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才21岁,正是风华正茂的近义词年纪,可是最近脱发很严重,两边几乎都快没头发了

【戒色心得】从百病缠身到精神焕发,我是如何恢复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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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色心得】从百病缠身到精神焕发,我是如何恢复身体的
【戒色心得】从百病缠身到精神焕发,我是如何恢复身体的
从百病缠身到精神焕发,我是如何恢复身体的不久前我发了一个贴子,讲述了我从深受邪淫之苦到一朝顿悟,通过戒色获得新生,最终考上研究生的经历,这次我要跟大家分享我是如何在一年之内症状全部消失,身体基本恢复的,相信你们也能做到!如何恢复健康始终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戒色可以使身体变得越来越好,直至彻底恢复,乃至更上一层楼,这是毫无疑问的,与此同时,身体恢复了,也会让我们戒色的信念更加坚定,信心更加充足,过程更加顺利,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直到有朝一日破茧成蝶,彻底褪去污秽、肮脏、沉重的躯壳,迎来崭新的人生!恢复身体是一项系统的、长期的、艰巨的工程,切不可大意轻敌,不可半途而废,要摆正好心态,掌握好方法,把错误的观念转变过来,把正确的想法付诸于行动,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要有不破楼兰誓不还的决心,要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成功!下面我介绍一下个人的经验,我会将戒色前与戒色后的情况作对比,从外貌、症状、功能、器官等各个方面展现戒色带来的身体变化,详细讲述在恢复过程中我采用了哪些方法,这些方法要怎么做。希望对大家有帮助!1.头发方面脱发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很早就出现了“少白头”,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白头发,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同学很多次指出这个问题,但我根本没当回事,直到后来事态变得非常严重。2011年,邪淫八年之后,我出现了脱发,洗头的时候大把大把的掉头发,而且掉的都是又黑又粗的头发,按理说这是健康的头发,不应该掉,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就是掉了。当时见了非常惊恐,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到了年,我的脱发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头顶上都秃了一大块,而且所有头发都变得弯曲、柔软、干枯,整个脑袋看起来和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样。走在路上,经常听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你看这人,未老先衰”、“一看就知道他不健康”、”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啊”,有一次理发,理发师直接跟我说“你的头发有点少啊”,这些话让我如坐针毡,搞得我上课都不敢坐在前面,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一旦后面有人我就会疑神疑鬼,遮遮掩掩,生怕别人注意到我的头发。经过一年的戒色,我的脱发问题完全恢复。现在的头发又黑又亮、又浓又密、又硬又直,大多数人的头发都是倒下去的,而我现在的头发不用梳子梳都会自己翘起来,像个刺猬一样,这正是气血旺盛的表现。我已经不只一次听到别人夸我的头发好看,上个月去理发的时候,理发师还惊讶的问我“你的头发是不是染过,怎么这么黑?”我大笑说没有,心里却知道是怎么回事,回想以前灰头土脸的日子,真是不可同日而语。针对头发这一块,我主要是饮食这方面入手,看到黑色的食物就吃,像黑米、黑豆、黑芝麻、黑木耳等等。头发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是肾的问题,发乃肾之华,肾脏在五行里面属水,水对应的颜色是黑色,所以吃黑色的食物就能够补肾。我每天早上会去食堂吃一杯黑米粥,晚上泡一袋南方黑芝麻糊,平时打菜看到黑颜色的菜就吃。另外,我还经常梳头,我专门买了一把木梳,早上起来和晚上睡觉前就梳一会头,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直到头皮发热为止,平时没事的时候,只要头痒我就梳头,每次梳完头我都感觉很舒服。现在我走在路上都是抬头挺胸,再也没有头发问题的困扰,再也不担心别人非议我的头发。2.皮肤方面头发的恢复相对来说还比较慢,但是皮肤的恢复可以说是立竿见影。我邪淫十年来,深受皮肤问题的困扰,从高一开始长青春痘,一直就没停过,经常是这里消了那里又长,此起彼伏,络绎不绝,额头上,下巴上,两侧的脸颊上,到处都是。一开始我很不习惯,觉得难受,就用手去抠,去挤,去按,结果痘痘没止住,却留下一块块痘印,一个个痘坑,变得更难看。那个时候也没在意,还安慰自己是青春期发育导致的,等过了这个阶段自然就会消掉,谁知道问题越来越严重,不但痘痘疯长,而且皮肤变得很油腻,用手一摸,手上都是油。鼻子上长满黑头,密密麻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自己看了都讨厌。皮肤粗糙、黯沉、没有光泽,毛孔非常大,远处还看不出来,一走近来就很明显,跟月球表面一样,尤其是戴眼镜的人,见到我都皱眉头,不愿意跟我靠近。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和邪淫脱不了关系,邪淫导致内分泌紊乱,内脏功能衰弱,身体内部积累了太多的毒素,排不出去就只能排到脸上了。脸是身体内部的镜子,内里脏了,镜子能不脏吗?戒色以后,青春痘奇迹般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大范围的长过,刚戒的那几个月,偶尔还会长一两颗,后来是根本不长了,自然而然就好了,我自己都很惊讶。此外,我的皮肤也变得更细腻、紧致了,痘印和痘坑都有很大程度的改善,基本上看不出来痕迹,皮肤更有光泽,更亮堂。唯一遗留的问题是黑头,其他问题都是随着戒色,身体状况逐渐改善而自己恢复的,但是黑头却顽固不化,一直待在鼻子上,虽然没有增多,但也没有减少。后来我在网上买了专门祛痘的产品,现在还在用,确实有效果,鼻子比之前白了不少,不过由于我的问题比较严重,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3.外形方面我小的时候长得很清秀,初中的时候还有很多女生喜欢,自从上了高中,邪淫恶果逐渐显现之后,就无人问津了。谁会喜欢一个满脸痘痘、驼背、气质猥琐的人呢?邪淫给我带来的变化反映在外形上,一是外貌上,脸变形,脸盘变大,脸颊臃肿,左右不对称,双目无神,鼻子塌陷,牙齿参差不齐、暗黄,看照片都可以看出来,按照正常情况发育下去不应该长成这样,说到底还是邪淫惹的祸;二是外形上,身材矮小,消瘦,将近170CM的身高体重还不到120斤,不少女生都当面说我太瘦了,没有安全感,还有驼背,站得不直,坐得也不直。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是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几乎是人见人厌。戒色使我由内而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体现在外形上,五官基本上还是那副五官,但明显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变得更精致了,更耐看了,经常有同学说我变了,变年轻了,变帅了;身材也变得更匀称,练出了腹肌,而班上很多人都是大腹便便,在一次体能测试上,绝大多数男生都只能做一两个引体向上,只有我一口气做了15个,当时就惊倒了一大片,从此再也没有人因为我瘦而小看我;更神奇的是,我的气场发生了质的变化,一扫之前的猥琐、颓废之态,变得阳光、积极向上、充满自信,走在路上回头率颇高,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而这都是戒色的功劳,是戒色之后带来的自然的变化,是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在外的折射。4.频繁遗精方面戒色前半年,我被频遗问题深深困扰,当我开始戒色时,频遗就出现了,而且伴随了我很长时间。经历过频遗的人都明白那种痛苦,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只要一遗精就全白费了,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重新开始。遗精之后通常身体都会出现反应,诸如腰膝酸软,浑身乏力,精神不振等等,然而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小事,精神上的打击更让人无法承受。遗精会动摇戒色的信心,导致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从而走上屡戒屡破的怪圈,频遗更是让人恐惧和绝望,有人甚至会怀疑戒色的正确性。我每次遗精之后都会总结原因,寻找到症结所在,然后避免重蹈覆辙,由于整体上戒色使我各方面都朝有利的方向发展,虽然有时快,有时慢,但越来越好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我能摆正好心态,对遗精坦然接受。戒色一开始的几个月,我一般一个礼拜就遗一次精,这个时候比较规律。到了后来情况变得不太稳定,有的时候半个月遗一次,有的时候又连续两天每天都会遗一次,最多的时候一个月遗了五次,大大超过了身体可以承受的范围,久遗八脉皆伤,频繁遗精使我前期戒色时的身体恢复较为缓慢。熬过了这个反复期以后,我的遗精频率开始下降,两次遗精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短的时候六七天,长的时候可达二十多天,基本上一个月遗一到两次,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一直持续到现在。频遗问题的解决使我的身体恢复的进程大大加快,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戒色成就正是以此为基础。接下来我的目标是一百天遗一次,也即道家的“百日筑基”,做到了这一步,戒色又将踏入一个新的境界,也就是飞翔等戒色高手的境界。我遗精情形分三种,一种是做了春梦,这是过往所中黄毒太深,白天我用理智克制住,到了晚上意识松懈,淫魔便趁虚而入,兴风作浪,以前所看过、听过、想过的某些淫秽画面再次浮现出来,诱使我失精;二是白天遇到喜欢的女生,动了情,或者见到穿着性感、打扮妖艳的女生,想入非非,导致精关松动;三是无梦而遗,自然而遗。为此我采取了几项措施来防止遗精:一是加强理论修养,加深对邪淫危害的认识,经常看戒色吧的贴子,,看《戒为良药》,看别人讲他们的邪淫果报,提高警惕;二是采用毒蛇观、不净观、白骨观、慈亲观,把女人想象成毒蛇、骷髅、亲人等,浇灭欲火,效果比较明显,不过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尤其是不净观,要慎用,我一般只有在迫不得已时才用;三是加强对意念的控制,转移注意力,精神集中于断YY口诀,一有淫念便默念“念起即觉,念起不随,念起即转,念起即断”,不多久淫念便会自动消失;四是学习佛学,看《寿康宝鉴》,读《金刚经》,背诵《心经》,常念“大悲咒”、“往生咒”、“六字大明咒”等咒语;五是练八段锦,尤其是第六段“两手攀足固肾腰”,也就是“固肾功”,早上做一两百个,晚上睡觉前做一两百个,很有用;六是和女生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和她们玩暧昧,不和朋友讲荤段子,不说露骨的话,不谈女人;七是改变饮食习惯,尽量不吃肉,以素食为主,经常吃蔬菜、面食应戒友要求,我把头发的照片发上来了,这是今天下午照的,戒色前的头发照片我没有,总之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4.前列腺炎方面戒色前我射出的精液经常是颗粒状的,过了很久都不会液化,干了就黏在内裤上,变成一块一块,只有用洗衣粉才能洗脱,严重的时候甚至是果冻状,很大一块,而且颜色偏黄,看了都恶心,还有就是精液本身凉凉的,没有温度,和邪淫刚开始射出的滚烫、乳白色的精液完全相反。现在我观察遗精的精液,很少呈现颗粒状或者果冻状,没过多久精液自然就干了,内裤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像是没遗过精一样,又恢复成刚开始邪淫时候的样子,精不液化的问题已经基本没有了。戒色前我小便的时候会有尿频、尿痛、尿等待、尿不尽、尿道分叉等等一系列症状,晚上的时候经常要起来上厕所,频繁的时候有四五次,起来以后过很久才能睡着,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我小便的时候喜欢找没人的时候去,因为如果有人在附近我就尿不出来,或者要等很久才出来,莫名其妙会很紧张。我感觉自己的膀胱储存药液的数量和能力大大下降,以前一泡尿我能憋好几个小时,后来一点尿都憋不住,一旦有尿意就疯狂的找厕所。我偶尔还会前列腺疼痛,尤其是剧烈运动之后,那种感觉真是撕心裂肺,天旋地转,几乎要晕过去。现在小便基本上恢复正常,尿频、尿不尽之类的问题没有了,也不存在有人就尿不出来的情况,晚上一般只起来上一次厕所,躺下以后很快就能睡着,前列腺痛的问题这一年都没有再发生过,自我感觉泌尿系统的功能已经大大改善。前列腺炎的恢复和我之前提到的皮肤、外形的改变一样,我并没有吃药,也没有刻意去采取什么措施来治愈,我就是戒色加养生,使整个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增强,让身体自己去修复,慢慢的好起来。5.阳痿早泄方面十年前,我风华正茂,血气方刚,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那时我刚刚学会邪淫,一旦欲望来临,我就会立刻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迫不及待的褪下裤子,一边闭上眼睛,脑海中幻想着女人美妙的肉体,一边疯狂的摩擦被子和床板,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一波比一波强烈,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总之很久很久,直到一跃登上快乐的巅峰,然后猛的一下坠落下来,我睁开眼睛,意犹未尽,JJ依然斗志昂扬,一柱擎天,充满战斗力,于是我再次闭上眼睛,又一次沉沦……那时我虽然堕落、无耻、邪恶、龌龊,却也是自豪的,每次勃起都又粗、又硬、又长、又坚挺,可以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我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雄起的时间越来越短,JJ越来越疲软,仿佛不受控制,二十分钟…十分钟…五分钟…两分钟,到了戒色前,我连一分钟都坚持不到,一触即溃,一泻千里。我却越来越疯狂,无数次用手套弄,千方百计想要重振雄风,因为不甘心,不相信,不愿意承认,我要证明自己,我要努力找回男人的尊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罢了,重复再多次结果也是一样,甚至一次不如一次,我茫然而恐惧的看着短小、丑陋、苍老的JJ,直到这时我是真正的绝望了,放弃了,我觉得我已经根本算不上一个男人!!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无绝人之路,我忏悔了一年,彻底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坚持戒色、养生、锻炼身体、积德行善,辛苦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消失了几年的晨勃慢慢的恢复,而且硬度、长度、持久度堪比当年!自从去年3月10日戒色开始,我就坚守住了底线,没有破过戒,没有撸过管,没有和女人发生过性关系,我不知道我恢复了多少,也不打算去尝试,因为为了验证恢复效果去破戒是愚蠢的。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戒色才一年,就能有这样巨大的效果,我还有什么理由怀疑自己不能彻底恢复?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回到巅峰状态,摆脱阳痿早泄的烦恼,做回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现在23岁,我给自己订的计划是30岁结婚,我会坚持戒色到我结婚那天,我会在未来继续和众位戒友分享我的恢复情况。请你们不要再犹豫,不要再怀疑了,戒色吧里有很多人都彻底恢复了,飞翔等人就是明证。戒了会越来越好,不戒就是死路一条,你还有的选择吗?!多少新梦成虚幻?多少旧梦化云烟?雄心已在九霄外,壮志不改天地间!让我们练就一副钢铁之躯,将邪淫带来的阴影一拳击散,以全新的面貌去迎接明天的太阳!去拾起当年的豪情与理想!!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Fighting!Fighting!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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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生今年20岁头发又黑又多几乎很少会掉头发,最近半个月头发严重脱落,几乎掉了一半多请问这是为什么
我有更好的答案
?天啊,太吓人了。内分泌失调,熬夜,药很便宜,不超过十几元吧也就,贵的好像不对,B6什么的吧,听说B6加鱼肝油挺有效果的。我也有一点点小脱发,上上周开始吃的这两种药,不知道是因为我把头发剪了的原因还是因为药有效果,最近不太掉头发了,MM可以试一下。 啊对了,B6不能吃多,缺少某种维生素
采纳率:43%
。貌似蛮严重的哇 半个月掉一半的啦,你也不要太担心 ,, 我们班级有的男生也是这样子的 不过看了医生以后好多了。建议还是去问问医生比较好 ,,,,
可能是缺锌或者压力太大,去化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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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脱发很严重,以前头发很密现在基本上都快没了,怎么办,虽然他平时不说,但是我们全都心里压着一个
石头,想问下这种情况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爷爷重新长头发?
我有更好的答案
估计是因为年龄的缘故!不好解决
采纳率:18%
认命吧!老年性脱发是由于身体机能的衰退导致的!谁也逃脱不了老字这一关!唯一的办法吃点好的好好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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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答案(共7个回答)
方面不注意饮食和休息,要注意啊。
头发也是有生命力的 头发反映人的身体健康状况。掉头发的原因很多,比如说脂溢性脱发,或者说贫血,气血虚(亏),肾亏,还有就是精神压力大,紧张,用脑过度。外在的例如洗发水用的不对等等。如果是一天十几根还算正常的,自己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有时间去看看中医.如果不是病态的,就试试碱性较大的洗发水,最好不用控油的,据说越控油越多!也可以试试含生姜或海藻成分的洗发水,可以使毛囊健康,减少出油和脱发!
当然,用水不当也是关键,现在80%的疾病与水质污染有关,水里面的污染物最主要的就是二次污染,微生物、细菌、病毒等,在输水管、水箱内孳生。随着我国工业化发展加快,有机污染物越来越多,目前我国的水源水质污染主要是有机物,大多含人体致癌物。用这样的水来生活,会抑制免疫系统的正常反应、降低人体病毒抵抗能力,会引起一些器官组织的病变,使得头皮营养失衡,头发干燥出油,甚至会引起脱发等严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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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么紧张的!由于现在生活、工作压力太大,脱发已经很普遍了,可以去医院查一下,看一下中医,调理一下,平时用防脱发的洗发水,还可以从饮食上注意一下,另外洗头后要...
如今青年男性脱发现象的确越来越常见。
有资料表明,30岁以下的男性有半数都受到脱发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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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个方面的原因也是很重要的。
但是脱发其实与很多的方面有关系,第一是与遗传有关,这个是最重要的,第二与个人的体质有关系,第三与人的生活习惯有关系。
脱发是头发脱落的现象。每天要脱落50~75根,这是因为毛发的生长具有周期性,即可分为生长期、退行期及休止期,处于生长期的毛发约占全部毛发的85%,此期间头发每天增长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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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他笑时风华正茂
作者:舒远
晋江非V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110039   总书评数:675 当前被收藏数:637 文章积分:18,286,512
那并不是她第一次遇见他。
只是那次,KTV走廊,他搂着怀里的女孩笑的风情万种。
她印象太深刻。
男友陆司北豪请狐朋狗友,他来晚了。
有人喊:“来晚了罚酒啊。”
“怎么没带女朋友?”
那人淡淡的一笑,“分了。”
“嗬,这次几个月?”
那人抬眼,声音清淡:“够了啊。”
包间里,灯光半明半暗。孟盛楠低着头喝可乐,渗进舌头上却又凉又苦。那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在后来竟会真的非他不可了。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铮,孟盛楠 ┃ 配角:舒远 ┃ 其它:青春,温暖系列,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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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四年夏,江城有场万人演唱会。你走街串巷,到处都可以听见林夕写的歌,许美静唱‘你抽的烟,让我跑遍镇上所有的店’。
  那天也是这样,迷蒙的小雨,还有散不去的雾。
  房间里的窗户被风吹得呼啦响,小雨点点滴滴落下来砸在上头,闷闷的。桌子上放着一旧式的台式电脑,旁边高高的摞起十来本有牛津词典那么厚的书。
  孟盛楠正翻着手里的资料,旁边一堆铅笔,白纸一摞。
  她读到盛处:
  “梁思成曾问过林徽因为什么是我?”
  林徽因回答他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
  书桌边,戚乔送的音乐磁带正缓缓的在复读机里播放着。厚重的窗帘遮了外边的天气,小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台式旧电脑上的Word文档仍迟迟未见一个字上去。
  孟盛楠瓶颈了。
  一个故事占用了一个暑假,写写删删。年轻是硬伤,没阅历,知识浅薄,敷于表面,所以孟津送她一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很痛苦,在现在这个读书的年纪。只是,这痛苦还未开始蔓延,台灯忽的灭了。
  她拉开窗帘,去按房间的电源开关。
  果然。
  “妈——”
  她往院子里喊着,披了件外套,书包里塞了个本子和笔就背着下了楼。盛典正坐在一楼院子里的房檐下看书,闻言‘嗯’了一声。
  “我出趟门。”
  盛典这才抬头,“下雨着,干什么去啊?”
  孟盛楠从玄关处拿了把雨伞,边往外走边说:“停电了,我要写稿子。”
  “又停了?”
  “嗯。”
  盛典眉头皱着,“晚上你爸回来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一定是走线没走好保险丝又坏了。”
  “嗯,我先走了。”
  “写完就快点回来。”
  “知道了。”
  她反手关了大门,往巷子外走。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伞上,滴滴嗒嗒。地面上有些小水坑,不注意就踩在上头。这巷子有两百来米长,孟盛楠抬腕看手表,16:1○。她从巷子里出来,转身向右拐,走了有一个街道,顺拐进一个门缩里的短巷。
  第三家是天明网吧。
  收了伞,进去上二楼,前台的一个小姑娘看到是她,笑眯眯的问:“来啦?”
  孟盛楠点头:“家里停电。”
  “你们家怎么老停电啊?”小姑娘叫西林晓,和她一般岁数。俩人初三在一个老师那里补过课,彼此都熟悉。那时候没有身份证网吧几乎是不准未成年进入的,当然也有好多人各种理由法子混进来。因为彼此熟人,孟盛楠有时候写稿子没处去,西林晓家又是开网吧的,就带来这儿写。一来二去的也就轻车熟路了。现如今西林晓在十四中读书,她在第九中。
  孟盛楠笑笑,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两个小时的?”
  “嗯。”
  她拿了票去找机子。
  网吧里几乎没什么空位子了,她刚走了几步,西林晓叫住她。
  “最里头还有几个,去那边看看。”
  那味道很不好闻,她屏着气穿过走廊往里走,两边都坐满了男生女生,游戏声嬉笑声。孟盛楠一直快走到最尽头,才看到右手边一个空位。那是一个角落,光线有些暗。
  走廊左手边有俩个男生。
  最外头坐着的那个穿着灰色短袖,正带着大号耳机,手下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关键是那声音动静太大,孟盛楠不得不注意到。她瞥了眼移开,走到最后那个机子前坐下猫着腰打开主机电源和电脑。
  电脑一亮,她就输入账号密码,打开Word。
  隔着一米宽的走廊,那敲打声更清晰。她没法集中注意力写东西,本来仅有的一点灵感也就那样消失殆尽了。
  男生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一手握着鼠标,一手覆在键盘上,乒乒乓乓,动作快如行云流水。她将视线落在他的电脑上,是戚乔男友经常玩的魔兽争霸,屏幕上人物闪电之快,画面转换不停。
  她看不懂。
  但有些反感,正要收回视线,就看见他突然转手重重的摁了下空格键,然后双手展开覆在键盘上。很奇怪,她被那双手吸引住。
  修长干净。
  像康慨那样,她们巷子里都喜欢跟在后头转的邻家哥哥。
  “赢了?”一个男声响起。
  “小意思。”那双手的主人笑哼了一声。
  孟盛楠抬眼看过去。
  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摸兜点了根烟抽着。那嘴角勾着笑,比电视剧里的流氓有的那些吊儿郎当的混样儿还要胜似几分。半个身子隐匿在暗光里,影影绰绰。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么盯着人家看,默默地转回头。距离太近,男生身上的味道弥漫过来,耳边的对话也模模糊糊。
  “一会儿去K厅,叫几个兄弟。”
  另一个男生继续说,“对了,你又换女朋友了,三班的那个李岩?”
  他咬着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可以啊你。”
  他淡笑了一声。
  “怎么样?”那个男生对这个话题仍不罢休。
  “什么怎么样?”
  “李岩啊,大美女,摸起来手感如何?”
  他挑眉:“下回你试试?”
  那个男生一愣,又奸笑起来,“你可真他妈够混的。”
  孟盛楠侧耳倾听,假装手摁键盘的动作已经停下来,盯着文档上的一行随便打的宋体五号字面红耳赤了好一会儿。身边的他已经站起身离开座位往外走,叼着烟痞痞的勾着笑。
  “干什么你?”
  “K厅。”
  声音也懒懒的。
  那个男生自后追了上去。
  孟盛楠这才抬头光明正大的看过去,他个子很高,比旁边的男生高出有五六厘米。后背宽阔,高高瘦瘦,一手插着兜,漫不经心的往门外走。
  想起他刚刚的几句话,又下流又不要脸。
  真是。
  她收回视线,盯着电脑屏幕找感觉,后来仍是一无所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雨早就停了。盛典做好了饭,孟津老爸也刚好下班回来。七月的天这时候还微微亮着,但屋里光线很弱。
  “停电了?”孟津放下公文包坐到饭桌前。
  盛典将菜一样一样端上来,孟盛楠在摆筷子。
  “这还用问?”盛典呛声道。
  “嗯,我去看看。”
  “吃完再去。”
  孟津已经出了客厅往院子走,“一会儿天黑了不方便。”
  孟盛楠跟在老爸后头也去了院子,拎了一个手电筒照明,微微踮着脚照着保险丝处。孟津一边捯饬一边说:“我今儿想着要不要给你和你妈报一个旅行团也出去玩几天,你还有一个月才开学,在家呆着多闷。”
  “你不去?”
  孟津微偏头看了她一眼:“这个月忙了我。”
  “那留你一个人在家——不寂寞?”
  “耳根能轻松几天。”
  “小心老妈听见收拾你。”
  “天知地知。”
  孟盛楠抿嘴不怀好意的笑,“孟先生,你不会在外头养了个小三吧?”
  孟津挑眉:“你这是唯恐咱家不乱想锦上添花怎么着?”
  “切。”又卖弄文采。
  修好保险丝,三人围桌吃饭。孟津将旅行的事儿提了出来。
  “我下个月初学校有组织活动,去不了。”
  盛典喝了一口粥,看着孟盛楠又接着说:“乔乔不闲着么,你们俩去。”
  “妈,我俩平均年龄16.5,放心么你?”
  “心理年龄28.5,完全放心。”
  孟盛楠:“为什么是28.5?”
  孟津又开始了:“从社会心理学角度来说,心理年龄一般比实际年龄大一轮,也就是12岁。孟盛楠,你该好好学习了。”
  孟盛楠瘪瘪嘴:“你们俩厉害行了吧。”
  盛典给她碗里夹了块豆腐,道:“别贫嘴,我说要不去你小姨那儿玩几天?”
  孟盛楠嘴里塞着馒头,边咀嚼边想,“也成,回头我打电话问问戚乔。”
  外头的雨慢慢又下了起来。吃完饭,盛典要去趟对门李纨家,到玄关处拿伞。四处找不到,问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爷俩:“你们俩看见家里那把绿伞了么?”
  孟津闻声回头:“找不到了?”
  “嗯,今儿就拿出来这一把,怎么不见了?”
  孟盛楠突然‘啊’了一声,“我忘在网吧了。”
  盛典嗔了她一眼:“你这性子什么能改改我就阿弥陀佛了。”
  孟盛楠讪讪的笑了笑:“明儿一早我就去拿。”
  陪孟津看了会电视,孟盛楠就回自己屋里了。她开了电脑,习惯性的打开Word然后窗口小化。那时候正流行企鹅号,她刚上线,戚乔的消息就过来了。
  “做什么呢?”
  孟盛楠回,闲着。
  戚乔又说,我也好无聊。
  孟盛楠敲了一个空格键回,你?
  姑娘回,宋嘉树和他爸妈回老家了。
  孟盛楠想了想问,我爸妈想让我去上海小姨那儿玩几天,你去不去?
  戚乔回复了一连串的问号。
  孟盛楠说,千真万确。
  戚乔不淡定了,说去。
  孟盛楠笑,OK。
  俩人迅速商量好时间,明天早晨八点半第九中对面的必胜客见。聊了一会,孟盛楠就下了线滚去写稿了。文档里,那句‘W在她十三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大姨妈来了——’扰乱了她的所有思绪。
  孟盛楠想,她会不会是有史以来作文参赛者里第一个让女主来大姨妈的?
  不知道怎么的,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她无聊的揉揉脸又喝了好几大杯水,眼皮子最后打转,然后干脆关上电脑睡了。窗外的雨打声,落了个大地干干净净。
  翌日,她七点就起了。
  那时候孟津已经去上班了,盛典在院子里做运动。孟盛楠梳洗好,换了件淡粉色短袖和及膝浅色牛仔裤,嘴里咬了块面包就往外走,“妈,我出去一趟。”
  “大清早的干嘛去?”盛典停止弯腰的动作,微喘着气问。
  “找戚乔玩。”
  孟盛楠出了巷子,先去天明网吧拿伞。
  正是清晨,街道上还是比较安静的。她一边啃面包一边走,吃完后擦干净嘴。然后左拐右拐,进了网吧。里头包夜的人很多,现在几乎都清一色的趴在桌上睡着。孟盛楠去了昨天的位置拿完伞往外走,临走几步又下意识回头去看走廊另一边空空如也的地方。挺奇怪,脑海里竟然冒出昨晚那个男生的样子。
  她深呼了一口气,出了网吧。
  戚乔那时候已经到地方等着了,没一会就看见孟盛楠来了。
  孟盛楠走过去坐下。
  “来这么早?”她问。
  戚乔喝着热可可,将点好的另一杯递给她,抿抿嘴巴。
  “闲着呗,我说又不下雨,你拿把伞干什么?”
  孟盛楠喝了一口,然后说: “昨天下午去网吧写稿子,忘那儿了,刚过去拿的。”
  “新概念?”
  “嗯。”
  “今年是第几届来着?”
  “第六届。”
  戚乔拍拍她的肩膀:“姐们真心佩服你,今年你要不拿奖我戚乔俩字儿倒着写!”
  孟盛楠叹了口气:“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才刚初选。”
  “瞅你没出息那样,不就去年没拿上奖么,多大点事儿。怎么说咱也进了复赛了,再说凭你的才华我还就不信了,去年那是他们没眼光,今年绝对一等奖,姐们看好你。”
  孟盛楠噗嗤一声笑了,“我谢谢你啊姐们。”
  “哼,咱就要有这种越挫越勇的劲儿——我还就不信了,能比八年抗战都难?”
  孟盛楠笑的更厉害了。
  俩人又随便聊了会儿,戚乔说到旅游的事儿:“要不咱去成都玩吧?”
  “为什么?”
  “——好玩啊。”
  “?”
  “好吧,宋嘉树老家在成都。”
  孟盛楠无语:“那你去成都找他,我怎么办?”
  戚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好几眼:“让你不谈个男朋友,活该你。”
  孟盛楠反驳:“你以为男朋友是那么好谈的?”
  “追你的也不少啊。”
  孟盛楠白眼:“我怎么不知道?”
  戚乔笑笑,“你就是太不知人烟火那种女生,没人敢接近你知道吧,也就我可以。”
  孟盛楠笑。
  “话说回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孟盛楠很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
  “滚。”
  这是戚乔的口头禅,孟盛楠总是无语。麦当劳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BGM流淌在每个角落。孟盛楠喝了口热可可,问戚乔:“对了,今年就高二了,你选文还是理?”
  戚乔毫无迟疑的道:“他选啥我选啥。”
  孟盛楠嘴巴抖了抖:“你还能再没原则点么?”
  “这叫夫唱妇随。”
  孟盛楠黑线,“你这是迂腐。”
  戚乔‘切’了一声,“爱情里的世界你不懂。”
  孟盛楠再次黑线,“你喜欢他什么?”
  “貌若潘安,赤胆忠肝。”
  孟盛楠晕。
  对于宋嘉树追戚乔这件事,孟盛楠知道的门儿清。那是初三,那个不学无术却帅得掉渣的几乎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的宋嘉树,在毕业典礼上很深情的吼着柯有伦的爱死你,表白戚乔,酷像十年前的吴彦祖。
  “想什么呢你?”戚乔在她面前摆了摆手。
  孟盛楠眨眨眼,道:“没什么。”
  后来旅行这事儿还是泡汤了,原因是戚乔她妈乔美丽私下里给她报了个曲艺班,拉二胡的,算课时那种。于是,暑假里剩余的日子,孟盛楠就在构思写稿然后delete后又start again和听戚乔拉走音二胡中度过了。
  那年,她十六岁半。&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笔名改了,叫舒远。
微博@小杜南星。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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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高二开学一周之后,学校开始进行各项分科事宜。
  那时候学生们都还沉浸在暑假后遗症的余温中没有出来,课后的教室里疯成一片。前后左右桌都在畅谈,似乎有聊不尽的趣事儿,青春没个完似的。
  孟盛楠胳膊肘顶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想小说构思,一手转着铅笔。同桌李为停了一半的唠嗑,趁她不注意抽走她手中的笔。
  她反应过来,李为笑笑:“想什么呢你?”
  “就是,大家聊得正嗨呢,孟盛楠你得加入啊。”后桌女生说。
  孟盛楠自知也想不出什么了,索性加入到他们的话题中,看这样一堆人从盘古开天辟地侃到Beyond九月演唱会门票海阔天空,接着又聊到儒家孔子和马丁路德金。
  “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像华罗庚那样伟大的数学家。”
  后桌的一男生语气豪迈,甚至站起来,还挥上了江山气势之手臂。
  “咱能踏踏实实做人不!”
  “不吹能死啊——”
  “拉倒吧你!”
  “我吐——”
  孟盛楠在一旁笑着看他们一个比一个杠。
  那男生属于搞笑那种,平时就很有意思。这会儿表情严肃了点,声音铿锵:“人活着,总要为年轻时候吹过的牛逼奋斗终身!啊——理想!啊——坚强!”
  孟盛楠和后桌那女生一个赛一个笑的厉害。
  一堆人说的正起劲儿,门被闷声敲了几下。霎时,教室安静了。后排还有几个站在桌上嗨的也赶紧溜了下来坐好。李为撇撇嘴:“老湿又来啰嗦了。”
  班主任姓施,至于李为给她起的外号‘老湿’就不作解释了,你懂的。关键吧,她这人,四十来岁,话特别多,比唐僧都厉害,啧啧——据传,年前刚和老公离婚。大伙叹气,她那老公也真是够可以的,能忍这么多年,要放一般人,耳朵早牺牲了——默哀三分钟。
  于是,从她进教室到讲完话已经过去了一百○一分钟——两堂课加一个课间十分钟。
  重点是——她的主题只有一个:分科来了。
  终于熬到老湿离开,教室里异口同声的深呼吸,然后吐出来。后桌那男生哀嚎:“我的妈呀,真是说死人不偿命啊,听说她带文科了,好像是哪个班的班主任。还好我选理远离这颗□□了。”
  那女生直接笑抽,趴在桌子上作晕倒状。
  李为侧头问她:“你选什么?”
  孟盛楠:“文科。”
  李为‘哎’了一声,“同桌,以后要记得多怀念我。”
  孟盛楠黑线。
  分科这事儿学校办的特别利索,三天之后,大家都交上选科问卷表。然后又各种依依不舍之后,文科同志在开学的第十七天下午集体走上了对面那栋五层楼和这片土地儿say goodbye。
  刚进了五楼的新教室,孟盛楠还有些不太习惯,班里没一个认识的人。原来高一(9)班一起走出来的同学都被打散了,平均分到文科四个班。孟盛楠找了个挨走廊那边临窗的第四排坐了过去。她抬眼扫了整个班一眼,几乎清一色女生。孟盛楠又转回头,无聊的翻开课本看刘和珍君。没过一会儿,上课铃一响,班主任来了。
  说实话,孟盛楠是有些期待的,可当她看到‘老湿’的那一刻,真的有些生无可恋了。
  “今儿,我就说几个重点——”然后三十分钟过去了——老湿清了清嗓子:“我这两天有些感冒,就不多说了,现在我定几个班委,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还好你感冒了,孟盛楠想。
  有几个女生站起来,老湿让她们作了自我介绍,然后一一给了个小官儿。孟盛楠正看着窗外,忽的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这是幻听了?
  “孟盛楠?”是老湿。
  “啊——”孟盛楠脑子比行动还慢一拍,站起来,表情特认真:“老师。”
  毕竟是熟人,老湿直接点将:“你继续做英语课代表吧。”
  孟盛楠:“……”
  下课铃终于响了。
  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晒着太阳,同桌聂静是个看起来比较踏实的女孩子,和她作了自我介绍后就开始翻书做题了——这认真程度简直能考北大。
  “孟女士,想什么呢你?”戚乔溜过来,趴在外边的窗台上,俯身弹她脑门。
  孟盛楠从座位里出来,和戚乔站在过道栏杆边,俩人趴在上头看楼下。
  戚乔说:“没想到从你们这儿看下去视角挺不错啊。”
  “那你选文呗。”
  戚乔‘哼’了声,“那怎么行,放着宋嘉树一个人呆在理(2)我可舍不得。”
  “滚。”
  戚乔笑,往她们班里瞅了一眼:“你们班怎么都没几个男生啊?”
  “嗯。”
  戚乔又转回来,唉了一声说:“看来你交男朋友这事儿真得我给你操心了。”
  孟盛楠瞥她一眼:“再说,我把你早恋这事儿告诉你妈!”
  “去呗,她巴不得呢。”
  孟盛楠:“你少唬我。”
  “我说真的,她命令我大学毕业就结婚,最好三年抱俩。”
  孟盛楠:“……真的假的?”
  戚乔耸耸肩。
  孟盛楠:“你不会是乔阿姨抱养的吧?”
  戚乔:“嗯,她说我是沟里捡来的。”
  孟盛楠笑:“这我信。”
  戚乔白眼:“哎,乔美丽同志毕生的梦想就是四世同堂。”
  距离上课铃响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戚乔跑回对面理科楼了。孟盛楠刚踏进教室,老湿任命的那个留着**头的身高一米七三腰围二尺四的男班长就带头起歌‘头上一片青天,心中一个信念……’。
  全班女生:“……”
  过了几天,几乎左右前后桌都混得熟了。班里头也算热热闹闹,一片巾帼天下之气派。孟盛楠后排坐了一个男生,个子一米七五差不多,人挺瘦小,就是和周围人说话少,但脑子特别好使。
  “这题你得换个思路,反证明知道吧?”
  他不紧不慢的问孟盛楠,女生直点头,然后他又继续说完。之后孟盛楠侧着身子,盯着他手下的草纸看了会,然后慢慢叹了口气:“傅松,没想到你数学这么好。”
  男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搭腔。
  他同桌叫薛琳,这时候也凑过来,笑嘻嘻的说:“以后但凡遇到重难点,就找傅松。”
  等薛琳说完,傅松才慢慢开口:“学习是一个过程,我们在研究它的同时要学会享受它,当你达到那个饱和点之后,时间速度虽然有所减缓,但很多事情已经水到渠成。”
  孟盛楠:“……”
  薛琳:“……”
  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戚乔过来等她一起走。那时候她们(4)班已经走的没剩多少人了,她们那一组,就她和傅松还没走。
  戚乔进来坐在她座位上,笑着问孟盛楠:“新生活感觉怎么样啊孟女士?”
  孟盛楠正在往书包里塞书,闻言回:“挺不错。”
  戚乔‘嗯嗯’了几声,“看你这满面红润我信了。”
  收拾好书包,俩人从后门走,经过傅松,孟盛楠打了声招呼再见。男生表情挺淡的,没怎么看戚乔一眼。路上,戚乔就评价了:“刚那个男生看着挺呆的。”
  孟盛楠胳膊撞了她一下:“他才不呆,那叫高人知道么?”
  “呦,您晓得?”
  “他可是我在这学校认识的所有人中智商最让人佩服的,不仅题目讲的漂亮,那话也说得让人简直了——”
  戚乔看了孟盛楠好几眼:“啧啧——才认识多久就夸上了?”
  “你懂什么,这叫惜才。”
  “切。”
  走了一会儿,孟盛楠想到什么,突然问:“你今晚怎么不和宋嘉树走了?”
  “哦,他有个街舞要排练,挺忙的。”
  孟盛楠看了戚乔一眼:“什么街舞?”
  戚乔:“联校比赛,他有表演。”
  “哦。”
  第九中距离孟盛楠家不近,她一般都是骑着自行车来回的。戚乔蹭在后头,孟盛楠骑得也就慢了。过了会儿,又换戚乔载她。晚自习放学后的夜晚,街道上的小摊贩摆着小吃摊,随处可见成**结队的男男女女围在那儿等烧烤。
  青春的味道弥漫,不张扬。
  回到家的时候,盛典与孟津在看晚间新闻。盛典边磕着瓜子边说:“我今下午遇见你乔阿姨了,她给乔乔报了二胡,我琢磨着给你也报个兴趣班。”
  孟盛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我没什么兴趣。”
  盛典瞥她一眼:“没有就培养一个,你天天呆学校上课不闷啊。”
  电视里,新闻频道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报道着。一个屋里几种声音交汇,这时候孟津的声音也进来了:“嗯,这点我同意你妈的意思。就当去玩玩,放松心情,就那么俩小时,能耽误个什么。”
  孟盛楠看了这俩人一眼。
  “你们商量好的吧?”
  孟津立刻举手表态:“这可就冤枉你老爸了啊。”
  盛典嗔她一眼。
  “想想,有什么比较感兴趣的?”
  孟盛楠想了半天,然后说:“——吉他行么?”
  结果第二天去学校,有姑娘听见这事儿忍不住哀嚎了。那表情扭曲的,简直就是放大镜下的痛苦。不管搁谁看都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你妈给你报了个吉他班?”(4)班外头,戚乔忍不住惊呼。
  孟盛楠点头:“嗯,怎么了?”
  戚乔狠狠的抱了她一把,然后将脸贴在她肩膀上,假哭:“盛典阿姨太好了,我们家那老佛爷说什么二胡是传承曲艺,非得让我去不可没得选择,你真的太幸福了孟盛楠——”
  “注意形象成么大**?”
  孟盛楠扫了一眼过道,不时的来回走过一男女,盯过来看,她实在不好意思。
  戚乔从她肩膀起开,装模作样的抹了把脸,愤愤的说了句。
  “今晚就找乔美丽谈判!”
  孟盛楠面无表情:“祝你失败。”
  戚乔眼睛瞪得老大:“孟盛楠——”
  她笑。
  俩人趴在栏杆上又待了会儿,戚乔还在叨叨。微风拂过俩人的脸颊,吹起戚乔的长发,孟盛楠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留了三年的齐耳短发,想起一首歌唱喜欢你长发飘飘的年纪。
  后来终于送走戚乔,孟盛楠回了教室。
  薛琳问她:“那是你高一同学?”
  孟盛楠摇头:“小学同学,一块长大的。”
  “哦——”她拉长了音。
  “怎么了?”
  “她是宋嘉树的女朋友。”
  孟盛楠:“……”
  傅松正在做王后雄,闻声看了孟盛楠一眼,声音淡淡的:“老师来了。”
  孟盛楠默声,立刻转过去坐好。
  只是,屁股还没挨上板凳,就听见教室后排有一个女生在叫——
  “李岩,过这儿来。”
☆、○-○-3
  那节数学课,过得特别慢。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孟盛楠趴在桌子上想睡觉。出于好奇心,她还是想转头看看后排那个叫李岩的女生。不知此李岩是否彼李岩。分班已经有一周多了,她认识的没几个人。
  只是,视线扫了一圈还没有搜索到那张不认识的脸。
  “找谁?”傅松突然问她话。
  孟盛楠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美女。”
  傅松也跟着转头看后排。没一会儿,第三组倒数第二排有个女生突然站起来往门外走,座位上有个女生喊:“李岩,你干嘛去?”
  被叫到的女生回头一笑:“你猜。”
  傅松转回头,问孟盛楠:“她算么?”
  孟盛楠看着那个女生笑眯眯的走出了教室,然后才回傅松的话:“算。”不仅人长得漂亮,声音也甜,穿校服都那么好看。
  傅松:“你也不赖。”
  孟盛楠斜了他一眼。
  傅松说:“你现在思维意识有些混乱,从唯物主义来说,物上升到意识需要一个阶段,你刚好卡在这个阶段的正中心,这就间接导致了唯心主义,你必须作出调整才能保证下一节课全神贯注。”
  孟盛楠:“……”
  要不是他俩各自的同桌结伴上厕所去了,估计现在早笑场了。
  孟盛楠使劲的盯着他看:“傅松。”
  “嗯?”
  “你确定你是地球人?”
  傅松扫了她一眼,表情特别一本正经。
  孟盛楠忍不住说:“你知道么,我这辈子特别特别佩服哲学家,那话说的简直比真理还真理,关键是吧,你还听不懂。”
  傅松等她说完。
  孟盛楠嘻嘻一笑:“以后叫你哲学鼠吧。”
  傅松微微皱眉:“为什么是鼠?”
  孟盛楠:“松鼠啊,你名字。再说了,鼠可是生肖里打头的,这名儿不错吧?”
  “松鼠和老鼠不一样。”
  孟盛楠说我当然知道不一样,然后又笑笑:“都差不多了哲学鼠。”
  傅松没搭理,应该算是默认。
  下午第三节课结束之后,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聂静在和她讨论英语祈使句的问题,正说到情态动词加动词原形,戚乔就过来找她吃晚饭。
  俩人边往食堂走边聊。
  “宋嘉树没时间?”孟盛楠问。
  戚乔‘嗯’了声,“所以这段时间我只能祸害你了。”
  孟盛楠白眼:“重色轻友。”
  戚乔嘿嘿笑,挽着孟盛楠的胳膊说今晚自己请客。
  “这还差不多。”
  食堂里人满为患,俩人打好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来。戚乔都出汗了,不停的用手当扇子,嘟嘟囔囔的埋怨:“这人也太多了。”
  孟盛楠咬了一口烤肠,看了眼四周,对戚乔说:“以后要不来早点,要不来晚点算了。”
  戚乔点头。
  吃了几分钟,戚乔问孟盛楠稿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孟盛楠摇头:“写了一千字又删了,没灵感。”
  戚乔伸手去摸孟盛楠:“乖,摸摸头。”
  还没碰到就被孟盛楠侧身躲过,嫌弃的‘咦’了一声,拍了下她的手腕,“油手。”
  戚乔:“切。”
  孟盛楠低头去喝小米粥,随意的抬眼,就看到和她隔着一个过道的斜对面那个位置突然过来了几个学生。一个个手里端着饭菜,中间还有唯一一个女生,是李岩。
  李岩旁边,走着一个吊儿郎当的校服拉链敞开着的男生。
  几个人里,就他两手插着兜,手上什么都没端。孟盛楠慢慢收回视线喝粥,不动声色。没想到真是他,也是九中的学生,文科班根本没见过,学理的?那几个男生说话声有点大,笑起来又没有收敛,以至于孟盛楠想听不到都不行。回头看戚乔,这姑娘像是饿极了,闷头就吃,什么也没搭理。
  那边仍然嬉笑怒骂插科打诨的胡侃。
  一个男声说:“哎我说,李岩,你可得把他拴住了,这小子野着呢。”
  “李岩,这事包在哥身上,绝对给你把他看住了,以后有漂亮姑娘给哥介绍一个?”
  一**男生大笑。
  “还吃不吃了?”是他。
  那声音,简直和网吧里说‘下回你试试’的那懒懒的调子一模一样。
  一**男生集体‘切’一声,又开始胡侃。
  孟盛楠很快吃完饭,和戚乔起身离开。经过那桌的时候,隐约听见他低低的笑,还有李岩甜甜软软的声音,能酥的人简直了。
  她轻轻甩头,遏止胡思乱想。
  晚自习的时候,老湿过来溜达。又叮嘱了一些学习上的事儿才离开。前脚刚走,教室就轰一声热闹开了。可这热闹还没持续一分钟,老湿突然破门而入,表情那叫一严肃。
  “吵什么吵,还要不要学习了?”
  老湿胳膊下夹着英语课本,在教室过道里来回转,同学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她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开口:“十一月有个校模拟考试,到时候按成绩排座位,退步大的叫家长。”
  一溜烟的倒吸气声。
  等老湿训完,大家感觉她彻底走了不会再突然袭击才慢慢松懈下来。薛琳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要,她怎么这样啊,别的班人家都随便坐的。”
  孟盛楠正在做英语笔记,也是叹气了一把。
  聂静慢慢转过来看向傅松,小声道:“傅松,你给我讲讲这个题。”
  傅松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心她在后门看着。”
  聂静抿唇,转回身去了。
  薛琳看了聂静一眼,又看看傅松,忍不住吐槽。
  那时候的日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好像突然那么一瞬间国庆假就来了。那天下午,老湿在班里强调安全事宜,大伙都使劲的掩饰着离校前的兴奋忍着一股气听她说。
  孟盛楠侧头看窗外,蓝天白云。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旁边几个都在收拾书包,聂静见她还没动静,忍不住问了:“你怎么还不动?”
  孟盛楠懒得挤放假前的学校人潮:“人太多,我等会再走。”
  没一会儿,教室就清净了。孟盛楠这才慢悠悠的收拾书桌,嘴里哼着小调儿。戚乔这家伙从前天开始就不和她走了,又回到了宋嘉树的身边。她多少还是有些伤心的——重色轻友啊。
  她背着书包慢慢往楼下走。
  教学楼一片安静,没几个学生了,楼下好像还有学校的安保大叔在喊‘关楼门了’。孟盛楠加快脚步下了楼,经过理科楼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不远处几个男生从一边走过去嘻嘻哈哈说话胡侃。
  “懒得回家,去哪儿玩?”
  “没想好,K厅怎么样?”
  “姓池的,你呢?”
  “网吧。”漫不经心。
  那声音低而哑,又有说不出的慵懒。她看过去,那几个身影早已消失在楼外。安保大叔还在喊,孟盛楠清醒了下然后转弯从小操场那边绕着往外走。
  到了家,打开电脑上线。
  好多个消息框蹦出来吓了孟盛楠一大跳。
  江郎才尽:小孟,写多少了?
  张一延:这次想的什么题材?
  屋逢连夜雨:我卡文了——
  鬼画符:哥哥我一口气从五月买到九月,一张报名表寄一篇,我还就不信这回进不了复赛!!!
  周宁峙:写的怎么样了。
  这些人千奇百怪性格不一,都是她去年参加新概念认识的朋友。刚开始都是在**里聊熟的,后来进复赛的除了她,还有张一延周宁峙江郎才尽。那个十二月复赛,他们在组委会安排的旅社重逢相识,一起打牌喝饮料,聊尽天下事。那感觉就像是五湖四海进京赶考的科举考生,为了文学不顾一切远道而来。
  不过,后来拿奖的只有张一延和周宁峙。
  现在,大家又卷土重来。
  孟盛楠一一回过去,在线的只有周宁峙。
  他立刻回过来:没思路?
  孟盛楠:嗯,想了好几个题材都不对胃口。
  周宁峙:那还是先别想了,这个国庆可以考虑出去玩玩,或许灵感就来了。
  孟盛楠:你以为我是你啊大神——
  周宁峙:不是大神。
  孟盛楠:谦虚吧你就,我一写小言的哪敢和您写悬疑的比。
  周宁峙过了一会儿才回:要不假期来南京吧,我做东。
  孟盛楠吐了吐舌头:不行——要上课。
  周宁峙:上课?
  孟盛楠:老妈给报了个吉他班——
  周宁峙笑了:那成,今年十二月675号见。
  孟盛楠:尽量大神。
  关掉□□,孟盛楠安静的思考了一会,然后打开Word,手放在键盘上,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周宁峙曾经说只要他还有一个信念,就会一直写下去。江郎才尽评价周宁峙,说他一定会是未来十年内All of the world悬疑界的泰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天黑了。
  晚上又和盛典孟津聊了一大堆没营养的天才滚回床上睡觉,孟盛楠开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香芒色的暖光落下来,她趴在床上看基督山伯爵。
  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孟盛楠简单对付了下就背着吉他出了门。
  盛典在后头喊:“让你爸送你过去。”
  “不用啦。”
  那是个独院**房,看年代挺旧的。但主人用心,屋子里一尘不染。这是孟盛楠第三次过来,每次的上课时间都是上一节课结束才通知,很随意。她从家里出发坐公交半个小时就到了。
  教吉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保养的特别好,看着并不像。
  客厅很大,十来个人围一圈。
  “我们先把上次学的复习一遍。”女人穿着一身休闲,拿着吉他坐在椅子上,脚向后踮起轻靠在椅角上,一派文艺气息。
  “陈老师——我忘了。”一个男生打趣。
  女人笑了笑:“那我重新弹一遍好了。”
  她叫陈思,笑起来特别温婉善良,孟盛楠想,人如其名。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孟盛楠没什么底子,学的有点吃力。其他学生都走光了,她还在想那个老弹错的音调。陈思走过来,声音温和:“那是个四节拍,再试试。”
  又试了几下,满意了,孟盛楠才起身收拾吉他。
  “你为什么学吉他?“陈思问。
  孟盛楠动作一顿,然后抬头看她:“挺酷的。”
  陈思笑了,“是挺酷。”
  孟盛楠笑了。
  “读高中了是吧?”
  孟盛楠‘嗯’了声:“第九中读高二。”
  “第九中?”
  “嗯。”
  陈思笑道:“我儿子也是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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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学理的。”
  “好巧,不过我学的文。”
  “文也很好,是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孟盛楠笑着点头,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外头的风还在吹,刚是初秋,凉意总是恰到好处。她低眼挪了挪吉他的位置,刚好走到小区门口的喷泉处。然后抬眼,脚步一顿。
  愣了。
  前方走过来一个高高的男生,灰色衬衫牛仔裤,嘴里还咬着烟。好像是没睡醒一样,整个人有些颓,耷拉着脑袋。走着走着又胡乱耙了耙头发,将烟拿下来夹在手里,另一只手依旧自我的插在裤兜,然后悠悠的吐了口烟。
  她站在喷泉左边,他从右边往里拐。
  蓝天下。
  风吹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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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国庆的七天假,孟盛楠除了隔天去上俩小时吉他课之外就一直呆在家里。稿子写了又删,沈从文路遥的小说挨个看。戚乔这家伙早就不知道和宋嘉树去哪疯玩了。
  大早上,盛典坐在客厅看民国剧。
  孟盛楠咬着根黄瓜从厨房溜出来,扫了一圈四边。
  “妈,老爸干嘛去了?”
  盛典视线都没离开电视屏幕:“康慨家打麻将。”
  “真舒服。”
  盛典:“你不舒服?”
  “嗯。”孟盛楠嚼着黄瓜说:“再一个多月就要交稿了,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盛典抬头说:“你老憋在家里能有什么灵感,又不出去玩。要知道经历是写作最宝贵的财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道理你都不懂了?”
  孟盛楠皱了皱眉:“懂是懂,可我现在进到死胡同了。”
  盛典将电视声摁小,说:“那就往简单点想,你身边的人或者事都可以写,不一定要天花乱坠的,有共鸣能触动人才是好作品。”
  “妈。”
  “干什么?”
  “你教你们班学生写作文就这样?”孟盛楠问。
  盛典瞥了她一眼,“一个字。”
  “什么?”
  “真。”
  孟盛楠琢磨着盛典的‘真’字出门上街溜达找素材去了。不得不说,刚刚盛典老妈那番话她还是有些感触的,毕竟教了二十年小学语文的盛典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要多。
  不过,一个人逛街还不如回去写稿子。
  孟盛楠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去第一广场的新华书店买了几本书,刚付了钱往出走就碰见个熟人。
  “孟盛楠?”
  她看了男生一眼:“你也来买书?”
  傅松点头:“你买的什么?”
  孟盛楠将书递给他,傅松接过看了眼封面:“你喜欢外国文学?”
  “还行,很多都读不懂。”
  傅松:“那你还买?”
  孟盛楠笑:“我喜欢藏书,而且你看它封面多好看。”
  傅松:“假设人的一生到六十岁为止,工作的时间是十三年,除去睡觉和吃饭剩下的时间是十七年,那么你实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看这些读不懂的书。”
  孟盛楠:“……”
  “需要我再说一遍?”
  孟盛楠抿了抿唇,清了清嗓子:“哲学鼠,你有没有什么爱好?”
  “女。”
  “什么?”孟盛楠没听清。
  傅松嘴角微动:“爱好女。”
  孟盛楠:“——那啥,我不打扰你看书了,学校见。”话音刚落就赶紧逃离,她边走边缓,这人绝了。
  书店门口的傅松却是笑着走了进去。
  收假的前一天,戚乔跑来找她玩。那时候,孟盛楠正靠在床头看那本被哲学鼠批判说是浪费时间而她又看的晦涩难懂的外国名着包法利夫人。楼下戚乔扯着嗓子喊,声音比人先到。
  戚乔推开门进来她卧室,一见面夸张的捂住嘴。
  孟盛楠放下书抬眼。
  戚乔捏着嗓子装出怪音色。
  “盛阿姨说你一直都没出去,没发霉吧?”
  “关门出去变回人再说话。”
  孟盛楠低下头翻了一页书,一本正经的说。
  戚乔真关上门了,一秒后打开直接哀嚎呈大字式躺在床上。
  “完了完了,孟盛楠疯了。”
  孟盛楠给了个白眼:“您还能想起我来真是万幸啊。”
  戚乔嘿嘿一笑,瞬间爬起来蹬掉鞋凑到孟盛楠身边,讨好的说:“我这不是来了么,楠楠。”
  “嘶——”孟盛楠推开戚乔半寸:“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戚乔坐好又开始傻乐。
  孟盛楠觉得不对劲,问:“你老笑什么?”
  戚乔舔了舔唇:“——你先猜猜。”
  孟盛楠:“宋嘉树对你做什么了?”
  戚乔瞬间惊愕状:“你怎么知道?”
  孟盛楠心真累:“以后出门别说我是你死党啊,太丢人了。”
  戚乔说的扭扭捏捏犹犹豫豫:“那个——他——亲我了。”
  最后三个字说的贼快。
  孟盛楠一时无言:“不至于乐成这样儿吧你?”
  “他还摸我了。”
  孟盛楠沉默了好几秒,才问:“摸哪儿了?”
  戚乔没看她,说:“就是,该摸的地方呗。”
  孟盛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戚乔突然脸色一变,忙问她:“你说我会不会怀孕啊?”
  “啊?”
  “就是生孩子啊。”
  “应该——不会吧。”
  “不行不行,你赶紧上网给我查查。”
  那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懂。肆无忌惮的年纪,以为接个吻就要生小孩。更有意思的是,还七八岁那会,电视上天天演古装剧,戚乔没事就跑来找她玩,拿着她的床单披在身上叉着腰:“还不给本公主跪下?”
  孟盛楠几乎笑抽。
  欢声笑语之间,假期结束了。那天晚上孟盛楠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出了一身汗。她就着天外晕亮的天色看了眼闹钟,心里一黑。
  完蛋了。
  以秒为单位的时速,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几分钟穿好衣服洗漱。盛典孟津还睡着,孟盛楠悄么声的推着自行车出门,然后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出了巷子。大街上几乎没人,孟盛楠当时哪里意识到是什么原因。一直到车棚,看到紧闭的大叔家的大铁门才反应过来——立即就着马路牙子边上的灯光低头看手表,才五点半啊。
  我的天。
  没办法,她只能将自行车推到一旁,坐在台阶上等。
  天灰蒙蒙的看不清。
  清晨五点多,正是寒气逼人的时候。孟盛楠穿着毛衣,外头是单薄的校服。有风从外头灌进来,她忍不住发抖,两手抱紧胳膊,将下巴搭在膝盖上,等六点车棚开门。
  她想被窝了。
  远处模模糊糊传过来一**男生的嬉笑怒骂。
  “哎我说,这边网速可比天明那边快多了。”
  “——不行不行,昨晚打了一晚上怪兽,一会儿要去学校补觉。”
  “……”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四五个人。一溜弯儿的缩着脖子,一个个嘴里叼着根烟,大爷似的。其中一个男生问:“今天星期几?”
  “星期六?”
  “滚,今天升旗!”
  “卧槽!”
  “我没带校服。”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感觉风更冷了。
  “怂了?”
  一个男生笑哼了一声,鄙视的开口。
  这声音让孟盛楠一僵。
  被鄙视的男生叹了一声:“还是池爷淡定。”
  “大不了挨训罚站,至于么你。”另外一个男生搭腔。
  大清早的,街上就他们几个人,占了半个街道,吊儿郎当的走过去。一个个去网吧上通宵赶着五六点出来,混迹在学校附近。
  没一会儿,就见他们拐向学校那条路,不见人影。
  好不容易等到车棚开门,孟盛楠放好自行车往学校走。边走边琢磨今天好像是她值日,不用去升国旗。教室里还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和她一起忙活。升旗的那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擦黑板抹桌子,又帮忙打水,做完已经累得满头大汗。那会儿升旗已经结束,教学楼走廊里已经有学生来来回回上来了。
  孟盛楠歇了几分钟,等人流不那么紧张了,才提上垃圾桶出了教室。
  垃圾堆在小操场后边,她倒完就往回走。
  路上,到处都是早读的学生。孟盛楠步子加快,从理科一楼大厅穿过。早晨的风吹过来还是挺冷的,她低头刚下了台阶,只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视线里进来一个场面,差点没摔了。
  挨大厅的那个教室门口站了一排男生,都没穿校服。
  第一个,就是他。
  吊儿郎当的靠着墙,蔫蔫的。
  看那睡不醒的样儿,网吧通宵一晚上能不累么。孟盛楠撇撇嘴往前走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回头看了一眼班级:理(1○)。
  又挺奇怪,怎么老遇见。
  上午第二节是英语课,她被老湿叫了起来回答问题,而且还是俩个。下课后,薛琳笑着问她:“孟盛楠,你英语怎么学的这么好?”
  孟盛楠不好意思:“还好吧。”
  “少谦虚了,老师任你为英语课代表,肯定有她的良苦用心。”
  孟盛楠叹了口气:“她叫我回答问题也是良苦用心啊。”
  那时候上课,老湿总喜欢叫人回答问题。最喜欢问的就是:“今天的值日生是谁?”或者“同桌站起来。”那俩人,或者前后左右几个都得心惊胆跳。
  听她叹气说完。
  薛琳一下子笑了,“对对对,你被叫起来的时候我都得提着脑袋做人。”
  几个人笑。
  过了会,聂静说:“你今天值日,晚上我帮你倒垃圾。”
  孟盛楠:“没关系。”
  聂静笑笑,看向傅松:“你怎么不说话啊?”
  傅松低着头在写东西。
  薛琳:“他学习起来六亲不认,咱们聊。”
  聂静没什么兴趣的说了几句就转回去了,孟盛楠看了傅松一眼,笑笑也没说话。
  中午放学回家。
  盛典将饭已经做好,问:“你早上怎么走那么早?”
  孟盛楠边吃边说:“时间看错了。”
  盛典摇了摇头:“你这性子真够让人操心的。”
  孟盛楠连连点头:“是啊,可冷了。”
  盛典:“活该你,不长个记性。”
  “是不是亲妈啊?”
  “沟里捡的。”
  孟盛楠‘切’了一声,“我爸怎么还没回来?”
  “局里有事。”
  “哦。”
  吃完饭,孟盛楠简单休息了会就去学校了。那时候早晚温差比较大,中午很热。到教室的时候傅松在看书,闻声抬头,看到她将校服外套抱在怀里,然后笑了笑:“其实你不穿校服好看。”
  孟盛楠放下书包:“我以为你都不会夸人。”
  傅松很认真的‘嗯’了声,“还好。”
  “切。”
  傅松笑。
  星期三之前的日子总是给人感觉特别慢,过了星期四一下子觉得快如眨眼。孟盛楠值日一天的时间也快结束了,她晚饭还是薛琳给捎的包子。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傅松帮她擦黑板,一切完成。
  薛琳回来的时候,瞅了眼没几个人的教室,问:“傅松呢?”
  孟盛楠说:“打水去了。”
  薛琳‘哦’了声,“聂静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倒垃圾么?”
  孟盛楠笑笑,说:“不知道,她应该背书去了吧。”
  “我和你去吧。”
  “不用,很轻的。”
  说完就提上垃圾桶下楼。
  那时候晚自习预备铃刚刚打响,孟盛楠借着倒垃圾的名声慢悠悠的走在小操场上,远处有男生还在打篮球,听到铃声也是一溜烟的跑回教室。
  天色已经黑透。
  她在外头多磨蹭了好一会儿,然后踩着铃声回来。
  提着垃圾桶上五楼多少还是有点累的,她楼梯上的慢,整个教学楼特别安静,没什么声音。孟盛楠好不容易上了五楼,拐弯,从窗子外头看进去,数学老师坐在讲台桌边低头备案,她正猫腰准备从后门偷偷溜进去,感觉垃圾桶被人拽住,孟盛楠慢慢转头。
  “帮个忙。”
  男生脸色特别淡,眼睛漆黑,声音很低。因为凑得近,孟盛楠可以闻到他身上全是烟味。此时他一只手握着垃圾桶的另一边,就这么抬眼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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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孟盛楠第一次感觉到心跳。
  他发型乱糟糟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连说‘帮个忙’那三个字都懒懒的。因是低着头,借着教室里头的光线她可以看清他蹙着的眉头,有些不耐烦。但他并未再开口,只是眼神询问。
  孟盛楠在那眼神中慢慢点头。
  俩人一左一右,握着垃圾桶的一边,就这么进了教室。分开的那一转头,她看见他走向倒数第二排的那个女生,女生旁边早已准备好空座位,笑容满面。教室里忽然一片轰动,数学老师突地咳了几下,又安静了。
  孟盛楠刚坐下,聂静低头压低声音。
  “刚刚那个男生你认识?”
  孟盛楠摇头。
  聂静看了孟盛楠好几眼,然后又将头低下了。过了一会儿后,数学老师开始讲课后题,晚自习渐渐过去一半了。教室里有些躁动,老师刚好讲到最后一个题,忽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严肃。
  “那个学生——”
  他抬手指向后面,几乎所有人都转头。
  女生挨着男生坐的特别近,一只手还挽着男生的胳膊,侧头和男生悄声说着话。男生懒散的靠在后桌上,漫不经心。右手闲闲的平放在桌子上,食指曲起,轻轻扣在桌面上。听到老师的声音,女生立刻坐正,低着头。男生像是没反应似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说的你,站起来。”
  女生微抬头,用胳膊轻轻撞了男生一下。男生这才慢慢抬眼往前瞥了一眼,慢悠悠的站起来,吊儿郎当。孟盛楠是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回头去看的,从进了教室后第一次转头。
  “说说这个题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知道。”声音也懒。
  “你再说一遍?”
  他闲淡的扯了个笑,“老师,真不知道。”
  那样儿,孟盛楠真是第一次见。
  聂静凑近她低声说:“他是我高一(1○)班的同学,老师都管不了他。”
  “你叫什么?”老师声音压着怒气。
  男生这次连嘴都懒得张了,五十来岁的男老师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混的学生,简直就一是一不学无术目中无人的流氓,气的就连胸膛都不住的起伏。
  “班长站起来。”老师厉声,“他叫什么名字?”
  “老师,他不是我们班的。”
  “不是?”
  “嗯。”班长语气肯定,推了推眼镜。
  老师视线又落回男生身上,“你哪个班的?”
  男生手插兜吊儿郎当站着,没接话。
  “问你话呢,哪个班的?”
  他旁边的女生坐不住了,慢慢站起来,声音娇弱:“老师——”
  “你想说什么?”
  “他是我同学,过来找我。”
  “教室是随便让外人进的?”
  “对不起啊老师,下次不会了。”
  “那还不出去?”
  老师刚道出那个‘不’字,男生已经离开座位大爷似的走了出去,没几秒就不见人影。孟盛楠早就瞠目结舌,薛琳夸张的‘哇’了一声。晚自习的这出风波随着数学老师气愤的离开并没有消散,反而更甚。直到放学话题度仍是只增不减,后排那片女生哄闹。
  “李岩,你男朋友太帅了。”
  “他就是池铮啊,刚刚真是太让人大开眼界。”
  “……”
  孟盛楠收拾好书包往出走。
  薛琳叹了口气:“我要是有这么man 的男朋友也此生无憾了。”说完,使劲的又叹了口气,忽然转了话音:“孟盛楠你今晚怎么走的这么积极?”
  孟盛楠停住步子:“嗯,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
  “什么?”
  “池铮啊。”
  “谁?”
  “我的天,你不知道?”
  孟盛楠是真不知道他是池铮。印象里模糊的回忆起来,好像有几次学校升旗通报批评,的确有那么一个人,通报次数简直比中奖率还高。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孟盛楠问她。
  薛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看又耍酷的男生谁不喜欢啊。”
  “他有女朋友。”
  薛琳又笑了,低声说:“他交女朋友最多不超过三个月,不信你看着吧。”
  聂静插嘴:“跟你有关系?”
  薛琳:“……”
  孟盛楠对这些话题没兴趣,又赶着回家。离开教室的时候,回头看被一**女生围在里头的李岩,女孩笑的甜甜的满脸红晕。也是,这样一个好看又耍酷的男生谁不喜欢。
  至于三个月——
  洒满香芒色灯光的中央街道上,她推着掉了链子的的自行车往回走。这样经历的夜晚总是很常见,身旁会有很多男生女生经过,你一笑我一笑。
  那才是青春里该有的样子。
  身后又一波嬉笑怒骂由远至近。孟盛楠还未踏出下一步,人就一僵。有女生撒娇的声音,男生低低的笑。接着一**男生起哄。
  “池铮,你看看他们!”
  男生载着女生,笑了一声:“他们就那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女生坐在后座,将头歪向一侧假作生气状。
  “别呀李岩。”一男生打趣道。
  一**男生又开始哄笑,其中一个直接嚷:“池铮,听说你今晚在人家李岩班上出的风头不小啊,给大伙说说乐乐呗!”
  “就是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岩没害羞吧?”
  女生低着头,抱紧男生的腰不说话。
  被抱的男生扬声浅笑:“差不多行了啊。”
  那会儿,孟盛楠正经过十字路口。那**人包括一个小时前还在她们班和老师对闹的男生,都从她身边骑车撒欢经过,青春的像风似的。她就像是这十字中心摆的一圈又一圈阶梯型的小盆金□□,早已没了原来的味道,寂寥在这夜里。
  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一千多年前的白居易写赋白菊的那首诗不正是应了今夜这幅场景。男生载着女生荡漾在这个晚自习后的中央街道,她不小心撞了进来。那天阴历九月初九,正当重阳。
  已经隔了些距离,还老远听到有人喊:“唉我说下个月魔兽比赛……?”
  街上渐渐变得冷清了。
  回到家,孟盛楠很奇怪,总觉得有股气憋着出不来。
  上□□,江郎才尽发过来一行消息:干嘛呢小孟?
  孟盛楠:没干什么。
  江郎才尽:前两天和周宁峙聊,你猜这混蛋干什么去了?
  孟盛楠:不知道。
  江郎才尽:去675号审稿子了!!!
  孟盛楠:啊?
  江郎才尽:惊恐吧???他都拿了三届新概念一等奖了,评委老师对他比儿子还亲,专门让他帮忙审稿子。嘿嘿,不过这是好事,咱可以走个后门哈哈哈……
  这个时候,孟盛楠似乎才有些清醒。
  江郎才尽:你写多少了现在?
  孟盛楠:○个字。
  江郎才尽:卧槽,来真的?
  孟盛楠:真的。
  江郎才尽:乖,摸摸头。
  俩人聊了会,江郎才尽又鼓励她别急着写,这东西吧没灵感得自己找些灵感。临睡前,孟盛楠关了电脑躺床上,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灵感依旧一天一天的在找,日子也是一天一天慢慢过。
  眨眼,已是十一月初。
  班主任老湿提到的模拟考也很快来了。
  前一天下午,孟盛楠正在复习语文,默背着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薛琳凑上来问:“默写会考这个么?”
  “不知道。”
  “我怎么现在有点紧张了孟盛楠。”
  “你紧张?”
  “啊。”
  孟盛楠还没说话,傅松淡淡的开口了:“从生物学上来解释,紧张是由于分泌系统延迟造成神经系统混乱不能及时供应信息。简单点来说,就是,”他停了一秒,说:“你脑子里没装下东西。”
  薛琳:“……”
  孟盛楠:“……”
  考试是按照开学分班名次排的考场。那天的最后一节课,老湿过来拿了一沓准考证让学委发下来。聂静看她的考场:“你在哪个?”
  孟盛楠说:“第九考场。”
  聂静‘哦’了声,“我在十四,哎,第九是哪个班?”
  孟盛楠摇头。聂静又转身问后头傅松和她同桌,傅松肯定不用说是第一考场,他同桌和聂静一个考场。聂静激动了,问起座位号来。
  教室里不算安静,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
  第三节课下了之后就放学了,戚乔过来和她一起去找考场。这姑娘叽叽喳喳个不停,说宋嘉树答应她考完试一起去乌镇玩,又问她:“你初赛准备怎么样了?”
  孟盛楠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回答——没想法,○个字,没灵感。
  戚乔敲了下她的脑袋。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乌镇玩吧,反正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孟盛楠白眼:“我去干嘛,当电灯泡?”
  “可以呀。”
  “滚吧你。”
  戚乔笑,突然‘哎?’了一声,“那不是你的考场?”
  她们已经走到理科楼下,附近都是学生在找考场。孟盛楠抬眼看过去,一时愣住。教室门口的墙壁外头挂着的那个大大的牌子上,黑色字体理(1○)铿锵有劲。她将视线挪于门上,贴着张大白纸,写着——第九考场。
  她缓缓吐了口气。
  戚乔说:“我的考场就在我们班,后天考完政史地你等我一起走。”
  “知道了。”
  回到家,盛典刚从里屋走出来,还系着围裙。
  “回来这么早?”
  “嗯,明后天考试。”
  “书包放下你康婶刚叫过去,你看看去。”
  “干嘛?”
  隔壁康婶家院子里摆满了银桥酸奶那么大的箱子,水果和蔬菜分开着放。康婶给巷子里熟人都散一箱,孟盛楠过去的时候,康婶已经忙的满头大汗。
  “盛楠呀,快来把这一箱给你家抱过去。”
  “康婶,这都什么呀?”
  “你康慨哥寄回来的,都22的人了净干这些事儿。”
  “从学校寄回来的?”
  “可不是么,你说北京到江城这么远,邮费都不知道多少!”
  孟盛楠感慨万千,抱着一箱蔬菜和康婶打完招呼回到家。盛典正在厨房忙活,看到孟盛楠抱着一大箱子进来,吓了一跳,“什么呀这是?”
  “康慨从学校寄回来的。”
  盛典一瞧,“呦,这孩子怎么寄蔬菜呀?”
  “不止,一屋子二十来箱呢。”
  盛典一惊:“北京寄回来的?”
  孟盛楠将箱子放在厨房地板上,在洗菜池洗了洗手,‘嗯’了声。听见盛典道:“康慨就是懂事,比你也就大个五六岁吧,人家十七岁上北大学医,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孟盛楠洗完手,趁盛典还在琢磨赶紧溜了出去。
  那时候虽已十一月初了,但未过冬至,也不算是很冷。孟盛楠第二天早早就起床,套了件毛衣。在家里复习了语文,又背了一会单词,因为是八点考试,她去的比较晚。
  在步入理(1○)班的时候,竟有些小紧张。监考老师已经在教室里了,她低头找座位——19号。从第一组过道往后走,S型排列下去,是第一组最后一排的那个挨着窗户的位置。
  预备铃打响,监考老师已经拆封考卷,看了底下一眼。
  “抽屉里不允许有任何书本,一旦发现当作弊处理。”声音严肃。
  当时考前各班学生都会打扫清理,按说应该很干净。孟盛楠没在意,随意瞥了一眼抽屉。
  嚯——
  一片狼藉,乱七八糟一大堆书,还塞着校服在里头。
  老师已经开始发试卷了,她才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将其整理在一起往讲台旁边专门放书包的地方走。书又重有多,还有一阵烟味的校服,孟盛楠抱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堆置好,正要转身,校服从一堆书上滑了下来。孟盛楠看了一眼老师,赶紧低头去捡,衣服里面掉出一个身份证。
  日,池铮。
  孟盛楠猛吸一口气,将视线移至男生照片上。看模样这照片应该有些时间了,和平时懒散的样似乎有点不同,这个上头的人看着很精神,像个阳光大男孩朝气蓬勃,眼睛炯炯有神。头发极短,又有点稚嫩。
  她没时间多想,将证件塞回去,又把衣服塞到那摞书最里头,确认它掉不下来才回到自己座位——不,应该是他的座位。
  语文考试两个半小时,孟盛楠写完作文还剩十来分钟,趴在那乱想。不过倒也没乱想什么,只是随便小文艺一下——比如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下午考英语又得到验证。那时候,孟盛楠正在涂答题卡。
  距离考试时间结束还有十分钟。
  她答得比较慢,在涂第6○个E的时候,肚子开始疼了。起初没在意,可越来越疼。终于涂完,她已经疼的趴在桌子上,一手捂着肚子直冒汗。监考老师过来收试卷并未有意识到什么,只以为这同学答累了在休息,收完试卷检查了人数后就离开了。很快,教室里的学生断断续续走了。
  整个教室里,空空荡荡。
  孟盛楠趴在那儿有气无力,想等这个劲儿过去。因为整个脑袋歪倒在胳膊肘里,桌子也就贴的特别近,近到可以闻到淡淡的烟草味,不浓,还有校服里残留的男性味道。
  她思想正专注着,然后耳边传过来一个低哑又漫不经心的声音。
  “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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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窗外头,风声滚上走廊。
  孟盛楠又怔又晕,慢慢从臂窝里抬起头。
  “能让一下么。”
  他对着桌子扬了扬下巴,又道:“我拿东西。”
  教室里夕阳余光落进来,衬得他高大挺拔。
  孟盛楠认清来人仍有些恍惚,又想着抽屉早就被自己清理干净了,她迷蒙着眼睛,忍着心跳和疼说:“不好意思,我整理好都放讲台上了,你去那边找吧。”
  男生听完,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转身走向讲台。
  孟盛楠看了一秒他高高瘦瘦的背影,又趴倒在桌子上,心底竟有些起伏不敢抬头。只听见那处隐隐约约传来翻东西的声音,接着听见外面有人往这儿喊:“池铮,身份证找到没有?”
  男生没回话,孟盛楠以为他走了。
  外头模模糊糊传来对话——
  “找到没?”
  “嗯。”
  “那赶紧走,一会儿约好他们打魔兽。”
  “……”
  声音已经远到听不清了,孟盛楠才抬起头往外看。肚子抽的难受,她连站起来使力都不行。没过一会儿,戚乔就来了,看她这模样一惊:“怎么了?”
  孟盛楠皱着眉,忍疼说:“可能岔气了,肚子突然就特别疼。”
  戚乔:“中午吃什么了?”
  “糖醋里脊,还有辣椒酱——”
  “怎么办,我也想吃。”
  孟盛楠:“……。”
  俩人在教室里又坐了十来分钟,孟盛楠总算是缓过劲了。那股疼意渐渐散去,人也比刚才精神了一点。那时候考试结束没多久,天还大亮。
  戚乔和她闲聊,分散她注意力:“孟盛楠同学。”
  “嗯。”
  “你这头短发都留了好几年了,也该蓄一蓄了吧。”
  孟盛楠伸手拽了拽戚乔的长发,说:“好麻烦。”
  “你就是懒,女孩子留长发多好看啊,很多男生都有长发情结的懂不懂?”
  “宋嘉树也是?”
  “那当然。”
  孟盛楠脑海里突然闪过李岩的样子,长发披肩,眉清目秀,笑起来特别活泼,更何况声音又甜又软还会撒娇,怪不得男生都喜欢。
  “想什么呢?”
  孟盛楠摇头。
  戚乔突然笑了:“对了,你猜我刚碰见谁了?”
  “谁?”
  “咱九中的混蛋加流氓。”
  孟盛楠没明白。
  戚乔:“就知道你不懂,你一个乖乖女整天规规矩矩的肯定没听说过。”
  “谁啊?”
  “池铮呗。”
  孟盛楠一愣。
  戚乔:“我刚过来找你看见他好像要回教室,可我进来他又走了。他不就这个班的么,一**男生整天混网吧玩通宵,那味道想想就觉得恶心。”
  孟盛楠看了看窗外头,没搭腔。
  那天晚上,戚乔骑车送她回来。盛典喊她俩一起吃晚饭,戚乔拐了个饼就走了,孟盛楠也没吃多少,整个人困得不行,天还没黑透就回屋睡觉去了。
  盛典和孟津在客厅看电视,盛典看了一眼二楼,忍不住问孟津:“这孩子怎么了,睡这么早?”
  孟津:“你上去看看。”
  结果,盛典被吓了一跳。
  孟盛楠浑身烫的厉害,盛典轻声叫她:“楠楠?”
  孟盛楠迷迷糊糊,翻个身又睡。盛典好不容易叫醒她,孟盛楠还混沌着,孟津直接背着她就去了街上最近的卫生所。那会儿已经深夜了,折腾了好久,直到孟盛楠挂上水俩口子才放下心。
  点滴打了一夜,凌晨四点孟盛楠才退了烧。
  盛典打着手电,孟津背着熟睡的她三人蒙天亮才回了家。俩口子一晚上要给孟盛楠换药都没睡,这会都困得不行。盛典催孟津赶紧睡去,明儿还要上班。她便陪着女儿睡在孟盛楠的房间。
  孟盛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早上九点了。
  盛典已经做好饭过来叫她,孟盛楠正急着穿衣服。
  “慢点穿,我打电话给乔乔让她帮你请假了。”
  孟盛楠‘啊’了一声。
  盛典:“啊什么啊,大半夜的发高烧差点没吓死我和你爸。”
  孟盛楠抿抿唇:“可我今天考试——”
  “不就一个模拟么,多大点事,行了,洗洗下来吃饭。”
  吃完饭,盛典又陪孟盛楠去挂了半天的水。
  卫生所里,盛典刚换下药。
  孟盛楠抬头问:“妈,你今天没课么?”
  盛典坐在床边:“下午有一节,刚好能伺候你。”
  孟盛楠吐吐舌头,狡黠一笑:“您辛苦了。”
  “嘴贫。”
  孟盛楠笑。
  盛典又问:“稿子写的怎么样了?”
  孟盛楠撇撇嘴:“写了点,又删了。”
  “你就是想太多了。”
  “妈。”
  “嗯?”
  “你当初为什么支持我写东西,不担心我荒废学业?”
  盛典笑着看了她一眼:“这就有的说了。”
  孟盛楠:“说什么?”
  “起初我不赞同,这事儿还多亏你爸。他说你现在这个年纪能有这个理想是特别难得的一件事儿,做父母的必须得支持到底。至于学业,目前看来你并没有荒废。当然你要是能像康慨那样考个北大的话——”
  孟盛楠:“……”
  话题又扯到这个上头,孟盛楠只能装睡。那天从卫生所回来后整个下午她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这日子过得简直了。天也蓝,云也白,什么都好。
  生场病,人倒懒了。
  第二天去学校,早读。傅松没出去读书,就呆在教室里做题。孟盛楠怕冷,也缩在自己座位上。教室里没几个人,过了会,傅松用笔轻轻戳了戳她的背。
  孟盛楠转过头,傅松看向她。
  “没来考试怎么回事?”
  “哦,发烧挂了一天水。”
  “要紧么?”
  “我都坐这儿了,你说呢?”
  “好彻底了?”
  “哲学大神降落凡间关心起老百姓了?”
  “可以这么理解。”
  孟盛楠:“……”
  傅松是班里公认的第一才子,可这人英语还真是一般。老湿的英语课上,学委将批改的试卷发下来。聂静盯着孟盛楠面前的卷子,那表情简直了,“孟盛楠,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班主任让你做英语课代表了,你这成绩简直是要逆天啊。”
  孟盛楠不好意思的笑笑,缺考两门全班倒数吧——
  薛琳从后排凑近:“我靠,139分!你这成绩是咱班英语第一吧,全校第一都有可能。”
  事实证明,猜测在某些时候是正确的。老湿在英语课上特别表扬了孟盛楠的英语成绩,不仅是全班第一,也是全校第一。不过她除了英语拿得出手,数学真的只能用一般来解释。
  课后,聂静讨教。
  “你英语怎么学的啊?报的什么班?”
  “没,就自己看书做题什么的。”
  “那怎么这么好?”
  “呃——可能和背诵也有关系吧。”
  那是初三那个暑假。孟盛楠和戚乔去少年宫学书法,遇见一个参加过全国英语朗诵比赛的大神。戚乔当时问大神怎么学好英语。大神笑笑:“回去背2O篇阅读再说,内容随便找。”
  于是,她俩真回去找阅读背了。
  一个暑假出来,英语真是突飞猛进。自那以后,每回考试结束,两人都会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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