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时候,莫名的感冒全身发冷冷,这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切回到幸福的原点
第一章:命中注定的一天
‘砰!’和往常一样,将自己关进自己的房间里,听着门外父母的争吵,我安静的写着自己的作业,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从我8岁开始,他们就一直再吵,一直吵到了我16岁。呵,算一算,我从出生到现在,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他们的争吵声中度过的啊……
自嘲的笑了笑,我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不知过了多久,争吵似乎结束了。‘砰!’的一声中参杂这隐隐约约的哭声,似乎是妈妈哭着摔门离开的声音,接着是爸爸无奈的叹气声。我抬起头,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安静。可以说是很难得的安静啊。妈妈离开了,爸爸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去追,听着动静应该是进了自己屋了。
我无奈的垂下眸,继续研究我那可悲的数学题……
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一切依旧一样,只是……屋子里少了一个妈妈。
见我起了床出了屋,爸爸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有些陌生:很冷淡很冷淡。
“吃饭吧。”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爸爸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看了看表,套上外套:“我先走了。”
“今天单位有什么事情吗?”明明已经猜到了爸爸是要去干什么,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问,“今天不是周末么?”
爸爸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身子背对着我:“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说着爸爸开始穿鞋,拿起公文包离开了家,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碗蛋炒饭……
不知我的思绪飘到了哪里,许久,我才缓过神来,脸上凉飕飕一片,伸手一摸:潮湿一片——我哭了。
“呵,真可笑。明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以后这个家里少了一个妈妈么?我嘲笑似的自我安慰着,最后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口中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我连忙扒拉两口炒饭。可是这味蕾似乎麻痹了一样,嘴中除了苦涩还是苦涩。我费力的咽下那口蛋炒饭,努力忍住眼角的潮湿,跑到水池前用冰凉的清水洗着脸,似乎想要把那股酸涩给洗掉一般。
洗完脸,我哪里有那般好心情吃饭?走进自己的房间,随手拿起本书开始翻看。可是却失落的发现,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赌气似的将书摔到床上,我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任由一二月那凉飕飕的冷风放肆的吹着我的脸颊——这种感觉很惬意,像是能把所有的不愉快吹掉一样。我闭着眼,安静的享受着。
吹了一会儿,我关上窗子,坐到书桌前:真是的,明明这种情况早就料到了,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一阵阵的酸痛。嘛~我啊,果真还是太多愁善感啦!真是的真是的,有什么大不了啊!?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不会改变什么嘛,我在这里扮忧郁个甚啊?
我傻笑着,自我安慰。摊开作业本,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作业中,这样,我才可以不去想。
这样子啊,也好。总比每天都要经受他们的‘魔音’折磨要好吧?
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这么被我浑浑噩噩的混过去了~总之就是心不在焉的写会儿作业,看会儿电脑,然后在听听音乐吹吹凉风嘛。
就在我看着英语作业本快要睡着的时候,爸爸回来了。我被那开门声一下子惊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表:两点了啊……
我趴在门框上,看着爸爸关好门,走到桌子旁,从包包里拿出一本绿色的小册子,凝视着那个小册子。许久,才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我收回探出的头,心中酸酸的,果真被我料到了。真的是去领那个本子了啊……
有气无力的摊在自己软绵绵的床上,翻了个身,抱起从小陪我到大的筱珞,我举起它:“筱珞啊,你能明白吗?爸爸妈妈啊,分开了哦。以后,这个家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了呢……”
“……”筱珞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大眼睛傻乎乎的望着我
我继续说道:“其实呢,我觉得啊,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啦!日子还是要照样过的不是麽?太阳依旧是东边起西边落,我也每天都要在学校和家这两点一线转悠……”说道‘家’时,我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微笑着说了出来。本来嘛,我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这里如果不算家,那么那里是我的家?
筱珞依旧没有回答,她是个布娃娃,当然不会回答我,更是不会懂得我在说些什么——她没有家人,没有感情。这让我很羡慕,如果我也没有感情没有家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子的事情?就不会有这种酸酸涩涩的心情了吧?
就这样,一下午,我就抱着筱珞在床上滚床单了。
晚上,我睁开眼睛,已经七点多了,我坐起身,塔拉这拖鞋走到客厅,爸爸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等着我,见我出来了,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既然醒了,就吃饭吧。”说着自己开始吃,我也没有多说,坐到对面静静的吃了起来,吃完了迅速逃回自己的房间。这种冷冷清清的环境我真的无法适应!让我有种窒息的压迫感,只有这个小空间,属于我自己的小空间才能给我短暂而又美好的‘家’的回忆和安全感……
坐到桌子前,我只打开了台灯,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翻开日记本开始记录起来……
第二章:朋友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眨巴着眼睛极不情愿的从暖和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将手中抱着的筱珞放到枕头边,我打着哈欠,开始缓慢的穿衣服。
打开我的衣柜,毫不犹豫的一把拽过那单一又难看的校服,极不情愿的往自己身上套。
其实我很羡慕日本的学生,日本的校服都可漂亮了呢!女生的都是极卡哇伊的裙子,颜色也很鲜艳。哎……中国的教育啊!
无奈的在心中感叹着,我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爸爸似乎早起上班已经离开了家,我懒懒的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我不禁笑了,思绪被拉回了十几年前……
“妈妈!妈妈!人家要你给我刷牙嘛~”一个4、5岁的小女孩撒娇似的对一个妇女叫唤到
妇女微笑着停下手中的活儿,摸了摸女孩的头:“好,好!妈妈给瑜儿刷牙。”说着妇女拿来漱口杯和牙刷牙膏,打好水,小女孩嘿嘿的傻笑着,配合的张开嘴巴,妇女则宠溺的微笑着,轻轻的仔细的在女孩整齐的小白牙上刷洗着……
我想到这里不禁傻笑起来,谁知……一个不小心,猛然咽下一口泡沫,那味道划过嗓子,我不禁干呕起来,一口吐掉口中残留的泡沫,一个劲的漱口干呕。之后捧起水杯猛地往肚子里灌水……
不知折腾了多久,我才将那口泡沫味道消除掉,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中毒生病什么的,但是看了眼表:哇啊!要迟到了!顾不上那么多了,早点也没时间吃了,左手抓起外套右手拎起书包飞奔出家门。要知道,我们那个班主任啊,可严厉了,迟到了要在门口罚站一节课,然后还要把所有的作业从新写一遍,休息的时候还要去找老师把那节落下的课给补了……总之干完这些事情,就要放学了,回家又要狂写家庭作业,这一天就过去了……天哪!老天保佑,我可不要迟到啊……
心中默默祈梼着,我飞奔进校园,目标:高一四班!
“报……报告!”我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喊道。
当我反应过来,我已经站在门口罚站了……
我站在门口,全班同学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我,还不等我反映,班主任那粉笔头已经灰常准的砸到了我那可怜的额头啊!紧接着……呃,就灰溜溜的到这里罚站了……
终于熬到了下课,可怜我那腿啊!都站麻了……刚刚放松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腿,一双手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嘿!”
“啊!”我惊得一下扭过头,看见陈苡泺那灿烂的笑脸,我放松下来,吁了口气:“是你啊……”
“是啊~李瑜啊,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那么爱好学习的你竟然迟到了?”笑眯眯的望着我,假装惊讶的说道
一提到这个,我的心情立马坠落低谷,勉强笑了笑,我抬起头望着陈苡泺的笑脸:“呵……呵呵……没什么啦!”
“真的?警告你,你可别跟本宫主绕弯子!有事情直说。”陈苡泺一脸不相信的望着我
“李瑜!你还在这门口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从新把家庭作业写一遍!”班主任数学老师——刘庆慧,刘老师的声音传来。我无奈的耸耸肩,走进屋,留下了一句:“有时间在告诉你吧。”便去重新写我那可悲的作业……
终于熬到了放学,陈苡泺放弃去坐她家内个豪华跑车,追上了我,搭上我的肩,问道:“喂,到底怎了?看你今天一天貌似都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心中一颤,抿紧嘴唇,垂下眸,望着我走过无数遍的道路,如今,这道路竟让我有些陌生。
陈苡泺发现了我这举动,轻轻皱了皱眉:“喂,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我们经常去的‘晴语咖啡屋’:“进去坐坐吧。我有些想念他们家的黑糖玛奇朵了。”说着不管她是否同意,我自顾自的向那里走去。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叫来服务员,我点了一杯黑糖玛奇朵和一块红豆抹茶慕斯。陈苡泺则点了一个双球冰淇淋和提拉米苏。
吃了一口冰淇淋,陈苡泺开口了:“现在可以说了吗?有什么事情啊,说出来会比较好。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要有难同当你说是吧?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的泪水立马决堤一般的流了下来。听着这不像她说的但又确确实实是她说的话语,我的心一阵温暖。
陈苡泺见我哭了,立马就慌了。别看她平时很厉害很凶,但是却是最害怕看到别人哭的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我不必再用坚强来伪装自己,放心的将内心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不会安慰人的她,慌乱的看着我,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了。但是,她却在下一秒作出了一个让我不敢相信但是又感动的举动——她轻轻抱住了我。
我先是一惊,随即趴在她的肩膀上大哭起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我哭个够。
当我哭到眼泪已经无法流出来后,我轻轻推开陈苡泺,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她。真是的,自己明明比她大啦!可是竟然在她面前哭成那个样子……好丢人。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先开口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语毕,陈苡泺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不是吧?他们真离了……”
我点点头:“我亲眼看见的,爸爸手中绿色的本子。那天啊,平时活跃话多的爸爸一共才和我说了不过5句话。”
陈苡泺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笑了起来:“嘛,其实也好啦!每天都吵也不是办法,分开了也许更好呢,你说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回复她,自私点来说,我当然不会希望他们分开。但是,他们这样天天吵对他们来说会更难受吧?也许对他们说,分开了最好,这样才能在各自寻找幸福吧?
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吃着点心喝着咖啡。后来,陈苡泺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事要先走了,等她走了,我便拿起书包,也离开了这个‘晴语咖啡屋’
第三章:扫墓
“奶奶!奶奶!”一个小女孩趴在一个病床前大哭着,屋子里以白色为主,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一眼望去便可以知道这是个病房。
病床上,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正安静的躺着,嘴上带着的氧气罩刚刚已被医生拿掉,仪器也从‘滴滴’声变成了刺耳的‘叮——’的长音。
一个妇女走过来,流着泪将女孩拉离病床,医生面无表情的将白布盖到了老人身上。女孩拼命的要挣脱妇女,不断的哭喊着:“奶奶!奶奶!不要,我奶奶没死,不要将她盖住!!呜呜……奶奶……奶奶!”
大家都没有说话,一边一个男人望着窗外,眼中似乎有些水雾,却终究没能掉下来。
女孩被那个妇女——自己的母亲抱出了病房,女孩扑在妇女怀里大哭着:“呜呜呜,奶奶!我要奶奶……妈妈,奶奶没死对不对?奶奶是睡着了而已,奶奶只是睡着了还会醒来的对不对?奶奶不会不要瑜儿的对不对?!”妇女没有回答,面对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6岁小女孩她不知道如何安慰。
“奶奶还说要和我一起去放风筝的,奶奶答应带我去公园的!奶奶还答应给我买糖的……呜呜呜,奶奶答应我的事情不可以食言!呜呜呜……妈妈,奶奶没有死对不对啊?!”小女孩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死亡。这个词在6岁小女孩的心里深深的烙印下了一个印迹,她还无法理解死亡的恐惧,还不明白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悲剧。奶奶说要她好好的,好好的长大,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
从噩梦中惊醒,我喘着气,用力咬紧嘴唇。
那年,她六岁,从小痛爱她的奶奶在一月份的一天无情的离她而去。而今天,恰好是奶奶的忌日。
我用手抹了一把泪水,用力抱着筱珞努力克制住泪水:奶奶说过,希望能看到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如果奶奶咋天有灵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会怎么样呢?如果那一年,奶奶没有死,是不是现在一切就不一样了呢?
我闭上眼,那个扑在病床前痛哭的小女孩的身影依旧清晰。我克制不了自己去想那个令人心酸的画面,只是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肆意的流下来。
奶奶……我想您。
穿好衣服,我走出了房间,爸爸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我知道他这是要带我去扫墓,去看望奶奶。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洗漱完毕便出发了。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如此静静的坐着。我望着窗外瞬间消逝的景色,心中不禁一阵感叹:时间也是如此,如此的迅速,让你还来不及回味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等你后悔了想要好好品味了,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我感觉到爸爸停了车,我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下了车,我淡淡的跟着父亲绕过一片墓碑,最后停在一个墓碑前。墓碑上还留着奶奶昔日那温暖和蔼的微笑,望着这熟悉而又遥远的微笑,我的心里猛地一颤,抿紧双唇,我将手中的花束轻轻放到墓碑前,微笑着:“奶奶,瑜儿来看您了。”
父亲将拿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放到墓碑前,我静静地看着他干完这一切,低下头:“内个……可以让我和奶奶单独说会儿话吗?”
爸爸怔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的默默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里,等到父亲彻底离开一定的距离,我才一下子瘫跪在地上,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往下落。呵,从那天以后我越来越爱哭了呢……
我抬起头,抹干泪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嘿……奶奶,您看,您的瑜儿长大了。”奶奶依旧用她那平静慈祥的眼睛望着我,让我安心的很,我坐到墓碑旁边,把头倚在墓碑上:“奶奶,您知道吗?瑜儿好想您啊……我知道奶奶不会希望瑜儿因为想念您而伤心,可是瑜儿忍不住啊。奶奶,您答应过瑜儿的事情可还没有兑现呢,您答应过瑜儿给我买糖,带我去公园,教我放风筝的,可是您竟然这么懒一睡下就舍不得起来……奶奶,瑜儿一直在想,是不是如果您还在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瑜儿很没用是不是?连自己的家,都看惯不好啊……奶奶……瑜儿真的,好想您……奶奶,您回来……回来好不好?奶奶,您都知道的吧?……我该怎么办?奶奶……您告诉瑜儿,我现在……该怎么做啊?如果您还在……会不会骂瑜儿?瑜儿宁愿您骂瑜儿啊……奶奶,您回答瑜儿好不好?您告诉我……一切还可能回去,还可以回去的……”我越说月心痛,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我低下头,抹掉泪珠,“奶奶……您看,昔日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啊。您如果还在会不会很欣慰,会不会摸着我的头说‘哎哟,我的小孙女长大喽。’奶奶,您不是说过希望看到我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么?还说希望看到瑜儿拿着一百分的试卷回来,那会儿我答应过您的,奶奶,您看,我没有食言哦……瑜儿啊,真的考了一百分哦。”我拿出一百分的卷子微笑着说道,“瑜儿,没有让您失望吧?”
我不知这样子断断续续的说了多久,当我说累了,哭累了,再一看,已经太阳当头了。爸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了。
我站起身,微笑着:“奶奶,时间不早了,瑜儿要走了,下次啊,我会带着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看您。您要等我……”
说着我转过身,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给爸爸:“嘻……好了,我们走吧。”爸爸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转身离开,我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留恋的望着奶奶那慈祥的微笑:奶奶,我爱您。为了您,我也会努力的,我会向您证明,您的瑜儿,很坚强很棒!
第四章:后母
那天我和陈苡泺一起步行回家,路途上,我隐约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
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我痴痴的想着。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而且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骗我。
“喂喂!李瑜?喂!”不知陈苡泺叫了我多少声我才听清,反应过来,我迷茫的望着她:“怎么了?”
“呼……你还问我怎么了?”她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我还想要问你哩!以后要是敢再这么无视我,你就等死吧!”说着她冲我挥了挥拳头。
“呵呵……、”我无奈的苦笑。
这时,陈苡泺的眼睛一亮:“诶!内阁内阁……”说着不等我反映,她拉起我就跑了起来,直到一个店铺门口才停下脚步
我打量着这家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呃,除了整家店的主要颜色系是粉紫色的。难怪啊……陈苡泺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粉紫色,可以说是个实实在在的粉紫色控……无语的望着满脸激动的陈苡泺,任由她将我拉进了这家店铺。
店里都是一些花哨的小玩意,头饰、包装精美的糖果、音乐盒、手机链、水晶球、造型奇特漂亮的蜡烛……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映入眼帘,让人有股目不暇接的感觉。陈苡泺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便抱了一大堆东西去付款。
这情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陈苡泺的父亲是个地产公司的老板,家里算是蛮有钱的。而她也没有太多的金钱观,买东西只看样子,从不看价钱!
等她买好,抱着一大堆东西心满意足的走出小店,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哪位?”
“瑜儿啊,你怎么还没有回家?”父亲的声音
“哦……刚刚和苡泺一起逛了逛。”我有些惊奇,从妈妈走后一个多月了,爸爸从未给我打过电话询问我怎么没回家。似乎有没有我这个女儿都无所谓,有一次我实在无法忍受他对我如此冷淡,特意天都黑了也不回家,赖在陈苡泺家呆着,他也愣是没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了。这次怎么如此热情?
“好了,你快点回来。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就这样,快点。”爸爸说着挂了电话。
“怎么了?有事?”陈苡泺问道
我点点头,心中很没底,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事情?爸爸的声音貌似很愉快,难得这样一次了……
“哇啊——”感到头上的痛感,我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刚刚给了我一记暴栗的陈苡泺,“你干嘛啊?”
“你说呢?!本小姐叫了你N多声都不理我,当本小姐不存在啊?!”她不满的冲我嚷道。我无奈的笑了笑:“呵呵……苡泺啊,我家里有些事情,先回去了。”说着转身离开,留下陈苡泺一个人搞不清状况的在那里发呆。
打开家门,我低着头跨进家门:“我回来了。”
迎接我的不是往日的沉默,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和爸爸愉悦的笑声。我惊奇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陌生而又温和的眼睛。我有些惊讶的移了移目光,询问的眼神投向爸爸。
气氛有些尴尬。
爸爸清了清喉咙,笑着说:“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儿:李瑜。16岁,高一。”他热情的半搂着我将我轻轻往前推了推,又向我介绍道:“瑜儿,这位是爸爸的朋友——顾沁敏阿姨。来,快叫阿姨好。”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心中的不安愈来愈重,一种可怕的想法在我心中蔓延扩大开来。我低着头,紧紧抿着嘴不说话。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这时,一个温和慈祥的女声响起:“这位就是瑜儿啊。早就听你爸爸提到你,说你乖巧懂事,学习有好长得也不错,这一见,果真如此啊!”她的声音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尖锐刁钻,反而很温暖,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我犹豫着抬起头,她正笑眯眯的望着我,笑得很自然很温柔,我打量着她: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米色的针织羊绒衣,淡褐色的长裙,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看起来漂亮又自然,她年龄和爸爸看似差不多也是四十出头左右的年龄,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
“瑜儿!阿姨和你说话呢。”爸爸不耐的小声提醒我。
我别过头,鼓起勇气小声说了一句:“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写,失陪。你们慢慢聊。”说着背着书包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屋,一下子关上了门。
我瘫坐在床上,抱着筱珞听着门外的动静。爸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一些道歉的话,而阿姨也不知是真心还是伪装的,说:“没关系,瑜儿还是孩子,第一次见面有些害羞和生疏而已。以后慢慢会习惯的。只是这孩子真的能接受我吗?”爸爸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小,不过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放心,她会慢慢接受你的。”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接受?以后会习惯?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天哪!这种事情我宁可我的第六感欺骗了我……
我仰面躺在自己温暖的小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愈加不安,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上了QQ,看见陈苡泺也在线:
幸福、是什么(我的网络昵称):哎,在吗?我现在要郁闷死了……
茉莉花の心语(陈苡泺的网络昵称):嗯。怎么了?谁欺负你啦?
幸福、是什么:没有,我爸爸貌似要给我找个后妈。刚刚一回家就看见他们俩聊得正欢呢……
茉莉花の心语:啥?
幸福、是什么:TAT……一路上我心里就不安,我第六感一向很准。呜呜,我该怎么办啊?!
茉莉花の心语:呃……你喜欢她吗?
幸福、是什么:不喜欢。虽然她看上去很亲切和蔼,而且人长得也不错,但是终究比不过亲妈。我不想要后妈……
茉莉花の心语:那就好办了。哪天我找几个人去把她绑走,威胁她。或者给她些钱,让她不许再进你们家的家门了!
幸福、是什么:……
茉莉花の心语:怎么了?这建议不好么?
幸福、是什么:你说呢?= =+
茉莉花の心语:呃……好吧=
=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求多福吧。哎,我先下了哈,调整好心态,她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
幸福、是什么:呃……好吧。嗯,我也先去写作业了哈,86~
关上QQ。我望着湛蓝的天空思考着:后妈,对我而言、对爸爸而言到底是个什么意义?
第五章:离家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自从那天爸爸把那个邱沁敏带回来给我认识后,我便很害怕回到家里看见爸爸和她在一起亲热的吃饭、看电视、聊天……以至于有些时候都不敢回家,总是在外面耗很久直到天都黑了才无奈的走回家。
这天的最后一节课我望着‘滴答滴答’的钟表,心中暗暗祈祷:不要下课啊!千万不要下课啊……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的无情。时间依旧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痕迹。我无奈的望着黑板,代数老师还在讲那无味的公式。
我将头压在桌子上,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离家。
这个念头把我都吓了一跳。我从小到大都是老师和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好孩子。就算前几天的晚回家我也是以“最近功课比较难,所以和陈苡泺一起讨论做作业所以回来晚了。”为借口。“离家”这个坏孩子干的事情,怎么也不像是能和我挨上边的。
可是,我是个固执的人,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想要试试看!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下课铃响起,同学们收好书包陆续离开了教室,我磨蹭着,最后才走出教室。
缓缓地沿着马路边没有目的的游荡着,我这才想起除了‘家’我无处可去。
心中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袭来。我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望着乌云密布阴森森的天空——要下雨了呢。
我掏了掏钱包,仅仅掏出了10元钱……呵,因为怕丢钱,所以把大部分的钱都放在房间里了呢。无奈的苦笑,我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一个面包和一包辣条,然后坐到马路边的长椅上,无论如何,温饱问题暂时解决了……只是,住处呢?
我茫然的望着来往的车辆,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就算自己真的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苦笑着,一滴水落到我的脸颊上,我以为自己哭了,可是不是,不是自己的眼泪,是老天的眼泪——下雨了。
我抓起没吃完的面包和矿泉水,趁着雨还没下大,先躲到了一栋楼房的屋檐下。痴痴的望着越来越大的雨,心中一股莫名的心酸。
随手扔掉面包袋和空了的瓶子,拿出手机:已经6点45了。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发现下雨了?会不会很焦急的来学校给我送伞?发现我失踪后会不会很惊慌的四处寻找?这么想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可是转念一想……以前的话,应该就是会这样的。可是现在呢?还、会、么?
我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老天。可是回应我的,只有倾盆大雨。
我突然好想淋雨!不知道为什么,那雨在一瞬间仿佛对我有莫大的吸引力。我不自觉的迈出一步,一步,又一步。
先是湿了鞋子和裤腿,接着是下半身,到最后全身都湿透了,我彻底的将自己暴露在大雨中。
我大声的欢笑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很想笑。很想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懦弱。我放肆的大笑着。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可以告诉自己,那是雨水而不是泪水。下雨天都是有这个好处,你可以在雨中任意的大哭,让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那感觉,真的很好。感觉把情感都发泄了出来……
不知何时,我的笑声竟渐渐演变成哭声。我打哭着,这么大的雨天,马路上几乎是空无一人,我不必在意有谁看见这样的我看笑话。
我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在雨中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在雨中欢快的旋转舞蹈着。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神志不清的发疯着。偶尔会不小心被雨水滑一跟头,我也不会在意,胳臂蹭破了皮,膝盖被擦破了也无所谓。我感觉不到痛感,真的,感觉不到。我只是站起来继续旋转舞蹈。跳自己的舞。
终于,无数次摔倒后,我再也没有了力气,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掏空了一般。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失落感和孤独感,全身发冷,头也晕晕乎乎的。我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放肆的大哭着。
直到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我哭尽。
我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头好沉,眼皮好重……时间仿佛停止了,世界好安静好安静。没有一丝声响。眼前白茫茫一片……
我听到‘砰’的一声响。我知道是我自己倒在地上的声音。
再也没有力气了。好困……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算死了,也死不足惜吧?
绝望的闭上眼,我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第六章:梦
头脑昏昏沉沉的。
“瑜儿?瑜儿?”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看见母亲亲切和蔼的笑脸。
我心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拉扯痛了一般,我愣了好久,才叫出声:“妈……妈?”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妈妈见我状态不对,关切的问道,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没。”我简直无法形容我的心情,我傻笑起来,一把搂住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抱蒙了:“瑜儿?你怎么了?你午睡之前不是还见过我吗?”
我一惊松开妈妈,望向周围。这里是……这里是家里?!窗外的阳光正明媚,而我也没有在我自己的小床上,而是在和妈妈爸爸一起睡觉时候睡的大床上,周围的家具也是我8岁之前还没有装修过的样子。
这次轮到我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望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粉嫩粉嫩的小睡裙,身材瘦瘦小小的,完全还没有发育。难道我回到了8岁那年?!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酸痛。
眼圈一阵胀痛,泪眼模糊中我看见妈妈从桌子上端起黑褐色的药递给我:“来,该喝药了。”
八岁那年……的确,那年我染上了严重的流感,一直在家修养。
我端起药,嗅着那浓郁的药香,苦涩的药水到了我的嘴里仿佛也变成甜的了。
不知怎的,我眼中的泪水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全部掉在了药汤里。
妈妈见我掉眼泪了,吓了一跳,连忙问我:“怎么了?怎么了?药没有那么苦吧?还是太烫了?哎呀,你是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眼睛,微笑着:“没事啦!刚刚眯眼了。”
单纯的妈妈竟然相信了,她点点头,将杯子放好,关切的问我:“还难受吗?头痛吗?”我这才感到头有些隐隐约约的酸痛,虽然不厉害,但是我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喜欢被妈妈这么关怀关照着。
妈妈皱了皱眉:“是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妈妈起身要离开。
我一惊,连忙叫住妈妈:“妈妈!”
“嗯?”她回过头,温和的微笑着望着我,那微笑让我看的入了迷。我有那么一片刻的愣神,这笑容,好怀念……自从8岁之后,妈妈和爸爸的关系坏了起来,我就再也不能看见这样温和温暖到人的心肺的笑容了……
“没,”我扬起小脸,“妈妈,陪陪我。”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什么嘛,这么大了还要人陪啊?”虽然嘴头这么说着,妈妈还是走了过来,坐到我床边,“说吧,让我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嗯……妈妈,我想听您讲故事。”
“都这么大了,还听故事啊?”妈妈皱着眉,可是眼中的宠溺却出卖了她
我傻傻的笑着,点了点头,撒娇似的往妈妈怀里拱:“妈妈,我要听嘛。”
妈妈最终倔不过我,无奈的拿起一杯书读了起来:“从前……”
我靠在妈妈肩头静静的听着,妈妈的声音并不是很甜很甜,但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人从心底感觉很舒服。我静静的听着,闭上眼。
许久,妈妈见我没了动静,放下书,轻轻将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意识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我还是感觉到了动静,我不想要睡觉,但是我好困。我还没有和妈妈待够!我还想要和妈妈在一起听她讲故事和她撒娇……
可是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我感觉妈妈站起身,要离开,情急之下,我含糊不清的说道:“妈妈,亲亲我……”
妈妈一愣,然后转过身,轻轻在我的额上印下一个甜甜的吻。
我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好久……真的好久没有被妈妈这样亲吻过了……这种感觉,真的、好怀念……
老天,如果这是个梦就不要让它醒过来好不好?我宁愿永远沉睡在这个梦境之中……
再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了进来,我感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一片湿润。
我明白自己做了一场梦。在梦中,我回到了8岁那年……
一种莫名的心酸涌上来,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被子蒙住头大哭起来……
我以为自己可以不想念,可以不心痛,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很坚强。可是我错了,有谁能够在破碎的家庭中毫发无伤的存活下来呢?
曾在日记中写过:我们可不可以不坚强?答案是永远不可以。
可是,做到这个真的好难啊……8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决提而出!我抑制8年的感情再也无法控制,泪水放肆的流淌着。
第七章:探病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接近黄昏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知怎的,我哭着哭着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四周观望着,这里是医院。显然,我昏倒在雨中后应该是被人送到了医院。我无奈的撇撇嘴:看来我还没死。
可是眼神无意中扫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我惊了一下。那个身影……是、是、是妈妈?!我仅仅咬住嘴唇,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妈妈背对着我,似乎正在整理东西什么的。我眯了眯眼,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妈、妈妈?”我试探着叫道
我看见那个背影明显的一颤,接着她转过头:“你……你叫我什么?”
“妈妈。”我看清楚了她的脸,真的是我的妈妈?
“瑜儿?你……你叫我妈妈?”那个我眼中的妈妈似乎很惊奇,她扑过来轻轻晃着我。
我被晃得晕头转向,下意识的闭上眼,直到她不再晃我我才缓缓睁开眼……
诶?!奇怪耶……我刚刚、刚刚看见的不是妈妈吗?怎么、怎么一下子变成邱沁敏了?!
此刻的她正坐在我床边,一脸惊奇的望着我,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中把邱沁敏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妈妈?!我顿时慌了……天哪!这个样子我该怎么收局啊……?!
邱沁敏看着我慌乱的样子突然笑了:“怎么了?做梦梦到你妈妈了?”
我不说话更没有动,只是有些赌气似的将眼神转到别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觉。我竟然叫了她妈妈!?我真的怀疑我疯了……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的是妈妈不是麽?这么说……一切,还是我的幻象?
也是啊,从小到大我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奇怪幻象。和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说话,或者把一个人幻想成另一个人……曾经,还被人以为成是精神病的啊。
“呵呵,饿不饿?”见我不说话她并没有很尴尬,而是继续温和的笑着问道。今天的她穿着很简单,蓝色的方格丝巾,浅棕色的羊绒衫、一条米白色的长裤,膝盖处微微向里收着,显得优雅朴素。
听她这么一问,我才感觉到肚子饿的要死。正当我要回答的时候……
“李瑜!”陈苡泺的声音从门外破门而入。随之而来的是手提水果篮的她本人。
“诶?苡泺?”我又惊讶又开心的喊出声
“诶……这位是?”看见我身边的邱沁敏,陈苡泺有些摸不到头脑,她寻求解答的目光望向我。我只是低下头,并不作答。
这时候,邱沁敏突然开口了:“呵呵,你是瑜儿的同学吧?你好,我是她父亲的妻子,瑜儿的继母。”说着她向陈苡泺伸出手
陈苡泺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马变了。她冷冷的瞪着邱沁敏,并没有握上她伸出来的手。只是绕过邱沁敏直接向着我走来。
陈苡泺坐到我身边,笑着说:“喏,我给你带了水果。对了,这几天的功课你可别落下,马上就要月考了。以后我每天给你补课怎么样?”
还不等我开口,邱沁敏却先迎了过来:“同学啊,瑜儿的病还没好,最近还是不要再去弄什么功课吧。病人还是不能累到才好呢。”
陈苡泺的声音再次冷了下来,她扭过头瞪了邱沁敏一眼说:“李瑜的事情用不到你管。”
我微微抬起头,望着邱沁敏,此刻的她面色极其苍白,不过还是勉强保持着微笑。她的样子很滑稽,我努力忍住让自己不笑出声音,假装很善解人意的说道:“阿姨,您先出去吧。这里有苡泺陪我就好。”
邱沁敏连忙点头道:“好,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聊。”说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等她关上门,我才大笑出来:“哈哈哈!苡泺你真有招!太有才了你……”
陈苡泺只是自豪的抬着头傲气的说道:“哼,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
我笑得岔气,摆摆手:“好了啦。不过今天你不用上学吗?”
“诶?为什么?今天不是周末么?”
“哈?”我惊讶了,我淋雨的那天……明明是周四。难不成……我昏睡了2天!?
我望了眼日历。天哪!我真的是昏睡了两天耶……
“喂,最近怎么样?”陈苡泺问道
我望着陈苡泺,微笑道:“还好啦……”
“还好?”她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话,反问道,“还好的话为什么那天你不回家而是一个人在外边淋雨?”
“哈?”我惊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本小姐想要知道的事情还不好知道。快说!为什么要去淋雨?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碰巧路过的路人看见你昏倒在雨中你会怎么样可就不一定了啊!”
“我……”我低下头,终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人啊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明明很想要说出来,明明憋在心里很难受,却还是要逞强不肯说。尤其是我这种人,似乎把这种自己折磨自己当作一种快乐。
挤出一抹笑,我摇摇头:“没有啦……只是放学饿了想去小卖部买些吃的然后出来就下雨了,然后就突然很想体会一下雨中舞蹈是什么感觉所以就……”我真的佩服我自己的撒谎能力!我变了。自从那天之后我确确实实的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曾经的我,应该是很听话很乖巧从来不说谎的好孩子不是麽?可是现在……瞧瞧我自己吧。说谎都不脸红了呢。呵呵……我果真是个坏孩子。
自嘲的笑了笑,我微笑着,坦然自若的迎接着陈苡泺疑问怀疑的目光。
最终,她叹了口气:“好吧。”
我以为她信了。可是其实她并没有信。我编谎话的水平果真还是要提高呢……不过她没有追问就是最好。
第八章:谢谢你们。
再次出现在教室里已经是3天后了。
出院后我在家里静养了2天,本来今天爸爸和邱沁敏还是不让我来上学的。说是应该在休息休息。可是我真的是无法承受家里的压力。
爸爸每天上班,白天家里只剩下我和邱沁敏。她对我的照顾倒是无微不至。噢,对了,忘记说了,自从那次我见过她第一面之后的一个礼拜后她便住进了我们家。
但是,虽然她对我很好很好,甚至好过了我的亲生妈妈但是我却依旧无法坦然的接受她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每次看见她温和的笑脸和关心的语言我都不知道我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所以,我几乎是天天都躲在我的小屋子里,关好门干自己的事情。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避免和她的碰面。一到饭点,只要我不出去,她便会端着饭敲响我的屋门,用温和的声音说:“瑜儿,该吃饭了哦。”
也许在外人看起来我很幸福,继母似乎把我当作亲生女儿对待,但是实际呢?
这种感觉很压抑,我宁可她对我差一些。这样我也许还会好受些。就这样,我不顾爸爸和她的劝解,还是来了学校。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刚刚叹了口气开始准备下节课的用具同学便围了上来。
“李瑜,你没事了吧?”“唉!听说你昏睡了4天耶!你还好吧?”“李瑜,你到底生什么病了啊?”“对呀对呀!大家都很担心你耶……”“你病好了么?”“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啊!”“就是。”
我被大家围着。听着这些关怀的话语我心中暖洋洋的。眼圈有些酸痛。我揉了揉眼睛,笑道:“没事了啦!大家不要担心我。”说起来,平时我还真没有感觉到大家原来那么关系我,不过我在班里人缘还算是不错啦~
“真的吗?”“你生什么病了?”“据说还住院了耶!很严重吗?”“啊!不会吧……李瑜你没事吧?”
同学们又议论起来。
我真心的笑了。心中莫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原来,我还不是一无所有呐。同学们,都很关心我。
如果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还会记得我的吧?
眼前模糊一片,我紧紧咬住嘴唇:“没事的……真的。谢谢、谢谢你们。”我感觉到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呀!李瑜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哈?”我惊了一下,手轻轻扶上脸颊,湿漉漉的一片。
我慌乱的擦了把脸,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
同学们还在询问关怀着我,我微笑着回答着他们的种种问题。心中暖洋洋的。
“是呀。谢谢你们了呢……”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扭过头,无意间瞥到了一边的陈苡泺。她并没有围过来,而是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抱歉哈。一会儿在聊。”我笑着轻轻推开我面前的同学,大步向她走去。
“嘿!”我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了?不开心?”
她扭过头:“没!”
“哟,又闹小姐脾气了啊?”我调遣道,“哎哟,我的大小姐,您到底是咋了啊?”
“我说没事!”她有些鼓起腮帮,气嘟嘟的样子,死活不肯扭头看我。
“哎哟,到底怎么了啦!”
“你……怎么来上学了?”
“哈!?”我一惊
“啊呀!医生不是说你要多休息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上学了?”她极其别扭的冲我吼道,双颊红红的。
我站在那里,眼角不禁抽动了一下:“就是……因为、这个?”
“……”她不说话了。眼睛依旧看向别处,抿着嘴唇,双颊粉红。
“噗哧!”我一下子笑喷了出来,“没事了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咧!原来是这个啊……因为家里太闷了嘛。我觉得啊,还是学校好。和同学们在一起,最好了呢!”
她斜过眼睛,望了我一眼,和我的目光对上又立马望向地面:“那、那你真的没事拉?”
“是啊!”我笑了,心中有些酸,又很甜很暖,“你看我像有事么?好了啦,大小姐,我真的是好了!”
“好吧……”她松了口气,全身松懈了下来。
“谢谢你。”
“我说……谢谢你。”我笑着,眼前模糊了,又清晰了,清晰了,又模糊了
我说:“谢谢你,苡泺。还有,所有关心我的人们……以及同学们,谢谢你们!”
陈苡泺呆呆的望着我,数秒后,她突然扔给我一包手纸,双颊再次变红,极其别扭的说:“喏,擦擦。都成小花猫了!”
我接住手纸,却并没有去擦,而是一把抱住陈苡泺:“不要。成小花猫就小花猫吧。谢谢你,苡泺。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你们,没有你们这些还在爱护我关心我的人我该怎么办……”
陈苡泺有些慌了,愣神了片刻才说:“你、你在说什么啊?”她轻轻推开我,用力攥住我的肩膀,严肃的说道:“李瑜,我警告你,不管有什么事情,你一定不能想不开!像那天在雨里‘跳舞’的事情可不许再干了!”
“听到没有?!”
“……嗯。”许久,我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第九章:捉奸
虽然今天晚自习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可是白天同学们的关心到现在依旧让我很温暖。
怀着很不错的心情,我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家。
推开门,心情极好的我破天荒的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屋里客厅的灯关着,我有些纳闷了,虽说今天晚自习然后又和同学在外面吃完饭才回来所以到家已经将近十点了,但是……这个点家里应该还算‘热闹’啊。今天怎么……
我没有开灯,轻轻关上门,爸爸的屋门还亮着,我蹑手蹑脚地向着屋门走去。
我想我也许后悔了,如果我当初没有去看就不会知道了吧?
我轻轻推开屋门,看见的却是爸爸和邱沁敏寻欢的画面……
听见动静,压在邱沁敏身上的爸爸回过头,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灯光下。
我完全石化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几乎赤裸着身体的两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或者说我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我的心情了。
“瑜儿?!你、你怎么在这里?!”爸爸叫了出来,慌乱的离开邱沁敏的身上,邱沁敏则黄急忙用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
我露出一抹苦笑,关上门:“你们继续。不打扰。”
说着我‘砰’的用力摔上门,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逃回自己的小天地,我全身立马软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我听见门外爸爸用力在敲门,让我开门。此刻的我,哪里来的勇气去面对他呢?
我摸了摸脸颊,我以为我会哭,可是没有,脸颊干干的。即使心痛的要死泪水还是流不出来啊……我自嘲的笑了笑,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可以不哭可是泪水确实情不自禁的往外涌,你以为自己心痛到会哭的不行,可是泪水却留不下一滴……
许久,我终于打开门,我看见套上外套的爸爸,他正急的满头大汗,看见我开开门,他似乎很兴奋:“瑜儿,你终于开门了!”
我静静的望着他,心中竟是难得的平静,我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你还要说什么吗?”
“不是,瑜儿你让我进去,其实……哎,你先让我进去,我慢慢和你说!”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让开让他进来,我坐到床上,他坐在椅子上。我平静的望着他:“说吧。”
他有些为难:“其实……有件事情一直没和你说。”我抿紧嘴唇,我几乎可以猜到他要说什么,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宁可听到他亲口告诉我。
“我……哎呀!我和你沁敏阿姨领证了……”
我垂下眸,果真还是说出来了啊……也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不是吗?我轻声笑了:“哦,是么……那好啊。”
“所以……今天,你也看见了……我们,想要个孩子……”
我猛地抬起眸,我想我的目光一定很锐利,以至于他不大敢抬头看我……
我撇过头,苦笑:“那又能怎样?祝你早日抱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说着我起身开门:“我困了,要睡了,你先回去吧。”
“瑜儿我……”
“请!”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无奈的摇摇头,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想些什么了,真的……好累。
先前的愉悦温暖一扫而光。真是的,说什么一大堆好听的话?!
说到底不还是嫌弃我是个女孩?有时候,我真的挺狠自己的,是否我是个男孩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我‘大字型’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嘛,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好累了,先睡吧……
我翻了个身,卷过被子,渐渐进入梦乡……
第十章:电话
‘捉奸’事件过去一周多了。我到头来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情。
自从爸妈分裂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妈,当然,她也没有找过**子似乎过的格外平静。每天依旧是上学下学,吃饭,写作业,睡觉。然后开始第二天的重复。天天如此。
邱沁敏对我依旧如往日,格外关照。细心而又体贴的照料却让我觉得别扭的要死!
迷迷瞪瞪的又过了一天,撕下日历。
爸爸和邱沁敏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完成家庭作业。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我放下笔,去接电话:“喂?”
“喂?请问是李庆奇家吗?”李庆奇是我的爸爸,所以我理所当然回答:
“是的。”
可是回答完毕,对面却久久没有声音……
我犹豫着轻声道:“喂?”
电话那边似乎有些轻微的抽泣声:“你……是瑜儿?”
‘瑜儿……’难怪这声音如此的熟悉……
是,妈妈。
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好复杂的心情啊!酸涩、怨恨、想念……等等这些心情在一瞬间涌上心头,我声音有些颤抖了:“妈。妈。”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叫道。
半年了吧。得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啊!我以为我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妈妈的了……
“瑜儿,瑜儿!你真的是瑜儿!我的瑜儿……”妈妈的声音到后面渐渐被哽咽声覆盖。
我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努力将刚涌上心头的心情压抑下去,我不想要她看到我是多么脆弱不堪,用平静的声音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敬语,完完全全的敬语、客套话。和以前的我完全不同,以前的我,会偶尔和妈妈撒娇,在我眼中妈妈和我的朋友是一样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一层看不见的东西似乎将我们隔了开来。
电话那边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出声音:“内个……咳。瑜儿啊,其实呢,呃……我啊,嗯,要、要结婚了。”
磕磕巴巴的总算把整句话说完了。
我的心重重的抖了一下,我深吸了口气,仿佛要稳定住剧烈颤抖着的心,接着,我用平静到我自己都镇静的声音说:“哦,是么?祝贺你们。”
“谢谢……”冷冰冰的客套话和敬语。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恨不得马上终止这场并不愉悦的谈话,可有不得不耐着性子用询问得语气说。
“呃,其实……”她继续说道,“我呢,不打算举行什么太盛大的婚礼,毕竟年岁也都大了嘛。就是打算在家里小办一下,希望你和你爸爸能来。”
呵,希望我和爸爸能去?为什么?凭什么她和那个男人的婚礼我要去?!
可是心中的想法总归是想法,我只是用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哦,好的。我会传达给爸爸的。”
“内个瑜儿……”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对不起,我还有事,如果没有什么别的话那么我先挂了。”
“嗯……”她犹豫着说,“婚礼在二月十一日,正好是星期日,希望你能来,瑜儿。”
“好,再见。”我冷冰冰的答了一句,挂上电话。
放下电话,我完全瘫在沙发上……
什么意思?她是什么意思?那么迫切的就想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吗?爸爸也是,他们真的是相爱的吗?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一点挽留对方的意思?!难道在争取一下就不行么?笨蛋……全部都是笨蛋!既然不相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如果在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还不如不要生下我!
第一次……我产生了恨。
我不知道我在恨什么,是恨邱沁敏?恨爸爸妈妈?恨那个男人?还是……恨自己。
是啊,比起来,我还是恨自己多些的吧。恨自己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离婚,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我,果真太差劲了呐。
眼前模糊了,我望着窗外,湛蓝色的天空零星飘着几朵白云,很晴朗。我的心情却是一片昏暗……
那一刻,我的世界似乎要奔溃了。
爸爸、妈妈。他们有了自己新的归宿。但是……我呢?
我茫然失措的四处乱撞,毫无目的的到处晃荡。
我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只是个多余的,废物,呐?
第十一章:最简单的婚宴
“是么?”听我叙述完刚刚妈妈通话的内容,爸爸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自从他们离婚后,爸爸几乎就没有再这么对我笑过了啊!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八岁之后……我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忍住心中微微的酸涩,我假装淡定的垂下眼帘,淡然没有一丝感情的语气:“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你去吧。”爸爸不知什么时候点着了一支烟静静的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他的眼睛望着窗外的天空,神色不知觉染上一抹淡淡的伤感。
我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说:“你不去?”
他摇了摇头:“我去干什么?搅局?”
“那我也不去好了!”我打了个响指,“嗯,就是这样。我先回屋了哈!”说着我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他叫住了我,“你还是去得吧。毕竟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停住脚步,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浮上一抹冰冷。亲生母亲?呵,你也配和我说亲生母亲么?既然知道是我的亲生母亲,既然知道一个亲生母亲对于孩子有多么重要,那么为什么还要离婚?!为什么?!虚伪,太虚伪了啊……
我眼中不自觉浮上一抹浓浓的水雾,我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保持,回头:“嘻……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不已经不是了么?你们已经离婚了啊,抚养权在你的手里,她就算的确是我的生母又能怎样?和我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吗?!”没有人知道我说出这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心中一片冰冷,我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扭过头。
“但是……但是她毕竟也是你的亲生母亲,血肉亲情,这是抹不去的。我和她是没有关系了,可是你不一样啊……瑜儿,去吧。替我向他们问好,祝福他们。”
“不要!!”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有落下,我便吼了出来,“凭什么?!你不愿意看见,难道我就愿意吗?!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啊!我在想些什么你又真的了解么?!总是想着自己,你们大人都是这么自私!难道就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你们……考虑……过、么?”后面几乎已经被哽咽的声音掩盖,我大力的抹了一把眼睛,转过身,怒视着爸爸,他似乎已经呆住了,“那样的妈妈,我才不要!!”
“李瑜!”他严厉的声音怔了我一下,接着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笑了,那笑有些苦,“瑜儿,听话,去吧。你妈妈想你了,她想要见你一面。去吧,好孩子……听话。”说着他温暖的大手附上我柔软的头发,我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接着眼前湿润了……
和以前一眼,和以前一模一样……
“呜呜呜……呜呜呜,咳咳咳……呜呜呜……我、我要那个洋、洋娃娃呜呜……呜呜呜……”一个大约5、6岁的小女孩嘤嘤的哭泣着,瘦弱的小身子因为哭得太厉害而微微颤抖着。
一双大手轻轻附上女孩的头发,温柔的抚摸着,慈祥的声音安慰道:“瑜儿乖,不哭啊!下次咱们再买好不好?瑜儿听话,别哭了……小脸都哭得不漂亮了哦。”
过去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眼泪决堤而出,我扑到爸爸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诶……说到底我还是去了啊!走在前往妈妈新家的路上,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起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明明都快17了耶!竟然、竟然那么丢脸的哭成那副模样……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叮咚~叮咚~”按响门铃,我心情格外的忐忑。看见了那个男人我该怎么办?该用怎样的表情和态度面对他?我又该如何去面对妈妈呢?她还和以前的妈妈一样吗?各种疑问浮上脑海,我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不过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逃走。
正当我犹豫着,门开了。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内个,您好。请问这里是胡雪乔女士家么?”我很有礼貌的开口了,啊啊!我一直不擅长和陌生人接触,不禁有些慌乱,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只好用力攥住自己带来的小包的包带。
“哦哦!是的是的。你是雪乔的女儿李瑜吧?来来来,快请进!”他倒是意外的热情。
“啊……是、是的!”我慌乱的点头道,对于他的热情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笑容更大了,把我往屋里推,说道:“哎,来来来!我们都做好饭就等着你了……雪乔!瑜儿来了!”
喊声刚落下尾音,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就从厨房跑了出来:“诶,来了来了!”
望着这熟悉的身影,我却格外的淡然,眼前这个显得有些沧桑的女人不正是我那“亲爱”的妈妈么?
“瑜儿……”她一把扑过来抱住了我。我却冷淡的轻轻推开她。心中不知已经第几遍叫“妈妈”了。可是嘴上……嘴上就是开不了口啊!
“瑜儿啊,来,让妈妈看看你怎么样勒?……哎呦,又长高了,哎,怎么好像瘦了啊?学习是不是很辛苦?”她围着我转圈圈文东问西的。哎,看来我这妈妈变得更罗嗦了呐。
“好了,我没事。什么都好,您就别担心了啊!”我有些不耐的轻轻往后退了退。
“哎,好吧。来来来,洗洗手吃饭了啊!快去吧。”妈妈说着温和的笑了笑。
“妈妈……”见妈妈进了厨房,憋在嘴里的话终于叫了出来,我转身快步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妈妈……妈妈,我想你……”泪水不可控制的掉下来,我双手捂着脸,躲在卫生间里哭了起来……
见我出来了,那个男人立马热情的叫道:“来来来!快来吃饭吧,啊!”
我微微点点头,刚刚大哭了一场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光了,肚子也饿了。扫了一眼桌子:哇塞!都是我爱吃的耶!炸鸡翅、土豆丝、醋溜白菜、蘑菇汤、清蒸鱼……我咽了口口水,先是假装文雅的吃了几口。
妈妈和那个男人不断的给我加菜,我表面客气着,可是心里早就馋死了。最终,在美食的诱惑下,我妥协了,不再顾着淑女风范,开始疯狂的吃起来,最后龙卷风般的把一大碗饭吃光了。
吃完了,我才发现另外两人格外惊奇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内个……我、我去洗碗……”说着端着碗要往厨房走。
“诶!不用了不用了,你放着吧,一会儿妈妈去洗。”妈妈叫住了我,温柔的笑了。
“哦……嗯,话说今天就只有咱们三个人来么?”
“嗯,就是吃顿饭而已,我们都是二婚的,也没有什么太高要求,不想那些年轻人办的那么隆重。只求啊,能平平安安过个舒坦的日子啊!”妈妈苦笑着摇摇头,我看见她的眼角纹越来越明显了。心中一阵酸痛……
“妈妈……”我垂下头,终于叫了出来。
“哈?”她惊了一下
“妈妈……”我加大音量叫了一声,“妈妈。”
“哎,哎。妈妈在妈妈在……”她激动的热泪盈眶,“瑜儿,我的好瑜儿,我以为你不会再认我这个妈妈了……可是、可是……好孩子,瑜儿,我的好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啊……”
“妈妈……”我只是这么机械的叫着
“妈妈。”
“哎!”我叫一声,她答应一声,最后我们泪流满面,紧紧拥在一起,那个男人很知趣的进了房间。
我搂着妈妈,泪水止不住的流。
爸爸说:“血肉亲情是割不断的。”
的确,割不断……不管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血肉亲情永远是无法消抹掉的,永永远远,那是渗入骨髓,渗透血液的亲情的爱啊……泪眼模糊中,我笑了,仿佛看见了儿时一家人一起玩耍嬉戏的场面……
第十二章:新同学
经历了一个平和而又激动的周末后依旧是烦人的上学……
不过今天似乎也不是向往常一般无聊。因为今早一进教室便听到了八卦的女同学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平常的我在班级里可以说是个比较安静甚至有时候有些冷的女生,对于这些八卦更是懒得理睬,不过她们的吵闹还真的是让我无法无视!望着眼前摊开的课本,却因为耳边围绕的吵闹而看不进一个字。无奈,我只好听着她们兴致勃勃的讨论……
“诶诶!你听说了么?今天咱班要转来一个新同学哟~”
“啊!是吗?!男生女生?不会是个富二代吧?”
“据说是女生,好像不是什么富二代耶……”
“唔,不过据说长得还不错呢!”
咦?新同学?我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正准备好好听听。但老班很快走了进班,刚刚讨论八卦的女同学也“轰”的解散迅速逃回自己的座位了。
“咳咳,各位童鞋们,请大假准备好歇息用具,站门准备散客了!”好吧,我们老班有很严重的口音!正确的应该是:“咳咳,各位同学们,请大家准备好学习用具,咱们准备上课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聊的玩弄着签字笔。可老班的下一句话却立马吸引了我的注意:
“请大假安静一下。今天站门班来了一位新童鞋。(请大家安静一下。今天咱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哈啊?新同学?我提起精神,望着讲台。其他同学也立马安静下来,等着老班来有请新同学。
“那么,请夜戏童鞋上来吧!”
“啊哈?夜戏?这名字真有意思耶!”
“哈哈!夜戏夜戏!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过呢!”
“咦?有姓夜的么?”
这时一名有着乌黑色蘑菇头的漂亮女孩走上了讲台。听着台下一片笑声,女孩的头上滑下三道黑线。我饶有兴趣的望着讲台上这位样貌清秀的女孩。她皮肤很白崭,眼睛大而明亮,乌黑的蘑菇头左边别有一个大大的蕾丝花边的蝴蝶结,女孩身材娇小,宽大的校服套在她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正当底下讨论的激烈,台上的老班不知所措的东看西看时,女孩一把抢过老班手中的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工工整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叶兮”。
下面安静下来。大约2、3秒钟的功夫,声音又响了起来:
“哦,原来是叶兮不是夜戏啊!白兴奋了一场……”
“哎呀哎呀!老班的口音真是能害死人呢!”
“是啊!”
老班赔着笑拍了拍手:“内个,童鞋们安进一下啊!内个‘夜戏’童鞋你就坐到陈苡泺童鞋的前面吧……(内个,同学们安静一下啊!内个‘叶兮’同学你就坐早陈苡泺同学的前面吧……)”
叶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到陈苡泺前面,我扭过头,看着陈苡泺。她不屑的撇了撇嘴,耳中塞着MP3完全无视叶兮。叶兮倒是也不在意,微微点了下头,坐了下去。
于是……一堂普通又波澜起伏的物理课就开始了。
下课后,陈苡泺拉着我就往外走。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我甩开她的手,揉着被拽痛的手腕:“你干嘛啦!很痛的。”
“喂!你觉得今天来的那个‘夜戏’怎么样?”
“哈啊?”我抬起头,“你是说‘叶兮’吧?挺漂亮的一个女生,就是有些话少安静。”
陈苡泺叹了口气:“哎,我最受不了那种没有的话说超级冷淡超级安静的性格了!不行不行,我受不了啦!我、要、换、座、位!”
“噗!”我一下笑了出来,“我说您大小姐不至于吧?我看叶兮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就是比较文静啦!说不定可以成为好姐妹儿呢!”
“啊啊……我才不要!最受不了那种性格了啦!要做她好姐妹儿你去做,我才不哩!”陈苡泺双手抱胸撇嘴抱怨道。
“唔,这种事以后再说啦。走吧走吧,回教室吧。嗯?”我歪头冲她笑道,拉着她的手。
她没反抗,安静的任由我拉着回到教室。
进到教室,似乎一切和往常一样,大家该干嘛干嘛。那个叶兮像是被大家无视了一般晾在一边。我不禁有些奇怪,按照往常,来了新同学大家应该格外兴奋,围在那个同学的位置上问这问那的!这,太奇怪了吧?!
陈苡泺一回到班里就和一群女生打得火热,我一个人坐到座位上,望着安静地看书的她。
“嗨~你好,我叫李瑜。”我最终还是走过去和她打招呼道。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茫然的望了我2、3秒,看的我直发毛,她才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我本来很灿烂的微笑着,这会儿微笑已经微微淡了一些,气氛很尴尬。我咬咬牙:“内……你新来到学校有什么不懂得或者想去哪里不知道地方可以问我哟~”
她这次连抬头都不抬了,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我翻了个白眼,勉强用温和的语气继续说:“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她这次连点头都没点,从我的方向看她似乎看书看的特别入迷。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位子,她突然拉住我的衣角。
我回过头:“怎么了?”
她似乎很胆怯,咬紧嘴唇,但是纤细的小手却用力拉住我的衣角。许久,她才开口:“内个……很、很高兴……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她的声音很小很甜,淡淡的带着一丝青涩和慌乱。
我楞了一下,随即笑了,拉住她拽着我衣角的手:“嗯,以后要多多指教哟~小兮。”停顿了一下,我补充道,“……唔,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她没说话,点了下头,脸颊因兴奋和紧张微微发红嘴角微微弯起,显得很可爱。
就这样,我和她,稀里糊涂的成了朋友,接下来的事情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过……
第十三章:一见钟情
不知不觉,我和叶兮渐渐的就混熟了。叶兮是个很安静的女孩,看起来有些冰冷,但一旦走进了她会发现她其实并不是表面的那么冷漠,她只是不大擅长交流而已,实际是个很可爱的女生。
今天爸爸和邱沁敏要出去,家里就我一个人,叶兮邀请我去她家里玩,拗不过她,我最终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我也有些好奇她家里什么样子呢。我对于她家里的了解只是限于听八卦的女生讨论说她有个大两岁的哥哥。
放学后,我跟在她的后面,我俩一句话没有说的走到了她家。但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尴尬,或者说是习惯了,和她这种一天说话不超过3句的女孩在一起,就是不习惯安静也得习惯了!
她熟练的开了门,推开门朝我点了下头示意我进去,我心情有些激动和紧张,僵硬的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轻轻踏进屋门。
唔,她家还是蛮简单的嘛。一进门一张木桌映入我的眼帘,桌子旁边有一个长沙发……嗯,光滑的石砖地板被擦得光亮光亮的,洁白的墙壁……
“啊……噗!”我被某个人从背后袭击了……
扭过头,我哀怨的眼神扫到了一边冷眼望着我的叶兮:“喂!你干嘛啦!”
她没有说话,快步走到我前面大步朝房间里面走去。我连忙跟过去:
“哥。”我听见她轻声叫道,“我带朋友来了。”
里面有椅子推动的声音,接着是磁性的男声:“啊呀,小兮你回来了啊……还,带了朋友?”
原来传闻是真的,叶兮,真的有个哥哥。我的心跳不住加快了些。
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将我覆盖:“你好,你就是小兮的朋友吧?”
“啊?啊啊……是、是!”我没敢抬头,低着头慌乱的答道。
“呵呵,”他笑道,“别紧张。小兮比较安静,很少交到朋友,你是第二个。”
我惊奇的抬起头:“诶?咦……”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眼前温和的笑脸吸引住了……
心跳骤然慢了一拍。
眼前的男子,哦不,应该说是少年,就是叶兮的哥哥了吧?
果真……很帅气啊……五官长得和叶兮有几分相似。向上挑的丹凤眼,白崭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挑的嘴角,邪魅的刘海凌乱的散落在额上……
“啊!唔……”直到叶兮用力拉着我走向客厅我才发觉她哥哥已经到客厅给我们沏茶切水果了。
被叶兮一路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我客气的接过她哥哥手中的茶杯,无视掉心中淡淡的甜蜜,我保持着自然的微笑客气的和她哥哥——叶狄寒暄着。
聊了一会儿,叶兮一直一语不发的沉默着。叶狄正问我学校生活怎么样时,她一把拉起我向她自己的房间走去。叶狄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我稀里糊涂的被拽进了房间,叶兮关上门,示意我坐下,然后轻声问:“你喜欢我哥。”
“哈……?哈、哈哈!谁、谁会喜欢他嘛……”我笑道。真是的,我才不会喜欢那个家伙哩!好吧,我承认他确实很帅啦~但是我对那种小白脸才不会有兴趣。
“骗人,刚刚你看哥哥的眼神……不对。”她淡然的一下戳穿了我。
我惊了一下,眨了眨眼:“只要是女生,看到那么帅的男生都会犯一小小下的花痴啦!”说着我蛮不在意的摆摆手。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然后,我打破了沉静:“内个,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啦!?”
她“唔”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开开门,送我出去。
叶狄听见声响走了出来:“哟,李瑜你回去了啊!不要留下吃晚饭吗?”
我连忙客气的摆摆手:“不用了,不麻烦您了。”
“呵呵,那好吧。路上小心啊!”说着他进了屋。叶兮一直送我到小区门口,我笑着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先回去吧。
她垂下眼帘,许久,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最简单的道别,摆了摆手。我说了一句:“明天见!”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夕阳很美,火烧云给人以梦幻的感觉。我用手轻轻遮住眼睛,抬起头望着即将下山的太阳,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
第十四章:怀孕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看了眼表,将近8点了。
爸爸和邱沁敏还没有回来,我自己热了点饭凑活的扒拉了几口便匆忙跑回屋写作业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单调乏味的作业快将我催眠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我一个激灵,坐直身子,侧耳倾听着。
“哎,你慢点,小心着点!”爸爸的声音。
邱沁敏:“没事,又不是8、9个月的。”声音里满是幸福。
接着是爸爸带着关心宠溺的责备:“啊呀!你知不知道就是2、3个月的时候最重要!一个不小心就保不住了!”
“啊呀!你真讨厌啦~”邱沁敏幸福的撒娇声。
外面两人甜蜜的唧唧我我,我却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自重要?!7、8个月?2、3个月?!保不住……?
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很慌。我努力将这念头从心里抹去:啊呀!我一定是想多了,怎么会呢?那不可能的……
为了防止自己在想下去,我努力把思路集中到作业上,带上耳机将声音开到最大,好无视掉外面两人的说话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邱沁敏正在准备早点忙里忙外的。爸爸坐在饭桌前看报纸,他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格外不错。
我一语不发的去洗漱,然后坐在饭桌前准备吃早点。
“瑜儿啊……”
听到爸爸叫我,我抬起头,“唔”了一声,等着他的下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我宁愿听他亲口说出来!迫切的想知道真相的同时,我又想要逃避,真的是……害怕知道真相的啊!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我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纠结的心情让我喘不过气。
最终,胆怯的我选择逃避。
“啊……对了,今天老师说要早到校,内个。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哈!拜拜咯~”说着我抓起书包准备快速逃离这沉闷的气氛。
正当我走到门口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开口了:
“瑜儿,你阿姨怀孕了。”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啊……
我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苦笑。他说:“瑜儿,你阿姨怀孕了。”
“是、么?”我假装淡然的说了一句,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我回过头,露出自己认为最灿烂的微笑:“那好啊!恭喜你们,又有了一个孩子。但愿能如你们所愿是个男孩吧!”
努力忍住心中一阵阵的绞痛,我平静的回过头,关上了门。他呆呆的看着我关门,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呵,以为我不知道的吧?他们离婚,不过就是因为我不是男孩啊!不过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无法继续给他们接待李家烟火啊!不过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
那一刻,心痛到无法呼吸。
其实这个事情,我何尝没有想到呢?就像爸爸妈妈离婚,我又怎么会一直都不知道如他们所愿被蒙在鼓里呢?
是啊,我都知道,全部都知道……不知道的,是他们。
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和感受的吧?从来没有的吧……
因为害怕面对,所以就不去承认,以为那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小时候摔倒后不去看伤口就不会痛一般……
可是,当赤裸裸的真相摆在自己面前,却会迎来一个更痛的结果……
我,果真还是不够成熟的啊……
摸了一把脸,我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很干燥。很多时候,当我们以为自己不会哭可以很坚强时却早已泪流满面;而当心痛到无法呼吸,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
流不出的泪,才最痛……
第十五章:自残
不知怎的,心里好痛。可是到了学校,我却一改往日的安静,变得格外活泼开朗。看见女生聊八卦?凑个热闹!看见男生打篮球?混在女生堆里大喊加油!上课老师提问?第一个举手起来大声回答!看见有人聚在一起玩闹?加我一个!
连续很多天,我都是如此。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当我一个人时,心痛则会莫名的将至。
渐渐的,我找到了让心不那么痛的办法——自残。
是的,我开始迷恋上了自残,用笔尖扎自己的胳臂;自己掐自己,看着笔尖或指甲扎进肉里,一阵疼痛,可是这样,心便不会痛了啊!
很快,我发现,仅仅这点根本无法完全缓解自己的疼痛,我开始随身带着美工刀,心痛了,便拿出来在胳臂上划,看着鲜红的血流出来,心中一阵快感。
这点,我当然不会让任何人发泄,3、4天之后,我的胳臂上便多了几道伤疤。为此,大热的天,我也只好穿着长袖衣服,天天都会被捂出一身的汗。
几天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我的变化。不过比起奇怪,更多人表现出的是惊喜。
课间,我正兴奋的和一群女生讨论明星的八卦。
陈苡泺拉过我,我笑眯眯的问道:“嗯?怎么了?”
“你不大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啦!我正常的很!告诉你哟,我今天心情好的很~怎么样?下午请你去‘晴语咖啡屋’?”我愉悦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严肃的望着我:“说真的……你到底怎……”话还没说完,便被上课铃打断。
陈苡泺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回到自己的位子。
放学后,我正和一群女生打闹着向教室外走去。走到校门口,和女生们背道而驰,等女生们都走远了,陈苡泺一把拉住了我。
“啊……唔,怎么啦?”我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笑道。
“你到底是怎么了?!”陈苡泺严肃的望着我问道。
“哈啊?”我好笑的望着她,无视心中被看透心事的慌乱和无助,“我很好!好的不得了啦!不吵不闹不炫耀,真的是好的很!”
她望着我的眼睛,看的我心慌,许久,她开口了:“别骗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你太不正常了!”
“咦?有吗?嘻嘻,可能是因为心情太好了吧~哈哈,我最近真的是太开心!真的……好、好开心的……”咦?怎么回事?是笑的太开心了吗?竟然会有眼泪?哈哈,我真的是笑得太开心了啊!
大力的抹了一把眼镜,我笑道:“呵呵,笑得太开心,都笑出眼泪了……”
她却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我,许久,她一把抱住我:“别装了,我还看不透你?难受就哭出来吧。何必勉强自己?”
我怔住了,许久,我一把抱住陈苡泺大哭起来。泪水犹如决堤的水连绵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
尽管极力用微笑去隐瞒伤痛,还是会被识破呐。不管了,大哭一场……也许会好受些。
她没说话,任由我哭了个够,之后扶着哭累了却还在抽噎的我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等我情绪平静下来后,她才缓缓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苦笑,轻轻撩起袖子,将胳臂上的伤痕给她看。
她倒吸了口气:“你……是那个邱沁敏干的?!”她一开始很惊奇,随即的是愤怒。
我轻轻摇了摇头,微笑:“不,是我自己割的。”
她似乎有些惊奇,不过还是很快平静下来问道:“为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自残?!”
我平静的微笑着,一字一字的轻轻说道:“邱沁敏怀孕了。”
“什么?!”
“邱沁敏怀孕了……他们想要个男孩,而我不是。所以他们只好离婚,爸爸找了个女人就是为了生个男孩。”我语气如此平静,甚至连我自己都震惊了。
她平静了:“……”
我淡然的笑了:“我啊,果真还是不够成熟。其实这种事情我早就猜得到,这次是,上次离婚也是……”声音平静如此,仿佛不是再说自己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就是那么懦弱不敢去承认呢?如果我能想你一样勇敢率直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我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可以阻止的……可是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勇气……”眼前模糊了,我依旧微笑着,“以为只要不去承认就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可是我错了啊!错的离谱……事实终究是事实,当它坦然的摆在你面前,你想逃避都不可以……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苡泺,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向回到过去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错过了……绝对不会。”
我说:“可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啊!我们回不去……永远回不去……可是懦弱的我竟然就是不敢承认呐。我是不是好傻……”
“李瑜……”她轻轻叫了我一声,递过一张纸巾,“你,还好吧?”
“呃?”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我轻轻擦干脸上的泪珠,摇了摇头:“嗯,不要紧的。苡泺,你知道吗?在那一刹那,我真的产生了恨!我不知道我该去恨谁,可是我真的好恨……”
我说:“我恨自己的懦弱;恨爸爸妈妈离婚;很邱沁敏破坏了我的家庭;恨时光那么无情的流逝……”
我说:“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原谅他们!都是因为他们毁了我的幸福啊……本来我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毁了啊。回不来了啊!”
我说:“我后悔啊,我真的很后悔!”
我说:“苡泺,我真的真的……我好累……苡泺,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苡泺一直没有说话,淡然的听着我哭着倾诉。之后,她拉起我:“和我来!”
“去哪?”
“来了你就知道……”
她带我来到了一个大排档,看着她熟练的点了几个招牌菜然后又点了几瓶啤酒后,我明白了。
她举起酒瓶,朝我晃了晃:“喝吧!喝了后就好多了……今天,不醉不归!”
向来是好学生好孩子的我犹豫了,不过还是举起了酒瓶,和陈苡泺的碰的“砰砰”响:“嗯!”
拿起酒瓶灌了一口,一股辛辣苦涩弥漫了我的口腔,我被呛得只咳。
陈苡泺和我比起来倒是比较自然,她笑着看着我:“哈哈!不愧是好学生啊!喝个酒都能呛到……”说着她又灌了口酒,“咳咳咳……呃咳咳咳……”
“哈哈!还说我,你也呛到了不是?!”我一边咳一边笑着她。
这个晚上,可以说是我最痛快的一个晚上了,我们说笑着,痛快的畅饮着。
我一会儿笑一会儿哭,陈苡泺只是在一边笑话我是爱哭鬼。
我想我们都醉了,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晃晃悠悠开始出现幻影。
我眨了眨眼,看清楚眼前也开始晃晃悠悠的陈苡泺,不知不觉,我们一共已经喝了3、4瓶了,从来没怎么喝过酒的我几乎已经撑不住了。
眼前模糊一片,头晕晕乎乎的世界也开始旋转晃悠起来。
“砰!”眼前一黑,我昏昏沉沉的倒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
我想这是我睡的最难受的一觉了。
全身酸痛,骨头像散架一般,头也晕晕乎乎的。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睡了多久,努力睁开眼,我看见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扭过头,我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我的家!
“唔……”忍着浑身的疼痛,我努力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这时,门被推开了。
我下意识回过头——是邱沁敏。
“啊呀!瑜儿醒了!”她一看见我醒了格外兴奋地冲外面叫道,接着兴奋的迎了上来递给我一杯水:“来来来,喝口水吧。肚子饿不饿?还难受吗?”
我面对她热切的关心,着实懒得回应。甩了甩浑浑噩噩的脑袋,我自顾自的下了地,谁想到腿又软又痛,根本没办法支撑我的身体,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邱沁敏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我:“没事吧?你刚刚醒过来体力还没有恢复,怎么能下地了呢?来来来,快上车歇着,啊……”说着她将我扶上床坐着。
她关切地端过水,温和的笑着:“来,喝口水吧。”
我无视她的关心,目光露在她的肚子上。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鼓起来了,贴着衣服棉质的材料能看出微微鼓起的轮廓。我心中一紧,随即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呵,我还能祈求什么?难道我能杀掉这个孩子不成?
许久,我抬起头来:“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想静一静。”
她愣了愣,随即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可那‘善解人意’在我看来却那么的假,我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心迹,目送她出去后,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打给陈苡泺。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她的回答:“喂……”
有气无力的,看起来也是应该刚刚醒过来。
“喂?苡泺吗?你怎么样?”
“哈啊——什么怎么样啊?我好的很啊!”她打了一个打哈欠,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唔,就是浑身有些痛……”
“噗哧!”我一下笑了出来,“喂,你不会也刚刚醒吧?那天我醉了后是你送我回来的?”
那边没了声响……
我试探的问了声:“喂?还在不?”
“唔……那天不是我耶。那天你醉了后我也醉了,然后就不知道了耶。”
我怔了一下:“诶?是吗?那么我是怎么回来的……”这话像是在问她,更像在问自己。
“啊啊!好了好了,我困死了,不说了哈!我继续睡觉了……”
说着不等我反驳那边便挂了电话。
“喂喂?喂!?……”无奈的放下手机,我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呜啊,那天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嘛……”望着天花板,许久,我翻了个身,抱着筱珞:“啊啊……不想了啦!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扭过头,我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呐,我对爸爸和邱沁敏到底是怎么看的呢?恨么……?
第十七章:好学生or坏学生
这几天来不知道为何,平时一向是老师骄傲的好学生我,在课上却频频走神,有几次甚至真的在课堂上睡着了,为此,我不知道被老班叫到办公室谈话多少次了……
这不!今天我又被老班叫到办公室谈话了……
“李瑜啊,你说你一向是很优秀的好学生。虽然算不上年级第一第二吧,但是在课堂上频频走神、甚至打瞌睡的情况可是最没有发生过啊!”老班用无奈的表情望着我,轻轻拍了拍桌子以示她现在的心情。
我低着头,一副好学生认错的表情,小声回答:“对不起……”
可我心里却很不屑的想着:哼,本小姐怎么做和你有关系吗?!这潜在的想法甚至吓了我自己一跳!这是我吗?这还是以前典型的乖乖女、好孩子的我吗?
没有人能回答我。回答我的只有老班滔滔不绝、苦心良婆的训导:“李瑜啊,你说这马上就要月考了,以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很可能会考个不及格!老师是为你着想啊……你说你平常都是班中的前五,这次一下滑了下去,你说同学会怎么看你?”
“是……”哼!说是为我,不过是为了她那收入和业绩吧?!心中似乎有一个小恶魔反驳着我口中弱弱的话语,我试图将这恶魔压抑下去,可是却做不到。
……从办公室出来,我心情格外复杂。是呐!马上就要月考了,我如果还是目前的状态真的是无法考出平时的水平。可是我也不知自己是怎的,潜意识里的小恶魔几乎要将好孩子的我完全打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嘿!”陈苡泺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然后挽住我的手臂,“又被老班叫去训导了啊?”
“唔。”我点点头,此时的我心情乱的很。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陈苡泺关心的询问。
“哎……不过你也是诶!最近情况很不佳啊~难道还是因为邱沁敏的事情?”
我心中猛地一紧,然后笑了:“我不知道。”
“啊……马上月考了呢!你做好准备了吗?”她郁闷的望天叫道,之后询问的目光投向我。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苡泺,你说这次我会不会一落千尺啊?这种状态……我真的没有心思去面对月考啊!”
“……”陈苡泺突然不说话了。我奇怪的抬起头,看见叶兮正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我望了一眼陈苡泺,她表情似乎很不悦,恶狠狠的瞪着叶兮,然后转身走了。
“诶?喂,苡泺……”我叫道,刚想去追,胳臂就被叶兮拉住。
我回过头:“呵呵,怎么了?”
她拉着我,把我拉进自习室,示意我坐下,然后我听见她说:“李瑜,你变了,在课上睡觉可不像好学生你做出来的事情。”
我楞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了:“呵呵,可能是因为烦心事太多了吧……”可不,最近烦心事真的是很多,一回到家就看见邱沁敏和爸爸亲热的样子,爸爸似乎很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对邱沁敏更是照顾有加。就连我这个亲生闺女都有些“吃醋”了呢……
“月考你还没有准备吧?”
“诶?……嗯。”
“……”她似乎早已预料到,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抱过一大摞复习资料放到我面前。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小山一般的复习资料,好不容易开口道:“呃……小兮,你不会是……不会是想要我全部做完吧?!”
她淡然的点了点头,表情仿佛是我在问她:“有垃圾要捡起来吗?”一样淡定。
我想我的额头绝对落下了三条黑线,甚至更多……天哪!与其让我做那么多的习题,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吧!?
我可怜兮兮的望着叶兮:“呜……少一些行不行?”
她果断的摇头。
我简直欲哭无泪!!
于是从当天晚上开始,我便开始了恶补!
哎,话说我到底是不是算一个好学生呢?按照现在这种恶补情况,貌似只有好学生才会如此努力吧?嗯嗯,所以说我果真还是个好学生……
可是……每天在课上依旧听不进去一点东西,走神迟到已经是家常便饭的我,真的……还配做一个好学生吗?
呆呆的望着已经漆黑的天空,鼻尖在习题上滑出一道黑线……
“哈!?”笔尖断掉的清脆声响使我回过神,我愣愣的望着断掉的笔头。许久,才缓过神,无奈的露出一抹笑,将笔放在一边,我抬头望着表——已经将近1点了。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向自己温暖的小床走去。
唔,今天真的是好累了。关上灯,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想“好学生和坏学生”的问题了,闭上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过去……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该多好,等我一觉醒来,把这个梦讲给妈妈听,她笑我,说爸爸妈妈怎么会离开她!我讲给苡泺,她笑着给我一记暴栗问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我当然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是梦……永远也不能是梦……
第十八章:疑是约会
“啊啊?生日派对?!”
面对我的一脸惊奇,叶兮淡定的点了下头,将手中的邀请函放到我的桌面上,转身走了。
唔,三天后……9月20日?叶兮是……处女座!对于我这种星座控,看见生日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搜索所看见人生日的星座……嗯,我还以为她是天蝎或者摩羯咧~原来是处女啊……若有所思的想着,我小心翼翼的收起邀请函,我再次投入到题海当中……
时间似乎过的飞快的过去了,今天,便是叶兮的生日啦!
一大早我便把自己埋在衣服堆里寻找合适的衣服。经过一番“斗争”,我终于从一大堆衣服里拿出了意见白色雪纺宽领长式的上衣,一条非主流的超短牛仔裤,又套了一件肉粉色的针织长式披肩,翻腾出一跳超长的项链,把头发盘在一边,满意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回头一看表:“噗!完蛋了啦!要迟到了啊啊……”一把拎起包包,我飞奔出家门。
“哈呼……哈呼……砰!”我气喘吁吁的跑到生日派对的KTV单间一下推开门,“抱、抱歉!我迟到了……”喘着气,我好不容易抬起头,整个包间只有叶兮和她哥哥叶狄两个人。
“呵呵,”叶狄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原来是瑜儿来了啊,来来来!坐吧。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们也刚刚到。”他温和的笑着,站起身邀请我坐下。
我垂下眼帘:“谢、谢谢。”叶兮正淡定的在点歌,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内……今天只有3个人吗?”
叶狄点点头:“是啊,小兮的性格有些内向,父母又长期打工在外,朋友很少,所以……”他无奈的冲我笑了笑,怜惜的眼神望向叶兮。
我抿抿嘴,微微点了下头。眼神不自觉的瞟到正在专注点歌的叶兮。
她似乎很淡然,俨然叶狄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一般。
我垂下眼帘,听见叶兮起身的声音,以及她说:“你们先聊,我想出去溜溜……”
“嗯,去吧。”叶狄微笑着,轻轻挥了挥手。
叶兮淡淡点了点头,开门,离开。
屋里只剩下我和叶狄两人。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们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不知所措的坐着。
“瑜儿。”
“啊?嗯。”我慌乱应道
他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有些凄凉:“你想听听叶兮的故事么?”
“哈啊?!”我惊了一下。大屏幕正幽幽地“唱”着《后来》。我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我不要去听,听了我会后悔!可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点了点头,并说:“嗯。”
他笑的更加灿烂,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其实,我不是叶兮的亲生哥哥。”
——我不是叶兮的亲生哥哥。
——不是亲生哥哥。
——不是亲生的……
我整个人怔在原处,余音围绕在我耳边久久无法散去……
他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我们的爸爸,和我妈妈结婚后,生下了我。然而,在我4岁的时候,抱回来了一个不满一岁,正在熟睡中的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我接道。
“对,就是叶兮。”他点头笑,“当时我也还小,并不记得太具体,只记得爸爸告诉我,从此我有了一个妹妹,亲妹妹。她叫叶兮。当天晚上,我听见爸爸妈妈的房间里传来吵架的声音,隐约似乎还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到后来,在我13岁那年,开始渐渐懂事的我开始怀疑起小时候的事情。于是我以离家出走来逼问我妈妈,最后她哭着告诉我,叶兮,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爸爸在外面的女人的孩子。说的难听一些,就是私生女……”
我心被猛的一抽,全身一颤。
“叶兮的母亲,只是一个小酒吧里的舞女,工资也少的可怜,在爸爸喝醉酒后和爸爸上了床……没想到,这一时的冲动竟然毁了她自己的一生。在那之后,爸爸给了叶兮的母亲一些钱,便想要以此打发走她。可没想到她竟然怀了孕,可由于没有足够的钱来动手术,又是个早产儿,所以……当爸爸知道后飞奔出家门将她送到医院,可是还是由于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怎、怎么会?”我惊讶的睁大眼,眼前的一切顿时变得那么虚幻,似乎像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
叶狄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残酷。”随即,他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你不会告诉小兮的对吧?!我是看在你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知心朋友才告诉你的……你不会告诉她的!对不对?”
近乎请求的询问,我心头一震,低下头,目光落在他紧握着我的手上,我用力点头:“嗯!”
“不必了……我、全部听到了。”
“小兮?!”叶狄惊奇的抬起头,门口叶兮正站在那里,幽暗的灯光使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只能听见叶兮她说:“哥哥,其实你不用瞒着我的。”
她说:“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她说:“就算如此,你也是我的哥哥。是我至亲至爱的哥哥。”
叶兮如此平静地说着,可是最后一句,叶狄悄然泪下。
随即,她跑了出去。
“叶兮!”我追上去,跑起来,脸颊凉飕飕的,我一摸,原来我早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泪流满面……
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我最爱的朋友,叶兮……
不知什么心理,我竟然有些小小的兴奋。原来,叶兮和我一样……也是,单亲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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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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