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英国最年轻父亲的时候跟师傅学的中医到现在也有...

[表友吹水]
第一次拿送给父亲的表去保养,却遇到问题,求助!
先大概说下我表的情况吧,我现在生活在大连,2011年3月买来一块SARB035,送给父亲当生日礼物。当时我俩都很高兴,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机械表,所以很高兴。我呢,是父亲满意我就高兴。
从手表入手到今年2月份马上就快3年了。平时我在家里能看到父亲的时候,觉得他戴的挺仔细,但是毕竟上岁数了,可能偶尔不太注意使用不当,导致自动陀不转(貌似卡住了),日误差也变成慢3分钟+。
我想这表买了快3年了,就拿去维修+保养一下吧。
于是去了某大型商场内手表专卖的地方,送去保养。当时修表师傅说是让我大概两周左右后来取。
取表当天,看自动陀修好了,我付完款之后,看他那有电子测表仪。
我就顺口问了一句:”师傅,我这表现在保养完之后,日误差大概多少啊?”
修表师傅含糊了一句:”日误差-15~+25都是正常范围。“
我寻思这所问非所答吧。6R15机芯误差范围我还是清楚的。我想知道的是我这表现在误差大概多少。。。
但是看他手里一直在忙,而且我当天也另有事要办,就寻思先回去吧。
结果问题出现了,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了,我问父亲手表现在咋样,父亲说还行,每天慢1分钟左右吧。
我很意外,才保养的表怎么会这样?
我是应该回去问问那修表师傅,我这种情况属于正常么?
还是应该请他再帮我调调精度?
平时一般都是潜水,看各位大大的帖子默默长经验,现在遇到问题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恳请大家帮助。
yiii 版主 发表于
22:59:40 |
不正常,需要拿回去找他调整。如果你没有收据或者发票什么的,责任不好认定
&发票我都好好留的,但是会不会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说隔了一个月你才来,可能是你自己再弄坏的呢。
也怪自己,当时没仔细验收,以为修好了就给父亲了。自己平时忙工作,也就没再注意,等到都过了一个月才发现。&
&发票我都好好留的,但是会不会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说隔了一个月你才来,可能是你自己再弄坏的呢。
也怪自己,当时没仔细验收,以为修好了就给父亲了。自己平时忙工作,也就没再注意,等到都过了一个月才发现。&
sonken731 入门学徒 发表于
23:02:02 |
yiii 发表于
不正常,需要拿回去找他调整。如果你没有收据或者发票什么的,责任不好认定
发票我都好好留的,但是会不会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说隔了一个月你才来,可能是你自己再弄坏的呢。
也怪自己,当时没仔细验收,以为修好了就给父亲了。自己平时忙工作,也就没再注意,等到都过了一个月才发现。
sonken731 入门学徒 发表于
23:02:15 |
yiii 发表于
不正常,需要拿回去找他调整。如果你没有收据或者发票什么的,责任不好认定
发票我都好好留的,但是会不会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说隔了一个月你才来,可能是你自己再弄坏的呢。
也怪自己,当时没仔细验收,以为修好了就给父亲了。自己平时忙工作,也就没再注意,等到都过了一个月才发现。
&这个就看保修规定了,是7天?一个月?还是3个月?我的建议,如果维修师傅还要另外收费,不如换一家可靠的。表都是修坏的。遇到不上道的师傅,你的表是越修越烂!&
&一般还是保修的,毕竟时间才一个月,直接给师傅说。&
dengzz_0 表行掌柜 发表于
23:12:21 |
sonken731 发表于
发票我都好好留的,但是会不会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说隔了一个月你才来,可能是你自己再弄坏的呢。
一般还是保修的,毕竟时间才一个月,直接给师傅说。
&嗯,那我等周末再去问问吧。&
yiii 版主 发表于
23:14:40 |
sonken731 发表于
发票我都好好留的,但是会不会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说隔了一个月你才来,可能是你自己再弄坏的呢。
这个就看保修规定了,是7天?一个月?还是3个月?我的建议,如果维修师傅还要另外收费,不如换一家可靠的。表都是修坏的。遇到不上道的师傅,你的表是越修越烂!
&谢谢版主帮忙回答,假设这位师傅修不彻底的话,不知道版主是否有可靠的修表师傅的联系方式呢?虽然sarb035只是精工较一般档次的,但是还是不想放弃它,毕竟父亲很喜欢。&
sonken731 入门学徒 发表于
23:28:08 |
dengzz_0 发表于
一般还是保修的,毕竟时间才一个月,直接给师傅说。
嗯,那我等周末再去问问吧。
sonken731 入门学徒 发表于
23:33:13 |
yiii 发表于
这个就看保修规定了,是7天?一个月?还是3个月?我的建议,如果维修师傅还要另外收费,不如换一家可靠的 ...
谢谢版主帮忙回答,假设这位师傅修不彻底的话,不知道版主是否有可靠的修表师傅的联系方式呢?虽然sarb035只是精工较一般档次的,但是还是不想放弃它,毕竟父亲很喜欢。
&本坛的刘版刘德顺师傅手艺不错,你可以找他问问&
cafeinn 爱表大亨 发表于
23:46:47 |
一般會建議給長輩選大三針的石英表, 方便, 準確, 省心~
yiii 版主 发表于
00:12:41 |
sonken731 发表于
谢谢版主帮忙回答,假设这位师傅修不彻底的话,不知道版主是否有可靠的修表师傅的联系方式呢?虽然sarb03 ...
本坛的刘版刘德顺师傅手艺不错,你可以找他问问
今日发帖排行入门学徒帖数:2爱表大亨帖数:1爱表资深人士帖数:1
经典表款作业1 本帖最后由 猥琐的肉棒 于 20172人的心里变化其实是可以很快,也3 本帖最后由 liwei04-1 于 2017-4這年頭老大不好當,所有目光齊聚5 本帖最后由 zhyu666 于 2017-9-6 本帖最后由 tibick 于我的学医之路4_百度文库
两大类热门资源免费畅读
续费一年阅读会员,立省24元!
我的学医之路4
阅读已结束,下载文档到电脑
想免费下载更多文档?
定制HR最喜欢的简历
下载文档到电脑,方便使用
还剩6页未读,继续阅读
定制HR最喜欢的简历
你可能喜欢中医的问题——中药的问题,一些回忆和父亲的对话。 - 简书
中医的问题——中药的问题,一些回忆和父亲的对话。
今天看到这个文章。其实这篇文章的作者说到几个问题点上了,他是门外人就看到这些问题,门内人看问题就更复杂了。其实以前曾经在其他地方发表过各种中医的感慨。但从来没有系统写过中医出问题的文章出来。今天就写一篇。
我现在的屋子,一抬头,朝左看,宽约3米半左右的书架,上层整整两层的中医书,几百册的医书。看到这些书,心中满是童年的回忆,父亲30多岁出头的时间,就是与这些医书一起度过的,而当时的我每天都能看到他埋头研究中医,这辈子难忘。我今年也30出头了。
刚才还在想,是不是拍个照片证明下有那么多书,后来想想管它呢,信的人没有也信,不信的人有也不会信。
那些年,下岗,父亲从工厂里出来之后,干过一阵子诊所。后来便彻底放弃了中医了。原因很简单,他没法昧良心的赚钱,如果不昧良心,又赚不到钱,而我上大学需要学费。但放弃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中医。
过年回家,看到方舟子又在抨击中医。我就问父亲,中药最大的问题是不是药的计量不准造成的?我知道药计量不准产生的效果差别极大。
父亲说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方舟子抨击的没有道理,但中医看现在这境况必然走向灭亡。我父亲一个从我出生那年开始研究中医,一直到2000年放弃。研究中医还差几个月就20年的人,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因为学中医的代价太大了,是各种代价!
中药不管古代还是现在,都TMD是一团糟!
首先说下现代的计量历史问题,用克、千克是标准度量衡。但古代药方是斤两钱,这个换算标准1钱是3克?实际上不是的,我母亲就在挂号室干临时工后来在药库干到退休,她提到在70年代前,一钱是3.125克的。然后中医经常用的重量3钱,是带着小数点的9.375克的。但之后,嫌麻烦,所谓的三钱药丸,就是9克标准了。为什么有这么个数字,因为是1斤16两的年代规定的。
而上升到古代的斤、两、钱呢?这就复杂了,要查古籍去找当时的度量。那就复杂了。这种你在网上查,一下就有人查到。但是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呢?呵呵,你只能自己猜了,通过猜去治疗甚至研究,好嘛,就出问题了。
但这个斤、两、钱,不管古代现代,这都是“通用”标准,至少是个“重量”标准。你要想查,总有地方给你查的。
不但用重量标准,还用体积标准,说体积这就要论“斗”那一派了,没错就是装粮食那种。这也好说,毕竟怎么也是通用标准,和称粮食大概一样嘛。
还有用长度单位的!某某东西一尺!一丈!呵呵,是药的“长度”哈,现在上过学学过数学的都知道,你不给底面积,体积甚至重量都是不准的。你弄个一尺铁棍山药,和一尺那种细毛山药,都是一尺!你敢用吗?(山药当然敢用)这只是表面的,“药”的长度而已。还有用容器度量的,看似长度,实则是体积呢?要是个什么“斗”一尺,怎么办?
随便来个《金匮要略》的方子,这本书就在我手边。厚朴大黄汤:厚朴1尺,大黄6两,枳实4枚。
看到这个,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个方子里面3个度量衡,分别是长度,重量,个数。个数?丫的4枚。这是张仲景的方子,不敢不重视,还好后人写了很多文章去论证这个1尺和4枚到底是多少。
还有更让你匪夷所思的那种!一方寸匕你听说过吗?一刀圭你听说过吗?这个“一X寸”和“一刀X”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父亲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无奈,这一刀圭让他花了不少时间去查资料才查到。现在用互联网,baidu一下google一下其他搜索引擎一下就知道。有人研究出过论文。我父亲用他的条件能买到书,最终能得到答案,但买不到书的人呢?而看到这些的古代人呢?猜!又只能是猜。如果他猜的再此基础上继续研发新的“产品”,那就越来越糟糕。
这是一团糟的药的计量。还有量外一团糟的药的产地问题。
为什么要重视产地?因为同一种药特别植物药,在不同的产地是不同的药效,所以称之为道地药材。所以很多药,在一个阶段,加了产地的名字做前缀,才能知道。
有些药是只能用用某个地方的,那不需要加。比如枸杞。枸杞这种东西,很容易种到处都能活,生吃都无所谓,还能当调味品,但要是入药,必须宁夏枸杞,其他枸杞都不行。而且宁夏的枸杞本身又有很多种。枸杞还好说,只是没疗效。
四川自古就是天府之国,产药大地。壮哉我大四川!基本没有变过地名!诸如川芎,川贝这样的药,基本看到就知道是四川产的!而且产地基本就是那几个地方。而川贝的川贝母同样一种植物的浙贝母,又是贝母的另一种。可以说就是一种,但不一样的水土。还好,贝母是没毒的。
但看我上面说得关键字。壮哉我大四川!基本就没变过地名!
为什么重视道地药材!因为有些药,不仅仅是没疗效或者变药效而已。它们是换了产地,可能药本身就变成毒药,有的配药就有忌讳,会让整个药方变成毒药,而且是剧毒!
刚才提到了浙江。浙江以及安徽、江西,都是很好的药材地,特别安徽,绝对是好地方啊,那简直就是和四川不相上下的药材重要产地。但问题在于,东南这块地方,下级地名变过好几次名字,而且区域划分也乱。作家余秋雨都曾经吐槽过自己,原来他是余姚人,后来变慈溪人了。
父亲曾经找一个看似在“安徽”的药材,变到其他地方去的经历,具体忘了是哪种药了,父亲是查了人家的县志才知道。我问父亲,《本草纲目》不是写的很好吗?父亲叹口气说,《本草纲目》的一些药材已经“又不准”了。(不仅吐槽下为什么要说“又”呢?)《本草纲目》距今才多少年?明嘉靖年到现在500年。父亲就因为考证过几个药材的产地,才发现李时珍的伟大!父亲就只考证了几味药而已,李时珍那整整一套书啊!
而我为什么说这些呢?为什么倒了这么多中药的苦水呢?用中药,你就好比买了个摩托车,附赠一本厚达几千页的说明书。压根就没法直接说明,而是要绕个圈子去解释,而且需要解释很多,还要有历史渊源。且这本说明书还不保证一定管用。
我母亲管药库近20年,我经常去药库玩,清楚西药。西药太容易拿来用了。西药严格的用统计学去分类,而且有严格的制剂标准,以及利用药剂学的各种测试方式。换句话说,一个西医大夫,他根本就不需要了解这个“西药”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你只需要知道它的疗效、搭配药物以及用药禁忌就可以,因为是可信任的!以前医院还有制剂室,自己做一些药用。现在都撤销了。
用刚才摩托车的比方比西药,就是,你买了个摩托车。知道怎么启动摩托车,你开着就能上路了。当然也有各种风险,但是你是可以规避的。
中成药的厂家就更多了。我现在除了同仁堂的可信之外,其他的我都不敢买。我们这里是一个大的桔梗产地。很多厂家来收桔梗。父亲曾经旅游参观过一个桔梗的销售。发现,好的桔梗都卖给作咸菜的了,剩下的次品,才当药材出售!父亲当时恶心的啊!回来不吃桔梗咸菜了。听父亲这么说,才明白同仁堂为了不砸牌子自己去药材产地种植药材了。
虽然抱怨了这么多,但中药的问题,总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只不过是比较繁复罢了,而如何更好的使用中药,需要利用国家的力量更好的整理出版权威的中药药典,逐步抛弃那些不标准的古籍就能解决问题。不过,就看国家想不想重视这个事情了。
韩国中成药现在出口世界了。中国呢?
而当今中医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一个政治问题!
我们这个国家,多次政治事件,有时候就是中医的劫难啊!
60年代的劫难,批林批孔批走后门,后面还有“牛鬼蛇神”、右派。但就在这个时候出版的中医典籍。被无情的删改了!父亲在描述这段过程的时候,拿出了几本书,给我说当时的作者或者编著者对于原著的古文过多的加入自己的意见,甚至出现了删除大量“不和规定”的文字出书。更甚者因为“封建迷信”而让很多著作不完整。而旧时的某些书,哪怕不同意观点,也不会随便删除信息,何谓迷信都不清楚,删了,书本身就废了。我明白,这些书为什么放在书架北面。因为它们不可用!
如果书都开始废了,还有什么不敢废的!
再一个,就要提更敏感话题:气功了。法X功的问题。让全国都把气功批成了伪科学。但其实“国家指定”的气功还是不少的,我们这里还是有很多人在练“国家指定”的气功。
父亲在80年代到90年代的时候,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气功,他自己并不练,只是研究气功的一些原理。最后的结论是,李时珍的《奇经八脉考》应该与气功有关。后来有人问父亲有关《奇经八脉考》的问题,父亲会让他往气功方向上考虑,但不多说。
而今现在看网上其他人对《奇经八脉考》的研究,方向上和父亲一样,研究到气功这方面了。但你“敢不敢”较大规模的普及这个理论呢?呵呵,这是政治问题啊!
前段时间,那位李少波教授的《真气运行法》不被网络狂批吗?但《真气运行法》的书什么时候出的?1979年就出了!而李少波教授研究这个的时间更早。1979年到现在期间再版了很多次。只按出书的时间算,如果是骗子,也不至于骗人骗了30多年吧。然后你看看网上被传播批驳成什么样了!父亲看了这个新闻,无奈的叹口气,也不谈这些。
说白了,只要多谈气功,就必谈政治。没错!是有人挂着气功师的名堂招摇撞骗!但政治问题就是铲除一切“牛鬼蛇神”!
但不研究气功怎么研究深层的中医研究?研究气功是一个必然的方向。当时我父亲认为,古代的一些名医,一定是会气功的,比如扁鹊或者孙思邈。就如孙思邈,他治疗血吸虫的方式,很让人怀疑他“看到”血吸虫了,才有那种方法治疗。这这只是一种假想的推测。
但现在气功就到了一种玄之又玄无法解释,而人们被骗子还有政治弄的几乎不信的一种境况。其实就气功来说,在90年代左右,某张姓将军就让柯云路曾经搞了个专题,就是怎么科学的证明并让人相信气功,而且还拍了视频出了书。后来这个不了了之了。
这里就不多谈政治了。
其实中医的圈子,就是个封闭的小圈子。
在中国这么久的历史长河中,每个朝代都出过很著名的名医。看过他们的事迹,都让人无比的敬佩和感动。他们作为“医生”去治疗,面对那么多大众,其实治不了多少人。但他们拓展的理论,和发明的药方,真的是活人无数。
但要总结历史上所有的医生起来,这些名医真的太少了,能够公开自己的绝活的也太少了!因为绝大多数的医生,带着他们医术,带着他们的绝活。要不卖给帝王家,要不投身大富贵。反而更凸显了这些名医的伟大之处。
真要纠结下,历朝历代中是除了宋代的,宋朝政府组织去作医疗总结。做了《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很多方子一直到现在都在用。我脑子里以前父亲经常用的四物汤还有逍遥散就出自于这本书。这两个药方名字都太好记了。不过还有个更著名的十全大补丸!
大多数的医生,都留着他们自己的秘籍,能在医生这个行当混。古代我就不说了,就我父亲的经历就让我刻骨铭心。
其实父亲在自己找书籍学习之前,还是有个师傅教的。师傅姓王,不苟言笑四方脸沉稳的男人,虽然表情有些严肃,但是个很心善的人。大概在1984年左右,父亲就随他学临床的诊断,学的时间很长。王师傅极其擅长用成药搭配起来治病。小时候,去找父亲,有时候就看到王师傅治病的现场。只见他用个刀子,一个药丸切一半,然后另一个药丸切四分之一,然后倒一点刺五加之类,给别人掺和掺和吃,就治好病了。这就是他的绝活,但他并不教给父亲怎么用成药去配药,但临床的问题,是尽数教给父亲。父亲还是学怎么用基础的药去配方子。背汤头歌,背黄帝内经,跟王师傅学临床。
大概在1990年左右,全国普及中医的一个资格认证。需要考试,还有“题库”。像王师傅这种非学院派的老大夫也是要去考的。当时小姑给父亲找了全套的题库。但王师傅认为自己年龄大了,与其辛苦去考试,不如干脆就不干了。而父亲也不乐意去考,小姑说找个人代考啊。当时父亲没有理小姑。
王师傅就像托孤一样,拿出一本手抄本的书,给我父亲。说是当初他师傅传给他的这本书。其实王师傅并不知道,那本书,父亲在几年前,在其他地方已经买到了。后来父亲反复比对王师傅给的书和他购买的书,区别很小,但王师傅给的,有他的经验记录在上面。但就是在那个封闭的年代,王师傅就用这么一本书,跟着他的师傅学了一身出色的医术。不过“考试”,结束了他的行医生涯。其实也变相的在多年以后结束了父亲的行医生涯。
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像王师傅这样的行医大半辈子的医生,突然就变成了非法行医了。而王师傅保留的这份“秘籍”他不是第一个保留的,也不是最后一个保留的。
儒林外史里面有个桥段,叫:熟读王叔和,不如临症多。其实没有贬低名医王叔和的意思,只是说学医,临床经验能让人学医更快。而王师傅就这么用临床经验学出了医术。
福建著名的骨科大夫,林如高先生出版的《林如高正骨经验精粹》,父亲就买了。父亲说,像林先生这样,把自己的秘籍献给大众的大夫,太值得尊敬了。这本书印刷的很精致,在书架的的一堆灰暗书籍里一眼便能看到。
我们这里医院,有好几个老医生,面临着他们的绝活失传的危机。就算国家帮着找徒弟都找不到的那种。他们没有林如高先生那样,有孩子继承他的经验,常年学习老先生的临床经验。这些老师傅,他们的经验其实很不容易系统编纂成书籍去学。而且倒老了之后,才乐意传授。因为他们无法相信现在的中医系统,无法保证这些有绝活的大夫,传授了他们的绝活,还能有生存环境。其实这也是中医的最严重的危机,传承。中医就在一个小圈子里,自己玩自己的。
父亲曾试图跳出这个小圈。因为家里就是医院家属,母亲联系,父亲可以在医院里跟随学习。而且父亲也买了一些西医的书,学了不少西医的诊治方式。当时父亲真的非常用心研究了。就是像现在这样炎炎夏日的夜晚,他怕打扰我们休息,在小储藏室里,开着100瓦的灯泡,看书。灯泡引得蚊子嗡嗡的飞。
父亲自学的很系统。他是研究派,很多地方都研究明白了。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行医。其实回头想想,我的大学学费问题,只是个导火索罢了,其实积压的各种中医周边的问题,才是让他灰心丧气的根本。
写到这里,发现已经深夜了,还是有很多中医的问题没有写出来。先写写回忆吧。如果有空,继续再写一篇。
程序猿一只。90后父生迷上针灸退教后学中医
  中心提醒 从今年5月至今,蒋冰心已为500多人次义务施针且无一平安事故   从该老中医的助手启初,蒋冰心瞅到针灸的神奇之处。为了学习针灸,标已是东南民族大学邦际学育学院旅游英语专业学生的她,不瞅野人反对,决然退学。   此后,在学习针灸的过程中,蒋冰情意识到自己缺少专业知识。于是,她决定再学习,现已成为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针灸学校中医专业的一名学生。   近日,在成都龙泉驿桃花山上的一间平房外,多少名从本地赶去的我都等待着能早一点进进这间平房,体验面点一名&医生&的神奇针术。   应记者跟着一名女士进入房间后,看到&医生&竟是一名时尚的90后女生。她左手按着患者的肚子,左手拿着一根12寸长的银针,一上一下,银针慢徐进入到患者身体。   她鸣蒋冰心,1990年3月诞生在成都龙泉驿区,共一般的90后女孩一样,性情生动豁达,崇尚共性。近来,她已成为当地小著名气的人物,因为她用手中的银针责任为大家医治一些常睹的病症。   日久生情活跃父孩爱上针灸   2006年,蒋冰心的父亲蒋林左腿膝盖半月板伤害,经友人先容,意识了北京的老中医刘合群。刘合群用自己独特的针灸办法在蒋林的肚子上扎了几针,两个疗程后,蒋林的病情痊愈了。   一来二去,蒋林和刘合群成了敌人。2008年6月,刘合群要到成都为患者治病,需要助手,蒋林即推举了蒋冰心。刚高考完的蒋冰心对医学完整没兴趣,果为父亲的起因,添受骗时时间富余,就在刘合群身边做讫了小助手。   尔后的1年半,刘合群不断到成都为患者乱病,蒋冰心都会往助忙。匆匆的,蒋冰心对刘合群这种奇特的针灸发生兴致。而此时,蒋冰心未是东北官族大学国内教导学院游览英语博业的一名学生。   &师傅的针灸跟传统的针灸不同,而且后果很美。&蒋冰心说,传统针灸用的针是4寸长,但师傅针灸用的银针有6寸的、8寸的,最长的可达12寸,而且进针手法和部位也跟传统针灸不同。   在干帮手的进程中,蒋冰心望到针灸的神奇之处,感触到了患者被治愈后的快活。她以为,作一名医生是很钝乐的事。   为学针灸不瞻反对母孩退学   昔年1月,蒋炭口从父疏处得悉刘折群将在成皆呆很长时光,就开端斟酌拜刘孤僻替师,教习针灸。期终测验最后   一科停止,蒋冰心对父亲说,&爸,我想退学跟刘医生学针灸。&&赖啊,你退就退吧!&蒋林认为,女儿还小,可以做良多尝试,她有权力决定自己的未来当怎么走。   为此,蒋家开了一场近20人的家庭会议,爷爷奶奶、外私外婆、叔叔阿姨、舅舅舅妈悉数到场。除爸爸支撑自己,简直所有人都反对退学。   最后,在蒋冰心的保持下,家长们固然批准了她退学,但仍旧十分不体谅。   本身试验甜练3个月学会入针   &刚开始,进针一直进不去。&师傅教蒋冰心的第一课是进针,要如何把银针手法准确、较多痛感的扎进身体。然而,蒋冰心一直冲破不了这关,单进针一项,整整练习了3个月。   因为枕头的伏伏状态跟人的身材类似,刘合群让蒋冰心先在枕头上训练。3周后,蒋冰心认为进针的手段已经纯熟了,就开始打算着在自人身上试验。   一地晚上睡觉前,在枕头上训练了一会儿,感到有了感到,蒋冰心就决议在大家身上试验。第一针,蒋冰心抉择了腿,&尔轻松得不得了,手始终抖,不停冒汗。&她挣扎了良久,一关眼,一咬牙,返腿上一扎,&很疼,但由于功于缓和,伎俩不合错误,所以就扎不出来。&   就这样,蒋冰心在本人身上实验连续了二个多月,扎针的范畴从腿上转移   到肚子上。&刚开始就是治扎,扎错了地位也不知讲,有佳几回都扎得胃肠痉挛。&慢慢的,蒋冰心的手法越来越纯熟,3个月后,她已经能够在微痛的感觉下进针了。   今年5月,像头痛、胀气等一些简略的问题,蒋冰心可以施针治疗了。   为精进医术女孩从新走进校园   &在做助手的时候,患者拿着药答我,这种药是什么息用,能不能治病。我的答复就是我不晓得。&蒋冰心开始考虑从彼的将来,要学恶师傅的医术也须要懂得中医知识跟传统的针灸方式,而且当前要考弃医师资历证也需要有医学院的学历证实。   于是,蒋冰心决定再次走进学校,从零开始学习中医常识。9月,蒋冰心成为成都中医药大学从属针灸学校中医专业的一名新生。   现在,蒋冰心周一到周五在学校学习,周六和周日没诊。蒋冰心的出诊完齐免费,让她扎针的患者都是熟习的亲休冤家,或是一些相熟的患者介绍过去的人。   据精详统计,从今年5月到当初,蒋冰心已为500多己次任务施针,并且无一保险事变。   华西都市报记者王迪名习生弛菲菲摄影报路
请各位遵纪守法并注意语言文明【原创·悬疑·巫踪】说说我父亲为什么从一个历史学家变成了玄学家
文章类别:
共计5366回复/119页
内容不完整?:
查看原贴:
接应在历史学的主流学者眼中,我父亲范继云绝对是个异类,他后期的许多观点和学说都遭到了其他历史学家的排斥与批判。不过,尽管如此,我父亲在学术界的地位和声望依然难以撼动,这主要归结于他渊博的史学知识和那坚持实地考察的学术精神。其实,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曾被许多历史学的老前辈所看好,认为他以后必将是一代史学大家。但是,三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使我父亲确定了他一生的学术研究方向。三十年前,我父亲正值壮年,国内的许多重大考古活动都有我父亲的影子,这其中有一些是上级批给他的任务,还有一些,他是以个人身份进行的考察。那时候,父亲的学术研究方向尚未定型,对任何考古和实地考察的活动都很热衷,因为他一直秉持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理念。那一年,父亲和几个好朋友一起相约以学者身份去云南晋宁石寨山,实地考察由云南古代少数民族建立的奴隶制帝国——滇国的遗址。回到辽宁老家之后,听我母亲的回忆说,父亲好像得了一场大病,面容十分憔悴,整整一年的时间,我父亲窝在家中,深居寡出,似乎受到了某种巨大的精神打击一般。待他从这种状态走出后,他竟匪夷所思地深入研究起所谓的巫文化。这令许多同行们感到不解,因为父亲的研究似乎并不是研究民俗或祭祀仪式那么简单,而是真正地把巫当成一种科学来研究,有些外人甚至直接说父亲的研究已经转到玄学领域了。但是,我听父亲自己的解释是,他的研究是在探究华夏文明的起源于巫文化的兴衰之间的关系。经过十几年的潜心研究,父亲开始公开他的观点和言论。显然,他的许多观点中的玄学成分太多,致使被众多学者围攻。但是,真正令我父亲感到吃惊的是,当时国家已经大力倡导所谓的学术言论自由,可是,他却差点因为那一系列的观点而遭到学界的封杀。从那以后,我父亲选择了沉默,再也没有参加任何学术研讨会,也拒绝为任何学术期刊写稿。好在我父亲生性洒脱,也不以为然,但暗地里仍然进行着他的研究。但家中的生活总要维持下去,所以,在沉寂了几年以后,父亲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在沈阳的一所大学当了教授,我们全家也就定居于此。虽然日后他也进行过几次省外的考古活动,但大多带着应付差事的态度去的,似乎云南的一次考察回来以后,他对于许多考古活动都失去了往日的兴趣。虽然我父亲今年已经六十几岁了,但我尚且年轻,因为我是父亲的老来子,先前,我有过一个哥哥,但是,在十几年前,却离奇地神秘失踪了。至于他是如何失踪的,那时候我还不懂事,自然无从知晓,令我不解的事,父亲一直对此讳莫如深,我以为他是不想勾起伤心的回忆,也就没多加理会。我从妈妈的口中得知,父亲十分喜爱我哥哥,因为我哥哥很聪明,相比之下,我就没得到父亲那优秀的遗传基因,从小到大,我的学习一直很差,最后只考了一个十分普通的大学。也是由于我学业不精,所以毕业以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无奈只能跟父亲借了一笔钱跟我的一个好哥们合开了一家书店,按说书籍并不是什么好买卖,可是我的那个哥们却是一个罕见的经商天才,再加上那家伙从小就爱书如命,对珍本书市场也有很深的研究,所以,虽然书店的店面不大,但是生意一向很好。于是,我也就放心把生意都交由他来管理,没过一年的功夫,本钱便收了回来,还给了父亲。父亲收到钱的那天对我笑着说:“你小子也就是命好,有个好朋友帮着你,看样子,一时半会还饿不死你。”这就是我父亲的秉性,也许是年轻的时候常年在外打拼,导致他一点先生气也没有,时常这样与我侃侃而谈。但是,我母亲就对我很不放心了。按她老人家的观念,我一定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才能让她安心。说句大白话,她就是希望我报考公务员。我当然也有尝试过,可惜,联考了两年也没有成功,最后,还是父亲发话让安心做生意。本来,日子也就这样平淡而略显温情地过着。可是,突然有一天,父亲接到了一封信。当时我正好在家跟着吃午饭,父亲看完信,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显得既担心又亢奋,我看着情况不对,果然父亲的血压一下子就上去了,差点晕倒。事后问他信里写的什么,他也不回答,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几天以后,他才突然把我叫到家里来,很严肃认真地对我说:“佩玺,你得去一趟云南。”“啊?”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且不说辽宁离云南有千里之遥,就是二省比邻,父亲这一句话也是够突兀的了。我问:“去云南?为什么?”父亲闭目想了想,喝了口我给他倒的茶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去接一个人回来。”“接人?什么人?”“救命恩人的后人。”
这一下,我更是听得一头雾水。救命恩人?难不成父亲在年轻的时候还遭遇过什么杀身之祸?就算有,这杀身之祸怎么跑到云南去了?在我的一再询问下,父亲才告诉我。他说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去云南考察,结果在那里遇到了一帮强盗团伙,被劫持了,好在被一个名叫阿姝娜的人给救下,才有命回到东北。如今,那救命恩人时日无多,而又孤苦伶仃,思来想去只好把自己的后人托付给我父亲。我心说,阿姝娜?这明显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呀,怎么被一个强盗团伙给劫持了却被一个女人给救了呢?可是,我再问父亲就对我说:“你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管那么多干啥?怎么?连你爸的话都不听啦?”我笑了笑,道:“得得得,我去就是了,谁让您是老子呢。”我妈在一旁就很不高兴地说:“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没事儿没事儿。”父亲一边摆手一边说道。从小,我就深得我父亲抬杠侃大山遗传基因,平时也总跟父亲侃大山。我妈总是担心我这样没大没小的会学得不把老人放在眼里,不遵从孝道。其实,她是多余操这份心。我对父亲说:“去云南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我到那里怎么找到那个什么阿姝娜呢?”“人家有安排,你到了昆明,自然会有人接应你的。”父亲说道。“让佩玺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又人生地不熟的,能行么。”我妈担心道。父亲冲我妈撇撇嘴,说道:“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大江南北早都跑个遍了。”就这样,我从沈阳出发,向云南昆明而去。原本,我还打算顺便来这里玩一玩,但临行前,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让我轻装出发,早去早回,不可贪玩耽搁太久。所以,我也没拿什么行李箱,只是背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而已,当然,钱倒是带了不少,想着回去的时候可以给老爸带些特产回去。这个时候,正是暑假期间,来云南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来旅游的,有不少儿童跟着爸妈来。经过几十个小时的车程,火车终于进站。我随着人潮走下火车,还有些担心接应的人到底能不能找到我。我的担心自然不无道理,首先,这是我第一次来云南,其次,我又从来没有跟接应我的人见过面,他如何才能辨认出我呢?我本来想会不会像是网友见面的样子,那一束花或在耳朵上夹一只笔什么的做暗号,可父亲却对我说,什么都不用准备,到了车站自然会有人找到我。我父亲平日里看上去虽然不拘小节,但其实心思极为缜密,我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但这一次,我还真是信错他老人家了。我在昆明火车站兜兜转转将近半个小时也没看见接应我的人。火车站人流密集,推推搡搡,我实在嫌烦,就走出了火车站。我刚一走出火车站,迎面走过来一个乞讨的小男孩儿,不是我没有怜悯心,只是,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火车站的乞讨儿童多半都是假的。我刚想厉声喝退那个小男孩儿,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不是来乞讨的,而是伸手递给我一张小纸条。我结果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去文山。”
我问那小男孩说:“是谁递给你的纸条?”小男孩儿回头一指,却指了半天也没指出谁来,疑惑地说道:“咦?奇怪,刚才还在那里呢。”我回头一看,火车站内人流涌动,我也看不出有谁可疑,心道,嗬,整的还挺神秘。我没来过云南,也不知道文山在什么地方,叫了几辆出租车,人家都不愿意拉。后来我用手机一查地图才知道,敢情这文山是个苗族自治州,离昆明最短也要四个多小时的车程,难怪没人愿意拉我。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年近五十的黑车司机问我要不要乘车,我说要去文山,他竟然也没有反对,一问价钱,也很公道,于是我很高兴地坐上了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一路无话,我睡了一会儿,等到了文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我饥渴难耐不说,还有一泡尿憋了好久,此时迫切想找一个地方去解手。但出租车一停下来,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十分惊讶的事情。就看那开车的段师傅突然从裤袋里拿出一个钱包递给我,说道:“你在五栈旅店住下,明儿一早我再来接你。”我被这一句话弄得有点糊涂,可仔细一看段师傅手里拿的钱包才发现,那钱包跟我的钱包竟然如此相像,再一摸我的衣袋,我的钱包已经不知去向。段师傅看我疑惑的神情,说道:“这就是你的钱包,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拿的,虽然这么做有些无礼,但是我必须要确定你就是范佩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惊讶道。“我就是那个接应你的人,我偷你的钱包是为了查看你的身份证,以确保你就是范佩玺。”“你认识我?”“在你离开东北前,我就已经拿到过你的相片。”相片?我心说,难道是我父亲为了让接应我的人能认出我,所以给他发了我的相片?于是,我说:“这么说,你认识我父亲?”段师傅摇摇头,说:“我只是一个接应的人,收到相片,确认你就是范佩玺,带你来文山,这就是我的任务,其他的,我并不知道。”嗬,真是越整越神秘了。虽然有些疑惑,但想想这也符合我父亲的性格。我小的时候,父亲就总是喜欢给我讲各式各样的离奇古怪的故事,可每每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就戛然而止,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讲下去。而到了第二天,又给我讲另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同样也是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就收住,父亲的这种作风让我的童年常常伴随着失眠度过。有时候,我会向父亲抱怨,可是父亲每次都对我说:“好故事的魅力就在于一个开放式的结局,你可以根据故事中的点点线索组成无数种可能的结局,盖棺定论的故事是十分无聊的。”
我父亲的许多好朋友也跟他有着相同的癖好,凡来我家做客的人时不时都会给我出个字谜什么的让我去琢磨,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字谜都太高深,还是我从小的智商就是硬伤,我从来都没有破解过他们出过的任何谜语,久而久之,我也懒得去猜那些谜语,只是象征性地装作思考的模样,全当是礼节了。小时候见到这种故作神秘的人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我按照那段师傅的吩咐,下车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五栈旅店。我进了旅店,报了我的名字,果然不出我的预料,段师傅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客房。可我进了旅店,还是感到有些不满意,因为这旅店实在太小太破,这三层小楼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一进屋一股霉味儿就扑鼻而来,凌乱的被子上还有让人恶心的臭脚丫子的味道,我心想这也太小气了,便想换一家旅店,但时间已晚,我经过一夜的舟车劳顿又身心俱疲,在屋子里抽了两只烟去了霉味儿,从老板娘那里买了两盒泡面,回去匆匆吃过就上床睡觉了。这一觉睡得比我想象中的要香甜,大概我真是累了。大约晚上两点钟的时候,我起夜去尿尿,厕所虽然在屋子里,很方便,但便池里的恶臭让人望而却步。我捂着鼻子尿完尿,刚想回床继续睡觉,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在交谈,起先我并未在意,但我忽然听到了“范佩玺就在这里面”这句话。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忙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令我惊讶的是,我先是听到了段师傅的声音道:“在火车站被跟踪了,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被甩掉了。”接着是一个鼻音很重的男人的声音,说道:“总之一刻也不能耽误,阿姝娜大巫已经时日无多了。”接下来的声音很小,我根本听不清楚。但是,这两句对话还是透露出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阿姝娜大巫?如果我没听错,应该就是阿姝娜大巫。这么说,父亲所谓的那个救命恩人阿姝娜是一个巫师?不过,跟那个阿姝娜相比,我更加在意的是段师傅的话。被跟踪?听那话的语气应该就是指我在火车站被跟踪了。谁要跟踪我呢?我贴着门思考着,同时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来那两人已经离开了。我疑惑着回过头,这一回头,却吓得我心头一惊,头皮发麻。我猛然看见屋内的玻璃窗上赫然出现一张诡异的人脸,面露凶相,直勾勾地听着我看。我吓得差点喊出声来,待我平静下来以后,竟然发现窗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姝娜第二天一早,刚六点钟的时候,段师傅就来敲我的房门。我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窗户上的那张怪脸,看了看那窗户,心想大概是眼花了吧。我打开房门,发现段师傅已经整装待发,我本来还想让他等一会儿,我好梳洗一下,但是他的态度却十分坚定,坚持要我现在立刻就跟他上路。虽然心里感到不爽,但毕竟是客随主便,何况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替父亲办事,我可不想回去让他老人家嘲笑我。于是,我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草草上路了。还是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这一次,我坐在副驾驶,问:“段师傅,这回我们去哪儿?”“去山里。”段师傅淡淡地说道,似乎并没有什么闲心跟我闲聊。我也不是贱骨头,看人家态度冷冰冰的,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靠在车座上拿出手机一边听歌一边吃着从店里老板娘那买来的面包。车朝西南开去,看样子是要进山区。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汽车开已经开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小山区了,我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山,问段师傅他也不回答。只知道在这里已经没有沥青铺砌的柏油路而全部都是土路了,在往前,只有一条在浓密的树林间的小路了,汽车根本无法开进去。这时,段师傅停下车,我看见在山林边缘站着一个身材魁硕的中年男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褂,下身是藏蓝色的粗布裤子,看样子是少数民族的装扮。段师傅指着那人对我说道:“他是苗人,叫达召,苗语老虎的意思,你跟着他走就对了。”我带着七分疑惑三分气愤下了车,心想,难不成就这么给我扔在这里了?都说滇南的少数民族山民彪悍,看那人虎背熊腰的样子,再看四周杳无人烟,我心里还真的有些犯怵。段师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直说道:“放心吧,跟着他走,没有错,到时候我会在这里接你的。”我点点头,也不想让段师傅看出我的胆怯,于是就下车径直走向那穿着朴素的苗人达召的面前。
我一来到他的面前,他便冲段师傅点了点头,段师傅会意于是便开车离去了。
“你就是范佩玺?”那达召一开口说话,我便立刻辨别出了他的声音,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我房门口说话的人么,那浓重的鼻音我绝不会听错。我点点头,他便继续说道:“跟我来吧。”于是,我便跟着这位苗人走进了那林中小路。一开始,脚下还有路的样子,可走着走着,就发现脚下已经无路可言,完全是踩着杂草前行。若不是有这个达召为我引路,我估计早就已经在这里迷路了。以前我就听父亲说南疆穷山密林甚多,没有向导敢独自一人闯进山林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今日一来,便有了深切的感触。放眼望去,四周的景象仿佛永远都是一个样子。而且,这山势起伏极为不稳,走起路来时上时下,抬头想看看太阳,却树影斑驳,也无法准确分辨太阳此时在哪个方向。大概是我缺少锻炼,没走多远,我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但达召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见我呼呼地喘着粗气,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有很远的路呢,现在不能休息,否则天黑之前就到不了村寨了。”“天黑之前?”我一听这话,差点没坐在地上,敢情这是要走一天的打算呀。不过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不紧紧地跟上达召的步伐,我大概很快就会迷失在这座山林里。这一路走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们只在中途的一处小溪的地方休息了一阵子。太阳临近落山的时候,我终于依稀能够听见有人的声音,于是便问达召,道:“是不是快到了?”达召点点头,继续走着。可是,我走着走着,心中却起了疑问。这个阿姝娜,竟然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虽然我也知道南方的许多省份的山区中都有鲜为人知的小村落,他们过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以前,我还挺羡慕他们这种生活,可是现在一想,哪里是他们不想与外界联系,只是这山路曲折漫长,实在是堵塞了对外的沟通。我父亲说他当年曾经来这里考察,这我倒是相信,但他说他被强盗团伙劫持,我倒是有点不相信了。如果说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能有强盗团伙,那这帮强盗估计得天天喝西北风,想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玩“此路是我开”的劫道游戏,估计也只有这里的山民了。我心想,难不成我父亲当年就是被这帮山民给劫持了,然后又被那个所谓的阿姝娜大巫给救了?我正思索着,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建在两山之间的狭窄平原上的小村落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四点钟了,快是吃晚饭的时间,心想这里总不至于连顿饭都不供吧。还好,达召边走边对我说:“我先带你去我家吃点东西,等你吃饱了再去见阿姝娜大巫。”
我一喜,心说他终于提到阿姝娜了,这一路上,我从开始就想问他有关阿姝娜的事情,可是他却总是一言不发,让我找不到契机,这下子,我正好佯装随口问道:“大巫?那个阿姝娜,是个巫婆吗?”话音刚落,达召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自知无意间冒犯了他,慌忙改口道:“你别误会,我没有不尊敬她老人家的意思,我也不懂你们这里的风俗,我怕一会儿见了她老人家说错话,还请你多多指教,多多指教。”达召转过头,说道:“阿姝娜大巫的确是个巫师,但绝不是你们这群汉人所理解的那种无知的骗子。”我忙点头称是,继续问道:“这么说,那阿姝娜大巫在你们村落里地位很高喽?”“至高无上。”“那你们的村人也都十分敬重她老人家,对吧。”“那是自然。”“那她的孩子,你们也都很敬重吧。”“你在胡乱说什么?”达召又一次发怒道:“阿姝娜大巫从未出嫁,怎么会有孩子!”我连忙赔笑说道:“达召大哥,你别动怒,我一个毛头小子,从东北来的,啥也不懂,说错话了,绝没有不尊敬你们阿姝娜大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见怪呀。”达召不再理我,继续走着。此时,我们已经进入了村落里,四周是十分典型的苗族建筑,多半都是木屋,古香古色。村里的人也都是传统的打扮,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苗族人,头上戴着很多银器,倘若是在山外,她们肯定很惹人眼目,可是现在在这山里,我这一身卫衣牛仔裤却显得格格不入,那些苗族的姑娘一眼便可以看出我是个外来人,时不时走过三三两两的姑娘看了看我又都相视而笑。这样一个地方,若好好开发,肯定能成为一个知名的旅游景点。但是,我现在却无暇去欣赏这些村景,因为此时的我已经陷入一种巨大的疑惑之中。刚才达召的话,明显与我父亲所言有所出入。首当其冲的就是我父亲所谓的救命恩人的后人,也就是阿姝娜的后人。可这阿姝娜既然是这里受众人景仰的大巫,且从未嫁人又何来后人呢?其次,我总觉得这阿姝娜要将她所谓的后人托付给我的父亲这件事有些蹊跷。既然阿姝娜身为大巫,那肯定是不愁吃穿,尤其是苗族这种时至今日仍然十分重视巫文化的民族,巫师无疑相当于他们的精神领袖。这样的一个人,就算她真的有后人,也用不着托付给远在天边的我的父亲,在这村落里,恐怕随便交给某户人家,对方都会全心全意地照顾。这时候,我心里有个荒唐而又十分符合逻辑的猜想——难不成,我父亲当年和这个阿姝娜发生过一些事情,致使这阿姝娜怀了孕,而那阿姝娜的后人其实便是我父亲的私生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阿姝娜把她的后人托付给我父亲,那就完全解释得通了。这也就是说,我这趟是来接我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也太扯了!虽然按照逻辑推理来说,这样的解释无可挑剔,可是,依我对我父亲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正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达召的家了。他的家跟周围许多户人家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走进屋子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达召的妻子很漂亮,有些害羞,此外,他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长得跟达召简直一模一样。我想简单跟那娘俩简单客套一番,可惜那娘俩却不会说汉语,我也就直接跟达召动筷吃饭。本来还以为能有什么特色菜,结果一看,却顿感失望,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惟独那自酿的米酒格外好喝。其实,这也正常,苗人虽说是少数民族,但是却与汉族的关系最为密切,两个民族早在上古传说的时候就有过交集,当年蚩尤的三苗九黎部落与炎黄二氏争霸,两个民族就已经相遇了。日后,两个民族文化的交流碰撞也就更加频繁了。虽说我并不怎么爱好历史,但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得一些。
吃过饭,达召终于带着我去见望那个颇有神秘感的阿姝娜了。此时天色已晚,我跟着他的带领,在村落的小路里七拐八拐,根本无法辨别方向,走了好一阵子,总算走到了一处远离村落的僻静木屋。这木屋与村里其他的房屋相比未见得如何好,但是却比较大,是由五六间木屋合建的。我在达召的带领下走上前去,甚至还有几个黑脸苗人挡住了我们,我见达召跟他们用苗语简单说了几句,那几个黑脸苗人狐疑地看了看我,才将我们俩放行。那阿姝娜的住宅很老旧,看样子房屋已经有些年头了,屋檐下挂着一些奇怪的木质装饰,像风铃一样,随风摆动。达召让我站在门前等一阵子,他要进去通报一声。我在屋外等了一支烟的功夫,达召才从里面出来,对我说道:“进去吧。”我犹疑了一下,问:“你不进去?”达召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也就只好自己走了进去。一走进屋子里,我就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这木屋虽然从屋外来看还算干净古朴,可是屋内却有一种一场难闻的味道,像是某些东西发了霉,同时又像是一些草药的味道,我仔细分辨了好久,才发觉,这是老年的味道。想必很多人也都有这种体会,年轻人凡是去老人家里做客,无论这家里收拾的怎样干净整洁,可还是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只有年老的人的身体能发出来,那是一种大限将至,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所发出的味道。我走进的这间屋子,是这一排五六间小木屋中最小的一间。屋里很阴暗,小窗都用粗布盖住,光源只有两盏烛灯,发出明明晃晃的光亮。我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发现小屋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苗族姑娘,她戴着传统的苗族银器,看样子是经过一番盛装打扮,头顶上的银质装饰让她显得有些头重脚轻。我心道,难道,这人就是阿姝娜?这也太年轻了,看样子比我还要小几岁呢。我走到那苗族少女的面前,她也不说话,也不看我。我心说,这山里的人民可真是一点都不热情呀。我刚想跟她开口说话,一个分外苍老沙哑的声音却突然响起,说道:“继云的后人?”
也不知是被这屋子里阴森的氛围所影响,还是这声音确实有些恐怖,我被这一声着实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声音的来源是在屋子东南角的方向传来的,那里没有烛灯的光亮,我走进一看,发现那里挂着一块棕色的粗布帘子。我应声回答说:“是,我父亲是范继云,您就是阿姝娜?”帘子里的人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一只枯干的老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冲我招了招手,看那样子是在招呼我过去。我看那老手简直骨瘦如柴,那一招手似乎就像是被风吹得轻摇摆动一般。看样子,这阿姝娜年纪已经很大了,令我惊讶的是,她这样岁数的人,又住在这种偏僻山区,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我走上前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那帘子里的人又说道:“再近一些。”我往前挪动了两步,觉得已经离那人非常近了,可是那人却又道:“再近一些。”这回,我总算理会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是希望抚摸我的脸。我知道瞎了的人总是喜欢用手摸一个人的脸来记住一个人的面容,看来,这帘子里的阿姝娜是一个老瞎子。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思来想去,既然父亲已经说过这阿姝娜是他的救命恩人,何况我又是一个晚辈,不好不从命,便俯下身子,把脸凑到那干枯的老手前。那老手一触碰我的脸颊的时候,我不知为什么,立刻感到脊柱发寒,不敢动弹。那老手的干枯程度远比我想象中的厉害,那手在我脸上抚摸的时候,我只感觉拿手简直就是一副骨架,没有丝毫的肉感,而且,手掌异常坚硬粗糙,手掌的掌纹就如同砂纸一样,在我脸上一通乱画。渐渐地,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只老手似乎并不是在抚摸我的脸颊,它只是用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在我的额头至下巴处歪歪扭扭地画着什么,那感觉就像是、像是——鬼画符!
可鬼画符从来都是道教的一种驱邪镇鬼的把戏,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苗族巫师也玩这一套东西。我正犹疑时,那老手已经停了下来,重新缩回帘子里了。过了一会儿,帘子里的阿姝娜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你父亲应该亲自来。”我心说,难不成这阿姝娜觉得我父亲派我过来有些不敬之嫌,挑理了?于是,忙说道:“我父亲五年前得了一场大病,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不像以前那样硬朗了,所以才委托我来这里的。”“你可知道我救过你父亲的命?”“知道。”我回答说,“临来时,父亲对我说过这件事。您从强盗团伙那里把我父亲救出来这件事我父亲也一直没有忘记,只是,他现在行动实在有些不便,所以才派我来,实在没有不敬的意思。”虽然看不到那阿姝娜的样子,但是我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似乎有些惊讶,说道:“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儿吗?”阿姝娜顿了一会儿,说:“他不说自也有他的道理,大概是不想你也卷入是非之中,这一趟,你只完成你的任务就行了。”我心头一惊,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路而来,我反复思量,早就觉得父亲对我所说的故事有很多不符合情理的地方,这其中果然隐藏这一些其他的难以开口的秘密。不过,我父亲与这阿姝娜有私情的假设早就已经被我排除在外了,因为很明显,从那阿姝娜的老手就可以看出来,她的年岁甚至要比我的父亲还要大很多呢。我问:“是非之中?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那阿姝娜与我父亲是一个性格,天生就喜欢卖官司,硬是岔开话题,说道:“我与你父亲在几十年前也算有过交集,你是他的后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就送点东西给你吧。”说完,干枯的老手又从帘子里伸了出来,这一次那手中拿着一个项坠,我接过来,连声说道:“这真是不好意思,我空手过来的,作为晚辈,还收您的礼物,实在惭愧。”没想到,那阿姝娜对我这番市井气十足的客套话根本不感冒,理都不理我,像是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只是把手缩回去,说道:“卜瑾,你过来。”我一愣,回头一看,原来阿姝娜是在叫那个坐在角落里的苗族少女。那少女听命而来,站起身,一走动,头上的银器就窸窣作响。她一过来,一股厚重却清新的香气随之而来。苗族少女在我的身边站定,我这才有机会仔细地大量一下她的模样。她皮肤白皙,五官都很精巧,一双眼睛不算很大,但却纯净如水,总而言之,神情举止都带有一种山里人特有的淳朴。但是,令我惊奇的是,作为一个南方少数民族少女,她的身高却跟北方人差不多。我是一个标准的北方人,身高体壮,可那女孩儿已经到我肩膀那么高了。帘子里的阿姝娜又道:“这就是我的后人。卜瑾,你要记住他,你以后就跟着他。”那苗族少女沉默而文静地点了点头。我心说,还什么后人呀,这骗人的计量也太差了,起码也跟那个达召打好招呼在一起蒙我呀。我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听说您一直未嫁,那您这后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那阿姝娜语气平淡地回答说:“我跟卜瑾并没有血缘的关系,准确地说,她是我的传人。”“传人?你是说,她是你的徒弟?”我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我身边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苗族少女用不了几年的时间也会变成这阿姝娜一样神神叨叨的老巫婆。我一边想着,一边叹了口气,心说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胚子了。原本,我还想问阿姝娜为什么要把这个苗族少女托付给我父亲,不过害怕她误以为我父亲不想收留她的后人,就没有再问。阿姝娜也没有兴致继续跟我聊,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阿姝娜似乎因为我父亲没有来而感到十分可惜,有些话,她似乎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对我说,但同时又希望我能把一些信息传达给我的父亲,大概是我的领悟能力有限,我实在是没感觉她有什么隐晦的信息要我传达给我的父亲。后来,达召带我回到了他家,阿姝娜让我明天一早就带那个叫卜瑾的少女离开。令我惊讶的是,我从阿姝娜的屋子里一出来,达召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有点对我毕恭毕敬的意思。回他家的路上,但凡遇见苗人也都似乎对我有所忌讳,似乎有些害怕我。有几次,几个小孩儿冲到我面前,好奇地看着我,都被苗族的妇女厉声喝退。我感到奇怪,便问达召其中的缘由,他却一如既往地闷不吭声。回到他家,我被安排在一间小屋里,我拿出阿姝娜送给我的项坠,一看,发现那是一块由桃木雕刻成的古朴的牛头形状的项坠,看上去应该是个护身符。我也没多理会,顺手戴在脖子上,冲着屋子里的镜子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我赫然看见镜子里的我,脸上一片血污,活像个被撕去脸皮的人
哑女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被吓了一跳,难不成这就是刚才阿姝娜的“杰作”?冷静下来后,我发觉自己的脸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看来,这脸上的血污大概是阿姝娜给我画上去的。但再一想,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清楚地记得那阿姝娜摸我脸的时候,我直感到那老手的干枯粗糙,根本没有滑腻或凉冰冰的感觉,那她又是怎样给我的脸上画上这样一幅图案呢?再看那颜色,一开始,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些红色的染料,可是当我发现一些地方已经凝结成褐色的硬壳的时候,我才断定这应该就是血,至于是什么血,却不得而知,心说总不可能是人血就是了。我再一靠近镜子,才发觉,原来与我先前所猜测的一模一样,我脸上的血污仔细一看的确是某种图像,但看上去并不是道教的符文,更像是少数民族的图腾,像是一个牛头。心说,人身牛头,这不正是苗族人崇拜的蚩尤的神话形象么。我从小不说是一个无神论者,也是一个不屑于神鬼轶闻的人,对鬼神这种事情,我既没有十分绝决地否定,也不是很赞同,大致也就秉承着孔夫子的所谓的“敬而远之”的态度吧。我想打水把脸上的血污洗掉,却被达召制止,他说这是阿姝娜大巫对我所施的白巫术,是为我驱邪的图腾。我说那也不能让我以后就以这张脸见人呀,达召安慰我说,“放心,第二天早晨图腾自会消失。”
我将信将疑,心说不洗就不洗吧,而且,看达召那样子,如果我当着他的面把脸上的符文洗掉,又是对阿姝娜的不敬了。入乡随俗,我也就稀里糊涂地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然发现脸上的符文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凑近镜子的时候,还能隐约地看见粉红色的印记,但早已无法分辨图案了。我心中很是惊奇,难道那血还能被皮肤吸收?那也太神了吧。大概是那阿姝娜往血里加了什么东西的缘故,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毕竟,人家怎么说也算是这里的大巫师,要是没有点独门忽悠人的本领,那地位自然就不会牢固了。于是,我也就对此没有太多地感到奇怪。吃过早饭,达召告诉我该赶路了,我也没有异议,因为我也看出来了,从我来到云南的那天起,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滑稽感,而且,我常常受到怠慢。我心想,既然人家并没有诚信诚意地把我当成是客人,那我也就更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下去了。与其在这里处处受人排挤,还不如早点回昆明在那好好玩上两天再回东北。出了达召的家门,我本想再去一次阿姝娜的房子,一来是去接那个苗族少女,二来也算跟她老人家道个别。可没想到,我一出门,就赫然发现那个苗族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达召的家门口,看样子似乎已经是恭候多时的样子。她的穿着打扮和昨晚一样,头顶上的牛角银冠很大,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手里拿着一个布袋,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她很文静,见我出来只是微微点点头。我上前对她说:“我叫范佩玺,佩戴的佩,玉玺的玺。”那女孩儿并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我愣了一会儿,想起了昨晚阿姝娜那一口流利的汉语,不由得回头问达召,道:“哎,你们这村子里的人都会说汉语吗?”达召摇了摇头,说:“没几个会说汉语。我是因为总出山,所以才学了汉语的。”如我所料,因为我在达召家呆着也只是听过他在说汉语,而他的妻儿都说着苗语。我指了指那苗族少女,问:“那她是不是不会说汉语?”达召没好气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过她说话。”“从来没听过她说话?难道是个哑巴?”我说。达召耸耸肩,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我又问:“那阿姝娜、哦,阿姝娜大巫,她也经常出山吗?”“你问这个干吗?”达召警惕地反问我道。“哦,我只是好奇,那阿姝娜大巫也有些岁数了吧,那她怎么会说汉语呢?”“我不知道,阿姝娜大巫已经103岁了,她经历过的事情太多,我并不知道。不过,阿姝娜大巫既然是我们的领袖,她自然智慧异常,会些汉语有什么好奇怪的?”103岁!我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心头还是一震,那老太太竟然已经活这么久了,当真是个老妖精呀。
我看达召已经准备好出发,便对他说:“我还想去阿姝娜大巫那里一趟,跟她道个别。”达召摇摇头,说:“不用了,昨天我晚上阿姝娜大巫已经吩咐过了,让你今天早晨带着这个姑娘离开山里,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近来又疾病缠身,不便多见外人,你还是跟我快点离开吧。”我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从一开始就站在一边,到现在仍然是一步未动的少女,一想到她是一个哑巴,我就感到万分可惜。再一看她那身装扮,心说要是穿这么一身下山,那还不得累死,就问达召有没有其他简单一点的一副给那姑娘换上。达召告诉我说,就算有,那姑娘也不会穿,苗族的规矩,那套银器装扮是代代相传的,人到哪里,银器就要到哪里。此外,他还跟我说,那姑娘从小在山里长大,虽说是穿成那副样子,但是走起路来未必比我慢。后来的事实证明,达召的话是对的。走出山区的时候,我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可达召和那少女却似乎一点也没感到疲累。路上的时候,我问达召,那少女既然是阿姝娜的徒弟,那么她理应留在村子里接替阿姝娜的位置,为什么阿姝娜要把她送出山外呢?对此,达召似乎比我更加不解,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既然是阿姝娜大巫的意思,那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照办。这下子,我总算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我在这里如此不受待见的原因了,敢情是我把他们族人的大巫继承者给接走了。一路上,我看达召对那少女总有些忌讳,这大概也是因为这少女身份特殊的原因吧。我们走出山区,到达那片来时的山中小路时,我已经隐约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了,出了山林,一眼便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破旧桑塔纳。段师傅正靠在驾驶座椅上抽着烟,见我们来了,他便丢下香烟,下车朝我们走来。我和那苗族少女一同坐在了后座位上,达召跟段师傅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反身回山里去了。段师傅坐上车,问我去哪。我一愣,随后不由一笑,从我来到云南那天起,我就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一次主动权终于回到了我的手中,看来,接到这个苗族少女就是我的任务,而我的任务自此就已经算是圆满结束,接下来我要去哪里已经与他们毫无关系了。我想了想,对段师傅说:“回昆明吧。”“昆明?那估计得等到晚上才能到那里了。”“就去昆明吧,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文山的破旅店了。”段师傅冲我笑了笑,一脚油门,我们便上路了。一路无话,我们只是在中午的时候在汽车休息区简单吃了点东西,晚上快八点钟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昆明。下车以后,我本想留那段师傅一起吃顿饭,但他似乎并不愿意与我多呆在昆明,只是说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便开车离开了。我本想带着那苗女去吃点饭,一路上,我也有些饿了。可是,她那一身装扮实在太惹人眼球,我直觉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路人盯着不放。于是,我索性先带她去了一家商场,只是随意给她买了一双帆布鞋,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小衫。我费了好一阵子口舌才说服那少女换上这一身衣服,摘掉她头上那堆成小山似的银质首饰,为了这事我还特意给她买了一个旅行箱装她那些衣物首饰。这一番打扮之后,更加印证了人靠衣装的说法,这一套衣服虽然简单,但是却使得这个苗族少女一下子具有了都市气息。她那一头油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再加上她身上那独特的香气,这一路惹得不少路人的注意,没准他们还以为这女孩儿是我的女朋友呢,想到这里,我的虚荣心一下子泛滥起来,走路也神气了不少。只是,她跟在我身边,总是一言不发,让我感到一些沉闷无趣。
买完衣服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带着苗女来到一家酒店,要了几盘本地的特色菜,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以后,心情也变得爽朗起来。那苗女不知是不合胃口还是怎样,几乎没怎么动筷,只是吃了几口干饭和几口蔬菜,剩下的时候就一直在那里喝茶水。吃过饭,我起身准备去上一趟厕所,结果我一起身,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心说糟糕,我忘记了她是一个哑巴,俗话说十哑九聋,她大概也听不见我说话。我让她重新坐下去,思来想去,怎样才能让她明白我的意思呢?于是,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酒店的厕所,然后一边用嘴发出“嘘嘘”的声音,一边做出一个尿尿的姿势。结果,我这一套动作下来,那苗女且不知道明不明白,倒是把周围的人都乐翻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那苗女似乎终于领会了我的意思,安稳地坐在座位上,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推门走进男厕所,正赶上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这一下子,差点把我撞翻在地。我踉跄了一下,抬眼一看,是一个瘦高长脸的男人,看上去病病殃殃,脸色惨白,我真是费解自己一个东北大汉竟然差点被这样一个人撞翻在地。那人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声低沉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结果,他这一抬眼,我们俩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个人都怔在那里,好像我们彼此的长相勾起了对方的什么记忆一样。但时间短促,我们也只是迟疑了一阵子,便各自走开了。上完厕所,回来时,那苗女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我结完账,便顺便在这里找了一间客房住了下来,我本来想弄两个单人房,但不巧单人房却都被注满了,无奈之下,我只好住进了一间双人房。房间很不错,有两张单人床,卫生间里甚至还有一个大小适中的浴缸,这让我非常满意。我进屋也不拘束,打开电视机,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让那苗女在另一张床上坐下。我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来,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到电视,但是她也并没有显露出特别吃惊的表情。虽然明知她是个哑巴,但我还是不自觉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什么卜瑾,对吧?”“龙卜瑾。”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英国最年轻父亲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