时收到季诗的短信——阿岚失恋了,我在陪他,你自己睡。 原来钥匙忘带是假,明星也是人。我回了句——好。他不要紧吧? 死不了。季诗回,不就是失个恋吗。 我看了这条短信一会儿,还是摇摇头关灯睡觉了。 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挺在意的,最初没多想,后来才渐渐意识到,包养文里的金主通常都很有经验吧,不可能只包养过一个艺人啊,在遇见真爱前,养过的炮灰都够刻一座碑了吧。我不由自主就会想,季诗以前是不是也包养过谁,那个谁也像我一样睡在他的床上,亲他的痘痘坑,看他的人鱼线,看他卖萌,看他摔跤……我也告诉自己不要介意,我当初答应被包养时不也默认这个事实了吗,但相处得越久,我就越死活按捺不住好奇,想知道他在我之前还包养过谁,又是怎么结束的。 这么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我爬起来,拖出床下的一只小箱子,季诗收藏的万恶娱乐圈小说都码在里面,我随便找了本没看过的,果不其然又是包养文。这本小说里有个炮灰,就因为开始介意金主的包养史,旁敲侧击地打听,甚至忍不住干涉金主的生活,最后被金主给休了。 金主休掉那个炮灰时炮灰都要崩溃了,但金主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小说里其他角色也都觉得金主的做法没问题,既然清楚自己和金主之间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那就该守规矩,别越界。 我发现我有点看不下去包养文了,我发觉炮灰们如果说有错,也就只错了一处,错在他们不是金主的真爱。 我不想成为炮灰中的一员,就算有一天季诗把我踹了,我也希望自己走得潇洒,大家和平分手,分手还是朋友,以后他还能跟我一起去唱个K,卖个萌什么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季诗就睡在我身边,我睁开眼,看到他近在咫尺十全九美的脸,就连那个痘痘坑看起来都格外的可爱,他长长的睫毛垂着,我想起小说里那些千篇一律的描写,什么小刷子,蝴蝶翅膀,现在我也有自己的小刷子和蝴蝶翅膀了,我笑着想,觉得自己睡在天堂,睡在天使的身旁。此时此刻,不去想什么有一天会分手,什么金主拔吊无情,包养没有善终,我只要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看够了我就悄悄起来,趁季诗还在睡,拿出背包里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和铅笔,仔细描摹下了他的睡颜。 我在他的逗逗坑上画了一只合着翅膀睡觉的蝴蝶,盖住他小小的瑕疵。 离出道日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忙,主要是忙录音和拍MV,出道EP里有三首歌,两首都要拍MV,一首快歌一首慢歌,快歌有很激烈的舞蹈,咱们当中舞跳得最好的是亚当(我每次叫他亚当他都纠正我叫Adam,可是Adam这个音我发不好,念出来听上去就像阿大母,最后亚当破例允许我叫他亚当了),我们都有很多舞蹈动作私下求教他,当然每次他都优先教彼安,这两个人玩得近是有目共睹的。 我来回打量镜子里我们五个人,在心中逐一掂量着,KK,负责唱功,亚当,负责跳舞,尚gary,负责卖萌,彼安,负责花瓶,我,负责文艺。完美。 季诗曾经表示不满:“你怎么能负责文艺?你们团队怎么包装的啊,你应该负责二啊。” 那我情愿负责文艺! 彼时我正为那几个不管怎么摆都别扭的舞蹈动作操心,就问季诗:“你跳舞跳得好吗?” 季诗戴着一副大黑框眼镜,靠在床头,淡淡地翻过一页小说:“我们摇滚人不需要跳舞。” “真好。”我羡慕地说。就像一只不会上树的猫问一头猪“你会上树吗”,猪骄傲地回答“我们猪不上树”。 “你跳得不好吗?”季金主终于舍得从小黄本里抬起头,推了推黑框镜,“跳个给我看看呗。” 我犹豫。 “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跳就转过去背对着我跳,我看你跳得怎样才好给你想办法啊。” 我感激他后半句话,无以为报,只能转过背去洒脱地跳了。 没音乐我就边哼边跳,跳完我才意识到季诗居然全程都没有笑我,回过头,之前靠在床头看书的季诗不知何时五体投地地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底下——那只枕头正可疑地颤抖着。 我走过去,表情冰冷地掀起了他的盖头。 季诗翻过身来狂笑不止。 我又把枕头砸他脸上了。 不过季金主还是说话算话的,也不知道他跟我们舞蹈老师说了什么,后来一段时间舞蹈老师都特别照顾我,以前对着我都没什么表情,自那天起后就经常用忧伤的表情看我。有一回我请他吃自助烧烤,问他为什么老这么看着我,喝得有点多的舞蹈老师放下啤酒杯:“我以前只管完成任务,你们团队里只要有一个跳得不错的就行了,别的我通常都无视,但是现在有人要我多提点你,我就没法无视了啊。” “所以呢?”我问。 “所以我才忧伤啊,我以前都没意识到原来你跳这么烂啊。” 我听完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涂了一块五层辣椒的猪肉,贴心地递到他手里。 虽然季诗经常傻盯着我发笑,虽然舞蹈老师依然忧伤地看着我,但我自我感觉还是越跳越好了。只可惜好景不长,正式拍MV前一天,我和彼安的肌肉拉伤了,舞蹈老师只好让我们休息。采尼哥送我们去了医院,我和彼安包完绷带做完冰敷,躺在病床上互相安慰了一阵,然后彼安的手机就响了,他站起来,踮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过道接电话,但医院的隔音效果不比季诗的高级公寓,我还是从他暧昧的语气听出他是在和金主张公子通话。 我瞧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我这个金主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不过也不怪他,张公子是个纨绔子弟,一定是整天花天酒地,我的金主是事业有成的大忙人,当然不能和不学无识的公子哥儿比。这么一想,我便安心躺回了床上。 没想到当天吃晚饭的时候,病房突然来人了。是张公子。 当时彼安不在,病房里就我一个,我刚从洗手间出来,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当时看着这位三十出头样貌端正的精英男还以为是彼安的朋友家人,张公子很客气地问我彼安去哪儿了,我说我也不清楚,我上个厕所出来就没见他了。对方笑着对我说了声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人就是彼安的金主。居然不是纨绔公子哥,看上去好像比季诗还事业有成日理万机的样子。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这下不用演,我真的有点莫名的忧郁了…… 晚上回家,我都睡了,才接到季诗打来的电话。 “我听说你韧带拉伤了?怎么样?” “是肌肉拉伤。”我打了个哈欠回他。 “有区别吗?” “肌肉拉伤休息48小时就好了,韧带拉伤那得休息好几个月。” “原来如此,”季诗松了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把明天的机票退了。” 我一听他还订了机票要回来看我,立刻就满血复活了。季诗跟那些金主不能比啊,他每天日程太忙了,身不由己啊:“放心,已经没事了!你好好工作!” “不过你怎么这么笨,舞跳得丑就罢了,还能拉伤肌肉,那么丑的舞到底是怎么拉伤到肌肉的?”季诗嫌弃地道,“算了算了,下次上床我们尝试几个比较高难度的动作,给你练练肌肉啊韧带啊……” 可怜我的感动才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就烟消云散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宝贝乖,想我十遍然后睡觉!” 我听着手机那头特别大一声“啵”,愤而挂断通话,一遍都懒得想,倒头呼呼大睡了。 就这么忙忙碌碌,一睁眼,终于到出道日了。我们的MV开始在各大音乐频道和网站推出,宣传攻势不错,我点进网站看了看,点击率挺高的,还上了微博热门,当然这其中至少有五百个点击是我一个人贡献的。 总的来说出道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团队里气氛也和谐,虽然KK还是不时提醒我要谨言慎行,理由是我二,他是学霸,在他眼里谁不二,然而我并未放在心上。 团队里成员各司其职,我被要求要有气质有忧郁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画个画,就硬要把我拗成忧郁男,不过行吧,我尽量少笑,忧郁一点是一点吧。 一有空我就对着镜子练习四十五度明媚忧桑的侧脸,各种笑不露齿,笑中带伤……这时忽然听见门后一通狂笑,我吓了一跳回头——是季金主。 季诗之前一直在海外拍广告上通告,今天才回公司。 我俩隔着偌大一间舞蹈教室遥遥相望,我正不知要酝酿出什么表情迎接金主,季诗忽然抬手指住我,深情又酷炫地道:“我回来了。” 别这样人前总裁人后傻`逼好吗……“刚刚笑的人是你吗?”我问。 季诗:“不管在哪里,你都是我的开心果,宝贝。” 你错了,我充其量是果,你才是开心,你看见啥都开心,看见果当然就觉得那是开心果了。 “你在干嘛?”季诗走过来,双手环在我腰上。 “别,会被看到!”我有点紧张。 “这个点儿公司都没人了,就算有人看到我就这样~~” 他拽了我一下,我整个人跟跳华尔兹似地沿着他展开的手臂旋了出去,差点没滑倒,季诗在我腰上一托,俯身邪魅地道:“有为我目眩神迷吗,宝贝?” 季诗根本不可能把这个动作维持多久,我还没开口他就挺不住赶紧把我拉起来了:“你刚刚对着镜子做什么鬼脸呢?” 有些人就是有这本事,和人说话时什么词儿都能挑中对方最不爱听的那个。我看着季诗高高美美的样子,他要不是从小长着这张免死金牌的好皮相,早被人打成猪头,改唱乡村摇滚了。 “我在练习。”我说。 “练习什么?” “……忧郁的气质。”真不想说。 季诗张嘴“啊”了一下,下一秒又笑得不行,直接笑蹲了下去,我见门外没人,飞快地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把人像半截稻秧一样拔了起来,然后一嘴啵在他嘴上。 季金主瞬间被我啵回了安静如鸡的美人,老半天才红着脸,大拇指抹抹嘴唇:“以下犯上,下不为例了啊。” 瞧你那高兴样,我内心唾弃他,不过我也高兴。 “我来跟你说件事,”季诗终于跟我说起了正经事,“这事你们经纪人过段时间也会跟你们说,我先跟你说,给你一个惊喜。” 别不是惊吓吧。我心想。 季诗背倚着舞蹈教室落地镜上的扶手,那姿势特别好看,比我还有忧郁范儿,像画出来的一样,我想偷师,但也有自知之明,这是真美人才摆得了的POSE,我学不来。 “今年LOTUS的巡回演唱会会邀请你们作为表演嘉宾。”季诗语出惊人。 “什么?!”我惊呆了,LOTUS的演唱会都是在上万人的场子里开的呀,这别不是又在拿我消遣吧?“真的假的?” “真的,这次没开玩笑,开玩笑我死全家。” “别说了。” “开玩笑的,我家的人都不怕死。” “叫你别说了!” 季诗给我了一记脑瓢:“怎么跟金主说话的?” “这事是怎么定下来的?”我揉着脑门问。 “你说呢?当然是你金主我提议的。” 我哑巴了,从头到脚打量他,跟不认识了似的。 “干嘛这么吃惊,我是你的金主嘛,你现在要出道了,我当然要拉你一把。到时候我们在演唱会上卖个腐,你的人气就跟坐了火箭一样咻咻就上去了!” 他还比了个火箭发射升空的动作,真是逗比得我都想把他拎回家,塞进柜子里,别出来丢人现眼。“有演唱会能上我就很感激了,卖腐还是算了,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就不好了。”我知道季诗在LOTUS有三个官方卖腐对象,不想去蹚浑水。 “行吧,依你,”季诗又问,“对了,你是不是你们团队里唱歌唱最好的?” “不是。”我老实摇头,我要是我们团里唱歌最好的,这个团还有救吗,“为什么问这个?” “那就算了。”季诗耸耸肩,“本来如果你唱得最好,我就打算搞一出对唱的。既然你不在行,我就不搞这个环节了。总之你到时候好好表现。” “遵命!”我立正敬礼。 季诗眯着眼睛对我笑笑,这个笑持续了很久,特别迷人,等他都赴应酬走了,我还杵在那儿,觉得卧槽怎么这么甜呢。 等等,大半夜了应酬个鬼啊,真是越来越放`浪了! 季诗果然不是在玩我,一周后采尼哥就一脸神秘兮兮的笑让我们猜他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KK:“要上节目通告了?” 采尼哥晃晃手指:“比那好~” 尚gary:“EP卖了第一?!” 采尼哥:“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我:“难道要代言广告了?!”我并不想这么虚伪…… 采尼哥白我一眼:“你以为以你现在的身价能代言个啥?” 我不知道。“方便面?” 采尼哥再也卖不住关子了,被LOTUS邀请做为巡回演唱会表演嘉宾的消息一出,大家都惊呆了。尚gary带头鼓掌,我也卖力地拍起巴掌来,直到采尼哥以看西洋镜的眼光看向我,我才意识到我鼓掌的动作一定是被季诗传染了,充满了幼儿园大班的违和感。 高兴劲头过了以后,彼安忽然问:“可是为什么LOTUS会邀请我们?” “对啊,”KK说,“是公司安排的吗?” “上次公司聚餐,我和老总说了一下你们出道的情况和接下来的通告,”采尼哥眉飞色舞地道,“没想到季诗主动说‘要不然请他们上我们的演唱会吧’。” “季诗前辈大好人!”尚gary立刻给季诗发了一张好人卡。 我得意洋洋高深莫测地笑着,头一次有了被包养的快感。哎不对,我不能沉溺其中,这到底还是不道德的,稍微甜一下就行了,不要太得意! 然而彼安还是纳闷:“可是季诗为什么要邀请我们?而且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意见吧,不晓得乐团其他人怎么想?” 采尼哥被问得头大:“LOTUS的成员都表示没问题,好了别乱想了,总之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你们这次要现场演唱出道单曲,舞蹈必须一气呵成,然后与LOTUS合唱《星期五》,不过你们和LOTUS一起排练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现在就把舞和歌都练起来!” 于是我们这几天加班加点地练习,一晃就到了现场排练当天,我还挺紧张的,因为我还没有在公开场所和季诗照过面,很怕那家伙神经病发作又整我。 我们提前一个小时乘车到了体育馆,舞台已经搭好,LOTUS正在台上排练,我们跟着工作人员在后台通道左拐右拐,老远就听见季诗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他显得特别HIGH,像一只猫狼。 原谅我用这么奇怪的词,因为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比如奇葩。 到了后台,顺着梯子爬到一半,我抬头就瞧见台子上的季诗,他绑着个苹果头,戴着一对兔耳正在吊钢丝,我吓了一跳。这个钢丝在拍戏时叫威亚,不晓得舞台上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季诗在威亚上做了个翻转,一下子头冲下,兔耳朵掉了下来。 我忙跑上前给他捡起来,等我站起来伸长手臂想要递给他的时候,季诗就这么头朝下低头看着我,眼神古怪极了,我才发现全场都在看我。 完了我太条件反射了!以前在公寓里季诗就经常从二楼扔东西下来让我捡。也不是让我捡,他本意应该是让我接住,奈何他那桀骜不驯的手臂总是不听他那二两大脑的使唤,导致我经常都是东西落地后才捡起来。 我有时也会抱怨:“能扔准点吗?” 季诗回答:“这是一种情趣。” 接得住才叫情趣,接不住不叫情趣,这个道理狗都懂! 再后来他再让我接什么东西我都没劲了,不想接,反正接不住。 我不想接了,东西反而都往我身上挂了,帽子,毛巾,内裤……于是我还是得不停地给他捡,捡起来搁沙发上。我坐在沙发上,时常感觉自己坐在狗窝里。 回到此刻,我一下尴尬得要命,直到威亚上的季诗接过那对兔耳朵。 工作人员放下威亚,季诗双脚落到地面,把兔耳朵往汗津津的脖子上一挂,对我说:“谢谢。”又笑着说,“你和我一个朋友一样,见什么掉地上就爱捡起来归回原位。” 我知道这是在给我台阶下,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没有,”季诗张开手臂炫耀舞台上他的团队,“我的团队是最专业的~来,欢迎小朋友们~~” 团队里的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季诗也啪啪啪拍起巴掌。我团里四双眼睛都在看我,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曾和季诗拍过如出一辙的巴掌。我应该学习他身上的优点,被他的长处感染,然而我并不清楚他有什么优点和长处…… 准备排舞时KK在我耳边说:“你吓死我了,怎么一溜烟就跑上去了?” 我脸红得要命,不禁偷瞄季诗,他并没有看我,正在喝水,两个助理给他扇着扇子,他整个人呼哧呼哧的,像只大狗。 LOTUS要先休息一会儿,主要是季诗休息,这个时候我们就先排练JUST的出道曲《JUST YOU》,等季诗不呼哧了再合天团的《星期五》。 按照演唱会的计划,我们在台上表演《JUST YOU》的时候,就是LOTUS去后台换衣的时间。 舞蹈是早就排好的,这次只是现场排练,只有这一次机会,因为明天就是正式开唱了。 我们在这边跳的时候季诗就在一旁站着看,我老觉得后背有一双眼睛戳着,心里飘飘然地幻想着,不会是被我进步神速的舞姿吸引了吧?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小说里的描写,好像已经看见站在我背后的季诗,他握着水杯,一双美眸灵魂出窍般落在我英俊(并没有)的舞姿上,嫣红的嘴唇在吸管上一下下磨着…… 不知不觉我就跳得特别投入卖力,有那么一瞬感觉自己好像在舞台上独舞,跳完后背后却突然传来季诗夸张的笑声。 我回过头,看见季诗笑蹲在地上,抬头看向我们这边,我看了看站在我左手边的我的队友们,并不觉得他们有哪里好笑,这让我有种很烦的预感…… 季诗见我看他,就客气地指了指我的衬衫,我才发现我跳着跳着把衬衫下摆跳出来一半。 连旁边的亚当都笑出了声。 我背过身去红着脸把衬衫塞好,心中告诫自己,凡事别这么投入,能出五分力干嘛出十分呢,这都是有道理的! 接下来是和LOTUS合唱,彼安和Adam站在季诗左右,我站在彼安身边,我们的声音并没有盖过季诗的破铜烂嗓,然而唱到副歌的时候季诗忽然举起手,示意暂停。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都有点紧张。 季诗看也没看我们,直接对台下的舞台指导说:“我觉得他们的站位太死板了,好像在开追悼会。” 卧槽他可真大牌!我佩服得目瞪口呆,这种意见他就自己说自己的,都没有询问一下我们或者采尼哥的意见,当然了,也没人敢提什么意见,这是LOTUS的演唱会,是季诗的SOLO。就算这是我们的演唱会,现在季诗站在这里,那就还是季诗的SOLO。 舞台指导立刻会意,说:“你们几个在副歌的时候换一下位,走动一下。” 我这才醍醐灌顶,看向季诗,他还是没看我,就一个人斜着一条腿摆着一个很大牌的站姿,手里拿着麦克风,看我们被舞台指导安排走位。 这次他满意了,因为我走到他身边了。 老实说,我特别开心,看着季诗如总裁一般满意地点点头,他苹果头上那一小撮苹果把儿也跟着他点了点,就像看见季诗在朝我偷偷眨眼。 唱到副歌的时候季诗还转头与我对视,当然他也和尚gary对视了,但我觉得他看我的时间更长一点,眼神也更深情一点,笑容也更甜一点,苹果把儿也晃得更开心一点。 排练结束后我们就先打道回府了,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采尼哥给破天荒地放了半天假,我回家后照例先给妹妹打了电话,听说她拿到奖学金了,好消息接踵而至,我仿佛看见一颗艺术之星和一颗偶像之星相携着冉冉升起。 这边刚挂了电话,那边季猫狼就嗷呜嗷呜叫起来了。 “你们那个站位是怎么回事?”季金主在手机那头质问我,“你怎么不站在我身边?” “是舞蹈老师安排的,我们一直是这种站位。不过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是你的金主,这点福利不算什么。”季诗特别总裁地说,末了又有点羡慕地道,“我还要排练,你倒好,回家休息了,下午有什么安排啊?” 这语气酸不溜丢的,我可不敢背着他自己一个人玩:“你等等啊,我看看我的日程表……”我在茶几下稀里哗啦乱翻了一通,然后咳嗽一声道,“五点洗澡,想季金主半小时,六点吃饭,看季金主的娱乐新闻半小时,七点上网,听季金主的新专辑半小时……” 手机那头笑得简直都不能听了,像一只吸了氦气的八哥,然后季诗突然不笑了,正儿八经道:“八点睡觉,想象和季金主达到生命的大和谐七次!” 七次你也太抬举你那宝贝了…… 挂了电话我就去洗澡了,边洗边哼着那首《星期五》,又想起季诗在舞台上要求我们换位,和我对唱时的样子。洗完澡出来我就登上小号微博,在上面特别文艺地写了一句——就像喝了一杯香浓的卡布奇诺。 隔了一会儿就有一个陌生的小号在下面评价——甜吗? 小号就叫“卡布奇诺”,连头像都是一杯卡布奇诺,一看就是在星巴克现买的,握纸杯的手上戴着一枚朋克风的银色骨节戒指,是季诗的手。 我倒在床上,反复看着这张现拍的卡布奇诺头像,笑着想,怎么办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金主了? 然而我太困,很快就一头睡了过去。 我睡着的时候是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吃完一碗泡面就十一点了,再躺在床上时已经兴奋得睡不着了。明天就要在四万人的体育场演唱,我一想到那场面都不知道是该犯密集恐惧症、脸盲症、还是星空恐惧症,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在午夜十二点按响了金主家的门铃。 门开了,季诗顶着个鸟窝头站在门后,揉着眼屎。 “我有点紧张。”我像个尿急的人一样说。 季诗打了个哈欠:“要我抱着你哄你入睡吗?” “不不不,你睡你的,我就在你旁边躺着看你睡!”这样我应该就不紧张了。 季诗听完好像醒了几分,用奇怪的眼色看着我。 我被他意味深长的眼光瞧回了神,后知后觉,卧槽我怎么这么蹬鼻子上脸啊,我半夜三更来打扰金主睡觉已经很不知趣了,季诗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没怪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还越来越来劲了!我连忙冲他摆手:“哈哈我就是兴奋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你别理我,你去睡吧,我也去睡了!” 掉头刚要走,季诗却拽住我的手腕: “进来吧。” 我愣了。明明才刚睡醒,还顶着鸟窝头,但季诗说这话时眼神带电,连声音都带着电。 我忽然就想到了《星期五》中的歌词: 你眼中温柔的电流,名字叫做宠溺。 我们也没客套,上楼后季诗果然自己接着睡自己的,肯定是太疲倦了,我就躺在他旁边,看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前十分钟觉得他睡着了像个纤尘不染的少年,后十分钟又觉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不行了我怎么越瞅他越觉得他在逆生长?现在都甜得像个初生婴儿了! 突然有种幸福降临的感觉。 小时候每每我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奶奶就会起床点一盘蚊香,蚊香的香气袅袅,一点火星燃在黑暗中,让人格外的安心,这份心安的感觉我如今却在季诗的身上找到。 不过季诗肯定不喜欢被比喻成一盘蚊香,他是唱摇滚的,就连做那档子事都能用出一些让人想要跪下唱征服的形容。有一回他拿了一个很想要的音乐奖项,当天晚上跟疯了似的:“今天晚上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电闪雷鸣英俊霸气特斯拉线圈!” 我向后倒在枕头上,心说我都快被雷飞了! 甜也甜够了,槽也吐够了,后来我也睡了,睡着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金主,我包养着季诗,给他安排最热的通告,最好的代言,让他演电影,捧他拿格莱美,还要拿影帝…… 拿了影帝那晚季诗把我压在床上,掏出了宝贝——电闪雷鸣英俊霸气特斯拉线圈。 金主的我向后倒在枕头上,等等,哪里不对…… 我以为演唱会在晚上,那睡个懒觉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一大早的季诗的手机就叫唤起来,我们都不想理,他继续做骑我的梦,我继续做包养他的梦。然而手机铃锲而不舍,季诗终于抬起那只纹了SEPTEMBER的手臂,往我身上摸索过来。 手机在那边你往我身上摸个什么劲啊,我想躲开他的手,却没想到季诗准确地捏住我乳`头,那一下拧得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瞌睡全无,赶紧把手机递到他手里。 给他递过去他还不接! 这简直就是一长度一米八三的巨型米虫啊!米虫还知道蠕动呢!我愤愤地划了接听,把手机贴到他耳边,季诗眼睛都懒得睁,迷迷糊糊嘟囔了声:“谁?” 对方在手机那头叽里咕噜说起来。 季诗兀自趴睡着,半天没反应。 对方不耐烦地提高嗓门:“你听见没啊?!” 我赶紧踹季诗屁股,季诗这才应了一声:“听见了,我在点头……” “谁他妈看得见你点头啊!你能别——” 季诗皱眉,朝我摆摆手,我会意地拿走手机挂断通话,一只枕头就朝我压下来。季诗把我俩脑袋都蒙在枕头底,继续大睡。 因为这通电话,季金主睡了一会儿还是依依不舍地爬了起来,一看自己还光着背趴在被窝里,不免露出一脸“搞什么我的灵魂都已经出门上车了为何我的肉`体还在床上”的沮丧表情。 “这么早去哪儿啊?”我也早睡不着了,低头打量自己的睡衣,这衣服挺宽松的啊,他到底是怎么看都不看就准确地掐中红心的啊? 季诗瞧出我在想什么:“我乱掐的,说明你的红心就是照我的蓝图长的。”他朝我比出大拇指。 你只有黄图! 季诗起床后没有立刻穿衣,而是坐在床上冥想了一阵,然后搔搔鸡窝头看向我,也不知道我这眼屎糊了眼的样子是怎么戳到了他长歪的G点,我居然看见季金主喉结一动,目光动情地道:“来一发?” 大清早的我敬谢不敏:“你不是急着要出门吗?” “还有一个小时呢,足够我一发入魂了!”色`欲让刚刚还睡眼惺忪的季金主转眼间充满了元气! “还要吃早饭呢,不吃早饭容易得低血糖……” 季猫狼扑下来:“你就是我的早饭和高血糖!” 刚扑下来他的肚子就发出了抗议声,季诗啧了一声,大概是在饥饿的肚子和饥渴的线圈间权衡了一番,最后说:“算了,我去拿酸奶面包,边吃边做~” 我想象着季诗一边吸着酸奶一边干我,骑驴看唱本的惬意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把人拉下来:“做完再吃!” 季诗不单射我一肚子,出来后还射了我一身,这场景让我想起头一次被季诗上的经历,那个时候我其实还挺害羞的,像季诗这样的大明星,往常都是活在少女们的YY中,居然这么容易就在我面前脱了。虽然当时有点不适应,但要说虚荣心没得到极大的满足那是假的。 不过后来就嘛嘛的了,唯一的感想就是大明星的染料怎么这么多,卧槽好多好多,卧槽卧槽! 季诗走后我在网上订了一个花篮,让晚上送去体育馆,花店问我署名要署什么,我想了想,决定大隐隐于市:“宝贝!” 下午六点不到我们就提前到了演唱会后台,我们的休息室和LOTUS的休息室隔得远,根本没机会看见天团的人。在休息室闲聊时,彼安三不五时就会提起季诗,我不记得他是LOTUS的粉丝啊。 “季诗前辈私下个性挺好玩的嘛。”每次说到季诗,彼安的眼睛都会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好像句句话都是在问我。 我自然什么都不会应,顶多回个“是啊”。 但彼安的态度有点微妙,是我太敏感了吗? 没一会儿我收到了花店发来的花已签收的短信,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休息室,想找找花篮都摆在哪儿。在后台通道绕来绕去,总算发现目标。 我都傻眼了,花篮们挤挤挨挨排在一个小厅里,目测至少有七八十个,鬼才知道哪个是我送的! 我在万花丛中艰难地寻找着“宝贝”,送花的人有歌神、天后、当红偶像团体,还有知名娱乐主持,乃至影帝影后,简直有种半个娱乐圈都济济一堂的震撼感,天团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费了一番工夫我终于找到那只不起眼的花篮。不太好,花篮摆太里面了,不把脑袋钻进去根本看不到。 左看右看,趁没人,我把那只署名“宝贝”的花篮挪到了外面显眼的位置。但老实说,这么多花篮,LOTUS里真的有人会瞄一眼吗? 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听阵势人还挺多,我忙钻进一旁的楼梯间,老远就听见季诗的声音夹杂在众多人声中传来,他在哼《星期五》,口齿不清,惯性走调。 我从楼梯间的门瞄出去,乖乖,是LOTUS的整个团队,有十七八个人吧,季诗的行头最显眼,他穿着一身造型华丽的骑士正装作为开场服,有肩章、绶带、金色的双排扣、手戴白手套、脚蹬长靴,腰间还挂着佩剑,帅得一塌糊涂。 团队的众人把手叠到一起,季诗拿下嘴里的棒棒糖,大喊三二一,众人齐声喊道:“一发入魂!!” 我菊花一紧。这什么鬼口号?! 喊完口号,团队的大家伙儿就摩拳擦掌地往通往舞台的电梯走去了,临走前季诗叼着棒棒糖扫了一眼堆得密密麻麻的花篮,但是看样子没能发现我的花篮。 电梯载着所有人离开了,我失望透顶,想要讨金主的欢心果然不是容易的事。 采尼哥打电话催我了,我刚要下楼回休息室,忽然听见电梯的方向又“叮铃”一响,电梯门开了,季诗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靴子懒洋洋叩在地板上,噔噔作响。 他一路返回放花篮的地方,从右到左依次看过去,然后停在了中央。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其实根本不必看,因为季诗一下就蹲了下去。 我开心极了,悄悄挪了位置,换了个方位就瞅见了季诗笑得不能自已的侧脸。平常我都觉得他是花瓶,是美人,但是今天,也不知是不是这一身骑士装的缘故,只觉得他今天英俊逼人。 演唱会在八点准时开始,季诗虽然唱功不咋地,但是在舞台上号召力十足,中场时LOTUS到后台换装,终于轮到我们登台了。 升降机将我们五人升到舞台上,我的心狂跳不止。 但是当那一片辽阔热烈的星海出现在眼前,心又一下宁静下来。那是属于季诗的海洋,光是想到这个,就让我像回家一样倍感亲切。 JUST的首次舞台秀堪称完美。受到现场感染,我们都百分百全情投入。 台下掌声喊声隆隆,我喘着气,才从激烈的舞蹈中缓过神来。这时台上的灯亮起一大片,季诗吹着口哨鼓着掌走上舞台,他换了简单的T恤牛仔裤,没有走到我们五人中间,而是走到我的左侧,看也不看拉起我的手,像宣布拳击赛胜者一样高举起来。 “谢谢JUST!他们很棒对不对?!掌声在哪里——” 他戴着头戴式麦克风,在不要求音准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声音如此有冲击力,那一嗓子响彻在四万人的体育馆,霸气侧露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季诗,我忍不住侧头瞄他,在他精致的妆容下,藏着我的五大湖。 演唱会结束后Adam提议我们也去庆个功,吃个夜宵,但是彼安说他有点太累了,想回去休息,Adam大概是觉得最好的哥们不在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就没有执着这个提议了。 保姆车送我们各自回了住处,我要下车的时候彼安忽然对我说:“对了,好像季诗前辈也住这里?” 我愣了。尚gary惊讶地问:“真的?” 连KK和Adam都在看我,彼安能这么问肯定是心里有数的,我要是否认那就太假了,只能点头:“对,他住顶楼。” 彼安笑着问:“你在电梯里遇见过季诗吗?”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他直呼季诗的名字,公司里很讲究这个,我和团队里其他人都是一口一声季诗前辈的,彼安最近却开始频繁地直呼其名了。 “没有。”我回答,“他有直达专梯,我们遇不到。” 彼安似乎还想说什么,KK已经朝我笑着道了晚安,我对他笑笑,下了车。 回头看着开走的保姆车,我心里越发怪异,季诗的住处除了他团里的哥们和经纪人,连狗仔都不知道,彼安能知道季诗住哪儿,肯定是打听了一番。 我正奇怪着,就接到季诗的电话了。 “在哪儿呢?”他问我。 “到家了。你在庆功宴吧,好好玩!” “你到大都会来,到了给我打电话~” “啊?” 我还没搞清怎么回事电话就给挂了。 我又确实很想见到季诗,就搭车去了大都会。 大都会这名字听起来高大上,说穿了其实就是高一个档次的KTV,我到了以后就打电话给季诗问他在哪儿。 季诗不方便出来接我,告诉我了包厢号,我正找着,忽然见前台几个服务生一个个都特别激动的样子,心说我这才刚出道不会就被认出来了吧?一时又是困扰又有点微爽,竖起耳朵听,结果人家在说LOTUS,什么“季诗真人好帅啊”,“阿岚好霸气啊”。 我囧大发了,LOTUS在这里唱K?!他们唱了一晚上还不够啊?不过唱了一晚上的是季诗,团队其他人都是乐手。可是我怎么好以一个刚占完他们便宜的新人身份又去和他们一起唱K,而且我手上一点孝敬前辈的东西都没有,最次也得拎两二锅头来啊!季诗是脑子抽风了吗?他打算怎么介绍我,“我的宝贝”? 我急急忙忙又给季诗拨电话,一个人对着墙角叽叽咕咕了半天,季诗问我宝贝你叽咕什么啊,你大点声啊,我一听他叫我宝贝就紧张:“别这么叫!” “你怎么回事啊心肝?” 我捂着额头想说我还是先撤了吧,这时背后忽然有人敲我肩膀,我一转头,就见戴着墨镜的季诗拉开包间的门,勾下墨镜笑笑地瞅着我。 我被他拉进包间,才发现这是一间小包间,里面没别人,就季诗一个人。 所以他是专门另开了一间包间约我来见面?我的妈呀,我心花怒放地想,这金主太能搞了! “这样能行吗?”我又有点担心。 “我跟他们说我出来透气,没关系,这些家伙一HIGH起来哪里还记得美貌的我。” 茶几上摆着薯条鸭脖啤酒乱七八糟一堆吃的,我俩就坐沙发上吃起来,季诗点了LOTUS的MV,还有我们的出道MV,一直循环播放,包厢里气氛热烈。 LOTUS的其中一只MV里季诗跟一个女生有对手戏,两个人在镜头里搂搂抱抱,大概是导演拍得太好了,两人的眼神间真暧昧得不行,我也知道这是拍戏,但其实在拍亲密戏的时候演员之间偶尔来个电也是常有的事,我觉得嘴里的鸭脖有点酸,莫名其妙咕隆了声:“这个女生很漂亮啊。” 季诗埋头吃着薯条,嗯嗯地点头。 我看他一眼,要不是他的神经有英法海底隧道那么粗,就是他根本没在意宝贝在想什么。 我也低头不说了,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有点娘兮兮的,就安静地吃薯条。 季诗叉起一块鸭脖,正要吃,忽然问我:“最后一块了,你要吗?” 我摇头,说你吃吧。 我正忧郁呢。 季诗张口就要扔嘴里,趁我扯纸巾突然又一下将鸭脖塞我嘴里。 我猝不及防咬住鸭脖,看见季总裁得逞的小眼神,他卸了妆,在包厢幽蓝的灯光下,宛如一抹倩男幽魂,阴阳相隔地给我喂了一块最后的鸭脖。而我就像被下了咒,BIU地一下就开心了起来。我心说我跟MV女主角较个什么劲啊,季诗看中的不正是我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肩膀和朦胧的腹肌吗? 这回鸭脖是甜的,这肯定是怪味鸭脖! 季诗两边跑,隔一会儿就要去LOTUS那边陪一下唱,也是辛苦,团队的大家都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肾,季诗就过来冲我抱怨,问我:“我肾好不好你最有发言权!” “对,他们懂什么啊,要是赐我一个子宫,我都能怀十四胞胎!” 季诗把嘴里的啤酒都喷了出来。 季诗给我点歌,他自己是唱不动了,又嫌隔壁那群人唱得烂,我心说季诗唱得就够烂了,乐队里也没一个能唱准调的?他们当初到底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组摇滚乐队?!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来,季诗有一次跟我吐槽石头,石头是天团的吉他手,LOTUS的歌大半都是他操刀写的(也因此我觉得石头哥应该是最恨季诗的人),虽然有一个很酷的英文名Stone,而且也纹在了手臂上,听说还打算刻在吉他上,但没什么人这么叫他。有一回天团庆祝精选辑销量破纪录,又组团去唱K,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唱着喝着,期间聊起下一张专辑,石头哥兴奋地说他专为季诗写了一首歌,名字叫《唱得烂又怎样》,打算做下一张的主打,走励志风!结果季诗把鸭骨头和牙签全倒在他头上,两个人在包间里打起来,据说打得很激烈,石头哥吐槽季诗只有一张脸,“老子跟你打架还不能打你的脸,要不你就一无所有了!”季诗吐槽石头哥的娃娃音,“要不是本大爷来拯救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唱喜羊羊!”不过第二天两个人酒醒后就揭过这一页,又如胶似漆好兄好弟了。据说团队里的人都习惯了。摇滚人的世界我也是不懂。 季诗有时候排练难度特别大的歌都要穿带帽的卫衣,拉上帽子,要不就戴一对耸得老高的兔耳朵,因为石头很有可能朝他扔调音夹,有时可能还会用吉他拍他脑门。 扔夹子我可以忍,用吉他拍我不能忍!有那么一两次公司组织我们瞻仰天团的排练现场,我每看见石头有要取吉他的趋势,都恨不能冲上去抱住季诗的脑袋,冲凶神恶煞的石头喊:“打傻了你造吗?!” 我站在包间中央,一边唱着季诗给我点的符合我气质的歌,一边思绪游离,唱完《二小放牛郎》《渡情》《甩葱歌》《小苹果》,忽然跳出一首《铁窗泪》,我靠这么晦气我不唱! 歌被季诗切掉了,所以说人就是在金主面前也要有原则,有风骨,要不然金主都不拿你当回事,你要让他知道你的底线在哪儿,《铁窗泪》就是我的底线。 季诗改点了我们的出道歌《JUST》:“边唱边跳,你们表演的时候你怎么跳的我都没看见~” 说着一束追光打在我身上,在我头顶转啊转,我心说这也太蠢了吧,我提着麦克风看着他,不太想跳。 窝在沙发上的季诗坐起来了一点,最后揉揉鼻子说:“那算了吧。” 我看着他妥协的眼睛,他明显有点失望。 最后我还是跳了。反正比唱《铁窗泪》好多了。 季诗在沙发上笑得爬不起来,舞蹈最后有个边自摸边下蹲的动作,我一溜蹲到茶几后面季诗就看不见了,他噌地就从沙发站起来,不愿错过每一个瞬间,然后又笑倒了下去。我拍拍衣服站起来,大口喝了一口百威,心想管他呢,他开心就好。 不过季诗也有得寸进尺不自知的时候。 “宝贝学个狗叫!” 这可是你逼我的:“狗怎么叫的?嗷嗷?呜呜?” 季诗就拿起麦克风喊:“汪!汪汪!” 呵呵你个被啤酒灌傻的傻`逼! 季诗看着那只喷了他口水的麦克风,酒醒了片刻,把麦一扔:“换你学了!” 我握着麦克风拉长嗓门嚎了一声狼叫。 季诗在沙发上使劲拍手:“学得真像!!” “谢谢~” 他拍手时还会跺脚,我的妈呀不过是喝了罐啤酒,怎么能蠢成这样,我心想,又多看了一眼,还是有点可爱的。 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想起来要我学狗叫~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跳舞跳乱的头发,却没想到从镜子里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看着镜子里的彼安,彼安也看着镜子里的我,我们这样隔空对视着,都哑巴了,因为先前Adam才提议去KTV庆祝一下的,彼安当初就拒绝了,而我明明在他眼皮底下回家睡觉了。 我尴尬,我感觉他是挺尴尬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好彼安先开口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 “哦,我也是。”我笑道,这也没什么,可能对他来说团队里的大伙只能叫同事,和朋友还是有差距的,如果是一早和朋友约好的,那只能找个借口了。 我说那我出去了,彼安却忽然从背后喊住我:“你知道LOTUS也在这边庆祝吗?” 还好我背对着彼安,我稳了稳表情回头,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真的?那我们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彼安弱弱地笑了下,说不用了,不要打扰前辈。 我点点头,带着一身冷汗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这是不是在防着彼安,但我没有直接回包厢,而是绕了一大圈,确定彼安已经回包间了才绕回去,这时我看见彼安的包间门开了,张公子走出来。 其实我跟他也都没差,都是来见金主的,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防着对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知道他和张公子的事,他不知道我和季诗的事,说起来他应该防着我才对,但就算我知道他们有这一层关系,也不会怎样啊,换位思考,即使彼安知道我和季诗的关系……可他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提季诗这一岔呢,究竟是不是我多心? 算了,不去想了,不管怎样保密为大,季诗是大明星,不比张公子,要是爆出什么来那是要糟的。 我推门进房间,看见季诗倒在沙发上,一条长腿拖在地上,已经帅气地睡着了,我把音量关小了一些,一个人边吃着薯条边听着LOTUS的歌,我给他留了一些薯条,虽然这个也不够他补充体力,但他醒来有吃的都会很开心。 比起他为我做的,我为他做的真的都不算什么,我双手叉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回忆,其实我都没为他做过什么。 我不过就是多看看他,多画画他,给他留点吃的,在微博上吐吐他的槽,换着IP给他投投票,我做的这些是他的歌迷粉丝都愿意为他做的,但是季诗却让我在舞台上站在了他的身边,虽然只有短短一分钟,也是让我更久地留在了他的粉丝和歌迷的眼睛里。 因为我们被邀请上了天团LOTUS的演唱会,隔天的娱乐头条上都能看见我们的身影,两个娱乐新闻主播还提到了我们,这让我们狠刷了一次存在感。刚出道也没什么别的通告了,就是不停地宣传出道EP,去各地签唱,不过我们还是上了唯一一支通告,就是CBC台的户外娱乐节目《真心话大冒险》。 虽然彼安已经在这个节目里录了三期,但是作为团队的JUST还是头一次上这么热的节目。这个节目LOTUS也上过,为了了解节目的游戏环节我特意找了LOTUS上的那期来观摩。 这期的游戏很有意思,是人与狗搭档在岛上寻宝冒险,每人各选一只狗,因为季诗在第一个游戏环节旗开得胜,由他第一个选狗。 “选那条德牧!”我边吃薯片边看电视,第一眼就认准了那只帅气的德国牧羊犬。 季诗的品味和我果然很像,他没有去抱和他的形象相得益彰的哈士奇,而是选择了逼格高很多的德牧,然后一人一狗快乐地往林子里出发了。 然而当别人都带着狗狗开始寻宝时,季诗和高富帅德牧的相处过程却并不愉快。季诗拿德牧当小弟,德牧显然觉得自己是老大,眼前这只戴墨镜的哈士奇才是小弟。季诗天真地以为德牧正带自己去找宝藏,结果对方走到一树荫下,趴下就不走了。季金主一个人钻进林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德牧来找自己,钻出来见搭档在树下闭目养神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一截。 训狗师在一旁对季诗说,这只德牧很聪明,但是脾气也很大,你要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 季诗火大地摘下墨镜:“当然是我!” 我快笑傻了!这皱着眉头的样子神似哈士奇!德牧我懂你! 季诗从洗手间出来,擦着头发问我:“你在笑什么?” 他还把脑袋鬼鬼祟祟伸过来,自从知道我在微博开小号吐槽他以后,金主大人就总是疑心我在背后笑话他,不过我也早已练就一身本领,闻着他的味儿就知道他过来了,笔记本上的视频早就换成了《老友记》。 “对了,我们要上《真心话大冒险了》,LOTUS好像上过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问。 季金主跷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经验老道地道:“永远不要指望你的搭档,他们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家伙。” 我憋着笑点头。你这心眼小得,连狗的仇你都记,要有人往你心眼里塞根头发,你都得心肌梗塞! 一周后我们去录了节目,玩的游戏是攀岩,分成两队比赛,在规定时间最后一秒留在顶上最多的一队获胜。结果JUST出师不利,个中过程就不说了,失败了就得接受惩罚,由获胜的一队指定失败的一队给某个明星打电话求助,如果对方答应,那么就不用接受终极惩罚——高空跳伞。求助的内容千奇百怪,借钱、捐骨髓、告白、五毛钱代言,反正怎么得寸进尺怎么来。 “你们上过LOTUS的演唱会嘛,那就打给天团好了!” 大冒险团队一致要求我们给LOTUS打电话,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了电话号码,我一看号码是季诗的,汗就下来了。 “肖瞳,靠你了!”彼安突然冲我双手合十。 等等你拜托得是不是太快了?果然大冒险团队的队长何旭不解:“是肖瞳来打吗?我以为是队长或者你打呢。”别的成员已经跟着起哄笑我们团队不合了。 前辈们大可以开开玩笑,但团队不合四个字对刚出道的我们来说还是挺严重的。KK赶紧解释:“我们跟LOTUS的前辈们是真不熟,因为同在一个公司,再加上前辈们热心,才能被邀请上演唱会。彼安让肖瞳打是因为在演唱会上季诗前辈举了一下肖瞳的手,没别的意思。” 我虽然头疼,但也不想他们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发散,只能骑虎难下地去拨那个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哪位?” 季诗很明显有点疑惑,听惯了“宝贝”再听“哪位”好不习惯,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 有两次我也用宾馆酒店的座机给他打过电话,一开始也是冷冰冰矜持得像英国女王似的“哪位”,我说是我,季猫狼立刻撒爪子把矜持一抛,兴高采烈起来:“宝贝是你呀~~”然后就是“想我吗?”“想我的宝贝吗?”各种下流话跟唱RAP一样一浪一浪地袭来,我盯着话筒想,这分明是个入错了行的饶舌歌手啊。 为了不让他回我“宝贝是你呀”,我一口气间不容发地道:“季诗前辈你好,我是JUST的成员肖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季诗愣了很久,大约也是意识到不对劲,就很平淡地回答记得。 我松了口气,抬头看题板上写的要求,让我找季诗……代言亲戚家开的牛肉面馆。这什么鬼?! “呃,我有个不情之请,前辈先答应我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不要生气好吗?”我硬着头皮说自己有个亲戚在开牛肉面馆,想找你拍张照片,印在面馆的招牌上,要求不高,就端着牛肉面照一张就成,但是亲戚也付不起太高的代言费,两万块你看行吗。这个要求表面听起来荒唐,但是对天团LOTUS来说,他们现在的代言合约都可以自己做主,所以也不存在经纪人不让的问题。题板上又写了一堆提示,什么我们家以前很穷多亏亲戚帮忙,亲戚待我很好实在不好拒绝,我是LOTUS的粉丝我们全家都是LOTUS的粉丝…… 手机那头一直沉默,最后才说:“我考虑一下吧。过会儿再打给你。” 这回答出乎预料地赞,既回避了问题,又没有拒绝得太难看,当然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这实际上就是拒绝了。我挂了电话,彼安目光困惑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季诗会这么拒绝我,我耸耸肩,心说我金主那只是看起来傻,又不是真傻! 伙计们对不住了,只好麻烦大家一起跳了。我们当中除了Adam跃跃欲试,其他人都很紧张,毕竟是4500米的高空,一不小心都能跳到外地去。然而正当我们要转战机场时,手机忽然响了,导演看着来电目瞪口呆,忙挥着手机让我去接。 之前给季诗打电话用的就是这部节目赞助商提供的手机,我接了电话按了免提,季诗在电话那头回我:“我考虑了一下,你那个要求我答应了。” 这回换我目瞪口呆了。 KK和尚gary已经在击掌庆贺,不用被拉到4500米的高度跳伞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季诗接着说,“你以后逢人就要说自己是LOTUS的粉丝,最喜欢的明星那一栏以后都要写我的名字。” 节目组的大伙儿都当季诗在开玩笑呢,但我知道他没开玩笑。我和季金主其中一项老生常谈就是他拐弯抹角地问我最喜欢哪个明星,我说我喜欢马特达蒙和娜塔莉波特曼,季诗说你喜欢拍电影的啊,我说我喜欢他们是哈佛高材生,然后英语四级都不过的季金主就不说话了。我知道他想我说他的名字,但我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啊。小时候我就老跟妹妹说自己喜欢达蒙波特曼,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超越的,我妹突然看见我把季诗的名字放最前面了,得怎么看我啊。 季诗之前看我的百科资料,说我好歹也是你的金主,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写这儿啊,他点着马特达蒙前面的位置说,见没戏,就又退了一步,指着波特曼后面的位置说,这儿吧。我只好“哦”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没把他写上去。我把马特达蒙和季诗放一块儿逐项对比,又把季金主和波特曼放一块儿比对,到最后都开始怀疑自己了,我对猫狼明明是真爱,我怎么就找不出他一点闪光点呢…… 现在这个没有内在的大明星居然妄想通过这种low到爆的方式登上我的排行榜,强扭的瓜不甜你懂吗? 到这里节目组的人终于一窝蜂涌上来,喜气洋洋地告诉季诗是在录节目,又七嘴八舌地拉起代言来,要让季诗代言饭馆的、麻辣烫的、代言整形医院的、肛肠医院的……季诗就一直大笑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