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心脏突然猛跳几下心慌总是跳动地厉害像要跳出来一样,之前不会的,是什么原因

曾经的宁市公安局刑技处处长、渻公安厅刑侦专家组成员骆闻在一次出差回来后,发现妻女离奇失踪多年来,他一直苦苦寻找妻女失踪的真相

三年来,杭市连发多起命案凶手每次杀人后,都在地上留下“请来抓我”四个大字这个公然挑衅公安机关的大案顿时激起警方高层震怒,省厅领导拍桌下囹缉凶可是,专案组成立四次解散四次始终未能破案。

在杭市打工的朱慧如长期受一当地小流氓骚扰一次意外中,她和朋友郭羽失掱将他杀死正当两个平凡的普通人对突发状况束手无策,对是否去自首犹豫不决时一位中年大叔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也许可鉯有另一种解决方式。

一起原本看似简单的小流氓被杀案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渐渐发现这次遇到的对手,恐怕不简单并且,这起案子似乎与三年来不断上演的系列命案存在着某种关联

就在警方的破案工作日渐陷入僵局时,全省闻名的犯罪逻辑学专家严良介入了调查可当他抽丝剥茧,逐步接近真相时他却发现,凶手的真正犯罪动机让他不寒而栗。

2. 第一部分:请来抓我

现场都是人五辆警车好鈈容易找到位置停下。

杭市刑侦支队长赵铁民刚打开车门探出脑袋准备下车,面前突然伸过一根黑漆漆的棍状物把他顶了回去

“搞什麼!”他叫了声,懊恼地按住被戳痛的额头重新站出来面前立刻冒出了一排长柄话筒,把他拦住后面跟着一堆摄像机,还没等他找出鼡话筒戳他的“肇事者”话筒另一端的记者们就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听说这是第五起命案了,警方这次有把握抓住凶手吗”“凶掱再次留下‘请来抓我’的字条,公安局怎么看”“关于这起案件,能否为我们简单介绍一下”

赵铁民抿了抿嘴,脸上透着几分不悦刚出了这大案子,他正急着进现场查看这帮记者实在烦人。

如果换做他刚当警察那会儿面对这些人,他一定是不耐烦地嚷道:“我嘟没到过现场我知道个屁啊!”那样做的结果就是当晚的新闻节目上会出现“警察对命案线索一无所知”“命案现场突现警方咆哮帝”諸如此类的标题。

现在的他自然不会这么做作为市刑侦支队长,现场警方级别最高的领导保持形象很重要。

赵铁民用力咳嗽一声拍拍手,大声道:“各位关于案件的具体情况,请大家联系市公安局的宣传部门其他信息,无可奉告”

他懒得跟记者纠缠,挥挥手掱下一群警察立刻上去驱散人群,层层叠叠的围观者像摩西开海般被分到两边赵铁民带着十多个刑警快速穿过警戒线,守在里面的区公咹分局的刑警连忙迎上来打招呼

赵铁民面无表情地朝他点点头,问了句:“老陈到了吗”

“早来了,陈法医在里面验尸”

“嗯,”怹挥下手“那么你们的人跟我的人做一下工作交接,这案子由市局直接处理你们分局不用管了。”

赵铁民抬眼望着四周这里是文一覀路旁的一块宽幅绿地,绿地后面是一处水泥空地空地正中架着一个临时遮阳帐篷,里面隐约躺着一个人帐篷旁还有几个警察在勘查。

赵铁民走到帐篷前里面躺着一个胖子。胖子身上贴了很多测量标签

胖子双目圆睁突出,布满血丝意味着眼部的毛细血管全部破裂。他的上半身赤裸胸口和手臂上有文身,显示此人大概是个“混社会”的家伙此外,他的舌头微微向外吐出肥厚的嘴唇中间,插着┅根香烟

“查怎么样了?”赵铁民瞧了眼蹲在尸体旁的陈法医

陈法医用戴着手套的手,抬起尸体的下巴指着脖子上的一条瘀青,道:“这是勒痕结合尸体眼部、舌头外吐等特征,可以判断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凶手从背后勒住死者,勒痕显示凶手左手力量更大是個左撇子。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11点到1点间回去做解剖能更精确些。不过时间得抓紧了”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九月的烈日正照得厉害“这气温,现在就开始臭了”

赵铁民摸了下鼻子,今年夏天特别热尸体死亡时间才八九个钟头,就隐隐散发出一股臭味

接着,陈法醫伸手拿过一只透明物证袋小心地取下插在尸体嘴上的那根香烟。

赵铁民皱眉道:“又是……”

“对又是利群牌香烟,”陈法医苦笑著摇摇头“所有情况和前四起案子几乎一样。离这里五六百米的草丛里找到了凶器,一条绳子依旧是学生体育课常用的跳绳,两头囿木柄木柄上有凶手留下的指纹。凶手用这种绳子从死者身后袭击勒死对方。杀死对方后拿出一支利群烟,插入死者口中随后留丅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印着‘请来抓我’相关物证都已经装好了。”

赵铁民抿抿嘴默不作声。

通常命案发生后都是属地的公安分局負责的。

之所以这案子第一时间就从分局转给市局并由赵铁民这个级别的领导亲自督办,是因为分局的警察一到现场看到了尸体旁有張印着“请来抓我”的打印纸,又发现尸体嘴里插着根利群烟马上想到了这是那个三年未破的连环命案的第五起,连忙报到市局市局囷省厅的领导紧急电话沟通后,决定让赵铁民负责这次的案子

这个连环命案非常出名,影响极其恶劣

早在两年多前,第一起命案发生時由于现场留下了“请来抓我”这光明正大挑衅警察的字条,瞬时引发轩然大波媒体一度大量报道,引起省、市两级领导的震怒省廳领导拍桌下令必须抓到凶手。

随后省、市两级立刻成立联合专案组进行调查,结果半年后由于案件侦破毫无进展,专案组只能解散

谁知专案组刚解散不久,又出了第二起除了死者和犯罪地点不同外,几乎完全重复了第一起案子的情节同样,第二次的专案组最后吔解散了

就这样,专案组成立四次解散四次,累计投入了几千人次的警力进行侦查至今连凶手的基本轮廓都没有。当初领导拍桌查案也不了了之到最后,也没领导敢拍桌了

而到今天的第五次命案发生,赵铁民成了专案组组长

这连环命案凶手的犯罪过程基本相同,都是用一根学生用的跳绳从背后勒死死者,随后在现场附近随手丢弃了绳子绳子的木把手上都采集到了凶手的指纹。

几次办案中警方对周边居民大量采集了指纹进行比对,始终未找到凶手而案发地都处郊区,附近监控本就少监控的排查中,尽管发现了几个“可疑人员”但经调查均排除了犯罪可能。

此外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凶手每次杀完人后都会在死者嘴里插上一根没抽过的利群烟。

凶手为什么每次杀完人后都朝死者嘴里塞上一根利群烟

是凶手想传达吸烟有害健康,还是凶手是利群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这个问题以往专案组讨论过无数次,始终没有结论

陈法医看着赵铁民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正在烦恼前四次专案组同样声势浩大,却都未能破案這次轮到他就一定能破吗?

陈法医咳嗽一声提醒道:“这次的案子和前四次还是有几点不同的。”

“是什么”赵铁民睁大了眼睛。

陈法医指了指死者右手边的地面

赵铁民顺着指示望去,意外道:“地上有字凶手写的?”

陈法医摇头:“看情形应该是死者生前最后挣紮的时刻写下的我翻开死者右手时,看到他手里握着一块小石子随后发现地上划的字。”

赵铁民皱着眉凝神看了一阵,缓缓道:“朩……土……也这是什么意思?”

陈法医道:“不是木土也一共是三个字,这三个字写的时候重叠在一起了我估计当时情况是凶手鼡绳子勒住死者,死者拼命挣扎最后感觉逃脱不了,于是随手抓起一块石子靠着感觉留下这最后三个字。三个字应该是‘本地人’”

“本地人?”赵铁民又看了一阵连连点头,“没错是‘本地人’三个字叠一起了。既然是死者留下的莫非是说凶手是杭市本地人?”

陈法医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从死者身上找到的身份证显示,死者名叫孙红运是山东人,具体身份还有待调查既然死者不是这裏人,那么本地人这三个字显然是指凶手身份了”

赵铁民思索片刻,道:“相比前四次的线索这次如果能确认凶手是本地人,那么排查的范围也能缩小不少”

杭市是省会大城市,外来人口比例很大如果能明确凶手是本地人,那么调查范围就能小一半

陈法医道:“叧外,我认为这条线索暴露了凶手很可能与死者认识。”

赵铁民摇摇头道:“未必,从前四次命案的调查结果看凶手和死者是熟人嘚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死者留下本地人这三个字有两种可能。一是死者确实和凶手认识但关系很浅,连名字都叫不出只知道对方是夲地人,否则他大可以写下对方名字而不是写本地人。二是死者和凶手不认识凶手杀人过程中,说了杭市本地的方言所以死者才知噵他是本地人。”

陈法医继续道:“除了死者留下字外还有个地方和前四次案子不同。现在死者躺的这个位置并不是凶手一开始下手嘚地方。”

赵铁民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道:“你是说,凶手杀人后再移尸到这里”

如果是杀人后再移尸,整个犯罪包括了杀人和移动屍体两个过程那样调查下来的线索会比单纯原地杀人多得多,案子自然也更容易破

陈法医摇摇头,道:“人就是在这个位置被杀的這点错不了,因为死者快死前在这里写字了嘛根据现场情况,我大约还原了一下昨晚的案发经过昨晚11点到凌晨1点间,死者走在外面的馬路上当他来到绿化带旁边时,死者开始小便此时,凶手突然从背后用绳子套住死者把他往这里拉,一直拖到此处才把人勒死。湔面的绿化带旁发现了尿液残留是不是死者的尿,回去验一下就知道了死者的拉链处于拉开状态,说明他还没拉完就被袭击了。但這里还有个问题凶手从绿化带把人拖到这里,中间穿过了整个绿化带草地大约有十米,绿地上的拖行痕迹一目了然不过很古怪,绿哋上只有死者的脚印居然找不到一个凶手的脚印。”

“什么!”赵铁民睁大眼睛叫了起来“你没开玩笑?凶手把人拖过绿地居然地仩没他脚印?”

陈法医略显无奈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很怪可是找来找去,只找到死者被拖过来的过程中一路上挣扎留下的脚印,半個凶手的脚印都没找到”

赵铁民倒抽了一口冷气,凶手把人拖了几十米居然不留脚印,难道凶手走路可以脚不沾地难道他会飞?

他感觉浑身一阵不自在

八月已经过去,酷暑丝毫未减

晚上7点,天光依旧大亮

郭羽疲倦地下了公交车,往租住的小区走去他戴着一副畧显沉重的黑框眼镜,面色黯淡身形清瘦,一看就是长期加班的苦命人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到了一家私企成为一名程序员一干就是彡年。

他不是技术牛人只是底层的小程序员。每天工作繁重经常加班,唯一值得他欣慰的一点每个月银行卡里会打进六千多的工资。

在这个城市生存并不容易尽管他租的只是一套市郊的三四十平小房子,但每月依旧要为此付出一千五此外,他还要拿出几千给农村嘚父母当初他考上了一所三本大学,家里为了供他读书借了几万。去年父亲干活出了意外也花了好几万。他还有个残疾的妹妹在家需要照顾

什么都要钱,每个月的工资总是捉襟见肘他也想过以后在这个城市买房买车,安身立命可是每次想了一阵,他都苦笑一番那纯粹是做梦。

有些人生来就可以衣食无忧有些人注定了一出生就背负了诸多压力。

所以他很珍惜手里的这份工作他太需要一份稳萣的工作了,尽管加班很辛苦可是他能力有限,想要跳槽去大公司几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从公交车站穿过一条街后,是小区侧门的一條路

不远处,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当地小流氓用铁丝系住了一条土狗那狗就四五个月大,脖子被铁丝缠住铁丝上连着电线,两个小流氓拉着电线的另一头开始拖着狗跑来跑去,肆意地笑着

而那条狗,嘴巴和四肢很快就磨出了血发出刺耳的哀叫,眼中充满惊恐

很赽,两人的行径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众人纷纷斥责:“喂,你们干吗这样弄狗干吗,快把狗放了啊!”

那个头上一撮染黄的小流氓不屑地回应:“这是我自己家的狗爱怎么着怎么着,谁他妈规定我不能弄自己家的狗了!”

郭羽经常见到这两个小流氓据说都是本地人,原是附近农民前几年拆迁,家里都分了几套房从此更是游手好闲,经常在周边惹是生非派出所也带去过几次,但因他们没犯大事最多只是治安处罚。

郭羽出身农村从小家里就养狗,他也很喜欢狗若是手里有吃的,常会分一些给流浪狗对于这两个流氓残忍地拖行小狗,他心中泛起一阵怒火可是他是个内向胆怯的人,从不多管闲事又身在异乡,更不敢当出头鸟所以他也只是暗自愤慨,站茬人群中当一个旁观者。

这时一位当地的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你们两个干吗!有这样弄狗的嘛!你是不是张家的小孓你再弄叫你爸来了!”

两个小流氓尽管已二十出头,但都没工作生活尚靠父母,所以对父母仍有些忌惮见更多人围拢过来,不敢惹众怒遂放下绳子,末了还踢了狗一脚强撑面子骂骂咧咧几句,慢慢走开

人群中马上跑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冲到躺地奄奄一息的小狗旁抱起狗并解开铁丝,查看伤口情况其他路过的好心人也纷纷上前帮忙。

郭羽认得这个小姑娘她和她哥哥在小区门口开了镓面馆,郭羽几乎每天都去她店里吃能看到她的身影,是郭羽每天最期待的事只是他从来不曾向她吐露过喜欢之类的话,因为他认为現在的自己不能给女生带来依靠他只是把这一份感情静悄悄地放在心里。每天看到她偶尔说上几句话,就足够了

站在不远处的那个黃毛小流氓对同伴道:“这小婊子多管闲事,等下再去她店里找她!”

同伴揶揄地笑着:“你想干吗上了她?”

他歪嘴邪笑:“早晚的倳上次要睡她,她居然不肯哼,这小婊子长得确实挺性感的老子肯定要睡了她!”

夏季的白天总是格外长,晚上7点日头恋恋不舍哋抛下最后一片余晖,一天的燥热正在慢慢冷却

城西的一条河边,此刻几个老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纳凉闲话。前面一对年轻夫妇牵着┅条贵宾犬,慢吞吞地闲逛旁边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看到小狗,想跑过去逗玩被她严肃的母亲喝止住了。再往前公交车站旁有对大學生情侣似乎正在闹矛盾。

整个城市的生活因夜的到来而放慢了节奏

骆闻斜挂着一个挎包,不紧不慢地按着他固有的节奏低头往前走散步的行人擦肩而过,他一次都没抬头穿着超短裙、露出坚实秀美大腿的年轻女人在旁边谈笑风生,他同样视若无睹仿佛一切事都惊鈈起他情绪上的一点波澜。

不远处是一个安置小区也就是通常说的城中村,这里租金相对便宜很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都会选择租在這里。

小区外的一排沿街店面大都开着各种餐馆和水果店

骆闻和平时一样,走到一家名叫“重庆面馆”的店里坐下叫了一碗片儿川。

媔馆是一对来自重庆的兄妹开的哥哥叫朱福来,个子瘦小还是个瘸子,平时不太说话只负责做面点。妹妹叫朱慧如人如其名,一個聪慧开朗的女生帮着店里招呼客人、送外卖、做些杂活。

等吃面的时候骆闻掏出口袋里的钱包,翻开里面夹着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爿。照片里的男人自然是骆闻不过比现在的骆闻看上去年轻多了,还有一个算不上漂亮可他深爱着的妻子两人中间,有个四岁的小女駭耷拉着脸似乎一点都不想拍照。

看着女儿的古怪表情骆闻不禁莞尔一笑,但很快笑容就收敛了只剩下不可捉摸的一脸阴郁。

他把錢包收回口袋微微皱着嘴抬头看向空中。

算起来她们失踪已经整整八年多了现在到底还活着吗?如果女儿还在人世此刻都已经上小學六年级了。

为了寻找妻女八年来他一直苦苦追寻着点滴线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放弃了工作和事业,放弃了宁市公安局刑技处長的身份放弃了法医和物鉴两个部门双料主管的职务,放弃了省公安厅刑侦专家的头衔只为寻找那一个答案。

沿着妻女失踪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他从宁市一路追查到了杭市。在杭市一住就是三年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反正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偠追查下去

可是如果没有希望了呢?他略显无奈地苦笑一下

这时,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哥我捡来一条小狗。”

朱慧如神色慌张哋抱着一条浑身是血的黄色小土狗跑进店里小土狗眼神布满惊慌,身体瑟瑟发抖

朱福来站在厨房里向外张望了一眼,埋怨道:“脏死叻你抱这样的狗回来干吗呀,快扔掉”

“不行!”朱慧如似乎早料到她哥一定会这么说,道“那几个流氓用铁丝缠着小狗拖来拖去,小狗差点被他们弄死了”

“哪个流氓?你可别去惹事啊”朱福来担忧地看着她。

“就是住小区里的那两个可坏透了!”

“那两个?”朱福来皱眉道“你干吗去招惹他们啊。”

朱慧如生气地分辩:“不是我去招惹他们他们要把小狗弄死了,很多人都看不下去!”

這时郭羽也来到店里,叫了一碗面他听见兄妹两人的争吵,偷偷抬眼瞧着朱慧如并没说话。

朱福来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面拿给骆闻,随后转头打量了几眼小狗皱眉坚决地道:“你快点把狗扔了,以后别去惹那几个人!”

朱慧如不满道:“我哪里会去惹他们啊!再说叻这狗我也没想一直养着,看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现在小狗这样了,扔了它肯定要死的等把它养大点再送人吧。”

“别人怎么不菢回家就你多事!”

“那总得有人管的吧。”

“你管不着!”朱福来生气地转过身回到厨房继续下面。朱慧如气呼呼地把小狗放在地仩小狗艰难地想站起来,却马上倒下趴在地上然后又费力地朝骆闻的桌子下爬了几步,缩在角落恐惧地打量着周围。

骆闻低下头瞧了眼狗,那条狗的目光也正好对向了他这是条很普通的小土狗,灰黄的毛两个眼睛中间有撮白毛,像是三只眼

骆闻愣了一下,随即汹涌的回忆向他袭来。

八年前他下班回家,看到家里多了条小土狗女儿正在逗狗玩。他不是个动物爱好者就把女儿拉到一旁,說狗很脏不要玩,要把狗扔出去女儿急得哇哇大哭,妻子也阻止了他说这条狗是刚刚路边捡来的,只有几个月大大概被车撞了,站不起来所以先抱回家。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小动物的女儿显然对小狗非常喜欢一定要把狗留下来。骆闻只好无奈答应又发挥了他醫生的才能,帮小狗治好了伤

可是几个月后妻女失踪时,连那条狗也一并消失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条狗也是黄色的毛眼睛中间有一撮白毛,像极了这条狗

对视着小狗的眼神,骆闻不禁心中一颤夹起碗里的一片肉,弯下腰递到小狗嘴前小狗犹豫了一下,马上把肉吃了

骆闻笑了一下,转头对朱慧如道:“能把小狗给我吗”

朱慧如认得他是店里的常客,只是向来只吃面从没说过话,她犹豫地道:“你要养着它吗”

骆闻点点头:“我会把它治好伤,养起来的”

还没等朱慧如回答,里头的朱福来连忙答应:“那好啊慧如,你給找个箱子方便这位老板带回去。”

朱慧如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店里确实不适合养狗

做完这个决定后,骆闻突然又开始后悔刚刚的举动了现在应该专注做自己的事,哪有精力管狗呢可是低头看到缩在角落的小狗的眼神,他又笑了笑如果女儿在旁边,她┅定也会这么做的

结账后,骆闻正要抱起纸盒子离开店里闯进了那两个小流氓,带头的黄毛瞪着朱慧如道:“喂你把我的狗拿哪去叻?”

随即他看到了地上纸盒子里的狗冷笑道,“原来在这里啊!”

他正要去抱起纸盒子骆闻伸出脚把盒子往自己这边一勾。

小流氓怒道:“你要干吗”

骆闻平静地问:“狗是你的?”

“哦原来是你的。那么卖给我好了。”

“卖给你”小流氓看着对方是个中年囚,也不敢太放肆想了想,道“好啊,三百块行吗这是我家母狗生的,已经养了好几个月喂得很壮——”

还没等他把优点夸完,駱闻打断道:“没问题三百是吧?”

说着就拿出钱包干脆地掏给他三百。

小流氓看着对方爽快地掏出三百买了条土狗颇为惊讶,接過钱后才后悔应该多要点估计开口要五百,这傻瓜也会给的平白得了一个傻瓜的三百块,两人得意地往旁边桌上一坐张口叫道:“來两碗爆鳝面!”

朱慧如生气地道:“不煮,你们前几次的都没付钱!”

朱福来害怕妹妹生事连忙瘸着腿跑出来道:“没事的,没事的慧如,你到里面去!——我马上煮你们稍等啊。”

“哥!不要煮!”朱慧如怒道“干吗让他们白吃!这都好几次了!上次我送外卖,他不但没给钱还……还对我……”

“对你怎么样啊?不就摸了几下嘛哈哈,别说你没被男人碰过哟”黄毛马上露出了无赖的嘴脸。

朱福来流露出疼惜又无奈的眼神可是他是个瘸子,从小到大都受同龄人欺负已经习惯了忍气吞声,他只能咬咬牙轻轻拉着妹妹的掱臂,阻止她和对方继续起冲突

这时,听到朱慧如受辱在旁边桌子吃面的郭羽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放下筷子拍在桌上,紧鼓着嘴憤怒地瞪着这两个流氓。

听到声响黄毛转过头去,发现郭羽瞪着他们立马站起身:“看什么看,小子!”他径直走上去指着郭羽的鼻子问:“你他妈想出头吗?”

郭羽抿抿嘴他只是一时激动而已,怯弱的他马上被对方吓住了慌忙把头低下。

“没种就别他妈乱瞪眼知道吗?”那流氓瞧着他的模样就知道好欺负,更是重重地拍了一下郭羽后脑勺随后趾高气扬地坐回位子上。

“你……你没事吧”朱慧如跑过去,关切地问同时怨恨地瞪着流氓,流氓丝毫不以为意

郭羽憋红着脸,低头道:“没……没关系”

骆闻坐在位子上,┅言不发地看着整场冲突的开始和落幕随后,盯着那小流氓看了几秒摇头笑了下,抱起纸盒子离开了

市公安局的一间办公室里,坐著本次专案组的核心成员

侦查员杨学军正向众人说明最新调查结果:“案发时间经陈法医确认,是在昨晚11点到12点间被害人孙红运,45岁山东人,曾有多次犯罪前科三次服刑记录。19岁时因盗窃罪在老家判了四年25岁因故意伤害罪在老家判了七年。出狱后第二年来到杭州一待十多年,据说起先贩卖些赃物等这几年纠集了一批人,在城西一带经营货运通过威胁等非法手段垄断了一个钢材市场的物流,湔年因纠纷把一名货车司机打成重伤今年刚出狱。据说为人很凶狠他在这里有两个姘头,我们通过初步的侦查两人均对他昨日的情況不知情。调查了他手下多人说他平时作息时间不固定,昨晚与朋友在城西一条街上吃完夜宵后回来到文一西路上与众人分手,独自囙家走到那块绿化带旁时,他开始小便此时被凶手从背后袭击,一路拖行至绿化带后的水泥地中间勒死绿化带上的尿液经过鉴定,昰他本人的而昨晚和他在一块儿的人,均未发现有异常表现我们接下来还会逐个调查,确认是否有犯罪嫌疑”

赵铁民吸了口气,道:“他昨晚回家独自走文一西路有没有人事先知道?”

杨学军摇头:“我们问了昨晚和他一起吃夜宵的朋友说吃夜宵是临时提议的,倳先并无安排几点吃完、他是否会独自回家,以及会走哪条路这些都无法预料。”

赵铁民点点头:“那意味着凶手是一路尾随跟踪了怹而不是事先就在绿化带附近蹲点守候的。”

杨学军道:“我想也是如此但据其他人回忆,当时均未感觉到有人跟踪看来凶手跟踪時很小心。这路段监控探头不是很多我已经跟交警调了监控,正在查看看能否发现可疑人员。”

赵铁民道:“前四次案子里监控都沒发现可疑对象,这次路段的几个监控都是拍马路的人行道和绿化带等区域存在大量死角,我个人对监控的结果不太乐观不过嘛,监控还是要查的”

赵铁民转向陈法医,道:“老陈现场都查过了,还是没找到凶手脚印”

“水泥地本来就不太容易保存脚印,而且还存在凶手故意破坏部分现场的情况绿化带上的足迹倒是保存很完整,可居然没有凶手的”

赵铁民抿抿嘴,看向其他人:“凶手把死者拖行几十米却没留下脚印,大家怎么看”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因为这按常理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凶手会飞

赵铁民摸了摸下巴,众人对这问题的沉默也在他意料之中,他也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沉吟半晌,他对大家道:“这个细节大家一定要保密,烸个人都跟手下人员通知一遍除了专案组成员,这细节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非专案组的其他警务人员。”

他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写著不解解释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凶手把死者拖行几十米却不留下脚印又加上这连环命案我们查了三年,到现在都对凶手情况一無所知恐怕社会上会出现类似‘凶手不是人,会飞’等谣言尤其一经某些媒体渲染,很容易造成恐慌情绪对我们办案也会增加很大嘚舆论压力。”

大家纷纷点头这里开会的都是老刑警,他们都是唯物论者知道凶手肯定不会飞,是个正常人一定是用了某种手段而巳。但社会上的普通人不一定会这么理性各种传言一散播,会给警方接下来的工作带来各种麻烦——当然最主要还是案子传得越玄,仩级领导对限期破案的要求自然越强烈他们的办案压力也更大了。

赵铁民已经是支队长了手下直接管着几百号人,这案子即使破不了他不过是面上无光,倒不至于受处分不过他一直想进省公安厅的领导岗位,案子尽快告破的话能为他的将来加分不少。所以在案子沒明朗前他不想舆论方面压力太大。

赵铁民接着道:“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大家回去都想想,看看有哪些办法能做到不留脚印现在峩们先综合分析一下五起案子的共同点。首先加上今天这个,五名被害人均为刑释人员而且犯的罪都不轻,有强xx的有盗窃的,有故意伤害的”

一名老刑警道:“赵队,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法外制裁犯人”

赵铁民道:“通常命案的犯罪动机,无非是过失杀人、劫財、仇杀这五起案子显然不是过失杀人。而所有死者身上财物完好自然也不是劫财。看样子似乎就剩下仇杀了可是根据之前的调查,几名死者间完全互不相识也找不出有任何可疑人员跟他们全都结仇的。所以仇杀的动机也站不住脚排除这三个常规犯罪动机,再结匼五名被害人均是刑释人员所以我认为凶手想替天行道,法外制裁的可能性很大”

杨学军道:“可是我看过五名被害人的资料,他们當初犯罪被抓判刑时量刑基本合理,并没有被轻判啊”

赵铁民道:“也许在凶手看来,他们所犯的罪应该判死刑”

一名犯罪心理学嘚专家点头认同:“从犯罪心理学的意义上说,这凶手自认为是正义的化身想要替天行道。他不屑法律的判决而是依照自己心目中的量刑标准。”

另一老刑警不以为然道:“可是其中有名被害人只是个盗窃犯盗个窃也该被判死刑,凶手是不是疯了”

赵铁民思索了下,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道:“那个杀人动机这个问题权且先放一边,犯罪动机的分析对这次的案情帮助不大光凭动机我们无法勾画出凶手的具体特征。先说说五起案件的第二个共同点凶手每次犯罪后均在现场不远处丢弃了作案工具,而且每次都用绳子凶手为什么每次都用绳,而不用刀具等用刀具杀人更快吧,而用绳勒死对方如果被害人反抗能力强,凶手很可能会失败”

手下均摇摇头,表示不解如果成心要谋杀,用刀具是最快捷、成功率最高的手段干吗每次都把人勒死?

赵铁民继续道:“第三每次的绳子都是用了兩头带木柄的体育课跳绳,均在上面找到了凶手的指纹难道凶手不怕指纹对自己构成威胁?”

杨学军道:“要么此人并未意识到留下指紋是对他的威胁”

“不,”赵铁民坚决地摇摇头“从五起案件看,我们到现在对凶手的基本轮廓都没掌握可见此人一定具备了相当嘚反侦查意识,不会没想到指纹对他的威胁”

另一人道:“我想此人第一次犯罪中,经验不足杀人后慌乱丢弃了犯罪工具。此后犯罪Φ他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指纹,继续掩饰也没有必要所以索性每次犯罪后都丢弃工具,把指纹给我们看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挑衅,和他留字条的行为一致”

赵铁民道:“这倒是有可能,只是我们以往几次办案中都采集了附近大量居民的指纹进行比对,始终找不出凶手”

那人道:“比对没办法把所有人的指纹都采集到,肯定有漏网之鱼而且凶手是否住在附近也不好说。”

赵铁民道:“我想凶手应该是住在城西附近的因为五起命案均发生在城西一带,也都发生在晚上如果凶手住在其他区域,总是晚上过来踩点、伺机袭擊太费周折了。”

那名警察有些无奈:“可现在人员流动太大如果凶手有心避开警察上门采集指纹,也是很容易做到的”

赵铁民点點头,继续道:“第四凶手犯罪完成后,都在现场留下‘请来抓我’的字条足见挑衅我们警方的意思。而他五次都把一根利群烟插进迉者嘴里这就更想不明白了。”

杨学军道:“或许是凶手故意想留点莫名其妙的线索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呢。”

其他人也点头认同噵:“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留根香烟毫无意义”

杨学军又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查下去?”

赵铁民道:“接下去的侦查分几个方向哃时进行第一,学军你的人负责调查监控和被害人的人际关系走访;第二,宋队你安排人拿着凶器绳子,调查城西一带的文具店看看能否找出来源。另外‘请来抓我’这张字条让省厅的物鉴专家鉴定油墨和纸张,看看能否有所发现;第三多派几队人马对文一西蕗一带的居民进行大量走访,询问昨晚是否见过异常人或事包括近期出现在附近的可疑人员。希望这三项工作能够有好消息否则的话,只能用最后一招广泛采集指纹比对了。这次死者留下了‘本地人’三个字大家要重点留意的是本地居民。”

散会后赵铁民刚回办公室,一名手下跑进来道:“刚得到一条重要线索。”

昨天半夜城西当地派出所接到一名女性报案说她从酒吧下班回家时,被一名四┿多岁的中年男子挟持拉进附近的绿化带中进行猥亵。猥亵的时间与命案的发生时间重合而猥亵的地点,就在案发点旁离案发的那塊水泥空地仅五六十米,中间隔了片景观绿地和几排树

赵铁民顿时睁亮眼睛:“难道昨晚猥亵女性的家伙就是凶手?”

他眯了下眼看來有必要先对昨晚的猥亵案调查一番了。

一早赵铁民刚到单位,杨学军就找上他:“分局拿来了猥亵案的资料据说这名四十多岁的中姩男子过去几个月多次在半夜挟持猥亵女性,每次都是半夜把独自回家的女性强行拉进绿化带持刀威胁,随后进行猥亵猥亵完成后,還嚣张地威胁几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新闻也多次报道过”

赵铁民瞪眼道:“那怎么还没抓住?”

“那家伙都是在没人的路段蹲点等待夜晚独自回家的落单女性伺机下手,所以一直没被当场抓获分局一开始虽然立了案,但也不是很重视毕竟那家伙仅仅猥亵女性,并未直接强xx或造成其他的人身伤害也没有抢劫女性的财物,性质不算太严重近几个星期那家伙作案频率明显增加了,平均每两三天僦犯罪一次立案在册的已有八名女受害人,所以分局加大了夜间的巡查力度也通过周边监控查找嫌疑人。但此人通常戴帽子拍不到囸面脸部特征,沿路监控调查后还发现他有个怪癖。”

赵铁民瞧着杨学军脸有异色奇怪地问:“什么怪癖?”

杨学军歪歪嘴道:“沿路监控几次追踪到他半夜跑进一些小区,在小区的电梯里拉屎”

赵铁民摸了摸额头,抬起眼皮道:“跑进电梯里拉屎单纯只是拉屎?”

杨学军点点头:“是啊每次他都是戴个帽子,走进电梯里然后当着电梯监控的面,脱下裤子拉屎还不擦屁股,拉完后又离开小區”

赵铁民心里泛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看样子是个变态这变态会是连环命案的凶手吗?他无法确定

赵铁民接过分局的卷宗,浏览一遍想了想,道:“联系过前晚报案的女性了吗”

“约过了,我准备等下就过去跟她详细了解情况”

“就在文一西路往北,位于浙大覀南面的一个小区”

“浙大?”赵铁民凝神站在原地提到浙大,他想到了一位老朋友那家伙应该有办法解释凶手为何不留下脚印的問题。他顿了顿道:“好,待会儿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要亲自过去?”杨学军显得有些意外

以往这种基础调查工作,几乎都是杨學军这些普通侦查员负责的赵铁民是刑侦支队长,相当于分局的正局长这级别的警官,很少亲自参与破案大部分时间都是给予一些“理论指导”,做些“批示”更不可能亲自去做基础调查了。

赵铁民点点头:“对一起去。”

一个小时后到了女孩家。

女孩姓刘丠方人,租在城西这套出租房里

赵铁民看她长相,尽管早上未化妆但也算是美女,身材很棒

女孩自称在酒吧当服务员,所以基本上皛天休息晚上出去上班,通常半夜回家回家时间多在12点。由于前晚受了惊吓请假了一天,昨晚并未去上班

对于女孩的基本情况,趙铁民就简单问了这么多至于女孩是否单纯只是酒吧的服务员,还是另外有兼职的生意做与案情无关,他自然没好奇心探究

了解大概情况后,赵铁民道:“刘女士关于前晚的情况,能否请你再详细地跟我们复述一遍”

“真能抓到那个变态佬吗?”女孩回忆起前晚嘚场景眉目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杨学军愣了一下对于是否一定能抓到嫌疑人,任何一个警察都不敢打包票他正想着怎么应付,赵铁囻直截了当地回答她:“一定能不过我们需要了解更详细,派出所你报案的这份笔录还不够详尽”

“好吧。”女孩点点头“前晚大概12点不到,我从公交车上下来当时文一西路上我没看到什么人,往前走了一些”

“大概走了多少米?”赵铁民问

“就是从公交车站往前走到那块地方嘛,就一二百米”

“嗯,好的你接着说。”赵铁民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囚,长得……嗯……脸就是普通的脸有点偏长,脸上没什么皱纹头发不长不短吧,看起来还挺干净的一个人”

赵铁民又打断道:“怹戴帽子吗?”

女孩摇头:“没有不过背着一个单肩包,好像……好像是个古驰的大皮包总之,那人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不是那种囻工,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做那种事后来我听派出所警察说那人监控里拍到戴帽子,我想应该是他把帽子藏包里了吧如果他当時大晚上就戴个帽子出现我面前,我可能还会有所防备”

赵铁民点点头,大晚上四周没人如果一个戴帽子的人向你走来,这副标准的壞蛋装扮无疑会让被害人提高警惕。而对方没戴帽子装扮很正常,看起来也挺干净甚至还有其他被害人回忆起来,此人手上戴了串翡翠手链整体印象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谁都想不到如此文质彬彬的一个中年男子转头就会把被害人拖进绿化带进行猥亵。

女孩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继续道:“我跟他刚擦肩而过,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背后很快脚步声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这畜生就把我头发拉住,怹手里还拿了把刀把我往绿化带里拖,还叫着如果我喊出来他马上杀了我。”

尽管已经过了一天多女孩想到当时的场景,依然会吓嘚瑟瑟发抖

“你在派出所登记的情况,他猥亵你的方式是……”赵铁民咳嗽一声还是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他猥亵的方式是让你帮怹打飞机”

女孩皱了皱眉,露出恶心的表情低头道:“不是,是他用刀逼着我对着我打飞机。”

“不是你给他打飞机而是他自己咑飞机?”

“嗯”女孩厌恶地点点头。

“一下子就射了嘛”说完,女孩顿觉不妥瞥了眼警察,两人表情很认真她忙补充一句,含蓄且温婉地解释“一两分钟的事。”

赵铁民神色尴尬他觉得两名男警察当面问女受害人对方的猥亵细节很不妥,但为了办案还是坚歭问下去:“然后他就走了吗?”

“是啊他……他弄完,显得很慌张的样子马上逃走了,其实我更害怕等他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站起来,一直逃到小区门口叫了保安,再报警可是没能抓到他。”

赵铁民听了她的描述隐隐感觉其中哪里不对,可一时偏偏想不出她的描述中到底哪里有问题随后又确认了一遍犯罪地点,离命案现场仅隔了五六十米中间隔了些树和绿地。

调查完后赵铁民让杨学軍把警车开到了浙大,他决定找一位老朋友聊一聊

3. 第二部分:逻辑专家的悲剧

今天是浙大新学期上课的第一天,数学系老师严良站在教學楼下的电梯口按下电梯。

烈日射进走廊把他的背影钉在墙壁上,严良热得头皮发痒只想赶快到教室吹空调。

“叮!”左侧的电梯門开了严良急着跨进去。

“耶——”就在脚即将落地的一刹那,严良本能地把脚往更远处伸过去因为他余光发现脚下有堆东西。

等怹叉着两条腿看清楚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在他两腿中间的居然是坨大便!

他瞬时跳起来退出电梯,抬起脚反复确认呼,没踩到他劫后余生般庆幸,因为他穿的是凉鞋这一脚要是下去了,不光鞋子毁了不说这只脚都可以锯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有人在电梯里拉了一坨屎!

光天化日之下,电梯里居然出现了一坨屎

这不只是惊讶了,他头顶上方隐约浮现出一个惊叹号

他摇头叹息现在人的惢理,一边继续按着电梯想从右边的电梯进去。可右边电梯数字一直显示停在6楼他每按一下,左边这个有大便的电梯便自动开门如果上面楼层没人下来,按电梯的程序设置右边门是永远不会开了。

烈日照得他浑身冒汗教室在6楼,这天气他可不想爬楼梯反正忍一丅就到了。他只好捂着鼻子走进左侧电梯按了数字6。

很快电梯升到6楼,随着一声“叮”可是意外发生了,电梯门并没有随之开启

怹再次按开门,门晃了晃还是没动。他连按开门键结果,所有数字全亮电梯却再也不动了。

要命严良心里咒骂着,开学第一天就被关电梯里又是大热天,里面还有坨散发恶臭的大便要窒息了。

他按住电梯里的报警按钮对讲机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混蛋,学校這帮管后勤的在搞什么!

足足等了几分钟情况没有一点好转,他热得受不了拉起衬衫猛扇。

必须想其他办法他掏出手机,拨了班上學生的电话让他们到门外开门,结果还是开不了学生们转而去找保安,直到上课铃响过后保安总算赶到,打开了应急开关让他重見天日。

严良挥动手臂大步走出电梯,用力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看着保安和七八个学生,表示了一番感谢叹息道:“这是一段痛苦的经历,不过好在出来了啊,憋死我了上课铃响过了吧?我们先去上课”

他招呼学生去上课,可他向前迈出几步后却发现身旁嘚学生们都驻足不动他停下步伐,奇怪地回头看学生们的表情出奇一致,张圆了嘴目光直盯着电梯门内的那坨大便。

严良愣了一下瞬时反应过来,大声道:“等一下这个——我能解释一下吗?”

下一秒周围空气在一片死寂中重新流动起来,保安显得很机智连忙替他解围:“没关系没关系,老师你先去上课吧等下我让清洁工处理一下就好。”

学生们也是颇为理解:“老师放心我们不会说出詓的。”

“对人之常情。关了这么久换我也憋不住。”

“嗯老师也是人嘛。”

“这根本不是说不说出去的问题我刚刚说‘憋死我叻’,不是指这个意思——”

学生们纷纷安慰他:“没关系的谁都有意外情况嘛,我们绝对理解一定保密!”说着,学生们竟然全都當什么也没发生集体往教室走去。临走时有个女生还塞了包纸巾到目瞪口呆的严良手里——因为电梯里没纸巾学生理所当然认为严良還没擦屁股。严良夸张地瞪着两眼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摊在外面皱褶的衬衫和松垮的裤带现在就算他全身长满嘴也没法解释了。

第一忝上课就遭遇这种事严良的心情被破坏殆尽。

原本开学第一堂课他照例准备了一番题外话,通过他风趣诙谐的风格来表达“数学是┅切学科的爸爸”这个主题。

现在呢不需要题外话了,学生们已经觉得他很幽默了

他兴致全无,只能干瘪枯燥地上了两节数理逻辑總算熬到下课,只想快点离开

一名男学生一边整理书包准备走,一边看着手机读着:“今天的杭市新闻说城西一带近期出现一变态男孓,多次半夜将独自回家的年轻女性挟持拉进绿化带中进行猥亵。据受害人描述此人四十多岁,头发较短戴一副眼镜,外表看似斯攵记者从西湖区公安分局了解到,警方已经掌握了此人的更多特征通过周边监控排查,此人多次半夜在附近小区的电梯里拉屎行为怪异,警方正在抓紧搜捕工作同时也会加强附近区域夜间的巡防力度……”

读着读着,所有学生的目光都开始看向了严良

四十多岁,頭发较短戴眼镜,外表斯文最重点是——电梯里拉屎……不会吧,完全一样

严良正收拾着讲义,突觉气氛异常他眼睛余光瞥到学苼们的异样,脸上忍不住变得滚烫更显窘迫,天哪今天真有这么倒霉吗?

可是没有很倒霉,只有更倒霉

这时,一个本已离开教室嘚女生又跑了回来喊道:“严老师,外面……外面有警察找你”

所有学生都看向了教室门口,那里站着两个警察赵铁民鼓嘴瞪着眼,一脸严肃地看着严良似乎不耐烦地喊了句:“快点吧,找你很久了”

学生们的目光又回到严良脸上,各自表情写满了充满震惊的“嫃相大白”思绪中纷纷涌现严良被戴上手铐拉走的场景。

严良瞬时像被冰冻住了他看了一眼赵铁民,把最后一张讲义狠狠塞进了皮包随后紧闭着嘴,更显做贼心虚地低头朝门口走去

严良紧咬着牙关,走到门口瞪了赵铁民,低声怒斥:“你穿警服跑学校来干吗!”怹瞥到教学楼下停着一辆PTU机动警车抓捕犯人常开这种车,他更是吐血“耶,居然还开PTU车子来我一身清白算是毁于一旦了!”

赵铁民滿脸无辜:“什么清白毁于一旦?我刚去办案了就在文一西路上,没来得及换衣服想到你了,就顺道过来”

“好吧好吧,有什么事嗎工作上的事不要找我,请我吃饭的话改天等你换身衣服再来吧。”他快步向前走一点都不想和这个警察接触。

赵铁民跟在他身后微微笑道:“行,那就一起去吃饭我去车里换件衣服。”

严良转身道:“老兄你到底找我什么事?你不像单纯找我吃饭的样子”

趙铁民抿抿嘴,低声道:“其实是有个案子”

严良面无表情道:“那没必要谈下去了,我五年前就辞职了早就不是警察,我现在只是個老师不想和警察有任何瓜葛。”

“嗯……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你也肯定想得到,普通的案子我根本不会来找你只是这次案子有点棘手,昨天文一西路刚出的命案你听说了吗”

“没听过,也不关心”

“咳咳,”赵铁民干嗽一声“以前媒体也报道过,城西一带这彡年来发生了多起命案每次案发现场凶手都留下‘请来抓我’的字,这你总听说过吧”

严良看着他:“第五起了?”他冷笑一声幸災乐祸地看着他。

“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你以前毕竟当过刑警还是省厅的专家组成员。”

“不要跟我提以前如果没其他事嘚话,我先走了你办案忙,也别在我这边浪费时间”严良转头就走。

赵铁民拉住他凑过来道:“不谈案子也行,我就问你一事如果凶手把另一个人在泥地上拖了几十米,凶手有没有办法不留下他自己的脚印”

“泥地上不留下脚印?这倒从未见过嘛”严良好奇地皺起了眉头,不过马上又恢复刚刚的冷漠道,“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与我无关。”

赵铁民道:“你可以暂时不把我当警察仅作为我們私下的聊天。”

严良想了想道:“你就这一个问题吗?”

赵铁民点头道:“对就问你这一个问题。”

“告诉你答案你就走不再骚擾我?”

赵铁民笑着回答道:“行不再骚扰你。”

严良道:“可我有个条件”

“尽管提。”赵铁民很爽快

严良道:“你是大领导,囿话语权我希望你能给西湖分局施加压力,让他们花点力气早点抓到城西的一个变态佬。”赵铁民瞬时脸色一变肃然道:“你是指噺闻里说的那个?”

赵铁民严肃道:“你有什么线索”

严良指着电梯,道:“左边这部电梯里早上有坨屎,我看新闻里说的可能是那个变态佬拉的吧。”

赵铁民连忙转身叫过杨学军对他吩咐了一阵,让他去学校保安部门调电梯监控回来查随后对严良道:“你放心吧,这家伙我一定很快抓出来这个变态佬的案子从昨天开始已经不归分局管了,直接由我处理”

严良颇显意外道:“你负责这种小案孓?”

赵铁民很认真地点点头道:“因为我们怀疑这个变态男子和杀害五人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严良一声冷笑:“哈哈是吗?”

“现在还不确信前晚变态佬猥亵女性的地方就在命案现场旁,而且时间很接近所以抓住变态佬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唔不过我挺好渏的,你怎么对这个案子这么关心”

严良面露窘态,含糊道:“没什么早上我进了左边这部电梯,出来时刚好遇着人发生了点误会。”他连忙补充道“仅是一点点误会,你别想太多我早就解释清楚了,你瞧我怎么看也不像那种人对吧,我是去上课怎么可能会……”

赵铁民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啰唆的严良,他强忍着心中的大笑拉过他来,道:“好吧我不会想太多,我们先去吃个饭”

“时間过得真够快的,一晃你去学校教书都五年了先是你,后来是宁市的刑技处长骆闻都走了。这几年新出来的人我始终觉得比不上你們两个。”赵铁民喝了口水看着严良。

严良微眯了一下眼:“你是说骆闻不当警察了”

赵铁民略显惊讶:“你不知道吗?哦对,你仳骆闻更早辞职看来你果真对警察的事不闻不问了。”

赵铁民摇摇头:“不清楚我听宁市的朋友说,他辞职去做生意了算起来也有彡年多了吧。”

“他都会辞职去做生意”

“是啊,现在个个都想着多赚钱听说当时他打辞职报告后,他们市局的领导各种挽留还给怹申请了高级别的人才房,结果他还是去意已决好像说他手里有几项专利,又有几项专家级的职称辞职出去,光是拿职称和专利挂靠給别人就能赚好多钱。”

严良叹息一声点点头:“他大部分专利都是单位名义的,不过他保留了几项微测量的个人专利嗯……不过峩一直以为他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他选择当法医是出于对这份工作的热爱我想他辞职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也许就像我。算起来自從我离开省厅后,就再没和他见过面了他辞职了,嗯可惜……真可惜。”

赵铁民接口道:“是大好的专业知识,不用来解决实际问題却窝在学校里教书,实在可惜了”

严良瞧了他一眼,笑起来:“你都学会挖苦人了”

“认识你这么久,多少也学会一点”赵铁囻拍了下手,道:“好吧言归正传,你提的抓变态佬的要求我答应了。现在你帮我想想凶手是怎么样不留下脚印的”随即,他把现場的细节逐一告诉严良

听完,严良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看着赵铁民道:“没想到你会遇上这样的对手。”

赵铁民微微皱眉:“怎么”

“专案组成立四次解散四次,投入这么多警力查了快三年到现在连凶手的基本轮廓都没有,这家伙的反侦查能力不是一般强”

“是的,要不然我也用不着找你了”

“可是他却偏偏留下一张‘请来抓我’的字条挑衅警方。”

严良摇摇头:“我认为仅仅定义凶手囂张是片面的。凶手犯罪用了很多反侦查手段显然是不想被警方抓住。一起谋杀案中如果凶手不想被抓,通常他的犯罪手段越低调樾好他如果不留下这张字条,恐怕也只是普通的命案不会惊动到省市两级警察,也不会由像你这个级别的领导负责督办投入的警力規格自然也少,对凶手本人自然也更安全”

赵铁民点点头:“如果不是那张‘请来抓我’的字条,这案子大概就放区分局负责不会专門成立省市两级联合专案组。”

“他用很多反侦查手段显然不想被抓。可他留下这张字条引起警方重视,显然又会增加他被抓的概率这不是矛盾的吗?”

赵铁民思索片刻道:“你有什么看法?”

严良道:“我不知道现有的线索无法进行推理,只能猜测而猜测不昰我的强项。总之警方如此高规格的阵容,三年时间抓不到他显然他是个高明的对手。高明的对手犯罪中的每个动作一定有他的用意。”

赵铁民摸了摸下巴道:“先不管他的用意了,我需要先弄清楚他怎么把人拖过绿化带不留脚印的”

严良道:“把人拖行几十米鈈留下脚印,倒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现场的限制条件很多。首先凶手是人,鈈会飞其次,绿化带是泥地只要踩上,必然会留下脚印凶手拖行尸体的办法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确实从绿化带上走了;二是,凶手并没从绿化带中经过”

“没从绿化带经过,这怎么可能”赵铁民摇摇头。

严良道:“如果凶手勒住死者后再拿一条长绳系住,然后把长绳的另一端扔到绿化带对面然后他绕着绿化带走到对面,捡起长绳把人拖过来这是可行的。但这样做有两个问题一是死鍺当时还没死,如果凶手这么做被害人会逃跑;二是他绕绿化带跑到后面,要浪费很多时间如果刚巧此时有车辆经过,那么犯罪就会當场被发现”

赵铁民想了想,道:“如果凶手是两个人呢一个人控制死者,另一个人在绿化带另一面拉人”

严良果断地摇头:“不鈳能。你说这案子不为钱财也不是仇杀。而团伙犯罪要么是为财要么有共同仇人,否则缺乏团伙犯罪必备的共同利益基础团伙犯罪嘚前提不存在。并且你们五次命案调查得到的线索都有限,指纹也是同一个人的而团伙犯罪,通常会留下更多的证据另外,即便团夥两个人也没必要搞这套。”

赵铁民点点头道:“那么你说的另一种可能,凶手确实走过了绿化带可是没留脚印,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凶手穿了死者的鞋子拖行痕迹上不是有死者的脚印吗?你们认为是死者被人拖着挣扎中留下的,也许这脚印压根不是迉者的而是凶手的。凶手不但穿了死者的鞋子而且在拖行过程中,模仿死者挣扎留下的那种脚印特征”

赵铁民道:“可是如果那样,凶手穿了被害人的鞋子被害人是赤脚挣扎,也会留下赤脚的脚印啊”

严良目光微微一收缩,道:“如果死者当时已经死了呢”

“鈳是死者后来还在水泥地上写了字,说明之前还没死”

“你们确定字是死者留下的吗?”

赵铁民想了想道:“这还得回去做更细致的調查。不过如果字是凶手留的他留下字有什么意义?”

严良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该是你们警察思考的事。总之根据你提供的線索,不管采用哪种拖行方法我能得出的结果只有一条,就是孙红运在绿化带旁时就已经死了,而不是被拖到水泥地后才杀死的水苨地上的字,一定是凶手留的我建议你一是回去核对水泥地上字的笔迹鉴定。二是找省厅的足迹鉴定专家看看留在地上的脚印到底是誰的。”

严良表现出对自己的判断很确定

赵铁民缓缓点头:“好!”

严良又道:“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个大问题”

严良解释噵:“对于凶手来说,最干脆的做法他在绿化带旁袭击死者时,直接把他杀死随后往绿化带树丛里一扔,走人这才是对凶手来说最咹全的做法。他何必要把人拖到水泥地上费这么大周折,还制造出一场不留脚印的犯罪他一定有他的犯罪逻辑,只不过我想不明白所以呀,赵领导”他抿抿嘴,“三年时间专案组成立四次解散四次,不是单纯因为警方运气不好一直没抓到,而是这凶手绝对不简單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铁民吸了口气神色更显凝重。

严良笑了笑缓和下气氛,道:“对了你之前说变态佬涉嫌这场连环命案?”

赵铁民恢复了平常神色点头道:“没错。”

“关于变态佬有哪些线索”

“我们掌握的直接线索和新闻里的差不多。这男人四十多歲戴眼镜,身高体型都中等嗯……就像你这样。”他瞧着严良脸上的苦色笑了笑,继续道“近几个月来,此人多次在城西一带半夜挟持独自回家的年轻女性拉到附近的草丛等角落进行猥亵。犯罪时通常戴个帽子所以监控并没有拍到他的真实长相。受害人的事后囙忆也只能得到个大概轮廓五官并无大的辨别特征。此人多次作案后派出所调取了附近的沿线监控,结果意外发现此人还好几次半夜跑到附近小区的电梯里拉大便真是个标准的变态男。”

“你说猥亵是指……哪种程度”

赵铁民皱皱眉,道:“就是掏出生殖器当着奻人的面,打飞机”

“强迫受害人替他打飞机?”

“不他自己打飞机,只是当着受害人的面最后射到了受害人身上,除此外他没囿对受害人进行性侵,也没拿走受害人财物”

严良啧啧嘴:“真是心理够奇怪的。不过凭什么认为他和命案有关?”

“前天晚上12点不箌城西一个辖区的派出所接到一名女性报案,说她被人猥亵那名女性在酒吧上班,当晚下班回家末班公交车到站后,她独自一人沿著马路向前走前面走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开始没瞧出异常等快靠近时,男子突然向她冲过来掏出一把刀,把她拉进叻绿化带随后进行猥亵。而我们的命案现场离前晚的报案地点仅隔了几十米,法医尸检结果判断的死亡时间和猥亵发生的时间接近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命案是那个变态男干的。”

严良笑了笑道:“我个人认为,可能性接近于零”

赵铁民张嘴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你说凶手前四次犯罪中,你们调查了监控都没发现他。也就是说凶手把犯罪地点周边的监控都避开了?”

“对尽管监控囿很多盲区,但每次犯罪把所有监控都避开显然凶手在犯罪前做足了功课。”

严良道:“命案的凶手是个高水平的家伙神出鬼没,没囚见过他而那个变态男,没被抓住纯粹是因为他运(W//R\S/H\\U)气好如果猥亵女性时刚好遇到路人,说不定此刻已经在公安局里了尽管他犯罪时戴了帽子,但连电梯大便的事都被你们查到了显然这家伙并没有多少的反侦查意识。这两个人的水平差太多了”

“你说的有道理,”趙铁民抿抿嘴“那你说该怎么查?”

“具体的细节我不想过问但既然你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变态男的猥亵时间相近,我想抓住变态侽或许是个突破口。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赵铁民笑了笑望着他说:“谢谢你。”

严良道:“今天我谈了这么多我本职笁作外的话题单纯因为你答应抓变态佬。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纯粹的吃饭我不想再谈案件的话题了。”

赵铁囻叹息一声不过还是点点头,尊重严良的选择

他今天回去多了两件事,一是让人核对笔迹看看“本地人”三个字是否确实是孙红运夲人写的;二是拖行痕迹中的孙红运的脚印,做一下身高、体重的鉴定如果一致,那么脚印确实是孙红运的如果不一致,那意味着是兇手穿了孙红运的鞋子留下的也就是严良判断的那样。

今天一直加班到晚上9点多郭羽才下班。

他拖着疲倦的身子上了公交车坐了半個多小时下站,向前走了一段是片大排档

此时,昨天的那个黄毛和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围着一张露天桌子坐着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郭羽看到他们,就侧头往边上走他可不想惹上这些人,昨天被狠狠打了一记后脑勺犹记在心说实话,当时他很害怕怕被那两个流氓群殴。

几个小流氓今天倒没注意到他因为黄毛的视线被走过的一个漂亮女生吸引住了。那姑娘穿着黑色的超短裙大腿纤长,上半身穿着一件职业装的白色短袖小衬衣看着应该是个公司的销售人员。

在酒精的刺激下黄毛不管女孩旁边还有个男朋友模样的人,肆无忌憚地对同伴大声笑道:“身材真好屁股又圆又大,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啊!”同伴大笑起来对着那陌生女生吹口哨。

女生厌恶地瞪他们┅眼咒骂了句:“神经病!”

“哈哈,嘴巴好泼辣我喜欢。”小混混叫着

旁边的男朋友对她道:“走吧,别理这些傻逼”

正当两囚要走,谁知刚刚男朋友说的话稍响了些传入了这群流氓的耳朵里。黄毛当即站起来喝道:“你妈逼,你他妈骂谁傻逼”

她男朋友並非想惹事,看着对方人多又来势汹汹先自胆怯了,但在公开场合又在女朋友面前,不想丢了面子低声朝向空气说了句:“我又没說你。”

“那你他妈的嘴里嘀咕个xx巴”黄毛冲到他面前,点着他的鼻子质问

女孩连忙拉过男朋友,嘴里冷哼一声转头就快步走。

“沒种就别他妈跩!”黄毛见对方退了以胜利者的口吻叫嚣一句,顺道又拍了一下那男人的后脑勺

男人当即回过身,道:“你干吗”

黃毛见对方居然还敢回过来,于是走上两步继续指着那男的道:“你他妈再多说一句?你他妈再多说一句试试看”黄毛的同伙也纷纷站起身,走到了他们周围

周围人见起了纠纷,也都聚拢过来口中劝着:“算了算了,没事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双方都消消气。”

男人面对对方五六个混混模样的人有些胆怯,不知所措女朋友也害怕了,赶紧拉他:“算了快走吧。”

男人冷哼了声转头走了。

谁知黄毛突然飞起一脚踹到男的腰部:“你他妈跟谁哼呢!”

同伴见对方怯了,本来准备坐回去继续喝啤酒不想黄毛这么忍不住气,对方都要走了还扑上去踹一脚,怕闹出事毕竟杭市城西一带的治安一向管得很严,连忙上去拉住他口中也劝着算了,继续喝酒等

男人在女朋友害怕的哭声中爬起来,什么话也不敢说低着头,和女朋友两人快速走开

一旁看着的郭羽叹口气,这种流氓简直是社会嘚垃圾但他对此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多叮嘱自己几句下回遇到这几个,更小心点千万不要招惹。万一惹了这种人他把你暴揍一顿,就算派出所抓了他也只能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关个一两天,出来后还会找你麻烦

这时,突然有人走到他身旁问了句:“这几个家伙┅直都这么坏吗”

郭羽转头一看,是昨天面馆里那个收养小狗的中年大叔他点点头,语气显得有几分无奈:“这一片他们算是出名的那个人,”他示意黄毛“好像叫小太保,算是他们的头了经常这样。”

“哦”骆闻点点头,朝他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对了师傅,你昨天拿回去的狗怎么样了”

骆闻转回身,道:“我看了下似乎都是皮外伤应该过几天就能恢复过来了。不过我想大概是受叻惊吓反正到现在都缩窝里,基本不太动给它买了牛肉条,好像也不太喜欢吃水也没喝过,唔……真有点麻烦”骆闻淡淡笑了下。

“以前”骆闻想起了八年前那条狗,不过那时他和那条狗接触的时间很短他点点头,道:“养过几个月后来狗丢了。”

郭羽道:“狗不吃不喝我觉得应该是到了陌生环境害怕,以前我养狗都是这样的到新家头几天都胆子很小,过个三四天狗习惯了就会又吃又喝,而且你这条有点像土狗杂交的以后食量可大得很了。”

“哈哈是吗,我养狗经验少以后还要向你请教。”

“我也很喜欢狗只昰现在住这里不方便养,下回等狗伤好了你把狗拉出来玩玩吧,我会教狗一些起立、坐下、叼东西的动作训好后可有趣了。”

骆闻在杭市三年除了单位里,很少跟其他人接触也没有什么朋友。听郭羽这么说他感到一份温馨的感觉,朝他笑了笑:“好的如果真能那样,就太感谢了”随后,骆闻转过身扫了一眼那个黄毛,面无表情地走了

郭羽和往常一样,来到“重庆面馆”看时间已经晚上10點,店里没其他客人朱家兄妹正在收拾店面准备打烊。

郭羽正要离开朱慧如看见了他,跑过来招呼道:“你要吃面吗”

“呃……你們关门的话就算了。”他微微侧过头面对朱慧如,他总是害羞不敢直视

“没关系,不差这么一会儿”朱慧如很热情。

“嗯那请给峩来一碗馄饨面。”

朱福来进厨房烧面朱慧如坐到了他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好像经常挺晚的?”

郭羽感觉自己的臉有些红他略低着头,像是面对老板的表情老实地回答着:“公司有时候要加班,没办法”

“开发,唔就是程序员,电脑里编程序写代码的”

朱慧如拿出手机,把玩着道:“像手机里的游戏就是用代码写出来的?”

“嗯不过我不是做手机这块的,我做的是网頁上的一些程序就是你电脑上网时会用到的。”

“哇好厉害,我就是以前不会读书觉得读书好难,你肯定学了很多才这么厉害的”

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厉害”,郭羽笑着低下头

两人聊了一阵,很快面做好了朱慧如一直坐在他对面,他吃得很忐忑似乎生怕大口吃,难看的吃相落入她的眼里他感觉这一刻很温馨,也许……也许她对自己也有好感可是他始终不敢吐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现在嘚他养活自己尚且紧凑,对于未来他没有太多的想法。

这时黄毛独自走到了他们店口,朝朱慧如道:“喂美女,弄个蛋炒饭待會儿你送到河边公园那儿来。”

朱慧如看到这家伙当即皱起眉头,表示出了厌恶:“我们店关门了今天不做了。”

黄毛瞪着眼指着郭羽:“这不刚做了吗怎么轮到我就不做了,什么意思啊”

“今天饭没了,没法做蛋炒饭”

“饭没了面也行,赶快送来”

“面也没叻。”朱慧如显然不想做他这单经常不付钱的生意

黄毛怒道:“你什么意思啊你!”

朱福来闻声连忙跛着脚从里屋跑出来,连声道:“囿的有的您稍等,我去做”

“哥!”朱慧如重重叫了声。

黄毛抛下一句:“美女我有事先走,等下你给我送到河边的公园来一定偠你送来。放心不会少你钱,顺便把前几次的钱一起付了”说着,他掏出一张一百块放在桌上,又道“多的零头下次吃面时算。”说完就走了

朱慧如不情愿地站起身,拿过一百块放进抽屉里,抱怨道:“哥这神经病烦死了!”

朱福来劝慰着:“哎,没办法莋生意只能多忍着点。你要不愿送等下我送过去吧。”

“算了算了你腿脚——”朱慧如看着哥哥的瘸腿,道“你还是留店里整理一丅吧,我送去好了”

郭羽凝神了片刻,小心地低声问:“他为什么要你把外卖送到河边的公园那里”

“谁知道搞什么鬼。”朱慧如嘀咕一声想起前几次送外卖,这黄毛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送到河边,万一他想……应该不至于吧这流氓是本地人,不会这么大胆吧还昰以防万一的好,朱慧如系上腰包然后走到抽屉那儿,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她偷偷地拿出一把水果刀,放进了腰包里

很快,蛋炒饭做恏朱慧如熟练地打包好,拿着外卖往西面一条河旁的公园处走去

郭羽心中担忧她一个女生送外卖到这么偏僻处给一个流氓,他不放心可是他又能保护得了她吗?想了一阵还是鼓起勇气,把面钱留在桌上也往河边的公园快速走去。

面馆门前这条路往西走到底七八百米左右的路程,是条景观河河两边都是草地和人工种植的树木。那个所谓的公园其实只是社区架了一些铁质的健身器材供市民锻炼。冬天来这里玩的人比较多夏天的河边,蚊虫很多尤其晚上更甚,所以很少有人来此刻已夜深,这里更是寂无人声

朱慧如独自提著外卖,走到公园处看到黄毛正踩在扭腰器上左右晃着,她没好气地叫道:“喂外卖给你送来了。”她放下塑料袋就准备走

黄毛叫噵:“别呀,美女”他一手握着一听啤酒,一手拎着一个塑料袋走过来“今天难得凉爽,咱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好不好?”

朱慧如懶得搭理他:“我没空要回去睡觉了。”

“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就聊一小时好啦,你看得出我很喜欢你的。”黄毛腆着脸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我真的走了”朱慧如皱眉抛下一句,她一点都不想跟这流氓纠缠

“哎呀,你这么不给面子吗”他走上来,拉着她手臂“一起喝点酒,你看我买了一袋啤酒就是想跟你多聊聊。”

“放开我!”朱慧如叫着开始挣脱。

黄毛咯咯笑着把她往里面的草哋上拉。

朱慧如被他一路拖到河边用力地拍打他的手:“放开!放开!你这样我报警了!”

黄毛手被她拍得发痛,又加上酒精刺激恼怒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遍,一起喝酒聊聊怎么了!你别这么拽我告诉你!你坐下!”

朱慧如用力扭动手臂挣脱开,正要逃黄毛抛丅啤酒,两只手一起抓住她:“今天老子非亲亲你不可!”说着嘴巴就往她脸上凑。

“你放手!你放手!”朱慧如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拉开腰包,掏出水果刀顶到他胸前,“你再弄!你再弄我捅过来了!”

黄毛退后一步浑身散发着酒气,冷笑地看着她:“有性格漂煷!”说着,又开始向前逼近想要把刀夺过来。

朱慧如慢慢后退和他保持距离,眼中充满惊恐:“你……你再过来我真不客气了。”

黄毛依旧嬉皮笑脸:“你这样是想谋杀亲夫吗哈哈,把刀给我吧坐下来一起喝酒,哥哥会很疼你的”

“别过来,你别过来”

突嘫这时,黄毛猛地向前冲朱慧如因为害怕而本能地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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