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那个拉车的怎么能光着脚拉着车在路上跑呢? 回答我放你在心里里所提出的这个

日期:)这个&早&对他的一生有什么影响?
⑺ 结合课文内容,理解文章最后一句话&从那以后,鲁迅上学再也没有迟到过,而且时时早,事事早,毫不松懈地奋斗了一生。
理解&时时&& 事事&& 毫不松懈&。启发学生想象、思维,展开讨论。
&从此鲁迅上学再也没有迟到过,他时时早,事事早。&难道他再也不需要给父亲买药吗?不需要帮母亲料理家务吗?在这之中,鲁迅克服了多少困难?他是怎样克服的?
⑻ 引导学生结合课外资料和对鲁迅的了解。具...鲁迅上学再也没有迟到过的相关内容日期:患有多动症儿童不宜上学吗 南方都市报讯 一名患有多动症的小孩因为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受到家长们的投诉,而学校方面的说法是:不能剥夺小孩受教育的权利。对于这样一个有争议的问题,有关专家认为,多动症可通过行为矫正等方法进行治疗,而最重要的还是为孩子营造一个良好日期:上学前要教给孩子一些规矩 小宝在北京一所很有名气的小学读书。他的父母从外地来北京经商,家里还有一个4岁的妹妹。家里经济状况很好,有奔驰车,有别墅,一天三顿饭都在大饭店吃。每年的假期全家都要到世界各地去旅游。 家长认为孩子主要有三个问题: 1. 好动 写作业的时候日期:孩子暑假没地玩 不得已上学习班 中小学生放暑假已经两个多星期了,记者对海淀、朝阳、东城、昌平等区近10个社区的学生进行调查发现:许多人竟不愿放假,因为“憋在家里太闷了,连个玩伴都没有”。 ■特别想在小区里玩可找不到...日期:[其他类] 上学不迟到 太阳咪咪笑,我早已起来了, 小手洗干净,小脸洗白了。 背着小书包,我要上学校, 路上不贪玩,是从来不迟到。 日期:[其他类] 上学歌 吃块鲞, 读书读得响。 吃块肉, 读书读得熟。 日期:患癫痫症的小儿能上学吗 小儿阵阵发呆是怎么回事? 当孩子在活动过程中突然停止下来,而且双眼瞪视,手中物品掉在地上,或伴有面色苍白、流口水及尿裤子等现象时,家长常误认为孩子调皮、捣蛋。其实孩子是患了一种叫“癫痫小发作”的?U庵植《嗉?谏倌旰投??7⒆魇币淮谓日期:为何忌孩子骑自行车上学 为何忌孩子骑自行车上学? 儿童智力、心理发育尚未成熟,注意力不易集中,自我控制能力较差,发生意外不知所措,骑自行车最容易发生车祸。又因小学生腿又较短。平衡和刹车技术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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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预览:
水给他洗干净。他们又给他敷上药,扎好绷带。 拉车的感激地说:"我家离这儿不远,这就可以支持着回去了。 两位好心的先生, 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 伯父又掏出一些钱来给他,叫他在家里休养几天,把剩下的药和绷带也给了 他。 天黑了,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我站在伯父家门口看着他们,突然感到深深的寒 意,摸摸自己的鼻尖,冷得像冰,脚和手也有些麻木了。我想,这么冷的天,那个拉车 的怎么能光着脚拉着车在路上跑呢 ? 伯父和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们。伯父的回答我现在记不清了,只记得他 的话很深奥,不容易懂。我抬起头来,要求他给我详细地解说。这时候,我清 清楚 楚地看见,而且现在也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慈祥的愉快的表情了, 变得那么严肃。他没有回答我,只把他枯瘦的手按在我的头上,半天没动, 最后深 深地叹了一口气.。 1、 “饱”字用音序查字法应查 ,用部首查字法应查 。 (1 分)
2、在文段中找出下列词语的反义词。 (2 分) 强烈——( ) 浅显——( )
3、用横线划出文中的反问句,换一种说法,意思不变。 (2 分)
4、看到伯父“半跪着”为车夫疗伤的情景,我们不禁想起了鲁迅那句著名的诗 句: ,这是他一生的精神写照啊。 (2 分) 5、 “伯父和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们。伯父的回答我现在记不清了,只记得他 的话很深奥,不容易懂。 ”以你的体会和理解,你估计“伯父”当时是怎么回答小 周晔的?请写下来。 (3 分)
6、在鲁迅先生逝世后,这位车夫闻讯赶到万国殡仪馆悼念鲁迅先生。他会怎么 说,怎么做呢?请你把车夫来吊唁的情景描绘出来。不少于 50 字。 (3 分)
二、读下面的短文,按要求作答。 (22 分) 男孩,别哭 门前有溪,稍远有河,但被山岭围着,村只能算山村。山村的孩子一天的时 间多是在山里度过,而雨,说下就下,它才不管你回没回家。这样,很多时候我 们必须遭遇晴出雨归的劫数。灿烂出门,颓丧回家。这是谁也不愿经历的。但很 多事情,甚至包括人一生的命运,都得是这种结局。有什么办法呢? 雨总是起于黄昏,当我们担着柴火走在蜿蜒山道上的时候,潇潇暮雨 从后面赶上来, 在前面截住你,想避都避不开。这时,心情就会 像四合的暮色, 突然黯淡下来。 怎么不黯淡呢?肩上的担子这么重, 家还这么远, 路又这么崎岖,雨加重了肩上的担子,又阻碍了归路的脚步,透过雨幕,家就显 得更加遥远难及。而雨,又不是平时活泼巧妙的那样,而是阴阴的,凄凄的。 印象最深的是十岁那年秋天,独自一人担着柴火走在黄昏的路上,山雨沙沙 从身后而来,像一张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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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伯父鲁迅先生》 有资料就发过来
提问者采纳
笑着说;我家离这儿不远;听了伯父这句话,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冷的天,有学生!&quot.两位好心的先生.
&quot,&quot.伯父已经去世多年了,叫他在家里休养几天.数不清的挽联挂满了墙壁.伯父摸着胡子,伯父送我两本书,就是有一点不像&quot.&quot:&quot.
有一次,是星期六的下午,您的呢.那时候我有点惊异了;我望了他们半天才说,您跟爸爸哪儿都像,他为自己想得少.&quot,不叫我干重活儿;您怎么会碰壁呢 是不是您走路不小心 &quot,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我见到他家的女拥阿三,大大小小的花圈堆满了整间屋子;他那灰白的抽动着的嘴唇里发出低微的声音.
天黑了,天色十分阴暗,想到我就要永远见不到伯父的面了;你想,我清清楚楚地看见;爸爸的鼻子又高又直,听不到他的声音了;那些好汉的个性,一个蹲着,变得那么严肃.我站在伯父家门口看着他们,车子扔在一边,&quot.
&没留心.&quot,路灯发出微弱的光,看东西不清楚;
的确,那些复杂的内容,地上淌了一摊血,还不容易碰壁吗 &quot,伯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望望伯父的鼻子.他听见脚步声,泪珠就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周先生自己病得那么厉害;我小的时候.
&quot,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慈祥的愉快的表情了;伯父转过头来.从此.伯父的回答我现在记不清了;哪一点不像呢 &quot.&quot,许多人都来追悼他!&
&quot,一本是《小约翰》,脚上没穿鞋;
爸爸跑到伯父家里,只记得他的话很深奥.他嘴里嚼着,怪不得您把鼻子碰扁了.他们把那个拉车的扶上车子:&quot,&quot.走到离伯父家门口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伯父怎么会知道我读了《水浒传》;我说,她愁得两只眼睛起了雾.
伯父逝世以后.我想,有一天,有时候还把这个人做的事情安在那个人身上;
&quot!&quot,回不了家啦,呼呼的北风怒号着.
我们走过去,对他说,大伙儿围着一张桌子吃晚饭.
就在伯父逝世那一年的正月里,一本是《表》,把鼻子碰扁了;哈哈,我又羞愧,只注意紧张动人的情节,伯父拿来硼酸水给他洗干净,到伯父家去;
&quot,大概是爸爸告诉他的吧;我恍然大悟,又悔恨,在伯父家里;墙壁当然比鼻子硬得多了,脚和手也有些麻木了.那时候每到周末.街上的人都匆匆忙忙赶着回家.有时候我听着他一阵阵接连不断地咳嗽,看见他两只手捧着脚;你不知道,踩在碎玻璃上;哦,说,我们姐妹三个轮流跟随着爸爸妈妈到伯父家去团聚,&quot,以为伯父就是伯父.她跟我谈起伯父生前的事情,我就问他们:&quot,有的甚至失声痛哭:&quot,扎好绷带;大伯;
伯父又掏出一些钱来给他,伯父跟我谈起《水浒传》里的故事和人物,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我抬起头来,要求他给我详细地解说,微笑着问我.他对自己的病一点儿也不在乎;怎么了 &quot,全搞不清楚,冷得像冰,这就可以支持着回去了,四周黑洞洞的.疼得厉害.送挽联送花圈的有工人.他没有回答我,笑了笑,不一会儿.伯父去世了;那怎么—&quot.老实说我读《水浒传》不过囫囵吞枣地看一遍.她说,那个拉车的怎么能光着脚拉着车在路上跑呢
伯父和爸爸回来的时候.&quot,倒常常劝我多休息;伯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伯父问我的时候;爸爸问他,看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坐在地上呻吟;可是到了后来.
&quot,向他致敬,嘴唇上的胡子跟着一动一动的,&quot,真替他难受.
那天临走的时候.阿三是个工人的妻子.
拉车的感激地说,还三更半夜地写文章,这两本书我还保存着,跟任何人的伯父一样.
&quot.这一天在晚餐桌上;
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quot,就跟伯父拿了药和纱布出来,她丈夫失了业,又扁又平.爸爸妈妈拉着我手;.他们又给他敷上药.&quot,而且现在也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时候,也是又高又直的,把剩下的药和绷带也给了他,我就张冠李戴地乱说一气,只把他枯瘦的手按在我的头上,也得不到他的爱抚了,模模糊糊的像隔着雾.
有一天黄昏时候;碰壁 &quot,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出难以忍受的痛苦,为什么伯父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 我呆呆地望着来来往往吊唁的人,突然感到深深的寒意,半天没动,摸摸自己的鼻尖我的伯父鲁迅先生 《我的伯父鲁迅先生》 ——周晔
伯父鲁迅先生在世的时候,一个半跪着,他的遗体躺在万国殡仪馆的礼堂里,爸爸妈妈带我到伯父家里去,为别人想得多,抬起头来,我读什么书都不再马马虎虎了!还是我的记性好,根本不知道鲁迅是谁,碰了几次壁,&quot.我望望爸爸的鼻子,比挨打挨骂还难受;先生,不容易懂,玻璃片插进脚底了,爸爸拿镊子给那个拉车的夹出碎玻璃片,我年纪还小,鼻子跟你爸爸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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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70语文经典文章
晚饭过后,火烧云上来了.霞光照得小孩子的脸红红的.大白狗变成红的了.红公鸡变成金的了.黑母鸡变成紫檀色的了.喂猪的老爷爷在墙根靠着,笑盈盈地看着他的两头小白猪变成小金猪了.他刚想说:"你们也变了",旁边走来个乘凉的人对他说:"你老人家必要高寿,你老是金胡子了."
天上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好像是天空着了火.
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一会儿红彤彤的,一会儿金灿灿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过的颜色.
一会儿,天空出现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马是跪着的,像等人骑上它的背,它才站起来似的.过了两三秒钟,那匹马大起来了,腿伸开了,脖子也长了,尾巴可不见了.看的人正在寻找马尾巴,那马变模糊了.
忽然又来了一条大狗.那狗十分凶猛,在向前跑,后边似乎还跟着好几条小狗.跑着跑着,小狗不知哪里去了,大狗也不见了.
接着又来了一头大狮子,跟庙门前的石头狮子一模一样,也那么大,也那样蹲着,很威武很镇静地蹲着.可是一转眼就变了,再也找不着了.
一时恍恍惚惚的,天空里又像哪个,其实什么也不像,什么也看不清了.必须低下头,揉揉眼睛,沉静一会儿再看.可是天空偏偏不等待那些爱好它的孩子.一会儿工夫,火烧云下去了.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天空晴朗。在辽阔的伏尔加河上,有一艘货船,因为是逆风行使,所以帆没有张起来。河面上映着倒影。一群穿着破烂的纤夫,迈着沉重的步子,蹋着黄沙,沿着河岸一步一步向前走。他们大多身子向前倾,可见都在使劲,可见船上载着很重的货物。
领头的纤夫是个肩膀宽阔的老头儿。他包着头巾,衣服上打着补丁,眼睛漠然地望着前方,路还长着哩!老头儿的右边是一个头发胡须都很浓密的中年人。他身体强壮,显得很有力气。这两个人走在最前头。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个高个子,还保留着农民的打扮。他直着身子,没精打采地衔着烟斗,好像已经厌倦了拉纤的生活。高个子旁边是个肌肉结实的小伙子。他使着蛮劲向前拉,往上凝视的目光充满了诅咒和抗议。在这有群人中有个穿着红上衣的少年,从年龄和肤色都可以看出,他拉纤的日子还不久,还不习惯这种沉重的劳动。他拉了一下把他的肩膀勒得发疼的纤绳,好像要摆脱这种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的重荷。少年右面的老头儿好像有病。他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和没精打采的目光,显得又虚弱又疲惫。他正在用袖子拭额上的汗珠。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在少年后面,只露出半边脸。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前面白皙的少年和秃顶的老头儿。这个老头儿显然已经习惯于这种工作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装他的烟袋。后面是个退伍不久的士兵,还穿着官家发给他的皮靴。士兵后面是个高个子,他转过脸去,愤怒地朝货船上望,一定是货船的老板在咒骂他们,驱赶他们。走在最后的是一个神态沮丧的老头儿。他低着头,无可奈何地拖着沉重的步子,拼着命拉着纤绳往前迈步。
这幅画是19世纪70年代俄国画家列宾的作品。当时,俄国的劳动人民处在沙皇的黑暗统治和资本家的残酷剥削之下,过着非常贫穷非常痛苦的生活。这幅画上的纤夫,为了挣得一块面包,不得不贱价出卖劳动力,终年拉着沉重的货船,在伏尔加河上来来去去。
&美丽的小兴安岭&
我国东北的小兴安岭,有数不清的红松,白桦,栎树……几百里连成一片,就像树的海洋.
春天,树木抽出新的枝条,长出嫩绿的叶子.山上的积雪融化了,雪水汇成小溪,淙淙地流着.溪里涨满了春水.小鹿在溪边散步.它们有的俯下身子喝水,有的侧着脑袋欣赏自己映在水里的影子.
夏天,树木长得葱葱茏茏,密密层层的枝叶把森林封得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遮住了蓝蓝的天空.早晨,雾从山谷里升起来,整个森林浸在乳白色的浓雾里.太阳出来了,千万缕像利剑一样的金光,穿过树梢,照射在工人宿舍门前的草地上.草地上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真像个美丽的大花坛.
夏天,树木长得葱茏,密层的枝叶把森林盖得严实,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遮住了蓝蓝的天空.
夏天,树木长得葱葱茏笼,密密层层的枝叶把森林封得严严实实,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遮住了蓝蓝的天空.
早晨,雾从山谷里升起来,整个森林浸在乳白色的浓雾里.
太阳出来了,千万缕像利剑一样的金光,穿过树梢,照射在工人宿舍门前的草地上.草地上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真像个美丽的大花坛.
夏天,树木长得葱葱茏茏,密密层层的枝叶把森林封得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遮住了蓝蓝的天空.早晨,雾从山谷里升起来,整个森林浸在乳白色的浓雾里.太阳出来了,千万缕像利剑一样的金光,穿过树梢,照射在工人宿舍门前的草地上.草地上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真像个美丽的大花坛.
秋天,白桦和栎树的叶子变黄了,松柏显得更苍翠了.秋风吹来,落叶在林间飞舞.这时候,森林向人们献出了酸甜可口的山葡萄,又香又脆的榛子,鲜嫩的蘑菇和木耳,还有人参等名贵药材.
冬天,雪花在空中飞舞.树上积满了白雪.地上的雪厚厚的,又松又软的,常常没过膝盖.西北风呼呼地刮过树梢.紫貂和黑熊不得不躲进各自的洞里.紫貂捕到一只野兔当美餐,黑熊只好用舌头舔着自己又肥又厚的脚掌.松鼠靠秋天收藏在树洞里的松子过日子,有时候还到枝头散散步,看看春天是不是快要来临.
小兴安岭一年四季景色诱人,是一座美丽的大花园,也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那片绿绿的爬山虎
1963年,我上初三,写了一篇作文叫《一张画像》,是写教我平面几何的一位老师。他教课很有趣,为人也很有趣,致使这篇作文写得也自以为很有趣。经我的语文老师推荐,这篇作文竟在北京市少年儿童征文比赛中获奖。当然,我挺高兴。一天,语文老师拿来厚厚一个大本子对我说:“你的作文要印成书了,你知道是谁替你修改的吗?”我睁大眼睛,有些莫名其妙。“是叶圣陶先生!”老师将那大本子递给我,又说:“你看看叶先生修改得多么仔细,你可以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我打开本子一看,里面有这次征文比赛获奖的20篇作文。我翻到我的那篇作文,一下子楞住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修改符号和改动后增添的小字,密密麻麻,几页纸上到处是红色的圈、钩或直线、曲线。那篇作文简直像是动过大手术鲜血淋漓又绑上绷带的人一样。回到家,我仔细看了几遍叶老先生对我作文的修改。题目《一张画像》改成《一幅画像》,我立刻感到用字的准确性。类似这样的地方修改得很多,长句子断成短句的地方也不少。有一处,我记得十分清楚:“怎么你把包几何课本的书皮去掉了呢?”叶老先生改成:“怎么你把几何课本的包书纸去掉了呢?”删掉原句中“包” 这个动词,使句子干净了也规范了。而“书皮”改成了“包书纸”更确切,因为书皮可以认为是书的封面。我真的从中受益非浅,隔岸观火和身临其境毕竟不一样。这不仅使我看到自己作文的种种毛病,也使我认识到文学事业的艰巨:不下大力气,不一丝不苟,是难成大气候的。我虽然未见叶老先生的面,却从他的批改中干受到他的认真、平和以及温暖,如春风拂面。
叶老先生在我的作文后面写了一则简短的评语:这一篇作文写的全是具体事实,从具体事实中透露出对王老师的敬爱。肖复兴同学如果没有在这几件有关画画的事儿上深受感动,就不能写得这样亲切自然”这则短短的评语,树立起我写作的信心。那时我才15岁,一个毛头小孩,居然能得到一位蜚声国内外文坛的大文学家的指点和鼓励,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涨涌起的信心和幻想,像飞出的一只鸟儿抖着翅膀。那是只有那种年龄的孩子才会拥有的心思。
这一年暑假,语文老师找到我,说:“叶圣陶先生要请你到他家做客!”
我感到意外。像叶圣陶先生这样的大作家,居然要见见一个初中学生,我自然当成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那天,天气很好。下午,我来到东四北大街一条并不宽敞却很安静的胡同。叶老先生的孙女叶小沫在门口迎接了我。院子是典型的四合院,敞亮而典雅,刚进里院,一墙绿葱葱的爬山虎扑入眼帘,使得夏日的燥热一下子减少了许多,阳光都变成绿色的,像温柔的小精灵一样在上面跳跃着闪烁着迷离的光点。
叶小沫引我到客厅,叶老先生已在门口等候。见了我,他像会见大人一样同我握了握手,一下子让我觉得距离缩短不少。落座之后,他用浓重的苏州口音问了问我的年龄,笑着讲了句:“你和小沫同龄呀!”那样随便、和蔼,作家头顶上神秘的光环消失了我的拘束感也消失了。越是大作家越平易近人,原来他就如一位平常的老爷爷一样让人感到亲切。
想来有趣,那一下午,叶老先生没谈我那篇获奖的作文,也没谈写作。他没有向我传授什么文学创作的秘诀、要素活指南之类。相反,他几次问我各科学习成绩怎么样。我说我连续几年获得优良奖章,文科理科学习成绩都还不错。他说道:”这样好!爱好文学的人不要只读文科的书,一定要多读各科的书。”他又让我背背中国历史朝代,我没有背全,有的朝代顺序还背颠倒了。他又说:“我们中国人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历史,搞文学的人不搞清楚我们的历史更不行。”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批评,也是对我的期望。
我们的交谈很融洽,仿佛我不是小孩,而是大人,一个他的老朋友。他亲切之中蕴含的认真,质朴之中包容的期待,把我小小的心融化了,以致不知黄昏什么时候到来,悄悄将落日的余染红窗棂。我一眼又望见院里那一墙的爬山虎,黄昏中绿得沉郁,如同一片浓浓湖水,映在客厅的玻璃窗上,不停地摇曳着,显得虎虎有生气。那时候,我刚刚读过叶老先生写的一篇散文《爬山虎》,便问:“那篇《爬山虎》是不是就写的它们呀?”他笑着点点头:“是的,那是前几年写的呢!”说着,他眯起眼睛又望望窗外那爬山虎。我不知那一刻老先生想起的是什么。
我应该庆幸,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作家,竟是这样一位大作家,一位人品与作品都堪称楷模的发作家。他对于一个孩子平等真诚又宽厚期待的谈话,让我15岁那个夏天富有生命和活力,仿佛那个夏天便长了。我好像知道了或者模模糊糊懂得了:作家就是这样做的,作家的作品就是这么写的。同时,在我的眼前,那片爬山虎总是那么绿着。
《最后一课》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韩麦尔先生骂我,况且他说过要问我们分词。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普鲁士士兵正在操练。这些景象,比分词用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两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败仗啦,征发啦,司令部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铁匠华希特带着他的徒弟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场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到学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地赶到韩麦尔先生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背书啦……还有老师拿着大铁戒尺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点……”
  我本来打算趁那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我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韩麦尔先生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挟着那怕人的戒尺。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过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象,我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韩麦尔先生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弗朗茨,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这套衣帽,他只在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有郝叟老头儿,戴着他那顶三角帽,有从前的镇长,从前的邮递员,还有些别的人。个个看来都很忧愁。郝叟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初级读本,他把书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韩麦尔先生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已经来了命令,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学校只许教德语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法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
  我几乎还不会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学法语了!难道这样就算了吗?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萨尔河上去溜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些课本,语法啦,历史啦,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韩麦尔先生也一样。他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了!想起这些,我忘了他给我的惩罚,忘了我挨的戒尺。
  可怜的人!
  他穿上那套漂亮的礼服,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课!现在我明白了,镇上那些老年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这好像告诉我,他们也懊悔当初没常到学校里来。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老师四十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的国土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语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弗朗茨,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朗茨,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人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墨尔本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
  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所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 bi, bo, 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法兰西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夜莺的歌声
战斗刚刚结束,一小队德国兵进了村庄。大道两旁全是黑色的碎瓦。空旷的花园里,烧焦的树垂头丧气地弯着腰。
夜莺的歌声打破了夏日的沉寂。这歌声停了一会儿,接着又用一股新的劲头唱起来。
土兵们和军官注意听着,开始注视周围的灌木丛和挂在道旁的白桦树枝。他们发现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有个孩子坐在河岸边上,搭拉着两条腿。他光着头,穿一件颜色跟树叶差不多的绿上衣,手里拿着一块木头,不知在削什么。
“喂。你来!”军官叫那个孩子。
孩子赶紧把小刀放到衣裳里,抖了抖衣服上的木屑,走到军官跟前。
“呶(n&o),让我看看!”军官说。
孩子从嘴里掏出一个小玩艺儿,递给他,用快活的蓝眼睛望着他。’
那是个白桦树皮做的口哨。BR& “挺巧!小孩子,你做得挺巧哇。”军官点了点头。转眼间,他那阴沉的脸上闪出一种冷笑的光,“谁教你这样吹哨子的?”
“我自己学的。我还会学杜鹃叫呢。”
孩子学了几声杜鹃叫。接着又把哨子塞到嘴里吹起来。
“村子里就剩下你一个了吗?”军官继续盘问他。
“怎么会就剩下我一个?这里有麻雀、乌鸦、猫头鹰,多着呢。夜莺倒是只有我一个!”
“你这个坏家伙!”军官打断孩子的话,“我是问你这里有没有人。”
“人哪?战争一开始这里就没有人了。”小孩不慌不忙地回答,“刚刚一开火,村子就着火,大家都喊:‘野兽来了,野兽来了’——就都跑了。”
“蠢东西!”军官想着,轻蔑地微笑了一下。
“呶,你认识往苏蒙塔斯村去的路吗?那个村子大概是叫这个名字吧?”
“怎么会不认识!”孩子很有信心地回答,“我和叔叔常到磨坊那儿的堤坝上去钓鱼。那儿的狗鱼可凶呢,能吃小鹅!”
“好啦,好啦,带我们去吧。要是你带路带得对,我就把这个小东西送给你。”军官说着,指了指他的打火机,“要是你把我们带到别处去,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听懂了吗?”
队伍出发了,行军灶打头,跟着就是小孩和军官,俩人并排着走。小孩有时候学夜莺唱,有时候学杜鹃叫,胳膊一甩一甩地打着路旁的树枝,有时候弯下腰去拾球果,还用脚把球果踢起来。他好像把身边的军官完全忘了。
森林越来越密。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密密的白桦树林,穿过杂草丛生的空地,又爬上了长满古松的小山。
“你们这里有游击队吗?”军官突然问。
“你说的是一种蘑(m&)菇(gū)吗?没有,我们这里没有这种蘑菇。这里只有红蘑菇、白蘑菇,还有洋蘑菇。”孩子回答。
军官觉得从孩子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就不再问了。
树林深处,有几个游击队员埋伏在那里,树旁架着冲锋枪。他们从树枝缝里往外望,能够看见曲折的小路。他们不时说几句简单的话,小心地拨开树枝,聚精会神地盯着远方。
“你们听见了吗?”一个游击队员突然说。他伸直了腰,好像有什么鸟的叫声,透过树叶的沙沙声,模模糊糊地传来。他侧着头,往叫声那边仔细听,“夜莺!”
“没听错吗?”另一个游击队员说。他紧张起来,仔细听,可又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从大树桩下边掏出四个手榴弹,放在眼前以防万一。
“这回你听见了没有?”
夜莺的歌声越来越响了。
那个最先听见夜莺叫的凝神地站着,好像钉在那里似的。他注意数着一声一声的鸟叫:“一,二,三,四……”一边数一边用手打着拍子。
夜莺的叫声停止了。“32个鬼子……”那个人说。只有游击队员才知道这鸟叫的意思。接着传来两声杜鹃叫。“两挺机关枪。”他又补充说。
“对付得了!”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端着冲锋枪说。他理了理挂在腰间的子弹袋。
“应该对付得了!”听鸟叫的那个人回答,“我和斯切潘叔叔把他们放过去,等你们开了火,我们在后边加油。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你们可不要忘了小夜莺……”
过了几分钟,德国兵在松树林后边出现了。夜莺还是兴致勃勃地唱着,但是对藏在寂静森林里的人们来说,那歌声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意思了。
德国兵走到林中空地上的时候,突然从松树林里发出一声口哨响,像回声一样回答了孩子。孩子突然站住,转了个身,钻到树林里不见了。枪声打破了林中的寂静。军官还没来得及抓起手枪,就滚到了路边的尘埃里。被冲锋枪打伤的德国兵一个跟一个地倒下。呻吟声、叫喊声、断断续续的口令声充满了树林。
第二天,在被烧毁的村子的围墙旁边,在那小路分岔的地方,孩子又穿着那件绿上衣,坐在原来那河岸边削什么东西,并且不时回过头去,望望那通向村子的几条道路,好像在等谁似的。
从孩子的嘴里飞出宛转的夜莺的歌声。这歌声,即使是听惯了鸟叫的人也觉察不出跟真夜莺的有什么两样。觉察不出跟真夜莺的有什么两样。
我的伯父鲁迅先生
《我的伯父鲁迅先生》原文  ——
  伯父鲁迅先生在世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根本不知道鲁迅是谁,以为伯父就是伯父,跟任何人的伯父一样。伯父去世了,他的遗体躺在万国殡仪馆的礼堂里,许多人都来追悼他,向他致敬,有的甚至失声痛哭。数不清的挽联挂满了墙壁,大大小小的花圈堆满了整间屋子。送挽联送花圈的有工人,有学生,各色各样的人都有。那时候我有点惊异了,为什么伯父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我呆呆地望着来来往往吊唁的人,想到我就要永远见不到伯父的面了,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也得不到他的爱抚了,泪珠就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就在伯父逝世那一年的正月里,有一天,是星期六的下午,爸爸妈妈带我到伯父家里去。那时候每到周末,我们姐妹三个轮流跟随着爸爸妈妈到伯父家去团聚。这一天在晚餐桌上,伯父跟我谈起《》里的故事和人物。不知道伯父怎么会知道我读了《水浒传》,大概是爸爸告诉他的吧。老实说我读《水浒传》不过囫囵吞枣地看一遍,只注意紧张动人的情节;那些好汉的个性,那些复杂的内容,全搞不清楚,有时候还把这个人做的事情安在那个人身上。伯父问我的时候,我就张冠李戴地乱说一气。伯父摸着胡子,笑了笑,说:“哈哈!还是我的记性好。”听了伯父这句话,我又羞愧,又悔恨,比挨打挨骂还难受,从此,我读什么书都不再了。
  那天临走的时候,伯父送我两本书,一本是《表》,一本是《小约翰》。伯父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两本书我还保存着。
  有一次,在伯父家里,大伙儿围着一张桌子吃晚饭。我望望爸爸的鼻子,又望望伯父的鼻子,对他说:“大伯,您跟爸爸哪儿都像,就是有一点不像。”
  “哪一点不像呢?”伯父转过头来,微笑着问我。他嚼着东西,嘴唇上的胡子跟着一动一动的。
  “爸爸的鼻子又高又直,您的呢,又扁又平。”我望了他们半天才说。
  “你不知道,”伯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我小的时候,鼻子跟你爸爸的一样,也是又高又直的。”
  “那怎么——”
  “可是到了后来,碰了几次壁,把鼻子碰扁了。”
  “碰壁?”我说,“您怎么会碰壁呢?是不是您走路不小心?”
  “你想,四周黑洞洞的,还不容易碰壁吗?”
  “哦!”我恍然大悟,“墙壁当然比鼻子硬得多了,怪不得您把鼻子碰扁了。”
  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有一天黄昏时候,呼呼的北风怒号着,天色十分阴暗。街上的人都匆匆忙忙赶着回家。爸爸妈妈拉着我手,,到伯父家去。走到离伯父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看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坐在地上呻吟,车子扔在一边。
  我们走过去,看见他两只手捧着脚,脚上没穿鞋,地上淌了一摊血。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的脸上现出难以忍受的痛苦。
  “怎么了?”爸爸问他。
  “先生,”他那灰白的抽动着的嘴唇里发出低微的声音,“没留心,踩在碎玻璃上,玻璃片插进脚底了。疼得厉害,回不了家啦!”
  爸爸跑到伯父家里,不一会儿,就跟伯父拿了药和纱布出来。他们把那个拉车的扶上车子,一个蹲着,一个半跪着,爸爸拿镊子给那个拉车的夹出碎玻璃片,伯父拿来硼酸水给他洗干净,他们又给他敷上药,,扎好绷带。
  拉车的感激地说:“我家离这儿不远,这就可以支持着回去了。两位好心的先生,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
  伯父又掏出一些钱来给他,叫他在家里休养几天,把剩下的药和绷带也给了他。
  天黑了,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我站在伯父家门口看着他们,突然感到深深的寒意,摸摸自己的鼻尖,冷得像冰,脚和手也有些麻木了。我想,这么冷的天,那个拉车的怎么能光着脚拉着车在路上跑呢?
  伯父和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们。伯父的回答我现在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话很深奥,不容易懂。我抬起头来,要求他给我详细地解说。这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见,而且现在也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慈祥的愉快的表情了,变得那么严肃。他没有回答我,只把他枯瘦的手按在我的头上,半天没动,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伯父逝世以后,我见到他家的女佣阿三.。阿三是个工人的妻子,她丈夫失了业,她愁得两只眼睛起了雾,看东西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像隔着雾。她跟我谈起伯父生前的事情。她说:“周先生自己病得那么厉害,还三更半夜地写文章。有时候我听着他一阵阵接连不断地咳嗽,真替他难受。他对自己的病一点儿也不在乎,倒常常劝我多休息,不叫我干重活儿。”
  的确,伯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为自己想得少,为别人想得多。
九岁的凡卡·茹科夫,三个月前给送到鞋匠阿里亚希涅那儿做学徒。圣诞节前夜,他没躺下睡觉。等老板、老板娘和几个伙计到教堂做礼拜去了,就从老板的立柜里拿出一小瓶墨水,一支笔尖生了锈的钢笔,摩平一张揉皱了的白纸,写起信来。
  在写第一个字以前,他担心地朝门口和窗户看了几眼,又斜着眼看了一下那个昏暗的神像,神像两边是两排架子,架子上摆满了楦头。他叹了一口气,跪在作台前边,把那张纸铺在作台上。
  “亲爱的爷爷康司坦丁·玛卡里奇,”他写道,“我在给您写信。祝您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求上帝保佑您。我没爹没娘,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凡卡朝黑糊糊的窗户看看,玻璃窗上映出蜡烛的模糊的影子;他想象着他爷爷康司坦丁·玛卡里奇,好像爷爷就在眼前。——爷爷是日发略维夫老爷家里的守夜人。他是个非常有趣的瘦小的老头儿,65岁,老是笑眯眯地眨着眼睛。白天,他总是在大厨房里睡觉。到晚上,他就穿上宽大的羊皮袄,敲着梆子,在别墅的周围走来走去。老母狗卡希旦卡和公狗泥鳅低着头跟在他后头。泥鳅是一条非常听话非常讨人喜欢的狗。它身子是黑的,像黄鼠狼那样长长的,所以叫它泥鳅。
  现在,爷爷一定站在大门口,眯缝着眼睛看那乡村教堂的红亮的窗户。他一定在跺着穿着高筒毡靴的脚,他的梆子挂在腰带上,他冻得缩成一团,耸着肩膀……
  天气真好,晴朗,一丝风也没有,干冷干冷的。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可是整个村子——白房顶啦,烟囱里冒出来的一缕缕的烟啦,披着浓霜一身银白的树木啦,雪堆啦,全看得见。天空撒满了快活地眨着眼的星星,天河显得很清楚,仿佛为了过节,有人拿雪把它擦亮了似的……
  凡卡叹了口气,蘸了蘸笔尖,接着写下去。
  “昨天晚上我挨了一顿打,因为我给他们的小崽子摇摇篮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老板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院子里,拿皮带揍了我一顿。这个礼拜,老板娘叫我收拾一条青鱼,我从尾巴上弄起,她就捞起那条青鱼,拿鱼嘴直戳我的脸。伙计们捉弄我,他们打发我上酒店去打酒,他们叫我偷老板的黄瓜,老板随手捞起个家伙就打我。吃的呢,简直没有。早晨吃一点儿面包,午饭是稀粥,晚上又是一点儿面包;至于菜啦,茶啦,只有老板自己才大吃大喝。他们叫我睡在过道里,他们的小崽子一哭,我就别想睡觉,只好摇那个摇篮。亲爱的爷爷,发发慈悲吧,带我离开这儿回家,回到我们村子里去吧!我再也受不住了!……我给您跪下了,我会永远为您祷告上帝。带我离开这儿吧,要不,我就要死了!……”
  凡卡撇撇嘴,拿脏手背揉揉眼睛,抽噎了一下。
  “我会替您搓烟叶,”他继续写道,“我会为您祷告上帝。要是我做错了事,您就结结实实地打我一顿好了。要是您怕我找不着活儿,我可以去求那位管家的,看在上帝面上,让我擦皮鞋;要不,我去求菲吉卡答应我帮他放羊。亲爱的爷爷,我再也受不住了,只有死路一条了!……我原想跑回我们村子去,可是我没有鞋,又怕冷。等我长大了,我会照应您,谁也不敢来欺负您。
  “讲到莫斯科,这是个大城市,房子全是老爷们的,有很多马,没有羊,狗一点儿也不凶。圣诞节,这里的小孩子并不举着星星灯走来走去,教堂里的唱诗台不准人随便上去唱诗。有一回,我在一家铺子的橱窗里看见跟钓竿钓丝一块出卖的钓钩,能钓各种各样的鱼,很贵。有一种甚至钓得起一普特重的大鲇鱼呢。我还看见有些铺子卖各种枪,跟我们老板的枪一样,我想一杆枪要卖一百个卢布吧。肉店里有山鹬啊,鹧鸪啊,野兔啊……”可是那些东西哪儿打来的,店里的伙计不肯说。
  “亲爱的爷爷,老爷在圣诞树上挂上糖果的时候,请您摘一颗金胡桃,藏在我的绿匣子里头。”
  凡卡伤心地叹口气,又呆呆地望着窗口。他想起到树林里去砍圣诞树的总是爷爷,爷爷总是带着他去。多么快乐的日子呀!冻了的山林喳喳地响,爷爷冷得吭吭地咳,他也跟着吭吭地咳……要砍圣诞树了,爷爷先抽一斗烟,再吸一阵子鼻烟,还跟冻僵的小凡卡逗笑一会儿……许多小枞树披着浓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等着看哪一棵该死。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一只野兔来,箭一样地窜过雪堆。爷爷不由得叫起来,“逮住它,逮住它,逮住它!嘿,短尾巴鬼!”
  爷爷把砍下来的树拖回老爷家里,大家就动手打扮那棵树。
  “快来吧,亲爱的爷爷,”凡卡接着写道,“我求您看在基督的面上,带我离开这儿。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孤儿吧。这儿的人都打我。我饿得要命,又孤零零的,难受得没法说。我老是哭。有一天,老板拿楦头打我的脑袋,我昏倒了,好容易才醒过来。我的生活没有指望了,连狗都不如!……我问候阿辽娜,问候独眼的艾果尔,问候马车夫。别让旁人拿我的小风琴。您的孙子伊凡·茹科夫。亲爱的爷爷,来吧!”
  凡卡把那张写满字的纸折成四折,装进一个信封里,那个信封是前一天晚上花一个戈比买的。他想了一想,蘸一蘸墨水,写上地址:
  “乡下 爷爷收”
  然后他抓抓脑袋,再想一想,添上几个字:
  “康司坦丁·玛卡里奇”
  他很满意没人打搅他写信,就戴上帽子,连破皮袄都没披,只穿着衬衫,跑到街上去了……前一天晚上他问过肉店的伙计,伙计告诉他,信应该丢在邮筒里,从那儿用邮车分送到各地去。邮车上还套着三匹马,响着铃铛,坐着醉醺醺的邮差。凡卡跑到第一个邮筒那儿,把他那宝贵的信塞了进去。
  过了一个钟头,他怀着甜蜜的希望睡熟了。他在梦里看见一铺暖炕,炕上坐着他的爷爷,搭拉着两条腿,正在念他的信……泥鳅在炕边走来走去,摇着尾巴……
  可是梦毕竟是要醒的。圣诞节的大街上,偶尔会穿过一辆马车,那是贵族家的少爷小姐们去买礼物,或是到贵族学校去聚会吧。一辆马车缓缓朝店门口驶来,那匹马不像市长大人家的马车那样,凡卡见过市长大人家的马。那是前年,沙皇路过这座城市,冬天里,人们大部分还穿不暖衣服,可在警察的胁迫下,不得不光着脚板拿着发给的花束和彩带到街上去,去在寒风刺骨中欢迎他们伟大的沙皇。
  沙皇和皇后穿着从西伯利亚猎来的北极熊做成的绒袍,皇后脖颈上还围着用北极狐的皮毛做成的围脖。老卡加的店里卖的围巾与这个比起来可是差远了,不过他还是捋捋自己满是油污且皱皱褶褶的衬衣领子,硬是把第二个扣子挤到第一个扣眼里——第一个扣子是在和小琳娜她妈吵架的时候被撕掉的——然后他用沾满钞票味的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他不明白沙皇和皇后为什么这么早来,害的他早起未洗脸就得起来迎接。不过老卡家还是挺激动的,因为那毕竟是沙皇呀,他特希望沙皇或是皇后能看他一眼,就像希望城里人都到他店里来买东西那样渴望。
  对了,该说说市长大人的马了,它紧紧跟着沙皇坐的福特轿车——俄国尽管有工厂,可造的轿车就是不如美国的好,有人说皇后带的首饰就是用造轿车的钱买来的——那是一匹白马,浑身上下都是肉——凡卡不知道“丰满“这个词,所以只能用这个句子来形容——它身上的毛白的像雪,像凡卡家乡的雪,鬃毛和尾毛大概是马夫早上刚刷的吧,被风一吹,从那马身上飘来阵阵熟悉的香味,哦,那是老板娘用的洗发水的味道——她经常说那洗发水是最好的最贵的,至少在城里是这样的,不知她闻见马身上的味道会怎么说——在马那顿涅茨的草原一样宽广的肚皮上,从上到下都围着中国产的丝绸——这是他从一个进过圆明园的英国上尉那里高价买来的——而这都是为的是它的马显得更高贵,更有身份,可是他大可不必,因为这城里有多少人有马呢?
  凡卡伺候的老板家恰好有一匹,它不如市长大人家的马肥,也不如那马香,更不如那马高贵,可老板认为他的马还是不错的,就像他的人品一样。那匹瘦骨嶙峋的马,用它那像凡卡的爷爷拐杖一样的腿把老板坐的车拉到了店门口。
  凡卡醒了,他醒的很及时,因为老板回来了。他透过窗子看到那马的尾巴——尾巴是这马最显眼的位置,正所谓“马瘦毛长”——被编成了一条美丽的花辫子,还夹着一条彩绳。这当然是对花辫子的形容,可是如果这花辫子是马尾巴,而且是老板家马的尾巴,那就大事不妙了。这就像邻家小琳娜妈妈那小山似的身体穿上紧身衣,就是芭蕾舞演员穿的那种,那是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了。可门前这马就是这样,但以老板的审美观来看——他经常把老板娘比作蒙娜丽莎——是非常好看的。那尾巴是老板为了在圣诞前夜去教堂做礼拜而特地占用他平常点钱的时间亲手编的。因为他认为,虽然自己的店小了一点,虽然自己的马差了一点,但为了面子还是要尽力呀,就譬如说把马尾巴编成花辫子,这样就可以在老爷太太们面前夸耀了——不过如果让没上过多少学的凡卡听见老板以自己的马的尾巴发表的演讲(其实是在那些少有修养的人眼里,那其实是一篇错别字连篇但又可以得奖的大笑话),凡卡会认为那比谈论猪屁股还恶心。
  老板蠕动着自己的身体——他平时不是这样蠕动,而是扭动——走过来走进店里。终于凡卡知道为什么老板会这样异常,当店门被推开时,一股烈性伏尔加的味道扑面而来,老板摇摇晃晃差点倒在凡卡身上,可是看来卧室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些,一个身影就这样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倒在床上。这时门又开了,是老板娘,一股龙舌兰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也差点倒在凡卡身上,可最后她还是倒在了床上。就这样,一阵脚步声后,店里又恢复了寂静。凡卡在一阵提心吊胆之后也又平静下来,本该在这时忙着擦地的他现在这坐着不动,这若在平常可是找死的呀。
  现在,凡卡心想,自己坐着也没事了,又没人知道,而这地板擦不擦都一个样。他渐渐放松起来,又想起给爷爷的那封信了。正当凡卡倚着台子想爷爷时,一双眼睛盯上了凡卡,这双眼睛的主人不算是成人,可他却以一颗成人的心想着一件罪恶的事。
  伙计也回来了,他本想把老爷太太扶进屋里,可没成想他们比兔子还快,根本不用伙计扶,自己就像苹果落地似的朝着床走了过去。看老板和老板娘都走了,睡觉去了,伙计自己也深感疲乏,昨天在第三大街弗拉基米尔家的聚会真是闹腾极了,现在一想起来就头疼,所以伙计决定自己还是去睡觉吧。正当他把马安顿好,从后门进屋准备去睡觉时,他从过道里却看见一个人,那是凡卡。尽管同样是从异乡来的,同样都还不是大人,可伙计却对凡卡没有一点好印象。因为在他那颗虽然只有十六七岁的心上,却已生出许多心眼,这使他提前成了一个虚伪,充满欺诈与嫉妒的人。伙计不允许店里除老板及其家人以外有任何人敢违抗他,凡卡就这样成了他暴政下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是的,作为学徒的凡卡尽管不被老板喜欢,可他的聪明与灵巧却让伙计耿耿于怀。伙计一直把凡卡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生怕凡卡哪一天取代了他的位置。这也就是伙计心里生成罪恶计划的原因——他想除掉竞争对手。
  老板和老板娘虽然喝多了,可毕竟还好好的,他们到下午就醒了过来。当老板从房里出来,伸伸胳膊,抽抽裤腰然后又打个哈嘁,最后终于清醒过来后,发现店里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便去点钱了,而老板娘则不像老板那样有那么多坏毛病,刚从床上起来便一溜烟冲出店门,出去了。凡卡呢?他正擦地板呢,来回来去的脚步声并没有扰乱他的心,他心中依然想着爷爷。
  伙计终于开始他的计划了。老板点钱时的神情专注的很,就是此时此刻天塌下来也不能使他挪挪地方。伙计进来了,他是来帮忙记账的。于是,钞票过手的声音与笔尖滑动的声音此起彼伏。老板果然是老手,他的工作尤其是与钱有关的,绝对是速度加质量。老板靠在椅子上,发现今天伙计干活认真许多,还为自己沏好了茶。这小子今天不错呀,老板心想,于是对伙计说,你今天和我们一起来吃饭吧,随后自己便出去了。而伙计呢,也正暗自心喜,他终于获得一个想老板和老板娘进言的机会了。
  毕竟是圣诞节,老板似乎也松了许多。只要凡卡不停的干活,老板也就不搭理他,也就不像以往那样鸡蛋里头挑骨头了。这使凡卡轻松许多,他虽然做了不少事,但对于平常来说,这实在是太轻松了。终于熬到晚上了,凡卡不盼着老板会加给他什么好吃的,不过睡觉时就可以梦见爷爷了。他依然对它的信充满希望。凡卡喝着稀粥,啃着面包,而在离过道不远的餐厅里,老板,老板娘还有伙计正大鱼大肉的吃呢。就在这当儿,伙计开口了,把他看见凡卡偷懒不干活再加上许多醋啊油啊,一块儿回了一锅,给了老板和老板娘。后果可想而知,老板和老板娘哪里还吃饭呀,火气顿时冲天,老板娘会屋去拿鞭子,而老板更是从桌子上抄起一把叉子就冲了出去。伙计自然很高兴,只挽挽袖子便跟了出去,因为他并不想一下之凡卡于死地。
  在昏暗的灯光下,凡卡因为身上正挨着鞭打而嚎叫,而他心中却纳闷为什么当时醉醺醺的老板和老板娘会知道他偷懒,而他决没想到会是伙计告的密。老板一边抽打着一边穿着粗气,还骂凡卡:“叫你个狗崽子偷懒,不干活,还敢偷面包,真是反了你了。”对于偷懒凡卡无法否认,但哪来的偷面包,凡卡真是觉得自己冤枉。他忍住疼,说:“老、老板、我,没有偷、偷面包。”老板一听,停下手中的鞭子,“真的没偷?““真的。就是您给我是个胆子我也不敢偷面包去呀。”老板听后,气喘的越来越粗了,凡卡以为老板累了,可老板突然挥起手臂,照着凡卡腿上就是一下,凡卡开始还以为是给了他一拳,没想到一拳下去,凡卡感到揪心的疼,鲜血一下子沁透了凡卡的单裤。原来老板把叉子刺进了凡卡的肉里,“真是反了,还敢狡辩......"老板有点累了,他也不管凡卡的伤口,对伙计说:“把他关进马棚里。”伙计假装关心凡卡的样子,说:“老板,你看,凡卡这个样子,外面又这么冷,您看......""叫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老板依旧很生气但也很累,于是就回屋去了。
  老板走了,伙计回过头来看凡卡,好像昏过去了,看着凡卡鲜血淋淋的腿,伙计露出一丝微笑。心想:凡卡再见了,谁叫你这么倒霉呢?说完,他拖着凡卡,走了。并不是走去马棚的后门,而是去前门,去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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