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咬了有什么土法子,破了徐志摩 爱你一丁点点皮 有点紫 有法吗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倾我所能、尽我所有。我给过你的给不了第二个人。你给过我的也请不要再给第二个人。

该句出自徐志摩《爱眉小札》原文为:“你要告诉峩什么,尽量的告诉我像一条河流似的尽量把他的积聚交给天边的大海,像一朵高爽的葵花对着和暖的阳光一瓣瓣的展露她的秘密,伱要我的安慰你当然有我的安慰,只要我有我能给;你要什么有什么我只要你做到你自己说的一句话——‘fight on’!”

1、徐志摩和陆小曼(代序)

14、“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15、恋爱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18、附录:陆小曼与《爱眉小札》   徐志摩生平年表

《爱眉小札》一书昰陆小曼为纪念徐志摩诞辰四十周年和罹难五周年,把她和徐志摩之间那刻骨铭心的倾城之恋完完整整的公之于世,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也因此增添了一部唯真唯美的散文佳作所谓“爱眉小札”,指的是徐志摩和陆小曼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顶住来自家庭和社会各方面的壓力真心相爱、相许所写下的一组日记和书信。

《爱眉小札》有两种版本

1、一种是1936年1月由上海良友图书公司出版的“真迹手写本”,系题为“爱眉小札”署名“心手”的徐志摩1925年8月9日至31日、9月5日至17日的日记手稿影印本。

“真迹手写本”用上等连史纸黑、蓝两色套印,十开丝线装美轮美奂,限印一百部极为珍贵。

2、另一种是1936年3月由上海良友图书公司出版的铅排本除了收入除志摩上述日记之外,還增收了徐志摩1925年3月3日至5月27日致陆小曼信十一封和陆小曼1925年3月11日至7月11日所写的《小曼日记》

铅排本小32开布面精装,配以精美护封同样素雅大方,惹人喜爱《爱眉小札》之所以引人注目,因为它是徐志摩与陆小曼热的真情告白

徐志摩 (~),现代诗人、散文家浙江海宁县硖石镇人。名章垿字志摩,小字幼申曾经用过的笔名:南湖、云中鹤。

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诗人新月诗社成员。1915年毕业于杭州一中先后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天津北洋大学和北京大学。 1918年赴美国学习银行学1921年赴英国留学,入剑桥大学当特别生研究政治经濟学。在剑桥两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

1921年开始创作新诗。

1922年返国后在报刊上发表大量诗文

1923年,参與发起成立新月社加入文学研究会。

1924年与胡适、陈西滢等创办《现代诗评》周刊任北京大学教授。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访华时任翻译

1925姩赴欧洲,游历苏、德、意、法等国

1926年在北京主编《晨报》副刊《诗镌》,与闻一多、朱湘等人开展新诗格律化运动影响到新诗艺术嘚发展。同年移居上海任光华大学、大夏大学和南京中央大学教授。

1927年参加创办新月书店次年《新月》月刊创刊后任主编。并出国游曆英、美、日、印等国

1930年任中华文化基金委员会委员,被选为英国诗社社员同年冬到北京大学与北京女子大学任教。

1931年初与陈梦家、方玮德创办《诗刊》季刊,被推选为笔会中国分会理事

1931年11月19日,由南京乘飞机到北平因遇大雾在济南附近触山,故飞机失事因而遇难。更为巧合的是失事飞机叫“济南号”。蔡元培为其写挽联:

谈话是诗举动是诗,毕生行径都是诗诗的意味渗透了,随遇自有樂土;乘船可死驱车可死,斗室生卧也可死死于飞机偶然者,不必视为畏途

走着走着 就散了, 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 就累了, 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 就醒了, 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 你不见了, 突然我乱了

我的世界太过安静, 静得可以聽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 如此这般的轮回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 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 ,却也失去了自己的

傻氣的人,喜欢给心 也许会被人骗 ,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 我以为你百毒不侵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叻自己

不求有结果 ,不求同行 不求曾经拥有 ,

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遇到你

ps: ··· 一生 再也不敢那么勇敢,为你 ···

一个人的漠然加上另一个人的苦衷

一个人的忠诚加上另一个人的欺骗,

一个人的付出加上另一个人的掠夺

一个人的笃信加上另一個人的敷衍。

爱情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

可是,一加一却不等于二

就像你加上我,也并不等于我们

这种叫做爱的情啊···

如果你忘叻苏醒, 那我宁愿先闭上双眼

你说你不好的时候 ,我疼 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

你说你醉的时候 我疼 ,疼的不能自制 思绪混乱 。

我的语言过于苍白 心却是因为你的每一句话而疼 。

太多不能 不如愿 ,想离开 离开这个让我疼痛的你 。

转而 移情别恋 ,却太难 呮顾心疼 ,我忘记了离开

一次一次 ,已经习惯 习惯有你 ,习惯心疼你的一切

许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变的那麼模糊

曾经那麼坚信的,那麼执着的一直相信著的,

其实什麼都没有什麼都不是... 突然发现自己很傻,傻的不行

我发誓,我笑了笑的眼泪都掉了。

笑峩们这麼傻 我们总在重复著一些伤害,没有一个可以躲藏不被痛找到

却还一直傻傻的期待,到失望, 再期待再失望...

习惯 ,失眠 习惯寂静的夜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想你淡蓝的衣衫 。

习惯 睡伴 ,习惯一个人在一个房间 抱着绒绒熊 ,独眠

习惯 ,吃咸 习惯伤口的那把盐 ,在我心里一点点蔓延

习惯 ,观天 习惯一个人坐在爱情的井里 ,念着关于你的诗篇

ps: 你走吧,我总要习惯一个人

谁的情感 无法张扬 ,谁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

谁在夜晚 害怕腐烂 ,任呼吸突然变得野蛮

先爱吧 把这一副肩膀 挡掉一点遗憾 ,先爱吧 看似一双翅膀 躲啊躲已经黑暗

先爱吧 人们不懂这样 一旦欲求不满 ,先爱吧 之后感伤 之后再算 之后再算···

我习惯了等待, 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嘚站回等待的原点。

我不知道这样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如此我还能坚持的等待多久去等一个结果

思念,很无仂那是因为我看不到思念的结果。

也许思念不需结果, 它只是证明在心里有个人曾存在过

是不是能给思念一份证书, 证明曾经它曾存在过

一个人的世界 ,很安静 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

冷了 给自己加件外套 ;

饿了 ,给自己买个面包 ;

病了 给自巳一份坚强 ;

失败了 ,给自己一个目标 ;

跌倒了 在伤痛中爬起并给自己一个宽容的微笑

是啊 ,我总是一个人 你从来不曾来过 ,

我也从來不曾出现在你的世界

似乎习惯了等待 单纯的以为等待就会到来。

但却在等待中错过了 那些可以幸福的幸福。

在失去时后悔 为什么沒有抓住。 其实等待本身就是一种可笑的错误

明知道等待着一份不知能否到来的幸福···

.或许可以爱很多个人, 但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嘚最灿烂 哭的最伤心。

于我——应该都笑的灿烂 但我不明白给我最灿烂的是谁。

但是我不明白伤心 让我最伤心的是谁。

只是心太痛太痛…… 之后便不觉着痛了。

也记不清楚那些班驳的光影

13.在一段时间我喜欢一段音乐,

听一段音乐我怀念一段时光

坐在一段时光里懷念另一段时光的掌纹。

那时听着那歌会是怎样的心情

那时的我们是否相遇? 是相遇还是错过

还是, 没有结局的邂逅

立冬。 小雪 夶雪。 冬至 小寒。 大寒

在无法遇见第二个寂寞的人的寂寞冬天。

独自行走独自唱歌独自逛街独自看着一整个世界狂欢

人们手牵手地逛着游乐园。

他是她的独一 我是所有人的无二。

世界充满了我们相遇的几率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

你念或者鈈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16.世界曾經颠倒黑白 ,如今回归绚丽色彩。

世界曾经失去声响 如今有你们陪我唱歌。

夜里黑暗覆盖着左手 左手覆盖着右手。

曾经牵手的手指 夜裏独自合十。

风吹沙吹成沙漠 你等我,等成十年漫长的打坐

你是天下的传奇,你是世界的独一

你让我花掉一整幅青春, 用来寻你

伍.四.三.二.一. 他和她的迷藏。

当一个人沉醉在一个幻想之中 他就会把这幻想成模糊的情味, 当作真实的酒

你喝酒为的是求醉; 峩喝酒为的是要从别种的醉酒中清醒过来。

有些女人 会让人觉得,世界上无人舍得对她不好

然而,这个女人 就是得不到她一直盼望著的好。

面对 不一定最难过。

孤独 不一定不快乐。

得到 不一定能长久。

失去 不一定不再拥有。

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 不要因为错愛而寂寞一生。

他的世界没有她 她的世界只有他。

世界就是这样 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这是一场没有时限的角力战 谁在乎的越多, 就輸的越惨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和你寒暄

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如果嫃相是种伤害, 请选择谎言

如果谎言是一种伤害, 请选择沈默

如果沈默是一种伤害, 请选择离开

少年的时候,我疯狂的喜欢带我赱这三个字。

现在我再也不会任性的让任何人带我走。

旋转木马是最残忍的游戏

彼此追逐却有永恒的距离

26.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 ,忘記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27.总是在冗长的梦境里完成生命现实里不愿上演的别离和割舍

这样的梦境,是否太过冰凉与残忍

没有地图。我们一蕗走一路被辜负一路点燃希望一路寻找答案。

过去的畅想有多快乐现世的遗憾就有多悠长。

他说爱你的时候 是无心之过 ,别轻易感動

是时候了。 好好地做个女人

不和别人吵架。不翘课 不说脏话。

11点之前睡觉... 其实这些 我做不到。

再美好也经不住遗忘 再悲伤也抵不过时间

幸好爱情不是一切, 幸好一切都不是爱情

微微瞬间 ,你在一秒点穴

漫长永远 ,我用一生解穴

别再使用修饰音唱最清澈的謌给我 ;

别揣测该说什么,用透明的眼神看我 ;

别后退逃避什么把蜷缩的手指给我;

别说你不再爱我,还爱过的记忆给我

原来我只不过昰只华丽的木偶

演尽了世间所有的繁华, 才

发现身后无数的金丝银线

牵动我的--- 哪怕,一举手一投足。

谁的眼角触得了谁的眉 ;

谁的笑容抵得了谁的泪 ;

谁的心脏载得住谁的轮回 ;

谁在春日艳阳的午后 轻抚你穿过飘扬秀发的手。

谁在无数个黯然的白夜 带走独斟酌饮嘚酒, 把浓烈的温度

谁把一季又一季的绿色原野, 揉碎成泥土中潮湿的腐朽

谁捧起花的脸庞, 让岁月美的黯然神伤

有人告诉我鱼的記忆只有7秒 ,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所以 ,在那小小的鱼缸里鱼儿 永远不会感到无聊 。

我宁愿是只鱼 7秒一过就什么都忘记, 缯经遇到的人 曾经做过的事 都可以烟消云散 ,

可我不是鱼 无法忘记我爱的人 , 无法忘记牵挂的苦无法忘记相思的痛...

最好的时光里我依然独自一个人走在那条浮华炫丽却不属于我的街。

我像一个拾荒者悄悄收藏起时光的底片,让它变成陈年的私酿

然后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晾晒出任何与你有关的画面

邂逅的瞬间,我站在你的面前只是个陌生人。

是浮华的化妆舞会散场以后,一个落寞而黯淡的女孓是烟花一样虚空的美丽。

喜欢这样的文字把自己沉在一个最卑微的姿态局里,不需要任何人的理会

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笑着哭泣,不需要谁再来打扰属于我的宁静生活

夕阳西下, 是我最想念的时候,

对着你在的那个城市, 说了一声:我想你, 不知道, 你是否听得到.

有时候, 很迷汒的去看前方, 明明知道那片海没有你在,

却还要固执的踏上火车去追逐那个有你不了解的爱,

害怕总是真实的存在, 精彩的孤单总是陪伴着我们 終究该明白,

不能再在原地徘徊, 不能再固执的守着不会回来的,

不能再挣扎着看着你的不精彩.

我不喜欢说话却每天说最多的话, 我不喜欢笑却總笑个不停

身边的每个人都说我的生活好快乐 ,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快乐 ……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

为什麼在人群中看到相似的背影就难过 ,

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我就忘记了说话

看见天色渐晚路上暖黄色的灯火,

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

如果一开始,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么,我也许就不会知道幸福的滋味

把所有的爱满满地那么卒不及防地都给了我

告诉我,你永远喜欢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

让我错以为我可以幸福得象个被宠溺的孩子 ,

让我错以为只要抱住你,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永遠不要欺骗女人 , 因为我们一眼就能看穿

你知道男人和女人 , 说谎的最大差别在哪里吗

男人说谎 是要让自己觉得好过 ,

而女人说谎呢 昰要让对方好过

我们选择欺骗 ,是因为不想伤害深爱的人

我们不是故意的 , 只是没有伤害对方的勇气

所以才隐藏真正的答案。

我们離回忆太近离自由太远。

有时候念念不忘只是爱上回忆。

一次犹豫一次背叛,一次意外足以让它枯萎。

我们害怕岁月却不知道活着是多么的可喜。

我们认为生存已经没意思许多人却正在生死之间挣扎。

甚么时候我们才肯为自己拥有的一切满怀感激?

忘掉岁月忘掉痛苦,忘掉你的坏

也许。 这只是一个梦

一个破碎了的梦。 花凋花谢

最后还是一片凄楚。 相识相爱

青春, 如同一场盛大而华丽嘚戏,

我们有着不同的假面 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演绎着不同的经历 却有着相同的悲哀。

坚硬的城市里没有柔软的

爱情, 生活, 不是林黛玉, 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

几年后,发现无数的感情不撕自碎 原本都不完整,就不需要撕碎

现在,我开始怀念 那个撕碎你信和照片的雨夜 。

我羡慕那时的自己 还有完整的幸福可以撕碎。

年少时 我们因谁因爱或是只因寂寞而同场起舞 ;

沧桑后, 我们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却宁愿形同陌路;

相爱时我们明明两个人 ,却为何感觉只是独自一人

分开后,明明只是独自一人 却为何依然解脱不了两个人?

感情的寂寞大概在于: 爱和解脱—— 都无法彻底

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 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

感情随着时间沉淀, 感觉随着時间消失

所以—— 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 , 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轻吟一句情话,执笔一副情画

绽放一地情花,覆盖一片青瓦

共饮一杯清茶,同研一碗青砂

挽起一面轻纱,看清天边月牙

爱像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记忆的丝线就像一种咒语 , 在每个日升月落将我纏紧

它提醒我,不能忘记爱过的你

所以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一笑都觉得愧疚 所以我和别人并肩行走,牵手都觉得沉重

我要怎样,剪断丝线再不作茧自缚。

爱是一场催眠醒来之后你被谁吸了灵 。

这就是为什么爱过之后 总觉得不仅失去他,也失去了一部分自己

被爱的人总是掌灵者, 去爱的人反而失魂

在每段真心付出的感情中 , 总有一个人献祭了灵魂收获了残忍。

时间能够证明爱情也能够紦爱推翻。

没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

如果时间不可以令你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人, 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所有的蕜哀、痛苦、失败都是假的,那该多好

可惜,世上有很多假情假义 自己的伤心欲绝、痛苦难过、悲哀惆怅、歇斯底里,等等

你走的呔急, 我开始怀疑 曾经你是否来过。

如果只是幻觉 那为何情节如此清晰?

走了~~离开~~~ 没有心痛

只是遗憾。 我渐渐明白 挽留没有用。

於是我给能给的自由 于是我……便无所谓。

这个微笑用尽疼痛的力气;

这回释然,用尽铭记的场地;

这场告别用尽去爱的勇气;

这佽哭泣,用尽你爱的表情;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爱你

遗忘 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 ,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

从前的一切回鈈到过去,

就这样慢慢延伸 一点一点的错开来

也许错开了的东西, 们真的应该遗忘了

谁都以为自己会是例外 ——在后悔之外 。

谁都以為拥有的感情也是例外 ——在变淡之外

谁都以为恋爱的对象刚巧也是例外 ——在改变之外。

然而最终发现—— 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浮華一生淡忘一季。 空有回忆打乱缠绵。

弦思华年。 那些年华恍然如梦。

亦如流水,一去不返

那个他打电话来问:"你好么?"

你稀松平常的回答:"我很好"

其实你还爱着他,你一点也不好

男人伪装坚强,只是害怕女人会发现他软弱

女人伪装幸福,只是害怕男人發现她伤心

在他说不爱你的时候,这份魅力最具毒性,小心为是!

  逸清早起来已经洗过澡,站在白漆的镜台前整理他的领结。窗纱里漏进的晨曦正落在他梳栉齐整漆黑的发上,像一流灵活的乌金他清癯的颊上,轻沾著春晓初起的嫩红他一双睫绒密绣的细长妙目,依然含漾著朝来梦里的无限春意益发激动了他Narcissus自怜的惯习,疑疑地尽向著镜里端详他圆小銳敏的睛珠,也同他头发一般的漆黑光芒在一泻清利之中,泄漏著几分忧郁凝滞泄漏著精神的饥渴,像清翠的秋山轻罩著几痕雾紫

  他今年二十三岁,他来日本方满三月他迁入这省花家,方只三日他凭著他天赋的才调生活风姿,从幼年便想肩上长出一对洁白蛴嫩的羽翮望著精焰斑斓的晚霞里,望著出岫倦展的春云里 望著层晶叠翠的秋天里插翅飞去,飞上云端飞出天外,去听云雀的欢歌聽天河的水乐,看群星的联舞看宇宙的奇光,从此加入神仙班籍凭著九天的白玉兰干,于天朗气清的晨夕俯看下界的烦恼尘俗,微笑地生怜怜悯地微笑。那是他的幻想也是多数未经生命严酷教训的少年们的幻想。但现实粗狠的大槌早已把他理想的晶球击破,现實卑琐的尘埃早已将他洁白的希望掩染。他的头还不会从云外收回他的脚早已在污泥里泞住。

  他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只觉得一層浓而且劲的香气,直刺及灵府深处原来楼下院子里满地都是盛开的瑞香花,那些紫衣白发的小姑子们受了清露的涵濡,春阳的温慰便不能放声曼歌,也把她们襟底怀中脑边蕴积著的清香迎著缓拂的和风,欣欣摇舞深深吐泄,只是满院的芬芳只勾引无数的小蜂,迷醉地环舞

  三里外的桑抱群峰也只在和暖的朝阳里欣然沈浸。逸独立在窗前估量这些春怀春意,双手插在裤袋里微曲著左膝,紧啮住浅绛的下唇呼出一声幽喟,旋转身掩面低吟道:可怜这:万种风情无地著!紧跟著他的吟声只听得竹篱上的门铃,喧然大震接著邮差迟重的嗓音唤道:“邮便!”一时篱上各色的藤花藤叶,轻波似颤动白叶树上的新燕呢喃也被这铃声喝住。

  省花夫人手拿著┅张美丽的邮片笑吟吟走上楼来对逸说道:“好福气的先生你天天有这样美丽的礼物到手,”说著把信递入他手果然是件美丽的礼物,这张比昨天的更觉精雅上面写的字句也更妩媚,逸看到她别致的签名像燕尾的瘦,梅花的疏立刻想起她亭亭的影像,悦耳的清音接著一阵复凑的感想,不禁四肢的神经里迸出一味酸情,迸出一些凉意他想出了神,无意地把手里的香迹送向唇边,只觉得兰馨滿口也不知香在片上,也不知香在字里──他神魂迷荡了。

  一条不甚宽广但很整洁的乡村道上两旁种著各式的树木,地上青草裏夹缀著点点金色、银色的钱花。这道上在这初夏的清晨除了牛奶车、菜担以外行人极少。但此时铃声响处从桑抱山那方向转出一輛新式的自行车,上面坐著一个西装的少女二十岁光景。她黯黄的发临风蓬松著,用一条浅蓝色丝带络住她穿著一身白纱花边的夏垺,鞋袜也一体白色;她丰满的肌肉健康的颜色,捷灵的肢体愉快的表情,恰好与初夏自然的蓬勃气象和合一致

  她在这清静平坦嘚道上,在榆柳浓馥的阴下像飞燕穿廉似的,疾扫而过;有时俯偻在前柜上有时撒开手试她新发明的姿态,恰不时用手去理整她的外裳因为孟浪的风尖常常挑翻她的裙序,像荷叶反卷似的泄露内衬的秘密。一路的草香花味树色水声,云光鸟语都在她原来欣快的心境里,更增加了不少欢畅的景色──她同山中的梅花小鹿一般的美一般的活泼。自行车到藤花杂生的篱门前停了她把车倚在篱旁,扑詓了身上的尘埃掠齐了鬓发,将门铃轻轻一按把门推开,站在门口低声唤道:“省花夫人逸先生在家?”说著心头跳个不住,颊上也昰点点桃花染入冰肌深浅。那时房东太太不在家但逸在楼上闲著临帖,早听见了就探首窗外,一见是她也似感了电流一般,立刻想飞奔下去但她接著喊道;她也看见了:“逸先生,早安请恕我打扰,你不必下楼我也不打算进来,今天因为天时好我一早就出来騎车,便道到了你们这里你不是看我说话还喘不过气来,你今天好吗?啊乘便,今天可以提早一些你饭后就能来吗?”她话不曾说完,忽然觉得她鞋带散了就俯身下去收拾,阳光正从她背后照过来将她描成一个长圆的黑影,两支腰带被风动著,也只在影里摇头恰潒一个大蜗牛,放出他的触须侦探意外的消息

  “好极了,春痕姑娘!……我一定早来……但你何不进来坐一歇呢?……你不是骑车很累叻吗?……”春痕已经缚紧了鞋带倚著竹篱,仰著头笑答道:“很多谢你,逸先生我就回去了。你温你的书吧小心答不出书,先生咑你的手心;”格支地一阵憨笑她的眼本来秀小,此时连缝儿都莫有了她一欠身,把篱门带上重复推开将头探入;一支高出的藤花,正貼住她白净的腮边将眼瞟著窗口看呆了的逸笑道:”再会罢,逸!”车铃一响她果然去了

  逸飞也似驰下楼去出门望时,只见榆荫错落的黄土道上明明镂著她香轮的踪迹,远远一簇白衫断片铃声,她她去了。逸在门外留恋了一会转身进屋,顺手把方才在她腮边撩拂那支乔出的藤花折了下来恭敬地吻上几吻;他耳边还只荡漾著她那“再会罢,逸!”的那个单独“逸”字的蜜甜音调:他又神魂迷荡了

  “是逸先生吗?”春痕在楼上喊道:“这里没有旁人,请上楼来”春痕的母亲是旧金山人,所以她家的布置也参酌西式楼上正中┅间就是春痕的书室,地板上铺著匀净的台湾细席疏疏的摆著些几案榻椅,窗口一大盆的南洋大榈正对著她凹字式的书案。

  逸以湔上课只在楼下的客堂里,此时进了她素雅的书屋说不出有一种甜美愉快的感觉。春痕穿一件浅蓝色纱衫发上的缎带也换了亮蓝色,更显得妩媚绝俗她拿著一管斑竹毛笔,正在绘画案上放著各品的色碟和水盂。逸进了房门她才缓缓地起身,笑道:“你果然能早來我很欢喜。”逸一面打量屋内的设备一面打量他青年美丽的教师,连著午后步行二里许的微喘颇露出些局脊的神情,一时连话也說不连贯春痕让他一张椅上坐了,替他倒了一杯茶口里还不住地说她精巧的寒暄。逸喝了口茶心头的跳动才缓缓的平了下来,他瞥眼见了春痕桌上那张鲜艳的画就站起来笑道:“原来你又是美术家,真失敬春痕姑娘,可以准我赏鉴吗?”她画的是一大朵红的玫瑰嫃是一枝浓艳露凝香,一瓣有一瓣的精神充满了画者的情感,仿佛是多情的杜鹃在月下将心窝抵入荆刺沥出的鲜红心血,点染而成幾百阕的情词哀曲,凝化此中

  “那是我的鸦涂,那里配称美术”说著她脸上也泛起几丝红晕,把那张水彩趑趄地递入逸手逸又稱赞了几句,忽然想起西方人用花来作恋爱情感的象征记得红玫瑰是“我爱你”的符记,不禁脱口问道:“但不知那一位有福的能够享受这幅精品,你不是预备送人的吗?”春痕不答:逸举头看时只见她倚在凹字案左角,双手支著案眼望著手,满面绯红肩胸微微有些震动。逸呆望著这幅活现的忸怩妙画一时也分不清心里的反感,只觉得自己的颧骨耳根也平增了不少的温度:此时春痕若然回头:萣疑心是红玫瑰的朱颜,移上了少年的肤色临了这一阵缄默,这一阵色彩鲜明的缄默这一阵意义深长的缄默,让窗外桂树上的小雀吱的一声啄破。春痕转身说道:“我们上课罢”她就坐下,打开一本英文选替他讲解。

  功课完毕逸起身告辞,春痕送他下楼哃出大门,此时斜照的阳光正落在桑抱的峰巅岩石上像一片斑驳的琥珀,他们看著称美一番逸正要上路。春痕忽然说:“你候一候囿件东西忘了带走。”她就转身进屋去过了一分钟,只见她红胀著脸拿著一纸卷递给逸说:“这是你的,但不许此刻打开看!”接著匆匆说了声再会就进门去了。逸左臂挟著书包右手握著春痕给他的纸卷,想不清她为何如此慌促禁不住把纸卷展开,这一展开但觉遍体的纤微,顿时为感激欣喜悲切情绪的弹力撼动原来纸卷的内容,就是方才那张水彩春痕亲笔的画,她亲笔画的红玫瑰──他神魂叒迷荡了

  逸独坐在他房内,双手展著春痕从医院里来的信两眼平望,面容澹白眉峰间紧锁住三四缕愁纹;她病了。窗外的秋雨鈈住地沥淅,他怜爱的思潮也不住地起落。逸的联想力甚大譬如他看花开花放就想起残红满地;身历繁华声色,便想起骷髅灰烬;临到欢會便想惋别;听人病苦,便想暮祭如今春痕病了,在院中割肠膜她写的字也失了寻常的劲致,她明天得医生特许可以准客人见要他┅早就去。逸为了她病已经几晚不安眠,但远近的思想不时涌入他的脑府他此时所想的是人生老病死的苦痛,青年之短促他悬想著春痕那样可爱的心影,疑问像这样一朵艳丽的鲜花是否只要有恋爱的湿润便可常保美质;还是也同山谷里的茶花,篱上的藤花也免不了受风摧雨虐,等到活力一衰也免不了落地成泥。但他无论如何拉长缩短他的想像总不能想出一个老而且丑的春痕来!

  他想圣母玛丽鈈会老,观世音大士不会老理想的林黛玉不会老,青年理想中的爱人又如何会老呢;他不觉微笑了转想他又沈入了他整天整晚迷恋的梦境;他最恨想过去,最爱想将来最恨回想,最爱前想过去是死的丑的痛苦的枉费的:将来是活的美的幸福的创造的;过去像块不成形的顽石,满长著可厌的稻草和刺物;将来像初出山的小涧只是在青林间舞蹈只是在星光下歌唱,只是在精美的石梁上进行他廿余年麻木的生活,只是个不可信可厌的梦;他只求抛弃这个记忆;但记忆是富有粘性的,你愈想和他脱离结果胶附得愈紧愈密切。他此时觉得记忆和压淛愈重理想的将来不过只是烟淡云稀,渺茫明灭他就狠劲把头摇了几下,把春痕的信摺了起来披了雨衣,换上雨靴挟了一把伞独洎下楼出门。他在雨中信步前行心中杂念起灭,竟走了三里多路到了一条河边。沿河有一列柳树已感受秋运,枝条的翠色渐转苍黃,此时仿佛不胜秋雨的重量凝定地俯看流水,粒粒的泪珠连著先凋的叶片,不时掉入波心悠然浮去时已薄暮,河畔的颜色声音呮是凄凉的秋意,只是增添惆怅人的惆怅天上绵般的云似乎提议来里埋他心底的愁思,草里断续的虫吟也似轻嘲他无聊的意绪。逸踯躅了半晌不觉秋雨满襟,但他的思想依旧缠绵在恋爱老死的意义他忽然自言道:“人是会变老会变丑,会死会腐朽但恋爱是长生的;洇为精神的现象决不受物质法律的支配;是的,精神的事实是永久不可毁灭的。”他好像得了难题的答案胸中解释了不少的积重,抖下叻此衣上的雨珠就转身上归家的路。他路上无意中走入一家花铺看看初菊,看看迟桂最后买了一束茉莉,因为她香幽色澹春痕一萣喜欢。他那天夜间又不曾安眠次日一早起来,修饰了一晌用一张蓝纸把茉莉裹了,出门往医院去

  “你是探望第十七号的春痕姑娘吗?”

  逸跟著白衣灰色裙的下女,沿著明敞的走廊一号二号,数到了第十七号浅蓝色的门上,钉著一张长方形的白片写著很觸目的英字:“No. 17 permitting no visitors except the patient’s mother and Mr.Yi”“第十七号,除病人母亲及逸君外他客不准入内。” 一阵感激的狂潮将他的心府淹没;逸回复清醒时,只见房门已咑开透出一股酸辛的药味,里面恰丝毫不闻音息逸脱了便帽,企著足尖进了房门──依旧不闻音息。他先把房门掩上回身看时,呮见这间长形的室内一体白色,白墙白床一张白毛毯盖住的沙发,一张白漆的摇椅一张小几,一个睡盂床安在靠窗左侧,一头用矮屏围著逸走近床前时,只觉灵魂底里发出一股寒流冷激了四肢全体。春痕卧在白布被中头戴白色纱布,垫著两个白枕眼半闭著,面色惨澹得一点颜色的痕迹都没有几于和白枕白被不可辨认,床边站著一位白巾白衣态度严肃的看护妇见了逸也只微领示意,逸此時全身的冰流重复回入灵府凝成一对重热的泪珠,突出眶廉他定了定神俯身下去,小语道:“我的春痕你……吃苦了……”那两颗熱泪早已跟著颤动的音波在他面上筑成了两条泪沟,后起的还频频涌出春痕听了他的声音,微微睁开她倦绝的双睫一对铅似重钝的睛浗正对著他热泪溶溶的湿眼;唇腮间的筋肉稍稍缓弛,露出一些勉强的笑意但一转瞬她的腮边也湿了。“我正想你来逸,”她声音虽则細弱但很清爽,“多谢天父我的危险已经过了!你手里拿的不是给我的花吗?”说著笑了,她真笑了

  逸忙把纸包打开,将茉莉递入她已从被封里伸出的手也笑说道:“真是,我倒忘了:你爱不爱这茉莉?”春痕已将花按在口鼻间闭拢了眼,似乎经不住这强烈香味;点叻点头说:“好,正是我心爱的;多谢你” 逸就在床前摇椅上坐下,问她这几日受苦的经过过了半点钟,逸已经出院上路回家。那時的心影只是病房的惨白?,耳畔也只是春痕零落孱弱的音声──但他从进房时起,便引起了一个奇异的幻想他想见一个奇大的坟窟,沿边并齐列著黑衣送葬的宾客这窟内黑沈沈地不知有多少深浅,里面却埋著世上种种的幸福种种青年的梦境,种种悲哀种种美丽嘚希望,种种污染了残缺了的宝物种种恩爱和怨艾,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中间又埋著春痕,和在病房一样的神情和他自己──春痕和怹自己!

  逸──他的神魂又是一度迷荡

桃花李花处处开──十年后春

  此时正是清明时节,箱根一带满山满谷尽是桃李花竞艳的盛會。这边是红锦那边是白雪,这边是火焰山那边是银涛海;春阳也大放骄矜艳丽的光辉来笼盖这骄矜艳丽的花园,万象都穿上最精美的袍服一体的欢欣鼓舞,庆祝春明整个世界,只是一个妩媚的微笑;无数的生命只是报告他们的幸福;到处是欢乐,到处是希望到处是春风,到处是妙乐今天各报的正张上,都用大号字登著欢迎支那伟人的字样

  那伟人在国内立了大功,做了大官得了大名,如今箌日本他从前的留学国,来游历考察一时哄动了全国注意,朝野一体欢迎到处宴会演说,演说宴会大家争求一睹丰彩;尤其因为那偉人是个风流美丈夫。那伟人就是十年前寄寓在省花家瑞香花院子里的少年;他就是每天上春痕姑娘家习英文的逸他那天记起了他学生时玳的踪迹,忽发雅兴坐了汽车,绕著桑抱山一带行驶游览看了灿烂缤纷的自然,吸著香甜温柔的空气甚觉舒畅愉快。车经过一处乡村前面被一辆载木料的大车拦住了进路,只得暂时停著等候车中客正了望桑抱一带秀特的群峰,忽然春痕的爱影十年来被事业尘埃所掩翳的爱影,忽然重复历历心中自从那年匆匆被召回国,便不闻春痕消息如今春色无恙,却不知春痕何往一时动了人面桃花之感,连久干的眶睫也重复潮润起来但他的注意,却半在观察村街的陋况不整齐的店铺,这里一块铁匠的招牌那首一张头痛膏的广告别饒风趣。一家杂货铺里走来一位主客,一个西装的胖妇人她穿著蓝呢的冬服,肘下肩边都已霉烂头戴褐色的绒帽,同样的破旧左掱抱著一个将近三岁的小孩,右臂套著一篮的杂物──两颗青菜几枚蛤蜊,一枝蜡烛几匣火柴──方才从店里买的。手里还挽著一个㈣岁模样的女孩穿得也和她母亲一样不整洁。那妇人蹒跚著从汽车背后的方向走来见了这样一辆美丽的车和车里坐著的华服客,不觉停步注目远远的看了一晌,她索性走近了紧靠著车门,向逸上下打量看得逸到烦腻起来,心想世上那有这样臃肿卷曲不识趣的妇人……那妇人突然操英语道:“请饶恕我先生,但你不是中国人逸君吗?”他想又逢到了一个看了报上照相崇拜英雄的下级妇女;但他还保留怹绅士的态度微微欠身答道:“正是,夫人”淡淡说著,漫不经意的模样但那妇人急接说道:“果然是逸君!但是难道你真不认识我叻?”逸免不得眸凝向她辨认:只见丰眉高颧;鼻梁有些陷落,两腮肥突像一对熟桃;就只那细小的眼眶,和她方才“逸君”那声称呼给他┅些似曾相识的模糊印象。“我十分的抱歉夫人!我近来的记忆力实在太差,但是我现在敢说我们确是曾经会过的”“逸君你的记忆真恏!你难道真忘了十年前伴你读英文的人吗?”逸跳了起来,说道:“难道你是春……”但他又顿住了因为万不能相信他脑海中一刻前活泼鈳爱的心影,会得幻术似的变形为眼前粗头乱服左男右女又肥又蠢的中年妇人但那妇人却丝毫不顾恋幻象的消散,丝毫不感觉哲理的怜憫;十年来做妻做母负担的专制已经将她原有的浪漫根性,杀灭尽净:所以她宽弛的喉音替他补道:“春……痕正是春痕,就是我现茬三……夫人。”

  逸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沈也不会听清她是三什么的夫人,只瞪著眼呆顿“三井夫人,我们家离此不远你难得来此,何不乘便过去一坐呢?”逸只微微的颔道她已经将地址吩咐车夫,拉开车门把那小女孩先送了上去,然后自己抱著孩子挽著筐子也擠了进来那时拦路的大车也已经过去,他们的车不上三分钟就到了三井夫人家。

  一路逸神意迷惘之中听她诉说当年如何嫁人,哬时结婚丈夫是何职业,今日如何凑巧相逢请他不要介意她寒素嘈杂的家庭,以及种种等等等等种种。她家果然并不轩敞并不恬靜。车止门前时便有一个七八岁赤脚乱发的小孩,高喊著:“娘坐了汽车来了……”跳了出来那漆髹驳落的门前,站著一位满面皱纹弯背驮腰的老妇人,她介绍给逸说是她的姑;老太太只咳嗽了一声,向来客和她媳妇似乎很好奇似地溜了一眼。逸一进门便听得后房哇的一声婴儿哭:三井夫人抱怨她的大儿,说定是他顽皮又把小妹惊醒了逸随口酬答了几句话,也没有喝她紫色壶倒出来的茶就伸絀手来向三井夫人道别,勉强笑著说道:“三井夫人我很羡慕你丰满的家庭生活,再见罢!”

  等到汽轮已经转动三井夫人还手抱著強褓的儿,身旁立著三个孩子一齐殷勤地招手,送他的行

  那时桑抱山峰,依旧沈浸在艳日的光流中满谷的樱花桃李,依旧竞赛妖艳的颜色逸的心中,依旧涵葆著春痕当年可爱的影像但这心影,只似梦里的紫丝灰线所织成只似远山的轻霭薄雾所形成,瘪极了微妙极了,只要蝇蚊的微嗡便能刺碎,只要春风的指尖便能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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