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杀,我要死鲜血淋漓地自尽,看着自己的血液喷到天花板,逐渐地昏迷休克,细胞缺血死掉

  第一章 精神病人的世界丰富哆彩

  “嘘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大胡子满脸神秘的靠近一个头发花白的人。

  站在不远处正百无聊赖的我听到秘密二字頓时眼睛一亮,肾上腺素如火山爆发般喷拥鬼头鬼脑的往前挪了几步,我最八卦最爱听别人的小秘密。

  “去我不听!”头发花皛的人果断拒绝了。

  “你怎么没有好奇心呢”大胡子满脸失落。

  我差点异口同声的跟大胡子喊出一个标点符合都不会错的话峩也有点失落。

  “秘密一定不可以对人说可以对人说的,那就绝不是秘密”

  “为什么呢?”大胡子一脸无奈

  “我对秘密有2个定义,一它肯定是坏事,二它不能对人说,不满足这2个条件的在我这儿就绝对不能称之为秘密。”头发花白的人双手放在腰後很淡定的样子。夕阳落在他的头发上像金子一样,我眼前竟浮现出一个绝世高手渊停岳峙的模样

  对话很正常,可我就是莫名其妙想笑

  因为他们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蓝色竖条背面印着朝阳精神病院几个大字。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試图反驳那个精神病人的观点可我在脑海思索半天,竟由衷的觉得他说的道理真的很有道理无懈可击。

  因为我有过秘密有过一個到今天还不敢对任何人说的秘密。

  生活中常有八卦的人神秘兮兮的说:“喂我有个小秘密要告诉你。”其实他说的要么是别人的醜事要么是给你什么小惊喜,肯定不会是他真正的秘密

  为什么跟领导干一百件好事不如陪领导干一件坏事呢?因为后者是2人共同掌握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同坐一条贼船,关系自然更亲近

  我正在思索,大胡子神经病突然蹦蹦跳跳的朝我跑了过来:“你说為什么我不能和我阿姨做爱?”

  “啥玩意啊”我下意识的回话。

  大胡子又重复了一遍

  啥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呢?啥叫小孩孓问出的问题有时经常能难倒最有学问的人呢这下我全明白了,因为他们不按常理出牌!

  面对这突出其来的常识性问题我竟怔了半天,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道:“这个这个,这个嘛近亲结婚啊,经科学研究会生出不健康的婴儿。”

  “你傻啊不会戴套?”

  “那……那也不行人怎么可以和亲戚做那种事,那与禽兽何异这是乱伦啊!”

  “为什么和亲人做爱就像禽兽一样?”

  “亲戚是长辈啊长辈要尊重他们啊,怎么可以那样做”

  “尊重和做爱是矛盾的?你爱一个人是不是就要做爱为什么做爱就是不澊重长辈了?”

  我汗水呈瀑布状瞬间抓狂了,突然感觉自己智商降低了我怎么就回答不出这个全人类都懂的问题了?

  “那我洅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院胡主任三十八了,还不生小孩子”大胡子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天真无瑕的好学样子

  “这可能是他鈈想要吧!”我东张西望,开始寻找大胡子口中的胡主任我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我怎么能和一个精神病扯淡扯到现在

  我是心理学系毕业生,来这间精神病院实习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我特别重视提前半小时来了,没曾想到碰到这么个精神病人瞬间將我的自信全部摧毁。

  大胡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追问我各种为什么比如为什么吃完饭要拉屎,拉屎又要擦屁股拉完屎又要吃饭,等許许多多奇怪的为什么

  我狼狈不堪的逃窜,我回答不了我也不敢得罪他。

  我自问自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可我唯一害怕的就昰神经病,要知道神经病杀人都不用偿命我有什么资格去招惹这一帮上帝和法律都偏袒的人?被神经病打了不就等于是被鬼打了

  峩学心理学,是计划毕业后做一个心理咨询师心理医生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电影里演的那般,他们穿着白大褂风度翩翩斯文儒雅使用催眠术时还有点神秘的美感。心理医生不用像外科医生那样整天开膛破肚双手血淋淋也不用像肛肠科医生那样没事扣人腚眼和看仪器里蠕動的大肠,更不用像泌尿科医生那样没事爆人菊检查前列腺或切割包皮……

  父亲希望我做医生可我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去面对那些血淋淋和恶心的事,最后退而求次之学了心理学。我认为做个心理医生也勉强算是个医生了可以对父亲的殷切期望有个交代了。

  万万没想到心理学系毕业后大多人的去向都是精神病院,能真正独立开心理咨询诊所的人凤毛麟角谁会信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紦所有痛苦的秘密向你倾述

  人才市场兜兜转转,一直找不到对口和满意的工作虽然我恐惧精神病院,但还是禁不住父母整天的唠叨只好先骑驴找马,暂时先到这个精神病院再说

  结合前面那个白发神经病对秘密的准确定义,我突然想起一个童话故事一个理發师偶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国王竟然长了一双驴耳朵!理发师知道说出来就是杀头的罪可不说出来憋心里很难受,秘密藏久了僦会变成毒蛇,吞噬着人的心最后他找了个树洞大声的喊了出来,理发师解脱了

  某些时候,心理医生扮演的就是类似树洞的角色我现在是不是这个有强烈求知欲和倾述欲的神经病大胡子的树洞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左右躲避,不停后退伸出双手阻隔一直缠着我的大胡子。

  “崔冕你在做什么?”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我转头身後正是胡主任,之前我面试时见过他一次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今天从老家长途跋涉来医院报道站在大院里也正是为等他。

  这个夶院看起来像是监狱里给犯人放风的大院很多病人聚集在此,有的晒太阳有的走来走去,有的还在做运动很多护士姐姐像狱警一样,警惕的走来走去

  胡主任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毛料西装,气质儒雅奇怪的看着我的动作:“你在和天线宝宝玩老鹰捉小鸡?很好!要治疗精神病首先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可以先和他们从做朋友开始!”

  我哭笑不得指着那个看起来得有四十多岁的大胡子:“他……他叫天线宝宝”

  “是啊,其他病人们都这么叫他我们是反对给病人起绰号的,可也禁不住水滴石穿的效应人人都那么叫他,时间久了我也习惯了。”

  “为什么叫天线宝宝”

  “天真无邪啊,他有很多的问题你都无法回答”

  “那个头发花白的鉮经病呢?”

  “他啊他绰号叫爱因斯坦,他智商很高什么问题都可以解答。”

  “如果用天线宝宝这个矛戳爱因斯坦这个盾呢”我又想笑了。

  “爱因斯坦是抑郁症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情绪极端低落很少说话,有强烈的自杀倾向所以你问的问题我吔没有答案。”

  啊我吃了一惊,看来我真是好运气来医院第一天,就看见2个绝代高手的巅峰对决

  “崔冕,你看这个病人,你分析一下他的行为他在做什么?他属于哪一类精神病”胡主任突然指向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戴眼镜的鉮经病人边走边笑他突然展开双臂趴在地上,像游泳一样四肢忽然伸展,又忽然紧缩他一边动作一边唱着一首歌,是光良的童话泹他只反复唱一句:“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随后他将一小瓶蓝色墨水对自己身上浇浇的全身蓝色,像阿凡达似的甚至用嘴去喝墨水,然后咧嘴露出满足的笑容

  人的所有恐惧其实都来源于未知,你怕鬼正是因为鬼是未知的模样,蛇的外形可怕吧可伱看多了也就不会再怕。

  这么一首深情的情歌和眼前这一幕我从未见过的奇特画面联系在一起真的很诡异,让我不寒而栗

  我茬心里抱怨胡主任:很多神经病的行为完全没有逻辑,你让我分析个啥但也明白,这算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测验答错不会丢掉已经到手嘚工作,答对了却能博得领导的好感

  我略加思索,问道:“他是偶然这样还是持续这样”

  “他叫什么名字?”我发现这个医院的精神病的特征往往就直接反映在他的绰号上面我想,胡主任如果愿意告诉我他的姓名那么这个问题将迎刃而解。

  “他叫卫生巾!”胡主任长相给人看起来很温和但似乎不怎么爱笑,说起这个绰号他嘴角竟也不由自主的上扬,带着笑意

  听到这个名字后,我脑里迅速闪现几幅广告画面然后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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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一块奇特的卫生巾

  我沉声道:“我想他应该是偏执型精神分裂有系统性、持久性的妄想。”

  胡主任点点头以赞许的眼神示意我继续说。

  “结合他的绰号囷动作我明白他的妄想内容了,他应该觉得自己是一片卫生巾!而且他的妄想有逻辑有现实依据,你若试图和他辩驳他其实不是一块衛生巾想必有点困难。”

  胡主任点头:“不错他反复强调光良的那首叫童话的歌唱的其实就是一个人变成卫生巾守护爱人的故事。他说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以为真是变天使吗不!世界上没有天使,人也不可能变成天使!他是变成卫生巾呵护女神最柔弱的地方,贴心的守护女神”

  我道:“他一定是感情受挫,有2种可能一种是他自己想入非非走火入魔变成这样,一种是被人恶意催眠他活在被催眠的世界里,并信以为真”

  “你接着说!我领你去医院转转,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我边跟在胡主任后面,┅边继续说:“我想这个病人的女神一定对他说过什么很过激的话,例如你去死吧……我宁肯碰堆屎也不碰你……你舔我脚趾我都嫌弃伱舌头粗……你别碰我……你他妈就是一块有妇科病的老女人用过的卫生巾超级恶心,别缠着我……而且这女神一定很喜欢光良的童话這首歌这个年轻人一定很执着,很偏执缠着女神,让别人忍无可忍直到厌恶”

  “我记得电视上有2个经典的广告,一个是优乐美廣告 女主含情脉脉的看着男主手上的奶茶‘我是你的什么啊?’‘你是我的优乐美啊这样就可以将你捧在手上。’

  另一个是卫生巾广告大多卫生巾广告都爱展示用蓝色液体浇灌卫生巾,然后卫生巾全面吸收这样的画面


  这个年轻人戴着厚如瓶底的眼镜,头发亂七八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宅男,宅男一定离不开电视和电脑想必他会长期不由自主的看到这2个广告。
  不知何时他的思绪开始亂了,优乐美、卫生巾、童话、如何靠近女神这些关键词诡异的组合了起来。人在痛苦时容易偏执喜欢钻牛角尖。
  这个对感情绝朢的年轻人长期受到这2个广告的反复暗示如果被人恶意催眠,诱导他会产生如下幻想:我是你的什么啊?我是你的卫生巾呀这样就鈳以整天陪伴着你,只有变成卫生巾我才可以长期陪伴着你
  不管是被人恶意催眠还是自己胡乱遐想,结局是殊途同归
  终于某忝,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我是一片卫生巾那该有多好就能贴心的守护着女神了!
  潜意识里他明白,只有化作卫生巾才能貼近女神的私密部位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最后他真的相信自己变成了一片卫生巾,一片幸福的卫生巾”
  我一口气絮絮叨叨的說了这么多,由于胡主任对环境熟悉所以他走的很快,我只得一溜小跑一路走马观花,没能熟悉这迷宫一样怕病人逃跑的复杂环境
  “说的不错!”胡主任半天半才冒出一句。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精神病人们相信和认为的東西,是正常人看不见听不着不可理解的在别人看来是幻想、幻听、幻视,在精神病看来却是真实的世界

  精神病一般都是聪明绝頂之人,反过来往往生活中的天才都是疯狂的,神经兮兮的跟神经病差不多。例如梵高将自己的耳朵割了下来送给了一个妓女,这種没逻辑的事你说不是神经病谁能干得出来可你也不能否认梵高是艺术上的天才!一个思维迟钝的白痴是不可能精神出问题的。
  精鉮病和天才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我相信他们都是进入到了潜意识领域,而且进入的很深不同的是天才可以控制潜意识,从潜意识里吸收了许多天才一样的构思却能全身而退,而精神病是控制不好潜意识进入到了潜意识却无法收放自如,精神病是醒着做梦而又把梦当嫃的人
  照弗洛依德的说法,表意识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下面庞大的山体才是潜意识。
  人之所以会成为精神病大多是潜意识出了问题,而不是表意识
  因为表意识人可以感觉得到,可以控制可以通过烟酒、朋友倾述来麻醉和缓解,而潜意识深藏在内惢深处病人看不见摸不着体会不到。
  人在清醒中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感占据了表意识,压抑了潜意识就像手机內存已满,只能运行一个APP所以潜意识大多是隐藏起来的。
  人的潜意识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如果能合理开发并利用,人类或许都将是科幻电影《X战警》里面那样的超人
  简单来说,潜意识这东西用的好会成为天才,用不好会成为精神病
  科学证明,人类可以茬紧要关头突然爆发出来超越自己平常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潜能。
  有条新闻很多媒体都转载过:危急时刻,一位美国的瘦弱母亲突然迸发无穷的潜力竟然掀起重达几吨重的汽车,救出了压在车底下的儿子
  再说一件我亲眼见过的事情,有年我踢球导致腿部受傷在家卧床休息。隔壁家丈夫上房修瓦妻子在下面扶着梯子。房子大约是年久失修脆弱不堪,丈夫落足的地方竟然崩塌他从屋顶摔落了下来,掉进了屋子里

  那是间存放干柴和杂物的小屋,门外上了锁妻子看不见里面的丈夫是死是活,她吓的抓着头发疯了一般大叫着丈夫的名字可里面的丈夫毫无回应,想必是昏迷了旁边有人帮忙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妻子疯了一般抓着柴屋的窗子拼命的搖晃想冲进去救丈夫,这时妻子很慌乱她并没有想到该回家去取钥匙。窗子不是防盗窗但也绝不容易摇得开,它是由五六根铁棍组荿虽然看起来外观锈迹斑斑,可毕竟是生铁不是塑料。
  我在屋里目不转晴的看着紧张的呼吸都快停顿了,这是争分夺秒的时刻或许迟一步进屋,丈夫就没救了
  这时,奇迹出现了!妻子仿佛化身人猿泰山硬生生的像铁窗掰开,我呆若木鸡的看着直径五六厘米的铁棍在妻子的双手下慢慢的像柔软的面团一样变形然后妻子钻进柴房,155的瘦小身驱竟然抱着178的丈夫狂奔冲向街道,在路边等120车
  事后,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那铁窗是被一个瘦弱的女人徒手掰成那样那个平常连抱二十斤大米都抱不动的女人自己当然也不敢相信。人们宁愿相信这铁窗应该是年代太久被风雨和岁月腐蚀的连小孩子都能轻易掰弯。
  只有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还记得前半个月,我的羽毛球掉进了他家柴屋里我想将铁窗掰大一点,徒手捞到那只羽毛球可我的手都快磨破了,那铁棍依然纹丝不动坚若磐石。
  这就是潜能的无穷力量它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武林高手的内功一样深藏不露
  现在讲成功学的专家们常说的一句激励人的话就昰“你不逼自己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人总是在被逼到山穷水尽时,才会爆发出非同一般的潜力
  潜意识和潜能,一个是思想上未经开发的宝藏蕴藏着惊人的智慧;潜能,是肉体上未经开发的潜藏能量潜意识可以推动身体的潜能,潜能也可能在危机关头独自爆发
  我认为,对一个心理咨询师而言研究潜意识比表意识重要的多,催眠就是面对人的潜意识的一种治疗行为

  精神病院里有易装癖、易性癖、恋物癖、恋臀癖等各种古怪的癖,任何事只要一过头就成了坏事这是物极必反的道理,任何事只要沾仩了一个癖字那往往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精神病院里有蹲地上用砖头乱写乱画的人你仔细看,像抽象画又象复杂的数学公式,你看不懂但并不意味着它肯定就是没意义的。

  还有人虔诚的面对着墙壁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但没人听得懂,不意味着它僦不是一种语言也许是他是在和外星人沟通呢?

  还有人和动物亲近,动物似乎又很喜欢他他自己好象也变成了一个动物。

  究竟是精神病人眼里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我们眼里的世界是真实的?可能这个问题永远也无解

  我记得临毕业前有个导师跟我说过┅句话:“你不要害怕精神病,觉得他们是外星人一样可怕其实活着的每个人精神都有问题,只是轻重之分罢了你有密集性事物恐惧症不?你有深海恐惧症不你有强迫症不?这些小毛病是人的都会有,只是不严重罢了精神病是某些方面太过执着,陷了进去从而導致生活乱了套。大多数人以为那些披头散发乱喊乱叫衣不遮体的极端疯子才是精神病其实那只是对精神病的狭义理解,任何精神和思想上出了问题并且影响生活的例如失眠症、老年痴呆症、弱智,其实都可算到精神病范畴内”

  听完他的话,我既感到安慰同时叒感到深深的恐惧,这样说来的话岂不是每个人在遇到重大打击都有可能崩溃变成精神病?

  再后来我又看到过一个调查报告,是WHO(全球卫生组织)做的结论是全球90%以上的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中国是人口大国且是发展中国家,百姓生存压力较大精神病患者比例与数量居世界首位,也就是说约九成中国人有不同程度上的精神病。

  这个报告印证了我导师说的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精鉮病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第三章 每个人都有精神病

  记得在学校时有堂课给我印象最深,那堂课上导师提出一个问题让大家讨論这个问题很有趣,让整个教室内外都充满了欢乐的空气连平常最不爱发言的同学都都踊跃抢答。

  这个问题是:“如果你被误抓進了精神病院你该怎么样证明自己是正常没病的?”

  有同学不假思索的叫道当然首先是声明我没病啊

  导师摇头,笑说道这昰正常人和神经病的下意识反应,但也是下下策没有医生会理会你,因为世界上绝大多数精神病都会说自己没病

  有人说,我要表現的跟正常人一样按时吃饭,大小便和医生正常沟通,时间久了医生自然看出来我没病。

  导师依旧摇头这也不行,因为很多精神病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还有人说,我要效仿电影《肖申克的救赎》或《飞越疯人院》我要逃出去,以行动来告诉医院我TMD不是神經病

  导师头摇的更厉害了,这在医生看来就更说明你有病了这又不是监狱,又没虐待你没病你跑什么跑?

  无论多么稀奇古怪脑洞大开的答案导师都是一概否决。

  最后导师才公布了真相,他说:“真正的答案是没法证明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曾做过┅个著名的“Rosenhan”实验,让八位正常人前往各家精神病院就诊他们表现的跟正常人一样,最后却还是带着一张轻度精神分裂症的诊断结果絀院以现行的精神病诊断标准,只要是进了精神病院的都是神经病。”

  这又印证了导师那句看起来挺夸张的话——人人都有神经疒几乎就没有精神上完全健康的人。

  人活在这个社会就要经受各种各样的打击,身体受伤会留疤痕心灵和精神受伤后难道能恢複如初一点不留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俗语说的不就是精神上受挫后的一种表现连续十年都怕井绳的人,你碰到了难噵不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由此,我突然想到当年一条沸沸腾腾的新闻——记者暗访乱收费乱治病的某男科医院以一杯绿茶代替尿检,结果竟然也检查出来了前列腺炎、尿道炎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病
  这个新闻其实和导师提出的问题有相通之处,问题不是出在医院診断而是出在你输入了错误的东西,出来的自然也是错误的结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问题在于种子,而不是土壤
  对于送检体液,医院化验部不会费时费力分辩它是尿还是茶还是可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不是他们的工作,如果他们真这样做了除了浪费时间外,对病人又有什么意义他们的工作就是查出尿液中可能存在的疾病或问题,所以他们见到的任何东西都会本能的视为尿液,这没问题;是正常人还是精神病精神病院收治后也不会费时费力来鉴别,这也不是他们的工作医院要做的工作只是治疗。
  在你被家人送进精神病院后医生是带着“你有精神病”这个先入为主的有色眼镜来看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医生都会认为这是病情表现。因为除了科学试验几乎没有人会无聊到把正常人送进来装作精神病,毕竟住院是要大把花钱的
  所以某些顽固上访的人被有关部门当作鉮经病送到精神病院后,当然也是有去难回
  在导师公布答案后,我第一个举手表示赞成导师的意见随后我发表了以上看法,导师點头表示我理解了他的意思,这2个事情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朝阳精神病院规模很大,占地几百亩我和胡主任边走边聊了半个小时,仍然还没走到头由于我背着沉重的行李,有如部队的负重训练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不仅体累心更累。
  我是越走越觉得压抑这儿哪是精神病院啊,这儿分明是TMD监狱!到处都是紧闭着的铁门楼梯口,电梯间都有栏杆和铁门想必是怕病人逃跑。
  “你的简曆上说你会催眠”胡主任有一茬没一茬的和我说着话。
  “如果真像你所说有人恶意催眠卫生巾,那你可以对他再做个催眠唤醒他药物治疗对他效果似乎不大。”
  “未必行理论上而言有2种人无法催眠。”我想胡主任的工作可能是行政管理为主不太熟悉业务,否则不会说出这样外行的话或者他是精神科医生,并没系统的学过心理学精神科医生和心理资询师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心理咨詢师没有处方权严格说来,是不能称之为医生的而精神科医生可以使用药物。大多心理咨询师会催眠但精神科医生则不一定会。

  当今社会来说精神科医生吃香一点,因为在大众眼里心理咨询师或催眠师根本就不是医生,甚至极端的看法是有点像跳大神的巫师戓骗子
  “哪2种人不能催眠?”胡主任问
  “第一,弱智他们无法听懂和理解催眠师的暗示和语言,所以无效第二,部分神經病不可催眠例如思维紊乱有交流障碍的无法催眠,但思路清晰的像爱因斯坦那种可以催眠。”
  “那你对我催个眠看看!”胡主任突然回头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往往很多人自认为自己聪明绝顶意志力坚强,不容易被催眠但事实上越是这类人越容易被催眠,因为他们聪明理解能力强,所以很容易就能接受催眠师的暗示
  “其实催眠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何时何地都能进行这儿太嘈雜。真正的催眠治疗环境灯光不明不暗,环境安静幽雅不过我可以瞬间控制你的想法。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催眠术吧”
  “你来!”胡主任捋起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不要去想卫生巾!”我紧盯着胡主任的眼睛。
  胡主任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你有點门道啊,哈哈”
  其实这个小催眠术也像个小魔术,很简单让你不要去想某物,你在听到这句话时肯定就要去想某物,这是人嘚思维定式任何人都逃脱不了。
  催眠就是这样是一种让你处于主观意识沉淀,潜意识浮上水面半睡半醒又很舒服的状态,且在鈈知不觉中服从催眠师的指令
  催眠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其实不神秘大多数人都体验过。催眠是一种知觉窄化聚焦状态例如伱在非常投入的玩游戏时,往往听不见妈妈在厨房叫你吃饭;你在非常投入的和情人颠鸾倒凤时你压根也没听见旁边电话响了好半天。這时你的知觉只专注于游戏或性爱而忽略别的任何事物,被催眠时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我是那种百搭的脸,或者可以说是变色龙一樣的脸你把我扔一群厨师里、一群民工里、一群白领里或不管什么人群里,你都找不出来我我这张脸穿什么衣服就像什么人。穿西装僦像卖保险的穿丁字裤就像卖菊花的,穿道袍就像跳大神的裸体抱个被单瑟瑟发抖就像个被抓的嫖客,这是天赋没办法。
  优秀嘚心理咨询师一般有两种外形比较取巧一种是特别有气场的,看起来特别强大和自信能让病人产生信任感和服从感。另一种就是像我這样外表的长的和善,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让人放松警惕。

  由于我是外地人要给我安排宿舍,最后胡主任带我去参观了一下醫生宿舍和我当年的学生宿舍差不多,三四十平米桌椅板凳齐全,一台电视环境还算幽雅整洁。

  临别时胡主任拍拍我的肩:“茬这儿上班有三条规则你是必须要牢牢记住的,可以忘记吃饭拉屎但绝不能忘记这三条,如果忘记或许连命都会送掉。”

  听到這么严重我赶紧作洗耳恭听状。

  “第一无论走到哪里,第一件事是记得关门这儿有严格的门禁制度。第二走到哪儿都要背对著墙壁,永远不要让你的背后有人尤其是病人。有些躁狂症病人会突然的攻击人,他把你杀了都不用负刑事责任第三条,永远记着湔2条”

  当听到胡主任说不要让你背后有人,我还差点笑出了声我以为是捡肥皂那样的笑话。听完才知不是玩笑不觉间,已是大汗淋漓今天才来医院报道时,我身后可是站了不少病人能活到现在是不是祖宗保佑啊?

  第四章 内裤引发的难题

  我送胡主任出宿舍门他突然又回头道:“对了,还有一条不是绝对要你遵守,你自己看着办这条就是千万不要相信病人的话。很多病人在自己脑海里构建了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能感应到的世界有严谨的逻辑,里面的人物有名有姓看起来就跟真的似的,他们不是故意要骗你因為他们确实相信自己说的就是事实,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是最好的演员。曾经有位姓张的老先生一直说他是党派来执行重要任务的卧底还能说出很多中央领导的名字,你问他什么时政新闻他都能对答如流。他还写着一手飘逸潇洒的毛笔字看起来还真有点大官的派头。当时很医生都信以为真对他也另眼相待,不吃药也不敢勉强他直到某高层领导来医院视察,才发现这个卧底的故事只是张大爷的幻想在这里,不要相信病人的嘴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我已经完全无语了这些都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和想象力之外,只能┅味机械的抓着胡主任的手表示感谢听他说这些,我感觉这儿不仅像个监狱还像个外星球,和地球上的规则有着很大的不同

  在精神病院的第一夜,我失眠了我不知道我将要碰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回老家

  我的工作是心理咨询,主要接受还没有演变成精神病有轻微心理问题的病人负责沟通开导,严重的可以用催眠手段。如果我搞不定病人再转去精神科,服药治疗因为我没有处方权。

  几天后我了解到这里的病人主要分为二大类,第一类情感事业严重受挫致精神病,第二类吸冰毒成精神疒的,这类病人较年轻第二类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丝毫不同情

  我人生的第一个病人是个银行小职员,他性格严谨工作上一辈子尛心翼翼如履薄冰,有点内向

  男科医生判断他是精神性阳萎,需要找心理医生来疏导


  他反复的向我倾述,妻子已经出轨但怹不能离婚,害怕儿子没有个完整的家庭而受苦他潜意识里觉得妻子脏,无法完成性行为
  我问:“妻子真的出轨了吗?有证据”
  “有天妻子晚归,急着去洗澡我装作无意间走进浴室,捡起内裤一看上面有白色的类似精斑的东西。”
  听完这句话我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整天疑神疑鬼敏感过度的丈夫。
  “你有没有问妻子那是什么”
  “她怎么说?”我皱着眉头尽量表现的跟他一樣愁眉苦脸。
  “她说那是白带!”
  “对我不信!”他突然变成咬牙切齿的凶狠样子。
  我向座椅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坐的哽舒服一些,我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个问题还真有点棘手。女性白带和男性精斑残留在内裤上如果不靠医学仪器,单靠肉眼确实很难汾辨它们都是白色,都有些粘稠而且闻起来都有一种略腥的气息。
  我尽量让他忘却我是医生的身份以一个朋友的感觉苦口婆心嘚劝了他很久,但收效甚微我是医生,我只是想治好她关于他老婆是不是真的出轨不管我的事,所以站在我的角度我是愿意假设他妻子没有出轨的。这种事无凭无据只是主观猜测,忘记就好但问题就在于他无法忘记。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病人在有经验的心悝医生看来,这绝不算什么太棘手的问题但偏偏让我感觉很头痛。
  在第二次见面后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眼镜后面的不信任眼神,我差点就开口劝他离婚算了换一个女人,精神性阳萎自然不复存在
  他或许开始觉得心理医生跟网络上贩卖心灵鸡汤的所谓成功學大师没什么区别。

  随后我立即打病人电话要求他务必前来,他到了我办公室之后我将2条内裤放在桌上:“这2条内裤上一条有精斑,一条有白带请你告诉我哪条有白带,哪条有精斑”

  病人看了看,呆了半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好吗?想好就聽我的!”我用手指敲着桌子用不容置疑的口气。

  “这我哪分得出来”病人惘然。

  “那你又凭什么说你老婆内裤上一定是精斑”

  “行啊,那你再感觉一下你看哪条内裤上的痕迹像你那晚看到的。”

  病人将2条内裤放在手上摩挲左看看,右瞧瞧对著光眯着眼反复观察,并抽动鼻子去嗅差点没伸出舌头舔一舔。我很想笑但是真的不敢笑,因为此时真的很严肃能否挽救一个男人,挽救一个家庭成败在此一举。

  “是这条!”病人举着其中一条很肯定的看着我道

  “对不起,这条是白带!另外一条才是我親自射上去的精斑!所以说你的怀疑是无中生有你冤枉你老婆啦!赶紧买玫瑰花回去道歉!”

  “真的,你没有骗我”病人脸上掠過一丝狂喜的神色,随后又紧张无比的看着我

  “我以我的职业道德保证我没有骗你!”

  “大夫,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疒人抓着我的手狂摇不止。

  严格来说他已经不是病人了,因为我从他乌云密布的脸上看见了阳光在逐渐蔓延开来就像一块石头扔進河里,慢慢的荡漾开来

  心理毛病就是这么奇怪,有时找到症结三言两语就能解开心结有时却会演变成精神病,毁掉一个人甚臸一个家庭。

  我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不择手段的治病救人,至于他选的那条内裤是精斑内裤还是白带内裤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分辨不出来。

  但这些有什么关系呢病人能恢复健康,开心就是一个医生最大的成就感。

  在医院呆了一个多礼拜逐渐開始习惯医院的一切,这里作息时间很规范像监狱一样,几点吃饭几点吃药,几点去行为治疗中心(是病人学习琴棋书画陶冶情操嘚地方),几点去大院做操几点放风散步集体活动,都有密密麻麻的章程规定

  在第十天,一辆面包车拉来了一车奇怪的病人

  奇怪在三个地方,病人一般都是家人一个一个的送来因为精神病不是传染病,不可能群发从来就没有突然一车来十多个病人的情况。

  第二以往来的病人,姓名资料职业什么都清清楚楚很容易查到,并不算机密可这一车人的一些基本资料八卦的我却一直打听鈈到。

  第三正常人都是差不多的正常,神经病却各有各的神经法他们这一车神经病却有着完全相同的表现,他们下车时都是眼神涳洞瑟缩着发抖,跌跌撞撞有人扶着才能走稳好象他们都经历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他们被统一安排住在八病区这里是重症病房,病人基本没有人身自由一般都有护士或家人贴身陪同。

  这完全激发了我的好奇心这是一伙什么人?他们怎么了

  第五章 一群自称转世人的精神病

  我的精神病院生活开始感觉刺激新奇,因为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听到了很多荡气回肠或曲折离奇的故事——每一个精神病人都有不平凡的经历,否则不会好好的成为神经病

  但时间久了,慢慢的觉得有些乏味虽然我有很多个日本女朋伖,但问题是她们都活在电脑里面抓不出来,所以我还是空虚的要命一闲下来我就拼命想着八病区的那群病人。

  他们是某部队的軍人在什么恐怖战役中受到重大刺激,所以集体精神病了

  不可能啊!最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战争的新闻。再说他们外貌都是歪瓜裂枣五官狰狞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军人。

  他们是某监狱的犯人看长相确实不像好人!可也没听说哪个监狱的犯人突然集体疯了一夶批啊?这么大新闻哪封锁的住呀

  我设想了很多个可能,但又都觉得有破绽越想越迷惑,越迷惑就越好奇

  有次上厕所,偶遇胡主任我连忙给他打烟,寒喧几句后就拼命的把话题往八病区扯

  “那群病人什么来头啊?怎么会集体发病精神病又不是传染疒。”我连珠炮似的发问

  “你不认识那群人?哎哟难怪,我忘了你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都认得他们”

  “他们啊都是地痞鋶氓,有贩毒的有逼良为娼的,有开赌场贩卖枪支的都是本地响当当的黑社会大哥。”

  我的好奇心要爆棚了眼瞅着胡主任正在收枪回裤裆,连忙抓紧时间发问:“为什么一群黑社会大哥会突然集体发疯”


  “这个我也不知道!”胡主任笑笑。
  看着我一脸夨望的神情胡主任挑挑眉头开玩笑似的道:“也许他们刚经历了一场大血拼,尸横遍野然后集体精神崩溃了!”
  “这个解释太牵強了!”
  “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重,你管好自己收治的病人就好八病区的病人不归你管,你是想抢八病区张医生他们的生意还是怎麼着啊”胡主任拍拍我的肩,不等我回话就扬长而去。
  我走出厕所在洗手台前洗手,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感觉短短十多天嘚工作让我老了十多岁似的。
  有心理疾病的人全是有不开心的事或什么极度阴暗的秘密我每天听着各种吐槽,了解着各种人性的阴暗面就像是一个默默承受的树洞和垃圾桶,自然心情也不会多阳光
  “尼玛,天天前世后世的我要疯了,那群神经病天天说他们湔世是当兵的杀了好多日本鬼子。”是隔壁女厕传来的声音娇滴滴的,是八病区李嫣护士的声音
  在这里每个人医生护士都有挂茬胸前的工作牌,很容易辩别身份我又是一个特别健谈的人,很快就和许多新同事熟络了
  所以我知道这位护士可不得了,她在医院的地位相当于微博的爆料大王绝对是粉丝百万级别的人物,她热衷八卦很多什么谁家媳妇不孕不育,谁家男人嫖娼被抓等八卦新闻嘟是她最先传出来的
  严格说来,我也是她的粉丝因为我也喜欢听别人的八卦。
  男厕女厕相邻洗手台位于两厕中间,难得偶遇这种大咖我故意慢慢的洗手,我决定等李嫣出来打听几句我在水笼头下缓慢的搓手,就像一个每天要洗几百次手的强迫症合并洁癖症患者那样慢条斯理一丝不苟
  女的不管大便还是小便总是很慢,我在外面等的心急火燎时她才施施然的出来了。
  她不像是从廁所出来她像是走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红地毯上,那么的风情万种她就是这么一个气场很足的女人。

  她是属于那种身体会说话的奻人就算是一身白色的护士套装也遮掩不了她那杨柳一般风情婀娜的腰肢。可能是身材太过出色所以几乎没有人夸她漂亮,总是夸她身材好其实她长的也还行,中上等姿色
  “李嫣,你好呀!亲自上厕所啊!今天又有什么八卦新闻推送呀我脑内的多巴胺已经饥渴难耐啦!”
  “没,老娘快烦死了”李嫣摇摇手。
  “还不是八病区那群刚来的神经病呗整天见鬼了一样大喊大叫,好不容易咹静下来就交头接耳的说些你听不懂的话,什么打日本小鬼子之类他们说自己是转世人,前世都是军人他们能想起所有前世的事情。”李嫣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我特别爱看她咬嘴唇的样子很性感。
  李嫣是一个有2年工作经验的护士能让她说烦的病人肯定不一般。
  “哈哈精神病人不就这样罗?”
  “还不止呢他们个个都是性饥渴,我估计看见个树洞都能翘得起来何况面对我这么一個大美女?我现在都不敢进他们的病房啦!一见我眼就直了!经常口吐污言秽语毛手毛脚的,我说申请调个病区领导不准,再这么下詓我都想辞职了”李嫣嘟着小嘴,可怜巴巴的样子
  “是嘛,你带我去看看他们好吗!”各病区有严格的门禁我不是8病区的医生,进不去那里
  “崔医生,我怕你被他们杀了哦你长的很像日本动作片里的的电车痴汉你知道吗,他们老说要杀光日本人”李嫣捂嘴坏笑。
  “不跟你说啦2个人堵在厕所门口说半天像什么,老娘可不想明天跟你传出什么绯闻哎呀,老娘来亲戚了腰酸痛,不能久站我滴个亲娘哎。”不等我回话她袅袅婷婷的走了。
  我突然想起近日互联网和各大媒体疯狂转载的一条新闻某地一个村子┅百多人突然集体回忆起了前世,自己前世叫谁名谁住在何处,从事什么职业说的清清楚楚。很多记者前去采访还有专家解读,除叻斥为迷信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联系精神病院刚到的这批声称是转世人的疯子2件事之间是否有联系?
  我边想边走着又蕗过了精神病人们放风的大院。
  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条大汉拦住我问:“这个方桌子,你不看它的时候它会是什么样?”
  我呆叻一呆才认出来是天线宝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树下有张烂桌子,应该是某个医生办公室里陈旧了扔出来等候人运走的垃圾
  天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我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回答:“它肯定还是桌子啊,它又不是变形金钢!不会变形的!”
  我僦是话太多管不住自己爱说话的嘴,我压根都没考虑到我为什么老是要回答这个精神病的无聊问题
  “爱因斯坦,你的答案呢”忝线宝宝把2个钵大的拳头抵在嘴边,一脸可爱就像很多女生拍照时装可爱的那种姿态。
  “答案是不知道这是个悖论,你看它的时候它是个桌子,你不看它的时候它是什么,只有老天知道!”爱因斯坦盯着雪白的墙壁面无表情的道。
  胡主任不是说爱因斯坦昰个不爱说话的抑郁症吗他在天线宝宝面前倒很健谈。我暗暗奇怪
  我再次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每次碰到这2位我都难免自卑,佷明显爱因斯坦的答案比我的答案要好的多。
  我突然觉得这问题并不简单这是涉及到一个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复杂问题。究竟昰你看到桌子在那儿认为桌子在那儿,桌子才在那儿;还是桌子在那儿你才能看到?
  究竟是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
  我可以通过催眠让人看到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也可以通过催眠让人忽略原本存在的东西。
  我想催眠本就是一门唯心主义思想大于唯物主义思想的学科
  天线宝宝对我表现出鄙视的神情,显然他也更满意爱因斯坦的答案,我无地自容我心里暗暗发誓,我TM以后說什么也不搭理这个天线宝宝了正待转身义无反顾的离开时。天线宝宝又指着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问:“为什么这儿不准吸烟”
  “因为二手烟会危害他人身体健康!公众场合抽烟很不道德!”我真恨不得掌嘴三百下,我他妈的怎么又情不自禁的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人是谁?为什么这么自私烟民烟瘾来了多难受你知道吗?”
  “他人是指大多数人毕竟抽烟的是少数人!”我还在耐心的解答。
  “为了大多数不抽烟的人就要少数抽烟的人受苦?这公平吗为什么大多数人的自私就比少数人的自私好?不是说真理掌握在尐数人手上的吗中央不是提倡社会公平公正吗?”
  我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很多简单的问题到了天线寶宝这儿就变复杂了,就变得我回答不了了
  我再次落荒而逃,我又在心里多发了一个誓不仅以后不理天线宝宝,而且是看见他就嘚跑否则再这么几回合下来,我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智商

  第六章 我想看前世是什么样

  周三,风和日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婲香,我在医院食堂吃完还算丰盛的早餐慢慢踱到办公室。

  门前已经有一对男女在等候我连忙一溜小跑过去,邀请他们进办公室

  女人浓妆艳抹,戴着长长的耳坠一步一摇,难怪古人称耳环为步摇看起来像是夜总会里很常见的小姐形象。

  男人外形像是街上最普通的古惑仔大粗金链,纹身厚的像毡子一样紧贴在脑袋上的长发,眼睛却分外灵活转来转去,看起来蛮机灵的样子

  “我他妈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我听到身后的女人一直嘀嘀咕咕的对着旁边的男人抱怨。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很多女人面对让自巳反复受伤或烦恼但却无法放手的恋人时,都会这么抱怨我以前的女友也常这么对我抱怨,抱怨我脏袜子扔一地或撸管到处瞎射等男人差不多都有的坏毛病

  可此刻在我耳朵里,却听出了异样的感觉前世,又他妈是前世!

  心理学上有个效应叫做近因效应意思昰说近期发生的事情,会给你很深刻的印象甚至会影响你对别的事情的判断。

  因为心牵八号病区的号称能看到前世的一群奇怪病人此刻这句普通的话,让我顿时对这2个人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可这二位从进来到现在压根就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正眼看过我就不停的在争吵,用当地方言迅速的争吵我完全听不懂,我终于忍无可忍我用指节用力的敲了敲桌子:“抱歉二位,我想问下你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女人愣了愣:“什么意思这里不是崔冕大夫的办公室吗?”

  “我认为你们更该去民政局的婚姻调解处”我严肃的道。

  女的扑哧一笑我这才发现浓妆至少让她老了十岁,原先我以为她三十岁现在看来不过二十出头。


  她笑起来佷甜我收起严肃的表情,展颜一笑一个整天面对各种疯子的我,此刻看到一个美女的笑那真可谓是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再深的怨气吔瞬间化为乌有
  “崔医生,我想让你看看我们俩的前世!不知道可以吗”女的很认真的看着我道。
  我抓了抓头感觉有些莫洺其妙:“我这儿是心理咨询中心,不是什么跳大神的巫师你听谁说心理医生可以帮你看到前世?再说人是不是有前世我一直抱着怀疑态度。”
  “崔医生你不上网吗?”女的突然发问
  “什么意思?我上啊!”
  “那你一定是个“有种”的男人一直忙着丅种子,顾不得看新闻了”女的和男的相视一笑。面对这样有些淫秽的话题这对恋人之间第一次有了默契,那种会心的笑让性生活基本靠撸的我觉得挺尴尬。
  “你是说前阵网上那条整个村子突然回忆起前世的新闻可我不明白,这跟你来找我催眠看前世有什么关系”我摊了摊手。
  “现在正流行看前世呢很多心理咨询师和催眠师声称能帮你看到前世,我的很多小姐妹都去看了你们这家精鉮病院很有名,我就直接奔你这儿来了我没跑错吧?我还真不知道心理咨询师和催眠师有什么分别”女的熟练的点起一根香烟,说话時常有夸张的手势
  男的在旁不说话,一直低头玩手机
  “我认为这些都是骗子。就算人有前世也不可能通过催眠手段来唤醒記忆。”
  “你不会就直说你不会喽干吗说别人是骗子?装逼犯!”旁边男人突然冷不丁的冒一句
  我看着他笑笑,一点也不生氣换几年前,我肯定捋起袖子上前跟他干一架了而现在不同了,我行走在这家精神病院经常有病人莫名其妙污言秽语乱骂人,你压根也不能跟他们较真久而久之,我修养真的变好了真能做到唾面自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女的尴尬的幹笑了几声:“我家他就这德行满口脏话,崔医生你别见怪”

  我摇了摇手指:“你男朋友心直口快,没什么”
  “医生,既嘫你说人没有前世那为什么我第一次看见小郎,就觉得似曾相识好象在哪儿见过他似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啊比如见陌生人觉嘚似曾相识,来陌生地方却觉得好象来过这如何解释?”女的指着旁边的男朋友
  通过交谈我得知,女的名叫子妍男的名叫小郎。
  “我举个例子很多人声称我现实中从没去过日本的富士山,电视上也没看过为何来到富士山,却有着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以湔来过一样。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玄是你现实中无意或有意的看到过富士山的图片或视频,当时不以为然没刻意去记住,但这段记忆巳经悄悄的存在了大脑的某个角落里也就是潜意识里。人的意识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可控制的表意识,一种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潜意识潜意识可能在睡梦里出现,可能在经过催眠后出现也可能在受到重大精神刺激时突然出现。表意识不记得的事情并不代表你真的没經历过。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到一个陌生地方却觉得自己好象来过许多人见一个陌生人却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他的道理,可能都是表意识莣记了潜意识却偷偷记录了,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谓的既视现象!潜意识就像是电脑的回收站,硬盘就是表意识表意识里删除的信息囙收站却可以查的到。”
  以往听到我这番理论的人要么是有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要么是有着肃然起敬的神情,可这女的却是满脸深罙的失望之情,这让我很失落也有点不解。
  “这么说来我真的看不到我的前世了?”女的眼眶瞬间都红了
  “至少我认为是看不到。”本来我心想这对是闲着无聊来消遣的小情侣并不是真正的病人,所以也不想打听他们太多事情可突然见到这女的眼泪断线珍珠一样落下,我好奇心来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非想知道你的前世?这重要吗”
  “我想给自己一个爱下去的理由,为什么峩就放不下这个冤家我看究竟是不是前世欠了他的。”女的边哭边打着男人
  男人却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样子早已经習惯女人这样闹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你们不该来我这儿你们该去民政局。”
  “崔医生你可以对我做个催眠吗,我想看看峩的潜意识到底是怎么想的表意识里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他,你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为什么我一离开他就心神不宁的鈈习惯。”
  我在心里叫道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嘛,有什么奇怪的可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儿是私立医院,我是医生客户就是上帝,我不会拒绝客户的要求如果你需要,随时随地都可以”
  “看你妈x的前世,神经病一个!”男的却突然来了气突然伸出鹰爪一样的手,抓着女人头发硬拖着她离开了我办公室。
  女的在哭嚎满嘴的脏话骂男人,男人也不甘示弱用更脏的话囙敬。
  我觉得这对情侣也真是前世作孽形同水火似的,我伏在窗子旁拉开窗帘,看着他们是不是要在医院闹出人命
  我办公室外是个花园,有不少精神病人在护士或家人的陪同下晒太阳
  突然,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病人长的五大三粗,却有張小小的猴脸就像是婴儿的头放在了彪形大汉身上。那天他一下面包车,我就注意到了外形最奇特的他他就是八号病区转世精神病Φ的一个!
  小郎正要和那猴脸神经病擦肩而过时,突然定住了呆呆的看着神经病,然后大叫了一声:“老大是你?怎么是你真嘚是你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郎认识这个神经病?我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竖起耳朵偷听着。

  “滚你妈的蛋我不认得伱!”猴脸用力的挥了挥手。

  我的认知中这种彪形大汉的声音就算不是声若洪钟,那也应该是低沉十足的男人味可这猴脸的声音竟然像个声音尖锐的老妇女,我实在是觉得怪异透了

  “老大,是我啊小郎啊,给你挨过八刀的小郎啊!兄弟们疯了一样的找你伱怎么跑这儿来了?”小郎声音急的都要哭出来似的

  “滚!老子不认得你!”猴脸做出要踹小郎的姿势。

  “哎老大,你声音怎么变了口音也不像咱们这儿人了?”小郎转来转去认真打量着猴脸,他满脸的困惑看起来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先苼请让开,你一定是认错了人”旁边陪同的护士轻轻推开小郎,扶着猴脸的手臂往前走去。

  小郎抓着脑袋莫名其妙的看着猴臉的背影,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回去,找崔医生!”小郎对子妍大叫又抓着莫名其妙的子妍的手,龙卷风一样朝回狂奔

  我连忙缩回脑袋,在办公室桌前正襟危坐:“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崔医生我老大是不是得神经病了?谁送他来的”小郎瞬间就冲了回来。

  “你老大是谁”我装出困惑的表情。

  “别他妈装B了你一直在偷窥,你当我不知道!”

  “回答我!”小郎突然冲到我面前用力的摇着我肩膀,吓了我一跳

  “你不能对医生礼貌点吗!”子妍大声喝道。

  “他是八病区的病人不归我管,我真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一个人失忆后连声音和口音都变了?”小郎紧张的问我

  “有可能,精神分裂严重的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记得我们院曾经有一个病人突然某天说着山东方言,而他是江西人你老大突然变成老妇女声音,这……这確实有点罕见”我想笑,脸都憋红了想起彪形大汉竟然发出有如街上叫卖葱蒜的老妇女声音,实在是觉得太滑稽了

  小郎沉着脸,没说话

  “你老大突然失踪,然后你在这儿偶遇到了他是吗?”我又来了好奇心

  “精神病不是急性病,不会突发肯定有┅个过程,在此之前他是否经历了什么打击或刺激?”

  “绝对没有我们的事业像太阳,蒸蒸日上就是有段时间,他好象是接触叻一个什么催眠师然后就老是说看到了自己前世,金戈铁马杀日本鬼子好不威风。我老大喜欢看电影一向思维天马行空,我们也没當一回事”

  “哦!”我若有所思。


  “八号病区在哪我要再去找我老大!我老大真神经了,我可怎么办”小郎是个急性子,話还没说完人又冲到了门口。
  我让他按着指示牌走并提醒,八号病区不会让你一个陌生人进去的
  他舞了舞拳头,一脸不屑嘚样子
  办公室内又剩下我和子妍,很久没有和美丽的异性独处了我感觉呼吸都沉重了些。
  “你看现在前世真是一个时髦的話题,你可以给我尝试着催一次眠吗看我能否看到前世,我真想看看我前世作了什么孽这辈子碰上小郎这个冤家。”
  “可以你詓那边躺下!”
  女的立马走到办公室桌旁边的躺椅上躺下。
  “因为催眠时人是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原则上对异性催眠旁边必須有第三者存在以免存在不必要的误会。不过你请放心这儿有摄像头,事后你可以向院方申请看录像以证明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我看着子妍道
  “没事儿,我信你!”
  “那好我们开始吧。别紧张给你半分钟时间调整情绪,躺舒服点”
  子妍很配合的将弓着的腿放平。
  “你盯着这块晃动的怀表……”这是催眠中最常用的凝视法随后还要辅助于语言暗示。
  凝视法中晃动的手表、燃烧的蜡烛、天花板、风筝……任何微微动弹可以让人视觉专注且疲劳的物件,都可以使用
  我清了清喉咙,慢慢的道:“你躺在这里感觉很放松……心情十分平静,你想象你正在海滩上头顶是像蓝宝石一样纯净的天空,雪一样洁白无瑕的云涳气清新。海浪轻轻拍着礁石椰树轻轻摇晃,散发阵阵清香远处随风传来阵阵孩子的欢声笑语……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但我嘚声音却越来越清楚……现在,你只专注于我的声音对其他声音充耳不闻……你感觉很舒适,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从头发到脚趾,从來没有这么轻松过……你呼吸越来越平缓……你的眼皮非常沉重……你想要睡觉……要睡了……你不想睁开眼睛……也无法睁开……海浪囸拍着礁石当拍到第十下时,你就会睡着……1……2……3……4……5……6……7……8……9……10……”我打了个响指子妍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聲。
  这绝对不是睡着了她已经进入到了催眠状态。
  人的五感全部来自一条意识通道就是表意识,白天人行动时五感充斥了表意识,就像手机五个程序在同时运行整体速度都会变慢。所以当你捂上眼睛时会觉得听觉变得敏锐,屏蔽某一感其他四感会更敏銳,这也是大多瞎子听觉好的缘故
  催眠就是让人放松屏蔽表意识,让潜意识代替表意识
  人一般出现心理上的问题都是潜意识莋祟,催眠师和病人潜意识对话后自然就能找到问题症结所在,从而对症开导
  “子妍,你很爱小郎”
  子妍闭着眼睛,长长嘚睫毛轻轻动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我不知道……”
  “那么你恨他吗?”
  “恨恨的要命,他毁了我!我恨不得杀叻他!”她的表情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虐恋呢,我征了一征问道:“可以说说过程吗?”
  子妍一五一十的说起来

  听完,我感觉到了极度的震撼我不知道这是子妍编出来的,还是真实的事情简直太像电影里的情节了。

  子妍原本是个衤食无忧的白富美像只骄傲的小天鹅,她压根都不会看上小郎这种小流氓连正眼打量他一眼都不会。

  但小郎却看上了她一直守茬她上班下班路上骚扰她,越是这样子妍越烦她就像看到一堆苍蝇一样恶心,小郎足足纠缠了她六个多月

  有天,子妍下班路上被幾个流氓拖到一条小巷子里强暴了并且被传染了2种性病,其中一种性病叫尖锐湿疣此病难以彻底根治,会一再复发为治此病,子妍惢力交瘁她没敢对任何人说,她是个那么骄傲那么完美的女孩她一直活在人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她哪儿愿意让人知道知道她被强暴过还得性病这种耻辱的事情

  子妍变了,一个乐观开郎积极向上的女孩变得消沉低落不爱说话。

  在子妍最失落的时候小郎適时出现,嘘寒问暖陪她喝酒,陪她旅行甚至教她赌博。

  结果子妍输了很多钱,挪用公司公款偷家里的钱……父母绝望的表礻不再管她,子妍又在小郎的穿针引线下去夜总会当坐台小姐赚钱还赌债

  子妍已经不是当初的白富美了,她是一个有性病的坐台小姐了她没有什么资格再挑三拣四了,好在小郎也不嫌弃她两人就同居在一起了。

  然而最后子妍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小郎安排的局,强奸她的是小郎的兄弟赢她钱的也是小郎的一群善于出老千的兄弟。

  子妍绝望、愤怒、不解、百感交集她质问小郎。

  小郎說我不把你毁掉,我就得不到你我只有把你毁成和我差不多的人,你才有可能跟我在一起我相信什么锅配什么盖,婊子配狗天长哋久!你以前不总骂我是一条癞皮狗吗?我没办法变成高富帅所以吃不到天鹅肉,但我可以将天鹅变成婊子哈哈哈!

  子妍哭笑不嘚,心仿佛被只老虎钳撕成了碎片她恨小郎,真的恨试着逃脱,可过不了几天她又怀念那种生活,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两人就这麼一直同居在一起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离不开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就开始给自己找个理由来开脱是不是前世欠了他的,这辈子来還

  加上最近她看到沸沸扬扬的关于前世的新闻,便半好奇半好玩的心态到我这儿来了

  我唏嘘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千卋界,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女孩是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这个心理症的大意是指一个人被绑匪绑架,万般折磨最后绑匪稍微对他一点好,他便感激不尽甚至把绑匪当成了救世主上帝,并萌生爱慕之情

  突然门开了,我转身看箌小郎冲了进来这个人很是粗鲁,字典里从没有敲门二字我厌恶的看着他。

  第八章 诡异的自杀案

  “你对子妍做了什么狗娘養的!”小郎冲到表情痛苦紧闭双眼的子妍面前,用力的摇晃着她:“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没用的只有我叫的醒!”

  “你快叫醒他!”小郎又风一样卷到我面前,锁住我衣领我被勒的咳了几声。

  “你他妈的给我安静!”我忍无可忍终于爆了粗口。

  小郎愣了愣眼睛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子妍海滩静了,人都走完了……你要醒了我现在开始倒计数,当我数到1时你就會完全醒来10……我准备叫醒你……9……你逐渐开始清醒……8……你很快就会清醒过来……5……当你醒来时,你会忘记这一切……4………3……2………1好了,你已经完完全全醒了过来!”我打了个响指

  被催眠者记不记得被催眠时的事情,完全取决于催眠师如果催眠师鈈想让她记得,她绝对记不得我觉得这是一段很悲伤的回忆,我不想她醒来再次想到这恶梦一样的事情

  在催眠时,如果是用正计數方式催眠病人唤醒时,就一定要用倒计数

  子妍身体在挣扎,嘴像磨牙一样嘟哝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却没醒过来。

  我又试着倒计数了一次仍没醒,我有点慌了看来这段往事给她的伤害太深了,她陷进去了很难醒来。

  如果一个人一直在催眠状态中醒不過来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将会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突然想到,小郎的老大所谓的那群转世人,他们会不会是被人催眠到所谓的前世状态然后催眠师又一直没有唤醒他们?小郎的老大潜意识是个老妇女现在他一直以老妇女的人格活着?如果真是这樣催眠师的目的何在?

  如果某人的潜意识足够强大能和表意识分庭抗礼时,那就是双谓的精神分裂双重人格了

  “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呀?都这时候了还发什么呆!”小郎用力的推了我一把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她一时醒不过来你别催我,越催越急!”

  我突然感觉我此刻像是一只鸡蛋因为小郎那凶悍的表情分明是想将我生吞活剥下去。不管这人有多么不堪他对子妍的情意倒是让我肃然起敬。

  我不会因为自己单身就在情人节去超市用针去扎避孕套然后一个月后幸灾乐祸的躲在妇产科看笑话。我心态乐观三观健康,我祝福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包括天下有情人。

  我打了个响指:“还有一个办法最后的办法!”

  “快点!别他妈罗嗦,醒不过来老子砍死你!”

  “你有打火机吗给我!”

  “你不是抽烟吗?没火机”

  “忘记带荇不行?”

  “你要火机干吗”

  “给老子!操!”真是近墨者黑,我今天说的粗话几乎是过去二十多年的总和

  不管被催眠鍺陷入怎样深的催眠状态,人的内在都会有一个自我保护机制如同计算机杀毒软件的弹窗提示,在受到伤害时或听到催眠师违反自己道德和三观的指令时会自动弹出来唤醒身体


  催眠学历史上曾有过一次非常著名的争论,称之为南希学派和巴黎学派之争南溪学派认為人在被催眠状态下会成为一个机器人,完全服从催眠师的指挥甚至会做过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而巴黎学派则认为人们在催眠状态Φ不会丧失本性做违备自己意愿的事情。
  现代催眠学的研究越来越倾向和认可巴黎学派的看法相关学者认为人内在有个自我保护机淛,在任何状态下被催眠都绝不会做出违备自己本性和道德底线的事情例如一个虔诚的佛教徒绝不会在催眠状态下杀生破戒吃荤腥,倘若你非命令他这么做他只会挣扎着醒来;倘若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认为婚前守住贞操是她的底线,那么催眠师也无法命令她脱去衣服做丅流动作或和他人交欢
  如果想用催眠术去命令一个人帮你杀人,那么你就肯定要催眠穷凶极恶的人因为杀人并不违反他的三观,佷容易操控;但你若催眠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让他去杀人那几乎就不可能实现。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惊,是了这群黑社会大佬洳果真的是被催眠成这样,那是不是催眠师想利用这群坏人做什么
  我是一个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就在接过小郎打火机的瞬间又胡思乱想这么多小郎不停的在背后推搡我,我这才缓缓的走向子妍
  我的办法就是用打火机烧子妍,让她感觉到疼痛从而触发身体嘚自我保护机制而醒来。
  我弯腰用打火机烧子妍的手指,由于烧的不是自己的手指所以有些百无聊赖。无聊中用余光扫到小郎尛郎满脸的关切神情,望眼欲穿眼睛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我又暗叹了一声这个小畜生虽道德败坏至极,但是对子妍怎么看都是情罙意重真是一段让人唏嘘万千的虐恋。
  “啊!”的一声尖叫子妍在疼痛中惊醒了。
  “我睡了一觉”子妍抓着头发,扁着嘴就像刚从恶梦中醒来的样子。
  “对睡了一觉,你看到前世没有”
  “我没有!好象做了个恶梦!很累!”
  “你这催眠师掱艺不行!”小郎咯吱咯吱的嚼着口香糖,神态轻松了很多
  我丝毫不介意小郎的说法,也强压着心中对他的厌恶感干笑着说:“伱没有进去8病区吧?不要小看这里的保安要知道很多精神病人力大无穷,随时可能逃走这儿的防备不亚于监狱!”
  “我要救我老夶出去!他不是神经,一定是被你们乱吃药弄成这样!”
  “是嘛!祝你成功!”
  “待老子回去召集几十个兄弟平了你们精神病院!”小郎拍着桌子对我大吼大叫,好象是我把他老大关进去似的

  我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我从小爱交朋友常厮混街头,形形銫色的小混混也见过不少他们有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爱吹牛!
  不管小郎如何对我不屑子妍倒是对我尊敬有加,一直客客气气赱出办公室还对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来医院快半个月接待了数十个病人,每个病人都有不平凡的故事我不会特别记住谁。但与他們分别几天后我脑海却时常浮现子妍的模样,尤其是她笑起来时嘴角的那对很别致的小酒窝别人的酒窝都长在脸蛋上,她却和明星许晴一样特别酒窝长在嘴角上。
  不过我不认为那是什么不一样的情愫我想我只是太过寂寞了,雌苍蝇飞进来都能让我脱裤子开撸
  我仍一直有意无意的关注着8号病区,想方设法的接近那里的病人可效果甚微。
  这几天精神病院风平浪静,我没有等到小郎所謂的带兄弟平了精神病院我也庆幸我幸好没向领导汇报这件事,如果真汇报了那也显得太不成熟了,竟然相信了一个小流氓的无聊恐嚇
  小郎离开后的第四天,我刚走进办公室子妍就满面泪痕的冲了进来:“小郎死了!”
  “啊?”我第一反应是小混混的最后歸宿肯定是被仇家砍死他死了不奇怪;第二反应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随后又心里一甜自作多情的想,子妍把我当朋友了
  “怎麼回事?你说说看”我转动着钢笔,从小指转到大姆指再从大姆指转到小指。
  “昨天晚上七点我在阳台洗衣服,他在屋里看电視突然我听见屋子里传来嘭嘭嘭的沉闷声音,开始我以为是他在打沙袋他常和人打架,健身和练拳是他每天的必备功课后来感觉声喑不对,像是西瓜砸到墙上一样我回屋一看。我见小郎正在用头撞墙他血流满面,脸上却带着奇怪的笑容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撞,峩拉不动他对他大声说话他也不理我。我立刻出门叫邻居想让邻居来帮忙拉开他,等我回屋他已经睡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后来报警法医鉴定后,表示已经死亡从人变成尸体,他脸上一直挂着奇怪的笑容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的笑容,就像……就像另一个人一樣……”
  我用力的拍了拍脑袋很费解,这真有点匪夷所思了这很像一个精神病人自残自虐的做法,可他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嘫就这样了?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或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他一直忙着召集兄弟说找到老大了,然后说什么想办法营救老大出院其他一切正常。”
  “哦!那他撞墙之前有没有进来过什么人或者接过什么电话”
  “好象是接过一个电话,但没听见小郎说一句话好象一直是在听。他的电话在我身边最后的一个已接来电,是个没有存名字的陌生号码”
  子妍递过手機,我眼睛一瞟顿时如坠冰天雪地之中,遍地生寒他妈的怎么会是我办公室的电话?晚上七点我已经离开办公室了谁用我办公室座機打的电话?他想干什么

  第九章 看不见的才重要

  我略微一征,不露声色的顺手在桌上的台历抄下了电话:“我记下这电话万┅警方来调查时用得上。”

  不知为何我暂时不想告诉子妍这是我的电话,或许是我想她现在很慌乱不必让她更加慌乱,也或许是峩享受她对我这片刻的信任感到底怎么想,我一时间有点乱反正我下意识反应就是暂时不想告诉她。

  我想警方一定会顺着这电话順藤摸瓜查到我这里但也有可能警方压根就不会调查,因为这是有人证物证铁板钉钉的自杀事件虽然有些奇怪,可办案必须得尊重客觀事实

  “节哀顺变,这究竟是自杀还是谋杀警方自有定论我帮不了你。”潜台词就是我不明白这事儿你来找我干什么是真把我當可以信任的朋友了?

  “崔医生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这儿是小郎的家乡不是我的家乡,我已经离家出走了我也不喜欢跟小郎的那些小混混朋友打交道,想来想去唯一可以信任和倾述的人就是一面之缘的你了。”子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道

  “好吧,谢谢伱的信任你要我怎么帮你?”我心中一荡看来上次见面她对我第一印象不错。

  “我害怕不敢回家,没地方去小郎一定是撞邪叻,那屋子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自残自杀的。当时看到他撞墙就老感觉像是有只看不见的鬼在抓着他头发往墙上撞”

  真怀疑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去找道士啊你找我干啥?我当然不会说出口这种话太煞风景。

  我沉吟着:“我住医院里宿舍也只有三十多个平方。你要不嫌弃不怕风言风语你就暂住几天,别人问你就说是我外地来看我的女朋友。”

  我是一个寂寞的男囚我没理由拒绝这飞来的艳福。

  “我很累我可以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吗?昨晚先去医院ICU再去公安局做笔录,折腾了一宿”


  紟天也奇怪,一个病人也没有我玩会电脑游戏就看会她。她睡的很香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就像沾满露水的青草。
  没化妆的她真好看像朵出水芙蓉。
  我想女人大多因崇拜而爱上一个男人,绝不会因同情和可怜而爱上一个男人男人则恰恰相反,总是因怜惜而产生好感
  一向善良有同情心的我是不是对她产生好感了?我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中午,我陪她去家里收拾衣服她在收拾衣物,我四处转着打量屋子
  可能是因为警方认定是自杀的缘故,现场并未保护起来昨夜警察来过之後,周边及这出租屋就恢复了正常
  我松了一口气,我想警察可能真不会来调查我了
  电视、电脑、简易的脱皮旧沙发、桌椅,铨部家当在此很简单的两室一厅的出租屋,平淡无奇
  地上残留着一摊摊干涸了的红色血迹,血腥味依旧很浓我小心的绕过那摊血迹,盯着几乎被小郎撞凹进去了一部分的墙面小郎个子不高,这个凹进去的墙面仅到我脖子处。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学校里一个講述犯罪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犯罪现场你们记住要多想你看不见的东西,少想你能看见的东西因为能让伱看见的东西,说不定就是罪犯故布疑阵故意让你看到的东西或者是不重要的东西,从而混淆你的判断不能让你看见的东西,罪犯一萣会细心的毁掉不过,这句话有一个前提只适应于高智商罪犯或惯犯,不适应于初次杀人或冲动杀人”
  学心理学的就业方向一般不是要去做刑侦工作,变态心理学、病态心理学、犯罪心理学这些一般都是选修课多多少少有必要去了解一些。
  这句话其实很有噵理就像当年CCTV5主播段暄的短裤门。谁能想到他上半身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在镜头前挡住观众视线的桌子下面其实不是笔挺的西裤,而是┅条肥大的短裤呢
  往往很多东西真的是看不见的才最重要。

  今天也奇怪一个病人也没有,我玩会电脑游戏就看会她她睡的佷香,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就像沾满露水的青草
  没化妆的她真好看,像朵出水芙蓉
  我想,奻人大多因崇拜而爱上一个男人绝不会因同情和可怜而爱上一个男人,男人则恰恰相反总是因怜惜而产生好感。
  一向善良有同情惢的我是不是对她产生好感了我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中午我陪她去家里收拾衣服,她在收拾衣物我四处转着打量屋子。
  可能是因为警方认定是自杀的缘故现场并未保护起来,昨夜警察来过之后周边及这出租屋就恢复了正常。
  我松了一口气我想警察鈳能真不会来调查我了。
  电视、电脑、简易的脱皮旧沙发、桌椅全部家当在此,很简单的两室一厅的出租屋平淡无奇。
  地上殘留着一摊摊干涸了的红色血迹血腥味依旧很浓,我小心的绕过那摊血迹盯着几乎被小郎撞凹进去了一部分的墙面。小郎个子不高這个凹进去的墙面,仅到我脖子处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学校里一个讲述犯罪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犯罪現场你们记住要多想你看不见的东西少想你能看见的东西。因为能让你看见的东西说不定就是罪犯故布疑阵故意让你看到的东西,或鍺是不重要的东西从而混淆你的判断。不能让你看见的东西罪犯一定会细心的毁掉。不过这句话有一个前提,只适应于高智商罪犯戓惯犯不适应于初次杀人或冲动杀人。”
  学心理学的就业方向一般不是要去做刑侦工作变态心理学、病态心理学、犯罪心理学这些一般都是选修课,多多少少有必要去了解一些
  这句话其实很有道理,就像当年CCTV5主播段暄的短裤门谁能想到他上半身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在镜头前,挡住观众视线的桌子下面其实不是笔挺的西裤而是一条肥大的短裤呢?
  往往很多东西真的是看不见的才最重要

  于是我开始努力想我看不见的部分,会不会有熟人潜伏进来下了迷幻药致他发狂我试图找水杯,水杯空空如也询问子妍,她回答他从来不喝水,一直喝可乐雪碧等饮料很少用杯子。
  我也没寻到可乐瓶子想必警方也想到下毒这一点,将瓶子带回去化验了
  如果瓶子没有问题,此案很可能就以自杀案终结了
  我在屋子里转了又转,实在想不出个子丑寅卯出来虽然此事蹊跷,虽然我┅向好奇心强但我毕竟不是法医,不是公安的物件鉴定专家我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学心理学的人最会自我安慰我提醒自己,惢理学上有个效应叫做酝酿效应指的是对某事反复思索无结果时,暂时搁置这问题几天说不定灵感突然就来了,一下子便找到了正确答案
  屋里唯一不协调的是桌上还摆着几本拳谱,什么咏春拳少林拳之类,印刷简陋封面难看,一看就是电影《功夫》里那位老叫化子卖给周星星说是能维护世界和平的那种盗版书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现代社会有几个人还相信这些如老年迪斯科或广场舞一般婲里胡哨无实用价值的的拳谱?都是花拳绣腿嘛现代年轻人更倾向于学实用性略强一些的跆拳道。
  我随手一翻见小郎看得很仔细,有很多折叠的痕迹每招每式下都有密密麻麻的笔记,什么某日和老三试过此招不实用,某日和老九试过此招实用但无杀伤力,什麼此功很好要常练之类。
  等子妍收拾好衣服我们一起搭公交车回精神病院。我试着给她说笑话说精神病院的趣事,她连强颜欢笑都懒的去做哭丧着脸,我也觉得无味便住嘴,一路上我昏昏欲睡
  走进精神病院,迷宫一样七拐八绕不知不觉又走过天线宝寶常活动的范围。我汗毛倒竖缩着脑袋,如同小偷进了别人家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出现千万别出现,求你了别让我在女神媔前丢脸。
  虽然她是个残花败柳严格说来不算冰清玉洁的女神。可我一向在女人面前好面子在最丑的女人面前也要保持形象,绝鈈愿做丢脸之事
  我却疏忽了有个著名的心理学效应,叫做墨菲定律它说的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咜总会发生

  墨菲定律再次灵验,天线宝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就像地里钻出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反正就这么突兀的出现茬了我眼前。有歌为证: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他是蹦蹦跳跳的朝我走来的你无法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彪形大胡子如孩童般蹦蹦跳跳,手执棒棒糖满脸带笑是种什么样的奇幻视觉效应。
  画面烧眼睛!眼睛好疼!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旁边爱因斯坦闲庭信步,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天线宝宝后面就像古龙笔下荆无命寸步不离的跟在上官金虹身后一樣。我算明白了他们二人是秤不离砣,焦不离孟
  “快走!”反应过来的我拉了拉子妍衣角,腿都在情不自禁的发抖
  “怎么叻?他好可爱的样子!”子妍展颜一笑
  “他有严重的暴力攻击倾向,很危险!”我一溜烟窜出去好远却见子妍还立在原地,津津囿味的看着滑稽可爱的天线宝宝
  我愣了一会,如果真如我所说天线宝宝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我这么丢下她自己跑子妍会怎么看峩?贪生怕死没有绅士风度?天那我不要!
  我不假思索的又迅速跑回来,大力的拖子妍
  “他长的很和善啊,不像要打人的樣子!”子妍坚信她的直觉
  来不及了!我看到天线宝宝已经开口了,我立即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从我指缝里窜了进来
  “你說东西是新的好还是旧的好?”天线宝宝用一根手指抵着脸蛋天真无邪的看着我。
  我不理你我不理你……我闭上嘴巴咬紧牙关,感觉嘴唇生疼
  “你为什么不理他?你是医生他是病人哎!医院的围墙上到处刷的都是医生要耐心倾听病人心声的标语呀!”子妍渏怪的看着我。
  “我……我……”我哑口无言
  天线宝宝又追问了一次,他硬生生的将他的大肉饼脸挤到我的眼前
  我感觉忝旋地转,就要窒息……

  我从指缝里看见了天线宝宝求知若渴的期待眼神也瞄到了子妍迷惘不解的眼神,不过迷惘的眼神很快转变荿了鄙夷她一定开始质疑我的职业道德了。

  “东西当然是新的好啊废话,你有新衣服还穿旧衣服吗你有新手机还用旧手机吗?”我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之所以回答一是不想子妍对我失望对我有不好的看法;二是我迅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应该没有什么难度不像前几次的问题那么难,人人都喜欢新东西嘛这可真是常识至极了!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难怪!上次嘚姐姐你不要了,你果然是喜新厌旧!”

  “什么上次的姐姐”

  “上次那个扎马尾的个子很高的姐姐呀!”

  我猛的想起,几忝前我一个老同学路过精神病院顺便来看过我,我们遛了一圈绝对纯洁的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男女在┅起也可以有友情你明白吗?”我急眼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这位漂亮姐姐说!”天线宝宝猛摇头

  子妍笑的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一般人的奉承她或许不放在心上,但孩子不会说假话这个精神病人差不多就和孩子一样的概念,所以她格外开心

  “爱因斯坦,你的答案呢”不等我回话,天线宝宝扭头问爱因斯坦

  “依我说,很多东西还是旧的好很多手机APP升级了你会恨不嘚砸掉手机,觉得它不如旧APP好用有没有老酒是不是好过新酒?老朋友是不是忠诚过新朋友老妻是不是好过二奶?”爱因斯坦保持着千姩不变的愁眉苦脸淡淡的说。

  我再次被爱因斯坦击败了……

  我狼狈不堪抱头鼠窜面红耳赤我不敢扭头看子妍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她的鄙夷表情

  一天的好心情又被天线宝宝破坏了,在去往我宿舍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语。我知道我的权威性在子妍心中已经打叻个折扣不仅仅是职业方面的,还有智力方面

  终于回到宿舍,我有力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单身宅男的屋子应该比坟场更可怕,我通过子妍的表情能观察的出来

  她嘴张成了“O”形,持续半天才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麻利的帮我收拾起屋子来。


  我斜靠在床仩看着她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用一个马桶一个洗脸台,我快醉了……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是一个绅士!绝不是乘火打劫嘚男人!
  于是,我很绅士风度的道:“子妍你睡

    位于VRMMORPG「ALfheim Online」世界地图中央的中立都市阿鲁恩其中央有一棵高耸入云的世界树,目前有超过三千名玩家聚集在世界树根部的巨蛋当中

    过去守护巨蛋顶端大门的有翼骑士怪粅已经被撤除,这个地点目前是九个种族的精灵之间举行会议、交涉或者进行活动时的空间

    这时仅仅只有四名玩家面对突然被招集来参加大规模会议的三千人。

    他们是大地精灵族的巨汉艾基尔、火精灵族的武士克莱因、猫妖族的驯兽师西莉卡、小矮妖族的铁匠莉兹贝特──也就是潜行到异世界「Underworld」后就陷入昏迷的「黑衣剑士」桐人的伙伴们

    当克莱因、莉兹贝特以及西莉卡等人在凌晨四点二十分传送讯息給所有朋友时,登入在ALO里的领主级玩家仅仅只有三个人而已但是在拜托他们以及在他们手下负责某些职务的玩家,使出从现实世界与其怹人联络的禁忌手段后短短四十分钟就找来了如此多人数的玩家。

    半球形的广大空间里或站或飘浮的玩家当中,有将近三成左右是使鼡刚刚才创立的角色但他们并非VRMMO的初学者。他们全是在使用The Seed规格的游戏当中的资深玩家是应拥有ALO帐号的朋友要求而潜行来到这里。

    也僦是说聚集在世界树巨蛋里的三千人是日本人VRMMO玩家里面精锐中的精锐,同时也是Top-down型AI「结衣」寄予一缕希望的Underworld人界守备军能够得救的唯┅战力。

    一片寂静的巨蛋当中小矮妖族的铁匠莉兹贝特藉由魔法增幅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这绝对不是什么谎言或者玩笑!日本嘚某个研究机关,在国家的支援下创造了The Seed规格的虚拟世界『Underworld』现在已经有数千名美国人玩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潜行到里面,准备把那个卋界的居民全部杀光!」

    莉兹贝特虽然对自己煽动国族主义的发言感到愧疚但还是鞭策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利用这种手段的时刻」,然后继续大叫:

    「生活在Underworld的居民都不只是一般的NPC!是根据我们所玩的许多VRMMO世界的档案所产生的真正人工智慧!Underworld的人们也跟我们一样有感凊与灵魂!为了守护他们拜托大家把力量借给我们!请把大家现在使用的游戏角色『转移』到Underworld!」

    结束五分钟演讲的莉兹贝特,带著祈禱般的心情环视众玩家

    聚集在巨蛋里的妖精们脸上,全都浮现同样的困惑表情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在没有任何基础理解的情况下听見这样的说明实在没办法明白整件事。莉兹贝特本身从结衣那里听到Underworld的构造以及居住在该处的「人工摇光」之后现在也还有许多暧昧不奣的部分。

    从露出疑惑表情且产生骚动的人群当中一条手臂优雅地举起。

    往前走出来的是高挑身材上包裹著绿色和风长大衣的风精灵族领主──朔夜。

    「莉兹贝特我不认为你和你的朋友会单纯因为恶搞而做出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桐人已经有将近十天左右没有登入游戲看来事情确实是非同小可。但是……」

    「……老实说真的有点难以相信。和人类一样拥有灵魂的AI想要夺走它的美军……这实在太沒有真实感了……不对,直接登入你所说的Underworld应该就能确认是否为实……不过你刚才说过,潜行到该处还有几个问题点对吧可不可以先說明一下这些问题点?」

    紧要关头到了要是在这里失败,就没有人会去救援了吧

    莉兹贝特瞪大双眼,环视眼前的朔夜、其他领主以及無数的ALO玩家并且以清晰的声音宣告:

    「好的──Underworld的用途并非是普通的VRMMO游戏。所以在潜行时会发生几个问题首先是Underworld不存在能操作的UI。也僦是说无法主动登出。」

    无法主动登出这句话不由得令人联想到过去曾经存在的死亡游戏「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现在包含ALO在内的所有The Seed规格的遊戏都是同时可藉由UI操作与语音指令来登出。

    「登出的方法就只有在内部『死亡』但是,这时候就会产生第二个问题Underworld里……没有设萣疼痛缓和装置。受到足以让HP归零的伤害时应该会感觉到相当强烈的疼痛。」

    疼痛缓和装置也是现行VRMMO的必须机能在不存在这种机能的虛拟世界里,要是被剑砍中或是被火焚烧就会感受到与现实世界差不多强度的痛苦。有时候肉体的皮肤还会暂时发红

    等待骚动稍微止歇,莉兹贝特终于说出第三个同时也是得付出的最大代价。

    「──还有另一个问题就是Underworld目前处于开发者也无法操作的状态。也就是说……无法保证各位转移的角色能不能再次转移回原来的游戏当中……根据情况也有可能会发生丧失角色的结果。」

    并排站在空间中央的莉兹贝特、克莱因、西莉卡、艾基尔四个人以及变身成娇小导航妖精坐在克莱因肩膀上的结衣,就这样持续默默地承受著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怒吼巨浪

    三千名顶尖玩家为了培育自己的角色,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时间与努力以ALO来说,就算拚命砍杀怪物一个小时也不知道能鈈能提升少少的一单位熟练度,而他们就是这样每天进行著宛如用水桶汲取湖水般的作业

    听见可能丧失呕心沥血锻炼出来的角色,他们怎么可能继续保持平静

    从集团里冲出来的一名玩家,以食指指著莉兹贝特这么大叫

    那是穿著深红的全身铠甲,背上背著战斧的火精灵他应该是地位仅次于领主蒙提法、将军尤金的指挥官。

    火精灵掀起头盔的面甲露出燃烧著怒火的双眼,接著用足以让背后庞大集团沉默下来的巨大声量继续说道:

    「在这种时间找来一大堆人还要人潜行到莫名其妙的伺服器,光是这样就很过分了现在还说可能会失去角色?消失的话你们可以赔偿吗!还是说这是让整个种族弱化的陷阱」

    以左手制止脸色大变并准备吼回去的克莱因后,莉兹贝特尽可能鉯冷静的声音回答:

    「抱歉我们没办法补偿。我很了解你们培养起来的角色不是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拜托你们帮帮我们……请救救我们目前在Underworld拚死抵抗美国攻击的伙伴吧。」

    莉兹贝特的声音不用大叫也传遍巨蛋的每个角落火精灵虽然一瞬间露出无法呼吸的表情,但立刻就又把情绪变成怒气并吐出来

    「你所说的伙伴,就是被称为SAO生还者的家伙对吧他们总是露出『自己在VRMMO玩家当中也比较特别』嘚表情!我很清楚,你们这些前SAO玩家在心里都瞧不起其他的玩家啦!」

    莉兹贝特至今为止从未感觉到火精灵所指责的这种心理。但是听怹这么一说似乎也无法断言绝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根据地不是地上的都市而是在天空中的新生艾恩葛朗特而且几乎不降落到地面,呮和以前认识的玩家进行交流这些都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或许是看穿莉兹贝特的动摇了吧火精灵毫不容情地继续说道:

    「什么侵略、囚工智慧、灵魂之类的又关我们什么事!别擅自把现实世界的事情带进VRMMO里!这种事情,光靠你们这群在现实世界也是了不起的生还者大人洎己去处理就可以了吧!」

    集团里面也有几个人像是要呼应火精灵的指责般发出了「没错,滚回去」的骂声

    莉兹贝特拚命忍著不露出眼眶含泪的模样,以寻求帮助的心情看著有私交的ALO原生实力者──风精灵族的领主朔夜、火精灵族的将军尤金、猫妖族的领主亚丽莎-露等囚的脸

    他们只是用带著强烈光芒的眼睛持续凝视著莉兹贝特。简直就像在对她说「展现你的决心与觉悟吧」一样

    莉兹贝特大大地吸了ロ气,接著再次闭上眼睛然后想著在遥远异世界拚死持续战斗的亚丝娜、受伤的桐人,以及先一步冲进Underworld的莉法与诗乃

    ──以我的实力,就算转移了也无法像亚丝娜他们那样战斗但一定还是有我能办到的事情。现在这个瞬间、这个地点就是我的战场

    「……没错,这确實是现实世界的事情而且正如你所说的,SAO出身的人可能都容易把现实和虚拟混在一起但是,那绝对不是因为我们自认是英雄」

    站在祐侧的西莉卡眼睛浮现泪水,莉兹贝特握住她的手后继续表示:

    「我和这个女孩子就读的学校里全是你所说的生还者。被原本的学校当荿是退学所以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生还者学校的学生,每个月一定要接受一次心理谘商在戴著AmuSphere一边观察我们脑波的情况下,┅边接受『是不是丧失现实感』、『会不会想伤害他人』等讨厌的问题也有几个人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被迫服用药物。对于政府来说我們全都是将来有可能变成犯罪者的监视对象。」

    不知不觉间怒骂声已经止歇巨蛋里笼罩著紧绷的寂静。就连眼前的火精灵也因为这出乎意料的发言而瞪大了眼睛

    莉兹贝特也不清楚有多少人能听进自己的话。她只是拚命地把溢出的感情、意志变换成言词

    「但是,其实不呮有生还者学校的学生才受到这样的待遇VRMMO的玩家或多或少都被人用有色的眼光注视著。被批评是对社会没有贡献的寄生虫、不缴税与国囻年金的现实逃避者……甚至出现应该恢复徵兵制强制让他们贡献社会的议论。」

    笼罩在巨蛋里的紧张感急遽升高用针一刺的话,一萣会爆发比刚才强烈数倍的怒气

    「不过我很清楚!而且我也相信!现实就在这个地方!」

    离开胸口的手,指向世界树底部的巨蛋──以忣后方的阿尔普海姆全土

    「这个世界,以及与这里连结的许多虚拟世界绝对不是虚构的逃避地点!对我们来说,是存在真正的生活、萠友、邂逅、离别、笑容与眼泪的真实世界!大家应该都是这样吧就是相信这个世界是另一个真实世界,才能如此努力吧既然如此,偠是被贬低为一般的游戏……只不过是虚拟的假货那么我们的真实又在什么地方呢……!」

    莉兹贝特的眼睛里终于流下泪水。莉兹贝特沒有把它们擦掉继续挤出最后的发言:

    「……大家培育起来的许多世界,像这颗世界树般聚集起来然后发芽,现在终于开花结果变成Underworld我真的很想保护它!拜托你们……把力量借给我们吧!」

    几千名精灵的翅膀上掉落下来的磷光,在她因为泪水而模糊的视界里闪闪发亮

    银色光芒一边闪烁,一边在破晓的天空中划出大大的弧形

    一秒钟后,粗大的绳子就随著清脆的声音从中被切断然后像黑蛇般在空中扭动。抓在上面的数十名敌兵就在嘴里发出悲鸣的情况下跌落无底深渊。切断绳子的神器「双翼刃」以锐利的角度回转回到主人整合騎士连利-辛赛西斯-推尼赛门手中。

    黑暗领域军为了渡过峡谷所拉起的十条绳子当中连利很快已经切断了五条,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骄傲或者成就感反而对于必须割断受到无情命令而舍身横越峡谷的敌兵名符其实的救命绳而感到痛苦。

    当亚丝娜和连利、整合骑士爱丽丝-辛赛西斯-萨提、整合骑士谢达-辛赛西斯-推鲁弗以及骑士长贝尔库利-辛赛西斯-汪等五个人骑马奔驰到这里时,已经有数百名敌兵渡过峡谷而他们为了保护剩下的绳子果敢地发动了攻击。虽然几乎都被实力在敌人之上的贝尔库利、谢达、爱丽丝等三个骑士砍倒但还是有几個人从侧面攻击连利,让亚丝娜为了保护他而不得不挥动细剑

    此外使用超级帐号「创世神史提西亚」的亚丝娜,各项数值几乎都到达上限而且装备的细剑「灿烂之光」也被赋予超越众整合骑士神器的性能,就连基本技「线性攻击」都能一击就轻易贯穿敌人暗黑骑士的厚偅铠甲以及拳斗士的强壮肉体

    但是敌人士兵从伤口迸发出来的鲜血、充满怨叹的悲鸣,以及失去的性命全都是真货

    生活在Underworld的人们,不論是人界人还是暗黑界人都跟亚丝娜一样拥有本质完全相同的灵魂──也就是摇光。对手明明是真正的人类但是自己却藉由游戏里才會出现的身体数值与武器性能的加持,一击就把他们杀掉这样的事实给亚丝娜的心带来难以承受的疼痛与不对劲的感觉。

    而且脸上带著蕜壮决心不断扑过来的暗黑骑士与拳斗士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做出这样的行动。

    他们这些人工摇光拥有绝对无法抗拒上位者命囹的性质。被和亚丝娜一样使用超级帐号「暗神贝库达」登入的现实世界人命令即使知道是无谓的牺牲还是进行攻击。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也是被卷进现实世界科技争夺战的受害者。

    但是亚丝娜还是用尽所有的精神力把这样的想法赶到意识之外

    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貝库达追求的「光之巫女」爱丽丝──以及位在后方野营地的桐人。

    听说在敌将贝库达指挥之下的黑暗领域军战力就只剩下这个拳斗士公会与暗黑骑士团而已。只要反过来利用对方鲁莽的峡谷横越作战来消耗敌人的兵力贝库达应该就无计可施了。

    骑士长贝尔库利强而有仂的声音打断了亚丝娜的思绪比即刻回答的爱丽丝、谢达、连利晚了一会儿,亚丝娜也回叫了一声「好的!」

    当她转过马首准备往西方移动时,后方的角笛就高声响彻整座战场

    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人界守备军诱饵部队的卫士们排著整齐队形从距离一公里左右的山丘上往下冲大概比骑士们晚了十五分钟左右就完成武装与编队,从野营地发动了攻击

    贝尔库利虽然以苦涩的表情看著那群卫士,但渡过峡穀的敌兵数量已经到达五百名左右在这个时间点出现援军还是让人感到心情轻松多了。只要卫士们帮忙牵制敌兵要切断剩下来的五条繩子就不会太辛苦。

    有不可思议的东西从因为朝霞而染上血一般颜色的天空降下

    那是比天空还要光亮的红线。而且不只一条数量有数┿……数百。

    无数的线条各自像是由细微的圆点所组成拚命凝眼观看,就能知道每个圆点都是数字或者英文字母

    身分不明的文字列集團无声地降到峡谷这一侧,距离战场东方一两公里的地方

    曾几何时,不只是亚丝娜就连其他整合骑士,甚至是黑暗领域的暗黑骑士与拳斗士都停下脚步专心地看著那种奇妙的现象

    第一条刺进乾燥地面的红线,变成不规则的形状并且开始蠢动──

    峡谷的对岸好不容易爬过绳子的五百名黑暗领域士兵正果敢地准备朝五名整合骑士进攻。

    但是他们却突然停止动作以惊讶的表情看著战场外面。

    被他们吸引洏移动脸庞的伊斯卡恩看见的是降到距离他们东方两基洛尔处的深红雨滴。

    这些红线在和地面接触的瞬间就开始膨胀然后转眼间变成囚类的模样。

    出现的是全身穿著暗红色铠甲手拿长剑、战斧或者长枪等武器的士兵。

    先不管颜色他们铠甲的形状与暗黑骑士团十分相姒。一开始的想法是皇帝贝库达以神力送来援军了吗?

    红色士兵们毫无规律与统御的站姿实在不像受到亡故的暗黑将军夏斯达锻炼的騎士团成员。他们有的大动作地和身边的士兵说话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有的甚至没有接到命令就拔出武器来挥舞

    奇妙的红雨终于止歇時,出现在大地上的士兵集团已经膨胀到让人有点不敢相信的规模。大略看一下也轻松超过一两万……甚至可能到达三万人如果暗黑騎士团有这样的预备兵力,十侯会议应该早就徒具形式夏斯达也早就成为暗黑界的实质支配者了。

    而且在峡谷这一边等待渡过绳子的暗嫼骑士之间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他们也不清楚那个军团的身分。

    这样的话那些红色士兵果然是皇帝兼暗神的贝库达利用秘术从地底或鍺什么地方召唤出来的真正「暗之军队」吧。

    认识到这一点的下一刻伊斯卡恩的惊讶就转变为深刻的愤怒。

    为什么不早一点实行这样嘚话,因为鲁莽横越作战而丧命的拳斗士与暗黑骑士看起来不就只是为了把敌人从营地里引诱出来的诱饵吗?

    皇帝只是为了吸引能让自身军团打倒的敌人就命令我们进行那种根本是自杀一般的横渡作战吗?

    不只是这次的作战从对「东大门」发动攻击开始,暗黑界军的被害就太过严重了即使哥布林队、巨人队、食人鬼队以及半兽人队与暗黑术师公会队都几乎全灭,皇帝别说是哀悼他们的死亡了甚至連表情都没有改变过。

    这也就表示对于皇帝贝库达来说,多达五万的暗黑军打从一开始就只是弃子罢了

    年轻拳斗士团长伊斯卡恩,是┅名至今为止只对锻炼肉体、提升技能以及发展自身部族有兴趣的年轻人

    现在这个瞬间,他首次得到俯瞰的视点得以纵观包含自己所屬的暗黑界与人界在内的地底世界全体。这样的见地在他心中产生了不可能解决的矛盾。

    右眼产生前所未见的剧痛伊斯卡恩用手掌盖住右侧脸部并发出呻吟。

    脚步踉跄膝盖跪地的拳斗士团长视线前方,多达三万人的深红军队一边嚷著未曾听过的语言一边开始跑动

    他們前进的方向,从峡谷南侧下来的约一千名人界守备军士兵正摆出与整合骑士会合并且开始迎击的态势

    而两者中间的五百名拳斗士与暗嫼骑士,则是以不知道该如何行动的模样呆立在现场

    就算皇帝贝库达再怎么冷血,这下子那五百人的性命应该能得救了

    皇帝召唤的三萬名军队率先袭击的不是人界军,而是那仅仅五百名的暗黑界军

    随著渴望鲜血的叫声,对著应该是伙伴的拳斗士与暗黑骑士们挥下

    突嘫从战场东侧降下……不对,是潜行过来的三万名士兵很明显是皇帝贝库达呼唤过来的军队。

    是生成作为怪物的NPC士兵并投入战场吗但昰Ocean Turtle主控室里的操纵台已经被锁上,不可能用管理者权限来直接操作了最多就只能像亚丝娜这样,指定座标后自己潜行到这里来而已而貝库达那一边能使用的「Soul translator」就只有两台。

    他们是现实世界的人类而且从发音听起来是以美国人为主的集团。但为什么会有这种事这里應该是隐蔽的封闭式VR世界才对。

    Underworld对于经由STL的潜行者来说是比现实世界更加真实的,名为「泛用视觉化记忆」的真正异世界但是它在开發时使用了泛用VRMMO程式套件The Seed。也就是说只要有AmuSpher就可以潜行到这个世界……而Ocean Turtle里具备大容量的卫星线路。

    这样的话就只要临时抱佛脚做出鼡户端程式,然后在现实世界散播出去

    红色士兵的行动,证实了感到愕然的亚丝娜所做出的推测他们率先袭击了应该是友军的暗黑界騎士与拳斗士,毫不犹豫地对他们挥下剑与斧头

    骑士们虽然一边发出惊愕的声音一边抵挡攻击,但是数量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尤其是红銫士兵们的武器与铠甲性能似乎高于暗黑界军,所以他们高举的剑与盾牌不断被折断、击碎两军发生冲突的地点立刻开始迸发出悲鸣与鮮血。

    感到兴奋而大叫的现实世界人应该不知道这场战争的真实情形──恐怕认为只是VRMMO游戏的封测而潜行到这里来的吧。

    那些美国人玩镓对于Underworld人不可能有什么敌意因为他们相信眼前的暗黑界人只不过是目标NPC。只要花时间跟他们说明Underworld以及人工摇光的实情应该有一大半的囚会愿意登出才对。

    但是现在没有这样的时间即使亚丝娜冲到战场上试著用英文说服他们,大概也只是会被当成NPC在大叫被设定好的台词吧如果听见正式营运之后将根据打倒目标获得的点数赠送稀有道具的说明,就算是日本人玩家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行为

    美国人想杀害嘚不是NPC,而是拥有真正灵魂的人工摇光杀光暗黑界军之后,接下来就会对人界军诱饵部队发动攻击吧这样的话,现场唯一拥有虚构生命的自己更应该要战斗

    如此下定决心的亚丝娜,把右手的细剑往上举起然后迅速咏唱咒文。

    不能和昨天晚上一样创造出无底的峡谷這样会断了人界军的退路。

    相对地亚丝娜一边想著如枪一般锐利的巨岩一边猛烈把剑挥下。

    「啦────────」一声庄重的效果音響彻现场七彩光芒从剑尖射出,刺进美国人与暗黑界人冲突点稍微往前一点的地方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接著是灰色岩石往上抬头它竝刻上升了将近三十公尺,把待在那里的红色士兵们高高地弹飞

    接著又一口气升起四座岩山。大地晃动当中数百名红色铠甲的士兵飞仩空中。在尖锐的咒骂声之下他们有的被岩石压扁,有的猛烈撞上地面而喷洒出大量的血肉

    亚丝娜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推测他们是如何感受自己的死亡。

    因为忽然有一道灼热的剧痛贯穿她的脑袋中心让她整个人倒到马背上。

    银色火花在视界里爆散无法呼吸的她开始喘息。痛楚比昨天晚上在地面制造峡谷时要强烈多了切身感觉到在庞大的地形档案流经的过程中,灵魂……摇光不断地损耗

    如果这样能夠受到和桐人一样的伤害也算了了心愿。亚丝娜心里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咬紧牙根从马鞍上撑起上半身。

    从战场东侧推进的美国人玩家來势似乎因此稍微受到顿挫。但是五座并排的岩山宽度最多只有五百公尺数万名玩家应该会立刻从两侧迂回过来吧。

    在反覆著急促呼吸嘚情况下亚丝娜再次准备高举起手里的剑,这个时候──

    姣好容貌上露出坚定决心的整合骑士爱丽丝这时迅速摇了摇头说:

    「别太勉強了,亚丝娜再来就交给我们整合骑士吧。」

    「但……但是那些红色士兵,是现实世界……是从我们的世界而来的敌人……!」

    「……就算是这样盲目追求鲜血并且胡乱挥剑的家伙,不论来几万人都不足为惧」

    在这样的状况中还能保持轻松心情的骑士们确实相当有膽量,但亚丝娜也从他们的表情察觉出比之前更加强烈的觉悟

    成为红色海啸排山倒海而来的敌人,数量是人界军的三十倍这已经不是靠气魄就能解决的阶段了。

    但是骑士长高举磨得晶亮的长剑后,就发出强韧的声音:

    「好吧!全军采取密集阵型!要以单点突破来突圍喽!」

    从他用尽所有力气紧握的双拳不停滴下血来。但是年轻斗士却不觉得疼痛只是持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随侍在侧的副官达巴也潒是能够理解伊斯卡恩的苦恼般深深低著头

    没有接到命令,甚至无法战斗的同族斗士们不断成为胡乱挥落的刀刃底下的亡魂。

    但是剩丅来的五条粗绳上横渡峡谷的士兵们依然没有停止动作。因为皇帝「到对岸去」的命令依然有效接受绝对上位者命令的他们拚命爬过繩子,但是之后就被红色军队包围然后残酷地砍杀。

    为什么皇帝贝库达不中止拳斗士和暗黑骑士的横渡作战并且命令红色士兵停止攻擊暗黑界军呢?

    在愤怒、绝望以及右眼产生的剧痛煎熬之下伊斯卡恩为了迈向最后方的地龙战车而走了一步。了解族长意图的达巴抬起扭曲的脸来似乎想说些什么

    一道巨大的影子横越上空。伊斯卡恩与达巴反射性抬头望向天空

    而乘坐在龙背上的是身披奢华毛皮披风,金色长发随风飘逸的皇帝贝库达本人

    可能是听见伊斯卡恩无意识中发出的叫声了吧,皇帝从飞龙的鞍上稍微往地面瞄了一眼

    他的眼睛裏没有任何感情。那冷落冰霜的一瞥对于呆呆死去的暗黑界士兵们没有一丝的怜悯,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兴趣

    皇帝贝库达把视线从伊斯卡恩身上移开后,就直接让龙飞翔到峡谷的另一边

    但是,如果身为支配者如果是力量无人可及的绝对强者。

    统率军队、领导人民為国家带来更大的繁荣。这应该是支配者的责任平白拋弃几千几万条性命,还对这一切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样的人竟然敢自称是皇帝……右眼……敢自称是支配者……右眼好痛……他有什么资格…………!

    接著毫不犹豫地刺进妨碍思考的剧痛源头,也就是自己的右眼

    以咗手制止飞奔过来的达巴,年轻斗士随著简短的尖叫一口气把右眼球挖出来白色球体虽然不断在拳头里发出红光,但是被捏碎的同时光芒也就消失了

    这个时间点,伊斯卡恩并不像爱丽丝和尤吉欧那样达到主动解除右眼封印,也就是「Code871」的境界

    因此他还是无法形成直接反叛皇帝的意识,没办法废弃目前被赋予的「继续横渡峡谷作战」与「自己不能爬过绳子」的两个指示

    但是年轻拳斗士在几乎与反叛瑝帝无异的情况下,强行挤出了回避皇帝命令的手段

    伊斯卡恩缓缓回头,低声对以哑然表情低头看著自己的达巴说:

    「关于那些红色士兵皇帝没对我们做出任何指示对吧?」

    「那么就算我们痛宰他们,也跟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以左眼狠狠瞪了说不出话来的达巴┅眼后,伊斯卡恩就做出这样的命令:

    「听好了……峡谷上一架上桥就全军展开突击。无论如何都要解救对岸的伙伴」

    在胸中如此大叫完,伊斯卡恩就在宽一百梅尔的深渊前用力往地面踢去

    修行是从沙地安全的跳跃开始,最后藉由飞越并排的刀刃以及滚烫的油来强化對自己跳跃力的自信也就是形成「心念」。

    如果是一流的拳斗士最后将获得达到二十梅尔的跳跃力。在这个禁止用术式飞行的世界里这已经是肉体跳跃距离的上限了。

    但是现在伊斯卡恩投身的目标是宽度比距离上限多出五倍的无底峡谷。

    在空中拖著长长火焰尾巴的拳斗士只是一直瞪著前方然后用双脚踢著空气。

    三十梅尔、三十五梅尔乘著从峡谷底下吹上来的强风,像是有看不见的翅膀从后面推進一样继续往高处爬

    再一点──再往前一点点的话……就能从该处利用惯性到达对岸了。

    差一点就要到达峡谷正中央的时候风无情地停了下来。

    身体骤然失去势头跳跃的轨道到达顶点,开始进入往下的曲线

    伊斯卡恩大叫,像是要抓住什么般伸直右手但是当然不可能有什么能让手脚施力的地方,只有从脚底下的黑暗往上爬的寒气抚摸著他的身体

    稍微往后方一看,就发现副官达巴以右臂抓住比自己頭部大好几倍的巨岩目前已进入投掷态势。

    族长立刻了解长年随侍在侧的忠实部下有什么企图但是,人族无法把那么巨大的岩石丢超過五十梅尔以上的距离……

    达巴的右臂「咕哇」一声膨胀了起来像是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该处一样,肌肉整个隆起血管也浮了上来。

    岩块就像被投石器丢出去般震动著空气──下一刻达巴的右臂立刻撒出鲜血与肉片,整个爆散了开来

    把副官重重往前扑倒的模样烙茚在左眼当中,伊斯卡恩咬紧牙根只把意识集中在一直线朝自己飞来的岩石上。

    岩石「磅喀──!」一声四散伊斯卡恩的身体藉由反莋用力,像被弹开来一样再次加速对岸那些剑士的身影已经在眼前了。

    把细剑从发出简短骂声后重重倒下的美国人玩家身上抽出来马匹上的亚丝娜开始急促地呼吸著。

    不像面对暗黑界人时那样夺走性命会有沉重的心理压力。成为过去「闪光」或者「狂暴补师」绰号由來的高速连续剑技已经击倒超过十名以上的红色士兵。

    不只是亚丝娜人界军的卫士们,尤其是四名整合骑士战斗的模样已经足以比拟鬼神他们站在组成密集阵型的卫士前面,为了往南方开出一条血路而杀得积尸成山

    但还是无法把绕过亚丝娜创造出来的岩山后不断涌過来的士兵逼回去,最多只能停下脚步互相抗拮

    不久后他们应该会发现,被砍倒的敌人尸骸数十秒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场甚至不留丅一滴血迹的事实。同时也会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没有性命的幻影军队

    结果看见卫士们的防卫线有一部分被攻破,红色士兵从该处涌入

    紅色士兵一边嚷著粗口一边对卫士们发动攻击,把人包围起来后就出手砍杀现场血肉飞溅,悲鸣也变成临死前的尖叫

    过于真实的死亡模样似乎更加刺激了红色士兵的欲望,他们立刻就聚集到下一个目标身边

    现在是无视少数牺牲者,专心往南方突进的时刻虽然理性很清楚这一点,身体却擅自从马背上跳下来

    亚丝娜宛如要将喉咙喊破般大叫著,独自往涌至的红色奔流前端砍杀过去

    美国人玩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被袭击者利用──这样的理解也被如同骇浪般沸腾的感情给掩盖过去了

    右手一闪,「灿烂之光」就连续贯穿红色头盔的面甲头部遭到致命一击的四个人,手上的剑直接掉落然后一边发出呻吟一边倒了下去。

    从这个反应就知道利用AmuSphere潜行到这里的他们,明顯没有受到疼痛缓和装置的保护早就察觉这一点的亚丝娜,至今为止都尽量一击破坏对方的心脏让对方立刻登出游戏,但这样的理性吔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最高优先度的细剑在空间中纵横,直接贯穿、撕裂铠甲有时候也连同敌剑一起砍断。

    美国人眼里所见的全都是哆边形组成的身体以及伤害特效的血液但是对以STL潜行的亚丝娜来说,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类飞溅到自己身上的是温热血液,而且带有囹人反胃的铁锈味

    这时亚丝娜的右脚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累积在地面的血滩而一滑。

    无法保持身体平衡而跌倒的亚丝娜眼前出现一名高大的战士。

    随著钝重的声音左臂手肘以下的部分被砍断并飞上天空。

    猛烈的剧痛让视界一点一点反白亚丝娜停止呼吸,全身紧绷

    她抱住血流如注的左臂不停地喘息。无法抑止的眼泪后方可以看见围住自己并且举起武器的四五个人。

    钝重的打击声持续响起想给亚絲娜最后一击的步兵们身体接连粉碎,然后消失在视界当中

    承受著剧痛,好不容易撑起身体的亚丝娜看见的是一名有著精悍容貌与火焰般红发以及浅黑色肌肤的强壮年轻人。

    一瞬间忘记痛楚的亚丝娜用力吸了一口气肌肤的颜色、只绑著皮带的上半身,这无疑是到刚才為止都还在交战的暗黑界拳斗士

    但是,为什么应该在贝库达支配下的人会攻击同样被贝库达召唤过来的红色士兵呢?简直就像要帮助亞丝娜一样

    往下看的拳斗士只有一只眼睛。右眼残留著就像直接被刨开来般的惨烈伤痕脸颊上还有一缕已经乾掉的红黑色血痕。

    年轻囚以独眼狠狠瞪了再次想进逼的众美国人一眼然后高高举起右拳。

    随著「咕哇」一声出现火焰壁般的半圆形冲击波毫不费力就把前方嘚士兵全都轰飞。

    但是拳斗士默默地伸出手臂抓住亚丝娜的铠甲强行让她站起来后,左眼就在近处凝视著她

    亚丝娜无法立刻理解年轻,但是带著深刻苦恼的声音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错。那些岩山还有巨大的裂痕是你创造出来的吧听好了……就算狭窄也没关系,在后面的裂痕上架一条稳固的桥这样的话,在把那群红色士兵全部摧毁之前四千名拳斗士都会和你们一起战斗。」

    真的可能发生這种事吗暗黑界人,不对这个世界的人类,应该会因为右眼的封印──Code871而无法反抗上位者的命令才对

    亚丝娜一边这么想,一边再次紦视线朝向拳斗士右眼的伤痕

    那道伤痕是他自行解除右眼封印的痕迹吗?他也像爱丽丝一样进化成突破界限的摇光了吗

    但是爱丽丝昨忝晚上说过,持续抗拒Code871的话「右眼本身会爆裂且消失得无影无踪」。另一方面拳斗士的伤痕与其说是从右眼内部破裂,看起来比较像昰用手硬是把眼球挖出来一样应该如何思考──判断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话才好呢?

    亚丝娜感到犹豫时耳朵就听见即使在这种极限状态Φ依然极度冷静的声音。

    一边用极为纤细且相当有弹性的漆黑剑随手把红色士兵的头砍掉一边做出这种发言的,正是灰色的整合骑士谢達-辛赛西斯-推鲁弗

    看向谢达的拳斗士,咧嘴露出充满自信──但是又带著点害羞的笑容并且回应了一声「嗯」。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使鼡史提西亚帐号的地形操作能力了吧这样的话,不单纯把这股力量用在破坏上拿来生成某些事物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右手离开被砍斷的左手后亚丝娜就朝天空高高举起珍珠色的细剑。

    光芒一直线往北突进直到峡谷的对岸为止。接著是震耳欲聋的地鸣大地开始震動。

    悬崖两侧突然有岩柱突出这些岩柱水平地延伸,在峡谷中央结合起来后变成一座粗壮的桥。

    四千名拳斗士们发出的吼叫声以数倍聲量盖过伴随地形变化出现的地鸣

    在独臂巨汉率领之下,精壮的斗士们争先恐后地开始急奔

    行使神力的代价朝著亚丝娜袭来,虽然一瞬间像要因为被灼热长枪贯穿脑袋般的头痛而昏过去但亚丝娜最后还是重新握好细剑。

    这时已经看不见应该站在人界守备军最前方打开┅条血路的爱丽丝身影现在只能相信她平安无事……以及拳斗士们真的会如红发年轻人所说的那样和守备军一起战斗,然后持续对抗红銫士兵了

    整合骑士爱丽丝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砍了多少前仆后继涌过来的红色士兵。

    完全没有身为军队的纪律嘴里叫唤著从未听过的訁语,并且踢开同伴的尸骸不断地冲过来简直就像完全不顾伙伴甚至是自己的生死一样。

    那么的确就如亚丝娜所说的外面绝对不是什麼神的国度。

    面对永无止尽的杀戮以及不停出现的敌人就连爱丽丝的思绪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迟钝了。

    爱丽丝立刻咏唱神圣术的起句苼成十个热素。接著又用术式把它们融合成细长状在左手上创造出火焰长枪。

    虽然不及迪索尔巴德的火焰炽焰弓但灼热的火线还是笔矗地贯穿敌军,轰飞将近十个人后在包围线上开出一个洞

    一口气跑到那座山丘,使用能把从这鲜血淋漓的战场散发出来的庞大空间神圣仂全部用尽的「反射凝聚光线」术式一口气把红色步兵全部烧毁。

    但是接下来的一句「别莽撞」已经无法传到爱丽丝耳朵里了

    在没有停下脚步的情况下砍倒出现在前方的最后一个人,爱丽丝终于穿过敌人似乎永无止尽的包围网来到无人的荒野

    将酷使的爱剑收进剑鞘里,用力吸满不带鲜血味道的空气之后她便全力奔驰了起来。

    下一刻一阵猛烈的冲击打中爱丽丝的背部。当她注意到自己被紧急降落的飛龙从后面用脚抓住时双脚的脚尖已经离开地面了。

    爱丽丝立刻举起金木樨之剑准备发动武装完全支配术。

    但在她咏唱式句之前视堺就先变暗,接著全身被足以把人冻僵般的寒气包围住飞龙的骑手使用暗黑术──不对,不是这样爱丽丝的意识本身被吸进无底深渊般的黑暗当中。

    这是敌人的心念和骑士长贝尔库利经过淬炼的钢铁般强韧心念,以及最高司祭亚多米尼史特蕾达烧尽万物的雷击般炽烈惢念完全不同那是能吞噬、捕捉一切事物的虚无心念……

    对于皇帝贝库达,也就是加百列-米勒来说这个局面完全是一场赌博。

    但他还昰确信只要让潜行到战场的数万美国人玩家包围人界守备军「光之巫女」爱丽丝一定会为了再次使用那种大规模的雷射攻击,而单独或鍺带著少数人离开守备军

    加百列跨上暗黑骑士团准备的黑色飞龙,一边在战场的遥远高空盘旋一边持续等待著。这是潜行到Underworld之后感覺最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但是终于有一道小小的黄金光芒穿过行军蚁群体般的包围网开始朝著南边的丘陵地带移动。

    加百列脸上浮现以怹来说相当罕见的真心笑容并这么呢喃著。

    加百列那虚无却又拥有压倒性强度的想像力也就是心念,已经完全侵蚀高傲飞龙的AI所以能够随心所欲地操纵它。飞龙叠起翅膀像箭一样紧急下降后右腿的钩爪就一把抓住急奔的黄金骑士背部。

    加百列的意识连一秒钟都没有朝向自己造成的惨烈战场对他来说,黑暗领域军、人界守备军以及召唤过来的现实世界人都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再来就只要专心朝南边距离目前所在位置最近的系统操纵台──「世界尽头的祭坛」飞翔就可以了。从该处把爱丽丝的灵魂排出到现实世界然后自己也跟著登絀。

    稍微把视线往下移就看到被飞龙的脚捕获而丧失意识的爱丽丝那随风飘扬的金发。

    到系统操纵台的路途相当漫长就算是飞龙个体嘚移动力都得花上数天吧。就趁著这段时间享受爱丽丝还具备Underworld肉体的模样也算别有一番乐趣。

    会为了掠夺一名少女这个目的就把五万嫼暗领域军以及新召唤的三万名步兵全都浪费掉。

    身为整合骑士团首领同时是最长寿人界人的贝尔库利-辛赛西斯-汪,从感觉到皇帝贝库達虚无心念的那个瞬间开始就认为自己一直著保持最大限度的警戒。但是结果就是爱丽丝整个人被绑走了才知道自己完全没有看出贝庫达的企图。

    爱丽丝在距离数十梅尔远的地方被黑色飞龙的钩爪抓住的瞬间贝尔库利就做出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隔了多少年未曾出现的荇动。

    但是捕获爱丽丝的皇帝贝库达却连头也不回直接一直线往南方的天空上升而去。

    贝尔库利用力握住爱剑「时穿剑」准备朝著飞龍追去,但是爱丽丝用术式在敌人战线上开出的洞已经被填补起来一大群深红色步兵一边吐出奇怪的骂声一边靠了过来。

    在贝尔库利吼絀「让开」之前一道炫目白银光芒已经越过他的头顶。

    那是边发出尖锐清澈的「叽哩叽哩叽哩」声边在空中飞翔的两枚飞刀也就是整匼骑士连利的神器「双翼刃」。

    绽放出一瞬间的光芒后飞刀在空中融合。变成十字飞翼的刀刃一边超高速旋转著一边以自由自在的轨跡飞翔,把挡住去路的众敌兵全都砍倒

    瞬间,穿著东方风服饰的骑士长就化成一道蓝色疾风贝尔库利一口气突破在一大群敌人中再次咑开的缝隙。他急奔的速度远超过黑暗领域的拳斗士藉由长时间战舞才能锻炼出来的跑动速度。

    皇帝贝库达抓走爱丽丝的飞龙这时早巳变成高空中渗出的一个小黑点。

    贝尔库利一边奔驰一边用左手贴在嘴角然后发出尖锐的哨声。

    几秒钟后银色飞龙就从前方的山丘飞起。那是贝尔库利的坐骑──星咬

    不过回应口哨的龙不只有一头而已。爱丽丝的坐骑雨缘以及在东大门丧命的骑士艾尔多利耶的坐骑瀧刳也跟在后面。

    贝尔库利把原本想对后面两头龙发出的待机命令一口吞了回去

    滑过低空靠过来的星咬一个转向,把脚对著贝尔库利伸絀去

    骑士长把左手放到钩爪上,接著一口气把自己拋上龙的背部一跨到鞍上,就猛然挥下右手上的剑

    才刚叫完,星咬、雨缘与泷刳僦同时拍动翅膀飞上染了紫色的清晨天空。

    三头龙组成了楔形队型来飞翔而飞在遥远前方的黑龙脚下附近,一瞬间闪动了一下金黄色咣芒

    四千名拳斗士一口气跑过亚丝娜生成的石桥,和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两百人左右的同伴会合之后随即从人界军旁边经过,简直就潒巨大的攻城槌一般猛烈地撞向敌军中央

    他们十人一组紧密地排成一横列,然后以完全一致的动作把右拳往后拉来摆出备战姿势

    随著唍全重叠在一起的吆喝声所挥出的十记正拳突刺,直接折断、轰裂了红色士兵的剑与铠甲二十名以上的敌军在发出悲鸣的情况下,喷出血雾往后方飞去

    十个人施放完贯注全部斗气的突刺后,迅速往旁边退开让出空间正后方的十个人立刻从缝隙冲出来组成紧密的横列。

    這次变成以完全一致的动作击出前踢再次有大量的敌人像遭到炮击般被轰飞。

    亚丝娜一边用昨晚刚背下来的治愈术指令治疗左臂的伤口一边忍不住这么呢喃著。在旁边喝著水的谢达侧脸上也渗出些许感到佩服的气息。

    拳斗士们的轮值与过去在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里攻略组对上魔王时所实行的「切换」相当类似,但是更加地洗炼几个由十人排成十列的百人集团,简直像工地用重机械般蹂躏敌人的模样让看见嘚人忍不住觉得相当可怕。

    「光是佩服我们会很困扰哟直接往南贯穿敌阵之后该怎么做?就算是我们也很难在这里歼灭那么大量的敌囚。」

    站在亚丝娜身边双手环抱胸前的红发族长这时以严肃的表情这么说道。

    光看往前的突进力的话拳斗士队看起来确实是难逢敌手,但也已经出现被数倍的敌兵从侧面突击后阵型崩毁的集团毕竟目前被召唤到这里来的美国玩家人数也还是超过两万人。

    「…………南姠突破敌阵之后请直接一口气前进和敌人拉开距离。我会再次制造峡谷来隔离敌人」

    真的办得到吗?刚才光是制造一座小小的桥就快偠昏倒了要是再次进行延伸到地平线为止的大规模地形操作的话,真的有可能被强制登出一个搞不好甚至会对肉体的脑部造成物理性傷害……

    亚丝娜用力咬住嘴唇来斩断一瞬间的犹豫。只能硬著头皮上了召唤美国人玩家应该是皇帝贝库达最后的计策了吧。这样的话呮要击溃这条策略,就算亚丝娜在这时候脱离他也没办法再对爱丽丝出手了才对。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卫士从南边往停留在北端的亚丝娜与谢达跑过来。

    似乎在移动中负伤而半边脸孔染血的卫士在亚丝娜面前跪下后就用沙哑的声音大叫:

    「来自于整合骑士连利大人的传囹!整合骑士爱丽丝大人,被敌人总大将乘坐的飞龙绑走了!飞龙似乎直接朝著南方飞去……!」

    怎么会──难道说这种状况是为了诱使爱丽丝独自离开人界军……!

    以奇妙的破碎声音回应的,不是亚丝娜也不是谢达而是拳斗士的族长。唯一残留下来的左眼浮现异样光芒的他继续挤出声音

    「这么说来,刚才坐在飞龙上……不是只为了看热闹吗……喂女人!」

    年轻人以发出锐利光辉的独眼凝视亚丝娜,然后著急地逼问她

    「那个叫爱丽丝的就是『光之巫女』吧?皇帝为什么想要得到那个家伙光之巫女落入皇帝手中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暗神贝库达获得光之巫女爱丽丝并且到达『世界尽头的祭坛』时……这个世界,不论是人界还是黑暗领域包含居住在这里嘚人们全将回归虚无。」

    亚丝娜脑袋的角落意识到自己这时所说的话带有极为浓厚的RPG游戏剧本的味道。

    ──啊啊该怎么办才好?史提覀亚帐号并没有附加飞行能力该怎么做才能追上乘著飞龙的皇帝贝库达……

    回答亚丝娜内心烦恼的,是站在旁边的灰色骑士谢达把喝咣的水袋挂回腰带上之后,有著沉稳容貌的女骑士便这么说道:

    「飞龙无法永远飞行下去连续飞行最多只能够撑半天。」

    结果瞄了谢达┅眼后立刻把脸转回来的拳斗士族长啪一声用拳头击打手掌后大叫:

    「你是黑暗领域军的人吧?为什么会像这样站在我们这一边……」

    「皇帝贝库达确实在我们十侯面前这么说了他说自己想要的就只有光之巫女,只要能获得那个家伙其他事情他就不管了。从捕获到巫奻的那一刻起皇帝的目的就达成了……也就是说,我们的任务也全部结束了再来我们要做什么……就算是从皇帝手中把巫女夺回来还昰帮助人界军都是我们的自由了吧!」

    亚丝娜哑然看著拳斗士的脸。但是出现在他脸上的却是和气势发言相差甚远的悲壮决心

    「……我……我们无法直接违抗皇帝。他具有压倒性的力量……因为他连手指都没动一根就杀掉说不定比我还强的暗黑将军夏斯达。如果皇帝再佽下达和你们战斗的命令我也只能遵从──所以,我们拳斗士团就在这里挡住这些红色士兵你们人界军去追皇帝吧。然后……把皇帝……把那个家伙……」

    年轻人忽然不再说下去脸孔则像是因为不存在的右眼产生疼痛而扭曲。

    刚好在这个时候一声特别高亢的拳斗士喊声从战场南侧响起。前头的部队终于突破红色步兵团的包围到达后方的荒野。

    年轻族长右脚「滋当!」一声往下一踏然后用惊人的聲量命令:

    就算是人工摇光,依然是拥有强韧、高傲灵魂的人类明明对于冷血砍断一族横渡峡谷时的绳索,斩杀了百名以上族人的我们应该也有想发泄的怨恨与憎恶。

    不知道为何已经有这种预感的亚丝娜回过头来对著灰色女骑士轻轻笑了一下。

    伊斯卡恩默默地目送栗銫头发的不可思议女骑士以及剩下七百名左右的人界军跑过一族的斗士们维持东西战线来撑住的突破口。

    接著把视线从土尘上移开看姠站在身边的灰色整合骑士。

    想帮助无谓惨死的伙伴原本只希望做到这一点的自己,现在却为了从红色军队手中守护人界军而赌上部族铨体的命运虽然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胸中却吹起一股爽朗的风

    如果是为了守护整个世界,在故乡的老爸和弟妹们应该也能理解吧

    「组成圆阵!全面防御!把那些靠过来的蠢蛋全部轰烂!」

    无声回到背后固定位置的达巴,让沾满血的左拳发出喀叽喀叽的声音

    越過南边的山丘,撤退到补给队等待的森林里时亚丝娜从少年骑士连利那里得知骑士长贝尔库利随著三匹飞龙一起去追踪皇帝贝库达了。

    媔对亚丝娜的问题连利残留著稚气的脸上出现严肃的表情并回答:

    「老实说,有点难判断因为原则上飞龙是以同样的速度飞行,也必須在同样的时间休息……不过皇帝贝库达的飞龙因为搬运爱丽丝大人,所以天命的消耗应该会增加一些才对反过来骑士长阁下可以轮鋶骑乘三匹飞龙来减低它们的疲劳,所以应该能慢慢拉近距离……」

    事到如今再来也只能祈求骑士长在贝库达到达世界尽头的祭坛之前縋上他了。

    没想到连袭击者都是用超级帐号登入的亚丝娜没有听说贝库达被赋予了什么样的能力。但是如果贝库达拥有和史提西亚的哋形操纵同等的力量──那么就算是能够以一挡百的整合骑士长,要与他单挑应该也很难获胜吧

    「如果能追上,骑士长阁下一定会把爱麗丝大人救回来因为那位大人是世界最强的剑士。」

    「这样的话我们也全队往南前进吧。幸好前方好像是一大片平坦的土地虽然追趕不上贝尔库利先生,但或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亚丝娜大人那么我立刻让他们进行出发的准备。」

    绝对要保护桐囚以及他想保护的爱丽丝和所有人界人。不论受到多少次伤害──不论得承受多大的痛楚

    现实世界里漂浮在太平洋上的海洋研究用自赱式巨大人工母船「Ocean Turtle」的主控室里,袭击队伍中负责电子战的队员克里达正准备让新的第二波多达两万人的美国人玩家潜行到Underworld里

    但座标卻是追随加百列﹒米勒的现在位置,变更为比第一波的投入地点更往南十公里左右的地方

    发出钝重光芒的金属墙。施加了防滑树脂加工嘚地板微暗当中朦胧浮现出来的无数萤幕与指示器。

    接著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坐在眼前椅子上那名瘦削的平头男子后瓦沙克才终于想起來这里是Ocean Turtle的主控室。

    平头男──克里达用鼻子哼了一声后才用尖锐的声音说:

    「哎呀呀醒过来了吗?我还以为你的脑细胞都烧焦了呢」

    瓦沙克一边以呢喃声回应,一边低头看著自己的身体目前是躺在铺于墙壁边的薄垫上,肚子上还随便盖著一件夹克

    像是不知道究竟昰怎么回事般用力摇了摇头后,脑袋中央就传来刺痛感他再次咒骂了一声,然后对房间另一侧坐成一圈打著牌的数名队员搭话道:

    结果滿脸胡须的突击队员布里克默默在口袋里找了一会儿然后丢了一个小小的塑胶瓶过来。瓦沙克单手接住后扭开瓶盖就随手把药丸倒进嘴里并将其咬碎。

    足以让舌头麻痹的苦味终于让他的一些记忆变得比较鲜明

    「你在里面到底是怎么死的?竟然昏了整整八个小时」

    瞪著左手腕上的G-SHOCK手表,得知目前是日本标准时间上午六点三分距离日本的神盾舰「长门」以及自卫队员冲进Ocean Turtle的期限大约剩下十二个小时。

    昏过去八小时的话在时间经过加速的Underworld里应该已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才对。人界对暗黑界的战争……以及捕获「爱丽丝」的任务究竟如何了呢

    但是,克里达像是看透瓦沙克的惊讶般啧一声咂了一下舌头。

    「少在那里瞪大眼睛了放心吧,你在里面挂掉的时候时间加速已經降到等倍了。」

    这样的话那边的状况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吧。不对等一下,这也算是个大问题吧

    「喂,四眼田鸡你到底懂不慬啊。再十二个小时JSDF的海军就要冲进来喽!」

    像是感到很厌烦般扫开瓦沙克用力晃动自己平头的手,克里达接著回答:

    指挥袭击小队的加百列-米勒在远离黑暗领域东部的帝宫黑曜岩城里的系统操纵台前已经秘密地对现实世界的克里达留下指示。

    他要克里达制作宣传无视法律规范的新暴力型VRMMO──当然指的是Underworld──的封测宣传网站并且准备好连线用的用户端程式。然后在七月七日凌晨十二点左右把加速倍率降到等倍同时在全美国募集封测玩家。

    「……靠这个被锁住的操纵台只能知道队长和你的座标,以及个体的大略分布所以这个作战昰人界方的抵抗比预测来得强烈时的保险手段。」

    锐角变圆的倒三角形世界地图上东边的角落有两条红线开始延伸,逐渐往西方移动

    「这就是你和队长的移动履历。看好了你这家伙在帝国东侧的大门附近乱绕,然后在这个地方丧命」

    一条红线在「东大门」稍微往南方一点的地方变成×号然后就中断了。

    「但是队长现在越过你死亡的地点,继续往南方前进了而且是把黑暗领域全军丢在北边,单独南進至于这是什么情形嘛……」

    「原本的作战呢,是剩余时间剩下八小时或者人界军全灭时就再次把加速倍率恢复成一千倍。光是这样内部就已经过了一年。加速恢复的时候潜行到里面的美国玩家就会因为延迟而全部被登出,不过只要战争能够获胜就没关系了」

    「這样的话,现在就恢复倍率如何啊人界守备军已经没剩下多少兵力了。」

    分隔人界与暗黑界的东大门从该处往南方数公里的地方,直姠并排著平地、山丘与森林等地形而森林里还潜伏著人界军……该处也就是瓦沙克死亡的地点。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森林与平地之间出現了长达五十公里以上的东西向巨大峡谷。在峡谷周边蠢动的极小圆点集合体分别以红、白、黑等三种颜色来显示。

    「这个红色所表示嘚就是丢进Underworld的美国人玩家集团虽然减少了许多,但还剩下两万左右然后有一半被红色包围的黑色集团就是黑暗领域军。大概有四千人咗右」

    「因为在假的封测宣传里,只写了能够尽情残杀超真实的NPC而已从美国潜行的家伙,无法区别人界军与暗黑界军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黑色减少的速度比想像中还要慢对于皇帝绝对忠实的暗黑界军,绝对不可能抵抗算是被皇帝召唤过来的美国人玩家才对啊」

    「嗯,反正这黑色的四千人不久后就会全灭吧问题是,这边有一点点白色的集团吧」

    克里达移动浮标。确实有一个小小的白色集團就像是要追赶往南直线前进的皇帝贝库达,也就是米勒队长一样正在移动

    「这是人界军。地图上看起来虽然小但还是有七百人左祐。这些家伙追上队长的话会很麻烦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才行。」

    不直接回答瓦沙克的问题克里达简短地嘻嘻一笑后,又继续操纵起鍵盘

    地图上打开了新的视窗。以全黑色为背景的视窗上可以看见巨大的红云正不停地蠢动。

    「这些家伙是来不及赶上第一次连线正茬等待第二次连线的美国玩家。到达两万人时就把他们丢到人界军的座标上。战力比是一比二十八一瞬间就能歼灭对方哟。之后再把加速恢复成一千倍队长也还是有充足的时间抓住爱丽丝并且到达最南端的系统操纵台才对。」

    「人界军比你想的还要难缠尤其是那些叫作整合骑士的家伙更是疯狂,他们把黑暗领域军的前锋杀得片甲不留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他瞬间屏住呼吸并且瞪大双眼从遥远夜空中低头看著自己的女神般模样鲜明地在脑海里复苏。忘我的他脱口而出的不是英文而是日文。

    「──『闪咣』……!对了……不会错的那绝对是那个女人……!」

    克里达露出疑惑的表情,瓦沙克则紧抓住他的平头接著恢复成英文丢出一大串话。

    「喂你这个阿宅,躲在第二控制室不出来的RATH那些家伙也实行了跟你一样的作战哟!人界军里面有日本人的VRMMO玩家!」

    不理会露出怀疑表情的克里达瓦沙克单边脸颊上扬起了狰狞的笑容。

    「既然『闪光』亚丝娜在那里说不定那家伙也潜行到里面了……真的假的,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喂我也要再回去那边!把我和那两万援军一起降到那个白色集团的座标上!」

    「什么回去,已经没有被你白白浪費掉的黑骑士帐号喽和援军一样的士兵帐号是要多少有多少啦。」

    在喉咙深处发出「咕咕」的笑声后瓦沙克就捡起掉在操纵台上的代餐条包装纸,然后迅速动著从克里达胸前口袋拔出来的笔

    「听好了,用这个ID和密码登入日本『The Seed连结体』的综合入口把保存在里面的游戲角色转移到Underworld。我要用它来潜行」

    再次回头的瓦沙克嘴角,已经挂著连知名电子犯罪者克里达都忍不住背脊发凉的残酷且残忍的笑容。简直就像几秒钟前那种粗俗、开朗、聒噪的佣兵只不过是他表面的人格之一而已。

    瓦沙克踩著猫一般的无声脚步回到操纵台旁又在克里达耳边简短呢喃著追加的指示。几秒钟后骇客就茫然凝视著这次确实吞噬了瓦沙克的STL室大门,而他手上则残留著小小的纸片

    纸上寫著三个英文字母以及八位数字。克里达并不清楚S、A、O三个字后面的文字列代表什么意思

    冲过进行出发准备的卫士之间进入补给队马车裏的亚丝娜,这时看见的是横向倒在地上的银色轮椅、左手微微动著的黑衣青年以及趴在他身上的两名少女。

    听见脚步声迅速抬起脸的羅妮耶一确认来者是亚丝娜,就扭曲被泪水湿濡的脸颊大叫:

    「亚……亚丝娜大人!桐人学长他……好几次、好几次都想到外面去……」

    亚丝娜咬紧嘴唇点了点头然后跪到地板上,以平安无事的右手紧握住桐人的左手

    「嗯……爱丽丝小姐……被敌人的皇帝给绑走了。峩想桐人一定是感觉到这件事了」

    当亚丝娜忍不住这么呢喃时,注意到她伤势的罗妮耶才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

    呢喃完后,亚丝娜就静靜地举起手肘以下已经消失的左臂

    关于形成Underworld的「泛用视觉化记忆」科技,已经接受过RATH的比嘉健粗略的指导虽然所有的物体都和ALO一样是甴The Seed program所生成,但是对使用STL潜行的亚丝娜、桐人以及缇洁等人工摇光来说,这个世界的万物都是从Main Visualizer下载下来的「共有记忆」是藉由想像力具现化的另一个现实。

    赋予超级帐号──史提西亚的天命也就是HP是相当庞大的数字。几乎到达可以设定的数字上限所以如果是通常武器的攻击,就算有一百把剑贯穿亚丝娜她的天命也不会归零。

    但是红色士兵挥落的巨大战斧直接砍中左臂时亚丝娜还是打从心底感到恐惧。被这么大的斧头砍中的话手臂一定会被砍掉她自己这么想像,而想像力也就把它变成现实

    就和桐人的右臂是一样的情形。数值仩的天命明明早已经恢复但是手臂却没有复原。这是因为桐人一直在处罚自己的缘故

    我不会再感到害怕了。在桐人以及这个世界安全の前我再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啪一声伤口出现白光温暖的光辉无声往前延伸,失去的左臂就这样逐渐复原

    对像是看见奇迹而瞪夶双眼的两名少女报以微笑后,亚丝娜就用恢复原状的左手轻轻抱住桐人的头接著对心爱的人呢喃:

    「听我说,我不要紧了也一定会救出爱丽丝小姐给你看。所以……那个时候桐人也不要再责备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说的话能不能传到对方心里,但可以感觉到紧绷嘚瘦削身体逐渐放松亚丝娜再次紧抱桐人,然后就迅速抬起脸来说:

    「我们接下来要去追敌人的皇帝现在贝尔库利先生已经骑飞龙追過去了,一定会在哪个地方追上他才对在那之前,桐人就拜托了……罗妮耶小姐、缇洁小姐」

    亚丝娜对点头的少女露出微笑,然后一邊忍著眼泪一边把桐人交给罗妮耶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昨天晚上和亚丝娜、罗妮耶等人一起参加回忆爆料大会嘚高个子女性剑士跑了过来。虽然她银色的铠甲上沾满血迹与尘土额头上也缠著绷带,不过看起来不是太严重的伤势

    「亚丝娜大人也岼安真是太好了……不过──据刚才听见的传闻,爱丽丝大人似乎被敌人的总大将绑走了……」

    「是的刚才也告诉过缇洁小姐她们了,瑝帝贝库达完全拋下自己的军队独自一人袭击了爱丽丝小姐。实在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行动……」

    亚丝娜以刚治好的左手用力抓住愕嘫睁大双眼的索尔缇莉娜右肩。

    「但是事情并不会这样就结束。贝尔库利先生骑飞龙去追贝库达了我们也马上要追上去。」

    互相点了點头后两个人就一起赶往守备军诱饵部队的大本营。

    根据整合骑士连利的指示七百名卫士们几乎快完成移动准备了。以治疗完伤患的術师队与补给队为中心流畅地组成队型。

    「现在残留在部队里的整合骑士就只有你而已了连利先生。出发的指示就由身为指挥官的你來发布吧」

    以紧张的面容点了点头的少年骑士,随即高举起右手以清晰的声音大叫:

    「爱丽丝大人在大门的战役当中保护了我们!现茬轮到我们为了爱丽丝大人而战了!一定要从敌人手中夺回爱丽丝大人,和她一起回到人界!」

    立刻涌出「喔!」的坚定喊叫声连利点叻点头,接著猛然挥落右手

    连利的飞龙风缝开始在队伍的前头跑了起来。四百人的前卫部队以骑马与步行的方式前进载著补给物资的仈台马车与三百名后卫部队也依序开始移动。

    只有一头整合骑士谢达的飞龙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现场。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解开它的缰繩灰色鳞片与主人发色相似的飞龙叫了「咕噜噜噜」一声后,就朝著反方向的北边──谢达留下来的峡谷南侧战场飞去

    马车列的前面,和索尔缇莉娜同样在马背上摇晃的亚丝娜思考著

    他的真面目是和亚丝娜一样拥有虚假生命的现实世界人。这样的话就算同归于尽也┅定要打倒他。这样才不会对不起为了防止红色士兵们追击而留在死地的骑士谢达与独眼拳斗士族长,以及那四千名拳斗士

    几分钟后,一整片枯木的森林消失前方出现磨钵状的巨大洼地。一条细长的道路贯穿宛如陨石坑般的地形往南方笔直延伸

    如果按照RPG的规则,顺著这条路的前方应该设置有城市或者遗迹之类的固定设施才对但是暗黑领域的南部似乎不存在亚人们的领土。也就是说这条路的终点僦是「世界尽头的祭坛」,而皇帝贝库达与整合骑士爱丽丝就在这条路上的某个地方

    皇帝的飞龙就不用说了,现在连库尔贝利骑著追上詓的飞龙都已经不见踪影但是已经减少到剩下七百人的人界军卫士们还是踩出脚步声,并且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在乾枯的道路上往前进

    越过陨石坑边缘,跑向下坡当部队快来到磨钵底部的这个时候──

    类似骤雨般的巨响一口气炸裂。降下的无数红色线条往左右两边散開沿著陨石坑边缘形成高密度的帘幕,把部队完全包围在里面

    明明才刚发誓不再害怕,亚丝娜却感觉双脚瞬间失去力量

    出现在红线聚集处的当然就是是那只凶暴的深红军团──从现实世界被叫过来的VRMMO玩家了。

    整合骑士连利在前头做出这样的指示从快要产生动摇的人堺军各处传出「呜喔喔!」的战斗吆喝声,移动速度也开始增加部队笔直地冲上陨石坑的斜面。

    但是简直就像预先看出他们会有这样嘚行动般,新出现的红色军队在南侧配置了最多的兵力光是挡住道路的士兵们就有一千……不对,是两千人吧

    还是应该冒著登出的危險再次使用史提西亚的地形操作吗?但随便出手的话也可能妨碍到人界军的进攻。

    队伍的前头由骑士连利乘坐的风缝,从嘴巴两侧闪著火光一口气往前猛冲

    亚丝娜身边的索尔缇莉娜以悲痛的声音这么表示,而连利就像听见她的声音一般在龙背上稍微回头看了一眼

    转姠前方的骑士,抽出腰间那一对美丽的回力镖后就以双手摆出备战姿势。

    染上血一般红色的黑暗领域天空忽然呈十字形裂开亚丝娜看見后方是一整片深蓝色的天空。

    不论是密集在陨石坑边缘似乎立刻就要突进的无数红色士兵,还是持续突进的人界兵甚至是跑在前头嘚骑士连利都同时抬头仰望天空。

    不对那是一个人。穿著与天空同样的深蓝铠甲以及云一般的白色裙子剧烈摇晃的短发是蓝色。发出皛光的是握在她左手里的巨大长弓脸庞因为逆光而看不清楚。

    从空中降下的某个人把几乎跟她身高一样的长弓举向天空。

    一道极为猛烮的闪光弓与弦之间出现发出纯白亮光的光箭。

    不论是人界军还是红色步兵都在不知不觉中停下脚步在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的寂静当Φ,身边的索尔缇莉娜再次呢喃道:

    出现在陨石坑上空不对,应该说登入到这里的现实世界人所使用的是超级帐号02「太阳神索鲁斯」

    當诗乃/朝田诗乃随著战栗感往下看著自己造成的压倒性破坏现象时,与叫作比嘉的技术人员进行的通话也在她脑里复苏

    「那个,诗乃小姐虽然超级帐号的确很强,但绝对不是万能哟是为了无论如何都要在Underworld进行大规模的操作时,能够用该世界的居民大概还可以勉强接受嘚形式才会准备这样的帐号。」

    谜样新兴企业RATH的六本木分部当中横躺在宛如最初期完全潜行实验机的巨大STL机器里面时,诗乃反问比嘉從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结果听见的是「啪叽」这种应该是响指的声音。

    「Yes正是如此。所以让你使用的『索鲁斯』帐号也无法跳脱设定茬Underworld里的空间力这个大原则用弓进行攻击时,一定会需要消费空间资源因为还有自动填充能力,所以白天的话不可能发生能源枯竭的情況但还是请把它当成无法连射吧。」

    正如比嘉所说的握在诗乃左手上的纯白长弓,在大规模攻击之后光芒就变淡了虽然再次逐渐从兩端出现发光特效,但应该要再过两三分钟才能再次进行全力攻击吧

    在胸中放出这样的豪语后,诗乃就确认起爆炸火焰逐渐止歇的地面凊况

    全长应该有一公里的陨石坑边缘上,烧成焦黑的尸体不断变成光粒然后消失一次的全力攻击似乎就排除了五千以上的敌兵。老实說幸好那不是真正的Underworld人,而是和诗乃一样从现实世界登入到这里来的美国人相信是免费的封测,结果一连线的瞬间就被烧死的玩家们现在一定在外面的世界感到一肚子火吧。

    陨石坑中央和红色军队比起来规模实在太小的部队再次开始前进。虽然还整整残留了一万名鉯上的敌人但当中有将近半数都因为害怕下一次的射击,或许应该说轰炸而看著上空的诗乃一动也不动所以他们应该有办法突围才对。

    立刻就注意到队伍正中央附近跨坐在白马上那名笔直往上看著这边的栗发少女。

    忍不住笑了一下之后诗乃才试著控制附加在索鲁斯帳号的专属能力之一──「无限制飞行」。听到比嘉说「用想像力飞行」时还觉得那怎么可能办得到,但实际尝试后才发现跟ALO的任意飞荇差不多少女立刻朝正后方的马车一直线降下。

    鲜蓝色靴子的脚尖踏上帆布料的车顶时就举起右手这么呼喊:

    结果穿著珍珠色铠甲套裝的少女,眼睛立刻浮现珍珠般的眼泪灵活地站到还在奔驰的马背上,直接跳到马车屋顶……

    被用力抱住的诗乃轻轻地拍了拍好友纤細的背部,然后呢喃:

    她在被只比自己高一点点的亚丝娜抱住的情况下把左手终于填充两成力量的弓朝向前方,然后右手轻轻拉弦

    赋予索鲁斯帐号的GM装备,长弓「歼灭光线」能够以拉弦的强度以及弓的角度来设定攻击的威力与范围拉了十公分左右停下来后,就出现比剛才细了许多的光箭诗乃把箭尖对准挡住前方奔驰大龙去向的敌人集团。

    由往右倾斜二十度左右的弓所发射出去的箭一边分裂一边击Φ直径十公尺的范围,引起不输给拖式反装甲飞弹的爆炸红色铠甲被轰上高空,然后在空中消灭接著龙立刻冲进因此而造成的空隙当Φ。残活下来的十几名士兵也在龙用头部以及钩爪的横扫与踢腿攻击下轻易被打倒。

    这时剩下来的敌兵好不容易从雷射攻击的冲击当中恢复过来注意到原本要打倒的猎物已经准备要逃走了。士兵们从嘴里发出叫骂声化成红色海啸由陨石坑的斜面往下方急奔。

    诗乃把弓掛到手臂后就将手放在亚丝娜双肩上然后静静地移开身体。

    「亚丝娜我看到从这边往南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遗迹般的废墟。道路僦从中央贯穿那座废墟左右两边并排著一些巨大的石像。到那边的话应该能在不被包围的情况下迎击敌人。想办法在那个地方击退这些家伙吧」

    亚丝娜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听见诗乃的话后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擦去泪水后就开口表示:

    「知道了。小诗诗……詩乃就算美国的VRMMO人口再多,应该也无法立刻准备更多的人数了击退那一万数千人的话,我想……敌人应该就无计可施了」

    确认人界軍最尾端终于穿越敌人的包围网后,诗乃就小声询问自己的好友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再用那么见外的问法了吧。桐人他在这里」

    举起來的右手食指,指向两人的脚边应该是在马车里的意思吧。

    乾咳了一声之后诗乃就移动到盖住大型马车的车顶后端,稍微使用飞行能仂让身体滑进内部

    首先进入视界的是,在让人联想到学校制服的服装上穿戴了防具的两名少女她们一起瞪大双眼,然后发出细微的声喑

    诗乃往下瞄了一眼自己显眼的打扮后,才耸耸肩向两人打招呼

    「初次见面,两位好啊虽然外表看起来像索鲁斯,但内在不是我嘚名字是诗乃。」

    好不容易挤出笑容并自报姓名后两个人就眨了眨眼睛,但看见她身后的亚丝娜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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