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姐妹们有在公共场合为什么女的正式场合要穿高跟鞋鞋崴脚的经历吗,怎么处理尴尬比较好啊?

我是一直在组里的一个高楼里追着看分析的,也看了组里蛮多的帖子吸收大家的解读,自己也会分析东宫里面各个人物的心理以及人物动机,也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观点和感悟,索性开个楼记录一下。

第一,我会以剧为出发点。东宫剧的改编,大部分剧情是合理的,我会尽量试着用理解的角度去解读剧情,魔改一词我应该不会用到。

第二,不给人物贴标签。因为东宫这部剧里大多数人物都有自己的复杂度、可以去深挖,贴标签会让角色扁平化。

第三,即使再客观的评价一部剧,也是主观的观点输出,既然主观,也自然有同意与不同意之说,请大家理性讨论。最近看了一部综艺评论,里面讲到的一个点我觉得很有道理——文学作品、影视作品本身是一面反应自身的镜子。人物的行为是客观事实,追其动机,更多的是反应观看者本身对世界的看法或者态度。因此,大家看法不一样很正常,不必谁说服谁,争个谁错谁对,阐明自身逻辑,理讨就行。

本贴没有特别好的计划,大概就是想到哪儿讲到哪儿吧。

1. 李承鄞、小枫的感情线。先关上帝视角聊一聊,以及一些胡话,再开上帝视角对比一下。

2. 东宫剧情的众多高光时刻。这部剧高光点很多,剧情推进也比较合理。

3. 个人喜欢的场景。

撇去上帝视角看李承鄞和小枫的豊朝时期的感情线。

在失忆时期,小枫一直以来的认知是李承鄞和赵瑟瑟是一对,并且羡慕他们这种两情相悦的爱情。她带着这种认知和李承鄞结了婚,和李承鄞开始因为丹蚩的问题有了隔阂,回不到翊王时期相处的轻松感。再加上李承鄞在众人面前盛宠赵瑟瑟,也加深了她自己是“横在他们两之间的那块绊脚石”的认知。即使李承鄞对她有一些喜欢,但比不上他对赵瑟瑟的感情。

开始的她,是觉得李承鄞一点都不喜欢她的。但她还是有点困惑:她和他的妾室同时落水,他先救了她;在抢酒罐子的时候,她和他的妾室同时要摔倒,他先接住的是她。把这个问题抛向米罗,米罗告诉她,你的夫君在乎的是你。

但明明李承鄞对她忽冷忽热。对她冷,理所应当——在她心里,李承鄞可以为赵瑟瑟做很多事,而她自己绝对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对她热,觉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只是他逗趣而已。于是,小枫对李承鄞的“撩”,只是接受,而她从不主动试探。

直到容霜刺杀。李承鄞把她护在身后,昏迷不醒。这场刺杀,是他们两人感情的升华。小枫当时看到李承鄞用命护着她,对她的震撼应该是很大的。毕竟,之前在所有需要在她和赵瑟瑟之间做选择的情形中,他一直毫无犹豫的选了赵,对于她会遭到的责罚,李承鄞看起来也毫不关心。可偏偏这么一个以为对自己很厌恶的人,竟然舍命护她周全,还在他昏迷之前,问她有没有受伤、抱怨她以前对他太凶。经过刺杀之后,小枫应该是明白李承鄞心里有她,即使比不过赵瑟瑟,也比她之前认知高了不少。而她自己,也感受到了可能会失去李承鄞的恐惧,也明确了自己其实很爱李承鄞:可以忘掉这个人对她的坏、只记得他的好;如果他死了,她只能当一辈子的小寡妇。

李承鄞从昏迷中醒来,身体慢慢康复,心也在向小枫走近。小枫感受到了,却是在回避。他很直接地告诉小枫,他们两的事,不要总扯到别人身上去。终于她避无可避,用吊桥效应和独一无二的爱情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李承鄞和小枫,关系可以再好一些的。李承鄞主动问起了她的想法,在这之前,他们两是没有主动心平气和沟通的时候的。而且,小枫也确定了李承鄞对她、她对李承鄞的双向感情。这其实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让两人能够感情升温,但小枫却推开了。

以下是我对她此时采取回避做法的一些猜测与胡话。

她回避李承鄞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发现李承鄞表现出来的“变心”,打破了她对完美爱情的期望。毕竟,她在豊朝的时候,一直的认知就是李承鄞和赵两人两情相悦,并且直接说了她羡慕这样的爱情。她对李承鄞最初的好感,也许也建立在他“专情”人设的基础之上,她希望找到的,是像她看到的李承鄞一心一意对赵瑟瑟那样的人。倘若,今天李承鄞可以因为她变心,那明天他可以因为别的女人变心。如果她接受这样的李承鄞,那以后李承鄞也会像对赵瑟瑟那样对她。那如果她回避了,李承鄞可能会重新把心思放在赵身上,这种一生一世的两情相悦的爱情期望依然存在。

○cp也青,全文1.1w+,甜向古风架空,我纯纯人菜瘾还大

○当初刷某音看到这个文案瞬间心动,结果越写越跑题,大家笑一下算了

都说深宅大院出来的人要么被惯的没边,要么就心思重的让人亲近不起来,王卫国也不知道自己家是宅不够深还是院不够大,偏偏生出王也这么个离谱崽子,有书不读有钱不花非得跑去出家,王卫国一听,急了。连夜雇人把这倒霉孩子从道观里逮了回来。

看着依旧长发如瀑的王也,王卫国心里暗自庆幸他这宝贝儿子没去寺庙,不然这得领个照明的回家。

倒是他自己,本就捉襟见肘的头发有彻底和他告别的趋势。

一心想出家的王也少爷被迫在京城里闲逛,一晃一整天,也逛不出个名堂。天天败家没味儿,他现在暂时败不完他家的子儿,不愁吃穿的,书也读的那样了,没什么意思。

王也觉得还是出家好,再苦也比在这俗世里无所事事的泡着强点,但是他爹偏偏不肯放他去,这京城又哪哪逃不开,王也寻思那天要是被逼急了他就拎包滚蛋,游山玩水去了。

王卫国可能是察觉到王也再闲下去可能就得找事儿,随手把一件差事扔给他——让他带着诸葛家那少爷在京城玩玩。

诸葛家,王也咂咂嘴,感觉自己好像听说过,那说明对方也算是家大业大的。

王也嘴上和自家老爹答应得好好的,心里嘀咕这是让我提前带孩子是吗,诸葛家那小少爷不一半大小孩吗?

完了这下可是,王也天生和人类幼崽八字不合。

王也倒也没让他爹太为难,说去就去,王道长硬挺着和周公见面的欲望来接这诸葛小少爷。码头上人挤人,王也随手抓了个柱子,八爪鱼似的趴着,也不要面子了——反正他本来也没什么面子。

小半个时辰过去,王也没等着那位,也不躁,保持着一个姿势小憩。一开始还抬起眼皮偶尔瞄上几眼,后来干脆不看了,睡了个痛快。

正当他和周公聊的正到关键处,颇有相见恨晚永不离别的意味时,就有人来打扰他了

陌生的好听声音钻进了王也耳朵,吓得他一激灵,睡意顿消,周公什么的瞬间被扔到九霄云外,掀开眼皮就见一好看的男人正看着他。

那人生的极标志,一袭白衣,长发随便束着,凌乱中带着美感,不带恶意地冲他微笑着。

笑的像某个来普度众生的仙人。

还没睡醒的王也有点懵逼,脑袋没反应过来,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等王也从见神仙的震惊中回过味来,马上意识到自己眼前这位是诸葛家颇负盛名的诸葛青——概括一下这位,就是牛逼。

长的好有才华会说话性格好能文能武,给诸葛青抛过媚眼的姑娘从诸葛村能排到京城,王也本来听见,也就当传说听个乐呵,这下好了,见了本人被啪啪打脸。

王也有点尴尬地擦擦不存在的哈喇子,轻咳一声,随便客套了几句,问到:“你弟…不是,小少爷呢?”

“啊,他啊,得了些病,来不了了,我只好替替他来了。”诸葛青虽然话里带着惋惜,但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分明是自己想来玩的样子。

王也接到人,带到家里说了情况,王卫国转手就把俩孩子扔到外面玩去了。诸葛家和王家虽然说不上世交,不过关系还是不错的,生意事是诸葛家另外的长辈来谈,跟诸葛青八竿子打不着。

王也算是看透了,这人纯是来找乐子的。

王也性子好,随和得像老大爷,但是总给人一种疏离感,他要是愿意,谁都能唠上个半天,要不乐意了,客套两句就无话可说。他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时间再长的友谊也就是比其他的深厚点,归根结底还是不是一路人凑不到一起。王道长也不强求缘分,人情世故也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来。

王也不信一见如故那套,更不信一见钟情,虽说这诸葛青生的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一双狐狸眼弯起来,笑得人魂魄动荡,但仍然没能凭美貌让王道长动凡心。

“害,等会儿,少爷什么少爷,听着怪别扭的。”王也挠挠头,“叫我王也就行。”

“好…老王。”诸葛青一歪头,没顺着王也心思来。

“行吧,老青。您今个儿去哪逛逛?要我说这地儿没啥好逛的…”

诸葛青微睁开眼,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一眼身边看起来严重缺乏睡眠的王也,他本来以为王家这寂寂无名的三少爷会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毕竟这人最出名的事儿还是出家被自己老爹给抓回去了——没想到竟然是个自来熟。

平心而论,王也不是以貌取人的性格,但诸葛青确实长了副薄情的面相,而且这人还有点儿小花心,很难不让人多想。

王也替诸葛青接过点心,瞥了眼一旁偷偷瞄诸葛青的姑娘,沉默地转身挡住了那两道热烈的视线,一拍不远处蓝色的脑瓜,催他赶紧走。

被王也一巴掌把发型拍乱的诸葛青也不恼,反到一咧嘴,笑了。还贱兮兮地凑上前去问王也是不是酸了,王也听了,露出一副你在说梦话的表情,抬起眼皮赏了诸葛青一个白眼。

“我是不想让你嚯嚯人姑娘。哎老青,我是真好奇,你有过…”

“没有过。”诸葛青抢先一步回答,他走在王也后头,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表情,只觉得心中莫名一紧——自己只跟诸葛青结识快一个月,万一自己这是精准踩到这人雷点可怎么整?

王也正想委婉地道个歉,诸葛青带着笑意的声音就顺风传进他的耳畔

“因为山人我能掐会算,等着真爱呢。”

此时天儿已经愈发冷了,离冬天来临也没剩几天,大概是到了极深的秋了。

以往王也会把这段日子直接归去冬天,毕竟这会儿走到街上,风一吹,那股冷劲儿直接渗到骨头里。但今时不同往日,王也又觉得那样做没道理,怎么能说这是冬天呢,那么不一样,差太多太多了。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悲凉。

冬天确实凉,但它不悲,它静,那种复苏前的寂静,新生的开始,预告着那沉默片刻后疯狂而恣意疯长的生机。但这深秋的日子却是悲到极致,是弥留之际偶得的片刻清醒,片刻释然,之后这珍贵的东西就随风散去,连带着在人间虚度过的百年光景,去往那阴曹地府了。

王也偏过身,看慢悠悠踱步的诸葛青。

素白的外衣,亮蓝色长发顺风舞动,腰板挺得笔直,叫人忽略了他有些单薄的身形。

树木光秃秃的枝丫投下影子,落在诸葛青的身上,他踩着落叶,脚下不时传出吱嘎吱嘎的脆响。

似乎是觉察到王也的目光,他抬起头,对上王也的视线,眉眼霎时染上笑意,顺带着让阳光都灿烂几分。

王也过往的每一个秋天都烙上这么个字,然后再死死刻一个诸葛青,一抹白,一抹蓝,似乎永远带着弧度的嘴角,和这个秋天的每一句话。

足够王也熬过寒冬,到春天醒来。

是什么时候王也这颗随主人,遇到万事都四平八稳的心脏错了拍呢?

是诸葛青一时兴起,拽过王也的手,写了个字叫他猜的时候吗?

王也垂眼,看着一脸神秘的诸葛青,心想这狐狸又作什么妖。

诸葛青摊开手,伸到王也面前,王也莫名其妙地盯了一会,眨眨眼,转身拿过桌子上的糕点,放到他手心。

“噗嗤…不是,”诸葛青笑出了声,另一只手指了指王也的手,“喏,把你的手放这。”

王也乐得看诸葛青笑,把点心拿了起来,拿到诸葛青面前,诸葛青张开嘴就咬,王也吓了一跳,诸葛青看他这反应,笑的更开心了。

王也脸上面不改色,心里暗自嘀咕到这要不好吃他这半个时辰的队算是白排了。

诸葛青咽下嘴里的吃食,拖起王也的手,比划着写了字,王也思考半天,忽然一笑,抬手在诸葛青脑门上敲了一下。

诸葛青这人,眼睛虽然不睁,看的倒是比谁都清楚。

这字大概和王也挂不上钩,他这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横竖都想不到一块去。

苦于无人告诉他真相,无人陪同他寻找真相,亦无人理解他。

“王道长啊,人生不过百年,睁眼闭眼间就过去了。到时候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你我姓名早就埋于地底无人知晓了。”

王也听了诸葛青这番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话,沉默着望向窗外。

泛黄的树叶仍然在树枝上摇曳,树影婆娑,风拂过草地,吹散片片枯黄。

王也在等诸葛青的后半句话。

“唯留灵魂,独看人间。”

是那日诸葛青要他陪同去山间散步时吗?

山间溪水汩汩地往下流淌,冲击石头的声音格外清脆,叫人听了舒快。诸葛青不怕冷似的,脱了鞋袜,挽起裤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将脚浸入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也说话。

王也靠在一旁的树上,光是看着就觉得冷,“别着凉了。”

诸葛青托着腮,满不在乎地把一只手也泡进溪水里,“正好清醒清醒…我都习惯了,小时候背书背不好,被罚腊月天里穿着单衣在外面站着。”

王也皱起眉,刚想问这怎么舍得,诸葛青就一抬手泼了他半裤子水。

王也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诸葛青白皙的皮肤和一抹红色晃了眼——这倒霉玩意儿恶作剧一把,反倒自己受伤了。

诸葛青也笑嘻嘻地埋怨自己倒霉,没把这点伤放心上。

他抬眼看着王也两条浓眉皱在一起,纠缠得难舍难分,一招手把人叫过来,手动帮王也舒展开。

“开心点儿,我的道长。”

王也的心被这四个搅乱了片刻,继而被强行归位,不在意似的把诸葛青薅起来,打发他下山。

或许是嬉笑间不经意惹得情动,或许是玩闹时骤然升起的火,也可能是细水长流的,悄然迸发的爱意,亦或是初见倾心。

重要的是诸葛青仍然在他身边。

尚未到立冬,但诸葛青被冷气烦的一天到晚都想窝在被里,王也虽然不想承认自己以前也这样,但不得不说御寒效果最好的还得是暖乎乎的被窝。

“老王呐,我要也是个什么能冬眠的动物就好了。”诸葛青捧着王也帮他泡的茶,披着棉被,这货前两天嘚瑟,要风度不要温度地穿件单衣上街,晚上回来就有点发烧。

本来想叫诸葛青去吃晚饭的王也,一看他脸色不对伸手一摸,嚯,能煎鸡蛋了。

于是王也担负起了照顾诸葛青的重任。

“怎么的,您老也缺觉了?”王也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把诸葛青手里的茶杯抽走,“举着半天也不喝,跟我搁这儿暖和手呢?”

诸葛青也不气,一偏头,嘴角勾起,王也撇嘴,无奈地给他倒了杯更热乎点的,顺便递了块点心过去,“手别烫着。”

诸葛青剥开油纸,尝了一口,凭着天生的嘴尖劲儿辨认出这是上次他和王也排了半个时辰才买到点心的味道——甜食的最高境界,不甜。

诸葛青属实好这一口儿。

说起来有趣,这家店的生意做的颇为随性——每天早上开门,卖上两个时辰就闭门谢客,再多的银两也没法让店老板动摇。卖的点心又口味极佳,而且不贵,加上这独特的待客之道,在京城里可谓远近闻名。

“老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家的点心?”

“别家的你叼两口尝尝鲜就不动了,这家的你上次给吃光了。”

诸葛青感动的马上就要热泪盈眶,结果这股子暖心窝子的劲儿上了脑袋,诸葛青本来就昏沉沉的,这个一来更迷糊了,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老王,你这个人,我挺喜欢的。”

王也嘴角一抽,刚到喉咙的茶差点呛出来,他一回头看到诸葛青红彤彤的脸,就知道这祖宗又烧上头了。

王也算是明白了,诸葛青发烧脑子会短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腊月天罚站留下的后遗症,这人发烧跟喝多了一个样,都神志不清,热衷说胡话。

“你就不怕我是来和你打好关系,好方便以后让你们家名誉俱毁的小人?”诸葛青的嘴角还是往上扬,王也却无故地看出一丝苦涩,他没有迟疑地回答说没那么想过。

“哈。”诸葛青垂下眼,睫毛轻颤,嘴唇抿成一条线,平添几分漠然和刻薄。

“害,你要是那种人,我就不让你住这儿了,我到时候就把你扔一旮旯里的小破客栈,让你早点受不了拍屁股走人。”

诸葛青似乎笑了一下,像是清醒了过来。倒不如刚才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受,诸葛青体质差,小时候是个病秧子,不过好歹是被精心呵护的少爷,也没落下什么严重的病根。这就导致长大了的诸葛青常常把这茬抛之脑后。

这会他烧的耳朵疼头疼,本来到了嘴边的玩笑话更是说不出来,气氛硬生生尬了起来。

“青,”王也叹了口气,把椅子转了个儿,好能面朝诸葛青,“我就奇了怪了,别人都喜欢把自己往高尚点的方向形容,你怎么就这么热爱诋毁你自己呢?”

“别扯了。”王也罕见地正色下来,颇有打算絮叨诸葛青一个时辰的打算,然而诸葛青精通“你进我退,你退我还退”的套路,转头冲着无辜的墙皱起眉,不搭理王也了。

诸葛青自从认识了王也以来,感觉自己运气都变差了。

他第一次见王也的时候,就觉得这人不一般,之前和他之前打过交道的所有人都不同,诸葛青微妙地想靠近他,更加了解他,不过诸葛青个人认为,这个不算一见钟情。

等渐渐熟络,两人确实很投缘,诸葛青就更加沉迷于名为王也的深渊,王也对人大多数是出于礼貌的好,这种好是一碗水端平的。诸葛青不认为王也对他这种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好还是礼节性的,他俩应该算是朋友。

诸葛青知道自己应该满足,但他不甘心,对他这种朋友一大把一大把的人,朋友这个词不够深刻。挚友?诸葛青也觉得只是时间问题。

不论是不是一见倾心,诸葛青觉得自己已经把真心剖出来送给王道长了。

他粘着王也,每天想着王也,变着花样撒娇,其实诸葛青是个你想让我怎样我就能怎样的完美恋人,但是他不想在王也面前带着一百层不属于他的皮儿。他有点恶劣地想让王也知道,他就是个烂货,没什么好心眼,他是个坏人,值不得这么被捧着,他几乎带着一点自虐倾向地把自己的坏处都拖出来,让王也看,盼着王也把他丢了。

被人当宝贝护着,这会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负罪感,王也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王道长光明磊落,像太阳一样,远远看着会被温暖,凑近了会被烫伤。被烫秃毛的狐狸想跑,又怕冷,就只能试图让太阳嫌他厌他,自己走掉。

狐狸会把任何一点真心的好藏宝贝似的放起来,挺不下去就看一看,但是王也给他的太多了,诸葛青不习惯。

他怕,太怕了,哪天不知不觉的,王也这个人要是在他生活里没了踪影,想想心就绞痛起来。

那就自己逼着王也走,把那个肮脏的自己,从灿烂的阳光下抽离出来,然后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着他就好了。

哪怕只是听到王也一点消息,诸葛青觉得自己就会满足了。

“哎,祖宗。”王也扣住诸葛青肩膀,强行把人掰回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贼温柔。”

“老青,你对我误会有点大啊。”

诸葛青闻言,半睁开眼,灯光昏暗,那一簇光都在王也眼睛里了。

王也虽然打扮的很随性,但挡不住长得好,五官深邃,从画里走出来的。那双眼睛认真看谁的时候,那种把人放在心尖儿上的认真劲儿,连诸葛青这种百花丛中过的选手都要愣上一愣。

然后沉迷美色的诸葛青就挨了一拳。

“王也,你懂不懂照顾病患!”

诸葛青说自己会看手相,王道长不置可否。

“道长,山人给您看看手相吧。”

王也稀奇,这崽子糊弄姑娘的法子怎么用到自己身上来了,但还是照做了。

诸葛青轻轻握住王也的手,心里莫名其妙生出来一股做贼心虚的劲儿,还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看起来煞有介事地一推眼镜,实际上除了注意到王也手很好看之外,屁都没看出来。

王也被诸葛青偏凉的体温惊了一下,然后发现诸葛青因为生的白,体温又低,竟是有种玉人儿的感觉。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又不是骨头架子那种吓人的类型,总之,就是王也怎么看怎么喜欢。

王道长看着诸葛青又长又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一小片阴影,心里说不上来的悸动以及从来没这么感谢过自己老爹把他从道观给逮了回来。

不然上哪碰上诸葛青这么个仙人去。

“哎,过两天儿,就入冬了,京城这边儿,有时候抽风,雪落得早。你要是有时间,就多留一阵子吧。”

诸葛青还沉迷在被抓包的恐慌中没缓过劲儿来,猝不及防被王也这明显的挽留灌了一耳朵,吓得眼睛给睁开了,脑子里堆满了“我不会在做梦吧”的疑惑。

“害,你要是忙,我就不…”王也看了诸葛青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心凉半截。

“我?我没什么好忙的。倒是王道长,不要嫌弃我麻烦啊。”诸葛青乐得心里放起了鞭炮,“南方那边不怎么下雪。冬天冷归冷,就是不下雪,我冬天也不常出去,竟然活了二十几年没见过几场雪来着。”

“行,到时候把您埋雪堆儿里,玩儿个够。”

诸葛青笑的停不下来,他戳戳王也额头,打趣说好你个浓眉大眼,心思这么坏,真是看错人了。

王也点头,说等会儿就把诸葛青给卖了,到时候他狠赚一笔,一定记得给诸葛少爷多烧点纸。

诸葛青耸耸肩,表示他一定会帮王也数钱的。

诸葛青可能是体质清奇,他这边刚说完他闲的不行肯定能等到雪漫京城,那边他老爹的信就到了地方,说是诸葛青一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过几天大婚,让他回去捧个场。

诸葛青跟王也说完,一副没办法我也控制不了我这个阴间属性的样子,王也无奈,但不能扣着人儿不让人走,这次只好暂且别过了。

送完诸葛青,王也踩着叶子往回走,不知不觉地,又到了第一次碰见诸葛青的码头。

人还是多,但少了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王也就觉得就得这一堆人也没什么意思了。

王也第一次盼冬天早点儿来。

一晃又是两个月,诸葛青常常会写信过来,大抵说了一下回去之后发生的事,他不喜欢记流水账,总是挑有意思的和王也说。

王也其实还挺想看看诸葛青平常的日子怎么过,不过没那个条件,他又不能和信鸽一起飞到诸葛青身边,王卫国还死活不让他出城,生怕他去了庙里打算当和尚。

哎,什么事儿都。王也靠在窗边,看外面的乌云纠结在一起,知道这是要变天了,然而诸葛青还远在江南,自己看雪景除了悲凉也品不出什么味儿,王也果断打算回家看看自己老爹最近又在干什么。

王也平时不住家里,他自己有个小院,临山靠水的,过得格外惬意,王卫国来过一次,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二十出头的儿子比他先养老。

诸葛青来京的日子就住这儿,王也属于那种能靠一口气活着,就不会起来的类型,但诸葛青不是,这少爷没事儿就拖着王也去集市逛,硬生生把本来清冷的院布置的花里胡哨,王也不恼,他觉得新奇,自然就放纵诸葛青的行为。

然而诸葛青一走,他才发觉出问题。

诸葛青照料这些东西的时候,王也没少在旁边看,但就是不得要领。诸葛青说这种植物不会被季节影响花季,养在屋里只要温度够了,四季常开。

王也还记得诸葛青说这些的时候,这花开的正盛,粉色的重瓣,诸葛青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叶子,脸上挂着一点温婉的笑意。真好看啊,王也感慨。他没什么赏花的兴趣,心里凭空冒出这么一句,他也不知道是指人还是花儿。

他隐隐有感觉,自己离出家越来越远了。

“三少爷!?哎,您来的正好,诸葛家来这边置办东西的人说有信给你。”正在门前扫地的小李见了他家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爷,喜上眉梢,扔了扫帚,没等王也阻止,就去屋里叫人了。

王也哎呀了一声,无奈地把无辜的扫帚拾起来,自己进了门,刚跨进门槛,就和自己老爹打了个照面。

“终于回来了?”上了年纪的王老爷强行板着脸,但谁都知道他是开心的,王也一挠头,打了两句哈哈,王卫国看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摆手,“信给你放你原来那屋了——你也和人家诸葛青学学,别整天想着当和尚。”

“是是是。”王也点着头,脚上却格外实诚地往屋里迈,王卫国看了自己儿子这幅样子,哼了一声,背过身继续喝自己的茶去了。

王也找到了信,感觉自己心脏跳的格外快,手几乎是有些抖地拆开,一幅画率先掉了出来,画的是诸葛青,王也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神韵是有的,不过技术算不上好。

他心里困惑,诸葛青以前画画的时候他是见过的,明明技法极好,寥寥几笔就能把东西的形神画的完备。倒退也不能退成这样啊?

王也再看信,得,诸葛青说这是白画的。

诸葛青说最近事情多,没能来成,只好让人捎了封信去。王也看得出诸葛青应该是很宠自己弟弟的,在涉及白的部分费了颇多笔墨,王也看着诸葛青的信,眉眼柔和下来,嘴角带了些弧度。

再想想自己家“和睦”的兄弟关系,啧。

王也看完信,一摸信封,竟是还有一张,他心想诸葛青这次话也忒多了,把纸抽出来,才发现又是一张画。

这次王也看的出来是诸葛青画的了,画中人带着一点懒散地靠在石桌上,耷拉着眼皮,半睡不醒地撑着头,长发未束,有些凌乱的散着,一只手仍半握茶杯,茶杯旁边是诸葛青写的‘王道长’。

诸葛青字很漂亮,惊人的程度,谁见了都得赞叹上几声,王也更觉得诸葛青写的那几封信,颇能卖个几两银子。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配上这么好看的字,王也心里感慨,他略微一想,隐隐约约觉得确实有这事,那天难得的暖和,阳光明媚,王也强行把诸葛青从被窝里扯出来晒太阳,结果自己遭不住,先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发现诸葛青正在收拾笔墨,手里还捏着一沓纸。

王也问他是什么,诸葛青笑眯眯地说不告诉你。

王也觉得自己遭报应了,他现在愈来愈想诸葛青这个倒霉催的狐狸了。前半辈子的清心寡欲,这下子变本加厉地还回来了。

诸葛青这一个月忙生意忙的焦头烂额,病没好干净又得连轴转,终于在最后一批货核对完之后,身残志坚的青大少爷因为高烧倒下来,这一合眼就是一天一夜,等诸葛青终于睁开眼皮看见自己房间熟悉的天花板时,白正一边流眼泪一边看着自己 。

诸葛青安抚性的一笑,伸手把诸葛白的眼泪抹掉,“哭什么——我又没死。”

心力交瘁的诸葛青花了小半个时辰把哭哭啼啼的弟弟哄好,感觉自己一沾枕头又能再睡一整天,但怕诸葛白再吓的哭昏厥过去,只好硬撑着看书。

诸葛青垂着脑袋看了一会,感觉自己陷入了传说中那种‘虽然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是这个句子我就是看不懂’的状态,而且还有另一件事让他分心。

过去的这小半个月,王也对诸葛青而言成了信念一样的存在,诸葛青从牙缝里挤时间给王也写信,故意把自己显得很轻松,然后在现实里忙的天昏地暗。多出来的那点闲工夫,多数是拿来想王也和掰着手指头估计回信什么时候能到。

这下身上担子没了,诸葛青又犹豫起来,要不要去见王也。

王也对于他而言,像一个美好的梦境,遥不可及的时候盼,临到眼前又会怀疑真假,诸葛青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头快炸了,诸葛青感觉自己大脑被割成两半,在他的脑袋里吵架,一半让他麻溜利索收拾行李去见王也,一半让他认清现实从此和王也维持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等着无情的现实冲刷干净这点妄想。

诸葛青像个裁判,无声地看着自己对劈的大脑吵架,他心里已经很清楚胜负了——

因为他是个偏心的裁判。

北风萧瑟,吹散树上最后几片负隅顽抗的枯叶。车马声渐近,诸葛青坐在马车里,脑袋快被颠簸成一团浆糊。他要是初见王也那天选择了乘马车去,那大概王也看见的就不是下凡的神仙,而是踉跄下车后弯腰就吐的落魄贵公子。

诸葛青吹了一道的冷风,才忍住胃里的翻腾,这会儿终于到了地方,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叫吓人把备好的酒拿过来。

诸葛青借着看朋友的引子,从自家老爹那骗来了两壶好酒,虽然王也对有事没事小酌几口不感兴趣,但挡不住诸葛青喜欢喝酒,他还想象了一下把王也灌醉之后耍酒疯的样子,越想越有趣,不由得主意心中来,立刻上老爹那一阵花言巧语,拎了两壶酒就颠颠上路了。

这个时节昼短,未及酉时天色就暗下来了,诸葛青此刻又在城西,天黑透之前到达城东王家那边有点够呛,更何况王也自己的那个小院在更偏远处。诸葛青自然选择明天整理好气色再去见王也,于是随变挑了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住下了。

对于诸葛青来说,身旁最大的诱惑莫过于那两坛酒,尤其是这会儿嘴馋劲上来了,他一边安慰自己就一小碟,一边给酒开了封。

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充斥整个房间,诸葛青感叹了一下自己老爹居然藏着这么好的东西,他倒了一个碗底,啜了一口,辛辣的气息冲上喉咙,诸葛青呛咳几声,又灌下去一口,稍微缓过来之后,诸葛青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开始晕乎了。倒不是他酒量差,只是这酒太烈了些,乍一喝不免有些上头。

诸葛青杵了一会,拎起酒坛子,打开窗户跳了下去。他住二楼,离地面不高,而且他身手算得上不错,自然安全落了地,还冲被他这波不走寻常路的操作震到的姑娘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诸葛青脚下生风,一边灌酒一边走,窜得奇快,只不过差点栽到河里,好在被人拉住了。

诸葛青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身材算得上高大,环住他腰的手也明显是个男人的,挣扎了一下,没成功,于是扭过头,有些无奈地说,“谢谢兄弟,先把我放开一下呗,我有点想吐。”

假的,诸葛青只是单纯对男人过敏。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诸葛青一激灵,猛的睁开眼睛,王也略微低着头,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撞在一起。

诸葛青瞳孔微缩,避无可避地和王也对视上。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是一片永远风平浪静的海域,广阔无垠,水面上的阳光如同泼洒的碎金,汇聚成星星点点的光,这一点光落在诸葛青身上,几乎把他的心豁出一个洞开。

诸葛青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他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喝傻了?行,那我把傻子绑走,你家人不介意吧?”王也笑盈盈地调侃到,顺手把诸葛青死死攥着的酒坛子接了过来,嗅了一下,“好酒,但喝酒伤身啊,老青。”

“您可真好心。”诸葛青嗓子有点哑,他现在有点小尴尬,这再次相见他的形象未免有些狼狈,诸葛青现在比较想一头冲进河里淹死,奈何王也搂的太紧,他挣脱不出来。

等会,王也还搂着他呢?

诸葛青脑子轰一下炸了膛,他推开王也,用力眨眨眼,看了看周围,是一条临河的小路,不免心中奇怪——哎,我刚才不是在大街上飘呢吗?

再一抬头,我靠,刚才天儿不还亮着呢吗?

诸葛青心里暗骂王也这个乌鸦嘴,这下子他真喝傻,嘴上还嘀咕了两句,王也没听清,问诸葛青搁哪嘟囔啥呢。

诸葛青心情正恶劣,不免话里带了刺儿,他抱着膀,冷淡地应付了几句。王也听得直皱眉,伸长手揪着他衣服把人又捞过来,这一下倒好,王也的眉毛又拧了好几股,“祖宗,你这么冷的天儿,穿这点,修仙渡劫呢?”

“嗯?嗯,扔客栈了,不冷。”

不冷个奶奶腿儿,诸葛青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了人形冰雕了。

“是是是,您不冷,但我看着冷,行吗?”王也脱了外衣就要给诸葛青搭上,诸葛青一个侧身躲过,稳住摇摇摆摆的身形,露出一个牙疼似的笑容,“我对男人过敏。”

王也一挑眉,伸出去的手没有收回来的理,他就和没听见一样,泰然自若的把衣服黑诸葛青搭上——他就不信诸葛青还能把衣服撇了咋滴。

诸葛青眼角一抽,但不是因为过敏了,微妙的暖流划过他的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虽然诸葛青早有预感,但这次是实打实的肯定了。

以后自欺欺人都没得借口喽。

两个人并肩,沉默迈着步子。王也本来是想唠一唠的,但看诸葛青满脸心事的样子,再想想这醉鬼半夜灌了大半坛子烈酒,还是选择了把嘴闭上。

诸葛青虽然脑子在转,但速度慢的堪比让三岁小孩背经,而且他胃里翻腾的慌,如果说刚才都是为了唬人,那这会儿虽然不想哕,但烧的他胃疼。

过了一户店家,诸葛青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这店卖的什么,暖黄色的灯光映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是初春夹杂着丝丝寒意的风,大略是暖的,柔和的,细瞧又平生一分肃杀。

王也靠近了些,看见诸葛青的眼睛睁开了些,露出点点清透深郁的蓝色。不过王也捕捉到一点不对——诸葛青头上冒了冷汗,脸色也差的离谱,在暖色调的灯下都是骇人的白。

“嗯…怎么了?”诸葛青有些迟钝地答应到。

王也看了他这幅样,钳住他的手腕,强行拽着人往前走,诸葛青来不及反应,就被拖着走了几步。他察觉到王也没下死手,用力一挣就能脱离,但鬼使神差的,诸葛青垂着脑袋,任凭王也牵着他走。

王也的脑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点不对,人诸葛青又不是残疾,这么扯着人家好像不太好。

但撒开又有一种微妙的尴尬,还不如牵着。

王也保持这个诡异的心理,趁机感受了一下诸葛青的肤质——别说,真的好。

好不容易抵达终点,王也如释重负地松开手,还有一点小小的失望窜出来,不过这些东西很快就被掩埋了。

也是被那只抓住他的狐狸爪子吓到九霄云外去了。

诸葛青不敢抬头看王也反应,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试图和王也十指相扣,直到得到了王也的回应,那颗高悬起来的心脏才稳稳落了下来。王也这个角度看下去,诸葛青的耳垂红的滴血,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的,他下意识伸手捏了下那一小片红,惹得诸葛青一激零。

王也眼看着那片红从他耳垂蔓延到脖子,然后是脸颊,诸葛青还欲盖弥彰地伸出另一只手,接住一片小小的雪花,看它渐渐被掌心的温度融化,心底说不上的柔软。王也靠的更近,拍走诸葛青肩头薄薄一层的积雪,轻声说到:“老青呐,下雪了。”

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疏远,尴尬,以及那点——或许不止一点儿的微妙情感,像诸葛青手心里的雪花一样,慢慢融化在冰天雪地里唯一的温度里。

“京城的雪…”诸葛青喃喃几语,没了后话,王也垂眸看着出了神的诸葛青,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诸葛青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思路,他怔怔地看着王也近在咫尺的脸,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院子里覆上了一片素白,角落里开了一树红梅,恰似心尖上的一点炙热,在这寒冬里烧出滚烫艳红的花来。

仰仗纯粹的爱滋养,层层叠叠的花瓣下,是一颗跳动的心。

时隔一个月终于想起来写的番外!

*文笔真的很渣,感情上的刻画还是不够自然

翠柳下,静看细雨蒙蒙。雨雾晕了春色,润湿了树下人的衣衫。柳叶上偶尔滴下几滴雨,在他肩上晕开。发丝上已缀了雨珠,那人却毫不在意。

身后传来一阵徐徐的脚步声,而后是柳枝被拨开的声音。蓦地,眼前突然晦暗。撑伞的人手不是很稳,油纸伞微晃,伞杆险些打着他肩膀。

来人的声音带着歉意,郭逸品偏头,便撞进了一双碧色的眼眸。

那双眸子,像翡翠一般。远山,垂柳,青草的翠色,似是都被他的眼睛吸了去,顿时都黯然失色。他的长发松松地扎着,有几缕垂在脸侧,却不显凌乱。碧玉耳坠与瞳色呼应——他生得委实好看。

目光只是停留了一瞬。身侧的人浅笑:“公子也是来湖边赏景的?”

这江南景,也有好多年没再赏过了,都快记不清了。

“美景怡情。江南春景,更是为人称颂。”

身旁人轻抚带水的柳梢,嘴角微扬:“这么说来,公子不是本地人?”

郭逸品一向不与人深谈,一是因为过去在官场上迂回惯了;二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在他人的生命中,有太重要的地位。这样,对谁都好。

孤身只影的这几百年,他与很多人不过是点头之交,遇见便遇见了,大家依旧是各自生命中的过客。

“在下杨舟,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他的声音清润,带着笑意,和着细雨花香沁入心间。

“郭逸品。”赏雨的人答道,偏头看了杨舟一眼。后者觉察了他的视线,冲他弯了眼眸。

郭逸品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带了笑。

那人的声音掠过竹梢,与阳光一同在林间进溅。郭逸品拨开眼前的枝枝丫丫,带着笑意看向前方那抹欣喜的米白色身影。

见杨舟这幅模样,他又一次不禁失笑:“林间石子多,小心崴脚。”

说罢,他小跑追上前面的人,刚站住脚,便听闻身侧人的一声轻笑。

“林间石子多,郭兄也要小心崴脚。”

阳光穿过竹叶间的缝隙,碎金似的洒在杨舟的脸上。他的眉眼弯弯,宛若初见那日的和风,恰如此时萦绕在周身的竹香。

一缕米色的发被风从耳后吹到了脸上。郭逸品不由自主地抬手,想帮眼前人拨开那缕发,又觉得不妥,便收了手。

他别开视线,便没看到杨舟发红的耳尖。

两人走到了空地上的一块石头边。郭逸品拿出了纸笔和墨锭,将石头作为桌子,欲将这几日所见画下来。杨舟在石块的另一面坐下,解下背上的琴,置于膝上。风吹动地上的枯叶,扬起他的发。琴声悠悠,岁月静好。

“郭兄,其实我也是食魂。”

正在画画的人笔顿了顿。

他其实知道杨舟也是食魂,可就不想捅破这层纸。或许是因为现在这样就很好,或许是因为旁的。

圆润了山石的棱角,石上的人轻笑,清润的声音中似是带着请求之意:“画完能给我看看吗?”

郭逸品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杨舟此言说的是他正在作的画。

“若你不情愿,也不必勉强。”杨舟看他,以为郭逸品不是很想给他看画,补了一句。

古琴声带上了满足的喜悦,他听出来了。

一对翠鸟停在竹梢上,嘤嘤地叫,点缀了在竹林间飘荡的琴声。

郭逸品的画差不多画完了,他收拾好纸笔,突然发觉琴声已绝,扭头一看,杨舟靠着石头睡着了。

余晖给万物镀了层金,那人唇线微抿,眉目舒展,面上本就柔和的线条更加可人。郭逸品望得出神。

杨舟发上落了枯叶,那丝丝缕缕的长发,牵拉着他的脚步,待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俯身将杨舟发上的竹叶拾了下来。

然后他对上了那双碧色的眼眸。

“啊,逸品,画完了啊……”

郭逸品这回是真的怔住了。

天边,霞光像一把把利剑,劈开层云,朝四面八方射出。眼前的人面上还带着惺忪之意,连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都没意识到。头发散乱了些许,他揉了揉眼睛,包好琴,欲起身,却因久坐,双腿使不上力,身形晃了一下。

他仰头,右手下意识地扶住了身侧人的肩膀。

太近了。近得他能感受到那人喷洒在他额上的温热的鼻息。

他神色匆忙地别过头去,耳廓肉眼可见地红了,尤其是耳垂,似是被那翠玉耳坠夹红了。

“腿……使得上力了吗……”

这姿势太过亲昵,郭逸品脸上的神情非常不自然,十分别扭。

手指的温度透过布料,不烫,却灼得杨舟脸红。

杨舟放下搭在郭逸品肩上的手,扶着石头缓了缓力。

郭逸品出声打破了尴尬。这是他此生第一次。

两人一并走在石阶上,台阶上满是岁月的斑驳。他们踏过了时间,时间也终于拂过了他们。

到了山顶,杨舟靠着一棵枝干遒劲的柏树,望着无边的远方。这连绵不绝的几座山头上几乎都是火红的枫树,惟有这棵柏是翠绿的。杨舟就站在那里,一瞳碧色里映着远方。浓烈的红簇拥着他,而他在翠色下点缀了这片枫海。

郭逸品望那人望得出神,致使低下头画的,都是杨舟。

这几个月来,他好像已然习惯了杨舟,就像之前习惯孤身只影一样习惯了与他同行。有一种以往从来没有的情感在他心底发芽,像暖流,流遍全身。他的心没有这么暖过。

鬼使神差地,他把自己也画进了画。

宣纸上,远山一片橙红;柏树旁,那抹米色和青黑色身影面对面,离得那样近。

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带着一丝心虚看向柏树的方向,那里的人却不见了。

杨舟正托着腮看着他。碧玉耳坠将山河一并收了,映出那尽染的层林。折出的光是天地的颜色。

郭逸品有些窘迫。这心里的感觉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想让杨舟看到画上的内容。

“逸品,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一起看看风景。”

杨舟直起身,用手轻轻碰了碰郭逸品的袖子。

他其实已经看到画了,但是点破也没有意义。逸品不喜被别人看破,自己缄口不语可以给他留一级台阶。不过看他一脸别扭,有点想笑。

身旁人掩面,双目弯成了两道弧线。郭逸品偏头看向他,心里有些疑惑。

杨舟个子不高,只到郭逸品的下巴。他偷笑的时候,郭逸品看得到他的表情。碧玉耳坠随着杨舟的身形轻晃——那双翠色的瞳又对上了他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似是对方的双眼中盛满了这世间的一切美好。相顾无言,他们也才明白,原来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情愫。

他们都在山河间走过了好多个春秋,这陌生的情愫来得悄无声息、猝不及防,也格外热烈。

枫树满山,他们在火红的簇拥中唇齿相贴。

杨舟捻着书页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到了庭院里那棵覆雪的梅树,出声问询正在为画题诗的郭逸品。

郭逸品搁笔,盖上章,看了眼台阶下的积雪。

“雪刚停,天寒,氅衣可能不够厚实,若是染了风寒……”

“那就带两个袖炉。”杨舟打断了他。话里带了些许尾音,似是有点撒娇的意味。

郭逸品看着杨舟身形雀跃地收拾东西,脸上挂了笑。埋头整理了一下桌上摊着的字画,然后带上了纸笔墨锭。

走到门边,两人附身脱掉木屐,换上靴子。郭逸品接过杨舟手里的包裹,空出的手抖了抖杨舟的氅衣。待身侧人直起身子,那人肩上就已披上了大氅。

郭逸品给他系着绳子,神情专注。杨舟看得发笑,伸手给郭逸品的氅衣系绳打了个蝴蝶结。

两人相视一笑。呼出的热气晕了对方的眼。

天寒地冻,万籁俱寂,积雪被清扫到一边,路上没什么行人。两人来到岸边,往船里一瞧,船夫在船里烧着小暖炉正打盹。

杨舟弯下腰,朝船里轻喊了一声,左耳的碧玉耳坠轻晃,闪着光。

船夫睁开眼,喝了口烧酒提神,问道:“湖心亭?”

“有劳船家了。”杨舟从腰间的暗袋里拿出银钱,递给船夫。

橹板划出水波。杨舟跟郭逸品齐肩坐着,船夫跟他攀谈了一路。郭逸品只是在他边上坐着,在宽大的衣袖里松松地包着杨舟的手。

两人来到了湖中央的亭子里。

杨舟从包裹里拿出茶盏,摆在桌上,点了香炉,让茶在一旁煎着。

亭子里,茶香和熏香交织在一起,香炉边白烟缭绕。杨舟拿了郭逸品的纸笔,画了棵梅树。

好多个下午,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品茗作画,赏景题诗,不甚惬意。

毕竟现在是一月,仅是在亭子里呆了一个时辰,杨舟的手就被冻得有些僵了。他把笔搁在砚台上,活动了几下关节,捏了捏冻僵的手指,又重新拿起了笔。衣物摩擦的声音不小。郭逸品注意到了他的这些小动作。

明明是自己要求带上的袖炉,结果自己的手都冻僵了。

杨舟画得十分投入,以至于郭逸品在他背后虚虚地拥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的时候,他才察觉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还是被那人发现了。

兜帽上的一圈毛边更衬出了杨舟身上来自江南的独特韵味,厚重的氅衣显得他更加娇小。

郭逸品把笔从他手里抽出,伏在他颈间,声音闷闷的。

杨舟不敢动。但是逸品的胸膛炽热——心中生出一种依恋,他想一直这么被逸品抱着。

第二张画也差不多画完了,是湖边的雪景,还有影影绰绰的远山。

凛冬,天色暗得早。两人收拾好带来的东西,就回了客栈。用过饭后,他们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杨舟靠着郭逸品的肩膀,颀长的手指慵懒地拨弄着台阶上残存的积雪。他看了眼那棵梅花——

早上的时候被积雪盖着了,看不出花苞,现在雪化了些许,枝头的花苞兴许马上就能开了。

焚香沐浴完毕,杨舟斜靠在床头,脱去净袜,翻看着一个话本子。

一刻钟后,郭逸品看到了一个身子歪斜、睡得正酣的杨舟。

他无奈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帮杨舟散了发。正要把他抱起来的时候,杨舟的睫毛颤了颤。

“啊,一不当心睡着了。”

他把摊在腿上的话本合了,放到床踏上,自己慢慢挪到了床的内侧。郭逸品熄了卧房里的蜡烛,掀开被子,把杨舟圈到了自己怀里。

不知怎的,杨舟觉得今夜逸品的呼吸比往日粗重了些,还烫得他鬓边有了汗。

郭逸品的呼吸都带着隐忍。

这话将郭逸品身体里的一把火引到了杨舟身上——红潮上来了。

窗外又飘起了雪,不大,落下来就化了。院子里的梅花无声地开了,是株红梅。

今夜的风很凶。梅树在风的呢喃中花枝乱颤,雪落在树干上,湿了一片。

卧房里还残存着昨晚黏腻的热,榻上凌乱得很。杨舟领口敞开,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有好几块红印。

郭逸品先醒了。他把杨舟的耳坠摘了放在枕边。昨晚的云雨里,这碧玉耳坠被润得发亮,杨舟的耳垂也红得滴血。

杨舟觉得耳朵上少了点东西,揉了揉眼睛,张口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哑了。

“帮你把耳坠摘了,耳朵都夹出印子了。”

郭逸品抚了抚怀中人的发,话语中带着疼惜。

杨舟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郭逸品看他懒懒的,就在他耳边叫了两声。

“还有力气吗,起来吃点东西,晌午了。”

杨舟看着那满目柔情的茶色双眸,昨晚他就融化在了逸品的温柔与炙热里。

其实在遇见逸品之前,他并没有这么亲近过别人。

两人吃了午饭,又坐在台阶上。这次杨舟拿上了琴。郭逸品看着那双手,便想起了夜里被抓皱的被褥。他的手也在榻上跟这双手十指相扣。

杨舟的眉眼间还带着疲惫,他轻笑,琴声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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