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事情是这样的,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手用力砸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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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除了生活,还有荡妇~~~~~长篇连载
我想要用“世事难料”来形容我这几年的变化那那是一定不足为过的吧。拼死拼活考进世人眼中的一所牛X大学后,经过四年的摸爬滚打,偶然一清醒却已经到了大四的毕业典礼的开幕仪式上。看着身上这快布做成的学士服,弹了弹头上黑方快掉穗帽,心里就一阵嘀咕,就这破玩意一天竟然也要二十块?
为了留在这座城市确是圆了这几年的减肥梦,周围的人们互吐着什么嘴皮子磨破了,腿儿跑细了之类的苦水,最后却也都是相视一笑再一叹气说哎,总算找着个还能弄碗饭吃的活,先干着吧!一个字——操,这种人就都挂一副自己是屎的表情互相倾诉,接着在拿出一副特羡慕的样儿去打听别人的战况,然后再在心里把别人当成一坨更大更臭的屎。
我就属于那坨更大更臭的屎的一行列,就在这坨屎即将回乡沤粪的前一刻刘畅打来电话找我。直到现在我都后怕,要是我那受机最后一毛钱也花在联系散伙饭而接不到这个电话我会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生。狗子说我会成为一个农民,我问刘畅她为什么在那么个节骨眼上才打来电话,她的回答是要先吊着我,看我整天这儿不去那儿看不上的臭样儿就知道要一开始得这信儿,一准不好好干,也可能根本就不干,回头再把她砸里头,落的个荐人不当。于是乎经过这位大我一届的学姐的介绍和拉关系,我进入了本市一家机关单位,一种被我曾经称为培养社会寄生虫的地方。
说起刘畅就不得不说起大二时的一场舞会。学校里每周都有舞会,就只不过这场因为有大一新生要首次参加而显得格外隆重。我是开场后半小时才和狗子入场的,放眼望去全是打扮的跟他妈去结婚似的大老爷们儿。当时我转身就想走,狗子一把拉住我,死皮赖脸的说:“全当陪我!我自个儿惧!。”本来挺秋高气爽的那么个夜晚,这个大礼堂里却真是激情四射啊,因为有墙挡着全闷里头拉。我踹了狗子一脚也跟着投入到那散发着强烈雄性荷尔蒙的圈子里。我问狗子你他妈说到处都是美女,我怎么连个毛也没见着啊。狗子伸手一挥连眼都没甩我一下放声说那不都是嘛!日!越往里挤越是视野开阔,因为很多人或说很多男人都在圈外围着看几个或几对在那儿跳,他们自己站在原地轻轻摇头晃脑,抖搂抖搂腿,偶尔也动弹动弹胳膊,却一直用眼角看似不经意实则精准异常的瞪者一个或几个女孩的身段或脸蛋。这类人你可以从他眼睛上下翻滚的频率与那女生身体的波动同步而得出来,更有一类技术拙劣的青春痘们连这种摇腿晃脚的掩饰也省了,就只是委曲膝盖,背部稍微弯下以找到最舒服最不容易累的姿势,再把尽全都用在俩眼珠子上,喝了命地看啊,狗子就可以被归入后者,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看死丫的!我曾经不只一次的提醒过他,这叫意淫,是精神上的犯罪。他却说这是啊Q精神的正面表现——不去伤害别人只用来娱乐自己。而恰恰相反,我却不是他们那么一种人,应该说不像他们那么地显山露水,我含蓄。后来我把这话说给尚小凡,她说我这叫蔫儿坏,而刘畅却说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说我要在战国也是一奸雄,奸雄不奸雄的我倒很少去想,但却非常肯定要狗子也到了那年月,他一定还是能和我同生共死的一哥们,尽管他有些傻。
就在我惊异于狗子也突然会随歌起舞在原地动两下的时候,旁边一群人浪似的打可过来,有那么点泰山压顶的意思。可我从小就有那么股子知难而进的性格,于是双手合十,直臂于胸前逆流而上。有人在旁边骂,我权当骂的是他自己二大爷,等安全通过这层防护带之后我才发现他们要保护的是这么两个人,一个是女的,另一个也是女的,哦不,应该说是挺刑女的的那么个男的,因为他也有一条可和他舞伴媲美的蛇一般的腰和飘飘忽忽的长发。
“这秧歌扭的真不赖啊!”一时间我竟情不自禁地赞美出口。周围的人有的“切~”了一声,有的说老冒,那是恰恰!有的只是翻白眼,不过这些我全当没听见,心想不就图一乐儿嘛,你丫认真个屁。他们其中只有一个人的白眼翻的颇有水准,那黑眼珠翻上去三分钟了都不见回槽,而这人就是正在恰恰的刘畅。她一米七二的个头,腿是相当的长,我有次问她是不是从肚脐以下就直接开叉了,她说了什么现在忘了,就只记得她指甲很长掐起人来很疼,而且她可以翻白眼一翻就是几分钟,直到现在也是我见过的翻白眼记录保持者。
之后我觉的他俩就这么走来扭去的也没什么意思就转身再用双手开出一条血路鱼贯而出。等出来了看见几个伸脖子踮脚的正紧往里瞅。我过去好心的劝了劝说:没什么好看的,长的一般,不至于啊!之后就去找狗子,看见他竟和个小姑娘也正弄这玩意儿,还嬉皮笑脸的学学这动作问问那动作的。我刚要过去就感觉四周温度陡然下降了一度有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位同学,能说几句话吗?”
我缩脖转过身去,看见了那张含霜雪脸,而这张脸的主人却是刚才扭秧歌的那位。我没说话身子轻轻向后一跃,保守估计得半米有余,然后才细细打量起她来。刚才在忽闪的灯光下只是见了她半面,而且大部分注意力也还集中于那身段以及开衩极高的恰恰舞裙上,所以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真正欣赏一下这个女孩。
她首先是惊异于我向后一跃的动作,显然她没料到我有这手,这些复杂的心理变化可以从她一开始眉头紧皱红唇抿做一线而突然妙目圆睁嘴巴张开却半天没合上看出来。不过她牙很白,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闪着那么点耀眼的光。
“你干什么?!”显然她可能已经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再看到我在那捶胸顿足的样更惊疑的加上一句“一辈子没见过美女乍一看见把你吓疯拉!”
“首先我要批评的是你!”我挺了挺胸“既然已经有了一米七几的个儿头就不要再穿高的要死的尖跟皮鞋,我很讨厌仰视着和人说话,所以我移动距离以缩小仰角。”
不知怎的她听完这番话后慢慢有了微笑,后来转而以手掩口的轻笑。我正从那看的莫名其妙的时候,她伸出了手,一只右手,我迟疑一下赶紧握上去,可能因为跳舞的缘故她手有些凉,但感觉很滑、很软,于是禁不住轻轻握了两下,但见她脸上微微一红才发现自己失了礼数,刚想放手只听她说
“我叫刘畅,外院大三。”
“哦,我叫郭伟,生工大二。”
“可以放开我手了吗学弟?”她弯着两道眉毛冲我走近一步说。
我“哦”了声然后赶紧放开了手。
“你刚才为什么去拆我台,还说我跳的是秧歌?”仿佛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并且脸上还紧装出严肃认真要治我死罪的样子。
“我决没那个意思,出于无心,绝对出于无心,在我们那我见过的公开的舞蹈只有大秧歌
,不过都是些老太太扭的,初次进你这么年起轻漂亮的禁不住脱口而出了!”
她一开始“哦”了声但没过半秒就反应过来竖目叉腰说:“你别绕我,你当众说我跳的不是恰恰那意思就是说我跳的垃圾,必须向我道歉!”
于是我就道了谦,光道歉还没完事还让我请客赔罪,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玷污她艺术功底的意思,要怪也只能怪我见识有限,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而不能怪我诚心拆台。听完我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她怒气消了几分,遂把我必须请客的事作罢,改为请吃冷饮。我答应着赶忙招呼狗子过来共赴泉台,他却说要等会儿,好不容易遇到明师,高徒就要在今夜诞生。我赶紧向他旁边姑娘说就是教不好也不是您的事,是他自己资质愚钝,您几全当这是一次扫盲拉,估计他一准学不会,也就别抱什么太大希望拉。那女生笑的花枝招展的,第二天听狗子说这位花枝叫晓晓,不是狗子叫的近乎,只是人家姓晓名晓而已。
后来我和刘畅独自去了“泉台”冷饮,这原来不是叫泉台,叫冰爽泉台,只因年久失修招牌上很多小灯不亮。故晚上只能看到后俩字,因此而得名。
后来在泉台说了什么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吃了很多,我当时劝她别这样,毕竟肚子是自己的,她反正是没听。最后结帐时我才哭丧着脸发现钱包拿去给狗子买烟时没要回来,她冷盯着我一句话不说,但我从她发颤的手知道她一定很生气。于是乎赶紧指天骂誓说我要有钱不付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战死沙场身首异处等等,惹来很多人侧目。她狠狠抽出一张儿东哥付了钱,扭头就走。我赶紧跟着踮出店门,说:师姐,赶明我请还你啊?”她转过头拿食指指着我说:郭伟,算你狠,你等着!”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弄地我倒是哭笑不得,不就付回钱嘛就怒成这样,这种女人,哼!后来再跟刘畅提起这件事,她还是耿耿于怀,说她当时和我一起吃东西那是给足了我面子,在学校里不知有多少人巴巴地等着请她吃饭聊天,就算见一见她笑也是好的,却没料到我这么个不知哪来的混种跟她一起吃了东西却还要她出钱,还说第二天没找几个人收拾收拾我已经算我狗运!她说这话时我就心想吃东西又不是上床,至于吗!
[ Last edited by 温州-淡如水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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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天,我的生活还是照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还是七点起床上完厕所差二十八点,在路上买着早点去课堂上吃。但发觉狗子突然变的勤快了,竟然天天五点半起床,深夜了要熄灯后爬二楼回宿舍。我问过他,他胀红着脸说要锻炼拉,想学习拉。我说那你他妈怎么总抱着吉他上自习去?他说那样有种心有所属的塌实感。听完狗子的述说我实在觉得他说的是屁话,于是打算哪天早起监视看他是不是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终于有一天我在六点十五分正睁开了双眼,二话不说套上衣服趿拉着拖鞋就出去拉,经过我很多天的观察,我每天醒来后他的球鞋和运动服都已经不在前夜到处位置了,由此推知他可能去了操场。我翻栏杆抄近路奔向了操场,站在器械活动区以单杠做掩护伺机而动。
这是一老大爷走来锻炼拉,看见我听慈眉善目到问小同学来锻炼拉!我恩了声,他又有一答没一答的问是哪个专业的啊,你家哪人啊,现在你们学习环境好了可要努力啊!其实这位老大爷我早在大一时就已经认识,那时出来乍到的还保留着高中早操和锻炼的习性。每天早上来这拉几下单杠什么的总会遇到这老爷子,他可能是记性不大好,每天就都问这几个同样的问题,我常惊异于老爷子的记性竟能差到这种地步,今天倒也可算是故友重逢。
正说话间跑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白色阿迪运动身高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之间,有棱有角的面孔正朝旁边女孩说着什么;那女的也就有一米六五左右,头发比那个叫刘畅的稍短,在脑后扎着个马尾随着步子左摇右摆的,此时已经跑得出了些汗,两颊红扑扑的散这热气。那男的越看越眼熟,那步子,那说话的样儿跟狗子很是相似。等他们跑过去我这一看背影,丫的就是狗子,要不怎么没认出来呢,一下子容光焕发啦!头发觉对刻意洗过,这我还可以这些天来熟视无睹,但他脸上竟闪着光,一身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模样。我说怎么我洗面奶沐浴露这几天下的这么快呢,敢情都让这孙子给用啦!我忽然意识到狗子的变化是巨大的,而究其原因其实只是简单的——这小子可能恋爱了。
后来果不出我所料,在他们跑第二圈过来的时候发现了我。他们问说你这干麻呢?我回答说锻炼啊。他们还问那怎么穿拖鞋?我答道也让他们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那女孩就抿嘴在一旁笑。
再后来我们一起去吃了早饭,我也知道了这个能让狗子改变作息时间的女孩就叫晓晓,她很大方的和我握手,我慌忙握上去,感觉比刘畅的手温一点,但没她的手那么修长。感觉那天早上说了很多夸晓晓漂亮大方的话,其中确实有八成的实话,她笑的很频繁,狗子的嘴也一直没合上。所以那天是晓晓请我俩吃的早餐,尽管只吃了俩肉夹馍一袋豆浆,我却对狗子的眼光有了些肯定的认识。吃完饭向狗子要烟,他说没带,晓晓很是吃惊的望着狗子说怎么,你还抽烟啊?那表情分明好像是在问怎么?你还得过艾滋啊?我想说抽烟怎么啦,抽烟还不招蚊子呢!可狗子快我一步,他竟腆着脸说谁说得,我从来都不抽烟,就是他经常让我帮他带烟来遏制他烟瘾,这不也为他戒烟吗!说完还冲我一个劲挤眼,我从那眼中看到了殷切。
晓晓的力量是无穷的,因为我竟然发现狗子的确几乎戒烟了,也开始学习了。这从他首次成功跃居全班倒数第二名可以看出来,并且是以超出四十分的绝对优势,这也实现了他自大一开学便许下的心愿、下定的决心——一定一定要超越我。
由原来的两人生活突然转变到独来独往我很是不适应,而口袋里的都宝却一抽抽上一天了,只是有时忘带火只得寻求附近人的帮助。如果狗子在,这活便是由他一力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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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的飘向了大四。那时对大四是有点恐惧但多少也是有些希翼的。但如此平静的生活却终于终结于那个踢完球后的傍晚,后来据在场几位的回忆,他们脑子里一旦走过那个场景就会自然或不自然地感受那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和一身的汗味,让我很是难堪。
踢完球身体疲惫,不是因为球技不好,而是因为球技太好,要前后场盘带突破。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也不就怎么的脑中出现一个渴望,其具体内容是要求吃顿烧烤外加非常凉的扎啤。于是便寻着这渴望一把翻过了墙头,在印象里墙头很高,很费力,可刘畅她们坚持说那只是一段花形栏杆,后来因学校早已改建也就无从查起。翻过墙头来到马路边,真寻着那乌烟瘴气的烧烤摊,就是一大牌子上书一大大的“串”字的地方。忽然发现前方有人争执,或说吵架。一方是个远看挺不错的女孩,另一方却是一有几分彪悍的出租司机。作为一名大学生的我还真有个爱帮助个女同志的爱好。于是就飘了过去,因为实在双腿累的发软而不能很有震撼力的铿锵赶到。
过去后装出一幅特凶恶的表情沉声说:“干麻呢,你们,嚷什么嚷?”那司机可能没料到会出现这么一位,而那女的也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儿,都愣了,但当我回头一看之下也愣在了当场,那女的竟是刘畅!我当时就想走可看到她一脸泪水的样儿心就软了那么一下,直到今天我还为此事有些后悔。从她哭诉中得知她手机落在了车上,她一发现就叫住了车主,可手机却不见啦。我当时纳闷的其实不是这司机的编谎话技巧这么不成熟,却倒是他居然能把刘畅这么个颇有些泼辣的女生气哭,真有些道行。
还没等我挺身而出大喝一声,那司机先来了个震海吼,又紧着说着什么找个公的来老子就惧了你他妈的之类的话,被人降格为动物我当时突然十分气愤,心想你可以骂她但怎么连我也骂了。伸手一把推了他个踉跄,她转头扶住车门打开就从里边抄了个不知什么玩意的家伙抡了过来,我刚往后一躲他又扑了上来,我心想给你脸还他妈不要脸啦,当胸一脚踹在了他胸口,由于杠杆作用他往后倒而手中的家伙却乎乎地砸在了我肩上,直到那时我这才看清那是一把很长的扳手。我还纳闷,怎么出车还随身带着这么个玩意儿。
正当我看见那男的被我踹回车里想笑时却听见了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尖锐的叫声,一回头发现发出这声音的是刘畅,我想说:草你妈的老子为你出头有你这么加油助威的吗!可顺着她发颤的手指一看,我左肩血流如注还有那么股子喷泉的意思。我怎么去的医院不知道,蒙朦胧胧中有刘畅的叫声和四周人群的嘈杂,身子如在棉花中。后来刘畅说我幸好弄短的是静脉,不然就不只是失血休克,可能当场就交待了。可我却从这事情中明白,不是失血过多,而是,我晕血…
就为这点小破事儿,我住院十四天整,回校休养两月,为刘畅流了一衣服血还折了一根锁骨。而刘畅也要回了手机,听说当时我血一喷那孙子就傻了,双手哆嗦着把手机塞到刘畅手里。后来狗子来了我还没醒,看到我整个脖子和前胸又绷带又石膏的以为我将就此不久于人世,问刘畅怎么回事,她却只是哭还只指着那家伙。狗子转了两圈没找着顺手的东西就赤手空拳的上啦,那小子虽说膘悍却不是狗子这厮的对手,毕竟人家是以打假为营生的主儿,要不是晓晓拦着恐怕那家伙也得像我这么躺个把月或更长。狗子在晓晓瘦弱的身后却无法通过,只得狠狠地指着坐在墙角的那人说要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剁你全家!据说当时说得甚是逼真,那七尺大汉居然哭了。这些都是刘畅和晓晓事后跟我说的,免不了有些夸大,但狗子会去为我砍个把人我倒还是有那么点信心的。虽然有时他还没有我的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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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医院因为其中有那么个潭而得名,叫做积水潭,而这潭却成了很多病友钓鱼的地方。刘畅做为当事人自然而然地担负起了我一日三餐的饮食,以及一些起居。这里说什么“担负"其实是有点夸大了事实,因为她根本不会做饭而且也没有用她喂我,只是负责把饭买到我床前,给我弄好,毕竟我自己还有只右手可用,她冲其量也就是削削苹果啊什么的。
我当时问她整天不去学校有没有关系,她说已经跟学校请了假,说她嫂子坐月子家里没人得需要她照顾。我对这个假因很是讨厌,因为坐月子是充满了对新生命到来的喜悦,而躺在病床上的我却只有对光荫虚度的哀伤。
从有一答没一答的谈话中得知她家就在本市,但当我央她回家给我弄点好吃的时候她又说她父母早已随哥哥定居澳洲,国内只有一个姐姐却还在成都,说是家其实只是所空房子而已,并且她也不甚会做饭所以我就只能吃医院的食堂。这医院的伙食中在我看来也就只有肉沫片汤可以算得上是食物,其他均难以下咽,因而我体重从180斤骤减到158斤,我出院那天对着病房那大落地镜哀怨地摸着两颊说:我瘦了!刘畅说:瘦点好,显精神。而晓晓却说:你这还叫瘦啊,身高还没1米85就这体重还是超重的。我说我天生就一胖人,要到寒假还长不上来就不回去啦,省的我妈看见心疼啊!于是那个暑假我还就真没回去,倒不是没恢复体重,却是认识了尚小凡。
出院当天晚上,刘畅说她是本事的罪魁但不是祸手,因而有必要请我吃上顿饭。狗子和晓晓作陪外加刘畅的一姐妹。于是在八点钟这五个人便聚齐打车直奔必胜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尚小凡,如果说刘畅是你一见面就照的睁不开眼的那种人,那么尚小凡就是江南小家碧玉的类型,什么小桥流水人家啊人面桃花想映红啊用在她身上倒是很贴切。不过她也是本市的人,不是什么江南漂来的才女,听说和刘畅从小就认识,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十分不解,性格迥然的俩人怎么就当了十几年的朋友。
在饭桌上刘畅来回招呼着,显然她对这种饭居很是熟悉,大家吃的很尽兴,望着肆无忌惮开着玩笑的刘畅我有时很茫然,搞不懂这是个怎样的人。她很有些小姐脾气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了,这从她照顾我的那些日子可以看出来。
不是我说她,她削苹果的技艺确实还有待提高,看着她把一个好好的苹果削成那样我真是哭笑不得,忍不住说她两句;"你把苹果削完了我就只等着吃核了吧?"
她看了看自己削的苹果也实在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尴尬地笑笑说;"我不头回给别人削苹果吗,紧张,没发挥好!
"削个苹果你紧张个鸟啊,又不才艺展示!"
"喂!你有完没完,我给你削苹果你还这么冷言冷语的,有没搞错,自己吃去!"说着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扔了过来,我当时很深刻的认识到人的思维速度确实要比身体运动快很多,我本能地想翻身一躲怎奈幅度有限,让那苹果不偏不倚正砸在脖子伤口上,疼得我一翻白眼差点挺了。
为这事儿我三天没跟她说话,她连哄带骗,还拿美色诱惑我,可惜我全然不为所动,她只得败下阵来,低头认错说再也不了,管我叫郭大少爷让我别气坏了身子。
而尚小凡就不同了,她很秀气,不知是不是装的,到后来我发现她这确实是装的,分人。对于朋友或刚认识的人她装的那叫一个匀,一旦面对的是其关系非常近的为数几个人便显露出其真正面目,蛮横个性,她真不愧是刘畅的姐妹。
在饭桌上我说了几个段子,她也只是随声象征性的笑了几下,让我很是没脸面。吃完饭大家也就散了,由于我一直没在狗子身边,他和晓晓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由一开始的互有好感发展到已经不离不弃如胶似漆的地步。我私下问狗子是不是私订了终身,他说晓晓是个单纯的姑娘,他没敢。我笑笑心想居然能有让狗子不敢的女人。
临走时刘畅和尚小凡要送我,我执意不肯,她们再三要求也被我断然拒绝。狗子领晓晓去看夜场,刘尚二人也说完会去找我玩后就走了,留我一人愤然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走了大约俩小时,到宿舍时灯已熄了 ,一帮哥们见我回来都大呼小叫起来,问我去了哪儿怎么一走就俩星期。我说被人打的折在医院避难,大家又逗了会闷子就睡了,因为他们说第二天有高数考试,我也因为可以免试而睡得异常欢畅。
以后刘畅有来过,身边跟着尚小凡。有几次刘畅穿得让和尚看了都得咬牙还俗,宿舍几个哥们没这么近距离看过这样的尤物,又倒水又聊天的倒把我挤在了外面。刘畅谈笑自如,仿佛就喜欢这种感觉。尚小凡静静坐在床边,对迎上来的哥们只是淡淡笑笑,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是条大尾巴狼,心里想,这丫头,行,不闹。她们来我们宿舍多是毫无征兆的,有时就直接推门而入连门也不敲,经常弄得我们手忙脚乱。一开始还在我们宿舍坐坐说说话,后来实在不适应我们的布局和气味便拉我出去,吃吃地边摊,有时甚至会拉我自习。
"你看我这人怎么样?"有次刘畅很不经意的问我,我抬了抬头发现她正拿眼角斜我。
"这乍一处吧,哼,不怎么样。"我又低下头看报纸。因为刚在游乐场转了半天,现在买份报纸在椅子上歇会,尚小凡又自己玩过山车去啦,她疯不够。
"那处了段儿以后呢?"
我合上报纸,抬头正襟危坐地看着她说;"还不如乍一处呢!"我就那么微笑着看着她,看她郑重其事地吹胡子瞪眼地问我到底认为她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你让我说的,听了可别生气!"
"说吧,我生气干麻,你阴笑个屁啊,说啊你!"
"你别觉得自己挺勾人的就自我感觉良好,全中国就你这样的使劲找找也能再翻出那么三五个的,又不独你一份!"我抬眼看她,正静静听着呢,又接着说"你也别成天介对我大呼小叫,我是你呼来唤去的?怎么说咱也为你流过血,负过伤,要温柔,要不计尊严的来报答我,甚至有时要表现得有那么股子非我不嫁以身相许舍生取义的真诚劲儿,我们宿舍都说你跟我妈似的。什么天冷了要穿厚点,热了要勤洗衣服,否则就不让我跟你们逛街,这像话吗?是一个你这么时髦的漂亮姑娘应该干的吗?要不,您就真当我妈得了,我认您当干妈得了…"还没说完刘畅拧着我耳朵转了一圈有余,我总奇怪她们这女人是不是天生就会这又掐又拧的一套,在家老妈又掐又拧的,在这没消停两年又遇着这么一位。
"哎,妈,别拧啦,尚小凡来啦…"刘畅却加了劲还笑着说;"她来怎么啦,我管我儿子关她什么事!"
尚小凡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半歪着身子低头受辱,她先是满眼的惊讶继而一层怒气一闪而过,最后竟笑嘻嘻地过来抓我另一边耳朵。我一看势头不对,抡足了王八拳才打开她俩,跑到一边梳理着耳朵。当天去吃了饭逛着走回学校,她两在前胳膊叉着胳膊又说又笑,我拎着几件衣服无所事事东张西望顾盼流连。
到了学校礼堂还没八点,她俩赶紧拿了衣服换上,后台的试衣间门板都没了,听说是给拿去架音像了只有一块布勉强挡挡,她俩在里边换我在外面把门,听着里面的稀稀所所,我差点冲了进去,她们倒好像根本没把我当一血肉男儿,嘻嘻哈哈地还不时让我给递递东西。
"你们差不多就出来吧,人多了我可挡不住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她们俩的时候多数时候会有我在,以至于有些人一看见我就会东张西望去找这俩美女养养眼。
还有几个节目就抡到她俩上台唱歌,喝了几口绿茶刘畅就领着尚小凡走了,让我在那老实地看别瞎跑,临走刘畅还拧了一把。尚小凡中途回来了一次,给我拿了点吃的,走时对着我耳朵说:“待会使劲给我鼓掌哦你,要不然,哼…”
刘畅唱了首英文歌,歌词大意没听明白,因为我压根就不懂英语,要非勉强现在也只是停留在问句你好、厕所怎么走之类的阶段。不过感觉她唱的倒挺身情并茂的,虽然大多数人都听不懂这歌啥意思但却也都能听出是首离别的歌,多少透着点伤感。人们没多少情感,有的那点也差不多可以划为欲望那一列,我向四周望望发现人们更多的是把目光注视在她短裙下浑圆修长的美腿和润白如于的面庞之上。唱到一半的时候有个男的上去献花,穿一身白,感觉挺帅的,居然还使劲抱了那么一下,之后便飞快的跑下台。四周立马哨声大作,还夹杂着喊好的声音。刘畅脸那么一红但音乐一到就又唱起来。毕竟是见过市面的女人啊,我心里这么琢麼着。听她自己和更多她姐妹说她经常登台,我倒没怎么见过,因为我不太喜欢柔情的歌,也就很少去看什么晚会之类的玩意儿,不过她倒是真有不少很奇特大胆的衣服,尽管平时没穿出来,但在她家曾一脸优越地向我展示过。
她下台就换了衣服来找我,拉了两把我也没理她,她凑过来问:“怎么啦?吃醋啦?”
我心里一惊,很奇怪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转头被她拉了出去。
"吃醋啦?"她用手捅我
"有没搞错大小姐,你又不我什么人,我哪来醋吃?"
"没吃干麻一张驴脸拉八丈长!"她挺自然地把一装衣服的袋子扔给我,自己朝她宿舍走去,我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头上挨了她一个爆栗。
天地良心,我那时绝对没有对她产生过一丝非份之想,只是觉得和她们这些有几分姿色的一块在哥们面前是件挺有份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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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半夜,正蹲厕所抽烟欲出而不能的时候,宿舍一哥们一脸麻木地把手机举到我面前,说;"要不是我手快手机就叫哥几个给砸啦。"然后又一脸麻木地转身离去。
我"喂"了声那边没音儿,我又喂了声那边还没动静。正因便秘而一腔闷火的我被人这样戏耍突然爆怒。
"草你大爷的神经病,打来又他妈装哑巴。你舌头叫鸟叼去填食啦!草!"
刚想挂电话那边"哇"的一声传来响亮的哭声,边哭还边抽,一吸一吸的好像是忍了很久,委屈的不行。我立时吓的不知身在何处,当我确定这不是恶作剧之后挺艰难地说:“整明白再哭行不?”然后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带哭腔的一连串数落"你干麻这样对我,我怎么你了,你浑蛋…你…你还骂我…"我心里就纳闷,我没干麻对不起尚小凡的事儿啊,她深更半夜这是唱哪出儿啊?
"我怎么你了,我没怎么你呀,你这是干麻呀你?"我都有点哆嗦。
"就你,就你,你干麻不等我,我唱完歌你哪去啦?"说完还紧抽,跟上不来气似的。
嘿,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骂她可心里突然就那么跳了起来,那感觉就像小孩子偷着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而没给发现时的那种窃喜。我这时突然浑身舒畅,便秘也不治自通,后来究其原因心里一算,我从小到大还真没怎么招人这么直白的待见过,心里有点美,又有些害怕,有种被胜利冲昏了头的感觉,我想这就叫洋洋自得。
"你…你出声儿!你…你又敢不理我!"
"你是不是看上我啦?"
"我没有!"回答得倒挺干脆。
"你不是喜欢上我啦?"我心里那股气登时泄了一大半,没来由的有些哀伤。
"我…我…"她我了半天叹了口气说;"我是有点喜欢上你啦,那…那你也不能这样儿欺负我!"
那晚我很奇怪到底那点得罪了她,后来问她,她勒着我脖子说谁让你不等我来着,我出来找了两圈,连个影都没有,能不委屈吗。我说那也不至于啊。她腻我怀里半天说:谁让你总是和刘畅打打闹闹的,对我还挨答不理的,现在想起来我还气呢,我拧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但当时我也没多往心里去,就只顾乐,记忆中是在厕所蹲蹲站站聊了大半夜,第一个早晨起来撒尿的哥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才想起看表,已经是六点多啦,聊了将近三个小时,我对那边说:“你睡会吧,都六点了,累了也该。”
"不!我过去找你!"还没等我说话,她一下挂断了电话。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决定先洗了脸刷完牙再说,刚穿上衣服浑身的凉劲还没退呢就听楼底下有人叫我,挺尖儿的音儿。我探头往外一看,果真是尚小凡,穿了件粉红吊带背心,白色迷你百折裙,因是清晨,这身短打扮让她真是扎眼。这可以完全证明我并没有做梦,也不是什么目的叵测的恶作剧。可以说我下楼的步子有些慌乱,脑子里有种不真实的沉重感。下楼见了她,两人起先都没说话,就那么站着,谁也没看谁。
"去吃早饭吧!"她轻声嘀咕了那么一句,我们便走在了去食堂的路上。并肩走了不大一会,我碰了下她的手,她手一缩但马上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脸还扭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红着。当时的心情嘛,激动谈不上,有点沾沾自喜。于是就那么一直牵着,女孩子的手很软,滑滑的温温的,我们就这样一直到吃完饭一起去图书馆。上楼的时候我觉得有个人在看我,于是回头,看见在很远处的刘畅,突然就没来由的有些害怕,一颤,但又心说有什么可怕的,又不结了婚出来偷人。
后来的事情仿佛理所当然,和尚小凡的关系就跟刚上市的股票一样迅速上扬。可能因为和尚小凡是好朋友,刘畅也有时陪我们一起去玩,可已经显得生分了许多,这不奇怪,尽管我和狗子是好朋友,现在也有时一起喝喝酒打打屁,可人家也是有老婆的人,总不能再跟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得有节制,还有,这孙子真把烟给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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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凡像全国其他大多数情侣一样,心甘情愿地为各大公园超市路边摊小吃店贡献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我们几乎逛遍了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公园酒吧,一到假日,我们会坐上趟不知去哪的公交车,等看哪儿挺热闹的或还顺眼的就这么下去,走走看看,溜溜达达,纯粹的城市中的低消费探险,于是我们很是发现了一些好地方,比方说哪的diy店做工最精细,哪条胡同里有家叫花鸡都能让你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吃掉等等。我们也像其他情侣一样,上着上着自习会出去透透风抱一抱,也会周末去开房而并无道德上的负罪感。
记得小凡来"蓝狐狸"时我们正在弹奏涅盘的where you sleep last night , 她坐在靠台的一处,一身levis粉红吊带、油点仔裤,穿着白色verse的脚在空中一颤一颤的别提多文静。乐队几个哥们儿直冲我挤眼。我往她那边看了眼,她正把澄汁上的柠檬放嘴里嚼,看到我赶忙甜甜一笑 。
"你应该留长头发的,那样就更像库本了。"我唱完歌挨她坐下,她嘻嘻的对我说。
"你装得真匀实,我们乐队几个都说这小丫头行,又漂亮又文静的。"
"那是,算他们有眼光,本大小姐温柔贤惠得很哦"她显得很得意,摇头晃脑的"便宜你啦,不过要懂得珍惜哦。"
"你死不死啊,哎,既然来啦给他们露一手吧,唱首歌,我跟他们说了我老婆是一音乐家。"
"滚,老婆老婆难听死啦"她眼珠一转又说"唱也可以,唱完你得陪我去别地儿玩。"
我答应她,于是她唱了首dying in the sun,引来整个酒吧的叫好声,有几个人还给她送了花。于是在哥几个的哨声中我被拉出了门。
"去哪啊?你不会想趁天黑占我便宜吧?"
"美死你!咱去J J 吧"她挽着我手说
"去就去贝,不过话先说头里,我一去只不定多少美女围着我转,你要挤不进来可别怪我啊,我到时也没办法,忒热情。"
"你敢!"
我们到J J 时不到十一点,还没到大大小小妖精们出来活动的时候。听着据说是台湾来的DJ 打点的声音我有些烦燥,我们要了两瓶啤酒坐着慢慢喝。
到了人最多的时候小凡一拉我,我们双双滑入舞池。不断闪烁的灯光打在身上,激光雷射一圈圈从头到脚来回扫着,各种香水摩丝的味道混合着人身上的热气弥漫得到处都是,让人疯狂。四周把衣服头发弄得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人挤碰着扭动着,渐渐的舞池中央空出一小片地方,只剩下我和一个耳朵上打着十来个耳钉的小太妹,我们都跳机械舞,旁边人冲我们大叫着,我看见小凡也在旁边挥着小拳头喊"跳赢她,跳赢她"更是兴奋。
直到身边换到第三个小青年我再也支持不住退出斗舞,听着旁边爆发的一阵欢呼我和小凡坐回吧台喘气。
"你跳得真好!"
"什么?"我冲小凡喊
她又说了什么过来一口吻住我,我也激烈地回应着,直到发现她小脸憋得通红才彼此分开,我脑子有些旋晕仿佛书中所说的幸福。
"我爱你!"她冲我喊
"我也爱你!"
我搂着小凡细细体味那个激情的吻,甜甜的,让人上瘾。后来我告诉小凡那是我的初吻,她笑笑说不信。
有次我问狗子有无和晓晓开过房,他说晓晓什么都愿意就是死活不让动她下面的主意,还说她要把那美好的夜晚留到新婚之夜。我笑狗子也是阅人无数到最后怎么栽到这地步,对一个女的的话唯命是从。他说:这叫一物降一物,这算遇见克星了。“那你都自己解决?”我问。他说晓晓帮他解决,只是不许碰下面其他倒是都可以。我笑笑说那可真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啊。
很奇怪的是我在这将近两年的热恋当中很难体会所谓的欲罢不能的那么个意思。就压根没觉得这爱就是非有不可的,也没觉得要一天大家互相不认识了会成怎么个样子。有时候早晨醒来看着身边还呼吸均匀鼻尖冒汗的小凡我突然有一种陌生感,想如果这变成其他什么女孩我可能也无所谓,好像爱情或直接说恋爱这玩艺不是书上或电视上所说的那么回事,它好像只是个容器,你谈了就有了,至于它里面装的是什么,就没那么重要,关键不是和谁谈而是谈了没有。我当时被这念头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很流氓,很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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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问题上网跟一哥们好好探讨了几次,他是身经百战现在猫在加拿大留学的老手,说是学习实则旅游观光。
他问我有没惊心动魄的感觉,我说没有。他又问那有没有一天不见想的难受,乍一见浑身起鸡皮疙瘩全身哆嗦过电就像刚撒完尿的时候,我也说没有。他说那你就纯粹是借肉体上的慰藉来弥补精神上的空虚。我说那我们就一点爱也没有?他干笑两声说:她,或许有,你,没有。我说你扯蛋,我也有时有特幸福的感觉,再接着反问他;“你懂个吊,你有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些女朋友说她们就这感觉!"
那时我正上大三,正是无所事事的阶段,在有很多日子没刘畅信儿时,她突然打来电话说她要出国了,可以在那边儿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妈妈,毕竟她自己在北京家里是不大放心的,也没意思了,孤单。我突然有点失落,问:什么时候走啊,去送送你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子说:别那个语调的,我又不是去死,说不定哪天我一来劲就回来了呢,你…"
"我还是去送送你吧,别再争了,我得有始有终啊。"
"终你个鬼,送就送吧!"她说了哪天的飞机。我打电话约了已经在实习的小凡和狗子以及他的小尾巴晓晓一起在那天去了机场。
因为已经是十二月,这边冷得早,所以一个个都穿得挺墩实的,刘畅穿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有些像去打网球倒不像要出国的样子。她拉着行李站在大厅等我们,行李很轻便甚至可以说有些简单。看见我们来了她很高兴地迎上来,起先是握手,我说走都要走了拥抱一下吧!于是又从头都来了个拥抱,只是到我时显得略有些犹豫但多抱了我一秒,然后打了我个暴栗说要让我对小凡好,要不她饶不了我之类的话。
我们都给她买了点东西,我给她买了盒大麻花,虽然不是天津十八街买的却也像模像样,她最爱吃的就是这玩艺和果冻。
大家聊了一会儿子天也就走了。她说不想弄得到登机一刻挺伤感的,让我们有事上网找她,还叮嘱小凡和晓晓看住我们别让我们惹事,如果真有过不去的坎一定要告诉她,她在北京还是有些关系的。我们哼哈一阵各自散去。
小凡挽着我胳膊走在去她公寓的路上。她已经开始实习,在一家不错的外贸公司,公司还给她分了一居的公寓。
我和小凡也有两三周没见面,她因为要出去跟着公司谈业务在几个城市间来回跑,所以呆在这里的时间每月也只有一半而已。
到公寓后她开了门,我进屋就倒在了床上,感觉很是疲累,仿佛什么东西突然从身体里被抽了出去。小凡换了衣服推了我一把再一弓身钻进了我怀里,拿起我胳膊盖在她身上。在那个悠长的下午,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那张膨松柔软的大床上,我们就静静地躺着听着彼此的心跳。
她一翻身额头顶在我脖子上嘴里哈着气问我:郭伟,想我了没?"
"想了,你这么忙,我也不好意思老打扰你啊。"
"你毕了业也来我们公司吧,那样咱俩就能天天跟一块腻着了。"
"你爱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咱俩结婚吧,行吗,你一毕业就结!"她说这话时使劲楼着我的腰,还一下一下咬我胸口,我于是就兴奋起来,我们疯狂的脱对方的衣服,嘶咬着,叫着对方的名字。这是我们之间最激烈的一次。
事后小凡轻喘着趴在我胸前,我点上只烟,一口一口地吸进肺里再轻轻吐到空中。那烟圈散放着越升越高,越飘越淡,看着有些虚幻,仿佛有些东西在孕育,慢慢的变大,而后又仿若没存在似的缓缓溶进周围的一切当中。
当晚我们又出去一起吃了夜宵,之后我便回了学校,她去了公司,仿佛本该如此。后来想了想,生活,是不是根本就这个样子呢,一切一切普普通通,但又处处透着古怪。
狗子说日子本该便是一平如镜的,各人过着各人的生活,谁也不挨谁。说这话时他显得有些高深,有点看透人生的味道。我扶他躺在他床上,听他说了和晓晓之间的那点事儿。他们之间经常会有点矛盾,但之后会比以前更腻地粘在一起。那天我也有些喝多,大声疾呼着自己的革命事业尚在进行当中扶墙摸进宿舍。躺床上头昏的不行,脑子却异常清醒,想着尚小凡前几天说的话竟有些害怕。仔细一想我浑身上下除了这五谷不勤的肢体,和刚生下来时比确实没什么两样。刚进大学时那股子锐气和理想也随着一日三餐和抽烟喝酒被磨得个一干二净。一想起毕业心里隐隐害怕,不知道上了十几年学到头来我能干什么。小时候说要不就当科学家吧,实在科学家不挂谱儿就当个企业家或领导人什么的,直到高中时还想着怎么沦落也得捞个医生律师的混碗饭吃。狗子就说过除了吃他什么也不会,除了打架他什么也不精。我当时笑他没文化不知道非洲还十几亿人没饭吃也不想着做点贡献啥的。我现在倒想,是不是要沦做贡献我也只剩把自己遗体捐了这一条道,兴许还能为医学解剖事业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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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考试了,我每天夜以继日地看书,有人说过:别抱怨时间不够,时间就像女人的乳沟,只要肯挤,总还是有的。可要把一学期的东西弄到这一个星期内突击出来,我想也没多少可能性。但少挂几科是几科,最起码抄也得知道哪题对哪题上啊。
经过三天的磨难试终于考完了,想自己已经做到仁之义尽也就不再担心什么成绩。恰好狗子打来电话叫我去喝酒,我说:没兴趣,你每次都带个尾巴老子喝不通快。他说:这次保证没她麻事儿,就咱俩。还让我也别叫别人不醉不归。于是欣然前往。
到了那地儿看见狗子自己正喝着,菜也已经上齐,旁边还放着把烤串。我坐下自己个儿倒了杯酒,一口干了又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狗子也没理我,他自己也倒了杯干了。56度的二锅头虽说好喝但也真上头,没到十分钟狗子已经脸呈猪肝色。
我看这小子喝得确实郁闷,夹了口菜说:"怎么着了今个儿,晓晓在外边有人了?"
他抬起头用血红的双眼望着我显得异常悲痛的说:"你当我是哥们不?"
"废话!"
"那我说的话你信不?"
"哪那么多话啊,有屁快放!"平时狗子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主儿,我纳闷怎么自打跟了晓晓就堕落成这样儿啦。
"一句话,你跟尚小凡分手!"他吐着酒气看着我,仿若一头红了眼的公牛。我也回瞪着他,他呼呼喘着气而我却听不到自己的喘气身。就这么我们互相瞪了有两分钟,他低下头去继须喝酒,盘里菜一口没动。
"麻事儿,告我"我舌头有些大,毕竟一瓶白酒也见了底。
"晓晓看她跟一男的在逛内衣店,挺腻乎。"说着话时,狗子头也没抬。
我心里紧了一下 ,虽然在她离校那刻我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当时也有过点思想准备可真遇这事还是心里犯空,其表现就是胃大了,吃的东西也多了,但感觉不到饱。
"火锅,别难过,学校里就他妈那么回事儿…"狗子醉了,醉得很厉害。不知道他为什么比我还难受。回去的路上他吐了很多,我也吐了很多,显然,胃装不了这么多东西自然要适时地吐出来。就算丁大海在网上跟我说我那压根不叫爱情,我也很想听听小凡给我的解释。我对自个儿说要他是她哥哥我就抽狗子一顿,我对自个儿说如果小凡说那是闹着玩的我就原谅她,我还对自己说如果她再说一遍愿意跟我我就一毕业真娶她,真的一直腻在一块不再分开。我跟自己说丁大海错了,我也是有爱的,因为我发现自己哭了。
"喂?小伟儿吗?说话啊"
"…"再一次听到小凡的声音我有点不知所措。
"不高兴了?嫌我这些天没陪你啦?想我啦?"
"…"听着那边温柔的声音我感觉心里原有的坚硬在慢慢地融化,趁着还有力气我吸了口气说:"那男的是谁?"
"什么男的,什么呀你说的?"
"那男的是谁?"
"…"就这么的我们都沉默了,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抽完第三支烟的时候她语气有些发颤,为了掩饰这些她声音有些低沉。
"我同事…"
"比我有钱?"说出这句话我没感到它像个问句倒有点像陈述句。
"比我有前途?"
"小伟儿…能给我一星期吗?我…"
"别,小凡,你别这么说,我自己垃圾我心里清楚。要我是你我也选这么个人,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直接跟我说,我不可能再去缠你,我也不是那人。"说了这些话我发现心里变得很轻松,原有的一腔怨气竟跑得荡然无存。
"郭伟,我爱你,是家里,都是他们不好…"她哭出了声,我心里一痛。
"小凡,这和爱没多大关系,真的,真的小凡,我打心里一直没生你的气,我也想过去找你,但我连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没有。我不是装高尚,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真选了他,我也一点怪你的意思都没有。"
"我想去看看你,你别不见我…"
"小凡你别来,我见你受不了怕再伤了你,过了这段,过了这段你再来,咱还是朋友。" 我听见小凡还在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走出厕所有点脚打颤,这他妈怎么个意思啊,从厕所里开始又在厕所里结束。
后来小凡来学校找过我两次 ,狗子都说我没在,他说有次小凡哭得很是伤心仿佛我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不过据我估计准是狗子的冷嘲热讽把小凡弄哭的,后来我向晓晓求证,她闭口不答只顾自己吃饭。
再后来就毕业了,刘畅只打来电话说工作已给我联系好,给了我个他哥哥一朋友的电话说让我去找他便再也没有来过电话。于是就进了家计生单位,这让我见了哥几个很是没有面子,也不明白怎么一学工科的就干起了这挡子勾当。晓晓和狗子现在公然住在了一起,在她爸在五环上置的一套房里,她自己在一家据说是搞食品出口的公司里当文员,狗子在一家汽车交易市场里当推销、接待。临出校门的那刻回头看了看,脑中想起一句不知谁刻在桌上的话:毕业了,不知是我上了大学,还是大学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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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刘畅介绍的那哥儿们吃了顿饭,他告我其实那的工作闲得很,让我在那只要别太折腾了就一点甭担心。于是我进了一个好像是管年终统计,平时管理文件档案的科室。总共四个人还是加上我以后,坐我对面的是一整天嘻嘻哈哈声音嘹亮的热心大姐,估计怎么着也是个奔五张的人了,其他小年轻的都叫她琴姐。办公室另外两个年龄更在其上。他们每天的工作是先打扫办公室接着喝茶聊天,偶尔有人进来拿什么档案他们就在计算机上敲两下给打印出来,再有能用计算机的就是玩纸牌了。
琴姐是个极度热心的人,对我们年轻一代尤其关心。经过几天的熟悉,她发现我目前还是单身就问我:给你介绍个媳妇吧?我说:我着麻急啊,琴姐我现在快乐得不得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办公室老李走过来说小郭啊你这怎么说的,男人要先成家后立业,后防巩固了,你就勇往直前吧你。我就只是笑,这些人经常在办公室开些含荤带肉的玩笑互相打趣,在他们面前一贯以厚脸皮著称的我有时竟也会脸红,真是不敢想象的事。
"你和晓晓打算结婚不?"有次我这样问狗子。
"结啊,"狗子看了我一眼"不过打算以后再结"他说这话时眼神飘乎,但我知道其实是晓晓家里极力反对。
"来,一块弹首歌。"我拿起吉它调了调弦,和狗子一起弹起了曾在学校经常弹的曲子《睡在上铺的兄弟》,我们叼着烟就这样轻轻地唱着,仿佛又回到从前打屁戏闹的日子。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
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
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
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
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
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
每当你又听到晚钟
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
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你问我几时能一起回去
看看我们的宿舍我们的过去
你刻在墙上的字依然清晰
从那时候起就没有人能擦去
[ Last edited by 温州-淡如水 on
at 09: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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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上的哥们,本来以为没人看,今天就贴到这里
看来还是有市场,就再贴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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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22岁生日过后的那个冬天,我像模像样的举行了婚礼,其实没打算那么早就结婚,认为还有很多精彩在生活某一处等我,没承想当遇到第一个精彩的时候就败下阵来。这个精彩的名字叫周玉兰,她是琴姐老街坊的女儿,大我两岁在一个小学当语文老师。
那年夏天禁不住琴姐的软硬兼施我踏上了相亲之路,路是坎坷的,心是激动的。不过还没有俗套到去她家或什么公园见面的地步,我们约好在一家韩国料理店门口见面并准备一起去吃泡菜烧烤。
看见周玉兰时着实有些惊慌,她穿着淡绿色的套装,双手提着一只黑色小包静静地放在身前,就那么瘦瘦高高地站在那儿,时不时看一下表。白净,这是看见她后我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词儿,微风撩起她丝丝秀发,我在下风迎上去可以闻见淡淡的花香。
我站她旁边也不去看她,姿势一如她那样但做加倍焦急等待状,也时不时抬腕看看表。
她一转头时突然发现一男人站她旁边先是惊了一下并且向旁边挪了挪,继而从头到脚随便扫了两眼,我冲她眯着眼睛一笑,她也笑了一下就正直身子继续等。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笑着转身走向我说:"你就是郭伟吧?"
我笑着说:"您终于认出我来了!"
"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还吓了我一跳"她露齿一笑,闪着洁白的光泽,伸出手"我叫周玉兰。"
那笑让我看的有些呆,她伸出手来我一愣赶忙握上去:"我叫郭伟,外号火锅。"日后她对我说第一次见我那样还以为我是花痴转世。
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店,点了点儿烧烤和泡菜,也要了点酒,周玉兰说她是能喝点的,只不过喝了会脸红,于是她更多的是喝果汁。
"你是大学生吧?"她用纸巾擦了下嘴继而喝了口果汁"我没上大学只上了大专。"
"那也没什么遗憾的,反正都是为祖国做贡献贝,大学其实没什么好。"
"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个单位呀,就学的这个?"
"不,工作不好找,经人介绍进去的,属于走后门无真能耐破坏人民团结那一路。"
她听了就笑,很轻的笑,"你真能逗,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事实,事实,你笑的时候怎么不拿手掩着嘴?"
"有这么一说吗?"她愣了一下看着我。
"哦,我看见电视上美女笑时都那样,以为你绝对跟她们是一动作的。"
她呵呵笑了起来,索性拿起酒杯微微点了一小口,我以为她这是借机掩盖脸上的红晕,又听她说道"我是小学老师,得给班上那些小号美女一个表率作用呀,积极的。"
"那我以后叫您周老师得啦,我打小就特崇拜小学老师…"
那天我们聊得很投机,也很热烈,她给我讲了发生在孩子们和她之间的许多有趣的事儿,我也拣了几件从小到大的光荣事迹显摆了一下,并随手翻出几块劣迹自嘲一番引来她一阵娇笑。
第二天琴姐问我周玉兰给我印象怎么样。我当即回答说这女孩很好。琴姐听了十分高兴,得意于自己的眼光说:她对我的印象也挺好的,还说看来我们俩有戏。
自此每天晚上有时我打给她,有时她打给我就那么天南海北的聊上一通又说工作又说家里,连上了几回厕所都没落下,聊到最后大家都无话可说我就催她说:快去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争执着谁先放电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败下阵来。
我也有时把她领到我那圈狐朋狗友当中,有饭局就叫上她一起。她因为能喝上几杯和对玩笑的大度很是得到朋友们的夸奖,让我很有面子。我把她重点给狗子作了介绍,狗子因为当时为我介绍过两个女的,都是晓晓同学,我没有来电。看我自己找了个"大姐"很是不懈,于是对玉兰不冷不热的。
有次聊天时她问我怎么那个叫狗子的看上去那么凶。我说他人很好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他就那样儿,认生,相处久了就好了。
周玉兰对我温柔并且体贴,关心我的细细微微。我对她的性格和身子也很是依恋,她每次会抚着我的头,闭着眼睛轻轻叫着我的名字。她身子是雪白的,柔柔软软仿若无骨。在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后她把我搂到她颈子旁边咬着我耳朵边告诉我说:现在你已经有权利叫我小名啦—小玉儿。
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问:截至到目前为止我是第几个有这样权利的人啦?
她使劲咬了我一口说她从前根本没有过,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捂着耳朵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满满地占着,实实在在。我用手在她小巧的肚脐上画着圈,告诉她我以前有过女朋友,也和她发生过关系。她用额头顶着我问:那现在呢,那现在呢?我说:现在,现在只把青春献给你。于是她满意地睡去,在我怀里轻轻打起了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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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个提议是在她随我回家见了我老妈后,她提出来的。其原因据她说,是因为我老妈很喜欢她,也在历数了我种种劣迹后托她在首都照顾我管束我,别闹出什么乱子;并且她父母看我也还过的去,于是她想结婚。相处还没半年,我征求狗子的意见,他说你他妈看准了就上吧,少了个跟我争食的当然乐意。那时他已经搬出晓晓的房子,因为晓晓迫于家里的压力,他们决定暂时分开段时间,等家里追得没那么急了再想办法。我深知狗子的痛苦,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既不愿晓晓从中难作,也不愿就这么放弃,因为他曾对我说过,这辈子,就这次是认真的。我没多劝他,只是陪他一醉,在兄弟之间,语言是无力的,显得苍白。
于是婚礼就在一片朋友的哄闹中度过了,其间让我和小玉很是下不来台,不好意思。在北京闹了两天又回家度了一周。等一切手续完毕住进老妈为我们买的新房时我长吐了口气,一下摔在床上再也不愿动弹。她趴上来给我解了领带说:知道累了吧,结婚不是好玩的,所以别打歪主意!
我一把搂过她说:紧尊娘娘圣旨…
"我说结婚你就结啦,怎么就答应得那么快,一点挣扎也没有,别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吧你!"她戳着我脑门说
"哪里话,当然挣扎啦,"我告诉她说"这挣扎可能是对单身生活结束后前途未卜的担忧,但有天晚上我梦见…"后面是一完美的长音。
"梦见什么,说啊,你到是快说啊!"
"我梦见你和我们科室老刘一块搂着睡在床上,等我到了床边也没动弹,我委屈的不行,想动又动弹不了于是急醒了,发现枕头上有很多泪水。那时我确定应该跟你结婚了,有点恋恋不舍的那么个意思了。"
她听完爬起来就捶我,边捶边骂:"坏种,让你瞎想,连做梦都往外渗坏水。"
我回身搬过她身子郑重告诉她说要真有一天你烦了,腻了或看上更好的了,告我,别瞞我,我绝对不死缠烂打也不拆散你们,就只是别骗我,我最怕别人骗我,经不起这个。她拧我鼻子掐我胳膊说我是流氓,说我真就是欠揍的货。
结婚后狗子到家里来了两次,都是小玉下的厨,弄了非常不错的几个菜陪着我和狗子喝酒。小玉静静坐在一边听我和狗子谈大学,谈刘畅,谈我们的乐队,最后谈到晓晓身上。晓晓因为和狗子的关系差点和家里决裂,她爸妈准备送她出国深造想让时间淡了他俩这层关系。
狗子说:"这事就奇了怪了,我又不跟她爸她妈结婚,至于吗,以死相逼,我于飞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那是老顽固,你别管他们,不知道咱是心灵美,有丫后悔的时候。"我这么安慰着。
他见我和小玉过得真的很美满,脸上也挂了笑,主动叫小玉嫂子,还在私下对我说人家结了婚都累瘦了你丫怎么吹起来啦?我很是骄傲地说:还不是咱教育有方。小玉从旁边嗔道:德行。
婚后生活并没想象的可怕,这可能是因为小玉不像其他城里女孩子那么娇气,一般家务她都是一手承揽,每天还督促我洗脚换袜,定期洗脖子。琴姐他们说自打结了婚就没见我一件衣服穿超过两天,人也精神了。老刘说现在知道结婚的好了吧,就是找了个贴身丫头。我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这还多亏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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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阴历三月十五的晚上,吃过饭我躺沙发里看电视,也边看正收拾碗筷的小玉,她发现我一脸坏笑,就问:
"看什么看!"
"你过来。"
"不过去,一天到晚没正经事儿…"
"快过来,有事儿。"
她翻了我一眼走过来,我把她手里抹布扔旁边,"这多碍事儿啊。"
"别,干活呢,别成天跟逮不着似的…都成你媳妇了还能跑了?"
"我喘不过气儿啦…"她一把推开我。我刚想扑上去,她挡住我嘴说:"跟你说个事儿!"
"有什么事一会子再说,现在我忙着呢。"
"别,正经事,我…我有了。"
"什么?"我当时愣在哪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啦?"
"有你个脑袋!"她说完一扭身拾起东西走进厨房。
我两步跑进去问:"真的,没骗我?"
"骗你干麻,傻样儿。"
我当时没什么兴奋要跳高的感觉,就觉得挺好玩,一时有那么股子从大道上拾了几点小钱儿的感觉。之后的日子我们都过得小心翼翼,对小玉更是做到轻拿轻放重点扶持。在这期间我也学会了几样菜,因为那单位其实真是无事可做,我晚去早回也正当有理。
"小玉,走啊,咱出去溜湾儿的时间又到啦。"我刷完碗叫她,她正看书,叫什么怎样做有魅力的妈妈。
"不,今天不出去啦,我累。"怀孕后的小玉仿佛年龄倒退了十几年,像个小孩子。
"那怎么行,没听医生和妈说要多运动吗,要不到时候可不好生的。"
"我不管啦,反正就是不出去,胖得跟猪一样难看死啦,就不出去。"她索性躺下耍赖。
要搁上学那会,我早甩袖走人了,可她是我老婆,又这情况,老妈上次临走时敲着我脑袋说不许让她动气,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就是郭家的罪人。我叹口气坐她身边,摸着她大肚子说:"老婆,怎么会难看,只要我喜欢不就行啦。"说完又亲了亲她,正赶上里边那位活动小腿有力地踢了我一下。
"你不觉的难看?"
"怎么会,你在我眼里最美了,谁都赶不上哦。"我自己都觉得酸的不行。
"那,那你叫声好听的。"她枕我腿上娇声说。
"好老婆,最美的老婆,小的陪娘娘出去转转吧。"
"看你这么乖,准啦,搀我起来吧。"
"得令,谢娘娘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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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我看见小玉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时我真正体会到那种传说中故友重逢的喜悦。孩子是哭着被一漂亮护士抱出来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嗓音嘹亮,是个女孩,我给她取名叫扣子。老妈也把早熬了半天的鸡汤端来非要小玉喝完说这很补身子。
我接过扣子她还在哭,手里沉甸甸的。突然感到这世界上有了个真真正正完全属于我的东西,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听人都说刚生下的婴儿并不好看,但这绝对不适用于扣子,她刚生下来就有一头乌黑铮亮的头发,鬓角长长尖尖的贴在脸旁好像古代的公主,漆黑的眼珠不哭时会在大眼睛里滴溜乱转,我从那里经常能看见有张脸在傻傻的笑着,毫无缘由。
过了两天我从育婴室正式接过了扣子,我们一起到病房看她妈妈,小玉正在睡觉,身子很虚。我对正哭得欢的扣子说别哭了,吵你妈妈,她这可为生你!要不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她继而把大哭转为乌咽,最后抽了两下变为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吮手指。
出院那天狗子带着丁大海来接我们,丁大海说他实在怀念祖国同胞终于无法割畬故乡之情愤然回到祖国怀抱。我对他这扯蛋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狗子自打来了围着扣子转看个不停。回到家时他们已经把屋子弄出了个婴儿室,堆满了玩具。
扣子会叫爸爸的时候,我让她认狗子当了干爹。那时狗子已经是那家汽车交易市场的骨干,据他说当上副经理指日可待。扣子含糊不清的叫狗子干爹竟然比叫我还亲热,怒斥她的不对,于是我拒绝再让扣子和狗子这一脸媚笑的家伙接触。小玉产后恢复得很快,只是比以前胖了些,她是个会保养会生活的女人,因此这些胖反而使她更显出成熟的魅力,我越发对她深刻的迷恋。
狗子在晓晓去英国的第七个月正式去酒吧找了小姐,其间也有我和丁大海相陪。狗子身材高大左拥又抱,丁大海人如其名不过只是指他的胃口,身高不到一米七五却要三个女人陪他过夜。他们也叫我弄一个玩玩,我拉过个坐到我旁边,一闻那刺鼻的脂粉味差点做呕,欲望早已离身体远去,小玉很少化妆,也很少喷香水,她说这是因为当老师的缘故,而我却对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和身上特有的香味痴迷不已,于是推开那妖艳的小姐在他们的大笑中赶回家里。
当时小玉正把孩子安顿好睡觉,我悄步过去把她拥进怀里,她推拒着我连拉带扯把我弄出扣子的房间白我一眼说:屋里等着去。便自行去洗澡了,等她穿着睡衣湿漉着头发来到卧室时我都欲火冲天了,她看着我身体的变化满意的笑笑。不光小玉就连我自己也对自己很是满意,结婚将近两年我们还是保持着旺盛的活力仿佛新婚。她爬上我身子东臭西闻攥着我下体问:怎么有其他女人的味?
我双手一摊说:狗子他们去找小姐,把他们安顿好我就忍不住回来啦。
她笑着爬上来眼睛对着我眼睛,吐气如兰,弄得我更是把持不住,她看我那样笑着说:信你了,敢胡来再也不让你碰我!"我曾想小玉就如一种成瘾的药品,让我欲罢不能越陷越深,我曾想这辈子便都离不开她了。
扣子有时会半夜醒来,先是小声呜咽接着演变为嚎啕大哭,不管睡得多实小玉会马上从我怀里跳起来直奔临屋,我也蒙蒙胧胧的跟过去。望着抱在小玉怀里安祥吃奶的扣子出神,几滴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一会便蹭到她妈妈的胸前。她吃饱会打个嗝,然后不管冲谁笑笑便又安然睡去。等小玉再次回到我怀中是已是一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我对此很是不份儿,小玉说怎么她就那么倒霉有了个儿子还不够又要添个女儿,一个人忙来忙去累也累死。我问儿子是谁?她说是我这个冤家。我奇怪道:您不一直把我当您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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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开始长出第一颗牙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她在沙发那头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玩具,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爸爸,爸爸"。我忍不过走去坐她身边,她扔掉带铃铛的小鼓爬过来抱着我胳膊就往嘴里送。我瞪着她说:你就这么爱吃老爸的胳膊?你愿吃就吃,我反正没洗澡呢。
她用黑玻璃球般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一口咬了上去。口水顺着她嘴角和我胳膊往下淌。她就这坏习惯,但每次我只会感到碰触皮肤的是那两排细细嫩嫩的粉红色牙床,但今天我突然感到就有那么个硬东西硌了我一下。我一愣随即抽手,两指向上推开她满是口水的小嘴,另一手扶住她头以防她耍赖逃走。她挺愤恨地瞪着我,两只小拳头直击我下巴,但我没跟她至气,欣喜地发现她口中在应长门牙的地方赫然立着一颗只有玉米粒大小的白色小块,灯光一照竟有些透明。
我抱起扣子连声招呼小玉快来看新鲜玩艺儿。扣子的头脱离束缚便使劲向我脸上啃,口水湿了半张脸。等她妈妈来时她很乖巧的张嘴任人观赏。我十分气愤,指责她不该这么小,便有这根深缔固的等级观念,况且这还是在人民内部。
那天我们为了庆祝照了张相,两个大人中间坐了个张嘴傻笑的扣子,口中依稀可见那颗孤独挺立的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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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海在国外挣了点钱,回来后打算找点事儿干,也让我别在那破单位挣那仨瓜俩枣。我说回家商量商量。他笑我说:才几年啊就成这操性了,这男人就怕两样儿,一是遇一不值进取的的单位,二是遇一不催进取的老婆。
我回家去跟小玉商量,她说:你家也成了就差立业了,我也不指望你多富,能干就干不想干我觉咱这样也挺好的。
她是个小富即安的女人,据说这样的人最容易找到幸福。到后来我知道了钱其实什么都不是,尽管没钱时你自己个儿什么都不是,等有很多钱时你会发现,不光你,就连你周围的所有人、物,一切什么都不是了。但那时我还很傻。
我回话说行,咱们先干着,等有了眉目就辞了工作正式下海。狗子对进口贸易很在行,也有路子和关系。于是我们三人准备开家贸易公司,做引进内销,老板是丁大海,我俩全当打杂。
单位有段时间资料系统更新设备换代,于是放我们科室的假,正赶上狗子要去广州办些手续,他说是人就能办,就是吃吃饭,喝喝酒,拿了手续就回来,也让我锻炼锻炼,我欣然前往。
在广州累了一星期手续办齐,但并不是狗子说的那么容易,也非是人都可以办。回到北京已经是下午六点,先去了狗子那把手续交上,他留我吃饭,我因急切想家便直奔家里。回到家却发现空无一人。我转了两圈,屋里一切如常,扣子的小衣服还晾在阳台上。我打小玉手机,原来她们在丈母娘家,因小玉她大姐刚回来正在聚餐。她听我回来十分高兴,一个劲叫我过去,还在电话里让扣子哄我过去,那时扣子已经两岁有余,口齿非常玲俐,威胁我说如若不去便不让我亲她。我想去丈母娘家路实在不近加上身体疲累就拒绝没去,告诉小玉她俩散了快回来。躺在床上歇了会儿,我泡上袋方便面,洗了个澡。出来时面已经可以吃了,在厨房吃着面,心里突然就有种孤寂和冲动,暗想要小玉回来看我怎么治她。想的出神,一伸腿带倒了垃圾筒,垃圾倒了一地。心说真他妈倒霉啊,还不如去丈母娘家呢。因为小玉十分爱干净,平时我指甲稍长一点便招徕她强制修剪,更别说干了这事儿。
我手忙脚乱往垃圾筒里拾这些脏东西,我后来想这个日子注定是不平凡的,甚至改变了我一生。我愣愣地蹲着,面前是一只扶正的垃圾筒和一堆垃圾,几只避孕套散在其间,赫然刺目。
不知过了多久,我拣起其中一只,红色的,里面还有浑浊的液体,乳白色,一如牛奶。显然这不是家里小玉买的那种,脑中一片浑浑鄂鄂,脑子里好像塞满了东西,想转也转不动,好像高中第一次打架挨了一闷棍时的感觉。
时钟敲了十下的时候,邻居孩子的哭闹声吵醒了我,扶着墙站直身子,眼前不停闪着一幅幅画面,像电影,清晰异常:临行那天晚上,我和小玉热烈地爱着彼此,要不是用光最后一只避孕套甚至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临行那天早上她告我别在外花天酒地;临上飞机那刻她拿着扣子的手冲我飞吻…
机械性的点上支烟,在阳台上坐着,初春的风有些凉,划在脸上竟比屋里的温暖让我感到舒畅、真实。阳台杆子上还有几件小玉的内衣裤在迎风飘荡,一如旗帜。远处的灯光变得有些模糊,一个个闪着六边形在视野里晃来晃去好像儿时梦中的风景。抽完从狗子那拿来的第二包烟时,一撑起身来到厨房,看着已泡地发胀的半碗面条,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质问自己,我把垃圾又都倒出来,在底部同样找到两个红色的避孕套,不同的是里面的东西已经干涸,被包在一团卫生纸里。 把所有都倒进桶里,包括那发胀的面条。我忘了当时我是不是在哭,只是感觉这房子里一切都不清不楚,都忽大忽小地转来转去。
有次和小玉去丁大海家,他正和他现女友吃饭,于是又坐下陪着他喝,那天他多了,看到我们依偎在一起很是愤愤地对我说:别想象得太美了,别他妈被电视上那些可歌可泣的女人给蒙了。我就笑,看他指点江山。他女朋友挺严肃得看他,小玉一声不吭。他发现那女人在看他,随口骂道:看什么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谁他妈都不是什么好鸟!多少年以后这些话一直很清晰得留在我的脑海里,人生一世对什么都不要想得太美好了,而我却做不来。我从不曾追问小玉怎样怎样过,她以前纯不纯洁没关系,只要到我身边以后不再受到污染我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
晓晓走后的一个晚上狗子实在憋不住,喝的东倒西歪地叫我去他家。他满嘴酒气双眼无神,拉着我像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也许什么东西都糊涂一点,你还他妈还会快乐,真要太清楚了,你就会痛苦。他当时还说幸福就像纸糊的窗户,边说还边撩起衬衣接着说,你不捅,没事儿,要真捅破了,你就会如坠深渊。
现在这些东西反反复复地在耳边响起,使我心里感到愤闷无处发泄时多了恐惧,不断放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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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任何异样。她快乐地哼着小调,一下躺在我身边和我打招呼,咬着我耳朵问:"老公,怎么不开灯啊你?"
我好久才反应过来说:累了,想睡觉,就没开。
小玉很兴奋,把扣子安顿好之后我听见哗哗的水声,然后带着幽香的小玉就压到了我身上。拿着还有些湿的头发一下一下扫着我胸口,问我事办得怎么样,我告诉她一切还算顺利。
她往上移了移望着我的眼睛小声问:"想我了吗?"
"你说呢"
小玉和三年前并没有多大分别,一如往日的漂亮,她的眼睛很撩人很媚,在夜晚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她嘻笑着握住我下体,然后满意地开始吻我,又问"想其他女人了吗?"
我苦笑:"除了你我还能想谁。"
她的吻让我全身火热,已经呼吸急促她也哼了声说"要你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死给你看,还要拉上你!"
我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呵呵的笑,轻轻抚着我的脸和胸膛双眼火热地注视着我。但就在那双媚眼里我突然又看见了那垃圾桶,那红色的避孕套,还有牛奶般从里流出的白色液体,一下泄了气倒在床的另一边。小玉坐在我身上关切得问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愿多说便道:"单位上的事,不想了。"
"领导给你气生了?"小玉柔声问
"没有。"
"是不是没长上工资啊?"
我见推脱不开随口说:"都长了,就没我份。"
"别生气,别生气,就这点事儿啊,咱不要了还不行吗,咱又不缺那几个钱,"说完她趴下来搂着我又说"我没想你有多富,要不我早嫁别人拉,咱这不过得挺好吗,老公别生气了吧!"听到这我心里难受,仿佛有东西在里面绞来绞去,刚刚还坚硬如石的东西也开始慢慢融化,我像五年前那样对自己说:小玉,你只要跟我说明白,我什么都原谅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我紧紧抱着小玉,她看不到我的眼,也不知道我早已泪流满面。只是那天什么也没发生,小玉躺在我怀里睡得很踏实,而我却一夜没合眼,那个夜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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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天以后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我总是会站在车流不息的马路前不知所去,我愤怒的咒骂着自己,骂自己那天怎么没拍案而起,骂自己怎么就真变成小说里的懦夫。每个夜晚我都被自己折麼的睡不着觉,在单位也变得脾气暴躁,我觉得要再不发泄一下就会疯掉。那天只要了瓶酒独饮,后来依稀记得摇摇晃晃穿过大半个丰台来到狗子的窝。醒来后已躺在他床上,我还没说话狗子先道:已经给嫂子打电话了,没事儿。我哑着嗓子问我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说我一进来就自己喝酒,边哭边骂:日他娘的日他娘的。我问骂的是谁?他说骂的你自己。
我头晕的躺在床上,他把一地的酒瓶推开坐在地上对我说:你都说了吧,哥们给你挺着,你丫这要憋出病来。记忆中我那时可能酒还没消,就有一答没一答的念叨着,好像说给自己听,中间狗子又拿来他家里的酒灌我,弄得我满脸都是,呛到鼻孔里生疼。他去厨房翻了阵东西,我一跃而起就按住了他,他手里纂着的刀子差点刺进我大腿里。
我大声喝斥他:你干麻,你干麻!他一脚踹我胸口也冲我喊:你他妈这么窝囔,我剁了丫的去。我在地上跟他扭打起来,跟他打架我总是占光,因为我比他手黑。一会大家都累了,他擦着嘴角的血问我:这是图什么啊你,你他妈变得老娘儿们啦。我哆嗦着说:我害怕…
后来他又喝了酒,不让我去抢,最后自己嘴吐白沫地醉倒在地上,带着哭腔一边踹我一边说:你他妈老娘们儿,你他妈老娘们儿…后来忘了狗子醒来我们又聊了什么,我下定决心揭了自己这块伤疤,因为从小我就不愿意别人碰属于我的东西,否则我会气的疯掉,更不用说是侮辱。
这期间我一直在等小玉向我解释,希望她别把我当成个傻子。我也曾暗示过她一次,那次我发现小玉换了两条内裤扔在洗衣机里,问:你今天怎么搞的,一天换两条内裤?小玉白了我一眼说:"女人的事你就别管了"然后又解释道"汗水把内裤打湿了,你要我不换啊?会生病的!"
那时我也开始留意起家里的一切,留意小玉每天穿什么衣服,内衣,甚至家里避孕套的数目,可是一切都好像很正常。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天产生了幻觉,我也偷偷查过小玉的手机,电话记录里的人都是我认识的,大多数是女人。
初夏的一天下午,扣子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来说扣子有些发烧,让家长去接一下。当时我正在开会,就打小玉手机,关着机。我又往她话单位打,接电话的是个妇女,告诉我说小玉今天早上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听到这我心里一阵发慌,因为早上出门时小玉还好好地在给我弄早餐。我往家里打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没办法,我只好请了假,赶不上回家先去了幼儿园带着扣子去医院看了看病,打了一针。等从医院忙完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小玉在家里,正忙着做饭。我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尽力压了压问:"你怎么现在才做饭?都快一点啦"
小玉白了我一眼说:"你一天到晚回家就吃现成的,还敢生气呀?"看我不说话沉了会又说"不是我不想早点做,我刚下班回来麻,我一个人做,又不是神仙能快的了吗?"
我脑中就突然慢了半拍,怒气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好半天又对她说:"你们上班不很轻松吗,还可以出来把菜买好了再回去。"
小玉一边成饭一边说:"谁说我轻松,今天早上学校里有个检查团要来,忙死我了,哪有时间出来买菜,这菜还是下了班才买的。"
我没再说什么,中午小玉和扣子睡了觉后我来到卫生间,角落里的垃圾桶上放着些杂物,没有什么其他。我呆了呆,把上面一层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开,中间一层放着几团雪白的卫生纸,揉的很皱。我眼前一黑,半天才想起伸手。拿起一团一看,中间是湿润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打开来,一只避孕套静静躺在那,还有些粘液…
洗衣机里的一堆脏衣服里,有一条小玉的内裤,显然是刚换下来不久,因为底部还是湿的。直到这时我心里那疑团终于解开,这仿佛也是我意料中的事情,我知道它早晚会来,会让我发现,可这时的我却比什么时候都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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