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怪病”让儿童全身肌肉萎缩小儿瘫痪有哪些表现,直到遇见“它”?

绿亦歌的《流光似你》。意难平。原文上了高中以后,简乔还是那副不讨人喜欢的模样。她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是最后一个离开。除了偶尔上课回答问题,她可以一整天都不和任何人说话。简乔从小到大都是独自一人,她没有朋友。她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要用来学习。以及帮家里干活。她永远都是年级第一,是老师父母的骄傲,同学们排斥的对象,因为她从来不给任何人抄自己的作业,不管别人怎么求她,她也不会同意帮忙作弊。就像眼下,身材高大的男生挡在她的面前,恼羞成怒的说:“拽什么拽,小心老子找人弄死你”简乔面色平静,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哪知男生一脚将他的桌子踢翻,“哗啦”一声,她的东西散的到处都是。简乔咬住嘴唇,蹲下身去捡文具,“咚”的一下头碰到后排同学的桌子,周围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不远处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混账,吵到你大爷睡觉了。”为难简乔的男生一下子变了脸色,赔着笑说:“简少,人命关天啊。我爸说了,这次考试要是再不及格,过年一分钱红包钱也不给我。”男生在座位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了翻面前崭新的课本:“多大点事啊?别怕,天塌下来了,有我给你垫底。”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有男生拍着巴掌说“简少威武”。简桥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滚滚滚,不想再看到你。”“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告退。”简桥和简乔,高一(一)班的两个神话-正数第一和倒数第一?很难想象名字相同的两个人会有着如此截然不同的人生。简桥家世显赫,挥金如土,没人愿意与他为敌,巴结他都巴结不过来。而简乔的父母早早的下了岗,在菜市场给人弹棉花,再接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就是一家人的全部收入了。好在简乔成绩优异,她从小学开始就拼命读书,每天温书到凌晨。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爸妈做好饭菜,洗好衣服,看一会儿书再去上学。更讽刺的是,简桥和简乔一路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上了高中再次看到他们那帮二世祖的时候,简乔倒也不吃惊。有钱能使鬼推磨,对简桥这样的人来说,摘星星要月亮似乎都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简乔对他的印象其实不深,虽然做了九年同学,但两个人的生活实在没有太多的交集,唯独有一件事,她一直记得。初三那年的平安夜,简乔下了晚自习,去自行车棚取车。因为太晚,教学楼里的人走了大半,她蹲下身开锁,突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就看到了他,简乔有些尴尬,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他难得身边没有那群狐朋狗友,看见她,也停了下来。他说:“喂。”简乔点点头:“你好。”大概是作息时间相差太大,简乔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骑车上下学的,简乔推着自行车走出车棚时,才发现下雪了。她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夜空,轻轻哈了一口气,有人从身后拍她的肩膀,简乔回过头,看到一个十分漂亮的红苹果。“平安夜快乐。”他说。然后他先她一步骑上自行车走了,简乔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沉默一起冲过一个长长的下坡。时间转入冬天,住校生门都起不来,上课时还哈欠连天。只有简乔还是一如既往,六点钟起床,在操场晨跑两圈后去食堂吃新鲜出炉的馒头。发生那件事的那天清晨,简乔一个人在操场跑步。正跑到围栏边上,突然一个黑色书包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面前。简乔抬起头,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蹲在围栏上,然后利落的跳下来。隔着清冷的晨雾,简桥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简桥,快接住我。”简乔和他一起望过去,看到常玥也跟着跳下来。简桥张开双臂,常玥笑嘻嘻的跌入他的怀中。然后又是两下动静,四人帮集全了。简乔沉默的看着眼中的四人,乱七八糟的头发,皱巴巴的校服,网瘾少年一样苍白的脸色,一看就知道昨天通宵未归。“喂”,常玥开口,冲简乔扬了扬拳头,“你要是敢告诉老师,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简乔没说话,绕过他们走了,她的态度惹怒了常玥,只听常玥在她身后破口大骂。简乔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在第二天,教导主任亲自来教室把四个人请了出去,并罚他们在升旗台上站了一下午。正好赶上这两天寒流来袭,下午放学去食堂的时候经过那里,简乔看到常玥的嘴唇都乌了。实际上,常玥并没有真的算了。她生来就是公主命,一呼百应,所有人都明目张胆的开始孤立起简乔来。再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就连体育委员上课点名,都故意忽略她的名字。无论表面上装的再怎么无所谓,简乔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越来越讨厌待在教室里,得了空就背着书包躲去学校的天台上。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她就在这里遇到了简桥。简桥抱了一把吉他,坐在墙角练琴谱,看到她来了,点点头,没说话。简乔第一次发现,他认真起来的话,和平时嘻嘻哈哈的纨绔样截然不同。好在他弹吉他很好听,并不会吵到简乔。他们一人占着一面墙下的空间,他练吉他,她看书,谁也不说话。几次三番以后,简桥偶尔会给他带一些小零食,饼干,巧克力,苹果,牛奶......都是些女孩喜欢的玩意儿。简乔有些时候甚至怀疑他是顺手从常玥书包里拿的。据说他们是发小,在同一家医院出生,关系好的可以穿连裆裤。简乔不喜欢常玥,但不得不承认,简桥对自己并不算差。可他似乎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转眼就到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这场考试对简乔来说很重要。简乔念的是一所私立高中,学费昂贵的令人结舌, 她是靠着优异的成绩领了全额奖学金才得以就读的。如果成绩跌出年级前三,失去奖学金的名额,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再继续读书。考试考了一半,忽的有人举手,指着简乔:“老师,她作弊!”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落到简乔身上,简乔也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监考老师走到她的座位,在举报人的指示下,在她的桌子里找到几张写满笔记的纸。考试前简乔只把书包交到了讲台上,没有再检查自己的抽屉,就算是她疏漏了,她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将笔记本的纸撕下来放在抽屉里。人证物证确凿,监考老师要求简乔停止答卷,现在就去教务处,不知道为什么,简乔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那个举报人。他单手撑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转着笔,察觉到他的目光。他抬起头冲着她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简乔瞬间觉明白了什么,然后收回目光,轻声说:“我没有。”“什么?”“我没有作弊。”简乔客客气气的说,“无论如何请让我先把试卷写完。”“老师,如果让他继续参加考试,那对我们岂不是不公平?”那个男生阴阳怪气的说。简乔这才想起,那个男生就是当初拒绝帮他作弊的那一位。现在的男孩,被家里惯的心眼都跟绿豆差不多大。这件事最后惊动了校长,一堆领导严肃的站在讲台上。简乔心里害怕,却还是佯装镇定。“我没有作弊。”简乔最后一次说,心下一横,“这几张笔记上的知识点我可以全部默出来。”全班同学哗然,起哄让简乔当场默写笔记上的内容。简乔其实也根本没有把握,可被逼到这个份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笔记上的东西全部默写一遍。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这寒风逼人的冬天,简乔竟流了一头的汗。简乔最后交上去的笔记,和放在抽屉里的几张内容八九不离十,在场众人的神色都很尴尬,一场考试变成一场闹剧。监考老师被校长狠狠批评了一顿,说他胡乱冤枉学生,只有简乔自己明白,证据确凿,对方也不过是尽了自己应该履行的职责而已。寒假的时候,简乔有一天出门经过市区的商业街,正巧遇到了那个男生。在那之后的好几天,她都觉得自己被人跟踪,家门口附近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帮流里流气的地痞。简乔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在书包里藏了一根她从工地上捡来的铁棍。不过一个冬天过去,事情最后无疾而终,什么也没有发生。高三一诊考试前,简乔感冒了。说严重也不严重,但喉咙痒的厉害,上课的时候不断地咳嗽。班上的其他同学不胜其烦,联名要求老师把她赶出教室-“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听课!”“就是啊!别把我们也传染了,这么关键的时刻。”老师无可奈何,只好委婉的对简乔说:“就只好麻烦简乔同学去校医室看看了。”简乔欲言又止的站起身,又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就抱起桌子上的书往教室外面走。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凳子“哐当”一声响,坐在最后一排的简桥突然站起身,往后门走去。“简桥,你干嘛?”周围有人不解地问。“老师不是说让简桥出去吗?”简桥故作惊讶,“怎么,难道是我听错了?”简乔停下来,忍不住,小声地笑出声来。常玥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喊:“简桥!”简桥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简乔并没有真的去校医室,简桥也是,两个人在走廊上一左一右的站着。她带了一本英文单词书出来,嘴里念念有词的背着单词,她背完一个单元抬起头,发现对面的男生已经不知去处,然后撇了撇嘴,低下头继续翻页。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东西打中了简乔的头。她捂着脑袋低下头就看见地上落了一盒感冒药。简桥随后站到她的面前,递给他一杯热水:“一日三次,一次两片。”简乔接过水,将药吞了下去。他站在她旁边打了一个喷嚏,简乔顿了顿,将手中的药和水一起推给他。他也没太在意,就着她刚刚喝过的水一饮而尽。简乔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嗯?什么怎么做?”“为什么要给我买药,为什么要帮我解围?”“简乔,简桥在嘴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然后挑眉笑起来,一双眼睛睁大,他说,“你知道吗,我一直挺羡慕你的。”“羡慕我什么?”简乔有些惊讶。“十年如一日的做一件事,像你这样坚定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能坚持下去吧。”他耸耸肩。“简乔,你就只管大步往前走吧,可别让我失望。”就这样做你自己吧,堂堂正正的好姑娘,让我看看你能走去多远的远方。简乔果然不负众望,高考全省前十,稳稳当当的上了清华,学校将她的照片裱在公告栏的玻璃窗里,她戴着眼镜,冷淡的看着镜头,读不出喜怒。学校让她给学弟学妹们写寄语,她想了想,提笔写:用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耳边响起的,是男生似笑非笑的声音。他说:简乔,你就只管大步往前走吧,可别让我失望。放榜那天下了一场倾盆大雨,简乔在家里帮忙,等她匆忙赶到学校的时候,人群早已散去,整个学校一片寂静。只听的见“哗哗”的雨声。教学楼的入口处,穿着白衣黑裤的男生懒散的靠的墙边,像是在等人。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看到简乔走近,他挑挑眉,问:“抽吗?”简乔摇头。他耸肩笑了笑,灭掉烟头,回过头可怜兮兮的对 她说:“简乔,我饿了,没带钱。”简乔请他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吃铁板烧,老板用伞临时搭了个避雨的地方,七块钱一份的炒粉,他的那份多加了牛肉,而他只要了素菜。炒粉端上来后,简桥嫌弃的看了一眼脏兮兮的桌椅和盘子里飘着的油,又看了看简乔的那一碗。他顿了顿,拿起筷子,把自己盘中的肉都夹给 她。老板笑呵呵的问道:“高三的吗?成绩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简乔点点头:“还好。”简桥在一旁探过头,撇了他一眼,对老板说:“岂止还好,全省前十,六百七。”老板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说:“哎呀,不得了,这么厉害,这顿算我请的,恭喜恭喜呀。”“谢谢老板!”简桥似乎是真饿了,几口就把一盘饭吃得精光,然后伸长了腿,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定定的看着简乔。“别看了,”简乔埋着头,闷声说,“很丑的。”“简乔,”他突然开口,简乔抬起头,听到他说,“什么时候来听听我唱歌吧。”简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是很深的黑色。她轻声说:“好啊。”雨水溅起来,落在她的脚边,明明只剩下一点饭菜,她却吃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卖铁板烧的老板还站在雨幕前,摆着手说:“下次再来啊,去了北京可就吃不到我这儿这么好吃的炒粉了。”简桥很自然地拿起简乔放在旁边的伞撑开,黑色的布面伞最老旧的款式,早已锈迹斑斑,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并肩走在雨中,谁也没有说话。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公交车站也没有什么人,简乔从包里掏出硬币, 他收了伞递给她,她摇摇头:“你打车回家吧。”他抬起头看了简乔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不远处的雨中亮着橘黄色的灯,公交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简桥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简乔踏上公交车的前门,才想起忘了说再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简桥!”她突然大声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被倾盆的雨声掩盖,飘散在寒冷的风中,越飞越远,却没有传到他所在的方向。简乔一动不动的站在车里,隔着斑驳的玻璃窗,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世界的尽头。简乔去北京的那天,提着两个硕大的蛇皮袋。她家境困难,担心北京的物价太高,连棉絮都带上了。火车站,人潮涌动,有热恋的情侣紧紧拥抱,难过到痛哭失声,也有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千叮万嘱,絮絮叨叨。简乔一个人坐在床边,神色麻木的看着窗外。父母请不了假,她只能独自北上。这些年,她好像早已习惯除了学习,她一无所有。到了北京,她还是保持着以前的学习习惯,如悬梁刺股一般刻苦。只是上天终于不再眷顾她,她的汗水淹没在众多天才的光辉中,连泯然众人矣都算不上。拿不到奖学金,她只好去打工,当家教,代人写论文,别人的24小时,她要当48小时来用。也不是没有崩溃难过的时候,长大以后最痛苦的一件事,莫过于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明白自己也只是最平庸的凡人,曾赖以为生的骄傲被轻而易举的碾碎。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累到想要流泪的时候,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声细语:简乔,你可别让我失望。再后来,也有以前的同学在校内网加她为好友。时间真是个伟大的存在。曾经的龌龊和伤害,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不过正因为这样,简乔才多少听出了一些简桥的事。还是那个铁打的四人帮,毕业之后他们都留在了本地上大学。开了第一场live,然后迅速窜红,第一张专辑就破了记录。大概也就只有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才会如此孤陋寡闻吧。她在网上搜索,看到他的照片,依旧英俊的让人无法挪开目光。常玥站在他身边,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笑的漫不经心。她还找到他受访的视频,他穿着黑色运动服立着领子被拉到下巴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说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哪里都可以去。室友探过头来,开心的说:“哎,简乔,你也喜欢他们啊?”简乔垂下眼:“算是吧。”“我是他们的歌迷呢,我从高中就知道他们了。还去过酒吧听过一次他们的现场。没想到他们现在能红成这样,想起来真是唏嘘。”“很配吧?”室友指着屏幕上的简乔和常玥说“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有同样的梦想,肩并肩一起走,爱情最美也不过如此了。”是啊,简乔垂下眼脸,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清晨,四个人从围栏上跳下来,他们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那样张扬刺眼。简乔读大三那年,简桥的乐队来了北京开演唱会,票在一夜之间被抢空,手慢了一点的室友在寝室里哇哇大哭。演唱会那天,简乔和平常一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对她而言,这不过是最最平凡无奇的一天,抄数据,跑程序,做分析报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生活永远这么乏味单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乔忽然停下来。“抱歉,老师,”简乔怔怔的开口,“我突然想起有一个地方不得不去。”傍晚的余晖,落在水泥地板上。一阵尘埃飞舞。有黄牛过来兜售门票,最便宜的也要1200,那可是简乔两个月的生活费,她咬牙摇摇头,一家一家的问过去,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票价提高到一千五。想起来真是讽刺,他们曾经坐在同一间明亮的教室里,他给她递过一盒感冒药,他说,我很羡慕你。可现在,她连他的一张演唱会门票都买不起。大批的观众入场,黄牛手上最后的票也被抢光。风刮在简乔脸上,疼的似乎要将她的皮肤划开。她站在体育场的门口,可隔着一批围栏,却也不会有人从天而降,走到他的面前。三个小时的演出,外面围了不少像简乔这样的年轻女孩,有人蹲着号啕大哭,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简乔觉得有些好笑,咧着嘴,却又笑不出来。“我筑明月,我筑山川,我祝你美梦成真......”几十万人的欢呼,将北京城的是夜空照的犹如白昼。结束的时候,她站在一条街以外的马路边上,仰起头,看着这座没有星星的夜空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停的掉下来。什么时候来听听我唱歌吧,男生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很多时候,她总是用疼痛来迫使自己清醒。第二年,简乔收到温哥华大学的硕士录取通知书。这年夏天,简乔第一次坐飞机,离开长安,离开北京。走的时候,父母终于来送她,母亲抱着她号啕大哭,说:“爸妈这些年太失败,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还好你争气。”轮到她父亲时,男人沉默了半晌才说:“要是能扎根就别回来了,听说那边福利好,以后老了生病有人管。”机场候机厅里吵吵闹闹的,到处都是举着彩旗横幅的女孩,脸上贴着荧光闪闪的爱心。来来往往的旅客不由得好奇地侧望,才听说是给大明星接机的。正好有一群小女孩迎面朝着简乔走来,她们穿着漂亮的衣服,露着大腿,脸上的笑容十分美好,正兴奋地交谈着。“终于可以看到简桥了。”“激动得快要发疯,我真的爱死他了。”“简桥,简桥……”简乔的身子晃了晃,最终拖着巨大的行李箱,与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擦肩而过。当年他说,让我看看你能走多远,可究竟要走到哪里,才能停下来呢?简桥,是我羨慕你才对。温哥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像是有什么预兆似的,简乔写了一张明信片。她的字很好看,是女生中少有的刚毅。她只写了一句词: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櫻桃,绿了芭蕉。可到了邮局才想起自己没有他的地址,简乔隐约记得他的经纪公司的地址,但寄过去可能也是石沉大海。她想了想,最后填了高中学校的地址。讽刺的是,那张明信片寄出去后没有多久,就听说高中时的学校要搬迁了。虽然还是那个名字,但如果不是原来的模样,总会让人觉得时过境迁。大概学校领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举行百年校庆,鼓励校友们回学校看看。简乔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校庆都巳经过去很久了。她在许久没登录的人人网上看到曾经的校园变为一片废墟。许多人悲春伤秋地感叹,贴照片的,贴歌的,贴诗的,比比皆是。但其实对简乔而言,并没有太多好留恋的。她只是隐隐约约想到高中最后的那场雨。男生笑嘻嘻地把自己盘子里的牛肉都夹给自己。老板放辣椒放得太多,辣得她嘴唇通红,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吃得干干净净。离开的时候,她听到老板说,下次再来。让她意外的是,她在那上面看到了简桥的照片,他站在学校公告栏的玻璃窗前,侧脸微微上扬,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粉丝们鬼哭狼嚎,后侮没能和爱豆做同学。有人在下面留言说:就算能和他做同学,难道就真的能发生点什么吗?一生那样长,也不过匆匆一晤。简乔在温哥华的第三年交了一个男朋友,是实验室的师兄,工薪家庭出生,也是一路靠着自己的努力摸爬滚打走到这一步的。他对生活和物质没有太高的要求,平凡且平淡。或许是独来独往了太多年,她不太习惯和人亲近、说甜蜜的情话。男朋友尊重她的独立,从不勉强她做任何事。她也终于成了别人口中的风云人物,在美国遇到学弟学妹,都兴奋地找她拍合影,还喜滋滋地说一我们学校真了不起,出了两个知名校友,一个简乔,一个简桥。时隔多年,终于再次有人将这两个名字相提并论。而故事中的两个人,却在彼此漫长的人生中渐行渐远。她博士毕业那年,简桥的乐队来温哥华开演唱会。还是跟当年一样,一票难求,高昂的价格后面标的还是加元,好在如今她终于买得起了。这个时候,她的男友已经算是未婚夫了。她比以前要开朗不少,当助教的时候,学生们都说她和蔼可亲。她把过去的经历当玩笑一般讲给自己的未婚夫听:“以前想买他们的演唱会门票,但真的太穷了,最便宜的也买不起,只好蹲在大马路上哭。”未婚夫摸摸她的头,知道她一路长大有多么不容易,握紧她的手:“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演唱会的那天晚上,温哥华在下雪,观众们热情似火,全场回响着他的名字:“简桥~简桥~”“唉,说起来,”男朋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你们俩的名字是一样的呢,也算是有缘分。”她望着灯光耀眼的舞台,垂下眼睑说:“这算什么缘分啊,世界上那么多同名同姓的人,简乔只是最平常的一个名字。”男朋友笑着说:“这个主唱太火了,我亲戚家的几个女孩都喜欢他,过年在饭桌上还因为他而大打出手,闹得鸡犬不宁。”“是啊,小女生都喜欢这样子的。”演唱会结束后,乐队多年来从不安可,这一晚却不知为何,主唱竟独自返场,舞台上只凳起微微的一盖灯。简桥站在灯下,拿了一把木吉他,清唱了一首歌,那是他们乐队出道的第一首歌。“我筑明月,我筑山川,我祝你美梦成真。”这是简桥第一次在人前弹吉他,她突然想到多年前的午后,少年抱着吉他坐在天台的墙脚处,弹的都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可时间久了,连她也能轻轻跟着哼了。那天阳光灿烂,他把本子丢在地上,说:“喂,简乔,你帮我填个词行不行?”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简桥,如今你终于好梦成真了。安可结束以后,简桥回到休息间。他有些累,坐在椅子上等着助理来给自己卸妆。工作人员约他去吃庆功宴,他睁开眼睛,又闭上。“不去看看你的三好学生吗?”常玥走过来,有些挑衅地说,“听说她就在这里。”“不用了,”简桥失笑,“都多少年了,你怎么对她的敌意还那么大。”“简桥,放不下的人其实是你吧。说出去真没出息,惦记了人家十来年,到头来却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我没有。”“你骗人!”简桥终于有些不耐烦:“那就当是我骗人好了。”一瞬间,眼泪浦上常玥的眼眶。当初那个张扬跋扈的富家大小姐,也终于有妥协示弱的一天:“简桥,你还会想起她吗?”简桥驻足而立,侧过头,一束光从天窗玻璃投射下来,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他挑眉笑起来:“你说谁?”什么时候会想起她?每一次听到别人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变得越来越耀眼,他的名字红遍大江南北,每一次开演唱会,上万人一起撕心裂肺地大声喊着:简桥,我爱你。他也多么想说一句:简乔,我爱你。体育场外,简乔的未婚夫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汽车在雪地里慢慢前行。她怀里的荧光棒散发出越来越微弱的光芒,最终融入黑暗。像你这样坚定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能坚持下去吧。那你爱一个人,会不会也,爱一辈子?许多年前,一个下着雪的冬天,少年打着哈欠,背着吉他站在教学楼的走道上,“噌”的一声琴弦颤抖,路灯在一瞬间亮起来。他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走入漫天风雪中。想过要保护你,为你击退所有苦难。只是后来人海茫茫,你去了哪里,我再也找不到你。那把长柄黑伞静静地斜靠在墙边,雨水顺着地板蜿蜒而去,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点点蒸发殆尽,就仿佛从未存在过。那些经年岁月里的爱意,就随风散了吧。是哪一间教室、哪一场雨、哪一次告别,已经渐渐开始忘记。简乔。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小儿瘫痪有哪些表现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