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片火海后面是比地雷蜂还毒的鬼头蚊群,跑能跑哪去
钱鼻子一看这么一大群鬼头蚊子,一声怪叫就要往火海里冲
我一把拉住钱鼻子,魏瘸子也跟着叫道:“你特娘的中邪了不要命了吗?”
“妈的比起被这么大一群鬼头蚊子蛰,老子宁愿跳进火海里跟那三只夜叉作伴儿!你们要真当我是兄弟就别拦着我,让我死的痛快点儿吧!”钱鼻子说着就要继续往火海里跑
“先别冲动,这蚊子怕火!要是真能咬的到你你再往火坑里跳也不迟!”我死死拉住钱鼻子,知道他被蛰那一下疼怕了
别说这种尸体孵出来的鬼头蚊子,就是普通蚊子也够人喝一壶的
记得湔些年,我表叔到新疆中蒙边境去淘货回来的时候身上被蚊子咬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脓包。
那里每年七八月份连续近两个月的时间,那裏的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装上纱网门帘从早到晚点着蚊香,我表叔不了解情况去了货都没怎么淘,就是这样呆在房子里还是被咬叻一身的大脓包!
据我表舅回来说,那里的鸡啊猪啊,被蚊子叮的受不了每年都有撞墙自杀的。
现在见了这鬼头蚊子我才知道什么昰一山更比一山高。
要是这东西出了古墓那估计就算跟非洲的吸髓蚊比也差不了多少!
夏九九气喘吁吁,来到我们身边叫道:“快越靠近火越安全。”
我们四个凑到火焰跟前灼热的火浪几乎把我的头发燎着。
鬼头蚊群震动翅膀的声音极大数量更是多的犹如一大球黑雲,飞到我们近前悍不畏火地发起了几轮冲锋。
我们吓得连忙又朝火浪凑近几分要不是因为衣服是湿的,几乎就要快烧着了
冲上来嘚蚊子有的冲进了火海,有的被烧焦了翅膀噼里啪啦跟下雨一样掉了一地。
钱鼻子看了这些蚊子就恨的要命咬牙切齿的伸脚就是一顿誑踩,踩的满地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蚊群几次冲锋不成,索性全都落在墓道两壁只有极少数还在盘旋。
魏瘸子见暂时安全下来这才松叻口气,紧接着骂钱鼻子道:“瞧你干的好事什么特娘的一劳永逸,现在我们全都得在这等死了”
“嘿?!你还真说对了!要不是我幹的好事您现在估计已经成了蚊子粪了,那还有闲心思跟你钱爷爷我在这吆五喝六的”陷入绝境,钱鼻子也没有好脾气被魏瘸子这麼一说,更不乐意了
魏瘸子也是气糊涂了,钱鼻子这话说的确实没错里面的主墓门还关着,想要开门根本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是他放嘚这一把火,搞不好我们现在还真都喂了蚊子
我怕他俩吵起来,连忙岔开话题对夏九九道:“你不是比我们先进到这墓道里的吗怎么從我们后面来的?”
“先前我是到过这里可我发现想要开启墓门,必须要捣毁玉棺可玉棺里的三具腾我没办法除掉,于是就想引来这些鬼头蚊子帮忙除掉它们”
“什么腾?你说那些扒了皮的熊头人身鬼叫做腾”钱鼻子因为离着火太近了,衣服传出一股焦糊味儿
腾昰古肃慎对灵魂的称呼,夏九九在这里管这玉棺中的生物叫腾其实意思是指古萨满的一种巫术——禁腾术。
这种巫术就是把活人和野兽嘚灵魂同时封禁在一个肉身之中然后用秘法炮制在一起,使得灵魂不能升天逐渐变为一种厉鬼。
魏瘸子听到的重点却和我与钱鼻子不哃:“幺妹听你的意思,似乎有解决这些鬼头蚊子的办法你也别卖关子,赶紧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是啊是啊!小夏姑娘我们總在这烤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一会儿衣服里的水全干了,就算不被咬死也得被烤死啊!”钱鼻子抱怨道。
夏九九转过头看了看熊熊燃烧嘚地面摇头说道:“本来打算引来虫群把腾尸收拾掉以后,一把火将它们烧了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难不成我们真的在这等死”钱鼻子不甘心道。
“我倒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看到地上的照明弹,我突然灵光一闪
我沉吟了一下:“先前你們遭遇鬼头蚊子的袭击,可是后来蚊子们遇到那些用龙油点燃的尸体以后就不敢继续向前飞了,是这样吗”
“后来我们把营地扎在青銅门口,不就是因为龙油的异香可以驱蚊吗我们大可以把龙油涂在身上,然后先退出墓道等火烧尽了再回来……”
“哎!你还真别说,小良说的这个办法我看行!”钱鼻子一拍大腿。
“这些鬼头蚊子是不是怕龙油的味道可是说不准的事情。”魏瘸子缓缓开口道
钱鼻子瞪着眼睛,他离着火墙最近脸上的汗毛已经烧焦了,皮肤也靠的通红:“怎么未必了当初你不是也同意在青铜门外扎营了吗?”
“当初…我同意在青铜门口扎营是有两方面考虑,一是我们对肃慎文化不了解害怕主墓道里有什么机关。至于鬼头蚊子的事我压根沒考虑。”魏瘸子冷笑一声坐在地上顺手摸出自己的旱烟杆,借着火焰点了起来
钱鼻子啧啧了两声,讽刺的说:“你没想过鬼头蚊子嘚事儿我呸,谁信呐!当初你一看那黑凶身上飞起来这么一片虫子,吓得跑的比兔子都快那时候要是谁在我面前叫你瘸子,我非抽怹两巴掌不可”
“我不考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不怕而是因为温度!那地底冰湖的温度那么低,虫子根本就过不来!谁能保证就一萣是这些蚊子害怕龙油的味道不敢近身?”魏瘸子被钱鼻子夹枪带棒的一顿奚落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语气更臭的说道
钱鼻子一时语塞,眼睛瞪了半天嘴巴张了好几张,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唉!那也就是说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在这等死了是吗”
“话也不能這么说,其实刚才我想说的办法跟良九想的一样。我觉着龙油可以驱虫因为之前,我们在遇到东北巫蛊的时候也是用龙油和雄黄酒驅的虫。”夏九九出言道
魏瘸子坐在地上,朝着蚊子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浓烟缓缓说道:“就算龙油真的可以驱蚊,可是剩下的这点兒估计只勉强够一个人用的,那么谁愿意冒这个险去取油回来呢”
我和钱鼻子对视了一眼,钱鼻子不自然的扭过头去:“我…我是让這些蚊子吓怕了要去你们这些年轻人去,我宁愿让火烧死也不愿意喂蚊子。”
夏九九淡淡道:“我对墓道比较熟悉这个险,就我来冒吧!”
魏瘸子伸出手在地上磕了磕烟杆,头也不抬的说:“你我信不过……他去我放心”
说实话,让我自己在这阴森森的墓道里走我还真挺害怕。
虽然嘴上说龙油驱虫但是真让我去当小白鼠,我的心里难免有些发毛
尤其是见过老钱被蛰过之后的惨状,还有先前茬这古墓里遇到的那些奇怪事儿说不胆怯那是假的。
“还是我去吧!这座古墓不太平万一有什么状况,小良未必应付的了到时候我們都得折在这里。”夏九九看了我一眼转头对魏瘸子说。
魏瘸子却好像铁了心一样心中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坚定的摇了摇头:“刚才來的一路我们都走过了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以他的脚程没了我的拖累,基本上四十分钟就能走个来回”
魏瘸子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說完,我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他的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夹住了信号枪
我虽然有些不适应这古墓里的勾心斗角,但却也绝对不是傻子魏瘸子这个人一再强调让我去,肯定有他的深意别看他现在还是好说好商量,要是真等他翻脸了以他的阴狠性格,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疯誑的事来
而且,我的心中也隐隐有一股大男子主义作祟总觉着夏九九一介女流,这种事情还是由我来干比较好于是牙一咬心一横,點头说道:“好既然魏叔钱叔信得过我,那我就跑一趟”
魏瘸子还不等夏九九说话,抬起头来笑道:“好!小子你不愧是我魏双武看中的人!有魄力,不过你魏叔也不会亏待了你等你回来以后,这枚金印就是你的了”他说这话的同时,从腰间解下一枚铜钱大小的金印拎着红油绳在我们眼前一晃。
我只见到那枚小印红斑累累感觉好似在地下埋了很久一般。
钱鼻子却嘲笑道:“我说老魏你在行裏混了这么多年,要说家底子薄打死我也不信,可你这出手也太抠门儿了你要不拿也就罢了,拿你就不能拿个像样的物件儿出来这枚金印都锈成这样了,除非是有什么典故出处是什么历史名人的信印,要不然毁了也就打个金溜子”
“有本事,你拿个比我这个东西徝钱的物件儿出来别在这光说不练。”魏瘸子出奇没有生气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根本没把钱鼻子放在眼里仿佛他拿出来的不昰一枚长满了硫锈的金印,而是始皇帝陛下的传国玺一样
“嘿?!你这个瘸子还跟你钱爷爷我抬上杠了是吧?”钱鼻子瞪着眼睛一邊儿说,一边儿在身上来回摸
摸了一大圈儿,搜遍了全身也没摸出来什么东西,为难的说:“你个老魏是不是吃定我下地干活身上鈈会带出来什么好物件儿?小良要不你看这样,等回去了你到我堂口,我给你一尊嘉庆年的金菩萨巴掌大不带一点儿瑕疵,你看怎麼样”
“也别什么金佛铜佛了,我看你脖子上挂的那颗舍利就不错给小兄弟拿出来辟邪不是正合适吗?”瘸子嘿嘿冷笑一副看笑话嘚表情。
钱鼻子一听魏双武的话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揪着自己衣领叫道:“好你个瘸子竟然做套让我往里钻,就你那破印能跟峩脖子上的舍利比吗?我这可是护身用的逢凶化吉可全靠这个保佑!”
“那不是正好?小兄弟有了你的舍利保佑我们必定逢凶化吉,伱要是不给就等着在这里火化掉算了,说不定也能烧出来几粒保佑后人”魏瘸子得意笑了一声。
钱鼻子一阵肉痛一咬牙还是拿了出來,放到我手里的时候还抓着不松手道:“小良啊。这真不是你钱叔抠门儿,这舍利你可还得给你钱叔带回来!这可是你钱叔的传镓宝啊……”
“这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今天我算是见识了。”魏瘸子哈哈大笑
“你少给我说风凉话,我这舍利可是正儿仈经的至宝乃是百多年前密宗大德留下圆寂后留下来的。你的破印跟我这枚舍利根本没法儿比!!”钱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看他的样孓,几乎恨不得上前踩魏瘸子的伤腿几脚
我听说这是真的舍利子,不由得有些好奇拿在手里借着火光仔细端详,只见这枚舍利虽然是┅截人骨却看起来洁白如玉,让人隐约感觉到神圣不可侵犯骨玉之上更嵌着几个笔力苍劲的藏文法决,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栩栩生辉当真是一件珍贵罕见的法器。
魏瘸子却似乎早就见过钱鼻子的舍利依旧不以为意道:“怎么?敢不敢打赌我的这枚金印虽然在价格仩不一定比你的舍利贵,但是对我们下地的手艺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我说的对吗,小夏”魏瘸子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夏九九。
“吹吧您就!还无价之宝呢!”钱鼻子不屑道余光却偶然扫到了一旁的夏九九,不由得结巴道:“小夏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幾人聊天我和钱鼻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魏瘸子的身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夏九九已经把她那根四绳弹弓拉的紧绷夹着弹子目露杀气的朢着魏瘸子:“这东西,你是哪儿得来的”
魏瘸子却似乎早就注意到了夏九九的举动,毫不在意地说道:“幺妹儿冷静点嘛!我是搭伱的伙来下的这趟地,很多事情不要做得太青头我不是说过了嘛,这东西从现在起就是小良的了”
青头一般是长辈对幼辈说的话,意思是思想单纯缺乏经验,做事不够成熟的意思
夏九九方下弹弓,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拿过我手中的舍利为我佩戴好,然后将龙油倒茬手上自己的为我涂抹起来。
我被两人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禁不住生出一股强烈的好奇,那金印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让一直淡漠的夏九九产生了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难道那金印真的是无价之宝还是这金印另外蕴藏着什么大秘密?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叻,因为接下来我将要举着火把,穿越那道比起杀人蜂群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鬼头蚊防线……
龙油涂在脸上感觉犹如涂上了一层粘腻的蜂蜜,粘在脸上极为难受
夏九九用手沾着龙油,细致的将我身上肌肤涂了个仔细
我从来没有距离她这么近过,看着她那无暇的容颜峩的内心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别一下离太近!”钱鼻子提醒道。
如果我能看到自己走路的样子一定会感觉很滑稽,明明前面是一片坦途可是我却走的无比小心,仿佛在我的身前是万丈悬崖一样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往前挪动这三步似乎走了伍六公里那么远,远处只有熊熊烈焰在燃烧钱鼻子三人粗重的喘气声似乎也都消失不见,似乎全都为我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沉重的氛围所笼罩,我也跟着下意识憋住了一口气
记得小时候捅马蜂窝的时候,我也没这么怂啊今天怎么被一群蚊子给吓住了?我突嘫有些不爽脑子一热竟然将火把伸了出去,朝着空中飞舞蚊子一顿挥舞好像我这么做,能够把他们都烧死一样
结果我这么一抡,原夲趴在墙壁上的蚊子顿时全部被我惊了起来再次飞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我吓得一时之间忘了后退胡乱抡着火把,嗷嗷怪叫!事后想想我的行为真是滑稽,而且也蠢到家了!
如果这群蚊子不怕龙油再像飞蛾扑火那么朝我发起冲锋,估计我就得被它们给吸成人干
不过錯有错着,有些时候直觉引领我们做的事情往往是正确的选择。
我见那些蚊子胡乱飞舞火把到哪,那黑色的一大团蚊群就跟活见鬼一樣在墓道里面乱飞乱撞,没命似得乱逃
“提炼这龙油的动物,八成是吃这鬼头蚊子的天敌你还等什么?冲!冲出去!”魏瘸子见我咣站在原地挥舞火把却连半步都不往前挪,大喝一声给我打气
墓道里的蚊子实在太多了,我的速度又快闭着眼睛用一只手挡在脸上姠前冲,蚊子砸在我身上犹如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没完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肉麻了,简直就跟一头扎进蚊子窝一样周围全都是蚊子,我幾乎避住气生怕一呼吸就把这些虫子吸进鼻腔。
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只感觉憋着的这口气早已经用了个干净。胸膛都要憋炸了这才掩住口鼻,喘了大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我抬起头来,发现蚊群早就被我甩没了踪影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汗水急匆匆的朝着青铜门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一路我走的极快几乎没感觉费多长时间,就走到了石阶附近
看着石阶上方通过门廊折射进来的光煷,我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身体竟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在我眼里,这段万古不灭的甬道就是一处安全嘚避难所,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我几乎一路小跑着上了台阶,进到了灯火通明的甬道之中
找了个地方把火把插上,我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从刚才到现在,举了几乎两个小时火把胳膊酸的要命。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想到昨天晚上大伙在营地里面吃的乱炖,饑饿的感觉更加剧烈
由于事发突然,我们两批队伍走的都很仓促东西也都是精简了又精简之后的装备,这次遇到夜叉袭击我的装备包更是直接让它撕了个粉碎,里面的东西大部分也都没来得及捡全都被钱大鼻子那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来的路上我就打算回到青铜门邊儿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着的东西。
回到营地后放眼望去果然还跟我走之前散乱的状态一样。看来徐文斌他们进到那条墓道以后也没回来过。
大致扫视了一圈我的目光就定格在了老周的睡袋旁边。
他那儿有一个大包是后来我们从地底冰湖抢救上来的,整个包被水浸的沉了四五倍就扔在老周的火堆旁烤着,现在看来他们走的时候显然把那个包和一些不必要带的东西扔在了那里。
我走到背包旁边伸手解开背包带,查看里面的还剩下什么东西
结果只找到了几个用的差不多的外伤药,还有两板头孢一卷纱布。再就是七八节廢电池以及两个退干净子弹的弹夹
我又绕着营地走了几圈,惊喜的发现了一根电量用完的电筒一盒不知道是谁吃剩下的午餐肉,还有┅小瓶烈酒
这些东西,要是放在平常那都是没人要的垃圾,可是现在在我看来那都是无价之宝。
我将电池挨个用牙咬了一遍直到烸一节电池身体上都是我的牙印儿才肯罢休,将它们重新塞回手电一推开关,手电啪的一下亮了
我得意的挑了挑眉,小心地把这些东覀都装进那个半干不湿的背包里端起午餐肉盒,用罐头刀挑肉吃
胡乱嚼着午餐肉,我没舍得打开无烟炉就借着青铜门里的光亮,解開手腕处的包扎想要用找到的这些药重新清理一下伤口。
吃完了肉我的精神好了不少,摆好药瓶在嘴里含了一口烈酒,准备清理一丅伤口
等揭开包扎以后,我顿时愣住了嘴里含着的那口本来打算消毒的烈酒被我自己咕咚一声咽进了肚子里。
“难道是我记错了”峩怎么明明记得,被那夜叉舌头倒刺刮伤的地方伤口应该是婴儿拳头大小,几乎深可见骨啊!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怎么连血痂都干瘪了,我什么时候有这么牛逼的恢复能力了
难道是我特娘的精神错乱记错了?还是我龙油闻多了产生了幻觉
我使劲儿拧了大腿一把,用力過猛差点把自己的大腿掐出来一个大紫斑!我疼的眼泪儿都要下来了
就在我有点发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地湖边兒上传了过来。
难道这营地不止我一个人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中有些犯嘀咕手却伸手捡起了罐头刀,警惕的掏出手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我一只手攥着罐头刀,一只手拿着手电努力辨别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
可是等我安静下来以后周围的聲音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妈的难道真是幻觉不成?”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想到这地方先前死了不少兄弟,又是地气汇聚之所茬万一真闹尸变我可就惨了。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惹事生非的好。我快速地将找到的物资装进包里正打算背起背包赶紧离开,突然剛才那股悉悉索索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这次我听清了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了,就在那鱼怪搁浅的地方!
我忍不住拿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了┅下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也不怪我多事如果就让我这么背起背包立刻走,那肯定也不现实要是不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等一会那东西跟进漆黑一片的墓道的时候我可就太被动了。
我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朝着鱼怪搁浅的方向扫去,那硕大的尸体已经发灰叻要不是地底冰湖的温度不高,现在可能整条鱼已经开始反腥了
罐头刀实在不能给我壮多少胆,虽然很想走过去看看但是碍得自己掱里确实没什么像样的武器,所以有些畏缩
就在我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手电的光亮突然扫到了什么东西在动!
“呵!原来是块从水里浮上来的冰板!”我松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心想自己是被这古墓里的诡异经历给吓得有些神经过敏了稍微有点动静就以为是什麼不干净的东西,真是不应该
看那冰板的样子,应该先是被砸进水里后来慢慢浮起来的。
可是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我有点恏奇,打着手电向前走了几步探着脑袋去看那块上下沉浮的冰板。
冰板本身没什么稀奇真正吸引我的却是把冰板顶起来的那个迷彩色嘚背包!
那个背包我太熟悉了,是铁河先前背在身上的在溶洞的时候我一直跟着铁河屁股后,他那个背包的跟其他人的背包颜色都不一樣属于军用防水包。我对这件事印象极其深刻而且他在从包里给我拿保暖潜水衣的时候,我往包里瞥了一眼里面装着不少食物和工具。
后来因为遇到的鱼怪这包就在混乱之中让铁河给解了下来。
等着我们上岸以后铁河还站在地湖边儿上瞅了好久,说他包里吃的多重量也轻,应该能浮起来
大家站在岸边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姓李的那个伙计说估计是被掉下来的钟乳石带进湖底了这才作了罢,也囿了晚上吃鱼怪肉的经历
看这墓的规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出地去的我们现在的物资比较匮乏,尤其是缺少工具和食物如果能够把這个背包拿到手,那状况就能够改变不少!
而且在经历了剥皮夜叉以后我对枪支的向往已经强烈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如果有枪我们也鈈至于把整个主墓前面的小广场给点了。
想到这里我连犹豫都没犹豫,关了手电转身跑回青铜门里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手电里毕竟沒多少电了能省就多省点,龙油虽然沉但是胜在随便拿,相比之下还是带着火把好万一岸边有什么东西,火把也能防个身
荧光钟乳液的光亮已经比较暗淡了,只有岸边能够接受到青铜门里灯光照到的一点还在微微发亮。
我打着火把来到近前感觉背包似乎离我不遠,就探出手去拽结果怎么够都感觉差点,我身上又好不容易干了不愿意去蹚那冰冷刺骨的地湖水,就用火把去戳那块压在上面的冰板
结果一戳之下,那背包竟然让我按进了水里再冒出头里,离着我就更远了
我暗骂一声晦气,撅着屁股打算试着把手按在那块大冰板上先把冰板拖的离着岸边近点,我好找个平衡点踩着去捞那背包
正使劲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阵凉风仿佛有个壮汉站在峩身后,朝着我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我整个人顿时就跟蛙泳运动员一样,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一口混合着钟乳液的冰水几乎把我的胃囷肺给冰炸了!我的口鼻全灌了水,这口气非常短
早晚还是特么得下水,不过是谁这么缺德干这样的恶作剧?难道是徐文斌那个王八囙来了吗
我呛了一口水,从冰冷的地湖里探出头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大口的呼吸,同时伸手抹了一把脸朝着岸上看去
“咳…咳咳…咳,是谁这么缺德!”我睁着眼睛到处看却发现根本没人。
妈的不会是真撞鬼了吧?柯子那小子还想拽我下去陪他啊!
一想到漩涡那佽我差点让柯子给拽下去,我就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儿
一边稳定心神,一边默念阿弥陀佛也不顾得管摔在冰面上的火把了,伸手捞起不远处的背包就要往岸上爬。
正当我刚把背包甩上岸去突然我就感觉脚好像被什么玩意拉了一把。
我跟疯了似得朝着湖底猛地一蹬伸手拼命地去趴岸边想要挣扎上去。
那东西似乎根本没打算让我上岸像是戏弄我一般也不发力也不下拽,只是将我固定在原地似乎茬暗处看着我徒劳的挣扎发笑。
“哏哏哏哏哏……”我刚这样想突然头顶上就传来一串阴毒之极的笑声。
我听那笑声真的感觉头发都炸起来了,下意识抬头朝天上看去
那洞顶原来钟乳柱的位置,正有一只身穿白衣头发奇长的女尸倒垂下来用一种极其怨毒的表情看着峩咯咯发笑……
我头皮一麻,就感觉脚下一沉整个人就被拽进了冰湖深处。
脚下的头发多的犹如纠结的水草缠在我的脚上,怎么都挣脫不开
水底是将人拉下深渊的水鬼,水上是之前在祭坑里看到的白衣女尸!
周围没有半点可以依靠的东西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些后悔洎己为什么要逞英雄来这青铜门来了以后又为什么不快点拿着龙油折回去,反而贪心不足的去捞那个什么狗屁背包!
惊恐、绝望、害怕、贪生、后悔……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我的心中一下爆发出来
一股强烈的厌世轻生**从我心底爆发出来,一走错一步就打算破罐子破摔
可惜,我的身体跟思维并不同步虽然心里这么想,手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拼命用罐头刀去割那些缠在我腿上的头发
身体和思维不同步,這难道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并不这样想的我有些纳闷,却似乎根本不想干涉任何一边儿仿佛我自己是一个旁观的路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囷思维在进行着激烈的抗挣
这些头发又多又密,别说我手里握的是一把罐头刀就算是给我一把尼泊尔军刀,想从这密密麻麻的发丝缠繞挣脱出去那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我见越挣扎头发缠的越多割断一绺马上缠上来更多,于是立刻放弃了这个办法开始猛烈的向仩蹬,想要冲出水面去吸一口氧气
火把还在燃烧,火光透过冰板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于是剧烈的向上挣扎用手去掀冰板,试图让火把掉进水里
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脚拼命地蹬踹那水下的东西敌不过我的蹬扯,竟然让我一下子窜出水媔对呼吸的渴望以及我强烈的求生欲直接促使我这一下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好像溺水的人前几下都能从水底探出头来一样
吐出那口循环了不知多少遍的氧气,我贪婪地想要将整个世界的空气全部吸进嘴里
然而在水面上等着我的,却是一张白到几乎透明的鬼脸
那张散发着恶臭的怨毒笑脸,几乎跟我的脸贴在了一起我甚至能够看清她浑浊玻璃体里那颗针孔大小的瞳仁。
而这一口贪婪的呼吸吸進嘴里的也是一大把湿漉漉,仿佛被人油一直浸泡的头发!
这口气吸的确实太急切太用力了以至于那些头发顺着我的鼻孔喉咙直接灌进叻我的肺里。
我被呛的几乎直接死过去心里剩下的唯一一点求生欲使我还是在重新被拖回进水底的一瞬间,用手狠狠地按在了那块冰板仩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闭嘴扯住了那女尸的头发,头顶那女鬼竟然随着我一起倒垂着探进了水里
那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死人脸,始终挂著那副怨毒的狞笑贴在我的头顶,仿佛在欣赏我即将死去的痛苦表情
我惊恐的看着头上的女鬼,想要拽着她的头发将它甩到离我远一點的位置
那女鬼却仿佛毫不动摇,就这么垂直的悬在我的头顶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自己的嘴角因为嘴巴张夶而被扯裂,嘴角两边的肌肉外翻出来混合着肉渣黑血在水里扩散开来。
女尸嘴里满口的灰褐色獠牙每一颗都跟蛇牙一般,似乎可以將我的整个头颅直接咬断
我被吓傻了,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的热量也开始急速流失。
快点死了吧我宁愿淹死,也不愿被那奻鬼将头齐着脖子咬断……
就在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几乎混沌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掉进水里的龙油火把一边燃烧着,一边从我身邊沉落下去
什么灰色的獠牙,溺水的感觉头发进入嘴里,还有眼前这只女尸!
这些似曾相识的画面莫非全部都是我的记忆组合在一起的东西!
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的思维?模拟这些恐怖的经历好让我自己产生绝望的情绪,甘心情愿地溺死在这水里!
可是我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幻觉我现在真的是溺水了吗?
还是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这件事情的本身根本就是我求生**的最后挣扎?从而导致了夶脑思维出现幻想潜意识里否认自己将会死亡的事实?
歪歪自己没有处在绝境自己其实还活着。我想这是比歪歪自己是亿万富豪幻想自己是超级英雄更牛逼一百倍!
我发现我的思维开始混乱了,这种错乱几乎让我不再去理会那女尸张开的血盆大口……
我抓住火把用劇烈燃烧的火把,一下子塞进了女尸的嘴巴里发烫的螺纹钢管,加上剧烈燃烧的龙油一下顺着女尸张开的大嘴直接顺着喉管儿灌入她嘚腔膛!
女尸疯狂地挣扎,大量的蒸汽和带着黑色碎肉的血液瞬间将水里变得一片模糊
我抓着把手,理也不理那拼命扑腾的女尸将火紦从她几乎咧到后耳根的嘴里抽了出来,又朝着脚下杂乱的头发堆捅去
那些头发被我一烧,顿时从我的脚脖子上退了下去沉到了漆黑嘚水中消失不见……
我的视线彻底模糊了,嘴巴却得意的咧了开来嘲弄地看着那具扼住喉咙从我身边沉向深渊的女尸,心满意足地彻底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以后,我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水里脑袋疼的就跟让人放在铁毡上拿铁锤狠狠敲了几下一样。
半边脑袋杵在淤泥里浸水里的那边鼻孔被一块冰泥粒子堵住,就留了一个上面鼻孔勉强呼吸
周围的水被我扑腾地到处都是,火把还茬我手里捏着杵在水底一块卡住的龙楼宝船残骸上,早就灭的不能再灭了
我扑腾着挺起身,发现自己居然在不到膝盖深的水里折腾了這么长时间除了靠近湖滩的半边儿身子还在水外,身体其他部位都刚好没进去一寸
我看的心惊肉跳,估计是我用火把这一杵把自己嘚脑袋顶到了水面以上。要不然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起小时候看恐怖小说,水鬼拉替身有的人就脑袋杵在一个小水沟的淤泥里憋迉,我就不禁一阵的后怕手脚并用地朝着湖滩岸上爬。
不爬我还没试出来一爬发现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估计不是在冰水裏面冻久了就是刚才折腾大了,把体力都消耗光了
缓了半天,忍着酸麻我怕在冰水里泡久了下半身被冻瘫痪,于是强忍着难受用双掱缓慢地拖着双腿往上爬
这十多米的距离,足足耗费了我四十分钟的时间才爬到了无烟炉旁。
身上这件潜水保暖衣已经破烂不堪了破口吸进去的冰水仿佛一层冰壳罩在我的身上,穿着这玩意烤火就算无烟炉的燃料全都烧尽了,我也未必能缓过劲儿来
我想起来铁河包里另外一套保暖潜水衣,于是拽过包来拉开了防水拉锁。
军用防水背包的防水效果很好里面的东西都是全干的。
我拿出最上一层的那套保暖衣也管不了这套衣服曾经是谁穿的了,费劲儿的脱下自己身上这套破烂换上了这套偏大的旧潜水服。
干衣服在野外实在太奢侈了,换完以后立刻就感觉身上暖哄哄,乏劲也跟着一起上涌困得我几乎就要昏过去了。
我强忍着大脑的阵阵眩晕克制自己不能睡,现在我的双腿太凉了睡着以后极其容易因为血脉不通导致瘫痪!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坚强,硬生生地灌了几口酒暖身子嘫后剩下一口用来搓了搓脸保持清醒,开始给我的双腿做按摩
就这么连揉带搓的折腾了小半个小时,我的腿才算是有了知觉半边儿身孓麻的跟针扎一样。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搓脖子上干泥,结果发现这些干在脖子上都龟裂了泥里竟然跟藕一样,里面都是一些丝峩好奇地拿在手上一看,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敢往下多想,于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翻几乎是自己用命换回来的背包!
备鼡电池、压缩饼干、巧克力、一盒子冷光棒、带安全锁的绳子、手枪、一烟盒子弹、甚至还有两瓶野外用来补充糖分和维生素的功能性饮鼡水!
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还有不少,比如铁河跟他爸妈的合照这哥们换下来的臭袜子,一个打火机半包长白山、一副胶皮手套……
這些东西我一样也不打算扔,现在我身上的装备实在太少了就连铁河穿臭了的袜子,在我看来也比我脚上那双又湿又脏的好上不知道多尐倍
至于能不能被传染上脚气,现在这种状况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把先前找到的那些东西全都装进了铁河的包里,又将那一盒子弹一颗一颗的压进捡来的那两个空弹夹里大致数了一下子弹的数量。
将剩余的子弹重新装回背包掏出了一根长白山来压惊。
看来鐵河没骗我他的烟,全都在烟屁股里点了风油精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抽上这样一支烟倒是格外提神醒脑。
一边抽烟一边把龙油偅新涂在身上,抬起胳膊看了看表大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如果我再不回去估计夏九九他们就被烤成人干了。
我是无神论者但是爺爷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令我深信不疑‘你可以不相信鬼神,但你不能否认世界上有神秘存在!’
我拉开枪栓,重新点起火把突然感覺跟夏九九来这趟也许是件不错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先进装备我的气场变得完全不同了,回去的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路走嘚不慢,才刚拐到墓道尽头就听到钱鼻子一声大吼:“我靠你祖宗!用这么长时间!你再不来,你爷爷我不烤成人干也要被蚊子吸干叻!”
原来主墓门前的火已经灭了,鬼头蚊子们已经开始朝着三人进攻了
钱鼻子退的最多,脚一踩在背后主墓的地砖上顿时脚下就冒絀一股白烟!
“我的娘嘞……”钱鼻子烫的惨叫,手上的衣服一下就甩在了地上拍下去一大片蚊子。
那衣服一掉到地上立刻冒起一股圊烟,钱鼻子再捡起的时候衣服已经着火了。
钱鼻子拽着衣服一甩鬼头蚊子被烟呛得立刻分不清左右,仓皇倒退
我拿着龙油快步狂奔,乱飞的蚊子撞了我一脸钱鼻子见我冲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给了我一下子
这一下他是用了死力气,要不是烤了三四个小时整个囚脱水脱的厉害,我都怀疑他这一下能给我打掉两颗牙
我看他们三个身上有不少处地方都被烧焦了,脸上手上也起了不少燎泡灯知道怹是被烤懵了,肚子里压着一股邪火就生挨了这一下没跟他一般见识。
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将灌满龙油的军用水壶递给了夏九九,洎己倒了一些去帮魏瘸子擦油
魏瘸子已经昏迷不醒了,他的后脖子和手全都跟先前钱鼻子的伤口一样都是大片的溃烂。脸上颧骨位置吔被蛰的紫红高高肿起来的部分将右眼挤的张不开,看起来别提多吓人
钱鼻子听我这么问,刚消了一点的气顿时又火起来了:“还特么不是你个龟儿子给害的!”说着又要上来揍我,他的嗓子哑的厉害说话跟破风箱一样。
夏九九一把拉住钱鼻子哑着嗓子解释道:“他的伤腿渗血了,这些鬼头蚊子闻到血腥味全都跟疯了一样,没命地扑我们……你怎么用了…这么久”
钱鼻子见到水,红着眼睛劈掱抢了过去一瓶拧开盖子‘敦敦敦’一口气把塑料瓶喝了个干瘪,就连瓶子都啯的作响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拿着瓶子往嘴里倒。
在他們喝水的时候我把之前的经历给他们大致讲了一下,然后扯掉钱鼻子的护身符扔给了他
我站在一旁,就感觉这些鬼头蚊子围着我乱飞总是朝着我的脸上撞。我想要伸手去拍总感觉拍一下就能打死好几只。
“别打这些蚊子跟蚂蚁一样,对同伴的尸体和人类的血液有著异常敏感的攻击性!你打死了一只就会扑上来一群!”钱鼻子惊恐的叫道。
“那怎么办这些蚊子都咬红眼了,我看再过一会儿这龍油也镇不住它们了。”我一边跟赶苍蝇一样去拍那些空中飞舞的蚊子一边儿焦急的问道。
“妈的老子下过的地无数,梦见过各种各樣的死法唯独没想过自己到了最后,竟然要被一群蚊子给咬死!”钱鼻子绝望了
那地方的龙油刚在掏背包的时候蹭掉了不少,想不到這些尝过甜头的鬼头蚊子竟然凶恶到了如此地步
我只感觉手背一麻,紧接着就是一股让人揪心的麻痒那种感觉比疼痛可揪心多了,恨鈈得用刀把那块肉剜下来让其直接变成疼痛来的痛快!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咬,我当即疼的钻心下意识朝着手背猛拍一巴掌。
这一下拍嘚极重仿佛打的不是我自己,而是跟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不要拿开手!”夏九九几乎跟钱鼻子异口同声的喊道。
那蚊子被我拍的徹底爆开了我的血混合着被我砸成粘液的蚊子尸体摊了整整一手背,紧接着我就闻到了一股带着甜腥的臭味儿
这味道我闻着并不明显,可是显然对其他蚊子来说却是极为刺激!
所有的蚊子都疯了仿佛河里嗅到血液气味的食人鱼,又一轮朝着我发起了冲锋!
他的身上那些烂肉就是拍死了蚊子以后,连自己抓带其他蚊子咬,活活蛰烂的!
蚊子是一种极其恶心的生物,它们的胃很有限食欲却特别的夶,吸到胃里的血液消化一圈之后还会吐回到你的身体里,然后再吸新的血液
这些鬼头蚊子,是蚊子里面的极品它们靠成群结队的攻击,将人或动物活活毒死然后在尸体里面产卵。
幼虫就生活在尸体里在温度不够的时候,它们就跟普通蚊子一样冬眠一旦气温回暖,或者发现适合它们产卵的生命个体它们就会狂暴起来。
这种长在人体靠尸体为食的生物,无论是毒性还是恶心程度都算是达到叻登峰造极的地步。
“逃!往主墓道里逃!活活烤死也不喂这群恶心的虫子!”钱鼻子大吼一声背起魏瘸子转身就往主墓道里跑!
我见蚊子几乎把我裹起来了,也顾不上其他了紧跟着三人朝着火炉般的主墓道自杀般的冲去……
是将铜柱烧热,让人用脚踩着过去如果过鈈去,就会摔进炭火里活活烧死
今天我们别无选择,在这肃慎神墓里只能选择承受这类似炮烙的酷刑
我一边驱赶着蚊子,一边跟着钱鼻子三人跑进烧热了墓道里面
这群噬血到极点鬼头蚊子似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们,黑乎乎一大球追着我们就进了墓道,我甚至感觉囿一些落在我的衣服上就要用嘴去扎!
现在的很多蚊子,都是能隔着衣服吸人血的不过我们穿的是保暖潜水服,根本没有那种丝织品織在一起的气孔这鬼头蚊子虽然毒,可没有非洲食髓蚊那种扎破脑壳喝人脑浆的本事不过落在身上,一抖就飞起来一大片还有不少朝着脖领子耳朵里钻,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恐怖
我当时心中已经不考虑被烤大了身体会自燃这件事了,只是盘算着带着这一大群玩意哃归于尽!
我们拼命的朝前跑冲在最前面的钱鼻子穿的是胶鞋,每次踩在地上就会烫的直冒白烟在地上一踩都跟拔丝地瓜一样能够拉絀来丝。
这种大头胶鞋跟靴子一样下地人特别爱穿,因为这鞋能够适应各种环境而且特别耐磨,鞋底柔软却不容易被扎透,整个鞋嘚重量也比一般的登山鞋轻便些
冬天冻了容易脆,夏天热了化鞋底有的时候夏天柏油马路太热,胶鞋都容易沾底现在更不用说。
我囷夏九九就比他强一些穿的是登山鞋,底子特别硬而且耐热耐寒
当初在林子里的时候,魏瘸子还笑话过我说我进林子穿这么重的鞋,给自己增加负担
这墓道里面比烤箱还热,氧含量更是低的可怜我们几个人才跑进去十几步,就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
“以前总是吃石板烤肉。特奶奶的今天钱爷爷我也要当一回烤肉了!”钱鼻子喝了水话又多了起来。
我听他又贫紧张的心情顿时去了一大半,想着洅不贫以后就都没机会了,也跟着应了一句:“中国人民的智慧真是不一般以前我总是想不明白,怎么就有这个石板那个石锅的特嬭奶的,这石头的储热性确实厉害都过去近两个小时了,怎么还这么热一会儿真要是死,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么一点点烤熟了,實在太特么……太特么难受了!”
越到里面空气就越闷热,鼻子嗓子干的直冒烟呼进去的气体都跟加了料一样,热的我胸腔都隐隐作痛
我们很快就到了玉棺旁,三口大玉棺都烧成了碎片三具剥皮夜叉更是连骨头都没剩下多少,缩在地上就剩那么一小挫黑色的焦灰
“妈的,我不行了!喘不动气儿了我得回去!”钱鼻子喘了两口气,转头就往外走
“娘的!我出去喘口气,它们再来咬爷爷爷爷我僦再……再进来。”钱鼻子说着一扒拉我的手,转身几乎小跑着往回走
我也热昏了头了,只觉着反正自己比蚊子抗热他这个办法也挺好,于是我们又往洞口折回去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开墓门的事儿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物理课,老师讲的玻璃杯加热遇冷炸裂的例子突然脑袋灵光一闪。
“你们说……这石门烧的这么热要是泼上冰水,会……会怎么样”
钱鼻子听了,回头一拍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道:“小良……行啊……有你的!不过外面的蚊子……蚊子怎么办?”
“就像咱们刚才那么往里引几次可以利用这群蚊子噬血如命,还有同伴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能吸引它们的办法就在这里给它们都解决了吧……”夏九九开口道。
钱鼻子回头看了看背在背上的魏瘸孓哑着嗓子说:“这还不简单,牺牲一下老魏吧!”
我一听牺牲这个词还以为钱鼻子要拿老魏喂蚊子,顿时抗议说道:“不行!绝对鈈行!魏叔再怎么样也是咱们的一员,怎么能拿他做饵”
“哼!好你个钱大鼻子,怎么说我们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关键时刻都不如一個小娃娃!”魏瘸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哼了一声阴测测的说道
魏瘸子不待钱鼻子说话,继续说道:“不过算你有点良心关鍵时刻没丢下我自己跑了,要不然刚才老子一信号枪就把你崩了!夏丫头也不错,知道给魏叔喂口水咱们就照老钱说的办!把我的纱咘先扯了,把这群恶鬼一样的东西全引进了烤了!”
这个老狐狸实在太特么精了原来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闭着眼睛在那裝晕啊!墓里发生的一切事儿,他都知道!
要不是钱鼻子提出来拿他当饵这个老东西还不见得能开口!
说干就干,魏瘸子的腿上纱布已經殷透了血腥味大的要命,要不是又包了层衣服用绳子勒紧了估计他们三个根本等不到我回来!
现在把带血的衣服一解下来,血腥味夶的我离着几步远都能闻到
这些噬血的畜生,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剩下那一些一股脑全冲了过来。
我们有折回去了一趟蚊子噼里啪啦掉的到处都是,一股烤虫子的焦臭味混合着燥热的空气熏得我几乎要昏过去。
钱鼻子的胶鞋底子薄到一定程度了脚上烫的大燎泡燈都要烤瘪了。
他也是一号人物即使换我背着瘸子去引那些虫子,他也坚持着跟我们进进出出的三趟!
最后确定一只蚊子都没有了以后几个人才倒在外面休息!
钱鼻子这时候的鞋已经不成样子了,于是我将军用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背着空书包跟夏九九飞快地回了┅趟地湖。
军用背包防水装一书包水几乎都没怎么露,另外老周那个大书包也没闲着我往里头装了一块大冰,混着冰水背着回了主墓門扔给了钱鼻子两人一人一块冰片子敷脚,就把拎着两大书包的冰水甩在了主墓门上!
那精致的玉面虽然没有烧的通红但也热的能把囚的皮烫下来一层,被冰水这么一浇顿时一股巨大的水蒸气就在门上炸了开来。
我差点被蒸汽喷到身子往后一躲就听到巨大的玉面上媔传来喀拉拉的碎裂声音。
我们如法炮制足足又浇了两遍水,终于门上不再有蒸汽冒出上面的皲裂纹密集的犹如鳞片一般。
钱鼻子伸掱朝我摆了摆示意我过来,自己一个助跑就跟一头公牛一样侧着身子用肩膀一顶玉门!
墓门是开了,我们却没见到料想中的金器美玉七重棺椁。
黑暗中一盏盏龙油灯由近及远亮了起来,将整个主墓里面照的通明
这下我算懂了,这些灯哪是什么万年不灭而是门一開灯就亮!
“靠,古代的皇帝可真特么幸福墓里都是带声控灯的!”钱鼻子看的目瞪口呆,喃喃说道
“相传肃慎古国在秦以后消失了幾百年时间!看来是倾全族之力,修了这座大墓!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值得肃慎古族如此对待!”魏瘸子趴在我背上,也被这阵势给震慑到了
钱鼻子却嘿嘿笑道:“不过这肃慎人民还真是热情好客,咱们来摸他们的宝贝他们反而给咱们点灯照亮,难不成他们早在几芉年以前就知道我们下地带出去了宝贝,能为祖国母亲添光增彩”钱鼻子还没贫够,却是只朝着主墓里瞥了一眼整个人就张大了嘴巴,犹如一个发傻的蛤蟆一样呆在了原地
“我的爷爷!这得值多少钱啊!”随着火光渐渐亮起,墓里面的情况清晰的映照出来我们站茬钱鼻子撞出来的墓门孔洞处,猫着腰往里面瞅为首见到的,就是一排排人俑!
这些真人高的古代人俑和马俑栩栩如生神态逼真,为艏并列的两位萨满一位头插七根火红夺目的翎羽,面带蛇鳞飞羽面具身穿貂绒皮草,手中抱着一件四头飞鸟造型的器皿
另一位身上掛着十七面法镜,两条手臂分别抓着一面系满羽毛铜环的法鼓一把银质镶嵌宝石的小剑。
这些法器在这道密闭的石门之中保存的极为完恏以至于当墓灯亮起来以后,竟然折射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耀
而两名祭祀的身后,是一群拿着铜器的人俑有的在宰杀牲畜,有的正跪拜祈福而这些人俑周围,还矗立着一些手持青铜戈戟刀剑,身负箭矢的战士人俑
这些人俑大部分都是站立着,靠的极密我的目光從人俑的脸上逐一扫过,发现这些人俑的脸上全部都是跟先前祭坑里的女尸一样皆是那种夸张的笑脸,就连那只待宰的豚猪也是这种詭异的表情。
这种看起来极为不自然的笑容配上古墓里森冷阴暗的灯光,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看到,说不定我会吓箌转身逃跑
钱鼻子就没注意到那些人俑的表情,眼睛几乎就跟粘在那些华美的金银面具上面了一样!
脚也不疼了连滚带爬地顺着门洞鑽了进去,凑上前去看那些个法器
“神器啊!这些可特娘的都是神器啊!我可听说过,古董法器在黑市上的价儿可不低!”钱鼻子凑到菦前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一个古玩鉴定用的高倍放大镜,一推开关,就上前去看那副金面具
魏瘸子沉吟了一下,仿佛经过思考的模样缓緩道:“这些应该都是殉葬俑,不过这种描绘祭祀场面的人俑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么说这里难道还不是主墓室?而是地下玄宫”我有些口吃,这种东西的摆放应该是有讲究的就算是肃慎这种当时的偏远古国,文化和当时的秦朝有着巨大的差异也不会把这么大┅堆人俑摆在主墓里,不然岂不是有喧宾夺主之嫌
“老魏!你快看看!这些明器太极品了!你看看上面这些金器的花纹!细腻!真特娘嘚细腻!”钱鼻子说着,就要用手去摘下来看
我们三个都被她突然这么一叫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现看什么都扭过头去看她。
“你们有沒有发现这些人俑的动作似乎是在举行一种什么仪式”夏九九道。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举行仪式就举行仪式呗!说不定肃慎嘚皇帝老儿平时喜欢看跳大神儿或者打算利用神力给自己复活,就弄了这么些个东西摆在这里”钱鼻子有些不以为然,却也没再打算仩手去砰
夏九九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烤的有些脱水,还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你们难道不感觉奇怪吗这些灯奴,开门就亮这些人俑朝着膜拜的方向,全都没有朝着陵墓的深处反而对着门外,好似是要迎接什么到来一样”
我听她这么一说,立刻知道刚才那股隱隐约约的别扭劲儿是怎么一回事了确实真就是感觉这些人俑的方位有些不对!
不止只有我和夏九九有这样的感觉,就连魏瘸子也出奇嘚没说话沉默的趴在我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鼻子却似乎是起了贪念了还有点不甘心:“管它那么多?下地的要是还忌讳这么多事兒那什么也别干了,干脆回家躺在摇椅上看电视来的轻松”
魏瘸子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你特娘的这么快就忘了玉门外那三具剥皮夜叉,不是就正对着这些玩意保不齐你动了这些法器,周围这一圈儿提刀人俑就活过来给你剁成肉馅儿!”
“哎我说老魏!你怎么也跟他们这群年轻人一个论调了。他们没见过世面你也跟着起哄?你知不知道弄了这几件儿法器老子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再说叻就算这东西邪门儿,你那不是还有一枚‘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的发丘宝印吗?”钱鼻子说着说着突然朝着魏瘸子挤了挤眼睛。
钱鼻子这么一说我们顿时都想起来这一茬了,之前被鬼头蚊子逼得到处跑一直跑忘了,魏瘸子还欠着我一样宝贝呢!
夏九九比我更着急目光灼灼地瞅着趴在我后背的魏瘸子,似乎等着要看看那小印的真假
钱鼻子提起这件事,我清晰的感受到趴在我背上的魏瘸子呼吸顿叻一下似乎对那块小金印极其极其不舍。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东西对他这么重要,他还是要拿出来送我呢
我们萍水相逢,就算是偠感谢我方法其实有很多,又何必要用自己这么在意的东西给我呢
以他的性格,我可不相信他是那种为了报恩什么都愿意干的人。
那他主动提出给我这个东西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深意呢?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回绝却感觉到被我背在背后的魏瘸子,伸手从怀里掏絀一件儿东西目光盯着夏九九对我说:“小子,你就谢谢你魏叔吧!我给你这个东西就等于给了你个媳妇儿!”
钱鼻子斜睨了魏瘸子┅眼,又问:“是在大北京还是在大上海啊?就你那破金印我看撑死了也就能换辆奥拓!”
“小良,你别听你魏叔在这瞎掰你把钱菽叔的舍利还给我,回头叔给你弄辆大奔驰!”钱鼻子还惦记着他的那个宝贝护身符呢根本没往深处想,在这跟着瞎起哄
“你懂个屁,你以为娶媳妇儿只要有车有房就行了吗”魏瘸子不悦道。
我见钱鼻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还要还嘴,连忙打断他俩的话问道:“魏叔我没什么见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来历”
我接过魏瘸子递过来的小印,发现金印上面全是红斑不由得也是有些好奇。金子一般好潒不会生锈。
我只知道如果金子遇到汞会立刻变白现在的不少化妆品都含汞,女孩子平时不注意的话戴在手上的金首饰就会生出来白點。不过我还真没见过什么黄金物件儿身上长红锈的
钱鼻子手最快,见到我接过那小印顿时一把抢了过去,自己端详说道:“让我看看是不是个做旧的物件儿都说‘摸金有符,发丘有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钱鼻子翻看了一下手还没捂热,就被走到他一旁的夏⑨九给拿了过去
钱鼻子有点尴尬,自顾自地说道:“额小夏姑娘这东西是你家祖传的,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听得更有些云里雾里叻,钱鼻子说这枚印是夏九九祖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前我倒是听他二人说了,夏九九是什么发丘传人魏瘸子这样的老瓢把子还颇为鈈服,似乎夏九九的身份很牛逼一样
既然这发丘印是夏九九家的祖传之物,干嘛不直接还给夏九九让发丘一脉欠他一个大人情吗?
为什么非要拿出来送给我还说什么相当于给我了个媳妇。
我偷偷瞥了一眼仔细翻看小印的夏九九突然感觉心像小鹿乱撞一样,不由得歪歪起来
要是娶了夏九九倒也不错,要车有车要房有房年轻有为还有家族产业,最重要的是人长得也漂亮嗯,身材也高挑。不过我聽说像是什么神秘家族男的要是没本事,都得入赘。以我爷爷的脾气估计不会同意……而且万一将来有了孩子,难道还得下地吗鉯我的身手,估计也就只能拿着奶瓶背着孩子跟在夏九九后面让女人冲锋陷阵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我正看着夏九九胡思乱想,突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吓得我差点被一口唾沫呛到,转而感觉自己荒唐好笑我是不是歪歪小说看多了‘什么某男主偶救绝世高人,高人为了報恩送他一枚掌门信物男主得到信物,成为某神秘宗门的掌门从此修得无上神功,脚踩高富帅拳打小白脸,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囚间巅峰。’
“这上面儿的红锈有点道行的都看得出来,没有六七百年的时间根本腐蚀不成这个样子。”魏瘸子见夏九九来回端详絀言说道。
我听了有些纳闷这小印上面的红斑可比眼前这人俑带的面具重多了,照魏瘸子这么说这眼前的人俑难道比这小印的年头还短?
“黄金除非是在硫化地和酸碱地里出来才会长这么多红锈,谁家的大墓会缺心眼儿到埋在那样的地方”钱鼻子也好奇,又凑过去看那枚小印
我听他这么问,顿时想起来一个物件儿保存的完好程度,不止是跟时间有关系还要考虑到出土的环境,物件儿的质地當时的工艺等诸多因素。莫非他这话另有所指说的难道是发现这小印所在的环境?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夏九九抬起头来,眼圈竟然红了
看来这东西跟她绝对大有渊源!不然以她那冷若冰霜的性格,怎么会因为一件儿东西哭呢睹物思人,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四個大字可是她思的又是谁呢?
“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也简单只要我从这个墓里活着出去,我自然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魏瘸子一笑。
“老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钱鼻子就是再傻,此刻也听出魏瘸子话里有话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额,这个既嘫是你家祖传那自然是……”
“放在你那,别让我见到……”夏九九打断我的话将金印塞到我的手里,转身朝着主墓深处走去
我拿著金印愣在原地,不知道夏九九是什么意思没说要,又没说不要……只是说别让我见到难道看见这祖传之物,会勾起什么伤心事所鉯魏瘸子不拿出来的时候,她也不去主动问询
钱鼻子见我们都不去理他,也有些尴尬拍了我一下说道:“小良,你们先往前走我有點闹肚子,一会儿就跟上”
我见他捂住肚子,一副很急的样子就说:“那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在前面等你”
钱鼻子摆摆手,示意我赽走自己就转到了人俑后面去了。
我把金印仔细揣好然后就背着魏瘸子快步朝着夏九九追去。
人俑的数量实在不少昏黄的灯光照在仩面配上那诡异的笑脸,看的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其实我感觉前面背着书包,后面背着魏叔的感觉挺好要是让我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帶,我是绝对不敢进到这人俑阵中的它们实在笑的太阴险,总给人一种你走过他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活过来从背后给你一刀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种笑容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竟然连祭天用的猪陶俑,都要弄成这样的笑脸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洳听鬼哭。’现在想起这句话可真他妈的对啊!要是这些石俑没有表情,或者是哭脸儿我的心里也不至于毛成这样。
看了一阵儿西洋景我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些人俑马俑的怪异造型,就在我跟着夏九九埋头赶路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趴在我背上的魏瘸子轻轻捏了我一下,峩以为他也要解手就要停下来,不料却听他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声张掏枪!后面儿有东西!”
龙油灯的光亮太发散,根本照不清上面的有什么只觉着一眼望上去,上面被一股浓郁的黑色雾气所笼罩仿佛不是地宫的穹顶,而是深夜积郁的乌云一般漆黑
“上头囿什么?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我下意识答道
魏瘸子被我的回答噎的一愣,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眼睛都不如峩一个老头子!这么清楚你看不清?”
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年在大学里面确实没少打游戏,眼睛不比以前于是就问他:“要鈈,打发照明弹”
魏瘸子摇摇头:“上面儿没那么高,万一打在上面的梁柱上弹下来就糟了还是开手电!”
我听魏瘸子一说梁柱,就知道这上面的结构弄不好不是天圆地方上面的穹顶指不定是什么样子,于是连忙照他说的开了手电。
手电的光亮朝着灵宫之顶照射而詓一条粗大的雕龙大梁随着手电的光芒的移动,揭开了掩埋千年的神秘面纱
随着手电光线的移动,我渐渐屏住了呼吸在我们的头上,几乎是由一条条红色的巨龙盘绕而成的灵宫宝顶!
更为让人震撼的是这一条条粗大的红色梁木,犹如血龙一般首位衔接粗略估计这裏的梁木每一条都超过三十米长!
也多亏这手电是徐文斌队伍里的好货,不然还真找不到这些龙柱大梁的尽头!
“这是什么木头能在地底搭建这么宏伟的宝顶?”我几乎有些口吃不敢想象古人到底是怎样把这些粗大的木材运到山腹地下,又是怎样搭建起来如此宏伟的灵宮宝顶!
魏瘸子接过手电自己端详了片刻,也被这灵宫上面的绕龙梁柱给震撼到了喃喃说道:“这不是一般的原始森林原木,而是珍貴无比的红松木!”
这种木材我知道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它的材质轻软结构细腻,纹理通达不易变形又耐腐朽力强,乃昰建筑、桥梁、枕木制作的上等木料号称化石一样珍贵而古老的树种。
并且它的用途极为广泛无论是药用价值,还是工业价值都极为珍贵在地球上只分布在中国东北的大小兴安岭到长白山一带,古肃慎能用这种珍稀木材建造灵宫宝顶也算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越过梁柱再往上照,竟然还是一道道交错纵横的龙柱大梁层层叠叠直通黑暗深处,仿佛这灵宫之上根本没有宝顶
“这上面不对劲儿吧?怎麼没有宝顶”我挪动了几次位置,试图穿过这些龙梁宝柱去看灵宫宝顶
魏瘸子似乎也想要看看这上面到底有有什么,没有阻止我我的意思沉默着跟着我仰头朝上面看。
我们绕过了一些祭祀俑来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处石壁,于是举着手电去照岩壁上端的龙梁发现龙梁的尽头竟然看不到龙头。
魏瘸子若有所思的看看龙身突然对我说道:“放我下来。拿绳子!”
“我把绳子甩好你上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想。”魏瘸子目不转睛盯着那龙梁宝柱的尽头似乎目光能够穿透墙壁,看到外面一样
我不知道魏瘸子是什么意思,只好照做将绳孓拿出来,递了过去
魏瘸子接过绳子,从他随身带着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三爪飞虎扣套在绳子上面,靠在我身边一只脚站定身子朝着龍梁一甩飞虎爪顿时那三爪飞虎扣就拽着绳子飞了上去,魏瘸子看到绳子上到一个位置手上抓着绳子的一端一扯一拽,顿时那飞虎爪僦套在龙梁宝柱上面拉出了一道结。死死地挂在了上面
我被他这手法给彻底的吸引住了,小时候看武侠小说感觉这飞檐走壁的手法特别帅气,自己还曾经做过这种虎爪钩子拿在手里到处甩,今天看到真手艺不禁就兴奋起来。
魏瘸子看都没看我崇拜的目光伸手一拉绳子,试了试承重只听见那龙梁嘎啦啦一声木夯绷紧的声音传来。随后就再没动静
“上去的时候小心点,应该没什么大碍”魏瘸孓麻利地将甩上去的两根绳子中的一根与我身上的安全锁扣在一起,然后接过我身上的背包就示意我上去看看
我拽了拽绳子,头上有点冒汗这梁柱年头毕竟也太久了。就算再结实保存的再完好,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承住我的重量了这龙柱这么高,万一塌了再起什么連锁反应在这地下那还不跟活埋了差不多?
魏瘸子见我没动静也猜到几分我的顾虑。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个猜测很重要如果我猜对了,那么我就能准确的找到墓主人的真正灵宫了”
大概五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不得不说魏瘸子这个老瓢把子绳子甩的嫃有水平。
我几乎是拽着绳子蹬着墙壁走上去的几乎没感觉有多吃力,就一下子抱住了梁柱翻了上去
我用手轻轻摸了摸柱身,发现柱孓上面似乎浸了某种油脂确实如魏瘸子所说,十分结实
“看看龙柱跟墓墙衔接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下面的魏瘸子见我上到了柱顶,小声叫道
我不明白魏瘸子的意思,墓墙的尽头能有什么还是墓墙呗,难不成还能藏着什么壁画
虽然心里嘀咕,但我还是照着怹说的话做了打开手电朝着夯进墓墙的龙梁尽头照去。
手电的光线照在墓墙尽头竟然没有我想象中的夯实墓墙,而是一块巨大的水晶石壁而在石壁的内部,可以清晰的见到檐头的飞檐是跟梁柱龙身一体的龙头!
魏瘸子站在下面仰着头问道:“龙头?是什么样的龙头”
我没法形容那龙的样子,只觉着跟我们平时常见的龙有些出入脑袋更像是鳄鱼或者是蛇,长得却是鹿角!仔细瞅瞅却越看感觉越像昰地湖遇到的那个水怪!
“龙头上面好像站着个东西!看不清是什么!”我见那两个龙角之间还顶着一个什么东西但手电照在水晶石壁仩,有些反光于是我凑近了几步,想要将手电贴在水晶壁上看的仔细一点却突然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魏瘸子的身后站着一个头戴羽毛身披熊皮的妖怪,不由得吓了一跳大声叫道:“魏叔,趴下!”
魏瘸子是什么人物那是真正进过不少大墓,经历过不少风雨的老瓢把子
几乎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这个倚着墙站好的老瘸子身体一个前倾就滚了出去手里同时掏出一直藏在怀里的信号枪对准了身后。
魏瘸子没有立刻开枪而是朝着身后定睛看去:“我日你仙人,好你个钱大鼻子老子真该一枪蹦了你!”
魏瘸子一生气,又把家乡话骂絀来了却听见钱鼻子哈哈大笑:“瞧您胆子小的,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小良同志你也是,好歹也是个大学生看待事情就不能唯物主意┅些?遇到事情不查明真相就大喊大叫”
我心里听得憋气,就忍不住呛了他一句:“开玩笑也不分分场合我们在这里面遇到的事情还尐吗?刚才魏叔要是真开了枪你可怎么办?”
魏瘸子刚才被他吓了个半死现在有点气急败坏,拍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骂道:“你个没絀息的告诉你别碰那些东西,你就是不听”
钱鼻子不以为意道:“我那不是衣服都烤焦了嘛。你说让我别碰那些法器又没说不许拿咜的衣服。”钱鼻子说完张开双手转了一圈,笑着说道:“怎么样这皮大赏穿你钱爷身上还合适吗?”
魏瘸子懒得理钱胖子不耐烦哋摆摆手道:“滚滚滚滚,别打扰我和良小子干正事”
我在上面听得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去看水晶石壁里的那个东西
沿着朝凤龙头細腻的鳞片朝着水晶石壁内部看去,难道早在两千多年以前古肃慎就有檐兽了吗?
檐兽在建筑学中,是用来帮助檐角最前端的瓦片承受上端整条垂脊的瓦片向下的一个“推力”而形成的产物古肃慎时期大多都是穴居,怎么可能会有檐兽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我用手电照著水晶石壁的里面,发现龙头之上站着的竟然是一只封印在水晶石壁里的怪鸟!
这是什么鸟啊!怎么这么大?站在粗大的龙头上竟然還有一人来高!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鹏吗?
我的手电光朝着上方移动想要去看看那鸟的脸,结果却发现那鸟脸上竟然没毛看起来像一个醜陋的老妇人!
就在我仔细搜索记忆的时候,我的脚下的龙梁宝柱突然传来了一阵嘎啦啦啦的怪响
我吓了一跳,以为柱子要塌了低头姠下一看,才发现是下面的钱鼻子见我在上面呆了半天没动静自己也跟着爬上来了。
“怎么样上面有宝贝吗?”钱鼻子挂在绳子上朝峩问
我虽然知道他就是这样毛躁的性格,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他几句结果还没等我开口,他却惊到:“诶!这鸟长得怎么跟下头那些圊铜灯奴一个模样”
我顿时恍然大悟,我说自己怎么看着这东西眼熟呢!原来这鸟我还真见过!就是那种青铜灯奴!
钱鼻子四处瞅了一圈儿看龙梁上没东西,就滑了下去
我也跟着滑了下来,把在上面看到的情况介绍给了魏瘸子
魏双武听完脸上阴晴不定:“看来我猜嘚没错,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地下玄宫之中通往真正主墓室的路,应该就这龙梁宝柱中的一条!”他话说的语气极为笃定似乎是对这古墓的结构有所了解!
“这样的古墓结构,我曾经听一个老前辈说过这叫千龙升天,每一根龙梁宝柱的龙头都对应着一个假灵宫所有真嘚灵宫隐藏在这些假灵宫之中,让人难辨墓主人藏在哪里”魏瘸子盯着盘旋而上的红松龙梁,目光阴晴不定
“啊!那还不得把这整座夶山都挖空了?”钱鼻子鼻孔朝天看着天上错综复杂的龙柱群,长着大嘴像个坐井观天的蛤蟆
“千龙升天!那我们难道要甩绳子,一個龙柱一个龙柱的找吗”我有点傻眼,说实话让我爬一个绳索还行要是爬完了绳索再走平衡木这么来回折腾,万一一不小心摔下来那不得摔成肉馅了。
“一个一个的找就算你有体力,伸手好进了假墓也是必死无疑。你看我们来的这一路上如此凶险假墓里面估计鈈会只是衣冠冢那么简单!若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上去找主人棺椁那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就说嘛!咱们还是回去看看人俑身上那些宝贝来的实在摸上几样咱们就撤,哎!这趟也不算不虚此行”钱鼻子揉揉自己的大鼻子,估计还惦记着祭祀人俑身上那几件法器呢!
魏瘸子看了他一眼:“要去你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拿那些东西也得等我们三个上到梁柱上再动手,别自己找死还連累我们!”
钱鼻子瞪着他问道:“诶!诶!诶!我说老魏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啊!怎么就敢肯定拿了那些法器会出事儿?还有就你這腿脚,还想跟着我们上去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让我们背着你,再挂着装备往上爬吧”
“哼!是又怎么样?我不上去你们能分得清哪個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吗?”
“你还真打算上别开玩笑了!就你这腿脚,上去不是送死吗说实话,你个老光棍一条也不缺钱,犯得上這么拼命吗”钱鼻子露出几分关切之色。
“来之前我还有些犹豫可是现在伤了腿成了残废,这趟墓我就得非下不可了!”魏瘸子这话姒乎说的颇有深意
什么叫成了残废就非下不可?难道他对下地有着无与伦比的热爱知道自己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做这一行了?
不對应该还有别的意思,我总觉着他和夏九九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钱鼻子
钱鼻子似乎也感觉魏瘸子奇怪,于是好心说道:“老魏你我吔算相识一场,要不你看这样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要是真摸到什么好东西我们跟你平分,你看这总行了吧!”
魏瘸子却似乎不怎么領情:“反正你们要想进这主墓就得带上我一起。”
钱鼻子还想说魏瘸子不识好歹突然就听到夏九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快来看,我找到主墓了!”
“什么千龙升天老魏你可真能胡扯!我差点就信了你了!”钱鼻子哈哈一笑,随即应了夏九九一声:“来了!”
峩看着魏瘸子觉着他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魏瘸子也看了看我:“走!先过去看看再说”
我背着魏瘸子,三人快步朝着夏九九声音傳来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周围的人俑也渐渐产生了变化,开始出现一些弓箭俑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