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静心梦幻西游凝气决、集中精神的神效方法!

折磨你的身体,你就是在折磨神本身,因为是神在你里面变成身体,而身体永远都是美的,头脑很少是美的。唯有当头脑遵循身体,它才是美的。身体有它本身的智慧,它知道如何跳舞、如何歌唱、如何跟着神脉动。物质知道如何随着那未知的来跳舞。
  当太阳在早晨升起,有无数的树木开始苏醒!它们知道……物质随着阳光而变得激动。小鸟开始歌唱,黎明已经来临,夜晚已经结束。花蕾张开,张开来吸收阳光,张开来跟风跳舞。物质知道如何跟着'那未知的'的韵律,只有头脑是人为的现象,灵魂是在神里面,身体也是在神里面,只有头脑是在神的外面……
  我教导你身体的祈祷,如果你学会了身体的祈祷,如果你允许它,那么灵魂的祈祷将会自己产生。当身体开始随着神性震动,突然间,你将会看到你的灵魂也在震动,你的身体和灵魂是一体的,是头脑在使它们分开。将头脑融解掉,那么你就是'一',你是绝对的统一和整合。头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摘自《沙的智慧》第二卷
  第六章 紧张和放松
  第一个问题:
  我们在身体里面所感觉到的紧张是什么原因?
  所有紧张的源头就是'想要变成什么'。一个人总是试图要成为什么,没有人很放松地接受他现在的样子。一个人的本性没有被接受,一个人的本性被拒绝了,其它的东西被当成一个理想,使你想要去变成那个理想。所以,基本的紧张一直都是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个你想要变成的样子'之间。
  你欲求要变成什么。紧张意味着你对你现在的样子不满意,你渴望变成那个你不是的。紧张就在这两者之间被创造出来,至于你欲求要变成什么,那是无关的。如果你想要变成富有的、有名的、权力的,或者即使你想要变成自由的、解放的、神圣的、不朽的或者你渴望救赎和莫克夏(超脱),那么紧张也会存在。
  不论你欲求什么东西,只要你所欲求的那个东西是在未来要被满足的,它跟你的现状不一样,那么它就会造成紧张。那个理想越不可能达成,那个紧张就越多。所以一般而言,一个物质主义者并不会象一个宗教人士那么紧张,因为宗教人士是在渴求那个不可能的,渴求那个离得很远的。由于那个距离是那么地大,所以只有很大的紧张能够填补那个空隙。
  紧张意味着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你想要成为的样子'之间的一个空隙。如果那个空隙很大,紧张就会很大,如果那个空隙很小,紧张就很小,如果根本就没有空隙,那意味着你满足于你的现状。换句话说,你并不渴望成为任何你现在所不是的,那么你的头脑就存在于当下这个片刻,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很放松地跟你自己在一起。对我而言,如果没有空隙,你就是具有宗教性的。
  那个空隙可以有很多层面。如果那个渴望是属于身体的层面,那个紧张将会是身体的。当你在追求一个特定的身体、一个特定的形状--如果你在身体的层面上渴望某种异于你现状的东西.那么在你的身体里就会有一种紧张。比方说一个人会想要变得更漂亮,如此一来,你的身体就会变得紧张,这个紧张从你的第一体--肉身体--开始,但是如果它一直持续而变成经常性的紧张,它或许会进入更深而散布到你存在的其它层面。
  如果你渴望心灵力量,那么那个紧张就从心灵的层面开始,然后散布开来。那个散布就好象你将一块石头丢进湖里,它会掉在某一个特定的点,但是它所产生出来的震动会继续散布到无限远。所以,紧张可能会从你七个体的任何一个体开始,但那个原始的来源一直都是一样的,它一直都是来自你的现状和你所渴望的状态之间的差距。
  如果你具有某种特定类型的头脑,而你想要改变它、蜕变它,比方说你想要变得更聪明,那么紧张就会被创造出来。唯有当我们全然接受我们自己,才不会有紧张。这个全然接受是一个奇迹,是唯一的奇迹。能够找到一个全然接受自己的人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惊讶的事。
  存在本身是不紧张的。紧张总是因为那些假设性的和非存在性的可能性。在当下这个片刻是没有紧张的,紧张总是未来指向的,它来自想象。你可以想象你自己是某种异于你现状的东西,这个你所想象的潜力将会创造出紧张,所以,一个人越是具有想象力,他就越可能会紧张,那么那个想象就变成具有破坏性的。
  想象也能够变成具有建设性的、具有创造力的。如果你整个想象的能力都集中在现在、集中在当下这个片刻,而不是放在未来,那么你就可以将你的存在看成诗。如此一来,你的想象并不是在创造出一个渴望,它是被使用在生活里,这个生活在现在是超越紧张的。
  动物不会紧张、树木不会紧张,因为它们没有想象的能力。它们是在紧张之下,而不是已经超越它。它们的紧张还只是一种潜力,它尚未变成实际的,它们还在进化。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那个紧张将会在它们的身上爆发开来,它们将会开始去渴望未来,它一定会这样发生,那个想象力有一天会开始变得活跃。
  想象力变得活跃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未来,你创造出一些形象,而因为没有与之相对等的事实存在,所以你继续创造出越来越多的形象,但是就现在而言,你通常是无法对它加以想象的。你怎么能够活在当下而去想象?似乎没有这个需要,这一点必须被加以了解。
  如果你能够有意识地停留在当下,你将不会生活在你的想象里,那么那个想象力将会很自由地在当下本身去创造,只需要正确的集中。如果那个想象集中在那个真实的,它就会开始去创造,那个创造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形式。如果你是一个诗人,它会变成诗的爆发,那个诗将不会是对未来的渴望,而是现在的一个表达,或者如果你是一个画家,那个爆发将会发生在绘画里,那个绘画将不会是某种你所想象的东西,而是你所知道的和你所经验到的。
  当你不生活在想象里,现在这个片刻被给了你,你可以将它表达出来,或者你可以进入宁静。
  但是如此一来,这个宁静将不是一个死的宁静,这个宁静也是现在这个片刻的一种表达。这个片刻是那么地深,因此它只能够透过宁静来表达,甚至连诗或绘画的表达都是不够的,不可能有任何表达,宁静是唯一的表达。这个宁静并不是负向的,而是一种正向的开花。某种东西已经在你里面开花,它是一朵宁静之花,透过这个宁静一切你所经验到的都被表达了。第二个重点也必须被加以了解。这个透过想象来表达现在既不是一种对未来的想象也不是一种对过去的反应,它是你所知道的经验的一种表达,它是去经验那个'正在经验'--那是你的的确确体验到的,那是发生在你身上的真实情况。不是一个经历过的经验,而是一个'正在经验'的活生生的过程。
  那么你的经验和'正在经验'就不是两回事,它们是同一的,它们是一样的,那么就没有画家,那个'正在经验'本身变成了绘画,那个'正在经验'本身表达了它自己。你并不是一个创造者,你本身就是创造,是一个活生生的能量,你不是一个诗人,你就是诗。那个经验既不是为了未来,也不是为了过去,它既不是来自未来,也不是来自过去。当下那个片刻本身已经变成了永恒,每一样东西都来自它,它是一种开花……
  如果你能够在你的身体里感觉到这个不紧张的片刻,你将能够知道一种你以前从来不曾知道过的幸福,一种正向的幸福感……唯有当你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你的身体才不会紧张。如果你在吃东西,而那个片刻变成了永恒,那么就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那个吃的过程就是一切。并不是你在做什么事,而是你变成了那个'做',那么就不会有紧张,你的身体将会觉得很满足。或者,如果你处于性的交融,而那个性并非只是性压力的一个释放,而是一种正向的爱的表达--如果那个片刻变得很全然、很完整,你完全融入它里面,那么你就能够在你的身体里感受到一种正向的幸福感。
  如果你在跑步,而那个跑步变成了你存在的全部,如果你是那个来到你身上的感觉,不是某种跟它们分开的东西,而是跟它们合而为一,如果没有未来,如果这个跑步是没有目的的,跑步本身就是目的,那么你就会知道一种正向的幸福感,那么你的身体就没有紧张。在生理层面上,你已经知道了一个不紧张的片刻。
  身体的紧张被那些以宗教的名义来教导反对身体的态度的人所创造出来。在西方,基督教一直在强调跟身体的敌对。有一个虚假的划分、有一道鸿沟,在你和你的身体之间被创造出来,那么你的整个态度就变成在制造紧张。你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吃东西,你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睡觉,每一项身体的行为都变成一种紧张。身体是敌人,但是你无法不要它而存在,你必须跟它在一起,你必须跟你的敌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会有一个经常性的紧张,你永远无法放松。
  身体并不是你的敌人,它也绝非是不友善的,或甚至是对你漠不关心的。身体的存在就是喜乐。当你将身体看成是一个礼物--看成是一个神圣的礼物,你将会回到身体来。你将会喜爱它,你将会去感觉它,你对它的感觉是很微妙的。
  如果你无法感觉到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感觉到别人的身体,如果你没有爱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爱别人的身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关心别人的身体.没有人真正在关心他的身体!你或许会说你有在关心,但我还是要坚持说:没有人在关心。即使你似乎是在关心,你也不是真正在关心,你是为了其它某种原因而关心--为了别人的意见,为了别人对你的观感,你从来就没有为你自己而关心你的身体。你并不爱你的身体,如果你无法爱你的身体,你就无法在它里面。
  爱你的身体,那么你就会感觉到一种放松,那是你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爱是令人放松的,当有爱的时候,就会放松。如果你爱某一个人,如果在你跟他或你跟她之间有爱,那么放松的音乐就会随着这个爱而来,那个放松会存在。
  当你能够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是爱的唯一迹象。如果你无法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么你就不是处于爱之中,别人--敌人--一直都在那里。那就是为什么萨特说:'他人是地狱。'对萨特来讲,地狱就在那里,它一定是如此。当没有爱在两个人之间流动,他人就是地狱,但是如果有爱在其间流动,别人就是天堂,因此,别人是地狱或天堂要依是否有爱在其间流动而定。
  每当你处于爱之中,就会有一种宁静产生。语言没有了,话语变得没有意义,你有很多话可说,但同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个宁静将会包围着你,在那个宁静当中,爱就开花了,你就变得很放松。在爱里面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唯有当爱死掉,才会有过去。你只能够记住一个死的爱,一个活的爱永远无法被记住,因为它是活生生的,所以没有空隙可以让你去记住它,没有空间可以让你去记住它。爱是在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不需要伪装,那么你就可以成为真实的你,你可以抛开你的假面具而放松下来。当你没有处于爱之中,你就必须戴一个假面具。你每一个片刻都会很紧张,因为有别人在,你必须伪装,你必须提防,你必须成为侵略的或防卫的,它是一种抗争,它是一个战争,因此你无法放松。
  爱的喜乐或多或少是放松的喜乐。你觉得很放松,你可以成为你本然的样子,就某种感觉来讲,你可以成为裸体的,你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不需要担心你自己,你不需要伪装,你可以敞开来,你可以变得很有接受性,在那个敞开当中,你是放松的。
  如果你对你的身体有爱,那么同样的现象也会发生,你会变得很放松,你会关心它,爱你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对,那并不是自恋,事实上,它是走向心灵的第一步。
  第二个问题:
  每当我处于情绪紧张的状态下,我的身体就会有所反应。我听过你谈论'如是'(suchness),以及按照事情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们,这是平息我头脑的钥匙,你是否也有平息我身体的另外一支钥匙?
  '如是'这支金钥匙并不是普通的钥匙,它是一支可以开启任何锁的钥匙。它可以用在头脑,它可以用在心,它也可以用在身体,只是身体需要花较长一点的时间。当你听到我谈论'如是',首先你的心会镇定下来,你要去感觉那个'如是'的清凉微风,感觉对存在深深地接受。当心能够镇定下来,它就会开始改变你的头脑,头脑将会是第二个受到影响的,它需要花比心更长一些的时间。
  但是同一支钥匙就可以了,你的头脑也能够冷静下来。身体将会是第三个受到影响的,因为它的位置是这样的:你的本性是你的中心,跟你的本性最接近的是心,然后是头脑那一圈,然后才是外围的身体。身体离开你的本性最远,所以事情到达那里的时间会迟一些。因此,你可以躺在你的床上,让身体也去感觉'如是',如果它正在遭受感冒之苦,那也没有关系。感冒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洗涤。你身体的内在运作机构有一层黏液层,它是一种润滑剂,可以使你的身体更容易、更顺利地运作。就好象在任何运作机构里一样,你偶尔也需要更换一下润滑剂,至少每年一次,或是每年两次,那些已经旧了或是效率不好的黏液必须被丢出,让身体生出新的黏液。
  感冒并不是一种病,因此没有药可以治感冒。如果它是一种病,那么就可能会有一种药可以治好它,因此有人说:'如果不吃药,你的感冒会持续七天;如果你吃药,那么你的感冒将会持续一个星期。'不论你吃不吃药都一样,因为它并不是一种病,它是一种清理,所以要接受它,即使当你的身体生病,也不要抗拒它。使用医药,但是你的整个态度和整个心理可以有所不同。
  医药的被使用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而且几乎是完全相反的观点。其中一种就是摧毁疾病,那是一种负向的态度,几乎每一个人都采取那种态度,但是一个了解'如是'的人将不会采取那种态度,他的态度将会是:或许这个疾病在这个时候是需要的。你不会去拒绝它,你吃药只是为了要帮助你的身体去接受那个病、去给你的身体足够的力量,好让你可以在'如是'的心境下跟那个疾病在一起。你吃药并不是在跟那个病对抗,你吃药是在帮助你的活力和你的健康,使你变得够强壮,而能够把这个病当成一个朋友来接受,不要去制造任何敌对。你将会感到很惊讶,这个'如是'的概念能够在你心灵的动荡之中帮助你,在你情绪和感情的动荡之中帮助你,在你头脑的混乱之中帮助你,以及在你的身体生病当中帮助你。
  第三个问题:
  我听到你谈过关于放松的价值,但是当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要如何放松?
  整个社会都以工作为目的在运作,它是一个工作狂的社会,它不想要你去学习放松,所以打从孩提时代开始,它就将反对放松的概念放进你的头脑里。
  我并不是叫你整天都放松。你还是可以好好地工作,但是也要找出一些时间来为你自己,而那只能在放松当中找到。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如果你能够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面抽出一两个小时来放松,它将能够使你更深入地了解你自己,它将能够改变你外在的行为,你将会变得更宁静、更镇定,它将能够改变你工作的品质,它将会变得更艺术、更优雅,你将会犯比以前更少的错,因为现在你的心神比较凝聚、比较归于中心。放松具有奇迹般的力量。
  它并不是懒惰。一个懒惰的人从外在看起来好象他什么事都不做,但是他的头脑却跑得很快,而一个放松的人,他的身体很放松,他的头脑很放松,他的心也很放松。只要在身体、头脑和心三个层面都放松两个小时,你就变得几乎不存在一样。在这两个小时里面,他的身体恢复了,他的心恢复了,他的聪明才智也恢复了,你可以在他的工作里看到所有这些恢复。
  他将不会是一个失败者,虽然他不会再对事情那么狂热,他也不会再不必要地跑来跑去,他会直接到达他所想要去的那个点,他会去做那些需要做的事,他不会去做那些不必要的琐事,他会只说那些需要说的话,他的话语将会变得好象电报一样,他的动作将会变得很优雅,他的生命将会变成一首诗。
  放松能够蜕变你,使你达到一个很美的高处,它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技巧,在它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是在刚开始的几天里面,因为旧有习惯的关系,你会发觉它蛮难的,但是最后放松一定会来到你身上,它将会带来新的光到你的眼睛里,它将能够使你的存在变得更新鲜,它将能够帮助你去了解静心是什么。它就在静心这个的门外几步路的地方。当你的放松变得越来越深,它就变成静心。
  第四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一下关于放松的事?我觉知到有一种紧张深藏在我的核心,我在怀疑,我好象从来没有完全放松过。
  全然放松是最终的,那是当一个人成佛的状态,那是达到成道或基督意识的状态,你目前还无法全然放松,在最内在的核心,紧张还继续存在着。
  但是要开始放松,从外围开始,那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只能够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开始。先放松你整个存在的外围--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行为,放松你的行动。以放松的方式走路,以放松的方式吃东西,以放松的方式来谈话或倾听,将每一个步骤都慢下来,不要匆匆忙忙,不要急急忙忙,要好象整个永恒都是你的一样来行动,事实上,它真的都是你的。我们从最开始就在这里,到了结束,我们也将会在这里,如果有开始也有结束的话。事实上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我们也将永远都会在这里。形式会一直改变,但是那个内容物是不变的,外在的衣服会一直改变,但灵魂是不变的。
  紧张意味着匆忙、恐惧和怀疑,紧张意味着一种经常性的努力,想要去保护,去成为安全的,紧张意味着现在就为明天准备,或是为来生准备、害怕说明天你将无法面对事实,所以要好好准备,紧张意味着你并没有真正去经历过去,而只是绕过它,它还悬在那里,它是一种残留,它仍然围绕着你。
  记住一件生命中非常基本的事:任何没有真正去经历的经验都会悬在你的周围,都会持续发出讯息说:'结束我!经历我!完成我!'每一个经验都具有一个固有的品质,它倾向于想要被结束、被完成。一旦被完成了,它就蒸发了,如果没有被完成,它还会持续,它会折磨你,它会萦扰着你,它会吸引你的注意,它会说:'你到底要怎么处置我?我还没有完成,快来满足我!'
  你的整个过去都悬在你的周围,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成的,因为没有一样东西真正被经历过,每一样东西都以某种方式被绕过,都只有一部份被经历,都只是马马虎虎,都只是温温的,没有强度,也没有热情,你就好象一个梦游症患者一样在行动,因此过去的事情仍然悬在那里,而未来则造成恐惧。那个唯一真实的存在,那个介于过去和未来之间的现在却被压扁了。
  你必须从外围开始放松,放松的第一步是身体,要尽可能记住去看你的身体,看看在你身体的某些地方是否携带着某种紧张,比方说在颈部、在头部或是在脚上。有意识地将它放松,只要去到身体的那个部份,说服那个部份,很有爱心地告诉它说:'放松!'
  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如果你去接近你身体的任何部份,它会听你的话,它会跟随你--那是你的身体!闭起你的眼睛,进入到身体里面,从头到脚,找寻任何有紧张的部位,然后跟那个部位说话,就好象你在跟一个朋友说话一样,让你跟你的身体之间有一个对话,叫它放松,告诉它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必害怕,我是要来照顾你的,你可以放松。'渐渐、渐渐地,你就会学到它的诀窍,然后身体就会变得很放松。
  然后再采取下一步,更深入一些,叫头脑放松,如果身体能够听你的话,头脑也能够听你的话,但是你不能够从头脑开始,你必须从起点开始,你不能够从中间开始。有很多人从头脑开始,而他们失败了,他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从错误的地方开始,每一件事都应该以正确的顺序来做。
  如果身体能够按照你的意思来放松,那么接下来你也能够帮助你的头脑按照你的意思来放松。头脑是一个更复杂的现象,一旦你变得很有自信说身体能够听你的话,你对你自己就会有一种新的信任,现在甚至连头脑都可以听你的话,头脑的部份需要花长一点的时间,但是它会发生。
  当头脑已经放松下来,那么就开始放松你的心--你的感情和情绪的世界,它甚至比头脑来得更复杂、更微妙,但是现在你已经可以带着信任来行动,你已经对你自己有很深的信任,现在你已经知道它是可能的,如果在身体和头脑的部份,它都是可能的,那么在心的部份,它也应该是可能的。唯有当你经历过这三个步骤,你才能够采取第四个步骤,现在你可以进入到你存在最深处的核心,它是超越身体、头脑和心的,那是你存在的最核心,你也能够将它放松下来,那个放松的确可以带来最大的喜悦或最终的狂喜,那就是接受,你将会充满喜乐,并且欢欣鼓舞,你的生命将会有一种跳舞的品质在里面。
  除了人以外,整个存在都在跳舞。整个存在都处于一种很放松的运动状态,它在运行,那当然,但它是完全放松的。树木在成长,小鸟在吱吱喳喳,河流在流动,星星在运行,每一样东西都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在进行……不慌不忙,没有担心,也没有不必要的耗费。人是例外,人已经成了他头脑的受害者。
  人可以提升到神之上,也可以掉到动物之下,人涵盖着一个很大的范围,从最低的到最高的,人是一个阶梯。
  从身体开始,然后慢慢、慢慢地深入。除非你已经解决了那个最基本的,否则不要去开始任何事情。如果你的身体是紧张的,不要从头脑开始,要等一等,先从身体下功夫,一些小小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比方说,你以某种速度在走路,那已经变成习惯性的、自动的。现在试着走慢一些。佛陀曾经对他的门徒们说:'非常慢地走路,每一步都非常有意识地走。'如果你每一步都非常有意识地走,你一定会走得很慢。如果你在跑步,急急忙忙的,你将会忘记去记住,因此佛陀走得非常慢。
  走得很慢试试看,你将会感到很惊讶,有一种新的觉知的品质会开始发生在身体。慢慢地吃,你将会感到惊讶--你会变得很放松。做每一件事都慢慢来……只是为了要改变旧有的模式,只是为了要走出旧有的习惯。
  首先身体必须变得完全放松,就好象一个小孩,当你做到了这一点之后,进入到头脑。你的做法要很科学,先从简单的开始,然后再进入到复杂的,然后再更复杂的,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够在最终的核心放松……
  放松是最复杂的现象之一,它非常丰富,是多层面的。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它的一部份:放开来、信任、臣服、爱、接受、随波逐流、跟存在合一、无我和狂喜。所有这些都是它的一部份,如果你学到了放松的方式,所有这些会开始发生。
  你们所谓的宗教都使你变得非常紧张,因为他们在你里面创造出罪恶感,在此我的努力是要帮助你去除所有的罪恶感和所有的恐惧。我想要告诉你们: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所以,不必害怕地狱,也不必贪婪天堂,一切存在的都是在当下这个片刻,你可以使这个片刻变成一个地狱或是一个天堂--那的确是可能的--但是在其它地方并没有天堂或地狱。当你很紧张的时候就是地狱,当你很放松的时候就是天堂。全然地放松就是天堂乐园。
  第五个问题:
  当我在工作的时候,我是一个非常讲求速度的人,但是我感觉到有很多压力,别人叫我放松,但是很困难。能否请你给我一些指导?
  加拿大的心理分析学家汉斯赛耶医生,他的一生就只是在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压力。他得到了一个非常深的结论,其中一个就是:压力并非永远都是错的,它也可以以很美的方式来被使用,它不必然是负面的,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它是负面的,那就不好,这样的话,我们就会产生问题。压力本身可以被用来当成一个垫脚石,它可以变成一种创造性的形式,但是就一般而言,长久以来我们一直都被教导说压力是不好的,所以当你处于不论哪一种压力之下,你都会害怕,你的害怕反而使那个压力变得更大,你的情况并没有因为害怕而改善。
  比方说,你在生活上碰到某些会产生压力的情况,当你感觉到有某种紧张或某种压力存在,你就变得很害怕说它不应该如此:'我必须放松。'现在,试图去放松将不会有所帮助,因为你无法放松,事实上,试图去放松将会创造出一种新的压力。有压力存在,而你试图去放松,但是你做不到,所以你把那个问题变得更复杂。
  当有压力存在,要把它当成创造性的能量来使用它。首先要接受它,不需要去跟它抗争。接受它,它完全没有问题,它只是在说:'事情的进行并没有很顺利,有某些事弄错了。''你或许会成为一个失败者。'……或是其它的事情。压力只是在表示说身体准备要去跟它抗争,但是你却试图去放松,或是吃止痛剂,或是服用镇定剂,你是在违抗身体。身体准备要跟某一个情况抗争,有某种挑战存在,你干脆就去享受那个挑战不是更好吗?
  即使有时候你晚上睡不着也不需要烦恼,好好地应付它,好好地利用那个来到你身上的能量:你可以走来走去,或是去跑步,或是去散步,或是计划你所想要做的事,或是看看头脑想要做什么。不要试图想要去睡觉,那是不可能的,以一种创造性的方式来使用那个情况。它只是说身体准备要跟那个问题抗争,这不是放松的时候,放松的事稍后再做。
  事实上,如果你很全然地去经历过你的压力,你就自动会达到放松,你的压力只能够持续到某一个程度,然后身体就会自动放松下来。如果你在中途就想要放松,你会产生麻烦,身体无法在中途放松。它几乎就好象一个奥林匹克的跑步选手已经准备好,只是在等待那个枪声一响,他就要冲出去了。他充满了压力,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放松。如果他服用镇定剂,这对他的比赛一点用处都没有。或者如果他在那个时候放松,并且试着去念解除紧张的咒语,他将会失去一切,他必须去使用他的压力,那个压力在沸腾,它正在聚能量,他变得越来越有活力、越有潜力,现在他必须抓住这个压力,并且将它视为能量或燃料来使用它。
  赛耶给予这种压力一个新的名字,他称之为'正向压力'。当跑者跑过之后,他会进入深深的睡眠,那个问题就被解决了,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那个压力自动消失了。
  所以,你也可以这样做试试看:当有一个压力的情况,不要恐慌,不要害怕,进入它,利用它来做点事。一个人具有无比的能量,你越是使用它,你就会有越多的能量……当那个情况来临,你就奋力去做,做尽一切你所能够做的,真的很疯狂地进入它。允许它、接受它、欢迎它,它是好的,它使你准备好可以奋力一搏,当你把任务完成了,你将会感到很惊讶,你会变得很放松,那个放松并不是由你创造出来的。或许有两、三天的时间你无法入睡,但是任务完成之后,你却可以大睡四十八个小时,那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一直携带着很多错误的观念,比方说,我们认为每一个人每天都必须睡八小时,事实上,它必须看情形而定。在某些情况下不需要睡觉,比方说你家失火,那个时候就不可能睡觉,也不应该睡觉,否则要由谁来灭火?当房子失火的时侯,所有其它的事情都被摆在一边,突然间你的整个身体会专注在灭火,你根本不可能有睡意,当那个火被扑灭,每一件事都归于平静,你或许就可以睡久一点,那是可以的。
  每一个人所需要的睡眠长度也不一样,有些人可以睡两、三个小时,有些人可以睡四、五个小时,有些人可以睡八小时、十小时,或甚至十二个小时,因人而异,没有固定的模式。关于压力,每一个人所能够承受的也是各有不同。世界上有两种人,其中一种叫作赛马型的,另外一种叫作乌龟型的。如果赛马型的人不被允许做得很快,凡事快速进行,他就会有压力,他的做事必须按照他的步调。你就是一个赛马型的人!所以你可以忘掉放松及类似放松的事,它们不适合你,那些事比较适合象我一样乌龟型的人!你就去成为一只赛马,那对你来讲是很自然的,不要去想那些乌龟所能够享受的喜悦,那不适合你,你有不同的喜悦。如果一只乌龟想要变成一只赛马,他将会陷入同样的麻烦……!
  所以,要接受你的本性。你是一个斗士、一个战士,你必须这样,那就是你的喜悦,现在,不需要害怕,全心全意地进入它,跟市场抗争,跟市场竞争,做一切你真正想做的事,不要害怕结果,接受那个压力,一旦你接受了那个压力,它将会消失,不仅如此,你将会觉得非常高兴,因为你已经开始在利用它,它是一种能量。
  不要听那些叫你放松的人,那并不适合你,唯有在你籍着努力工作来挣得它之后,你的放松才会来临。一个人必须去了解他自己的类型,一旦那个类型被了解了,那么就没有问题,那么一个人就可以去遵循一条很清楚的路线。
  第六个问题:
  你要如何来定义高度紧张的状态?
  高度紧张是一种头脑的状态:你变得过份集中在理性而忘掉你的感觉。高度紧张来自一种不平衡。过度信任理智是所有高度紧张的基础。那些生活在他们头脑里的人会变得极为紧张。放松来自心。一个人必须能够很容易从头移到心,就好象你在进出你家的房子一样,一个人必须在头脑与心之间保持流动状态,这是你河流的两岸,你不应该执着于其中的一岸,否则你的生命将会变得有所偏颇。
  西方人受到了很多高度紧张的苦,因为他们忘掉了心的语言,而唯有心知道如何放松,因为只有心知道如何去爱,只有心知道如何去享受、如何去庆祝,只有心知道如何去跳舞和歌唱,头脑根本就不知道跳舞,头脑会谴责跳舞,将它看成愚蠢的,头脑根本就不知道诗,头脑会谴责诗。
  你知道吗?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柏拉图,当他在构思他最终的乌托邦共和国时说,诗人不应该被允许进入那个国度。在他的共和国里,在他最终的社会里,诗人是不被允许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害怕诗,他说:诗人带来幻想,诗人带来梦,诗人带来混乱和神秘主义,这些都是我们所不想要的。我们想要一个非常清楚的、合乎逻辑的、如散文一般的社会。那个社会将会是高度紧张的,每一个人都会是神经病的。在柏拉图的共和国里--如果它会发生的话,真的很担心它会发生--每一个人都将成为神经病的,每一个人在他里面都会一直带着心理分析师,不论他走到哪里,他都必须带着他的心理分析师,这种事已经发生在西方。
  我听说:在一条纽约的街上,有两个小男孩在谈话,就好象很多世纪以来,他们也都一直在谈话一样,但是他们谈话的内容是很新的。其中有一个男孩告诉另外一个男孩说:'我的心理分析师随时都可以打败你的心理分析师。'小孩子们常常都喜欢这样说:'我父亲可以打败你父亲。'或者:'我家的房子比你家的房子更大。'或者:'我家的狗比你家的狗更强壮。'这是小孩子自我的开始,但是:'我的心理分析师随时可以打败你的心理分析师。'这是新的说法。
  有三个女人在谈论她们的小孩,其中一个说:'他是班上最好的,他总是拿第一名。'
  第二个说:'那没有什么,我的小孩只有七岁,但是他能够象莫扎特或瓦格纳一样地弹奏音乐。'
  第三个说:'那没有什么,我的小孩只有五岁,但是他可以单独一个人去找他的心理分析师。'
  高度紧张是一种失去平衡的状态。你无法将你的心带到你的生活里来运作,逻辑变成了一切,而逻辑事实上是肤浅的。当逻辑变成了一切,它只会产生焦虑,它从来不会给予任何和平,它会继续带来新的问题。它从来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它无法解决,因为那不在它的力量范围之内,它只能假装,它只能许下承诺,它一直在说:'我将会送货。'但是它从来就没有把货送出去,然后问题会继续累积,而你不知道要如何脱离那些问题,因为你不知道要如何走出头脑。你不知道如何跟小孩子说,如何爱你的女人,如何跟树木谈话,以及有时候跟星星对话,你已经忘掉了这一切,你已经不再是一个诗人,你已经不再有一颗活生生的心。
  每当你身体的任何部份受到了压抑,那个部份就会报复。如果另外一部份的头脑受到了压抑,那个部份就会报复。心是最富有生命力的部份、最基本的部份,一个人可以不要用头脑来生活,但是一个人没有办法不要用心来生活。头脑较为肤浅一些,它是一种奢侈,但心是非常必要的。头脑只存在于人里面,所以它不可能非常必要。动物不用头脑也生活得非常好,比人活得更宁静、更喜乐,树木也是不用头脑在生活,小鸟、小孩和神秘家也都是如此。
  头脑是肤浅的,它具有某种功能,使用它,但是不要被它所使用。一旦你被它所使用,你就会变得很焦虑,焦虑会产生,然后生命就变得令人作呕,它将只是一个漫长的痛苦,在它里面,你无法找到任何绿洲,它会变得象沙漠一样。记住,那个主要的不应该被压抑,那个非主要的必须跟着那个主要的走,必须变成它的影子,你不可能拒绝任何东西而不陷入麻烦。
  让我们来听听这个趣闻:
有一天一个飞碟落在爱尔西家的花园,刚好就落在她夏天所穿的灯笼裤上,如果她刚好穿上它,那一定会很糟糕。有一个疾飞的声音!然后有一个很奇怪的紫色的人从飞碟旁边的小门出来,他直接走到爱尔西家的后门,然后很有礼貌地敲门。
  爱尔西把门打开,很快地进入情况说:'你来自飞碟吗?'
  '嗯!'那个人回答,看起来好象很痛苦的样子。
  '你来自火星吗?'爱尔西再问。
  '嗯!'那个人再度报以这样的声音,他的脸有些扭曲。
  '你从那里来到这里要多久?十年吗?'爱尔西问。
  '嗯!'
  '二十年吗?'
  '嗯!'那个人回答,脸上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二十年?你一直都待在飞碟里面吗?'
  '嗯!'那个人点头,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爱尔西问。
  那个个子小小的人张开他的嘴巴,很困难地表达说:'我可以使用你的洗手间吗?'
  当你拒绝什么,它就会变得力量强大,有二十年的时间他找不到洗手间,而你却在问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来自那里?''你是谁?'和'有多少……?'他怎么能够回答所有这些问题?他那被拒绝的部份就在那里,想要报复。
  你的心已经被拒绝好几世了,所以当它放开来的时候,它会在你的生命中产生出很大的混乱。首先你遭受到头脑之苦--它的紧张和它的焦虑,然后你可能会遭受心的爆发之苦,一个人崩溃时的情形就是如此。首先他遭受头脑的紧张之苦,然后有一天心会报复,会迸开来,那个人就发疯了。
  这两种情况都不好,先是那个理智太多了,所以会造成疯狂。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是一个能够很平衡地生活在理智和疯狂之间的人。一个真正健全的人总是有一些疯狂在他里面,他接受它。一个真正理性的人是一个也尊重非理性的人,因为生命就是如此。如果因为你的理智,而你无法笑--因为笑是荒谬的!那么你一定会有麻烦。是的,逻辑是好的,但笑也是好的,笑带来平衡。严肃是好的,不严肃也是好的,必须经常平衡。
  你是否曾经看过一个走绳索的人?他经常在平衡他自己,有时候他会用他的杆子靠向左边,然后他会来到一个点,如果他再向左靠一点,他就会掉下来,因此他会立刻改变他的平衡而靠向右边,然后又有一个片刻会到来,如果他再向右靠一点,他就完了,所以他会再度靠向左边。他就是这样在进行:一下子靠向左边,一下子靠向右边,籍以使他自己保持在中间。那就是它的美--靠向左边又靠向右边,靠向两个极端来保持平衡。
  如果你想要使你自己保持在中间,你就必须一再一再地靠向两边。你不可以选择,如果你选择其中的一边,你将会掉下来。如果你选择了头脑,你将会掉下来,你将会变成高度紧张,如果你选择了心而完全忘掉头脑,你将会发疯。如果你一定要选择的话,那么就选择发疯好了。选择心,因为它是更主要的。
  但我不是在说你必须选择。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坚持一定要选择,那么发疯也比全然的理智而导致生命力的干枯来得好。要进入你的心。爱,疯狂地爱,唱,疯狂地唱,跳舞,疯狂地跳舞,那也远比只是在那里算计、在那里搞逻辑和理性、在那里遭受恶梦之苦来得好。
  但是我并不建议你那样做,我的建议是要保持无选择。'无选择的觉知'就是关键。保持无选择,同时保持觉知,每当你看到某件事失去了平衡,你就靠向另外一边,再度恢复平衡,一个人就是必须这样去走。生命就好象在走高空绳索。
  第七章 抑郁
  第一个问题:
  以前的人称之为忧郁症,现在的人称之为抑郁,它是发达国家的主要心理问题之一,它被形容成一种绝望或失望或缺乏自尊、以及对周遭的事情失去信心或失去热心。此外,还有一些身体上的症状,比方说胃口不好、失眠、以及没有性能量。如今大部份的人已经不采用电击疗法,药物疗法或咨询疗法似乎也是跟它同样地有效--或无效。对抑郁的解释但是众说纷纭,有的人说它是身体上的化学变化,有的人说它是心理的。
  抑郁到底是什么?它是面对忧郁世界的一种反应吗?或是我们'内在不满足的冬季'的一种冬眠吗?或者抑郁只是一种对压抑或压迫的反应?或者它只是一种自我压抑的形式?
  人一直都生活在希望里,认为在远处的某一个地方有一个未来或一个乐园,他从来没有生活在现在,他的黄金时代尚未来临。它使他保持热心,因为更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他的一切渴望都将会被满足,在这种对未来的期待当中有很大的喜悦。他在现在受苦,他在现在过得很痛苦,但是这一切都在'未来将会得到满足'的梦中完全被遗忘了。明天一直都是给予生命力的。
  但是那个情况已经改变了。旧有的情况并不好,因为明天,那个可以圆梦的明天--一直都无法化为真实。一直到他快要死了,他都还在希望,甚至在他过世的时候,他还在寄望来生,他从来没有去经验任何喜悦或任何意义,然而它是可以被忍受的,它只是今天的问题,它将会过去,明天一定会来临。有很多宗教的先知、弥赛亚和救世主都承诺在未来的乐园里会有各种享乐--但是那些享乐在现在是遭到谴责的。政治领袖、社会理想主义者和一些乌托邦主义者都对他承诺同样的事情--不是在天堂,而是在这个地球上,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当社会经过一次完全的革命,使得贫穷消失,社会变得没有阶级、没有政府,而人变得完全自由,并且拥有他所需要的一切,人类就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两者基本上都是在满足同样的心理需要,对于那些物质主义的人,那些意识形态上的、政治的和社会的乌托邦主义者比较具有吸引力,而对于那些比较不那么物质主义的人,宗教领袖则比较具有吸引力,但那个用来吸引的东西是完全一样的:那些你所能够想象的、梦想的和渴望的都将会完全被满足。有了那些梦想,现在的痛苦似乎就变得微不足道。
  以前的人对世界有热心,他们不会抑郁。抑郁是一个现代人的现象,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已经意识到没有明天,所有的政治理想都失败了,人不可能平等,不可能没有政府,你的梦想不可能全部被满足。
  这种认知给你一个很大的震惊,同时人已经变得更成熟,他或许还会去上教堂,或是到寺庙去,但那些只不过是在遵从社会的习俗,因为在这种黑暗和抑郁的状态下,他不想要单独一个人被留下来,他想要跟群众在一起,但是基本上他知道没有乐园,他知道没有救世主会来。
  印度人等克里希那等了五千年,他答应说他不只会来一次,他还答应说每当有痛苦或不幸,每当恶人在欺负好人,每当那些单纯而天真的好人被狡猾和伪善的人所剥削,他就会来,但是五千年来一点他要出现的迹象都没有。
  耶稣答应说他将会再来,当有人问他什么时候,他说:'很快!'我可以把这个'很快'延长,但是延长到两千年,太久了吧!
  我们的痛苦、我们的不幸和我们的悲惨都将会被带走这种观念已经不再吸引人了。有一个神在照顾我们这种观念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环视整个世界,似乎没有一个人在照顾。
  事实上,在英国,几乎有三万人在拜魔鬼--就只是在英国,它只是整个世界的一小部份。他们的意识形态值得来探讨一下,因为它跟你的问题有关。他们说魔鬼跟神并不是对立的,魔鬼是神的儿子。神已经抛弃了世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说服魔鬼来照顾,因为神已经不照顾了。有三万人在拜魔鬼,将他视为神的儿子……那个理由就是:他们觉得神已经抛弃了世界,他已经不再关心它了。很自然地,唯一的方式就是诉诸神的儿子,如果他能够籍着仪式、祈祷或拜拜来被说服,或许人类的痛苦、黑暗和疾病就可以消除,这是一种挺而走险的努力。真实的情况是:人类一直都生活在贫穷之中。在贫穷里面有一件很美的事:它从来不会摧毁你的希望,它从来不会违反你的梦,它总是带给你对明天的热心。一个人会充满希望,相信事情会变得更好:这个黑暗的阶段已经在经过,不久就会有光明,但是那个情况已经改变了。在发达国家……记住,抑郁的问题并不是发生在发展中国家--在贫穷的国家里,人们还抱着希望--它只发生在发达的国家,在那里,他们已经拥有一切他们一直在渴望的东西。现在乐园已经不再吸引人了,没有阶级的社会也不管用了,没有一个乌托邦会是更好的,他们已经达到了目标,但这个达到目标就是抑郁的原因,如此一来已经没有希望了,明天将会是黑暗的,而后天将会更黑暗。
  他们所梦想的这一切事情都很美,他们从来没有去看那些事情所隐含的意义,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连那些隐含的意义一并得到。一个人很穷,但是他有很好的胃口,另外一个人很富有,但是他却没有胃口。贫穷但是有胃口比富有但是没有胃口来得好。你有那么多的金子,那么多的银子,和那么多的钞票,你要怎么处理?你也不能就把它们给吃了。你什么都有了,但是胃口却丧失了,那是你一直努力要去恢复的。你成功了,而我一再一再地说:没有象成功那么失败的。你已经到达了所想要到达的地方,但是你并没有觉知到那个副产品。你拥有无数的金钱,但是你却患了失眠症……
  当一个人到达了他所珍视的目标,他会开始觉知到有很多事围绕在那些目标的周围。比方说,你一生都想要去赚钱,你认为有一天,当你有很多钱的时候,你就能够过着一种放松的生活,但是你的一生都很紧张,紧张已经变成了你的规范,在生命的终点,当你拥有了你所想要的金钱,你已经变得无法放松。你一生都处于紧张、痛苦和焦虑的规范之下,你已经不习惯于放松。所以你不是一个胜利者,你是一个失败者。你丧失了你的胃口,你摧毁了你的健康,你摧毁了你的感觉能力和你的敏感度。你摧毁了你的美感,因为你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不嫌钱的事情。
  你一直在追逐金钱,谁有时间去看玫瑰花,谁有时间去看小鸟飞翔,谁有时间去欣赏人们的美?你一直都在延缓这些事情,你想要等到有一天,当你什么都有了,你才要放松和享受,但是等到你什么都有了,你已经变成了具有某种规范的人--你已经无视于玫瑰花的美,你已经变得无法享受音乐,你已经变得无法了解舞蹈,无法了解诗歌,你已经变得只能够了解金钱,但是那些钱并不能给予满足。
  这就是抑郁的原因。那就是为什么只有在发达的国家,而且只有在发达国家中较富有的阶级!在发达国家里也有穷人,但是他们不会遭受抑郁之苦--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再给这样一个人任何希望来解除他的抑郁,因为他已经拥有一切,比你所能够承诺的东西更多。他的情况真的很可怜,他从来没有去考虑隐含的情况,他从来没有去考虑副产品,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说赚很多钱之后会失去什么。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说,就因为他一直将所有那些东西推到一旁,所以他会失去一切能够使他快乐的东西。他没有时间,而由于竞争很激烈,所以他必须很硬。到了最后,他会发觉他的心是死的,他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他看不到未来有任何可能性可以有任何改变,因为'还有什么更多的呢?'
  我以前常常住在沙加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家里,那个老年人非常美,他是全印度最大的烟草制造商,他拥有一切你所能够想象的东西,但是他完全无法去享受任何事情。享受是某种必须被滋润的东西,它是一种被训练出来的规范,它是一种艺术--要如何享受,需要花时间去跟生命中伟大的事情取得联系,但是那个在追逐金钱的人从旁边绕过了每一个可以进入神性的门,最后他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在他的前面除了死亡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的一生都过得很痛苦,他一直在忍受,一直在忽视那些痛苦,内心怀着希望说事情将会改变。现在他已经无法再忽视它,也无法再忍受它了,因为摆在明天的就只有死亡,其它没有。他毕生所累积起来的痛苦和悲惨--那是他以前一直在忽略的--现在都爆发出来。
  就某方面而言,最富有的人是世界上最贫乏的人。成为富有但是不贫乏是一项伟大的艺术。成为贫穷但是很富有,那又是另外一项艺术。你会发现有一些贫穷的人非常富有。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他们是富有的,他们的富有不在东西,而是在他们的本质,在他们多层面的经验里。有一些富有的人什么东西都有,但是他们却非常贫乏、空洞、空虚。在内心深处就只是一块墓地。
  抑郁并不是整个社会的现象,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也会影响到穷人。它只是一个自然的法则,现在的人必须去了解它。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个需要,因为还没有人达到什么都有,但内在却是完全黑暗和无知的那个点。
  生命中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在现在这个片刻找到意义。你整个人的基本味道应该属于爱、欢欣和庆祝,那么你什么事都可以做,金钱将不会摧毁它。但是你却将每一件事都摆在一旁,而只是去追逐金钱,认为金钱可以购买每一样东西,然后有一天你发现事实上它们并没有办法购买任何东西,但是你已经将整个生命都奉献给金钱。
  这就是抑郁的原因,尤其是在西方,那个抑郁将会非常深。在东方一直都有富有的人,但是他们有某一个层面可以进入。当走向财富的路到达了终点,他们并不会陷住在那里,他们会进入一个新方向。那个新的方向已经有了,它好几个世纪以来就都一直存在着。在东方,穷人的情况一直都很好,富人的情况也一直都很好。穷人已经学会了满足,所以他们不会烦恼要去追逐野心,而富人已经了解说有一天你将必须抛弃这一切,然后去找寻真理或找寻意义。
  在西方,到了最后,那个路就结束了,你可以住回走,但是住回走无法帮助你的抑郁,你需要一个新的方向。佛陀、马哈维亚或帕希瓦那,这些人都处于财富的顶端,然后他们看到说它几乎变成一个重担。在死亡来接管之前必须找到其它的东西,而他们具有足够的勇气去抛弃一切。他们的弃俗被误解了,他们全部抛弃,因为他们不想再费一丝一毫的力量去为金钱和权力操心,因为他们已经达到了最高的地方,而他们发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们走到了梯子的最高阶而发现说它并没有引导到任何地方,它只是一个没有引导到什么地方的梯子。当你在中间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是比中间来得更低,你会有一个希望,因为还有其它阶比你更高,但是有一个点会来到,有一天你会爬到最高阶,在那里就只有自杀或发疯,或者你可以伪装:你可以继续保持微笑,直到死亡结束你,但是内在深处,你知道说你已经浪费掉你的生命。
  在东方,抑郁从来不会构成问题。穷人已经学会去享受他们所拥有的少数东西,富有的人也已经知道将整个世界都收藏在你的脚下也并不意味着什么,你必须去找寻意义,而不是去找寻金钱。他们已经有了一些先例:好几千年以来,人们都跑去找真理,而他们都找到了,不需要失望,也不需要抑郁,你只要进入一个未知的层面。他们从来没有去探索过它,但是当他们开始去探索新的层面--它意味着一个走向内在的旅程,一个走向他们自己的旅程--一切他们所失去的就会开始回来。
  西方极需一个大规模的静心运动,否则这个抑郁将会杀死人们。这些人都很有才华,因为他们争取到了权力,也赚到了金钱,他们达成了任何他们所想要的……最高的教育程度。这些都是很有才华的人,但是他们都感觉到失望。
  这是很危险的,因为最有才华的人已经不再热衷于生命,而那些没有才能的人虽然热衷于生命,但是他们甚至连取得权力、金钱、教育和尊严的能力都没有。他们没有才能,所以他们在受苦,他们觉得自己智能不足。他们会转变成恐怖主义者,他们会转向不必要的暴力,只是为了要报复,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做其它任何事情,但是他们可以摧毁。而富有的人几乎已经准备好要在任何一棵树上上吊,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理由再活下去,他们的心在很久以前就停止跳动了,他们就只是尸体--装饰得很好,也备受赞誉,但内在却是全然的空虚和没有用。
  西方的情况的确远比东方来得更糟糕,虽然在那些不了解的人看起来,西方的情况似乎比东方来得好,因为东方是贫穷的。但是贫穷跟富有的失败比起来并不是那么大的一个问题,因为当一个人变得很富有,而内在却觉得很失败,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贫穷。一个普通的穷人至少还有一些希望或梦想,但是那个富有的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西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及于每一个人的大规模静心运动。在西方,这些抑郁的人会去找心理分析师或治疗师,以及各种冒牌的医生,那些人本身也都很抑郁,甚至比他们的病人都来得更抑郁,那是很自然的,因为他们整天都会听到抑郁、绝望和无意义的诉苦。看到这么多有才华的人处于这么糟糕的状态,他们本身也开始失去他们的心灵。他们无法帮助别人,因为他们本身也需要帮助。
  在我的学校里,那个功能就是要使一些人准备好,使他们培养出静心的能量,然后将他们送往世界各地,作为那些抑郁的人的榜样。如果他们能够看到说这些人并不抑郁,相反地,他们都非常喜悦,那么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就会燃起一股希望。现在他们可以拥有一切而不需要烦恼,他们可以静心。
  我不教导你要抛弃你的财富,或是抛弃任何东西,让每一件事物都跟现在一样,只要在你的生命中多加进一样东西。直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只有在你的生活中加进东西,现在在你的存在里面加进一些东西--那将能够产生出音乐,那将能够显出奇迹,那将能够作出魔术,那将能够产生出一种新的兴奋、新的年轻和新的新鲜。
  它并不是无法解决的。那个问题或许很大,但是解决的方法非常简单。
  第八章 沉溺
  第一个问题:
  沉溺的基本原因是什么?不论是哪一种沉溺。
  有很多人,他们的既得利益就是你不可以很全然地生活。这真的是令人讶异的一件事:为什么他们对于人们不可以全然地生活那么有兴趣?因为他们对人类的整个剥削都要靠它。
  一个很全然地生活的人不会去喝酒,或是服用其它任何药物。因此,很自然地,那些从酒精和药物赚取无数金钱的人不允许你全然地生活。全然地生活是那么地喜悦,所以你不会想要籍着喝酒来摧毁你的喜悦。痛苦的人才需要酒精,心情烦乱的人才需要酒精,那些想要忘掉他们的问题和他们的焦虑的人才需要酒精,至少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可以暂时抛开烦恼。酒精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但是对很多人来讲,即使只是休息几个小时对他们来讲似乎都是绝对必要的。
  如果一个人能够很全然地生活,他的每一个片刻都是那么地满足,你就不可能看到电影院前面大排长龙……谁会想要去看别人在作爱?当你自己能够作爱,你为什么要到电影院去?当你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一个奥秘、如此的一个引导你去探寻的挑战,谁会对三流的电影故事感兴趣?
  一个很全然地生活的人会变得没有野心,因为他现在就已经非常快乐,他无法想象会有更快乐的可能。一般人头脑的疯狂和那种想要欲求更多更多的疯狂,是因为没有全然地生活。总是会有一个空隙,某种东西缺失了。你知道事情很可能可以更好。一切野心的产生都是由于这种只是部份的生活,然后整个社会的游戏就继续下去:人们想要致富,想要变得很有名,想要变成政客,想要变成总统或首相。
  直到目前为止,人类都依靠不让人们全然地生活,他们创造出各种障碍,因为全然生活的人会在世界上破坏很多既得利益。全然的人对既得利益者来讲是最危险的。你无法奴役一个能够全然享受生活的人,你无法强迫他加入军队去杀人或被杀,你们的整个社会结构将会崩溃。
  当全然的人出现,整个社会的结构将会变得不同,那些人将会是没有野心的,但是非常喜悦,不会有什么伟大的人。或许你从来没有想过,伟大的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无数的人都不伟大,否则谁会去记住佛陀?如果象佛陀、马哈维亚和耶稣这样的人一大堆,谁会去管这些人?这些少数的人变得很伟大,因为有无数的人都不被允许全然地去生活。如果人们没有活得很痛苦,谁会去上教堂,或是到寺庙去?谁会去那里?谁会去管神,或天堂和地狱?一个接一个片刻都很强烈地生活,以致于生命本身已经变成了一个乐园、已经变得很神圣,这样的人不需要去崇拜死的雕象、死的经典、陈腐的意识形态或愚蠢的迷信。
  全然的人对世界上既存的机构是最大的危险。
  第二个问题:
  为了要抛弃我旧有的模式,我是否必须去了解它们的根,或者只要觉知就够了?
  这是西方心理学和东方神秘主义的分界线。西方的心理学努力去了解你旧有的模式,但是它没有办法帮助任何人去除它们。你会变得更了解,你会变得更清醒,你会变得更正常,你的头脑不再会是一团糟。事情会比以前更安定更改善一些,但是每一个问题仍然保持一样,它只是被隐藏起来。你可以了解你的嫉妒,你可以了解你的愤怒、你的恨、你的贪婪和你的野心,但是所有这些了解都将只是理智上的,所以,甚至连西方最伟大的心理学家都差东方的神秘家一大截。
  西方心理学的创始者弗洛依德非常害怕死亡,甚至连提到死亡这个字都足以使他陷入昏迷,他会变得无意识,他对死亡的偏执和妄想实在太严重了。这一类的事曾经发生过三次,他很怕鬼,所以他不敢从坟墓旁边经过。一个象弗洛依德这样具有非常敏锐的聪明才智的人,一个知道头脑的每一根筋的人,一个知道头脑每一个微妙的功能的人,竟然还保持局限在头脑里。
  觉知能够引导你去超越头脑,它不会很麻烦地想要去了解头脑的问题,以及它们的根,它只是将头脑摆在一旁,或是从头脑走出来,那就是为什么在东方没有心理学的发展。很奇怪的,至少有一万年的时间,东方一直都很专注,而且持续地在人类意识的领域里下功夫,但是它从来没有发展出任何心理学、任何心理分析或综合心理学。这真的是非常令人惊讶的一件事:一万年以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碰触这件事。不是去了解头脑,东方发展出一套完全不同的方法,他们的方法是不跟头脑认同:'我不是头脑。'一旦这个觉知在你里面结晶起来,头脑就会变得无能。
  头脑的整个力量建立在你对它的认同。所以他们发觉说不必要地去挖掘那些根是没有用的,去找出原因背后的原因,去分析梦和解释梦,这些努力是没有用的。每一位心理学家所找到的根都不同,他们所找到的原因和解释也都各有不同。心理学还不是一项科学,它还停留在虚构的阶段。
  如果你去找弗洛依德,他将会用跟性有关的名词来解释你的梦。他的头脑执着在性的方向,不论你提出什么样的事情,他就会立刻以跟性有关的方式来加以解释。如果你去找阿德勒,他创立了另外一个心理学派,叫作分析心理学派,他执着于另外一个概念:权力意志。如果你去找容格,他会将每一个梦解释成你前世所带来的影响,他会以神秘学的方式来解释。其它还有很多学派。
  阿沙吉欧力作了很大的努力去整合所有的学派,但是他的综合心理学完全没有用。心理分析至少还有一些真理在里面,分析心理学也有一些真理在里面,但是综合心理学只是一个大杂烩。它从这个学派截取一些,从那个学派截取一些,然后将它们混合在一起。阿沙吉欧力是一个理智很发达的人,他能够将拼图游戏的那些小纸片放进正确的位置。但是在弗洛依德派里面有意义的东西必须在他的架构下才能够显得有意义,而在阿沙吉欧力的综合心理学里面,那个架构已经不复存在。他只是截取那些看起来有意义的部份,但是如果缺乏那个架构,它就丧失了所有的意义,因此,阿沙吉欧力毕生都在努力做一些整合的工作,但是他却无法创造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所有这些学派都很努力在工作。
  但东方就只是从旁边绕过头脑。不去找出它的原因和它的根,他们就只是找出一件事:头脑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力量?喂给头脑的能量来自哪里?喂给头脑的能量来自你跟它的认同,来自你认为'我就是它'。他们将那个连结打断,那就是觉知,你觉知到说:'我不是身体,我不是头脑,我甚至不是心,我只是纯粹的觉知。'当这个觉知加深,变得结晶起来,头脑变成越来越是一个影子,它对你的冲击就丧失了所有的力量,当那个觉知百分之百地定下来,头脑就消失了。
  西方的心理学还必须去找出为什么它不成功的原因。有千千万万人跑去作心理分析,或是接受其它的治疗方法,但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甚至连那些学派的创始者本身都没有办法--可以被称为成道,可以免于问题,可以免于焦虑、痛苦、恐惧和偏执。存在于你里面的所有毛病也都存在于他们里面。
  弗洛依德的门徒们要求过他很多次:'你一直在分析我们,我们都把我们梦带来给你解释,如果你允许我们来分析你,那将会是一个伟大的实验。你把你的梦告诉我们,然后让我们试着来加以分析,找出它们的意义,看看它们来自哪里,而它们所指的又是什么。'但是弗洛依德从来就没有同意过,那显示出在整个心理分析的架构里一个很大的弱点。他害怕说他们也会在他的梦中找到他在他们的梦中找到的同样事情,那么他作为一个创始者和作为一个师父的优越感就丧失了。
  他不知道有象佛陀、马哈维亚或那卡朱纳这样的人,因为这些人是不作梦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析。这些人离头脑离得非常远,所有的联系都被切断了,他们由觉知来生活,而不是由理智来生活,他们由觉知来反应,而不是由头脑和它的记忆来反应。他们不压抑任何事情,因此不需要作任何梦。
  作梦是压抑的副产物。有一些原始部落的人不作梦,或者如果他们作梦,他们也只是偶尔作梦。当他们知道说文明人几乎整个晚上都在作梦,他们觉得很惊讶。在八个小时的睡眠里,你居然有六个小时在作梦,而原始部落的人就只是在很深的宁静中睡八个小时,一点都不受打扰。弗洛依德只知道病态的西方人,他不知道那些有觉知的人,否则整个西方心理学的历史一定会有所不同。
  我不叫你努力去了解你头脑的根和它的模式,那是没有用的,那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只要觉知就够了,太够了。当你变得有觉知,你就可以脱离头脑的掌握,而头脑几乎就象一个死的化石,不需要去担心说贪婪来自哪里,真正的问题是:要如何脱离它。问题不在于自我来自哪里,这些是理智上的问题,这对一个求道者来讲是不重要的。
  当我们由理智去探访,就会有很多哲学性的观点:贪婪是怎么产生的,自我是从哪里进入的,你的嫉妒、你的恨和你的残酷是怎么来的--你会去寻找所有这些事情的起点。头脑是一个巨大的复合体,事实上,要理清所有这些头脑的问题和找出它们的根源,生命实在是太短了。它们的根源或许是千千万万世的累积。西方的心理学慢慢在接近它,比方说原始治疗。
  贾诺夫(Janov)认为必须找到那些问题的起始点。身为一个基督徒,他相信只有一世,所以对他来讲,那个根源必须在孩提时代的某一个阶段找到,因此他开始提醒你去注意你的孩提时代,然后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新的事实:在很深的催眠状态下,人们不仅可以记住他们的孩提时代,他们还可以记住他们的出生,而且他们也可以记得在母亲子宫里的那九个月,少数非常敏感的人甚至可以记得他们的前世。
  然后他本身变得很害怕,因为他似乎是进入到了一个没有终点的隧道里。你进入到了前世,然后那又会再度带领你,通过整个很长的通道,而进入到另外一世。你的头脑已经有好几世那么老了,所以你无法在现在找到它的根。或许你必须往回走去经历好几千世,但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后,即使你了解到贪婪来自哪里,它也不会造成任何改变,你还是必须去知道如何将它抛弃。有很多问题存在,如果你开始一个一个将它们分别抛弃,你要完全结束头脑需要好几百万世,而当你好不容易去理清一个问题,另外的问题也同时在滋长,在聚集更多的能量、更多的活力和更多的影响,它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游戏。
  在东方--在中国、印度和日本--在整个过去里,没有一个人曾经费心去分析头脑的问题,因为那是在跟影子抗争,他们从一个非常不同的角度来下功夫,而他们做得非常成功,他们只是将他们的觉知从头脑拉出来,他们站在头脑的外面成为一个观照,而他们发现有一个奇迹在发生:当他们变成一个观照,头脑就变得无能,它丧失了所有的力量,不需要去了解任何事情。
  觉知继续成长得越来越高,而头脑则继续变得越来越少--以同样的比例在消长。如果觉知是百分之五十,那么头脑也会被切掉百分之五十。如果觉知是百分之七十,那么头脑就只剩百分之三十,等到觉知是百分之百的时候,头脑就根本找不到了。
  因此,整个东方的方式就是去找到一种没有头脑(no-mind)的状态--那个宁静、那个纯粹和那个安详。那么头脑就不会再在那里问题丛生,它就只是消失,就好象露珠在早晨的阳光下蒸发掉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此我要告诉你,觉知不仅是足够的,它简直就是绰绰有余,你不需要其它任何东西。
  西方的心理学还没有留余地给静心,那就是为什么它一直在那里绕来绕去,找不到答案。有些人接受了十五年的心理分析,他们在它上面花费了一大把钞票,因为心理分析是收费很高的行业。作了十五年的心理分析,所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变得沉溺于心理分析,现在他们已经变得不能没有它。不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又有新的问题产生,它几乎变成好象药物的沉溺一样,所以当他们对某一个心理分析师感到腻,他们就去找另外一个。如果他们没有继续接受心理分析,他们就觉得欠缺某种东西。
  但是它并没有帮助任何人。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承认说整个西方也找不到一个人已经被完全分析过。这就是人们的盲目,他们看不到那个简单的要点,为什么有千千万万的心理分析师在分析人们,却居然没有一个人是完全被分析过而超越头脑的。
  分析无法带领你去超越,超越的方法是觉知,超越头脑的方法是静心。它是一个简单的方法,它在东方创造出千千万万成道的人。他们并没有对头脑做任何事,他们是以其它的方式来做,他们只是变得很觉知、很警觉、很有意识,他们也把头脑当成一个客体来使用它。
  你看一棵树的方式,你看柱子的方式,你看别人的方式……他们也试着把头脑看成是分开的,而他们成功了,当他们很成功地把头脑看成是分开的,那就是头脑之死。在头脑死掉的地方会产生出一种清晰。理智消失,智慧产生,一个人就不会再对任何事情作固定式的反应,他会自然反应。固定式的反应是来自你过去的经验,而自然反应就好象一面镜子:你来到它的面前,它就反应,它就显示出你的脸,它并没有携带着任何记忆,当你走开,它就再度恢复纯净,没有映象。
  静心者到了最后会变成一面镜子,任何情况都会从他身上反映出来,他会从他当下的'在'来反应,因此他的每一个反应都是新的、新鲜的,它具有一种清晰、一种美和一种优雅。他并不是在重复旧的概念。这是必须加以了解的,从来没有一个情况跟你以前所碰到的任何一个情况刚好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你由过去来反应,你就无法应付那个情况,你会跟不上脚步。
  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你没有看到那个情况,你比较顾虑到你的反应,你无视于那个情况。静心的人保持敞开,他的眼睛会去看那个情况,让那个情况来引发出他的反应。面对一个新的情况,他并没有携带着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答案。
  有一个很美的关于佛陀的故事……某一天早上一个人问他:'有神吗?'佛陀看着那个人,洞察了他的眼睛,然后说:'没有,没有神。'
  就在当天下午,另外一个人问他说:'你对神的看法如何?有神吗?'他再度看着那个人,并且洞察他的眼睛,然后说:'是的,有神。'
  随侍在佛陀身旁的阿南达觉得非常困惑,但是他一直都非常小心,不敢去干涉什么,如果他有事要问佛陀,他会等到晚上别人都离开之后才问。
  但是到了傍晚,太阳正在下山,第三个人跑来问几乎是同一个问题,虽然问法有些不同,他说:'有些人相信神,有些人不相信神,我不知道我应该站在哪一边,请你帮助我。'
  现在阿南达变得非常注意听,看看佛陀要怎么讲,他在同一天之内给出了两个非常矛盾的答案,现在第三个机会又出现了,照理说应该没有第三个答案了,但是佛陀却给他第三个答案。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闭起他的眼睛。那是一个很美的夜晚,小鸟已经栖息在树上--佛陀当时是在一个芒果园里--太阳已经下山了,因此凉风开始吹起。那个人看到佛陀闭着眼睛坐着,心里想,或许这就是他的答案,所以他也闭起眼睛跟他在一起坐着。
  过了一个小时,那个人张开他的眼睛向佛陀顶礼说:'你的慈悲很伟大,你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将永远感激你!'
  阿南达简直不能相信,因为佛陀一句话都没说,当那个人很满意地离开,阿南达问佛陀说:'这太过份了!你也应该替我想一想,你真的会把我逼疯,我快要崩溃了。第一个人来的时候,你说没有神,第二个人来的时候,你说有神,而对第三个人你又没有回答,但是那个奇怪的家伙却说他已经得到了答案,而且他非常满意,也非常感激,他还向你顶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佛陀说:'阿南达,你必须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些并不是你问的问题,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给你的,为什么你要这样不必要地去顾虑别人的问题?首先要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阿南达说:'你这样说是对的,那些并不是我提出的问题,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给我的,但是我要怎么办?我有耳朵,我听到了,我不但听到,而且我还看到,现在我的整个人都觉得很困惑,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佛陀说:'什么是对的?觉知才是对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有神论者,他想要我的支持,他已经相信神,他是带着答案来的,他已经胸有成竹,他只是要来请求我的支持,好让他能够对别人说:'我是对的,甚至连佛陀都认为如此。'我必须否定他,只是为了要扰乱他的信念,因为信念并不是真知。第二个人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但是带着一个既定的答案来,他已经认定没有神,他想要我的支持来更加确立他的不相信神,好让他能够到处宣扬说我同意他。我必须告诉他说:'是的,神存在。'但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如果你能够了解我的回答,那么就不会有矛盾。我在打扰第一个人预先想好的信念,我也在打扰第二个人预设的不相信。相信是正向的,不相信是负向的,但这两者是一样的。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知者',也不是谦虚的求道者,他们已经带着一个偏见。'
  '第三个人是一个谦虚的求道者,他没有偏见,他已经敞开了他的心,他告诉我说:'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而我自己并不知道神是否存在,请你帮助我。'我能给他的唯一帮助就是教给他一个宁静觉知的功课,话语是没有用的。当我闭起我的眼睛,他立刻了解那个暗示,他是一个悟性很高的人,他很敞开、很有接受性,因此他也跟着闭起他的眼睛。'
  '当我更深入宁静,当他变成了我的宁静和我的'在'的一部份,他也开始进入宁静、进入觉知。当一个小时经过了,它似乎就好象只是过了几分钟,他并没有接收到任何语言的回答,但是他接收到了真实的宁静的回答:不要去管神,神存在或不存在是没有关系的,重要的是宁静是否存在,觉知是否存在。如果你很宁静,而且很觉知,你本身就是一个佛。神并没有离你很远,或者你是一个头脑,或者你就是一个神。在宁静和觉知当中,头脑会融解掉、会消失掉,然后将你的神性显露给你。虽然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但是他已经接收到了答案,而且是以非常正确的方式接收到它。'
  觉知可以把你带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你能够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你自己和宇宙最终的真相,你会得到一种奇迹般的经验--你和宇宙并不是分开的,你是整体的一部份。对我而言,这就是神圣唯一的意义。
  你被训练来分析、来了解、来做理智的操练,那些事情并没有办法帮助任何人,它们从来不曾帮助过任何人,那就是为什么西方缺少了一个最宝贵的层面--成道和开悟的层面。它一切的富有跟来自成道或来自达成'没有头脑'的富有相比并不算什么。
  所以,不要跟头脑纠缠在一起,而要变成一个路边的观照者,让头脑从路上经过,不久那个路将会空掉。头脑以一个寄生虫活着。你跟它认同,那就是它的生命,但是你的觉知可以切断那个联系,那可以变成它的死。
  古时候东方的经典说师父是一个死,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陈述,但是它具有无比的意义。师父是一个死,因为静心是头脑之死,静心是自我之死。静心是你的人格之死和你主要本性的诞生与复活。知道那个主要的本性就是知道一切。
  贝姬高德柏格打电话给旅馆楼下的经理,她很生气地叫嚣说:'我住在楼上的510房间,我要你知道说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在对面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而且他又把百叶窗拉起来。'
  经理回答说:'我马上就上来。'他进入了贝姬的房间,从窗子外面望出去说:'你说得对,夫人,那个人的确是光着身子,但是不论他在房间的哪一个地方,他的窗户仍然遮住他的腰身以下。'
  '不错,'贝姬大声喊道:'你站到床上来看看!你站到床上来看看!'
  头脑真的很奇怪,在没有问题的时候,它就会制造问题。为什么你要站到床上?只是为了要去看别人在房间里没有穿衣服吗?一个人必须觉知到所有这些头脑的愚蠢。我不同意达尔文的进化论,但是我对那个理论具有某种程度的敬意。就历史的演变而言,人是由猴子变来的这件事或许不是真实的,但是就心理上来讲,它的确是真实的,因为人的头脑就好象一只猴子,在每一个方面讲起来都很愚蠢。
  深入去挖掘头脑的垃圾并不重要,它不是你的本性,它不是你,你只是很多很多世以来你从你的周遭所聚集起来的灰尘。
  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跑去看医生,她担心说她长了疮,因为在她两边的大腿上各有一个小圆点,医生很仔细地替她检查,然后告诉她说那不是长疮,她不必担心。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医生问说:'但是,我想顺便问一下,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吉普赛人?'
  '是的,'那个女孩回答:'事实上他是。'
  '那么,' 医生说:'告诉他说他的耳环不是黄金做的。'
  这些就是头脑的运作,它是一个伟大的发现者。
  古时候对哲学家的定义是:他是瞎眼的,在暗夜里,在一个没有灯光的黑暗屋子里找寻一只不在那里的黑猫。但这还不是全部,他竟然还找到它!他会写下伟大的论文、论点和系统,用逻辑来证明那只黑猫的存在。
  要小心头脑,它是瞎眼的,它从来不知道任何事,但它是一个大伪装者,它假装知道每一件事。苏格拉底将人类分成两大类,其中一类他称之为有知识的无知者:那些认为他们知道,但是基本上他们是无知的人,那是头脑在运作。第二类他称之为没有知识的知者:那些认为'我们不知道'的人。在他们的谦虚当中,在他们的没有知识当中,真知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所以,有一些人是有知识的伪装者--那是头脑的功能--另外有一些谦虚的人,他们说:'我们不知道。'在他们的不知道当中有一种知道,那是静心和觉知在运作。
  第三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在一天结束的时候需要一点奖赏:一些啤酒、香烟或迷幻药。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无法带给我任何满足,然而想要有一些东西或某种形式的满足的欲望仍然持续着。这个渴望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满足它?
  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满足它。这是欲望微妙的运作方式,必须加以了解。欲望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运作的:欲望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了一个条件。'如果我能够得到这辆车子、这个女人或这个房子,我就会快乐。'欲望的满足可以将你加在快乐之上的条件除去,在那个舒解当中,你就觉得很好。事实上一切你所做的就是除去一个要到达你的快乐不必要的障碍,但是当一个欲望达成不久之后你又会想:'如果我能够再度创造出那个障碍,然后再将它全部除去,那么我就能够再度感觉到象上次一样的很好的舒解的感觉。'所以,即使我们满足了某些欲望,它们还是会一再一再地引导我们去创造新的欲望。
  你了解吗?首先你定出一个条件,你说:'除非我得到这个女人,否则我将不会快乐。唯有当我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才会快乐。'现在你开始努力去赢得这个女人,事情越困难,你就变得越热心、越狂热。
  事情越困难,你就越被挑起,事情越困难,你就越将你的整个人投注下去,你准备要赌下去,当然,将有更多的希望会升起,有更多的欲望会想要去占有那个女人。它非常艰辛、非常困难,它一定是非常棒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艰辛、那么困难,你一直追、一直追,终于有一天你得到了那个女人。
当你得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条件就除去了:'如果我得到了这个女人,我就会快乐。'一开始,那个条件是你加上去的,现在你得到了那个女人,你觉得舒解了,现在已经不必再追了,你已经达到了,那个成果已经在你的手中,所以你觉得很好,你觉得很好是因为那个舒解。
  有一天我看到那斯鲁丁一边走一边骂,好象非常痛苦,我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有胃痛或头痛或怎么样?到底是怎么样?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他说:'没什么,我所穿的鞋子太小了。'
  '但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穿呢?'
  他说:'这是在一天结束之后我唯一能够得到舒解的--当我把鞋子脱掉。天啊!真的是……我觉得很享受,这是唯一能够使我快乐的事,所以我不能够离开这双鞋子。我的鞋子小一号,它真的是如地狱般的,但是到了晚上,它能够给予天堂。当我回到家,将我的鞋子脱掉,坐在沙发上,那种感觉真好。'
  你就是这样在做。你创造出痛苦,你去追逐,你很狂热,然后有一天你回到家,将鞋子脱掉,你就说:'太棒了!我已经到达了。'但是它能够持续多久呢?那个舒解只能够维持几个片刻,之后你就会再度渴望。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你已经得到她,你无法再做出一个条件,你永远不能够再说:'如果我得到这个女人,我就会快乐。'因为她已经跟你在一起。现在你会开始再去看其他的女人:'如果我能够得到那个女人……'你知道一个诡计:首先你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上一个条件,然后你必须拼命去追寻那个条件,有一天,那个舒解就会来临,然而这是没有用的。
  一个具有了解性的人会看出,事实上并不需要去加上任何条件,你可以无条件地快乐。为什么要继续穿着小一号的鞋子走路来受苦,就只为了最后的舒解?为什么不一直都处于舒解状态?但如果一直都处于舒解状态,你就无法感觉到它,那就是困难之所在。要去感觉它的话,你需要对照。如果没有对照,那么你可以快乐,但是你将不会感觉到它。
  那是一个真正快乐的人的定义:一个真正快乐的人是一个不知道任何快乐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过它。他非常快乐,无条件地快乐,因此他怎么知道他是快乐的?只有不快乐的人会说:'我是快乐的,事情进行得很棒。'这些是不快乐的人。一个快乐的人根本不知道任何关于快乐的事,它只是在那里,它一直都在那里,它就好象呼吸一样。
  你对呼吸不会觉得很快乐。那么你只要做一件事:憋住你的气。做一些瑜伽的练习,从内在憋住你的气,继续憋住,然后痛苦就会产生,你继续憋气,成为一个真正的瑜伽行者--继续憋气。然后当它爆开来,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喜悦。但这是愚蠢的,然而这就是每一个人在做的。那就是为什么你会在晚上等待那个结果。
  快乐就在此时此地,它不需要任何条件。快乐是自然的,只要去了解那个要点,不要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上条件,保持快乐,但是不要有任何理由。没有理由一定要找到某种原因才能够快乐,只要快乐就好了。
  树木很快乐,它们不需要在晚上喝啤酒或抽烟就可以很快乐。看!风也很快乐,太阳也很快乐,沙子也很快乐,海洋也很快乐。除了人之外,每一样东西都很快乐,因为没有谁在制定任何条件,只要快乐就好了。
  如果你无法快乐,不要制定一些很困难或近乎不可能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木拉是对的,只要一件小事就可以了。他远比你对他的了解来得更聪明。这么简单的一个设计,没有人会阻止你去做它,到了晚上,你就会有快乐。只要一些小小的设计,创造出很小的设计,然后就尽你的可能去快乐。
  但是你说:'唯有当我拥有这个大房子,我才会快乐。'现在你定出了一个大的条件。它或许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你将会很疲倦、精疲力竭,等你到达了你所欲求的皇宫,你或许已经接近死亡,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你浪费掉你的整个人生,而你那个大房子就变成你的坟墓。你说:'除非我有一百万美元,否则我将不会快乐。'那么你就必须去工作而浪费掉你的整个生命。木拉那斯鲁丁远比这样来得更聪明:定出较小的条件,然后就尽可能去快乐。
  如果你了解的话,就不需要定出任何条件,只要看清那个要点:条件无法创造出快乐,它们能够给予舒解,而那个舒解是无法永恒的,没有任何舒解是永恒的,它只能够持续几个片刻。
  你难道没有一再一再地看到吗?你想要买一辆车,那辆车被开进你家的院子,你站在那里,非常非常快乐,它能够维持多久呢?明天它就变成了旧车子,一天的旧车子,两天之后,它就变成两天的旧车子,所有的邻居都看到了,他们都很欣赏它,然后就结束了!再来就没有人会去谈它了,那就是为什么汽车公司每年都会出新型的车,好让你能够再定出新的条件。
  人们继续在渴求一些东西,只是为了要得到舒解,但是那个舒解本来就有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乞丐坐在一棵树下,有一个富有的人车子抛锚了,司机在修理它,那个富有的人走出车子,那个乞丐很舒服地在树下休息。当时吹着微微的凉风,出着太阳,是一个很美的日子,那个富有的人也来了,他坐在那个乞丐的旁边,他说:'你为什么不工作?'
  那个乞丐说:'为了什么?'
  那个富有的人觉得有一点困扰,他说:'当你有钱,你就可以有很多银行存款。'
  但是那个乞丐再度问到:'为了什么?'
  那个富有的人觉得更困扰,他说:'为了什么?为了你在年老的时候可以退下来休息。'
  '但是,'那个乞丐说:'我现在就在休息!为什么要等到老年?为什么要去做所有这些荒谬的事?--赚钱,累积银行存款,到了最后再休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现在就在休息!为什么要再等待?'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为什么要等啤酒?为什么不在喝水的时候就享受它?
  你是否听过耶稣把水变成酒的故事?基督徒错过了它的意义,他们认为他真的将它变成酒,那是不对的,他一定是在教导他的门徒我现在所教给你们的秘密,他一定是告诉他们:'很高兴地去喝它,使得水变成酒。'
  你可以喝水喝得很高兴,使得它几乎可以使你醉,试试看!光是水就可以使你醉。它依你而定,它不是依啤酒或酒而定。如果你不了解,那么你可以去问催眠师,问我们的山拓希,他知道。当一个人被催眠说他正在喝酒,在那个时候,即使你给他的是水,他也会醉--用水就会使他醉。
  现在医生们都知道有'宽心药',有时候那个结果非常令人大惑不解。在一家医院里面,他们做了一些实验。患同样疾病的人被分成两组,每组二十个人,第一组给他们药吃,但是第二组只有给水,只是要看看水能不能产生作用。医生和病人都不知道哪一个是水,哪一个是药,因为如果医生知道,他的举止将会有所改变,当他在给水的时候,他将不会很慎重,而那个可能会引起病人的怀疑,所以医生和病人都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那个实验的内容被藏在地窖里锁起来。结果所出现的奇迹是:被水所帮助的病人数目和被药所帮助的病人数目居然相等。在二十个人里面,有十七个人在第二周康复,两组都是这个数字。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喝水的人比那些吃药的人保持健康更久。那些真正吃药的人在几个礼拜之后就又开始回来找医生了。
  到底是怎么样?为什么水能够有这么大的帮助?是认为它是药的那个概念在帮助,而不是药本身在帮助。因为水是纯粹的水,所以它不会有害,反而药物会有害,所以那些真正吃药的人会再回来找医生。他们开始产生出某种新的欲望、新的疾病或新的问题。因为没有一种医药不会或多或少影响到你的系统,它会造成某种反应,而水不会造成任何反应,它是纯粹的催眠。
  你可以带着很好的热心和祈祷来喝水,使它变成酒。你看禅宗的人在喝茶,他们所赋予它的仪式和觉知,以他们的做法,甚至连茶也变得很特别。普通的茶被蜕变了。普通的行为可以被蜕变--晨间散步可以使你沉醉。如果晨间散步无法使你沉醉,那么你有不对劲。只要注视着一朵玫瑰花就可以使你沉醉,如果它无法使你沉醉,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你沉醉。只要洞察一个小孩子的眼睛就可以使你沉醉。
  学习如何高高兴兴地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不要寻求结果 没有结果。生命并没有要走到任何地方去,它没有终点。生命并不是要到达任何终点的一个手段,生命就在此时此地,活过它,活得很全然,活得很有意义,活得很喜悦,你就会得到满足。
  满足不应该被延缓,否则你将永远无法被满足。满足必须是现在--要不是现在,就永远不可能了。
  第四个问题:
  一个不停地抽烟的人能够变得很静心吗?我已经抽烟抽了二十五年,我发觉在我抽烟的时候,我就停止深入静心,但我还是不能停止抽烟,能否请你给我一些指示?
  一个静心者不会去抽烟,简单的理由就是,他从来不会觉得紧张和焦虑。抽烟能够短暂地帮助你忘掉你的紧张和焦虑。其它的事情也可以达到同样的功效,比方说嚼口香糖也可以达到同样的功效,但是抽烟的效果最好。
  在你很深的无意识里,抽烟跟吸母亲的奶是有关连的。随着文明的发展,很自然地,没有女人想要让小孩吃母奶,因为他会破坏胸部。如果有哺乳,胸部会失去它的圆润和它的美。但是小孩有不同的需要,小孩不需要一个圆润的胸部,因为如果胸部很圆的话,小孩会死。如果胸部真的很圆、很饱满,那么当他在吸奶的时候,他就无法呼吸,他的鼻子会被胸部压扁而导致窒息。
  小孩的需要跟画家的需要是不同的,跟诗人和追求美感的人的需要是不同的。小孩子需要一个较长的乳房,好让他的鼻子不会被压到,好让他两种需求都可以满足,既可以呼吸,也可以吸奶。所以每一个小孩都会按照他的需要来调整乳房。没有一个女人想要她的胸部被破坏,那是她的美、她的身体和她身材的一部份。
  所以,随着文明的发展,小孩就越来越快断奶。那个想要从母亲的乳房吸奶的渴望一直留存在他们的头脑里,因此每当人们处于一种紧张和焦虑的状态下,抽烟就会有所帮助,它帮助他们再度变成一个小孩,放松在他们母亲的怀里。香烟是非常象征性的,它就好象母亲的奶头,而且那个透过它吸进来的烟是温暖的,就好象小孩吸进来的奶也是温暖的。所以它具有某种类似性,当你这样做的时候,你会暂时回到小孩子那种没有焦虑、没有问题和没有责任的感觉。
  你说三十年以来,你一直都在抽烟,你是一个老烟鬼,你想要戒烟,但是都戒不掉。你戒不掉,因为你必须去改变造成这个习惯的原因。
  我在我的很多门徒身上做得很成功。当我建议他们的时候,一开始他们会觉得很好笑……他们无法相信说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法可以帮助他们,我告诉他们说:'不要试图去戒烟,但是要找来一个婴儿用的奶瓶,在晚上没有人看见的时候,盖起你的毯子,享受那个牛奶,温暖的牛奶,至少它不会有任何害处。'
  他们说:'这会有什么帮助?'
  我说:'你不要问为什么,只要去做。在你睡觉之前我会给你好吃的东西,那是无妨的。我的感觉是:隔天你将不会觉得那么需要抽烟,你就做看看。'他们都感到很惊讶……慢慢、慢慢地,他们想要抽烟的欲望就消失了,因为那些残存的基本需要已经被满足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孩,他们变成熟了,然后那个抽烟的欲望就消失了。你无法戒掉它,你必须去做一些比较健康、比较不会伤害的事来作为暂时的代替,好让你能够成长,然后那个烟就自然会被戒掉。
  小孩子都知道这一点,这个秘密是我从他们那里学来的。如果一个小孩饿着肚子在哭,而妈妈又不在身旁,那么他就会将大姆指伸进嘴里开始吸它。这样做他就能够忘掉所有的饥饿和哭泣,然后就可以睡着。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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