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感冒咳嗽头痛嗓子疼呼吸不畅 混合很想和你在一起起是什么感觉了,谁能帮帮我?

  随着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起床了,向窗外扫了一眼,只见有些奇特的白,细看才知道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一地。

  我期盼这场雪已经好久,等待着它来滋润万物。说实话,我对雪也是挑剔的,《咏雪联句》中说:“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我想这可能是江南的雪,显得细腻。南国的雪爱跟雨水凑热闹,落地即化,不能在人间长驻。“燕山雪花大如席”或许描写的有些夸张,却是北方那大学飞纷的真实写照。

  这场雪来的干净利落,毫无保留的把它积攒的能量释放出来。这场雪是地地道道的北方雪。如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带有一种豪放粗旷。雪来之时,天地如同一张白纸,不知怎地,也许太阳不想参与这白色的盛宴,直到上午10点多,太阳都没有出现,被封杀在白茫茫里。

  曾听一些长辈说过,冬至后,一九开始,谚语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虽然此时已不是一九二九,却同样寒冷。可是在大雪飞纷中,我并没有感觉到无法出手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在雪中,我们奔跑与欢笑,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雪渐渐大了,雪花直直地快速坠落,铺在地上,越来越密,越来越厚,像织成了一张大网。回到教室,平时最爱听的生物课也无心眷恋,只是一直久久地注视窗外,希望不要停,越来越大,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或许是想让洁白的雪来丰富我的生活。

  放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微弱的灯光下,雪层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接连不停,这时,我才能真正了解雪的晶莹剔透,看着透明的雪,我甚至不忍去踩它们。

  不管如何如何,我总觉得这次雪与其它时候不一样,我也无法将全部都注入到这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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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静静玻璃窗。

外面密集的白雨,依然下得无声无响。宛如千万条银色的丝线,坠向脚下的大地。

背后的门里传出阵阵热闹喧嚣,那是财团一年一度的开春酒会。中国大区经理会邀请总部高层光临,同时宣布新一年的计划和人事任命――听说,四海国际的总裁陶少泽是个三十刚出头的钻石王老五,至今单身。

人还没到,公司里那些同事早已当成了头等大事的。办公室里一个月之前就为此开始钩心斗角,特别是稍有些姿色的女同事,更是不愿错过丝毫麻雀变凤凰的可能性。

唯独她在酒会一开始就悄悄溜了出来,独自走到了外面偏僻的廊上。

也没有人注意她――或者,注意到了,也无心理会。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今日酒会的任命和那个商业巨子的出现上。

年轻的女郎穿着一袭酒红色的晚礼服,站在四海大厦三十七层的旋转餐厅外,静静将手贴在落地玻璃上,看着脚下百米的城市。

雨水落满了整个的云泽市,这个东海沿岸最繁华的大都市如同浸没在一片海洋里:行人的伞上滴落一串串的水珠,轿车的轮胎带起一道道水龙――江南一向多雨。四月的这个城市,到处是一片湿漉漉的水气。

如今是早春时节,行道树上刚刚新抽出无数嫩芽。雨水洗出了一片一片明亮的绿色,衬托在经冬后枯涩苍劲的幽黑树干上,越发显得鲜亮如同绿色的波浪。那些树和人,在这样万丈高空看下去,似乎在一片幽碧的水中摇曳。

这是……水下沉睡着的那个世界么?

她的手贴在玻璃上,下意识地写着什么,渐渐地额头也抵上了玻璃,低头静静地看着。眼神恍惚而迷离,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

耳边忽然传来奇异的音乐――不是从背后那个热闹的酒会里传出,也不是大楼里的任何一处。清冷而美妙,宛如天籁一样响起在耳畔,仿佛这个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有无数的精灵浮出水面,婉转飞翔,在月下歌唱。那歌声是如此片尘不染,抚慰着她的心灵,平息着她的哀伤和愤怒,完全不像是这个尘世里能有的声音!

“来啊……来啊!来和我们一起。”

是她的族人…是她的族人来迎接她了么?

召唤着她回到故国去……回到那一片看也看不

于是,她感觉到身体里那个一直沉睡的精灵醒来了,它挣扎着从血肉之躯里脱离出来,要回到那个充满了水的世界中去。

漫天空灵缥缈的歌声里,她猛地拉开玻璃隔扇。

外头带着雨的风瞬间倒卷进来,将她包围。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外面充满了雨水的天空张开了双臂。

“咦?”一个喝得醉醉醺醺的人从酒会里出来,穿过廊子去往洗手间,眼角忽然看到红影一闪,似是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什、什么东西?”

一只红色的蝶,从摩天大楼顶端坠向了早春碧绿的大地。

半空中,风迎面吹来,酒红色的裙子散开了,宛如一对美丽的翅膀,长发轻舞飞扬――瞬间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

看清楚了半空坠落的是什么,酒醉的人刹那醒了,发出了惊骇的叫声:“Lydia!快来人啊,Lydia跳楼了!快来人!”

门里依然是靡靡的音乐,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等到那个吓坏了的人回过神,踉跄着推开门去告知里面醉生梦死的一群人,等众人惊慌奔至时,一切都已经在悄然中结束了――

落地玻璃被打开了一扇,冷雨和风卷了进来,打湿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那里,遗落了一双酒红色的细跟女式鞋。

“呵,女人啊,跳下去之前,居然还记得先脱掉鞋子。”在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无语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调侃了一句,在这种时候,居然毫无惊讶更毫无怜惜。

所有诧然的目光中,年轻男子站在走廊那一端,挽着身旁女伴冷睨现场。

高楼外的风掠进来,一头奇异的银发飞了起来。他身侧,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拉紧了他的袖子,有点惧怕地望着那扇大开的窗,仿佛在空气中看到了什么。

“总、总裁……”大区经理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随后来到的四海财团总裁,结结巴巴,“让您、让您受惊了……那个Lydia八成是因为前两天被Johnson甩了,一时想不开就……发生这种事情,真是、真是丢脸啊……”

看着战战兢兢的下属,陶少泽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了,而这个人只是为在他面前出糗而感到丢脸么?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年轻女孩在跳楼之前,在玻璃窗上写下了什么吗?

“云浮”、“海市”、“碧落海”

……摩天大楼的落地玻璃上,雨水纵横,结了一层雾气,上面凌乱地叠着一层层的字,显然是刚刚被人用手指写上去的。

“云浮海市?……”银发在风雨中翻飞,陶少泽的眼睛忽然微微变了一下,叹息。

是那些鲛人又回来了么?……那个沉睡海底的国度。

“你,你看!”手臂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他身侧的那个女孩急急抬起头来,指着前方虚空里的某一处,“那里!”

“怎么了?艾美?又看到什么了?”总裁有些宠溺地低下头,顺着少女的手指看过去,忽然笑了起来:“真好看。”

外面的雨中,飞舞着无数的精灵。

那些虚无的精灵没有翅膀,却有着深蓝色的长发和鱼一样的尾巴,仿佛传说中的美人鱼。

大雨将这个世界湮没,而这些海的精灵仿佛苏醒了一样,从深蓝色的海底浮出,升上天空,在繁华的城市上空成群结队地舞蹈。

她们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普通人听不见的美妙歌曲,宛如天籁。

在歌声中,又一个透明的灵魂从万丈高楼下的路面中浮起――赫然是刚才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年轻女子的脸。那个灵魂仿佛挣脱了凡俗的躯体,升腾到高空,一起舞蹈着,然后和那些精灵一起,去向远方。

那个叫做艾美的少女却急了,用力拉着他:“那是什么?饕餮,你也不管管?”

“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饕餮,”陶少泽微笑起来,摸着艾美的头发,低头咬着她耳朵,“管什么?这个事情不归我管啊。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是不是?”

“可是、可是……它们勾走了活人的魂!”艾美跳了起来,却被陶少泽不动声色地制止。

旁边所有女职员看着总裁和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亲密,个个暗地里咬牙切齿: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姿色平平,毫无女人的风韵,身段都尚未长成。难不成精英出身的总裁是个罗丽控,就爱这种青涩的未成年少女?

“Lydia!Lydia!”人群忽然散开,一个青年踉跄冲到,扑到窗口看下去,原本英俊的脸因为震惊而变得惨白。

“Johnson,你怎么才来?”经理皱眉,不满,又如释重负,“Lydia都跳楼了,你去了哪里?现在才来不太晚了么?报警了么?”

想来这个Johnson平日里人缘也不如何,此刻周围所有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讨伐这个负心人。特别是女同事,个个眼里

都带着鄙夷和痛恨,言辞尤其尖刻。

“我、我……”那个人想说什么,然而一低头看到万丈高楼下那一点依稀的红色,忽然间仿佛被击倒,再也说不出话。膝盖一软,扶着墙缓缓跪倒,额头抵着玻璃。

半空里那些飞翔着远去的精灵,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到来,一齐回过头来。

领头的精灵看着百丈高楼上那些人,碧色的眼睛里陡然有光芒一闪。

“你看到了么?”旁边有同伴低低惊呼,指着大楼顶上的人,“织梦者!那里竟然有一个织梦者?”

那个精灵凝视着远方,叹了口气:“是啊……可惜,身边却有一只饕餮。”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就是‘一切罪恶的守护神’……惹不起。”

“还是先回去罢。”领头的精灵转身,“回去问问海蓝,怎么办?”

Lydia的脸在雨中变得透明而模糊,看到大厦里的这般情形,微微一动,张了张口,似乎想对着生前的恋人说什么,然而那些精灵手牵着手围着她,片刻不停地将她带向远方。

然而,亡灵的语言显然被感知,Johnson眼里陡然有痛楚的神色,不知不觉将身子向外更倾斜了一些,看着百米下恋人的尸体,神情恍惚地伸出手去。

“小心!”旁边的人没发现异常,而陶少泽则是发现了异常也没兴趣管,只有那个叫艾美的女孩直跳了出来,来不及分辩,一把揪住了Johnson,将上半身已经全然探出去的人用力拉了回来。

“好险啊!”艾美惊魂未定,松开了对方的领带。

虽然被那一下勒得脸色苍白,然而对面人的脸却是木然的,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悲哀麻木,没有感觉到刹那间已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楼底下,已经有警车呼啸而来。

“走吧走吧,大家继续。你留下和警方交涉――”对着这种人间惨事,陶少泽却一直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拉着艾美转过身去,对着大区经理一点头,下巴一扬,又对着Johnson,“还有他。把这件事尽快搞定。我不想公司今年一开春就遇到警察。真是触霉头。”

经理在旁边脸色煞白的唯唯诺诺,他拉着女伴转身。

“警察来了,那个人会不会有麻烦?”艾美尤自不放心,看着失魂落魄的男子,问陶少泽,“他不是坏人――我看得出来。这不关他的事啊!”

“who cares?”银发男子耸耸肩,根本懒得

理睬这些凡俗的琐碎事情,只是自顾自的返身握起了酒杯――那里,殷红的液体荡漾着,宛如鲜血,“让他们去乱好了,别管。我们玩我们的,小美。”

“哼。”艾美恼怒起来,甩开他的手,“你这只死山羊!”

陶少泽白了她一眼,也懒得理睬,干脆施施然走开,和旁边凑上来的年轻美女搭起话来,半开玩笑地安慰着这些受了惊吓、如梨花带雨一样的下属,眼里带着一丝恶意,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受宠若惊地在他面前邀宠。

艾美再度从大厅里溜了出去,去走廊那一头看热闹。

警察已经来了,在一旁拉起了警戒线,询问着那个目击者,大区经理和Johnson的口供。旁边围了好一些看热闹的――四海财团里,也有这么多无聊人啊。

她感叹着,吸着奶昔在一边游荡,支起耳朵。

“其实,是她先提出的分手。我、我怎么会甩她?没有她我会疯!”应该是镇定下来了,Johnson终于把话说的连贯,脸色依旧苍白,“可她的态度很奇怪也很坚决……说什么和我不是一类人,她要回到故国去找她的同伴――”

旁边有熟识的同事插嘴:“可她分明是本地人啊,回什么故国?”

警察皱起了眉头,记录着:“那么说来,她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是不是?”

如果这样,倒是很容易就结案了。

然而Johnson却是摇头,坚决地:“不,她思路清晰,说话也有条理――完全不像精神异常的样子。我觉得她这样跳下去……有点奇怪。”

那个目击者立刻叫了起来:“可我明明看到她自己跳下去的!周围没一个人!”

警察摇了摇头:看来事情有些复杂,是要把这几位请回局里去做个口供了。

“你看,她分明很清醒,跳下去之前还脱了鞋子,喏――”他低下头去,指着那双细跟的红色鞋子,忽然一怔:“这是什么?”

警察直起腰,手指上挟着一支细小的白色花朵。

那种奇异的花介于海草和灌木之间,确切的说,比较像某种藤萝。每一片叶子都如鸾鸟的羽毛般美丽,在枝干上每个分出叶子的腋窝里,都开着一朵白玉般的花朵。

“这是她在格子间里养的那瓶花,我可从没看到别的地方有过!”旁边有个女同事终于忍不住插嘴,“这几天,我经常看到Lydia对着窗外发呆,还时不时对着桌上那盆花自言自语―

―我觉得她是有问题!”

接着又有一些同事符合,七嘴八舌地举例说明Lydia这段日子的不正常。

艾美听得有点不耐烦,饶过警戒线,走到了窗户旁边,将脸贴在玻璃上看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转小了,太阳从云层背后透出光来,洒向这片湿漉漉的大地。

从百米高楼上看下去,脚下的大地露出崭新的容颜:远处依然是湛蓝的大海,而城市里,嫩绿的树叶上滴着雨水,行人收起了伞,车辆停止了雨刷――这个繁华的城市,仿佛一瞬间又重新从雨水的海洋里浮了上来,沐浴着金色的阳光。

那一个瞬间,艾美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明明是繁华的大都市景象,东海沿岸的商业中心。为什么她一眼看上去,却看到有什么影子浮在这些繁华景象之上?

影影绰绰,每一件东西上否附着一个奇异的影子:树木变成了一片片的海藻,汽车仿佛一群群游弋的鱼类,一切都似乎在最深的海底――

她心里陡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远远近近地逼过来。

“织梦者啊……”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极细极清,“终于,找到你了。”

被“织梦者”三字刺了一下,少女霍然抬头看着天尽头。

那里,浮出了一道雨后的彩虹,悬挂在天和海的交界处,美丽夺目。

然而艾美的眼睛却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一切:一群美丽的精灵手牵着手飞翔在空中,人首鱼尾,宛转歌唱,沿着彩虹一直飞了上去――而彩虹的那一端,也有一群精灵飞下来,迎接着新来的同伴。

两群精灵在彩虹上相遇,然后一起手牵着手,迎着日光飞升了上去。

怔怔趴在玻璃上,看着海天交界处那道白虹,艾美的嘴巴不知不觉张大成了O形。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是那一群精灵里的哪一个发出的。

“是鲛人!”她陡然低呼出来,明白过来,“那是鲛人啊!”

郊外的别墅里,夜色沉沉。

窝在软厚的沙发里,贪婪地品尝着那些美食,四海财团的总裁现出了本相。脱掉了人类的外皮,这幅尊容大约会让再恋慕荣华的女子都尖叫退却。

雪白优雅的饕餮顶着一对巨大的羊角,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法国甜点,一边翘着二郎腿翻看最新的花花公子杂志,一边

啧啧赞叹:“真是美啊……其实你们人类中还是有些不错的。肢体长得匀称,符合黄金比例,真是赏心悦目。”

艾美一瞟那个封面,脸就红了,一个靠垫扔过去:“色山羊!人家和你说话呢。”

“噢?你说什么?”被靠垫压住脸,饕餮闷闷地问。

“我说,今天勾了那个女孩的魂的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小脸上有难得一见的严肃,艾美一边翻看着手头厚厚的书,一边对着这个混迹于人世的神发问――她的手上,是《遗失大陆》的第一卷《海天》。

那幅精美的插页上,画着一个人首鱼尾的女子。她有着蓝色的长发和碧色的眼睛,美丽而忧伤,在月光下的波浪中歌唱,身侧开满了雪白的花。

图下的注释是这样的:海国,去云荒十万里,散作大小岛屿三千。海四面绕岛,水色皆青碧,鲛人名之碧落海也。国中有鲛人,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性情柔顺温和,以蛟龙为守护之神。

关于云荒的传说,自从沉音写下那一卷《遗失大陆》后,十几年来一直有如不息的风一样流转在民间,被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甚至在考古界都有诸多专家相信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文明。

而海国,则是云荒大陆历史上的重要一笔。

云荒外有七海,而南方碧落海的深处,有一个被称为海市的岛屿。碧落海是鲛人们的海国的领地,海市则是海国的首都。有些胆大的中原商人根据旅人的记述,一度打通了去往云荒的贸易商道,用中原的土物跟云荒的居民交换奇珍异宝,而鲛人在那时候经常充任这些远洋船队的向导,带着中州的商人穿过急流暗礁,去往云荒。

从中州穿过碧落海抵达叶城的这段航道,被中州人称为“海上丝绸之路”。

但是有关云荒和海国的传说都是嘎然而止的。

一年前,沉音的忽然搁笔,让这远古宏大的史诗顿时拦腰截断。在草草结束的末章里,将云荒描绘成在一次巨大的海啸中陆沉。而海国,则和云荒的传说一起湮没无闻。

“不错,那的确是鲛人。我早上一眼就看出来了。”

饕餮甩开了脸上的靠枕,露出一对弯曲的羊角,满不在乎地回答,继续享用他的点心。四海财团老总的胃口一直是出奇的好,世界各地的别墅里都配备着一流的厨师,甚至一些著名的时尚杂志上,都邀请他做菜色点品。

饕餮顿了顿,补充:“不

过,那是已经死去的鲛人……我可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萝?”艾美迅速地反问,翻到了另外一页,“还是郎藤?”

对于那个遥远的云荒世界,她懂得的似乎比神更多。

按照沉音在《遗失大陆》里的描述,所有鲛人死去后、都被装入革囊沉入海底水葬。他们会回归于那一片无尽的蔚蓝之中――变成大海里升腾的水气,在日光里向着天界升上去、一直升到闪耀的星星上;如果碰到了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大海。

而有些含着怨气失去的鲛人,躯体却不会在最深的海底融化,而一直会凭了那点执念以异形的方式存在。死去的鲛人中,女性称之为女萝,男性称之为郎藤。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翻到了那一页。

那是另一幅诡异的插图:一个革囊状的东西里,蜷曲着一个赤身的人。那东西有着柔软的双手和鱼一样的尾巴,如藤蔓一样无限地延长,探出革囊。而那根茎般东西,则是这个人的一头蓝色长发了。

一眼看去,既如一个在子宫里沉睡的婴儿,又如一颗雪白的藤蔓。

一念及此,艾美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该去做功课了。”饕餮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白了她一眼,“小织梦者。”

织梦者――自从一年前和萧音姐姐认识后,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这样一种血。她们出生于星象学上对应于“织梦者”的那一日,拥有着强大的创造力,凭着凡人躯壳里小小的心和脑,便可以虚构出一个庞大的世界,并以精神力维持那个世界里的一切。

云荒湮灭后,饕餮带着她离开了故乡海城,并留给了世人她已然外出上了大学的假相。

然而他没有像辟邪带萧音去云荒一样、带她去往那片沉没的亚特兰迪斯大陆,更没有让她动用力量去复活他的国度,而只是带着她在世界上到处游荡。

这些日子来,他们过着飘摇旅人的生活:从巴黎到东京,从拉萨到加德满都,从冈底斯山到加勒比海……他带着她走过了地球的大半地方,不停地指给她看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部分,告诉她自然和社会的奥妙,同时也带她品尝了世界各地的美食。

有时候看着那头雪白的山羊,她是满心感激的,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萧音姐姐为了维持云荒大陆,而被迫闭门在家日夜写作,每日只能通过那三扇窗口来感知外面的世界――而她,却能亲手触摸

,亲眼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象。

那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获得的机会。

每天夜里,饕餮会督促她开始阅读和写作,甚至带来已经失传的上古典籍给她参考,请来异时空里的智者和她对话。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目眩神迷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竭尽全力吸收着一切,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尝试地建立起自己的梦幻国度。

终究有一天,她会拥有比萧音姐姐的云荒更恢宏华丽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邪魔全力的辅助下,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在急遽地提高着自己的力量,然而这个饕餮却没有丝毫要动用她这种惊世骇俗才能的意图。

反而是她自己开始心痒难耐,宛如长出了新爪子的小猫急待找个地方磨一下。

“我……开始写亚特兰迪斯吧?”再也忍不住,艾美抱着kitty猫的靠枕试探着问,“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们开始让你的亚特兰迪斯活过来吧!”

那头饕餮放下了花花公子,霍然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宛如雷电刹那洞穿人类的心,看得艾美忽然间怔在了原地,隐隐害怕。

“当能力超出了‘人’的极限的时候,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么?”那头山羊的脸上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冷笑表情,言辞刻毒,“能支配一个世界的感觉很爽吧?操纵无数人的命运,生死予夺,很有吸引力吧?你想当那个世界里的女王,是不是?小织梦者?”

“我……”艾美张口结舌,想反驳,却无可否认这只毒舌的山羊说中了她心里某些部分。

“这不是办家家,”饕餮的眼睛从印着美女裸体的杂志后看过来,嘀咕,“你还差的太远。”

说了一句评语,立刻又缩回了杂志后:“可惜萧音回到尘世后,为了保存脑力已经放弃了织梦者的身份――不然,你倒是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我胡混日子,弄得乱七八糟。”

跟在这个邪魔身边一年多,虽然时常会受到他的毒舌讥讽,可艾美还是第一次从他那里领到如此恶毒而不客气的评论。

他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一个真正的织梦者还差的太远?

这个邪魔,居然敢否定她的能力!

“死山羊!那好,你自己去弄!”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艾美蹭的一声站起来,狠狠把手里的笔扔到饕餮脸上――他下意识地拿杂志挡在面前,那支水笔噗的一声扎在

“哎哎,你干吗?”饕餮看到艾美气乎乎地直奔二楼卧室,连忙站起来。

“我回家去!”艾美把东西弄得噼啪响,气的小脸都红了,“我才不跟着你混日子,我回去念大学!我自己写东西!才不靠你!”

“真无聊。”饕餮脾气远没有辟邪好,也冷笑起来,“闹吧。随便你!”

一个小时后,皇后花园别墅区门口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了一个女孩拎着一只大皮箱,从别墅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也不理会身后跟出来的私家车司机,只管自己扬手召车。

那时候,已经是是夜里十点钟。

然而别墅里的银发饕餮却转过身去,自顾自摇铃召唤仆人,询问红酒蜗牛有无h好,牛排烤到了几分熟――根本不想去哄那个闹情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也并不担心――

艾美身上还带着那枚古玉,轻易不会有邪魅入侵。

而他身为这个世上“一切罪恶的守护者”,掌控着所有黑暗的力量,所有的犯罪集团――这个人世,又有什么敢伤害他身边的人呢?

和前面几次争吵一样,过了十天半个月,那个小家伙就会被在某处发现:不是拘留所,就是海城的家里。然后,最后都会被送回到这里来:或者饥寒交迫得安静乖巧,或者大叫大闹沸反盈天。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实在是乐得清静几天。

“唉,真是受不了啊!”饕餮揉着自己的额角,跌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随手拿起一块提拉米苏蛋糕,“为什么轮到我,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织梦者呢?”

刚刚咬了一口,忽然感觉自己刚补好没多久的牙齿又开始疼了。

――难道是被那个丫头气的虚火上升?

他哀叫一声。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比辟邪倒霉?这个女孩的脾气,可比萧音暴躁一万倍啊:自尊心强,敏感,易怒――或许因为前任织梦者实在是太完美,所以这个小孩子心里一开始就负担了太多,时时刻刻向着偶像看齐,拼命的努力。

然而,可惜的是,却始终欠缺了一样东西。

偏偏那种东西,是身为邪魔的他所不能教给她的。

牙齿疼的越来越厉害,饕餮的脸都皱了起来,不得不将视线从桌上那刚刚端上的精美夜宵上挪开――作为龙神的九子之一,饕餮对美食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可他因为贪吃而导致的牙齿疼痛,却是谁也不知道。

抽着冷气,觉得左半边脸都要肿了起来。

邪魔捂着嘴,在沙发上痛得咬牙切齿:他,饕餮,是这么的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势力,甚至可以决定这个世界是否继续存在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几颗牙齿?!

啊呜,实在是痛得要命……看来,这次又不得不去找辟邪那家伙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在后视镜里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孩。

居住在皇后花园里的人,每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吧?看这样子,定然是富家小姐和父母怄气,半夜跑了出来。

“不知道!”显然还是在气头上,艾美大喝一声,“一直往前开!”

司机噤若寒蝉地埋头开车。而她呆呆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间就哭了起来。

自从初一开始读到《遗失大陆》开始,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音那样的人,能拥有那样惊人的创造力。

十八岁那年,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心目中的偶像,也得到了指点,然后她对于写作的热情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所以,她完全不惧于那个邪魔,在他提出用她十年的青春和创造力,换取织梦者才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然后,她跟着那个邪魔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浪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时空,追逐着那个影子,一直奔过了山水迢递。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用功,曾经抱着那些书卷和典籍渡过了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她希望自己能像萧音姐姐一样,能在自己心里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

然而,这个凌驾于人世的邪魔居然用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根本当不了织梦者么?早知道……是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去读大学比较好呢?

她抽抽噎噎地哭,觉得满心失望。

车子忽然停下了,她恼怒地抬头。

“抱歉,小姐,前头就是金水桥了,再‘一直’往前开就会开到海里头去啦。天也那么晚了,还是回家吧。”司机转头对她温和地笑,好心劝说。

然而那个女孩看着前方著名的跨海大桥,却眼睛一亮:“Johnson?”

路灯将桥面照得明亮,前方那个倚靠着栏杆眺望大海的英俊男子,不正是白天在金瑞大厦看到的那个Johnson么?白天刚刚死了女友,他在这里干什么?

艾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想也不想地拉开车门

跳出去,从后盖箱里拖出了行李。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天上…是什么?

漫天的星光里,又听到了白日里那种歌声!

空灵美妙,缥缈无定,仿佛发自于人的灵魂深处,足以和上苍对话。金水桥下,大海一波一波荡漾,映着月光,这种歌声从海里升起,充满在整个夜色里。

司机显然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开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桥上发呆。

月光下,那歌声越来越美妙,越来越凄凉,隐约有某种召唤的意味。

“哎呀!”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扔掉行李扑了过去。

在她的惊呼中,那个男子一步跨过了栏杆,向着桥下湛蓝的大海纵身跃了下去!

那一瞬间,歌声歇止,海面上忽然升起了无数泡沫――那些明亮的泡沫到了水面就碎裂开来,从中冉冉飞起了无数人首鱼尾的精灵。那些鲛人的精灵升到了空中,飞翔着,舞蹈着,手拉着手围住了坠落的人――

艾美亲眼看到,那个人类的躯体继续往下飞坠,而灵魂却从中脱壳而出!

那具躯体重重砸落在百米下的海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新死的灵魂是洁白的,歌声重新响起,欢喜地飘向同伴。那一群鲛人中,一个女子飘然而出,张开双臂迎接他――月光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白日里刚刚死去的Lydia。

两个纯白色的灵魂融为一体,在海面上拥抱着,向着月亮一直升了上去。

“住手!住手!”艾美脱口大喊起来,脸色发白,“放开他!”

“不许杀人,不许再杀人了!”一日之内目睹了两次死亡,十几岁的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着满空的精灵嘶声大喊,“给我滚开!快滚开!放开他!”!

她一只手抓住了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着,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意愿。那是她在急切之下,第一次动用了织梦者的力量――随着呼喊,心中的念力汹涌而出,将她一切意愿实现

半空中忽然起了看不见的罗网,两个相拥上升的灵魂遇到了某种阻碍,凝滞在了空中。

那个新死的魂魄挣扎了一下,仿佛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往下沉降。海面上波涛汹涌,哗啦一声裂开,那一具刚刚坠入海底的躯体被重新托了上来,浮出海面,冉冉迎向那出了窍的魂魄。

然而那个灵魂却不肯归去,拼命地挣扎着,去拉住对方的手。

走吧……”忽然间,艾美听到那个灵魂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让我……跟他们走吧!一起……回到Lydia的故乡去。”

那是、那是Johnson的声音?

艾美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霍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织梦者?她大吃一惊,有谁认出了她的身份?急急抬头四顾,看到的却是满空鲛人精灵在游荡,从高空冷冷俯视着她,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里都带着愤怒,宛如燃烧的星辰。

“你们杀人!我怎么能不管?”她握紧了拳头,对着天空呐喊,寸步不让。

“即便是死,那也是他的愿望,你凭什么阻止?”那个声音却更平静,宛如从海天之间传来,冷然反问,“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女孩握着颈中的古玉,有些惊骇地呆呆望着苍穹。

“那…那我能做什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守望。”那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深沉如大海,“守望着这世上每一场生和死,用你的力量,去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织梦者啊,你是为了弥补这个灰冷如铁的世上、那一道道裂缝而出生的……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才不!”艾美忽地抗声反驳,愤怒,“你的意思是要我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才不!我要自己订立规则,我才不服从于任何东西!”

“呵呵……年轻的织梦者,”那个声音笑起来了,“你以为,这是办家家么?”

这种和饕餮类似的嘲笑语气,终于让艾美出离愤怒起来了。

再也不和那些东西纠缠,她一手握着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迅速地在虚空中书写――织梦者所写出的一切意愿,都将会被实现!

魂魄和身躯迅速地接近,尽管拼命挣扎着,却依然一寸寸地从Lydia手中脱开。

“住手吧!”那个声音忽然叹息了一声,“你不是个合格的织梦者。”

叹息未落,一道闪电忽然从天而降,划开黑夜。

魂魄和躯体之间的连线陡然斩断――灵魂轻盈地升上天空,重新和恋人团聚,而那个躯体则沉沉坠向了漆黑的大海。那些书写在虚空的字忽然碎裂成齑粉,艾美的手指恍如被利刃一刀划过,指尖汩汩沁出血来!

强大的力量,将她释放的精神力全部干扰。

意念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艾美只觉脑中有一阵剧痛,仿佛一把刀骤然劈入,将她的神智凝固,她痛得抱着头弯下腰去,用力抓着金水桥的栏杆――

“你是谁?你是谁!”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大声问。

“海蓝。”那个声音回答,“鲛人的王。”

海蓝?《遗失大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啊。是鲛人的王?海国,不是和云荒一样早就沉下去了么?那么他们来找她,是为了……她想着,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到有个影子从月下的大海里浮出――那双眼睛蓝得如同最美丽的勿忘我花,凝视着她。

恍惚间,她竟不觉得害怕,反而下意识地对着他伸出手:“云浮…海市?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我愿意。我愿意的……来试一试吧。”

她缓缓跌落地面。仿佛为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席话感到惊讶,那双手伸过来,抱住了少女委顿的身形。

身后,无数双眼睛里都闪烁出了狂喜的光,簇拥到了身旁。

“王啊,有了织梦者,海国终于可以复生了么?我们可以回到人间了么?”

欢乐的歌曲充溢了月下,鲛人精灵们唱着歌,簇拥着失去知觉的少女,手拉着手升上了天空,向着月亮一直飞去。

月下,大海一片银光,静谧得看不到边。

深夜十点半,四海财团的年轻总裁捂着腮帮子,指挥司机风驰电掣地直奔云泽市郊的一家私人诊所――跟了少爷那么些年,老司机对于他的怪癖已经习惯,因此丝毫不奇怪为什么以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半夜犯了病并不叫家庭医生上门、反而是自己忍痛连夜赶去看病。

因为他知道,少爷认识的那个“龙医生”,一向架子大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位于世界财富颠峰上的主人,从来不去任何正规的大医院,也不看任何权威名医,一旦有了什么病痛,只直奔这个郊外的小诊所――似乎,他的病全世界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车子驶出市区,转入一条沿河小道,再拐了一个弯,穿过一大片花圃,便看得到一座两层的院落,路边的牌子上写着“龙宅”两个字样。

车在门口停下,饕餮跳出车外,抬头看去――出乎意料,那么晚的时候,诊疗室的灯还亮着。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人坐在灯下,

低头看着什么,一动不动。

银发男子捂着腮帮子舒了口气:这回可好,他也不用冲到诊所后头的房子里,把已经回家休息的辟邪拎出来了。牙疼不是病,可疼起来真要命啊!他往里急奔,因为疼痛,都感觉不到头上的双角已悄然顶了出来,峥然现形。

然而,捂着腮帮子走进诊所才一分钟,他就知道兄弟之所以半夜还一个人坐在诊所,一定是又和萧音吵架了――“这里不是宠物医院。”

深更半夜,看到有个长着羊角的人直接穿透了门和墙闯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医生显然正烦着,不等那个饱受病魔折腾的病人开口,便冷冷来了一句,堵得饕餮半天说不出什么来,只瞪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巴。

“躺到椅子上去!叫你不要乱吃东西,”看到兄弟这般狼狈的样子,辟邪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开始消毒器械,“把嘴巴张开!!――你看看,都烂到牙根了……这回得取掉你得牙神经了。”

“不要啊,你这蒙古医生!”饕餮在椅子上大叫,“一取神经,这颗牙就算是死了!”

“那你还没节制的乱吃,贪图口腹之欲?”辟邪没好气,拿着探头敲着这头饕餮的一嘴牙,叮叮当当的响,“就算你能任意变出形体,可本体怎么办?照样会发胖,照样会烂牙!龙牙一旦蛀了,除非拿血珊瑚来补――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在三百年前就因为海洋环境恶化而绝种了。”

满嘴的牙被依次敲过,饕餮疼得倒抽冷气,也没力气维持外形,现出了本相。

胖乎乎的山羊张着嘴,雪白的利齿在探灯下闪闪发亮。

“有一半的牙都被蛀坏了。”辟邪冷冷道,拿出电钻,开始消毒,“我锉下去看看有多少是烂到神经了。有些看来是不得不拔了。”

“拜托……我不想拔掉……”饕餮疼的皱眉头,咝咝吸气。

然而话音未落,牙床里一阵剧痛,麻药已经打了进来。一瞬间他半边脸麻木,只好瞪着眼睛。向来温和的兄弟死沉着一张脸,举着电钻二话不说开始工作,他不由心里一个冷颤――倒霉啊,看样子,辟邪一定是今天和萧音吵架了,才会这样一副把他当死猪宰的表情。

除了同族,他们神族一旦出现什么不适,根本也是没地方可以求医了。

自从云荒真正沉没之后,放弃了那片大陆的神和织梦者一起回到了人世,开始了平凡的生活。辟邪选择了医生的职业,开了一个诊所;而萧音则

继续在那个广告公司当文案策划。

隐藏了所有惊人的力量,成为一对最平凡的年轻夫妇。

然而,难道是这样的生活、渐渐消磨了他们最初的热情,变成一对柴米油盐的夫妻了么?还是因为神和凡人之间终究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时日长久便出现了隔阂?

钻头在牙齿里滋滋的打洞,饕餮只觉得脑袋都被麻药麻痹。

“啊!”诊所后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

饕餮只觉得嘴里剧烈的一震,牙齿几乎被凿穿。那个正在工作的医生一听到妻子的惊叫,想也不想,把还在旋转的钻头一扔,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喂!喂!”牙齿钻到一半被扔下,饕餮张大嘴巴躺在椅子上,气急败坏。

厨房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灶上烈火熊熊,满锅的油不知为什么爆了起来,滋滋作响,剧烈的溅开来。

萧音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举着锅盖,正在惊叫,试图将盖子扔回燃烧着的锅上。然而一粒溅出来的油飞到她手腕上,烫得她一颤,盖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小心!”顾不得打了一日的冷战,辟邪一步抢前将妻子揽到了怀里,用背挡住那些飞溅的沸油,一回手就将那些火在手心熄灭。

焦臭的味道弥漫在厨房里,萧音拿着铲子,把头埋在辟邪怀里,闷闷的不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呢?”满地狼藉,白大褂上满是油污的医生责备妻子。

然而萧音还是坚持着一天来沉默的冷战,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想挣脱出来。然而辟邪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皱眉:洁白的皮肤上,烫起了一串燎泡。

看了一眼就知道究竟,辟邪低下头,轻轻对着手腕吹了一口气,将那一串燎泡消除。

“以后倒油之前,先把锅里的水擦干净。”哭笑不得的,他对妻子提出忠告。

萧音蹙起了细细的眉毛,白了他一眼,依然保持着沉默,显然还是在对抗。

然而她的肚子却发出了不争气的咕咕声,提醒她早该进食了――从昨晚和辟邪吵架后开始冷战,已经是一整天没有东西吃了。晚上辟邪去诊所里生闷气,她只好摸索着进厨房想做个最简单的蛋炒饭,却不想弄成了这个样子。

“一整天都饿着么?”辟邪注意到了妻子的气色,吓了一跳。

光顾着生气,他也完全忘记了萧音是根本不会做东西吃的。

及脱,神连忙卷起袖子开始做饭。

“唉,蛋炒饭蛋炒饭,是用饭炒的啊――你把米和油放进去干吗?”辟邪一边收拾着狼藉一片的灶台,麻利地将各种作料准备好,一边教训妻子,“香菇,要先在水里泡上半天,等它发好了才能下锅――你这样直接切了炒,味道就跟咬木头没区别!你就承认在这方面你是低能罢,折腾了一年多还不死心么?”

然而等他炒好鸡蛋,将作料再一并倒入后,抬头却不见了妻子,只有一致雪白的胖山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满嘴塞着药用棉花,拼命忍住笑看着下厨的他。

可由于半边脸被麻痹的缘故,那个笑容显得极为诡异。

“呜……”手术到一半被扔下的病人张开嘴,指指自己塞了棉花球的牙齿。

“等下,”辟邪看了兄弟一眼,自顾自盛起滚烫的蛋炒饭,“先回去躺着!”

饕餮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头,看着他端着饭去客厅里找萧音。

然而,找遍了都不见人。客厅和卧室里黑灯瞎火,若不是他们两个都有超过凡人的能力,早就会被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绊倒。他知道无论如何情况下,辟邪都是不会动手伤害人的,那么发飙的必然是前任织梦者了。

看来,他实在也不必羡慕辟邪:这个女人的脾气,似乎比艾美那丫头还大啊。

“你们…吵架了?”好容易克服了嘴里的异物,饕餮含糊地发声。

“嗯。”辟邪沉着脸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饕餮跟在他后头,看着他一道道门的寻找过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吵?”

辟邪回头瞪了这个多嘴的兄弟一眼,胖山羊在他的眼光里耸耸肩。

“她想重新开始写东西,而我不许她再写。”证实了女主人不在这套房子里后,辟邪开始推开玄关的门,前往温室花圃,他知道妻子一旦生气,就会一个人躲到花房里去对着花木自言自语,他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昨天我撕了她的手稿,她就开始拿东西砸我,然后整整一天没和我说话。”

“她还在写东西?”连饕餮都吃了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她的精力不是已经耗尽了么?”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若是再不停止用脑,勉强动用精神力,这里就会彻底坏掉!”

“那已是一种习惯……”辟邪苦笑起来,“就像呼吸,睡眠一样必不可少。”

这一年来,他象戒毒一样的逼着萧音戒掉写

作的习惯,换来却是她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和频繁的争吵。她如扑火的飞蛾一样,不能停止生命里那一场书写和编织;而他却仿佛一个守火者,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火焰上赶开,不让烈火舔拭她的羽翼。

――他们之间有过多少次争吵啊。

他不能失去她,所以绝不允许她继续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生怕她生命之火因此而熄,就将独自面对这宇宙洪荒千万年的寂寞。

然而她却有着惊人的执着,宁可死亡也不愿放弃。

织梦者有她们的宿命,只为那一袭梦之华衣而生,梦碎即死。她们在短促的一生里,体会过几生几世的悲喜跌宕,但也透支了几生几世的精力,往往都会早夭――千百年来,又有多少具有那种天赋的人在心力交瘁之后,咯血死在黄灯古卷之下?

想起迟早艾美也会变成和萧音一样,饕餮忽然觉得牙又疼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跟着辟邪穿过了花园:“还真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啊――大陆都沉了,你们两怎么还在折腾?”

两人穿过花木向着房子走过去,温室花房里果然有灯光,依稀看得到萧音独坐花下的侧影,美丽的藤萝舒缓地下垂,开着细小的白花。女子微微仰着头,仿佛又在对着满屋子的花喃喃自语――饕餮只是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种宁静的图画里,隐约有什么不对。

辟邪的脸色也有点变了,端着那碗蛋炒饭,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一枝垂落的白花拂过羊角,嘀咕着的饕餮忽然怔住了。

“辟邪!”他脱口叫了兄弟一声,声音略微变了调。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忽然相通了什么,某种不祥的感觉如闪电般贯穿他的心。饕餮来不及等兄弟回答,瞬间发力,跃上了夜空,扑向温室。同一个刹那,辟邪也已经点足扑出。

温室里传出了啪的一声响,灯光忽然熄灭了。

在灯光熄灭的前一刹,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萧音身侧的那株藤萝陡然扭曲变异,下垂的枝条一起扬起,变成了无数双雪白的臂膀,牢牢的抓住了她!

“女萝!”辟邪脱口惊呼,手中的盘子跌落在地。

顾不得被邻居发现的危险,年轻的医生瞬间现出了本体,和饕餮一起直扑向那个温室。温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当然,这无法阻止他们丝毫。

阻止了他们步伐的,是萧音说出的话:

他的妻子凝视着他,眼神悲哀却又坚决:“我想跟她们走……去创造另一个新的世界。”

“不要!”他脱口叫起来了,“你会死的!”

“那么,就让我死去好了。”萧音微笑起来,长久苍白疲倦的脸上有一种期许,那一瞬间,她又焕发出织梦者所有的光辉,“如果能死在自己的梦里,那也是织梦者应该的结局。”

如果停止那一场书写,“沉音”便会永远的死去了,她身体里的一半生命将随之枯萎。而剩下的那一点凡俗灵魂,又能做什么呢?除了书写,她一无是处,连一顿饭都无法做好,必须活在辟邪的羽翼之下。而辟邪所倾慕的那个名为沉音的织梦者,则早已死去了――他只是靠着追溯那个幻影,继续迁就着现在这个庸俗的凡人罢了。

她是爱他的,但是她的爱,不能在连“自我”都没有了的时候依然独立存在。

对这个世界而言,“萧音”的存在犹如蝼蚁。她并不愿成为一只蝼蚁,在安适平淡的家庭生活柴米油盐里,过完剩下的岁月。

――哪怕身旁有神的陪伴。

“别废话,快!”饕餮显然知道了周围那些女萝们的意思,一声断喝,便往萧音身侧扑了过去,利爪一挥,几条抓着萧音的“手”骤然断裂,流出殷红冰冷的血。

然而,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遇到了某种旗鼓相当的抵抗。

微微一惊,那雪白的藤蔓忽地从地面上消失,缩入了土里。

――连带着上面前任织梦者,一起消失在两个神面前。

辟邪从头到尾都在犹豫,不知如何在妻子的意愿和自己的意愿之间作出选择。饕餮却不能眼看着有人在面前公然这样,迅速地看了辟邪一眼,立刻冲了出去,掠上高空。

然而,就在短短一瞬间,那些雪白的女萝都消失了,带着萧音一起杳无踪迹。他站在高空逡巡,脸色苍白: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东西可以在他们两人面前,从容将萧音掠去!那是什么样的力量?无论是狻猊,嘲讽,甚或任何一个如今守护七大洲的其余七神,都无法做到!

而这个宙合内,又有什么的力量、能够强过龙生的九子?

“倒也未必比我们强。”辟邪比饕餮冷静得多,足踏浮云掠上了高空,俯视着脚底下沉睡中的云泽城,喃喃,“只是,正好和我们的力量相生相克……”

“相生相克?”饕餮愣了一下,寻思,“你的意思是说――”

“是海皇。”化为猛兽状的辟邪往东方的大海里眺望,眼里有了冷芒,低低,“带走萧音的,是海里沉睡了几千年的鲛人之王……只有他,能继承龙的力量。”

九大神虽然强,但始终是龙神的儿子。

而将九子派出守护九大洲、成为陆地之王后,龙神依旧停留在它海洋的领地里,保佑着海的子民。数十万年来,洪荒更替,龙神也经历了几世几劫,不停轮回复生――然而,龙之一族的嫡系力量,始终被保留在那片蓝色里。

能克制九大神力量的,同样只有来自海国的龙之嫡系。

“他妈的!”饕餮彻底明白过来了,脱口骂,“那些鲛人也要复国?”

骂了一句,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糟了!”

巨大的山羊迅速往回扑,根本来不及和兄弟多说一句话――

连前代织梦者都不放过,那么这些鲛人,又怎么会放过艾美?

凭着对古玉的感知,饕餮追索到金水桥旁时,却失去了踪迹。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大海在星月下微微摇动,无边无际。

如此博大,如此深邃――就算是他和辟邪这样的神没入其中,也会毫无踪迹吧?何况那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片子。

“这个拎包,不是死者的!”月下停着一辆警车,有一群人在喧嚣,其中一个翻检着一个米色的巴宝丽大拎包,从里面拎出一件女式的内衣。饕餮一眼认出那是艾美走时随身带着的包,一惊,立刻瞬移过去,隐了身,站在那个警官身旁。

那些人是围着被浪冲上沙滩的一具尸体忙乱。饕餮的眼神忽然微微一亮:

那一张脸,赫然便是昨日白天那个看到女友跳楼的下属!

虽然因为高空落水的巨大冲力,而让七窍里都沁出了血,身体也被在水中浸得发白,可脸上却依然看得出一丝释然和坚决,情深无悔――银发的邪魔忽然间有略微的动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

只隔了一日,他也选择了跟随而去么?

那个早已湮灭的海国里,有个传说:在月明星稀的夜里,任何人类如果报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那么就能到达鲛人们的国度――那个位于碧落海璇玑列岛上的海市。而此刻Johnson脸上这种释然的笑容,仿佛是在拥抱一个新的永恒国度。他,在坠落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那个轰然洞开的世界了吧?

很久以来,他都觉得殉情只是这个世界上古老的传言罢了。

饕餮穿过那些人群,在尸体旁俯身查看,拈起了一个细小的东西,眼神凝聚――一支纤细的藤萝,在死人湿漉漉的发中悄然绽放:鸾鸟羽毛一样的叶子,开着雪白细小的花朵,纯洁如雪。断口上,有淡淡的血色。

这种花,他在金瑞大厦Lydia坠落现场,也曾看见过。

“女萝。”旁边有人低低说了一句。诧然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兄弟。

“艾美也是被海皇带走了。”辟邪眉头紧锁,远眺着大海,手指渐渐握紧,“那些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海国,和云荒一起毁灭已经很多年了。

那是一场天塌地裂,无数苍生死去,连神都无能为力。

九洲之一的云荒一夜之间沉入海底,而原本位于深海的海国,却在地壳的剧烈运动下隆起,暴露在空气里。岩浆流出,火湮灭了大地。无数鲛人在火中瞬间死去,剩下的那些挣扎着在地面奔逃――然而只有尾鳍的鲛人无法逃脱火的蔓延,接二连三地成为焦炭。

守护大海的蛟龙竭尽了最后的力量,投身地火中,以身躯堵住了涌出岩浆的裂缝,并以自己的脊梁架起了一座桥梁,另一头通往大海,让海皇护着一部分子民逃回了海中。

那,便是今日横亘于东海、直通往大海深处的腾蛟山脉。

――然而,即使那些幸存的鲛人回到了海洋,可那里已然没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到处是一片新沉入海底的废墟,充满了云荒人的尸骸和血污;海藻没了,珊瑚礁没了,鱼类都在瞬间灭绝。绝望的鲛人们在饥饿和污秽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海国,终于和远古的云浮羽民国一样,彻底在历史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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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日。夜。凌晨三点。日本。

  东京都丰岛区飘着靡靡的细雨,深宵寒气森森。

  摩天大楼里黑洞洞一片,只有零落几个窗口亮着灯,照出通宵工作的辛勤剪影。

  满地的废弃画稿,全工作室的人员都在加班。主笔室的灯全亮着,从老板开始没有一个人在出稿前回去休息――毕竟,对于这种重量级的稿子,即便是号称日本动漫界具有“十段水准”的星野冢大师,也是竭尽全力半分不敢马虎。

  当初二十七岁的星野冢,在人才济济的日本动漫界郁郁不得志,最后借了会说中文的便利,不得已去了中国,靠着办漫画培训班谋生。机缘巧合,某日他遇到了一个自称辟邪的男子,在看了一眼他那些画稿后,默不作声地将一本杂志放在他的手中:那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幻想》,上面刚刚开始连载一部叫做《遗失大陆》的长篇稿子。

  他尤自记得那一本登的,是第一卷《海天》的第五章。

  他只看了一章,就被那样恢宏瑰丽的世界击倒。迅速去找来了前面部分,连着看了一个通宵。第二日便飞去了《幻想》的总部,和此文的责编非天联系,通过他,和原作者沉音签下动漫改编权――

  那是一纸神奇的契约,仿佛命运的权杖点中了他的额头,让他的才华得以显现,将他带上荣誉的颠峰。随着十年来《遗失大陆》的风靡世界,他获得的声誉和地位也越来越高,已经被誉为继丰田彦二后的又一国宝级大师。

  然而,从那之后的十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交给他第一卷文章的男子――后来得知,那个叫辟邪的神秘男子,便是本文原作者沉音的唯一助手。

  而那个传说中的沉音,更是从未相见。

  凌晨四点,终于改完了手下交上来的最后一页画稿。长长舒了口气,戴着金丝眼睛的儒雅男子从厚厚一堆画稿中抬起头来,对着一边同样满脸疲惫的助手微笑:“好了,完工。一起去对街的中华料理店吃点宵夜吧,我请客!”

  《遗失大陆》最终卷,第二百一十七辑《大荒》终于宣告完成!

  看到老板通过,全体员工发出了欢呼,收拾东西簇拥着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间。助手伊藤阳子拿了黑风衣给星野冢披上,跟在他身侧。因为知道老板和伊藤小姐之间的暧昧关系,所有员工都自觉地远远走开。

,第二百一十七辑后,《遗失大陆》便是完全结束了吧?”走出电梯后,来到空荡的大街,伊藤小姐为他撑开伞,这个十多年前就跟随他的助手,终于忍不住多时的疑问。

  “嗯。”星野冢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原稿就是这样,迅速的完结了。”

  “可是……”伊藤阳子怯怯的问,“那之后,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因为十年来将全部心力倾注在了《遗失大陆》上,并无其他作品。所以在获得崇高荣誉的同时,业内就有妒忌的同行诋毁说:星野冢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声名地位,完全是靠着原作本身的优秀――而离开了《遗失大陆》,他什么都不是。

  夜半的冷雨靡靡扑面,零落有几两摩托车高速掠过,带起雨水――那是都市里的暴走少年们在深夜狂飚。听得这样直接的询问,漫画家脸上却一种微笑,不以助手这样的问题为意。

  ――仿佛,完成了这部耗费了他十年精力的巨作,就如结束了一场生命的跋涉。

  “云荒结束后,接下来,当然要开始画‘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了啊。”星野冢微笑着,对着伞下合作了十年的女子颔首致意,“阳子会和我一起来完成它么?”

  冷雨中,他们是离得如此之近,伊藤阳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的脸红了起来,深深低下头去,结结巴巴:“自然、自然是的――十年来,我、我对先生的心意,先生你……”她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无法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的。”星野冢满眼微笑,抬起手握住了伊藤的手,接过伞,第一次对着心爱的人轻声解释多年来的冷漠,“只是,我曾经和神签了一个契约,把十年的时间完全给了云荒――为了那个契约、我成了一个工作狂。”

  如释重负的微笑着,星野冢将手探入风衣内袋:“这么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一只素白的钻石戒指,在他手中的黑天鹅绒盒中奕奕生辉。

  “以后,还要继续辛苦你。”星野冢握住伊藤阳子的手,柔声请求。

  忽然,他的眼睛凝结了――

  在阳子纤细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赫然已经有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伊藤阳子怕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忘了手里撑着伞,仿佛想把手藏起来。手颓然松开的时候,雨伞落下,辗转卷入飙车少年带起的风里。顿了顿,脸色苍白的女子终于抬起了

头,缓慢而低哑:“我……我接受了村上先生的求婚。就在昨天下午。”

  “村上英南?”星野冢的脸色同样苍白,茫然的看着路对面的料理店,喃喃,“就是那个追了你十几年、从家乡追到了东京都的男人?那个中华料理店的老板?”

  “嗯……英南很好,还同意我婚后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阳子低下头,局促地沉默许久,忽然爆发似地啜泣起来,以手掩面,“我、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星野先生……原谅、原谅我差了一步,无法等到这一刻。”

  没有人可以一直等待。哪怕爱他如她。

  真是巨大的嘲讽――一对相爱的人在一起十年,天天去一个料理店吃饭,却因为某个原因始终未曾表白。漫长的等待中,幸福即将到来的前夜,女子却嫁给了料理店的老板。

  “不可能……不可能!”沉默片刻,星野冢忽然低低吼出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粗暴的撸下了那只象征了她属于别人的戒指,失去理智地往街对面的中华料理店冲去。

  “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在后面惊叫了一声。

  漫画家充耳不闻,只想着要将这只戒指掷回到情敌的脸上,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拖着他的身体,往某个方向走去。

  “星野先生!!”阳子的声音急促响起,已经变成了惊惧的尖叫,“小心!小心!”

  “嘎――”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出三五米,一直撞上了隔离墩。随着身形的重重落地,两枚指环从流满血的指尖抛出,在冷雨里划出一高一低两道弧线,叮的一声落到雨水里。

  那辆摩托车一连翻滚几下才停住,上面飙车少年同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同伴们看到出了大祸,停下车怔怔看了数秒。领头的少年最先回过神来,呼啸一声,带领所有暴走族一哄而去。

  “星野先生!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几乎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踉跄着扑跪在星野冢身侧,用颤抖的手抱起那个失去知觉的人,不顾一切的转头呼喊,“来人!快来人!”

  暴雨里,三十二岁女子脸上的一切妆容都被冲洗干净,留下苍白而绝望的素颜。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然而绝望的恍惚间,她蓦然听到极远处有细微的歌声,美妙如天籁。

  是幻觉么?伊藤阳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忽然看到了那群在雨夜歌唱着

,成群结队翩然飞翔而来的精灵――这、这是什么……是幻觉么?她来不及分辨,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狂乱地呼救。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仿佛,这个世界也死了。

  “星野先生,终于等到你了。”人首鱼尾的精灵对着那个新飞出壳的灵魂微笑,看着京都的冷雨穿过那个虚无的身体,“请跟我们走吧……我们,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那个灵魂固执地停留在原地,看着那个跌坐在雨里痛哭的女子。

  “霍普森?金先生,已经比你先到了半年。”鲛人的头领继续微笑,对着那个灵魂作出了邀请的姿式,“我们海国,目前非常需要借用您的力量。只需要您一天的时间,请务必帮助我们。”

  虽然听到霍普森?金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了一下,那个灵魂依旧在原地冷然不动。

  “当然,我们也会帮您。”鲛人首领有着如大海般碧绿的眼睛,深邃神秘,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话,终于让那个固执的灵魂动了。

  冉冉在血泊中升起,飞向高空回旋的鲛人精灵。

  第二日清晨,一条新闻震动了整个日本――

  《遗失大陆》的绘画者、有着漫画界教父之称的星野冢,在完成最后一辑画稿的当夜被暴走族撞成重伤,已经陷入脑死亡状态。

  继半年前霍普森?金在完成《遗失大陆》的电影拍摄后脑溢血而死,又一位和这一巨著相关的名人去世。肇事者当场死亡,而事故的唯一目击者、星野冢的助手伊藤阳子则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陷入了精神恍惚中,每日只是站在事故发生的街口,对着天空自语。

  “请把星野先生还给我。”她摊开手,对着东京都灰冷的天空,喃喃低声,“我爱他。”

  手心里,躺着那枚银白色的钻戒。

  ――那一夜警察来后,她在街上走了一夜,只捡回了这一枚戒指。

  在他离去后,她接受了他最后的求婚。

  艾美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尽的蔚蓝。

  清澈,透明,璀璨,宛如最美丽的勿忘我花,最纯净璀璨的宝石。水在她身侧和头顶微微的流动,无声无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居然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被那样的蓝色吸引沉醉,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看到了那种颜色里极远极远的深处。

  无数的精灵,人首鱼尾,在蓝色的最深处飞翔。

  有星星状的高台,五个尖锐的棱角上点着火,台上描绘着一条巨大的龙。台心放着一块巨大的玉石,仿佛一个雪白的蛋。无数的鲛人就围着它日夜歌唱祈祷。

  供奉龙神的金座前,一个带着冠冕的年轻王者抬起头来,他有着天神一样完美的脸。

  “咦?”艾美陡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坐起――那些幻象在一瞬间消失了。这是什么?方才自己在蓝色最深处看到的幻影,是多少年前、海国祭祀时的盛况?

  坐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海底的国度。

  身侧是珊瑚筑成的墙,那无所不在的蓝,便是清澈的海水,弥漫了每一分空间。

  不知为何,她居然在水底毫无拘束地行动着,和陆地上一样自由的呼吸。

  “您醒了么?”身侧有温柔的问话,一只雪白的手臂托上了手里的金盘,盘子里装着新鲜的水草和贝类,“请用膳。王会马上过来。”

  “这里是海国么?你们的王又是谁?奇怪……我为什么在水里不会呛着?”已经有了进入云荒的经历,此刻艾美倒并不慌张,只是好奇。那只雪白的手臂柔软地延长,长得可怕,一直将食物托到她面前。

  女萝!艾美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鲛人女子并非活人,只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萝。

  女萝微笑起来了,柔声一一回答:“您可以自由行动,是因为佩戴了辟水珠。这里的确是沉入水下的海市岛。我们的王,叫做‘蓝’。除了他,我们都还只是灵体――我们的身躯,还被禁锢在‘紫河车’里。”

  “蓝……”摸到了颈中那颗珠子,默念着那个名字,艾美心里忽然一动,“我想见他。他带我来这里,到底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让海国复活?”

  “王在神庙里,正和上一任织梦者交谈。”女萝微笑着,声音一直温柔,“您稍稍等待一下,很快王就会来见您。”

  “上一任织梦者?萧音姐姐?”艾美这一回是真的惊讶了,直跳起来,“你们把萧音姐姐也抓来了!――这、这怎么行!”女孩子跳下玉床,一把抓住了女萝,惊慌而急切:“她已经不能动用精神力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完了,辟邪会生气的……带我去见海皇!”

  女萝的手臂如一颗冰冷的藤蔓,在被她抓住时迅速萎缩褪去,缩入地面。

  艾美顾不得什么,也不要别人带路,自顾自的朝

着外面跑了出去,想寻找那个鲛人们的神庙,将萧音姐姐带回。

  一步踏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位于一个高高的珊瑚礁顶上。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微荡漾。无数海草随着潜流起伏,天光从头顶笼罩下来,依稀可见鱼类成群结队游过,去往远方。

  艾美忽然间呆住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废墟,一望无际。正对着的极远处,隐约有个高台,显然是神庙所在。

  一条平整宽阔的大道直通向祭坛,巨大的石条铺满海底,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示了这里曾经有过怎样辉煌的文明。大道两侧林立着珊瑚垒成的房子,高达三层,精致玲珑。然而这些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仿佛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里坍塌,崩裂了一地,在海底静静沉睡着,长满了海苔和水草,成为鱼类的乐园。

  而那条路的两侧,开满了雪白色的花朵。

  那些白色的藤蔓从废墟里发芽,生长,延展,布满了大道两侧。那些藤蔓在道路两侧结成了林带一样的屏障,相互纠缠牵挽,开满了细碎的美丽白花,叶子如鸾鸟羽毛一样美丽。一眼看去,雪白的花海、一直绵延到了尽头的神殿底下。

  艾美的惊呼被冻结在咽喉里――那么多…那么多的女萝和郎藤!

  在远古的那一场大难里,到底有多少鲛人在瞬间死去?

  她猜测着萧音姐姐就在大道尽头高台上的神殿里,然而看着眼前无数林立的苍白手臂,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织梦者。”忽然间,有个声音微笑起来了,“您醒了么?”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美忽地惊叫出声:“Lydia!”

  前日刚刚死去的女职员静静站在废墟大道上,对着她深深行礼。那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死去的女子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穿着上古的装束:长袍及地,发上带着雪白的花冠,眉间画着一个奇异的符号。

  “我不是Lydia。”行礼完毕,站在大道上仰首看着珊瑚礁上醒来的少女,对方脸上却有一个莫测的微笑,“Lydia不过只是一个浮生幻影,那个凡俗的躯体也早已死去――我是侍奉龙神的海巫女:凝光,应王的召唤回到海国。”

  “海巫女……”艾美怔了一下,从珊瑚礁顶上顺着洋流掠下,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

  的确已经悄然变了:深蓝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带着女萝编织成

的花冠,拖地的长袍下,露出的不是双脚、而是鱼类的尾鳍。

  “可是……”艾美茫然问,“Johnson呢?他、他怎么办?”

  “他怀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灵魂已然抵达海国。”说到那个人世的恋人,凝光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将转生为海国的子民,成为我们的兄弟,从此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大海。”

  “兄弟?”艾美惊讶地脱口,“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凝光微笑起来:“没关系。他在红莲中醒来时,会忘记一切。”

  “这不公平!”艾美叫起来了,忿忿看着凝光,“他舍命跳下海,可不是为了当你兄弟来的!你把他引到这里,却不嫁给他,这不是骗人么?”

  “他自己愿意跳下来,”凝光却不理她,径自转过头去,“就如我自己愿意回到海国。”

  “可他不是自己愿意忘记的!”艾美追着她的步伐,在雕刻着图案的大道上奔跑。

  “那你要我怎么办!”凝光忽然站定,回头低声厉喝,失去了保持着的平静风度。

  “嫁给他啊!”艾美指着远处的祭坛,“我陪你去见海皇,和他说,你不做海巫女,要去嫁人了。反正他现在也投胎当了海国的人了,是不是?”

  凝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

  这个才十八岁的织梦者,真是让人羡慕。颈中悬着神之古玉,拥有着天下罕有的创造力,甚至受到神的眷顾。这个拥有巨大精神力的少女受到了良好的保护,一直如此天真纯澈,将所有事情看得简单,忽略了中间过程而直指结果。

  “我不能丢弃我的族人。” 女萝结成的雪白森林里,海巫女静静站立。

  艾美颤了一下,抬头看着遮蔽了海底的尸体丛林。

  “他们已经死了……你……”她鼓起勇气,才让自己没有拔脚就跑。

  “他们没有死!”凝光眼神坚定,轻柔慈爱地抚摩着那些冰冷的藤萝,而那些藤萝也扭曲着缠上了她的手臂,“你来摸摸看,他们的心,还在缓慢的跳跃。”

  “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三千年前那一场天地裂变后,族人们靠着龙神舍身庇佑逃回了海里,却无法生活在当时那样污秽的环境。为了避免在海底窒息,王主持了一场典礼,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将所有族人封入紫河车,以女萝的形态、在海底沉睡。”

  “一睡就是三千年?”艾

  “是。”凝光微微叹气,看着那些藤萝形状的同族,“真是久远的时间……久远到、他们都以为自己真的死去了,无法醒过来。”

  “让海皇把他们再复苏过来就是啊。”艾美诧异。

  听到那一句话,海巫女的眼底闪现出了无奈的光,叹息着低下头去:“可是我们失去了龙神。而我们的王在那一场巨变里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数千年一直在水晶棺里沉睡,直到一年前感觉到了云荒世界再度剧变,才苏醒过来。”

  ――一年前云荒世界的再度剧变?是在辟邪和萧音姐姐终于放弃了那个死去的大陆时,惊动了海皇?

  “然而,失去了龙神后,以王目前的力量,却无法重新唤醒所有族人。”

  艾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噢,你们想让我来叫醒他们,是不是?”

  然而想了想,却依旧摇摇头:“不可能――就算无法唤醒蛟龙也罢了,可以海皇的力量、怎么可能不能唤醒族人呢?”

  凝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去:“跟我来。”

  艾美迟疑地跟着她,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转了个弯,来到了一个海底花园。

  “哇……”她眼前一亮,脱口惊呼起来,吓得一群鱼簌簌的游开。

  那里,开满了无比艳丽的“花”――细细看去,却是海葵和海星,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珊瑚和藻类。深海里的植物是人世未见的美丽奇特,每一样都让艾美惊讶不已。它们以珊瑚为泥土,在海底茂盛地开放着,中间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绚丽的贝壳,开阖着吐出珠光。

  艾美一下子被眼前的奇景惊住,忘了继续询问,只管东看西看,一路走入花园里去。

  这一年来,她跟着饕餮看尽陆上风光,对于水底世界却是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花园,地面上铺着精心打磨过的贝壳,沿着小径种植着无数深海珍稀植物,摹仿陆上山川地貌,堆叠着假山,用宝石黄金雕刻出飞鸟禽兽的样子,栩栩如生,代表着这个海底国度曾经到达过怎样的文明颠峰。

  在花园的正中,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上面盛开一种奇特的巨大红莲。

  “啊呀!”艾美叫起来了,“这就是你说的灵魂转生用的红莲?”

  “是。”凝光看着莲花,眼神温和,“是专门为那些不惜一切要来到海国的灵魂准备的。”

  “会有很多人想到海国来

  “嗯……在云荒某个时期,海国是陆地上所有人的梦想。”凝光微笑起来,仿佛在回忆那个全盛岁月,“它代表了财富、艺术、美丽和永生。无数人抱了必死之心,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然后,在莲花池上醒转,获得新的生命,融入我们民族。”

  “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鱼尾?”艾美觉得不可思议。

  “是。”凝光看了她一眼,微笑,“鱼尾不好么?”

  “呃,不是不是。”艾美一下子红了脸,低声,“我只是…觉得…很不方便的样子。”

  “在水里,自然是要有鱼尾才方便。”凝光没有和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多计较,只是转头看着莲花池中,慢慢道,“反正王现在还不能见你,我就给你讲一段故事吧……”

  “关于海国和鲛人的事情,我都知道!”艾美以为这个鲛人女巫又要给自己重新上课,连忙分辩,带着一丝骄傲的表情,催促,“我要去看萧音姐姐!”

  “前任织梦者受到了很好的款待。王那样的人、决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海巫女忽地叹了口气,转身凝视着艾美,握起她的手,敬畏地放到自己额头上,梦呓般地:“织梦者啊,如果命运让我们在万载倥偬里有这一刹相逢的机会,那我想通过你,将那段岁月留给历史。”

  “我要给你讲的,是史书上没有的故事。而知道它的人,又几乎没有机会把它流传下来――可是,我不愿在我死去后这一切被埋葬在深深海底。所以,拜托你,暂时驻足聆听。”

  “啊?”织梦者天性瞬间抬头,艾美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支起了耳朵,“你说?”

  “你看到莲花池中间那尊雕像了么?”凝光淡淡问。

  莲花池很大,而塑像只有真人大小,艾美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那尊白玉雕像并不是鲛人,而是一个陆上的人类女子!

  穿着华丽的空桑式样衣服,长长的衣裾上,绣着白薇花的纹章。在她脚下,同样开放着无数雪白的蔷薇――那是白玉和冰晶雕刻而成的花朵,在数千尺深的海底静静绽放了万年。

  “咦,这是怎么回事?”有考据癖的少女弯下腰去,仔细看了半天,纳闷地抬起了头,“这应该是白族的人啊……”

  空桑白族的女子雕像,怎么会出现在海国的皇家花园里呢?

  望着那尊美丽的塑像,凝光淡淡的追溯:“在海国覆灭之前,历史上最后第二任海皇‘冷泉帝’,曾经爱上了云荒空桑王朝里白之一族的公主。”

  “什么?”从未听说过海国曾和空桑联姻,艾美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她挑了块平整的珊瑚礁坐下,开始用心聆听这一段被湮没的历史。

  “当时,这遭到了全国上下的反对:鲛人向来遵循一夫一妻的古制,如果海皇娶了空桑人,那么就无法保持王室血统的纯洁――这是长老们不愿意看到的。”在荒芜的海底花园里,海之女巫静静地叙述,面色苍白地看着那座石像。

  她的故事平静而漫长,年轻的织梦者在花丛里支起了手肘,凝神倾听。

  在海国历史上九十九位王者里,冷泉帝是平庸的。他浪漫而耽于幻想,优柔内向,缺乏决断和主见,在治国功业上无甚可推许。

  他一生里留下唯一一处与众不同,只是他当时在选择婚姻上罕见的固执。

  他用辟水珠当聘礼,不顾朝野上的反对,迎娶了云荒大地上的人类公主,百般宠爱。为了让她不想念故土,还为她建造了这个摹仿陆地风光的奢华花园。

  然而由于长老们暗中的施法,他们在一起很多年,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

  于是海国渐渐有传言,说是因为那些曾经死在空桑人手里的冤魂不愿看到王室的血被玷污,所以阻碍了异族皇后的妊娠――毕竟,海国曾经长时间的受到陆上空桑人的奴役,民众对于陆上民族的恨意,几百年来从未消解。

  相对于鲛人长达千年的寿命来说,人类生命是脆弱的――只是过了十年,冷泉帝依旧还保持着天神般俊美的外表,皇后却已经逐渐老去、病弱,不复昔日的美丽。

  然而海皇依旧非常的爱她,并不以外表的摧折消磨为意。对着病榻上病危的皇后,冷泉帝下诏告知天下,为了给皇后祈福,他将出家成为神庙里的祭司。长老们惊慌不已,看着皇后日渐衰弱,生怕流传千年的海皇血脉就至此而绝,终于暗自停止了那个让皇后无

“世勋啊过来哥看一眼。”金钟仁招招手,吴世勋小步跑过去。

金钟仁捧着自家弟弟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越长越像你鹿哥啊……灿烈哥!灿烈哥!喂!”

灿烈顶着刚剪过的头发颠颠儿地过来:“干什么干什么。”

“你瞅瞅勋儿是不是跟前几天不太一样啊……我怎么觉得他长得有点像鹿晗了啊……”

“你脑残吗,你没发现世勋的发型跟他鹿哥一样吗。”灿烈笑出八颗牙,“你根本就不关系你世勋弟弟,真是太让哥我伤心了。”

金钟仁使劲眨巴眨巴眼,脑子里一阵恍惚。我这是被朴灿烈说脑残了?

吴世勋默默把他钟仁哥的手从自己脸上拿走。

“……你就难道敏锐了一次好吗!你凭什么说我脑残!”金钟仁眨巴完眼睛反击。

“灿烈哥不是难得敏锐了一次。”吴世勋面无表情地解释,“他跟我一起去剪的头发。”

“世勋啊。”在他恍惚的时候KRIS忽然出现,身边是头上扎着一个冲天炮的内向武术少年,“好巧。最近怎么没见你去我们宿舍啊。”

“KRIS哥哥。”吴世勋微笑鞠躬,“快期末考试了我在准备。”

“哦钟仁灿烈也在。”KRIS微微鞠躬打招呼,黄子韬乖巧九十度,“考试?哦那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KRIS前辈~”灿烈蹦跶过去比划了下,“啊不行前辈还是比我高。”

金钟仁悲伤地叹气心想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想站过去,一米八的个子过去我还是要仰视他啊嘤嘤嘤。

“要长高的话没事拉着门框舒展下好了。”KRIS笑笑,看了看吴世勋,“世勋你倒是长高了啊。”

“是。”大概现在……是到鹿哥额头。

“小孩子就是发育快啊……我怎么瞅着你长得越来越像你鹿哥啊……”KRIS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打量。

黄子韬在一边柔柔地开口:“世勋把头发剪成跟鹿晗哥一样的了。”

“哈,”KRIS恍然,“你还真是……不过这样一看说你们不是兄弟大概都没人信。”

“在一起呆久了就会越长越像的吧。”金钟仁酸酸地搭腔。

“那怎么你整体跟我一起走也没见你变得更帅一点。”朴灿烈今天的战斗力直线上升。

黄子韬又抿着嘴笑了。KRIS无奈地摇摇头:“我去上课,YO!YO!灿烈君!一起吗!”

“Check Out!克里斯!一起吧!”灿烈甩下钟仁搭上KRIS的肩,“哥你真心又长高了吧昂?”

黄子韬冲剩下的俩人笑着点了点头赶上了前面交流身高的二位,三个人一起往教室走去。

“钟仁哥你今天弱爆了。”吴世勋看三个人走远了,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评价金钟仁的表现。

金小开炸毛:“我这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

“表情管理一下好吗?你知道为什么上次舞蹈老师没给你第二名吗?”金钟仁拍拍他的肩,“哪个人跳舞的时候白眼纷飞一脸鄙视的表情啊!”

世勋黑脸:“舞蹈老师嫉妒我。”

“嫉妒你翻白眼都这么帅气么!”金钟仁无语,“不过你跟鹿晗哥一起练习得还真是有进步,比以前协调多了。”

“都是我鹿哥的功劳。”

“呸你个小白眼狼,我的指导你都放在脑袋后面了是吗!”金钟仁好气又好笑地揽过他的肩,“好吧让我们来谈谈期末考试如何?”

“昂?什么方程?”鹿晗用脑袋和脖子夹着电话,拎着两袋子东西踢门。张艺兴开门接过袋子,鹿晗示意放桌子上,继续跟电话奋斗,“X是什么?”

“他在干嘛?”张艺兴一脸茫然地转向正翻着袋子的KRIS。

KRIS拿了瓶果汁递给黄子韬:“发挥余热吧。”

“什么玩意儿?”依旧茫然。

鹿晗在沙发上坐下:“你代入原来的方程验算啊。”

“鹿晗在做兼职?”张艺兴拿了小罐酸奶,“做家教?”

“好像是世勋要考试了。”黄子韬打开自己的果汁。

张艺兴笑:“哎呀我们鹿晗真是二十四孝好哥哥,这都能帮上忙。说起来KRIS听说外国的数学都很简单是真的吗?”

在寝室万年不正经的吴亦凡同志脸变僵了:“我回国读初三那年我恨不得杀了数学老师你说呢。”

“淡定淡定我理解我理解。”

鹿晗扒拉扒拉塑料袋拎出一瓶水:“昂,对了?行那今天就到这吧你早点睡,压力别太大就一考试嘛!不会再问。行行,我知道我早点睡,拜拜。”

挂了电话鹿晗默默耙了耙头发:“啧韩国小孩这英语口音我真是……”

“不是在说方程和X什么的,这怎么还扯上英语了?”张艺兴咬着吸管。

“不是,世勋不是说fx吗?我就一直在想,爱普埃克斯是什么东西,破X?还是函数团?不是考试吗?为什么会扯上前辈?世界观都颠覆了好吗。”鹿晗笑着解释。

KRIS“哼”了一声:“你知足吧你,你这就听个方程式,我天天被人家叫克利斯克利斯,尼玛啊克利斯啊,发个瑞会怎么样啊!奥多开啊鹿晗偶吧啊啊啊!”

“你别这样好吗吴亦凡……让你桃子带你去厕所拍照挽救一下你的少女心行不行?所以现在你们知道SM每个团是多么需要一个海归的rapper啊!”

走到零食区的时候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世勋啊。”

吴世勋在话筒那边因为高兴语速都加快了:“哦鹿哥,我这次考试考得很有进步把金钟仁气坏了。”

“……你如果把后面那句去掉的话我觉得会更有爱一点哦。”

“哦~都是鹿哥的功劳我要请鹿哥吃饭!”

鹿晗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是我鹿哥的功劳”成为了这傻孩子的口头禅,舞蹈进步了“都是我鹿哥的功劳”,被声乐老师表扬了“都是我鹿哥的功劳”,考试进步了也“都是我鹿哥的功劳”。

叹了口气,鹿晗心里忽然变得很柔软:“别了,我请你吃饭。叫上钟仁吧,你这么欺负人家也不怕他不跟你玩了。”

细想了片刻吴世勋只能应了声“好”,结果听到话筒那边忽然一阵稀里哗啦之后传来一个微妙的女声之后,电话就断了。

而此时的鹿晗正在纠结地捡地上散落一地的零食,一边点头哈腰地跟被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女声说对不起。

他正捡着,熟悉的中文灌进耳朵,愣了一下,抬起头:“……宋茜前辈?”

“世勋啊,你在这干什么?”金钟仁看着呆在学校门口保持着接电话姿势的吴世勋,有点疑惑地去拍拍他的肩。

“我鹿哥身边……有个女人……”吴世勋呆呆地说了一句。

世勋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金钟仁:“我鹿哥身边怎么会有个女人!”

然后迅速拔腿就往鹿晗寝室跑去。

金钟仁摸摸脑袋:“诶?鹿晗哥恋爱了?我去告诉灿烈哥他们去~”

说罢,也高兴地撒腿跑了。


天时猎艳记(又名:只想和你在一起 GL完结)——作者:意想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本人30早晨起来想的一个故事,谁知道想着想着就哭了,那个痛啊……所以决定写下来。。。。我有些抽风。。。望扔砖砸醒……谢谢。。。

此文有些缺陷现在都在修改,因此大家放心的看吧。。。我决定做一个负责的作者。。。希望大家支持。。

     翔是这个国家的名称,这里每个人都渴望修仙,可是真正有机会进入门派修炼的却很少,因为各门派都只挑选最优秀的收入门下。


     玄宫是这个国家最强大的门派,玄宫的由来是因为他们自认为只比仙差那么一点,所以就叫玄宫。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老祖宗——瀚海苑儿,其实玄宫也可以说是由一个大家族组成的。


     他们从老祖宗开始一直向下有72代传人,总计人数达400多人,现今大部分在世。不过这些人里已经有很多人修成正果得道成仙,成佛,成神了。不过成神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祖宗的亲姐姐——瀚海绮儿,并且有43人成佛,142人成仙。


     大家一定会奇怪为什么老祖宗没有成仙,其实不是老祖宗修为不高,而是仙界不收,因为他们感应到老祖宗是成神的主,要是收了以后修炼成功了地位会很尴尬,所以老祖宗已经活了将近两千年还没得到成神。


     一次意外导致现在的瀚海苑儿快马奔驰的放弃了原有的飞剑,然而身受重伤的她似乎也快有些支持不住了,只是心里的那份信念告诉她,她决不能倒下。


     今日豆豆如往日般的上山打猎,当猎到些野兔后,便觉得回去可以好好吃一顿了。可是当豆豆正往家里走着时,突然发现前方有一名骑着马的女子背后中箭,鲜血已经透过了她的衣衫。


     由于豆豆是一名猎户,所以他的耳朵非常灵敏,听见身后有大批人马赶来。豆豆鬼使神差的跳上了那女子的马背,左手从腰际伸过抱住那女子,右手拉住缰绳。“贺”一声让马儿开始了奔跑,怀中女子拿刀对准豆豆,威胁到你想干什么。豆豆忙说自己想救她,并告诉她自己是女子。看着怀中女子放松警惕就倒在了自己怀里。


     “姑娘,我想用刀将你的箭切断,毕竟那箭太过暴露。”豆豆看着那姑娘点头,于是从身上拿出打猎所用的小刀,轻松将那支箭折断,除了箭头还插在那姑娘身上,其他的都被切断了。豆豆抱着那姑娘骑马进了城,豆豆用自己的身体挡去了姑娘背后的伤及血,可是这也不是办法。


     于是豆豆将马儿驶去城中一个较为偏僻的医馆,下马抱起那位姑娘就进了内堂。这里的大夫是一位古来稀的老人,他看着姑娘的伤势,利索的帮其将箭取出,但是发现那箭上有毒,通过自己对那毒的了解,给出答案是没有救了。


     大夫只帮姑娘处理箭伤就让豆豆带她走了,毕竟这类事少参合为妙。豆豆想着估计其他医馆也是去不了了,看着怀里那美丽的女子,豆豆想大夫要了些创伤药就走了。


     城外的一间小茅屋里,豆豆看着床上的美人儿。想着大夫说中毒没救的问题时,为那女子觉得惋惜。突然大脑里闪过自己打猎被毒蛇咬伤,爹爹让自己将毒血吸出再喂药就好了的情景,豆豆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她解开那姑娘的衣带,将衣衫一件件去掉,看着那洁白无暇的背,豆豆心跳加速,努力平复心情。谁知道可能由于衣衫退尽而感到清凉还是什么,那女子不满意的“嗯”了一声,这一声把豆豆刚刚恢复平静的心又挑拨起来了。豆豆甩了自己一巴掌,低头将嘴对准那伤口就开始对外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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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竟然忘记把创伤药给洗掉,难道自己白痴了?”豆豆顿时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麻木,口中充斥着涩涩苦苦的味道。出门取来毛巾为那女子擦拭掉创伤药,豆豆又开始了吸毒大计。
     这时的瀚海苑儿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看着一个自称女扮男装的人正在为自己吸毒,而最让人生气的是现在自己□的展现在那人面前。
     虽然同为女子,但是多少还是有很多不自在,于是就做出等自己伤好了将其杀掉的决定。
     现在那个没心没肺的豆豆还在不断地吮吸那毒血,只是瀚海苑儿自从丈夫死后就再也没有在他人面前展露过身子,更何况是有个人一直在吸着自己的背部,那柔软的双唇不断的接触着背部肌肤,每碰一下,瀚海苑儿就感觉到自己温度升高一度,现在的瀚海苑儿开始不好意思了。
     从脸到身子都开始发热,而这个热度让豆豆以为瀚海苑儿毒性发作,于是乎将搭在瀚海苑儿身上唯一的布料给扔开了,这让瀚海苑儿更加的羞愧难当,也更近一步的确定一定要杀死豆豆的决心。
     豆豆终于在看到红血流出后停止了吮吸,学着刚刚在医馆看来的姿势帮瀚海苑儿包扎,只是这个包扎需要穿过前胸。刚刚是大夫的女儿代劳的,并且那时的瀚海苑儿处于昏迷状态,而现在的豆豆似有似无的碰到瀚海苑儿前身的两颗小草莓以及山峰,让瀚海苑儿连死的心都有了。
     豆豆由于长期打猎干粗活,导致她的手非常的粗糙,也正因为如此,瀚海苑儿感受到的可谓是极致挑逗。当豆豆帮瀚海苑儿包扎好后才发现原来伊人已醒,看着那躺着的人儿,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定睛一看,伊人拥有着英气十足的剑眉,眉下有一双冷漠的眼睛,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像那傲然独立于寒冷天山的天山雪莲,挺拔的鼻子让整个轮廓显得更加分明,樱桃小嘴由于全身无力而微张,伊人给人的感觉是绝世而独立。
     “我……我叫豆豆,你叫我豆豆就可以了。”豆豆极其紧张的介绍着自己,毕竟自己平常打交道的人里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
     “瀚海苑儿,麻烦你帮我把被子盖上。”冷冷的语气配上那副冰眸,简直可以将人瞬间冰冻,但是这一说到是将豆豆的视线转移到了瀚海苑儿的身上,看着不着丝缕的身体,豆豆的脸红的都快挤出血来了,慌慌张张的将被子给瀚海苑儿盖好,赶忙出去弄其他的东西来逃脱现在的尴尬。
     豆豆想着房里那美女应该还没吃东西,毕竟自己也饿了,所以决定做些东西吃。准备进屋询问下那女子,可是想到刚才的情景,突然豆豆感觉到鼻子里有温热的东西流出,用手一摸,竟然流血了。迅速奔至水缸旁,将这些弄干净,顺带给自己降温。
     屋里的瀚海苑儿是何等修为,当豆豆一出房门就将意念随着她而去,当看到这些景象时,瀚海苑儿极其愤怒,因为她可以想象到豆豆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对于瀚海苑儿来说,用意念窥视一个人的心理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对于会看到的景象,她还是决定看不到的好。
     当看见战战兢兢向自己靠近的豆豆,当时就有拍飞她的冲动,奈何身体难以动弹。
     “由于你之前为我吸出了毒素,并且配上我的修为,我会慢慢的恢复,但是这个毒素会在中毒后三个时辰出现全身麻痹状态,不能言语行动七天。再加上我之前骑马奔波,毒素已经加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已死了,所以谢谢你。”


     瀚海苑儿只是加重了“死”字一词便再无其他,随后说完就不再理会豆豆。


     “额……谢就不用,路见不平拔刀相救是很正常的嘛,再说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是吧……哦对了,我准备煮些晚餐,你想吃什么?”


     豆豆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确切说是一个废话高手。并且由于每日都会去卖些野味换些东西回来,所以城里的从倒夜香的老爷爷至城里的土财主都非常的喜欢豆豆,喜欢看她说的唾沫横飞的样子。


     豆豆的废话终于在她肚子的抗议声中停止,试探性的提出问题,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上前看着瀚海苑儿,只见瀚海苑儿满脸嫌弃的样子,豆豆又有些却步了。


     其实瀚海苑儿不是不想搭理豆豆,只是她的毒性已经发作了,她现在已经不能言语,用意念再次探去,有些好笑豆豆的想法,毕竟自己已经修炼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需要吃这些凡夫俗子所需的东西,可是现在不能表达,所以干脆决定继续无视豆豆。


     豆豆看着这场景,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毒性发作了,在得到对方眨眼赞同后,豆豆决定自己出去解决。


     门外的豆豆看着院里的食物,除了些野菜就剩下一只自己前几日换的母鸡了,这是豆豆为了吃鸡蛋而准备的。


     看着母鸡心里那个纠结啊,虽然每日都有去打猎,可是每日的运气都不同,有时候根本不可能猎到食物,所以就只能吃以前风干的肉,如果杀了这只鸡,那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一只。


     豆豆看看房里的瀚海苑儿,心一横将心爱的母鸡给杀了。随后豆豆将鸡煲成汤送到瀚海苑儿那,突然意识到她不能动弹,于是豆豆将瀚海苑儿扶起,让其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着瀚海苑儿。而瀚海苑儿本想拒绝的,可是汤已经到嘴边了,拒绝实在不好意思,于是便服下了。


     豆豆将一碗汤喂完后,起身去将锅里的鸡腿用刀削成一丝一丝的来喂瀚海苑儿,而豆豆的这些行动以及心理活动都被瀚海苑儿用意念看着,刚有丝感动就看到豆豆用刚杀鸡的刀为自己剃肉,瀚海苑儿心想自己再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的了,所以直接拒绝。


     不过两个人通过喝汤培养的默契还真不错,只要瀚海苑儿看那加上眨眼就表示要这么做,而闭眼就表示拒绝。豆豆看着瀚海苑儿紧闭的双眼,突然意识到她不能咀嚼,本想说自己嚼碎再给她食用也可以,突然想到那场面,豆豆差点当场呕吐。


     这些心理也在瀚海苑儿的掌控中,当看到这些,她想直接起来给豆豆一剑。现在豆豆认为瀚海苑儿可能想喝粥,因为自己病了爹爹总是给自己喝的,所以豆豆起身向河边出发,准备弄些鱼粥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本人30早晨起来想的一个故事,谁知道想着想着就哭了,那个痛啊……所以决定写下来。。。。我有些抽风。。。望扔砖砸醒……谢谢。。。

此文有些缺陷现在都在修改,因此大家放心的看吧。。。我决定做一个负责的作者。。。希望大家支持。。


     “都是一群废物。”随着这句话的发出,下面跪着的人都被那个老大的灵气压到吐了血。



     老大,姓老名大。因为是个孤儿被一古怪老人收养后自己给自己取名老大,最后将收养自己的老人灵气完全吸食才有今天的成就。他们一共七人,下面跪着的六人都是他从正派手里救下的,随后他们靠吸食他人的功力来助自己成长。他们之前筹划了一个很严密的计划,为的就是吸食瀚海苑儿的灵气,本来就要到手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给跑了,及其郁闷之。
     “你们说老大在干什么?”下面跪着的六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因为他们看见他们的老大在那里指天拜天又武出很多剑式,实在是纳闷。
     “快看,下雪了。难道是老大求的雪,老大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给我听好了,给我马上去找瀚海苑儿。她中了我们的毒,在中毒后的第个三时辰开始是不能动弹的,一直要维持六个时辰才会死去。现在马上给我去找,就算死了那雪也会为我们保住她身体里的大部分灵气,还不快滚。”一声怒吼,下面瞬间没人。
     话说豆豆站在河边,脱掉鞋子就下河抓鱼了,突然发现双手抓鱼太没谱了。于是将身上的小刀绑在枝干上叉鱼,刚叉了两条就发现天上下雪了。掐指算算,现在才8月竟然飞雪了,突然感觉河水冰冷刺骨。
     豆豆左手拿着鱼右手拿着鞋就往家跑,跑着跑着发现天气不是一般的冷,才一会地上已经有将近半尺的雪了,迅速穿好鞋向家跑去。家里那人不能动,现在肯定很冷,得快点才行。
当豆豆站在自家门口时,发现自家屋顶全是厚厚的一层雪,水缸里的水都结冰了,之前煮的东西全都结了冰。看着手上的鱼,随手扔在冰地上等会来杀。开门抖掉身上的雪,迅速在柜子里找出床被和皮草为瀚海苑儿铺上盖上。深怕瀚海苑儿冷到,将自己所有打猎猎的毛皮都盖在了瀚海苑儿的身上。一阵寒风吹开了门,这让豆豆冷的上牙打下牙,打的都快掉了,马上穿上自己以往的冬季衣服出门倒弄鱼汤去了。
     其实瀚海苑儿在豆豆出门的时候意念就跟了上去,她其实也害怕豆豆在这个时候帮人加害自己的,现在的自己只要想伤害怎么伤害都可以。万全动不了的身体让自己烦闷,不过发现豆豆一心为自己好,自己也放心了,现在看着豆豆在努力的生火,为此感到好笑。
     豆豆在厨房处不断的吹火星子,可是那木材死都没有反应,豆豆看看屋子,想到里面的大美女。
     心一横将贴身衣服撕下一小块来取火,火终于点燃了,豆豆将冰块扔进去煮。自己便开始弄鱼、洗米什么的。当水烧开了,豆豆就开始改用小火熬粥,因为这样才能吃到香香的鱼粥,突然想到什么,豆豆原来忘记扔姜了,马上扔了一大块姜进去。
     这让在一旁一直注意豆豆的瀚海苑儿吓到了,瀚海苑儿生平最怕吃姜,以前吃鱼都是要弄的很好才吃,到后面自己已经不需要吃这些俗物后就再也没去搭理,想着自己即将吃姜味十足的粥时,胃有些难受了。
     这粥需要熬将近一个时辰,豆豆在厨房已经冷到不行了,不断的跑着圈圈取暖,偶尔给灶台里加些柴火。最后豆豆看着外面的雪景实在忍不住跑去堆雪人去了,每堆一些回来加些柴。
     一个时辰过去了,豆豆的雪人堆好了,粥也熬好了。当豆豆开门将粥放在桌上时,瀚海苑儿看见了院子里的雪人,觉得很丑很……可爱。豆豆关了门,准备给瀚海苑儿喂粥喝,这时的瀚海苑儿不知道是因为粥有姜的原因还是因为看不到雪人的原因,心情突然有些失落。


豆豆喂完瀚海苑儿就决定上山打猎,因为天气寒冷会冻死很多动物。那么现在去一定可以弄到很多野味,然后多换些钱来过冬。豆豆在山里捡了很多被冻死的野兔、松树等小动物,乐的她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天上掉下个小苑儿阿小苑儿啊,你真是大美女啊,大美女啊,美的胜似天仙胜似天仙……”这让一直用意念跟着豆豆的瀚海苑儿愤怒之极,她要杀了豆豆,杀气从身上散发出去,可是没多久就消逝了。
     因为她曾经这么用过,那豆豆根本没修为,当时还以为有野兽来进攻呢,一副警惕的表情。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乱放杀气真是无聊,随之瀚海苑儿闭目养神,收回了意念,因为她怕她继续跟着自己会被气吐血去。
     “沙……沙……”豆豆紧张的观察的周围,突然发现她前面出来了一只狼,转身发现后面还有一只熊。这会豆豆害怕了,你让她在暗里偷袭狼和熊她都没多大的把握赢,更何况现在是明着一挑二,老天你不带给她个大美女就让她直接见阎王吧。
     爹爹,你没有那么快想我吧,我可是很孝顺的让您的坟头都没有一颗草啊,豆豆心里哀嚎着。豆豆左晃晃,狼、熊就同时身体向左,吓的她都不敢乱动。
     “狼兄,不如这人给我,你再找个吧。”那熊说话了,这时豆豆吓的一屁股就坐在了雪上,手上的小动物全都洒落在地上。
     “熊兄,为何不是你让我呢。”天啊,救命啊,一只熊会说话就够了,竟然狼也会,她除了杀杀野味以外可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敢情杀生是应该的!!!),豆豆一边感叹一边看着地形。当她注意到狼、熊两个四目相对的比拼眼力的时候,迅速向一个参天大树爬去。
     狼发现了豆豆的举动瞬间跟上,豆豆发现避无所避直接返身向下落去,手中紧握猎刀。狼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豆豆会往下跳的时候,就被豆豆压在身下,自己的脖颈处被猎刀划过,睁大眼睛,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当熊发现狼被杀后,主动攻击。
     豆豆刚跑就发现自己被一熊掌给拍两米,这熊动作也太快了吧。身体剧烈疼痛,全身跟散架一样,根本无法站起身去。看着熊向自己走来,豆豆闭上了眼睛。
     “这个混蛋,白痴……”这是瀚海苑儿看到这幅情景唯一的感慨,本打算不再搭理豆豆了的,可是实在是不放心这人,不过是安全还是信任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意念还是跟了上去,看到她被围攻有些舒心,毕竟可以不用自己的手就杀死豆豆,何乐而不为呢。不过看到她如此机智的斗野狼,自己觉得这人不应该那么快就死。
     不过那狼和熊都是有三百年的修为的妖精,不知道那个混蛋是不是能逃出去了。可是现在那熊的走近,瀚海苑儿发现自己又不想让那人死了,可是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干看心里那个急埃
     熊蹲下身,左掌按住豆豆的头,右掌压住豆豆的胸,这里让瀚海苑儿非常的生气,那里可是自己要靠着吃东西地方,怎么能被那么肮脏的熊掌给玷污了。


不过瀚海苑儿现在更担心的是豆豆,刚想用意念看看豆豆的心里,就看到豆豆用刚刚那把猎刀在那熊准备咬断自己脖颈之际刺入他的喉头,熊大叫一声右掌就朝豆豆拍去,豆豆一个翻身躲开,捡起身边的箭就朝那熊的眉心射去,看那熊倒地后,豆豆拔出身边的猎刀再连刺了熊的几个要害才停止。这下远处的瀚海苑儿可是汗颜了,两个三百年的妖精就被一个一点修为都没有的猎户给收了?是不是有点讽刺呢?


     豆豆将熊放在最下面,将狼和那些小动物放在熊的身上往回拖,由于之前受了熊的那掌,豆豆觉得身体很难受,可是还是撑着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豆豆向献宝一样的跟瀚海苑儿说着自己如何智斗那两个野兽,还说那两个野兽竟然会说话什么的,吓死她了啥的。最后豆豆发现瀚海苑儿似乎不喜欢听自己说就闭嘴了,看着瀚海苑儿一直看着那狼和熊,心想难道她想吃熊肉或者狼肉。


     自己走到狼和熊的跟前,指着它们问瀚海苑儿是不是想吃,瀚海苑儿只是长时间闭眼后再睁开——不想吃,那是……想要他们的皮毛来取暖?豆豆再次说出来,答案还是一样。随之豆豆说杀了它们,得到肯定了,豆豆马上动起手来,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不过这种血腥场景对于瀚海苑儿到是没什么,瀚海苑儿只是想让豆豆吃下那狼和熊的胆和元丹。


     “快看,快看,这里有颗发光的黄色小圆球哦。”豆豆兴奋的大叫,她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类事的,所以表现的异常兴奋。


     豆豆看见瀚海苑儿看看那小球看看自己,“送给我?”豆豆试探性的问道。




     当得到瀚海苑儿的认同后,豆豆认命的吃掉了,而且还把另外一只杀了得到的小球都吃了。那小


     球入口即化,然后有股清凉之气直往肚子里钻,豆豆刚要大叫那口气就晕倒了。


     瀚海苑儿看着倒下的豆豆,用意念探取发现那混蛋只是在消化那元丹也就放心的闭目养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智斗狼熊的小P孩。。。。大家将就着看看吧。。。

     当豆豆幽幽转醒,便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舒适,甚至连之前被打伤的疼痛也没了。正在自个高兴的豆豆看到睡着了的瀚海苑儿,下意识的收敛起自己大幅度的动作,转眼看着地上的一狼一熊,准备弄去厨房清理。


     豆豆双手正准备使劲拖走狼的时候,发现那狼很轻,惊讶的腾出一只手去弄熊,发现也很轻松。随即一手夹住一只向厨房出发,对于自己的力大无穷豆豆也确实吓了一跳。豆豆是个单细胞动物,对于这些过于复杂的东西她都是自动忽略的。


     随后豆豆在厨房将狼和熊的皮毛剥下,做成皮草给瀚海苑儿盖上。对于豆豆来说,她总觉得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受伤后相对于应该比较脆弱(这是由于小人物是不会关心大人物的生活才会发生的误会),豆豆突然想到以前自己被毒蛇咬到或者被什么蛰到爹爹都会给自己吃些什么的,豆豆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来那是什么。



     豆豆想起爹爹说什么人参、灵芝的什么都是对身体大补的,一般打猎看到爹爹都会让自己将其收起拿到镇上去换钱。想到这个豆豆马上将自己之前弄到的人参熬了送去给瀚海苑儿喝,而这些动作也都是在瀚海苑儿监视下完成的。
     瀚海苑儿看着豆豆将那百年人参就这么单纯的煮水送来给自己喝还是有些感动,毕竟百年人参在人界是非常宝贵难得。但是瀚海苑儿也意识到了一点,就是豆豆所在的这座祁山不一般,因为她的意念发现这里有很多修炼的动物,而且还有很多仙草之类的东西,虽然她不稀罕,可是这对于任何一个修真人士来说都是非常垂怜的。
     当看到豆豆推门而入之时,瀚海苑儿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双眼,假装睡觉也是一个可以躲避服用食物、药石的好方法。
     “苑儿、苑儿、苑儿……”豆豆叫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应予,她马上放下手中的人参汤就过去探了探瀚海苑儿,发现呼吸平稳,可是为何如何唤都没有苏醒的迹象,豆豆焦急的在房内踱步。
     突然视线落在那人参汤上,脑中灵光一闪,将汤水端到瀚海苑儿的身边,扶起瀚海苑儿准备喂药,但无论如何那汤水都没有进入的迹象,豆豆看着心里那个急却大脑短路的一口喝下那人参汤,随后对着瀚海苑儿的唇便将汤药喂进。
     瀚海苑儿猛的睁开双眼,在惊讶之中喝下了那人参汤,浓浓的杀气从身上散出。豆豆感觉有些冷,背脊似乎有冷风嗖嗖的在吹,当眼睛瞄到瀚海苑儿已经醒来,脸噌的一下就红完了,紧张的看着瀚海苑儿不知该干什么。豆豆突然想起什么,搂紧瀚海苑儿紧张的说道:“我突然感觉很冷,不知道你觉得吗?”果然豆豆是一个单细胞的动物埃
     瀚海苑儿没有像之前那样用闭眼来回答,而是死死的盯着豆豆,豆豆就更不知所以了。豆豆让瀚海苑儿躺下后,去弄了个火盆生火给瀚海苑儿取暖,随后就出去了。瀚海苑儿看着豆豆离开,心里的怒火仍在燃烧,想她堂堂玄宫主人竟然被人轻薄,她不知道这是多少次的肯定非杀豆豆不可了。
     这会豆豆又开始往外跑了,原因就是她要去多找些药材来给瀚海苑儿吃。可是豆豆已经不记得爹爹跟她说的草药名和药性了,所以只要是她有印象的她都给采了。而房里的瀚海苑儿虽然意念跟着豆豆,可是看到她采了一堆才草药那脸色说不出的难看,那杀气说不出的浓烈。
     深夜,豆豆以自己是女子为由,单细胞的忽视了瀚海苑儿的眼神警告直接跳上床和瀚海苑儿同床共枕了。这会瀚海苑儿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睡觉,周身的杀气泛滥,似乎要掀起千层浪一般,而这杀气到豆豆那就变成了十足的寒气,一个劲的往瀚海苑儿的怀里蹭,一边蹭还一边嘟嚷着冷,手还搭在瀚海苑儿的腹部,脚也缠住人家。
     现在的瀚海苑儿由于气血翻滚,导致灵气不受控制的四溢,让她的内府再一次受到冲击,整个人更加虚弱,脸色更是惨白难看。第二日豆豆醒来发现瀚海苑儿似乎病情加重了,再看到自己的动作则是自责不已,似乎心里突然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冲下床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断天涯前,豆豆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崖边已经近一个时辰了。这是一个能引起豆豆伤感的区域,一般豆豆是能避则避,而今日为了给瀚海苑儿疗伤治病再次到来,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疼。她的爹爹叫豆干,是一个靠打猎为生的猎户,一次意外救了即将被豺狼吃掉的豆豆,从此就开始了两人的父女生活。


     有次豆干老爹因为神秘人而采摘崖边的一株七色彩果而失足落入那万丈深渊,从此豆豆成了一个孤儿,一个再也没有人疼的孤儿。
     豆豆一直被人当傻子一样的看待,因为她打的猎物既肥又大,肉质鲜美,可是价钱却非常便宜,甚至有时你和她聊上几句她就会赠送于你,所以她才会和城里每个人都那么好。说白了其实就是大家喜欢占她的便宜,喜欢欺负她而已,所以突然多了瀚海苑儿陪着自己,豆豆决定无论如何都得治好人家。
豆豆依稀记得那个让爹爹下崖采摘的人告诉她是从眼前这个地方下去,豆豆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把气就往下去了。瀚海苑儿的意念还是跟着豆豆的,但是她也感觉不到崖下是什么,因为那里有一层很坚固的结界,如果不是修为高深的人也看不出什么,可是就算她瀚海苑儿毫发无损的时候也未必能打破那结界下去。现在看到豆豆下去,瀚海苑儿心里没有期待的高兴,而是为豆豆担心了一把,而她自己对此的解释是她需要豆豆死在她的手上。
     豆豆艰难的向下爬去,而她的每个动作都牵扯着瀚海苑儿的呼吸。当瀚海苑儿看着豆豆一步步进入结界,有的除了惊讶之情再无其他,还未弄清如何就看到半身进入结界的豆豆不知怎的整个身体向下落去,瀚海苑儿的心也以不知怎的就速度下落。
     这边的豆豆由于脚下一滑而导致踩空下落,本能的用手乱抓最后给她幸运的抓住些崖上植物,停顿的瞬间豆豆迅速调稳好自己的节奏,抬眼一看(狗血剧情开始……),发现自己抓的是一颗长有七颗果子的植物,并且那果子的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并且只有七片七齿叶子长着。
     豆豆回忆大脑里那神秘人的介绍,似乎自己抓的正是七色彩果。当下把七色彩果给拔了放入怀中往崖上爬去,当豆豆爬出结界后,瀚海苑儿惊讶之余更加震惊豆豆怀里闪烁着金光的植物——七色彩果。
     据瀚海苑儿的了解,七色彩果乃万物之神。它于宇宙之初即存在,慢慢的幻化成七种颜色,分别代表了喜、怒、哀、乐、欲、惰、食。服用其中一颗不仅可以成神,还可以任意操控世间万物对应的那项,并且周身会围绕那淡淡色泽的灵气做成的防护盾,据说可承载上古神器的三次攻击,而这只限于无修为的人,若是服用之人修为愈高,那么起到的防护效果就更佳。
     豆豆终于爬上了断天涯,甩了甩受伤的手向家的方向跑去。豆豆才跑出没多远,就看到自己身前有很多动物,什么狗一样大的老鼠,马一样大的狼之类的。它们为首的是一只巨老虎,其身形如同两只熊。
     “哈哈,把你怀中的植物给我,我就不予你计较你死狼护法和熊护法的事。”老虎狂妄的说道,那震耳的虎声让豆豆感觉胸前压力很大。
     豆豆因为之前的狼和熊说话事件后,对于会说话的动物终于有了那么些免疫。眼睛紧盯着那只老虎,看着身边不断靠近的怪异动物,豆豆不得不提高警觉。突然想到躺在家里的瀚海苑儿,豆豆心里焦急万分,而屋里的瀚海苑儿看到一群动物围着豆豆心里非常的不悦。
     她看出为首的老虎有将近三千年的修为,可以随意幻化成人或者其他,且应该在妖界小有名气,所以豆豆的性命估计是难保了。
     豆豆发现大家都盯着自己怀里的植物,想着这个关系着她老爹和瀚海苑儿的植物,将植物往怀里


     用力的揣了揣,拔腿就向与家相反的方向跑去。看到如此的瀚海苑儿瞬间明白了豆豆的用意,她只是想救自己而已,心里的某处有碎裂的声音,但是瀚海苑儿被现在的气氛所干扰没去注意。


     豆豆那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跑的过拥有三千年修行的虎妖,虎妖一个照面就向豆豆攻来,豆豆反射性的转换方向。经过一段时间后,豆豆发现这虎妖纯属在逗她玩,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燃了起来,想着自己毫无胜算后,豆豆转变方向,对着虎妖就冲了过去。


     人家都说打架怕不要命的,豆豆现在就是一典型,完全不顾自己身上受了多少伤,只知道一味的用猎刀对着虎妖乱砍。之前由于豆豆服用了两颗三百年的元丹,且都是凶残动物的,所以豆豆在作战的时候散发出野兽的气息,在虎妖明白过来准备认真对待的时候。


     豆豆以牺牲自己被虎妖抓伤腹部的代价,用手上的猎刀朝着虎妖的上颚捅去,这一下直插大脑,虎妖还未明白过来就去见了阎王,愤恨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豆豆拔出猎刀,凶残的扫过那群动物,随之一阵嘈杂,眼前再无一物。


     豆豆疲惫的用猎刀剖开虎妖,将其元丹服食,苑儿曾经示意她只要遇到这些就服食,想到苑儿豆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便直直的倒下了。瀚海苑儿看着豆豆如何杀死虎跃,再看到她会服食元丹非常的欣慰,但是对于七色彩果和豆豆的安危都很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求分啦拉拉拉拉拉拉、、、、、、、、、、、、、此文纯属爱情小白文。。。华丽的武打场面相对应比较少。。。轻松诙谐的白痴语句比较多。。。。。希望大家喜欢支持啥。。。

还有就是此文更新不定,但是不会太长,所以。。。嘿嘿。。。麻烦大家顺带支持下俺的《毛毛打工记》吧

     话说当豆豆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身上的伤都奇迹般的好了,并且豆豆觉得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受到黑夜的影响,似乎能在黑夜里看清一切似的。耳朵也能听见很多东西,甚至连一些小动物的叫声她都能猜到些一二,为此她非常的开心。


     拿起手中的七色彩果向家里奔去,而此时豆豆发现自己的脚步轻盈,速度有些惊人,对于这些她个人认为是吃下那金色的小球所产生的,毕竟之前那两颗就已经让自己有那么些意想不到了。


     瀚海苑儿发现豆豆苏醒过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现在就待在床上等那个让自己担心的人回来了。不过对于七色彩果,她是真的很想得到,那可是无论仙神都梦寐的神果,可是对于豆豆能下结界采摘甚是疑问,难道她是什么的转世?等回来用意念看看她的前世今生再说吧。


     豆豆兴奋的跑回家,献宝似的将七色彩果的获得说给瀚海苑儿听,而人家瀚海苑儿是看着她怎么弄到手的,只是对于在结界里的那一小段没有看到而已。瀚海苑儿有些想翻白眼,可是当看到豆豆的袖子被山石刮破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新疤痕就知道是在结界里发生了很惊险的事,再加上腹部的那一下,这人为了自己何必呢?


     瀚海苑儿还在思索着豆豆那人的无私,就见豆豆将七色彩果都给掰了下来,一颗一颗的喂给自己服用,可是由于自己现在完全不能动,所以连颗果子都无法咀嚼。


     瀚海苑儿突然意识到什么,果然……豆豆将果子放在自己的口中咀嚼后送入到了瀚海苑儿的口中,犹如母鹰喂食幼鹰般仔细认真。瀚海苑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双颊的热量,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想看到,可是对于豆豆的做法她又拒绝不了,心里没来由的坏。



     当七颗果子都下肚后,瀚海苑儿感觉到身体里从未有过的清爽,似有连绵不断的灵气在体内流动,那些灵气将自己身体的每一道血脉都给打通,丹田内不再只是一片山水,而是无穷的宇宙,似乎一切都任由自己掌控。
     瀚海苑儿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感觉,似乎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行动自如了,想到此瀚海苑儿非常开心,可是内心深处又有那么丝难过,但是身体的舒适让瀚海苑儿没有想那么多,闭上双眼开始对身体进行调息。
     豆豆看着闭眼休息的瀚海苑儿,不自然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虽然已经如此喂过药,可是今天自己可以清晰的听到狂跳不已的心,她不知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团乱的她选择了出去弄些吃的来缓解自己的心情。
     豆豆吃了些之前的熊肉,就将自己用来捕捉野兽的兽夹和陷阱全在家附近弄了,甚至还做了些乱七八糟的防范措施。其实豆豆也没办法啊,现在山里的野兽都不是以前级别的了,为了苑儿的安全她还是需要做些措施的。
     瀚海苑儿睁开眼的那会,觉得世间已经没什么不在自己掌握中了,用意念轻轻一搜就发现豆豆在做陷阱,心里在为她的行为感到好笑,毕竟自己已经强大到无需惧怕仙神的地步,但对于她为自己安危着想的同时,心里有那么些感动。
     不过没出一会瀚海苑儿就感到那帮追杀她的人来了,对于之前的侮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些人的。想猎杀她瀚海苑儿,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本事。
     豆豆做好一切准备后,背起自己的打猎工具就向山里出发。瀚海苑儿有些疑惑,用意念探进豆豆的心里,发现那人想去打些猎物到城里换些钱来给自己购置一些衣服,因为之前自己受伤那衣衫也就废了。心里再一次被豆豆的做法感到无措,可是瀚海苑儿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那些杀手已经到了屋前,嘴角勾起抹嗜血的笑。
     有些人总是喜欢做些不自量力的事,到头来自己得到的永远都是最可悲的。
     “你们好,怎么怕了?”瀚海苑儿站在门外,仰视那些准备攻击过来的杀手,可是心里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
     几个杀手现在有些怕了,因为根据老大的解说,再如何瀚海苑儿都应该不能动了,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他们不敢去面对的存在。几个人失了气势的落在地面。
     “啊~”随着一个人的叫声,其他人都想过去看看发生何事,可是对于瀚海苑儿,其他人又紧张的做出了防御姿势。当大家发现尖叫那人只是脚被雪里的捕兽夹伤到后,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
     几人用意念扫视了房屋周围,发现有很多捕兽夹和陷阱以及天外飞箭之类的捕兽陷阱,当下就认为瀚海苑儿其实还是受了伤的,可是当自己用意念想探过去时,不知怎的就陷下去了,深的差点自己就失去了自我似的。
     结界摆出大阵放出信号弹便向瀚海苑儿杀去,瀚海苑儿随手就将身边的线砍断,只见想雨一样多的竹箭就向杀手射去,几人合力将这些竹箭架开,就见瀚海苑儿从天而降。强大的气场让几人毫无招架之力的向下落去,而下面正是豆豆做的陷阱,几人准备向旁边逃去,可是发现自己似乎被束缚了手脚般不能动弹,最后几人跌入陷阱被陷阱下的尖刺贯穿胸膛而死。


     瀚海苑儿细手一挥,所有人都化为了灰烬般消失了。随后赶来的老大,在还未及出手的情况下就被瀚海苑儿废了一身修为划开空间给扔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当老大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处在自己当年吸食他人灵力的区域,就这样这个依靠吸食他人灵力的集团彻底瓦解了。
     而另一边豆豆由于吃下了一些七色彩果的果汁加上之前的几枚元丹的功劳,她打猎那是事半功倍啊,没一会就打到了一只野猪几只野兔。随后下山换了几两银子就全部用在买瀚海苑儿的衣衫上了。
     当豆豆怀里揣着瀚海苑儿的衣衫回到小茅屋的时候,豆豆发现她的陷阱有几个已经被触动,可是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心里一紧。马上向屋里跑去,进去才发现瀚海苑儿仍安然的谁在床上,当下悬着心有了着落。豆豆不好意思的将怀里的衣衫拿给瀚海苑儿看,还不忘陈述衣店老板的话,说这件衣衫多么多么好什么的。
     而瀚海苑儿从小就过着优越的生活,对于豆豆手里的衣衫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次货,就连她玄宫的小厮都不穿如此劣质的衣衫,那个豆豆还好意思在她面前炫耀。不过当知道豆豆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去换这件衣衫了,瀚海苑儿觉得自己心似乎暖暖的,那冰封已久的冰山有了裂痕,正在被人一点一点的融去。
     瀚海苑儿不知是不想欺骗豆豆还是其他,她继续保持她不能动的状况和豆豆相处着,只是对于这点她自己也不清楚。而在这些中,瀚海苑儿竟然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豆豆的以口喂食的行为,并且在此瀚海苑儿也通过自身的修行在这剩下的几天里将七色彩果的灵力掌控运用的七七八八了。
     现在豆豆坐在断天涯上,心里很乱很乱。因为明天就是第七天了,瀚海苑儿就会恢复到行动自如的状态,那么她就会离开自己。豆豆的心里很难过很难过,甚至有些超过豆干老爹死那会的心情,虽然有些不孝,可是心里的难过时那么的真真切切,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想一直这样的和瀚海苑儿生活下去,难道这就是城里那些姐姐说的爱?
     话说豆豆由于人比较老实憨厚,所以很多青楼女子或者卖菜大妈都喜欢逗逗她,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女子,原因不得而知。当豆豆意识到自己对瀚海苑儿的情感是爱之后,她整颗心就定了下来。
     豆豆没读过什么书,所知所懂的都是以前小时候跟着村里教书先生那学的,所以至今豆豆就认识些字和读过一些小故事,那里面不乏有些爱情的,虽然里面都是写男女之爱,可是由于没有人跟豆豆说过女女男男是不对的,加上豆干终身未娶的原因,所以豆豆根本不知道爱情是建立在异性之间的。因此豆豆决定去试一试,如果苑儿嫌弃她,那她就继续当一个猎户吧。
     瀚海苑儿躺在床上,明天她就需要离开了,其实自己也有些不舍,可是如果真让她留下来,她也没有多少勇气和理由。当瀚海苑儿还在纠结的时候,就看到豆豆突然出现在眼前,只见豆豆一个人双手相互握着,手指还在不停地相互缠绕,似乎感觉都快断了仍在继续。这会不知道为什么,瀚海苑儿放弃了用意念进入到豆豆的心里去了解去知道。
     “苑儿,我……我喜欢你……额……其实应该是……是爱你……”豆豆越说越小声,最后就啥声音都没有了,并且头都快埋进胸里了。
     瀚海苑儿明显没有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其实她也知道这些事什么感觉,也知道豆豆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可以吗?


闭上双眼,沉重的心再次为此感到纠结难堪。豆豆看着这样的瀚海苑儿,自动将其归为拒绝一类,心里很难过,像被撕破了似的。豆豆默默的转身进厨房端出了最后的一次晚饭,慢慢的扶起瀚海苑儿,像往常一样给瀚海苑儿喂食,只是不知为什么,她们的青丝早已缠绕,难以分清了。豆豆照顾完瀚海苑儿便离开了,最后一晚的同床共枕,豆豆背对着瀚海苑儿,泪无声的流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是莫名其妙流泪的地方。。现在想想真不知道那时的心情是什么。。。

     无论心里再难过,时间还是会一分一秒的流逝,只是在这流逝中我们是否已经找到我们所要的答案就是个未知数了。


     太阳无情的从东边爬起唤醒所有的人们迎来新的一天,豆豆非常不想醒来,可是当她听到身边的瀚海苑儿起身时,豆豆立马白痴的假装刚睡醒与瀚海苑儿来个碰面。其实豆豆一晚上都没睡,一个劲的在想自己的心,她发现她很悲催,才七天的时间就喜欢上人家了,可是看着瀚海苑儿看她完全没有变化的眼神,豆豆深深的将那情感给压下。


     瀚海苑儿静静地看着豆豆,说她心里是石头那是这么多年大家评论的。话说瀚海苑儿的第一次感情是以什么结束的?那是用她自己灵识炼出的第一把剑贯穿了她丈夫而结束的,理由也仅仅因为丈夫爱上了他人而已,至此她就再也没有相信过那海誓山盟的爱情。


     瀚海苑儿突然意识到什么,因为她的心有了变化。她不能有感情,否则那些无底的伤痛又会再来,想到此瀚海苑儿说她吃了早饭就走。此话一出豆豆跟抢宝似的冲进厨房,深怕怠慢了苑儿。


     瀚海苑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豆豆在那忙来忙去的,又是生火又是洗肉淘米的,忙的那可不是不亦乐乎而是不可开交,可是即使这样瀚海苑儿也没有多少帮忙的意思,因为这是瀚海苑儿人生第一次进入厨房,感情她那数不清的年份是怎么过来的。


     瀚海苑儿第一次和豆豆坐在桌前享用早饭,只是这早饭两个人吃起来都不是滋味。瀚海苑儿心里在复杂纠结着,她不能有感情,那会是她的负担,但是她又不想离开,因为这里有她的欢乐和担心。


     豆豆只是单纯的不想苑儿离开,第一次的心动还没开始就扼杀在那没有摇篮的摇篮里了。


     突然豆豆决定她不能就这样轻易言弃,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她一定要让她的第一次是美好的。话说初恋一般都是悲惨的……


     在瀚海苑儿正在说服自己如何放弃或者这些都是幻觉的时候,豆豆突然起身直视瀚海苑儿说道:“那个,我喜欢你。”说完豆豆的勇气便消失了,低着头用余光一直关注着苑儿的反应。


     瀚海苑儿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单纯到像一张白纸的人儿竟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表白,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吃惊,不过对于对方的心瀚海苑儿到是很开心,只是自己真的不是一个适合恋爱的人,毕竟身上的责任以及心里的恐惧让自己不能接受,再加上豆豆的身份。


     不知道瀚海苑儿是因为自己害怕还是为豆豆着想不想伤害她,也可能是因为亲口说出一些事实会比较残忍,所以瀚海苑儿采取了腹语。



“豆豆,你还是放弃我吧。首先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救我那天我正在被人追杀,而我的身份是玄宫宫主,也就是外面人们口中的玄宫的老祖宗。你我身份已经很悬殊,再加上我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而你呢?不是我不想接受你,而是接受了你,你也没有能力和资格站在我身边,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你是单纯而美好的。我不想你的生活因为我而改变,最后祝你幸福。”(俺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里开始哭了。。悲催!)
     一席话豆豆还处于震惊中就看到瀚海苑儿唤出飞剑御剑离去了,而苑儿的一席话也抽走了豆豆身上最后一丝气力。豆豆慢慢的做回椅子上,双眼空洞,然而豆豆的大脑却一直在重放一句话“有能力和资格站在我身边……”
     豆豆突然意识到其实苑儿没有拒绝她,只是告诉她,要和苑儿在一起就必须要有能力有资格,否则难以与她般配,当下豆豆就决定收拾好衣物上玄宫修仙去了。
     飞剑上的瀚海苑儿已经在豆豆屋子上盘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不想离去也不敢用意念去探寻豆豆的心里,她只想静静的、远远地看一会。她并不是对豆豆没有感觉,否则在她能动的那一刻豆豆已经死了,可是有感觉又如何?她多厉害又如何?
     天下会让她和一个猎户在一起吗,答案绝对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在不想改变豆豆的情况下选择了离去。
     可是没过多久瀚海苑儿发现豆豆背着一个小包袱就出门了,对于此她还是有些疑惑,虽然心里有些好奇或者说是想豆豆去找她,可是她又不希望,最后她隐去身形站在飞剑上跟着豆豆,不过豆豆给豆干磕了三个响头就去了城里。当知道豆豆是为了去玄宫找自己时,瀚海苑儿挂着自己都不知道笑容离去了。
     如果豆豆连自己到达玄宫修仙的本事都没有,那也不可能有什么资格再去引起她的注意了,想至此瀚海苑儿便回了玄宫。
     豆豆一心为的就是要缩短她和苑儿的距离,所以为了心中所坚持的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城上豆豆询问了所有可能知道玄宫方向的人儿,为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自己的方向是否有所偏差,因为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豆豆一心追爱,可是这可把城上的人们给吓着了。因为那个最好欺负最好玩的小猎户豆豆准备走了,那么他们这个浑浊的世界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这么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了呢?即使大家使出浑身解数以及用尽千方百计都没有留住豆豆的脚步,终在豆豆一步三回头中送走了大家心里的好人。
     豆豆站在远处的土坡上远眺着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心里有些不舍,但是为了苑儿再多的不舍都必须放下,豆豆对着自己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就不再回头的踏上了寻爱的道路。
     话说豆豆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一路上边走边问还真给她走到了玄宫脚下。抬头看着远处山头上的一座宫殿,心里为自己加了把劲就在这山脚下的有间客栈(话说这客栈的出场率真是高)投了宿。
     豆豆要了下房加两馒头就睡了,为的就是明天爬山能有更充足的力气。豆豆这一路上吃的不是自己猎来的就是馒头,睡的不是野外就是破庙,剩下些迫不得已才会偶尔投投栈。毕竟这一路的钱都是靠以前剩下的和路上打猎换来的,所以能省则剩


     这边瀚海苑儿由于服食了七色彩果而功力大增,每日除了不断的修炼便是用她的意念跟着豆豆的行程。对于豆豆吃的苦她心里也不好过,可是如果豆豆连这些苦都吃不了自己又能用什么理由去说服他人呢,所以为了一些有的没的一切都必须忍,可是对于是否喜欢豆豆这个问题她还是一直在回避。


     今儿大早豆豆就决定起身向玄宫出发,往怀里揣了两个馒头就开始向山顶奔去。


     “滚,我才开店你们就跑来给晦气什么意思?”说着店掌柜就毫不客气踹了那老人家一脚。


     “爷爷,你没事吧。”一位貌美的姑娘突然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老人家。


     看到此,豆豆那浑身正气一下就串了出来,刚想走上前理论就看见一富家公子哥跑来挑逗那姑娘。(狗血剧情开始)


     “我说美人儿,你每天就和你那老不死的爷爷唱唱戏混饭吃,不如从了我吧,我可是可以让你一辈子都不用愁哦。”说着手还准备去摸那姑娘的下颚,谁知在手即将触到那滑腻皮肤的刹那,手被豆豆给拦下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成何体统。”豆豆学着以前书上以及听戏来的说了这么一句,手还把那公子哥的毛手给适时的拍掉了。


     “哟,那里来的不要命的臭小子,来人给我打。”不要误会,那臭小子就是豆豆,为什么呢?原因就是豆豆的衣服都是豆干留下来的,所以都是男装,加上常年打猎以及最近的奔波,那一身的动物味是难免的。


     “公子你快走,别管我们了。”那姑娘好心的提醒豆豆道,可是豆豆却是不领情的往前站了一步护住了这对爷孙。


     柳嫣本以为有个英雄会出来解救自己和爷爷,谁知道看到豆豆,整个人都绝望。感情上天太忙不会总是出现那么多的英雄的,看着这个瘦弱如柴,全身穿着一看就知道是猎户的猎户装,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不能引起他人的重视,不过对于他的挺身而出自己还是需要劝劝他的。


     “哈哈,今天谁都别想走。来人,把那不知好歹想做英雄的白痴给我抓起来。”说话间那公子哥的家奴已经开始动手了。


     豆豆拿出她那猎户刀挡在胸前,眼中露出猎杀野兽的凶光,可是这气势却没能震住那些仗势欺人的家奴狗。但是他们没有料到豆豆自从服用了那三枚元丹后,身手矫捷且力大无穷,所以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都给打趴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明天再捉虫。。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天后捉了小虫。。。

     其实豆豆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可以那么厉害,她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去攻击躲避,可也正是这种本能让她有了自救的能力。


     柳嫣本以为今天绝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所以心里已经做好了以死保贞洁的准备,谁知道现在峰回路转的被眼前的猎户所救,因此心里难免有些惊讶,但是突然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逃了狼窝又进虎穴呢?


     豆豆看着那公子哥像狗一样的跑走后,心里那份紧张也就随之而去了。豆豆转身看着那对爷孙俩,问候了声便打算离去向玄宫出发了。



     柳嫣看着那位刚刚救下自己和爷爷的猎户,心里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情绪在蔓延,可是当看出她准备离开时,当下就明白之前是误会了她的为人,因此决定留下她好好的感谢一番。
     “这位大哥,刚才真是谢谢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可能我和爷爷就难逃此劫了。”柳嫣现在是真心的感谢豆豆,若不是她,估计她和爷爷只能阴阳相隔了。而且在这人并不多的早晨,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敢和那公子哥作对吧。
     “这没什么,伸张正义是每个人都应当有的责任。”不是豆豆正义感十足,只是她觉得举手之劳或是助人为乐的事是多多益善的,否则当初她也不会救瀚海苑儿了。不过若不是豆豆人单纯,就凭以前那些烂故事还是不可能让一个人如此的有正义感的。
     说完这些豆豆转身准备离去,谁知这时候柳嫣迫于感恩还是如何,竟然一个激动就拉住了她的衣袖。豆豆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柳嫣,似在等着接下来的话语。
     柳嫣被豆豆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拉着的手也迅速收了回来。这会柳爷爷终于看明白自家孙女在害羞了,所以当下也决定开口留下这位猎户了。
     “我要上玄宫学本事去,所以不说了,先走了。有缘再见。”说完豆豆便双手抱拳作揖告辞的向玄宫奔去,徒留柳嫣一个人在那落寞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今天是玄宫向外收徒的日子,所以豆豆才会如此的着急的向这里前进。不过这个收徒的日子瀚海苑儿是不需要参与的,但是想着可能会看到豆豆的身影,于是还在清晨时便让她的意念跟随着豆豆前行了,因此对于那与柳嫣及公子哥的相遇她也是明了的。
     瀚海苑儿少说也是活了很多年的主,所以心高气傲是在所难免的,再加上玄宫那护短的十足劲,因此那公子哥一家在夜里便被瀚海苑儿给洗的一干二净。她瀚海苑儿从来都没有标榜过自己是好人,所以对于这些她都是随心而行。
     话说瀚海苑儿的意念跟着豆豆好好的,可是却在自己女儿瀚海绝心到访之时抽回意念与之谈话,因为她不想让他人觉察出什么。话说瀚海绝心早已修道成功位列仙班了,并且被封为雪神。因此瀚海绝心的面容也较多冰寒,只是对于此次的到访瀚海苑儿仍是有些弄不清。


     “娘亲,今日是玄宫一年一度的收徒日,我特来观看一二。”瀚海绝心说的随意,可是里面的风云估计也只有在那擂台上才知分晓。
     “恩,好的。”瀚海苑儿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甚至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没什么好的脸色,原因可能是她和自己丈夫生的吧。
     玄宫是一年招收一次徒弟,可是她们也会在每年招收之前在宫内进行一次比拼,最后的二十名人员将被画进收徒名单内,与新一批参选人员进行比试,若是输了便得离开玄宫等待下一次的收徒才能再次进行比试。
     正是因为有这种制度,才会让玄宫的人数一直维持不变,也正是因为这种优胜劣汰的淘汰式劲升让玄宫一直在修真界有今天屹立不倒的地位。
     豆豆经过一路狂奔,终于站在离玄宫还有一里路的距离休息时,突然串出个女子挡住了去路。此女子一身红衣,气势嚣张狂妄,眼高一切,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眼神看着豆豆。
     “我说臭小子,就你这破样还想进玄宫?我看你是在做梦吧。”说完还配带着那狂野的笑,笑里有多少的讽刺豆豆分不清,可是那灰冷的感觉却异常清晰。
     豆豆的心里现在是一片白皑皑的雪景,那里的寒冷已经让她忘却对面女人的嘲讽和蔑视,有的只是对于苑儿走时的回忆。是不是自己真的配不上她?原来不知道,但是现在一路上从旁人那也听说了苑儿的事迹,想想那距离真的很大。
     一个是当今无人能敌的玄宫老祖宗,一个随处可见的山野小猎户,这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两尺就能量到的,而是那千山万水、天地万里都难以比划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豆豆怀疑自己此次的前来到底有多少的意义。
     翔沁从来没有被人忽视怠慢过,想她堂堂的翔国公主,谁见了不是一脸谄媚,可是眼前这个低贱猎户竟然敢无视自己去思考自己的事,实在是太放肆了。
     “喂,臭猎户,我跟你说话你竟然敢去思考别的,知道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翔沁气愤的说道,这臭猎户敢无视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豆豆仍是没有在意翔沁的问话,只是一味的纠结自己这次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在她快思考出答案之时,翔沁已经不耐烦的举起手中的长鞭挥下。
     长鞭无情的经过豆豆的身体,一道火辣辣的伤口遗留在豆豆的左臂上,疼痛让人清醒。豆豆看着自己的伤口心里从悲伤转为愤怒,当翔沁的第二鞭即将再次落在豆豆身上时,她毅然决然的抓住那鞭子,右手用力一扯鞭子便到了她的手里。
     翔沁敢一个人跑出来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已经很高了,再加上现在修真界和凡界签署了合约,指明两方绝不相犯,如若违背则会群起而攻之。因此翔沁一个人在外面靠着她那花拳绣腿到是真没吃过什么亏。
     现在豆豆手里拿着鞭子,右手用力一挥,鞭子在翔沁鼻尖前的0.01厘米的地方回收,可是那鞭风还是让翔沁好生难受。在翔沁正欲发作之时,豆豆倾身上前看着翔沁,这会翔沁到是被豆豆看的什么气势都没了,整一副小媳妇样。
     当翔沁还在不好意思之际,她发现她竟然被眼前这人给绑了起来。用的还是她那条宝贵的鞭子,当下便开始不断地反抗、辱骂豆豆,可是豆豆竟然仍是尽情的无视继续绑着。


     豆豆是什么?豆豆可是他们镇里有名的猎户,那捆绑野兽动物的本领可不是盖的,一些凶残猛兽都没几下就被她绑好了,更何况现在这金枝玉叶的翔国公主,所以那翔沁的挣扎在豆豆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当豆豆将捆绑结实的翔沁给随意扔在地上后,又将翔沁的宝剑扔出翔沁两丈(大约5.2米吧)远的地方便离开了。


     豆豆站在玄宫大门前,抬头看着那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心里多少有些感慨。苑儿就在里面的某间房里,现在离她如此的近,可是现实差距却还是那么的不着边际,因此一切都还需努力埃


     豆豆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玄宫的大门,虽然豆豆可以清晰听到身后那些负责招待门徒的诋毁,可是对于爱的执着她是不会放弃的。


     话说像玄宫这样的大门派是不会太在乎钱财的,毕竟那么多年的根基还是在的,所以只要有能力入玄宫的,无论你是乞丐还是皇帝都是一律平等的接待。但是这么多年来,皇亲国戚来了不少,像豆豆如此寒酸的到是第一个。


     豆豆报了名拿着属于自己的号码牌坐在选手席上,在豆豆伸长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脖子还是没有看到苑儿的身影后,她无奈的坐在座位上发呆。因为身边的人都嫌弃她的低贱,因此根本无人愿意与其交流。


     当报名时辰结束后,一位貌似天仙的姐姐说了这次的规则,便离开了。此次的规则便是大家手里的号码牌都进行了随机分配,然后让每个人找到自己的对手并将其打败则为胜,而当你对手出现的时候,两号码牌便会相撞消失。


     不一会整个选手席变乱了起来,可是无论大家如何使出看家本领,似乎都难以离开选首席,甚至完全不能损伤到那里的一石一瓦。不过这除了豆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当下豆豆感叹了下这里的神奇便开始了搏斗。


     豆豆还是猎刀在前,凭借着敏锐的野兽直觉取得了胜利。但是每当你打败你的对手,你的对手便会消失,然后号码牌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为你找出新的对手,开始新的对决。


     瀚海苑儿与瀚海绝心两人坐在高位观看着这场比试,瀚海苑儿手上一直拿着茶杯,时不时的喝上几口,对于豆豆的作战她一直关注着,心里还在为豆豆吃了元丹而庆幸。而瀚海绝心的眼睛也是一直跟随着某人的身影,只是被豆豆吸引的瀚海苑儿并没有发觉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古文不是很好写,所以更新会慢一些。。我写了一个下午才出这么些,所以望大家见谅了。。。

为了世界的和平,我建了个交流群,群号认证方法就是随便一角色名字吧

     豆豆在不断打倒对手的状况下终于冲出重围的成为了前20名中的一员,在即将为成为玄宫弟子而拼上全力的最后一战了。


     但此时的豆豆早已经是疲惫不堪且伤痕累累,身上的猎户装像是布条似的搭在身上,那结识的肌肉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瀚海苑儿见到此心里难免有些不高兴,因为豆豆的肌肤被他人见到了。


     而豆豆最后的对手是一位叫楚少卿的人,只见那人一袭白衣手持公子扇微笑的看着豆豆,旁人看那气势就已经知道谁输谁赢了。因为眼前这个名叫楚少卿的人全身上下似乎连粒灰尘都难以找到,从此可以判定此人的修为有多高。



     可是豆豆一心只是为了爱而战,所以一切不需要考虑的因素她都忽略。报名牌再一次的发生冲撞,而此时的豆豆已经倾身而起,一记横扫千军被楚少卿轻松躲过。楚少卿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微笑的看着豆豆,似乎就在等豆豆体力支撑不住时自己主动认输。
     但是豆豆那天生执着的性格到是让她越挫越勇,一次比一次狠的出招让楚少卿撇了撇嘴,随后便朝豆豆攻了来。
     如果用层次来形容豆豆与楚少卿的差距,那么豆豆对于楚少卿来说就是一些液体的存在,所以在他腾空左脚踩上豆豆的猎刀右脚向豆豆面部袭来时,豆豆本能的伸出左手来阻挡,可是那所使用的力度让豆豆整个人撞到结界倒地。
     豆豆趴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再次爬了起来,眼神怒视着楚少卿。心里发誓,今天挡她入玄宫的都是死敌,眼神慢慢的露出了野兽才会有的凶光,拔腿向楚少卿冲去。
     只是这时瀚海苑儿有些急了,因为无论豆豆吃了多少元丹,只要她不会用,那么她也只是比他人强壮些、耐打些,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而眼前那人的修为应该在元婴期(筑基期——灵虚期——和合期——元婴期——空冥期——履霜期——渡劫期——飞仙期——化仙期--上仙期——玄仙期——化神期——大神期——上神期)。
     玄宫的弟子也就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层次,顾名思义黄是最弱的,而那个楚少卿明显已经过了黄字辈的修为。
     在这些级别的弟子分别处于——天(渡劫期、飞仙期)、地(空冥期、履霜期)、玄(和合期、元婴期)、黄(筑基期、灵虚期),所以说那个楚少卿一进来便会是玄字辈的弟子,而且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地字辈。
     此次豆豆采取的是攻其下盘后双手撑地借力以头为首全身撞向楚少卿的战术,只是此次楚少卿再次腾空而起,在空中侧身旋转720度后一脚踢中豆豆左脸颊致使豆豆再次重伤的飞出。
     按照此次规则豆豆应该被人用空间转移术移到外面养伤了,而此时的豆豆硬是忍着身上的疼痛滚离了那道空间裂口,然后起身执着而坚定地看着场外的某处,心下一横就开始了再一次作战。
     在豆豆坚定地眼神中,瀚海苑儿感觉到了温暖和爱意,可是现在的自己还不能表现出什么,否则那就是对豆豆的伤害。
     此次站起的豆豆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已经出现了凶残的目光,突然豆豆像箭一样的冲向楚少卿。楚少卿见状急忙后退,可是他的速度在豆豆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渺小,瞬间被豆豆抓祝
     就在楚少卿此时收起手中的扇子攻向豆豆的面部时,豆豆双手用力奋力一跳,双膝折叠成下跪的姿势向楚少卿双肩压来。此招的突然逼得楚少卿不得不回手阻挡,可是那似如千斤鼎的压力让楚少卿双腿迅速的跪在了地上,随即地面出现粉碎,楚少卿双膝陷入碎石中。
     谁知在刚落地后豆豆竟然跳离楚少卿,转而开始进行猛烈的左勾拳右勾拳的攻击,最后在瀚海绝心的阻拦下豆豆才被架开,可是架开的豆豆仍是一副攻击状,在他人准备下手的时候瀚海苑儿及时出手让豆豆晕了过去。
     当瀚海绝心帮楚少卿处理完伤口后,楚少卿就想要起身去找豆豆算账,而这时的豆豆也悠悠的转醒,凶残的双眼也慢慢的恢复了清明,看着准备冲上来的楚少卿心中已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了,可是当看到身边站在瀚海苑儿时,豆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豆豆不知道自己会在如此狼狈下再次见到瀚海苑儿,心里后悔没有好好打扮一番,所以她现在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着了。
     在楚少卿不断挣扎冲上去时,瀚海苑儿发话了:“此次比赛胜负已分,无需再战。”在瀚海苑儿准备转身之际,瀚海绝心开口了。
     “娘亲,玄宫一直都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若是收一个兽性如此的人为徒估计会贻笑大方吧,但是对于楚少卿,他不仅对豆豆处处留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着豆豆,可是谁又知道这个豆豆是个禽兽,竟然以德报怨。”
     “哦~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瀚海苑儿本身对于瀚海绝心就没什么好的感觉,加上这么多年的独裁,因此对于自己的意见被反驳还是很难有好脸色。并且瀚海苑儿始终是经历过的大风大浪的,知道该如何威胁人,所以那危险地眼神以及周遭的气息已经让周围的人止不住的寒冷。
     “娘亲,我觉得无论从哪方面着想,收楚少卿都比收豆豆要正确。对于这些不知各位长老有什么意见?”瀚海苑儿的气息到是没有威胁到瀚海绝心,但瀚海绝心的仙气却让全场除了瀚海苑儿和豆豆的人都感到了害怕,因为豆豆这孩子一直都在心无旁骛的看着瀚海苑儿。
     意料之中的所有长老同意了瀚海绝心的决策,而由于碍于瀚海苑儿的气势,所以长老们又提出两人都收的建议。
     “两个人都收是不错的选择,但我希望豆豆你去后山挑水砍柴三年来磨掉自己身上的兽性,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呢?”瀚海绝心在瀚海苑儿还未说话时便开了口,想要做的就是让豆豆自我放弃。
     当瀚海苑儿转头看向豆豆时,发现那人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暖,也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多年来的习惯让她很好的掩饰掉了现在的尴尬。而在瀚海苑儿对上豆豆眼时,豆豆忙低头做思考状。
     “豆豆,你的想法?”瀚海绝心愤怒了,话说她一个仙竟然被一个凡人无视,听起来可是莫大的耻辱埃
     “啊~,什么想法?”豆豆茫然的抬起头,对上瀚海绝心愤怒的眼神,豆豆将目光转向瀚海苑儿,发现也未得到回应就只能厚着脸皮说道:“那个你问的是什么?”
     瀚海绝心现在有一刀杀死豆豆的冲动,但是也不能不再次重复那个问题。而瀚海苑儿对于此却是心里开心的紧,因为她当初也是被豆豆气的半死,所以对于他人吃瘪她可是很享受的。
     “没,没问题。去就去吧,只要最后还能回来就行。只是我想问问如果我表现好是不是可以早日回来?”
     但是听到这段话的所有人都为豆豆感到悲哀,因为这表明瀚海绝心诚心要整豆豆,所以她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
     当所有问题解决后,玄宫收到了10个满意的徒弟。之前由于楚少卿的失败导致他不能进入玄字辈修行,而豆豆因为那所谓的兽性被安排到了后山挑水砍柴,因此豆豆被划为非黄字辈弟子,而加上楚少卿正好10个。


     当豆豆来到报到处领取名牌(身份的象征)和服装时,豆豆被那舒适的衣服布料给震撼到了。因为这布料在他们镇里可是只有地主老爷才穿的起的,而今天豆豆只是来这里修行就能领每季领四套,那么她想一年便有十六套的新衣穿了。


     豆豆怀里揣着那上好的衣衫向后山出发,来到后山那座小木屋。豆豆先把房间里打扫干净,然后把那些衣服好好的摆放在那空荡荡的衣柜里,换上以前的猎户装就准备出去干活了。


     而远处的瀚海苑儿到是用意念一直跟随着豆豆,并且那意识还很不道德的偷窥了豆豆的心思,发现这人竟然要把那新发的衣服保存好,决定只有在以后自己一次才穿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必须穿以前的衣服,而目的只是每次都让我感觉她其实也没多差我多远。


     瀚海苑儿在自己房里笑了,世界上有一个人如此的在意自己是多么美好的事,豆豆不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甜言蜜语或是谄媚耍宝,而是用最朴实的一面告诉自己她爱着自己,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对她有那些特殊的感觉吧。


     当瀚海苑儿发现豆豆全副武装的朝那些树木出发时,她也收回了自己的意念。随即又想到什么的向瀚海绝心的房间走去,对于今天瀚海绝心的眼神她早就注意到了,但是对于此她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因为今天为了楚少卿瀚海绝心对豆豆出手才让豆豆停止的事还是耿耿于怀的。(果然护短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古文很难写,但是我发现我很喜欢这篇文,不愧为感动了我的文撒。。。。自恋下。。。还有就是以后更新估计会是隔日更,因为我太久更你们可能都等不急想看下面吧。。。。再次自恋下,不过如果不能隔日更我会保证一周至少有三章送给大家的。所以请大家放心。。。。

     话说在豆豆去山上砍柴之际,瀚海苑儿来到了瀚海绝心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便在静待里面的反应了。


     在玄宫每个人的修为都不弱,因此为了防止大家乱用意念来窥探隐私,所以在很早以前瀚海苑儿便与其姐姐瀚海绮儿(玄宫的唯一个神——花神)合力为玄宫每一间屋子都设下了结界,那么现在整个玄宫是除了瀚海苑儿,便无人有那能力去窥视了。


     而玄宫的老祖宗瀚海苑儿根本不屑于去窥探,因此现在的玄宫安全性可是非常高的,所以今天瀚海苑儿也不愿意去打破这个原则。


     今天的拜访是瀚海苑儿想弄明白瀚海绝心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为何那么多年没联系的女儿会突然出现,而这一切都必须有个答案,否则很多事就会脱离了掌控。


     门终于在瀚海苑儿胡思乱想中打开,而里面除了瀚海绝心还有另外一个人——楚少卿。瀚海苑儿心想难道这是自己女儿的新欢?不过自己对他的修为到是可以相信他们有那么点关系。


     “师父,我该回去了。”说完楚少卿便留给了这两母女空间独自离开了。


     “这是?”瀚海苑儿可不会相信自己这个性情冷淡的女儿会主动或是受人哀求的收徒弟,因此里面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在翔收到徒弟,当时碰到觉得他根骨不错所以就收了。”



     “恩。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瀚海苑儿本就不是那种会追根问底的人,因此对于自己的女儿不想说什么她也就不会再勉强什么了。
     “我决定在这里待那么一两年再回去吧。”其实凡间一两年也就等于仙界一两天,所以瀚海绝心在这待个一两年再离开是很正常的。
     瀚海苑儿发现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便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瀚海苑儿的意念便来到了后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拿着斧头正在砍柴的人儿。
     话说豆豆为了能够早日回到玄宫见到瀚海苑儿,因此她一整理完自己的事务就拿着斧头在这后山劈柴了。豆豆以前是猎户,那么对于砍柴应该是驾轻就熟的,可是这玄宫的树木似乎也像是修行过的,平时碗口粗的树豆豆只用砍那么十几刀就断了,今天硬是开了四十多刀也只是砍了个缺口而已。
     豆豆看着虎口已经越微的出血,当下觉得这树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心里生气似的对着那树连续的踹了几脚,终于在踹疼了自己脚后选择坐之下来休息了。
     而远处的瀚海苑儿为豆豆这孩子似的的发泄感到好笑,不过话说豆豆也才17岁,多少还是有那么些可爱的(昨儿有人问我豆豆的年龄,俺才发现俺也忘了,所以在这补上)。不过这种孩子的做法还是让瀚海苑儿笑的很开心,随后便收回了意念开始今日的修行。
     可怜的豆豆一直砍树砍到傍晚才砍倒了一棵树,看着那棵树豆豆狠心的回去吃饭了。
     第二天豆豆决定先挑水再砍树,毕竟那树不是一般的难砍,可是这个玄宫竟然不止树难坎,甚至连水都难挑。因为玄宫的水似乎积聚了一些灵气精华什么的,那桶一下水便难以下沉,因此导致很难有水进入。可是当水一再进入后就会装入很多水,而那水的重量竟然会让豆豆这个猎户提不动。
     最后豆豆在自己所能接受的重力下挑回去了两桶水,可是那桶里水的深度也不过是桶深的三分之一而已,而更严峻的是豆豆每挑一次水都需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那体力进行第二次的工作。因此豆豆今天全天累趴在床上也不过挑了两桶满满的水而已。
     现在豆豆每天那累的是腰酸背疼手抽经啊,而且每日都是在肩膀磨破、虎口出血的状况下结束一天的工作,可是纵然如此那每日一百斤柴十缸水对于豆豆来说,仍是远远没有完成十分之一。因此豆豆每天睡前都会为自己加油,为了能给瀚海苑儿依靠她必须坚持。
     其实每天瀚海苑儿的意念都跟着豆豆一段时间,所以豆豆所面临的问题她也明白,但是她不能出手,因为瀚海绝心时时刻刻都盯着豆豆,再加上豆豆之所以会如此劳累也是因为瀚海绝心将豆豆体内那几颗元丹能力给封住所致的。
     但是豆豆那恒心以及毅力到是让瀚海苑儿欣慰与心惊讶,因为豆豆在完全没有元丹灵力的帮助下,经过三个月的努力,现在每天已经能砍好额定的木柴已经打满需要的水了。甚至有时顺手还可以有一小段时间休息。
     可是现在我们的豆豆可不是一般的忙,因为她会趁着那休息的空隙换好衣服跑去玄宫前院偷偷看看能不能巧遇苑儿,可是现在去了也算有3、4次了,豆豆连苑儿住哪都没打听出来,这可真是悲剧埃
     今天是豆豆最快完成工作的一天,她一如既往地换了新衣跑来前殿巧遇苑儿。当时间在那不知不觉中一分一秒的流逝时,瀚海苑儿早已在房里用意念跟着豆豆了。不出现只是因为现在还不适时宜,因为她的出现有时候会让前殿的小辈受宠若惊,因此她也只能怪豆豆不会往深处去了。


     其实事实上不是豆豆不敢往里去,而是她怕迷路了不能按时回去而被责罚那就吃力不讨好了。因此豆豆的活动范围一直仅限于前殿以及后山,在经过前几次的失望后,豆豆已经能很好的调整心情往回走了。
     可能由于豆豆太过沮丧,走路没来由的低着头,因此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个人。
     “哎呀,你没事吧。”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这才拉回豆豆的思绪。
     “没,没事。”豆豆这皮糙肉厚的家伙怎么可能被轻轻一撞就出事呢,当豆豆抬眼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杨柳细腰的美女,再配上那甜美的声音,豆豆顿时脸上红云四起。
     豆豆低着头正准备离开,谁知那女子竟然拉住了豆豆,“你这是准备去哪呢?”
     瀚海沁逸看着眼前这位黄级弟子,再看她那慌张的样子倒是显得自己会吃了他似的。
     “那个我想问问苑儿的屋子在哪?”豆豆鼓起了很大勇气才敢抬起头看着瀚海沁逸说出这番话。
     此时的瀚海沁逸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眼前这位男子,因为玄宫的服饰男女弟子的都是统一的,除了一些特别的人其余穿着都没什么差别,而此时的豆豆在瀚海沁逸的眼里是如此的美。
     豆豆由于身体严重不良因此17岁了还未发育完全,因此身材瘦弱的她衬上那稚气未脱脸蛋,活像个清雅少年。不过这应该是豆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说她清雅吧,但是正是那亦女亦男的样貌让瀚海沁逸沉沦。
     “你知道吗?”豆豆以为对面那美女没听清,所以出声询问。经过一番心里调整,豆豆已经能在瀚海沁逸这个美女面前镇定了。
     “啊,你说什么?”这会换做瀚海沁逸不好意思了,什么样的帅哥美女自己没见过,怎么在这个似男似女的人身上丢了魂呢?
     “那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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