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某种怪病

  终于,为了学生的安全,学校作出决定,把李老师带到市里,送进精神病院。   听刘小刚说完,我浑身上下都僵硬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说的731部队,就是上次去的。。。   他说:我也问过我父亲,他说,全国只有一支731部队,就在我们这儿的山里。   烛光下,我看见刘小刚的脸上毫无血色,像死人。   天很热,我的手却不断发冷,我回头看,窗外夜色茫茫。   月光下,大山的轮廓很模糊、很陌生,和白天完全不一样。
  马克  
  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幕幕:   李老师木木的眼神,庵门口呆呆注视我的老尼姑,那个吹不出口琴声的指导员,那个头部中枪的战士,那片幽暗的林子,那舞台上的一股霉腐气味,那个诡异的烟头,还有那一扇扇紧闭的窗户。。。   窗户后面是什么呢?   窗帘后面又是什么呢?   忽然,一阵尖锐的响动传来,我浑身颤栗。   来电了,收音机又开始工作,屋子亮了。   歌声传来,还是那首《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魔蕈  楔子  白昼之门终于沉重的关上,黑夜铺开一张无边的网,吞噬了天边最后一丝亮色。  乌云在铅黑的苍穹间奇异地翻涌着,隐约的闪电如锯齿般呲出森森白牙。  双龙山悬崖边一块凹进的大岩石边上,有一团红黄色的火苗在青灰色的夜霭里,摇摆不定。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六张疲惫忧惧和年轻的脸,他们姿势各异蜷坐在火堆边,在他们的膝盖以下的裤角全被黄泥所污,脚上的登山鞋更是被糊成了一个泥壳相似。  昨天清晨一场突然而至的泥石流从峡谷间呼啸而下,咆哮的泥流只一瞬间便吞噬了他们所处的凹地。侥幸逃到高处的六个人目睹了泥浆里翻起又沉下的身影,高高升起求救的糊满了泥的手,都失色痛哭起来,十多分钟后,当泥浆慢慢静下来堵塞淤积了大半个沟壑时,在喜怒无常的大自然面前,五条年轻的生命无声地消失在原始森林难以预知的危险里。
  坐在火边的周杰脑袋里空空的,他是学生会的主席,这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他真不该如何面对。五个很好的朋友,五个在一天前活泼鲜亮的生命,他们的音容笑貌都不会在这世上重现,这一切后果,他该负什么责任呢?他的毕业证,他的前途。。。。。。  他心力疲悴地瞄了瞄余下的几个人。平素最喜欢妆扮的小可爱巩燕,圆圆的脸上泪痕依然,乱蓬着的头发上扑满了很多火堆溅起的白色烟灰,一双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盯着火苗发着楞。  阮石是学校公认的帅哥,长得很秀颀,肤色也很白,是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他此刻煨在火边,手托着腮一言不发,纷乱的烟让他不时嘘着眼睛。  高大健壮的潘强把夹克披在疲倦的艾丽身上让她靠在怀里睡着,一只手用一根小棍剔刮着裤腿上的渐渐干硬的泥壳。纤弱温柔的雅馨困得已经斜靠在岩壁上睡着了,她的腿离火堆近了些,潮湿的水汽从鞋子和裤腿上蒸起来。
  回复第14楼,@鬼已经敲过门了  下面这篇文章是发表在男生女生金版上面的,也是多年前读高中的时候看的,有点吓人   天堂的第十八层   文/土十八   【猜中彩票的人】   我是在超市打工时认识李响的。   每当看到那些终日混迹在彩票投注站梦想着一夜暴富的人时,我真想把李响的故事讲给他们听。虽然我不能太确定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   那是大二的暑假,我没有回家,而是在超市找到了一份仓储的工作。这样不但可以节省回家的路费还能赚一些钱,给家里减轻点儿负担。为了供我上学父亲几乎将自己榨干了。   上班的头一天,主管领着我到一间像火车站的候车室一样宽敞高大的仓库里,一个精瘦的小伙子正在六七米高的货架上干活,他从纸箱子中间探出半个身子,冲我点头笑了笑,蓝色的工作服被汗水洇湿了一片。这小伙子就是李响,看起来他干得很开心,像是正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工作,他乐观的态度令我心中的抑郁一扫而光。   李响是个瘦高个儿,瘦得...  --------------------------  以前看过  话说我也是看了两年的男生女生  
  不知谁的肚子发出咕咕的一声响,可是三大包充足的食物已经跟随着五条生命一起埋葬在山谷的黄泥浆下,周杰这时感到胃里象有一只鸡爪子在使劲地挠,他摸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半点信号。  他忍着饥饿,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等天亮了,我们翻过前面的山谷一定能找到另外的出路,大家放心吧,说不定这时已经有救援队上山来搜索咱们了。没有人应声,三顿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少说话也能节约一些体力。  过了好一阵子,巩燕似乎梦呓般有气无力问了一句:谁身上还有吃的?  其实 早在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把能吃的东西,放在一起已经做了一次再分配,就是一袋鱼皮花生。半袋暑片。潘强斜了她一眼,从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绿箭口香胶来,一人扔过去两片。  潘强嚼着口香胶,突然有了些小兴奋:  天就要亮了,我昨天在望远镜里看到对面的山谷里有猴子的影子,这附近能吃的东西会很多的。  没有一个人接话。  夜晚的山谷充满了一种别样的不安和神秘。  参天的大树,茂密的灌木,白日里扭曲的藤蔓和奇异的花草仿佛一下子便被夜夺去了鲜活的生命,在清冷的夜风里,在夜枭的嘀啾声中。在林间四处弥漫的雾霭里,它们以奇形怪状而陌生的黑影在山风里颤栗着呻吟着并阴险地窥视着他们。一些奇怪的隆隆声响,从远处传来。或许是暴雨后的某处山体的坍塌吧。
  阴冷的雨还在零星飘着,有一些大的雨点斜飘进来,滴在火堆里,溅起一阵灰烟。  天刚刚放亮,火边五个人还在打盹,周杰感到饿得实在有些难忍,就让潘强跟他起身出去想找到一些吃的,例如山果之类的。走出不远,他们惊飞了草窠间一只野鸡,但两人手边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能眼睁睁看着这块长着翅膀的食物消失在密林更深处。  在路上,周杰看到一种很丰润的草叶片,很肥厚的样子,摘了两片扔在嘴里,嚼了一小口,可是一股又涩又辣的滋味几乎让他闭过气去。  半个多小时的搜寻,什么吃的也没有找到,周杰被路上一些见到的情景压得喘不过气来。  山谷的路上很多巨石滚落,山谷里有一处大大的塌方,很多高大的树木都被埋在黄泥碎石里,只露出一小丛树梢,来时的路已经看不到,站在山谷顶上,三处都是陡峭的悬崖,而另一面则是咆哮的黄浆。要走出这个峡谷,只有顺着塌方的悬崖边,翻越过去。可是那里的陡峭和险峻的山势,远远望去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何况大家现在没有吃一点东西,浑身已经没有力气。  他默默跟着潘强一无所获地回到原处,太阳出来了,昨晚的乌云竟然丝影儿也不见,天的样子竟是放大晴了,一些鸟儿的欢叫声从林间传来。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总是让人充满希望,周杰想让大家起身走吧,肯定比待在这里好,边走边找吃的,这么大的森林怎么会找不到吃的!  还没有走到悬崖火堆边,就听到阮石在喊他的名字。  他过去,阮石有些兴奋地指了指悬崖上边说:周杰,我们有吃的了!  周杰有些疑惑望了望,悬崖边上一些早起的鸟儿正在欢快地在头顶上飞起飞落:你说那些鸟?  不是,你看那些鸟在吃什么?  周杰眯着眼睛仔细地望过去,一些小黄雀飞来飞去在啄食石壁上一些白色的蘑菇,这些雨后的蘑菇不知几时就冒了出来,竟然,在悬崖边生长了许多。  他心里也是猛然一喜,蘑菇。对了!雨后的森林会有吃不完的蘑菇,这可是地道的山珍啊,有这石壁上这么多的蘑菇,他们能吃个大饱!一定能翻越这座山谷!  而且这些鸟儿在吃,证明这种蘑菇没有毒!
  岩壁下面有几朵啄掉的蘑菇头,周杰拾起来一看。  雪白半圆的蘑菇头上,有一些浅淡的暗斑点,看起来肉很厚实,放在鼻边闻一闻什么味道也没有。他把蘑菇边撕了一小片放在嘴里,味道很淡,似乎只有水份。  他又望岩壁上瞄了一眼,那些欢叫着的小鸟,在蘑菇间盘旋跳跃着,正啄食着这大自然天赐的美味,一些蘑菇碎片在往下掉落。  周杰以前在乡下姥姥家待过一阵子,知道一些蘑菇的常识,这种蘑菇虽然说没有见过,但味道和颜色上来看都应当没有毒,何况,那些欢快啄食的鸟儿。  全都起来!摘蘑菇去!  周杰语气有些振奋,他感到胃都在开始收缩跳动起来。阮石手上早拗断一根很长的树杈,把高处的蘑菇往下划拉下来。  不一会儿,三个男生兜回来一大包蘑菇。  火堆上,一个大金属饭盒里,蘑菇在水汽里慢慢变了灰白色。
  饥饿的几个人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雅馨怯怯地冒了一句:到底会不会有毒啊。  阮石先拈起一块,扔在口里说了一句:我是饿得没法了,就是有毒,我也闹个饱死鬼吧。  他边嚼边说:还真的有点清香呢。  一些树枝做成的筷子开始挟着这些半生不熟的蘑菇,周杰尝了一块,还真有些淡淡清香味呢。  巩燕和雅馨开始都不敢吃,等了一阵子,后来看到大家都吃得很不错的样子,于是也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到了第二饭盒开始煮的时候,潘强等不及开始,烤着吃起来,一大包蘑菇,慢慢越来越少。  周杰吃了几个烤蘑菇以后,准备再捡一些树枝过来加在火堆里。  悬崖边上,小鸟们继续把一些蘑菇啄得纷纷掉落。  他经过岩壁边,捡起地下被鸟儿啄掉的蘑菇,看了看,他发现这些蘑菇很完整,他感到有些奇怪,他又去捡了几朵,发现这些蘑菇都很完好,这些鸟儿似乎并没有吃掉,那么,这些鸟儿啄掉这些蘑菇做什么呢。他边走边捡一些起来。对了。这些蘑菇的茎把都被啄坏,难道说这些鸟儿只吃这些蘑菇的把儿,或者说,甚至根本就不吃这蘑菇?
  他把包里的望远镜拿过来,仔细地瞄着悬崖上飞落的小黄雀,他仔细盯了很久发现这种鸟儿果然只是啄着这种蘑菇的根茎,直到它掉落。  这是怎么一回事?!鸟儿们为什么不吃呢?不吃它们为什么要啄落这些蘑菇呢?  他心里有了一丝隐隐的不安,看着大家吃得很高兴,他想了想,没有吱声,只是他不再往嘴里塞了。  吃过了蘑菇,大家似乎都有了些精神,周杰待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大家有什么异样,自己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趁着天晴,我们走吧。  阮石和潘强把一些没吃完的蘑菇收拾好在背包里,一行人开始起身。  路上,周杰的肚子却隐隐饿了起来,他留意了一下大家的神色,似乎都不错,他有些后悔,开始真的该多吃一些蘑菇。  急急地走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山谷的根部,阳光也愈来愈温暖,连沟涧里的水也变得清澈起来了,他们来到了一处略微平坦的草地旁。
  周杰感到身上有了些虚汗,他停了下来,向着走在前面的人喊了声:  大家稍微休息一小会儿吧。  周杰说完就坐在一块溜光的石头上,他想,歇歇气,把背包里的蘑菇再补充一点儿在肚子里,不然,一会爬山肯定该没有力气了。  他靠在一块石头边,把背包解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蘑菇,管他呢。生吃也行,只要能添饱肚子,他选了两个看起来很完整干净的,放进嘴里。他刚嚼了两口,突然感到眼前有很多光斑在跳动,他不解地摇摇头,我怎么了。  草坡上似乎没有人回他的话,四周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潘强  头突然有些晕眩,这种晕眩是从来没有过的,潘强摇摇头。使劲地摇了摇。  当他重新抬起头来时,四周突然变得很陌生,那些树。草,甚至溪里的水,象凝固了一般,静静无风。  天上的云一动不动,地面的草尖儿一动不动,死一般的静寂,潘强一个人孤独地奇怪地立在这个静止的荒原里。  自己象站在一幅静止的布景里,周杰他们呢,去了哪里?  自己来这里做什么?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从脑海里拼命搜索着,想寻找出哪怕一丝可以解除他疑惑的东西,但没有。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身后传过来,背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潘强猛地转过身来,眼前竟然耸立着一段长长的青灰色的老墙!  墙的泥皮斑驳,掉落得很是厉害,很多的地方的砖都已经松动,凹凸不平的墙面长有一些干枯的苇草,墙顶上残损不平,显得颓败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山谷里竟然会有这么一段老墙?  他惶惑惊惧的眼光顺着荒芜的墙面和萎败的苔癣扫视下来,落到墙根处一块砖头上,上面用粉笔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是一个园圈下面一个介绍的介字,看起来很象一个符号化的人。  潘强的心突然悬了起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布满了全身,这面墙让他很是害怕,他不知怕什么,他想逃离这面墙越远越好,但他腿上没有一点力气,迈不动脚步,突然,一块青灰色的砖开始沙沙地抖动了起来,青灰色的砖越抖越厉害,终于,啪地一声响,这块砖竟然从墙面抖抖索索地掉了下来,青灰色的墙体上露出一个幽深幽黑的窟窿。  潘强突然看着自己的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鬼使神差般地伸进了那砖缝窟窿里,他感觉触碰到一些圆圆的东西,冰凉凉的,他的手从砖缝里伸了出来,五指分开看时,掌心里握着一把五颜六色的樱桃大小的玻璃珠子。  他的手颤抖起来,他想扔掉这些玻璃珠子,可就在这时,老墙突然垮裂开来,一个黑黑的豁口,似猛兽般拼命张开的大嘴,他腿一软一下跌了进去。  当他站起来时,看到一个小小的院落里,眼前有一间老式的砖瓦平房,靠墙边上堆着一些劈好的柴禾,柴禾旁边斜靠着一把钝厚的斧,斧的木把柄上,有一块木纹的暗疤,小院落里一棵桃树正开着一些粉色的花,他突然感到这个地方是如此地让他心惊肉跳。
  有人啊,我在认真的看!写得最好的是胖子那个故事,没看懂的是虫子那个故事。结局是说小贾是虫子变的?无厘头啊!作者想表达的是什么?楼主继续啊,图片别贴了,多贴点故事吧…  
  好贴收藏慢慢看
  平房的木门又黑又朽,虚掩着露出一条黑黑的缝。他踩在砖铺的台阶上,身不由已地推开了木门。  屋子里静寂无声,阳光从木格窗子的缝隙里投射到地下,照在一个很笨重的老式木桌上,在光的阴影里暗处能看到三把旧式的木椅。  他楞楞地注视着这一切,不知不觉地走了进去,他注意到房间的另一端有一个挂着布帘的小屋子,他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一架木板床边,潘强死死地盯着床边的蓝色枕头,他楞楞地掀起来,枕头下面倒扣着一帧黑黑的相框,他的呼吸突然停住,他一下子把相框翻转过来,相框里出现一个女人,一个很朴素的女人,女人梳着长长辫子,园园的脸,正对着他慈爱地笑着。  他楞楞地注视着,一只手伸过去,用手指拂去相框上一些陈旧的灰尘。  小宝~~~~  终于听到了声音,并且很耳熟,
  好帖留名,楼主也喜欢看周德东的小说么?
  室内某处有人在叫着他的乳名,轻轻地柔柔地。在房间里回荡,显得空灵而又飘渺。  ~~~~快出来吃饭吧,你喜欢的油炸豆腐丸子。  这个轻柔的声音让他抱着相框的手颤抖起来,他惶惑地转头,木格子的窗户把光线分成窄窄的几缕投射进来照着那张笨重的木桌,一个女人剪着齐耳的短发正在桌子前张落着饭菜,另一面的椅子上坐着竟然是他威严的父亲!  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呆立在墙角边,背向着他,手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相框。  椅子上父亲突然勃然大怒起来,跳起身来走过去夺过那个小孩子手里的相框。  相框掉在了地下,那小男孩子被压按在木椅子上,他父亲的巴掌在他的身上发出扑扑的声响,象打在一个布娃娃身上,但并没有听到半点哭声。  那个陌生的短发女人过来,劝解着,并拉下了他父亲的手。  小孩子开始坐下来吃饭,只把白米饭往嘴里拨拉,桌子上的油炸豆腐丸子一个也没少。
  潘强想走近些,他想看清那小男孩,但这一切突然静静地消失了。  空空的房里,除了他并没有一个人。  小宝~~~~~要下雨了,别出去玩了,免得又把衣服弄脏。  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轻轻的柔柔的。  有一些零星的小雨点飘落下来,他转过头又看到那个小男孩子,他在院落外面的一堵墙角下,使劲儿把背往墙上灰泥处去擦,直到把衣服弄得很脏。  回到家来,小孩子挑畔地立在堂屋里,却刚好让回家的父亲看见。  父亲看着衣服弄脏的他,突然甩了他一巴掌,并很粗暴地把他压跪在地下!  那齐耳短发的女人过来,护着他,数落着他父亲。
  @楚风清 122楼
13:05:58  好帖留名,楼主也喜欢看周德东的小说么?  -----------------------------  是呀,楼主买了很多周德东的书,《所有人都在撒谎》《天惶惶地惶惶》《冥婚》等等
  跪着的小男孩似乎在发着抖。  院落里,小男孩手上拿着玻璃珠子,一粒粒的向着墙角弹去,散落一地。 一只老母鸡以为是吃的跑了过去。小男孩儿突然挥手吆喝起来。母鸡吓得惊跑。竟然被玻璃珠子跌倒,吓得它一下子惊飞起来。跑出很远。  男孩儿过去捡起玻璃珠子,有些若有所思起来。  平房上砖砌的烟囱开始冒烟了,小男孩推开门慢慢地走进了房子里。潘强跟了进去,厨房里有沉钝的声音传出来,似乎在砸着骨头。  这个小男孩是谁?肯定跟自己有着某种联系,可是他总是背对着自己,潘强想得更近一些过去看清楚他的脸。  小男孩儿的手抄在裤包里,鼓鼓的。  肉汤的香气飘浮了出来,厨房门里,一个围着裙的背影还在忙活着,小男孩儿的手从裤包里伸了出来,小小的手慢慢摊开。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子无声无息地滑下,滚落到厨房门边到处都是。  小男孩转身跑开了,紧张地站在木桌子的后面,盯着厨房门口。过了一会儿,厨房门口突然一声惊叫,一碗做好的凉拌面从天而降,落在小男孩儿的头顶,一个搪瓷的青花碗在地面蹦跳起来,慢慢划了两个圈儿滚落到潘强的脚前。。。。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小男孩大口地喘着气躲在了木桌子下面一动不动,透过桌子的腿看过去,厨房门口,短发的女人仰面倒在了地下,有一段结疤的木把儿从后脑勺的位置露出一小半,是那斧头的柄。。。。  潘强的心突然跳得砰砰地,他发现自己一定认得这个小男孩儿,他慢慢地离小男孩儿越来越近,他把头凑到桌子底下,突然发现那小男孩左耳下的一颗痣怎么跟他长在同样的位置!  他胆颤心惊地注视着小男孩儿的左耳,小男孩突然慢慢转过了头,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  潘强叫出了声来!某些记忆深处的东西被一下子唤醒,他转身想跑,突然,地下的女人竟然不知几时,摇摇晃晃地立起身来,她脸色苍白,浑身痉挛着向着潘强走了过来,在她的后颈处那个有结疤的斧柄颤巍巍地抖动,粘稠的血顺着粗糙的斧柄大滴大滴地往下滴答着,象屋檐下断线的雨珠。  潘强转身就跑,拼命地跑,可是不管他如何跑,却发现已经不能跑出那间房子,甚至不能离开老式木桌子。。。。。身后,那面目苍白的女人颤抖着一步步追来,那斧柄上的血如水般倾泄而出,浸润了桌子周围的地面,浸湿了潘强的鞋子。他只顾着疯狂地跑了起来。。。。。。越来越快一步也不敢停。。。。但那女人却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二 艾丽  走着走着,艾丽突然感到浑身一阵阵发冷,她朦朦胧胧地看看周围,大家似乎都在各自地走着,但她不能再走了。她不能坚持了。  她牙关颤抖蹲下来,缩成一团。自己肯定是病了。  沁骨的寒冷一股股从四周袭来,她似乎赤身露地蹲在雪地里,又象是被浸在冰水里,深入骨髓的阴寒正一点点啃噬着她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她甚至感觉连心脏都一点儿一点儿地被冻僵硬了。  你怎么了?!  她感觉到面前出现一个人,她不顾一切地抱紧他,其实是谁并不重要,主要是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暖。感受他的温暖的体温从前胸传过来,感受他温暖的臂环绕着自己,温暖的气自己喷在自己的脸上,她恨不得整个身子都钻进他的身体里去,她抓紧了他,生怕这种温暖跑掉。
  慢慢地,她在这种温暖中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那种寒冷的感觉消失了,她发现自己躺在荒草里,有一棵狗尾巴草甚至要接近她的鼻尖。天空的太阳正正地挂着,只是一个圆圆的白盘,有些轻微的晃眼,她转动眼珠扫视着周围,她的园桶牛仔包就在她手的附近,但这时四周竟然没有了一个人。  她想多看一些周围的情况,可是发觉脖子却不能动一动。她明明感觉到手触碰在地上,可是连手指尖也不能动一动。  一只蚂蚁爬上她的脸,在眼睫毛处停滞一下,慢慢顺着鼻子往下爬,艾丽感到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闷,她把全身力气都用在脖子上,想转动一下颈,可是却连丝毫也不能,她几乎急得要尖叫起来,却发现连嘴皮轻微动一下也不能。  天啊!怎么回事?!艾丽发现自己急出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突然,草丛中传来索索悉悉的声音,一种莫名的恐惧一下子传透了全身,是什么东西?兔子?老鼠?可千万不要是蛇啊!!
  索索悉悉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停下,似乎就在她的脚边,到底是什么呢?  艾丽正在紧张地思索。  突然,眼前一黑,不,是一个毛耸耸的脑袋遮住了眼前的阳光。  这个脑袋两只眼珠射出橙黄色的光芒,呲出尖利的白牙,红红的舌头不停地摇着,涎水顺着舌头两边大滴大滴地流下来,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喷在她的脸上。  狗?!不!!!是狼!!!  天啊,是一头狼!!  小的时候,记忆里就最怕狼,上小学一年纪一次放暑假时,去乡下外婆家玩,第二天,邻居的一个小孩子就被狼拖走了,因为被人发现追赶,狼受了惊,可是在村口外找到小孩子的时候,小孩子的肚腑还是被狼掏空了。她躲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小孩子的一幕,从此她最怕狼,狼是这世上最凶残的恶魔!  可是眼前就是一头活生生的狼!
  楼主继续
  艾丽几乎要昏厥过去,狼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头一偏,把脑袋转开了。它吃饱了,不吃自己了吗?  正想着,突然,感到狼开始撕扯她的裤子,狼的尾巴欢快地扑打着地面,草刷刷地响着,她要吃掉自己的腿吗?  她突然感到有些放松下来,总比被咬破肚子掏空五脏六腑好得多啊。  有些奇怪的疼痛传来,但不是很强,似乎有骨头被咬断的声音,吭哧吭哧。  狼一边吃着,一边还扯动着她的身子。  艾丽有些麻木,她闭上眼,心变得很平静。她知道,当自己的血慢慢流干以后,就再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疼痛感越来越轻,狼吃人并不是很疼。  朦胧中,身子开始在草地上移动,狼似乎叼着自己正往某处拖,她又开始恐慌起来。这只狼是要把自己拖回狼窝吗?会有很多小狼一起来撕扯她的肉,啃咬她的五脏六腑?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狼拖回狼窝!  她一定要镇静。
  艾丽的头突然嗑到一块石头上,很疼。狼似乎也停顿了下来。  艾丽使劲地握紧了五指,她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动了。她又抓了一把。竟然感觉到手心里握紧了一把草,她又轻轻动了动整个胳膊,真的能动了!  狼这时竟然又转过头来,它的眼睛泛着血红,红红的舌头伸出嘴外喘息着,涎水还在滴答着,它静静地对视着艾丽,也许它也发现了自己并没有死去吧。  怎么对付它,手附近似乎有石头,可是动作一大了,这狼肯定会发现,对,用手指戳瞎它的眼睛!  艾丽悄悄地把所有的劲用在食指和中指上,注视着这只狼的眼睛,准备一下子戳瞎它!  狼突然把头向艾丽脸上凑来,并张大了嘴!  艾丽突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向那狼的眼睛!  卟哧!一声闷响,狼突然发出类似人一般的厉声嗥叫。  戳中了,肯定戳中了!艾丽甚至感到了指尖湿润润的。  不能停!让狼缓过劲了自己肯定会被它掏空脏腑!  艾丽又是一下,狼竟然头往后一仰,伸出双手捂住了眼睛,指缝里有一些血红混浊的液体浸了出来。  艾丽感到两根手指正戳在狼的颈上,当她勾回两指时,手上多了件东西,闪闪发亮。
  是一根链子,银色的。链子的末端有一个红红的同心结,这是给自己男朋友阮石的生日礼物啊。  怎么会?!  狼皮悚然挣破裂成碎片,赤裸着上身的阮石紧捂着双眼,痛苦地在眼前扭动着!  她坐起了身子,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一只雪白的腿露在外面,有一只裤管空落落的!  原来自己的男友竟然是一头狼!一头凶残的狼!它竟然吃掉了自己的一条腿!  她恍然大悟,突然一种莫名的愤怒腾地升起!  她猛然张开了大嘴,猛然一口咬在阮石的身上!
  三.雅馨  雅馨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过这种饥饿的感觉,走着走着,四面突然变得很安静,雅馨的脚感觉象踩在棉花里一般,地面越来越软,似乎每拖动一步都很费力,终于,她感觉自己瘫软在了地面。  眼前突然出现金黄色的烤鸭,滴着油,有冒着腾腾热气的红烧鸡,有散发出香味的清蒸鱼,只是在她眼前转啊转。  她突然有了力气,她站起身,伸手去抓,可是这些东西都从眼前飘浮起来,越走越远,肚子里面饥饿的感觉可越来越强烈。  不能走!  她开始去追这些诱人的食物,但它们越飘越快,突然,她感觉身子从某处一下子跌了下去,天地开始旋转,所有的食物消失了。  啪地一声,她感到身子有些疼。  她跌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第一个故事看完后,我头脑晕晕的。好复杂啊。
  她的意识突然变得很清醒,  四周很安静,光线虽然不是很黑,但却没有灯也没有亮光,只是一种昏暗,隐隐约约的昏暗。  她发现她身处的四面都是石壁,没有门,不对。应当是六面。连头顶都是坚硬的石壁,自己是如何掉进来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门,没有通道,没有机关。不然,自己是怎么掉进来的呢?  她的眼睛渐渐能把周围的一切盯得很清楚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一件东西,这里唯一的一件东西。  一个石头做的盘子静静地放在墙角,这个盘子是做什么用的呢。  会不会是通道的机关?  她过去,挪开了盘子,并没有发现意想中的洞或者是通道。  雅馨里里外外查看了这个石头盘子,它只是一种很普通的青石刻凿出来的。  天啊,这真是个恐怖的野营。先是暴雨,然后是泥石流。不但没有东西吃,而现在自己又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杰,潘强,他们在哪里?自己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吃过半点苦,更别说是饥饿!  不会吧,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吧,雅馨无力地靠在石壁上,使劲地扯了一下头发,但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行!一定有办法出去的!这世上没有这种怪事,我是怎么掉进来的呢?!  雅馨开始围着石壁的四周走了起来。并用力地推动每一块石头,说不定某一块是活动的呢!  她终于有了发现!她靠腰的部位摸到了一块石头,一块很光滑的石头!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推这块石头,但石头一动不动。  这块石头一定有什么古怪,她蹲下身来凑近终于又有了发现。她发现石头靠下的位置有一道细小的缝隙,缝隙不宽。甚至不能塞进一根手指。  这道缝隙是什么的呢?真奇怪!  折腾了好一会儿,雅馨感到饥饿,这种饥饿象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胃,她会被饿死吗?!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干净得连泥土都没有。  布能吃吗?她抬起手臂咬了咬身上的衣服,手臂有些疼,她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肉撕扯出来吃上一块!  突然,安静的四周有了阵奇怪的声响,轰轰的。如同石磨滚动的声音。  她紧张地站起身来,声音只是几秒,然后一切都变得很安静,突然。她发现就在眼前的石头上小小的缝隙里,掉出一张纸片来!
  一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来。  她拾起了纸片,上面写着 星期一
早  然后 纸片上画着三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  啊,她凑到眼前仔细一看,蟑螂!她吓得一下子扔掉了纸片!她从小最怕蟑螂!这肯定是谁在恶做剧!  她呆着了,有人。这石壁附近有人!  喂!!她大叫起来。你是谁,放我出去!!!  她大哭起来,对着石壁缝隙处求饶,她说尽了这世上最好的话,只求放她出去,可是没有半点声音。  她带着哭腔不停地喊了半天,但四周恢复了平静,没有半点回应。只有静静的石壁横亘着。  她终于喊累了。  好一会儿,她重新地拾起那张纸片,奇怪地发现,那纸片上面,字和图案都不见了。只是一张素白的纸片。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醒过来时,胃火烧火燎似乎已经燃烧起来了。  现在如果有泥土她都想抓一把塞在嘴里!  突然,轰轰的一阵声音再度响起,缝隙里又掉出一张纸片来。  她忙过去把纸片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星期一 中  纸片上还是画着几只蟑螂 不过增加了两只。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谁把自己困在这里,想饿死自己吗。
  胃更难受了,似乎架在火堆上烤。  她无力软瘫在墙角,呆呆地注视着纸片:  蟑螂,要是有几只能吃的蟑螂也很不错啊。  突然,她不敢相信,因为在身边的石头盘子里竟然真的出现几只颤动着的蟑螂。  几只蟑螂楞了一会儿,开始向盘子外面爬去,只有一只在盘子里楞楞地待在原地。它似乎在思索自己怎么会掉进这石盘子里来,只是摇动着触须。  雅馨睁大眼睛,盯着这只蟑螂,这只蟑螂个头比其它几只大,它突然醒悟般,也向石盘子外面爬了出去。  雅馨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过手去,一把捉住了这只蟑螂。做了一个让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她一把扔进了口里。卟哧一声,  她感到蟑螂的肚皮被牙齿嗑碰,它的脚和触须碰在舌头上,很粗糙尖锐的感觉。  她根本不敢咀嚼,只是一下子吞咽了下去。  她楞了楞,有点恶心的感觉,但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她突然想到了刚才跑掉的几只蟑螂,它们不会跑得出去的,对!抓住它们。
  为了能在微弱的光线中更好的看到这几只蟑螂,她把身子伏地上顺着墙角爬着,几只逃掉的蟑螂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开始奔逃起来。  她捉住了!  一只!喂进了嘴里。  两只!喂进了嘴里!  三只!喂进了嘴里!  她毫不迟疑地喂进了嘴里!  她突然感到自己头脑特别清醒,也特别兴奋,原来食物能让人感到如此刺激,不对,还应当有一只!纸片上明明画了五只!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悄悄掀起了那石头盘子,躲无可躲的蟑螂一下子窜了出去。飞快地向墙角逃去。雅馨右手速度快得难以想象。她飞快伸过手去。两根手指拈起了翅膀。送到了嘴边,这是最后一只蟑螂,她不再是很着急,雅馨拈起轻轻放在牙边象瓜子一般嗑破,舌尖充满膏脂般的香味。  原来蟑螂的味道是如此甜美,太好了!  吃过了五只蟑螂,她的两眼发出兴奋的光,她要活着,只要有蟑螂她就一定能活下去!她开始死死地盯着那个石头的缝隙,她巴不得马上再掉出一张纸片来,只要掉出来,就会有蟑螂吃。有蟑螂吃,她就会活下去!
  她急切地渴盼着纸片时,可是很久都没纸片掉出来,她突然想起那个纸片上的字。星期一,早。星期一,中。  这难道是指她的三餐吗!?  如果?!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一会儿到了晚饭的时间。就会有一张。星期一。晚的纸片出现!  她靠在墙边,她越想越感到猜测是正确的,她盯着那个缝隙,两只眼发出兴奋的光芒,她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她终于又听到了那奇怪的轰隆隆的声响,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停止了,  欣馨一眨都不眨盯着那个缝隙。  一张纸片果然轻轻地飘在了雅馨摊开在缝隙处的掌心里。  她翻转过纸片另一面,纸片上果然写着:星期一 晚  她睁大眼睛盯着纸片上,这一次上面画满了蟑螂  足足有十多只!  她死死地盯着那纸片:我要!!我要!我要这些蟑螂!!我要吃掉它们!  盘子里冷不丁地出现黑黑的蠕动着的一团,雅馨丢下纸片,疯了似的,双手猛然伸过去,一把便把很多蟑螂抓在手里。她感觉到垂死挣扎的蟑螂在手里急速地划着足肢,似乎想要挣脱出去,她一把塞进了口里,囫囵地吞了个干净。
  在咽下所有蟑螂以后,她闭上眼,彻底地明白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这个石盘子是盛食物的盘子。  而这个缝隙里掉出的纸片,就是她每天的食物。  她的明天会是什么食物吗。难能会是更多的蟑螂吗?  或者是蚯蚓?或者说别的什么昆虫?  她发现十几只蟑螂是远远不够的填满她的胃口,她还是很饿,很饿。  她只有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似乎都不能满足自己饥饿的胃。  她静静地一动不动蹲伏在那块光滑的石壁下,终于,轰隆隆的声音又响起来,她一下子惊跳起来,她双手放在缝隙处等着那纸片落下。  一张雪白的纸片落了在掌心。  她楞楞地把纸片翻转过来,纸片上写着。  星期二。早  而纸片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两只老鼠,两只黑黑的弯曲着长长尾巴的老鼠!  她呆呆地盯着纸片,为什么不是蟑螂?!
  她真的想大声质问那奇怪的石壁后面!  以前一想到老鼠那尖利的牙齿,肮脏的毛皮,在地下拖来拖去的尾巴,她就不禁一阵阵心悸发抖。  可是现在,现在的食物竟然是老鼠!  她楞楞地看着纸片。  这时,纸片上的老鼠却慢慢一点点儿淡去,正在她惶迷惑时候,却变成了空空的白纸。  什么也没有?!  她突然醒悟过来,盯着纸片大叫道:老鼠!我要吃老鼠!  可是石盘子里并没有出现任何东西,没有。  这时肚子饿的感觉那种火燎般的感觉又出现了,难受得要死!要死!  雅馨把纸片反来复去地看着,她又多了些明白,她现在后悔得要死!  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自己能吃蟑螂,为什么就不能吃老鼠!  天啊,并且是两只肥肥的老鼠!  雅馨开始吞咽着口水。  再熬几个小时吧,中饭该来了!
  一股兴奋让雅馨几乎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力气,老鼠!老鼠身上有肉,比蟑螂多几倍几十倍的肉!  过了很久,轰轰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一定不能放过了!  纸片只露了一半,雅馨就兴奋地叫出了声。  纸片一到手,她飞快地翻转过来,上面果然画着老鼠!肥肥的,这一次是三只!  她两眼闪出骇人的光,死死地盯着纸片:  老鼠!老鼠!老鼠!我要吃老鼠!  石盘子里三只老鼠出现在雅馨眼前,它们不安地蠕动着,对这个新的环境似乎很警觉,它们嗅嗅了石盘子,抬起了头!  它们头的上方,有一双晶亮的饥饿的眼睛注视着它们!  三只老鼠突然起身想跑!  只一瞬间,雅馨伸手就按住了两只。两只老鼠发出吱吱的惨叫。按在雅馨的掌心里。雅馨狠狠地拎起一只拼命扭动着的老鼠的尾巴。使劲在石壁上一摔,卟地一声,老鼠不再动了,雅馨放在嘴边。一下子咬在老鼠的背上,使劲一撕,血红的肉露了出来,雅馨闭着眼睛一口咬下去,口里一瞬间布满了一股血的腥甜。  一只从空气中感受到了死亡血腥和危险,它围着小小的石窟墙角拼命地转着圈子。  雅馨嘴边吊着一只老鼠未曾吞咽掉的尾巴,慢慢咀嚼着,她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她的手不慌不忙伸出,那只老鼠被捏在手指上惊惶失措地扭动着,雅馨一脸满足地把老鼠送到了嘴边,吱地一声惨叫,老鼠被雅馨直接在咬掉了脑袋。  吃过了老鼠的雅馨,舒适地靠在石壁上,终于吃到了真正的肉,太美太美的老鼠肉,那一刻雅馨感到这世上最大的幸福就是吃肉!  她慢慢回味着刚才的甘美,开始憧憬着下一顿会是几只老鼠呢?  不知过了多久,雅馨现在脑袋里已经不再想其它的什么了,她唯一思考的是下一顿纸片上会送来什么好吃的。  她的胃口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大。  纸片上的食物越来越有了新的变化。  蛇,剌猬,小兔子,乌龟,鸡,猪。  都在纸片上出现,雅馨都一一地吃下了它们,她不再想着逃出去,甚至对那石壁有了一种感激涕零般的恭顺和敬畏。  她渐渐也摸清了食物的规律,她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纸片上。食物就会出现在石盘子里,食物出现的机会只有十多秒,她如果不集中精力,纸片上的食物消失后,她就有一顿会空着肚子。
  而星期五,每个星期五这天,都会有一个大家伙在纸片上出现。  而这一天,她也特别的饥饿。  昨天纸片上是星期四,而今天这个大家伙是什么呢?  轰隆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猫着腰伏在地下,机警地盯着那个缝隙,一张纸片飘了下来,她翻转过来,楞了楞。  这一次,但只是几秒钟后,她露出了尖利的牙齿笑了。  这是一顿很好的食物!有很多肉,并且是很洁净甘美的肉。  她狠狠地盯着这张图片!口里充满了唾液,甚至从嘴角流了出来。  她集中了全部的精力盯在这纸片上。  石窟里出现一声惊叫。  一个人从盘子里站了起来,这个人,雅馨认识。  雅馨的眼睛出现晶亮的光芒,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喘息,她不会失去这顿很好的食物,不会的!  暗处的雅馨猛然扑了过去,只一下便卡着了艾丽的脖子。  她张开了锋利的牙一口咬下去,一股滋润如甘露般的血充溢在整个口腔里。。。。。。  黑暗中,雅馨的眼睛亮得骇人,她咀嚼着,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一边想道:你虽然比我漂亮,你虽然比我有钱,你虽然曾经抢了我的男朋友,但现在,你不过只是我肚子里的食物!
  四 阮石  阮石突然发现四面黑了下来,他一个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天和地交接在一起。  没有山,更没有水,看不见一棵树。没有一株花草,风轻轻吹着地面的砂砾,地面上起着一层薄薄的灰烟,除了铅灰色的天空甚至没有一片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只飞鸟,也没有一只昆虫子,地上只有一根浅浅淡淡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是他的影子,整个世界除了荒芜,只有孤独。  他一个人好害怕,他好希望有人出现,来保护他。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天空突然暗下来,黑下来, 那影子也消失不见。  他感到脚踩在砂砾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默默地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连自己都不见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何处走,因为四面一片漆黑,他也没再有脚踩在地面的感觉,他更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他把双手放在自己眼前,不但看不到手的轮廓,甚至也没有手的感觉,只有黑暗,死寂的黑暗。  这种天际间无边的孤独和无助似乎正一点儿一点地埋葬他,他被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所包围。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自己在哪里?自己是谁?自己从何处来?自己的妈妈,爸爸是谁?自己死了吗?  是魂魄在另一个所不知的空间里飘游,还是一切都在荒凉梦境之都穿越呢。
  突然,静寂的黑暗里一个小的光点出现了。他看出来,是一团跳动的火苗,一团红黄色跳动的火苗。  他走向这团火苗,这团能给他带来温暖的火苗。  近了,更近了。  他的心突然感到说不出舒缓说不出的平静也说不出的欣然,是那幅画。他又看到了那幅画。  画中的女子面容娇媚,细细的画眉,狭长的眼睛,穿着青底碎花的旗袍,静雅地坐在一根红烛前,对着他,似笑似愁似嗔似怨。  而只有他明白,这画中的女子才是他,才是真正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从小他跌倒时,父亲总是会对他说,男子汉不疼,男子汉自己站起来。  在他被的小孩欺负时,父亲总是对他说,男子汉不哭。  在很早的时候,爸爸让他单独地睡在一个清冷的房间。他好害怕。可是爸爸对他说:男子汉,不怕。  可是他最想说的是,爸爸,我真的很疼,象女孩子一样的疼。我也真的想哭,象女孩子一样哭。我也很害怕,象女孩子一般害怕。
  他喜欢很香的花儿,喜欢漂亮的蝴蝶,喜欢雪白的兔子。  可是父亲给他玩具只是木头大刀,玩具手枪,父亲告诉他,男子汉应当有男子汉的玩具。  很多次,他都很想生气,想撒娇,可是在看着爸爸那双坚定鼓励的眼睛,他强迫自己不能惹爸爸生气,因为,他爱爸爸,很爱爸爸。  他很羡慕隔壁的莎莎,她穿很好看的裙子,很好看的帽子,她一哭,爸爸总会抱着她,亲她的脸蛋。叫她宝贝和乖乖,她八岁了还一直搂着爸爸的脖子睡。  我要是女孩子就好了。那时,他就开始叹气。  可是,他不是女孩子,他也没有见过妈妈。  妈妈的印象只是爸爸口里,一句深深的叹息,你妈妈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妈妈,可是她离开的我们太早了。  爸爸说起妈妈的时候,眼睛里总有泪,他知道,爸爸说完,要么起身做别的。要么把脸背过去,不让他看到。  阮石知道妈妈的样子很好看,因为在爸爸的卧室里正对床头的位置,挂着一幅画。画中的女人穿着一袭青底碎花的旗袍,坐在一架古式的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根燃烧的红烛前,似笑非笑似怨非怨。
  当他问妈妈的样子时,爸爸总会指给他看墙上的画,爸爸说,这是妈妈生前在时,他画的妈妈。  爸爸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他会做很棒很可口的饭菜,他能做飞得很高的风筝,他更能画很逼真的花鸟鸣虫,飞禽走兽,当然,他也画出了很漂亮的妈妈。  有一天,半夜起来上卫生间时,他发现了爸爸的一个秘密。  发现爸爸的灯还亮着。  他偷偷去看时,爸爸孤独的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条裙子!他认出了那裙子,是一件旗袍,青底素花,那画中的旗袍。  爸爸他轻轻地摩挲着嗅闻着这旗袍,又紧紧地放在胸前,久久地看着墙对面妈妈的画出神。  回到床上,阮石开始流泪了,爸爸他爱妈妈,爱死去的妈妈,他能代替妈妈给爸爸开心和快乐吗?  阮石开始很注意爸爸的一举一动起来,他变得很细心,他放学主动地帮爸爸做些家务,爸爸的皮鞋他偷偷帮他擦得很亮,爸爸做画时。他在外屋尽量轻手轻脚,不去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去打扰他,爸爸生病时,他给爸爸喂药,煮粥。  他每天回家总要去那幅画前,看上一会儿,看妈妈的脸,看妈妈的手,看她坐的姿势,看她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睛。
  他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妈妈并没有死去,她就活在某处,并且活在这个房间里,活着这幅画里,活在那件旗袍上。  有一天,他照着镜子,托着腮,似笑非笑地对着镜子,镜子中一个害羞的女人出现了,那模样,那眉眼,那神情,他突然明白了,他就是妈妈!跟画中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有一次,他给爸爸端过一杯水去,爸爸望着他突然感叹地说了一句:石头,你长得越来越象你妈妈了!  他心里有了一丝窃喜,爸爸终于注意到他的变化了,他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变成妈妈。  当他每一次注视着那画时,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从画上传过来,一直传到他的身上,这种感觉一次比一次更强烈。  他心里一个秘密也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坚定,他会做到的,他一定能做到!  爸爸的头上已经有了几丝白发,每次回家。看到爸爸总是伏在案上做画时,他心很疼,爸爸从小跟自己相依为命,没有再给他找新的妈妈,也没有跟别的阿姨来往,他是如此地深情爱着死去的妈妈。  他真是一个好爸爸!世上最好的爸爸!但他却不知道,妈妈一直活在家里,换了一个形式活着而已。  爸爸的生日快来了。他要送一件礼物给他,一件他意想不到的礼物。
  七个房间写得又悬疑又精彩又感人啊!这个作家还有其他的故事吗?  
  提前一个月,他其实一直在准备着,在忙着为了这件礼物。  当他最后一次站在那幅画前的时候,他从那幅画里感觉不到半点神奇的力量了。  他知道,这画里女人的精魄已经全部被他吸取了,他已经不需要这幅画了。  他要把一个秘密告诉爸爸,这个秘密他忍了很久。  他给爸爸打了电话,让他早一点回家。他要给他过生日。  他脱下衣服,来到爸爸的卧室。从一个箱子里拿出那件青底素花的旗袍,穿在身上。他对着镜子化着妆,一样发式,一样眉,一样的腮红。指甲上抹着一样的丹蔻,轻轻地,似笑非笑,跟画中的人儿一模一样,画中的女人已经完全复活。  他笑意盈盈,他很平静,并没有感到半点惊讶,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她,自己的身体是她,模样是她,心里的想法是她,对父亲的爱也是她。  他是另一个妈妈。复活的妈妈。  他轻轻浅浅地幸福地笑着,很幸福,很羞涩。
  再过一会儿,父亲就会回家了,他会惊喜地看到,卧室有一个跟画里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是活生生的。  爸爸会激动幸福地扑过来抱着他吗?!  他哀怨的眼神盯着镜子,因为他不能确定。  他把旗袍的下摆撩起来,他拿出一把雪亮的剪刀:  他对着镜子凄楚地说:爸爸,我现在不再是男子汉了,我想你抱着我,我要做你的女人!  他毅然而绝然地把剪刀伸向下体,咔的一声,寒浸骨髓般轻微的响。不疼,不疼。阮石感觉不到半点疼痛,有血迅速顺着一双欣长白嫩的腿两侧流下来。。。。。。
  五 周杰  周杰手里的一个蘑菇掉落在了地上,他在晕眩中抬起头,他突然感到大家有些异样,潘强楞楞地不停地在原地慢慢地转动着,脸上不停抽搐着,艾丽,欣馨,阮石,大家或坐或站,都在梦游似的各行其事,但表情在阳光下突然很古怪,很古怪。  他走过去想拉大家,但发现却站不稳身子了,眼前突然出现很多花伞,旋转着,五彩缤纷。一朵接一朵往下掉,他转着转着,天地间所有的亮光突然阴暗下来,他感到胸口要喘不过气来,他慢慢软瘫在地下。  他感到手按压在湿润的草地上,但眼前却是漆黑一片,他胸口发闷,一种无端的恐惧让他想张开嘴叫喊某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他会死吗?慢慢地,他的意识开始混沌起来,他感到自己飘飞起来,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穿衣服。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漫无目的地飘飞着,忽而在树梢间,忽而在草地上,也不知飘飞了多久,终于,他来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看到一道很奇特的门。
  他推开门往里走,奇怪的是。门里并没有房间,而是另外一道门,他一层一层推开,门变得越来越矮小,终于。当门跟他的身高几乎一样时,他看到了很大的房间,不,应当是很大的空间。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有很多跟她一样的人,大家都光着身子默然地排着很长很长的队走向一个通道。这个通道斜斜地通向地下,他突然看到有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身子,松驰的皮肤,往某个地方走着,他悄悄跟在她身后。  老太婆走着走着,突然消失在一扇门后面 如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淤泥里面一样。  他跟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奇怪的通道,在一个三岔口边,立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很高大,老太婆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什么东西,然后消失了在一个通道里。  他也走了过去,黑衣人递给他一把钥匙。他接过钥匙,走进了一个长长的通道,在漆黑通道边上,一眼望不尽头的房间,每个门上都是很长的编号。  他走到一个房间前,那个是自己的房间呢。他盯着门上的锁孔,用钥匙一插,竟然一试就开了。  结着蛛网的房间里,满是书架。架子上全是书。  书有的厚,有的薄,有的大,有的小,他疑惑地走着,突然,当他走过一个架子时,一本书掉了下来。  他拿过来,书封皮很厚,但里面纸页似乎不多。
  他惶惑地打开了第一页,里面有一幅图画,图画里的一个小男孩捧着一只死去的小鸟正在发着楞。  他想起来了,是他。这个小鸟是他在六岁时,妈妈买给他的,可是他睡觉时,非要放在身边的纸盒子里,结果第二天睡醒过来时,却发现小鸟被压死了。这件事,他的印象很深刻。是谁把这件事画在这本书里呢?  他又翻开了第二页,一条大黑狗,额头上有一道大拇指般形状很清晰的白色的毛,躺在地下,口鼻流着血,这只狗他认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是他十多岁时,去乡下姥姥家玩,被邻居院子里的一条大黑狗追咬,结果他逃避时,掉在了农家一个粪池里。  后来邻居把大黑狗用铁链拴住了,但他在要走的时候,却悄悄把一包毒鼠强拌在一个肉团里,放在大黑狗的食盆里,后来,那条大黑狗疼得跑了十多里路死了。  可是这事没有谁知道啊?!  他有些吃惊地翻到第三页, 他正在一个房间里,往怀里揣着什么东西,画面不是很清楚。  他一下子颤抖起来,因为那个房间是学校的寝室,而他怀里揣着的是一双名牌的球鞋。他并没有穿他,而只是扔进了厕所里。这双鞋子的主人曾经在一次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在一群女生面前对他无情地嘲笑,讽刺。骂他是马屁精。
  那个同学后来找不到鞋子,在寝室里骂了半天,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已经平静很久了啊。  周杰开始害怕起来,为什么什么事这本书都能知道啊,这最后一页会是什么呢?  他颤抖着手把发黄的纸页翻了过去,最后一幅图画里是躺着的一个人,这个人的脸上,身上有很多可怖的伤口,伤口的血印迹每一条都很长,很深,肉皮都外翻着,周围已经结成黑黑的血痂,在伤口周围的血痂上爬满了很多黄豆大小的苍蝇!这个人的肚子鼓起很高,而且衣服裤子被都割成了布条状,破烂不堪,只有一只脚上穿着鞋,是一只登山鞋!!!  周杰看着那只熟悉的登山鞋,一种突然而至的恐怖从周围袭来,他拼命摇头狂呼地惊叫起来!  周杰的眼前突然一亮。太阳已经被乱絮般的白云遮住了,天空虽然晴朗,但并不刺眼。  周杰发现自己还躺在草地上,额头上满是大汗。他挣扎了一下,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这是怎么了?他突然想到那蘑菇,雪白的柄儿雪白伞儿,一定有毒的蘑菇!对了,以前听说过有些蘑菇的毒素会损害脑部的神经,刚才一定是产生了可怕的幻觉,还好自己吃得不是太多!  他们呢,他们现在怎么了?
  他费力地抬起身子,把头支在一块石头上,坡地上的一幕把他惊呆了:草地上大家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不远处,潘强一脸恐惧地挤在两棵树杈的中间,雅馨斜靠在一块岩石边上脸上笑凝固了,而半裸的艾丽则一脸凶狠地咬着阮石的腹部。  草地上一些金黄色的野菊花在微风中摇曳着,有青草混合着松叶的味道从地面蒸腾上来充溢着鼻际。  周杰睁大了眼睛傻了般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草丛中有一只蚂蚱飞落在了艾丽的耳朵处,略微停歇了一下,又扑楞楞地飞起,划过一条淡淡的绿影消失在更深的草丛里,周杰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所有的人都凝固在他的瞳仁里,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的,一丝儿也不动。  周杰头轰地一下裂开般疼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天啊,难道说,他们都死了吗?!  突然,耳朵里听到一阵吱吱杂乱的声音,一群猴子从树林某处窜了出来,其中一只戴着阮石的帽子,而另一只则背着他的旅游包。一些猴子直起身来,象人一般地走路。另一些猴子在潘强身上,掏出几只烟叼在嘴上,模仿着人的各种动作,猴子们眼睛血红,开始捡拾争抢着草地上的衣服物品,他们不时从包里掏也那雪白的蘑菇咀嚼着,时而撕打争抢着。
  mk 刚刚看完第一个,很赞~我也很喜欢这类的小说,还有恐怖漫画,最爱的是伊藤润二的漫画,特别有感觉啊~  
  周杰的眼前,蘑菇继续在旋转着,他感到力气越来越弱,而天似乎越来越暗。  猴子在他面前蹦来跳去地发出尖锐的叫声,它们目露凶光,越来越疯狂地相互撕打,并不时呲出尖利的牙。  猴子渐渐到了他的身边,他们叫声更加尖锐。他们跳跃着。他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牙齿外暴,眼睛血红。身上乱糟糟的毛,猴子开始聚集在他的周围,有几只猴子开始拨弄着他的无力的手和脚,他浑身软软地,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  他身上的衣服被这些猴子扯来扯去,猴子尖利的指趾刮在他的脸上,他的脖子上。  自己也会死掉的,象他的朋友们一样,他在绝望中越来越晕眩,他慢慢闭上眼。突然,他感到猴子们一阵吱吱惊叫后,从他身边飞快地逃走散开,他睁了眼。看到猴子们蹦着跳着开始向树林深处遁去。  他正在惶惑间,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眼睛斜斜地沿着地面盯过去,一个人正向他这边慢吞吞地走来,浅黄色的紧身衣,雪蓝白的牛仔裤,圆圆的脸,是巩燕!  周杰的眼泪出来了,小可爱!巩燕!太好了,巩燕还活着!我有救了!  巩燕站在草地上,似乎很迷茫,她左顾右盼地看着周围。  哎~~~~ 小可爱!他费力地叫了一声她的外号。  巩燕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她楞楞地向他走来,一直来到他面前停下。
  存  
  周杰怔怔地盯着巩燕,居高临下的巩燕盯着脚下的他,在目光交结里,她大大的眼睛显得很困惑,似乎在苦思幂想中,一道亮光剌着了周杰的眼,他这时才发现,一把雪亮的刀紧握在巩燕的手里!  巩燕突然紧张地蹲了下来,她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仔细地打量着周杰,空洞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她凹陷发黑的眼眶里没有半点叫情感的东西。  巩燕她?!  周杰的眼光突然落在自己的脚上,他只穿了一只鞋子,而另一鞋子已经被猴子们扒掉。  脑海里那一本书的最后一页突然跳了出来,图画里的人,脸上,身上有很多可怖的线条般的伤口,伤口的血印迹每一条都很长,很深,肉皮都外翻着,周围已经结成黑黑的血痂,在伤口周围的血痂上爬满了很多黄豆大小的苍蝇!那个人的肚子鼓起很高,而且衣服裤子被都割成了布条状,破烂不堪,只有一只脚上穿着鞋,是一只登山鞋!!!  一种魂飞魄散的醒悟让他全身猛地收紧!他睚呲欲裂地盯着茫然的巩燕,巩燕歪着脖子,楞怔怔说不出的紧张,她象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脸色突变,高高举起了那把锋利的刀!!!  寂静的山谷里,一声可怖的嗥叫声响起,传得很远很远。。。。。。  (完)
  @kristy_四 161楼
13:48:46  mk 刚刚看完第一个,很赞~我也很喜欢这类的小说,还有恐怖漫画,最爱的是伊藤润二的漫画,特别有感觉啊~  -----------------------------  楼主也喜欢伊藤润二的漫画 作者太有想象力了
  照明商店  
  下面这个故事同样发人深省  说出去就会死
作者:大袖遮天  讲个老故事:   一个理发匠替长了驴耳朵的国王理发,   国王说:“说出去就会死..........”   为了活命理发匠只好守口如瓶。   但他实在憋不住这个大秘密,   于是在地上挖了个洞,把秘密发泄在洞里。   后来那块地长出了竹子,竹子被做成笛子,   笛子吹出了曲子:“国王长了驴耳朵......”
  这是一个阴冷的午后,天地浸淫在惨淡的空气中,四周一片寂静,从朝向街道的窗口望出去,偶尔能望见一两个人慢悠悠地走过。   一个瘦弱的人影从街道尽头慢慢走了过来。这是一个黑色的人影,走近点能看出是个女人,再走近点,徐风发现这个女人有点面熟,还不待徐风想起她到底是谁,对方已朝着窗口开口了:“徐风。”   是谁呢?声音也有点耳熟。   “徐风”那女人又喊了一声,见他没认出自己,就哀怨地看着他,没再说话。徐风有点尴尬,极力在记忆里搜索能和他的面孔对上号的名字。这是个长头发的女人,瘦高个字,白色的皮肤绷得发亮,黑色的衣服紧紧绷在身上,其紧绷的程度仿佛随时都会被女人轻柔的呼吸崩裂。徐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她是谁,倒是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眼前这个瘦小紧绷的女人,全身似乎正在慢慢膨胀。她的衣服底下似乎禁锢着某些东西,让他感到莫名的寒意。   “你不认识我了?”女人苦笑道,“我是冯蕙”   “冯蕙?”徐风满脸惊讶,“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瘦吗?我瘦吗?”冯蕙急切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我没胖吗?我不是胖了吗?”
  徐风实在没法将眼前这个紧绷收缩的女人和冯蕙联系起来。他记忆里的冯蕙是个圆乎乎的女孩,脸色红润,嗓门很大,两个星期前他们在单位组织的集体旅游时还见过面,一转眼竟然变成了这样......尽管如此,徐风还是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冯蕙,他惊讶地问:“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了?”   “我。。。。。。”冯蕙刚说出一个字,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浑身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朝四周打量了几眼,将头凑过来,压低嗓门道:“我能进去说么?”她的气息中带着某种干涩紧缩的味道,徐风被她的表情和气息所感染,感到自己的嘴唇也绷紧了,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似乎也紧张地缩成了一团,发不出声音来。于是他默默点了点头。冯蕙从窗口消失了,几秒钟后传来敲门声,徐风把门打开,冯蕙飞快地闪了进来,转身把门关上。   “喝什么茶?”徐风问。   “随便。”冯蕙在屋子里六神无主地转悠着,“这里就你一个人吧?”   “嗯”   冯蕙似乎还是不大放心,每个房间里都转了转,弯腰看了看床底,甚至打开衣柜看了一下,忐忑地继续问:“真的就你一个人?”   “随便你信不信。”徐风不耐烦了。冯蕙身上的泔水味儿让他感到不舒服,他开始后悔让这个女人进来。她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不太正常。冯蕙呆呆地想了一阵,眼睛朝窗外瞟了瞟,把窗户关上了,然后转身望着徐风,张了张嘴,欲说还休的样子,身上的气味发酵般愈加浓重。
  “什么是啊?”徐风问   冯蕙还是不做声,在沉默中凝视着徐风。她忽然动了一下,神情惊慌,两只手死死地捂住右侧腰部,捂的身体都陷落了下去。他的两个手掌背部弯成窝状,似乎手底下扣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徐风问。   冯蕙用力地摇了摇头。她的手掌弓起的越来越高,指缝慢慢张开一点缝隙,她又朝手上加了把劲,手指又收拢了点。如是三番五次,徐风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似乎她的手掌下压着的那个东西,再不断地膨胀。   “那是什么?”徐风站起身来,靠近了冯蕙。冯蕙紧捂着腰部,踉跄着后退,嘴唇抿的发白,拼命摇晃着脑袋。   “怎么了?说啊!?”徐风急道。   “不,我不能说。。。。。。”冯蕙猛然喊出这几个字后,立即露出后悔的神情,将嘴唇闭得更紧了,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狰狞起来。徐风没耐心跟她耗下去,不由分说掰开她的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冯蕙的右侧腰部出现了一个饭碗大小的凸起,且不断膨胀,似乎内部有个充气球,将这圆形的突起不断扩大。紧绷的黑色衣服绷得越发厉害了。徐风惊讶地望着这蠕动的一团,望了望冯蕙的眼睛吗,从他把手指掰开之后,冯蕙便处于一种绝望的松弛状态,瘫软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徐风打量着自己,眼皮也懒得抬一抬。   “这是什么?”徐风指着那团膨胀的东西问。
  “我也不知道。”冯蕙有气无力的   徐风试探着把手放到那团东西上,温热柔软,一如人的身体。这东西看来是冯蕙身体的一部分。然而,冯蕙的身体这么会突然间长出这么大一个瘤子来?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到冯蕙叫了一声,她那骨瘦如柴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突起,仿佛被蚊子叮过一般。这凸起也在不断膨胀着,几秒钟之后,便如乒乓球大小。冯蕙绝望地用手按着它,但无济于事。徐峰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我现在告诉你!我告诉你!”冯蕙忽然大声喊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旅游?上次,我和杜宇岚、姜春、石华几个人,单独离开了一会儿,你还记得吗?”   徐风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   两个星期前,他们单位组织了一次旅游,冯蕙作为同事游学亮的女友跟了过去。杜宇岚是冯蕙的室友,也是徐风的同事,姜春和石华是冯蕙的朋友,因为业务上和单位有点往来,也一起去了。   徐风还记得,他们几个人确实曾离开大部队单独玩了一会儿,但回来的时候却个个脸色惨白,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可面对大家的询问,又都不肯说。
  回来后,杜宇岚就病了,前两天刚刚上班,人瘦了一圈。本来这也没什么,现在冯蕙一提起来,徐风便觉得这事的确有些蹊跷。且不说杜宇岚平时很少生病,就算真的因为旅途疲惫病倒,为何同事们去探病,会被她一概拒之门外呢?想想她现在的消瘦程度,似乎和冯蕙的情况一样。可徐风仔细一想,这两天并没有看到杜宇岚的身体出现什么膨胀的现象,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很不错,不像冯蕙这么紧张。也许她们两人同时消瘦只是巧合?但冯蕙特意提到那次旅游,又是为什么呢?   徐风带着疑惑,等着冯蕙继续说下去,可冯蕙却再次紧抿嘴唇,低头查看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又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那两个凸起的部分已经消减了许多,腰部的凸起变成了乒乓球大小,并且还在持续萎缩中,手腕上的凸起部分则完全消失了。徐风注意到这一点,又吃了一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冯蕙忽然一跃而起,飞快地冲到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她这一系列动作没有任何先兆,实施时也没有丝毫停顿,等徐风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冯蕙早已没有了人影。   这件事情让徐风产生了兴趣,他想了想,给游学亮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游学亮才接起来,声音气喘吁吁的:“徐风,什么事?”   “你在干什么呢?”徐风问   “打球。”游学亮嘿嘿地憨笑着。   “你知道冯蕙是怎么回事么?”徐风直接问。
  “冯蕙?”游学亮愕然道,“她怎么了?”   “我不是在问你吗?她出什么事了?”   “她出事了?”游学亮的声音有点焦急起来,“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他这段时间是有点怪。”   “上次旅游时,她碰到什么问题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她怎么没跟我说?我问问她,挂了挂了!”游学亮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徐风回想起冯蕙身体的变化,牙根有些发酸。他找出电话簿,又拨了杜宇岚的手机,可连续拨了两次都没人接听,只好放弃。   这关我什么事?他耸了耸肩膀,拿起杂志阅读起来。刚看了两页,手机铃声响起,是杜宇岚打来的,问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他忽然感觉有些厌倦。   游学亮:“我不是大嘴巴的人。。。。。。”   第二天一上班,游学亮就嘿嘿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眉毛却耸拉着,又似乎有些发愁。
  “你这是什么表情?”徐风说   游学亮搔了搔头,朝四周看了看,凑了过来,胖乎乎的脖子上冒出一圈细汗:“徐风,我昨天见到冯蕙了。”   “怎么样?”徐风问。
  “她说我要是告诉了别人,她就会死。。。。。。”   “啊?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徐风问,“她都这么说了,你还跟我说?”   “不是,”游学亮忙解释,“我不是大嘴巴的人,我是觉得冯蕙。。。。。。”他揣摩了一下词句,放慢了语气,“我觉得她,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徐风回想了一下冯蕙的情形,表示认同,但他还是问了句:“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知道吗?她跟我说。。。。。。”游学亮的话被匆匆闯进办公室的杜宇岚打断了。   “石华死了。”杜宇岚说。   徐风刚要问清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游学亮的神色发生了很大变化,前后判若两人。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慌,这种惊慌使得他的面部仿佛被一层白色的石膏固定住了一般,惨白而僵硬。他眼神飘忽地打量着杜宇岚,整个身体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你怎么了?”徐风推了游学亮一把。   游学亮这才回过神来,飘忽的眼神有了焦点,在徐风和杜宇岚两人身上快速地移动了几轮,最终明确地落在了杜宇岚身上。   “石华死了?”游学亮重复了一遍杜宇岚的话。   杜宇岚点了点头:“你跟他很熟?”   游学亮摇了摇头:“他怎么死的?”
  “不清楚。”杜宇岚摇了摇头,“好像是突然发生了急病。”   “什么时候死的?”游学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   “昨晚。”   “昨晚什么时候?”   “昨晚十一点半。”   简短的对话到此结束,游学亮汗水淋漓,脸色煞白,朝徐风摆了摆手,也不等他回话,便径自走了出去。外面的大办公室里,大伙正在为石华的事掏“人情”,钱都集中到杜宇岚手里,杜宇岚一个一个登记名字。徐风也掏出一百元递了过去。   游学亮独自一人坐在偏远的角落里,双眼发直。“你中邪了?”徐风在他身边坐下来问。   “没事。”游学亮冷汗淋漓。   徐风满心疑惑,但看看游学亮的眼神,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他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冯蕙怎么了?”   “没怎么!”他的话音还未落,游学亮便飞快地接口,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很快转到一边去了。这情况很不对劲,几分钟前他还追着要徐风听他说冯蕙的事情,转眼间就忽然缄口不语了。徐峰心里的好奇膨胀了,他正打算进一步追问,游学亮忽然站起来道:“我还有点事!”说完便匆忙地出了门。这情形让徐风有点眼熟,他想起昨天冯蕙也是这样,先是主动跑过来,仿佛有什么事情非要告诉他不可,说到一半的时候火烧屁股般地逃跑了。这两口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这事,杜宇岚从他跟前经过,他顺口便问了句:“杜宇岚,你知道冯蕙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杜宇岚说。
  徐风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杜宇岚的回答这么快,几乎是咬着他最后一个字做出了回答,听起来很有些奇怪,这反应引发了他的兴趣。   “她怎么忽然瘦了?”他继续问。   “我不知道。”杜宇岚匆匆朝前走,明显想要躲避他的问题。徐风站起来挡住她的去路,她眼神慌张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便垂下来望着地面。   “你这阵子也瘦得厉害,”徐风不依不饶地问,“对了,前段时间你病了,什么病?”   “肺炎。”杜宇岚有点口吃地道?,“肺炎所。。。。。。所以瘦了。”   “那石华又是怎么回事?”徐风问,“冯蕙说上次你们去旅游的时候,你们几个单独出去了一趟,发生了什么事?”在说这话之前,他并没有想到太多,只是把冯蕙说过的话传述过来,然而,他这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这其中还真的有联系。冯蕙提到,那次旅行,他和杜宇岚、姜春、石华几个离开了大部队,听冯蕙的口气,似乎就在这期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而且正是这事情导致了冯蕙身体奇怪的变化。现在来看,那次单独出游的四个人,有三个发生了问题,剩下姜春的情况不甚明了。   “没发生什么。”杜宇岚说着便逃也似的闪开了。徐风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疑云翻滚。他想了想,回到自己办公室,翻出姜春的电弧拨了过去,对方提示手机已停机。这让他更加不安,又给他公司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听是找姜春,叹了口气说:“死了。”   “什么?”徐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了。”对方又重复了一遍,“病死的。”
  “什么时候死的?”徐风问   “一个星期前。”   这下四个人都齐了,姜春和石华都死了,杜宇岚和冯蕙都瘦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徐风满肚子疑问。   姜春家人:“他总是说自己可能死......”   徐风和游学亮离开公司,开着车赶往殡仪馆。路上,他不断向游学亮打听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游学亮则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最后徐风只好闭嘴。   由于还不到追悼会开始的时候,灵堂里人很少,石华的女朋友在招待不多的来宾。徐风和游学亮走进去,到石华灵前鞠了三个躬,又安慰了石化的女朋友几句,便打算去看看石华的遗容。走到管材前一看,石华虽然睡在殡仪馆统一定制的水晶棺里,却看不到脸,从头到脚都蒙着一张白布。   “能不能让我们瞻仰一下遗容?”游学亮问。这恰恰也是徐风想问的。既然死者的脸上蒙着白布,那么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死者的容貌。他推测,从石华的死状一定能看出点什么来,要不也没必要蒙的这么严实。   游学亮的要求遭到了拒绝,徐风和游学亮一起说了不少好话,对方始终坚决摇头。最后那女孩被他们逼得嚎啕大哭起来,吓得他们落荒而逃。   离开殡仪馆,徐风把车钥匙扔给游学亮,让他自己开车回去。   “你干什么去?”游学亮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徐风没好气地道。游学亮尴尬地搔了搔头,把车子倒出去,沿着马路开走了。等他的车没了踪影,徐风又返回到了殡仪馆。石华的女朋友已经停止了哭泣,一看到徐风,眉毛立即竖了起来。   “你又来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我想看看石华。”徐风说,“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最后一面,我希望能在看看他。”他说的很诚恳,心里却在暗骂自己不厚道。   女孩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徐风紧追着问。   女孩看着他,眼神很是恼怒,看样子又打算大哭起来。徐风早有准备,抛出了另一个名字:“你听说过姜春这个人么?”   女孩浑身一震,止住哭意,凝视着徐风:“你怎么知道姜春?”   “姜春和石华一样,也是这么死的。”徐风说。他说这话纯粹是平猜测乱说的,但看女孩的神情,显然没猜错,女孩又是一震,对方的情绪消减了不少,声音也和缓了许多:“你怎么知道?”   “石华跟你说过我们上次去旅游的事吗?”徐风说,“那次我也在”   “啊?”女孩彻底相信了,她上下打量着徐风:“你没事吧?”
  “没事。”徐风摇摇头,“最近就是瘦的厉害,身体上老是长些怪东西,听说石华也长,所以想问问看怎么回事。”他把冯蕙身上发生的事情搬到自己身上了。女孩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防线完全崩溃,终于彻底招供了。   “你来看。”她把徐风引到石华的棺材前,按了按按钮,棺盖升起来,她又朝四周打量一番,看看没人,这才把石华脸上的白布揭开了。徐风凑过头去看了看,石华脸色惨白地躺在棺材里,双目紧闭,典型的死人脸。徐风看了半天,没看出和其他死人有什么不同。他疑惑地望了望女孩,女孩说:“看他的最和鼻子。”   这么一提醒,徐风才注意到,石化的嘴和鼻子看起来的确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怪在什么地方。嘴是嘴的形状,鼻子是鼻子的形状,从哪个方面看都和普通人的口鼻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觉得怪。   “怪。”徐风说,“看起来怪。”   “他就是这么死的。”女孩说。   徐风吃了一惊,迅速转头望着女孩:“怎么死的?”  女孩指了指石华的鼻子和嘴:“你用这样的口鼻能吸到空气吗?”  这话撬动了一直堵在徐风心中的疑惑,他终于明白石华的鼻子和嘴怪在什么地方了。  嘴还是嘴,鼻子还是鼻子,两者的外观没有发生变化,然而,上唇和下唇紧密地合在一起,连缝隙都没有,仿佛天生就是一个整体。鼻子从正面看不出特别,但从死者的鼻子下端朝上望,就能看到鼻孔不见了。换言之,石华没有鼻孔,原本应当是鼻孔的地方是堵的严严实实的肉色。照着情况看来,石华是活活窒息而死的。然而,他的嘴唇和鼻子为什么会长的拢到一块了呢?
  “这是怎么长的?”徐风问。  女孩连连摇头:“不知到,发病之前还好好的,我跟他在家里看电视,边看边说话,忽然他就不说话了,捂着喉咙,两手伸的笔直,喉咙里‘嗯嗯’地直叫。我问他怎么回事,问了两句,他脸色就慢慢变了,眼睛翻白,很快就死了。120的医生赶来,一看就说是窒息,准备做人工呼吸的时猴,才发现他的嘴和鼻子都长拢了。”听她这么说,徐风觉得自己似乎也呼吸困难起来,他张开嘴呼吸了几口,仍旧很憋闷。他朝女孩摆了摆手,离开棺材,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恢复了正常。女孩把白布重新蒙上,盖好棺材,走过来问:“你没事吧?当时看到他这样子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也堵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没事。”徐风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女孩说。“上次旅行回来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定,总是好像有话要说,每次要说的时候又突然不说了。人一个星期瘦了几十斤,皮肤却没松弛,反而绷得紧。最怪的是,皮肤下总是不停地冒出一些肿瘤样的东西,不停地长,好像要把皮肤撑破似的,但过会又自己消失了。”  “对对,正是这样。”徐风想到冯蕙,连连点头,“他没去医院检查?”  “没。我劝他去检查,他说这不是病。他那段时间还一直躲着我,还说什么是不想害了我,又说他们那次旅游很怪,我问怎么怪,他又不肯说。后来家里来了两个女孩,他跟他们聊天的时候,特意把我支开了。聊完了后,他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那种怪病也再没发生过。不过他也之轻松了小半天,后来又变得害怕起来,不停的打电话,还跟我说如果他突然死了让我不要伤心,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说自己的生死现在捏在别人手上了。我又打电话给冯蕙......”女孩说到这里,徐风募然大喊了一声:“冯蕙?”
  “对!”女孩被吓了一跳,“就是冯蕙,还有一个叫杜宇岚的女孩,她们俩来过之后,石化身上就不再冒疙瘩了,但没过一个星期,他就死了。”女孩说到这里,又赶紧加了一句:“哦,对了,说起来也怪,冯蕙她们来之前,石华一直念叨着,说自己不能害姜春。那两个女孩过来之后他就赶紧给姜春家打电话,那边说姜春刚死了,他就失魂落魄,说姜春是自己害死的,还说自己肯定逃不过去,也会死,你说你也是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风苦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等我查明白了告诉你。”说完便赶紧离开了。他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所有的事情都混到了一起。顾不上多想,他掏出记事本,打到姜春的住址,赶了过去。  在姜春家楼下,他看到一辆白色桑塔纳尾巴从路口拐弯离去,那车牌号,正是自己和游学亮开来的那辆车。这么说游学亮也来过姜春家里,他来干什么?徐风一肚子问题,上楼找到姜春的家人。姜春的家人还沉浸在悲痛中,听徐风说自己是姜春的朋友,好一顿痛哭,双方哀悼了半天死者,徐风才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对方的回答出乎意料,姜春出事前并没有像石华和冯惠一样消瘦,身体也没有冒出肿瘤样的东西,但就是神情不太对,总说自己可能会死。没多久就真的死了,死状和石倾一样,口鼻封闭窒息而死。  照已经发生的事情来看,冯惠、杜宇岚、姜春和石华四个人,在那次旅游单独行动的时候,遇到了某件事,这件事首先影响了姜春,接着影响了石华,再接下来是冯惠和杜宇岚,最后是游学亮。让他不明白的是,石华和冯惠他们见面后,姜春就死了;冯惠和游学亮见面后,石华就死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游学亮:“是你要我说的……”  接下来的几天,徐风一直留意着杜宇岚和游学亮。杜宇岚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体重似乎也在慢慢恢复。倒是游学亮,短短几天时间,便迅速消瘦下去,和冯惠一样,他的皮肤变得紧绷发亮,整个身体都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在某些时候,徐风能看到他紧裹的衣服底下猛然冒出的凸起。  “你最近怎么了?”徐风问他。  每当他这么问,游学亮总是悚然一惊,一双眼睛泛着反常的光亮,盯着徐风望上几秒钟,似乎有些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总在最后关头咽了下去。  “我不能说,不能说,”游学亮冷汗淋漓,“我是真的喜欢冯惠,我不能害了她……”似乎是怕自己会说出真相来,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跑了出去,身后留下了浓重的泔水味。  一个星期以后,游学亮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在一次公司会议上,游学亮做着报告,忽然停了下来。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眼睛朝上翻去,似乎是想望到自己的额头。  与此同时,他的整个头部猛然膨胀起来,在几秒钟之内就胀到了原来的两倍大小,脸上的五官因此发生了严重的变形。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大家纷纷站起来,远远地躲开。  “我怎么了?”游学亮肿胀变形的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的脑袋,”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徐风颤抖着道,“你的脑袋好像要爆炸了。”  “不!”游学亮发出一声惨叫,踉跄地冲到会议室的落地镜前,继而发出更加可怕的叫声:“我说!我全都说!”说完这话之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肿胀得透明的脑袋,在几秒钟内又迅速瘪了下去,很快恢复了原状。
  人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  半晌,徐风小声问:“游学亮,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游学亮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你能听我说吗?”  “说什么?”徐风问。  “你想知道的一切。”游学亮说。  他们两人的对话让其他人迷惑不解,有人提出他们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但游学亮坚持只能告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徐风也行,但只能告诉一个,多了就不行。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人只好放弃了。游学亮朝徐风做了个手势,自己先走出了会议室。  游学亮把徐风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门返锁好,让徐风坐下来,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说吧。”徐风催促道。  游学亮还是没有说话,他目光严肃地盯着徐风,神色犹豫。游学亮以前是个快活的胖子,最近这么一顿瘦,仿佛换了个人,不仅外形大改,连性情也变了许多。徐风以前从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觉得有点紧张。  “快说啊。”他又催了一句。  “是你要我说的。”游学亮说。  “嗯,说吧。”徐风说。  “是你要我说的,”游学亮又重复了一遍,“也是我要冯惠说的,事情都是这样,但冯惠也可以不告诉我,我也可以不告诉你。”
  “嗯。”徐风觉得他在说废话,但为了避免冷场,还是附和了一声。  “我是真的很喜欢冯惠,我不想害她。你是我朋友,我也没想害你。”游学亮说完,便正式开始了讲述,“这事是从上次我们旅游开始的……”  徐风:“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上次旅游的时候,趁大部队在休息,杜宇岚和冯惠、姜春、石华他们几个人溜了出来,沿街寻找着当地的小吃。一路走一路吃,不知不觉溜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子两边夹着破败的墙壁,中央只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路,路上还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巷的尽头摆着一个摊位。这让大家觉得很好奇:在这样一条偏僻小巷里摆摊,能被人惠顾的机会接近于零。是谁这么没有经营头脑? 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想去看看,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走进巷子。  那摊位也奇怪,就在小巷的尽头,背靠着墙壁。摊位不大, 一个穿蓝衣服的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前边放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块白色的纸牌,上面写着几个毛笔字:“秘密出售”。几个人围着桌前看了半天,始终没看出来这里秘密出售的是什么。蓝衣人低垂着头,任他们指指点点,始终一言不发。  “这里卖什么的?”姜春问。  “秘密。”蓝衣人说。  “这也保密?”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不说你卖的是什么,怎么会有人来买?”他们认定这人精神有毛病。蓝衣人盯他们看了一会,慢慢微笑起来。这微笑缓慢绽放,令人心头很不舒服。  “我卖的就是秘密。”蓝衣人慢慢站起来。
  姜春笑着问:“什么秘密?多少钱一个?”  “我只有一个秘密,”蓝衣人保持着令人不舒服的微笑,“一块钱一个。买了才知道是什么秘密。”  “你不说是什么秘密,我们怎么会买?”姜春笑道。  “说得出来的,就不是秘密了。”蓝衣人笑道。  “好,我买了!”姜春心想就当打发叫化子了,爽快地掏出一枚硬币,蓝衣人把硬币小心地收进口袋,朝姜春招了招手,对着他的耳朵咕哝了几句,姜春笑着点头,冲着石华他们几个挤眉弄眼。  蓝衣人说完,又不放心地嘱咐:“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知道,放心吧!”姜春朝他挥了挥手。蓝衣人神色犹豫地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扛着他的椅子慢慢朝小巷外走走。  其他几个人立刻围住姜春,问他那蓝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姜春哈哈大笑,神秘兮兮地说这事要先告诉男同胞,万一有危险,也是男人来承受。他这故弄玄虚的样子惹得大家一阵大笑。姜春压根儿不信那蓝衣人的话,他把石华拉到一边,两人嘀咕了几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蓝衣人还没有走出巷子,他们的话刚说完,那蓝衣人忽然扔掉了扛在肩膀上的椅子,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另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咽喉。这种骤变让几个人吃了一惊,跑过去看时,蓝衣人咽喉内发出啊啊的叫声,嘴唇却一动不动,脸上涨得通红。  “你是不是病了?”冯惠弯腰问。
  蓝衣人摇了摇头,一把将冯惠推开,指着姜春,目光凌厉。姜春和石华两人面对着如此充满恨意的目光,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连连后退。杜宇岚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而,没等到救护车起来,蓝衣人就已经断气了,临死前他一直死死地盯着姜春,眼里流露出来的怨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救护车起来后,发现蓝衣人的口鼻已经完全长拢,活活窒息而死的。  后来,冯惠和杜宇岚几次向姜春他们打听蓝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那两个人却死活也不肯说。  “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听到这时,徐风忍不住追问。  “后来,石华把这事告诉了杜宇岚和冯惠,姜春就死了;冯惠也把这事告诉了我,石华就死了;现在我告诉了你,估计冯惠也活不成了。”游学亮说,他眼神阴郁地看了眼徐风,似乎在等他阻止自己说出最后那几个字。但徐风的目光充满强烈的好奇,他满怀期待地望着游学亮。游学亮的眼神更加阴郁了:”那天,蓝衣人在姜春地耳边说的话是——‘你如果句话说出去,我就会死。”  “什么?”徐风愣住了,“就这么一句话?”  游学亮点了点头:“就是这一句,这句话就是秘密。”  徐风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你如果把这句话说出去,我就会死——这句话本身就是秘密,同时又是一个诅咒。姜春把这话说出去了,蓝衣人就死了;石华把这话说出去了,姜春就死了……徐风总算明白其中的奥秘,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这么说,现在冯惠已经死了?”
  游学亮缓缓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他略微顿了顿,又道:“现在,我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了。”  徐风目瞪口呆。  照这么看,如果自己把这秘密说出去,游学亮就会死,而同时自己的命也就捏在别人手里……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徐风问。  游学亮苦笑一声:“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杜宇岚:“游学亮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了吧?”  冯惠果然,死状和石华一模一样,同样是定息而死,游学亮悲痛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徐风这几天总觉得自己心里似乎弊着什么东西,浑身胀得难受,那个秘密折磨得他坐立不安,似乎不找个人说出来就难受。倾诉的欲望在全身游走,他常常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不断地膨胀走一团东西,从镜子里,他看到自己紧绷的皮肤和瘦削的容颜,而那个秘密不断从皮肤下膨胀出来,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这种膨胀的滋味实在难受。一个人的身体是不可能承载这样的秘密的。好几次,他都准备对人张口,话一边又咽下去——这关系到游学沉的生死,同时也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这种事情不能不慎重。  然而,秘密弊在心里,即使全身紧绷着,这秘密也仍旧不时想要冲出体外——多么难受,几乎比死还要难受。这秘密在他心中发酵酝酿着,他的身体散发出泔水的味道。  游学亮常常惊恐地看着他,目光里写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徐风紧紧咬着牙,两人相对苦笑。
  我还能坚持多久?  你还能活多久?  这世界上谁能抵挡秘密的折磨?  在最难受的时候,徐风身上同时冒起了七八个凸起。他无意识地狂奔着,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他带着无法压制的倾诉欲望和喷薄欲出的秘密,一路狂奔,想随便打个什么人说出去。然而,不凑巧的是,时间已经太晚了,这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他跑了不知多久,才在一条墙壁的根下,见到一个乞丐。他疯狂地扑过去想要诉说,却被乞丐的形状吓得连连后退。  那乞丐瘦得如同骷髅,皮肤紧绷在身体之上,全身到处都是碗口大的破洞,破洞内裸露着鲜红的血肉。徐风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胸口正迅速膨胀起一团血肉,然后”砰“的一声,绷得透明的皮肤爆裂开来,一股令人窒息的泔水味填充在空气里,乞丐身上又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乞丐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双手无助地在空气中挥舞。徐风惊恐地望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蠕动的凸起——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将来?  “你看到他了?”杜宇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徐风蓦然回首,杜宇岚正黯然地望着他。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杜宇岚的家门口。他心头猛然涌起一个弊发很久的疑问:杜宇岚也听到了那个秘密,为什么她一点事也没有?
  不等他回答,杜宇岚已经先开口了:“游学亮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当初也是你这样,浑身胀得难受,不说出来仿佛就会死。但我不想害石华,也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所以……”她指了指乞丐。  徐风明白了,这乞丐不会说话,也不认字。杜宇岚把那个秘密告诉了他,就等于把自己的命放在了世界上最可靠的保险柜里。  徐风打了个寒颤。他望着那个痛苦哀号的乞丐又望了望杜宇岚,继而看了看自己,又转身狂奔起来。  他要找一个人,随便什么人,可是,他寻找的似乎又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出口……  一个和秘密有关的出口,和生命有关的出口。  秘密是致命的,无论是你知道了别人的秘密,还是别人知道了你的秘密……  这是生命的困境。
  下篇小说晚上再贴
  看了3个故事,休息一会~~~~
  好贴 马住
  @什么什么什么楼
12:31:27  马克  -----------------------------  好恐怖 ! 看得我直冒冷汗啊!楼主普利斯够昂!
  周德东,周皓辉,还有别的不说恐怖,重口味的也都看过。。。
  好好看,七个房间的那个好像都拍成电影了,楼主加油呀,赶紧更!!!
  有的觉得好恶心啊,看的头皮发麻  
  第4个故事震惊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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