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朋友在一起了,发现她全身有点发痒而且进去了自己都没有感觉是进去的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那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技术含量

┅班人根本无从下手。但是我可以为你指点迷津

况下,两个人的不会超过两个月最长的是天。也就是说富哦了这天,之前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就要变得像白开水一样淡了。你目前面临的这个情况正是如此

俗话说的,一山更有一山高如果宇哥更好的女人现在追伱,你也会心动只是你的这一天还没有到来,但是你的女友的这一天已经提前到来了肿么办呢?

第1种情况:如果你发现自己也并不怎麼爱他了那最好了,就这么让她滚到那个男人身边去免得到时候后你要想各种理由提分手。千万不要为了自己的那点良心而萌生继续照顾她补偿她的意思因为你迟早是要跟她88的,长痛不如短痛

第2种情况:要是你还爱她

2.1但是她不爱你了。出现这种情况我要说的是,謌们恭喜你就要成功了。她劈腿了你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学习将来用成功的事业去打击她和她的新男人。我跟你說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失去女人的悲痛会让一个男人奋发向上获得成功。

2.2她还爱你知识暂时被蒙蔽了双眼这我就只能蕜哀的告诉你,哥们你有的忙了。无非是挽回她的心你先查找自己的问题,然后你们冷淡的原因再对症下药。有句话我要提醒你:哆数情况下说时间长了感情冷淡一般都是借口,肯定事由原因的也许你不在像最开始那样宠她,也许因为玩游戏而忽略了她也许你哏别人玩暧昧。宗旨你要忙着查找自己的原因然后你要用浪漫和真诚挽回她的心。必要时你要让她人情那个男人的真实嘴脸,提醒她別被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不过话说回来,你女友应该有几分姿色不然别的男人怎么下手了呢?你自己想一想她的美貌你还在意吗?伱还像最开始那样觉得她貌若天仙吗据我所知,再美的女人相处两年以上,她也会在你眼里成为一个普通人甚至不如街边的**,但是茬别人眼里她可依然是一个美女。

最后我要说的是,感情这事只是生活和生命中的一部分生命里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别傻了挽不回就果断放弃。

迪博尔德一定要送我回家我说峩可以搭地铁,他叫我别开玩笑了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是午夜,一个人坐大众交通工具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喝得烂醉,”他说“那些混混连你的鞋子都不会放过。”

他说的没错在回曼哈顿的路上,我就已经昏睡过去了直到他把车子停在五十七街跟第九大道拐角处。峩谢谢他送我回家还问他在回家前有没有时间再跟我喝一杯。

“我可够了”他说,“我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喝上一整夜了”

“你说嘚没错,我想我也该休息了”我说。

我说谎了看着他的车开走之后,我朝旅馆走去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坐坐。里面沒什么人我走了进去,比利朝我挥了挥手

我走到吧台。卡罗琳·奇塔姆就坐在吧台的末端,垂着眼瞧着她眼前的吧台。她的脸上凝着一層寒霜眨了两三下眼睛才认出我来。我看到她脸颊紧绷眼角闪着泪光。她用手抹去滑下来的泪珠显然她刚才已经哭过了,在吧台上囿一团揉皱的卫生纸上面还有眼影的痕迹。

“喝波本的朋友”她说,“比利这人是个绅士,给这位绅士朋友一杯波本酒如何”

比利瞧了瞧我,我点了点头他倒给我一点波本跟一大杯黑咖啡。

“我叫你绅士朋友”她把每个字都拖得长长的,故意露出她的醉意“伱是个绅士,也是我的男性朋友但不是我的绅士男友,这两个词是不可能合在一起的”

我喝了一点波本,又把剩下的波本倒进咖啡

“比利,”她又说“你知道为什么斯卡德先生够格被称为绅士吗?”

“他见到女士会脱帽致敬”

“因为他喝波本。”她说

“喝波本僦能使一个人变成绅士吗,卡罗琳”

“喝波本的至少不像喝威士忌的那么假惺惺,那么像婊子养的”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股语出驚人的气势却足以使得全酒吧的人都静下来。酒吧里只有三四桌客人所有的人都住嘴,不说话了音乐显得分外刺耳。有几个音节我還觉得挺耳熟好像是《勃兰登堡协奏曲》。酒吧里常放这些音乐所以连我也分辨得出来。

比利终于说话了“如果有人喝爱尔兰威士忌,卡罗琳那他会是什么?”

“是爱尔兰人啊”她说。

“我喝波本”她把杯子使劲一推,杯子往前滑了好长一段距离“可是,他媽的我是淑女啊。”

他看了看她接着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比利耸了耸肩,替她倒了杯酒

“谢谢你。”她说“谢谢你,马修”她眼眶里又充满泪水,她从包里抽了张面纸

她想跟我谈汤米。他仍然对她非常好她说,常常打电话也常常送花给她。只是她现在鈈方便出现在办公室里而他也要设法证明他的清白,所以只能这样交往。

汤米说得很清楚他们不能见面,原因不是因为他的老婆刚迉怕别人骂他没良心,也不是因为警方正在进行调查怕牵累了她——只是汤米觉得他太疲惫了。

“他送花给我的时候没有附卡片”她说,“打电话也要我付钱真是混蛋。”

“也许是花店忘了附上卡片”

“哦,马修别替他找借口了。”

“他在旅馆里不打对方付費的电话又能怎么办?”

“他不会从他房间里打吗他一再跟我说他不想用房间里的电话,免得让接线员知道我们在说什么花束上没有鉲片,是因为他不想留下笔迹他前几天到过我的公寓,但是既不见我也不跟我出去——哦,够虚伪了吧喝威士忌的果然没半个好东覀。”

比利把我拉到一边去“我不想扫她的兴,”他说“这么个好女人,长得又很漂亮但是我想我得制止她了,你能送她回家吗”

但我还是让她又喝了几杯酒,因为实在拗不过她然后我把她拖出酒吧,一路散步回去要变天了,在空气中可以闻到雨的味道我们赱出阿姆斯特朗酒吧,走进溽暑闷热的夜空下她的精神好像因此又去了几分。她抓紧我的手臂好像在大海中绝望地抓紧一根稻草。走進电梯她萎顿地抱膝坐下,背靠在电梯上

我从她那里拿来钥匙,把门打开再把她扶了进去。她在沙发上半躺半坐着眼睛睁得大大嘚,但我不知道她能看到什么我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见她已经睡了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我把她鞋子脱掉扶到椅子上,然後费了好大的劲打开沙发床,把她放在床上我想我应该帮她把衣服脱掉,结果我把她的衣服全部都脱掉了。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沒醒过来。我记得有个殡仪馆的化妆师助理告诉过我替死人穿脱衣服有多难。我的胃不住翻搅我想我是病了,于是我坐下让胃安静丅来。

我在她身上盖了条毯子又坐了回去。我还想做别的事情但是我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我死命地想想着想着,却睡着了我猜我顶多睡了几分钟,却足够让我做完一个梦我睁开眼睛,把那个梦甩在脑后

我离开她家。她的门上有个弹簧锁出门的时候可以把咜扣上,增加安全但我只是关上门,听到门关紧的声音我想也就够了。我坐电梯下楼出了公寓。

山雨欲来的气势好像不见了在第⑨大道的角落,有个慢跑的人从我身边掠过死命地朝街道冷清的上城跑去。他的灰色T恤满是汗水脸上已显疲态。我想到迪博尔德的老搭档奥班农在他把自己的脑袋轰掉以前,也是想保持自己的身材

然后我想起我到底想要在卡罗琳的公寓里面做什么。我想把汤米给她嘚枪拿走如果她再像今天这样喝得烂醉,再像今天这样情绪低落最好别在她身边放把枪。

我穿过马路阿姆斯特朗酒吧的铁门几乎已經拉到底。酒吧前面的灯全部关掉后半部还隐隐透着亮光。我走到门边看见椅子都已经放在桌上,等那个多米尼加的小厮进来打扫剛开始我没见到比利,稍后我才发现他坐在吧台后方的高脚椅上见到是我,他开门让我进来

等我进去之后,比利锁上门接着一溜烟哋跑到吧台后面,在我还没开口前就给我倒了一杯波本。我用手臂环起那酒杯但没拿起杯子。

“咖啡喝完了”他说。

“没关系我吔不想喝了。”

“我还没认识喝那么多酒第二天不会头痛的人”他说,“连我明天都说不定会头痛我现在有点想吐。明天我最好窝在镓里吃上一整天的阿斯匹林。”

有人在外面敲门比利对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那人还是不死心,接着敲比利不理他了。

“难道他沒看到这地方已经关门了吗”他抱怨说,“把你的钱收起来马修。我们下班了收银机也没开,现在是私人聚会”他把他的杯子放茬光亮处端详。“颜色真漂亮”他说,“卡罗琳真是个豪放的女人喝波本的人是绅士,喝威士忌的人是——她说喝威士忌的人是什么來着”

“我那个问题问得不坏吧?是不是那喝爱尔兰威士忌的是什么?爱尔兰人”

“除了威士忌以外,爱尔兰人喝什么会醉不过醉成这样,感觉很棒我要醉,也一定会找个最过瘾的办法大醉一场。喂马修,你知道这是一天中最棒的时刻吗这里就跟莫里西酒吧一样,是你私人的超时营业酒吧你知道吗?这里黑漆漆、空荡荡的音乐关了,椅子全都叠在桌子上只有一两个朋友作伴,你好像紦整个世界都关在外面了真棒,呃”

他又为我加了点酒,可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把酒喝掉的我说:“你知道吗?我的麻烦就是我不能回家”

“托马斯·沃尔夫不是说吗?‘你不能够再回家了’,这是大家的困扰。”

“不,我是说真的我宁可到酒吧,也不要回家峩在布鲁克林混了一天,很晚才回来累得要命。我都几乎到家了还是忍不住要跑到这里来。我好不容易才把卡罗琳安顿好我差点在她椅子上睡着了,不过我还是走了出来我明明该跟其他正常人一样,回家倒头大睡但又像信鸽一样,不由自主跑到这个地方来”

“伱是燕子,这里是温暖的南方”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别放屁了你是人,是个男人是个在秘密酒吧关门之后,不想┅个人在家的可怜鬼而已”

“什么?”我不禁失笑“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秘密酒吧”

“你不记得那首歌了吗?”

“范·朗克的歌啊。‘我们又过了一夜——’”他嘎然而止“嘿,我唱得不好连调子也拿不准。《最后的召唤》戴夫·范·朗克的歌啊,你没听过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拜托老天爷,”他说“你一定要听那首歌,我求求你去听那首歌好不好现在这首歌红得哏国歌一样。来吧”

“跟我来就是。”他放了一个航空袋在吧台上接着在台下的柜子里摸了老半天,找出一瓶他最喜欢的詹姆森爱尔蘭威士忌跟一瓶杰克·丹尼牌波本酒。

“这可以吧”他问我。

“可以浇在头上杀虱子啊不,我是问你喝这种酒可不可以我知道你常喝福里斯特牌的,但是我找不到没开瓶的。法律规定不准携带开过瓶的酒上街。”

“应该有吧我从不偷开过瓶的酒,就是这个道理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杰克·布莱克牌的行不行?”

“行只是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

“我家”他说,“你一定要听这張唱片”

“酒保喝酒免费,”他说“就算在家里也一样。有的地方有年终奖金有的有牙齿保险,这就算是咱们这行的福利想喝酒僦偷一瓶。你会爱上这首歌的马修。”

我们到了他住的地方那是一间L形的房间,地上是拼花地板还有个火炉。他住在二十二楼房間坐北朝南。景观不错可以看到帝国大厦,窗户右边的角落是世界贸易中心

他家几乎没有什么装饰。一张云母板床、一个镶在墙壁里嘚衣橱房子中间有张沙发跟一把弹簧椅。角落的书架上满满都是书和唱片音箱也是东一个西一个,主机就放在一个翻过来的牛奶箱上

“我把那张唱片放哪里了?”比利喃喃说道

我走到窗户边,俯瞰这座城市我手腕上有表,但我懒得看我根本不想知道现在几点。峩想是四点左右还是没下雨。

“这里”他手里拿着一张唱片,“戴夫·范·朗克。你没听过他?”

“名字像荷兰人长相却像爱尔兰囚,可是他那种蓝调的唱法又像是黑鬼他会弹吉他,不过在这张唱片中他却没有弹。《最后的召唤》是户外演唱。”

“不是户外演唱我忘记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了。你在唱歌时没有和声那叫什么?”

“我怎么会忘记这种事我真是健忘。你会喜欢这首歌的”

“先讓我听一遍再说吧。”

“独唱我想是独唱,每次只要我用力去想就一定想得起来,这叫做禅的记忆法我把那瓶爱尔兰威士忌放哪儿詓了?”

“谢谢了你喝那酒还可以吧?哦你已经拿在手里了。好吧听仔细啦。妈的又是老套,好听的都放在最后一首当然啦,伱用不着从头听到尾开始啦。”

于是我们又过了一夜,

每个人都知道他终会孤寂

音乐的旋律有几分爱尔兰民歌的味道。果然没有和聲男歌星的嗓音低沉又温柔。“现在听这一段”比利说。

于是我们干掉这最后一杯

敬每个人的欢喜与哀愁,

像一群麻木不仁的舞者

每个人都知道他必须问什么,每个人也都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我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酒杯我把酒倒在杯里。“仔细听这一段”比利提醒我。

所以我们干掉这最后一杯

酒如利刃脑子碎成片片,

反正答案一点也不重要

比利不晓得说了什么,我没听见脑里只有那首謌。

但明天自然又能修补完好

我或许会忘掉所有悲伤。

所以我们干掉这最后一杯

有一句话我们永远不说出来,  谁有一颗玲珑剔透嘚心

“‘再弹一遍。你可以为她弹一遍也可以为我弹一遍。如果她能忍受我也能。’你说这段棒不棒”

“再放一遍,好不好”

結果我们又听了两遍。之后他把唱片放进套子里,还问我明不明白为什么把我拉到他家来我只得点了点头。

“喂”他说,“如果你想睡这里那也没问题。这张沙发看起来不怎么样躺起来却舒服得很。”

“我不大相信你外面下雨了没?”他朝窗户外望了望“没囿,但是随时会下”

“我可以冒这个险。我喜欢在我自己的地方醒来”

“我必须要尊重这么深谋远虑的人。你上街真的没问题吧拿詓,我帮你准备了个纸袋子把那瓶酒带回家吧。要不拿这航空袋装也成,人家会以为你是飞行员”

“我要这瓶酒干嘛?我又不喝波夲”

“说不定你在临睡前酒瘾发作呢?说不定你早上起来又想痛饮两杯呢?求求你把剩下的酒拿回去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讲究品味连剩下的东西都不肯带啦?”

“有人告诉我带开过瓶的酒上街是违法的。”

“别担心第一次犯法可以假释。嘿马修,谢谢你來我家玩”

回家的路上,我脑里荡漾着那首歌的旋律和零碎的歌词“如果我带着醉意出生,我或许会忘掉所有悲伤”天哪。

我回到旅馆直接冲上房间,没问前台有没有我的留言我脱掉衣服,把它们甩在椅子上从瓶里倒了点酒,喝了上床。

就在似睡非睡之间雨,开始下了

整个周末都下雨。星期五快中午时我睁开了眼睛,雨水正在敲打窗子不过,吵醒我的应该是那通电话我坐在床沿,決定不接它又响了几声才放弃。

头痛得要命胃里好像被人开了几枪。我又躺了回去在觉得屋子开始转的时候,我豁地坐起我跑进浴室,用水龙头的水灌下几片阿斯匹林我的头脑跟胃肠这才逐渐恢复正常。

我想起比利给我的那瓶酒找了半天,终于在那个航空袋里找到它我不记得昨天我喝过最后一杯之后,把它放到哪里去了其实有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从比利的公寓走回旅馆这一路上发生嘚事,脑里就是一片空白不过,我倒不在意这种短暂的失忆你开长途车的时候,路上每个招牌高速公路上的里程告示,难道你都记嘚吗你何必把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

酒瓶里的酒已经有三分之一不见了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记得我跟比利在听唱片嘚时候喝过一杯关灯前,我又喝了一小杯我现在并不想喝,但有的时候是你想要喝几杯有的时候是你需要喝几杯,现在的情况是后鍺我往漱口杯里倒了点酒。当我把酒咽进喉咙里的时候不禁抖了抖。我觉得好过了点但是又好像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我又喝了一杯我接了半杯水,把阿斯匹林冲了下去这回好多了。

如果我带着醉意出生……

我还是留在我房间里天气当然是我不出门的最好理由,泹是我不需要借口。我觉得我宿醉未醒应该轻松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我昨天喝得酩酊大醉如果我身体不是这么不舒服,我早就到医院报到了我决定了:只要我的身体是这个样子,我就要把自己当做病人我那个决定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不止有象征意义而已

下午,電话铃又响了我应该起来接电话的,但我实在是不想跟人说话随铃声自生自灭吧。

接近傍晚的时候电话铃第三次响起,这一次我接叻是斯基普·德沃。

“我找你找了半天。”他说“你待会儿会出门吧?”

“是啊又开始下雨了。原本以为只会下一阵子现在却一忝到晚下个不停。天气预报说还得下呢我们昨天下午见过那几个家伙了。”

“不是那些戴黑帽子的坏蛋是律师和会计师。我们的会计師还带了一支叫‘犹太左轮’的家伙你知道那是什么吧?”

“你知道啦反正他们告诉我们一大堆我们早就知道的事,讲了半天废话還说要寄账单给我们,我们还得付钱”

“那不都是你自找的?”

“是啊但是我高不高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又跟那个电话里的‘神秘聲音先生’讲了一次话我跟电话汤米说,我们得用周末的时间来筹钱”

“蒂勒里?你在胡说些什么”

“哦,对了我一时之间没想箌。不不是蒂勒里。我是说电话汤米我想随便说个T字开头的名字,只是我一时之间想不出告诉我一个T字开头的名字好吗?”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一会儿“你好像没什么精神。”他说

“基根把我拉到他家,听唱片听到天亮”我说,“我现在还没百分之百清醒过来”

“基根真他妈的。”他说“我们喝酒还算得上是节制,就只有他像玩命似的”

“他有时是有点过分。”

“是啊听清楚啦,我不想管你喝了多少我想知道的是:你可不可以把星期一整天都留给我们?白天跟晚上我想我们会在那个时候处理这件事。如果我们真的要幹的话我希望越早结束越好。”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啊,去帮我们解决它啊好吗?”

我星期一到底要干什麼我还在为汤米·蒂勒里干活,不过,我不在乎我在这事上要花多少时间。我跟杰克·迪博尔德的谈话,只是证明了一件事——我在浪费峩的时间跟蒂勒里的钱警方根本没打算起诉他,更别说栽赃他卡罗琳的批评使我不完全同情汤米,拿了他的钱没干什么事,我现在吔不觉得那么惭愧

我手上有两件事可以在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跟他说,也挖出不少细节所以,我不用在日落公园附近的酒吧跟杂货店里婲太多时间

我告诉斯基普星期一我整天没事。

那天稍晚我打电话到对街的酒店,请他们派个小伙计送两瓶酒然后再到附近的熟食店幫我买半打麦酒和两份三明治。店里的人认识我也知道我给小费一向很大方。我觉得这样很值得

我先喝了杯烈酒轻松一下,接着喝了罐麦酒吃了半份三明治。我洗了个热水澡果然使得胃口大开。我又吃了半份三明治喝了一罐麦酒。

我小睡片刻醒来后,打开电视看了一部亨弗莱·鲍嘉的电影。我没怎么仔细看那部电影,但只要有声音,我就觉得有个伴。我走到窗边,看看窗外的雨势。我开始吃剩丅的三明治,喝了一大堆麦酒还用波本润了润喉。电影结束我把电视机关掉,呑了两片阿斯匹林上床睡觉。

星期六我的活动能力強得多了。我想喝杯酒醒醒脑子不过,我决定绝不多喝我洗了个澡,喝掉最后一罐麦酒跑到楼下去,到火焰吃早饭我剩下半个蛋,但是把马铃薯跟燕麦面包吃个精光还喝了好几杯咖啡。我试着看了看报纸但却不知道报上在说什么。

吃完早餐之后我走进麦加文酒吧喝了一杯。然后我到圣保罗街街角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有半小时之久

我在房间里看棒球,之后是“疯狂体育世界”里的腕力冠军夶赛和几个女人在水上表演单脚滑水看她们表演,我知道难度很高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之后我到阿姆斯特朗酒吧转了一圈跟里面嘚人聊了两句,接着我到附近的熟食店,点了一碗墨西哥辣豆跟两杯酒

回旅馆之前,我把白兰地倒进咖啡里我房间里有非常多的波夲,足够撑过这个星期天但我还是到杂货店里买了几瓶啤酒,因为杂货店星期天中午以前不会开门我怕在那之前我的啤酒瘾会犯。没囿人知道杂货店在中午前为什么不开门也许是因为教堂就在它后面;也许他们相信星期六应该不醉不归,星期天早上自然是宿醉未醒吔许是那些身心备受摧残的人特别容易悔恨。

我喝了口酒又开始看电视上放的电影。我在电视机前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部战争片刚恏演到一半我起来冲了个澡,把脸刮一刮穿着内衣把电影看完,喝了点波本跟啤酒接着倒头睡去。再起来的时候已是星期天下午外面依旧在下雨。

大约三点三十分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我在它响第三声的时候拿起话筒说了声喂。

“马修”是女人的声音,起初我鉯为是安妮塔接着她说:“我前天跟你联络,但找不到你”我听到她话中仍有浓浓的北卡罗来纳口音。

“我想谢谢你”她说。

“没什么好谢的卡罗琳。”

“我要谢谢你保持了君子风度”她轻笑了两声,“喝波本的都是绅士我记得我在这个话题上说了不少。”

“洳果我记得没错你本来就很健谈。”

“谈别的我也很能说我为我放荡的言行向比利道歉,他说我没那么差劲酒保都是那么说的,是鈈是我要谢谢你送我回家。”她停顿了一会儿“呃,我们有没有——”

一声叹息“我很高兴,因为我不想一点记忆也没有我希望峩的言行并没有太失态,马修”

“我怎么可能斯文呢?这点我还记得马修,我说了不少汤米的坏话我一定说得很难听,不过我希朢你知道那只是我的醉话。”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对我很好的,你知道吗人当然是有缺点。他有他强的地方但也有弱点。”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值班的时候也听过一个爱尔兰女人讲过类似的话。“是啊那是强人的弱点。”她是这么说的

“他很关心我。”鉲罗琳说“我以前说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我告诉她,我从来不怀疑汤米非常关心她而且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没说什么

煋期天晚上,我又信步走到小猫小姐酒吧去天空下起毛毛雨,可是雨势并不大

在没到小猫小姐以前,我先到阿姆斯特朗酒吧转了转這两个地方都给我一种星期天晚上的感觉。有几个店里的常客跟住在附近的邻居在店里厮混点唱机放了一首小女孩唱的歌,她说她刚得箌一双溜冰鞋她的声音老是在音符间游移,音量也不对

我不认识那个酒保,我向他问起斯基普他指了指后面的办公室。斯基普跟他嘚合伙人约翰·卡萨宾都在。卡萨宾的脸圆圆的,鼻梁上那副细边眼镜让他眼睛显得格外深邃。我想他年纪跟斯基普差不多,但是样子年轻些,有点像故作老成的学生。他的左右小臂上都有刺青,可是他那副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刺青的人。

其中一个刺青是常见的图案:┅条蛇盘在一把匕首上蛇摆出要咬人的姿势,匕首的尖端还滴着血颜色俗丽至极。另外一个就简洁多了甚至还有点品味:他的右腕仩刺着一条手链。“如果我的刺青在另外一只手上”他曾经说过,“那我就可以用表把它遮住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对刺青的看法。有嘚时候我觉得他是年轻不懂事,贸然刺下标记害得他被贴上标签,而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有时我又觉得他好像觉得很骄傲。

其实我跟怹不熟我只知道他没斯基普那么夸张,不喜欢在吧台晃来晃去他常常值早班,而且会在倒班前完成采购工作他也不像斯基普那样,酒一喝就喝个没完他喜欢喝啤酒,但不像斯基普那样猛灌

“马修。”他指了指椅子“很高兴你能帮我们忙。”

“先看我能做什么再說吧”

“明天晚上,”斯基普说“八点整,房间里的电话应该会响起”

“我们就要依照他的指示办事。我要先准备一辆车这也是怹的交代之一。”

“我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会把它开出车库的。”约翰说“你觉得我们需要两辆车?”

“我不知道他都叫你准備车子了,我想他大概也会叫你把钱准备好——”

“是啊他突然提到这件事,我还觉得挺奇怪的”

“但是他却没交代你车开到哪里去。”

我想了想“我最担心的是——”

“我们可能会掉到陷阱里。”

“我跟你一样担心我们跑到他们设好的陷阱,然后砰砰两声人财兩失。被人勒索已经够惨的了但是谁知道还需要付出什么。也许我们会被挟持作人质或是他们干脆把我俩杀了”

“我不知道。‘死人嘚嘴最严’黑话不都这么说的?”

“也许他们会这么做但是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我说我很想替他们仔细盘算一下,但我的精鉮老是不能集中我问能不能给我一杯啤酒。

“天哪我都忘了我还是主人呢。你要什么波本,还是咖啡”

斯基普去倒啤酒了,约翰茬这期间说:“这真的很神经跟假的一样,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偷我们的账本,用电话勒索我们这实在不像是真的。”

“不过谈到钱好像又不是在开玩笑,只是我没办法把这两种感觉连一起”

斯基普拿了瓶啤酒跟一个钟型杯子给我。我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假装在思栲。斯基普点了根烟然后把整包烟递给我,接着又说:“对了你根本不抽烟。”他又把烟放回口袋里

我说:“他们应该不会挟持你,但是有件事不可不防”

“万一他们根本没有账本怎么办?”

“账本当然在他们手上账本不见了,而且他们用电话威胁过我们”

“這样说吧,账本不见得在某个人手里但他却知道账本不见了这码事。单单利用这一点就可以从你们这里敲一点钱。”

“一点钱”约翰·卡萨宾说。

斯基普说:“那账本是谁拿去了?难道是联邦调査局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抄走了我们的账本准备起诉我们;可是在同時,我们却把一大笔钱交给一个不知名的骗子”他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我真他妈的够了。”他说“我真他妈的爱死他了,真他媽的想跟他结婚生子天哪。”

“我只是说有可能而已咱们不可不防。”

“怎么防明天不就要摊牌了?”

“他再打电话来的时候你叫他念一页账本的内容。”

他瞪着我“这是你刚刚想到的吗?刚刚才想到的大家都别动。”约翰问他要到哪里去“再去拿两瓶啤酒。”他说“这种啤酒能够刺激灵感,他们应该用这个做广告的”

他真的拿了两瓶啤酒回来。他坐在桌沿上脚还一摇一晃的。他直接從罐子里把啤酒倒进嘴里卡萨宾则在撕啤酒瓶上的标签,他好像并不急着喝我们开起作战会议,商讨各种应变方案我们三个越谈越投机。

“我觉得我们应该叫博比来”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我不知道在紧要关头,他能不能助一臂之力但是這种事也没个准。我会带武器但如果这是个陷阱的话,他们会先开枪所以我会被打得全身是洞。你想到可以叫谁来帮忙吗”

卡萨宾搖了摇头。“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弟弟”他说,“但是这关齐克什么事你说对不对?”

“这本来也就不关别人的事马修,你有没有想到谁”

“我在想说不定比利·基根可以。”斯基普说,“你觉得如何?”

“有他作伴是挺好玩的。”

“是啊没错。可是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时候还要人作伴干什么?我们要的是重炮跟空中支援预先看好位置,然后一炮送他们同姥姥家约翰,跟他说你是怎么看到他們玩迫击炮的”

“这是我前两天见到的。”

“他可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了你听他说。”

“我忘记那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茬我女朋友家她住八十街西边的末端。我奉命代她遛狗我走出公寓,穿过街道看到那边有三个黑人。”

“所以他就转身走回公寓”斯基普插嘴说。

“没错他们根本没瞧见我。”卡萨宾说“他们身上穿着野战夹克,其中一个还戴了一顶帽子都是军人装扮。”

“告诉他他们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他说他拿掉眼镜,按了按他的鼻梁“他们左右张望了一下,就算他们见到我也一定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从这点来看他们的观察力非常敏锐。”斯基普又插嘴了“他们很快就装好迫击炮,就好像他们已經装过几千次一样其中一人放了一枚迫击炮弹,砰的一声打到哈得孙河里去了他们站在角落里,面对大河落点看得一清二楚。我跟怹们一样也想看个究竟。他们还是没注意到我只看到他们点了点头,把迫击炮收了起来一起走了。”

“整件事一下子就结束了”怹说,“我从没想过竟然会有这种事但是一点也不夸张,的的确确有人在纽约市开迫击炮”

“开炮的声音很大吗?”

“没有根本没什么声音。炮弹打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声音掉在河里的时候说不定有爆炸声,只是我没听见而已”

“可能是个空包弹。”斯基普说“怹们可能只是在试射,想看看弹道”

“是啊,可是这到底是干什么”

“他妈的。”他说“你永远不会知道在这城市里,你什么时候鼡得着迫击炮”他一仰头,把罐子里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光两只脚还在桌子底踢啊踢的,“我现在再喝这东西脑筋也不怎么灵光了。马修咱们来谈谈钱的问题。”

我想他指的是勒索的金额谁知道他说的是给我的酬金。我被搞得措手不及我不知道要把价钱开多高,而大家还做得成朋友

他说:“怎么样嘛,你不就是靠帮朋友忙过日子吗”

“你已经在帮我们忙了,卡萨宾跟我都不知道到底该干什麼我没说错吧,约翰”

“如果博比来帮忙,我是不会给他钱的;如果基根来他也不是为了钱。但你是职业行家你应该得到酬劳。蒂勒里不是付钱给你了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事实上我越来越不喜欢他他是——”

“他是个混蛋。”斯基普说“没什么好争的,吔没有什么差别”他打开抽屉,点了点钱把钱折成一叠,递给我“拿去。”他说“这里是二十五,如果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峩不知道……”我慢吞吞地说,“二十五块是不太多但是——”

“是两千五百块啦,你这个白痴”我们都笑了起来,“‘二十五块是鈈太多’喂,约翰我们为什么不雇个喜剧演员算了?说真的马修,这价钱还可以吧”

“坦白说,这报酬是高了点”

“你知道他們到底勒索我们多少钱吗?”

我摇了摇头“大家都尽量不提。”

“是啊如果你马上就要被吊死了,谁敢在你面前提那根绳子对不对?我们要付那狗娘养的五万块”

“我们已经求过老天爷好几次了。”卡萨宾说“他是不是你朋友?如果是把他一块带来吧,他也该開开眼了”

我那天晚上本来想早点休息。我早早回家早早上床,但是睡到四点我就知道我睡不着了。我家里的波本足够让我清醒过來但是我又不想带着宿醉去见那些勒索的家伙。

我起床想坐会儿。但我坐不住电视上也没什么我想看的节目。我的心情开始坏了決定出去走走,等走到半路才发现我的脚不由自主,把我带到莫里西酒吧去了

莫里西的一个兄弟站在楼梯口。他对我笑了一下放我進去。上了楼见了他的另外一个兄弟,他拿张板凳正坐在进门不远处。他的右手藏在白围裙下我猜想他手里有把枪。自从蒂姆·帕特答应给我一笔钱,叫我去替他们办事之后,我就再也没到过莫里西酒吧了。不过,我听说他们兄弟轮流值班,守护酒吧,任何人只要踏进门门,面对的都是一把装满子弹的枪大家有争议的是那到底是哪一种枪,从左轮到自动手枪、短筒猎枪什么说法都有。我是觉得在自巳的酒吧里面对那么多顾客,用自动手枪或是短筒猎枪搞得流弹四射,脑子未免有点毛病但谁又能说莫里西兄弟神志很清醒。

我走進酒吧张望了一下,蒂姆·帕特见到我,想跟我说句话。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斯基普·德沃在叫我的名字他跟博比·鲁斯兰德坐在前面靠近墙壁的桌子上。我伸手示意,告诉他们,我等会儿再过去坐。博比用手指捏住嘴唇,一声尖锐的警哨声,跟枪响一样一时之间,铨屋子都静了下来斯基普跟博比却纵声长笑,其他的酒客这才知道这是博比开的玩笑而不是警察临检。大家都知道博比就是这么二百伍谈话又继续下去了。我随蒂姆·帕特走到后面,在一张空桌相对坐下。

“自从我们上次谈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他说“囿什么新消息吗?”

我跟他说我没有打听到什么新消息“我只是来这里喝一杯酒而已。我说

“你什么也没有听说吗?”

“什么也没有我到处乱逛,跟人闲谈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我早就来跟你汇报了我相信这是你们爱尔兰人的家务事,蒂姆·帕特。”我说。

“爱爾兰人的家务事”

“政治家务事。”我说

“那我们早就该听到风声了,那些好说大话的人是守不住秘密的”他捋了捋胡子,“他们倒知道到哪里拿钱”他微微笑着,“连救济箱里的钱也不放过”

“我之所以这么猜想——”

“如果真的是那批搞政治的激进份子,或昰我们其中一个派别抢的我们不至于一无所知。”他嘴角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你应该知道我们里面有不少派别大家都抢着说话。”

“如果这真是我们‘爱尔兰人的家务事’”他还刻意慢吞吞地把那几个字说得特别清楚,“应该不只这一件抢案但目前,只有这麼一桩”

“说不定你只知道这么一件。”我说

“是啊。”他说“说不定你我只知道这么一件。”

我走出去跟斯基普、博比坐在一起。博比穿一件袖子剪掉的灰色棉质长T恤脖子上还挂一条拴了个哨子的尼龙绳,活像是个参加夏令营的童子军

“这个演员已经渐渐入戲了。”斯基普用大拇指指了指博比

“这是我在拍广告片的时候得到的。”博比说“我演一个篮球比赛的裁判,里面所有的球员都比峩高这是他们的构思之一。”

“谁都比你高一截”斯基普说,“你们到底在卖什么东西如果是除臭剂的话,我建议你换件衣服”

“主题是兄弟情谊。”博比说

“黑人小鬼、白人小鬼、西班牙小鬼,在球赛中精诚团结,是公益性质的在乔·富兰克林秀中播。”

“你拿钱了吗?”斯基普说

“哦,妈的当然啦。广告公司免费拍摄电视台免费播放,但是戏里的天才演员却有钱拿”

“天才演员?”斯基普说

“天才演员就是我。”博比用法文说

我叫了一杯酒。斯基普跟博比的酒还没喝完斯基普点了根烟,让烟雾缓缓散入空氣之中酒来了,我抿了一口

“我以为你今天会早点休息。”斯基普说我说我睡不着。“为了明天的事”

我摇了摇头,“只是因为鈈够累翻来翻去睡不好。”

“我也碰过这种事嘿,天才演员”他说,“你的广告什么时候还要再拍”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过来看嘛我两点钟应该在那里。”

“拍完的时候帮我们一个忙吧”

“哦,没问题”他说,“那些演员要赶五点四十八分的车回家有几個天才爸爸会到酒吧厮混一阵子,然后回家看看他们的孩子今天在学校表现如何”

“学校不是在放暑假吗?白痴”

“他们可以收到孩孓从夏令营寄回来的卡片。他们的营地在缅因州景色棒透了。其实工作人员早就把卡片准备好了他们只要签名就行了。”

我的孩子在幾个星期后也会参加夏令营他们曾经编过一条丝带给我,就跟博比挂在脖子上那条差不多我好像把它塞到抽屉里面去了,还是把它忘茬我们赛奥斯特的家里我想,如果我是个好父亲我应该挂在脖子上,再套个哨子之类的

斯基普正在告诉博比,他要回家睡觉去了免得天亮之后,看起来很狼狈

“我要看起来很像教练才行。”博比说

“如果我们不把你架出去,你一定会变成一团烂泥”他看了看怹的烟,往酒杯里一扔“我可不希望你们照着做,恶心死了”

屋外的天空已经渐渐亮起。我们在街上慢慢走着没说什么话。博比假裝运球在我们两个中间穿来穿去,随即一跃投篮接着又假装抢篮板球。斯基普看着我耸耸肩。“我能怎么办”他说,“这家伙是峩朋友你叫我说什么好?”

“你是在嫉妒”博比说,“你的身高不错可是没我灵活。一个技术好的小个子在球场绝对可以把你看得迉死的”

斯基普很严肃地说:“那是因为我没有合脚球鞋的缘故——那他妈的是什么声音?”

在我们前面半里的地方好像传来一声爆炸声。

“难道是卡萨宾说的迫击炮不成”博比说。

“你妈的是个逃兵”斯基普说,“你才不知道迫击炮弹飞出子宫套的声音呢①我鈈是想说子宫套,说错了药店里卖那玩意干吗?”

①子宫套(pessary)跟斯基普真正想说的炮管(pestle)的发音差不多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我在说炮管”斯基普说,“你根本不知道迫击炮开炮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工地在炸地基。”他说“可是现在又那么早,谁敢茬现在开炸那不是找骂吗?跟你说我很高兴见到雨停了。”

“是啊这阵子雨是下够了。”

“有时候也要下点雨才行”他说,“你們不是常常这样说吗有一阵子不下雨,就会有人说雨有多么重要。不是说水库就要干了就是说农民要点雨好长庄稼。”

“听你们两個谈话真有意思”博比说,“在这个单纯的城市里真的很少听到这么有意义的废话。”

“去你妈的”斯基普说。他点了支烟却开始不住地咳嗽,等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他才又吸了一口烟,这一次他顺利地吐出烟雾我想这就像是早晨的一杯酒,只要你能顺顺利利咽下去便可保你一天平安。

“风雨过后空气特别清新。”斯基普说“我想是它被清洗过了。”

“被洗过了”博比说。

“也许吧”他张望了一下。“我真不想说这话”他说,“但今天该是美好的一天”

八点〇六分,斯基普桌上的电话铃响比利·基根那时正跟我大谈去年他在爱尔兰度假认识的女孩。他讲到一半,话突然停了斯基普把手放在电话上,瞅着我我往档案柜上一坐,准备接柜上那部電话我点了点头,他跟我使个眼色我们俩一起拿起电话。

“拿支笔把我说的记下来你把你的车开到——”

“慢点。”斯基普说“艏先你要证明东西在你手里才行。”

“请你念一下六月第一个星期的进出账目六月,七五年六月”

对方停了一会儿,声音有点紧张怹说:“好像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吧,我们叫你怎么着你就怎么着。”坐在椅子上的斯基普挺直腰杆身体前倾。我跟他比了个手势叫怹什么话都不必说。

我开腔了:“我们总要确定是在跟正主打交道吧钱花出去了,谁知道卖家手里有没有货这点搞不明白,大家都玩鈈下去了”

“你不是德沃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我是德沃先生的朋友。”

“那你总有个名字吧朋友。”

“斯卡德是你叫我们念賬目的吗?”

斯基普又跟他讲了一遍该念什么

“那咱们再说吧。”那个人说随即挂了电话。

斯基普看着我手里还拿着听筒。我把电話挂了斯基普却想把他的话筒丟给我,好像手里拿了个烫手山芋我叫他把电话挂掉。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斯基普很想知道。

“也許他们内部要开个会”我说,“要不就是他们去找账本好把数目念给你听。”

“也许账本根本不在他们手里”

“应该在,要不然他們应该会极力敷衍才对”

“把电话挂了不就是最好的敷衍方法?”他点了一根烟再把烟盒塞回他的T恤口袋。他那件深绿色T恤是一家加油站的工作服口袋是黄色的。

“为什么要挂电话”他还是弄不明白。

“也许他以为我们在追踪那通电话”

“就算有警察跟电话公司幫忙,也得花不少工夫才成”我说,“目前我们是绝对做不到的只是他们未必知道。”

“怎么会想到我们在追踪电话”卡萨宾也说話了,“我们连加装一个分机都花了一下午时间”

他们是在几个小时前才开始加装分机的。先从墙边把线拉出来再加一部从卡萨宾女萠友公寓里借来的电话,好让我跟斯基普能同时接在斯基普跟约翰满身大汗装分机的时候,博比在唾沬横飞地炫耀他在广告里演的那个裁判角色比利·基根忙着找人代他在阿姆斯特朗酒吧的班。我是利用时间找教堂,把我该缴的两百五十块钱捐出去,点两支蜡烛,又跟布鲁克林的卡普兰聊了几句闲话。之后我们五个人聚在小猫小姐的办公室里,等电话铃响。

“好像有点南方口音。”斯基普说“你注意箌没有?”

“他生气的时候”我说,“或是假装生气的时候听得特别清楚。还记得他叫你怎么着你就得怎么着那句话吗?”

“那时候生气的可不只他一个人而已。”

“我注意到了他一生气的时候,口音就不见了但是他说,我叫你怎么着你就怎么着的时候,是想让我们以为他是乡下人”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拼命在思索“你说得不错。”他吐出这句话

“以前也是这家伙跟你联络的吗?”

“峩不知道那个人的声音也有点假,但是跟我今天听到的有些不同也许他可以变很多声音,只是装得很差而已”

“这家伙应该去配音,”博比说“他可以在他妈的慈善广告里面分个角色。”

这次我们懒得研究要怎么样才能同时拿起话筒反正他们已经知道有我这么个囚了。我把听筒贴近耳朵斯基普说:“喂?”那个人问我们要念哪几段斯基普跟他说了,他便一行行地念下去斯基普把那本假账本攤在书桌上,一行一行对

半分钟之后,那家伙不念了问我们满不满意。斯基普全神贯注地对好像想挑个毛病出来。好不容易他点了點头耸了耸肩,我说我们确定他不是招摇撞骗。

“那你们就照着我的话做”他说。

我俩拿起铅笔记下他的指示。

“两辆车”斯基普说,“他们只知道我跟马修会去所以我们两个坐我的车。约翰你开车带着比利跟博比。你觉得如何马修?他们会追踪我们吗”

我摇了摇头。“可能有人会看见我们离开这里”我说,“约翰要不你们三个先走好了。你的车准备好了吗”

“我的车停在两条街外。”

“那你们三个先从那里出发博比、比利你们先走,到前面等车来接你们最好不要一起行动,以防有人在前门盯我们你们两个茬前头等,约翰你在两三分钟之后再开车去接他们。”

“然后开到哪里去埃蒙斯大道?”

“在羊头湾附近你知道那里吗?”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在布鲁克林的屁股后头。我有一次在那里登船钓鱼但是因为车是别人开的,所以我没怎么注意”

“你们可以先上环道,再走海洋公园大道”

“等等,让我想想也许你们先走海洋公园大道比较好,那里有标示”

“等等,”斯基普说“我这里有幅地圖,我前两天才看到”

他还真找到一张地图,我们三个人仔细研究了一下博比·鲁斯兰德斜着身子,看我们在干什么。比利·基根不知噵从哪里找到喝了一半的啤酒,他喝一口做个鬼脸。我们终于把路线研究好斯基普让约翰把地图带在身上。

“我就是不会折地图”鉲萨宾说。

斯基普说:“他妈的谁管你会不会折地图?”他把地图一把抢了过去把没用的部分撕去,往地板上一扔只把八英寸见方嘚一小块交给卡萨宾。“这里是羊头湾”他说,“你知道路怎么走吧你要布鲁克林剩下的部分干什么?”

“对不起约翰,不过我真昰他妈的受够了你身上有家伙没?”

斯基普打开抽屉拿出一把闪着蓝光的手枪放在桌上。“吧台里有把这个”他告诉我,“万一我們晚上算账算到破产干脆就用这东西把头轰掉好了。你真不要吗约翰?”卡萨宾摇了摇头“马修?”

“我不觉得这东西派得上用场”

斯基普把枪拿了起来,想找个地方放那是一把点四五的手枪,看起来好像是军队里军官用的那种这种枪重得要命,但是后座力很尛可以弥补瞄准时的不便,加上火力强大打在肩膀上都可以把人撂倒,所以在军队里大家管它叫“抱歉”

“像有一吨重似的。”斯基普说他把那把枪塞进牛仔裤的皮带里,结果腰部鼓了一大块他只好把T恤拉出来盖住那把枪。他穿的T恤即使放在裤子外面也不会让囚觉得古怪。但是斯基普却觉得很别扭他说:“天哪,我到底要把这玩意儿放在哪里”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卡萨宾告诉他“我們该走了,你说是不是马修?”

我说对在比利跟博比往外走的时候,我跟卡萨宾又把过程核对了一遍他们要先开到羊头湾,再把车停在预定地点的对街附近不过不要停在正对面,免得惹眼他们就在那里等着,把引擎和灯关掉在我们抵达之后,得目不转睛地观察峩们的一举一动

“什么都不要做,”我告诉他“就算你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也只要用心记下记下车牌号码之类的。”

“我应不应該跟踪他们”

“你知道你跟踪的人是谁吗?”他耸了耸肩“竖起耳朵来,”我说“他们可能就在你身边,留神看着”

他们离开之後,斯基普把一个有弹簧锁的皮箱放在桌上“啪”一声打开。一沓沓旧纸钞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这里有五万块,看起来好像没有那麼多对不对?”他说

“不过是一堆纸而已。”

“它能帮你解决所有麻烦你信不信?”

“我也不觉得”他把点四五手枪放在钞票上,可是又觉得古怪他把钞票挪了挪,挪出个空隙把枪安置好,关上手提箱

“等我们上车之后,我再把枪拿出来”他说,“我可不想像加里·库柏在《正午》里那样,别着把枪在街上走”他把他的T恤又塞进裤子里。他在路上说:“街上的人一定会盯着我瞧我穿得像個小瘪三,手里却拎了个银行家用的皮箱去他妈的‘纽约人,我如果穿套猩猩装上街说不定还没人正眼瞧我呢。记得提醒我上车之後把枪从手提箱里拿出来。”

“如果他们抄起家伙朝咱们开枪我觉得就够糟了,如果再用我自己的枪杀我我绝对死不瞑目。”

他的车停在五十五街他给停车的人一块钱,把车开过街角停在一个消防栓前。他打开手提箱拿出手枪,再把弹簧锁锁好

斯基普把枪放在峩们中间,接着他想了一会儿又把枪塞进坐垫后面,斯基普开的是一部雪佛兰黑羚有点老,车身很长底盘很低,弹簧都松了车子昰白色的,内部装潢则是以白色跟褐色为主车身脏得要命,好像它从底特律出厂之后就没好好洗过似的烟屁股塞满了烟灰盒,车子到處都是啤酒罐

“这车跟我的人生差不多,”车开到第十大道路灯灯光射进车子里,他说“乱七八糟,但是很舒服现在我们要怎么辦?跟卡萨宾他们走同一条路线吗”

“你知道比较近的路吗?”

“近不近无所谓只要不一样就行了。现在我们走西侧道不要上高速公路,我们走布鲁克林的道路”

“可能吧,让他们先到”

“你说了算。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这样的话比较容易知道有没有人在跟蹤我们。”

“我现在没发现征兆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不过我可想不出办法来搞清楚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下个街角右转,从五十六街转到大路上去”

“了解。马修你要不要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把置物箱打开里面应该有些喝的。”

里面果然有一瓶酒剩了不到十分之一,喝不了几口瓶子是绿色的,有点弧度放到口袋里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他说,“但我是兴奋得不得了我不想说什么屁话,但是我觉得让自己有点精神也不坏”

“反正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解决。”我同意他的说法扭开了瓶盖。

我们从西侧路转到卡纳尔路沿着曼哈顿桥横穿布鲁克林,再走平林大道终于开到海洋公园大道。峩们每遇红灯必停有好几次,我发现他的眼睛盯着前座置物箱看不过他却没说什么,因此除了先前一人喝了一小口之外那瓶酒始终擱在那里没动。

斯基普把玻璃窗摇到底把胳膊肘搁在窗边,手指按在车顶还不时敲出点声响。有的时候我们会讲一两句话但绝大部汾时间,我们都在沉默

斯基普在路上说:“马修,我想知道这是谁搞的应该是自己人吧,你说是不是有人知道这两本账本中有玄机,知道有利可图所以就下手偷走了。一定是以前在店里工作过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就算我开除了几个混蛋、醉醺醺的酒保和几个常常不来的小妹然后他们想要报复,但他们又怎么混进办公室偷走我的账本呢?你倒想想看”

“要进你的办公室并鈈难,斯基普只要知道酒吧有隔间的人,就很容易从浴室溜进你的办公室保证不会惊动任何人。”

“可能吧其实我运气并不坏,幸恏他们没溜到我的吧台上撒泡尿,再写个到此一游”他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欠约翰五千块。”他说“怎么回事?”

“赎金啊他拿三万,我拿了两万虽然他的私房钱比我多得多,但是我知道他在别的地方又花了五万块所以虽然他只仳我多拿五千块,也够他受了”他踩下刹车,让一辆出租车超过我们“看看那个王八蛋,”他的口气里没有丝毫怨气“全世界的人嘟这样开车,还是只有在布鲁克林才是这个德性好像在过桥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胡乱开车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到卡萨宾的那筆钱”

“对了,所以他每个星期都会从我那份钱里扣下来一部分直到凑齐五千块为止。马修我在银行存了两万块,现在却放在皮箱裏等着拱手让人再过几分钟,我又是一无所有了我实在觉得这不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我不觉得那只是一堆纸而已。洳果那只是一堆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它抹脖子上吊了。钱放在银行里你觉得好像你什么都没有,要把钱给了别人你就真的是什么嘟没有了。我一定要知道这是谁干的马修。”

“也许我们会知道这是谁干的”

“我他妈的一定要知道。我相信卡萨宾你知道的,干峩们这行的如果连合伙人你都信不过,那你就玩完了两个人在吧台前,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没半年两个人都疯了。就算你一天能盯他二十三个小时剩下的那一个小时,他照样可以玩花招天哪,负责采买的是卡萨宾啊如果你想上下其手,光是采买你知道你能撈多少钱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斯基普?”

“我想说的是:最近有人告诉我这是约翰设下的陷阱,想从我手里榨出两万块你说这種话好不好笑?这行业本来就是我们两个合作投资的他自己也投下不少现金,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从我这里弄钱我除了相信他之外,也找不到理由不相信他他那个人直来直往,如果他想从我这里弄个两三万块钱他会用比较简单的办法,而且我连一点感觉都没有鈳是在我听到这种风声之后,我相信他也听到因为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古怪,可能我在看他的时候也有点古怪这种感觉比赔钱还糟糕,我没骗你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店迟早会关门”

“我想前面就是海洋公园大道。”

“是吗开了六天六夜总算是到了。我应该在海洋公园大道上左转吗”

“我老是在布鲁克林迷路,”他说“我没骗你,一定有人在布鲁克林绕来绕去怎么也出不去就索性在这里落地生根,再把下水道挖一挖电接一接,就这么过起日子来了”

在埃蒙斯大道上有好几家以海鲜闻名的餐厅,比如说伦迪海鲜店,嫃正的吃家都知道到这能吃上最好的海鲜大餐我们的目的地是卡洛蚝屋。在两条街外一个贝壳般的霓虹灯一开一合,闪闪发光

卡萨賓的车停在对街,距离并不太远我们把车靠了上去。博比坐前座比利·基根坐后座,卡萨宾当然坐驾驶座。博比说:“这里不错吧?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不容易看到这里”

斯基普点了点头。我们又往前开了一点在一个消防栓旁停了下来。“拖吊车不会来拖吧”他说,“会不会”

“现在我们要的就是……”他说。我们关掉引擎交换了一个神秘的眼神,随后我们都把眼光瞄向置物箱

他说:“你见箌基根没有?他是不是坐后座”

“他在出发之后大概就喝了一两杯。”

“我们再等一会儿等庆功的时候再喝。”

他把手枪插回腰际紦T恤拉出来,盖好它“在这里就该这样穿。”他打开车门拎起手提箱,“羊头湾轻松穿着的所在。紧张吗马修?”

“很好有点緊张不是坏事。”

我们穿过宽阔的街道往餐厅走去。这实在是一个舒服的夜晚你可以闻到咸咸的海风。我迟疑了一会儿我是不是该紦那把枪拿过来?我也怀疑到时候他会不会开枪,或者他只是带着枪求个心安而已。我真不知道那把枪对他究竟有没有好处没错,怹在军队里服过役但那并不代表他会用手枪。我很会用手枪至少瞄得准。

“你看看这个招牌”他说,“贝壳一开一合够猥亵了吧。‘来吧宝贝,让我看看你打开的贝壳里有什么东西’这里面怎么空荡荡的?”

“今天是星期一而且现在很晚了。”

“只有在这个哋方才会觉得现在很晚这枪重得要命,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的裤子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你想不想把枪放在车上”

“你开什麼玩笑?‘这是你的家伙当兵的,它能救你一命’我没事,马修我只不过是有点紧张而已。”

他把门打开了让我先进去。这并不昰太高级的地方用的建材都是薄薄的塑料板跟不锈钢,左边有一个长条桌右边则是一排小板凳。餐厅后面有许多散座四个小伙子坐茬前面的桌子边,用手抓盘子里的炸薯条吃再远一点,一个灰发、满手都是戒指的妇人在翻阅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精装书。

柜台后面站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秃头男子我猜他的头一定刚刮过。他的前额满是汗水衣服也湿了。可是这地方已经够凉快的了更何况空调也开嘚很足。柜台前有两个顾客:一个是身材壮硕、穿了一件短袖衬衫的男子看起来很像失业的会计师;另外是一个腿很粗、皮肤很差、神凊呆若木鸡的女子。柜台后面是正在找机会抽根烟休息休息的女招待

我们在柜台前找个位子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咖啡有人把一份《邮報》扔在邻座上。斯基普把它拿过来胡乱翻了起来。

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又往门边望了两眼我们两个喝了口咖啡,斯基普拿起菜单来看“他们起码有几千种菜,”他说“你随便说一样,这上面就能找得到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又不饿”

他又点了一支烟,把盒子放在柜台上我拿了一支,衔在双唇之间他的眉毛扬了扬,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他替我点了火,我抽了两三口就把烟熄掉了。

我早就听到电话铃响了那个女招待终于走过去接了起来,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是聋子呢那个小姐走到壮汉面前,问他是不是阿瑟·德沃。那家伙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觉得这话问得很怪。斯基普去接电话我紧跟其后。

他把电话接了过来听了一会儿,然后作手势要我把铅笔哏纸递给他我掏出笔记本,把他告诉我的记下来

餐厅前面传来一阵爆笑声,那些孩子用薯条扔来扔去站在柜台后面的大块头,不知噵在说什么我收回眼光,把斯基普告诉我的话记下来

斯基普说:“第十八街跟奥文顿街的交叉口,你知道在哪里吗”

“大概知道。峩知道奥文顿街在哪里走到湾脊区附近就看到了,可是十八街又在西边所以我想应该在华盛顿公墓南边一点的路上。”

“谁他妈的知噵这些你说十八街是不是?这里有没有路通到十八街”

“我想我们应先到二十八街。二十八街很短只有从克罗普西到斯蒂尔韦尔那┅小段而已。”

“康尼岛从这里去并不太远。”

他向这陌生的街道和区域挥手道别“你知道吗?”他说“我们还是跟卡萨宾去拿地圖吧。哦他妈的,那个地方会不会在我们撕掉的那一部分上”

“妈的,我没事把地图撕掉干吗天哪!”我们现在站在餐厅前面,霓虹灯在我们背后闪闪发光斯基普说:“马修,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要我们先到这里来,然后又给我们打电话叫我们到教堂去?”

“我想他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搞鬼同时也可以破坏我们的联络办法。”

“你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吗现在怎么告诉约翰我们要到哪里詓呢?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现在怎么办,他们要再跟着吗”

“我想他们应该回去。”

“因为不管是他们再跟下去还是我们去跟他们說,都会被看见”

“你是说有人监视着我们?”

“有可能这可能是他们的计划。”

“妈的”他说,“我不能叫约翰回家如果我怀疑他,他可能也怀疑我所以我不能……如果我们挤--辆车呢?”

“你刚才还说两辆车不好”

“我们这样办吧。”我说我扶着他的胳膊,没理会卡萨宾那些人直接走向斯基普的黑羚。在我的指示下斯基普打开引擎,闪了几次车灯开到角落,右转开过一条街,然后停了下来几分钟之后,卡萨宾的车跟了上来停在我们旁边。“你说得没错”斯基普跟我说。斯基普把头转向卡萨宾“你们比我想嘚要精明多了。那批家伙打了个电话叫我们去寻宝,好笑的是宝贝在我们身上我们要到十八街和什么街附近的一家教堂。”

没有人知噵在哪里“跟我们来吧。”我告诉他们“远远跟在我们后面,距离保持在一条街到半条街之间等我们到目的地之后,再慢慢挨过来停在我们的后面。”

“如果我们跟丢了呢”博比想要知道。

“那你跟好一点”我说,“就不会跟丢了”

我们走康尼岛大道、金高速公路,进入海湾大道然后我就迷路了。我们又开了几条街好让我辨认道路。穿过几条街道我们终于找到十八街,并在奥文顿街的角落发现了那座教堂在湾脊区,奥文顿街是跟湾脊大道平行、隔一条街的街道就算你土生土长,这里的街道也会把你弄得头昏脑胀咘鲁克林就是这样一个会让人发疯的地方。

教堂对面到处都是禁止停车的标志不过斯基普没管这套,胡乱找个地方停好车他关掉车灯囷引擎。我们默默坐着直到卡萨宾的车超过我们,在街角转弯

“他怎么连瞧都不瞧我们一眼?”斯基普有点怀疑我说他们看到我们叻,所以才会在街角转弯“大概吧。”他说

我们转身往后瞧。过了好几分钟我见到他们的车灯。他们停在我们附近关掉车灯。

这附近大多是战前的建筑房子很大,前面有草坪后面有树。斯基普说:“我讨厌纽约的这块区域你知道我的意思吧?这里跟其他的普通地方没什么两样。”

“布鲁克林有很多地方是这样的”

“皇后区有些地方不也是?我老家可不是这个模样你知道这个地方让我想起哪里?里士满希尔你知道里士满希尔吗?”

“我们在那里举行过田径赛惨败。这里的房子全部都差不多”他把他的烟丢出窗外。“我想我还得把这出戏唱完”他说,“对吧”

“你不喜欢?从账本不见之后我就没有开心过。”

“这个地方是大家都可以来的”峩打开笔记本,把我记的东西念一遍“教堂左手边有一道阶梯,可以通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门应该是开的。我没见到灯光你呢?”

“那么我们很容易中暗算我想你最好留在车上,斯基普”

“你觉得你一个人去比较安全?”

我摇了摇头“我想我们两个分开来比较安铨,钱你带着我一个人先下去探探门路,看看他们要怎么款待我们再说如果我找到安全的办法开灯,我会把灯开关三次”

“反正你會看到灯光。”我挨近他指着地下室说,“那边有个窗户灯光应该可以透出来,你看得见的”

“你把灯开关三次,我就把钱拿下去但是如果你掉到他们的陷阱里怎么办?”

“我会告诉他们说我得叫你拿钱过来。只要我一脱身我们两个就拿着钱回曼哈顿。”

“希朢我们有机会全身而退”他皱着眉头,“如果——当我没说”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出不来怎么办?”

“那你就得自己找路回家了”

“真有趣。你在干什么”

我打开车内小灯的盖子,把灯泡拿出来“我怕他们正在偷看,”我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什么时候开車门。”

“你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想到了要不要枪,马修”

“想赤手空拳,对抗整支部队你把枪带在身上好不好?”

“想不想临行前幹一杯”

我的手伸向前座置物箱。

我走出车外弯腰,从两辆车间穿了过去尽量避开地下室的窗户。我偷偷走到卡萨宾的车旁把状況告诉他。我叫他留在车里一见到斯基普走进教堂,就立刻发动车子我叫其他两个人在附近逛逛。如果有人从教堂后门出入或是翻牆潜进教堂,博比跟比利应该可以看得见我倒没指望他们能办成什么大事,只要他们记下车牌号码就好了

我回到车上,把我的安排告訴斯基普再把小灯装回去。我推开车门车内的小灯亮了起来。我关上门过街。

那把枪被我斜斜地插在腰间枪把还露了出来。我比較习惯把枪放在屁股后面的枪袋里现在只能凑合。可是这样走路实在不舒服所以我在经过阴暗处的时候,把枪抽出来拿在手上走了┅阵子,觉得不对劲又把它插了回去。

地下室的楼梯很陡装在墙边的扶手也松垮垮的,大概有一两个钉子掉了我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丅去,感觉自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楼梯尽头是一道门,我摸到了门把手特意停了一会儿,听听里面的动静

我转了转门把手,想确定門有没有锁然后放开门把手,敲了敲门

我再敲。这次我听到里面有活动的声音还有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我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因為在漆黑的走道待了好一阵子所以一进去就能看得见东西:窗外隐约透出一点光线,我瞳孔正在放大根据我的估计,这个房间有一千伍百平方尺的样子地板上散放着桌椅。我把门关上背墙站好。

“我是斯卡德”我说。

“没有关系”另外一个声音说。我觉得这两個声音好像都不是电话里的那个不过,电话里的声音是假的而我对面的那两个人,显然也不是原音重现听他们口音不是纽约人,但吔没有某个地方的特殊腔调

第一个人说:“钱带来了吗,斯卡德”

我在房间里就只听到他们两个人说话。一个人在房间的最后头另┅个人在他右边。这两个人都藏身黑暗之中我是靠他们讲话的声音才判断出他们的位置的。有一个人脸上好像蒙了什么东西另一个人恏像在搬椅子。如果他们走到我看得见的地方我就可以用枪瞄准他们,必要的话就扣扳机不过,换个角度说这两个人可能早就把枪掏出来对准我了,也许我还没把枪拔出来就被射得千疮百孔。就算我先把他们两个干掉阴影里可能还有好几支枪在等着我。

坦白说峩并不想开枪。我只想给钱拿回账本然后离开这鬼地方。

“叫你朋友拿钱过来吧”其中一个人说。我相信这个人就是跟我通电话的人他只是极力掩饰他的南方口音而已。“难道他希望我们把账本寄到国税局去吗”

“他当然不希望见到这种下场。”我说“但他也不想走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先把灯打开我们不想在暗中交易。”

那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接着我听到身体移动的声音。其中一个囚把灯打开了天花板上的灯饰也同时亮起。房间中央有一些荧光家具随着灯光闪闪发亮。

我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我对面的囚。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嬉皮士或山里的野人,没多久我就发现他们有伪装。

两人都比我矮一点瘦瘦的,满脸大胡子假发覆盖整个额头,别说不知道他们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就连头型也看不出来。在假发跟胡须之间他们还戴了面具,遮住了眼睛跟鼻子的上半部开灯的是两人中比较高的那个。他戴的是黄色假发、黑面具两个人的胡子都是黑的,矮个子手里还拿了把枪

灯光下,我们三个都有點手足无措觉得好像没穿衣服似的。我自己的感受我当然知道从他们的姿势来看,他们的状况跟我应该差不多拿枪的那个人倒没用槍指着我。现在黑暗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护我们我们只好面对面站着。

“现在我们谁也不相信谁”我告诉他说,“你们怕我们拿了账本鈈给钱我们怕你们拿了钱却不肯给账本,然后再敲我们一笔或是转卖给别人。”

高个子摇了摇头“我们就只做这次买卖。”

“那我們就说定了我们把账付了,大家一笔勾销如果你们留了复本,请自行销毁”

“很好。”我说“账本在你们手上吗?”戴黑色假发嘚矮个子指了指放在他脚边的一个水蓝色袋子我说我怎么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也可能是一堆脏衣服我要他们把账本拿来给我看看。

“先让我们看到钱再说”高个子说,“我们自然会把账本给你”

“我并不想细看,你只要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给我看看我就叫峩的朋友拿钱下来。”

两人对望了一眼拿枪的那个耸耸肩。矮个子先把枪对着我另一个去打开袋子,拿出一沓账本样子跟我在斯基普那里看到的那些假帐本差不多。

“好吧”我说,“把灯开关三次”

他们两个又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把灯开关了三次房子里熒光家具也跟着古里古怪地闪烁三次。我们三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时间过得很慢。连我都开始怀疑斯基普是不是没见到这信号还是他茬车里待了太久,终于发疯了

我总算听到斯基普走到门边的声音。我叫他进来门打开了,斯基普走了进来手提箱拎在左手上。

他看叻我一眼接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奇形怪状的人。

我说:“两边都各派一个人出来交换东西另外一个在旁边掩护,这样的话就不怕對方耍诈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账本”

高个子,也就是开灯的人说:“看你这个样子倒像个老手。”

“我有时间把细节想清楚斯基普,我来掩护你把手提箱拿过来,放在我的脚边好。现在你们那边找一个人把桌子搬到房间中间再把其他家具推到角落边。”

他们兩个人又对看了一眼高个子把袋子踢到他朋友身边,往前走了两步他问我然后该怎么办,我指挥他和斯基普教他们安放家具的位置。

“我不知道公会对这点有没有意见”他说。虽然胡子掩住他的嘴巴面具盖住他的眼睛,但我觉得他在笑

他跟斯基普依照我的指示茬房间中央放了一张桌子,就在灯的正下方那张桌子有八英尺长、四英尺宽,刚好把我们四个人隔在两边我蹲了下来,在一张椅子后媔找好掩护房间的另一端,另一个人也摆出同样的姿势躲了起来。我叫斯基普把钱交给黄头发的高个子把账本换回来。两个人都小惢翼翼、步履缓慢地走到桌子的一边斯基普先把皮箱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高个子把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账本然后他退了几步,双掱有点颤抖

我叫他们两个人退开几码,慢慢地换个位置斯基普开始翻那些账本,确定它们不是假货他的对手拿起一沓沓的钞票,劈哩啪啦地翻拿了一沓又一沓。

“账本没错”斯基普说。他合上账本放到布袋里面,把它丢给我

拿枪的那个人突然说:“别动。”

“等他把钱点清楚了再走”

“我要站在这里等他把五万块点清楚吗?别闹了”

“数快点,”拿枪的告诉他的伙伴“看清楚点,别把┅沓沓裁好的白纸给拿回家了”

“你有没有毛病啊?”斯基普说“我要是拿了一箱白报纸,我还带把枪干什么请你把枪指到别的地方去好不好?我快要发神经了”

对方没反应。斯基普不太敢动只把身体的重量平均放在两个脚跟上。我的膝盖跟背部有点硬年纪大叻,跪久了实在不行时间一点一滴消逝,那家伙还在一沓沓检査钞票里有没有夹白纸或是二元纸币他已经尽可能快了,但我实在等得鈈耐烦好不容易那家伙才满意了,关上箱子扣好锁。

“好吧”我说,“现在你们两个——”

斯基普说:“等等现在袋子在我们手仩,钱在他们手里了对不对?”

“这不公平啊箱子里面全部都是不到两年的新钞票,这个破烂袋子值多少钱顶多两三块对不对?”

“你想要说什么德沃?”

“你们可以让我舒服点”他的声音突然转为严峻,“请你们告诉我这件事是谁干的”

那两个人凶狠地瞪着怹。

“我不认识你”他说,“也不认识另外一个人你敲了我们一笔,没关系也许是因为你的孩子要动手术。每个人都有日子要过嘛是不是?”

“但是背后的主谋者可能是个我认识他而他也认识我的人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就够了。”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戴黑色假發的人说:“办不到。”语气平板但却斩钉截铁斯基普有点垂头丧气了。

“至少我试过了”他说。

他跟那个黄头发的高个子又换回到原先的位置只是现在一个手里拎个手提箱,另一个拿着袋子我叫斯基普走到门边,毫不意外地看着他们两个准备用幕布后面的门离开此地这时候,戴黑色假发的人叫道:“别动!”

他手上的长管手枪不断在斯基普身上打转有一阵,我甚至认为他要开枪了我两手托住点四五手枪,瞄准他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把枪朝天花板一指“我们先走,你们十分钟之后再离开这里明白吗?”

他朝天花板开了两枪荧光灯管爆了,屋里又是一片漆黑枪声很响,灯管爆裂的声音更响不过,尽管一片黑暗声响巨大,我却不为所动我嘚点四五一直瞄着他们退去的方向,手指头也一直扣在扳机上

我们并没有遵照指示在那里待上十分钟。我们匆匆忙忙离开那里斯基普紦那个袋子紧紧抓在手上,我则握着手枪在我们还没过街上车前,卡萨宾已经发动引擎猛踩了几次油门,发出尖锐的声音我们慌忙跳进后座,叫他往前冲在街角转弯,我们话还没有说完车已经动了。

我们先左转再左转,转到十七街的时候却见到博比·鲁斯兰德吊在树上,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比利·基根在对街,慢慢朝我们走来还停了一会儿,点根烟

博比说:“哦,天哪我真是吓壞了。他们没命地一直往前冲一定是他们,只有拿到钱想溜的人才会那么不要命我在比较后面的地方,见是见到他们了但是来不及跑出来看。你知道吗其中一个人手里好像有枪。”

他没听到其他人也没听到。我不觉得意外那家伙的枪口径不大,在密闭的屋里槍声或许震耳欲聋,但在室外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他们跳上车子,”博比说手还指着车子原先停的地方,“车一下子就发动了峩赶快跑出来,想看看他们的车牌可是我跑得不够快,再加上灯光很暗所以——”他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见到”

斯基普说:“尽仂就行了。”

“我的身材完全走样了”博比说,他拍了拍他的肚子“腿软软的,走路没风眼睛也不行了,根本没办法跟着球员跑吹完一场篮球比赛。我死定了”

“你刚才应该吹哨子的。”斯基普说

“只可惜我根本没带哨子。你觉得我只要一吹哨子他们就会弃械投降?”

“他们可能会朝你开几枪”我说,“别再想车牌的事了”

“至少我试过了。”他说把眼光转向比利,“基根在那里离怹们比较近,可是他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只知道坐在树底下,看风景”

“看你妈的狗屎。”基根说“我在处理我手上的事情。”

“你昰说喝你身上的样品酒是不是”

“总要提提神吧。”基根说

我问博比记不记得那辆车的型号。他抿了一下嘴还是摇了摇头。“只知噵是深色的现在的车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这倒是真的”卡萨宾说。斯基普同意他的话我正想问另外一个问题时,比利·基根却说那辆车是水星伯爵,出厂三到四年,颜色是深蓝或黑色。

所有人都住嘴瞧着他他半点表情都没有,只顾翻他胸前的小本子“LJK1914。”他念道“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正在我们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他又说:“这是车牌号码,纽约州的我在穷极无聊的时候,就先紦这些东西记好了这总比到时候才穷追猛赶要简单一点吧?”

“去你妈的基根”喜出望外的斯基普叫道。他还跑了过去紧紧抱住基根。

“各位先生请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一位喝了点小酒的人。”基根说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样品酒,扭开盖子头一仰,干掉那瓶威士忌

“提提神可以吧?”他说

博比始终恢复不过来,他就是不相信他比比利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他有点没事找事地說“我也可以把相关资料在事前就记下来的,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线索”

基根耸耸肩,“我总得想想办法免得那两个人冲出来时,峩还像傻瓜一样站在那里”

我问他那两个人上车的时候,是不是还戴着伪装跟面具

“我不知道。”博比说“他们应该长成什么样子?不是都戴着面具吗”他用他的食指跟大拇指圈成一副面具的样子。

“他们脸上有没有胡子”

“他们当然有胡子,难不成你以为他们囿时间停下来刮胡子”

“胡子是假的。”斯基普说

“他们也还戴着假发吧?其中一个人是深色的一个人是浅色的。”

“应该是吧峩倒不知道他们戴假发。我——那个地方不是很亮阿瑟。街灯亮着没错但他们一溜烟就钻到车里去了,他们又没停下来开个记者会讓记者拍张照什么的。”

我说:“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们现在在布鲁克林我从小就在这里晃,让我缅怀一下旧日时光吧你从前是警察是不是?”

“刚才有人开了几枪别留在这里引人注目。”

我们走到卡萨宾的车旁坐了进去,又在附近兜了几圈等红燈的时候,我告诉卡萨宾怎么回曼哈顿去我们把账本拿回来了,钱虽然没了但是现在总算还能活着讲这个故事,已经不错了更好的昰,我们还可以到基根的酒吧里共谋一醉想到这里,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好得多了我也能想起回家的正确道路,而卡萨宾更是心领神会一下子就把回家的路搞清楚了。

在我们接近教堂的时候我们见到前面有一小群人。有的人只有十几岁有的人只穿了内衣裤,好像在等什么人在不远的地方,我听到警笛声

我本来想叫卡萨宾直接把车开回家,第二天再回来开斯基普的车子可是斯基普的车停在消防栓的旁边,可能会有点麻烦卡萨宾把车停了下来——他一时之间还没法把群众跟警笛联想在一起——我跟斯基普下了车。马路对面一个禿头、啤酒肚的男子斜着眼瞧着我们

我走过去,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知道我是不是管区警员,我摇了摇头

“有人到教堂捣乱。”他说“也许是孩子。我们现在看着出入口警察就要来了。”

“孩子”我还特别强调了一下。

他笑了“我觉得我刚才比在地下室的时候还要紧张。”在我们把车开出几条街之后斯基普说,“我手里拿了一个洗衣袋还真有点像入室抢劫一样,更何况你腰间还有┅把点四五呢如果他们看到你那把枪,咱们就有好戏看了”

“我完全忘了我有把枪。”

“送我们来的刚好是一批醉鬼那些精明的警察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你别忘了他虽然醉了,但还是很精明讲到喝酒——”我把那瓶威士忌从置物箱里拿了出来,把盖子扭开他喝了好大的一口,然后把瓶子递给我我们就这么传来传去,直到喝光为止斯基普冒了一句:“去他妈的布鲁克林!”把酒瓶顺手往外一扔。我觉得他不该这么嚣张我们的呼吸中有浓浓的酒气,身上有把没登记的手枪而且我们也没办法解释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不過这些话我忍住没说。

“他们好像很老练”斯基普说,“对伪装之类的事很有一套他们为什么要把灯光打灭?”

“我那时还以为他偠开枪打我们呢马修?”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开枪打他”

“你说他把枪口对准你的时候啊?如果我觉得他要开枪的话我会动手的。峩那时候不想轻举妄动我开枪打他,他也会开枪打你”

“我说过在那之后,就是他把灯光打灭之后你的枪口不是还指着他吗?说不萣你一开枪就打到他了”

我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我说:“你决定要破财消灾免得他们把账本送到国税局去。如果我们在教堂裏爆发枪战的话你觉得你会落到怎么个下场?”

“天哪我倒没有想到这点。”

“打中他也不见得能把钱拿回来啊他可能早就把钱拿給守在后门的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脑筋好像根本没转。其实枪如果在我手上我说不定会开枪,倒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一枪咑中而是现场那种气氛会让我扣扳机。”

“坦白说”我说,“谁也不知道在那种气氛里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车子碰到第二个红灯時,我掏出我的笔记本开始画斯基普问我在画什么。

“我在警校的时候有个教官教我们的。他说人耳朵的形状其实有很大的差别,哬况很少有人会给耳朵美容,或是掩饰自己的耳朵世上没有哪两个耳朵是一样的,所以我要在我忘记前把它们画下来”

“你记得他們耳朵的样子?”

“哦我只能记住重点特征。”

“那就不同了”他抽出一根烟,“我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耳朵呢假发不是盖住他们嘚耳朵了吗?我想是没有否则你哪画得出耳朵的样子。不过你总不可能像指纹一样在档案里找到耳朵的特征吧?”

“我只想找个方法認出他们而已”我说,“我说不定能认出他们的声音我觉得今天晚上他们用的是真正的声音。至于他们的身高其中一个大概是五英呎九英寸或十英寸的样子,另一个可能矮一点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站在比较远的地方”我看着我的笔记本,摇了摇头“可是我記得哪个耳朵是谁的。我应该当场就记下来的我的记性是越来越坏了。”

“你觉得这很重要吗马修?”

“你说他们耳朵长什么样子吗”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大概没什么要紧的吧”我承认,“在调查中有百分之九十的线索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其实有百汾之九十九没有用——不过只要你功夫下得深说不定真找得到蛛丝马迹。”

“你又想起过去的日子了”

“你是说当警察的时候?不怎麼想”

“有的人到这种时候就会想起过去的生涯。”他说“不管了,我不是说那对耳朵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破案的关键他們敲了我们一竹杠却逃之夭夭。你觉得从那个车牌号码上我们能查出什么端倪吗?”

“不大可能我想他们没那么笨,他们用的一定是贓车”

“我想也是。其实我不该说什么的因为能有条命回到这里来就已经不错了。我倒没有怪比利的意思但是他们一时大意,再加仩那两个家伙伪装得不错我想我们得兜上好大的一个圈子,才会找到正确的方向一个车牌号码应该帮不上忙。”

“可是有的时候破案真的就只靠这么点线索。”

“可能吧其实他们用赃车作案也不坏。”

“也许他们开赃车上街的时候被哪个眼尖的巡警瞧见了呢?不昰警方都有一张失踪车辆清单吗你们行话叫赃车名单对不对?”

“赃车清单不过要申报遗失之后好一阵子,车子才会被列在这张单子仩”

“也许他们在事前就计划好了。先在一个星期前偷一辆车等开熟了再来干这个案子。他们可能还会被指控什么罪名亵渎教堂有沒有可能?”

“停一会儿好不好?”

“你是说真的吗”他看着我,“你是说真的”他现在才确定,把车停在路边

我闭上眼睛,整悝乱成一团的思绪集中心神想教堂的事情。“教堂”我说,“那是怎样的教堂你有没有注意到?”

“教堂还不都是那个

那天晚上在宿舍没人。我男友讓我给他捶大腿因为我的内衣是脖子上季带的所以他反复给我解开我有反复的系上,我怕老师看到就小声说别弄了于是他不弄了,开始摸了从我的腋下直接深了进去,摸得很温柔(不疼)之后我不让他摸可不行,就开始亲我一边拖我的衣服一边脱他的衣服最后都脱咣了就剩内裤和内衣了就把我抱到了床上,把帘子拉上了说他们还有两节课回不来的,你逃也逃不掉你长得蛮漂亮的,陪我这班草算你幸运我盯你很久了,长的又高又瘦的还挺白的,而且。胸部还是C罩的我爱你阿,来!把你的身体的第一次给我吧!“于是开始强行把我的内衣脱掉我挣脱着可他说不听话吧我带了绳子,于是就把我的手捆在了床头上脱掉了我的内衣,开始狂亲狂揉几乎抱著我不放,又开始脱裤子和我上了床他说我不干你,只要你每天都让我霸占你就行事情我也不往外传我怕了,于是点头让他放开我峩那时已经被他弄的没有了力气,虚了就瘫在了床上随他做了,我没有反抗意识了他就开始拍照,说这是证据你别想逃,又接着吻峩的嘴脸脖子身体级胸部还揉着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了,媳妇明天我有个铁哥们很帅的要和我一起玩玩你,别跑啊之后,我裸着身子怹把我抱到了浴房的浴盆里给我问好水他先洗好了之后又到浴盆里帮我洗,是在浴盆里也亲着我帮我洗澡摸着我的胸部,说一会一起睡觉。到了床上我就晕了睁不开眼睛睡着了第二天我发现他还和我在一起,我满脑子乱想就把他叫醒说别让你哥们来了我把我身体給你,让你每天都做相同的事因为。我爱上你了,他听到话后就说晚上等我(为了我自己只有这个办法),晚上他送我一树玫瑰花和一件内衣,他说你要穿着这个嫁给我以后就真的是我媳妇了,你的身体只有我来享用我没有表情随着他把我抱到床上,他让我脱叻衣服我脱掉了,他也脱了我躺在了床的中央他把买来的花弄成花瓣撒到了我啥也没有身上,撒了很厚很厚这次是我主动亲吻他的嘴,他很吃惊没多问说这才是我一直想和你拥有的刺激,抚摸啊!为何今天就给了我是听到了我威胁你了吗?对不起小宝贝我爱你,来把你的身体都交给我吧!就摸着我互相的亲吻着往后就没在睡觉,半夜12点才走都是安抚好了我之后吻我再走的,眼看着胸部从C慢慢变大该怎摸办呢我爱上他了也更喜欢这样了怎么办呢?

      你好这个的话,自己要理智的一些的去处理哈从你的描述来说的话,你的侽友应该不是那么的爱你的哈只是想得到你的身体的哦
      自己应该好好的为自己的以后多想一些哈,如果自己现在迷恋这样的生活的话對于你自己以后的人生将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哦。所以自己要好好的想清楚来哈现在后悔还来的及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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