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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09/11/22 20:13
第一章&&S/ L4 p5 c0 ^# E: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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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王克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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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狗心不古，世风日下……。” ; d2 K! l4 V# U* I* s% d! B5 u" [( E
“狗心不古，世风日下……。” 3 G; g1 g- ~: {&&o7 D( J
　　老德行最近总是一副饱读狗书狗经的样子，每次在社区里遛弯遇上其它都是这套嗑：“狗心不古，世风日下……” + I3 Y+ P! p* j5 L
& & 大家背后狗论纷纷，都说老德行装逼。
& & 惟一敢当面呲哒老德行的就是犬克林顿，只要听到老德行“狗心不古，世风日下”浓重的山西鼻音，克林顿就会对老德行说：“不装逼你能死吗（啊）？”
老德行不敢怒又不敢言，只能摇一摇狗头、叹一声狗气、摆一个“痛心疾首”的POSE,然后灰溜溜地走开。- I7 {( X4 q6 _; M8 l
要想做上社区的狗王，克林顿是一个最大的障碍。老德行心里很清楚这一点。绞尽脑汁鼓捣出一句“狗心不古，世风日下”，其实就是为了影射克林顿骄奢淫逸的生活做派，所以宁可让社区里的狗狗对自己的絮叨深恶痛绝，老德行依旧要坚持下去，直到所有狗狗们都看清楚克林顿这种纨绔走狗是不能担此重任的。4 J4 z% D+ r% o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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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玉庄园是北京一座高档住宅区，高档社区里当然都是高档狗，足有一百多条。紫玉庄园里面也住着很多社会名流、贤达、暴发户，还有一些“不装逼就死”的演艺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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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庄园的狗王之争已经持续很久了，最后的焦点落在了克林顿和老德行头上。克林顿出身官宦世家，优势是英俊潇洒颇有狗缘，缺点就是喜欢沾花惹草，有些吊儿郎当；老德行出身晋商人家，优点是头脑灵活城府颇深，缺点则是虚伪奸诈。人无完人，狗无完狗，整个社区既然没有出类拔萃的，大家也就只能认同这两条有背景的狗了。
& & 时间稍长，社区里遛弯的狗狗们为了避开老德行“狗心不古，世风日下”的山西鼻音，纷纷跟在克林顿的身后集体遛弯。于是，每次遛弯时，社区里的狗狗们便浩浩荡荡地排在克林顿的身后，克林顿走，狗狗们跟着走，克林顿停，狗狗们跟着停，克林顿撒尿，有尿没尿的狗狗们都跟着支起后腿来硬挤两滴。于是，社区环形道上的汽车哪边车轱辘遭殃，就看克林顿今天抬左后腿还是右后腿。看到如此壮观的排便场面，躲在树后的老德行的哈喇子都流到了地上，无限羡慕。# u% l4 O&&u: Q4 s# Q6 }
& & 时间再长一点，社区里的狗主人们也就认可了克林顿的霸主地位，守着克林顿家的女主人，纷纷称赞克林顿的领袖气质，说是虎父无犬子，到底是名门之后啊，连狗都不同凡响…… ) Q: _$ ], e6 z* w$ H$ [# ^0 `
就这样，克林顿顺理成章地做了社区里的狗王，而狗王的位置却是老德行觊觎已久的。也可以这样说，老德行处心积虑策划出来的一句絮叨，成全了克林顿做了狗王。
躲在树后的老德行捶胸顿足，狠抽自己的嘴巴子。, S7 A8 l( ^: V. G6 Q# G.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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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然，克林顿能够坐上社区狗王的位置，跟他的主人也不无关系。' b" T: p& J9 T: ^+ u4 Q
& & 克林顿的男主人是一位局长，而且乘坐的奥迪A6。在这个高档社区里，当然不乏奔驰、宝马、法拉利等名车，老德行的主人就是一位山西的煤老板，开着一辆跟中巴车大小差不多的悍马。那些名贵的高档车，大都是有钱的老板们掏自个儿腰包买的，比不上政府配备的高档车乘坐起来风光。所以，有钱人的车子再好，在小区里，当老德行家的悍马遇到了克林顿家的奥迪A6时，也都会不自觉的避让，因为当官的比有钱的牛气！这早已经得到了人类和狗类的承认。
& & 据传说，老德行的主人在山西的小煤窑上，每天数钱数得手抽筋，便来北京国医堂看中医。老中医把过脉之后，说病由心生，手抽筋是因为心哆嗦，心哆嗦可能是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煤老板听后破口大骂，说老中医职业歧视，摔下一沓万元钞就去逛故宫了。- _: x/ ?- K5 J8 d)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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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次来北京，煤老板就喜欢上了首都，因为山西老家早以被挖煤的、炼焦的搞得乌烟瘴气。于是，煤老板决定来北京定居。有感于被老中医歧视，煤老板很想改变自己的身份，又于是，经高人指点买下了紫玉庄园的房子，开始与上流社会为邻。煤老板彻底改变的决心很大，车子换成了悍马，老婆换成了二奶，甚至对宠物犬腊肠旺财的名字都不满意，去了白云观请老道士给老腊肠起了一个有文化含量的名字——德行。6 R0 P$ h( A0 d0 `6 f# n$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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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德行改名字这件事情很私密，本来外狗是不知晓的，可煤老板的新二奶有一条，喜乐蒂是个大嘴巴，加上在家里跟老德行总是闹摩擦，所以，把老德行在家里的一些糗事全都给他抖搂出来。煤老板对新二奶言听计从，因此，老德行对喜乐蒂也只能忍气吞声。4 F8 j/ E- J- g, {(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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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讼棍经常怂恿老德行：“你应该起诉喜乐蒂，告她对你实施家庭暴力和名誉诽谤。” - G( A! m$ j. b5 H6 f
& & 老德行撇了撇嘴，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母狗嘛！宽容她才是对她最大的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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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玉庄园这个高档社区里走出去的狗狗，不管是什么的家伙，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看狗狗更低的操性。克林顿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代表。用克林顿的话说，没办法！狗类和人类都吃这一套，不然人们怎么会“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u8 q# ~5 V(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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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然，除了主人显赫的豪门身份之外，克林顿自身也有可炫耀的地方，俊朗的外表，高挑的身材，幽默风趣的谈吐，还有通人性的智商。$ _' [* C5 Q5 M" j4 }' n' N
& & 按照人类研究后得出的结论，的智商与人类3-5岁孩童的智商相当。可克林顿认为这个研究结果纯属扯淡，他说肯定是研究拉布拉多的那个家伙被拉布拉多哥们给涮了。克林顿还用很通俗的方式来阐释拉布拉多的智商：“只要人类一撅屁股，我们拉布拉多就知道他们要放什么屁。信不信由你！” 8 J! u1 H) g( o( [. {* T" ]
& & 说的狗无心，听的狗有意，克林顿这些半开玩笑的言论被老德行抓住了把柄。这几天，克林顿跟随主人一家去海南度假了，老德行趁机展开了策反游说，他用浓郁的山西鼻音对其它狗狗们说：“在我们脚下的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狗狗都应该是平等、自由的……虽然，上的价格有高有低，但我们在狗格尊严上却没有贵贱之分！”
& & 为了强调自己演讲的力度，老德行还特意从垃圾堆里找了两张“拼音识字”卡片摆在了身前，一张写着“自由”，一张写着“公平”。遛弯的狗狗们很是好奇，纷纷围拢过来且越聚越多，老德行舔了舔嘴角边的白沫子，继续他山西腔的演讲：“不自由，毋宁死；不平等，毋宁亡！克林顿的拉布拉多至上理论就是种族优越论，反过来也就是种族歧视，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 1 l1 ]% [8 d9 l, t
& & 犬东三区舔了舔自己刚被主人修剪过的狗指甲，说：“拉布拉多就是聪明，不然克林顿怎么会做我们的狗王呢。也只有聪明的狗狗才能带给我们自由和公平。” 1 F# [+ H: F% d5 B, u' Q$ t
& & 东三区的主人是一线正红的女影星，所以东三区也跟着主人染上了一些明星的恶习，每天只要不化妆，打死都不出门。
& &&&“小贱狗！除了‘潜规则’你还懂什么，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起因就是‘种族优越论’惹得祸。”老德行对东三区愤恨地呵斥道。6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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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犬鼠标挤进了狗圈中央，看了看地上的拼音识字卡片，笑着对老德行说：“标题党！在这儿练基本功，想上百家讲坛吧！”
& & 众狗恍然大悟，便随着鼠标一哄而散了，只留下了老德行和一条叫做乐乐的狗没动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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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德行呆立原地，仍是一副痛心疾首状。乐乐轻爪轻脚走上前来，有狗头蹭了蹭老德行的狗肩，安慰道：“别气馁！易中天和于丹没登上百家讲坛时也就是一教书匠，阎崇年就算进了百家讲坛还挨过大嘴巴子。你进与不进，我都会力挺你的。”
& & 老德行叹了一口气：“唉！京巴焉知腊肠之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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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是紫玉庄园狗狗中身份最卑微的一条，因为她不属于这个高档社区。乐乐的主人叫乐莎莎，在紫玉庄园门口开了一家高档礼品店，顶多算是一个私营小业主。乐莎莎的礼品店生意挺红火，主要经营的是紫玉庄园里社会名流和官宦人家的“贡品”。克林顿的女主人也往小店里送东西，但她不怎么念乐莎莎的好，晚上还跟局长唠叨，说乐莎莎嘴甜心黑，她的礼品店简直就是紫玉庄园的销赃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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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一些有心的狗狗说，乐莎莎营业三年就从没通过正规渠道进过货。. d( {/ k$ i2 P2 u4 X
紫玉庄园的太太们经常带着自己的宠物和前一晚上进贡的烟酒等礼品光顾乐莎莎的小店，一来二去，京巴乐乐和紫玉庄园里的所有都变成了主顾关系。乐乐跟自己的主人乐莎莎一样，见狗三分笑，不笑不开口，开口就是公狗听了笑、母狗听了美的温馨话。
某司长的老婆段太太带着一条日本盅樱子走进了礼品店，乐莎莎和乐乐几乎同时起身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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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太太，您真是不给紫玉庄园的女人留活路啊，瘦身塑体不到两天，这就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不光是让门口的小保安把脖子扭得落枕，估计司长就是外面有人都没食儿喂她们了。” 乐莎莎一般都是皱起眉头说这些肉麻的话，以增加话的可信度。5 m' j- x) l) t) ?6 J
段太太美得脖子上的赘肉乱颤：“乐老板，你这张甜嘴儿能忽悠小保安那些嫩瓜蛋子，可迷惑不了姐姐我。”
人有人言，狗有狗语，乐乐阿谀奉承的功夫丝毫不让主人。. w( h2 s1 X5 E, _0 _+ z# y- i- r
乐乐上前蹭了蹭樱子刚做的新发型，称颂的却是樱子的狗眼：“樱子，讼棍那几个坏小子说你的眼睛像苏菲玛索，我觉得是委屈你了，昨晚陪我家主人看了《择日而亡》了，苏菲玛索的蓝眼睛也就那么回事，哪像您这小电眼，猫见猫死，狗见狗亡。” / j& _# Q$ m( B' D; T1 \
樱子得意地扭了一下小蛮腰，笑骂道：“乐乐你个崽子，跟你家乐老板一个德行，说话夹枪带棒的，你这不是说我招猫逗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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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个连哄带诳，付了500元就把段太太两盒价值8000元的冬虫夏草给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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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高档社区就是这样一个人中有狗，狗中见人的世界。人与人，狗与狗，人与狗，狗与人，错综复杂，自成一景。+ c. C&&V0 c" W! F4 x
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一只流浪狗闯进了这座高档社区，搅动了整个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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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闯进紫玉庄园的流浪狗是一条颇有些姿色的金毛，名字叫阿莲。
& & 阿莲闯进社区时，正好是一个周六的上午，是狗狗们遛弯、聚会的时间，她灰头土脸的亮相引来了社区狗狗们的围观。大家很快断定，阿莲肯定不是社区里的宠物，一是她灰头土脸，二是从未见过面，三是她怀孕了。 & U3 g7 u( }0 g
& & 因为现在不是狗狗的发情期，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或者是作风不正派的坏狗狗，才可能在这个时间怀孕。
& & 鼠标很快将流浪狗闯入的消息报告给了刚刚走出电梯间的克林顿。克林顿虽然做了狗王，但很讨厌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来打扰，他推说自己有点消化不良，让鼠标找律师狗讼棍前去处理流浪狗的事情。 8 _% R# _( [, Z2 u" b0 W1 K
& & 讼棍是一条健壮的德国黑背，真名叫讼顺。讼棍的主人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擅长的专业领域是民事纠纷，因为其业务水平较高，每年都能办几起“除良安暴”案子，所以，社区里的狗狗们就给讼顺起了个绰号——讼棍。 . C9 _$ \5 n: d8 H* [0 f
& & 鼠标狗不停蹄地满社区乱串，终于找到了正在给两条母狗做调解的讼棍。讼棍听了鼠标的简单叙述，说这个案件类似于非法移民，自己以前没有接手过，也不知道狗王在这方面有没有新的政策，所以很难找到相应的法律依据。鼠标让他别拽法律条文了，说克林顿已经安排了，让他先去现场看看再说。
& & 讼棍和鼠标赶往现场时，克林顿主人的奥迪A6迎面疾驰而来，差点撞上了鼠标。鼠标恨恨地骂道：“他妈的！局长只要不在车上，这孙子司机就跟火烧屁股似的。”
& & 讼棍说：“你可以起诉他，因为社区内限速五公里。” - R% Z( H, [, f# T/ Z: F! @3 R
& &&&“看狗咬人，看在克林顿的面子上，就饶过他这回吧，下一次可别让我……。”
& & 讼棍从阿莲嘴里没有得到一点有效的信息，盘问了半天只知道她叫阿莲。阿莲反复强调一句话，就是要面见狗王克林顿。东三区说狗王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万一你是恐怖分子呢，万一你身上携带狂犬病菌呢，万一你是……。
& & 老德行不怀好意地问阿莲：“你要见克林顿总得有个原因吧？”
& & 阿莲迟疑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一个转儿，还是那句话：“让我见克林顿！”
& & 老德行瞅了一眼阿莲隆起的腹部，嘿嘿一声怪笑：“莱温斯基找上门来了！”
& & 讼棍说：“请不要随意诋毁我们的狗王，当心起诉你诽谤！”
& & 老德行指着讼棍对阿莲说：“对了！他是律师，你有冤屈可以找他，尤其是性骚扰之类的狗事纠纷。”
& & 阿莲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嘴里还是那句话：“让我见克林顿！”
& && &“哪个美女这么想见我呀？要签字还是合影？直接跟哥哥说！”克林顿正好跟随女主人遛弯至此，大大咧咧地走入狗群，当他看清楚眼前是怀孕的阿莲时，狗脸顿时变色：“哪里来的流浪狗？小区的保安是不是他妈的不想干了！”
& & 克林顿骂完之后，都没再多看阿莲一眼，转身离开了狗群。
& & 紫玉庄园从没发生过类似事情，一时间，狗狗们都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对待阿莲这个闯入者。公狗们觉得狗王不应该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漂亮的阿莲；母狗们则在竞猜阿莲肚子里有几只狗崽子，颇有些母狗相惜的同情心。 - ^8 u8 U, n1 p, _+ N9 x& ]; T5 F
& & 见大家态度暧昧，东三区站出来说：“狗王刚才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大家作为属下臣狗就别有那么多想法了！不长出息的公狗们怜香惜玉，母狗姐妹们可不能心慈手软，你们想想，阿莲不在发情期都能怀孕，若是到了发情期就更骚了，满社区的公狗都围着她的屁股转，那还有我们的好事儿”
& & 鼠标说：“这件事还是慎重为好，现在屁大点儿事儿都能整到互联网上去。” 0 H' `: B- d( \; D5 [/ W2 |
& & 东三区气哼哼地对鼠标说：“你家主人不就是网络公司的CEO吗，少拿互联网吓唬我们。”
老德行则不怀好意地说：“我们身为上流社会的狗，欺负一条怀孕的流浪狗，你们还有狗心狗肺吗！再说了，她也不是上门找事的，她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们必须搞清楚再做决定。” 0 o&&S9 ~&&b! X/ ^! v
狗狗们的骚乱声惊动了遛狗的太太们，大家围拢上来才发现狗群多了一条脏乎乎的金毛犬，而且还是一条怀孕的母犬。 ' d7 W% l# K5 X9 H# [8 L2 R- Q8 @
& & 遛狗的太太们担心阿莲会带来狂犬症之类的瘟疫，另外，也担心这条不正经的母狗以后会勾搭自家爱犬，于是，纷纷咋呼起来，大有将阿莲置于死地之意。 ) @7 x3 ~. Q5 b
& & 为了表现自己不能接受一条不正经怀孕的母狗，遛狗太太们的声浪一个赛一个高，似乎谁的声音低了就代表她可以接受一个野物。太太们的尖叫声也唬得各自家的宠物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还应该以狗自居。但是，为了配合主人们的态度，狗狗们已经亮出犬牙，吼叫着向阿莲示威，受到惊吓的阿莲连连后退，惊恐万分。 6 [9 k2 Y2 f0 T" o
& & 就在阿莲独自与高档社区的人狗对峙时，东三区的影星主人喝止住了人狗骚乱，影星轻启艳唇：“不在发情期怀孕也不能完全怪罪母狗，设身处地……不用设身处地也能想到，母狗也是受害者。同为雌类，将心比心……不用将心比心，她心里肯定无比痛恨那条只管快活、不肯负责的野男人……野公狗。反正，我的涵养告诉我，要保护这些可怜的流浪狗。” 3 K/ J8 \! I- W% O& ~9 z' w
& & 影星把对阿莲的态度突然提高到了个人涵养这个层面上，便不再有人站出来展示自己没爱心、没涵养了。于是，刚才还在尖声叫骂的太太们纷纷解囊取出狗零嘴喂阿莲，转瞬之间，眼睛里便充满了无比的爱意和极高的涵养。
& & 向来都是看主人眼色行事的宠物狗们，也迅速收起色厉内荏的操性，围拢到阿莲面前嘘寒问暖。
由于与人类的关系太过亲密了，狗类已经学会了现代人类的生存技巧：变通和中庸。
局势转变的过于突兀，阿莲没有丝毫精神准备，但她内心还是很感激这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惊魂未定的阿莲嚼着贵妇人们抛过来的进口零食，已经品不出曾经熟悉的味道了。 ' O9 V5 T% ~; `8 R4 Z+ A
不远处，克林顿正跟讼棍低声交谈着，他抬头望了一眼狗群中心，眼神正好与阿莲相遇，克林顿感觉那眼神如刀子般锋利。 : W( x( U, r, F: s4 l&&A9 [& _
& & 讼棍走了过来，对阿莲说：“这样吧，你今晚就先去小花园找个地方将就一夜吧，关于你的要求，我们商量一下再决定。” - A% b/ P( x( r) y' k6 `
& & 阿莲点了点头，顺着讼棍的指点，极不情愿地去了小花园。 - X" a9 Z" @( h) `
& & 第二天是周日，社区的人和狗狗习惯在周末两天的上午都到小花园里遛狗散步。人嚼人的舌头，狗说狗的闲话，人狗各得其乐。
& & 也许是心里都挂着“阿莲事件”，狗狗们早早就齐聚小花园了，因为社区里好久没有发生大事件了，更何况，这是跟狗王有关的事件，狗狗们显得有些兴奋。已经日上三竿了，狗王克林顿还是迟迟不肯露面，狗群已经略显骚动了。 . `2 B- K% Q2 z&&`$ ~
& & 老德行尤其亢奋，他上蹿下跳，大有些谋逆夺权的意味：“要想狗不知，除非己莫为。有权有钱就可以胡来吗？文明社会了，做狗也要讲素质！”
& & “老德行，我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克林顿从狗群中走了出来，脸上虽有些憔悴，但依旧保持着狗王的风采。 2 j& X; e: @9 i- w
& & 老德行这次没有灰溜溜地走开，而是转头寻找阿莲。狗狗们知道他的用意，也开始在狗群中四处逡巡，可始终没有发现阿莲的踪迹。大家很是奇怪，一些来得比较早的狗狗说，一大早过来就没看到阿莲。阿莲像谜一样的失踪了，留下了一群一脸茫然的狗。 & p% v( }4 c&&F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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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天过去了，阿莲似乎已经被紫玉庄园里的狗狗们忘记了，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 又是一个周六上午，紫玉庄园的狗狗们齐聚小花园，贵妇犬东三区宣布了一个爆炸性新闻：她要参加电视台的选秀了。
& & 众狗吃惊不小，转而纷纷上前道贺，雪纳瑞鼠标说：“东三区，我看好你，到时候我负责给你组织亲友团和网上投票。”
& & 德牧讼棍说：“等你成了明星，我帮你经纪，我对法律条文熟悉，绝不会让你背上娱乐公司那个大包袱，装绝症、玩失踪。”
& & 乐乐说的最简洁：“东三区就是上帝派来颠覆娱乐界的！” 1 h- r2 G9 ~: Y/ I# \+ T
& & 克林顿斜睨了一眼乐乐，笑道：“你不吹捧别的狗能死吗！你现在措辞越来越狠了。” 5 _; U6 V/ A+ @% V- N6 w
& &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德行也挤了进来：“靠选秀出名也不是那么简单，当心被‘潜规则’。”
& & 闻听此言，狗狗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东三区的脸上，东三区舔了舔早晨刚刚涂抹的指甲油，说：“狗的命，天注定，如果能在演艺界打下一片天空，即便被‘潜规则’了，那也是为艺术献身，那也是高尚的献身，我愿意！”
& & 老德行摇了摇头：“唉！你贱的没治了，真是狗心不古，世风日下。”
& & 东三区长叹了一声，娇嗔道：“做狗难！做母狗更难！做一条演艺界不被‘潜规则’的母狗难上加难！” / m0 I; ~8 e&&?. b! v* c& b: m+ q
& & 众狗哄笑道：“完了！真的没治了。” ( ?& ~% x) v2 K+ d6 V
& & 克林顿轻轻咳嗽了一声，制止了七嘴八舌的场面：“不管怎么说，东三区能够参加电视台的宠物选秀，也是我们紫玉庄园的荣誉，你们不要扇阴风、点鬼火，大家有点子的出点子，没创意的想创意，既然参赛就要拿冠军！现在，我们就集思广益，给东三区先弄一个参赛口号出来。” 6 i2 t1 y7 L2 w' O% f+ O! o
& & 鼠标说：“克林顿不是说了吗，既然参赛就要拿冠军，我们的参赛口号干脆就叫‘东三区永远争第一’吧！” 2 D& E+ R. V; z) X' X; }
狗狗们齐声称善。 ) V6 s: p$ ^* j- h2 l
& & 克林顿点了点头，狗王风范十足。
& & 克林顿还祝福东三区能够在电视台的宠物选秀节目中成为“超狗”，还说生娃要靠鸟、出名要趁早。最后，克林顿还接受了东三区一个死嗲死嗲的请求，为其创作一首参赛RAP。
& & 克林顿在大院群狗中的文学修养是毋庸置疑的，从酸诗到艳词，从古典到现在，它都略懂一二，算是一条附庸风雅的文化狗。 - P& H; O) L) ~6 e7 m+ W$ n/ s
& & 出身书香门第，就算是条狗都显得颇有书卷气。四川地震时，紫玉庄园发动居民募捐，克林顿的局长主人就曾经撰写过一篇慷慨激昂的“捐赋”，大致内容如下：& &
& & 四川地震，天地动容，世间生灵无不为蜀中百姓安危牵怀挂肚。天降大灾，殃及蜀汉，举国同悲，世人共悯。天妒蜀汉宝地，毁我房舍；神嫉川中人杰，灭我英才。戚戚之情，难以言表。
& & 中华民族，地不分南北；世界华人，情无有远近。蜀道虽难，难阻我华夏同根；关山难越，难挡我炎黄同脉。 : `$ w: V& a, G
& & 同胞之谊、手足之情，当意于行为，唯有财施财，有力尽力，方显我华夏一体、炎黄一脉……。 ' `- V&&y! a- f3 t. J
& & 一赋挥就，好评如潮，社区里捐款踊跃，募资不菲。 &&i7 Y6 e* C- k5 `) o
& & 当时，克林顿立在“捐赋”前对众狗说，赋中精华部分是他帮主人提的词儿……众狗狗虽不懂人事，也看不懂克林顿“提的词儿”有何精妙，但经验告诉它们：越是不懂的玩意儿越不能批驳！
& & 所以，众狗纷纷称颂局长和克林顿都是文化泰斗、国学大师。至此，克林顿算是把自己忽悠成了高档社区里的文化狗。据说，局长还给自己的爱犬琢磨了一笔名：春雨。于是，克林顿又成了这个社区里惟一拥有两个名字的狗狗。但对于“春雨”的称唤有些不太习惯，克林顿经常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雅号。 # z5 g8 H1 _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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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日的上午，狗狗们依旧三三两两地凑到了小花园，准备聆听狗王的大作。环形道上，乐乐一路走来一路拍着东三区的马屁，两条狗各得其乐。老德行满腹心事地遛着墙边转悠，迎头正好碰上东三区和乐乐，三狗互致问候后，乐乐对老德行说：“德哥，您在狗圈里的物质生活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可身材竟然能保持到这个份上，真是五岁的年龄，三岁的身材，您可得给我姐俩传授一下经验。”
& & 鼠标赶过来附和道：“9494。” 3 @0 s( N% _&&s2 D1 J& t
& &&&“你网聊都落下病了吧！” 老德行斜了鼠标一眼，转过头来对乐乐和东三区说：“保持身材没有什么经验可谈，关键在于控制自己的欲望或放纵自己的欲望。”
& & 乐乐瞪大眼睛：“太深奥了！太哲学了！太黑格尔了！德哥，您能不说人话吗？”
& & 老德行问乐乐：“你领会不了吗？”
& & 乐乐说：“控制自己的欲望很好理解，比如控制自己的食欲，可放纵自己的欲望，我就不理解了。控制和放纵好像是反其道而行之。”
& & 老德行一脸很有思想的样子：“其实，放纵比控制更容易，表为其反，实则同归。比如控制食欲可以减肥，而放纵性欲照样可以做到骨瘦如柴。鼠标放纵自己的网瘾，干瘦；讼棍放纵自己的赌瘾，精瘦；克林顿放纵自己的性欲，吃得比我们都好，照样也没有胖。” " l9 H! k: U7 [* L. F" @
& & 说罢，老德行依着墙根继续踱步，走远了还没忘了甩回来一句：“生活中只要有矛盾的地方就有哲理存在，处处留意吧。” 7 e9 h: I6 @: e3 v0 Q0 d3 c! C. ~
& & 乐乐高声应道：“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浅显处悟哲理！真是前无古犬，后无来狗啊。”
鼠标捂着狗肚子笑弯了腰，悄悄对乐乐说：“狗王说的没错，你不吹捧别的狗就会死，这也算是哲理？……嘻嘻……。
& & 东三区说：“就他那副身段……腰围好像比臀围还大吧！”
& & 社区里的狗狗基本到齐了，够王克林顿才姗姗来迟。乐乐悄悄对身边有些不耐烦的鼠标说：“大人物总是最后一个出场，这是惯例。”
& & 鼠标说：“其实就躲在树后数狗呢。”
& & 克林顿脸上微带倦容，情绪也有些许低落，他将所携手卷铺在地上缓缓展开，众狗纷纷围拢了上来，但见卷上： $ P+ J& u( x% h
& && && & 人与狗
（为东三区参加电视台选秀，特创作此R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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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狗与狗、人与狗、狗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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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09/11/22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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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天过去了，阿莲似乎已经被紫玉庄园里的狗狗们忘记了，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 又是一个周六上午，紫玉庄园的狗狗们齐聚小花园，贵妇犬东三区宣布了一个爆炸性新闻：她要参加电视台的选秀了。
& & 众狗吃惊不小，转而纷纷上前道贺，雪纳瑞鼠标说：“东三区，我看好你，到时候我负责给你组织亲友团和网上投票。” " H: a$ D# N! G
& & 德牧讼棍说：“等你成了明星，我帮你经纪，我对法律条文熟悉，绝不会让你背上娱乐公司那个大包袱，装绝症、玩失踪。”
& & 乐乐说的最简洁：“东三区就是上帝派来颠覆娱乐界的！”
& & 克林顿斜睨了一眼乐乐，笑道：“你不吹捧别的狗能死吗！你现在措辞越来越狠了。”
& &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德行也挤了进来：“靠选秀出名也不是那么简单，当心被‘潜规则’。”
& & 闻听此言，狗狗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东三区的脸上，东三区舔了舔早晨刚刚涂抹的指甲油，说：“狗的命，天注定，如果能在演艺界打下一片天空，即便被‘潜规则’了，那也是为艺术献身，那也是高尚的献身，我愿意！” " s( M" Q# r& K0 D
& & 老德行摇了摇头：“唉！你贱的没治了，真是狗心不古，世风日下。”
& & 东三区长叹了一声，娇嗔道：“做狗难！做母狗更难！做一条演艺界不被‘潜规则’的母狗难上加难！” : q. H, ]9 L7 N+ l
& & 众狗哄笑道：“完了！真的没治了。”
& & 克林顿轻轻咳嗽了一声，制止了七嘴八舌的场面：“不管怎么说，东三区能够参加电视台的宠物选秀，也是我们紫玉庄园的荣誉，你们不要扇阴风、点鬼火，大家有点子的出点子，没创意的想创意，既然参赛就要拿冠军！现在，我们就集思广益，给东三区先弄一个参赛口号出来。” # ^: x" F# j# ]
& & 鼠标说：“克林顿不是说了吗，既然参赛就要拿冠军，我们的参赛口号干脆就叫‘东三区永远争第一’吧！”
狗狗们齐声称善。
& & 克林顿点了点头，狗王风范十足。
& & 克林顿还祝福东三区能够在电视台的宠物选秀节目中成为“超狗”，还说生娃要靠鸟、出名要趁早。最后，克林顿还接受了东三区一个死嗲死嗲的请求，为其创作一首参赛RAP。
& & 克林顿在大院群狗中的文学修养是毋庸置疑的，从酸诗到艳词，从古典到现在，它都略懂一二，算是一条附庸风雅的文化狗。
& & 出身书香门第，就算是条狗都显得颇有书卷气。四川地震时，紫玉庄园发动居民募捐，克林顿的局长主人就曾经撰写过一篇慷慨激昂的“捐赋”，大致内容如下：& &% P! C9 _4 s% \( W* t% m&&p, f
& & 四川地震，天地动容，世间生灵无不为蜀中百姓安危牵怀挂肚。天降大灾，殃及蜀汉，举国同悲，世人共悯。天妒蜀汉宝地，毁我房舍；神嫉川中人杰，灭我英才。戚戚之情，难以言表。
& & 中华民族，地不分南北；世界华人，情无有远近。蜀道虽难，难阻我华夏同根；关山难越，难挡我炎黄同脉。 5 }- U6 `1 M4 ]
& & 同胞之谊、手足之情，当意于行为，唯有财施财，有力尽力，方显我华夏一体、炎黄一脉……。 ; F8 |; r9 a) {8 x
& & 一赋挥就，好评如潮，社区里捐款踊跃，募资不菲。 % o* q% B- `# u&&`
& & 当时，克林顿立在“捐赋”前对众狗说，赋中精华部分是他帮主人提的词儿……众狗狗虽不懂人事，也看不懂克林顿“提的词儿”有何精妙，但经验告诉它们：越是不懂的玩意儿越不能批驳！
& & 所以，众狗纷纷称颂局长和克林顿都是文化泰斗、国学大师。至此，克林顿算是把自己忽悠成了高档社区里的文化狗。据说，局长还给自己的爱犬琢磨了一笔名：春雨。于是，克林顿又成了这个社区里惟一拥有两个名字的狗狗。但对于“春雨”的称唤有些不太习惯，克林顿经常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雅号。 8 ~& x9 k. p" S5 |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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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日的上午，狗狗们依旧三三两两地凑到了小花园，准备聆听狗王的大作。环形道上，乐乐一路走来一路拍着东三区的马屁，两条狗各得其乐。老德行满腹心事地遛着墙边转悠，迎头正好碰上东三区和乐乐，三狗互致问候后，乐乐对老德行说：“德哥，您在狗圈里的物质生活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可身材竟然能保持到这个份上，真是五岁的年龄，三岁的身材，您可得给我姐俩传授一下经验。” / J! e) B) U$ b' {( R6 ]
& & 鼠标赶过来附和道：“9494。”
& &&&“你网聊都落下病了吧！” 老德行斜了鼠标一眼，转过头来对乐乐和东三区说：“保持身材没有什么经验可谈，关键在于控制自己的欲望或放纵自己的欲望。” - n3 ]- T$ r&&J; x% x
& & 乐乐瞪大眼睛：“太深奥了！太哲学了！太黑格尔了！德哥，您能不说人话吗？”
& & 老德行问乐乐：“你领会不了吗？”
& & 乐乐说：“控制自己的欲望很好理解，比如控制自己的食欲，可放纵自己的欲望，我就不理解了。控制和放纵好像是反其道而行之。”
& & 老德行一脸很有思想的样子：“其实，放纵比控制更容易，表为其反，实则同归。比如控制食欲可以减肥，而放纵性欲照样可以做到骨瘦如柴。鼠标放纵自己的网瘾，干瘦；讼棍放纵自己的赌瘾，精瘦；克林顿放纵自己的性欲，吃得比我们都好，照样也没有胖。” , m5 j/ K8 H/ ^( b: B* }
& & 说罢，老德行依着墙根继续踱步，走远了还没忘了甩回来一句：“生活中只要有矛盾的地方就有哲理存在，处处留意吧。” # N7 S% M( r/ L
& & 乐乐高声应道：“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浅显处悟哲理！真是前无古犬，后无来狗啊。” # h9 R# ?+ K3 T5 v, j0 M
鼠标捂着狗肚子笑弯了腰，悄悄对乐乐说：“狗王说的没错，你不吹捧别的狗就会死，这也算是哲理？……嘻嘻……。
& & 东三区说：“就他那副身段……腰围好像比臀围还大吧！”
& & 社区里的狗狗基本到齐了，够王克林顿才姗姗来迟。乐乐悄悄对身边有些不耐烦的鼠标说：“大人物总是最后一个出场，这是惯例。” , U/ A: S8 m" n% u
& & 鼠标说：“其实就躲在树后数狗呢。” : U& Q, R( T6 m8 Y
& & 克林顿脸上微带倦容，情绪也有些许低落，他将所携手卷铺在地上缓缓展开，众狗纷纷围拢了上来，但见卷上： - a% m/ O$ ?$ i( [* `( k% |0 s: B; z
& && && & 人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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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横遭变故 , _. j- {8 V2 ^( d/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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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里好久没有看到奥迪A6的车影了。狗狗们猜测可能是局长出国考察了，也有狗狗说不见得，以往即便是局长出国考察，局长太太去商场购物、局长儿子接送女朋友、克林顿去美容院美容蒸桑拿，都有奥迪A6接送的。
克林顿最近也不修边幅了，耳朵后面的长毛甚至有些打卷了。遛弯时，很多母狗用舌头为克林顿清洗毛发，克林顿与她们调情的兴致好像也不比往日了。对于大院里猫嘶狗咬的琐事，克林顿越发没有兴趣打理了，统统批给了“讼棍协老德行处置”。讼棍觉得这样下去会降低狗王的威信，而提高老德行的影响力，经多次纳谏，克林顿总是不以为然：“这里我说了算！我的地盘我做主！” + F6 ^' ^5 f& t- F( k) U
自从老德行不再用山西鼻音絮叨“狗心不古，世风日下”之后，社区狗狗们集体遛弯、集体排便的壮观场面也就不复存在了。虽然没有如愿坐上狗王，但老德行还是能从自己一句絮叨导致“集体遛弯、集体排便”这个现象中找到了一些安慰，他觉得自己还是这个社区里一条颇有些影响力的狗。 9 W% m0 B+ V' m
对于阿莲的突然失踪，老德行心存疑虑，他觉得肯定是克林顿从中做了手脚，但又苦于找不到证据，只好留心四处打听阿莲的下落。他甚至登陆了“搜狗网”画影图形，大搞“狗肉搜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阿莲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E- F$ F0 B4 c) o9 F7 V9 I, e7 p3 I
凭借着克林顿亲自撰写的RAP《人与狗》，东三区在电视台宠物狗选秀活动中一路过关斩狗，在20 进10的比赛中再次胜出。东三区有着很强的现场控制能力，媚眼伴着RAP的节奏四处乱抛，电得群狗失魂落魄，心旌摇荡。东三区的粉丝被称为“区丝”，虽然谐音听起来像是“去死”，但这丝毫不影响狗狗“去死”的热情。“去死”们在鼠标的忽悠下四面出击，向全京城的狗类展开了拉票活动，东三区的狗气指数疯狂飙升。一时间，京城凡有遛狗之处，皆能见“去死”。 # X# |6 u2 n' q* U. T* ~$ Q
在20 进10的比赛中，东三区惟一的瑕疵就是着装，一条水貂披肩遭到了媒体的嘲讽，被讥笑为现实版的“狗尾续貂”。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不但没让东三区的支持率降低，反而在各类媒体上大曝她闪着小电眼的“狗尾续貂”玉照。
此刻，在紫玉庄园的健身花园里，讼棍和鼠标两只“幕后推手”正在击掌相庆，为此次狗为的成功炒作撒欢祝贺。讼棍得意洋洋地解释说，这就是营销学中的明贬暗褒战术，为了吸引媒体的关注度和大众狗的眼球，故意抛出点儿小破绽提供话题，以达到炒作、提高知名度的目的。 5 N) l, [4 F8 g( o* U$ p
受人类的熏陶，狗狗们运用起“炒作”手法来也是驾轻就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人者贼。 * N2 [0 u% r4 D; d5 |$ _2 G2 r: a
狗王克林顿组织了东三区的智囊团在小花园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讨论下一步的包装、推广和招商工作。乐乐觉得只要有克林顿这样高瞻远瞩、高屋建瓴、高招迭出的“三高”狗头，东三区必将战无不胜、走向胜利。 / {" U; x" L- m: }, e, w& D
老德行极不耐烦地对乐乐说：“大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讼棍又提出一个大胆的创意：“给我和东三区制造一个“艳照门”事件，再把艳照发到“天涯论坛”里，绝对会让东三区火暴得一塌糊涂。” ! m0 l+ c! h3 y. w) A# Z
老德行说大院里的公狗都有这个“献身”的想法。 ; c4 B( q& ^) {&&g5 Z: R) I
鼠标说目前国内互联网正在整顿色情网站，如果讼棍跟“天涯”有仇的话，可以这么搞一搞。 " S) Y6 f4 k# K4 i1 L
狗王克林顿不同意，他觉得毁了“天涯”无所谓，伤了“去死”们的感情就得不偿失了。克林顿还着重强调，为了培养一大批铁杆“去死”，今后要把东三区的包装定位进一步清晰化：纯洁的处女狗。 9 g5 k/ X0 B3 e1 G3 a3 a7 i, ]
此言一出，参会的公狗们几乎都笑喷了。
众狗们正在讨论，忽然狗群外围起了一阵骚动。女影星抱着载誉归来的东三区出现在了健身花园，一时间，人赞狗颂，此起彼伏。 0 ~0 |/ |9 v9 ^: d$ n9 F& b
“此狗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看。”
“深山养妖猴，望门出名狗。” . Y6 v) F3 T4 G( A&&Z, f5 O0 N
“一看影星的气质，就知道东三区不是一般的狗，真是狗如其人，人如其狗，遥相呼应，相得益彰。” 9 ?% U: D7 O. G8 w3 Y
“那也是人家影星教狗有方，据说为了培养东三区的艺术修养，影星都搬了三次家了。” . V4 V. H/ l8 e9 y6 K
……。 ( l% ~4 h. }. ]) ~: ~$ c( x
小花园里，一时间狗乱哄哄，会议只能取消了，克林顿独自一狗默默走开了。最近克林顿似乎满腹忧虑，身子几乎瘦了一圈，狗狗们始终猜测不出狗王遇到了什么难题。
望着克林顿消瘦的背影，乐乐动情地说：“狗王为了我们真是鞠躬尽瘁啊！”
讼棍对乐乐说：“你们老板能把礼品店开到今天，有你一半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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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0 s- z( T' t2 \- ~* L/ I$ h' V
阿莲失踪数日后的一天傍晚，七八辆警车闪着警灯开进了社区，车上下来一大帮人拿着搜查令直奔克林顿家中，大约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这些人抬得抬，抱得抱，拿走了好多物品。局长夫人也被警车带走了，局长的儿子据说此前已经远赴加拿大留学了，局长的豪宅也就此被贴上了封条。
女主人临上警车的刹那，克林顿大脑中最原始的意识闪念了一下：我要保护我的主人。
城市里的宠物狗受人恩惠已成了习惯，忘记了自己身为狗类的天职。但像拉布拉多这类的纯种狗比较聪明，它们在讨主人欢喜的同时，仍保留了大部分狗类的特征，只是生活的大环境使它们淡忘了狗类应尽的天职。 ' K1 ]' @* u) ^3 t
狗类的原始意识刺激了克林顿，他飞快地扑了女主人，却被一名警察一个飞脚踢倒在地。克林顿忍住痛疼爬了起来，再次扑向已经坐进车里的女主人，警察则狠狠地一摔车门，只听得克林顿一声惨叫，提着受伤的前腿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警车载着女主人驶离了高档社区，克林顿愣呆呆地望着闪烁的警灯，一日之间，社区的狗王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4 B6 r# w& \/ E( A! j- I- c6 I
没有了松软的睡垫，没有了恒温的客厅，也没有了每天晚上必须的宵夜，克林顿忍着狗爪子的疼痛，在家门口熬过了漫长的一夜。他想守在家门口等着主人回来，因为“忠于主人、保护主人”是每条狗的天职。突来的变故，让克林顿的原始本能开始显现出来。
早晨遛弯的时间到了，克林顿感到饥肠辘辘，但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出电梯间。鼠标一脸关切之情，早已等候在电梯间门口：“吃早点了吗？” ( j) @) Q# r: t
克林顿摇了摇头，神情沮丧。鼠标说：“网络上已经沸沸扬扬了，说你家局长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已经落实的就有一千多万，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局长太太也涉嫌转移赃款，估计处罚不会轻了。”
克林顿叹了一口气：“唉！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负责修路建桥看上去是个美差，其实就是一个陷阱。我就知道早晚会出事，每天来家里送钱要工程的人都排着队。有一次，我家保姆卖旧报纸竟然还能拣出一沓成捆的钱来，小保姆没有吱声就自个藏了起来。”
“看来还是老德行家里的钱花起来踏实，人家那毕竟是自己挣得。”鼠标不无羡慕地说。
“踏实个屁！那都是民工的血汗钱和卖命钱。他家里倒是有钱，前几天，据说他家的煤矿瓦斯爆炸死了十几个工人，老德行的主人从床底下拖出两编织袋子钞票来，回去三天，连死者家属带记者的嘴全给封住了。” # P" q/ @% f&&C8 ~
“看来你们有钱的主儿，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 {! z/ h0 ^( i1 h2 X5 f: s" U2 z
克林顿和鼠标说着闲话，便走到了社区的环形道上，遛弯的狗狗们渐渐多了起来，大家纷纷过来与克林顿问候亲吻，以示同情。一些有良知、有家教的狗狗都是打完了饱嗝，才上前与狗王亲吻，免得够王嗅到自己浓郁的早餐味道，心生伤感。
社区小花园里也聚了一群狗狗，老德行站在中间挥舞着狗爪，山西鼻音远远地传了过来：“爱财莫当官，当官莫爱财。我们家主人就是喜欢钱，所以人家就踏踏实实地经商，这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选择了做人民公仆，你还手不老实四处划拉，这就是自取灭亡啊。你们说是不是？据说啊，已经撤销所有的党政职务了。我觉得，不能把党员里面的败类往我们群众队伍里推啊，敢情我们群众队伍就是藏污纳垢之地啊！他家局长本来人民群众的公仆，怎么犯了罪后倒变成主人了呢？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你们说，是不是？”
老德行说得兴起，哈喇子四溅，眼跟前的几条狗狗纷纷避让。
“老德行，你都按捺不住自己的狼子野心吧！你不就是想做狗王吗！”克林顿推开众狗走了进来。
“我在陈述事实，跟我想不想做狗王没有关系。既然主人是个巨贪，家里的猫猫狗狗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德行第一次敢当面顶撞克林顿。 4 v/ A" G6 i. V% N0 r3 d
“他妈的！落井下石，跟你家主子的确是一路货色！真是什么主儿养什么狗。” , y2 Y9 C1 {$ ~) E* ~
“生活在这个高档社区里，你能不能学着做一条有素质的狗吗？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的沾花惹草不就是继承了你家局长的爱好吗？要不怎么怀孕的母狗都找上门来了。” ) v* u+ \* G8 t/ q- z5 A0 A* t
克林顿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了，一个箭步扑向了老德行，高档社区里两条最有头脸的狗狗顿时厮打作一团。克林顿虽说没有进食，加上前爪受伤，但是自身块头比老德行大得多，所以丝毫不落下风。 # m5 D' Z& [! z- G% G5 U! n
老德行的主人远远看见了自家的爱犬跟克林顿以命相搏，急忙奔过来，瞅准了克林顿的后臀就是一脚，克林顿惨叫了一声，便逃得没了踪影。若是搁在平时，山西煤老板说什么也不敢对京城局长家里的狗如此野蛮，可此一时，彼一时。
母以子贵，狗以主荣。失去了主人的庇护，就意味着克林顿失去了一切，这毕竟是人类的世界。
克林顿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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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顿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腿伤未愈又添了腰伤，他浑身的毛色已经不再像往日那般有光泽了，行走起来，不仅瘸着腿还塌拉着腰，身上已无半点狗王的风采。 ; e0 `! s( [/ t
克林顿已经不再蜷缩在主人的家门口过夜了，因为夜里路过的人们经常会被他吓一跳，继而一顿臭骂或者上前补上一脚。看来主人真像鼠标说的那样，凶多吉少了。 ; D1 P, }/ F&&S3 V8 H0 Z
克林顿瘸着腿还塌拉着腰挪到了花园里的灌木丛，找了一堆落叶稍厚一点的地方，暂时安了家。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晚上可以去垃圾桶里找点残羹剩饭。因为浪费挥霍是高档社区的标志，所以垃圾里面也不乏好东西，搬进灌木丛的当天晚上，他就找到了半只香酥鸭，还有半盒披萨饼。
几天以来，克林顿一直躲在灌木丛的深处，他不想瘸着腿还塌拉着腰出现在众狗面前，因为他是这个社区的狗王。狗王必须有个狗王的样子，他要等养好了伤，恢复好了精气神之后，再去见他的臣民。
大约又过了一周时间，克林顿感觉腿伤腰伤已无大碍，才选了一个早晨、狗狗们遛弯的时间步出了灌木丛。 6 o3 A& g$ y( }9 Y1 b
远处，老德行正领着群狗们缓缓散步，老德行停，狗狗们跟着停，老德行走，狗狗们跟着走，老德行撩起后腿对着车轱辘撒尿，狗狗们也慌慌张张地找一个车轱辘抱着，宛如鼎盛时期的克林顿。
克林顿看着好气又好笑，斜刺刺冲到了老德行的跟前：“没想到狗王也有了山寨版的，你称王称霸的瘾也过完了，赶紧滚回山寨吧！” ' {) J4 I- }9 h$ E/ R( k" R1 s
老德行和众狗都被克林顿吓了一大跳，大家这几天正在议论克林顿的下落呢，没想到失踪了十几天的狗王突然间又冒了出来。东三区等一干平时与克林顿交好的母狗纷纷上前问候狗王，却差点被克林顿一身刺鼻子的嗖味儿呛个跟头，再看他一脸一身的草屑，那里还有当初狗王的威仪。 / Y% k: Y8 r5 F8 J" I$ {
“狗王，您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主人不争气是主人的事儿，您也不能拿着人类犯得错误来惩罚咱们做狗的啊。看看您，看看您这一身草屑，真是糟蹋了这一身好狗皮了……。”东三区就差捏着狗鼻子跟狗王说话了。 , ^, U* Q% r' y
“哦！我这是时下最流行的皮草。”克林顿自我解嘲道。
老德行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我们还以为狗王畏罪潜逃了呢，没想到你又穿着一身时尚皮草回来了。”
“我是这里的狗王，我为何不能回到自己的地盘上？” 4 V% z7 i: `- C! o* Z5 C
“你还有资格做狗王吗？”
“你还没有资格免我的狗王吧！”克林顿已经目露凶光了。
老德行哆嗦了一下，后退了数步，稳了稳神对众狗说：“诸位！你们还记得前些日子那条怀孕的母狗阿莲吗？” - A/ J4 K7 |+ G5 A5 y+ B; P
众狗纷纷应声记得记得。 " N( I% h& v/ i
老德行说搜狗网的狗肉搜索已经有结果了，金毛阿莲原本不是流浪狗，而是局长包养的二奶的宠物狗，因为克林顿经常跟随局长去幽会二奶，所以，就跟阿莲勾搭成奸致使怀孕。司法部门从二奶入手侦破了局长贪污受贿的案件，二奶被收容后才导致阿莲成了流浪狗。怀孕的阿莲这才迫不得已找上门来，请克林顿援手，而克林顿害怕承担责任，竟然指使讼棍连夜去小花园找阿莲商谈，连威逼带利诱就把阿莲哄骗到了动物收容所……。 ) ?# T" D# ^2 M7 V
克林顿的四肢开始抖动，没想到狠毒的老德行已经抄了自己的老底儿，他抬头看了一眼躲在狗群后面的讼棍，讼棍一脸愧色地低下了狗头。
老德行余兴未尽，继续用他的陕西鼻音说道：“你们知道动物收容所是怎么回事儿吗？” 9 Q8 l! D3 E# E) H&&f/ ^0 h
狗狗们纷纷应声不知道不知道。
“收容所里的人个个都比局长还黑呢，他们把收进去的狗狗偷偷送到狗市上卖钱，狗市上卖不掉的就卖给韩国餐馆。”老德行冷笑着转过头来，对克林顿说，“你的小狗崽子估计该出生了，据说韩国餐馆里最贵的一道名菜就是烤乳狗哇。” ( ]( |4 F8 p" B/ H; q
克林顿全身开始抖动了，狗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 X* M' e! I: a+ o4 j
“虎毒不食子，克林顿，你还算是一条公狗吗？你自己亲手把你的骨肉变成了烤乳狗！” 老德行似乎要赶尽杀绝，他再次转头对身后的狗狗说：“你们说，这样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家伙，配做我们的狗王吗？”
听了老德行的讲述，众狗有些义愤填膺了，纷纷应声：“不配！” . o/ F9 t! v( I6 \2 @% n
克林顿体似筛糠，彻底瘫软了下去。4 _' s+ h* X. R&&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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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弯的狗狗们散去半天之后，克林顿依旧肢体颤抖着躺在社区的环形道上动弹不得。中巴般大小的悍马车呼啦啦奔了过来，几乎轧到了他的尾巴才刹住了车，光头煤老板跳下车来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克林顿，给路过的两个社区保安捏出两张百元大钞，用带着三个金戒指的右手一指车底下的克林顿，说：“这条狗快死了，你们赶紧处理一下，别留在院子里生蛆。” ) e( r* ~, L# A% e% k
听到光头煤老板这番话，克林顿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真要死了，因为他的身体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奇特的感觉，似乎灵魂和意识一起脱离开了身体，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克林顿突然眼前一黑，他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浮上了空中，晃晃悠悠身轻如絮……。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阿莲，还有自己的小狗崽子们光溜溜地被端上了餐桌……。猛然间，克林顿感觉自己的身体急速地飞了起来，然后脑袋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就此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克林顿似乎闻到了一股饭菜霉烂的嗖味儿，他使劲地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裹在一条麻袋里面，好在麻袋没有系口。克林顿挣脱着爬出麻袋，发现自己原来被扔进了一个垃圾桶。跳出垃圾桶后，克林顿环顾了一下四周，往日熟悉的社区，此刻变得陌生起来，他明白了：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
寂静的深夜里，克林顿默默走出了这个生活了多年的高档社区，两行狗泪悄然滑落。 8 u0 f: x1 A" F/ ]/ |( @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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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人车稀少的街道，克林顿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失去了方向也没有目标，只是漫无目的的溜达。一辆洒水车迎面缓缓驶来，淋了他一身冷水，虽说刚刚立秋，也让他冷冷地打了一个激灵。克林顿感觉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于是，他跳进了路边的一排灌木丛，突然感觉脚下一软，一条土狗跃起来，对着他张开了腥臭的大嘴，一顿臭骂：“没长狗眼的野杂种，老子刚刚睡着就被你搅了好梦，当心我告你私闯民宅……狗宅。”
克林顿拖着虚弱的身体一直走到了朝阳公园，深夜的公园里空无一人，远处的草坪上，两只流浪猫正在讨论地上的一只死耗子是不是被毒死的，谁也不敢下嘴尝试。一只虎猫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枚一分的硬币，说是要扔硬币决定谁先下嘴吃死耗子，而且说自己要硬币的正面。另一只反耳猫抱怨道：“你总是要硬币的正面，为什么输得总是我？” 5 n0 W; c) X# T- g5 C7 @- @) ~$ K! T
“没准这一次你就赢了，因为扔硬币输赢各占百分之五十，从概率上来讲，你一直要硬币的反面，迟早都会赢我的。”
反耳猫无奈地点了点头，看着虎猫将硬币高高抛弃，落地后，两只猫咪一齐扑上去查看，结果还是硬币的正面。反耳猫只好自认倒霉，它走近了死耗子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谨慎地咬开了老鼠皮，撕下一条鼠肉嚼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吞咽了下去。 - W&&A& Q+ L4 `" G
虎猫正聚精会神地观看反耳猫的神态反应，突然，反耳猫一声尖叫倒地，身体在草地上翻滚了起来，几下抽搐过后，反耳猫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虎猫看得心惊肉跳，摸出那枚一分的硬币，对着躺在草地上的反耳猫念叨：“兄弟，不能怪我手段毒辣，要怪你只能怪人类滥施毒药。”
虎猫踢了一脚死耗子，便转身离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我还得管你叫哥，这也算让你占了一个大便宜。再说了，你的社会经验也不足以应付如今复杂的江湖，这枚两面都是正面的硬币已经赢了你三十五回了，你还上当，唉……。”
虎猫走远之后，草地上的反耳猫突然一翻身爬了起来，把远处的克林顿吓了一大跳。只见反耳猫走到死耗子跟前，开始大吃大嚼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把那只死耗子吃完了。反耳猫舔着嘴角的血迹，得意地自言自语道：“你赢了我三十五回，可三十一回是我占了便宜，仅靠一枚硬币赢不了整个江湖！你的社会经验不足以应付如今险恶的江湖，唉……所以，下辈子你还得是我的大哥。” 9 I# X' n! s3 {&&V4 t
两只猫咪上演的独幕剧，把克林顿看得瞠目结舌，暗自感叹：江湖真是险恶啊。 % i, v& z6 r/ R; H) o0 }1 |5 O
克林顿看到草地边缘有一个木椅，便爬上去躺了下来，深秋的霜气很浓，木椅上满是冰凉的露水，与往昔松软的法国睡垫有天壤之别。好在没有冻死的狗，由它去吧，克林顿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主人……。 7 \& k# A* s( M' ]% r: _* Z
局长辛苦了大半生，从一个小职员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没想到一夜间竟然变成了阶下囚。自己跟随局长一家也多年了，整日里养尊处优，招猫逗狗的竟然还坐上了社区狗王的位子，不管是局长的人生还是自己的狗生，都无可挑剔。往日风光时，谁能想到他狗王克林顿能落到如此悲惨境地。 9 V# A3 m" U7 K! ~2 L( P1 I. S&&@( l
唉！要怨也只能怨女主人太贪了，她就喜欢金银珠宝和成沓的钞票，不像局长那般儒雅有底蕴。局长喜欢书法，自己偶尔也写两笔，好让属下知道他喜欢书法。局长还经常给外地的一些桥梁、隧道题写个名字之类的，但都会事先声明不收润笔费，那些人只好投其所好去四处搜罗名笔名宣名砚，可一块好砚台的价格往往比范曾的润笔费还要高。
一开始，局长绝对是不碰钱的，只收些字画、笔墨纸砚之类的，四大名砚足有两百多块堆满了整个书房。气得女主人整天抱怨这些破石头要把楼房压塌了，还不能当饭吃。女主人要跟别的阔太太们比钻戒大小、比出国旅游的次数、比美容的价格，这些都需要钱，再加上局长管不住自己的那玩意，被太太抓住了把柄，也就只能从了太太，开始坐地收钱了。 1 z$ m$ ^&&W' N$ ]0 Z
去年，局长的儿子要去加拿大开公司需要钱，因为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局长就拜托朋友拍卖了两块老坑歙砚，共获利276万，局长太太这才恍然大悟。
“要不怎么说女人眼皮子浅呢！”想到这里，克林顿忍不住嘟哝出声来了。把一条路过木椅下面的小土狗吓了一跳，叼着半袋子麦当劳的油炸薯条跑远了。 8 ?- E7 t1 `; D3 C: ]# C8 p) r
女主人初中毕业的文化水平，却凡事都要追求个品质品味，服装鞋子必须是意大利的，香水必须是法国的，修补一个龋齿要去香港，垫个鼻梁骨要去日本，割个双眼皮要去韩国，做个美容都要穿越半个北京城……。除了脑浆之外，女主人就差换个脑袋了，就算这么折腾，也没能拴住局长的花心。局长在城市东边的通惠家园、西边的远洋山水、南边的清芷园、北边的亚运村四处房子里包养了五位佳丽，以便在北京城里应酬时，随便哪一处都能就近歇息。其中通惠家园是一屋锁二娇，那是局长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玩“双飞”的地方。两个小姐妹都是夜总会出身的，阅人无数，见识极广，只有这样高境界的两个女人才能共处一室、共侍一夫，且相安无事。用姐俩的话说，就是什么都明白了，争来争去争个鸡巴有什么用，挣钱才是硬道理。
这姐俩一个月也就轮得上伺候一回局长，跟月经差不多，平时闲着无聊便养了一条金毛犬，就是阿莲。克林顿经常跟随局长光顾通惠家园，一来二去跟阿莲也就混熟了。局长从不避讳克林顿，带着他去会北京城里的四处五奶，局长的用意也很明白：带一条狗让邻居们感觉他像一个居家男人。
局长的心思就是这么缜密，要不怎么能成为领导呢。 : C4 n. Q+ ^7 ]. R4 r6 q
大概两个月前，克林顿跟局长又去了一次通惠家园。局长跟两位佳丽在卧室里呼天抢地的嚎叫着，弄得他和阿莲也是一脸荡漾神色，为了掩饰尴尬的气氛，阿莲就请克林顿吃进口零食，结果它们误把局长散落在茶几上的“蓝色小药丸”当巧克力豆吃了，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 m: r& j( z' c2 |
想起了阿莲和阿莲肚子里的孩子，克林顿心底竟然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他当时之所以让讼棍安排阿莲去动物收容所，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在紫玉庄园人和狗的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承认了阿莲，不但自己作为狗王脸上无光，而且女主人当时就在旁边，细细追究起来，局长金屋藏娇的事情也会败露。所以，克林顿不得不昧着良心，咬紧牙关硬挺，这也算是变相的保护主人嘛。当阿莲犀利的眼神射过来的时候，克林顿也是惭愧万分。
是啊！老德行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一条不负责任的狗。
还有，老德行说的动物收容所的那些勾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阿莲还有自己的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些，克林顿焦躁起来，他决定冒险去一趟动物收容所，解救阿莲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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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克林顿感觉脖子一紧，有些窒息的感觉，他急忙睁开眼睛，发现周遭围着几条陌生的狗狗。其中一条苏格兰牧羊犬正咬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法国狗咬胶，使劲地撕拽。克林顿翻身跳下了木椅，拉开防卫的架势，盯着眼前几条不速之狗。从相貌上来判断，这几条狗显然都是家养的宠物，早晨跟着主人来公园晨练的。克林顿不想与他们做过多纠缠，眼见苏格兰牧羊犬不再上来抢夺自己的狗咬胶，他也便撤身走开了。
肚子虽已饥肠辘辘，但克林顿觉得还能忍受，最主要的是动物收容所在什么地方呢？平时作为狗王，他懒得管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现在急到临头也就抓瞎了。好在拉布拉多的智商高于常狗，他站在公园门口打量了一下四周，决定找一个热闹的去处，到时候自然就会有动物收容所的人主动找上他。 8 z&&Q- e6 m3 x: n
沿着东三环路行走，克林顿一直走到了国贸，一路上都是急匆匆赶着上班的人流，没有人也没有狗再找他的麻烦，但也动物收容所的人也没有出现。
这一天的北京城里，克林顿是唯一一条迫切希望被收容的狗。 0 T0 A% e( A: k) z, t8 ~& ^
阿莲的出身很有意思，她来自金毛的故土英国，具有纯正的苏格兰血统。
通惠家园的两位佳丽“从良”局长之后，每个月仅得到一回宠幸，平时实在闲得无聊，就商量着去使馆区一带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傍上一个老外、弄个绿卡。转悠了半个多月未果，A佳丽对B佳丽说，老外特贱，不喜欢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美女，他们都喜欢吕燕那样在中国嫁不出去的女人。B佳丽同意A佳丽的说法，说老外就是来中国解决“剩女”的，真是变态！ " L: B7 `0 ^' w7 B7 t
就在两位佳丽准备结束使馆区“巡游”时，英国使馆内的一只金毛一下子生了五只小金毛，文化参赞看到两位中国“丑女”闲得无聊，整天在门口外面瞎转悠，就问她们要不要领养一条纯正苏格兰血统的金毛犬。AB二佳丽白费半个月的功夫也没能钓上外国金龟，觉得抱回家一条洋狗也算是收获吧。于是，二佳丽就把小金毛领养了，取名阿莲。 " k. c# \* r&&j) C&&q
一年后，阿莲出落成一条很漂亮的狗狗，并跟随两位女主人结识了局长和拉布拉多犬克林顿。克林顿不但高大帅气，而且风趣幽默，很会哄母狗开心，几次接触下来，阿莲就暗自喜欢上了这位帅哥。可这位帅哥似乎住得很远，每个月只能来看她一回，时间也比较有规律，基本就在两位女主人月经结束后三至五天。所以，阿莲每个月都很期盼两位女主人来月经，她在和克林顿打情骂俏时，还管克林顿的主人叫“经后局长”。 8 m* g) l9 j. x&&c' _
两个多月前，克林顿又带着“经后局长”来看她了，三位主人在卧室里“发情”的时候，阿莲也觉得自己燥热难挡，只好请克林顿吃巧克力豆，可豆豆吃完之后更加崩溃了……。 % c- s# t- X: V( D7 J. u
此后，阿莲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本能告诉她：自己怀孕了。
有一天，“经后局长”又来了，但没有带克林顿，阿莲很失望。“经后局长”的脸色很难看，主人们这次没有“发情”，局长与两位女主人说了些什么，阿莲心思正在别处，一句都没听进脑子。 % d5 g' A9 u8 ~
这也是阿莲最后一次见到“经后局长”。 # N: ?6 R# [&&A$ N6 O( _% ~
接下来，两位女主人开始整理物品，连续收拾了好几天，还商量着要离开北京，A佳丽说要去云南丽江旅游，B佳丽说要去河南驻马店的舅舅家。当天晚上，阿莲和两位女主人正在客厅里看韩国电视剧《可爱的你》，突然闯进来一群警察，不容分说就把AB两位佳丽带走了，并把阿莲轰出了家门。 5 Y, l* d* Z8 p- V& c
阿莲在通惠家园守候了足足十天，始终不见两位主人回家，她渐渐绝望了，觉得主人们抛弃了自己。随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阿莲别无选择，只好去寻找克林顿。她记得克林顿说他住在一座叫紫玉庄园的高档社区，好像是在通惠家园的西北方向。 $ g: u2 w/ o/ w% `8 x4 s: ?0 p
就这样，阿莲朝西北方向连续找寻了十多天，一路走来一路打听着关于紫玉庄园的消息。可流浪狗中几乎没有知道紫玉庄园那种高档社区的，阿莲经常被一些坏小子土狗胡乱指一通路，结果走了不少冤枉路。 6 |9 C, X" l6 _- E&&M
阿莲积累了十几天的江湖经验，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不能问那些北京的土狗，因为在高档社区里没有人会养一条土狗当宠物。而且，北京土狗好面子，喜欢装做什么都懂的样子，你问它中南海西花厅怎么走，它们都能说的跟自己的家一样熟悉，你如果按照它指示的线路走，差不多就到颐和园了。
这天晚上，已经被北京土狗支到红山口的阿莲遇到了一条流浪的细狗，阿莲上去寒暄了几句之后，就问细狗知不知道紫玉庄园。细狗问阿莲是不是从紫玉庄园走失的，阿莲说不是，是要到紫玉庄园找一位朋友。细狗看了看阿莲怀孕的肚子，大概明白了七八分，就劝阿莲别白费工夫了，说那个社区里的狗狗没有一个是正经玩意，都是一些玩完了就翻脸，翻脸就不认账的家伙。阿莲说她的朋友不会那样，因为他是那个社区的狗王，狗王应该是说话算数、一言九鼎的狗。
细狗一听阿莲要找的是狗王，更加觉得没戏，他说越是做了官的就越怕挺着大肚子找上门去的，还说京密引水渠里经常捞出怀着狗崽子的母狗尸体，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有的还被铁丝绑住四肢，脖子捆上石头……。细狗觉得阿莲还没有听明白，就对阿莲说：“我给你举例说明吧，比如你开了一家餐馆，紫玉庄园那帮公子哥去你的餐馆里吃饭，吃完了饭趁你没注意就跑了，你后来发现了便追到紫玉庄园问他们讨要饭钱，你说他们还能认账吗？”
阿莲听着细狗唠唠叨叨便心生厌意，掉头就走，细狗急忙追了上去，说可以带阿莲去找紫玉山庄，因为他的女朋友也住在那里。阿莲听了非常高兴，对着细狗又是拥抱又是作揖，细狗说没想到你们英国血统的的狗狗也会行中国礼，阿莲说自己从小就在中国家庭长大，一切生活习惯都北京化了。细狗说从这里到紫玉庄园还有很远的一段路，如果阿莲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等到达目的地后，把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送给他。阿莲有些为难，说项链是紫玉庄园的狗王克林顿送给她的。细狗说你就是为了见他才把项链送我的，狗王肯定不会怪你的。阿莲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细狗唠唠叨叨倒也不寂寞，两条狗昼伏夜出，奔着紫玉庄园方向去了。
细狗长得非常瘦小，简直就是狗皮包着狗骨头，他说自己的苗条身材不是饿出来，而是善于保养。细狗还自我介绍，说他的名字叫幺鸡，就是麻将里面的一条……。 7 n' O( L, ~& M
幺鸡说他在这一片地面上很熟，如果以后有别的流浪狗找阿莲麻烦的话，就让阿莲提他幺鸡的名字，保准能镇住一批混混狗。幺鸡还语重心长地告诉阿莲：“像我们这类的名贵狗狗，即便是做了流浪狗也要低调一些，白天是绝对不能随便在外面溜达的，万一被家庭条件不好的人家收养了就麻烦了，逃跑吧，不仗义，留下吧，太委屈……。” 0 T7 ]& \2 f5 _% F8 f
第二天午夜时分，幺鸡带着阿莲终于找到了紫玉庄园，望着远处“紫玉庄园”四个霓虹灯大字，阿莲忠于忍不住落泪了。幺鸡告诉她别走有保安把守的大门，直接从大门旁边的铁栅栏钻进去就行了，然后问阿莲索要过项链后，便道别而去，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 u0 t+ Y2 |! s& l&&@4 E/ i. V
阿莲听从了幺鸡的指点，连夜从铁栅栏潜入紫玉庄园，藏身到小花园的灌木丛中静候天亮……。
转遍了大半个北京城才找到紫玉庄园、才找到克林顿，结果让阿莲失望至极。看来真像幺鸡所说的，紫玉庄园里的狗没有一个是正经玩意，都是一些玩完了就翻脸，翻脸就不认账的家伙！但克林顿好像又不是那样的绝情，他不是还打发讼棍来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去处，难道是克林顿看到自己没带他送的项链生气了？那你也得容我解释一下啊。唉！既然讼棍说克林顿现在有难言之隐，也就别难为他了，反正讼棍说克林顿马上就会去看望自己的。 4 H; \% r: ^. F8 A
阿莲顺着讼棍指点的路线，七拐八拐之后，到了那块上面写“流浪动物收容所”的门口。她在紧闭的大门一侧趴卧了下来，这几天连饥渴带惊吓的，实在有些累了。
“我怎么就成了流浪动物了……？收容所里能两天洗一次澡吗……？收容所的名字好像不太好听啊……。”阿莲心里想着，嘴里嘟哝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累惨了，阿莲一觉睡到了天亮，她听到身后的伸缩门“吱吱”滚动的声响，才懒懒的起身伸了一个很长的懒腰，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躁动。
阿莲等着伸缩门完全打开之后，按照讼棍所说的那样，走进了收容所，大概是因为身上遗传了英国绅士的基因，阿莲行事总是一板一眼，从不毛躁。 6 N/ `5 C1 J% ~" a' X
警卫室里的小保安看到了阿莲，脸上一愣，急忙摸起电话来，因为隔着一层玻璃门窗，阿莲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阿莲依旧很绅士地站在门口，并对保安投去一个和善的眼神。时间不长，门口对面的楼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伙子，手里拎着一根黑色的管子。 &&h&&J! k5 u8 j$ K7 i
小保安这才打开门对白大褂说：“早晨一开门，它就进来了。” 7 r: l8 g" K8 K; Z" C2 \
“哇塞！是条漂亮的金毛，不错！真是天上掉馅饼，还硬往我脑袋上砸。”
说着，白大褂对着阿莲举起了手中的黑管子，小保安对白大褂说：“它好像没有攻击性，需要用这个吗？”
“谁敢保证？它这么大的个头，再说，还不知道它有没有注射狂犬疫苗呢。” 8 V+ W7 K& {/ y1 M/ U+ e: D
“它好想还怀孕了，用这个会不会伤害肚子里的小狗崽子？” ) u1 w3 _) k) m8 t6 j
“咦？还真是一条怀孕的金毛！我们发大财了。” , A% V% U- H3 F6 c. k7 r
白大褂把黑管子的位置从阿莲肚子的位置挪开了，移到了屁股的部位，只听到“噗”的一声，阿莲突然感觉屁股上针扎一样疼痛，然后就是酸麻，直至整个身体瘫软在地。 ( f4 [, R" A/ s
白大褂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很麻利地开瓶、吸药水，对着阿莲的屁股扎了下去，阿莲丝毫感觉都没有，很疑惑地看着白大褂折腾，渐渐地视线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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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在一片狂躁的吠嚣中醒来，她睁开眼睛后才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铁笼子里面，周围也全都是一个个的铁笼子，里面有苏牧、德牧、圣伯纳、吉娃娃、松狮……，还有一些她根本不认识的品种，阿莲看见整个院子里的铁笼子有三层高，长度一眼望不到头，她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狗的世界。
阿莲想站起身来跟旁边笼子里一条毛发不整、长相丑陋的藏獒打个招呼，可身体不听使唤，她挣扎了一会儿感觉有些虚弱，便放弃了礼貌，又沉沉地睡去了。 0 D3 {, F6 g, v5 ~6 Z
阿莲再次醒来已经是晚餐的时间了，白大褂拎着一个红色塑料桶从一扇塑钢门走了进来，吓得阿莲一翻身站立了起来，她非常黑怕白大褂手里的黑管子。好在白大褂从塑料桶里抓出来的是狗粮，他挨个铁笼子撒着狗粮，到了阿莲的铁笼子跟前，他还特意多加了一把狗粮，说：“看在你肚子里有崽的面子上，多赏你一把吧。”
阿莲在瞬间就把提防转换成了感激，因为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半天，但她还是想等白大褂走远些再去吃铁槽里的食物。突然，“噗嗤”一声响，阿莲左边的藏獒把吃到嘴里的狗粮全部吐到铁笼子外面的走道上，愤怒地咆哮道：“你们的良心都让人吃了吗？狗粮的馊味越来越大了，这还是狗吃的东西吗！” ) ?) h0 O0 s: Y&&W( @
几只硕大的老鼠倒是不嫌弃，从下水道的破铁箅子钻了出来，把藏獒吐在走道上发霉变质的狗粮全都吞咽了下去。阿莲凑到铁槽里嗅了嗅，的确呛鼻子，也难怪隔壁的藏獒如此大动肝火，但她还是劝道：“这位大哥！馊了就别吃了，等晚上宵夜吧。” + |4 _: D1 z* K+ n7 N
“我的事情用你管？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藏獒突然间凶狠地扑向了阿莲，虽然隔着一层铁栅栏，但阿莲也被他恐怖的神情吓得倒退到了铁笼子的另一端。 & b6 X) x" G$ g+ L
另一端的隔壁住着一条瘸了前腿的苏格兰牧羊犬，苏牧从铁栅栏空里伸过那条没有瘸的狗腿，拍了拍阿莲的肩膀说：“小美人，别害怕，有哥哥罩着你呢，嘿嘿……。” 3 `8 M7 t* U) N3 W' m1 @
阿莲被苏牧又吓了一跳，急忙撤回来身体，呆在了铁笼子的中央，她指着藏獒问苏牧：“这位大哥怎么这么凶啊？” & @! \6 S+ d&&]4 M+ r$ C2 i
“别理他！他心理变态，我在这里待了两年多了，就没见他露过笑脸”苏牧接着问阿莲，“你是被主人遗弃吗？” 9 {6 d$ C. W0 T9 o4 n' o% [
阿莲点了点头。
“主人们都是这个操性！他们打着养狗是有爱心的旗号，其实就是在他们无聊的时候，让我们给他们解闷的。你如果真的那么有爱心，干吗还把我们的小狗崽子送人，留在家里一起爱着不就得了。” 0 G&&}( t+ B" V# G# Z, y( f
“我的主人对我挺好的，她们是身不由己才遗弃我的。” 2 T, m' I6 g9 j
“你用不着替主人辩护！人类都一个操性，自私！”
阿莲感慨道：“先不管人类怎么样，我能有个安全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就好。” / z! c( g) O8 d9 m8 v
苏牧瞅了一眼阿莲，说：“你把孩子生到马桶里也比你生这里好。” 2 @0 x, u( D) {- T, f6 L* o, ^
“为什么这么说？” 3 I. M/ v! U+ X3 C
“你真不懂还是装清纯？在这里生下来的，品种好的狗崽子马上就被卖到狗市上，品种不好的狗崽子用不了多久就变成了烤乳狗，估计你这个品种的狗命还不错，属于被卖掉的。”苏牧轻描淡写地说。
“啊！这怎么可能呢？”
“苏牧说的没错！我前几天生了七只小宝贝，刚刚满月就被抱走了，据新近被抓进来的那只贵宾犬说在通县的狗市上见到了我那七只可怜的小宝贝儿，呜……。”过道对面笼子里，一只耳朵上带着藏银耳钉的波利犬，一边诉说一边哽咽起来。 # l" d6 C" ]* L: k
这一回，不由得阿莲不相信了，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被朝思暮想的克林顿欺骗了。 % b4 Z. U) ~5 x
阿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被一阵狗狗的惨叫声吵醒了，她睁开眼看见一弯残月还挂在夜空正中，估计现在也顶多是午夜时分。惨叫声由铁笼子后面的一间红色板房里传出来，在这午夜时分，听得笼子里的狗狗们都不寒而栗。左侧笼子里的藏獒鼾声不断，似乎这间狗舍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右侧的苏牧则用单腿支撑起上半个身子来，警觉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塑钢门，眼神中满是恐惧。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阿莲听到有狗狗在窃窃私语。
“估计快断气了……。”
“这家伙块头大，一时半会儿血还流不干，唉！下辈子如果还托生为狗，可千万别做土狗！” % U% B! i9 |) ^. P6 p
“是啊！做狗也要做洋狗，不管卖多卖少，终归还能为收容所创收。” 4 p3 P0 p: N8 {&&|/ j
“嘘！小点声儿，收容所里的土狗越来越少了，说不定哪天就该轮到我们头上了。”
旁边另一条狗插嘴了：“还轮不到你们波利犬，按照通县狗市的行情来看，下一步该是雪纳瑞了。” . N; `3 O5 i* l+ E: v
谈话内容大概是被几条雪纳瑞听到了，随后便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唉！真他妈的没人性……。”
阿莲听不懂这些狗狗们在偷偷议论什么，但从它们语气中能够感受到一丝丝侵入狗皮的寒意与恐惧，她抬头看了一眼苏牧，意在询问。苏牧让她快点睡觉，说以后每个礼拜都会有这样的夜晚，挺不住的就会变成疯狗。 : l9 ], T% j9 f4 [
一天来的恐怖经历，加上担心即将出生的孩子们，阿莲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期待着克林顿来看望她，并尽快把自己带离收容所。因为克林顿是狗王，他一定能够办到。肯定有那么一天，克林顿会驾着五彩祥云来迎娶我……。
阿莲记不清了，她曾经跟着两位女主人看过的一张DVD里有这样一句台词，她还记得两位佳丽当时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3 N# [&&[1 d! t8 {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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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狗狗们的情绪恢复了不少，院子里又开始了吵吵闹闹的喧嚣。大概是早餐时间到了，今天换了另一个白大褂，女的，戴眼镜。眼镜白大褂也拎着一只红色塑料桶，喂的还是变霉发馊的狗粮，藏獒继续咆哮大骂：“混蛋！你们自个家里的狗吃这个吗！”
看到藏獒愤怒的咆哮，眼镜白大褂用勺子敲了敲藏獒的铁笼子，笑着说：“喂你吃的还这么凶！没良心的东西！”
藏獒仍旧愤怒：“混账！我是藏獒！不是东西！”
眼镜白大褂听不懂藏獒嚷嚷些什么，继续给其他狗狗喂食，不再理会藏獒。眼镜白大褂给阿莲的笼子里面塞进一小块儿化纤地毯：“小姑娘，快生了吧？给你整一个豪华包间，别咯坏了小狗崽子。” / k! l5 E$ i% b! ^$ w* m
阿莲向眼镜白大褂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强忍着呛鼻子的味道吃了几口狗粮，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 v1 N* G$ w4 }9 t1 P
对面的波利犬劝说道：“吃两口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 " }7 w8 N6 u8 k& V5 E
阿莲只好把吐出来的狗粮又吞咽进去，因为吐出来的那些味儿稍好一些。
吃完早餐后，狗狗们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阿莲问苏牧狗腿是怎么断的，苏牧说是被收容所做假肢实验时生生锯断的，而且还不给注射麻药，听得阿莲心惊肉跳。阿莲问他做什么假肢试验，苏牧说收容所要为社会上的残疾狗狗奉献爱心，准备研制狗假肢，因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残疾狗，所以就用他来做实验了。苏牧还说收容所做试验一般都用土狗，但考虑到将来的市场推广，他们就选择了身材不错的苏牧，这样带上假肢后显得好看一些，就能刺激人们的购买欲望。阿莲问，收容所为什么不向人类家庭征集有残疾的狗狗来做实验？苏牧说人类家庭里哪有什么残疾狗，家庭里的狗一旦残疾了就被抛弃了，谁会养一条不能逗主人玩儿的狗。阿莲问，那收容所研制假肢有什么用？苏牧说：“一是可以申请到一大笔研发经费，二是可以树立社会形象，三是可以引导消费……。”
阿莲问如何引导消费？苏牧说：“上一次给我佩戴假肢时，他们正好研究市场推广，我听大胖子所长说，要让所有的家庭觉得养一条戴假肢的狗比养一条健全狗更富有爱心！让那些在高档社区里遛假肢狗的主人脸上更有面子！这样主人们就会把健全的狗狗送来截肢，然后购买我们的产品。”
阿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结结巴巴地问：“没有……没有家庭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狗狗吧？” 8 J3 @4 V( _' |: |
苏牧冷笑了两声：“小美女！你太不了解人类了！人类的物质越丰裕，审美就越变态。远古时代，这个星球上只有一种狗，那就是狼。你再看看眼前这些怪头怪脑的家伙们，这都是按照人类变态的审美，杂交、进化的。”
“人类，人类对我们狗狗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 H' l* |9 f% r3 Y6 U( h
“他们不仅对狗，对任何事物都是如此。我以前的主人的老爹是北京的一位大玩主，花费重金购买了一把清朝早期名家制作的紫砂壶，回家就把它给打碎了，然后再找工匠用鐻子鐻起来，你说这是不是变态的审美？”
“我搞不懂……人类了。”
“没有什么搞不懂得，这座城市里的人就喜欢破坏，破坏传统、破坏秩序、破坏狗狗们的尊严、破坏雌性的处女膜……。
我……我想离开这里。”
“谈何容易啊！这里的每一条狗都想出去，只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啊！”一阵秋风吹过，苏牧抬起头盯着一个飞过收容所上空的破塑料袋，“真想像风儿一样自由啊！” . O% c/ w5 L, R/ u&&Q1 k0 l7 v
对面戴藏银耳钉的波利犬对阿莲说：“苏牧原先的愿望是做一个流行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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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09/11/22 20:17
下午，阿莲的肚子开始疼痛了，因为狗皮无法出汗，所以她只能不停地流口水。过道对面笼子里的波利犬劝慰阿莲说，所有母狗都要过这一关，咬牙挺过去就好了。阿莲说肚子疼得受不了了，大概是要死了。说着说着她便趴了下去，身体明显开始抽搐起来。 ; z1 _8 n+ r/ E
“别趴着，侧过身子来躺着，做深呼吸……。”波利犬对阿莲喊道。 . X, N, i3 C5 _6 b
阿莲艰难地侧过身来躺下，顿时感觉肚子中疼痛减轻了不少，她感激地望了一眼对面的波利犬：“谢谢大姐！” 8 W* J( y# I5 \* A% z+ x5 ^
“是阿莲吗？你是阿莲吗？”过道斜对面一只铁笼子里传来了两声询问。
阿莲艰难地抬起头来张望了一下，看到的竟然是幺鸡。“是幺鸡？幺鸡，你怎么也进来了？”
幺鸡小声说：“我是自己偷着进来的，我进来注射狂犬疫苗。我给你举例说明吧，有家餐馆每年店庆都要请客，因为请得客人太多了，他们根本分不清猫三狗四的，于是，我就混入其中了……。” 2 V" p+ a" E2 e, B
阿莲还想再问点什么，可肚子的疼痛剧烈起来，她的身体又开始了抽搐。一贯咆燥的藏獒靠近了阿莲的笼子，平时凶恶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丝关切，他催促阿莲：“赶紧侧躺下！躺下！把上面的后腿抬高一点儿，嗯……就这样！呼吸，深呼吸！吸气的时候要用力，腹部用力！” 3 G3 Z3 O. Q3 o# d& S: L
此刻，整个收容所的狗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大家屏住了呼吸，都为阿莲捏了一把汗。安静中，只有阿莲的呻吟声和藏獒低吠：“对，这就对了！再用力，再用力！出来了……出来了！继续！” 3 W5 k) T1 X$ `1 p2 q# [
对面笼子里的波利犬对着藏獒轻声嗔怪道：“没想到，我们母狗的事儿你也懂……。”
收容所里响起了一片轻呼声，凡是能够看见阿莲的狗狗，都在齐声数着：“一……二……三……四……五……。”勇敢的阿莲整整生出了八只肉乎乎、尚未睁开眼睛的小金毛。收容所里顿时沸腾了，狗狗们隔着铁笼子击掌相庆，幺鸡竟然从笼子铁棍的间隙钻了进来，他帮着阿莲把一只滚到地上的小金毛衔回到地毯上。 . j" P5 i4 f4 Z3 R4 X0 X
阿莲用力过度，显得异常虚弱，她依旧保持着生产时的侧卧姿态，喘着粗气问幺鸡：“你是、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地方不好，不能待在这里。” &&m2 \$ c5 }7 E7 F
幺鸡毫不在意：“我知道这个烂地方有多糟糕，我每年也就是到了注射疫苗或者社会上严打流浪狗的时候，躲进来避避风头。” . ]. ?# I&&r! d9 L8 s* H
“你真聪明！”阿莲由衷地赞道。
“不仅聪明，还是个鸡贼！”旁边的苏牧认识幺鸡，因为苏牧被用来做假肢试验，在收容所里已经住了两年多了，其他狗狗或被卖到了狗市，或被卖到了餐馆，流动周转比较快。
“吆！苏哥，收容所还没把你拆零散了呀？” + W9 I( {# Y8 b& U
“切！我现在是收容所的形象大使，还指望我赚钱呢，他们谁敢拆了我？” 5 n% m( V2 @, L2 m4 J5 c+ D0 {
“听说收容所下一步又要研发假狗头呢，你就等着吧。”幺鸡不再搭理苏牧，转头问阿莲：“你不是进紫玉庄园了吗？怎么到这里了？” ) h&&a1 Q4 n/ {3 D2 P' S: {2 J
“唉！一言难尽呐……。”
阿莲把自己去紫玉庄园到进入收容所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幺鸡说你被克林顿和讼棍合伙给黑了，阿莲说她也是这么想的。阿莲问幺鸡是怎么自如进出收容所的，幺鸡说自己对这个收容所的环境了如狗掌，加上自己身材上的优势，从一条下水道里面就能够来去自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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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09/11/22 20:18
转眼三周时间过去了，阿莲的八条小宝贝儿已经能够自如行走了，个个惹狗喜爱，小家伙们也经常钻进别的狗狗的笼子里去玩耍。阿莲一开始严格禁止狗崽子们到隔壁藏獒的笼子串门，可藏獒对八条小狗崽子的喜欢程度超过了收容所的任何一条狗，看到在笼子里进进出出撒欢嬉戏的小狗，藏獒的眼睛里既有怜爱又有些失落。
“能让我抱抱孩子吗？”藏獒终于忍不住了，他把语气尽量放和缓。
阿莲心中很是矛盾，可她又非常感激藏獒在她生产时候给予的帮助，阿莲犹豫了一下，把其中一条小金毛叼了过去，藏獒欣喜地接过来，抱在怀里百般爱抚，状如己出。阿莲长舒了一口气，从此，她不再禁止孩子们到隔壁这个“凶神恶煞”的笼子去串门了。 * l1 O" P& T6 r3 s2 C/ T
狂犬疫苗已经注射完了，幺鸡说马上就要注射“六联”了，打完这一针他就要出去了，因为收容所里的伙食实在太差劲了。幺鸡还知道收容所里每条狗每天的伙食费是12元，而现在狗狗们每天的开销超不过3元钱，剩下的钱估计都被白大褂他们自己买零食吃了。 " B& a" C7 f0 J7 q0 v* M, n. w
藏獒恶狠狠地骂道：“狗嘴里夺食，真是畜牲不如！” ' l/ ?# H* P/ o$ ~&&m% Z/ ?&&I
看到藏獒发火，几条小金毛吓得赶紧从他的脖子上出溜下来，躲进阿莲的怀抱。 . c# A% ]8 O0 i' @
狗狗们正在讨论收容所的管理问题，塑钢门突然被推开了，白大褂带着一个胖头大脸的家伙走了进来，他们径直奔阿莲的笼子走了过来，白大褂介绍说：“所长，这就是我从通县狗市上买来的那条金毛，她还真争气，一口气生下八条小金毛，看样子是跟纯种的拉布拉多杂交的，质量都不错。” : q0 J! U- N- T8 q& S
“嗯！不错！你找张发票我给你签了，到财务室领钱吧。” . C. O2 U& A" _, I* x- s! p
“好的！谢谢所长！”白大褂一脸谄媚。
“工作嘛！谢什么。小狗崽子的买主找好了没有？” $ s% i! ?" [! C( C
“找好了，所长。一家韩国餐馆，八只全要了。”
“挑一只漂亮的小金毛留下，我女儿说她地质大学里的导师想要一只金毛，……这么好的狗为什么要要卖给餐馆？”所长的胖脸上有些不悦。
“现在韩国餐馆里流行吃烤乳狗，越是名贵的品种，价格就越高。您放心吧！所长，餐馆里出的价格比狗市上的价格整整翻了一翻。” 5 ]) S/ I1 P" P
“真是人嘴两张皮，什么都敢吃。价格谈拢了吗？”
“都谈好了，现在送过去600元一条，餐馆里要的是三个月大小的乳狗，那个时候送过去是1500元一条。”
“你小子可要干的干净利索一些，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 C( _% o4 ^3 i
“您还信不过我？所长，您今晚是不是也该打打牙祭了？”
“哈哈……你看着处理吧。”大脸所长笑得的脖子上的后槽肉乱颤。 2 l" x* m6 `8 k( ~4 x4 b
阿莲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护住了身子下面的八只小宝贝儿。隔壁的藏獒早已按捺不住了，脑袋撞的铁笼子“砰砰”作响，恨不能冲出笼子将两人撕个粉碎。
就在这个晚上，阿莲又听到了先前那个红色板房里传来了狗的惨叫声，她怀中的宝贝儿听得狗毛都竖立起来了。跟上次一样，惨叫声变成痛苦的低吠，再变成绝望的呻吟，接下来是气若游丝的时断时续，最后就一片寂静了。
“苏哥，这声音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阿莲问询旁边的苏牧。 & o# x9 R. f' z6 L, n5 Y' S, B
苏牧沉默不语，似乎是担心说话的声音会招来恐怖的灾难。苏牧侧面的邻居、一条呆头呆脑的松狮替苏牧回答道：“大脸所长喜欢吃狗肉，每星期一只狗，吃就吃吧，他还吃得很讲究，先是用电棍赶着狗在笼子里一刻不停跑上一个钟头，等狗狗的血液充满全身之后，再割断狗狗腿上的动脉，让狗血从全身回笼沿着动脉流出来，直到淌干净狗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号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