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集美做过舌侧矫正吗?想了解一下这个。找的哪位医森?

王一博收拾了几件衣服,生活用品,还有一堆的书,等手术做完,他还要去找工作。


肖战连家门都没进,在楼下等他,王一博拎着箱子下来的时候,他刚好抽完一支烟,侧脸的线条绷得有些紧,看起来心情一般。


“我收拾完了。”王一博说。


肖战淡淡瞥了眼那只行李箱,“东西不多啊。”


“嗯。”王一博抬手扇了扇未散尽的烟雾,“什么时候走?”


肖战抬眼看他,神情似笑非笑,“这么着急?”


“不想被人看见。”王一博说。


肖战伸手去帮王一博提箱子,刚拎起来,又立马放下去,“怎么这么重?自己拎。”


“也没让你拎。”王一博硬邦邦说着,夺回了自己的箱子从台阶上拎下去,手臂内侧显出一道鼓起的青筋痕迹,顺着手腕没进去。


肖战把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慢悠悠跟着王一博的脚步,看他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里,撑着车门转脸看他。


“要有一年不能回来了,就收拾这些东西?”肖战从口袋里掏出zippo,盖子甩得来回响。


“暂时只需要这些。”王一博说,“以后还可以回来拿。”


“干脆退掉好了。”肖战提议说,“反正是你自己租的房子,退了还能省点钱,毕竟你现在肯定在心里卯足了劲,想要还我钱然后离开呢。”


“房租早就交了,退不了。”王一博有些不耐烦,“还走不走了?说了不想被别人看见。”


“行,走吧。”肖战掏钥匙上车,从后视镜里看见王一博打开了后座门想要进去,淡淡说,“我是你的司机吗?”


王一博把后座车门摔的震天响。


“坏了你就赔钱,没钱就陪睡。”肖战才不吃他这套,“少在我面前发脾气。”


“我也没答应要对你百依百顺。”王一博冷着脸坐在副驾驶,刷地扯出安全带扣上,“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终止合约。”


“不好意思,我非常有合约精神。”肖战侧过脸朝他微笑,眼底没什么温度,王一博那句不想让别人看见说的肖战心烦。


而以前他们在一起,都是肖战注意这些。


王一博便不再跟他说话了。


唯一庆幸的是在母亲生病之前,他刚将自己的论文写完,不然铁定是焦头烂额,不知从哪里写起。


实习期工资少,他还得去找几个兼职,最好离医院再近一些,方便过去照顾。


王一博用脑袋抵着车窗,把事情一遍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所有的计划里都没有身边这个人的名字,好似从妥协的那一刻起,王一博就已经决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肖战的心情不太好,这两年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甚至还有些焦虑,本来王一博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看在以前的关系上,怎么都应该伸手帮一把,而不是趁火打劫才对。


倘若不是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他恐怕能做出比这要更恶劣的事情来。


肖战皱着眉,油门快要踩到底,身侧的王一博瞥了他一眼,适时提醒说,“要超速了,前面会拍照的。”


肖战瞥了他一眼,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口袋里摸烟,刚掏了两下,就被王一博制止,“别在车里抽烟,我讨厌这个味道。”


肖战不耐烦说,“别管我。”


王一博冷笑,“那你试试看。”


他答应了肖战的要求不假,但这不代表王一博就会变成肖战脚边一只乖乖听话的狗。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是很容易冲动的。


肖战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管的真多。”


“你让我下车,你自己在车里抽一夜我都管不着。”王一博毫不客气地呛他。


“让你走?”肖战哼了声,“我花了钱不是做慈善的。”


王一博不愿意再搭理他,转过了脑袋去看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树,路边的公路栽了好长一排,在深秋季节里争先恐后地往下落枯叶,他的目光在那些光秃秃的枝桠上跳跃。


肖战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他们以前并不像这样争锋相对。


王一博那时还是可以肆意撒娇也不害臊的年纪,甚至他以此作为自己称心应手的武器,让肖战心软妥协许多次。


现在婴儿肥少了许多,脸颊绷着,侧脸线条硬朗,稚气褪去。

肖战的房子是爸爸送的,市中心地段,安保好,环境也好,一年的物业费都高的吓人,车子开进去,保安热情地朝肖战打招呼,“肖医生,今天加班啊?”


这会儿肖战又笑了,王一博忍不住去看他,一张漂亮的脸,五官无可挑剔,特别是眼睛,弯成让人看着忍不住笑的弧度,冲着保安微微点头,语气很温和,“没有,跟朋友出去吃饭。”


保安也看见了王一博,笑着朝他点头,后者一脸僵硬,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肖战又说,“最近降温,夜里值班记得多穿一点。”


保安连连答应,笑容满面地看着肖战驱车进小区,自言自语说,“肖医生旁边那个男孩子也俊的嘞。”


“谢谢肖医生……”王一博重复了一遍保安的话,微微笑了下,“伪善者。”


“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吵架。”肖战又恢复面无表情,单手扶着方向盘停车,语气又压下一点,听着有些冷,“而且我劝你,还是少惹我。”


“不好意思,我不听劝。”王一博跟着他下车,在肖战对面哐地甩上了车门。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领口露出内搭白T的一圈白领,脖颈修长纤细,神情冷漠,像一只高傲的猫。


“肖战,也麻烦你做好一个觉悟。”


肖战动了动嘴唇,“什么?”


“你偏要勉强的后果就是,你的生活只会变得更糟糕。”


王一博说完,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笑容。


脸颊的弧度特别的甜,可若是单看那双眼睛,肖战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他的生活早就一团糟了。

“浴室在左手边,洗手台底下的抽屉有新的洗漱用品和干净的毛巾,”肖战连拖鞋也不愿意穿,脱了鞋直接往屋里走,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倒在客厅沙发里,一扭头就是整面玻璃窗。


夜景正好,他家楼层高,越过小区可以看见一片繁华灯火。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被寂寞扼住喉咙,难以呼吸。


王一博从鞋柜最低下拎了新拖鞋穿上,把肖战的鞋摆好,又拿了放在最显眼位置,大概是肖战常穿的拖鞋走过去,扔在了他面前,“我要做什么?”


“先去收拾下自己的东西。”肖战举手用胳膊遮住眼睛,声音有气无力,“自己看着办,别来问我。”


“收拾完,就去洗澡。”他顿了顿,露在外面的唇一张一合,“洗干净点。”


他忍了又忍,努力让自己去想今天下午肖战帮他交的费用,还有过几天的手术,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收拾他那点可怜的行李,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肖战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王一博十八岁生日那天,在外面酒店胡天胡地的一晚。


他想仗着自己临时恶补的知识占据上风,却还是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给压制住,毕竟对方的功课做的比自己要足。


到最后俩人都精疲力尽,王一博却没有什么睡意,将肖战揽在了怀里,嘴唇贴在耳朵边反复说着好喜欢你。


王一博的偏爱这全世界独此一份,给了肖战之后,谁也别想从吝啬的他那里分到一星半点。


可这份爱在过于炽热的同时,也过于骄傲。


就再也没有拥有的机会。

王一博洗完澡出来,看到的便是肖战在睡梦中咬着牙眉头紧锁的模样,现在还没到开暖气的时候,他却是一头的冷汗。


看样子在梦里不太好过。


王一博并不想深究,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肖战,醒一醒。”


肖战睁开眼睛,睫毛微湿,半眯着眼去看王一博,对方的轮廓有些迷糊,他还没睡醒,还以为在梦里,伸手就去勾王一博的肩膀,整个人贴上去,扣住了他的后背。


这是差不多快四年重逢后,他们的第一个拥抱。


没有回应,反应异常,这不是十八岁的王一博。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抬起手拍了拍王一博的后背,像是评估一件商品般的语气,“太瘦了。”


王一博这才去拽他的手臂。


肖战没有挣扎,任他将自己推开,换上漫不经心的一张面孔,“洗好了?先去卧室等我吧。”


他家里没有客房,一间上了锁,一间用作书房,唯一的卧室里,今晚要睡两个人。


王一博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再回头的余地,只是浑身都下意识僵硬,同手同脚往卧室走。


肖战看着他圆圆的后脑勺,表情一瞬间垮下来,脸上只剩苦笑。


看王一博刚才的样子,怕是碰到自己都会觉得厌烦。


但莫名的,他越烦,肖战心里就越痛快。


他收拾好情绪去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王一博果然已经呆在了卧室里,坐在床沿摆弄手机,见肖战进来,开口问说,“你要睡哪边?”


“靠台灯的那边。”肖战说。


“好。”王一博上床,坐在了另一侧,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准备。


肖战盯着他,突然说,“跟别人做过没有?”


王一博没回答,抬眼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肖战被他看得不耐烦,“说话。”


王一博好笑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肖战很不爽,王一博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否定的答案,再加上想要掩饰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私心,口不择言说,“因为我会嫌脏。”


王一博的脸迅速冷下来。


“嫌脏?”王一博咬着这两个字音,重复说,“嫌脏是吧?那你可以让我滚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跟别人上过床。


肖战用力闭了闭眼,才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给王一博一拳的冲动,咬着牙说,“跟别人睡过了就给我滚,手术也别想让我安排了,现在就给我滚!”


“肖战你他妈有病吧!”王一博也满心的火气上来,肖战问这个问题已经让他很不爽,他有什么资格来管自己有没有跟别人发生关系?他还以为自己是会跟在“肖战哥哥”身后摇尾巴的小狗吗?!


又用手术来威胁他是吧?还有别的新花样吗?


“我跟谁上过床关你屁事?你又以什么身份来管我?我的甲方吗?那不好意思,你来晚……”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音节都被肖战掐上脖颈的手给打断。


肖战一条腿跪在床上,整个人凑近了王一博,眼珠黑的有些渗人,“我再问你一遍,你给我好好回答。”


“我现在只想知道。”肖战一字一句,语气阴冷,“这四年里,你有没有跟别人上过床。”


“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肖战提醒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撒谎,而我现在也不想吵架。”


他慢慢收紧手指,对上王一博像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回答我。”


王一博用力拽下肖战的手,冷着脸说,“我也不喜欢别人逼问我。”


“王一博!!”肖战猛地提高了声音,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恐怖,把王一博吓了一跳。


王一博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如实回答就代表着自己为他守身如玉一样,明明不是——


“没有。”王一博不情不愿说,“学业太忙了,不是为了你。”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新的雕塑。


“对不起。”他突然说。


肖战掀开了被子躺进去,甚至能感觉到身侧王一博的温度,熟悉到让他想落泪,嗓音控制不住的变哑,甚至有一点哽咽。


王一博自然没有漏掉这点音节的起伏,他还以为自己把肖战给吼哭了,虽然自己很生气,但这样的场景他实在应付不来,相比四年前肖战变了许多,更加的阴晴不定,心思难测,以他刚刚的举动来看,甚至还有一些极端。


他找补说,“真没跟别人……”


“我知道了。”肖战打断他,把脸埋在被子里。


就算有,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明明当初是自己不要他的。


王一博只好作罢,他摸不准肖战到底想要做什么,换了灯后下意识面对肖战躺下来,又立马觉得不对劲,转过身背对着他。


肖战鼻音微重,说,“转过来。”


王一博犹豫了下,还是照做,在黑暗里努力辨认对方的轮廓。


肖战靠过来,整个人缩在了王一博怀里,脑袋埋在他颈窝,不管对方整个人都僵住,拽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后背,看起来就像是王一博把他结结实实的包裹住一样。


“我们签了合同的。”肖战堵住他的话。


王一博顿了下,最终还是没收回手。


他淡淡嗯了声,“我知道。”

那是一个温和细心的男人。他会在中原中也累时为他披上一件衣服或是递上一杯咖啡,会提醒他适当休息不要熬夜,更会对属下耐心教导,几乎从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中原中也对他很满意,他一想到再也没有人能在工作时插科打诨油嘴滑舌,也没有人时时在他雷区蹦迪,心情便十足的舒畅。

前车之鉴太宰治,中原中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搭档”这个词条件反射地嫌弃。太宰治叛逃后,森欧外有找过他了解新搭档的意愿,他拒绝的很快,如果说太宰治因为能无效化他的污浊和他智多近妖的头脑而成为他的搭档,那他便不能保证新的搭档也是如此,那还不如他一人更好——毕竟即使不用污浊,他的武力值依旧拉满。

在多次拒绝后,森首领多少摸清了中原中也的态度,在消停了几年后,终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并且真的找到了暂且能匹配上位的人。

嘶——上位这个词不好听。

刚加完班的中原中也被强制带到了森先生的办公室,在例行汇报完工作后,森欧外顶着一脸神秘的表情说:中也,新搭档你真的不想要吗?

中原中也对此困惑不已,心想首领总是致力于要他有个新搭档,是觉得自己最近工作他不满意吗?

森欧外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说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好歹看看也行。

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上去很高,至少一米八,一脸老实人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踏实,对上中也的视线时还局促地朝他点点头——跟太宰看起来完全相反的类型。

“他叫九条君一,异能是能将身体状态恢复到五分钟以前。”森欧外眯着眼笑道:“本来是个不太满意的异能呢,但我想中也君应该非常合适。”

中原中也将眼神移到那位异能者身上。思考着首领的这番话:也就是说,只要他能保证开污浊的时间控制在五分钟之内,那他的污浊状态便可以接触。

世间的异能千奇百怪,他适时地表现出了讶异,然后并没什么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首领看上去很惊讶,说中也君不再考虑一下吗?

中也摇摇头说,我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后人就被他领了回去。

搭档这个位子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上可以是太宰治,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思维有些发散,想起太宰治都有新搭档了,为什么他不能有。这话听起来有点像赌气,对象还是太宰治,这让中原中也觉得反胃。他对自己说,九条君的异能能够帮助到自己,这才是他答应搭档的原因。

九条君一刚开始是基层员工,偶然一次任务,首领碰到他使用异能的时候,便让所有人震惊地升职了。暂不说其他人,光是他自己都很震惊。此类异能实属鸡肋,毕竟没有人觉得自己五分钟之前的身体状况与五分钟之后的比有什么大的区别。

于是中也便开始教他体术方面的知识,剩下的时间学习谈判技巧和方案制定相关的课程。并没报太大的期望学成什么样,至少不用拖他后腿就很满意了。

而且这个人是真的待他不错,跟太宰治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啧,我干嘛要他跟太宰治做比较。

中原中也摸着下巴审视着跟自己隔着一个办公桌的九条君一,首领要求培养他们两的默契,办公室的位子自然就挪到了他跟前。就像他跟太宰那时候一样。

九条君一做事认真,会虚心请教中原中也,甚至得到了首领的认可。中原中也每日与他同进同出,港黑的消息传递地无比之快,一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港黑,对此最惊讶的还要数芥川龙之介。

在被首领传唤的当天下午,芥川疾步来到他的办公室,彼时中原中也还在与自己的新搭档交接相关工作。

中原中也抬起头,芥川龙之介喘着粗气,伴随着轻微的咳嗽打开了他的门。这孩子很少如此不礼貌,但他也没追究,抬头皱眉问道:“芥川是有什么事吗?”

要说芥川这孩子,太宰治刚把他带到港黑时,中原中也并不赞同,毕竟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会养孩子的那种人。果不其然,除了必要的体术训练,剩下的倒都是他在管教,上到学习知识,下到人情世故,这么多年下来,对这孩子性子都摸清了。但他一直不太能理解芥川和太宰治之间的关系,说是师徒,太宰动辄打骂的样子实在不太像,很多时候挨了揍的芥川硬扛着不吭声,还是自己去哄好久才同意上药。但若说太宰治不关心芥川,那也不是,至少这家伙那段日子有真心为芥川的未来的路做过谋划,只是后来叛逃了,这事就不了了之。换句话说,这孩子是他和太宰共同养起来的。芥川来找他,他也不是完全没料到。

“啊,我回避一下吧,不打扰芥川大人和您说话了。”九条君一十分识趣,见芥川瞪着自己半天没说话,也就大概猜到了为什么。

“麻烦你了。”中也点点头,目送九条出门时还顺带带了门。

“唉。”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资料,温声问道:“那么,芥川想说什么呢。”

“中也先生。”芥川又叫了一遍,表情变得犹豫。他该说什么,说不要找新搭档,太宰先生知道一定会不高兴。可他开不了这个口,说到底,他也没有足够的立场去阻止这件事。这想法太自私了。没有人说过这个位置一直是太宰治的,从他叛逃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属于黑手党,纵使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但中也先生的意志跟自己也没有关系。况且,按理论上来讲,中也先生确实需要一个搭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多多少少幻想着,这个位置是属于那个人的,是永远不变的,只有那个人才配得上中也先生身边的位子。但就像他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什么是不变的。

“嘛,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中原中也摸摸后脑勺,表情变得稍许苦恼,在想用什么措辞能让芥川接受程度强一点。

“好吧,其实说到底我也没想到我能有个新搭档。”想了想,他还是实话实说:“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难不成连你也觉得我没有太宰治就不行吗?”

“中也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芥川怔愣,赶忙否认。

“你别那么紧张,我开玩笑呢。”知道这孩子不禁逗,他柔下眉眼:“芥川,人不能总待在过去,再说我只是添了个新搭档而已,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太宰那家伙的,但你也知道太宰不会再回港黑,所以这个坚持并没什么用。”

芥川的喉咙有些发涩,“可是,中也先生,以前首领说要为您安排搭档,您也拒绝了不是吗?”

中原中也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那时候太宰刚叛徒,我要学的东西也很多,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正巧这个异能者对我的帮助挺大,我干嘛不同意。我知道首领是担心我的异能不受控。”芥川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软,这个小孩不知不觉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他难得升起几分自豪之感,笑道:“行了,别闹别扭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

“哦对了,这件事就别告诉太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去侦探社交接工作,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见太宰吧。”

“……”他头一次追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太宰先生?”

“哈?”中原中也征愣片刻,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因为他是叛徒,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吧。”告诉他这件事有必要吗?

侦探社的气氛一如既往的高涨。国木田每日像定时闹钟骂着太宰治不思进取,太宰依旧头盖书本睡着大觉,小老虎和镜花经常组队刷副本,与谢野医生每天研究人体组织结构,乱步吃零食太多被社长严令禁止一连几日都是消沉的模样……唯独气氛不太一样,也是在芥川前来交接工作时,全员除了太宰治高度警戒,生怕人虎和芥川再打起来,拆了侦探社的屋顶。

在中原中也有了新搭档后,芥川明显心不在焉了许多,连来侦探社眺望太宰治的次数都变多了不少。太宰治在工位上不务正业,每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对芥川半点视线也不给。鉴于过激宰厨这种表现,侦探社表示早已习惯,也不开口询问,这让疯狂暗示又不能明说的芥川龙之介只能按捺下心思——以至于后来时间久了,自己也麻木了,再次回归正常的芥川也懒得说了。

太宰治对此事完全不知道,虽然他以前会闲着没事黑进港黑的网络探查一番消息,但自从加入了侦探社,不是非必要他也不想冒着暴露的危险去挑衅人家。等真正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左右。

彼时侦探社几个人正商量着去哪吃大餐,刚解决完一个案件的他们多发了些奖金,口袋里有了闲钱就撺掇着国木田请吃饭。

太宰治双手交叠背在脑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中岛敦提出的问题,眼角一瞟,眼尖地看见不远处穿着休闲服的橘色背影。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就见旁边的一个高大的男子侧头低声与他说话。春天的柳絮漫天飞舞,一小撮挂在了中也的耳边,男子自然地替他拿了下来递给中原中也看。太宰治手插着兜,笑容隐没不见,冰冷的眼神挂在面无表情的脸上。

“啊,前面的那是黑手党的成员吧?”中岛敦显然也看见了:“那个,是谁来着?”

“中也先生。”镜花很明显对那个人充满喜爱,眼睛亮了亮。

“旁边的是他的部下吗?”国木田苦恼道:“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看样子他们是在休假,邀请他们的话应该会让侦探社和港黑的关系变得友好一点。”

太宰治冷不丁嘲讽道:“真不愧是国木田君呢,这时候还想着和平协定真是不可思议。”

心头划过不详的预感,虽然跟这位港黑干部不太熟,但好歹知道他跟太宰治应该是有矛盾。国木田伸手正要抓人,让他别乱来,没想到太宰治侧身一躲,大踏步朝前面走去。

“……总觉得太宰先生刚刚笑得很恐怖呢。”中岛敦抱了抱手臂。

看透一切的镜花沉默不语。

“哟,这不是那个全身漆黑的小蛞蝓嘛!在这里遇见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欠揍声音。中原中也抖了抖眉毛,“啧”了声:“怎么又是你!混蛋太宰现在跑出来又是去自 、杀的吗?”

“才不是呢,国木田君说请我们吃大餐哦。”

“喂太宰,别随便下定论啊,我还没说要请呢!”怕太宰治又生事端,赶紧跑了过来的国木田顺便回怼了一句,见到一身白色休闲服的中原中也。他倒是惊讶的推了推眼镜,毕竟往常遇见都是在工作途中,都是一身港口黑手党的标配服装。这样打扮看起来,倒像是个高中生一样。“您好,中原先生。”

对这个眼镜的印象要比太宰治好太多了。据他所知,这家伙就是太宰治的现任搭档了。他目光怜悯地看了看国木田,心说摊上太宰治可真是你的不幸啊。他礼貌地点点头:“幸会。”

“中也,你旁边这是谁呢,我怎么没见过?”太宰治嘴边带笑,眼底的寒潭隐藏在鸢色的眸子中。

九条君一恍然大悟,率先鞠了个躬:“您就是传说中的太宰大人,初次见面不胜荣幸!我是九条君一,”他鞠着躬自然没看见中原中也阻止的眼神:“是中也先生的新搭档。”

“……”中原中也扶额。

传说中的……太宰大人?后跟来的侦探社众人被这个称呼震惊到了。

太宰治的注意并不在此,在听到“新搭档”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崩断了。他沉下眸光,垂眸看向略微心虚的中原中也:“诶—新搭档啊,这可真是不错啊,中也。”

“……”中原中也语塞。

“中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语气轻柔,听起来就只是单纯的询问。

九条君一见中原中也没答话,遂答道:“太宰大人,是三个月前。”

太宰治仍然笑着,空气温度却下降了十几度,眼底的黑泥逐渐泛滥,“那么,作为中也的新搭档,我可得好好问问你,看看你对中也的了解有多少。毕竟,你们可是‘搭档’啊——”

“喂太宰,你别太过分!”中原中也皱着眉制止,他当然了解他的前搭档,这家伙看起来笑得开心,已经是发怒的前兆了。按以前的经验来讲,这家伙要真发火了,估计倒霉的还是他。

“中也难道不想知道你的‘新搭档’对你了解多少吗?”

“太宰!”隐约觉得太宰治状态不太对,国木田正想出声阻拦,却被太宰治截住了话头。

“呐,九条君,你知道中也喝咖啡的习惯吗?”

九条君一正色道:“中也大人喜欢甜咖啡 不爱苦的,喜欢多放方糖。”

“不错。他睡觉喜欢趴在左胳膊还是右胳膊?”

“他身上有多少处伤口?”

“啊?这……”九条一愣。

太宰治接着问道:“他有几套房产?其中哪一套是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另一个名字是谁?”

“他为什么喜欢戴帽子?他脖子上的项圈是谁送的?”

“太宰治你够了!”终于忍无可忍也懒得再忍,一把揪住太宰治的领带:“有完没完了?!这些是需要搭档知道的吗?!你是不是有病!”

眼见太宰治被敌方干部牵制,国木田一边觉得自己要是中原中也,怕是也想将人拍死;一边表情裂开地被迫维护自己的搭档,“中原先生,您请见谅。,虽然我知道我您很想揍他一顿,包括我也想,但太宰他性格一向如此……”正想再说些什么,手臂被与谢野拉住了。医生对他摇摇头。

太宰治煽风点火,故作困惑:“搭档不需要知道这些?中也,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中也恼火极了。只觉得太宰治又在故意找他麻烦,“那管你什么事!你别忘记你已经叛逃了!港口黑手党的事现在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太宰治看着他,“中也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吧。”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前搭档,对方蓝色的眼瞳里倒影着自己,他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中也,你还记得我叛逃前说的话吗?”

太宰治夺回中原中也手中的衣领,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转身说道:“嘛,也是,小矮子说的对呢。毕竟,我可是武装侦探社的人。”他看了眼旁边脸色严肃的国木田道:“国木田君,走了。”

“太宰先生今天又没来吗?”中岛敦担忧地看了眼空座位,转头对镜花说道:“自从上次遇见中也先生之后,太宰先生好像就很消沉呢。”

“哈?太宰消沉?开什么玩笑呢。他不是一如既往地找人殉情入水吗?”国木田认真处理着工作报告,听到中岛敦的话反驳着,生气地推推眼镜:“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得跟社长反应反应!”

“话虽这么说,但是太宰先生近日入水的频率都变高了呢,这样放着不管真的好嘛?”

谷崎润一郎无奈笑道:“即使跟社长说了也没太大作用吧。”毕竟有关太宰治的问题在他刚入社时就有举报和投诉电话直接打到社长办公室,社长也仅仅是提了几句,那语气就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随便。总归社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就安分了几天,太宰治照样作妖作出了花。

“所以乱步先生,这件事有解决方案吗?”中岛敦担忧地问道。

因为被社长禁止了零食,江户川乱步的心情也不怎么美好,软塌塌地靠在椅背上,双脚翘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放弃吧,没有。这件事突破口又不在我们这里,有本事你们让帽子君不要那个新搭档啊。”

“啊……果然是这样吗。”那确实他们管不着呢。

原本有兴趣八卦的众人缩了回去。

“等等。”消息永远慢一步的国木田关上笔记本,诚恳发问:“这件事跟中原先生是有关系的吗?”

“……”国木田君,你原来一直没搞清楚状况吗。

与谢野好心提醒道:“啊,说起来这件事国木田君你应该不知道吧。中原干部以前和太宰是搭档来着。”

“!”国木田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你说的是那个每天不务正业的太宰治和港黑最强战力重力使中原中也是曾经的搭档???”他突然回忆起那天太宰治的奇怪表现,“所以他当时才会问那些问题?!”

“是的。”镜花点点头,就这回忆补充:“当年的双黑名震横滨,我还在港黑的时候,中原先生有时会来看我训练,还会给我带点小零食。”

中岛敦恍然大悟:“难怪镜花酱看上去这么喜欢中也先生呢。”

镜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思索片刻:“说起来芥川有段日子还很不待见我,说中也先生看我的次数比他还多。”不过她也知道,比起看她,中原中也其实更是看望那位大人的。

中岛敦神情恍惚——没想到芥川那种人也会因为这个不满,真是令人惊讶。

国木田表情奇怪,感觉自己的认知又上升到了一个层次:“所以太宰那天是因为生气?”

与谢野摸了摸下巴,身为女性,她倒是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其实是吃醋吧,几年未见的前搭档突然有了新搭档自己还不知道什么的,被瞒了这么久,怎么想怎么憋屈吧。”

“……可是太宰先生不也有新搭档了吗?中也先生看起来很正常啊。”

众人聚集目光到了国木田身上,国木田木着脸道:“如果可以,我可不想跟这个人搭档。”

唯一还算了解双黑的镜花也沉默了。

乱步用帽子遮住脸,“他们两个人的事自己解决吧。即使是名侦探,这种事也是帮不上忙的。”

中原中也忙到晚上十一点下了班,跟九条交代了明天的工作日程,难得准备散步回家。这几日工作非常不顺利,太宰治闲着没事就给自己打电话,简直防不胜防,后来索性直接拉黑,那家伙又一个电话打到自己下属的手机上。下属颤颤巍巍地接电话,碍于太宰治以前的威慑力,根本不敢挂,只好让自己上司委屈一下。甚至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手机,其中一个被拉黑了,换一个接着打,其意志力让人瞠目结舌。

仅仅被骚扰倒还行,最倒霉的还是九条君。不知道怎么回事,重要的工作文件忽然就不见了,接下的任务也被莫名其妙搅合的一团乱,效率直线拉低,连森鸥外都惊动了。九条君一很是沮丧,认为自己的能力实在不适合身居此位,向中原中也申请过几次,自请卸职。中原中也揉着太阳穴摆摆手说不要在意,心里门儿清究竟是谁搞的鬼,恨不得去武侦直接揪人给揍一顿。森鸥外了解事情原委还能保持好心情,笑眯眯地说中也君,这样吧,我给你放个假,你去解决这件事。

中原中也心情不顺畅,虽然明天就能放假,但他一想到这件事就头脑发昏,磨着牙想手刃太宰治。

横滨的晚风抚平了他烦躁的心情,他插着兜,踢着路边的石子,心不在焉地想着太宰治的话。那家伙就跟吃错药了一样,不就是一个搭档的位置吗,他自己不也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走着走着就到了熟悉的那条河。他并不想思考这些事,自从太宰治叛逃之后,他就没再思考过他和太宰治的关系——断了就是断了,都没什么好说的。

真要理清的话,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想明白。太宰治对他的独占欲一直很强,除非是个傻子,正常人都能感受得到。他心知肚明,但他不说。不可否认,太宰治对他的特殊他确实有一点高兴,但青春期的懵懂少年对于这点可耻的心思羞于承认,但每当太宰治的越界行为超出他能理解的范畴,他还是半推半就地任由那个人动作。红叶姐还开过玩笑,说太宰那家伙明明对其他事情提不起兴,但只要是中也,不论是随便说的话还是一个举动,他都会放在心上呢。要是放在现在他兴许会承认自己喜欢太宰治,但要是那个时候,估计只会红着脸反驳说大姐你在说什么啊,太宰那家伙怎么可能!

他走在路上想:要是太宰治那时候真要跟他表白或是干点什么,他估计直接答应都嫌慢了。接着他就嗤笑一声,那怎么可能,那可是太宰治——简直和十几岁的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二十二岁还是十六岁了。

虽说太宰治一直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但两个人纯情到接吻都没有,那个绷带浪费装置就喜欢抱着他蹭啊蹭啊蹭,而且连正式在一起的话都没提过,于是一直保持着这么奇怪的关系到他叛逃前夕。中原中也刚出完任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想到太宰治拖着行李箱就这么走了。他当时睡得太死,迷迷糊糊只感觉有人又在他的腰上又捏又揉的,当即下意识拍掉作弄的手,说了句:“滚蛋。”

隐约听见一声低笑,太宰治在月光下笑得温柔:“中也,我走了哦。”

他就迷迷瞪瞪回:“去哪啊?”

“不告诉你。不过中也,你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知道吗?”太宰治挠了挠他的脸。

感觉很痒,中也清醒了一半,但睡神拖住了他的脚步,他回:“除了你还能有谁?”

还以为在梦里,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第二天清醒发现自己的车被炸,被告知说太宰治叛逃了,他才回过神想起晚上的事,原来不是梦啊。

后来就有首领给他找新搭档的事,他自然拒绝了。虽说也是自己真的不想要新搭档了,相处起来实在麻烦,但不可否认,那天太宰治说过的话,他有放在心上。

哦,不是绷带,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不爽地转身,当即跳了进去,捞出了条湿漉漉的青花鱼。

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中原中也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觉得刚刚被抚平的思绪再一次活络起来。防止上头他当机立断地准备离开,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啊……”他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走不掉了。

“中也好烦啊,好不容易马上就要自 、杀成功了,偏偏被小矮子给救上来了,真让人不快。”还是一副太宰治的嘴脸。

中也指着河,面无表情地说道:“行,你再跳一次,看我救不救你。”你还不爽,不爽的是我好吗!

再次干嚎了起来:“居然让我再跳一次!中也好狠的心!”

太阳穴疼。“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他才不想浪费时间跟这家伙扯淡。

他说走就真走,好在太宰治这次没拉他,跟在他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中也,听说你放假了?”

“你一个武装侦探社的人能不能不要总是打探港黑的消息!”这真的不能忍,太宰治三番五次挑衅港黑的安全网,这让他一个高层干部真的很没面子!

“有什么关系,港口黑手党的安保系统还是我设计的呢,这么多年不是也没见森先生换过。”

“据我所知,这里的河跟武侦不是一个方向吧。你到底有什么事?”中原中也见聊了半天太宰治也没提到重点,有些不耐烦了。

“……”太宰治停住了脚步:“中也还记得我走那天说的话吗?”

中也驻足歪头装疑惑:“什么话?我睡得太熟,没听见。”

于是人就笑了:“那行,换个问题。中也今天怎么有闲心大晚上走路?”

中原中也瞄了他一眼:“你管我,晚上吃多了消消食不行啊。”

“行。但我要管你。”太宰治眸中的笑意未达深处。

中原中也回头,看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太宰治。这是太宰治第一次说出“我要管你”几个字,这让他有点惊讶,因为他一直以为太宰治的嘴不会说话。

“但很可惜,你管不着。”他没生气,“你又不是港黑的人。”

“但我是你的人,中也。”说这话时,面前的男人没有一丝停顿,很自然地,就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

他说的是,“我是你的人”,而不是“你是我的人”。

这一点让中原中也难得受用。他就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这个笑容里面包含很多:“哦哦,谁说的?是十六岁的你,还是二十二岁的你?”

太宰治向前走了几步:“是十六岁的我,也是二十二岁的我。”

太宰治又向前了几步:“我是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却是港黑干部中原中也的人。”

中也说:“我不承认。”

太宰治站到了他面前,鸢色的眸子在黑暗下变成黑色,月色辉映让一切更为冷凝:“你得承认。”他伏在中也的耳边,轻言吐着恶毒的话语,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诱惑:“中也,你的搭档只能是我。你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你明白我的手段吧?”

前几日对九条君的只是友善的提醒,那是他最仁慈的警告。

中原中也突然嗤笑一声,一巴掌推开了他:“说什么只能是你,你自己不也是有搭档的吗。”

“不在意,但是让我觉得不平衡。”他懒懒地掏出一根烟点上,双手抱胸。

“他们都是同事。”太宰闭着眼,即使被推开,仍是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中原中也不满地睨了他一眼:“他们也是你的同伴,好歹给我上点心啊混蛋!”

他沉默一会儿,说:“九条君一的异能对我确实有帮助,我不想随随便便就跟首领说我不需要他当我的搭档。”

太宰治看着他:“他的背景没问题,是个老实人——当中也的下属吧。他是个保障。”

中原中也一愣,没想到这家伙会让步,他以为按太宰的尿性,九条君当基层员工就不错了。未说完的话他懂,在身边没有他的情况下迫不得已开污浊,自己的性命至少有机会延续。

他嫌弃地推了推人,“走开,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抱在一起你不嫌难受我都嫌。”

他抬脚走:“太宰,走了啊。”

太宰治看着中也的背影:“去哪啊?”

脑中恍然想起什么,中原中也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走了几步,回头见人没跟上,他不满道:“不知道跟着我啊?傻逼太宰!”

太宰想,满天的星辰也不及中也的蓝色眼睛亮。

中原中也趁着这个假期把想做和来不及做的都尝试了一遍。给首领汇报解决成果时,含蓄地建议了一下,觉得九条君前不久的工作能力确实有缺陷,暂时不太能胜任自己搭档的位置,说调职到自己的手下做事。这话说的他内心心虚非常,对九条君十足的愧疚,决定以后靠别的事情补偿回来。

森欧外对此毫不惊讶,一边听还一边认真点头,似乎真的觉得这个建议不错。然后半点不带拖延地写了份调职宣告,发给了人事部。

九条君看样子被之前的任务给打击到了,觉得自己做事不稳妥,配不上中也大人高贵的搭档之位,得知自己降了职还十分高兴,连对中原中也鞠了几躬,说他感谢中也大人的用心栽培,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真的感到很抱歉。中原中也内心的愧疚溢于言表,只能强撑着面子说没事,其实你可以很优秀的——就是架不住上司的潜规则。当然,最后一句话他没说。

太宰治解决掉这件事,兴高采烈地打开侦探社的门,结果猝不及防接到了国木田辞职信……哦,不对,是辞搭档这个职的信,美其名曰:“为了港黑和武侦的友好往来”,太宰治尝试辩解,国木田心情甚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太宰,以后你惹出来的祸自己解决吧,我不会再给你擦屁股了。”然后决定自掏腰包请全侦探社除了太宰治吃了顿大餐,弥补之前因为这家伙搞事毁掉的心情。

森欧外看着中原中也的背影欲言又止,爱丽丝问他怎么了,只听他感慨:

“我就是想说,下次建议他穿个高领的衣服,不然这么出去,人家总觉得咱们不是正经人。”

爱丽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港口黑手党最不是人的人居然妄想成为正常人?!

芥川龙之介之后接到了来自太宰治的电话,在被狠狠地骂了一通之后,还被自己的老师再一次跟人虎比较,得出了果然还是敦君更加优秀的结论。心情郁卒的芥川龙之介当即揍了中岛敦一顿。

中岛敦被打得一脸懵逼,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但看芥川龙之介满脸愤懑,嘴上还说着“人虎,都是你的错!”,大概知道 这事儿估计跟太宰先生脱不了关系。

小老虎哭:所以你们情侣吵架为什么会殃及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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