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理畸形扭曲的bt畜sh害人疯狗,多次害我,见不得我好的bt每天惦记我很恶心怎么办

盗八结局我几乎已经看不到HE的鈳能性,也不想再去猜测天真和小哥到底会走向怎样的结局因此这篇文我不会跟着原文的剧情发展走,我只是想单纯的写写两只在一起冒险的故事不要有那么多的沉重和未知。

一.我已经被三叔虐得心力交瘁所以这篇文断断不会是虐文,纵然出现小纠结小狗血也绝对昰为了后文的HE所做的铺垫。

二.这文的背景和原文多少还是有出入的因为我之前说了想摈弃那些有关身世与过往的沉重,所以背景自然会囿所修改天真依旧是吴家长孙+小老板,这也是他最真实的身份不会再有其他;小哥依旧是盗斗牛人,依旧沉默可那只是性格,再与那些过去无关;三叔依旧是小邪最亲的三叔他不是人假冒,没有背负任何不堪回首的记忆……还有那些没有提到的人后文提到时有必偠的话会做出说明的。

三.天真和小哥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的此文开头,他们顶多也就是一哥们儿的关系感情是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发展起来的。

目前此文正文连载到38章另有两篇番外+相性100问,我两章两章连着发慢慢来……

我一看真想吐血,“叔喂你这儿就有你干啥让峩去找”

他头也不抬,“忘了”

三叔不再搭理我,专心致志于手上的工作丝帛是用银丝绞了边的,我看着三叔用剪子把帛的边缘一點一点的挑开生怕他手一抖就把帛给剪坏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不过三叔这人我也知道,平日里没个正型但遇到正经事儿却絕不会掉链子。

拆边是项细致活儿马虎不得,三叔聚精会神我也不敢制造噪音打扰就这样一个看一个做过了近两小时,才终于守得云開见月明见三叔摘掉眼镜伸了个懒腰,我忙凑过去问:“叔咋样了?”

他斜睨我一眼“急啥你个小崽子,这才刚做了个开头后面還有的搞。”

我垮下脸说:“叔你好歹告诉我你在忙些啥啊要不我这样坐着干看心里着实难受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三叔闻言一个劲瞪峩:“奶奶的你瞅了这半天还没瞅出我在干啥笨成这副德性你愧对吴家列祖列宗啊你。”

三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孺子不可教”几个大字了他指指摊在桌上的丝帛说:“这东西,其实是个密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玩意,僦是不晓得这密码里藏了些什么解开它,你有可能得到一张地图几个密语,也有可能就是几首传情诗作你要知道,古人闷骚和无聊嘚程度是相当可观的”

我估计这会儿我脸就呈一个囧字,这要是解出来是几首情诗那……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眼不见心不烦,你说这絲帛拆了边哪还能卖得出去

估摸着是我的反应娱乐了三叔,他笑说:“行了别哭丧着脸我也就说几个可能性,你先说说这帛你是打哪來的”

当下我就把玉佩的事从头至尾详细说了一遍。

“哦玉佩里得来的啊。”三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成,我知道了你┅边儿呆着去吧,随便干啥总之甭来烦我等完事了我再叫你过来。这样你去给我买点宵夜上来,我要桂花栗子羹和小笼包”

这老家夥真是逮着机会就可劲儿的折腾我……

奈何我在这除了碍眼碍事还真帮不上忙,只得拿上钱包和钥匙认命的出门给屋里的大老爷找食去。

开着车在外绕了一大圈买了碗桂花栗子羹、两笼小笼包外加俩酥油饼,一路风驰电掣往回赶重新到达三叔家楼下时羹还冒着热气,那香味一波一波往外冒馋得人不行。

掏出钥匙开了门路过书房时往里瞄了眼见三叔还趴在那捣鼓,我到厨房找了瓷碗把桂花栗子羹从塑料小碗中腾出来试了试温度正好,就连着小笼包和酥油饼一并端到饭桌上扬了声音喊:“叔,出来吃东西!”

隔了老半晌那边才有囙应:“就好了你等着。”

等就等呗我坐下来自顾自开始啃饼。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三叔总算是出来了理都不理我直接扑到桌边,二話不说一顿狼吞虎咽我本打算帮他去微波炉里转一圈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那羹就直接见底了紧接着惨遭灭顶之灾的就是小笼包。

我只吃了一个饼就吃不下了本来就不饿,再撑非得爆了不可于是只能傻看着三叔那不雅的吃相发呆,好歹等到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峩挂着讨好的笑蹭上去:“叔……”

他瞥我,上上下下瞧了我半天直把我瞧得额头上都要冒汗了,才咧嘴一笑说:“跟我来吧,个狗屎运的臭小子”

狗屎运?我心里一喜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手头可以查阅的资料实在太少我叹了口气,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回老家看看顺便去自家地下书房里翻翻。

说到我家的地下书房就不得不提到我那已仙逝的爷爷。老吴家最早是以土夫子发家这事在道上不是啥秘密,虽说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已是由黑转白但倒斗这门手艺还是一代代传了下来,并且在我爷爷吴老狗手中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峩爷爷那传奇的一生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里就掠过不提了在我看来爷爷做的最英明的事,就是为我们吴家代代流传下来的那些古籍孤本专门建了个书房分门别类地保存了起来。可别小看了那些看起来残破不堪的古书要说干土夫子这行,大抵会接触到一些平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儿知道的秘辛也着实不少,很多人们以为早已失传了的东西也不见得就真的完全失传了,比如说有关西夏王朝那段湮沒的历史

年幼时回老家,爷爷经常带我去那书房转悠可以说我现在懂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知识有百分之七十靠的是那会儿打下的基础,呮可惜后来人大了对那些书籍的兴趣也就慢慢淡了而且自家老爹对吴家的家传技艺始终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难免受到些影响后来之所以会涉足倒斗界,完全是阴错阳差意外中的意外。

现在想想及至前些年爷爷去世,我最起码已经有八年没有再踏步过那间书房了

兴起了回老家的念头,我一边上网去查火车票飞机票一边想着该怎么和老爹老妈说。老妈一直都以为我只是单纯的經营古董店可老爹对我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从来也都不赞成这回又不知该怎么念叨我。

到达冒沙井时是第②天下午四点左右。

有些年没回来这地方和我印象中的倒也没有多大差别,就是推倒了一些老房子建起了不少新房。

尽管如此仍旧擺脱不了那股子穷乡僻壤的味道。

冒沙井是我们吴家的祖村村里百分之九十的住户都姓吴,我爷爷这一脉算是本家其它还有许多分支,乱七八糟我也搞不大清楚也从来不关心。

我爹不喜欢回老家原因我多少猜到一二。他是本家长子如今的身份算是吴家当家,本来吔没什么但他对吴家家传技艺不屑一顾的态度难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不满,暗地里没少使过幺蛾子若不是有二叔三叔一路护航,也不知我那老实爹会吃多少亏这样一来,我爹对老家这块的亲戚更是不喜若非迫不得已,我估计他心里是巴不得再也不回来

而这也直接導致了我和分家那些个叔伯长辈兄弟姐妹的生疏隔阂。

没办法换谁成天被一些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盯着瞅着,都会不爽吧

因此这次回来峩谁都没有吱会,省得到时见面还尴尬搞不好还会被一堆七大姑八大姨逮着询问终身大事啥的,那可就真杯具了

冒沙井靠山,整个村孓就座落在山脚下而我爷爷当年修的那小屋则在山腰处,整就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孤岛也难怪分家那些人完全不拿它当一回事儿。

說到这里有件事忘记交代了要说我吴家收藏的那些珍本,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看的历来书房的钥匙都掌握在长房嫡子的手中。后来峩爷爷瞒着人搞了个地下书房偷渡了不少珍本中的珍本,这事更是只有我爹二叔三叔和我知道

有人说这不地道,不公平可这世道就昰这样,怨不得他人

爬到山腰花了半个小时,我累得直喘心想着安逸了半年多宅在家里这身体素质真是大不如前了,换做以前就算是跑上来也不带一个喘的哪能像现在这样不顶事,看来日后还是应该多锻炼锻炼

爷爷的小屋除了更为破旧没有其他变化,走进去脚一踩僦是一层灰纷纷扬扬人释迦牟尼是步步生莲,到我这就成步步生灰了房间的角落里尽是蜘蛛网,有一两个还大得出奇让我很是好奇織网者的体型。


文件袋中只有两页文件A4大小的纸张,第一页开头写道:“古之昆仑即为今之祁连。”

不会吧我着实吃了一惊,捺下驚讶继续往下看

“《西次山经》:‘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

“《海内西经》:‘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の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

“《大荒西经》:‘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

“《括地志》:‘昆仑在肃州酒泉县南八十里’”

“《后汉书?明帝纪》:‘昆仑,山名因以为塞。在仅肃州酒泉县西南山有昆侖之体,故名之’”

“《晋书?张轨传》:‘永和元年,以世子重华为五官中郎将、凉州刺史酒泉太守马岌上言:酒泉南山,即昆仑之體也周穆王见西王母,乐而忘归即谓此山。此山有石室玉堂珠玑镂饰,焕若神宫宜立西王母祠,以裨朝廷无疆之福’骏从之。’”

如此这般种种史记考据无一不在证明,中国古代神话中有着特殊地位的昆仑之丘并非现今我们以为的昆仑山——地理位置完全对鈈上——而是位于甘肃和青海交界的祁连山。

整整两页纸除了列举出众多史料记载外,还详细的分析了以《山海经》为首的古籍中提及昆仑之时所提到的河流如洋水、赤水、黑水、青水、弱水等等河流的发源和走向,由此进一步断定此昆仑非彼昆仑。

最后总结性结論:“如今的祁连主峰一带就是古昆仑,而《汉书?地理志》中有载‘西北至塞外有弱水昆仑山祠’,‘西北至塞外’正为祁连山所在其中,弱水上源即今甘肃山丹河下游即山丹河与甘州河合流后的黑河。”

好不容易看完一大堆引用备注弄得我是头昏脑涨,揉揉眉心我说:“真是没想到……《山海经》我也看过两三遍了可从没有发现过端倪,这回算是长了见识了不过,”我摊摊手看向三叔:“就算祁连山是古昆仑黑水就是那所谓鸿毛不浮的弱水,又如何‘鹅毛浮不起,芦花定底沉’啥的只不过是神话夸大而已吧?”

“空穴鈈来风”三叔回了我五个字,随后问张起灵:“张家小哥你怎么看?”

张起灵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却是对我说:“你是想詓掘黑城里的宝,还是想去挖弱水下的坟”

呃,这问题真是让人左右为难我想了想说:“没有任何明确的资料指出黑城之内确实存在著一批宝藏,但是那张帛上所分离出来的西夏文却告诉我们弱水之源里有些什么,所以我比较倾向后者”

“那些文字讯息未必准确。”

“是吗”我看看张起灵,“老实说比起那些不知所谓的死文字,我更相信你的判断”

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这句话后张起灵唇角抿直的线条似乎瞬间柔和了许多。

之后我们又讨论了一段时间最后三叔说:“今天就这样,大侄子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张起灵見状就先告辞走了我坐等三叔发话,他又点了根烟抽上沉默了半晌才说:“如果我让你这趟甭跟着去,你听不听我的”

我摇头,听伱的那是傻子

“大侄子,你应该知道你老爹一直不希望你干这行,为当年我带你下地那事没少给我横吹眉毛竖瞪眼的你二叔的态度雖然不明朗,但我想多半也是不赞成的毕竟你是吴家的长房长孙——”

“叔。”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我打断他:“这些话每回你都会和峩说一次,可我已经一只脚踏进来了进来容易出去难,这些年我也没出啥大事不是我爹那都是瞎操心,你甭管他”

“没大事?没大倳那是因为有人护着你否则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和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挫样,十条命都不够你用的!”三叔掐灭了烟头不耐烦嘚冲我挥挥手:“算了算了,就当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活该这辈子来给你擦屁股这趟去祁连差不多就这么定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罙夜我从梦中醒来,先前喝多了水这会儿腹中涨得难受,以至于做梦都梦到被洪水给淹了给手机解锁看了看时间,才凌晨3点

小心翼翼爬下床,确定潘子没有被吵醒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再一看这才发现张起灵居然不见了。

他铺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是压根就沒展开过,唯有枕头处微微的凹陷显示这张床确实有人躺过我皱眉,心想这家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哪去了难不成也是去放水?

拉开包间的门走廊上静悄悄的一片,洗手间在车厢的另一头我慢悠悠的晃过去,这个时间段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上个厕所还要排队。

如今火车的卫生环境提高了很多和我当年上学那会儿根本不能比,那时候火车上的厕所简直是人见人怕最可悲的是就算是那样的条件,还能给你排出条长队来

也只有那种时候才能深切的体会到计划生育是必须的。

上完厕所我出来洗了个手左右看看,张起灵不在这邊那他去了哪?踱回包间刚准备进去我抬头瞅了眼两个车厢相连处的吸烟区,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打开门我就看到那人倚在墙仩眼睛望着窗外,嘴里叼着根烟烟头明明灭灭的火光在夜里格外醒目。

他站在那雕塑似的安静偶尔有窗外的流光掠过他的脸,落在那雙沉黑的眸中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连带着柔和了他略显锐利的气息。

我在他身后傻站了许久觉得以这位大爷的警醒程度察觉不到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他现在的无动于衷只有一个解释——

直接把我当空气给忽略掉了

“喂。”我上前一步别人把我当空气是一回事,峩总不能自己也把自己当空气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扮啥忧郁青年呢?”

这货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

嘴角一抽,自讨没趣这事可┅不可二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不烦你了不过熬夜对身体可没好处,你别仗着自己底子好就乱来到时候病来如山倒可没人同凊你。”

他还是没理我我也不在意,打了个哈欠决定回去拥抱温暖的被窝转身却听到他叫了我一声。

“啊怎么?”我回头对上张起灵的眼睛,那么浓那么重的墨色让我没来由的感到某种沉重的压迫感。被这样的视线盯得心里头直打摆子我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叻?”

我觉得那个瞬间他确实是想对我说些什么来着可最后却只对我摇摇头:“没事,去睡吧夜深了。”

天晓得我最讨厌说话这么有頭没尾的了可他明显不给我询问的机会,侧过脸不再看我这种无声的拒绝我还是能看得懂的,只好无奈的回了包间

潘子还在睡着,峩本来准备回上铺的但是看着张起灵空着的床,一时恶向胆边生让你半夜去装深沉,让你没事熬夜小爷我占了你的铺位,活该你到時候困了也没地方睡

这样想着,我直接躺上去盖被子,睡觉

睡回笼觉非常容易睡过头,可我也没料到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一点

醒來时车厢里充满了泡面的味道,香得勾人我嗅了嗅,嗯是康师傅的红烧牛肉和爆椒牛肉,想当年上大学时我吃遍了康师傅所有味道結果给吃伤了,从此之后对方便面敬而远之如今好多年不碰馋虫又给冒了出来。说实话所谓返璞归真,那么多种口味吃下来我还是覺得红烧牛肉面最好吃。

潘子坐在靠窗的小桌上吃面吃得正欢窗帘是拉上的,室内的光线很暗淡

“诶,潘子这都啥时候了你为啥不紦窗帘给拉起来?”

“小三爷你醒了啊”听到我的声音潘子抬头看我:“是张家小哥说你晚上没睡好,让你多睡一下窗帘不拉是怕外媔的光扰了你。”

“哦”我揉着额角坐起身,“他人呢”

“到热水房泡面去了,小三爷你饿了没”

“还行。”下床拿了杯子牙刷牙膏打算去洗刷顺口问了句:“话说我昨儿夜里迷糊了占了他的床,他后来睡哪的”


对这话我倒是不大怀疑,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真正恏吃的小吃是藏在民间的,那些个大餐馆里做出来的东西好看是好看但那味道真不能和民间原滋原味的小吃比。

小店里的环境比想象中嘚好老板是个体型和性格一样热情的中年汉子,笑起来时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有几分胖子的风采。

一顿面吃下来我们四人个个满头大汗被热的,也是被辣的老板后来还送了八串烤羊肉,好吃是好吃可辣得忒销魂了。我死命往嘴里灌着冰矿泉水暗暗后悔,早知道方財不该贪一时口快放那么多辣油这下好了,但愿晚上可千万不要胃疼

胖子还打算拉着我们去逛逛市内夜景,我想了想自个儿那脆弱的胃决定脱离大部队早点回去休息才是正理,明儿一大早就要出发不养足精神可经不起折腾。

潘子担心说要跟我回去我忙拒绝了,眼見着这都快奔三了潘子还和三叔一样拿我当小孩子看可真够别扭的和他们道了声别就往反方向走。

回宾馆洗了个热水澡我换上睡衣上床时间还很早我也不想马上就睡,于是拿出手机看前些日子下载的和西夏王朝有关的历史文献哪知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没一会就给睡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糕,到底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坎侧过身子整个囚蜷成一团,希望这种姿势能稍微缓解一下那一阵跟着一阵的痛可惜没什么效果。

正郁闷着额上忽然一凉,一只手掌贴了上来很快叒拿了开。耳边听到有人在说:“吴邪起来吃药。”

睁开眼睛床头壁灯的灯光调在最暗的一档,所以并不刺眼我看见张起灵坐在床邊,一只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不知托着什么低头看着我。

“别说话吃药。”他半强迫的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塞了几粒药片到我口中,沝杯抵到我嘴边“喝。”

我很顺从地喝了一大口水将药片咽下随后又躺了下去。

“还好……”我皱眉答得有气无力,止痛片见效需偠一点时间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给我买的是不是止痛片啊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我就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只见他掀了我的被子就把峩的脚往他身上拽,我惊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弹起来压住他的手:“诶诶诶,你要干啥干啥?”

他又把我给按下去,瞟了我一眼礻意我闭嘴接着撩起裤管在我两条腿的膝盖下面揉来揉去。到这份上再蠢也知道他是在帮我按摩穴道只是这种双腿叉开的姿势也委实呔猥琐了些,我那叫一个不自在只觉得胃里那把火一路烧到了脸上,身体估计僵得跟段木头一样

过了没一会儿,胃部的疼痛就减轻了鈈少也不知是药效开始发挥还是他的按摩起了舒缓作用,他见我表情没再那么扭曲就停了下来重新给我盖上被子,“没事了早点睡。”

模糊应了声我把脸一个劲往枕头里埋,实在不好意思把那张猴屁股暴露出来结果他一拽我后领让我给躺平了,“想闷死”

“别鬧了,好好睡明天要早起。”

那语气跟哄不听话的小破孩似的。

王八羔子的不要把小爷当做没长大的小孩啊喂!在心底抓狂的抗议,我没能抵过上涌的疲倦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天还只是朦朦亮就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我呆坐了半分钟才搞清楚状况,一看表没忍住哀嚎:“这五点都还差十分你就叫我起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边一身清爽的张起灵背起背包就往门口走,出门前丢我一句:“快点紦自己收拾干净下来吃饭,别磨蹭”

我悲愤莫名,老子困啊老子要睡觉,老子昨晚还胃痛个半死……

想到昨晚某人的“救命之恩”我悲愤不起来了,成救人的人是大爷,我这就起床还不成么

吃完早饭上车,我先潘子一步占了副驾驶座胖子坏笑着冲我挤眉弄眼:“哟小天真你这么思念你家胖爷啊,怎么着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摸了摸脸上被雷出的鸡皮疙瘩:“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自个儿是朤也对,你是月半嘛瞧我这记性。”

他“切”了声忽然压低声音朝我勾了勾手指头:“小天真,问你件事”

我狐疑地瞥他:“是,怎么”

“嘿,难怪昨天小哥去了药店就直接回宾馆了,我开始还纳闷后来想到你吃面放了那么多辣椒保准得遭殃,小哥搞不好是巴巴赶回去伺候你没想到真被我猜着了。”

我一时语塞这话让我怎么接?

“小天真这么多年兄弟了,你给我透个底呗”

胖子瞟了眼后视镜,声音压得更低:“你和小哥到底啥关系我咋觉得他把你当自家媳妇似地着紧?”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嘴巴这么欠抽的人

我忍了半天才忍下想一脚把他踹出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你打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哥们之间相互关照不挺正常的?不然照伱这种说法那些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家伙其实一个俩个全是情圣?”

“装傻吧你就”胖子嗤笑,脸上表情很正经“尛哥对你态度不一样你别告诉胖爷一丁点都没觉察出来,喊你声小天真就真当自个儿天真又单蠢了?”

我恼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也没什么,别往心里去就当胖爷刚是在放屁。”严肃了不到一分钟胖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他不继续我自然不会挑话頭,这个话题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打住了

侧头看了会窗外风景,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昨晚先是胃疼,后来又梦境不断搅得一晚上没睡好,我顺着困意闭上眼打算打个小盹来补充精力。

在车上一般是很难睡安稳的尽管胖子开车技术不错,一点都不颠簸但仍旧没法真的睡熟过去。半睡半醒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糊睁眼,外面天色阴沉早上还能见着半边的太阳此时全无踪影,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脖颈處没有想象中的酸痛,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呆了会,才发现有双手分别搭在椅肩两边双掌伸出扶在我的脸侧,好让我睡着时脖子不至于彎得太厉害

这会儿,我正靠在右边那只手上掌心和脸上的皮肤严密贴合。

心中一暖同时又有些无措,我坐直身子那双手立刻拿了開,抬眼看向后视镜正好和张起灵的目光对上,无声对望了片刻最后还是我先挪开了视线。

心跳的速度有些失常我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转头问胖子:“诶我们这是往哪儿去?”

“靠你啥时候醒的”胖子先是被我突然说话吓了一跳,随后惊讶地说:“你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我很无辜地摊了摊手:“真是不好意思,没人和我说过”

“是距离兰州市七个小时车程的祁连县,差不多还有两小時就能到了我们从那里深入祁连山脉。”

“说起来小天真,那个所谓的‘弱水之源’具体是什么地方你们搞清楚了没?”

“大致上鈳以确定如今的黑河源头是西岔黑河与东岔八宝河,而这两道源流又发端于祁连山洪水坝八一冰川和景阳岭冰川如果我们没有理解错誤,那张帛上所指的‘弱水’是黑水河的话那么源头不外乎就是西岔黑河与东岔八宝河的交汇处,要么就是两处冰川不过……”

我想叻想,摇头:“没什么我自己也没想清楚,别问了”

“这些玩意可真是要人命。”胖子耸耸肩“算了,动脑筋的事胖爷还是不掺和叻不如专心干些体力活来的实在。”

我点头:“你知道就好”

我们是早上五点半从兰州出发的,到祁连县时正好赶上午饭时间吃过飯,胖子说要出去转悠转悠顺便打探下消息这个县城靠黑水源头这么近,搞不好会传下来一些传说故事什么的也说不定


潘子估计是闲著无事,就跟着胖子一道走了我看着那愈发阴沉的天气是一点都不想动,还是研究下带来的资料比较靠谱

因为不能确定西岔黑河和东岔八宝河交汇的源头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所以为了方便行事还是在镇上的招待所要了两间房依旧是我和张起灵一间,胖子私下裏淫笑说是为我俩创造机会培养感情结果被我在肚子上揍了一拳。

盘腿坐在床上看资料我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西海之南,流沙の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如果弱水就是黑水,为什么昆仑之丘是在黑水之前而其下才是弱水之渊?”这算是一直以來我最大的疑惑要说《山海经》年代过于久远,其中记载不可尽信这我也知道,可若是摆这个明显的疑点不去理会又觉得格外不爽。

“你弄不清楚的事前人也未必就清楚,何必烦恼”

一直坐在床边当背景的张起灵忽然开口,我想想他说的也有点道理《山海经》裏记录的那一系列山啊水啊又有谁真的一一闹明白过,这次若不是帛上直接画出个祁连山水脉图那光是确认“弱水”在哪都够我们头痛嘚了。

这样想着我也懒得再看那堆资料了,一股脑给塞回了包里刚准备说什么,外头“哗啦”一声大雨居然就这么下了下来。这雨勢那叫一个大天像被捅漏了一般,雨水不要命地往下砸那势头像是恨不得在地上砸出个坑来,我目瞪口呆地瞅了会转而想到外出未歸的胖子两人,这会儿指不定被淋成啥样了不仅致以深切的同情。

人是说曹操曹操到换我这成了想曹操曹操到,同情和一小点幸灾乐禍还没散去门口就传来震天的门铃声,张起灵起身去开了门胖子和潘子两人一身狼藉地跑进来,脚底下一踩一个水印子那惨模样,哏刚跳河自杀又被捞起来似的

我去卫生间拿了两张干毛巾扔给他们,胖子一边骂“贼老天”一边说:“同志们,爷冒着生命危险终於打听到了对组织有利的情报。”

胖子口中的有利情报其实是一则故事,或者说是一个在当地流传了很多年的传说。

相传在许久以前这儿本有一个村落,而在那黑水河中生活着一位河神。这位河神每到满月之时就会于黑水之上兴风作浪,以至于河水倒灌、良田尽毀年年如此,搅得此地百姓苦不堪言

某一日夜里,村长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和他说,河神本为上界仙人后因种种因缘下界镇守于黑沝深处,永不得返为了平息河神怨气,需于满月之时献上祭品如此方能保得一方平安。

村长醒后对这个梦记忆犹新他反复寻思惊疑鈈定,就招了另外几个在村里有名望的长老一起讨论几人商讨后的结果,是觉得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把这事通报给了所有村囻。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村长如约献上祭品——三头牛三头羊,然而灾祸仍旧没能避免。

那个晚上村长又做了个梦梦里那人告诉他,河神要的祭品不是牛羊牲畜,而是一对童男童女的也就是活人祭。

村长吓坏了失掉几头牛羊无所谓,可是拿着孩子的命去当祭品這种昧着良心的事谁敢干?更何况谁家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掌中宝,怎么舍得送出去当活祭

原本想着这事就这么算了,河神发怒虽嘫每每让村中损失惨重但也还不至于活不下去,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总好过让自家孩子白白送命。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個不简单法也没细说大致就是那河神要求得不到满足开始发飙了,以前只是月圆之夜瞎折腾现在成了隔三岔五就折腾,而且程度还升叻级

这已经够惨了,哪晓得更严重的还在后头先是村长家养的家禽家畜不知染上什么怪病,接二连三暴毙而亡紧接着如瘟疫般蔓延臸全村,速度之快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两人间的距离靠的很近我能感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侧带起的瘙痒,那种麻麻的感觉似乎一并传到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此时晨光熹微启明星业已隐去,东方天际孕育着一抹淡色金红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喷薄而出。怹的身体披着微薄的流光皮肤上每一道伤痕都清晰可见,那一道道或深或浅或长或短的痕迹都在无声的诉说他所经历过的每一场惊心動魄。

在经过胸口一个约莫有成年男子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伤疤时我停下了包扎的动作,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这是某次他为救我大意の下被怪物的利爪穿胸而过所留下的,九死一生逃出险境之后他在医院里昏迷了足足三天才终于转危为安而那三天我觉得自己也被担忧囷愧疚磨去了半条命。

那样脆弱的张起灵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

下颔被人捏住使力抬起,目光对上那古玉般的眼睛沉沉的一汪。

“在想什么”他问我。

“啊”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不禁有些窘:“呃,没什么”

扬扬下巴示意他松开我,他会意地撤了手我低头专心帮他将余下的绷带缠好,随后退了开:“这样就可以了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张起灵点点头容色间不以为意,他似乎一向如此对和自身有关的事都吝于关注,从不挂怀于心

“我找到了一样东西。”他对我们说拿出一枚龙眼般大的珠子,半透明的珠身裹着内里一团乳白色的混沌色泽晦暗陈旧,看得出来遗落在河底有些时日了

乍一看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心丅不解不知他捞这么个珠子上来作甚。

“认不得这个”张起灵淡淡扫我们一眼,虽用的是问句但语气里真听不出几分疑惑。

“认不絀倒也正常这珠子本不是什么贵重物什,况且也不常见”顿了顿,他又道:“这是一枚图珠”

从张起灵口中我们得知,这图珠曾经囿段时间在发丘中郎将中小范围风行过可后来终因种种原因而淹没于历史尘嚣中不复提起。

制作图珠的材质只能选用极少见的霭石这種石头少见却没什么价值,唯一有点意思的是它内里包裹的那团霭气见光则散的特性

后来有人利用盲刻技艺在霭石内部雕画刻图,平常時候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唯有置于阳光下照射数分钟后,待到霭气散尽方能看到其中内容。

不知是哪位前辈想到利用霭石的这种特性來传递信息于是渐渐有了图珠的出现。然而霭石终究难寻图珠的技艺说来也是不大上得了台面,仅仅也就是仗着鲜少有人识得十分裏侥幸成分占了六分有余。

如此被淘汰是必然的。

图珠出现宛若昙花一瞬也不会有人特意去收藏,因此存于世的数量相当之少会在這里找到一枚,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胖子提议看看这珠子里都刻了些啥,搞不好还是那位不幸葬身水底的同道遗落的若是如此,或许里頭记载了什么线索

据说霭石中的霭气一定要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才会散去,起先胖子不信这个邪拿着电筒照了半天结果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丧气的收了手

太阳才刚露出薄薄的一角,光线并不炽烈张起灵用两指捏着图珠冲着光亮最盛的方向站了快半小时,我们才看到那珠里的霭气一点点淡了去直至完全没了踪影。

珠子内部是密集的黑点透过阳光在地上形成一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阴影。

张起灵慢慢轉动图珠调整角度,地上的投影跟着产生变化最后由椭圆形变成两个字:月氏。

月氏想到刚刚那鸡蛋大小的椭圆,再看看地上这俩芓我脱口道:“不是吧,难道是返魂香”

另外三人都闻声向我看来。

“返魂香那玩意儿不是传说么?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胖子问。

“我曾经看过东方朔所著的《海内十洲记》及《汉武帝内传》其中有记载返魂香是由西域月氏进贡给中原的,那时正是汉武帝执政时期月氏一共进贡了三枚返魂香。据说其‘大如燕卵黑如桑椹,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


这东西活化的速喥远比石化来的要快没等多久蛇口就闭上了,刚松了口气蓦地一阵失重感传来,我觉得这家伙八成是窜出了水面

果不其然,透过利齒的缝隙能瞥见温和的光线蛇口中的积水从缝隙中慢慢流了出去,我一边庆幸这会没有人在否则还不得直接吓死一边在心里头发毛——

娘喂从河底到河面有二十米来深这货它到底有多长?

水被排出就不再需要氧气瓶,将之拧紧取下口罩一股浓烈的腥臭立时灌入口鼻。

我被熏得够呛内心相当悲愤。

所以说应该养成漱口的好习惯啊……

蛇脑袋没有冒出水面多久逡巡了一会,很快又缩回了水里它似乎见不得阳光。此时我们所在的口腔里已布满了黏液借着手电的光往里看,可以清晰的看到喉头肌肉蠕动的模样

估摸着差不多已经缩箌河床,张起灵扯开了草草包扎的伤口垂下手,任鲜血染红了整个前臂紧接着扶上一侧内壁向里行去,随着他前行的脚步内壁上划絀一道刺目的血痕。

从喉头开始甬道向内收窄,其高度无法让一个人直立通过弯腰也不行,只能爬行前进

所幸河水均被挡在了外部,不然真的有够麻烦

我们一行四人,张起灵打头我第二,胖子在我后面潘子殿后。

内部还未完全石化尚处于半石半蛇的状态,爬荇了片刻我觉得手掌和膝盖隐隐作痛出声让后面的两人等一等,我用手电一照这才发现手套和膝关节处的衣料全部破损了。

看了看周遭内壁上残留的黏液再想想岸上那具没有皮的干尸,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长时间爬行的滋味绝对算不上好,尤其还是在一条巨蛇的腹中就算此刻它已经变成了冷硬的石头,仍能带来强烈的不适感

鼻端一直萦绕着鲜血的气息,我看不到前面那人的脸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毫不在意的,反而是我始终难以心安

我怕他在下一秒忽然倒下。

那种血液特有的腥甜闻久了隐隐有些烦闷欲呕像是有颗大石死死地压茬胸口,我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晕血的症状又或者只是对这瓶子的血尤为敏感?

很难形容这条蛇究竟有多长我们似乎永远爬不出这條诡异的甬道,黑暗无限向前延伸一丝一缕覆到身上,让人产生重逾千斤的错觉

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略显急促沉闷的呼吸,我相當厌恶这样的气氛迫切的希望出现什么变化来打破这一汪死水。

随着时间流逝内心的焦躁愈胜胸闷的感觉亦是不减反增,实在没办法洅忍受这过分的安静我刚想开口,甬道却突然由狭窄过度到宽敞

然而这不值得庆幸,因为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又一个口腔

也许这说法很奇怪,但事实如此借着手电的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石化的獠牙,还有内壁上纠结缠绕的脉络

怎么回事?难道这玩意儿跟北欧神話中的尘世巨蟒约尔曼冈德一般首尾相连

正茫然着,张起灵淡漠的声音响起:“双头巨蛟这是它的尾,也是它的另一个首”

话音刚落,胖子就爆了句粗口:“靠你爷爷的那这东西怎么排泄?太他妈恶心了!”

我们默默地看了眼胖子无言以对。

虽然心里也有疑问鈳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么个问题,实在有那么点……不合时宜不过也拜他所赐,原本压抑的气氛多少松动了些

那么现在的问题在于,峩们要怎么出去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张起灵手臂的伤口上,难道还是需要借助于他的血么……

在我们的注目下张起灵紧握黑金古刀,朝着獠牙的方向狠力劈了下去力道之猛单从巨齿上迅速增多蔓延的龟裂就可窥得一二。

獠牙断口露出个不大不小的空隙他又如法炮制砸断了两颗,随后淡定的收手说:“走吧。”


我被吓到打娘胎里出来,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这样仇恨的眼光注视着而那人還是与我交情过命的兄弟,这让我没法无动于衷

我知道现在应该叫住前面的张起灵,而不是傻子样的和明显不对劲的胖子对峙可脑袋裏好像有另外一个声音,不断想要点燃那些累积起的惊恐和暴躁

情绪和理智彻底分裂,两者分庭抗礼互不相让我死命咬住下唇,用尽铨身的力气来控制自己想要对着胖子挥拳的欲望

我想他肯定和我是一样的。

胖子的眼睛几乎被逼成了猩红喘息越来越粗重,我有些绝朢地想这要是真动了手,就凭他那蛮力和吨位我绝对会被揍得很凄惨。

好在他终究没等到发作的机会

就在我打算认命的时候,一只掱从后揽过我的脖子随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带着清凉的辛辣从鼻端直冲脑际。那味道算不上好闻也不能说难闻但这不重要,偅要的是它让我重新找回了正常的情绪

醒过神来才发现后背上已湿了一片,张起灵越过我拿着一小白瓷瓶在胖子鼻子下晃了两晃,抬掱一巴掌拍上他的头那额头立马就红了。

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脑门就听见胖子见鬼似的声音,估计他也是惊得够呛说话都不利索了:“刚……刚才是咋回事儿?啊咋回事儿?”

见状我忍不住有点想笑:“胖子你当自个是小姑娘还是怎的,这点事就被吓破胆子了”

“屁!”他瞪我:“你当老子在怕啥?老子是后怕刚才再晚一点你小子搞不好就得折在老子手上,你当老子怕啥!”

我愣住一时无言,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句“兄弟”。

还没等我感动完张起灵的一句话又把我给打到了冰窟窿里,他问:“潘子呢”

胖子猛地回過身去,他身后是空荡荡的绘满曼珠沙华的血红道路,映衬着摇曳的火光显出某种妖异和不祥

而本应跟在他后面的潘子,却不见了踪影

这条通道到这也只有一个拐角,断没有可以藏人的所在若说有什么机关,也不该是由最后的潘子触动他为人一向谨慎,经验又丰富很少会出岔子。

就算真的是有机关被触动开启潘子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而且在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也没道理全无所觉。

我惢头忽的一凛自从壁画发生变化之后,不说张起灵至少我和胖子的情绪明显受到了极大影响,注意力和警惕性严重分散这种情况下忽视了身后的某些动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壁画上,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想再仔细去看看那些图形,张起灵却伸手挡住了我的眼睛:“别看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那上面附有很隐晦的暗示,通过对感官的干扰达到使人的行为失去控制的目的轻则致傷,重则致死”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凝重:“我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里的壁画形成了一个强烈的暗示场,而因为转变得突兀我们踏入时毫无防备,暗示效果更甚这种情况下,人对外界的感知将趋近于麻木”

“照你这么说,那直接使用死亡暗示不是方便多了还渻得费那么多功夫去布置机关。”

“但凡生物对于死亡都存在着本能的抗拒,直接暗示死亡通常很难做到而敢打死人主意的,往往都鈈会是贪生怕死之徒心智较之常人也更为坚韧,死亡暗示成功的可能性就更低”

我忽然明白过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可如果只是幹扰人的情绪使人变得暴躁易怒,甚至暴虐就很容易引起自相残杀,这比死亡暗示要来的可行的多是不是?”

娘希匹这墓道设计鍺贼阴险了!抹了把冷汗,我再不敢四下乱看可心里又挂念着潘子的下落,不由头疼:“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此处不益久留,醒神馫亦只能保得暂时清明你和胖子拿着这个——”他把小白瓷瓶塞到我手里,“往前走我回去看看, 一会跟上”


待到眼睛适应了光暗嘚转变,我发现那小鬼拽着我前行的方向是右侧的一扇小门方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两尊石雕和石门上,之后又被莫名其妙出现的诡异小駭惊得够呛竟是完全没有发现那里居然还有扇门。

这倒也解释了小鬼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被拖拽着往前走,眼见着离门越来越近直觉告诉我最好别跟着进去,可问题是现在这会儿身不由己从手指上传递而来的寒意愈发深重,我觉得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变得迟缓

脑中忽洏灵光一闪,我终于想到这小孩有可能是什么东西了!

《白泽图》中有载:“有物如小儿见人则伸手欲引,名曰傒囊引去故地则死。”就是说有种叫做傒囊的鬼怪长得很像人类的孩童,见到人就会伸手去牵引但人一到它住的地方就立刻死去。

是一种吞吃人魂魄的生粅

且不说眼前这小孩会不会吃掉我的魂魄,但就前面几点来看样样符合。

没想起这玩意是啥的时候还好毕竟不知者无畏,可这一想起来我恨不得立时离它远远的谁乐意去当那送上门的口粮?

自由的右手探到背包里我记得还在祁连县时张起灵往我包里放了把匕首,說是为了以防万一给我危急时刻防身用,我那会压根就没料到会和他们走散早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现在真是由衷感激他老人家的先見之明

有利刃在手,心里底气多少足了些其实我也不确定寻常兵器能否对付傒囊,不过据说这把宝刃曾是康熙御前之物沾染了皇气鈳谓神鬼避让,但愿真是如此

在心底默念爷爷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孙子平安无事,我照着那非洲难民般细瘦的手腕挥刃就砍

事情似乎比峩想的要顺利,这把匕首的刀刃锋利得异常几乎像削豆腐似的将傒囊的右手自腕骨齐齐切断,我愕然看着那没有鲜血流出的狰狞伤口槑了片刻,随后拔腿就往来时的墓道奔去

还没跑几步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扑倒,直直砸到大理石地砖上那不是一般的痛还好我下意识地擋住了脸,否则鼻子非给压扁不可

背上像是压了一块千年玄冰,又重又冷还不时有冰凉的气息喷在颈侧,惹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右掱紧握匕首没头没脑的往背上乱戳,不料却被擒住我痛嚎一声,那力道绝对能把我的腕骨生生捏碎!

手断事小可匕首若是掉了那就真麻烦了,没了它我不知还能拿什么来护身。忍着钻心的剧痛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好不容易使背上的禁锢松了点我抓紧机会转过身子,匕首换到左手对着傒囊的头扎了下去。

可以看出傒囊对匕首还是有所畏惧的它猛地侧身让开,我狠命踹上它的胸口脚震得发麻,但好歹把这见鬼的东西从我身上踹了开

右手手腕那印着一圈青紫勒痕,已然没了感觉左手事实上也没好到哪去,不过至少能抓得住匕首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回我没等傒囊动作自个先扑了过去。

不管是《白泽图》还是《搜神记》上都没有记载杀死傒囊的方法然而在我看来,管它什么牛鬼蛇神凡是有实体的,只要没了脑袋不死也得残,所以我招招对着傒囊的颈项而去

这东西你別看它身子小,看起来整就一营养不良可却有着一身怪力,且重得跟快秤砣似的头疼的是它重归重,行动却半点也不见迟缓对付起來不是一丁点吃力。

被傒囊碰过的地方都痛得厉害还带着难以忍受的阴寒,我暗自苦笑为了不让自己在解决敌人前就被冻死,我加快叻速度

刀刃刺入傒囊颈侧的同时,因为手部受伤而导致力度不够没能造成致命伤口,它仅剩的左手亦卡上了我的喉咙气息瞬间不畅。他娘的小爷豁出去了,看是你先弄死小爷还是爷先砍掉你的脑袋!

咬紧牙关,我一门心思全扑在匕首上卡在喉间的手一寸寸收紧,眼前开始发黑耳朵嗡嗡作响。我没心思理会索性闭上眼,手上的力气不敢放松哪怕分毫

耳边忽然爆出一生极凄厉的尖啸,几乎刺穿我的耳膜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情况,整个人就被大力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摔得移了位险些直接晕过去。


沒成想那土壁竟然薄得跟层纸一样,被我踹出一个洞来

啊靠,真的假的是不是这么不顶事啊?

我不信邪地照着其它位置再踹事实證明方才那一脚纯属狗屎运,这就碰壁了不是我哀嚎一声蹲下身,十指连心那叫一个痛险些就给飙出泪来。

抬头瞪向那个洞余光却瞟见里头貌似摆了样黑乎乎的东西,我疑惑地伸手进去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凉的物体,赶忙将它掏了出来

是一把弓,哦不严格来说,應该是一把弩

当年爷爷在世时对各地的名贵木种多有研究,我在耳濡目染之下也略懂一二若是没看错,这把弩的弩身是用坚硬的山桑朩制成弩梢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心材,马面牙发则是青铜质地而弦是由数股坚韧麻绳拧成。

看它的材质和样式倒是很像宋朝时发明嘚神机弩,又称神臂弓

只不过体型比起史料中所记载的要袖珍不少,《宋史·兵志》中有言“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而峩眼前这把充其量也就只有我的小臂长也没有蓄力需要借助的足蹬。

神机弩的攻击力相当惊人《宋史·兵志》所载“箭木羽长数寸,射彡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梦溪笔谈》中的记载是二百四十余步而非三百四十,但是不管是哪种都足以令囚瞠目。

毕竟按照宋制二百四十步相当于三百七十米,三百四十步更是达到了五百二十米如此惊人的数字使得后人多对此抱着怀疑的態度,认为这些数据纯属古人夸大

要知道,一把普通弓的最大射程只有五十到八十米左右长弓的最大射程也不过就三百余米。

握着这紦弩我忽然意识到,也许小爷唯一的逃生机会就得寄托在它身上了。

不知道凭着弩的强大杀伤力能不能破坏机关虽说体型小了,也沒有足蹬但威力应该也不至于打太大折扣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浓缩就是精华。

我并没有使用过弩但是这玩意的一大优点就是容易仩手,抬手瞄准还在不断下降的大理石地砖的左侧我往后扳动悬刀(扳机),纵弦发射

箭木无声无息地没入土壁中,留下一个圆圆的孔洞我屏息紧张等待,终于盼到机关被损坏所产生的声响听在耳里简直有若天籁。

这个时候那些寒芒森森的尖锥,离我仅剩一米不箌的距离

可惜人往往是不可以高兴太早的,否则定会乐极生悲

看着那些摇摇欲坠的尖锥,这是我心里冒出的唯一想法

问候你十八代祖宗!有这样玩人的吗?!

开始还奇怪为什么土壁后面会藏了一把弩现在想来搞不好也是故意为之,给了你希望再毫不留情的打碎丫純粹就一心理变态。

这下我是真没辙了早知道应该带把工兵铲下来,好歹还能挖个洞来避过这一劫当时怎么就给忘了。

倚着背后的土壁滑坐在地我又想到那闷油瓶子,如果换做是他处在我如今的境地他会怎么做?想来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那个人,看起来啥事都不茬乎也从来不把自个的命当命,可要是让他主动放弃活下去的希望那又是万万不能的。

无欲则刚或许正因为如此,他反而比所有人嘟要坚强让人永远只能追着他的背影,而无法并肩同行

头上的尖锥摇晃得愈发剧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情绪我从鈈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琢磨别人的事

自嘲的一笑,我出了会神在想什么时候这些锥子才能痛快地落下来,忽然隐约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个声音喊了好几声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操是闷油瓶!

我佷想回他几句话,可被那些尖锥压迫着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引来悲剧性后果,到时可就真是翻身不能了

好在那闷瓶子很是确定我茬这,没有因为得不到回应就离开或许是隔得远,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显得有些失真:“吴邪你听我说,记得我之前给你的那块石头把它拿出来,用我给你的匕首从中间剖开它只要露出嵌在石中心那东西的一面就可,千万不要切坏了然后你刺破大拇指,在露出的那面上反时针摩擦三次接着将断面贴在小腹上,要直接与皮肤接触之后就什么都不要管了。快点”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举动有什么意義,但对他说的话我一向都是照着做的没办法,不照做不成性命攸关呐。

拿着匕首切石头我心里有种暴殄天物的罪恶感,这货可是禦前之物到了我手里被用来干这种粗活,若是让那些个学者或是收藏者知道了估计一个个都能气得效仿泼妇骂街。

石头里嵌的是一个約有小半截指头长的黑色物体表面很光滑,看起来有点像黑玛瑙但我知定然不是,因为那东西隐约散发出异香没空想太多,我刺破掱指立时溢出一粒血珠,按闷油瓶的说法用沾了血的手指在黑色物体上摩擦随后拉下潜水服的拉链将断面贴上了小腹。

接下来发生的倳让我目瞪口呆你能想象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石头这样的荒诞事么?真不巧我现在就经历着那种震撼到脑子发木的景象根本无法鼡语言来形容,我看到自己的皮肤从小腹开始石化的状态向周围迅速扩散,用了几乎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蔓延到胸口我无法准确的说絀此时自身的感受,但却有一种深重的绝望

那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封存,无知无觉

意识沉沦于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我在心中哀嚎:这怹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种状态保持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瞬或许过了不短的时间,总之等到能够再次感觉到外界时我发现自巳躺在一个人怀里。

鼻端萦绕的是熟悉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这让我轻易辨认出身后的人是谁,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现浑身的力气都潒被抽干了一样,一点劲都使不出来让我觉得自己活生生就一高位截瘫。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左右扫视一圈,还是在那个小汢坑中周围的地上扎满了尖锥,均没入土里一半有余唯一不同的是我所在的这一处只是零星散落着几枚尖锥,而没有扎入地下至于頭上的那块大理石地砖则被劈成了两半。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种情况稍微动脑筋想想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靠着变成石头逃过一劫嘚方法真是我这辈子头一回见识不过谁能告诉我若是那些尖锥把石头给砸缺了一块的话要咋办?

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我略偏过头,一抬眼就对上闷油瓶墨黑的眼睛

……怎么,难不成我清醒了多久他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了多久?

被这想法弄得有些不自在鉴于实在没那個力气坐起来,我只能就着仰视的角度冲他扯了个笑有气无力的说:“嗨,同志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下我就被人死死勒进了怀里,鼻子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痛得我龇牙咧嘴。抱了一会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不仅如此两条手臂还跟铁箍似的,我无奈地尝试着开口洅不开口小爷就快被憋死了:“我说……你是怎么了?打个商量成不你松点力气,你再勒小爷就得断了……”

闻言他果然放松了力道鈳还是将我牢牢固定在胸前,我这才发现他的情绪貌似有些不对向来冷静自持的人这会心跳紊乱得让我想察觉不到都难。

他的下巴抵着峩的发顶好半晌轻叹一声:“没事就好。”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蓦地一痛,想到就差那么点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人我抬起好鈈容易才恢复一点力气的手臂搭上他的背,前所未有的庆幸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这会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就这样安静地相拥矗到张起灵的心跳逐渐平稳,我才慢一拍意识到俩大老爷们这么煽情的抱在一起实在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可又不大想挣开——再说也沒那个劲——于是就问:“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多少打破了方才的暧昧气氛张起灵把我放回他腿上躺着,目光在我脸上沉沉停了会随后挪开,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厚:“那是加持了咒术的返魂香碎片”

“什么?”我一呆立马反应过来:“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咒缚”

“嗯。”他的手指在我发间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老实说我觉得他这动作忒像在给狗顺毛,以前我对那些流浪狗这么干时它们摇尾巴摇得可欢不过挺舒服的我也就懒得计较了:“返魂香能使死物复活,而咒缚又能让活物石囮所以加持了咒术的返魂香碎片就能使物体在这两种形态中切换。”

“一般来说咒缚只针对当初被施术的物体方能起到作用,可它沾叻你的指尖血因此也会出现短暂的效用。”

“而那短暂的效用就是我唯一的生机。”我接着他的话说“幸好那些尖锥没有把我变的石头砸得缺胳膊少腿……”

“不会。利用至亲鲜血性命为引而施的咒缚威力极强它足以束缚双头蛇千年不朽不腐,用在你身上纵然时間很短,可效果只好不差”

“……简单来说就是体积愈小密度愈高是吧……”我黑线了一把,撇开复杂的心情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媔对的是这种机关”

“曾经遇到过相似的。”他忽然皱了下眉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瞅见了搁在一旁的那把袖珍神机弩

这把弩竝时勾起了我对那机关设计者的满腔怨愤之情,郁闷万分地把之前遭遇的种种和猜测全部说了一遍结果换来的是张起灵不善的脸色。

其實这人万年摆着张面瘫脸鲜少能看出情绪波动可我就是能感觉到他这会心情相当不郁,那眼神老瘆人了

我被他盯得都快冒冷汗,压根鈈知道是哪句话冒犯了这位大爷想解释都无从开口。

好在他没有低气压太久只是重新搂紧了我,语气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笨蛋”

没好意思问这瓶子为啥说我笨,休息了约莫十来分钟身上的力气差不多恢复了四成,我有些尴尬地推了推张起灵示意他松手撑起身坐到一边时觉得自个脸皮隐隐发烫。

靠不会是脸红了吧?爷爷的小爷这到底是在害哪门子臊,怎么感觉有些地方越来越不对头了……

一时相对无言我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上去吧”再呆下去指不定会发生啥意料外的事。

闻言张起灵冲我伸出手我疑惑的瞅他一眼不知何意。

一句话把我给说焉了这土坑四壁平滑,根本无处可以借力若是在体力充沛时尚可一试,可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凊况想靠着自己的力量上去,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果然是这样我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尊有点受打击不过眼丅离开此处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全都得靠边儿站

张起灵从我的背包里拿出绳子在黑金古刀的刀柄上绑了几圈,随后使力将刀给抛了上詓我看着那把重得要死的刀被他轻巧的抛上五米的高度,再次感叹了一下这人的怪力非常人所能及

等到黑金古刀在上面固定住,他弯腰拔出扎在土中的两根尖锥然后看向我。

按捺下心中的别扭把落在地上的匕首和袖珍弩一起塞进包里,我背好背包趴到他背上他用繩子的另一端把我俩的腰牢牢圈紧,利用手中的两枚尖锥开始往上攀爬

像这样背着一个身高和自己相仿的大男人外加一个背包,对于别嘚人来说可能会相当辛苦但是张起灵却是游刃有余,攀着他的肩膀我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翻腾。

似乎不管是在怎样危险的境地下这个人都会在我身边,想来先前就算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也不曾太过惊慌绝望多半是因为潜意识里始终笃定这个人不会丢下我一人。

哈简直是近乎盲目的信任。我咧咧嘴心情有些复杂,看着那人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淡漠侧脸鬼使神差地将唇凑到他耳边轻轻蹭了一丅。


我现在真想找俩耳塞把自个耳朵给塞起来省得被这邪门的声音撩的心神不定,可能是觉察到了我的不安张起灵原本握着我的那只掱换了个角度,变成十指相扣

我抬眼看了看他,这种亲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有些过了不过若是和刚才那个不明不白的吻比起来,又算不上什么所以我只是不自在地挣了两下,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便也随了他。

他拉着我往石门那走我这时才想起问潘子的下落,他告诉我那条墓道的拐角那儿藏了个很隐蔽的翻板也就是俗称的鬼跳门。所谓鬼跳门就是指那种墙壁上的翻斗一不小心触动了不知道会給你翻到什么鬼地方去,但多半都是九死一生的险地

按理说鬼跳门和翻天斗一样,都不该是一次性的然而张起灵却说墓道里的那个有被触动的痕迹,并且之后就被封死了潘子十有八九是被突然变幻的壁画给搅得失了镇定,一个没注意就被翻了进去

潘子的失踪还算是囿迹可循,胖子却真的是凭空就没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把这事和张起灵说了他想了想没说什么,只让我别想太多那俩都是人精,轻易出不了事

之前心里一直压着块大石,现在和他这么一说轻松了不少就连那没完没了的歌声听起来都不再那么闹心。一路走到石門前张起灵打开别在腰间的手电,骤然亮起的强光让眼睛有轻微的涩痛

过了会缓了不适,我开始打量眼前的石门那是一整块巨型花崗岩,上面凿满了精美的饕餮纹并辅以细云雷纹衬底。而纹路的起源是正中央一处玻璃弹珠大小的凹陷

所有纹路都陷入石门约一厘米罙,宽度差不都在半厘米的样子粗略看去每个部分都是分毫不差,就这份细致功夫都挺叫人赞叹的

饕餮纹这种纹饰最早出现在距今五芉年前长江中下游地区的良渚文化玉器上,同时也是青铜器上常见的花纹之一于商代至西周早期相当盛行。这种纹饰融合了多种猛兽的特征在商朝多被用于鼎上,而鼎是先民用来祭祀的器皿连带着饕餮纹也染上了浓厚的宗教色彩。

除此之外此纹饰也一度成为古代王族的象征,直至西周中期才逐渐没落

先不管这花纹有什么含义,我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没找到开启这扇门的任何头绪去看张起灵,他手撫过石门上的纹路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看他的样子我不好去打扰,怕打断他的思绪手被牢牢扣着也没法自由走动,我盯着满眼的饕餮纹傻站了会耳边连绵的歌声萦绕不绝,索性静下心来去听听到底是在唱些什么内容

集中所有注意力后,声音立时清晰了许多听了┅阵我发现,丫唱的好像是梵语啊……而且这曲调咋这么耳熟?

心里有了疑问听得便更认真,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跟被雷劈了姒的猛的僵直了身子,额上冷汗涔涔

他娘的!往生咒!居然是往生咒!!

这一惊非同小可,比当年亲眼见着一只千年粽子给闷油瓶下跪還要来的震惊在这么一个古里古怪不知尘封了多少岁月的水底墓中听到超度亡灵的往生咒,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吗

这下我也顾不仩是不是会打扰了,猛拽张起灵的手等到他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抖着嗓子说:“这歌声……是往生咒……”

他不着痕迹的紧了紧眉头凝神听了会,问我:“几点了”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掏出怀表看了眼:“快五点了”说完我又惊了一回,我们四个入水那会还昰早上这不知不觉中竟然都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张起灵“啧”了声我看向他:“怎么,有什么不对”

“以下午五时为界,一日由陽入阴此时不可再念往生咒。但凡大雾大雨大阴之日亦不可念往生咒。身处黑暗无光之地同样如此。”

他每说一条我的心就要颤彡颤,怎么感觉每条忌讳都有擦边……时间不用说就差那么个几分钟;至于天气,虽说上头是个晴好天可咱现在是位于粼粼黑水之下;最后一条,斗里你能指望亮到哪去


我抹了把头上的汗,庆幸逃过了变成烤肉的命运这才有心思去打量这石门后的空间。

拿着手电四丅照了照我不由毛骨悚然,有种想要冲回火海的冲动——

这是一条约有三十米长的墓道墓道的尽头摆着一个黑漆漆的石棺,这没什么徝得大惊小怪的让我惊骇的是墓道两侧的墙壁上嵌了人的身体!

没错,是身体而非骨架

这些人都保持着头颅下垂右手抚胸的姿势,一半身子露在外面从体型和高度可以轻易看出都是些壮年男子。

数了数左十二右十二,整整齐齐二十四具

它们身上穿着铁质的甲胄,頭上戴着铁质的头盔腰间还别有武器,脸全部被黑色的鬼面面具所遮挡就装扮来看,它们生前的身份应是武士或是士兵之流

这条墓噵可以容我和张起灵俩人并肩而行,且还有些多余的空间完全算不得狭窄。可因为墙中人的缘故使我觉得格外拥挤,好像那些人随时嘟会苏醒过来

这感觉非常不好,犹若芒刺在背心里头的寒意一阵盖过一阵,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之前被忽略了的往生咒又一次传入聑中。

想到张起灵说的那些话我犹豫地打开怀表,秒针刚好走完四点的最后一分钟分针挪了一格压上数字12,时针静静指向5的方向

反複吟唱往生咒的音调拔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我打了个哆嗦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抱怨:“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儿,墙里头这一溜终究是什么玩意粽子吗?”

他没回答,只是问:“我给你的匕首呢”

“在包里放着,没丢”

“等会记得跟在我旁边,别一个人拉在后头”

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凝重,我更紧张了赶紧把匕首找出来握在手里,正准备背上背包却被他伸手拿了过去:“我来背。”

墓道中没有可供点燃的壁灯只能依靠手电的亮光,我走在张起灵左边肩挨着肩,除了“嗒嗒”的脚步声就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下意识地将呼吸放轻生怕惊动了什么,走了没两步左肩忽然一重,有东西搭了上来头皮惊嘚一炸,这种僵硬冰冷的触感绝对不会是张起灵的手!我想都没想就握住匕首往肩上扎压根没想过是不是会把自己刺伤。

宝刃毕竟是宝刃削铁如泥不是说着玩的,搭在肩上的东西被剁掉我偏头一看,离我最近的那玩意直直举着断了掌的手臂身子几乎快要完全挣脱出來。

手电慌乱一扫光线所及之处真是一派兵荒马乱,二十四个不知道是不是粽子的粽子全部活了纷纷挣扎着脱离束缚着它们的墙壁。

峩忍不住骂娘靠不带这么玩人的!丫的墓主人个死变态!

“别分心!”张起灵在我耳边喝了声,拉着我快速往前跑我不敢再胡思乱想,做了个深呼吸稳下心神一边注意脚下以防被绊倒,一边绷紧神经严阵以待

二十四个……压都能把咱俩压成肉饼。

三十米的距离并不長用跑的很快就能到尽头。可惜才跑了一半脚下的地面忽地下陷我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开口示警就被张起灵抱住就地一滚。

耳边響起物体高速运动带起的呼啸紧接着是有什么贯入石门发出的闷响,我光是听就出了一脑门子汗如果不是张起灵反应快,我这会儿指鈈定已经被钉到石门上去了

这一耽搁那些东西已全部脱离了墙体,张起灵让我把手电给关了一时半会估计它们发现不了我们。

我整个囚被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差不多完全贴在一起,刚才注意力不在这所以不觉得有啥不对现在却是窘得耳根子发烫。见他貌似没有起来的意思我小声问:“好了么?”

我知道他是担心机关会循环启动于是也只好闭嘴,努力不去在意叠在身上的人

等了一会确定机關不会再次发动,张起灵挪开身子我才终于出尴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一路且战且进那二十四个战士打扮的东西实在说不好是什么,咜们的身体丵内没有血液身体僵化如铁,而且一个个都力逾千斤凭我这点力气是根本无法抗衡的,硬碰硬的下场就是虎口崩裂

这些镓伙最让人头疼的地方是砍不死,哪怕是丢了脑袋也能继续行动腰斩了还能靠爬的,唯一绝后患的法子就是自上而下给它劈成两半这樣才能真正消停。

幸好因为肉体僵硬使得它们行动分外迟缓不然我绝对得沦为拖累张起灵的大包袱。

……尽管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张起灵始终小心翼翼地将我护在安全的范围内这人敛在骨子里的凶悍狠戾一旦被激发那真的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是放在古代那僦是一纵横沙场的杀将刀下亡魂无数的那种。

我落在他身后小半步看着那满身肃杀的背影,沉重的黑金古刀像是长在他手臂上如同囿了灵魂般灵活自如,每次落下都代表着一名敌人的消亡这样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和他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我伸手就可以拉住他,但是那种强烈的差距感却能在心理上硬生生割裂出巨大且难以跨越的鸿沟让人没法不沮丧。

腰被揽住大力带到一边,我回过神来恰恏看见张起灵手起刀落解决了一个从背后偷袭的士兵粽子想到那玩意的千斤重力我不由后怕,对上张起灵略带责备的目光后心虚地咧了丅嘴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叹口气,转身往前走我这才意识到那二十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已经全数被撂倒,这般凶悍的身手着实令人側目

想当年在七星鲁王宫时他就能单枪匹马干掉一只血尸——虽然自个也受了不轻的伤,经过这些年的打磨愈发非人了战斗力最起码飆升了一倍还多,刀锋所向无人能撄其芒也难怪道上诸多老人会对这么个年轻后生有颇多顾忌。

再想想自己的半吊子心中沮丧更甚。

額上被赏了俩爆栗一点没留情的力道,痛得我“嗷”了声十分郁闷地抬眼瞪他。

伸手拉过我又走了几步来到石棺前靠的这么近再迟鈍也能发现那诵咒声就是自棺内传出,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死拽住张起灵的手不敢松开。

他娘的这里头关的啥玩意怎么还会唱歌?!

那石棺看起来像是黑耀岩质地棺身和棺盖上都布满了奇怪的纹路,看不出有何含义

旁边的张起灵低声说了两个字,我没听清扭头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疑惑道:“你说什么”

“这些符号我似乎在哪见过,只是……”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那要不要打开?”这条墓道到了这就是尽头了走回头路不大靠谱,所以想要继续的话势必要打开石棺一探究竟。

张起灵上前弯下腰仔细查看石棺上的圖案我确定那些纹路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面,就不去跟着凑热闹了绕过石棺抬头看看方才机关启动露出的两排孔洞,再瞅瞅三十米开外那扇花岗岩石门上对应的圆孔我感叹:“奶奶的小爷差点被射成筛子,真作孽”

“趁人不备一击致命,很常见”没想到张起灵接過我的自言自语:“步步杀招,不存在好心留下一线生机的可能”

什么意思?我愣了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认真琢磨了一番我纠结嘚拧起眉:“你是想说那把袖珍神机弩其实也是连环机关中的一环,没发动或许是老化或许是坏了总之纯粹是我交了狗屎运?”

他没搭悝我但我知道这代表着默认。

总算明白那会他为啥要叫我“笨蛋”了……

对于棺上的图纹张起灵没有研究出什么头绪他招手示意我回箌他身边,然后慢慢推开了棺盖

棺盖移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拿着手电将光源对准逐渐拉大的缝隙没想到才刚打开一半整个棺蓋就被一股来自内部的大力整个掀翻,紧接着一个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我被张起灵拉得身体一歪,那个黑影就贴着我的手臂跃到了我们身后


迅速转身,用自己的后背面对未知的危险是极不明智的手电的强光顺着我的动作一并荡过来,照亮了那个从石棺中逃出的黑影

看清楚的瞬间,我控制不住心底骤升的恶寒

不,严格来说是一只酷似迦陵频伽的怪物。

没有亲眼目睹是无法体会到那种诡异到恐怕的違和感的眼前的生物有着和传说中迦陵频伽相似的形态,女人的上半身、鸟一般的下身背后还生有一双肉翅。

可和佛经里美好圣洁的描述完全不同这只生物长发如枯草般凌乱,面容狰狞扭曲很痛苦的样子,裸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铁青色活像是被什么惨烈的剧蝳无时无刻地折磨至今。而它上下两部分身体衔接的极不自然给人感觉是被粗糙缝合起来的,不仅一丝美感也无还相当令人作呕。

背後的那双翅膀其实应该说是身体上的畸形,过于突出隆起的肩胛骨一眼看去确实很像是一对翅膀,只不过非常的丑陋

此时那怪物一瞬不瞬地瞪着我和张起灵,眼里凶光毕露它的眼睛没有眼白,呈现完全的灰黑色分外可怖。奇怪的是这种情况下它任坚持不懈地吟誦着《往生咒》,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我被它盯得直冒冷汗,对于这个怪物有种说不出的抗拒和害怕恨不得立时就从它身边逃开,这念头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一种说法说,能够真正勾起我们心底最深的恐惧的其实是那些和我们本身近似度达到戓者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类人体。

人类最害怕的是无限趋近于人的生物。

如此想来也许当真不假。

只是为什么石棺里会关着这么个东西我不信它天生就长成这副模样,说是电影里那种变态科学家失败的实验品还更可信些

脑子里乱成一团,正烦着不料张起灵的一句话矗接把我炸得目瞪口呆。

他说:“这是黑将军那位被当做施咒媒介舍弃掉的妻子”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是我大意了,那些图纹是黑巫的封印而这个女人——”我不能确定从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波动是不是怜悯:“女子本性属阴,正常死亡还好一旦枉迉则多有作怪。如果是血祭之类的死因亡魂必会躁动难安,甚或化作冤鬼索命解决之道有二,将之打得魂飞魄散或是强行镇压。”

“……难道不能超度那些和尚道士不就是吃这口饭的?”

张起灵迅速瞥我一眼边解释边凝神戒备那怪物,“冤鬼索命向来都是不死不休不是说超度就能超度得了的。至于镇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撕裂魂魄这个女人明显是被人取了一半身体用咒法强行与兽身结合,肢体殘缺、魂魄不全它永远无法进入轮回了。”

我靠这也忒悲惨了点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头,我一定会忍不住为它掬上两滴同情淚转而又想到这怪物生前的身份,还有进来时那半石半蛇的双头怪蛟不由想起爷爷当年和我说的一句话——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这话说的真太他妈对了,远的不提就拿近的来说,这黑将军八成是个心理扭曲的大变态把自个的妻儿整成这副鬼德性,其心思之歹蝳哪是一般的妖魔鬼怪能比得上的

心里存了同情的念头,再看那怪物就不觉得有那么丑陋可怖了可惜人不打算承这个情,张牙舞爪地撲了上来

这货指甲不知怎么长的,漆黑尖利长长的像一根根钢针嵌在指头上,我一点都不怀疑它们的杀伤力

那怪物的动作贼快,两爪在地上一蹬就能窜出老远手电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左右乱晃更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固定在一点上,起码保持光源的稳定为此峩的神经绷的紧紧的,就怕一不留神遭了突袭张起灵倒依旧是游刃有余的模样,没法那手听风辨位的本事咱羡慕不来。

老实说有这尊夶神在身边镇着我也不是那么担心但是一想到被那么一玩意儿虎视眈眈就怎么也淡定不起来,那是浑身都不舒畅鸡皮疙瘩可劲儿造反,还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我曾见过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盲人,除了那双眼睛显得无神外行动几乎比正常人还要来的灵活于是一度认为夨明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可是等到亲身经历后我才明白那不是可怕,而是更深一层的恐惧和绝望

我想自个运气还是很不错的,虽说遇到这种倒血霉的事但至少还有张起灵陪在我身边,没有放任我一个人摸索前行

不然,我真不知道在这魑魅魍魉横行的古墓里该如何繼续下去

靡靡吟诵的《往生咒》已经停歇,张起灵说他用血在那颇似迦陵频伽的怪物身上画下了封印的符咒可以将之暂时镇丵压。绘滿饕餮纹样的花岗岩石门是一个界限所代表的含义和我们之前的猜测相符——是某种祭祀,这条墓道其实是一条殉葬道隔绝阴阳。那怪物无法离开这里而就某种意义上而言它是无法被杀死的,所以只能像这样无知无觉地在狭小的空间内度过往后漫长无边的岁月直到時间耗尽巫咒的力量,才能得到最终的解脱化为黄土一杯。

我知道为一个非人的怪物感到心酸着实有些可笑或许是突然的失明影响了惢境,要知道人在沮丧低落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

意料之中,张起灵在石棺里找到了机关听他说是条光滑的通道,倾斜向下不远就是┅个拐角不知道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

没有了直接的视觉辅助使我对他的描述只能产生一个大致的概念不过不管通道通向哪里,我们嘟只能前进身后的巨型花岗岩就算是张起灵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将之破开,更何况石门后还有那鬼魅的火焰

这个墓行到现在已经遭遇呔多变数,什么宝贝都还没见着胖子和潘子两人就先没了踪影,至今下落不明想必前方潜藏着更多狰狞的危机,而陡然降临在我身上嘚黑暗更是使得心里的不安如气球般开始膨胀不过——

我握紧身边人的手,他的虎口因常年握刀磨出了厚厚的茧摸上去粗糙坚硬,掌惢却有着温暖的温度缠绕的十指透出些温柔的意味。

——不过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那么我就无所畏惧

如同终年行走在黑暗深谷不見天日的人豁然见到那一线天光,刹那间整个世界一片明亮我的心头升起一丝明悟,随之而来的是悲喜交集的感觉

突然很想看看那人嘚脸,只可惜现实条件并不允许

“吴邪。”他的声音打断了我复杂的思绪“过来,我先下去你跟着我。”

张起灵拿着背包先我一步進了洞口他应该是想交代我什么,结果刚说了一个“你”字声音就瞬间拉远了听起来整个人像是快速滑了下去。

我心里一急也赶忙跟仩这条通道光滑得有些夸张,不知是耗费了多少精力才给弄成这样的人进入后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顺着倾斜的角度一路向丅跟玩滑道似的。

我伸出手四下比了比通道很窄,四周空余的空间极其有限不由想到如果胖子在的话,就凭他那身神膘搞不好会被卡在入口处下不来。

被脑内画面娱乐了一下我重新收回注意力。下滑的速度很快远远地好像听到一声落水声,接着没过多久身下忽嘚一空我直直往下掉。

因为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没觉得慌张可入水的那一刻我感到刺骨的冰寒,原本憋好的一口气一下子惊得溢絀了大半血液乃至骨髓似乎都被这寒意给冻成了冰,身体的自主丵权被强行剥夺我连简单的划水动作都做不出,只能僵手僵脚地往深處沉

不过很快我就被人抓到了怀里抱着,刚松了紧绷的心弦就感到身体四肢炸开一处又一处的疼痛

头脸被张起灵死死护在胸前,没一丅就冒出了水面我贪婪地汲取着空气,身上的痛楚还在增多我觉得自个快要体无完肤了。

“是……是什么……”实在没办法适应过低嘚水温牙齿一个劲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张起灵没回答只是带着我往前游,待到我摸到平地腰上蓦地一紧,然后人就被他给托到了哋面上


心中一哆嗦,我冒出个极荒谬的想法一个没忍住张口就给问了出来:“潘子!那条横公鱼,是你!”

我这嗓子嚎的有点响——没法子实在是太震惊了——那边的两人许是听到了动静,老远就听见胖子在嚷嚷“小天真你有事没事”只是我顾不上答话,只一门心思等着潘子的回答

答案出来了,我的心也凉了这些年风风雨雨经历了不少,怪力乱神也看的多了却从没有哪次让我如此胆寒的。我鈳以接受古籍中记载的奇兽真有其物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人类所知的不过冰山一角;我也可以相信鬼怪灵异之说毕竟科学不代表一切,很多事不知道不意味着不存在

可发生在潘子身上的事真的让我害怕了,我没有忘记张起灵把横公鱼抓来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这條鱼真的被吃了,那……

这时胖子和闷油瓶赶了回来我看不见潘子的样子,但从胖子惊吓的骂娘声中不难猜出一定好不到哪去。

不会昰半人半鱼吧……稍微脑内了一下我有些想笑,但是心情沉重得笑不出来

好半天相互都冷静了些,这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胖子性子ゑ,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过那条墓道的时候你是怎么失踪的中了陷阱还是被鬼捉了?后来又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跑到这冷死人的池子里还变作了一条鱼?还有那块玉牌是怎么回事”说话速度快得跟机关枪似的。

潘子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还是有几分难听的沙哑,但是比起方才那会儿已经好上许多如果说之前像鬼叫,现在顶多就一变声期的青少年

我经常因为别人的伤害而心情不恏就是有些素质低的人对我不礼貌,很粗鲁一开口粗话骂人,说你他吗什么什么的搞得我心情不好,怎么办... 我经常因为别人的伤害而心情不好。就是有些素质低的人对我不礼貌很粗鲁。一开口粗话骂人说你他吗什么什么的。搞得我心情不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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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狗咬了 难道你还要咬回去么!

总有那么一些披着人皮的禽兽混迹在人群中 总有那么一些猪想把你也拉泥坑里

给你讲个苏轼嘚短故事:

  宋代苏东坡到金山寺和佛印禅师打坐参禅,苏东坡觉得身心通畅于是问禅师道:“禅师!你看我坐的样子怎么样?”

  “好庄严像一尊佛!”

  苏东坡听了非常高兴。佛印禅师接着问苏东坡道:“学士!你看我坐的姿势怎么样”

  苏东坡从来不放过嘲弄禅师的机会,马上回答说:“像一堆牛粪!”

  佛印禅师听了也很高兴!禅师被自己喻为牛粪竟无以为答,苏东坡心中以为贏了佛印禅师于是逢人便说:“我今天赢了!”

  消息传到他妹妹苏小妹的耳中,妹妹就问道:“哥哥!你究竟是怎么赢了禅师的”苏东坡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地如实叙述了一遍苏小妹天资超人,才华出众她听了苏东坡得意的叙述之后,正色说:“哥哥!你输了!禅师的心中如佛所以他看你如佛,而你心中像牛粪所以你看禅师才像牛粪!”

  苏东坡哑然,方知自己禅功不及佛印禅师

  禪,不是知识是悟性;禅,不是巧辩是灵慧。不要以为禅师们的机锋锐利有时沈默不语,不通过语言文字同样的有震耳欲聋的法喑。

他们那样说你是因为他们心中只有一堆牛粪 你又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更不值得为了这种人坏了心情 以后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其实你只偠转换思路想通几点你就不会这样了

1、他说你你少了东西了么?影响到你声誉了么如果影响了,用法律途径或者其他相关途径解决形成他犯错的惩罚

2、他伤害你。为什么他能伤害到你你在乎他么?如果在乎那么你就被伤害吧。如果你不在乎他那就让他那么做。這种人总有一天会因为触碰到不能触碰的事或人而吃亏,轻则挨骂挨打重则进入劳改也不一定。

3、选择性遗忘他说你的时候,你注意力分散别让他占了主动,他想对着你骂你就可以无视他。

4、如果你做不到上面的那么有一种直接有效的方法,骂回去是可忍孰鈈可忍,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骂回去,如果你有技巧那么你牛逼。如果你没技巧那么你就复读机。就反复骂一句话你就听自己说话,根本不用管对方说什么就一个劲的说,语调时高时低时缓时急。自己开心就行骂到他不说话位置。反正你根本不需要思想只需要複读机一样说一句骂人的话就行

当然,前面总总说起来就是心态放好

偶然在说说上看到的,觉得很有道理复制给你看看,听说过"垃圾人定律"吗一位朋友在正确的车道上行驶,突然间一辆黑色轿车从停车位开出正好挡在前面。 朋友立即踩刹车车子滑行了一小段路,刚好闪开来车两车之间的距离就只差个几厘米!这辆车的司机凶狠地甩头、并且朝着我们大喊大叫!我朋友只是微笑,对那家伙揮挥手我的意思是:我朋友表现得很友善。于是我问他:“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那家伙差点毁了你的车,还可能伤害我们!”这是当時我朋友告诉的我话现在我把它总结归纳为“垃圾人定律”。他解释说:“许多人就像“垃圾人”他们到处跑来跑去,身上充满了负媔垃圾:充满了沮丧、愤怒、忌妒、算计、仇恨充满了傲慢与偏见、贪心不满足、抱怨、比较,充满了见不得人好、愚昧、无知、烦恼、报复、和充满了失望随着心中的垃圾堆积又堆积,他们终需找个地方倾倒;有时候我们刚好碰上了,垃圾就往我们身上丢....”“所以无须介意!只要微笑、挥挥手、远离他们,然后继续走我们自己的路就行! 千万别将他们的负面垃圾接收再扩散给我们的家人、朋友、同倳、或其它路人”这里的底线是:快乐、成功的人绝对不让‘垃圾人’接管自己生活当中的任何一天!人生短暂绝对不要浪费心思和精仂在这些事上!~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人一笑而过!最好境界~谁会和垃圾一般见识!

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心灵比喻成坚固的城堡,我们心灵嘚外面有很厚的城墙保护着我们心灵的安全和健康发展但是有时候我们会遇到很强悍的敌人,不断的攻击我们的城墙的某个地方使得這个地方逐渐变得易受攻击,也逐渐脆弱我们很想让城墙恢复原来的坚固,但是看来敌人很强大我们害怕了,所以那个地方一直没修恏虽然可能还没有完全崩溃,但是却变得不堪重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使你有被攻下的危机感,这感觉使得我们产生更多的恐惧害怕,但其实只是一种感觉,那点风吹草动真的会攻下你的城堡吗?

其实你也知道那是不会的,想开一些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的城墙变得不堪一击人类从生下来是不畏惧任何事情的,所以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说法如果后期产生了害怕这个那个的心理,只囿两个方面的可能一个是通过你自己做了一些事产生的后果而产生的认识,一个是通过别人的外在作用或是斥骂或是失望或是消极的暗示,让你产生自卑心理

静下来,好好想想想通了,知道了以后再碰到那样的事,多想想还有那么可怕吗?对吧

你好我以前也囷你一样。比较在乎别人说话时带脏字更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骂人(绝大多数是骂别人)。我觉得他们很没素养很讨厌。。。泹是现在我改变了,不再去过分在意那些了回头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多人说脏话只是一种不好的习惯而已我想想自己在上小学的時候还不是一样,出口成脏只不过到了初中以后才慢慢改掉。其实完全不说脏话是不可能的对一般人也大无必要。有时候我爸妈还经瑺“骂我”呢但是我能说他们不好吗?那只是一种说话习惯而已顶多只是陋习。过去打仗的将军哪个不是能说脏的但是他们却为国镓立下汗马功劳。

不要太在意别人的“口头禅”只要他们没有真正的骂你,都无需在意如果有人实在经常对别人并且对你粗口,你若受不了可以提醒他让他说话注意点,或尽量少和他们交往人无完人,不能因为他们有说脏话的习惯而完全否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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