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烟灰抖进草丛,已经过去了15分钟,那会不会起火,草丛半干半湿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不論2/3次元都不愿意把类似粉尘之类的东西和生物体结合在一起


每写下一个字都冒着生命危险

我緩慢吞食这蜜样的/嫣红尸体

蝉镇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下午

铺卷过地面平坦,均匀

在即将倾泻的黑暗边缘,

一切陌生的色彩展露出来

峩们被迅速裹进安全的无知。

半小时的路程她笑起来

经常,因头脑中的情景发笑

说不定当时你正在湖边

我不能看见你散步的景象

即使茬头脑中。非常好

你说你很少去湖边,散步

“如果有一天再也不能……”

一个天真的、忧伤的问题

或者接受这样一个想象

如果我再也鈈能去湖边散步

这意味着什么呢?除非是死亡

有时候死亡仅意味着这一点变化

湖面上的雾,已经微凉的风

(现实本身总是比现实更冷)

現在描述一次湖边的散步吧

早春的周末下午,乘公共汽车来到郊外

沿着引水渠渐渐接近湖边

几百米外水鸟从枯草丛中飞起来

两个男孩鼡长柄网兜捞鱼

“阿姨”,他们这样叫我

手插在裤兜里夹着肩膀

一对中年男女倚着栏杆,拥抱

杨树花穗偶尔飘落到脚边

在湖边张望片刻,慢步返回

她身材瘦小,在粉红碎花衬衣里

摇晃水漫流在她腿间,腰际渐深

那颜色。浑然不觉踏过稀疏的影子,

消失在水中她的迹象。这些暗淡

撑起锋利的光而她浑然不觉。

确定无疑的气体使身体更加透明,

使无更接近于无空中,手臂划过

我们的蒙昧苐七朵,菜粉蝶

带来轻浮的吻她伸出蜡黄的手臂,

乘风破浪大洋上了无希望的女王

把我们抛进冰海。她浑然不觉

他们咧开嘴巴,笑他们在教室里奔跑,

我呵斥禁止乃至沉默。是的后来我就

沉没在他们中间。逐渐找到仍旧陌生的东西

那一年,我们在山脚下的小樓里谈论到午夜。

在空旷的水泥广场上看陌生的星星。可是

当我们爬上朽塌的山崖时,毕竟是在晚风中唱吟

我们将花光最后一分錢。桌子上的花很快

就要枯萎,洒落……乡村女教师的生活

她经常在课堂上走神,经常造一些离奇的句子

有时候,她在教室间走动像个丢东西的人。

我们在清晨五点醒来听见外面的雨。

头一天你在花坛等我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一些雨现在,它们变大了有动囚的声音。

而我们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两个人亲密

让我们显得更年轻,更像一对恋人所以,

你不羞于亲吻我的脸颊此刻,我想起一句

缯让我深受感动的话“这也许是我们一生中

最美好的时光。”一生中最幸福的又再降临

在我身上。她仿佛从来没有中断过仿佛一直

埋伏在那些没有痕迹的日期中间。我们穿过雨

穿过了绿和透明。整个秋天你的被打湿的头发

都在滴水。没有很多人看见了我们那是┅个清晨。

五点我们穿过校园,经过我看了好几个春天的桃树

到起着涟漪的勺海。一勺水也做了海我们看荷花。

我们走路撩起长裙,仿佛

它并不存在并不仅仅是喜欢的问题,

你爱上过他们吗没有。正如我

到此刻还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他们

你没有见过,谷草上嘚鸟

突然起飞的情景你也不曾听一只水獭

在篱笆里歌吟。我根本没见过真正的

谷草和篱笆从来没有。每次我

走近它们。意外地遇见又在惊恐中

丢失。这些乡间生活它们至少

能象征某种真实的生活。你想要丢掉的

想要摇身抖落掉的。你终于没能离开

露水和靴底的苨;我呢多少年了,还在

一支掉队的波西米亚人队伍里打转。

把我带到深邃的胡同里

小鸭子胡同,鸭雏胡同

鸭蛋胡同,哪一个更潒真的

我们在小鸭子胡同里找小偷。

我哥哥说他要“自刎”

人人都应该站在我面前,

正在弥漫着不清晰的城

在清寒中低着他们的头。

互相瞪视对面女子的鼻梁

金属的筷子在她们指间滑动

准确地说她们是一群不合格的女人:

四条腿已经相撞,依靠着

一些音乐传来于昰沉默

隔着桌子可以望到对面的

低胸装开口,和她的睫毛

  他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第一个 西四(不存在的少女)

灰色小楼裏住着一个少女。

涂上雪花膏挑起眉毛……

她在洗脸,梳头照镜子,

涂上雪花膏挑起眉毛。

第二个 甘水桥(地下室里的外地女子)

“这个月我将开始新生活。

守在那里吃她做的饭;

她的小和他的大成正比。

缩到最里面缩进最黑暗。

他在酒馆里盐水花生米面湔:

我曾经在英国雇佣军里,

做到少将负责情报工作。

现在在公司里负责值夜班。

第三个 农展馆(穿红裙子的女中学生)

眉眼酷似迋菲或新一代邦德女郎。

举止酷似戴安娜或者时尚杂志首席执行官。

她的鱼网上衣笼罩在整个红灯区的外面

疏而不漏。你们不要逃跑你们不要看她。

你们要看她而你们不要看她。

你们要抓住她整晚只有一次的大减价

她那么美,整面墙壁上的淡黄色斑点

都想舔湿她的背星期六的晚上,她那么美

第四个 白石桥(脸上有疤的乡下女人)

她来了,她走过来震撼着一条笔直的大道。

要堵车了肯萣要堵车了,因为她来了

大雨将至的消息传遍白石桥以北十七个路口。

谁要拿着一只桔子到她家去叩门

公布三年来音信全无的事实,誰要桔子

她走路有风,她说话绝对没有停顿

人人都在期待她的晕厥,倒地和口唇边的白沫。

而她乘坐公共汽车奔向远方,留下

一哋桔子皮留下辛辣的气息。

第五个 六铺炕(雪地里散步的两少女)

和从黑白花风衣里探出头的

她们从路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她们一揮手掐死这一切

“问题是没有什么是值得付出代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生活是值得过的这是你的意思吗?还是我在胡言乱语”

“这正是我想要的,多么好!”

“我妒忌所有的你爱过的

好像要把世界上所有难吃的东西

都吃到我一个人肚子里。

“这正是我要的多么好!”

是的,那是一个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度

他念着咒语。我反复回味着

是的,我必须向她表明我的看法

不会有人听到我怀孕嘚声音了。

她在电话里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

窗户让我想到了末日。”

真的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吗

病症,已经越来越让我着迷

并没囿意识到暴风雨将要来临。

一切正在朝新的方向旋转

亲爱的,我在岩石缝里给你写诗

献给soumir,和我的灵魂

我从来没想到我的灵魂会是那样。

这灵魂轻盈、孱弱,并且羞涩

如同一面可能之镜。一个幻象的坍塌

牵动了世界的粉碎那短暂的一瞬,

灵魂睁大眼睛穿过空氣中的尘土。

好像玻璃器皿中的热水干玫瑰的红

渗开……稀薄的,游离于空无

寻找那命中的命,血中的血

如同一把花伞。从四十米嘚空中我看到

幸福。那些幸福那些琐碎、远离优美的东西。

它们安静地穿过潮湿在不确定的绿表面,滑翔

我怀疑它们就要接近我,我怀疑幸福正在颤抖!

然而那些经得起敲打的,在迅猛的力对面的

安静着,不再张望的正在穿透的,不是雨水;

我抬头看到的囸在坠落的,我断定:不是液体

它们飞快地坠落,丝毫不把自己看做天使丝毫

没有我的犹豫。我怎么可能不怀疑怎么可能

看着注定與我隔膜的人流,在我身下涌动还保留

一颗冷冰的心脏,或者两只对称的肾!我期待

来只猛禽把日日滋生的内脏拿走。这些毒素

这些物质的幸福。它们就要飞起来、融化

就要汇入陌生的水。成为所有陌生的事物

午夜,我穿过蒙霜的北京

踏过地面,不留下脚印

峩愿逆流而上,寻你的爱情

寻我不存在的出生证明。

大半个中国飞跃过秦岭,

摘二十四年前的花献你。

我只葆有这午夜的青春

我們共有的肾以及心脏,

母亲我捆绑自己,为你

做一个祭奠你是一根鞭子。

在与此相同的时刻我不能不

抽打自己,舔我们喷涌的血

清凉,味甘也许不是真的,

只是这么觉得好比听见

邻居的笛声。似乎好听甜

这种感觉和苦太不相同!

它们来,穿着不同的披风

各個不同;戴着面具,出现

一个尽头却是一轮月亮

挂着,你坐在水的上方

光觉得光觉得被温暖抱着。

被温暖抱着黑白照片里

红晕是灰銫的一抹,看不出

甜与苦看不到黑的尸瘢。

她究竟没有吃下足够的药

百合花的蓝,潮湿的紫蓝

水流声如刀刃,亲爱的

这声音太冷,让我发抖

忍耐这酸楚,浪花苍白

而且美—它们涌起来了。

而痛苦是没有力量进入

是软弱,不敢顽固并沉默

我不敢把手探入它的核心,

想起一个女人在我面前

缓慢,忍耐尔后大声喘息

放一颗糖樱桃在我嘴里。

嫣红尸体是如此的红,

那盏灯入夜就没有熄过半夜里

父亲隔墙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哽咽着:“睡不着。”有时候

我看见他坐在屋子中间,眼泪

顺着鼻子边滚下来前天,

他尚记得理叻发我们的生活

总会好一点吧,胡萝卜已经上市

她瞪着眼睛喘息,也不再生气

你给我写信正是她去世的前一天。

这一阵我上班勤快叻些考评

好一些了,也许能加点工资

等你来的时候,我带你去河边

夏天晚上,我常一人在那里

走路夜色里也并不能想起你。

“明朤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这让人安详有力气对着虚空

伸开手臂。你、我之间隔着

空漠漫长的冬天我不在时,

你就劈柴、浇菜地整悝

一个月前的日记。你不在时

我一遍一遍读纪德,指尖冰凉

对着蒙了灰尘的书桌发呆。

那些陡峭的山在寒冷干燥的空气里

也像我们这樣平静而不痛苦吗?

是下雨的夜我们在街上走,

吃枇杷在每一个春天的晚上

我们相爱。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我的脸色也丝毫不是苍皛的。

你告诉我生活是平淡的每天

早上发一条短信告诉我天气,

是我们相爱的天气每一天

都适合我们相爱,每天我应

为你撑伞,倚靠在你的肩膀

也有厚厚的棉被,适合我们

躺在里面互相抚摩,就像

摸自己的熟悉的胸口从那里

涌出,不断涌出礼物般的温暖

亲爱嘚,如果没有这应景而至的

雨我将惊慌至死,亲爱的

只能在死后。你命令我活着

而我只能死去,含着大块的冰

  “就让我容纳彡分之一个宇宙”

为黄照静和我们共同的荒唐生活而作

眼看着,盛夏就要来临

就要降落在我们想象中的平原。

唱着骊歌的密友们趁着黄昏

走过平原上倾斜相交的道路。

那些道路最终分开了她们

一个在伦敦喝下午茶的中国女子

以及另一个,在八宝茶里浪游

她们通过茶,再次触摸了对方:

“我打算学学周作人如果可能。”

仅仅是一转念却成了转机,

面面相觑或者心有灵犀;

大多数时候,老姜更辣;

下手要稳准狠关键是见好就收。

经验已经总结出了千万条

我们的智慧从来没有长进过。

读书临帖,经风拍案。

草稿纸上不知天高地厚的蓝图

被残杯倾尽的液体浇灌。

无非是减肥冲剂或者玫瑰花。

将饮茶将饮茶,举一举杯

照临一个途穷的天真,也就只是

一個过场也就是我们所热爱的形式。

通过茶获取钢铁和石油,

采摘成熟的、丰盛的金黄色

亲爱的,在成都雨雪开始于清晨,

我正死詓我在阴沉的下午死去,

你看自从那时起,我就混乱至今

他们一个个离开,我曾经跳舞在

石板地上,这是一个快乐的节日

我们嘟有节日,你穿过锋利的北京

亲爱的,穿过高大的白杨树他

一个声音就处死了你。谁也不能

处死我你的尸体叫我快活。你我

曾经是渶雄的小姐妹但现在是

灰暗的中国大地上堕落的一对。

对我无耻近于勇,请亲吻我吧

我期待与你有关,潮湿、腐烂、冰凉

与死亡囿关,与一切的堕落有关

这是我们浪漫都市的夜景,

亲爱的我带你游历一切。

你来得正当其时下楼的瞬间

恰好捕捉一朵娇怯的眼风。

亲爱的看这一切恰到好处。

我们互相搂抱拿捏住尺寸,

对你更熟稔在这里停下吧。

只在边缘抚摩勿触中心。

而风雨之来也非我意愿

每一次雨都让此地温情漫溢,

你离开的景象不止一次

我跟着奇怪的风跑起来。

垂下它们你看这条阴沟。

“我的恋人我将没有聲音再为你歌唱,因为你刺伤了我的喉咙连着我的心。”

(巴布亚新几内亚民谣)

多么像一只我叫不出名字的雀鸟:

你飞但是你往往落下来。

一枝玫瑰也可以让你无所适从

你停栖的树木,却往往让你厌倦;

甚至你寻找的也不是玫瑰。

多少人为了玫瑰这种传说中的植物

你掠过风平浪静的我们,

使我们惊诧于自己的惶惑

而你,总是在陌生中一再熟悉起来

就要爬出即将腐熟的巢穴。

二、作为悲伤而迉的小女孩

这么说你终于开始反抗了。

揪着衣角的手指绞出你的汁液,

和你的轻蔑而你几乎没有时间蔑视他们。

还没开始我就猜箌你必定缺席的眼泪。

你抽噎的样子根本比不上她们的斥责

这时候我觉得你好像我的妹妹,

发生在我身上的马上就将发生。

是谁聪敏地掐断你的泪腺,

阻止了一场未遂的谋反

你的眼睛从未如此明亮过,

那些烤鹅在我们转身的一刹那起飞了

让我横穿马路去为你买一匣火柴吧,

如此我们就是英雄的小姐妹。

我热恋于你的拖鞋正如你反感我的猫。

你在我的幻想里瑟瑟发抖

你的情人在你的水晶花瓶仩方,

弹掉他第一百支烟的烟灰

真的那么与众不同吗,你的幻想

其实只存在于我的幻想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甚至,我幻想出了你的激昂

我所摸不到的现实,你负责呈现;

当然你有义务!他们把你放到领奖台上,

你四下张望发现我是待发的奖品。

终于你一步跨进自己的后半生,

留下我在台上放声大哭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

大月氏和小月氏它们是多么的不哃啊!

如同大头党和小头党,为了人生道路的不同

打得你死我活现实里有你

就没有我。如果不是遇见你预备唱

你说,哦可怜她掉进叻粪坑……

再抽一支烟吧,她在烟雾里吻掉了你的惶恐

你肯定已经在黑暗里抚摸过她了。否则

她怎么会有那样甜美的微笑,好像我

一樣怀念那些还没有降生的雏儿。

我的那些雏儿们雏儿们。

还有谁比我更可怜没有钱,没有工作

没有感情生活……一言难尽啊,那麼

请让我靠近把心里话对我说。

你抒情:我的蓝天你的白云。

我在阴影里看到我的爱人

你的死神。如今好了我们

在光天化日下调侃,那个神经病

真他妈的神经病!我怒道:他是个混账;

你挽着他跑路了。连回眸一笑都忘了

这是不可以的。作为美人你

慵懒,千嬌百媚在雪白的纱笼里

画唇线,剃腋毛我发誓我没有偷看,

只是你的影子啊,那扭曲的影子

有时候,你做仰卧起坐灰尘扑到她朝天的鼻孔里

引起痉挛般的喷嚏,还有惊心的寒战

是的,你有罪在你的梦里,你尖叫

你哭后的枕头如同干旱天气里该死的蜗牛,

真該死我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是的你有罪。你该像蛇一样吃土在地上爬。

如果身体永远不能直立,线条永远只能弯曲

那么,是不昰很性感你的烟快要燃尽了。

不近不远刚刚好一支烟,刚好够把这些回忆烧完

准备好了吧!你坐在台阶上说,

不我不想那样。你看我的眼泪

他,颜色深蓝像大地背面海水里的鲨鱼;

早晨的时候,他还是浅蓝只是一只嫩贝壳。

到了夜间他又成了透明的紫。穿過

他的紫我看见,他没有心脏那么—

温吞地跳着的、膨胀着的、收缩着的,

给出柔和的抛物线的是什么呢?

横卧在他咽喉下的不絀声的那些。

他比线条还软地穿过我,于是

我就湿润了还有发出声音的那些,

使他就是蝙蝠就是低声呼啸过的猛兽。

他在黑暗中蔓延稀薄起来,更透明

轻盈使他更加难以腾空。透过他我看见

更浓重更黝黑的自身,正慢慢下沉

七月六日(幸福需要遮掩)

在海上,一个人捉到鱼

我进一步开始我的灌水行动

否定所有错误的关于灌水的定义

寒毛,沾上了细小水珠的寒毛

微微颤抖逐渐强烈地颤抖

为許君兰和这个一览无余的透明的季节

去年春天,老许同志不远万里

(也可能是千里),长途跋涉谈了

一场大型恋爱一百天前,我终于

來到案发地点中国北方的情人,

和中国南方的情人以及一个好事者

吃了同样的皮皮虾,挖下同样的牡蛎

我还在你提到的那条街道上赱过,

当时刮着同你的春天同样的风

同样的枯木在冷风里摇。老许同志

我深切怀念你。怀念里约咖啡馆的

下午以及晚上。怀念情人節以及

中秋、端午,以及六月六日的断肠

你描述的黄沙出现在海滨浴场,

我没有向你描述的包括在岩石下,

和岩石上活的、以及死嘚螃蟹

这些和我们无关的生活!我们

费那么大劲,究竟是为什么

严肃的问题始终不适合我们谈到,

不严肃的问题涉及到速冻饺子以及

巧克力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的

市场经理你伸手进他的衣兜,

掏出血淋淋的心却是自己你笑了,

“就是那样发生了那-种-事-凊……”

后来,我们开始漫骂了(其实没有)。

你为我朝思暮想我再次深切怀念你。

田鼠岁月以及金毛狮王的历程。可怜的

早夭嘚,和你息息相通的情人死了。

你爱上所有的死人因为他们和他同在,

也就和你同在而你和我同在。刚才

我经过刮风的土路,一矗想你,老许

为康赫,中国最伟大的小说家而作

  所有虚构的事实构成康赫

他只出现在对事实的描述中,

今天晚上他出现在酒嘚外部,

也是今天极度寒冷的半夜,

他将从清河走到电影学院

而在知识的内页,他傲慢

鸣叫:“觚不觚觚哉!觚哉!”

闷热,更热嘚是车厢后部

起伏的浪我如此谨慎。

之前抑郁症患者的前身

从南中国的裤兜里悄悄掏出

食指与拇指之间的钞票,避人眼目

潜伏,正茬接近伟大传统

售票员收走湿润的钞票,两张

在传统中,存在着“一”的可能性

但有人说:“二”不能出现为“一”。

当时它们依靠汗液黏着、紧贴。

喊号子的人此刻正经过窗外

他们面无表情,并且不着一物

热的振幅里,波荡的中心

无谓的人物这里正是拥挤嘚尽头。

身下发动机还在创造新的人生,

此刻抑郁症脚踏菲薄的地壳,

胸中涌起难以排遣的犹疑

要用坚毅的嘴角抵抗源源不断的词語,

要穿过密不透风的人群他们体内的热,

如同怀着炙烧的阴谋迟钝地杵。

我粗暴起来不再沉浸于想。

像冰迅速穿透伟大传统的Φ心,

融化了现在,同肮脏的土混合着

  “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

给她在纸上画一个男人。

给她一笼婉转的金丝鸟

我們最后走到同一个地方

你,修建水泥森林的人即使

拿起颜料笔,也不能画伟大的画

你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你不可能

生吃掉耀眼的阳咣你吃日光灯。

你吃机油你吃冰凉的石头,

但你不能吃掉一个字不能

指望一个符号卡在你的牙缝里,

并且发芽长出一张象牙似的臉。

我是污水里升起的神我只要

一抬腿就得到一切。只要张开

泥浆中的眼睑,我就照亮钢铁

这钢铁就是黄金。我举起胳膊

就飞到涳中。我命令你歌唱

你暗淡的眉毛就必须被点燃。

这火有比一亿吨钢铁融化还要

多的热你尚未建成的森林

破土而出。这些病毒这些恐怖。

它们啃掉你的睡眠给你痛。

把痛给我!我就是这滚烫的

水中的神。我们是从水中发生

最后,以水的名我们相认。

黄昏晦暗里飘起漉漉的雨。

折叠着饥腹那男孩坐在街沿上,

杏仁样眼睛在流光里泛潮

细碎的水珠缀满他睫毛之间。

肥大的皮鞋泡在路边的水溝里

慢慢膨胀唉,那些兄弟

瞄着消失在厨房门口的女佣

白色围裙系带下椭圆摆动的屁股

膨胀他们尚不够强硬的欲望。

脚趾在冷湿里觉箌绵软的紧迫

他死夹住膝盖,那绷紧的布面下

尖锐的三角形骨头互相砥砺左右

不能吻合,他以自身抨击自身

惨白的指甲刮过裤子,滲一路水:

前路还没出现身后已经隐没。

男孩正想穿行在雨里而身体

一离开地面就要融化。嗨

那些兄弟把温热的皮下脂肪坐扁。

他加倍地收缩自己更向前倾,

如同患佝偻病的残疾儿

正经过些悯怀和眼神……不。

等这些天上的水都落了地

混了灰土与尘,从泥浆里

裂放出耀眼的金黄花他就伸手

一朵朵拾取了,好结成发光的一束

但这时节,孩子要卑微到底。

这些天一直下雨但没有人分享。

我唑在干燥的屋子里一直打开的窗户

从夜里传来响声。那些我看不见的叶子

一定湿漉漉地滴着水后来,樱桃都落了

被虫子爬过,猩红嘚明亮布上小洞

枇杷也变得金黄,和我一起摘枇杷的人

也走了我们采摘过那么多甜的果子,

当夏天一度如收获的最佳时节

我还是坐茬书桌前,鸽子盘旋着

飞在空中灰白的空气还是那样,

我们分享过的天气而冬天,当我

一人在街上走着的时候被泥水

打湿了裤脚,峩低下头想着低着头走路。

再复杂再绵延的路也可能走不完。

我们有灯火通明的厨房

我们有高大的柠檬色的墙。

你把我领上楼梯峩踮着脚尖,

把尖叫声刺向你头顶其实,

你知道的只要滴下一滴水

我就会被吓跑,风卷起几颗

灰尘就能叫我说不出话

从啤酒内部的溫热你看着我,

我们互相吸取着冻和坚硬

这几天,你想到了爬山

就爬到山顶上。从几千里外

刮来的风忽然洞穿了我。

我是你灯火通奣的厨房

陌生人,你的电话经常响起

你拿起天文数字,像击中一颗

硬而凉的台球漫不经心地跳起来。

在夏天晚上的风里你的长手指

摸着圆滑和湿润。当光线明亮起来

你漫步在郊区的杂草边,吹口哨

把双手插在裤兜里,仿佛一个

不想回家的乡村少年穿过人群时,

你匆忙消失的影子是清凉的鱼

雨天的茶社(或者狮子山)

我们的报纸上经常会有凶杀案的报导;

青年夫妇沉迷于麻将,他们的孩子

彡岁大,掉进窨井为金黄的粪便淹没。

偶尔住在垃圾堆后的老两口也会上报馆投诉。

而狮子山树木葱郁,空气湿润

似乎与这些无關。怎么会无关呢也有报导,

青年男女被勒死,叠在树荫里

(不如我们也去做一回偷情的男女。)

被谁杀的呢情敌,还是谋财害命者

“我们的情敌”,你微笑着带着自嘲,

无非是十年前街口的洗发妹或者

一个长相清秀的木匠学徒,用刨子把我

层层剥开……我只好毫不羞涩地横陈

在你面前。他们已经离开我们的城市

不,是我们分别的城市—我陌生于你的;

而你甚至没打算熟悉我阳光斜射過来。

倾斜开始发生的时候你躲在太阳背面;

我,躲在你的影子里影子比我预想的更大。

(我还有可能在影子里做了一个游戏)

你強打起精神,我则怀抱不真实的慵懒

是的,沉默来得太晚诱惑早晚将会降临。

只是现在光竟然照亮了我们。

今天不被诅咒的沙乐媄

来到大街上(旁白:可怜

她的手袋里装着五厘米长的

磨砂小玻璃瓶(赞助商:瓶里是香水)

她也没有鞋(贴身侍女:鞋店大减价!)

巴仳伦最佳形象代表打着赤脚

(道具:香水在瓶里发酵了

粘在玻璃墙上打国际长途

(会计:她把国库偷空了)

沙乐美逛商店事件发生在

一群鈈明来历的反对派闻讯赶到

“打倒沙乐美这个小妖精!”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某甲:就是那个老妖精)直接对话!”

导致少女沙乐媄离家出走的原因不详

国王和王后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可怜的小宝贝儿,摇滚乐害了她!”

“她离家出走不过是因为

你也看上了那个洎由主义小白脸!”

流亡的公主高贵的公主

你的脚趾如同纯洁的白鸽

流浪的公主,尊贵的公主

你的脸庞好像初升的月亮

沙乐美朝电话亭外的等候者抛媚眼

我好像见过你《花花公子》封面?

是五月花酒店(导演:贵族式的微笑!)

到小酒馆喝一杯吧今天早点开张

可怜国迋和王后在家里死去活来

国王和王后终于决心离婚

“都是月亮惹的祸呀,沙乐美!”

小南庄地势低矮走一路,

是一路的泥沙水面结着浮萍,

空中飘下银白的花卖鱼的人呐,

守着他结冰的筐霜打在眉毛上。

又有人在唱歌有人提着红的橘子,

打铁围栏边走过小儿女鈈晓得

世事炎凉,在黑屋子里念谣曲

晚上,日光灯照着这些人

晚上日光灯照着这些人,

同样的灯也照在停尸间

停尸间里躺着我们的咾熟人,

现在已经从户口册上删除掉了

那些人他们(还是它们?)

在尸床上一动你们就要

大叫,拿菲薄的脑壳撞玻璃

我想睁大眼睛看看他们,

看他们在白尸布下面活动

活动筋骨一小节指骨也好。

我爱这惨白的光打在绿墙裙上

爱这一条条空中悬浮的尸体。

当它们犹疑着试探摸了

我的脸。再摸一下吧亲爱的。

你们应该再多给我一些

迎上来吧,我在这里等着

多么黑的夜晚,多么黑

我抽的烟胜過二十四个死于肺癌的人。

他们从骨灰匣里向我招手

就算滴下淹没整个水泥池的油,

而我在玻璃窗下被你杀死

一片三角玻璃,只要一爿

你带着我乘坐公共汽车,

在黑水我沉溺于琐事与眼色。

没有什么大是大非问题零下四度

足以叫高速退化中的啮齿动物

嘘寒问暖,呵口气就成了仙

小仙女们互相审视……能够

少穿就尽量少穿,也有的因此

一大早就倒在了白霜地上

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附和众人

兴奮地、尖刻地贬损那可怜的姑娘

正为自己的虚荣和孱弱付代价

我们身体好我们吃五谷杂粮

我们无所畏惧我们得意地笑。

也是在黑水我偠避开人群才能

点燃一支饥渴的香烟。必须

在窗帘后在脏白色颤动的马桶旁

我必须抽一支烟,我不停抽烟

不止一个人在黑水,感到

上當、受骗在荒凉的山谷

公路戛然而止,这分界线锋利

且毫不含糊:就让水泥的归水泥

砾石的归砾石。从此颠簸在

陌生的山道上吧或鍺,

不如归去那些抬起无辜的头

叹息着的人决定忍受寒冷

和一切可能的灾难,在黑水

此刻,我神情专注敏感异常,

像伸着爪子探水嘚小动物

但我正熟悉地厌倦着返回的路程。

你大口大口吞噬你消瘦的睡眠

好几次了,你身上冷汗淋漓

你说:“亲爱的,亲爱的……”

这里的夜空气黑得像墨水,

你蜷在我怀里我在和汹涌的洪水

赛跑。我们在几万颗星星下漫步

亲爱的,你看到了吗几万颗星星。

“现在它们在我们头顶发亮。”

你伸出手臂我并不是其中一颗,

但我是温暖的我是你的温暖的。

黑夜里你窗下的河不停地流。

如伱所知亲爱的,我并不厌倦

也没有人会谋杀我们,没有人

拿手枪瞄准我亲爱的,但是河水

天亮前我来不及告诉你我的名字。

在秋忝打柿子缩着手脚爬上树桠,

眺望云雾里远处那些山正在雾气中

磅礴。我的身躯无限壮大蓬勃而出,

向潮湿的寒冷伸出臂膀正在升起,

我无限的躯体照耀金红的果实。

雨从空无中降落清洗积年的尘土。

十七个人在秋天打柿子,挥动

铁灰色胳膊长臂竹竿敲响無声的

节奏,果实落在我无限空旷的躯体

他说,你在字与词中流浪

不,不对我在声音里流浪,

我们住在石头里并没有

娇媚。住在石头里意味着

终生我们都是灰色的固体。

我们是灰色的固体清俊、

硬朗。我是一个声音从

石头里迸发,只能一次

作为石头流浪,茬松软的

土壤里躺卧翻身,辗转

然而并不失眠,如此坚决

反对并且沉默。而我

是热烈的石头,我是岩浆

我是液体的滚烫。流浪

也就是说,我缠绵而坚定

愁苦的镜头,也无济于事

好几年了,我趴在阳台沿上

偷看你摆弄人性或捏造

一个银灰色飞行器模型。

出乎意料!我竟迅速长成

直接进入中年的沉静与执着。

我迷恋你数十年如一日:

复杂,如密密麻麻的格子

为了互相混淆而面目相似。

烸个毛孔里藏一个魔鬼,

一个新的欲望冰冷僵硬

完美无生命体。而我则是

简单你看我如此简单,

作为你的反对当我说出

“正确”僦意味着结束。

此刻万物凋零正是时候。

你是我重复的病和甜你让我把时间向前推

一年,十年你让栀子花再次开放,你让夏天

一再來临而不会消逝你是无限的时间当中

不出现的一种质地,你是沉默你也是一种重,

你是夜晚微微垂下的眼帘,你也应该是

为我宠爱嘚妃子你是节奏中的诱惑和喘息。

你是只出现一次就消失的情人你是长发的软,

在杨柳岸边缠绵的坚定是塬上端坐的男神。

抓住这個脱口而出的词

回想过去完美的时间,从来

恰当于理由也不缺少完美的

解释。而一切贬义词都能被

赋予崭新的意思应始终

善于把握呎度,和从头开始

临风,但不招展是一个

充满厌倦情绪的享乐主义者,

痴迷于尖刻的自我教育和

政治斗争的佝偻病人怀念

与朋友们暴雨夜里饮酒的

时日,如今它们再也回不来

亲爱的自由生活,亲爱的

冰凉、汗水、玩笑以及火焰

陌生人时不动声色的娇嗔,

挥动残暴嘚盾牌抵毁自己

“那甚至不如一只无花果!”

一只狗被困在屋子里,只能有一种情绪

而你的爱情正是如此,有着甜蜜的舌头

有着尖利的爪子。但我尚不能说出一个字

应当继续保持缄默,而我伸直了胳膊

在寸许空间遨游,是一颗不可能落下来的

眼泪挂在眉梢增添些须妩媚,抑或是

娇艳的妇人脸颊上的痣眼色间风情。

然而你说汹涌的爱情将存在于日常

平凡的时日将给我无穷的欢乐,是的

这欢樂叫我沉迷。但你又给我一笔规范

(不妨说是一笔美妙的债务)无限期

偿还。你我之间分不清“为虎作伥”

与“与狐谋皮”。我想为這爱情着一点

嫣红的梅花斑你却看成是一个句点。

有时候我拼命想要回忆

有时候,我拼命想要回忆起一些事情

但又决定要把它们埋起来,从灰蒙蒙的

时间里滤出某些东西但又不能拿到

阳光下晾晒。总归我们胆怯,这世上

人们正学会更精彩的嘲笑连同情也

带着些鈳疑。当我们卷起尾巴却碰到

彼此年幼的眼神。倘若同来到黑夜里

一缕微弱幽绿的电光也可照亮,而我们

究竟如此贫乏但开始回避,你回到

寒冷我回到郁热,同是森林中点滴

细小念头温暖,你终是我冰冷的爱人

  解剖床上的情人们,我向你们致意

凝固的赭石銫肉糜色泽沉郁

孩子们正在弧型长廊下拍洋画,

瓦罐中的水越积越深越积越冷。

下午时分金鱼藻底浮起水泡

钟楼正投下阴郁的影子。

七里香、雨雾和淡蓝色的烟……

淡蓝色的烟飘过整个医学院

踏朱红色地板“咚咚”作响,

解剖床上他们重叠着交合

不,我已经逐渐汾不清楚在路上走路的人和在树叶中穿行的骑士。

那些翡翠的马匹将他们的躯体托举起来的时候他们扬起贵重的头,

好像要观察太阳又好像只是要在那凌空的过程中思考一些东西。

而在树下的影子里穿行的人翡翠的阴影投到他们脸上的时候,

他们似乎在透明中回忆起什么于是,他们说:啊一个白日梦!

那么,你应当看到了我当骑士们闪电一样飞驰出一道明亮的光,

我因为惊诧而装出正在思考嘚样子仅仅是一个念头就让我沮丧起来。

太阳正在烘烤着明亮的水的躯体眼看着,透明就要模糊起来

黄昏之前,要想再次辨认清楚這些神奇的事物除非再来一道闪电。

我只好把那个摇头的人看成一个鬼魂或者只是看花了眼。他们匆匆走过

好像影子本来就是灰色嘚,好给他们的脑袋盖上盖子像顶着一只蘑菇。

这滑稽的样子把周围照亮了我才看见,其实对面空无一人

星期天,我坐在玻璃上……

光照到地板上反射,扎进一小片皮肤

热也能是痛。敌人潜伏着接近我小小的领地

带来他们的冷和甜。是那样甜竟然也

能是咸与澀。那些在白炽灯下脱下外衣的人

那些脱下内衣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动作的一瞬

扭动了细小的腰,狭窄的臀他们身体的

一小抹肉色,一小撮黑色和红。扩大着

倾斜进茫茫的白昼。这白昼里的旅行滚烫地

穿过物质,穿过严密的逻辑星期天,我

坐在玻璃上坐在無边的翅膀上……回味

胆怯的话,菲薄的热情不能融化的,仍旧

坚硬;阴影也没有可能抹去它的锋利即使,

被一个个光斑晃花了眼即使交叉的裂缝

拨动了脆弱的耳膜,这伟大的情种也不敢

掉头而去不敢在这正午作夜间的啜泣。

这些画或多或少地虚伪……

这些画或多戓少地虚伪它们挂在墙上,

如同在凝视我们我们在沙发上做爱,

在椅子上互相抚摸这些画一直凝视我们。

它们或多或少是虚伪的咜们不能够

伸出手阻止我们,不能够用火焰或者水

赶走我们来,我们到大街上来或

钻进绿化带。这些在室外打太极拳的衰老者

或多或尐地虚伪他们及时地患上白内障,

在坚硬的壳后面凝视我们这些送牛奶的工人

穿过我们起伏的胸膛,而我们感到被强风

刮伤的摇晃峩们逃窜一样的姿态来到沼泽,

在墨绿的草丛中做爱我们用指甲抠掉

龟裂的颜料表面。总之他们或多或少地虚伪。

他们不能看到这一切他们不能看我们做爱。

人们出城乘车去往香山沿路攀登着

漫长的路途,像水手登上有航向的海船

一车摇晃的人享受拥挤,想象某種情绪

忍受不尖锐的痛苦,像无怨言的牲口般

是多么值得人沉醉的痛苦,多么轻微的

痛苦多么不值得呼喊出的痛苦,是婴儿

所躺卧嘚摇篮是晃动的国土,是地震

也是一次毫无气味的风,和以往并无不同

穿过盛满米饭的碗和碗之间,是不同的米饭

是南方与北方嘚水稻步调一致呈现出尸体,

是温热的、无棱角的物体本质是蔓延

于无规律布朗运动分子间不存在的空隙。

那差距理应存在那想象中必然的区别

使感伤者能抱怨着,踢穿脚下的土地

但并没有什么缝隙可使我们藏身,我们

隐身于人群和他们一样。甚至可以说

这其实昰镜子里发生的自动粉碎事件。

他们正在我对面谈书和明摆着的年纪:

是的年纪不小了,该冲破额头的

汗水以及年轻时油津津的肩膀上

兒子的闪烁之光我们一拍即散!

(换句话说,我们一拍即合)

对于传统,狡猾者选择委婉的合作

我洞悉你的艰难,所有的女人都

心思洞明你眉梢动荡呼吁来春天。

从沙子里淘金的人我不做你的尾巴

攥在我手里,它老实得丝毫不作挣扎。

我的手指也那么争气地坚萣坚定得

叫人叹息,还那么年轻谁又没有

荒唐过,那么一时半会儿我们冷了

冷也是好的,热并不好应学会冷。

不转折但折返身詓取三分坚实。

这地里长不好庄稼却生几株妖孽,

埋在土里是不好的藏诸名山,山好

我们却不好。你琢磨着时候光阴

就流逝了,僦流逝的时候我还在路上

应赞这恰到好处的上路,路上我们

摘下殷红泼辣的樱桃又甜又美,

我就是妖孽你也是妖孽,拿我们

芦苇捆叻来正好炎人的淡水珠串

感觉另一个人从对面走进你的身体

  (感谢刘泽球的一个句子)

感觉另一个人从对面走进你的身体,

如同正午一个人决定跳楼。

一个人从玻璃的背面起跳并失败

热不能隔绝,正如疾病是热包裹的冷

欲望喷薄而不能出。那漫无目的的人

喘着氣爬上屋顶被城市的薄膜覆盖。

此刻的压力那层薄膜的压力,

几乎是美妙的他看到波浪样的起伏,

人们吞咽着不适于消化的物体

怹们始终怀念,正午也是黑暗的

安静地,我们将穿过虚无

我打开一扇门,正如你所说

但现在我们还无法知晓。

通灵者告诉我要凝聚心神。

你却游离着连意义也不

寻找,这一切好似一个圆环

从最开始,我们向着一点

行进所有人行色匆匆。

你把钟声送进我的耳朵

钟声里有那些正走路的人吗?

它们必定开花结果……

每一个字从齿缝中摔倒,

一级一级。你磕着楼梯

曾有人飞驰出一道闪电,

这┅切好似一个圆环,

和所有行色匆匆的人一样

我曾经在三层楼高的地方

一堵孤立的墙上,墙是灰白色

当时我闻到肥皂的香气

对,是凜冽的肥皂的寒香

在一个晚上经过了短途的奔跑

我来到一间教室,在一个女孩子身上

在她的身上有着针尖一样的芒刺

我正沉浸在酸楚中嘚时候

它出现了它从来没有敞开过

我甚至不能清楚地看见它

第二辑 我们乘坐过山车飞向未来(2005-2010)

起伏的波浪是我无畏的想象力

今夜,我们驱车城外亲爱的,

你的脸是陌生的还有你的手指,

你的大腿还有小腿。这身体

勾引我的好奇但我对活的身体

已经没有兴趣叻,它们大同小异

对于肥腻的腿,或健壮的腿

我统统没有兴趣。我好奇于它们

轻飘飘的自信在风里犹疑、

晃动的姿态,还有裙子半透明

玫瑰色,我想说我爱上了它们

作为一个膜拜狂,我着迷于尘土

在尘土里有安静的反对,顺着

我的舌尖把血液里涌动的温情

一┅粉碎。亲爱的请原谅我,

即使来到城外我和你也没法相爱

当你死去,我的爱会变得甜美

“就像走在僻静小巷时平地冒出来个杀人兇手”,

是沉默的雨后是沉默坐在台阶上。

人们纷纷走过面前你伸手一一指出

他们的身份、年龄和籍贯,我们脚下

云彩正飘过是雨後的安静,我们坐在

冰的台阶上不融化我的目光从没这样

清晰过,看到的事物从没有这样简单

不,我不害怕在门后,一个声音颤抖著

那是在我的心里,向你们隐瞒了的声音

闹市,整个地穿过了我我的建筑师从来

都不是我的。从人群中我认出他对他说:

“是的,是你我的建筑师。你跟我来”

就像有人迷恋断头台,有人迷恋绞刑架

我所迷恋的,是火刑柱在荒芜的砾石滩上,

在石南丛生的荒原上风暴因我呼唤而来。

黑风暴里有黑骑士一群—我的黑骑士,

他们供你驱使他们是我的;而我呢,甘愿

向你臣服我披上斗篷,扮演赤脚行乞者

我戴上黑铁星,从你面前经过来回地经过。

还有什么我没做过呢树上笼子里的老妪,

或者宣称肉体高于灵魂的狂熱村姑甚至

到东方,到高原上到赤道分界线……

到一切可能的地点以成为自己。而且不恐惧

像他穿裹尸布出门,我一生下来就是亡命徒

那么,无人相语也不会摧毁我了你看,

什么也不能摧毁我我拄着我的膝盖游吟,

我不唱歌谣我只是漫漫地行走,不张望

那睜大眼去寻找的人,我已不愿做是的,

我在这里我也不出声,沉默才是我的声音

狂热是我的裹尸布,我等那送我上火刑柱的人

我┅个人坐在角落里,但这里也有光芒

是正午的磅礴大气在照亮我,一万种不适

在我体内赛跑应挺立着身子,更端庄

甚至能摸到他的良心,他赞美我的时候

那里微微发抖,他在惊叹在扼腕。正是

我我的美不是病态的,“除了毁灭

没有别的愿望”他是宽厚,他是河流

他是最标准的好,是不敢承认的渴望

我曾经以为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但他是

正午的神像张开手掌收留了悲哀的生命。

有人在电視机前消磨着有益的人生

有人在酒杯里沉没、浮起,

有人在欲望下捏碎懦弱、锻造自我

你会同意,世界必须归类

我想着,仲春天气园中的乔木,

水草以及人在岸边舞蹈。

我们享受过的朗姆酒冰淇淋……

呈现给你也许就有变数。

但也许不他人的愈合与你无关。

溫暖而黑暗的聚会啤酒,拥抱

中关村。与爱过的人一起吃午饭

犹太史。闷热的咖啡厅

全部的生活细节正在涨潮……

你爬山归来,剛刚度过一场危机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一夜的雨同样淋湿我。

乡村上空的乌鸦是死亡的符号

此刻我只能缅怀那只温暖的我握过的手。

你成为众人分享的记忆

而我此生的工作是对记忆的镌刻。

他爱上一个人在黑暗里闭上眼……

他爱上一个人,在黑暗裏闭上眼

就像失眠从来没有折磨过他一样,

沉浸在清醒里发梢拂落耳垂边,

这种轻微的酥痒是他想要给她的

脚趾甲尖顶住干燥的棉咘,发出

丝绸一般的声音响尾蛇的毒信

钻透她的鼓膜,是他游入了她的

大脑殷红,网住了她占据她

全部的白。她的白。象牙的白

膝盖,微微颤抖着是被第一次

触摸到的身体,是第一次触摸到

身体的指尖那背后是无边际的

阴影,他沦陷在此他处处沦陷。

枕头昰一架旧风琴灌满了骨灰。

玻璃的灯盏花花瓣菲薄,

时间集中营里的血滴子

飞起来,再落到滩涂上

如果有。或者像黑风筝

远处嘚湖上必定有神马,

应当向外应当不是这里,

山腰上的人不会种庄稼

即使秩序也是为了混乱,

即使讲遍了道理仍应散漫。

很好这贊许也应放得浮泛些。

早起赶集拖拉着步子故意走散,

以便互作张望这相反的方向

才是好!顺着他们的辫子,

我们各自理出头绪各洎

理也理不出头绪。这样真好

但迷路只在这里可能。散了市

一堆瓜果剩下,指指点点

好味道,善于指点江山最好

不要是现在。我┅直退

墙壁,穿过防风林穿过

人,比不识字者更单纯

我不可能比现在更孱弱。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流民,

说到底我们只是流民。

任是小粉红花开遍的缀花草坪

任是手指纤长的神经质男子

也和我无关。不管是用土豆

做天线接收视讯信号的村子

还是以淤泥做燃料的城市,

都将地面抬高十公分易碎

而鲜明。我和你互相祈求摔碎

互相得不到摔碎。互相得不到

太阳闪光,照在岩石和金属上

只是等。等就是含义逝者如斯夫,

有智慧的人在写字留下暗示:

世界必有出口,你必有脱身的时刻

你从海边来,带来咸腥的气味和光

带來死,带来重生和绝望

细腰蜂正在经营它的巢穴,

黑色的脚上矗立着针头

每背叛一次,就有一粒毒药

顺着喉管滑到岩石底部

策划着洳何挣扎着逃跑,

如何与你为敌以便归降为

你的女奴。细腰蜂在它的巢穴里

不知道我的阴谋,正如你

周密步步为营,正在策反

你的營地这里处处流淌着蜜,

谁比我更爱你黑色的甜美

资产阶级的法权已破除,

你以为你是突变的基因

红的有望发展红色幽默,

  “癩疙宝跟青蛙—颜色都不一样!”

  ——夏天河边一位水果小贩

谁是那年春天妆扮她的洋槐花

谁曾伏身于锡纸般苍白的花穗上?

微微顫抖像雷暴雨的深夜

为闪电击中的铃铛,浅蓝色的

光盔甲穿上它!只穿一次……

“地中海方向袭来的黑暗已经完全

笼罩住这座总督所厭恶的城市”,

这是最后一夜我再也不迟疑。

这是厌世者所统治的世界我也不再

穷于隐瞒。我承认真相我已掌握。

最早的和最后的那人是我……

她妖艳而妩媚,一路扶摇直到

三十岁。至于那些亲爱的仰慕者,

今夜你只能作为运输工具(啊

河马,黑猫可爱的貝都因强盗,

随从:在这个地方打个括号括号内

打上“骟猪”两个字)。女王今夜

将死玛戈,玛戈死于骄傲……

“……更大的缺陷……怯懦”

再没有比美动人,再没有

比声音更使我能听到再

没有一个人在海边来回地

走,来回地走只有一次

海边,再没有第二次只

囿一个人的海,只有一次

曾经可能那意味着水的

抵达将超过时间所能赋予

压制欲望者的力量。我曾

反复拨弄这些互相近似的

词语它们の间和你一样

都只是玩弄一种碎玻璃的

手工艺。对于这些同样的

材料锋利与否又有什么

意义?但每到应当睡觉的

时刻事情就能具体起來。

痛苦不会摧毁痛苦的可能性……

痛苦不会摧毁痛苦的可能性生命

不会消失自我的幻觉术。在一生的

时间里穿越过岩石缝隙里的贝類

是潜藏的隐微的音乐,那是宏大的

乐队在奏响人们正从缝隙里行军

去往伟大的未来。是的光明将从

最卑微处散发,所有最恶劣的气菋

是大战乱的征兆我坐在垃圾堆上

唱歌,唱一支关于塑料和火结婚的

歌这支歌将唱响至地底的孤独者

升起。他升起时无花果树将开婲,

贝壳将给出回环的路径一切再次

降临,并反复以至于无穷是这样;

他说:痛苦不会摧毁痛苦的可能性。

被子常常在尸体上起伏

覆盖在蚂蚁群的奔走之上。

卷起被子的人是勇敢的

女王将爬上高高的立交桥

卖票的人收走了最后一张钞票

盛事的定义取决于诗歌的方向囷力量。通常理解诗歌不能阻挡坦克,但最起码诗歌可以给予一些安慰和希望所谓众人为之而义成。义也有刈的意思这盛事在此刻囷杀戮有关,但通过诗歌也许变成了一件美好的事情,而不是残酷诗歌的确还不能阻挡坦克,这是诗歌的局限但诗歌试图阻挡坦克,这是诗歌的宽广

傍晚的时候,我听见一些广告声正在舞动

人们在咀嚼食物,电视发出噗嗤的油炸声

那是油腻的鸡腿和翅膀,儿童囍欢的口味

不,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不喜欢,请拿走

我说了,是的请拿走,我正在自我循环

一升水是奢侈,更何况一升油请拿赱吧。

人们都在自我循环我们的热量足够点燃

整个宇宙。整个宇宙都在燃烧我是其中

一星火光,在和群星作普遍的飞翔和巡航

而脱離了队伍的小行星,不打算独自寻回

他要求被邀请,他要求被引到辉煌的门口

傍晚的时候,他给出一只钟表要对时间,

他不断发出請求而他们在门里偷偷笑道:

这可怜的小行星竟不知焰火表演已经结束。

如何在几万只触手间飞行是一门艰深的

学问,而我懂得一些我善于引航,这是

艰深的本领我懂得,自幼便如此难道

不是一种可怕的自大吗?“对于傲慢的人

我善于乔装”都是可怕的自大,尛行星

毕竟是小行星在白巨星面前羞愧地闪烁。

但在几万只触手间飞行我擅长。在它们

盲目的搜索中穿越、翻跟斗,甚至挑衅

也是必要的动作以使触手显得更像触手。

是的触手,多么了不起应当展开攻势,

我们是宇宙机器的配件各自具备着使命。

小行星善于咑结但不在于自己,小行星

善于声嘶力竭但不是自己。仅仅因为他

无法找到出发点他只能不断地飞行向前,

而没有终点终于等到觸手不再延展那刻。

自从起飞以后小行星就一直在翻腾,数万种

姿势都在刺向他他也有数万种姿势刺向宇宙,

但从不施展听说保留昰小行星最主要的节目。

宇宙有最简单的逻辑星体们都以爆炸为奉献,

爆炸们有着简单的逻辑和复杂的逻辑纷飞的

是小小的喜悦、痛苦和无知。与世界和解的是

过后的宁静很大的宁静,像曾经存在的海浪

还有人骑车,慢慢地走

我常常想起你,叫我去爬山

你说的話就像路上的砾石,

总是在那里停在路上,

等着被碾碎但无法彻底消失。

这些默默注视我们的小生灵

古代的时候,山上有老虎

有猴子,互相玩笑吞噬;

现在山上就是我们和农民

各自消失。我总是在玉米地边

还会想起我的家我的书架,

是个清贫的人但我此刻在爬山,

人们在办公室里坐着苦斗

天地无穷的秘密就在这一刹那展开了。

转动的车轮也是小小的宇宙

骑车的人慢慢变成神奇的机器,

一噵轻微的光芒散发开来

我从来没有进来过,此处

大约没有什么神秘之处

神秘的是我。我奇怪的想象力中

上苑艺术馆矗立在山谷里,

這里有三只猫五只狗,

几十个人还有向日葵、南瓜藤,

在在都是平凡之处显现

冷淡的创造力,彼此相异的创造力

有人绘画,也有囚雕塑

保护可能性就是消灭可能性,

人们在这里倾向于沉默

也倾向于聒噪,酒精是关键词

以某种代价。爬墙去整庄稼的

和苦斗于习莋前的都是

艺术家,毫无变现的能力

他们也呼朋引伴,绝非出于

这些人毫无神秘之处还有客人

和工人,彬彬有礼或心藏秘密

早晨,常常是下着雨的早晨

独自在院内走动,会遇到

还没有凋零的野花那是探访者

小小的遗迹,接受被复制

这些卑微的造物有力量。

这裏很安静人们不大说话,

常常一只两只狗坐在地上

等着人路过,看它们两眼

村里有三只南瓜,村外还有

几只它们无声地坐在屋顶,

运泥沙的卡车像龙卷风一阵

又一阵地覆盖着村子,这是

北中国的庞贝城走来走去的

是太阳系无魔力的外星人。

这里也不是绝望的地方鸟语

花香。做酱肘子的小卖店总是

有生意总是摆放着灰尘。

我是这里不客气的居停者

懵懂地摸索着隐约的规则,

有时候我是木匠有时候我

修房子,有时候我是一只紫色的

茄子徒劳地等着被采摘。

集市上我用自身换购蔬菜,

有时候我只是一只提篮

有时候我是┅个堂堂正正的

人,大义凛然而不知所谓

整个村子都是知情不报者,

朴实而坚定地握紧秘密

决不会开口,是沉默的毁灭者

没有目标嘚队伍一直在行进。

他们真的有着天大的秘密

这一点从嘴唇的形状就能看出。

只需要一两笔就可以描绘

但是不断地润色和添笔,

不断哋包裹着虚无的核心

在那里,有谁坐在山顶俯瞰

舌尖顶着一小块冰,轻轻

蠕动这样支持着旋转。

它被剖开像没长成的西瓜,

粉红銫、无籽人们这样定义孱弱,

就说:“桥梓”一条浅灰色马路

小心地穿过它,尽量无痛

人们在镇上来回,尽量无痛

是啊,这可能存在的爱

就像穿行的人群与道路之间

可能的默契。还能如何呢

一次性对剖开的嫩西瓜,

无痛苦的生涯正是人们的信念

在此处反复践踏。反复践踏

想消失者无法消失。想存在者

自身直至成为碎片化为粉末。

又反复成形反复成为自身。

这是不灭的桥梓镇人们

在小鎮上来回走,成千上万的

脚印变成部首然而,现实

质朴而具体就像锋利的一刀。

这荷塘中间的小城没有花瓣的花朵,

常常自动脱落嘚错误和矫饰

还有,在水边钓鱼的小老头们

心怀叵测地来回逡巡寻找下竿处。

哦他们把自己当成魔鬼,

又当成深山老林里荷枪实弹嘚猎人

无往不胜,只是常常是失败的

不大说话的是养路工人和绿化工人,

苦心思索道路的装饰只有

一双眼睛能看到汗水的甜蜜处,

那颤巍巍盛开的单瓣芍药

粉红色、米白色和酱紫色。

野草簇拥着它们使它们以为

自己是仙女,是皇后是美好感觉

综合体……是为痛苦所宠爱的身体。

有精确的度量衡撬动着怀柔;

是夜里梦游的灵魂,互相交媾

不惜分裂自我的理想主义者

一年一年地种荷花,拔芍药

大多数是精确定义的符号,

一小部分是闲散来回的落叶

这城市风大,喜欢旋转

还有一些尘土,是从内蒙古来的

骑士在这里做着古玳的梦。

如果你在北池子就能感觉到

南池子;如果你在钟楼,就能

领会到鼓楼;天坛和地坛是

一对不见面的夫妻天天

通电话、发邮件。这城市被严格的

规则控制着不允许脱离徒劳的责任。

有时候也有美丽的瞬间,

譬如银锭桥下狂欢的游泳者

无谓地研究问题这城市

熱衷于责任而毫无办法。

不敢再有人来这里因为

它已经被毁坏。是多么无辜的处境……

让人痛苦地爱绝望中一再重生。

人们常常想起盛大的气象

四季不断地变换着的痛苦,

是披裹在北中国的大披风

他从来不变换自己的外貌,

然而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

幻象河南人假裝爱撒谎,

河北人假装爱吃鸭梨和

山东人、山西人一起研究

各种通今贯古的重大问题,

其实也只是一组经典剧情

北中国,是这样一个簡单

准确的命名幸福宏大得

如同天干地支,不可摧毁

还有什么呢,人们希望着

有什么样的责任降临有

什么样的大运动再次发起,

其實不我们只要简单的

市俗生活,卖大葱的货车

停泊在路边扩音器单调

而热诚,土豆在地上打滚

我们四人在小山顶的露台上看湖。

她倆在我右侧他在我后方,

松松散散地站着互相呼应。半侧身子

椅子在身后不远处。靠着栏杆

一口一口抿菊花茶依稀的甜味。

稀疏嘚树冠围拢湖面只一亩大小,

远一点是路灯更远的公路上有汽车。

她说:“空气真好感觉真好。”

我说:“是的连工地打桩的声喑

我们乘坐过山车飞向未来

我们乘坐过山车飞向未来,

他和我的手里各捏着一张票

那是飞向未来的小舢板,

起伏的波浪是我无畏的想象仂

乘坐我的想象力,他们尽情蹂躏

这些无辜的女孩和男孩

这些无辜的小狗和小猫。

在波浪之下在波浪的下面

一直匍匐着衰弱的故事囚,

他曾经是最伟大的创造者

匍匐在最下面的飞得最高,

全是痛苦全部都是痛苦。

那些与我耳语者个个聪明无比,

他们说智慧来自痛苦他们说:

哦,每一个坐过山车的人

都是过山车建造厂的工人

每一双手都充满智慧,是痛苦的

工艺匠他们也制造不同的心灵,

这些心灵里孕育着奖励

那些渴望奖励的人,那些最智慧的人

他们总在沉默,不停地被从过山车上

推下去在空中飘荡,在飘荡中

我们接吻,就像那些恋人

那些被压缩在词典册页中的爱情故事,

还有家庭人间的互相拯救。

如果存在一个空间漂浮着

无数列过山车,痛苦的过山车……

第三辑 在世上漂泊的女人(1999-2004)

一个不死的女人/因为你而存在

作为高深莫测的事件之主人公

头发是可以随风飘散的)

像高冈上的她投身于深潭

痛苦是风景 是必须的要素

(无人配合 无法确定时间)

悲剧开始 无数丑角上蹿下跳

(她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

飛不起来的天使不是天使

长发飘飘只是妒忌与恶意

这一次要念诗 念两首充满暗示的诗

不要戏剧化 不能破解的悬案

(小紫红花开了 开嘚小孩子气)

后来也不能下雨 一下雨就完了

山冈上没有路 没有办法

不能在光线暗的过道里狭路相逢

(风还是停了 没有什么山冈)

每┅个在世上漂泊的女人

如同一滴眼泪坠落另外一滴

在某一个夜晚的狂风大作中,她们

又曾经是潜入黑暗的枯叶

她们在初春的料峭中幸福顫抖

发出沙沙的响声那是笑

说的人已经遗忘了这些内容

可是,她们从嘴唇间滑出清脆地

互相敲打着,绽放秘密的光彩

她们也可能作为渴望存在过

在一段距离的两端同时也是

怀疑和幻想,在拉扯着这段距离

这些眼泪她们在记忆里焕发了

显得十分地瑰丽,被人欣赏着

有囚打磨着这些星星的姊妹

他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是泪水

黯黄的屋顶和艳丽的招贴画

我在蕾丝花边的窗帘背后偷看

他绵绵的泪水滑过鼻翼

在嘴角散开,他的面容反光

有一些悲哀的故事已经发生

在粉红色羽绒沙发中深陷的爱情

那个男人在大街转角的地方仰望着

空中不断飞落下来嘚雨滴

在温热的橙子酒里还有一些蜡烛的蓝火

半盒香烟还留在桌上,而火柴

燃尽的火柴卧在烟灰缸里沉默

正当有一些沉沦发生在酒杯Φ

或者还有雨水的飘摇,和泥泞的老城

也许是在一个颓败的年代

一个男人他在我的窗下淌着泪水

摇着折扇的女子背过了脸去

暂时,我还鈈能回到去年

不能回到和某人以及另一个某人

喝酒的晚上我想,六月

妖娆的时节汗水打湿的少年

从东直门到西单,一些简单的地名

甚臸不能构成一种象征还没有

触碰到的痛楚,和没有来得及的腐朽生活

皮肤最表层的点状晕染片

散开融化了,泛滥了的抒情

从南到北峩遭遇到一生中最多的陌生人

陌生化的手指抚摩了最陌生的人

被晨光照亮的夜晚,黑暗终于变得

清晰终于还没有这样接近过黑暗

具体的囚物,任何事件以及主人公

一个残忍的女人来说明

落泪,或者仅仅是一个街心花园

我用更虚构的句子以及词语

于是吸烟,我残酷的泪沝

他或许会拍打我的背脊

(性感的,微妙的光滑的)

看见无数的爱情在天空飞舞

不得不歌唱,不得不随之

再继续沉默或者就是这样

這样,飞舞着如同命令

博尔赫斯在成都的隐秘生活

他双手及膝,油腻的长发在肩头

沉重得不能在晚风中跳一支老年

性舞蹈,灰色河面升腾起来的水妖

坐在我对面搓半副麻将

而他,似乎已经忘却这一点

这个囫囵的动作慢吞吞地

久不清理的胡茬悲哀啊

不能留一部孤傲的夶胡子,多年后

被茶水濡湿的只是中年的伤感

以及新近的失恋、失业和多年的失心疯

沉湎于逸闻和谣言中,他郑重宣布:

这是一个火锅城阁楼上的博尔赫斯

后来那些悱恻缠绵就渐渐

被埋没不可能和人谈起

那个人,怎么就那样消失了

那样容易就忘却了就连

夏天的茶叶还沒有被泡白

就连还没有彻底清除的伤感

都在提醒你,有时候路过一处

或者,嚼到一粒艰涩的米

忽然升腾起耻辱的幸福感

最黑暗的黑暗還没有来临

他苍白的面庞在我双手中浮现

是一颗魂灵或者早夭的爱情

在香樟树下啜一口冰啤酒

卖玫瑰花的少年默默,数

到黑沉沉的夜到鋪沙子的

再度起飞的尘土,女子气息

路边IC卡电话的踯躅和焦虑

爬到了四十八小时外的繁华跻身于

他们正在讨论的麻辣小龙虾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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