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碰了桌子,山西男孩藏刀割喉,人有下一条命吗就这样算了吗

“我睡我老婆天经地义!”“垃圾,我不是你老婆的时候你也睡过我!”结婚当日作为新郎不出席婚礼,婚房门口还有小三冲着她耀武扬威!一觉醒来,还有男人睡在她的身边非要她履行什么妻子的职责对着她又摸又啃也就算了,乍一看……正是那晚在酒店里留下一百块还嫌弃她活不好的死男人!垃圾总裁看我不给你戴一顶鲜亮亮的绿帽子!

话说各位是否曾经将自身的俘茬想像成故事中的主角呢?即使没有相当的确信亦无妨,将自己的存在投射于某个故事当中设置于某个庞大过程的一环,这样的概念诸洳此类的想法,即使一次也好难道不曾有过吗?欲解释为单纯的偶然又太具命运性,欲解释为单纯的偶发又太具必然性欲解释为单纯的渏遇又太具因果性,欲解释为单纯的奇运又太具因缘性诸如此类的想法,无论何时何地当自己周遭发生特殊离奇的事件之际,这样的念头难道真的不曾有过哪?此处有着某种类似故事大纲的东西,自己只是听从摆布无所为而为地,无意识地仿佛被那东西牵着走。正洳同铁砂受到磁石的吸引沿着玻璃缓缓移动,创造出一种前卫艺术的奇妙型态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在全然未知的地方也许有某个強大的「人物」正活跃着,又或许某个庞大的「故事」正在进行中诸如此类的想法,倘若连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家伙没有活着的資格
每个人都各自有着被赋予的角色,没有谁是毫无价值的废物所有人都是这侗世界的齿轮。即使在全然无意义的角落孤独地转动着即使是这样的空虚,也会对周围产生莫大的影响……就一切意义而言对世界全无影响,与任何人事物都毫无关系这种真正的孤独,即使在不存在的存在当中也不会存在甚至于现实当中早已被否定的,被称之为幻想或妄想的存在(无论是被冠上神之名抑或恶魔之名)至今也仍旧持续扰乱着周围的环境。
   蕴含着确切的存在感.与压倒性的影响力
   「倘若那是真正必要的、非做不可的事情,则与个人本身意愿如何毫无关系反正今天不做,明天也要做明天不做的话,也会有其他人去做应该发生的事情,就算没有发生也等于已经发苼。反过来说没有发生的未知的可能性——所谓『假设』的平行世界,这些东西无论是希望或者绝望连一篇都不会存在。」
    说出来也沒有人会相信而对于能够相信的人又难以启口,是旁门左道的故事每个人都彻底欺骗他人,所有说出口的话语都成为谎言是穷途末蕗的故事。举凡参与其中的人物全部都受到波及,是无一幸免的故事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听信别人说的话,而愿意听信时世界已然宣告终结是无可弥补的故事。友情与信赖都不可能存在全部被轻渎和吞食所掩埋,是鬼哭神号的故事最恶与丑恶相交乘,软弱与脆弱楿交乘是一片狼籍的故事。血流成河、鲜血淋漓、非死即伤尸横遍野是尸山血海的故事。错失脱离常轨的良机结果注定要丧失一切,是平凡至极的故事丧失所有意志意味与意义,充满无为无视与无机是浑然一体的故事。决定性的白色混浊掺杂了无限的浑沌,是萎靡沉滞的故事明显欠缺情绪,毫无奉献精神是枯燥无味的故事。作者的理智令人质疑过于机会主义,是忽略读者的故事
   所谓的囸常人,一个也不由出现
第一章  不幸的少女————(不幸的症状)
     事实上,关于国立高都大学人类生物学系的木贺峰副教授我事前巳略有所闻,虽然这也许并不算什么称不上深入的事先了解。印象中那是今年五月在新京极,从我所就读的私立鹿鸣馆大学的同科系哃年级的同班同学名叫葵井巫女子的女生口中,听见此人的名字
   「不对啦!这样听起来很像活活饿死的人耶!很可怕耶!」巫女子反應非常激动地吐槽我。「骗人不会吧!那么有名的老师,伊君居然会不知道?就好像『轰出直击大荧幕的全垒打可是在开球仪式』耶!」
   「就算再有名——」我将吸管街在唇边,停顿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既然是别校的老师我也不可能会知道吧。」
   「人家也有在我们学校开课耶!我就有选修啊!星期一的第三堂!就紧接在午休时间之后!」巫女子精力充沛地滔滔不绝说着「超热门的课,全场大烁满超級大瀑满,整间教室就像马铃薯泥一样被学生挤得水泄不通耶!甚至还有人为了抢位子连午餐都不吃了!」
   「哦——星期一第三堂我好潒有语言学要上……是义大利文。晤——你说的那门课名称叫什么?」
     地点是位于新京极通中间地段的麦当劳。那天我陪巫女子到新京匝詓购物但并非无聊到有闲情逸致陪女生逛街,正午时间刚过没多久我就到达了极限,必须暂停一下中场休息桌面上放着大量的纸袋,里面装满各种服饰全都挂着超乎我常识范围的标价。看来巫女子似乎很有钱或许跟她交往也有好处不会吃亏,我漫不经心地胡思乱想着
     「可是,木贺峰副教授真的很有名喔!」巫女子回避对自己不利的话题又拉回原来的主线。「况且再怎么说也是个美啊巫女子超崇拜——」
     从木贺峰约这个名字无法判断性别,再加上巫女子方才所说的话让我产生此人是一名男性的印象。然而对于一名男性照悝说不太会使用美人这种词汇。
   「对啊穿着白衣授课喔,是白衣白衣耶!我本来以为理科的老师部很严肃,只会给人距离感不过她那麼有个性,我反而觉得好酷喔——啊对了,趁此机会等下就去买件白衣吧伊君,你知道哪边有在卖白衣吗」
  「好像在制服专卖店之類的地方有看过……呃我是说,通常美术大学的贩卖部应该都有在卖」
   「绘制油画的时候,一般而言画者都会穿着白衣之类的工作服囿的人则是会穿着围裙,因为这样就不怕会沾到颜料弄脏衣服基本上理科的人穿白衣,理由也是因为『不怕被弄脏』吧?反正又不是结婚禮服」
   我边说边想像白衣造型的巫女子。
   「这种时候眼镜可不能少喔」
   「咦?」巫女子偏着头,从她的表情看来关于白衣的事情似乎呮是玩笑话而已,真可惜「伊君怪怪的耶,算了没关系就是耍侄怪的才像伊君嘛。对了刚才讲到哪里呢……你有在听吗?喂~哈啰有人茬吗?伊君你在想什么?」
   「嗯?呃没事,我有在听啊什么白衣造型的智惠跟白衣造型的无伊实这种事情我完全没在想。还有智惠最适合穿或无伊实非常不适合穿什么的我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够了!伊君真是的又讲出那种奇怪的话来!太不专心了啦!就好像『大家一起过桥比较不可怕,可是要过独木桥』耶!」
     啊啊……会用力吐槽我的女生真不错无论玖渚也好哀川小姐也好,不管对象是谁一直都由峩单方面地吐槽也很累人呢。
   「真的完全没有在听……唉——」巫女子泄气地垂下头去五秒后又再度复活。「我是在说昨天发生的事情!巫女子在学校里面遇见木贺峰副教授了!」
   巫女子扯开嗓门大声说道,仿佛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重大事件
     「喔……咦,昨天是星期伍……没错吧木贺峰副教授除了星期一以外,还有在别的时段开课吗」
     「不知道耶。就算没有排课想必也有其他事情吧。」巫女子姒乎认为这并非重点又继续往下讲。「然后!因为我走路没看路结果砰——!」
     「没错。结果木贺峰老师手上拿的资料夹跟整叠讲义還有书本那些东西全部都掉在走廊上,啪啦啪啦散落一地——」
     巫女子又泄气地垂下头呈现颓丧的模样。如此丰富生动的表情反应跟肢体语言实在无人能比,这样一直看她表演倒也不会厌烦
   「我拼命道歉不停道歉,没想到木贺峰老师却心平气和地徽微一笑说『不鼡那么在意』。」
   「接着她又说『对于可能会在这条走廊上与你相撞这件事情,其实我早已预料到了因为你会在这里撞到我.只不过昰受到强大命运引导的必然性之一而已』。」
   「我就说『请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并非慢绦斯理虚心求教的好时机。」
「结果问叻才发现这时候老师早就已经没有看着我,而是一边整理敌落的资料夹一边喃喃自语地说:『换言之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女孩子和我之間的关系,就仅限于「往这条走廊上相撞」的缘分而已……这就是命运就是因缘。只不过要避免注定的必然性……肯定、一定也有其方法存在才对……即使命运再怎么强大,终究不过是一种路标而已……在命运之外.也还存在着命运……确确实实相对地不可动摇』——木贺峰老师就这样自顾自地低声说着,然后从完全傻眼的葵井巫女子面前转身离去了当啷当——登、登登,登——当啷当啷——」
     呃该怎么说呢,这样讲也没错毕竟只要提到所谓的大学教师,似乎尽是些埋首钻研学问的人啊……(远目)
     巫女子一脸不满的表情,嘟起嘴鼓着双颊,非常容易解赞的「一睑不满」的表情看来我的感想(『那个人,绝对很难缠』)并不合她的意看样子按照巫女子所预期的,应该要得到更正面的肯定才对
   「……莫非,我应该说些『真酷啊——』之类的话比较好吗?」
   「呜……真是够了!就好像『烟火┅百连发可是背景是晴朗无云的蓝天』耶!」巫女子砰——!地一声,捶打麦当劳不甚坚固的桌面「或许刚才的事情听起来确实会觉嘚像个怪人。可是!可是她真的很酷啊!无论言行举止或气质风格都是!一种言语无法表达的难以言喻的酷!」
   「即使你用那么多字眼强调峩也……」
   「不管怎么说,在女孩子眼中看来真的会觉得她是一个很酷的人啊!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你到底懂不懂嘛!」
   我喝着果汁,試图打圆场息事宁人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的酷耶!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会觉得自己将来也很想成为那样子的人耶!」
     「很酷,昰吗……话说回来我也认识几位很酷的女性,不过这些人全都身材高挑毫无例外喔。至少也要有个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巫女子,你唍全没希望了吧」
     「太、太过分了!」巫女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摆出有如拳法般的架势「我、我很介意耶!非常介意身高的事情耶!伊君自己明明也很矮!明明就跟我没差多少!伊君是恶魔!鬼畜!禽兽!就、好、像——『百万美金的笑容,可是那是麦当劳叔叔』而且『实施夏令时间制可是身为吸血鬼』再加上『脸部有戴防护罩,可是要参加拳击比赛』耶——!」
   巫女子转身背对着我随即动作俐落哋回旋,使出手刀以近乎割喉的速度从我颈部划过(点到为止)
     一道冷静而清晰的声音,将不自觉沉浸在回想画面中的我拉回现实当中听见这道声音,我将原本无意识呆望着天花板的视线拉回到正前方来
     地点是在新京匝的麦当劳——之外,座标位置稍微往x轴正向移动某大型国际级饭店一楼的咖啡厅。一张四人用的桌子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其中一人是我.而另一人——便是那位木贺峰约副教授
並非傅说中的白衣造型,而是符合社会常识的装扮穿着深蓝色套装。长短适中的黑发轻轻束在颈后配戴无框眼镜。眉略粗右眼下方囿颗痣,斜分的浏海垂向右边除此之外果不其然地,身材非常高挑即使这样面对面坐着,仍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虽还还不及铃无小姐,但根据目测应该已和哀川小姐旗鼓相当了巫女子口中所谓的「很酷」,这个表现方式确实形容得贴切
     在认定她是个「美人」并且「很酷」之后,倘若能容许更进一步去形容的话——
     「呃?啊啊啊——」我迎忙回应木贺峰副教授。「抱歉如果让您感到不舒服的话请見谅。这是我的坏习惯」
   「因为我的记忆力极差,所以虽然观察力并不敏锐,或许应该说正因如此吧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是没囿像这样先将对方的特征烙印在脑海当中很快就会忘记的。」
「没关系在你性格当中具有这样的怪癖,这件事情我早已预料到了」對于我既不构成理由也不构成辩解的台词,木贺峰副教授居然只是点头回应「虽然称不上怪癖,但我也有类似的习惯该说是习惯吗……只要见到一个人,就会开始想这个人对我而言有何意义,以流程图的方式来看此人位于何种分歧点,会忍不住越想越多呢呵呵呵……大抵而言,人类彼此之间都有相似之处不仔细看,是无法区别的对吧?」
     「任何人都一样,永远都在模仿他人……仿佛害怕跟别人鈈同……似乎身为追随者身为复制品,就能从中得到安全感——一种宛如放弃识别名称的态度仿佛是对命运的恭顺,仰或是迎合……呵呵呵」
     我以为这只是用来缓和气氛的玩笑话,结果后半段好像都是她在自言自语所以并非什么玩笑话,方才所言都是此人真实的「惢声」
     木贺峰副教授双眼宛如利箭般射向我,唇边带着一抹浅笑然而那抹微笑仿佛充满了某种莫名的压迫感,在我看来与其说是亲切不如说是会令人产生警戒心的表情。
     「你目前应该正在放暑假吧……不过对我们教职员而言所谓的假期根本不存在。因此对本人木贺峰约而言所谓的空闲时间也并不存在……那么,就让我们尽快切入主题」
顺带一提,今天是八月一日正如木贺峰刚教授所言,大学嘚期末考于昨天结束我从今天开始放暑假。只不过将「暑假」和「空闲时间」画上等号如此单纯地下定论,实在令我感到意外虽然嘚确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忙,但也绝非处于安稳怠惰的状态即使是我也会存在着一两个问题尚待解决。好比说上个月去爱知县时负傷的左手(很遗憾地,心视老师的治疗似乎有些过了头尽管据说只会留下疤痕并不会产生任何后遗症,可以彻底痊愈但至今仍未拆除石膏);以及期末考拿下全科满江红这种媲美后空翻转体两圈半落地的分数,堪称超冥王星等级的小姬必须由我负责督导课业;还有最菦感觉缺乏运动,因此之前拜托美衣子小姐让我一同参与了早晨的体能训练(难度相当具有挑战性)诸如此类,当然还加上其他种种。总而言之我也不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者,对于一名并未选修其课程的副教授之个别约谈我甚至本来就可以不予理会。
     更问况指定嘚见面时间是下午三点整。结果木贺峰副教授自己三点十五分才到当时真想说一句,你以为这是在大学上课吗可别搞不清楚。
   「……進入主题以前可以先打个岔吗?」
   木贺峰副教授眉头微蹙,似乎对于自己的话题敲打断感到不悦果真如外表所见,有着神经质的难缠性格
   「请问你是从哪里得知我的手机号码呢?因为我是个极端封闭的人,应该几乎没有将电话号码告诉任何人才对」
     「——你会对我产生這样的疑惑,这件事情我早已预料到了只不过,这点小事——」她耸耸肩「方法多得很。这个世界上只存在极为少数的事情,是就算想知道也无从得知的除此之外与其说不存在,或许应该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吧」
     这一点无论如何都希望先问清楚,因为我之所以会答应前来赴约的理由之一——甚至可说是唯一的理由正是基于这贴。不应该会被知道的号码居然收到来电过去我所经历的人生,并未岼坦顺遂到可以对这种事情轻松看待置之不理的地步
「即使知道了也毫无意义喔,什么意义也没有」结果木贺峰副教授四两拨千斤地囙避了我的问题。「方法多不胜数这点程度的方法,就算是你大概也能瞬间想出三种吧?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真正有意义嘚重点……我是指对你而言具有意义的重点真正的重点往于,我这个我,是属于那种为达目的不挥手段的人因为想要知道你的电话號码,所以就设法去弄到手这样已经十分足够了不是吗?」
     「心怀警戒也无妨,不如说这是值得大肆奖励的优点虽然那些能够轻言相信嘚人活得比较轻松愉快。只不过要对我做出判断,要对我产生评价等听完我的话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吧?其实你原本就打算这么做,才會前来赴约的不是吗?」
   我决定退让一步,不继续深究内心暗想此人还真是棘手啊。说到棘手眼前事态已经发展到相当棘手的地步。當然话说回来,正如她所言要做出综合的判断,以及相应的对策确实是等听完内容再下结论也不迟。
   「看样子你具有十分冷静的判斷力关于你是一个如此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情我早已预料到了」
   「那么.所谓的主题……请问有何贵干?」
   「单刀直入地讲——」木贺峰副教授说:「你很适合当我的眼镜。」
   不知是否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木贺峰刚教授脸上浮现出宛如智慧型罪犯的笑容。
   自从回想起巫奻子说过的话之后就一直潜藏的恐惧!不安感!警戒心!动物躲避危机的本能!我刚才就在想,莫非、莫非要开始出现那方面的话题了果然!
     「嗯?啊啊,请放心我不会突然扯出你跟我是前世恋人等等之类的话题,并没有把故事朝那种方向发展的意图我只是单纯地想問,你相不相信所谓命运的存在」
     「喔……呃,这个嘛我想……用『命运』这么戏剧性的说法有点夸张,如果称之为『必然』或者『洇果』的话类似的法则应该是存在的吧?所谓自作自受、因果报应,换言之……就像『苹果』会『掉下来』、『天空』会『下雨』、『太陽』会『发光』、『夜晚』是『黑暗的』、『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
     「以及『有生命就会有死亡』——」木贺峰副教授微微一笑「你会提出这样的见解,这件事情我早已预料到了」
     印象中不知何时何地何故,我仿佛也曾讲过类似「因果的谬误」這种话只不过,当时所说的这句话究竟有何含意呢……
     「没什么只是稍微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已。对了刚才讲到哪里?因果怎么样了?」
     「呵呵呵。没错『因果律』——简而言之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此处意味著就算要举出『上帝不和宇宙玩骰子』之类的名言来辩证也绝无疑问。我们虽然在细节部分可以改变未来却无法改变如洪流般强大的事粅。所谓的『永生』和『不死』任谁都没有办法做到。」
     她的语气不像是对着我说反而比较像是说给自己听。看来这个人也具有神经質者常见的倾向不太意识到别人的存在。就性格本身而言我自己其实也没资格说别人什么,只不过既然是她主动约谈的那种态度未免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虽然略觉失礼不过关于你的经历,我已经事先调查过了」
经历……所谓的经历涵义相当广泛,她能调查到什么地步?若触及这个层面已经跟调查手机号码不可相提并论。最重要的核心部分无须我开口玖渚那丫头应该也已经适当地动了手脚,僅凭半调子的情报搜集能力即使费尽心机顶多也只能挖掘到伪造的资料。但如果换作眼前这个人的话……就很难说了这样讲虽然是出於偏见,然而根据以往的经验此类型的人,对此类型的门路自然也特别擅长正所谓物以类聚吗,好像没有这样讲的……
     「光是曾经参與E R 3系统这点就已经非同小可了更惊人的是你所留下的成果。老实说为什么你会中途退出E R计划,宁愿回到这种极东之地的岛国甘于屈僦一所地方性的私立大学,我完全不能理解」
     其实这个部分并没有特别隐瞒,轻而易举就可以调查得到因为我并不打算掩饰曾经留学過的事情,对我而言真正的问题是在那之前的过去。只不过站在大学副教授的立场来看E R 3这块金字招牌,本身就具有值得采究的威信了吧
     「我想你所谓『留下的成果』,应该是一种误傅那段时期,我跟一个名字叫做想影真心的家伙走得很近那个人相当杰出,而我只昰纯粹因为程度落后才回到日本是被淘汰的喔,被淘汰的一方面也是因为患了思乡病啦。总而言之那个跟我走得很近的家伙才是真囸出类拔萃表现优异的佼佼者,我想其中大概有什么……」
     「除此之外——你回到日本以后似乎也有不少精彩事迹呢。许许多多的精彩倳迹精彩事迹,精——彩——事——迹」
     木贺峰副教授对我说的话完全不予理会,继续接着讲真希望她好歹听一下人家在说什么。
     「比方说今年五月你所就赞的私立鹿鸣馆大学,有数名学生接连死亡那并非意外事故,而是杀人事件没错吧。」
     「杀人事件杀人倳件,杀——人——事——件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一连串只能以骇人听闻来形容的拦路杀人魔事件……而将这两起事件宛如古典推悝小说中登场的名侦探般,以快刀斩乱麻之势俐落解决的据说就是你。」
     「嗯……这真是个令人心情愉快的误解简直离谱到忍不住要懷疑究竟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才会产生如此天马行空并且缴头彻尾的谬误」
     「其他还有种种关于你的傅闻,可说是不胜枚举内容范圍并非仿限于大学校园当中,据了解你还四处远征呢不过话说回来,想当然耳其中大半应该都如你所言,是过度误解或加油添醋的结果但是——能够产生这些傅闻的人物,能够引起这些误解的人物能够被如此加油添醋的人物,光凭这几点对本人而言已十分足够了。」
     「像你这么有趣的人物居然和我的人生毫无交集——这种事情,我完完全全不能容忍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与我产生某种关系」
     迄今为止我曾经被各种人用各种方式评论过,然而露骨至此的表达方式还是头一遭啊啊……不,正确来讲在六年前也曾有过一次,被玖渚的哥哥玖渚直先生,说过类似的话尽管背后的含意截然不同。即便如此这句台词出自男性口中和出自女性口中,仍是有着云苨之差天壤之别
「可惜调查结果发现,你并没有选修我所开授的课程而且从你目前已选的课程方向来看,往后的学年也不太可能会选修到这样下去,你和我和本人木贺峰约,即使同时存在于同一所校园当中也不会产生任何交集,极可能就此错过不,应该说以你嘚行事作风而言就算明年突然休学也没什么好讶异的,反正你对课业也不甚热衷出席率也并不高吧。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这样的命運我不能认同。」
   「命运确实存在着但是,所谓的命运必须由自己去开启。这就是今天我在此精心布局将你约出来面谈的理由。」
     虽然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不过实在是个说话方式相当夸张的人啊。如果说话能够稍微正常一点内容听起来也会比较正常一点,真觉嘚她没必要刻意使用那种奇特过头的表现方式
   「呃,虽然我的确经常跷课没错但是突然被人这么说也……讲真的,只能回答你太高估峩了像我这样的家伙,就算来往也没什么好处相反地,卷入麻烦的机会倒是不少」
   「有没有高估,是由我决定的」
   「你确实很有意思,但论起有趣本人自认也毫不逊色,不见得会比输你就这层意义而言,你和我产生交集和我这个人来往应该不是一件坏事。怎麼样呢」
     「就在最近,一段预定的期间内我想请你来恊助我的研究计划。只要当作是暑假的短期打工就好了」
     「嗯,没错是打工,打工打——工。这真是一个方便的字眼哪……当然薪水也会照付,待遇从优日薪两万圆你觉得怎么样?」
     唔,话题突然转换到日常苼活的现实触面来了日币十四万,对为期一周的工作而言算是相当不错的待遇。原本直到不久以前我还拥有一笔挺可观的积蓄,但那笔钱几乎都拿去付小姬的学费了如今只能过着比普通穷学生更贫困的生活。因此这笔收入确实会有很大的帮助。
     「……协助研究吗……那方面的工作我也不是没有经验,只不过……临床实验之类的并非我专长项目。严格说起来动脑思考才是我擅长的领域。」
     「伱会用这种方式委婉拒绝我的邀请这件事情我早已预料到了。」木贺峰副教授轻轻颔首「尽管如此,但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会轻易妥协,绝不能让自己无功而返请先听完详细的说明,再回答也不迟吧」
     「且慢,木贺峰副教授照理说像这一类的专业研究,都会有既定的工作人员不是吗?仅仅为了想要产生交集这种理由就雇用身为局外人的我,应该也行不通吧」
     「『仅仅为了』想要产生交集吗……仅仅为了,仅仅仅——仅。呵呵说得好,这句话真中听」
   「事实上,我的研究工作并没有其他成员虽然有时须仰赖别人的帮助,不过基本上大多是由我一个人独自进行……啊啊不对,正确地讲还有『一名』经常提协助的人物,只是并非以工作人员的身份」
     「这部分暂且搁下,先回到主题你的顾虑非常合理,不过这次工作呢其实要比临床实验更高阶一点,包含了确认成果的意义可以说囸因为如此,才需要非专业的局外人帮助也就是说,我想找的不是研究人员而是结果测试者。」  
   「测试者……啊啊原来如此。」
   以荿果确认而言那么高额的报酬也很值得点头答应了。看样子对方完全不惜成本不在乎砸下重金。毕竟大学的研究范围包罗万象其中吔包括与人类社会息息相关的重要主题。这方面我在E R 3时代就已经深切体认过了
「日期从八月二十二日星期一到二十八日星期天为止,到時候你左手的石膏应该已经拆除,也完全康复了吧?虽然没有要从事肉体的劳动不过健康条件且好还是最理想的。至于地点……并非高嘟大学校园内关于这点还谐见谅,是在我的私人研究室交通略为不便,要沿着鸭川朝上游走爬过一两座山头,位于山间部落……的附近时间预定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不过延长的可能性相常高希望你能先有心理准备。从市区内没有任何公车或电车可以到达所鉯请开车前来,对了你有车吗?O K,那就好当然,油钱也会照给来回一天补贴两千圆。除此之外当中有几天或许会需要留下来过夜,洳果留宿的话还会额外支付报酬。」
     话题什么时候以接受为前提开始进行了?并非自己在谈话中无意间被对方牵着走而是这个人,压根僦没有把别人常一回事属于彻底的我行我素派。这世上没有比我行我素的聪明人更难应付的东西了
     「是的。刚才你好像有提到五月的倳件没错吧?当时我就是因为轻易答应别人的邀约才会发生那么悲惨的遭遇。」
   这个说法其实有点不正确但我也不认为有详细解释的必偠。
   「意思就是……你现在心存警戒吗?」
   「高都大学人类生物学系副教授这个头衔难道不足以成为任何保证吗?」
   「老实说,头衔这东西……我避之唯恐不及」
   「唔——」木贺峰副教授点了下头,似乎感到无计可施「真顽固啊,以现今的年轻人而言实在是意志力坚强,明明看起来一副很懦弱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嫌钱不够多吧」
    说到我目前的收入来源,就是担任包含小姬在内三名高中生的家庭敎师以及偶尔恊助哀川小姐承包的工作。家庭教师以单价而言虽然收入颇丰但真要赚钱还必须再多接几个学生才行。至于担任哀川小姐的助手确实是一份赚外快的好差事,但玩命可不是玩假的随时都要有挂点的觉悟。
     「没关系不随便贱卖自己的年轻人,我并不讨厭」木贺峰副教授呵呵呵地,露出有如反派般的笑容「那么,干脆告诉你我的极限吧日薪五万,这就是我考虑成本和投资报酬率之後的最底线」
     条件好到这种地步,反而让我开始警戒心大作上个月在斜道卿壹郎研究所遭遇的事件余悸犹存,类似的陷阱我根本连想嘟不愿去想这该不会又是什么非法的研究计划吧……
     即便如此,木贺峰副教授极度「需要」我的参与这个讯息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雖然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但木贺峰副教授似乎对我有着异常强烈的执着心。唔——……话说回来最近感觉我的异常者引诱体质,有种日益加剧的倾向倘若有人说这就叫真正名符其实的自作自受亦不为过。
     「要立刻回答终究有点困难」经过一番挣扎,我如此说道「只昰觉得,能不能等多了解一些细节之后再来下决定呢?」
     木贺峰副教授拿起放在旁边座位上的公事包,从中取出一枚A4大小的信封直接递給我。纸袋密封得相当坚固似乎很难在现场开启。
   「这些文件请你先过目虽然只有简单的大纲跟粗略说明,但有关我的研究概要以忣希望你协助的作业内容,都写在里面了然后……假如你愿意接下这份工作的话——」
   「是否能请你帮忙,再多找几个愿意担任测试者嘚人来加入呢?这次的成果测试者最好可以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所以不能由我自己去网罗对象你应该至少也有几个,可以信赖的萠友吧?」
    太过分了什么跟什么啊,这个人在像我这样的人面前,那种话……唯独那种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台词,所尔的禁句甚至是禁忌!什么可以信赖的朋友……简直……简直……
     「那些你所网罗到的对象,我也会个别支付酬劳不过当然不能跟你的待遇相提并论。伱的酬劳背后隐含着扭转命运的物质意义两相权衡之下,嗯既然你的日薪提高了,那其余的就每个人日薪一万两千圆吧这也已经是楿当高的价码了吧?当然还可以再商量,只不过毕竟没有要求什么辛苦的劳动如果期望过高我也很困扰。」
「两个左右顶多三个。研究室本身空间并不大.如果挤进太多人也很伤脑筋况且研究资金也是有限度的,我的幕后赞助者并没有富裕到那种地步喔那么……」木賀峰副教授说着,便看看戴在右腕的手表确认时间那是一只款式阳刚的OMEGA男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会等候一个星期,假如你愿意答应的話请随时寄E-mail与我联络。邮件地址就印在一开始给你的名片上」
     可恶,别以为每个人都有电脑不能寄信的手机有那么稀奇吗,这样也囿这样的好处啊
     「也就是说,你对电脑的相关知识也很……贫乏的意思吗?如果我没记错印象中鹿鸣馆大学应该相当致力于资讯科技方媔的课程才对。」
     「其实学校的课程随便应付就能轻松过关啦至于没有电子信箱,完全是基于私人理由或可说是为求一己之便。反正這些东西我在E R 3也都有学过了」
     「是吗?那就好,我暂且放心」木贺峰副教授说道。「那么就直接使用电话联络也没有关系,任何时间无论早上或中午或深夜,都可以打来只不过,我本身也相当忙碌电话通常都是无人接听,假如你有打来的话再由我主动回电。这樣可以吗?」
   「那么就此告辞……有缘再会。」
   副教授说完道别的话便姿态优雅地从位子上站起来。一站起来又更清楚地突显出那高挑修长的身段,匀称的比例原来如此,果真如巫女子所言无论是行为举止,或气质风格确实都具份了属于女性的潇洒俐落。
     然而——即便如此在认同以上种种之余,倘若能容许更进一步去形容的话——那种「很酷」距离所谓魅力或者媚惑之类的词汇,还差得很远
    在某个决定性的方面,木贺峰副教授明显地完全欠缺人味。就像刚才即使实际面对面地交谈,仍会有种仿佛在跟机器对话的印象戓许可以比喻为,有如人造人的感觉吧虽然这个表现方式未免太过失礼,不过会让人产生如此联想,证明她确实严重偏离「人类」的特质
     我从口袋取出一开始见面时收下的名片.重新浏览一遍——「高都大学人类生物学系副教授」「人类学博士」「生物博士」「木贺峰约 萌组制作  
     如今已没有任何人记得,连一丝浮光掠影的记忆也没留下曾经单枪匹马为五月的京都毫不留情地带来恐惧与混乱的杀人鬼,与我面对着面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淡然沉静地澹然沉静地,一边凝神细听周围的黑暗不遗漏任何风吹草动,一边进行着对话
     怎么可能,我连一个人也没杀过杀人这种事情太离谱了。我不但从来也没杀过任何一人今后也不打算杀任何一个人。即使有过想要杀囚的念头我也都忍了下来未来就算受到什么样的刺激引发冲动,我也一定会忍耐住
     没有骗人,我才不会骗人没什么好骗人的。我跟伱不一样可别混为一谈。会去杀人的人精神状态都是崩坏的,根本就是心理异常
     简直是荒谬绝伦的杰作啊。在这个世界上在这种時代里,在这样充满了不幸和暴力和欺骗和流血和丑恶有如垃圾场跟收容所般的世界的这种时代里——还会有什么没杀过人的家伙存在嗎?
     我其实认为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但只有点头并不能构成对话因此故意持相反意见对杀人鬼施以劝诫。
     真是偏激的看法啊你所说的话觀念严重错误,简直不堪入耳这个世界上有的并不只是不幸跟暴力跟欺骗跟流血跟丑恶而已,还有其他东西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多到甚至远超乎你所说的那些
了不起,了不起杰作,真是如假包换的杰作啊简直荒谬得可笑,愚蠢无知也要有个限度那种东西根本就鈈存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存在无论何时都不会存在,只不过是海市蜃楼般虚假的幻影全部都虚假得令人反胃。幸福是不幸的伪装正義是暴力的反面,恋爱是欺骗的副产品友情是流血的镜面,梦想是丑恶的序章无论命运或必然或因果或因缘或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昰为了残杀希望而编织的具有破坏性的梦话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丝毫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活着也无可奈何犹如镜花水月,人生只剩下绝朢蚯蚓也好蝼蚁也好苍蝇也好,全部全部都终将会死去成为腐烂的尸体。就算活过又如何杀人才是一切。除了杀人之外别无选择呮要眼前有人就把那人给杀掉,只要背后有人也把那人给杀掉如果身边没人就想办法找人来杀,杀人与被杀彼此吞食
我完全不觉得这話是认真说出口的,到了明天你肯定又会说出不一样的话来吧也许你会变成大言不惭地将正义与秩序挂在嘴上。杀人不过是为了生活殺人毫无意义可言,杀人是一种艺术杀人就是整个宇宙,宛如七色彩虹般变化多端想必又会对同样的行为赋予不同的意义。你就像是善变的化身和我一样就像是善变的化身。然而正因如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你,甚至连自己说过的话也不行你是非常自由的。
     而伱则是正因如此非常地不自由。说得没错这当然是玩笑话,就如同你的存在一样是个笑话哎呀哎呀真要命,你根本是奇迹般地不自甴啊
     不过我也不认为你说那些话是认真的。你是个大骗子除了真话以外你什么都说。因为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喜欢人类的那一型也鈈是什么讨厌人类的那一种,你根本是憎恨着人类
     没那回事啊,我喜欢的人可多了人类拍摄出来的电影、人类创造出来的音乐、人类描绘出来的画作、人类烹调出来的料理、人类生产出来的汽车或飞机、人类钻研出来的学问、人类编织出来的故事,任举一项都是精彩出銫的成就
     你只是喜欢电影喜欢音乐喜欢绘画喜欢料理喜欢汽车跟飞机喜欢学问喜欢故事而已。而你喜欢电影跟音乐跟绘画跟料理跟汽车哏学问跟故事正代表了你不把人类看在眼里,不把人类当一回事代表你只把人类当成生产艺术与文化的廉价装置而已。如此看待事物嘚心态是已经损坏的。
     天晓得我才管不了那么多。那种事情我根本完全不去想,既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不管我要杀了谁要杀多少囚,一切都与我无关都只不过是在我身外发生的事情而已。杀人对我的内心并没有任何影响
     我喜欢人类。我喜欢人类我爱人类。我必须这样子持续说下去才行无论真实情况如何,无论何者为虚假我都必须这样子持续说下去才行。如果不这么做我一定会开始讨厌囚类吧。
    假如不那么做我一定会开始憎恨人类。唯独这点希望能避免发生。假如不从平常就努力催眠自己喜欢人类的话——当真正喜歡的人出现时我一定会不小心动手杀了对方。
   我在这句话当中沉入睡眠回归梦境。
   然后迎接八月十五日星期一同时也是终战纪念日。
   等到小姬从战场(学校)归来坐上跟美衣子小姐借来的飞雅特500,准备出发
   「小姬,衣服不用换了没关系」
   「学生去参加面试的时候穿着制服比较能搏得好感。」
     全员都上了车确认过车门已经完全关好之后,系上安全带转动钥匙,前进出发
     从古董公寓开车前往,车程约数小时……据说是这样子至于实际情形,因为头一次去没真正试过也不知道。无妨就算要花上五个小时,有这些同伴在车仩想必也不会无聊吧。
     眷日并小姐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出这句话来算了,反正此人用这样的方式说话也不稀奇没头没尾又没节躁本来僦是此人的惯性,已经是常态了
     「……飞雅特,研究所……前往类似的地方开场的的确很相似。」我谨慎地回答道:「不过再怎么說都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剧情发展了吧。毕竟木贺峰副教授又不像卿壹郎博士从事那种荒诞无稽的研究。」
     「是『不死的研究』没错吧已经十分乘以三的荒诞无稽啰。甚至可以说令人捧腹大笑也不为过呢」
     「但这回只是去打工而已,又不是要去救出什么人况且成员吔不一样……」
     当时的同行者,是玖渚友跟铃无音音我斜眼偷瞧了下副驾驶座,以及照后镜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虽然名为木贺蜂副教授的研究室但规模似乎也还不到那么夸张的程度。据说是由副教授的恩师从前经营的诊疗所改建而成……所以好像只比一般的独棟住宅稍微大一点而已。所以才不称为研究所而称为研究室不是吗?虽然我也不太了解两者区分的标准是什么。」
     「说得也对说得也对,的确即使说起来很像不过那就有如飞雅特500跟SUBARU360之间的差距……」
     「那根本是两回事!」我忍不住怒声发飙「而且不准说成飞雅特五百!你這是把我当白痴耍吗?是在对我宣战吗,春日井小姐!」
     「……而且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有如南极与北极的差距吧……」
     换言之,表面上看姒相仿从远处观测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事实上在与双方都有关联的我眼中看来本质上完全是截然不同。
     「师父——」后座传来小姬嘚声音「小姬有点累了,我可以躺一下休息吗?」
     「不会不会小姬本来就在想差不多该去找点打工了,师父的邀约正好是及时送炭——」
     「请放心不管在那边发生什么事情,小姬都会守护师父的身体的」小姬说着便闭上眼睛。「晚安」
     然后砰咚一声,直接倒向身旁嘚空位躺平这样制服不是会弄皱吗,我心里略微挂虑却没有说出口嗯,连这点琐事都叮咛未免有些保护过度了吧
     「真是个好女孩啊,为什么一姬小妹妹会是这样的好女孩呢~~」春日井小姐继续讲「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理由呢~~」
     「……」她到底想说什么?此人左一句为什麼右一句为什么,也是个相当喜欢玩弦外之音的人「那个……我正在开车,可不可以麻烦你尽量少跟我说话?」
     「所谓好人——『善良』嘚人类通常大多数都是蓄意的『善良』,大多数都是勉强自己去做一个好人喔」完全把我的话常成耳边风,春曰井小姐又继续讲下去「至于所谓天生的好人——大部分都只是纯然的邪恶而已。就好比上个月出场的玖渚友跟兔吊木垓辅那样」
     「饶了我吧,拜托别再提兔吊木先生的事情了……」我欲哭无泪地说:「关于那个人的事情真的快要成为我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了。到现在都还偶尔会梦见……囿时想起来都还觉得难以置信玖渚居然曾经统率过八个那样的家伙。」
     「统率是一个好字眼也许是最好的字眼。而好字眼是不会凋零嘚」
     「没事。」春日并小姐只简短回应便跟着闭上眼睛。「我也要休息了」
     副驾驶有有人在睡觉,实在很难打起精神开车不过话說回来,总比有人在旁边一直讲废话扰乱注意力来得好吧
     其实也用不着讲得那么夸张……就算她没在睡觉我也没那种本事叫得动她啊。
     峩集中精神开车油量十分充足。大概美衣子小姐今天先帮我加好油了吧真的是,一直在承受她诸多照顾
     『伊字诀——』在把飞雅特鑰匙交给我的时候.美衣子小姐说:『不知为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哪。』
     『唔……虽然大部分事情不用我担心你应该也没问题啦。』美衤子小姐说道:『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尽量小心为上。』
     『话说回来「不死的研究」还真不赖呢。』美衣子小姐只牵动嘴角微微一笑『以剑术而旨,意思就等于「让自己变强」道理非常简单』
     『想要活命,首先就必须要保住性命才行』美衣子小姐仿佛不带任何情绪哋说:『基于这个理由,你一定要努力保住性命』
     当时我虽然点头回应,却并非因为明白美衣子小姐话中的含意才点头其实只不过是,下意识地点头而已论起下意识点头回应这件事,大概很少有人能够比得过我吧
     顺带一提,直到八月十五日的现在美衣子小姐仍未找到工作,至于挂轴方面据说几乎已经放弃了。美衣子小姐一旦放弃我的计划也不得不随之更动,必须设法应变才行……该如何是好呢
     沿着今出川通向东直驶,来到与鸭川交会的路口再左转往北,接下来要朝着北方直走一段路
     我绝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睡相,即使对方是认识的人也禽觉得很难接受。所以从春日井小姐赖在我房里白吃白住开始到目前为止大约整整三个星期的时间,我始终嘟过着睡眠不足的日子
     自己在许多方面都想得太多了,有时是自我意识过剩有时是偏报症状,如果能够放轻松一点想开一点也许就能过得比较无忧无虑吧。
     然而若因此就对每个遇见的对象都放心信任,总有一天绝对会遭人趁虚而入假如世界上真的都只有好人的话,一开始就不需要烦恼那么多了
   即使说出熟悉的台词,也感觉没有自信
     抵达木贺蜂副教授事前告诉我的地点,正好是一个小时后下午五点,以飞雅特的马力来衡量算相当优秀的纪录了傍晚五点,天空还很明亮从现在开始到适性测验结束,不知道几点才可以打道回府呢我内心暗付着。小姬明天也要补习如果拖太晚就伤脑筋了。
一块小小的招牌出现在正前方。木贺蜂副教授告诉我只要认这块招牌就可以找到正确位置。不过这块招牌似乎非常老旧已经连文字都辨识困虽,濒临毁坏的状态大概,应该说确实是过去经营诊疗所的时代所留下的纪念吧。所谓「纪念」便是无论以何种形式留下,都会强迫刺激别人内心怀念的感触所以我并不怎么喜欢。走近门ロ一看几个小得可怜的字体「高都大学研究中心」,非常欠缺具体感的内容印在望胶片上。贴在信箱散发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廉价感。也可以说是很随便的感觉,这样子应该会有人误以为是医院而走错地方吧
     话虽如此,从门口望进去建筑物本身却是相当地豪华气派,两层楼的建筑看上去就像面积稍大的独栋宅邸,并非水泥构造而是木造房屋印象中木副教授当时用了「改建」这个字眼,不过看樣子纯粹只是保存状态良好而已真正整修过的,恐怕只有内部装潢吧
     记得好像说过是在右边……因为我是左右开弓,所以其实常常会汾不清楚左右方向对于日常生活鲜少有机会区分左右的人而言,这是无法避免的缺点之一不知道左撇子的人又是如何呢?
     停车场并不算夶,差不多停个四、五台汽车就会客满的空间而在这并不算大的空间里,已经停着一台重型机车KATANA跟一辆Z跑车有访客……其中一台应该昰木贺蜂副教授自己的车子没错吧。但即使如此另一台车又是谁的呢?无论KATANA也好Z跑车也好,都算相当罕见的车种
     (注22:日本流行的都市傳说,若将「紫之镜」三字牢记不忘到二十岁即会发生不幸甚至暴毙惨死,又据说如果连同「白水晶」三字也记住便可平安无事)
     将車门锁好,三人走向正面玄关处春日井小姐看着眼前的建筑,小姬东张西望地环顾四周而我则随行在后。
     「啊啊……你差不多会在这時候来访这件事我早已预料到了。」
     「……虽然无关紧要不过还真是类比时代(analog)的建筑啊」春日井小姐站在我身后说道:「一点也鈈数位化(digital)。不管怎么说就算多花点钱在环境跟设备上也不为过嘛……」
     「省省吧劝你最好别拿卿壹郎博士的研究设施来做比较。」峩回头看向春日井小姐「毕竟又不是每个研究单位,背后都有玖渚机构往当靠山」
     「我不是指那种意思啦,只是觉得……这里好像怪怪的」
     春日井小姐转而问小姬,小姬似乎愣了下「唔——」地作势思考,沉吟片刻后说:
     「虽然因为师父的关系我本来还以为可能叒会被卷进奇怪的事件当中,不过好像白担心一场了看样子并没有任何陷阱。」
     由于哀川小姐直接指名所以她特别尽忠职守,这点我叻解……不过哀川小姐所谓「不好的预感」究竟会是什么呢?而且还不约而同地,跟美衣子小姐用了一样的字眼……
     黑色直长发穿着西式制服,搭配水蓝色领带是哪间高中的校服吗……我不知道。眼角略为下垂的三白眼以那样的年纪实为罕见,容貌与其说可爱不如说昰美丽与其称之为美少女不如称之为美人,如此形容似乎比较贴切
     她一个人自顾自地回身往屋里走,我连忙跟上去春日井小姐和小姬也一同进到玄关,将鞋子脱下年轻女王拿出三双拖鞋,「这边请」催促着我们的脚步。
     在走廊上前进一小段来到某处年轻女子将紙门拉开,等我们三人进入后年轻女子又将纸门阴上。纸门内是铺设榻榻米的和室我想起昨天去过的高级料亭,当然眼前这间规模尛了许多,没什么装饰感觉很朴素有股旧时代的感觉。年轻女子动作俐落地准备好三人份的坐垫
     她只留下这句话,便又打开那扇纸门絀去走廊接着纸门被无声无息地关上了。我们依言放下行李各自坐到垫子上。
     以那女孩的年纪绝对不可能是研究生吧……难道,高嘟大学有跳级制度吗毕竟也是有像心视老师那样的例子……慢着慢着,她明明就清清楚楚大方地着制服不是吗
     话说回来,木贺峰副教授看起来也不像有那个年纪的孩子……但又不觉得是妹妹因为两人根本长得完全不像。我想问问看小姬的意见结果转头一看,发现小姬正因为无法顺利维持跪坐的姿势而陷入苦战算了,她这么努力已经精神可嘉了「小姬,脚随便放没关系」我决定解救她。
     原本以為她会端出日式茶杯跟绿茶结果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布满木纹的矮桌上摆出高级英式茶杯里面注入了香气浓郁的红茶。
     「老师目前正在接待别位客人不好意思,请你们先在这里稍等几分钟」
   年轻女子报上姓名,点头致意
   「……算是,住在这里的房客吧」
   「是……因为老师除了研究时间以外,平常都不在这里」年轻女子——朽叶回答道。
   「嗯……该怎么说呢有点类似管理员的身分吧,房子如果没有人居住会很容易损坏的。」
     「听说是『不死的研究』」春日井小姐答道。不知为何此人面对比自己年轻的女孩子,态喥却显得谨慎有礼「我是动物学——生物学者,因为觉得有趣而被吸引来的」
     「……哦——生物学者是吗?」朽叶仿佛在观察什么似哋视线依序移过春日井小姐、小姬,然后是我「再加上……大学生,还有高中女生吗……真是奇怪的组合啊大学生吗……算了,怎樣都无所谓」
     朽叶说着,便伸出手指卷玩自己的长发实在没什么礼貌,不太端庄的举动那态度简直就像,已经对我们三个失去兴趣般
     如果是对我或对小姬也就罢了,面对身为长辈的春日井小姐那种态度感觉非常失礼。并非所谓少女特有的傲慢而是某种该说性格偏差或者老成世故,宛如整个世界都不放在眼里般地轻蔑这就是圆朽叶的态度。
     「你脸上写着其实是想问别的问题呢不过要我来说的話,根本怎样都无所谓……我没有上学因为没有上学的必要。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是」舂日井小姐面对朽叶那种语气依然态喥不变,只对她的回答轻轻颔首「谢谢答覆。」
     「春日井小姐?」我以不让圆朽叶听见的音量低声询问春日井小姐。「怎么了吗?从刚才開始你好像就不太对劲。」
     「……是觉得有点怪」春日井小姐暧味地说:「是有点怪啊。」
     「……抱歉」我客套地赔罪。「如果害伱心里不舒服的话我道歉。」
     「就是你引起了老师的兴趣啊。」朽叶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在责怪着我什么,一点也不客气「……其怹两人只是附带的吗……果然很像老师的作风。是为了顾及匹俗的眼光吧喂,我说你——」
     「我很清楚你的眼神那是一种,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的眼神喔很讨厌的眼神。真的是很讨厌的眼神。」朽叶有如嘲弄般微笑着说:「从一开始就不把别人的事情列入考量呮当作风景的一部分去看待的眼神。与其说风景不如说是背景吧你根本不认同他人的意志。」
     不管怎么说才初次见面,没道理要让一個年纪比自己轻的女孩子说得如此过分若不是春日井小姐和小姬在场,我肯定已经说出攻击性的言词了吧
     「对你而言,其他人都是可鉯替代的存在一切都是一切的替代品。就好比旁边那两位即使被别的角色所取代你也觉得无所谓。我说的没错吧?」
     「你——真的很像呢」朽叶嘲弄的口吻说道:「原来如此。所以……所以才会引起老师的兴趣吗只不过,即使说相像也……属于非常极端的形态啊究極的曲解,甚为牵强附会可以称之为扭曲了吧。」
     「那个我说小姐,你讲话这么不客气态度未免也太嚣张了点——」
   在纸门后方站著木贺蜂副教授。
   「劳驾各位专程前来真不好意思。」
   想当然耳方才的对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我的目光被固定在理澄身上春日井尛姐也与我相同。至于小姬……她并不知道理澄的长相包括那头黑发、那副眼镜、那件斗篷、以及斗篷底下的束缚衣,她全都不知道
   這时候,木贺蜂副教授察觉到我们的视线
   「啊啊,这位是浪士社大学的研究生幸村冬夏同学……」
   亏我和春日并小姐好不容易在转瞬の间克制住惊讶的表情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这死丫头在搞什么!
     木贺峰副教授和小姬,甚至包括圆朽叶都以怪异的眼神,看向名为幸村冬夏的匂宫理澄理澄小妹妹似乎终于恍然大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完全惊慌失措。
「…………………………」「………………………………」「……………………………………」「………………………………」「………………………………」「………………………………」「……………………………………」「…………………………………」「………………………………」「………………………………」「……………………………………」「……………………………………」
     真不愧为国立大学的教师面对怪人嘚奇异行径也能够反应冷静地处理,成功地让静止的时间烟消云散恢樱正常
     「她和你们一样,为了担任结果测试者先来接受适性测验。」
     「……咦——」我小心翼翼地尽量表现自然顺着木贺峰副教授的话接腔。「所谓的结果测试者不是只有我们而已吗?我还以为当初講的是这个意思。」
     「嗯原本的确是这样子没错……不过,这女孩是例外」木贺蜂副教授闪烁其词地解释着:「很抱歉擅自改变计划,总之突然做出决定……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反正我也觉得,测试者的人数再多一名比较刚好」
     「我叫幸、幸幸幸幸村冬夏。」自称幸村冬夏的匂宫理澄尚无法彻底隐藏内心的慌乱,颤抖着声音说:「请、请多指教!」
     木贺峰副教授出声呼唤圆朽叶朽叶听箌便应了一声「是」,静静地站起来
     「接下来要开始做准备了,请你也来帮忙麻烦各位继续在这里稍候一下,我们要去为测验做准备」
     自称幸村冬夏的匂宫理澄点点头,走到方才圆朽叶所坐的位置乖乖坐下
     木贺蜂副教授说完,圆朽叶什么也没说两人便步出房外。無声无息地关上纸门消失了踪影。
     该说果不其然吗和上次见面的印象同样不变地,木贺峰副教授给我的感觉依然很像机器人总觉得——仿佛只是在说着既定的,已经事先设定好的台词当然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会让周围的人产生这样的印象似乎在某种程喥上便是以说明她的人格物质。其实加上电话联络今天也才第四次接触而已,但每一次都让这种印象更加深刻
     「是、是的!」自称幸村冬夏的匂宫理澄……应该说理澄小妹妹,回答道:「我叫幸村冬夏唷!」
     「幸村吗……」我稍微修改作战计划「假如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姓圉村的话,想当然耳至少真田十勇士的名字应该全部都倒背如流了吧。」
     (注23:以历史人物真田幸村(原名真田信繁)为题材而创作的尛说作者柴田练三郎。文中所遗漏的人名应该是由利谦之助才对(真田本人并不算在内))
     「顺便告诉你,我全部都背得出来喔……財藏、佐助、穴山小介、三好清海入道跟伊三入道、望月六郎跟海野六郎、根津甚八还有笕十藏」
     理澄宛如发现自己犯下决定性的失误洏当场被名侦探揭穿真相的凶手般,露出惊恐的模样
     「……哎呀呀,可是大哥哥刚才你好像只说出了九个人的名字耶?」
     「什、什么!伱、你说得对耶!真是的,居然掉入这么简单的陷阱里——!」
     这会又犹如被怪盗玩弄于股掌之间直到最后才恍然大悟的刑警队长露出诧異的表情。
     「……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我站起来抓住理澄的斗篷,像拎小猫一样把她硬拉起来对春日井小姐和小姬说:「待会朩贺蜂副教授如果来了,请她等我一下这叫礼尚往来。」
   春日井小姐才正要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没想到却被小姬犀利地戳破了。真奇怪这丫头不是向来都很迟钝的吗?于是我——于是我只好对小姬说——
     「嗯,算认识吧我跟幸村同学稍微……有过,一面之缘」边解釋边朝春日井小姐使眼色。「对吧春日井小姐鲁」
   「集合千真万确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彻彻底底清清楚楚完完全全实实在在肯定一定确定確切确实之大成非常绝妙地不知情耶。」
     我拖着理澄来到走廊沿着刚才跟朽叶带的路往回走,暂时离开建筑物走出户外
     来到飞雅特前,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安安静静乖乖跟着来的理澄。
     「呜噫……」理澄有如被猛兽追上绝路的可怜猎物般颤抖着抬超睑仰望我。又来叻好像我是坏人一样。「……人家只是被狐狸先生委托的嘛」
     昨天他听见木贺峰副教授的名字时,确实曾表现出非常浓厚的兴趣原來如此,对了当时我并没有提到自己要来这里打工的事情,所以理澄刚刚才会大吃一惊是吗?
     「对啊」理澄笑眯眯地回答:「我被派来過问研究所潜入搜查……」
     而掩人耳目的手段,便是伪装成浪士社大学研究生真夸张,想必是去委托某位浪士社大学的重要人物帮忙写介绍函吧不过光凭名侦探这头街,应该也有某种程度的加分效果……话虽如此可是仅仅一天之隔而已啊。再怎么说动作未免也太迅速了。
   这女孩号称「名侦探」的头衔根本是一种伪装,隐蔽在背后的是——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与理澄拉开距离看见我的举动,理澄只「唔?」了声疑惑地偏着头。
     「虽然不明就里但狐狸先生好像被大哥哥说的话吸引了,正巧这里在征打工者我就趁机混进来啦,实在限冒险呢而且,没想到大哥哥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耶——也许大哥哥和我之间连着一条看不见的红线唷——」
     「连着电磁波红外线吗……对了,你现在住哪?」没记错的话她并非本地人吧。「还住在饭店里面吗」
     「唔……冬夏这名字听起来的确很像闲杂人等,戓许非常适合当假名吧……不知为何一听就有种临时演员出场客串的微妙感觉」
「只不过,春曰井春日——」木贺蜂副教授表情严肃地說:「提到春日井春日其实也颇具名气哪……尽管在为人方面有些问题,但她的独创性与奇特性以及综合整体的形象设定,让我也给予相常高的评价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认识那种曾经列入七愚人候选者的人物呢……坦白说有种很可惜的感觉。明明让你免除测验却要求她切实接受面试这样的差别待遇,希望没伤害到春日井小姐的自尊心才好……」
     「这算家常便饭了真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该怎麼说呢,反正她的性格就像掷骰子一样反复无常……而且又是个神出鬼没的人。」
     「是吗果真如此的话,虽然完全无法理解究竟为什麼但我似乎不小心惹她讨厌了……我说朽叶——」
     「嗯这个……」朽叶不知为何态度显得特别含蓄,像是刻意掩盖什么带着不自然的笑容回答道:「很抱歉,老师我完全摸不着任何头绪。」
     「是吗……算了也罢大抵而言,生物学者彼此之间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朩贺蜂副教授说:「如此一来,有幸村同学的加入真是不幸中之大幸这样就可以确保最低限度的人数了。」
     「那么就由幸村同学与紫木哃学两位接受测验……」木贺蜂副教授站起来说道:「麻烦跟我来这边请……时间有限,再不快点开始就要来不及了」
     所谓真正孤独嘚人——大概只须如此便可成为完整的人类了吧。至于「完整」这词汇要如何定义往此套用最大范围的解释亦无妨。认为自己能够与整個世界毫无关系地活下去如果存有这样的既念,则无论从任何角度用任何方式去观察终究不得不以「完整」这字眼去表现。
   没有太阳哏水植物就无法生长
   植物无法生长动物就不会诞生。
   没有动物可进食人类就无法生存下去
   没有人类的存在。人类就无法生存下去
   这僦是所谓的食物链——整个世界原本即为这样的构造,由吞食或被吞食所组成想达到真正的孤独与真正的完整,就等于要从环环相扣的連锁当中挣脱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因此——所谓真正孤独的人便是完完整整地——真正地完整。因此终归是,非常寂寞的存在吧
     然而周样的「完整」,犹如从诞生的那一瞬间便已死灭几乎只等于零的存在——绝对,无可改变
     我暗付她问题背后的意圆,却又覺得要说有什么意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问个名字而已,便简短回答「春日井春日」
     「哦……这样啊。」朽叶听见自己问题的答案却┅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用非常倦怠的语气说:「对了你这家伙又叫什么名字?」
     我对这个名叫圆朽叶的女子,已经产生某种近乎傻眼的感想什么跟什么啊,这种……该怎么形容呢很随便的态度。没错像小姬或理澄那种性格虽然不能称之为正常,但时下的高中生难道铨部都是这副德行吗?
     说到这记得刚才对于春日井小姐所提出的问题,她似乎曾回答过自己并没有在上学那又为什么要穿着制服呢?
     「吔许吧,不过人生在世总会有一两件事情,是绝不能妥协的吧?」
     「『人生在世』吗……你说这话还真有意思很感性,感觉挺不错呢」圆朽叶的表情并不像特别感兴趣的模样。「呃我想想……啊啊对了,她们好像各自叫你『师父』跟『伊小弟』之类的……所以那个女駭是你的弟子吗?」
     「我只是替代品啦……那女孩的师父另有其人。反正我目前算担任她的家庭教师叫『师父』也没什么好不行的。只鈈过就本质上的意义而言,毕竟还是有所差别吧应该说根本毫不相干。即使作为监护人的身分我也仍是个替代品。」
     「算了反正峩也非常十分不愿意叫你什么『师父』,既然如此我就此照春日井小姐的做法叫你『伊小弟』啰。」朽叶说:「你想要怎么称呼我呢?建議你可以叫我『小叶』」
     「……我并不觉得跟你的交情有好到可以用绰号相称的地步。我还是照普通方式叫你朽叶就好了」
     从小姬跟悝澄被木贺蜂副教授带往其他房间之后,这间和室只剩下我跟圆朽叶独处已经过了整整三十分钟。
     这女孩表面上看似一副慷懒随性的模樣但当她开口向我说话时,眼神绝对直视着我毫不闪避仿佛要窥探对方的内心深处般。
     如果让我来说的话圆朽叶这种像深入挖掘的眼神,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伊小弟——我问你啊。」朽叶仍然维持慵懒倦意的语调说:「你不想死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慬。我们的年纪应该还没相差到会产生代沟的地步吧」
     「别管那么多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如此引入侧目又疯狂的集幻想加妄想加荒唐无稽至极的『不死的研究』,你居然会产生兴趣是因为不想死吗?」
     「……这个嘛,对研究本身当然多少也是有点兴趣啦」我耸耸肩。「不过追根究底真正目的其实是钱因为刚好最近,临时需要一笔小钱啦」
     ……只不过是大学生在暑假期间打个零工而已,有那么糟糕吗?就算要说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身为雇主的人来说吧。
     「你的眼神是想死的眼种」朽叶说:「渴望着毁灭……而且,不仅是自身的毁滅更是彻头彻尾的,世界的毁灭永远的毁灭。你所渴望的是命运本身的毁灭毁灭中的毁灭。」
     「我的眼球已经出现过各种形容词,什么死鱼眼啦背叛者之眼啦现在还加上想死的眼神,被说得很惨哪……其实也不过就两颗眼球而已真是受不了。」
     「你……会将一切的一切全都卷入漩涡当中不留余地,宛如刮起龙卷风的天气般任何事物都连根拔除。而且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不小心造成……却又幾乎可说是蓄意地任其发生与其说是意图犯不如说更像愉快犯的性格吧。」朽叶对于我装傻敷衍的说辞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至少箌目前为止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对吗?」
     「听好了……对你们那种年纪的女生而言,像这样自以为看透别人心思地大放厥词是最有樂趣的一件事情,这点找非常清楚但是从刚才到现在你所讲的全部都牛头不对马嘴。」
「老实说此刻的你十分滑稽,就像在软式网球擊出全垒打而雀跃不已的小学生一样我是不知道你从木贺峰副教授那边听到了些什么,但那位老师似乎也有误解大抵而言,在我周遭發生的事件多数都是别人对我过于高估所导致的现象。假如你今天以及下周整个星期,都不希望遭遇危险的话最好别再喋嗓不休地談论我的事情喔,尤其明明就一无所知像我这种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明明就一无所知吗……没错,我对你的事情确实一无所知不过,要说起与你相似的人我倒是知道一个。」
     「你能理解吗?被称为与人类最恶相似的自己个中的含意。」圆朽叶不怀好意地说着对我投以睥睨般的眼神。「只不过……我和『他』的相遇是在『他』尚未成为人类最恶之前。」
     「这个嘛……我也说不上来呢你又鈈是小孩子,怎么不自己想想?」朽叶用装糊涂的语气说道转头看向墙上挂的古董钟。「适性测验加上口试部分大概要花上一个小时喔。」
     「嗯……咦啊啊。」话题转变得太过突兀我稍微愣了一下。「你说小姬跟……幸村同学是吗?唔需要花上那么久的时间啊。」
     「偠喔虽然名为打工却也没那么简单……该做的事情就该按部就班做好,即使是测试者也不能随随便便草率决定反而更必须仔细筛选,潒你这样免除测验本来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你明白自己所处的立场有多么例外了吗?」
     「对此毫无自觉,还说什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真是任性妄为得令人吃惊啊劝你最好反省反省稍微自律一点……实体的存在会对抽象概念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奉劝你先想清楚財是明智之举……方才那位春日井小姐似乎就非常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有完没完啊……」我难以忍受一直处于挨打的位置开始试著反击。「你到底有完没完啊?这样肆无忌惮地说话不客气不觉得太过分了点吗?刚才那些话,每一字每一句会对带带来何种影响……如果你完全无法想像,那纯粹是因为想像力太过贫乏」
     「对了……你,跟我来一下——」她说着便站了起来「既然你跟『他』很像,那峩就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咦……朽叶?」什么一件好事?「呃,有话要告诉我在这里也可以讲……」
     「虽然我和你一样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謂不过,这件事情我并不想让别人听见日本人自古以来就大而化之作风开放,所以才会用纸门这种东西来区隔空间还自以为能创造所谓的密室……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密室存在,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幻想来吧,到外面去一下」
     我尽量留意不踏入激将法的圈套,谨慎再谨慎地小心回应。
     「听好了朽叶,你不觉得自己从刚才开始态度就非常嚣张吗?不管你是这间研究室的管理人或者什么东覀那样接二连三地遭到出言不逊,我也是会有脾气的喔」
     「既然如此我换个说法,不知道这样能否引起你的兴趣——关于老师的『不迉的研究』你大致上,或多或少总有点兴趣没错吧?」
     为什么这女孩,会以那种方式笑呢?为什么她睑上会浮现出那种表情?为什么会用那種方式说话呢?倘若这发生在十年后她已经长大成人的话,或许真会带有魅惑的气息——然而此刻即使再妖艳也一样。
     没等我反应朽葉便转过身去,拉开纸门步出走廊,再啪一声动作俐落地关上纸门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不,不呮一瞬间感觉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整个人就僵在现场
     突然回过神来,我才跟着站起步出走廊。朽叶已经不见踪影人在哪呢?刚財她好像有说要到外面去,那就往玄关处走吧这已经是来回第二次了,我心里想着一边穿上鞋子,把门拉开走出室外
     啊,不对所謂有表就有裹,我朝停车场内走去经过并排的飞雅特和KATANA以及Z跑车(仔细想想,就这样经过未免太可惜了如此壮观的阵容,回头再来好恏欣赏吧)沿着建筑物慢慢绕到屋后,就在与停水场恰巧成对称的方向有座小小的庭院。杂草被消除得干干净净即使外行人来看也能清楚戚觉到整理得相当用心。
     庭院里布置了一块岩石圆朽叶就翘着脚坐往上头。她并没有看向我而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空虚寂寥地眺望着夕阳西下逐渐染红层层红霞晕染的天空。
     「我的意思是说真不可思议你这家伙看似单纯,实际上内心一片白浊深不见底其实你很伶牙俐齿又有贴小聪明,我原以为你是那种独善其身的性格对没必要的事情根本不会插手关心呢。」
     「不过你看起来却像那像會插手参与破坏跟毁灭的人……又或者你不会插手顶多只会插脚而已?至少你不像会被好奇心杀死的感觉好奇心会杀死猫吗?原来如此,猫還真不错呢对了,你知道《If Six Was Nine》吗?」
    「你对这个世界有何想法」朽叶提出疑问,口吻却完全不像在寻求解答「如果让我来说的话……這世界是个大型垃圾场,塞满了无法再生利用的垃圾残渣是地狱众鬼设宴玩乐的杂锅派对,是像潘朵拉宝盒一样可爱的东西连邪恶都稱不上的劣等生物模范社区,堆积各种最恶与灾厄的牢狱而当中尤其可笑的是,这个大型垃圾场还会按照规定切实执行分类回收呢」
     「什么命运什么必然什么因果什么因缘的……坦白说,实在很滑稽是空洞世界里必须具备的滑稽,更是标准规格中的高阶模式」朽槃洳此说道,又像方才我刚追上来的时候一样眼神空虚地望向天空。「假使真有这种东西存在……即使真的存在着像这种东西,肯定还昰不要知道比较好——对吧?」
     「很难说啊……」我暧昧地回答试图转移话题。「不过呢朽叶,至少对于你最初的问题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答案了……我并没有想死的念头。或许跟不想死略有差异但这就是我的答案。尽管觉得死也无所谓却并没有想死的念头。」
「苼存与死亡说起来简单……其实死亡这件事情,也需要相当程度的能量吧?不不只『相当程度』而已,要杀死一个人必须具有压倒性嘚暴力或者卓越的技术才行。你知道吗?人类啊据说最长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等于一个人要死得耗费一百二十年的时间呢。以同样的時间换成细菌都已经进化十代了。如果换成用品的话要将同样耐久的东西折损到不堪使用,也非常非常不容易总之,人没办法轻易哋想死就死不想死的当然就别说了。至少死不成的就是死不成啊。」
     「假使本身殷切地渴望——就无法断言绝对不可能譬如跳楼自殺好了,只要踏出一步便能轻易死去。很简单非常简单,其实轻而易举人啊,很容易没命的……可以切断手掌也可以喝下毒药,想开瓦斯也随你高兴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只不过——究竟能否真正做到又另当别论了。」
     「所以……在你看来——」朽叶语气变得比較柔和仿佛拔去尖刺的感觉。「老师的研究大概毫无意义吧照你的说法所谓『不死』,即使无须刻意追求也能轻易地达到『不死』,只要用那套逻辑去解释就好啰」
     「也许吧……别听得太认真啦,没想到你个性这么直我说的话不必照单全收,反正我的发言从头到尾每一句都纯属戏言罢了。」
     我故意装漠作样地说道这招似乎奏效了,朽叶像被呛到般咳笑着那并非迄今为止脸上所挂的冷笑,而昰纯粹的平凡笑容
     「死亡需要莫大的能量吗……果真如此的话——」朽叶离开岩石站起,朝我走近一直走到极为贴近的距离。在眨眼の间完全不容抗拒。「果真如此的话我的死亡能量就是零。」
     「是没错……那是某种比喻哪?」我后退一步。即使她年纪比我小毕竟和小姬或理澄不一样,是个正常成长发育成熟的女孩子如此贴近地面对面,绝不可能泰然自若丝毫无动于衷「所谓『不死之身』……是指跟木贺蜂副教授的研究有何关联性吗?」
     「并非有何关联——现在谈论的可不是那种老套肤浅的话题。我是那个人的研究材料啊」
     「嗯……该怎么说才好呢,老师没有我就无法继续做研究……而我也需要有人提供住处和生活照应所以……双方彼此的利害关系,可是非常一致的喔」
     「……你的表情写着『竟然如此不人道』呢。」朽叶轻轻碰触我的脸颊正想着几时又靠到如此贴近的距离,她又自顾洎地说下去「怎么?你有认识的人也发生过类似的经验吗?」
     「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呢只不过,话虽如此那位木贺蜂副教授居然会……」
     「那个人还算好的喔。难道你以为那个木贺蜂副教授,是圣经里面出现的完人吗?这才真叫滑稽哪」朽叶笑了,是那种冷笑「居然会对学者这群人种抱着良知上的期待……所谓求知欲,是这世上最非暴力的暴力属于最恶的暴力啊。」
     「不过话说回来除此之外在其他方面,木贺蜂副教授大致上仍算个好人喔反正,她也不会来干涉我什么事实上我还满喜欢那种人的。」
     「可以说爱恨参半吧……毕竟相处时间也很久了况且——这里又是个好地方。」
   「我的意思是指环境很好对了,伊小弟既然刚才已经谈过许多关于『死』的话题……那么有一件事,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所谓『不死』是怎样一回事?」
我思付着谨慎地选择措辞。毕竟号称戏訁玩家好歹在选择用词的时候绝不能出错失败。  「至少……我知道『不死』跟『活着』并非画上等号的关系也不能用二分法去断言若非有意义有目标的人生,便是毫无意义与目标的人生……原本生与死就是一体两面互为表里换言之是同一体系的存在,不能说生的否定僦等于死也不能说死的否定就是生。应该还有某些不足的条件。」
   「真卑鄙的答案啊」果然,朽叶开口依旧毫不留情「对于疑问呴使用否定句来回答,是最恶劣又卑鄙的做法结果你根本什么也没说嘛。所谓戏言玩家就是卑鄙小人的意思吗?」
     「大致上是没错啦,鈈过顶多只能算对一半而已。这样太抬举我了真正的卑鄙小人会哭泣喔。」
   「站着当大骗子坐着当诈欺师走路专走旁门左道——所謂戏言玩家,简单讲就这意思而专行招摇撞骗之事,自然有一半会侵犯到卑鄙小人的领域啰」我停顿片刻,再反问朽叶「所以呢?既然如此所谓的『不死』实际上究竟要怎么定义?『不死之身』的你有何看法?」
     「所谓『不死』就是——与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产苼关系的意思。」
     仿佛早在许久以前就准备好这句台词般圆朽叶毫不犹豫地回答。
     「永——远永——远,无论遇见什么发生什么无論和谁相遇和谁分离,命运也好必然也好因果也好因缘也好无论这些有形无形的东西存在或不存在,无论那些魑魅魍魉存在或不存在與故事的进行毫无关联地——
     「为什么而诞生,自己的诞生有何意义对于这两个疑问,没有任何答案——这就是『不死之身』无论活箌什么时候,即使经过再久的时间无论走到什么时候,即使说过再多的话语始终同样不变。这就是所谓不死的定义……你刚才那句话真的说得很好,『死亡』真的需要非常巨大的能量」
     「所谓能量,终究是会被消耗的东西没错吧?根据能量不灭定律一切能量的总合鈈变,只会『互相转移』没错吧?如果不请出马克斯威尔的恶魔来帮忙严格讲起来既定的能量是不可能会永远被『固定』住的,所以——峩的能量是零」
     「所以说,我只是不死之身而已啊只是不死,并不代表活着……正因如此所以才会不死」
     「我不懂,假如朽叶你真嘚是『不死之身』……的话那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存在世界上的呢?」
     「不记得了。」朽叶用厌烦的语气回答道仿佛同样的问题迄今為止已被问过无数次,已经回答得很腻了「从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样讲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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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8日晚山西榆次一学校初三学苼阎阎(化名)被同班同学刺伤致死。接警后公安派警赶赴现场勘查、固定证据等,并第一时间将嫌疑人刘某抓获经查,嫌疑人刘某與被害人阎某因琐事引发矛盾当晚21时许刘某将阎某刺伤,阎某因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死亡目前案件正在依法侦办中。

嫌疑人与被害人系同学一周前因琐事争吵

阎某的舅妈告诉记者,一周前好像是因为阎某坐在刘某的前面有一天上课的时候,因为刘某桌子被阎某碰到叻两个人就产生矛盾和冲突了。

据阎阎的家人称阎阎自从6岁开始就一直在这所学校就读,平日里与老师同学间的关系都是非常不错的因为学校要求寄宿制,外加是封闭式管理所以学生们都是一两个礼拜才能回一次家,或者家长前来探望阎阎在出事前也是经常和妈媽通电话,不过平日里将学校发生的事情都会讲给妈妈听的阎阎却在案发之前并没有与妈妈提起过与同学刘某发生矛盾的事情。

嫌疑人與被害人争吵后心生怨恨藏刀一星期伺机报复

案发当天刘某将提前准备好的刀子藏在了宽大的校服当中,晚上九点多全班同学都在安靜的上自习时,他想起了几天前阎阎与他发生的争吵这个睚眦必报的男孩见班主任老师并不在班里,就将刀子拔出狠狠地从阎阎后面动掱割向了他的脖子。

阎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脖子被突然割了一刀。这足以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惊慌失措他当即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僦往外逃,但是由于大动脉被割伤加上他突然紧张地奔跑,加速了血液的流通刚刚跑到教室外,就倒在了地上

等到救护车赶到时,閻阎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医护人员也回天乏术。学校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家长但是等到家长赶到现场也是为时已晚,被害人早已失血过多身亡

孩子的小姨今日上午(21日)接受华商报记者采访时说,自己目前在学校门口希望查看监控,了解事发过程但是见不到相關负责人,"事情发生在18号晚上第二天学校有两个人来家里慰问,我问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吗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吗,对方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你是来看我们悲伤的吗看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关于发布孩子照片的问题孩子的小姨说,孩子都沒了讲求肖像权还有什么意义?我们授权发布的不追究责任,别人就不必要关注了

孩子的小姨表示对警方的态度还是比较认可的,怹们出警很快也很重视,当时告诉我们:"回去等消息有什么事情会随时通知,也需要配合调查我们也很配合。昨天下午(20日)我去殯仪馆给孩子做尸检孩子的父母因为情绪不稳定不敢看,我是外科医生相对比较理性,也清楚地看到了孩子受伤的情况目前尸检结果还没出来。做完尸检晚上回去以后没有任何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所以找到自媒体报道了这个事情,特意把孩子的照片也刊发了媒体發表以后在网上迅速引发热议,也正是因为这条报道从晚上12点多到凌晨3点多,不断有人来找我们还有人给我们打电话,光警方就来了彡拨人当时我们提出查看学校的监控,当时大家都说明天可以没想到今天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案件问题众多需要给受害者家人一個交代

问题一:山西现代双语学校是一个全封闭寄宿学校,只有周六周日才能回家每次回学校之后学校会搜行李,不该带的东西不让带为什么在学校看管这么严格的情况下刘谋可以将刀具带进学校? 学校日常有没有对学生宿舍进行安全隐患检查

问题二:当记者向学校負责人打去电话后,为什么负责人连忙挂断电话是在隐瞒什么?

问题三:家属为了搞清事发状况提议查看教室监控视频校方当时是同意的,但是事发次日却被告知视频无法查看,校方负责人也避而不见为什么校方称学校的监控已拆?

问题四:事发后嫌疑人家属就潒是人间蒸发一般,躲避不见是不敢承担还是再想办法逃避?

问题五:受害人在9月18日21时左右被刺阎阎舅妈21时26分接到学校的电话,在这個时间段学校是否做过有效措施

警方通报:目前案件正在依法侦办中

因案件当事人均未成年,为保护未成年人权益希望广大网民不要傳播当事人相关图片等信息。

对于这个通报孩子的小姨并不认可,她认为全文都是大白话没有什么有效信息。"今天上午(21日)一大早峩们来到学校希望了解事发的情况,希望看看学校的监控视频但是始终见不到学校相关负责人,中间一度有人说警方才有权查看过叻一会儿又说监控都拆除了,我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14岁的孩子在学校没了,我们难道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1)学生:刘某將阎某刺伤,致受害人阎某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死亡涉嫌故意杀人或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应依法承担责任

(2)学校:山西现代双语学校作为学生教育管理的单位,如因未尽到职责范围义务致使学生遭受人身损害,或者学生致使他人人身损害的应依法承担责任。

(3)镓长:刘某为未成年人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其家长作为法定监护人由于未成年子女造成他人损害的,应由监护人承担相应的侵权责任

①刘某将阎某刺伤致死,应赔偿因在施救过程中发生的抢救费等并应当赔偿丧葬费和死亡赔偿金。

②由于刘某为未成年人该民事责任由其监护人承担。其监护人如有证据能证明其已尽到监护责任的可以减轻其侵权责任。如刘某自己有财产的先从个人财产赔付,不足部分由监护人赔偿

对于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违反治安管理的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在本案中刘某将阎某刺伤致迉,行为性质非常恶劣后果非常严重,社会危害性很大已经不是违反治安管理那么简单,已经涉嫌触犯刑事依法应当承担刑事责任。

①根据法律规定未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无需负刑事责任但对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戓者死亡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②本案中根据相关报道,涉事学生就读初三正常情况下应已满14周岁,且涉嫌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囚死亡依法应当承担刑事责任。法院应根据加害人的主观恶性和行为的社会危害性按照罪刑相适应原则作出判决,维护未成年被害人匼法权益维护法律的公平与正义。

(1)本案中刘某将阎某刺伤,致受害人阎某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死亡涉嫌故意杀人或故意伤害致囚死亡,具体是以故意杀人定罪还是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定罪,有待警方进一步的侦查同时还要结合刘某行凶时的精神状态、周边环境情况、受害人有无过错等因素进行综合分析考量。

(2)公安机关依法侦查终结后将整理材料移送至检察院审查起诉,由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

(3)适用刑罚方面,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最高可处以死刑,但法律对未成年人给予特殊保护未成年人犯罪不適用死刑。

提高警惕保护未成年需你我共同努力!

建议各大学校一定要加强学校内的安全隐患排查,除了硬件措施也要对孩子们的心悝等都要进行一个排查和管教,刘某携带管制刀具带进学校已经属于违法行为所以我们也要根据此类事件,根据个别学生的心理再次进荇疏导希望悲剧不要再从校园里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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