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今天感冒打了点滴,晚上小题就鼠标不听使唤怎么办了,没有办法走路,没有力,走路摔倒,站不起来了

免费咨询10分钟内回复
人晕 腿脚走路没力 手指有时也不听使唤 站不
问:人晕 腿脚走路没力 手指有时也不听使唤 站不
病情描述:
人晕 腿脚走路没力 手指有时也不听使唤 站不稳 手也有时没力 怎么回事
患者资料:
其他相关标签:
妇产科 住院医师
医生擅长:
本人擅长特别对于前置胎盘胎盘早博妊高症,滋养细胞疾病。等等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医生回复: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这个情况多长时间啊,建议你拍一下颈椎片看看。
可能是颈椎的问题。
颈椎有小问题
现在治疗颈椎。
医生可能其他因素吗
中医科 按摩师
医生擅长:
本人擅长白血病患者可以咨询,我老师王泽民主任,专门中医鲜药治疗白血病,肿瘤血液。我主要是颈椎腰椎腿疼、骨关节疾病、肌肉劳损,小孩的捏脊疗法
医生回复: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颈椎有没有做过检查,血压怎么样,多久时间了,
颈椎有小问题
建议去看看中医,号脉看看,在去西宜检查一下,,看看颈椎是不是脊髓型颈椎病,都排除一下
其他相关问题
查看更多关于的医生回答
邓少兰 于发表
苏俊龙 于发表
王杰 于发表
王杰 于发表
苏俊龙 于发表
邓少兰 于发表
在问题中的回复被用户给了好评
评价内容:谢谢您的追问,您很负责
在问题中的回复被用户给了好评
评价内容:用热毛巾敷一下颈部
在问题中的回复被用户给了好评
评价内容:很专业
在线医生免费问诊
副主任医师
科室:内科
擅长:普通常见内科疾病的诊治:高血压 冠心病 糖尿病 胃病 脑梗塞 ...
科室:内科
擅长:擅长所有疾病…………
科室:内科
擅长:擅长皮肤科疾病等。
立即向万名医生免费提问
填写症状,描述信息。例如:最近总是头疼、发烧怎么办?
立即提问无需注册,10分钟内回答
你输入的描述长度不正确,请确认
你输入的年龄不正确,请确认
你输入的年龄不正确,请确认由于您的浏览器禁用了javascript,无法正常使用本网站功能,
其它关键字
作 者 推 文
[收藏此章节] [下载]&&
  在我十一岁的那年,父亲由于办渔场的需要就把我们全家从县城搬到一处靠海的渔村里,在那个渔村里仅有俩家的房子距离海大约200米,其他的村民都远远的离海而居,一处是父亲从朋友那租借的一所房子,另一处是一位老人的住所。那老人很有些古怪,他几乎不跟邻里乡亲往来,他最喜欢一个人在他家门前的凳子上坐着,并且两眼一刻不离的盯着大海,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过了一个月后,我们渐渐地与村里的人相处熟了,从他们那我探听到老爷爷年轻时就已经搬到这住了,只不过有关于他的故事渔村里的人一概不晓,他也从不跟人们提起,他就像渔村里的那种木麻黄树那样,无声无息的立在那里,不招惹别人的注意,也不不喜欢受人关注。在他搬到这里时,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俊朗的小伙子,却从没娶妻,纵使有几户人家的姑娘主动登门向他提亲都被他婉言拒绝了,所以他到现在还是孤寡一人,村里的大多数人看不惯他这一副清高的姿态,所以就马上与他疏远了,而我们家因为就只有他这一户邻居,彼此间难免见面多些,渐渐的就熟稔了。  也许是孩子内心那股原始的好奇感,触发了我主动去接触老人的冲动,虽然他古怪的足以让怯懦者却步,但我天生就是顽劣的孩童,自然胆大。当他在门前发愣时,我总是跑到他旁边默默的坐着,偶尔我会问一声:“老爷爷,你在期盼什么呢?”开始的几天他都没有回答,到后来,他幽幽的说道:“期盼灵魂的归期。”我悟不懂他话里的含义,只是对他天真的笑了笑,他也嗫了嗫嘴对我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出几道山脉一样的纹路,上面刻着他沧桑的经历,但我却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才参悟不透。可我晓的他在是守候牵挂,每当父亲的渔场刮台风时,母亲就几天几夜的守在电话边,等候父亲从渔场打电话回来报平安。母亲是在守候着对父亲的牵挂,而他在守候着对谁的牵挂呢,这个问题不是我这种年龄能猜得到的。就这样,我们成为老少朋友,尽管如此,但我仅仅知道他姓李,其他的都是谜,我猜不出的谜。和李爷爷在一起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我爷爷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去世,每次看见同学在爷爷奶奶的呵护中露出灿烂的笑容,心中就甚是黯然从小我就痴迷武术,但母亲说我这是顽劣,可在李爷爷这我的两大心愿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像爷爷一样的疼爱我,并且教我武术,这样他在我心中就越发的神秘。  十一岁的那年我上小学五年级,因为学校离家不是很远中午和晚上都可以回家,所以就有充裕的时间跟李爷爷在一起。十二岁那年我上初中学校离家很远,所以就只好在学校住宿。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能回家一趟。跟往常一样我一回到家就到李爷爷那,并且常常是一呆就是一整天。我母亲见我跟李爷爷在一起顽劣的本性有了很大的收敛,也懒得管教我,所以每星期六、星期日我都可以待在李爷爷家,而不用被母亲看着写作业,要是以前在县城里母亲见我这个样子早把我揍一顿了。想来李爷爷的人格魅力还真是不同凡响,连一向严厉的母亲都被“降服”了。随着和李爷爷的接触时间长了和自己眼界的阔展,我就越觉得李爷爷这个谜,越来越神秘了。于是,我就和铁哥们觞梦私下议论着他不会是隐居起来的武林高手吧,因为当时的香港武打电视剧在我们那极其风靡,所以我们便把李爷爷跟电视里的那些因厌倦了江湖生活而隐居起来的武林高手相结合在一起。但我们毕竟已是初中生了,科学的思想观让我们很快把这一推测给否决掉,尽管我们对这个谜的谜底异常好奇,但我们没有一个人问李爷爷要答案。直到我上初三下学期时,有一天李爷爷把我叫到跟前问我说:“孩子,愿意听爷爷给你讲故事吗。”  我听后感觉此时非同寻常,因为李爷爷从来都不给我讲故事的,他从来都只是和我讲论语、做游戏、练武术,今天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也许藏在我心中的那个谜的谜底马上就有答案了。于是,我便点了点头。然后,李爷爷便把我带到矗立在海边的一块小山上,这座小山似乎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着,因为每次我在海边见到他时 ,他都坐在山上的谯石发呆。于是,我来到小山上和他一起盘腿坐在他以前老做的谯石上面。他看着大海说道:“故事开始于一个岛屿,在一间帐篷里,一个中年军官站在一地图前,叹息着。这时郑军官进来,说道:“钟团长,我方的援军至今没一丝到达的迹象,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钟团长沉思了一会说:“也许援军就在赶来的途中。如果国民党的军队真的这时候逼来,我们只能是硬拼了,能挡一会是一会。”  “这样做值吗,如果没有援军的话我们只能是螳臂挡车,岛上一个团的兄弟都要白白送死。”郑军官恳请道。  “我们现在是军人不是生意人,我们的职责是服从命令,坚守阵地”,钟团长语气严厉。接着又说:“传我命令敌人极有可能从东面撤退将所有火力集中在东面跟敌人拼个鱼死网破。”  郑军官见钟团长心意已决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只能是应了一声是就出帐篷了。等郑军官走后,钟团长又深深的哀叹了一回。他回想起了师傅在他临参军前嘱咐过“凡是以民族大义为重”,最后,还一再跟他说:“打仗时碰到师弟千万要避其锋芒,在我收你俩为徒时,这对玉石曾应验道,‘你们师兄乃前世恩怨未了的仇敌,今世虽做了兄弟,但情谊终难长久。’所以我便早早的把你俩分开就是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回想到这时钟团长就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今天这场阻击仗也许真的就是师弟李宗贤。于是,他走到地图前,指指划划了好一会,哀叹道:“师傅,难道真的说中了,从这里南下的除了他的十八、十九师之外就没有别人了。”钟团长,痛苦的闭上眼,在内心叹息道:“师傅说过‘凡是以民族大义为重’师弟对不住了,师兄今天就算是死也认了。”  在这块宁和的海滩上,此刻浪花愈发的深沉温顺。风好像凭空消失了,周围没有一只螃蟹出来溜玩,都龟缩在沙洞里,大概是被四周的气氛吓坏了。  钟团长站在临海的一处小山上,举着望远镜说道:“今天的海面静的有些出奇。”  站在他旁边的郑军官应道:“是啊,周围的气氛是有些压抑。也许即刻就要在这打一场大仗。”  钟团长放下望远镜,然后从胸前的衣兜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石,说道:“本来有两枚这样一模一样的玉石,我师傅当年在我和师弟从军的那天把一枚给我一枚给了我师弟,我师弟去了国民党,抗日初期我们还能互通来信,国共两党的关系决裂后,我俩便再无通信,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和师弟此时一定在师傅坟前祭拜他老人家,也许等会师傅他老人家的那句话就要应验了。”  “战争年代你我各为其主,情谊难言。等打完这场战争中国也就太平了。”郑军官说道。  “记得那时你我一起从军,经历过十年抗日战争,这金戈铁马的生涯,今天也许就要马革裹尸而还,再也见不到江东父老,看不到久未谋面的爱人和女儿了。”  “团长,别这么悲观,说不定援军一会就到。”郑军官安慰道。  没等郑军官的话音落地,海面上就涌现出一大批的船只,钟团长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说:“敌人来了,就让今天这一仗成为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仗,无论生死,此生足矣。”说完他就转身跑回阵地。  “众弟兄,前面就是即将来临的敌军我们该不该让敌人从我们这里逃去。”钟团长喊道。  “至死不让。”众战士斗志激昂的喊道。  “让我们面前的这片海成为敌人难以逾越的坟墓,以民族大义为重,打倒一切企图割据祖国邻土的敌人。”  “以民族大义为重,打倒一切企图割据祖国邻土的敌人。”战士们喊道。  过了一会,小岛又重归宁静,但随着一声枪响,岛屿上枪炮齐发。前面的几排国民党的战船由于距离较近,加上战船又是从渔民手中抢来的渔船跟本经不住击打,不一会儿就沉到海里,但随后国民党军又重新组织火力,发起了猛烈反击。炮弹一排接一排的落在岛上的阵地上,巨浪一层接一层的翻涌而起。  岛上的战士凭借着嶙峋的石块,顽强的抗击着,用生命筑成一把利刃硬是将东线的航路给生生的切断了。国民党军越打越心悸,因为在他们身后的追兵随时会赶到,将他们夹击消灭掉。于是他们更加奋不顾身的发起猛烈的攻势,直到,岛上再也发不出任何的枪炮声。  此时,黄昏已近,晕红的光线照着残血,海水乘机涌起吞噬死去的人。  在海上的一艘军舰上,这场战争的指挥官国民党司令李宗贤面对着如此惨烈的景象,一股耻辱感油燃而生,他在为死去的战士感到不值。此刻他悲怆的想道:“也许,自己早就该战死在抗日战争的战场上,今天就不会来指挥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得到的只是耻辱的记忆和许许多多难以释怀又愧对后人的罪过。”他默默的朝战死的军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海上的军舰快速的远去,那个小岛也慢慢的消失在李宗贤的视野里。接着,他从兜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石幽幽的说:“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和师弟此时一定在师傅坟前祭拜他老人家,希望师傅他老人家的那句话永远都不要应验。”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走到他身边,说道:“爸,□□为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这是大人的事,你不会明白的。”  “爸,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想打这场仗的,那为什么不绕岛而去。”  李宗贤停了一会又说道:“我为什么不绕岛而行呢,只因为我属于我的政党,我的信仰属于那个政党的信仰,你父亲不是□□,只是一个要服从命令的军人。也许你现在不会明白,但将来有一天你会懂的。”说完,他拿着那枚玉石给那个男孩说:“保国,千万保管好它。”  男孩接过那枚玉石,对着光线好奇的照了一下,但他父亲立马正色道:“这是你祖师爷送的,你也长这么大了,是时候传给你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只要见到这块玉石就如同见到你祖师爷的谨训‘凡事以民族大义为重。’”  李保国捧着那枚玉石感到了这枚玉石的珍贵性,也感受到了那句“凡事以民族大义为重”的话的分量。随后又问道:“打这场仗,父亲是否也是为了民族大义。”  李宗贤听后突然大吼道:“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吗,克死娘亲的种。”  每当李保国听父亲骂这句话时,心中都异常难受,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总骂他是‘克死娘亲的种’,但是面对着严厉苛刻的父亲他也没勇气问。  第二天天不亮援军抵达该岛屿,见到该岛屿满目疮痍的景象,悲痛的神情在每一个援军战士的脸上流露无疑,他们心灵的深处都被这惨烈的景象深深的重创了一刀。他们端正的行了一个沉重而又长久的军礼。  太阳从悲痛中苏醒过来,重振希望之光,它带给人类带来光明,让人用这些光明看清战争的真实面目。它想让人们牢记战争的教训,可人们却很容易就忘的一干二净,因为战争狰狞的印痕无法在每一代人的记忆中复制下来。  许久后岛上所有的尸体都被运回大陆殓葬,船行驶的很慢,因为战士们不想让人们太快见到这个噩耗。但船终究还是抵达对岸。这天一个叫钟团缘的女孩和一个叫郑祈平的男孩来到钟团长和郑军官停尸处。那女孩掀起盖在钟团长脸上的白布,泪水悄无声息的迅速滑落,哭道:“爸我是多么渴望见到你,然后告诉你我今年几岁了,可是你现在却听不到了。”她抓着她父亲的手时发现他手里好像握着样东西,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展开他父亲那冰冷的手,取出一枚沾着血的玉石,她用袖子小心的擦去玉石上的血迹。她知道这是父亲的师傅送他的礼物。母亲给他讲他父亲的事迹时曾提起过这段,父亲的同门师弟也有一块与这一模一样的玉石。她此时痛恨同门师兄弟居然自相残杀。可父亲临死前还握着这枚玉石,她猜到了父亲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没憎恨过他的师弟,可想而知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该是何等之深,但是,战争却不允许这段情谊的存在。另一个男孩站在郑军官的身旁,用手抚摸着他父亲身上每一个被子弹射穿的窟窿。两个孩子各自陷入沉重的悲痛之中。自他们懂事后就没见过各自的父亲,原本以为抗日战争胜利后,父亲就会回来看他们,没想到又爆发了这场战争终于夺去了他们父亲的生命。  钟团缘在悲恸许久后,独自一人跑到海边。这时,大海开始涨潮,海水慢慢的没过她的腰。接着郑祈平也跑下海,拉住她的手喊道:“团缘这里太危险了,你快上来。”  “祈平我要去海的那一边看我爸爸。”钟团缘抗拒的说道。  “你说什么傻话,快上来。”郑祈平不断的使劲想要拉回钟团缘,钟团缘不停的反抗。这时海水越涨越高,一会就淹没了他们。他拉着她的手用尽力气的往回游,可是海潮太凶猛了,把他们一点一点的吞没在大海之中。  晚上,海上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把他们的躯体刮回到海边。同时,这阵大风也把驻扎在附近的一支部队的军营吹的是七零八落的,许多战士的物品被刮的到处跑。其中有两名战士,为了拣回被风吹跑的军帽,一路追到了海滩边,这才发现了两个孩子躺在沙滩上。于是他们迅速把这两孩子送回前方临时搭设的军医院。  经过军医们半宿的极力抢救,直到第二天的破晓,医生才从抢救蓬里出来。  两士兵立即上前寻问道:“那两孩子怎么样了。”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这么小的两孩子掉进海里,直到现在才把他们送到这里。”军医不问青红皂白的批评道:“你们是那部门的,我要去找你们领导。”  “医生你误会了,我们从海边捡了这两孩子就立马把他们往你们这里送。”士兵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幸好你们送的还算不晚,总算抢救及时保住了他们的生命。”军医停了一会说道:“但我还要去找你们领导去核实一下。”  “这样也好,小江你就领着这位军医去我们连队,我在这守着。”一个士兵说道。  于是,另一个士兵就领着军医去了他们连队。连长听后立马召集士兵在附近渔村查访,是谁家丢了孩子。随后连长也赶来医院看望那两孩子。  等连长赶到时,郑祈平也正好醒了过来。见到医生就问:“还有一个女孩哪去了”,医生指向旁边的那张病床说道:“她没事,过一会就会醒来。”。于是,连长就先问起了祈平,他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讲了一遍后,周围的听众听了后不禁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这时,钟团缘也醒了过来,她发现四周怎么全都是黑暗的。于是,她开始喊道:“我这是在那里,为什么四周全都漆黑一片,爸你在这里吗,妈,祈平你们在那。”  祈平立即从自己的床起身跑到她的病床边,抓着她的手说:“我在这里,不用害怕现在我们都安全了。”  军医伸手仔细的看了看钟团缘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的眼睛是因为在海里泡的时间太久了,在加上治疗的不是很及时,才导致暂时性失明,可能几天也可能几年才能复明。”  这时,小江带着他俩的母亲赶到这里,连长带着她们到外面把所有的情况都详细的跟她们说了一遍。  连长跟军医出了营地,一路上连长哀叹道:“这么小的女孩就要承受这么大的不幸,真是令人为之心痛。”  军医也哀叹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是天,女儿是地,现在天塌了,地也陷下去一半了,真怕她会撑不住啊。  两人一起摇头叹道:“都是该死战争造的孽,可谁又想打仗呢。”  连长接着说道:“本来,奉命去打阻击仗的是我所在的那一团部,后来,不知怎么把钟团长的那个□□上去。最后,他们全团的人打的一个不剩。”  从那以后钟团缘已经打消了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探望父亲”的念头。在她清醒的那一该,她已经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是是人类虚拟的,是用来减轻丧失亲人所带来的痛苦,也是对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亲人的一种缅怀。只要她活着父亲依旧活在她的梦里,在这一点上她比谁都清楚。  在钟团缘出院后,她母亲就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给她朗读文学作品。郑祈平一有时间就给她讲述周围发生的一些事情和国内外的大事件,直到他去外地上军校为止。在这几年里她学会了写一手好毛笔字,并且凭着她敏锐的第六感只要是走过的路都可以不用拐杖沿原路走回,在这个她住的小城里她已经成为一个传奇,她的故事常被大人小孩们谈起。  日,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在这花季般的年龄里,她的双眼只能在黑暗中悸动。清晨,太阳从东方亮相,露珠凝聚在枝叶上,微风轻轻拂动,小鸟出来晨练,虽然这一切她看不到,但她依旧能真切的感受到。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身处在如此美妙的环境中,她深深的感动着,湿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是她第二次主动的流泪,第一次是在她看见父亲躺在单架上的时候。人在遇到灾难时总会用泪水宣泄心中的痛苦,但此时的泪不是哀伤,不是绝望,是心的触动。她轻轻地拭掉脸上的泪水,然后走过那条熟悉的道路,伴随着一阵阵的浪涛声,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她安静的在沙滩上坐下,聆听着海的声音。这时,一阵大风掀起一波大浪突如其来的拍打在礁石上,发出轰的巨响。她惊吓的跳起,转头就跑,由于她看不见,又处在惊吓之中,没跑几步就跌在沙滩上。这时,一位年轻人扶起了她,说道:“你没事吧。”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钟团缘有些紧张的回道:“谢谢,我自己能行。”说完就挣开年轻人的手,可是没走几步又被前方的小沙堆给拌倒了。年轻人又一次扶起了她,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镇上传闻的奇女子钟团缘是吧。”  钟团缘不说话,年轻人看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散发着智慧和坚毅的光芒,但是它却无法反射光线,无能为主人打开外界的窗棂。年轻人心中不禁一阵惋惜和伤感。  在寂静的氛围里,钟团缘像是嗅到他在为自己感到惋惜似的,说道:“你不用为我唉叹,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万物,但我的心却能更好的感知万物。”  “镇上传言你是一位奇女子,果然传言非虚。你一大早来海边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来看看大海,听听海浪。”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可以听到更好听的海浪声。”说完就拉着她的手走向大海。  这时,一排大浪突如其来的向他俩袭来,她吓的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跑,但跑了十几米后又摔倒了。年轻人立即追了过去扶起了她抱歉的说道:“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这么怕海。”  钟团缘听后辩解道:“我不是怕只是以前的阴影暂时难以磨灭,只要一听到海的咆哮往事就会浮上心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来这里。”  “也许,这就是海的魅力,况且又是大海养育了这方水土,这方人,即使有再多的恨也不应该恨海的无情。”  “我们到那块礁石上做一会,我很想听一下关于你的故事。”年轻人建议道。  于是,钟团缘在年轻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登上那快礁石,这是她自失明后第一次登山,这时她的心情格外的好,也对这位年轻人产生特别的好感,尤其是他那优雅的声音更是吸引她。他就这样在礁石上听她讲她的故事,直到中午时分。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年轻人说道。  钟团缘屈指算了一会说道:“是不早了,都已经十二点了。”  年轻人听后看了一下手腕的表,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算得这么准。”  “近十年养成的习惯,能不准吗。”  “真是太神奇了。”  “我骗你的,刚才教堂里的钟声刚敲了十二下。”团缘对着报国笑着答道。  保国听后也忍不住的笑自己太没头脑,接着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你家吧。”  “不用了,这条路都走了十八年了,还怕我迷了路走不回去吗。”钟团缘微笑的说:“真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请教你的大名了。”  “我叫李保国,你叫钟团缘吧,你的大名在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年轻人调侃道。  “是吗,那你可要再替我宣传一下,让镇上的阿猫阿狗也都知道。”钟团缘笑着说。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钟团缘被他逗的笑了一下,在那一刻他突然被她那乐观动人的样子看傻了,她是那么的美丽但是上天却这么早的让他失去了光明,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做她的光明,他想到这时自己都觉得很傻,幸而,他发现她是看不见自己的窘迫相。接着两人又相互沉默的坐了一会,这时远处教堂的钟声又敲了一下。  钟团缘被他逗乐了说:“都一点了,快回去吧,保国”  “明天你如果还来,到时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说完俩人就各自回去了。  “七点准时见。”钟团缘笑着挥挥手。  第二天,他们都准时来到这里。李保国跟钟团缘打招呼道:“早上好,钟团缘。”这时,他手上的鹦鹉也跟着主人囔道:“早上好,钟团缘。”  钟团缘惊讶的说道:“这是谁在说话。怎么这样子。”  “是鹦鹉在说话。”  “鹦鹉,鹦鹉在那呢,快给我摸摸。”说着,钟团缘高兴的跟小孩似的伸着手到处乱摸。  于是,李保国就把手中的鹦鹉递了过去,说:“这是我昨晚上□□了一晚上的结果,对这个惊喜还满意吗。”  钟团缘摸着李保国手中的鹦鹉开心的说:“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作什么都愿意。”  接着,她捧着鹦鹉来到他们昨天做的那一块礁石上静静着吹着海风。她小心着把鹦鹉抱在胸前深怕鹦鹉飞了,他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团缘深怕她有什么闪失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见她的第一面起就深深的被他吸引了,他知道他不是再同情她的经历,而是深深的喜欢上她,他甚至想过要一辈子在她身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们到了上面之后,并排的坐下,团缘捧着鹦鹉一会是爱抚,一会是亲吻。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保国笑了笑,他已经好久没笑的这么无拘无束了,他知道此时他同她一样的开心。  “你见过雪吗。”许久后,李保国问道。  “没有。”钟团缘答道:“你见过吗。”  “没有,但我听我爸跟我说过在我老家有。”  “那你大可以回去看一下,这个地方是不会下雪的。”  “对啊,这个地方是不会下雪。”李保国叹息道:“但是我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你很忙吗。”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你在那里有仇家吗。”  “你想那去了。我如果有仇家的话,那仇家就有一个大陆人口这么多,你跟我在一起害怕吗。”  “只要你是好人,我就不怕。”随后,钟团缘又安慰道:“其实想象的东西总是美好的,但真的见到了就不那么好了。”  “也许,你说的对吧。”  俩人又准时的做到十二点,才各自回家了。这次钟团缘让李保国背她回家,因为她怕李保国送她的那只鹦鹉在路上会飞走,更怕这么早保国就不在她身边了,她喜欢他说话的语调总是软软的像三月的春风轻抚她的耳膜。”  就这样俩人每天都早上七点准时见面,中午十二点准时回去。时光在这种快乐中转眼间就过去了两个月了。在外面读军校的郑祈平此时也放假回家了,于是乎,钟团缘就跟郑祈平说起了李保国并邀请他一起去海边跟李保国见一面,但被郑祈平拒绝了。可是,第二天郑祈平还是偷偷的跟在钟团缘后面来到海边。  郑祈平在角落里看着他俩聊得火热,嫉妒的火焰瞬间烧遍了他的全身。于是,他气愤的跑了出来对钟团缘说道:“你妈病了,你快回去看一下吧。”  他才说完钟团缘就着急的跟李保国说:“保国,今天就说到这明天再见。”然后就急忙忙的跟郑祈平回家了。  回到家才发现原来郑祈平在骗自己,于是,钟团缘就生气的质问郑祈平:“你为什么骗我回来。”  “我只是不想你跟陌生人在一起。”  “他不是陌生人,我们认识已经有两个月。”  “以前,在镇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也许,他才刚搬过来不久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啊。”  这时,钟团缘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打了个圆场说:“你们别再为了点小事闹别扭了,洗洗手吃午饭了,祈平今天就不回家了,在婶婶这吃顿便饭吧。”  这天晚上,郑祈平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于是他就来到海边候着早上到来的李保国。晚上12点李保国也睡不着同样也来到这里的海边看见有个人站在那,于是,就走了过去说道:“你好。”  “你好,李保国。”  “这么晚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不是,睡不着就来海边等着看日出。那你不会是在这------”  “不,跟你一样。”李保国问道:“你是郑祈平吧,我听团缘说起过。”  “你家在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现在暂时住在城南的李宅中。”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是随父亲来做生意的。”  “看起来不太像。”  “那里不像了。”  “做生意应该是风吹日晒,那会生的你这般清秀。”  “你有没听古人说过人不可貌相,做生意的人就一定是满脸黝黑吗,书生就不会是生意人吗。”  “那生意人也不像你这么悠闲,天天在这里闲逛。”  “哈哈,你是在审问我吗。”  两人相对沉默一会儿后,李保国问道:“你在大学里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是在军事学院念军事的。”  李保国苦笑着道:“又是一名军人,你觉得当兵很好吗。”  “你似乎对军人很反感。”  “不光只有我还有团缘,你知道的,所以你一直都在瞒着她。”  “其实自从他父亲死去后,她就很担心周围的亲戚朋友在去参军打仗。但是为国家效力,像我爹那样在战场上拼杀一直是我的夙愿,所以我也只有这么做了。”  接着,两人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等候着日出。直到太阳从海的平面缓缓升起时,郑祈平才感慨的道:“世间的事如果都能像日出日落这样没有变数就好了。”  “做了一晚上也累了,就麻烦你回去跟团缘说声我今天不在这等她了。”李保国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说完郑祈平深深吸吐了口气。他看着保国祥和的样子,他突然有点与他相识恨晚的感受,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这样他去打仗时也少了一个后顾之忧。  第三天,李保国依然像往常那样在那个海滩上等着钟团缘。可等了许久好依然不见她的踪影,正准备去她家时,郑祈平出现在一路口处。  “她今天不会来了。”郑祈平走到李保国跟前说道。  “她怎么了。”李保国忐忑不安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昨天为了给你写这一副字一夜没睡而已。”说完郑祈平就把手中的一卷宣纸递给李保国。看着保国那紧张的样子,郑祈平心中稍感欣慰。  李保国接过宣纸摊开最外层的一小部分,只见上面工整清秀的用毛笔写着‘海上冬天不下雪’。接着,说道:“她真是一个有心的人。”  “有时间吗,我们可以私下聊一下吗。”郑祈平说道。  “可以啊。”  “明天我就要去朝鲜打仗了,今天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郑祈平平静地说道。  李保国听后有些惊愕的说:“团缘,她知道吗。”  “现在暂时不能告诉她。”  “你就不能为了她不去吗。这样她知道后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不去,这也是我之所以来找你的缘故。”  “你们都是一群战争疯子。”  “战争是没有办法的事,谁也无可奈何。你父母给你取名叫保国也是希望你将来能保家卫国吧,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尽的职责。”  “这些都是借口,你父母给你取名叫祈平不也是祈求世界和平吗,而你还要去打仗。”  “随你怎么说都好,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在我走了之后,你能好好照顾团缘。”  李保国叹了口气说:“既然你已经铁了心,团缘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谢谢,这样我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在战场上拼杀了。还有千万别让团缘知道这事。”  “我会作好保密工作的。但你也要答应我要活着回来,团缘可不能再失去你这位亲人。”  “我尽量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了。”  “我明早去你家送你。”  “你能来我自然很高兴。如果来不了那就算了。”  看着祈平渐行渐远的背影,李保国开始害怕了,他怕在这个动荡的社会里以自己的身份不能照顾她反而会牵累到她。但他此刻在他的内心里已经暗暗下了一个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等祈平回来他才会离开。  回到家中,李保国把团缘送的那一卷宣纸在桌面上铺开,上面写着:“冬天里,白云下,海滩边,浪花朵朵。故乡在,不能回,刻骨铭心,泪水湿透心,也不怨,故乡美,泪水化蝶,化雪花,思乡落在故乡里。海风吹,人孤独,下着雨,流过心,忆往事,梦里家乡,雪花翩翩飞。把惆怅,都倾诉,海上冬天,没有雪花飞。梦依旧,情还在,天涯沦落,漂流孤苦处,一生中,不枉费,对望对岸,待归家,梦里梦外都伤心。  他看完后不禁感慨道:“她简直太神奇了。”。这时,他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从抽屉里取出他自小带在身边的佛珠,出门而去。  李保国来到郑祈平的家中,郑祈平请他到钟郑两家共同的院子里并让他坐在一石凳上,石凳旁边有一棵高大枝叶繁盛的相思树。  “你知道吗,相思树能长到三米高已经实属罕见了,但这棵相思树却有六米多高。”郑祈平说道:“你做的石凳是团缘从小坐到大的,她每天只要一想到她的父亲她就会坐在这石凳上对着这棵相思树倾吐她的相思,这也许就是这棵树为什么会如此高大的原因。”  李保国听后不禁站了起来,仰头看着这棵神奇的相思树。强烈的日光从树叶缝中透过,射入他的眼球,是那样的柔和,丝毫没有刺眼的感觉,但内心深处的酸楚却是日光所无法驱散的。  “她是个好女孩可上天对她却如此的不公平,让她受尽了磨难。”郑祈平接着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串佛珠你拿着,希望他能保佑你平安的回到这里。”李保国说着就把佛珠递了过去。  郑祈平接过佛珠说了声:“谢谢,我会平安的回到这里。”  “其实报效祖国的方法有许多种,不一定人人都要上战场的。”  郑祈平看着相思树上的一片枯黄的叶子悄悄的飘落到地上,说:“你注意过树叶落地吗,树叶从它出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落叶归根,这是祖辈的传统,家族的荣耀。希望明年的冬天能有机会和你一起摘下这棵树开出的金黄花,共同把它插在年糕上,寄予着我们对彼此亲人的思念。”  听完郑祈平的一席话,李保国有生以来头一次对落叶产生如此浓烈的感情,感叹道:“落叶明明是依恋着养育它的大树,却还是选择离去,只为扎到土里为树根带去养分。”其实,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郑祈平是多么不舍的离开这里,但他无法选择留在这里,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跟他一样。  接着,俩人就都沉默了,想着彼此的心事。这时,两片相思树的叶子又从树上飘落了,一片飘到李保国的膝盖上,另一片飘到郑祈平的膝盖上,他们此时都做出相同的举动,把树叶拾放在大树的旁边。  第二天,天空正当蒙胧之际,雾气弥漫了这个小城。昨天夜里李保国一夜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准备出门,可刚打开房门就让赵管家挡住了去路。“老板吩咐过,不让少爷今天在外面走动。”  “你让开我要去见我爹。”李报国气愤的说道。  “老板,有事出门了。”  “我爹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外面的风声很紧老板怕你会出事。”  “如果我执意要出去呢。”  “对不起,少爷我只听从老爷的命令。”  “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李保国急了。  “你在军校待了那么多年就应该知道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小的还是奉劝少爷一句,有些事情做了也等于白作。”  “对不起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完李保国出手就朝赵管家的颈部打去,赵管家抬手就接住这一掌。毕竟赵管家乃军人出生,在跟随李保国的父亲打了十二多年的大小仗役中,好几次都是凭借着一身不凡的武艺才死里逃生的。虽然李保国在军校也受过军事训练,但终究经验尚浅,几下就被制服了。  李保国挣扎的说:“赵管家,我知道就是在练几年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出这个门,就算我求你了。”  “可我真的做不了主。”  “那你放手我不出门就是了。”说完赵管家就松开了手,李保国立马转身就朝赵管家跪下,说:“求你,让我走吧。”  赵管家吓得力马伸手使劲扶起李保国,说:“少爷,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李保国甩开赵管家的手正要接着下跪。赵管家立刻挡住这才为难的说:“我答应你,但只能去半个小时并且我还要跟在你后面。”  “那就赶紧走吧。”说完李保国就朝大门飞奔出去,赵管家紧随其后。  在李保国和赵管家理论之时,郑祈平已经踏着被秋风吹落的树叶上路了。在他身边有他的母亲和团缘的母亲为他送行,三人一声不哼地慢步轻脚的走着。在浓浓的雾气中,两位母亲脸上湿润润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露珠。  虽然,郑祈平和她的母亲以及周围的邻居都把口风守的谨慎,但钟团缘还是从周围异常的气氛嗅出大家一定有事在瞒着她。她也曾试探过祈平,却无所得。这天她发现祈平、祈平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像还带了许多东西,像是要出远门。在加上最近大街上到处到在喊着“打倒美帝国主义,支援朝鲜战争。”她已经猜出祈平一定是去朝鲜作战。等到他们三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她终于忍不住在通往院门的地上乱摸,像是在寻找什么。这时,她摸到了一个脚印,泪水一下就涌出眼眶滴落在印着脚痕的泥土中。许久后,她缓缓的站起,悲戚的走上那段她最熟悉的道路。  当李保国赶到郑祈平家时,看见虚掩的门上写着“保国我走了,一切就拜托你了。”为了不让赵管家对钟团缘不利,所以他没有到隔壁去找她,而是失望落没的转身离开。  钟团缘来到海边,瘫坐在沙滩上,一副哀伤的模样。正午的太阳烈焰四射的悬在空中,而她只是一味的坐着,一动不动,任由汗水顺着额头滚入她的眼睛,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苦痛,那时因为她失明的缘故。“能感受到痛苦的知觉,最起码知道自己还存在着,那也不失为一段别样的美妙享受。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了痛苦也就没有了快乐。”钟团缘哀叹道。  日光渐渐隐去,她虽然看不见,却能通过皮肤感知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凄寒,秋风是如此肆意的在这里活动。父亲被战火夺去了生命,为什么现在郑大哥也要去打仗呢,此时的团缘心中燃烧着无限的怨恨。  该是吃晚饭的时间,李保国在赵管家的监管下去大厅用餐,当他走到大厅门口时,突然闪到门旁,拔出□□指向赵管家,说:“我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  “少爷,如果你认为我对李家不够忠心,你大可开枪。”赵管家朝他步步逼来。  而此时,李保国已经到退到离大门只有几步远,说道:“赵管家,对不住了。”然后,他就朝赵管家旁的一石柱上开了一枪,赵管家楞了一下,他就趁机夺门而出。接着,赵管家也紧随出去。  从回家到现在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保国的心头他假想着一旦团缘知道祈平赴朝鲜抗战那她将会做出怎样的傻事呢。“团缘你可别有事。”,保国一边朝着海的方向跑一边祈祷着。  当他跑到目的地时,夜幕已经笼罩在海边的任何一处地方,乌云浑浑噩噩的聚集在海的上空,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要下大雨。李保国不顾一切的冲下沙滩,大喊道:“团缘,你在这吗。”钟团缘起初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错觉,可是当李保国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她的耳膜时,她禁不住兴奋的大喊:“我在这。”海浪声和着两人的声音回荡在空中,被风吹向远处。  李保国循声跑到钟团缘的跟前,虽然黑暗阻隔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稀的可以感觉到她的泪水在滴落。  “祈平的事你都知道了。”  “保国,今天早上我就猜到了,可是当时我却没有勇气去为他送行,怕再给他增添伤感。”她抽泣了几声,说“我只能哀伤的抚摸着他留下的脚印,我真的好痛恨这个残酷的世界,不是因为我自己的悲痛,而是为了那些爱我的亲人。”  “你此时的心情我都理解。我们并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想让战火再次烧伤你的心。”保国停了一会儿又说道:“战争是毁灭一切的人为灾害,它唯一的好处是让活着的人更加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和生存的艰辛,团圆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奢侈,分离又是如此的轻易。相信我,我会一直陪伴你身边,直到祈平安全的回来。”  当两人正在倾诉着彼此的情怀时,一个黑影就隐藏在离他们不远的黑夜里。黑暗为他遮蔽了身影,却也阻碍了他的视觉,使他举着的□□无法准确的瞄准。此人就是赵管家,当一道闪电瞬间划亮天空,他清楚的看到有女子正依靠保国的肩膀。接着闪电又暗了下去,但是十二的沙场拼杀经历已经让赵管家在这一瞬间瞄准她了,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但此刻按在□□扳机的那只手却在瑟瑟发抖,怎么会是她,这也许是上一辈人欠下的人债总要落到后辈人的身上。这时,一声雷鸣,吓的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枪。  紧接着,雨水瓢泼而下,“下大雨了,我送你回家吧。”李保国拉着钟团缘的手说道。  “我想在坐一会,让水冲走我所有的哀痛。”钟团缘说:“可是再猛烈的雨水冲走的也只是皮肤上的尘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悲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世间本不该有战争,人类却要集体自虐,世间本就没有痛苦,只是人的心还没死去。”  “回家吧,你妈在家一定很担心。”李保国拉着钟团缘的手走了。只留下另一处黑影在黑暗中颤栗着。  路上李保国见钟团缘一声不哼,于是就说道:“大约在100年以前,台湾岛本来是与大陆相连接的,后来与大陆相连接的那部分地壳下沉了,形成一条长长的海峡,我们面前的这片海就是那段海峡的一部分。在那个岛上居住着古老的高山族和许多大陆的移民。岛上巍峨浓绿的山岭连成一大片,构成许多壮观奇特的景色,那里有阿里山和日月潭以及它们美丽的传说,那里曾经经历过几多的历史沧桑,那里承载着几多的中国人,现在却牵引着多少大陆人的心------”  一路上李保国给钟团缘讲了许多有关台湾岛上的事,直到到达她家的院门口。  “团缘进去吧,明天我再来看你。”正当李保国准备离开之际。钟团缘叫住了他说:“保国,能否让我摸一下你的脸。”李保国先是一楞,然后说道:“可以呀。”  于是,钟团缘把手伸了过去,却触到了他胸前挂着的一枚玉石,她反复的摸索了几遍,然后手像是触了电似的缩了回来。  李保国见状,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你胸前的玉石是哪来的。”钟团缘有些惶恐的问道。  “我父亲送的,我觉得挺好看的就把它挂在胸前。有什么问题吗。”  “不早了,你快回家吧。”钟团缘惴惴不安的说道。”当李爷爷讲到这时,我母亲突然跑来叫我回去,我只好不情愿的跟李爷爷说道:“李爷爷,我妈叫我呢,我只能明天听你把故事讲完。”  “没关系,孩子,回去吧。”  “李爷爷,这里风大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不用了,孩子,我都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吹过海风了。你放心回去吧,你爷爷不会被风刮跑的。”李爷爷微笑的对我说道。  见李爷爷如此说我只能跟他道了声“爷爷再见”就悻然回家了。  回到家中,母亲便严厉的对我说:“过两月就中考了还不抓紧时间备考,今天就算了,明天你那也别去就呆在家复习。”  尽管,李爷爷的那个故事对我充满了诱惑,但我还是没敢忤逆母亲的意思,第二天,就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复习。从那以后的每个周末只要我在李爷爷的那呆的时间超过十分钟,母亲总会以各类理由把我叫回家中,然后,就是逼着我备考。无奈之下,在中考前一个月的周五下午,我请了假提早回到渔村,但我没有回家而是去李爷爷那央求他把剩下的故事讲完。于是,他又带我去海边,跟上次一样我们盘腿坐在谯石上,他还是那样投入的注视着海面,然后,幽幽的说道:“故事故事开始于一个岛屿,在一间帐篷里,一个中年军官站在一地图前,叹息着。这时一名军情呈报员进来。说道:“报告钟团长,我方的援军至今没一丝到达的迹象,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他从新开讲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提醒他,直到他讲到。与上次同一个点时,便不在继续讲下去了。当我向他看去时我发现他双眼闭着像是在打盹,我轻轻的叫了一声:“李爷爷”,见他没有答应我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海,心中暗暗揣测着李爷爷应该就是故事中李保国吧。  渐渐地太阳退到对面山下了,海水也开始涨潮了,我见李爷爷还是闭着眼就轻轻地摇着他的肩膀说道:“李爷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见李爷爷还是没有搭理就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便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这一探倒把我吓坏了,李爷爷已经没有气息了。我当时被惊吓的不知所措,看着不断上涌的海水,我急切的跑到家中硬是把母亲拉到这,我们母子俩一起把李爷爷的遗体搬了回去。母亲听我叙述完全过程之后,没有说什么,当晚便联系了遗殡馆,第二天便给李爷爷出殡火葬了。那天我没去,因为母亲不肯,她把我关在家中备考。那天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当面违抗母亲的意思,但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毕竟,李爷爷的身后事还要指望母亲来料理。  一个月后,中考结束了。我考完试回到家中时,母亲先是问我考得这么样了。我回答说:“等成绩出来的那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接着母亲就喜笑颜开的给我一个装饰精致的锦盒,盒盖上写着“寰愿亲启”,我问母亲道:“这是谁给我的。”  “那天我在整理李大爷的遗物时找到的,但为了不影响你考试,当时我就没交给你。”母亲如是说。  我打开锦盒,见里面放着两枚晶莹剔透的玉石。此刻的我在也禁不住了鼻子一酸,合上盖子,扭头就往海边跑去,我站到最初听李爷爷讲故事的那块谯石上举目望着大海,直到海水涨起把那块谯石淹没了,我这才收拾起伤感的心情,阴郁的踏过海水回家了。母亲见我浑身是水又是责骂,又是心疼的拿毛巾帮我檫去脸上的海水。我当时的内心就如同上了弦的弓箭,只要轻轻一触动火气就上来了,我一把甩开母亲的手,话也不说一句就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去父亲的渔场,临走时也没跟母亲说一声,只在桌上留了张纸条。  一个月后母亲也来到渔场,她在住宿的木屋棚里对我说:“寰愿,你的中考成绩比妈预想的还要好一些,我估计上育才高中问题不大,你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下个月……”  我没等她说完就一声不吭的出了木屋棚,提着桶去给鱼喂饲料。母亲当时气得就追了出来,要夺我手中的饲料桶,我只是稍稍的回拽了一下,母亲就因为站立不稳掉到水里。当时,我也没太用力,是因为架在渔场上的木板宽度就20厘米,稍有不慎就会掉到水里。这时,我也慌了,因为母亲不会游泳,我想伸手去拉却勾不到她的手,幸好父亲及时赶到跳入水里才救起了母亲,但她还是吐了许多水。父亲当时没有骂我,在我记忆中父亲从未发过脾气,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只说了句;“母子俩怎么闹成这样。”他见我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的低着头,就让我先回家休息,这里有他就行了。  回到家里已是夜里八点多了,我累的挨着床就睡了。早上起来看着冷清清的家,心中甚是悲凉,李爷爷已经逝睡,又何故为此跟母亲怄气呢,况且李爷爷常常教导我们孝乃人之根本,所以我决定只要母亲一回家我就向她道歉。  一人在家确实无聊就开着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过了许久母亲回到家中,见我睡在椅子上就执起竹鞭打我的腿。我痛的惊醒了过来,忍着疼痛看着怒气冲冲的母亲,母亲见我醒来就朝我吼道:“你这逆子,我好心好意的为你的前途着想,累死累活的养了你十四年,你道好三番五次的和我作对,早知道你如此忤逆早把你送你大姨去养了,让你妹妹回家来。”  我不说话只是瞪着母亲,任她说去,本来打算同她和解的,现在看来也没那必要了。  母亲见我老瞪着她就是不认错,便怒斥道:“你这逆子还这样瞪着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完执起竹鞭就打。我忍着疼痛哼也不哼一声的让她打完,接着,我就跑回自己的房里拿起李爷爷送我的那锦盒夺门就往屋外跑。母亲追了出来,见我已跑的老远就甩下一句狠话:“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回这个家了。”  我跑到海边的一座小山上,坐在海边的石头上,任由着烈日暴晒。望着蔚然的海心中无限哀愁,虽然烈日的暴晒可以容忍,但饥肠漉漉的滋味甚是难熬,只见龙王庙的门敞开着,便跑到那里,把乡亲们供奉的梨子、苹果、鱼干之类的供品都拿去吃了,吃饱后就依靠在庙门上看着外面的太阳渐渐落山,落日的霞彩映在蔚然的海面别有一番情趣,自然的色彩在此刻搭配的是如此的悦目赏心。这使我想到了父亲和母亲,父亲言语不多,性格温和,从不发脾气,母亲性格热辣,脾气甚坏。但他们却和谐的生活在一起,就如同这自然的配比,那般神奇,搭配的天衣无缝,而自己就如同这时而涌上涌下的浪涛,活在他们之间哗啦啦的甚是不和谐。  过了一会,我打开锦盒看着两玉石,又想起了李爷爷,想着想着就入睡了。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发现自己居然着一件中山装站在海边,并有一女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要推开那女子,可此时我发现自己的手脚竟不听使唤了,我挣扎着怒吼道:“你们快按我的意志去做。”可是任我怎么喊都无济于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被另一种意志占据了,而我的意志却沦为自己体内的一种无形的潜意识。刚开始时我还难以接受,但当我听到那女子对我说道:“保国,今天早上我就猜到了,可是当时我却没有勇气去为他送行,怕在给他增添伤感。”这时,我才弄明白,原来自己是延续着李爷爷还未讲完的故事。于是,我便不再反抗,自己的潜意识也开始慢慢的配合李保国的行为。李保国刚一进家门,一个仆人就领着他去他父亲的书房。李保国推开虚掩的房门,看见他父亲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爸,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李宗贤这才回过神说:“保国,你回房收拾一下,今晚咱们就回台湾。”  李保国惊讶的说:“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去,师伯不还没找到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李宗贤听后突然莫名其妙的吼道。随后,又语气平和的说道:“这里毕竟不在是咱们以前的地盘了。你快回去收拾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就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李保国把想要辩解的话硬是吞回肚里,然后关上房门出去了。  在无可奈何之下,李保国只能随着他父亲回台湾去了。  秋去冬来,又是一年,李保国望着窗外下雨的景象,叹息道:“不知这里何年才会下雪。”  “这里,是不可能会下雪的。”李宗贤站在他背后应道。  “爸,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是什么让你如此仓促的回到台湾,是不是与师伯有关。”李保国转过身说道。  李宗贤沉重的叹了口气说:“我跟你师伯很小的时候就一起被你祖师爷收做徒弟,同时,在那年结婚后的一年参加抗日,我投身国民党,他去了□□。仗打的异常艰难,根本无法顾及到家里,你母亲和你师婶两人在家相依为命,那年的10月,你娘生下了你,你师婶生下一个叫团缘的女孩,她们见是一男一女便情谊相投的结了娃娃亲。第三年,两人的亲家都把他们接回了老家,你母亲的一家人被日本人全杀光了,幸而,你母亲带着你侥幸的逃了出来。”说到这时,李宗贤硬是忍住悲痛继续说道: “当你母亲抱着你历尽千辛万苦到我这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终于把儿子给你送来了,我对得起咱家的列祖列宗了。’”李宗贤说到这时硬是忍住了泪,保国看到了父亲的泪水已偷偷的爬出眼眶,他想为父亲擦去泪水,却没有勇气伸出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发起脾气就骂他说‘克死娘亲的种’所以,他只能悲怆着听着父亲忍着悲痛继续说道:“抗战打胜后,本以为战事从此休矣,不想内战要立即爆发了。三年后,国军溃退到台湾,我在退守台湾途中,遭遇到你师伯的一个团部的阻击,我当时不知道是你师伯,一时盛怒把他们全歼灭了。我真是后悔当初不该为了仅存的一点党国尊严而那样的鬼迷心窍、执迷不悟。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一生中最惨痛的败仗。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兄。”说完这些时李宗贤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李保国还是没有勇气上前安慰他的父亲,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如钢铁那样无情又坚硬的军人和父亲,从小到大,他没有得到过任何慈爱,父亲对他要求极尽苛刻。  这时,在他们身后的赵管家实在忍不住上前扶住李宗贤说:“司令,我跟你打仗这么多年,何时见你这样哭过,记得当时无论战役打的多么艰难,无论如何的身陷绝境你从未动容过,可我知道你是把泪往肚里咽,宁可苦在自己心里,也从未倾吐过半句。我赵某能给这样的主子当仆人,这辈子值了。”李宗贤听后抓着赵管家的手说:“赵兄弟,你我岂是主仆关系,你我是换过命的兄弟。”  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冲动,上前握起父亲的手说:“爸,请你原谅我这几年的不孝,我老惹你生气,真是对不起。”  “你是你娘心头的一块肉,我能不原谅你吗。”  “爸,你最好好好静养一段日子了。先暂时把党内的职务辞去。”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放下那副担子,骑虎难下啊,放弃了权力就等于是把我们一家人放在敌对派的枪口下。李宗贤停了一会又说道:“我给你的那枚玉石哪去了。”  “丢了。”其实并没有丢,只是保国知道那枚玉石与师伯有关,他不想再让他父亲再看到那枚玉石,以免惹他父亲再次伤神。  “丢了也好,免得睹物伤神。”  “爸,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们是父子,有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  “我想一个人去一趟大陆。”  李宗贤听后生气的说道:“不许去,并且这辈子也不要去。”  “爸,这是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叫保国吗,这是我后来给你改的名,目的就是希望你长大后能够接过我身上这副保卫党国的职责。现在岛内已经够不太平了。你还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李宗贤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李保国待在原地发楞。  这时赵管家走了过来,拍着李保国的肩膀说道:“其实,老爷这么仓促的回来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朝鲜战争的爆发,致使岛内的一些狂妄之徒准备借美国人的力量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内战,老爷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阻止战争再次发生的。”  春天已经走远了,夏天也过去了,又是一个秋天来临了。“不知身在对岸的她还好吗,也不知祈平是否平安。”李保国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树上的叶子慢慢的飘到地上。  “少爷,老爷在叫你。”赵管家在他身后喊道。  李保国上了楼,进入李宗贤的书房问道:“爸,叫我有什么事吗。”  只见李宗贤眉开眼笑的说:“还记得昨天跟咱们一起吃饭的蒋大小姐吗,她相中你了,叫咱们备好聘礼今晚去她家参加宴会。你回房准备一下。”  “爸,这不好吧,你不怕外人说咱们的闲话吗。”李保国有些不安的说。  “怕什么,只要你们一结婚他们还敢说闲话吗,况且爸也这把年纪了,就等着你成家立业后,我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李保国沉默了一阵又问道:“你上次说,师伯的女儿叫钟团缘,是吗。”  “是的,你妈的遗书是这样写的。”  问完这个问题保国只能是回房间准备一番,跟他父亲去赴宴,不曾想当天晚上蒋夫人就正式宣布李保国与她女儿的婚事。  第二天早上,李保国在花园里闲逛以缓解那桩婚姻给他带来的忧愁。这时,赵管家来到他跟前说:“上次你问我朝鲜那的情况,现在有消息了,美国被□□打回了三八线,真为中国人挣了一口气,听说志愿军也为之付出了惨烈的代价,现在他们基本都已撤回国了。”  “哦” 李保国应了一声又叹息道:“战争结束了,万一祈平没回来她该怎么办呢。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少爷,你在说什么呢。”赵管家问道。  “没什么,你看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些水仙花连花蕾也没冒出一个,你说怪不怪。”为了避免赵管家起疑心李保国赶紧把话题转移开来。  “大概它今年是不会开花了。”赵管家答道。  “你看它的根死命的扎在这干涸的黄土地里,没有多余的养分供它开花,但在它内心深处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开出一朵朵璀璨的花朵。她也是这样的。”李保国无限感慨的说道。  这时,赵管家说道:“少爷,虽然你的长相跟你父亲年轻时很像,但是性格却同你父亲大相径庭,也许是你没有像你父亲那样经历过那么多的战火洗礼。  过了一会,李保国又问道:“台湾离大陆有多远,知道吗。”  “大概是十五海里吧。”赵管家答道。  “才十五海里的海峡隔绝了多少的情份,多少的情谊。”李保国叹息道,心中又暗想着:“就算再多加几百海里也隔不住我的心,更隔不住我的人。”  晚秋的海边异常凄寒特别是在夜里,冷风吹的他全身凉冰冰的。李保国此时独自一人出现在沙滩上,利索的登上他暗地里改良过的渔船,然后他迅速启动马达朝大陆的方向驶去。几小时后,他发现身后有几艘汽艇正向这个方向追来,于是他穿好救生衣后立马弃船跳到海里,往另一个方向游去。  经过几小时的艰苦奋斗。他终于见到那片他熟悉的沙滩了。随后他悄悄的回到原先居住的那个地方,换了身衣服,吃了些干粮。  由于郑祈平在朝鲜作战时,战功突出,所以战后他被派往他所在的那个最靠近台湾的小城担任反特务组组长,经过多番调查,李保国的真实身份他已经知晓了。这会儿,他又从李志那得知,今天早上刚从台湾那边来了一位“少爷”。郑祈平猜想此人定是李保国无疑。于是,他立马赶往钟团缘家中,获知李保国还未来过,他心里宽了一下,接着,他就在钟团缘家门口守株待兔,等待李保国的出现。  果不出其然,李保国换好衣裳吃饱喝足后,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刚一出现在钟团缘家门口时,郑祈平就迎了出来,拦住保国说:“好久不见了,你是来找团缘的吧,我也是来找她的,可是她一大早就去海边了,我们一块去海边找找。”  当李保国疾速的赶到目的地时,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四面空无一人,于是,他就转向郑祈平寻求帮助,可是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郑祈平用枪指着自己。  李保国笑着说道:“我们才刚见面,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国民党司令李宗贤之子李保国,这不是玩笑。”郑祈平冷冷的说。  “我以前是,但现在我已经为了团缘放弃这一切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特务的话吗,念在你我以前朋友一场,我现在给你个机会,马上回你的台湾去。”  “我历经千辛万苦,背井离乡才来到这里,在没见到团缘之前我断然不会回去。”  “你还是死心吧,你有没有想过团缘,她若是嫁给了你,她也成了特务。”  “其实,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也许你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我这里还有我母亲的遗书……”  “够了,”祈平打断保国的话说:“团缘的母亲全跟我说了,但是你别忘了,那只不过是娃娃亲而已是不能当真的,况且,你父亲还杀了我和团缘的父亲,你想过没,如果她嫁给你,她对得起她父亲的在天之灵吗,你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就设身处地的为她想一想。”  “祈平,以我父亲的名声,你应该知道他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才打这场仗的,你变了,战争让你变得如此的虚伪了,你的真诚都让战火烧毁了吗,若是团缘嫁给你她就会幸福吗。”  “够了,我承认至今为止,她仍然对你念念不忘,而你从一生下来就注定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你无法给予她什么,而我却能你给予她所有想要的。”  “看来今天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让我见到团缘,但是为了爱情我是不会回去的。如果你要开枪的话记得,瞄的准一些不要让我有一点回想往事的时间,这样会死不瞑目的,团缘见了会更伤心的。”李保国凄惨的说道。  “你还是把往事温习一遍,问问你自己你父亲是不是该死,正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作为军人,他居然为了私欲说出这种话来,他不禁一阵羞愧,再看看李保国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更增加了郑祈平内心的耻辱感。他不甘心的朝李保国的脚边开了一枪,在李保国脚边溅起一尺高的沙土,而李保国毫发无损。  “我不是一只老鼠,你也不是一只猫,我们不是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既然我以成为你案板上的一块肉,那你就干脆点。”李保国有点愤怒的说。  “你就不会乞求我给你一次机会吗。”  “我也是一名军人,军人从来就不懂的乞生。”李保国挺直了腰杆说道。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忘记生死吗。”  “爱情是人类最难以控制的情感,就像你现在用枪指着我,是由于你把持不住自己的情感,爱情就是一个魔鬼,是它让我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但我能我的爱情而死,也算死而无憾了。”  “它确实是魔鬼,它让你我都失去了理智。记得康格里夫曾说过‘爱情若无野心相匹配的话,便是一种脆弱的意志,你既然已经敢来这里,就说明你是有野心的,却不知你是否具备你自己所说的那种牺牲的大无畏意志。”  李保国蔑视的笑了笑说:“以前,我对你们□□人还是心存几分敬意的,可看到现在的你我对以前的敬意感到恶心。你们真的太虚伪了。”  “作为军人,我想跟你来一场生死决斗。”郑祈平说完就把手中的枪扔到李保国的脚边。  自己再从腰间拔出另一支□□说道:“拾起地上的枪,开始吧。”  李保国缓缓的蹲下,此时郑祈平又说道“你猜我俩谁会第一个倒下。”  李保国拾起那支枪站起来说:“你我都是受过训练的军人,同时倒下的概率最大,但这一结果对团缘是最不利的,所以我决定像你说的那样为爱牺牲。”说完他就手中的枪顶在自己的脑门说:“团缘,来生见了。”  “难道,你就真的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下一丝生机吗。”郑祈平劝说着。  “没有这个必要。”李保国平静的说。  “这的确很感人,但为了团缘,我不得不硬下心,我一定会让你安心的离去。”  “如果我这一枪打下去可以不死的话,就请让我见团缘一面。”李保国依旧平静的说。  “只要你有勇气扣动板机,我一定答应你。”郑祈平语气中的杀气冷的可以在瞬间凝固任何人身上的全部血液。  李保国抱定必死的决心,看着郑祈平冷硬的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慢慢地扣动板机,只听“咔嚓”的一声弹盒从枪把中脱落。原来,郑祈平扔给他的是一把只装着一发子弹的□□,而且那一发子弹刚才已经打在了沙土里。  这时,李保国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郑祈平垂头丧气的说:“你赢了,而且,把我所有的筹码赢得一点都不剩。”说完,他就举起□□对天空接连的放了几枪,直到子弹打完为止。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经受了一次考验。”李保国说道。  “你应该感谢你自己坚定的爱情,是它给了你这次机会。”郑祈平叹息的说:“真正的爱情只有一种,而模仿出来的爱情却有成千上万种,可笑的是我竟苦苦挣扎在其中一种。”  李保国虔诚的说:“人们常说,‘当一个人对爱人示爱时,神就在那人身边’如果这句话真的属实,那么,在我和团缘身边的那个神就是你。”  郑祈平不屑的说:“我不是神,否则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大步流星的离去。  看着郑祈平的身影淹没在路的尽头,李保国的心中顿时升起几多的哀怜,叹息道:“也许,自己自始自终就不该来这里。”  中午刺目的日光扎得我两眼发疼,于是我便清醒了过来,发觉全身酸痛难奈,起身就舒展了几下筋骨,打了几回拳术。正玩的兴起忽然听到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阵阵哭声,于是我就循声找去,只见母亲瘫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手拿着我丢在那的凉鞋,抱头痛哭着。我走了过去,拍了一下母亲的肩膀,母亲抬头见我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先是一喜,然后又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指着我骂道:“我还以为你跳海了,死了倒也眼不见为净,大不了哭一场,现在怎么又活过来了,又来跟你妈作对。”我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护,只是默默不语看着母亲脸上还未拭干的泪水,心中隐隐产生几丝愧疚的酸楚。这时父亲从我身后向我递来一张纸巾,我会意的接过纸巾向母亲递去,母亲接过纸巾抹了一把鼻涕。此时,父亲攘着我的肩膀说:“寰愿,你怎么长时间跟你妈赌气不说话是不对的。”  “爸,我……”没等我说完,父亲就接过话岔说道:“爸,知道你是为了李爷爷的事生你妈的气,但那能怪你妈吗,再说李爷爷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他的好徒弟这样忤逆自己的母亲。”  “爸,我知道错了。”说完,我就到母亲的跟前说:“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母亲听后一把把我搂住,喜极而泣。  我们一家三口,今天难得聚到一块,就趁着这份兴致在沙滩上堆土城堡。直到夕阳西下,海水趁势淹没了土城堡,我们一家人才恋恋不舍的踏着照在沙土上的余晖回家了。  在家住了一个月后,我就和觞梦出岛去学校报到。今天是我十一岁入岛以来第一次出岛,所以,此时的心情特别兴奋。当我坐的长途汽车驶上出岛的渡船时,我禁不住想要探出头仔细的端详一下这片海,因为车窗是密封的所以就没让这一冲动变为现实,就只能隔着车窗匆匆一瞥而过。“这大概是我人生的第二个遗憾吧。”我轻声喃道。不曾想我这轻微的一句话竟让做在我身边的觞梦听见了,于是他就问我说:“那你的人生第一个遗憾又是什么呢。”  我沉默了一下,才叹了口气回答道:“李爷爷对我那么好,而我却没能在他大限的最后几天好好服侍他,并且连他的葬礼我也没去参加,我真是天下最忘恩负义的人。”  “寰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想多了也无法挽回,倒不如不想好好的去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  “不说这个了,咱们聊聊以后想从事什么职业吧。”  “我以后想写书,写很多书用已唤醒台湾和大陆的人民,尽早实现祖国的统一。”觞梦有些激动的说。  我听后只是笑了笑,虽然我心里觉得这挺幼稚的,但我没说出口。  这时,觞梦问我道:“你以后想从事什么职业。”  我顺口说了句:“我想成为李保国。”然后,就嘿嘿的笑了几声,看着他一脸的雾水,我心知他永远也不可能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育才”学校是座落在这一名为“海滨”的临海城市的市中心的知名高中学校。  我和觞梦坐了两趟车,花了近四小时才抵达学校报到的。我和觞梦很幸运的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第二天,我们便开始军训。这一天军训下来,我们班的同学一个个都累焉了,刚来学校的那股兴奋劲此刻,一扫而光。我们班的教官是所以班级中最严最狠的,我们的训练中的休息时间几乎没有,如若稍稍有点不专心就会被体罚,这些对我和觞梦来说倒不算什么,而同班其他同学却累得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育才校园的周围几乎有一半是被闽江围绕着。我和觞梦每次训练结束后,都会来江边的柳树下坐上一段时间。每次到这里我都会变得异常忧郁,可能是这汪江水让我联想到了海,使我想起了李保国爷爷。觞梦见我每次到这里来都一言不发就很奇怪的问我说:“你平时不挺能调侃的,怎么来到这里就变的深沉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我感慨道:“当你听完我讲的这个故事,你就会明白了,故事开始于一个岛屿……”当我把我所知道的有关李保国的故事讲完时,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中了,看着月光洒在江面上荡漾着波光粼粼的金黄色斑,我仿佛融入到眼前的景致之中。我看了一眼觞梦,见他已经靠在柳树上睡着了,于是,我也靠在柳树上闭目入睡,渐渐的我感到自己又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发现自己又变成了李报国了,然后就开始延续着上面未完的故事。李保国来到钟团缘家推开虚掩的院门,步入大厅时,听见隔壁的一间厢房传出“砰”的声响。于是,他轻轻的推开那间厢门,看见钟团缘正在地上摸索着被打破的茶杯碎片。  李保国轻声慢步的走了进来,但还是让敏锐的钟团缘发现了说:“谁”  “是我。”  钟团缘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顿时瞬间窒息了一下,惊慌地退到椅子旁瘫坐在上面说:“你是保国,你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还再回来。”  李保国激动的一步步走向钟团缘说道:“都两年了,你还能清晰的记着我的声音,证明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里已经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东西了,你还是快回去吧。”钟团缘的语气一下子由温顺变的异常生硬。  “如果我真的可以忘记,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这里。”李保国有些委屈的说。  “别再过来。”钟团缘喊道。于是李保国停住了脚。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上次我不告而别吗。”李保国懊悔的说。  “不是,以你的地位,随便都可以找一个比我好上几十倍的女孩,忘记这里的所有记忆,回到你我各自的世界。”  “你让我这一辈子怎么忘记得了。况且我们两家早已结成娃娃亲,这里还有我母亲的遗书可以证明,我------”  钟团缘打断他的话说:“以前的都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也已是物是人非了,你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生意人。你现在是地位尊贵的司令儿子。”  “难道,你就因为我是一名国民党司令的儿子就这样把我给否决了吗。虽然我以前是但我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可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保国已经是一个无党派人士了。”李保国说急了,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看见桌上摆的那柱香了吗,那就是仇恨,虽然它看似微弱,但它所散发出的缕缕清烟,却能弥漫整个房间。虽然你付出了努力,但你却无法让现实轮回,历史已经刻在大脑里的每个细胞中,纵然是死亡的降临也无法抹去我父亲被你父亲杀害的事实。”  李保国听后,心中凉了一大截,踉跄的退了一步说:“如果你对过去的事无法释怀的话,就请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父辈的过错。”  “你有没有想过只有你的离开才是最好的弥补。”  李保国听后,噙含着的泪水早以漫步在脸上。他没有在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过一会从屋檐的一个角落里飞出一只鹦鹉叫囔道:“保国,保国别走,别走。”  可惜的是李保国他走的太急了,以致他听不到鹦鹉的叫囔声,否则他一定会在回来。听着,李保国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钟团缘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涌出来。他知道父亲临死前已经原谅了保国的父亲,并且也原谅了那场战争,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只有泪水才能讲述她的哀怨。  李保国带着一身的沮丧和疲惫在小城的街道上走着,走到一家小酒楼前停住了脚步,一向不喝酒的他,此时却毫不犹豫的进入其中。正当他喝得酩酊大醉时,外面的几个大汉径直走向李保国,把他扶到里面去。  等到李保国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密室里,于是他挣扎的起身喊道:“放我出去。”  这时,在另一面墙上开了一道小窗户,从外面送进一些饭菜,说:“少爷先委屈你一下,这是老板的指示。”外面的人说道。  “你赶紧放我出去,不然我饶不了你。”李保国忿忿的说道。  “少爷,为了你能安全的回台湾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谅解一下。”说完外面的人就把小窗户关上。  此时,远在台湾的李宗贤接到赵管家送来的电报,看了后叹息道:“当时退守台湾的途中,我其实早就知道,闽南那一带就只有共军的两个团,其中一个团便是钟师兄的,可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抱着侥幸的心理,非要执迷不悟,事到如今,欠了师兄的人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都是无法回避的,总要有人来偿还。”  赵管家听后问道:“是不是,少爷又去找钟团缘了。”  “保国的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了。”  “老爷,你别怪我,我是从小看着少爷长大,视他如亲生儿子,我怕把这件事告诉你之后,会影响你们父子间的情份。”  “事已至此,上辈人欠下的人债,总要落到下辈人的肩上,那就随他去吧。你发个电报给他们,让他们把少爷放了,他爱干什么就干就干什么去,但要注意保护好少爷的安全。”  赵管家听后,高兴的道了声“是”便领命去了。  到了第二天,李保国在密室里听到外面一阵枪响。他跑到小窗户那里。这时窗户开了,扔进一把钥匙,外面的人说道:“少爷,共军来了,等会枪战结束后你去兴旺绸缎庄找李掌柜,他会送你回台湾。”说完窗户就关了,接着就是一声枪声,外面的人□□了一声倒下了。李志得意的吹了下枪口的烟雾,向四周看了下,见没发现什么边出门去了。在密室里的李保国听后绝望的瘫在地上。  原来是刚荣升为反特务组的副组长李志为了贪功趁着郑祈平大喜的日子组织了一次清剿行动。  出了密室的李保国没有去绸缎庄,而是朝钟团缘家的方向跑去。当他赶到钟团缘家时,看见那里张灯结彩,他眼前一黑摇晃了几步,接着就冲到她家里。看见郑祈平正拉着钟团缘的手向众人道谢,李保国走到他们面前,郑祈平松开钟团缘的手走近李保国说道:“我们到外面去解决这件事。”  “不,今天就当着团缘的面解决。”李保国回应道。  “你干吗这么执迷不悟。”  “为了至死不渝的爱情。”  钟团缘抑制住心中澎湃的情绪,冷冷地说:“你还是回去吧,不然你我连朋友都没的做了。”。为了不伤了从小疼爱自己的郑婶婶和一直都很关心自己的祈平,她只能这么说。  李保国听后凄惨的说:“这场战争带给这个民族的仇恨和痛苦已经如此的多了,而我们却还在将这份痛苦延续着。你刚才说的是你的真心说吗,难道就不可以再重头开始吗。”  “你要我说什么你才肯死心,别在纠缠了好吗。”钟团缘说话的语气依旧装的很冷漠。  李保国还是不放弃,哀求道“你明白吗,假如一个人得不到爱情是巨大的痛苦,但不能去爱则生不如死,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不要把爱情当作牺牲品,好吗。”  钟团缘听后,心中已是大为震憾,可她没有勇气走出自己圈下的禁锢,可还是平静的说:“爱情只是苦涩的快乐,快乐的苦果,更是活着的死亡,死不了的活,我希望你我都别在其中苦苦挣扎,这样的结果对你我都是一个好的开端。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李保国在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吼道:“如果说,我真的可以做到像你说的那样,今天我就不会来到这里,爱你已经不可救药了。你敢承认你没有爱过我吗。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冷却了你那炽热的爱,是因为你父亲的死,还是搁舍不了欠他的恩情。”  郑祈平听后,怒气顿涨,吼道:“李保国,我已经对你十分客气了,别再得寸进尺,你以为只有你才是真心爱着团缘,我告诉你,我对她的爱也绝对不会比你少。”  李保国轻蔑的笑了笑说:“那么,当初你为何要舍弃她去朝鲜打仗,现在------”  钟团缘这才大声地说道:“够了,李保国爱情使人忘却开始,又让人害怕结束,但是,今天结束已经摆在你面前,希望你能以一个军人的胆气勇敢的接受这一切。”  李保国听后,这才静静的说“我现在无法接受,而且永远都不会接受,因为我对你的爱是永恒的,是没有尽头的。”  钟团缘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了,声音也有些颤抖的说“无论如何,请你赶快离开这里。”  接着,郑祈平也下达了逐客令,正色道:“李保国,我最后说一句,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这是,李志正好带者一队士兵进门,对郑祈平说:“队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小弟我没什么东西相送就替你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赶走。”  郑祈平正犹豫间,李志就上前,伸手欲要擒住李保国,不曾想李保国只是一抬手就扣住了李志的手腕,李志恼羞成怒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李保国腹部刺去,却又给李保国把匕首夺了过去。接着,李保国把李志往前一拽在用肘把他撞的四脚朝天。周围的人群窃窃私笑。  倒地的李志见脸面尽失,恼的正准备从腰间出□□,郑祈平怒斥道:“放肆,今天谁也不准在这动刀弄枪。”  李保国看着手中的匕首,凄惨的笑了笑,然后把它架在自己的手腕上,看着钟团缘说:“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已把生命寄放在阎王那了,我用生命作赌注都无法唤回你的心,那生命于我又有何意义,即然双手无法得到我的爱情那留它又有何用。”说完他就用匕首划破手腕,鲜血顿时从血管一下子溢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四周的气氛异常的安静,只有他手腕的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李保国接着又说:“如果你真的无法对过去的事情释怀的话,那么这些血就当是我替我父亲偿还给你的,但是,我父亲那天如果知道的话,他宁可在那场战争中他被你父亲消灭了,他也不愿背着弑兄的名义苟活着,虽然我的生命不足以改变这道历史的隔阂,但我还是希望我死后在另一个世界里能看到这道隔阂的消退。”  李保国的话一句一字的深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人群开始骚乱了,这时团缘的母亲跑到保国那大声喊说:“快给他止血,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钟团缘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朝李保国走来,李保国立马丢下手中的匕首,上前抱住了她。钟团缘摸索着抓起李保国那只流血的手慌张的说:“大家帮帮忙,快拿些纱布来给他止血。”这时,她母亲接过将保国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好后,问保国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杨玉兰。”  “你是那一年出生的。”  “一九三七年。”  “你的左手手心是不是有一颗痣。”  “在这。”李保国把左手伸了过去。  团缘的母亲看了之后,激动的抓着保国的肩膀,呜咽道:“孩子,快告诉我你母亲现在在哪!”  “她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保国黯然的说完便从衣袋中取出那封他母亲的遗书递给团缘的母亲。  团缘的母亲的母亲迅速的接过去便展开看了起来,遂后她热泪盈眶的说:“是,妹子的笔迹。”接着,又跟保国说:“孩子,你先等一会。”然后她走到祈平母亲的身边示意她进内房有话说。于是俩老人家进了另一间房间,也不知说写什么。之后,祈平的母亲就当着来喝喜酒的亲朋好友宣布:“今天的婚宴,取消。”  这时,祈平到几位重要的宾客陪笑道;“真是,对不起,出了这样的事。”  他们说完:“没关系。”便唉声叹气的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光之后,保国看见祈平脸色凝重的看着他,那种表情好象是把保国活生生的吞下去似的。保国见了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后,李保国牵着钟团缘的手从她家里一路走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海滩上。  “记得,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上帝赐给我一件非凡的生日礼物,让我遇见了你。”钟团缘幸福的说。  “同时,那一天也是我的爱情诞辰,上帝让你成为我的爱情女神。”李保国无限温情的说。  “其实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的牺牲,我的固执不知让你受了多少折磨,而你却一次次的不离不弃。”钟团缘自责的说。  “别自责了好吗,”李保国把钟团缘的手握的更紧,接着说,“其实我们就好比这浪花,明知沙滩是它的坟墓,但它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上来。你我都没有错,错的是战争的后遗症,善良的你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浪花又回到大海母亲的怀抱,而我们现在不也在一起了,这就是好人有好报。”  李保国话音刚落从岩石后面出来一人说道,“好人有好报只不过是古人编出来骗人的鬼话。”  “李辉,你来这里想干什么。”李保国说。  “来杀你的。”李辉瞪着眼睛说完就从西装里抽出□□指着李保国  “你难道就不怕我父亲杀了你吗。”李保国镇定的说。  “当然怕,但那也要我到了阎王殿你父亲才有机会为他的儿子报仇。”李辉阴险的笑了笑。  “决不可能,凭你也有这种本事。”  “那也要感谢你啊,你不明不白的拒婚来这里后,你父亲的敌对派还以为你们家跟蒋家的关系破裂了,所以便无所顾及的对你父亲下了黑手。”李辉得意的说。  “爸是儿子不孝,害了你老人家。”李保国悲怒交集的说。  “保国,别太伤心就是死我也会陪着你。”钟团缘把李保国的手反握的更紧了。  郑祈平躲藏在另一处的岩石后面,听了钟团缘的话自然恨得咬牙切齿,他举着枪瞄准了李辉,他没有开枪,他在等李辉将李保国杀掉,然后再救下钟团缘。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一道烈日的强光,强烈的刺激着钟团缘的眼球,使她竟能恍惚的看见李辉持枪的手和那黑洞洞的枪口,就在李辉扣动枪的扳机那一刻,她反身挡在李保国的胸前,子弹正中她的后背,她倒在李保国的怀里。  躲藏在岩石后面的郑祈平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他立即开枪,子弹钻进李辉的脑中,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应声倒地而亡。  李保国抱着钟团缘泪水撕心裂肺的滚滚而下。  “我终于可以看见你了,也不枉我受这一枪。”钟团缘吃力的说。“我希望你能回到台湾去,为以后的两岸和平做出一些贡献,从此不再有战争。”  正当郑祈平踉跄的走向李保国时,李志突然从礁石后面出现用枪指着郑祈平的背后,顺势夺下他手中的枪,指在他的背后。  “李志你想干吗。”郑祈平骇然的说。  “队长游戏还没结束呢,你还要接着玩。”李志恶毒的说:“刚才你杀了我的兄弟,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致死。然后将整个反特务组玩弄与鼓掌中。”  “你好卑鄙”郑祈平忿忿的说。  “彼此彼此。”李志得意的说:“可怜的李司令竟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要不是为了利用你来羞辱郑祈平早就在密室里把你杀了。”李志的语气极其嘲讽。  “生有何欢死有何哀,能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此生足矣。”李保国凄惨的笑道。  李志邪恶的说:“队长,看在你我共事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杀了李保国,为你的女人报仇。”  “祈平不要啊。”钟团缘忍着剧痛说道。  “李志,你这畜生,刚才还摔得不够吗。”李保国气愤的说。  “我让你小子得意。”李志说完就把指在郑祈平背后的枪移开,朝李保国开了一枪,子弹正中他的臂膀。李保国感到肩膀一阵剧痛但还是抱紧了钟团缘。  郑祈平正好利用李志开枪之际,抬手快速打掉他手中的枪,接着,转身一勾拳将李志打倒在地上。倒地的李志恼羞至极,扣动郑祈平那指枪的扳指,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弹匣从枪把上脱落。  李保国趁机拾起那支被打落的枪,朝李志连续的开了两枪,然后把枪口转向郑祈平,说:“事实上你一开始就躲藏在礁石后面,只等着李辉将我杀掉然后你在救下团缘。可最后却伤害了无辜的团缘。虽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缘故,但是你的功劳也不小。”李保国轻蔑的笑了笑接着说:“如果我杀了你,团缘也不会安心的。”说完,他就把枪扔到郑祈平的脚边,抱起钟团缘离了这片沙滩。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郑祈平正拿着枪指着他自己的脑门。李保国凄笑地说:“别把子弹用光了,将来还要给我留一发,还有你母亲还在家等你这个唯一的儿子回去。”这时,郑祈平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枪掉在沙滩上。  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白色的窗台前摆放着一盆玫瑰花,光线透过干净透亮的玻璃温和的洒在房间里。在这间房里,李保国微笑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钟团缘,忍不住吻了她一下。  这时,钟团缘的眼皮跳了跳,挣扎的醒了过来,正巧看见李保国的脸挨近自己,并微笑的看着自己说道:“你醒了,昨晚我听你母亲讲了一晚上你小时侯做的那些勇敢的事。现在你又勇敢的挺过了这一关。”
  “能看见阳光的感觉真好,上帝让我在黑暗中认识了你,现在又把光明还给了我,我怎能辜负上帝的恩惠独自离去呢。”钟团缘看着窗外的阳光舒懒的说道:“时常把希望留在心中,希望就不会永远只想做希望,只要努力希望就会是现实。”  这时,团缘发现了窗台上的那盆花,就指着要保国帮她搬过来。  保国把花搬到她面前,她温和的问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玫瑰花”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用来象征爱情的玫瑰花。”团缘兴奋的跟孩子似的。正当她伸手想要触摸一下那盆花时。保国说道:“小心,她叶子上面有刺。”团缘这才把手收回放在玫瑰的花瓣上。她恬静地看着这盆花,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问有关自己病情的事,她的坚强却反而让保国心中的悲切又增添了几分,他怕被她看到自己沉痛的表情,于是,就佯装低头赏花。  这是一间临靠海的医院。郑祈平来到团缘的病房时,见她已经睡着了,于是就和保国一起到外面去散散心。他们来到海的边上踩着浪花,沿着海边走着。  “团缘,没事吧。”郑祈平问道。  “医生虽然已经顺利的取出她胸口的子弹,可那是一枚国外制造的带有放射性的子弹,并且中弹部位离心脏要很近,所以心脏正一步步的衰竭,恐怕活的日子------” 保国悲痛的难以将剩下的话讲完整。  郑祈平懊悔的朝着自己的胸部重重的击打了一记重拳,说:“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  保国见状安慰道:“你这是何苦呢,错不在你我,错只错在战争留下的后遗症太过深重,我们都是受害者。”  两人沉默了一阵,在海滩上停止了走动,双眼看着前方的海面。许久后,保国问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在你的枪中只装一发子弹。”  “因为在朝鲜战争中我见到了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惨烈的景象,所以在我被任命反特组组长的那天起,我就告诫我自己一定不要滥杀无辜,为此我就想到了在自己的一支枪中只装一发子弹。最后,我还是禁不住自己的私欲,把团缘给害了。”  “可恨的李志到地狱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那把枪就一发子弹。”  “我也有一件事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那次你有机会却不作垂死挣扎就选择了放弃,是你对自己的枪法不自信,还是你真的就具有牺牲精神。”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一名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军人,在枪林弹雨中活下的军人是不会把一把装有子弹的枪扔给一个已经处在死亡边缘的对手的手中。”说完两人都相视的大笑了起来。  今天是团缘复明后的第十天,在这个秋风和爽的午后,她依旧躺在病床上,她感到自己的心脏时常无缘无故的就会隐隐作痛,她就知道自己的病一定很严重。但在这三天里,她丝毫没有向周围的人问起自己的病情,可她还是敏锐的从亲人的眼神中读出她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去,她没有点破这一切,因为她不想让大家的心血白费。  “医院的前面就是海吧。”她对保国说道。  李保国点点头。  “难怪这几天总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浪涛声。”她停了一会说道;“你带我去海边,可以吗。”  “等你,把伤养好后我天天都陪着你看海。”  “我现在好想看看海平线,听听海潮,吹吹海风,你就答应带我去一会马上就回来。”  看着团缘那祈盼的眼神保国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绝带她去看海。  他们来到海边做在那块日夜被海水打磨的异常光滑的岩石上。她依在保国的胸前,看着浪花一遍遍的爬上沙滩又退回海里,海风轻轻的吹抚着他们。  许久后,保国从兜里取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玉石,说道:“是这两枚玉石让我明白你那时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走,因为你怕祈平查出我的身份后会对我不利。能娶到一辈子都在为别人着想的女孩做妻子,这是,我一生中最庆幸的事。”  团缘从保国手中拿过那一对玉石,只见在这对玉石里头都各自刻着一首词:“隔山隔海隔水情,生生世世终难了。”。“这俩个是一对啊,里面居然还刻有十四个字。”团缘惊讶的说道。  李保国听后也惊异的从团缘手中拿过玉石,对着阳光认真的瞧了一下,果然每枚玉石里头清都晰的刻着八个字,拼起来就是:“隔山隔海隔水情,生生世世终难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鼠标不听使唤怎么办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