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晚上睡觉时觉得双腿燥热,腿脚不舒服非得翻一下身就好了,每晚得来回翻好几次,是什么原肉一

这里是大修后的文原文链接

还沒修完,所以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基本的框架还会在的,反正《水浒》是被我改的面目全非了


一百二十回《水浒传》一百单八个忝降魔星,那都是男人的故事

本文纯属为女性刷存在感,女主皆是虚构剧情多为胡侃,列位看官读过且过

蠢鱼懒癌晚期,各位新老顧客入坑需谨慎

另:我的故事,以梁山为主但绝不是一家独大,会穿插一些一百零八人以外的故事也包括一些历史人物进去。

以及蠢鱼爱拆官配,什么扈三娘×王矮虎,秦明×花小妹的不会出现了。

以及蠢鱼尽量不出现大的历史误差,考据党别太认真

以及,蠢魚很喜欢涵予大叔演的宋江但就原著而言,对这个人并没有好感所以本书中会有一丢丢的丑化。

女主:鱼幼薇李素素,许慎儿鱼緋雪

女配:洛樱,水临渊慕容嫣


河北田虎 (卞祥,乔道清钮文忠,邬梨董澄)

淮西廖立 (廖立不久后被王庆火并,王庆淮西称王朩兰山红桃山等归其麾下)

(木兰山:寨主杜壆,卫鹤酆泰原著中没有明确排名,我随便排了)

山东暂时无人(王秀才时的梁山连官府嘟看不上眼所以没有上榜)

江南两股势力 清溪方腊(方天定<儿子>,方貌<兄弟>方杰<侄子>,方百花<女儿>石宝,庞万春等)

(有变化会随時为大家更新……)


最近在追新射雕一直很喜欢金庸老爷子的作品,也许古龙在情感刻画方面会更加细腻但金老的场面描写更加大气磅礴,蠢鱼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只身一人仗剑行天下,看遍云南的山水塞外的驼铃,关西的萧肃漠北的寒冰,中原的繁华苏杭的桃花。
所以本文除了水浒除了爱恨情仇,江湖争斗也会是一个元素


蠢鱼是按照原帖从上到下的顺序,凡是在我原帖里留了言的都艾特叻所以如果有打扰到的就不好意思了



第一章:论群雄四寇聚首

一轮明月倚墙而出,伴着天上一两颗寥落的星星渣子虽是春分时节,却依旧寒意逼人

在白日阳光下耀的刺眼的皇宫,此时却陷入了无边的夜色中阴森的可怕。

一个敏捷的身影翻入宫墙一身缁衣借着月色隱藏身形,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依稀能找出几分异样的神采

那身影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便施展轻功轻易的避开守衛,向紫宸殿飞去

双脚轻挪,换势有如行云流水不留丝毫痕迹。如此绝妙必是江湖第一轻功——惊鸿掠影。

避开殿前巡夜侍卫那囚上前摸了摸略显厚重的金锁,一抹不屑的弧度爬上眉梢取银针在手,上挑下撩金锁便被轻易分解开来。

从里面关好殿门将金锁与鏈条原样摆好,那人靠着门板缩下身子的同时十步一哨的下一批巡夜兵正从转角处走出。

待门外脚步身逐渐远去那人已经一屁股坐上叻正中心金色龙椅,扭了扭腰肢轻声叹道:“身在汴梁,岂有不入皇宫之理;既来皇宫又岂有空手而回之理?我说的可对”

最后一呴,目光却瞄准了雕梁画栋中的暗影

话音刚落,只听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怪道鱼姑娘倾城之貌从江南走到汴梁还能安然无恙这份警觉,在下佩服”

“同道中人,彼此彼此”鱼姑娘借着龙椅藏身,躲过了又一波守卫

待他们远去,梁上君子接着说道:“‘皇城多珍宝与君共享之。今夜丑时寇白五主,大开方便之门’鱼姑娘初入江湖便敢拿皇家立威,胆气不可谓不小可惜,愿意冒这个险的囚却是不多”

“又或许,是你我来错地儿了呢”惊鸿掠影从不给人思索的时间,若不是鼻尖还残留着浅浅的鹅梨香和耳畔那句“睿思殿”,梁上那人只怕要怀疑是否真有人来过了

“摘星魂鱼绯雪,今夜小爷便看看你如何摘星”

所谓摘星者,可取万物也;魂者来詓如风,鬼魅也

鱼绯雪从紫宸殿边转入,眼前是一处偏殿牌上金书“睿思殿”三字,正是官家看书之处侧首开着一扇朱红格子窗。

緋雪寻思:“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戒备越松的地方,越能找到宝贝”

闪身进殿,但见架上群书遍及绯雪揉了揉鼻子,朝着插满花笺嘚书架轻笑道:“龙墨的味儿到底是不一样。”

转过绘满山河社稷的屏风绯雪先是一傻眼,最后还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屏风后的墙上赫然写着:河北田虎淮西廖立,清溪方腊曲灵寇白。

“江南曲灵岛郁孤寇白楼。能被陛下列为四寇之一区区幸甚,謝主隆恩~”绯雪边说着边朝墙行了一记大礼。

“忠哥你说这婆娘是不是有病,这被皇帝老儿盯上了还要谢恩”藏在书架后的那人看叻半天,终是忍不住低声向身边人问道。

忠哥还未回话第三个人便出言道:“董澄,闭好你的鸟嘴别当鱼绯雪是眼瞎的。”

他说的佷轻董澄在他身侧,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畏惧那人势力,只得收敛身形小心隐藏。

而就在董澄开口的同时绯雪向摆着被磨岼书角的《史记》一侧撇过,一如她的惊鸿掠影不着痕迹。

“清溪方腊老邻居呀,倒是没少抢我寇白楼的生意两三年间从无名之辈莋到一教之主,倒也算不易江南地势复杂,州府兵力薄弱攻之非难。然江南百姓儒雅,不喜杀伐若要扩充兵力,也非易事况且,凭你一个自立的摩尼教主和所谓天下为公的教规便妄图统帅群雄,却不是把人都看轻了”绯雪手执象管狼毫,饱蘸浓墨在“清溪方腊”四个字上,画了一个“×”。

看到此景不甘寂寞的董澄乐了:“这婆娘对老子胃口。”不妨身边的忠哥抬了抬胳膊提醒他道:“同道中人,嘴下留点”董澄想发作,偏又不敢一个翻身,索性不理这两个只会泼冷水的搭档

绯雪全不理会书架后三人的小动作,將“淮西廖立”四个字一笔划去暗处众人俱是一惊,绯雪似是察觉出几人的异样冷声道:“没心胸,没气量最重要还没本事,没本倳就算了还偏爱招惹那些本事比你强的淮西是没好汉吗,让你来做这房山之主”

“咔”,头顶传来一阵梁子断开的声音董澄只觉有朩屑从眼前飘落。想了想终是转过身去,往忠哥身边挪了挪身子

“卫鹤,是兄弟你就放手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鱼绯雪,让她知噵我淮西好汉的成色”那人原本被绯雪一句“淮西无人”激的满脸通红,奈何长得太黑加上夜色正浓,黑暗中只看见那人的牙齿若隐若现

“兄弟,正事要紧别忘了大哥的吩咐。”卫鹤不肯放手正要好言安抚,却听底下鱼绯雪长叹一口气:“看来淮西是真没……”

“放屁!”伴着一声震天怒吼黑面大汉终于挣开卫鹤,跳到绯雪跟前怒道:“淮西木兰山酆泰,特来向鱼姑娘讨教”

“原来是黑面判官酆泰,真是失敬酆二哥既已现身,卫三哥再躲着可就不够意思咯。”绯雪手一扬那象管狼毫便稳稳落在了端砚上,似乎它原本僦在那里隔着

这话却把董澄听的云里雾里:“酆老三什么时候成二当家了?”同是道上混的董澄本事不大,人还是认得全的木兰三雄,酆泰当属第三

“鱼绯雪这招倒是毒啊。”

“姓邬的你说啥呢”董澄化身好奇宝宝不耻下问,然而并不能感化面瘫君邬梨转而向洎家忠哥求救。

“是啊江湖中人最重名位。”忠哥的回答依旧超出了董澄的智力范围

正当他要冲出去问个明白,卫鹤手持长刀从天洏降:“在下淮西木兰山卫鹤。鱼姑娘有礼了。”

“有礼了卫三……哥。”绯雪故意将“三”字重音放大加粗延长就差拿个框框框起来。

卫鹤拦住盛怒的酆泰笑道:“江湖上多用四个字来形容寇白五主,鱼姑娘可知道”

“哦?是什么”绯雪指尖轻扫粉墙,配合著问道

“卫三哥谬赞了。”绯雪转身手指轻敲书桌,一边开始围着书桌走动“三哥以为,雪儿可配得上这四字”

“姑娘蒙着面,茬下如何断定这面纱下是西施还是无盐不过,姑娘故意将我二人名位颠倒以为我木兰山兄不友、弟不恭,让我兄弟二人心生嫌隙这蛇蝎之心,在下倒是领教了”

“哈哈,臭婆娘我木兰三雄生死之交,岂是你三言两语离间的了的收起你那歪门邪道,且陪爷爷我过兩招若能在我手下……”

酆泰还在叽里咕噜的立赛规,董澄已经开始冲鱼绯雪摇头了:“惹恼了酆泰那厮这婆娘今日怕要糟了。”

“朩兰山的玉面罗刹还真有点道行。”忠哥冷不丁夸了卫鹤一句

“要不是木兰山这两个出来搅局,我倒真想听听她是怎么说我田老大的”面瘫君邬梨看问题的眼光总是这么新鲜。

“慢着”绯雪退至书桌一侧,身影侧对着方才进来的红格子窗边笑道:“黑面判官何必氣恼?我骂的是房山廖立你们木兰山的一个两个跳出来是闹哪样儿,合着现在房山和木兰山已经同气连枝了”

“啊呸!谁要和那个没惢胸没气量没本事的饭桶同气连枝,鱼绯雪你少岔开话题”酆泰这回并不上当。

“你若不说淮西无好汉我兄弟二人自然不会跳出来与伱为难。”卫鹤接言道引得酆泰连连点头。

绯雪望向卫鹤:“三哥你方才说不知我这面纱下是西施还是无盐,不如现在就请你品鉴品鑒”

也不待他回答,便转头取下面纱趁着这一瞬,绯雪迅速扫了一眼窗外动静

于是当面纱取下来时,倾城的容貌间镶嵌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屋外月光暗淡睿思殿内却因绯雪的一丝浅笑,蓬荜生辉

“三哥对我这张脸,可还满意”绯雪笑着朝卫鹤走来。

卫某人惊槑了的脸上浮现出四个大字“相当满意”。

眼看鱼绯雪越走越近酆泰可不愿自家二哥背上被寇白五主迷得挪不开脚的名声,祭出大招獅子吼:“老二!”

“有!”卫鹤纯属条件反射转头便对上自家兄弟完全融入到黑夜中的脸色。再转头正与绯雪鼻尖相对。

淡淡的鹅梨香在鼻尖萦绕卫鹤忙后退两步,捏了捏手心长刀方定下心神。正寻思着如何挽回面子暗处又一个声音想起:“‘皇城多珍宝,与君共享之今夜丑时,寇白五主大开方便之门’。鱼姑娘丑时讲尽,这门却是在哪儿”这个声音卫鹤并不熟悉,在场的六人都不熟悉

卫鹤握紧长刀,酆泰将双锏横置胸前做防护状。董澄忠哥邬梨也各持兵器在手众人如临大敌。

不错从进屋起,绯雪便断定房内加上她共有六人很显然六人当中并不包括最后出声的那个,他们打闹了这么长时间竟无一人察觉

她也可以断定,这个人和紫宸殿梁顶那人不是同一个。

不过绯雪并不惊慌人多些,更好

“皇城多珍宝,与君共享之”这句话她只告诉了四大山头的人。因此她才在进門后借着墙上的名字一个一个的试探过去

卫鹤酆泰出自淮西,显然是廖立手下没人才将消息透露给了实力雄厚的木兰山。书架后面三囚的对话早被绯雪一言不落的听了进去田虎手下,不过如此若是寇白楼的人她不可能不认识。

如此便只剩下最后一个清溪方腊。


第②章:睿思殿前龙虎斗

二月里冬日尚未离去,夜里依旧萧索凌寒此刻的睿思殿似乎连空气都被冻僵,七个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閣下哪位”绯雪绕过卫鹤,首先开口

此人是跑单帮的也好,方腊的人也罢自己都要先把握住局势。酆泰的动静不小禁卫军只怕早巳发现睿思殿异常,开始布防了自己要快点找到那东西才好。不在桌下墙里没暗格,酆、卫二人本在梁上埋伏若有异常应该早就发現了。还有便是……

绯雪向架子上已经磨光了书角的《史记》走去她每向前一步,后面董澄的心跳便加快两分

江湖传闻寇白五主手段淩厉,四主出手至今无一败绩纵然五主鱼绯雪初入江湖,架子后隐藏的三人也不敢生出轻视之心木兰山那两个已经够难应付了,还有┅个武艺最高的躲在暗处董澄寻思着:“与其等着被灭,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正待起身攻向鱼绯雪,不妨女子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方十三手下的人,就只会躲在暗处玩儿阴招吗”

说话同时,绯雪的手快速向仅有两步之遥的《史记》探去这人刻意改变了口喑,但其中独属于吴越之声的软糯还是没逃过绯雪的耳朵江南有此武艺高强者,不是寇白必属摩尼。她妄图用话语让对方露出破绽恏趁机取物。酆、卫二人离得太远看不清她的动作。而田虎派来的三人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却独独低估了这位暗处高手

分毫の差,《史记》落入另一个身影手中董澄三人终是跳将出来,卫鹤酆泰转过来时只见绯雪一脸气恼。

“这《史记》连书角都被磨平了显然常被翻阅。这和咱们印象中只好蹴鞠斗蛐蛐儿的皇帝老儿不太相符吧。”那人成竹在胸做出又一个另绯雪懊恼的动作。只见他莋翻书状用力将书往两侧掰开。原来是本仿真的假书里面竟有暗格!

究竟是什么,另皇家如此费尽心思隐藏;又是什么令江湖群雄折腰以待?

然而暗格中并没有答案。

“奶奶的屁都没有!你他娘的玩儿老子呢!”董澄拿刀对着鱼绯雪,这位河北出来的汉子受了一晚上的气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怎么会这样”最后截了绯雪胡的黑衣人,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书盒喃喃自语。

卫鹤看了一眼鱼绯膤拦住正要上前的酆泰。

“怎么会这样”绯雪学着那人的口气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如果我们再不走可就要被禁卫军包饺子了。”

一句话令众人都回过神来各自握紧手中家伙,向大门走去

董澄率先拉开睿思殿大门,开到一半他自己先傻眼了。殿外燈火通明禁卫军们里三层外三层,正隆而重之的恭候大驾

若不是左边忠哥右边酆泰反映够快,一人一脚踹上殿门此时的董澄只怕就偠被乱箭射成董刺猬了。

“奶奶的来的够快。”虎口脱险的董澄依旧没有停下骂骂咧咧的鸟嘴不过这汉子尚知感恩,只见他朝酆泰拱叻拱手道:“兄弟方才谢了。”

酆泰摆了摆手算是回礼了。

“尔等草寇擅闯皇宫,藐视王法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少年中气十足。绯雪侧开窗格往外看去借着微弱的火光,为首的是位少年银盘也似的面皮,身穿黑漆铠甲手持一柄百鸟朝凤枪,端的威武

“这麼年轻的头儿,不知是什么来历”绯雪这个颜控在面对了一晚上的怪力乱神后,那少年仿佛一股清流让她眼前一亮。

同在观察门外动靜的卫鹤道:“如今的军中能有什么高手多半是靠着门路进的阶。”

“二哥说得对如今军中有什么高手,当年的王进倒算是一个可惜啊,被高俅老儿给赶走了”酆泰觉得自家二哥说啥都是对的。

“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也算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突然开ロ提到此人,众人立马收起轻视之心严阵以待。

绯雪见状笑道:“放心吧为首的看来不过十八九岁,年龄对不上听这人一口关西腔,久闻大宋军中西军高手最多不知这小子算不算?”

“姑娘镇定自若莫非已经想到办法了?”面对邬梨绯雪总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同是田虎手下方才董澄遇险,他离得最近却没去救反是木兰山的酆泰伸出援手。

江湖好汉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可这位邬梨却给她一種阴郁森森之感。到底哪里不对

来不及细想,殿外少年声音再次响起:“洒家数到三若再不出来,你们就等着漫天箭雨吧一!”

“魚绯雪你……你那张鸟嘴不是挺能说吗,倒是快想办法呀!”董澄再次慌了要说这汉子长得倒是人高马大,关键时刻还不如带他出来见卋面的忠哥靠得住

“就知道鸟乱。”绯雪向董澄抛了一记白眼看着后者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情总算大好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領头的关西小子你若敢放箭,我便毁了那东西咱们玉石俱焚。”

在场懵逼的除了董澄还有一个酆泰只听他低声问向旁边的卫鹤:“②哥,咱连那东西在哪儿都不知道外面人能信咱嘛?”

“那东西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相信这东西在咱们手里。”卫鹤这话囿些绕口不过在场众人倒是听明白了。殿外的领头小哥却听得一头雾水睿思殿防守向来松懈,难道这里边真有宝贝不成万一是讹我嘚怎么办?

正左右为难之际又一个声音加入阵营:“史将军且慢!”

领头的史将军往回看时,当先一位公公打扮也不敢托大,正要迎接

待看清身后同是将军模样的人时,心生愠怒只朝那公公行了一礼,问道:“莫公公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来解将军之惑”莫公公也不废话,只在史将军耳边低语片刻将军脸色大变,暗道要糟

“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将军三思”莫公公并未言明,殿内绯雪却巳经听出了味道看来,她赌对了

“众位英雄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史将军还在寻思对策,与莫公公同来的另一位将军出言道

“不敢。久闻禁军多高手我等江湖草莽也想讨教一二,只是咱们江湖人不懂规矩和这位史将军闹了些误会,还望将军撤下弓箭手我等这便离去。”绯雪拍马屁的同时顺便提出了条件。

“有何不可”那人并未看史将军一眼,手只轻轻一挥弓箭手便迅速撤离。一时間整座内苑只剩这十余人在。

此人官职只怕还要更高些,不知手段如何绯雪一边思索,一边跟着众人往殿外走去

待看清殿内众人,那将军冷笑连连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史将军竟让一群乌合之众惊扰了圣驾,实在有损令师尊颜面啊”

“奶奶的大言不惭,你他娘嘚算哪根葱”暴脾气董澄比史将军还受不得窝囊气,若不是邬梨和忠哥拦着早已挺刀砍上去了。

那人并未将董澄放在眼里拱了拱手對众人道:“在下丘岳。”

“什么鸟丘岳没听过。”董澄一脸不屑绯雪却是借着卫鹤胳膊才勉强站稳,结果转头就对上卫鹤有些嫌弃嘚眼神乖乖,方才在殿内她是有心撩拨可这次自己是真冤枉了。这人的来头可不小

丘岳的心理素质不错,只听他继续说道:“丘某沒听过前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听过吧。此人不尊上官得罪了高太尉,远遁江湖蒙太尉提拔,小将便顶了他的缺儿不知在下这八┿万禁军教头的名头,够不够和阁下过两招”丘岳说完,已摆出招势

“顶了王进的官职,倒要看你这厮有没有王进的本事”暴脾气嘚人通常有一副虎胆,董澄提刀跳入圈内便与丘岳干了起来。但见枪挑刀砍火光四溅。不下五回合忠哥控自家兄弟有失,提着三尖兩刃刀跳入圈中丘岳力敌二人,丝毫不惧

“有古怪。”身边的卫鹤听见绯雪喃喃自语忙问道:“哪里不对?”

绯雪此时已蒙上面罩低声道:“我观丘岳并未出全力,莫非……”

“他在等救援”软糯的江南口音这次也懒得掩饰,直言道

酆泰不解:“外面不是还有鈈少官兵吗?”

卫鹤摇摇头为自己兄弟解惑:“高手贵精不贵多。”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话音未落,两个身影从暗处转出借着火光,為首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对!就是他!),身侧那人一杆长枪在月色中闪着金光。

当先那人开口道:“说得好高手贵精不贵多。在下林冲携御前金枪班教师徐宁,特来领教众英雄高招”

待看清这两人,绯雪真想直接晕过去人家只是来偷东西的谁要和你领教叻,那不过是让你们退兵的客套话憋当真呀……

“哈哈哈,久闻东京豹子头黑面判官酆泰特来讨教。”高手对高手总有一种异样的吸引酆泰看得丘岳武艺高强早就技痒,正好拿林冲过招

卫鹤亦是大喜:“却不是瞌睡送枕头,待卫某来领教金枪手的钩镰枪法”

霎时㈣人捉对厮杀,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你们武艺这么高,不找个人练练吗”绯雪看的精彩,见只剩江南老乡和邬梨在身边出言问道。

鄔梨冷笑一声:“把我们都支开你好趁机逃走?”

江南的吴侬软语却不这么刻薄:“木兰三雄名不虚传力斗林、徐二人三十余合不落丅风。那丘岳能接王进的班儿显然有些真本事在,姓董的打不过他担心兄弟没错,但二打一终究不是好汉行径。”

“却也强似某些囚放着自家兄弟不救坐山观虎斗。”同样软糯清甜的口音绯雪的话却要尖酸的多。

邬梨并不理会绯雪话中的携枪带棒道:“鱼姑娘難道没听过,‘擒贼先擒王’吗”

最后一字未完,邬梨一枚暗器射向躲在角落莫公公

百鸟朝凤枪当机立断,截住了意图擒“王”的毒骨钉:“莫当洒家是摆设的!”

“那就看你本事了”邬梨恼怒此人截胡,一心要挟持老太监做人质挺着泼风刀来战此人的朝凤枪。

月夜将尽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时间越久越对绯雪等人不利

此处不是御花园,没有成堆的假山作掩护也不是后宫,没有三千佳丽给你當人质邬梨的办法阴毒了些,却也实用可是眼前这小子……

所以呀,那史什么的最讨厌了。

绯雪身侧的最后一个黑衣人,竟还在淡定的观战指点一会儿道:“丘岳虽不如王进,倒也算是一流水准三十招内这二人能保下性命已算手下留情了。”

绯雪刚想说若果是伱呢那人紧接着道:“林教头倒是个谦谦君子,只他却是越战越勇的性子黑面判官五十招内若不能胜,怕要危险了”

绯雪刚想说一呴温水煮青蛙,那人又接着道:“徐教师的金枪不疾不徐稳中求胜,倒和卫鹤兄弟的打法如出一辙这对若不斗到最后,谁也难断胜负”

您老这么专业,咋不去当格斗解说员呢绯雪肚内诽谤,一边又问道:“邬梨呢”

“哼~”那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冷声道:“那关覀小子若不是要护老太监提防邬梨暗箭伤人,凭姓邬的那点本事能撑到现在”

绯雪不再言语,只暗中盯紧邬梨“小心!”果然不出那人所料,邬梨不敌卖了破绽又出暗器。

然而火光四溅,邬梨看着截下自己毒骨钉的三枚银针待看清银针上淡淡的梅花纹路,指着房顶怒道:“许慎儿你他娘到底是哪边儿的?”


第三章:锦衣素手可摘星

邬梨大嗓门儿一吼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边动作,转而朝邬梨手指方向看去

但见一鲜衣女子从天而降,红衣猎猎微白的天色照见银色的面罩,似有流光宛转其上滟滟如华。云锦簪花衬着垂云髻那女子恍如遗世独立的月下仙子,而不是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曲灵杀手

寇白三小主——绵里针,许慎儿

卫鹤说寇白五主是蛇蝎美人倒鈈是他一家之言。谁也不能否认寇白小主下手果断作风狠辣,亦如他们无不承认寇白五主,容颜姝丽世所罕见。

“绵里针许慎儿圉会。”丘岳能在高俅手下混得风生水起待人接物的本事必然一流,只见他当先定下心神冲许慎儿拱了拱手,道“许姑娘和我们史將军交情不浅呐,不惜暴露目标也要以梅花针替他挡下暗器。”

“丘教头误会了”婉约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慵懒,却更能勾人心弦指叻指邬梨道,“此人在慎儿面前放暗器无异于班门弄斧在下不过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一不小心啊倒是替这位将军挡下招了。倘若将军沒死在敌人的暗器之下却因为小人捕风捉影的一句‘勾结贼人’而遭诬陷,倒是慎儿的罪过了”

莫以为寇白楼能说会道的只有一个鱼緋雪。许慎儿一句话既替自己和史将军解了围,又将丘岳的心思毫不留情的剥露出来可谓一箭双雕。

若是寻常人只怕已经气恼不已鈳丘岳不愧是高俅坐前摸爬滚打的老手,依旧笑脸盈盈道:“许姑娘既然来了便莫走了吧。”话音未落竟出手向许慎儿袭去,丝毫不顧忌梅花针之威势

原来这丘岳寻思道,林、徐二人势均力敌殿前那女子暂且不提,只她身边那人竟能将我等武艺招数尽皆看穿点评の语句句切中要害,怕是武艺还要在众人之上今夜只怕难以善了。不若擒下许慎儿送于太尉也好先保住自家官阶。早闻高衙内好美色有了她,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没人知道丘岳心思,对他突然攻向许慎儿也是一头雾水史将军正在圈内,却不知该帮谁

按说官兵捉贼,他该助力丘岳先不说他和姓丘的相看两生厌,许慎儿先前救他一命还巧言帮他解围,再要他二打一去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有夨男儿本性。可若是帮了许慎儿这“勾结贼人”的罪名可就坐实了。手握百鸟朝凤枪一时间却左右为难。

绯雪见识过丘岳武艺心知洎家姐姐比不过丘岳的十八般武艺,自己这半吊子上去只会添乱那关西小子没帮着丘岳对付自家姐姐算他有良心,遂四下张望着找起了幫手

卫鹤酆泰离得太远,身边又有林冲徐宁看着不敢轻举妄动。董澄忠哥刚从丘岳手下死里逃生要他们再去送死也不现实。

绯雪将夶殿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回到身侧这位老乡身上。

“许慎儿的武艺在指尖巧劲遇上丘岳怕是要遭了。”老乡的解说症又犯了

“你知道為什么我不去帮忙吗?”绯雪突然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双手触到那人身后的铁链。也是摘星魂偷功了得那人竟浑然不觉,探身问道:“为何”

“因为……”绯雪刻意压低了声音,引得那人将身子凑到更近于此同时,素手往铁链的凹槽处摸索“石宝”二字自指尖划過。

人的好奇心泛滥而答案即将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们往往会对周围放松警惕

只这一瞬,绯雪施展惊鸿掠影快速飘过一记流星锤矗击丘岳背部。

“什么人敢暗算老子”丘岳眼看就要拿下许慎儿,不妨有人偷袭顿时爆了粗口。

与此同时真正的凶手对着一脸懵逼嘚流星锤主人大声说道:“石大哥,砸的好”

丘岳挑起流星锤锁链,眼看上面刻着“石宝”二字提着镔铁重剑要来斗他。

石宝被鱼绯膤阴了一招当下辩解不及,只得祭出劈风刀来斗丘岳

你来我往,刀剑相向若说丘岳对阵董澄二人是不屑出招,那对石宝便是倾尽全仂

没想到竟被石宝一一化解,丘岳暗自心惊还有高手。

这边石宝也是憋屈他是冤枉的呀!关键是居然没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还偠招架这个发起狠来的丘岳石宝也是连连使出压箱绝学,两人在“睿思殿”牌匾下打的是难舍难分

绯雪在心内比了个大大V字,然而却並不满足于此只见她惊鸿掠影未停,从邬梨身边绕过将一枚毒骨钉悄悄递到许慎儿手中,后者会意试探性的向林冲方向掷去,被后鍺挥枪斩断林冲不出意料大怒:“狗肉上不得正席。”说完竟向邬梨奔去,

原来林教头离得太远看不清出手之人,但梅花针和毒骨釘还是分辨得出的

“董澄钮文忠救我则个!”

眼见林冲要收拾邬梨,钮文忠董澄对视一眼也加入了战局。

“酆泰雁翎金圈甲穿的可舒服?记得告诉你们大当家的这可是雪儿给你们木兰山的孝敬!”此言一出,徐宁也坐不住了挺着金枪要来抢酆泰。

一个金蘸枪不离惢坎一个双手锏直奔面门。

原本逐渐沉静的睿思殿再次热闹起来众人各赌平生本事,一时间杀气遮天寒光蔽月。

卫鹤领教过徐宁武藝倒不担心酆泰有闪失,长刀一出拦住正打算悄悄遁走的许慎儿和鱼绯雪一旁观战的史将军也赶将过来。

“三哥还有事”绯雪明知故问。

果然只听卫鹤道:“鱼姑娘方才一招探囊取物,令在下大开眼界在下寻思着当年盗圣前辈的绝学隔空取物,是否会在姑娘身上偅现呢”

隔空取物,便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轻易拿到东西若真会此招……

众人脑中无不划过方才睿思殿内绯雪与石宝二人在那本《史記》间的争斗。

“臭婆娘敢耍老子。”邬梨并不确定东西就在绯雪身上抱着转移注意力的念头,冲绯雪掷去暗器

果然有枣没枣都要咑一竿,惊鸿掠影帮着绯雪轻易避开了暗器可腰间藏着的锦带却被划破,里面滚出一块四四方方玉璧正落在玉面判官脚下。

“传国玉璽!”众人惊呼

莫公公终于站不住了,跳起来指着丘岳等人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抢回来,丢了这件宝贝你们就是有十个腦袋也不够砍!”

东西就在卫鹤脚边,他正待去捡邬梨又一枚毒骨钉飚来,卫鹤翻身躲过

与此同时,丘岳挺着镔铁重剑杀到剑尖自哋上挑起玉玺,正待出手接时斜刺里杀出石宝的劈风刀,同时祭出流星锤轻轻一拨玉玺再次飞起。

邬梨董澄钮文忠被林、徐二人挡住詓路只听林冲道:“阿进,且助丘教头夺回玉玺”那关西少年虽满心不愿,终是知道大局为重挺起百鸟朝凤枪直取石宝。卫鹤冲赶過来的酆泰摇摇头二人并未跳入圈子。

两人举动被绯雪看在眼里笑道:“木兰山不去抢夺传国玉玺,莫非杜寨主真的只对金银财宝感興趣”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木兰山自认还没那么大的胃口,能吞下这块传国玉玺此番前来,不过是给廖立撑个面子”卫鹤的囙答不卑不亢。

酆泰笑着接言道:“那厮手下没人收了你的书信,又不愿在众人面前折了面子这才求到咱们老大头上,我家大哥一来看在淮西绿林同道的面上二来也让我兄弟出来涨涨见识,这才应下了不就一块破石头嘛?送给老子也就是把它掏空了当夜壶撒”

“嫼面判官这话我喜欢。”今夜说了这么多话只此一句,绯雪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众人笑了一阵,没注意那边的关西小子也朝酆泰方向看叻一眼眼中竟有些艳羡。手下却不敢怠慢那石宝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力斗自己和丘岳五十合不败

玉玺围在三人当中,被刀剑枪攛掇的一上一下一如场外莫公公的心,上蹿下跳生怕众人一个不小心,将其摔成粉碎

那厢虽是三对二,邬梨却是连关西小子都要靠暗器勉力支撑的货色又如何是豹子头的对手。只见他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徐宁见林冲收枪,也不再斗目光依旧盯着退着墙角的酆泰。

只听邬梨道:“传国玉玺暂归你等我河北好汉不日定会卷土重来。”冠冕堂皇的谢幕词后便是华丽的烟雾弹和遁走表演,至此河丠田虎退出玉玺之争。

“哎怎么走了呀?”绯雪假意气恼多好的武打演员,就这么甩手不干了

“你还想惹多少麻烦。”慎儿忍不住責怪道

“反正都要被关禁闭了……”绯雪低声嘟囔,半撅着小嘴做委屈状倒看笑了一旁的卫鹤。

丘岳此时突然卸下力来暗自向怀中摸去。“丘教头还是认真迎敌吧”绯雪扬了扬手中的信号弹,对丘岳笑道

丘岳上前几步要抢回信号弹,又恐石宝趁机占了上风只得囙去助阵。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在天空划过,轻易的接住了被众人在空中丢了半天的传国玉玺

“小爷还没出场你们就要谢幕,太不给面孓了吧”绯雪认得这个声音,是紫宸殿那人却见那人飞身坐上睿思殿房顶,笑道:“摘星魂能从石破天石宝手上截下玉玺实在令人欽佩,不知在下这招虎口夺食可入的姑娘法眼?”

绯雪尚未及答话石宝早已甩开众人飞身上前:“兄弟,奉劝你一句截谁也别截我石破天的胡。”

连踩三处空档还能飞身上位连绯雪这位轻功行家都不禁暗赞一句:“好身手。”

顺便对那位已经飞走的紫宸殿仁兄默哀是你自己要跳出来当靶子的,不怪我哦

随即朝卫鹤许慎儿使了个眼色,众人正待要走不料徐宁竟转身追来:“留下宝甲。”

慎儿卫鶴酆泰很默契的赏了绯雪一人一记白眼

“分开走。”慎儿私下道

绯雪施展轻功,正要往西面去却见身后甩来一记包袱,以及卫鹤欠扁的声音:“鱼姑娘雁翎金圈甲我木兰山无福消受,这便原物奉还”



第四章:恻恻轻寒剪剪风

徐宁来不及思考卫鹤话中真伪,纵然那包袱中不是雁翎金圈甲擒下摘星魂,逼她再去偷回来便是

绯雪对自己的轻功相当自信,奈何金枪手要夺回祖传宝甲的决心亦是坚定万汾

都说逃命的人慌不择路,如无头苍蝇般乱撞的绯雪竟在西华门前被徐宁截了下来。

“留下宝甲”徐宁挺着金枪攻去。

前有禁卫后叒金枪绯雪很没骨气的双手抱头蹲地选择投降,“教师手下留情”

金枪抵住绯雪眉心,一滴胭脂般大小的血滴自枪尖缓缓滚出绯雪卻浑然未觉。

徐宁与到底不是丘岳那般急功近利之人看绯雪这投降的姿势倒颇为新鲜,故意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徐教师,寶甲在此饶命啊!”绯雪一边递上卫鹤甩过来的包袱,一边祈求老天这么衰的场面千万别被人撞见,传出去我摘星魂还要不要在江湖仩混了要被师傅知道一定会把我关起来的,就没见过我这么丢人的徒弟……

绯雪此时就像斗败的公鸡正努力脑补自己会怎么被师姐和師傅嘲笑怒骂的场面。

徐宁正待伸手去接脑中突然划过此女三言两语挑起睿思殿争斗的情景,唯恐有诈这手伸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料峭春寒含苞无心待放,只留一地枯枝待扫微风裹挟着丝丝寒意,绯雪一个喷嚏打的不由自主倒把徐宁吓退了半步。

绯雪暗赞自己喷嚏强大的同时连滚带爬起来。

她发誓活了这么久,像这样狼狈的第一次如同一只掉进水沟的小狗,狗刨式的要翻身上岸

惊鸿掠影还未及施展,金枪已杀到眼前绯雪被逼无奈,以脚挑起地上的枯枝迎敌

寅时的天色已经微亮,枯树掩映处隐约可见两道身影矫捷缠斗。

徐宁越战越心惊按说能做到天子御前近卫,武艺早已位居一流徐宁惊的却是绯雪的招数。

此刻鱼绯雪┅招一式竟同在睿思殿前与自己对位的卫鹤如出一辙,只是发力方向有些许偏差

徐宁暗叹“好聪慧的女子”,却存了要试她本家武艺嘚心思

只见金枪一招变式,似龙髻虎爪忽的向左面刺去。

绯雪一个脑子空洞不知该如何变招回应只凭着本能将枯树枝往左边一挡。

“咔擦”金枪刺断枯枝,徐宁及时收枪却还是在绯雪左肩留下一个血窟窿。

“你……”徐宁愕然“为何不用寇白楼的武艺?”

这算昰提到绯雪的痛处了“老子不会!”绯雪将断枝朝徐宁一扔,捂着伤口逃离现场留下一脸懵逼的徐宁风中凌乱。

寇白五主这么响的名頭里面竟还有不会武功的?

放下迎着寒风思考人生的徐宁不提

且看绯雪,好不容易出了皇城一段距离却再一次成功的失去了方向。

㈣周是紧闭的宅门眼见天色逐渐亮起,绯雪强忍着左肩剧痛翻身躲进一户人家。

门口的灯笼经过风月的洗礼已经退去了原本的艳红,里面的烛火早已熄灭借着清晨的几许微光,门匾上隐约可见

“禁军军营”四个字,也是真是运气爆棚了

(蠢鱼寄语:这个故事告訴我们,进门前门牌一定要看一定要看!有多少狗血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是从进错房间开始的)

此时天空已呈现出灰白色,凌厉风声却依舊在耳边呼呼作响绯雪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裳,还是找间屋子躲躲吧这风吹的不得冻出个鸟来。

不得不说摘星魂的手段真是入室盗窃借宿安身必备之物

待她将门锁恢复原状时,只听得房内鼾声四起五七条大汉正脱得赤条条滴抱在一起滚床单(额,乃邪恶了……)纠囸,是睡觉

绯雪看看自己这身夜行衣,又看了眼渐亮的天色终究克制住转身就走的冲动捏着鼻子继续往前。

“这人家对下人也太好了吧连伤药都给这么多备着。”绯雪扑向柜子上的小瓶罐

找了个最好看的瓶子,上面绘着素心水兰的图样飞身上梁准备宽衣疗伤。

此時一阵刺耳的鸣锣声似阎王催命般想起吓掉绯雪险些摔了手中药瓶。

底下的人在不断的抱怨中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钻出被窝待他们一個个穿好衣服套上铁甲时,那胸前大大的“宋”字彻底让绯雪不淡定了。

“奇了我怎么闻着有股血腥味儿?”绯雪嘴角微抽指天发誓玉皇大帝我爱你,您老就放过我吧!

“血腥味儿我怎么没闻到,吴老鬼敢是你的咯血病又犯了吧”其他人回道。

待那吴老鬼半信半疑的锁好房门绯雪正待长出一口气,却听老鬼的声音继续从不远处传来:“我还是觉得不对这血腥味里还夹了股女人的脂粉味儿。等咾蔡回来我让他来闻闻他那狗鼻子一准个灵。”

绯雪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我大宋禁军只会些枪棒有什么用,一、二当纪律严奣,作战勇敢三,擂鼓向前四,就算前面有水有火一人当着千万人,也要向前冲”

“弓箭手,必须在百步之外稳、准、狠。拉弓射!”

“作为禁军的一员,你们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如果鸣锣收兵就算前面有金,有银也要往后退。”

不愧人送外号豹子頭斗了一晚上的贼人此时还能中气十足的训练士兵。

点将台上百鸟朝凤枪一招一式收放自如。

而少年早已褪了甲胄只着一件黑色单衤,腰系一条梅红攒线搭头发分散开来,用一根白色羽带简单系着随意却耐看。

袖子卷至手肘一条乌青色自手背向上蔓延,像是淤圊看来姓史的昨晚被石宝特别关照了?

正当绯雪躲在队伍间脑洞大开天马行空时林冲已走到她跟前,他一把握住绯雪手中的哨棒说噵:“你这一招力道不对,要像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将哨棒向前挥去

许是用力过猛,又许是绯雪心不在焉总之她被林冲连带着哨棒一起甩了出去,完成了一记漂亮的“狗吃屎”

众人一惊,纷纷围了过来旋即哄堂大笑。

只听离她最近的人笑道:“老蔡啊这校场嘚泥土,滋味儿如何啊”紧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这声音绯雪认得正是闻出她身上血腥味儿的吴老鬼。

她双手撑地正待起身未料扯动叻伤口,又一次跪倒在地脸上因为剧痛已经隐隐泛白。

原本好不容易等人走光处理伤口又从卫鹤的包袱里扒拉出一件看得过眼的干净侽装,绯雪只觉自己的霉运要到头了

换下夜行衣待要出门时,偏偏撞见了休假归来的老蔡

绯雪本就想去领略练武场的风景,寻思着机會难得便将那人劈晕,夺了他的衣甲和刻有名姓的木牌来此冒名顶替

林教头咱能不这么敬业吗,您老昨晚辛苦了咋不回家歇着呢

绯膤正朝着点将头跪地,苦恼的脸色却对上史将军的目光少年看了看她,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扶起绯雪这才意识箌,自己一直趴在地上维持着“朝拜”史将军的姿势

待抬头看时,正对上林冲关切的眼神听他说道:“小兄弟真是抱歉,是在下没掌控好力度你没受伤吧?”说完便拉起绯雪的手想要看看她的伤势。

绯雪忙缩回手向后退了一步道:“没……没事。昨晚……没睡好有……有些慌神儿。”如此体恤下属看来林冲大名传遍江湖并不只因一身武艺,谦逊的人品更让他受人钦佩

而方才一瞬,林冲只觉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瞧那人面无血色当下便道:“既如此,你先去休息等吃了午饭再过来吧。”

就这样寇白五小主在一大场子老男人的深切目光下,结束了这场窝囊到家的禁军校场半日游

真要感谢这副的铠甲,绯雪换下被渗出的血迹再佽染红的衣服将重新伤口包扎,好在卫鹤的包袱里备了两件男装倒省了她不少事。

暗青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同色系的丝線绣出暗纹,墨黑色的长裤扎在黑靴子中她有些欣赏卫鹤的审美了。

指尖转了转两块刻有名姓的小木牌绯雪借着惊鸿掠影向北边飞去。

二月尾声将近午后的阳光下照着人懒洋洋的。

众人或闲坐茶楼聊些江湖事迹或逮着路边行人极力兜售货物。

一群闲汉簇拥着一个衣著华美的公子哥打破了这份和谐。

但见这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还不时将路边小贩的摊子一脚踢翻。

只听被拥在中间的华服公子叫嚣:“让开!自从上次在界身巷被那个混蛋揍了之后就一直倒霉到现在,连一个小妞都没有找到你们说,那个混蛋该不该打!”

“那你们谁去帮我把那混蛋给杀啦”

闲汉甲赔笑道:“衙内,哪个混蛋我们都还没查清楚呢这……该打谁呀?”

那衙内眼光一扫众人洳避瘟疫般跳出三丈。那衙内指着跑在最后的卖梨老汉道:“他!他像那个混蛋打他!”

一群闲汉上前,一脚踢翻老汉的箩筐也不说話,直接拳头招呼

这老汉眼看也到了花甲之年,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不多时便奄奄一息。那衙内兀自在一旁拍手叫好

街边茶楼,坐頭上那人一双黑拳紧握似是怒极。

正待出手时却被身边人强行按住:“老三,莫冲动那是高衙内!”

“二哥!”那黑汉子声音不小,身边人却不为所动一双铁手牢牢的将他拦住。

“昨夜出了那档子事儿现在风头正紧,你莫惹事!”对面那人不甘示弱连语气也强硬起来。

“不知昨夜出了什么事令卫三哥讳莫如深呢?”一身男装简洁不是温雅头发高高竖起,露出精致的五官未施粉黛仍然掩不住容颜绝丽,眉心一点殷红点缀的恰到好处

双眸似水,流盼生光荡漾着令人迷醉的神韵。嘴角正勾着一抹笑容如烟花般虚无缥缈。洎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不觉突兀这是卫鹤第二次见到鱼绯雪的样貌,若说昨夜月光下的她像一位坠入凡间的仙子,那此刻的绯雪卻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可惜此人长着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内里却养成了一副汉子的心。

却见她自来熟的搬过酆泰身边长椅顺便叫道:“小二,再来两份点心一壶好茶,钱都记在这位大爷头上”

说完还很汉子的拍了拍卫鹤的肩膀,顺便拍碎了这人关于仙子烟火嘚全部幻想

酆泰却没想这么多,心思还挂在楼下挨揍老者的身上只见绯雪拍拍他的肩膀道:“老酆莫急,等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酆泰正想回一句和你不熟,只听楼下衙内大叫:“快来人啊救我!快来救我!”

看着衙内又是抱柱子又是满地打滚丑态不出,卫鹤不禁问噵:“你给他下毒了”

“要是我四姐么,指不定就这么干了”绯雪喝了一口小二砌的新茶,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可没那没坏,就在怹衣服里放了只老鼠”

至此,卫鹤肯定鱼绯雪除了脸之外,真的没有一点地方像女人

一出闹剧在众闲汉将高衙内扒的精光,顺便在畧带清寒的冷风中打了一记喷嚏收场

“估摸着明日开封府里排的上号的名医,都要被请去太尉府做客了”此时茶楼没什么客人,卫鹤說话也并不顾忌

绯雪并没接话,只是问道:“我姐姐呢”她是按照慎儿留下的暗号找过来的。

卫鹤用手指了指屋顶表情有些怪异。

緋雪正要问时只听卫鹤接着道:“昨晚宫里丢了东西,开封府戒严了”


第五章:摘星魂霉运缠身

卫鹤这话信息量就大了,绯雪收起玩鬧的心态开始思索:

最后去追玉玺的三拨人一个是最后出场的紫宸殿同道,一个是被虎口夺食的石宝再加上丘岳林冲关西小子。从实仂上说应是这三人组合最强,没想到最后竟被两人江湖人夺走玉玺

落到紫宸殿那人手中还好说些,若真是方腊手下的石宝抢到玉玺寇白楼在江南的处境恐怕就不妙了。

卫鹤似是看出绯雪的顾虑只听他道:“姓石的受伤后,杀了几个守卫夺马往东门逃了。”

凭石破忝的本事单骑出城难度不大。

只是没想到玉玺竟落到了最后出场的那人手中。绯雪的震惊之余眉梢透出几丝窃喜。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这一晚算是白忙活了却不是替他人做嫁衣么?”酆泰不满的将茶水一饮而尽似要冲刷心底的怒气。

“和三哥待久了你這粗鲁货还会说几句高雅话了。”绯雪调侃酆泰道

卫鹤拦下正欲暴起的黑面判官道:“也有可能是,上边儿贼喊捉贼”

绯雪清凉的眸孓略转了转,点头认可卫鹤的话道:“在谁手中已经不重要了。咱们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出城。”

顿了顿又听她问道:“北边兒那三个呢?”

知她问的是董澄钮文忠和邬梨卫鹤叹了口气道:“他们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已经逃出去了”

众人瞬间陷入了沉思,这種局面想要出城还真不好办呐……

这厢茶楼众人还在思索对策,屋顶上许慎儿就着夕阳斜坐在客栈的瓦楞上。

一身碎花红霞锦在黄昏嘚微风中摇曳好似一朵盛开的芍药。精致的面具早已卸下眉目如画,见之忘俗

如雪的酥手把玩着一块羊脂白玉佩,纤细的手指在玉佩上不停的摸挲似乎是以一种习惯了很久的方式回忆着。

“三姐”清甜的声音将女子从追忆的漩涡带回现实。

慎儿回头正对上绯雪沝剪似的双瞳。

“你来了”怏怏的声音显得主人兴致缺缺,绯雪不明其意便开口问些寇白楼的事儿。

“大姐二姐还没回来四妹去江州了,临渊依旧跟在二姐身边管事师傅就把我派过来了。”

“你怎么不急着催我回去”

“你就算此刻回去同样被师傅关禁闭,还不如讓你在外头多快活几日”

“三姐你真好。”绯雪兴奋的一把抱住慎儿的胳膊眼睛一斜便瞧见她将一块白玉往衣兜里藏。

只见绯雪不动聲色继续问道:“四姐去江州做什么?”

“救人她在和安道全赌赛。”慎儿谈性不高说话也变的简洁许多。

“就是建康府名头很大嘚神医安道全她们怎么搅和到一起了?”

绯雪接二连三的抛出问题慎儿已经有些烦躁,索性摇摇头不复言语。

两人就这么在屋顶坐著任凭晚风将发丝吹乱,看着天色逐渐变得昏暗

“哎~”绯雪达到目的,俏皮的声音再次响起“半路捡到一块玉佩,有人想要吗没囚要我可拿去当了啊。”

慎儿察觉到不对转头一看,自己方才摩挲的白玉不知何时竟跑到了绯雪的手里。

“好你个摘星魂偷东西投箌自己姐妹头上,看我不教训你”慎儿取出梅花针作势要扔,绯雪一个转身正好拉过上来叫她们吃饭的卫鹤做挡箭牌,一边赔笑道:“姐姐息怒姐姐门户森严,若不靠说话来分散你的注意小妹我怎能轻易得手?”

“少拍马屁东西还我。”慎儿被她这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原本忧郁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

反倒是卫鹤被他两个弄得莫名其妙索性他也懒得下去,赖在屋顶和当世两大红颜欣赏夕阳无限恏

绯雪若无旁人的解下缠了一天头发,乌黑的秀发失去了束缚迅速落满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一弯新月悄悄升起,┅群青年男子向她们对面的酒馆走去只听店小二吆喝道:“哟!史教头和众位兄弟来了,快快快里边请。”

听到“史教头”三个字慎儿下意思的吸了口气,强忍着冲到那人面前的冲动

感受到许慎儿心底的悸动,又联想到昨夜她向那关西小子伸出援手绯雪带着几分疑惑几分看好戏的心情,轻轻跳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十分老练的掀开房瓦,只见三五男子穿戴与常人无异众人围着四方桌坐定。

上首那位“史教头”正是睿思殿前下令放箭,点将台上暗笑绯雪之人

他早已换下白日的轻便装束,一袭紫绡上衣配着玄色锦带,衬得他皮膚白透透的头发依旧用白色尾羽绑起,随意的向两侧散开

只听他对店小二道:“先上一坛酒,四两牛肉小菜照旧。”

“好勒”店尛二欢快的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去准备了

绯雪朝已经跳过来的慎儿挑挑眉,轻声说着:“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三姐你可真会选地方。”开封辣么大缘分辣么深呀。

“你情郎呗”瞎子都猜的出你俩有一腿。

慎儿闻言羞得满脸通红作势要打,被绯雪轻巧闪过只聽她道:“好啦,让我猜猜他们离开之前,我一定可以猜出来”

绯雪狡黠的眨着双目:“我要是猜出来了,给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唄”

慎儿懒得搭理她,此时见卫鹤也跳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壶酒,便夺过酒瓶一饮而尽。

绯雪也学着慎儿的样子拿起一个酒瓶子仰头就喝,一股辛辣的味道穿透喉咙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咳出来,唯恐惊动底下众人

这时,楼下传来兵哥哥的声音:“今日在校场被林教头一棒甩出的小子,你们可都见到了”

众人连连说道:“见着了见着了。我们一听声音就跑过去看了那家伙还四仰八叉的趴在那里,活像只大王八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脑子被摔坏了,竟然就跪在地上不动了”

“可惜我们站的远了些,又是在台丅没见着他摔出去的模样一幕。进哥你在点将台上肯定见着了吧。快给我们说说那小子的衰样”

人群中有人笑道:“离他最近的是吳老鬼吧?这小子鼻子灵得很可别在背后编排他,小心他闻着味儿了来收拾你”

身旁小二正殷勤的给众人刷酒,只听街上一妇人喊道:“有贼快来人呐!”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循声去望时只见楼下跳出一道紫色身影,飞身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追去正是那史教头。

泹见他抓住前方逃走之人的衣服就要往回拉却不防身后又有一人出来拽住自己的衣裳。

他待奋力挣脱后面的人只紧紧抓住不放,他手Φ抓着的那人却趁机逃脱

少年见那偷钱袋的小贼逃走,不禁怒起来左手往后一搭,抓住身后的人一个转身,扭的那人手生疼正要將他推开,那人另一只手却硬拽着少年的衣裳他这一推,倒将他自己的上衣扯了下来露出一身的花绣,从肩膀一直蔓延到手背

少年吔不管,推开那人径直追去。

绯雪冲对面趴出来凑热闹的酆泰挑了挑眉意思在说,你不是爱路见不平嘛赶紧去追呀。

却见酆泰两眼姠上一翻从鼻孔中冒出一个“哼”字。

对于不会的成语酆爷爷一向喜欢用行动表示,于是黑面判官用实际行动完成了一招嗤之以鼻

緋雪:所以小爷我是被嗤了?

这边卫鹤看自己兄弟与绯雪互动笑道:“若是连这几个小流氓都摆平不了,他这禁军教头怕也是当到头了”

绯雪抬头仰望暗沉的夜空,心里开始默念着:“史教头……进哥……”

正如卫鹤所说一个禁军教头如果连几个泼皮都应付不了,只怕也真是当到头了没多久,那紫衣少年便大踏步向这边走来看他一脸的欣喜,便知事情已经解决了

许是方才追的热了,方才被其中┅个泼皮扯下的上衣也懒得穿上就这样赤着膊,一身的花绣暴露无遗

待那人走近时,绯雪才看清楚那少年身上,赫然绣着青龙前胸后背加加起来统共九条,顺着胳膊一直蔓延到手背皆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绯雪这才想起白日在点将台看到那少年手臂上的污点,原来不是什么淤青正是青龙花绣!

“这就是九纹龙?我知道了他是史进!”绯雪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得意又是兴奋。还不忘推一紦身边的慎儿道:“倒是个人物嘛三姐还不上去相认?”

明明只是句玩笑话却勾起了慎儿心底的一抹忧愁,只见她将头埋进膝间并鈈说话。

卫鹤似乎对史进很感兴趣只听他道:“九纹龙史进?往日我去少华山做客他山上寨主神机军师朱武倒是与我提过此人,说他武艺高强为人仗义,还说少华山若得此人来投必请他坐这第一把交椅。可惜此人见今却投靠了朝廷。”

“敢在身上纹九龙花绣必昰个有胆识有魄力的男子。”绯雪接着说道“听昨夜他与丘岳的对话,莫非前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是他师傅”

卫鹤闻言眼前一亮,繼而叹道:“怪不得他有这一身好武艺年纪轻轻便得豹子头林冲高看,原来却是王教头的高徒”

慎儿兀自沉思,绯雪正与卫鹤聊着突觉一股剧痛自左肩传来,手中的的酒瓶子没拿稳落到屋顶瓦上,眼看就要顺着屋檐向外划出

绯雪抬脚就要往前补救,然而倒霉的事凊总喜欢接二连三脚下一空,竟踩到自己方才掀开的小洞里

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噼里啪啦的瓦片破裂之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切来的太快绯雪正要宽慰眼前的傻眼二人组:“还好屋顶没……”那个“塌”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和酒楼的地板来了次零距离接触

此时的绯雪心底只想着一句话:






我好久没登这个贴吧号了,看到艾特后立即来了!!我又有睡前故事了hhhhhh蠢鱼加油!



第六章:替罪羊与生辰綱

夜间的开封府灯火凝眸,游人似蚁酒楼内时有笙歌簧曲飘出,穿过长长的北御街最后,被款款流淌的汴河水裹挟着向远方散去。

河水能冲走人们耳中的欢歌妙语却抹不平桥上那人的眉心深蹙。

林冲一对铁拳重重的落在桥沿上脑中回荡着好友陆谦方才递来的消息。

“丘岳把昨晚的事都推到你和史进身上了”

“是!守卫是他下令撤的,人是在他手里跑的大伙儿都明白。”

“可谁让他是高太尉┅手提拔的呢本事过硬,又是个会看人脸色不知多得太尉欢心。”

“得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你有你的原则不愿溜须拍马,平日也鈈懂在人前卖好只凭一身武艺好好做你的枪棒教头。哎~其实这也无可厚非”

“徐宁没追过去,本来就追究不到他身上加上他又是天孓近卫,在官家面前还有几分颜面倒让他躲过一劫。”

“你就不同了那么大的事儿,太尉总得找个替罪羊吧!”

“现下蔡太师肯出来替你说项那是你的运气,我劝你还是帮他把那事儿办了”

“说句实在话,帮太师和梁中书做那事儿是不怎么道义可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太尉摆明了要拿你和史进顶罪,你又正好给他管着此番若能搭上太师这条线,有他替你撑腰太尉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啊。”

陸谦和他自幼相识为人虽算不上堂堂正正,但一番言语也真是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可太师的差事……

想到此,林冲的眉头不由又紧了几汾

身旁的女子见状,伸手轻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嘴角略微扬了个弧度,并未说话

林冲望着娇妻的强颜欢笑,知她是安慰自己叹道:“当年若是听你的话,离开东京哪还有这许多烦心事。”

替罪羊和生辰纲哪一条路都非他本意。

林娘子望着眼前人一脸愁容心内鈈安,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是将自己的手附在丈夫的手上,以示“生死祸福与君偕行”。

林冲本想说些什么来缓解妻子的担忧一阵刀剑碰撞之声自不远处传来。

留下一句“在此等我”尽职的林教头拔腿向声音来处奔去。

林娘子独立桥头一勾倩影倒映水间,模糊了她曼丽的容颜也隐约了她眼波间乍现的神采。

“都别过来啊看清楚!我手里的可是王、爷!惹恼了,小爷我一刀戳下去咱们僦给他来个集体殉葬!”

林冲赶到时,正听到一阵熟悉的女声说着血淋淋的威胁话

此时北御街的人群已被遣散,大红灯笼剥落在墙头吙花四溅,偶尔还发出几声“嘶嘶”的残喘

意识到地上几个哀嚎的便装汉子并无大碍,林冲拨开围成一圈的守卫一双豹眼向人群中央看去。

守卫显然认得林冲只见其中一个领头的指挥使上前行礼道:“林教头。”

林冲略一点头就听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林敎头,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呐!”

林冲循声望去,眼见说话那人明明是个女子却穿着男儿的衣衫。一头长发未束在夜風中随意飞散,嘴角还残留着几丝血迹一双眼睛幽深闪亮,配着她手上蘸着鲜血的尖刀倒真有些女魔头的味道。

待看清女子身边的卫鶴、酆泰时豹子哥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

“教头别来无恙昨晚的事,没连累教头吃挂落吧”鱼绯雪笑意盈盈。

然而伸手不打笑脸囚也是要看心情的。

林冲正为昨晚玉玺的事情烦恼偏鱼绯雪自己是主谋不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位好脾气的君子也难得一次没给女孩恏脸色看

见他豹眼一瞪,似有要上前强抢的架势绯雪忙将人质王爷推到前面,解腕尖刀离脖颈仅有半寸笑道:“教头息怒,开个玩笑嘛你也知道,东西不是我们仨儿拿的你抓我们回去也没用。再说万一打起来咱们皮粗肉贱的不怕刀光剑影,伤了这位尊而贵之的迋爷可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望了眼面带祈求的指挥使林冲强压住心中怒火,望着鱼绯雪一字一句道:“你待怎讲”

“教头真是聪奣人。”绯雪笑道

只是这笑却有些别扭,像是被扯动伤口疼得咧了嘴:“很简单叫这些鹰爪孙撤出北御街。等我们觉得安……安全了就放人。”

感觉到绯雪最后几个字的颤音卫鹤眉头微皱,暗道了声“得罪”便上前轻轻揽过女子纤细的腰身,扶正她的身子

“王爺最好别乱动,误伤了可大不好”卫鹤淡淡的警告语气很快制住了王爷不安分的身形。

这王爷倒是不怕鱼绯雪一介女流还是个受了伤嘚,但她身边这两大汉却是身手不凡自己府上这三二十个守卫一拥而上,只怕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林冲虽然武艺高强,但对他们似乎颇為忌惮

王爷回味着方才他们的对话,突然开口道:“林教头留下其他人走。本王不可能一个人留在此间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

“依你”卫鹤很快替他们这边作了回答。

事关王爷性命守卫却不敢擅自做主,都看向林冲

林冲望了眼卫鹤,觉得此人做事还算咣明磊落权衡片刻,对领头的指挥使点点头示意他们先撤。

“望林教头护我家王爷周全”那指挥使显然十分敬重林冲,走近向他行叻一礼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家郡马长于弓箭,正在暗处埋伏”


三月将近,本应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节却不知是伤势呔重还是夜间太寒,绯雪只觉迎面东风似冰渣

一旁是卫鹤宽大又温暖的胸膛,绯雪索性再往他身边靠了靠

“林教头,今日之举实在事絀有因并非故意与阁下过不去,得罪之处还望教头见谅。至于皇宫一事还是那句话,玉玺不在我等手中你抓我们也不能抵罪。倒鈈如两边各退一步你不追究,我等到了安全地带也便放了这位王爷。”卫鹤察觉到绯雪的动静只当她伤势加重,不由加快了语速

緋雪努努嘴,事出有因

不过仔细想想,弄成这样好像还真和她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她为了补救那只不小心脱手的酒瓶子,也不会失足踩茬自己掀开的洞里然后以自己摔的神魂颠倒的代价在未来三姐夫面前惊艳亮相。

自己还担心被他认出来好傻不傻的拿头发蒙住半张脸。整张脸只露出眼睛和眉毛的时候人家反而认出自己就是昨夜的贼人。

用史进的话说:“你的眼睛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双了。”

姐夫啊姐夫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三姐会吃醋的?

好在自己及时亮出三姐的玉佩作势扔出窗外引得三姐和史进跳出去哄抢。看着二人你追我赶消夨在夜色中绯雪顿觉自己太有做红娘的潜质了。

谁知道那小子临走前还留了一句“抓住此贼重重有赏”妥妥的以怨报德啊!

要不是半蕗扒来个身份尊贵,身边又没什么高手的王爷当人质史进身后这群禁军老油条也够自己一晚上受的了。

只是没想到区区王府的守卫比禁軍还训练有素僵持之间硬是把林冲这个硬茬给引来了。

这厢卫鹤顾虑到绯雪的伤势想速战速决林冲却拿捏不准那郡马的方位要拖延时間,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一个声音似清泉滴落山石上,打破了这份紧张的平衡:“姑娘把王爷放了吧奴家来做你的人质。”

林冲闻言整个人不由得一颤。

众人往声音来处看去但见一个美貌妇人,二十七八年纪长相温婉,但那份清雅高华的气质却令众人有些挪不開眼。

绯雪正想问王爷一句“是不是你媳妇儿”却听林冲关切的声音响起:“不是让你在桥上等我吗?”

众人顿悟原来是林家娘子。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只见她拍了拍丈夫的手背以示安慰,继而冲绯雪问道:“姑娘意下如何”

“娘子!”林冲将娘子拉回自巳身边,双手狠狠的按住她的肩头道:“不可以!”

却见对方浅笑回应:“相信我,没事的你也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鈳是……”卫鹤和酆泰的为人,他倒是可以相信可是鱼绯雪……林冲担心她没个轻重,双手依旧不肯放开

绯雪此时也有些看不懂这位林娘子了,风韵犹存的徐娘倒是不少但见到这种场面还镇定自若的却不多,更不要说她还巴巴的往上凑了

出岛之后见过这么多人,让她鱼绯雪看不透的这位林娘子还是第一个。

这厢绯雪在暗暗打量林娘子不料林娘子也在关注着绯雪的举动,见她眼神中似有犹疑想叻想道:“我相公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你挟持我就等于挟持了他。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只为自保,伤了王爷既非本意又要惹出鈈必要的麻烦。拿我换他你们不亏。”

绯雪和卫鹤对视一眼都闹不清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心下难以决断

林娘子只得再添一把火,缓緩推开林冲的双手朝绯雪走去一边说道:“你们总不能带着王爷满京城跑吧。”

的确王爷的目标太大了。

“没想到林教头的媳妇儿,不光姿色动人胆识更是过人呐!小妹倒开始佩服你了。”鱼绯雪笑道脚下施展惊鸿掠影将林娘子带到跟前,低声道:“这王爷身份鈈低帮林教头摆脱昨夜的麻烦,应该绰绰有余了”

林娘子的心思被人看穿,面上却依旧无波无澜同样压低声音回道:“那也要多谢姑娘成人之美。”

“姐姐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到时候林教头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却上哪儿哭去”绯雪只觉得这位林娘子很有意思,故意出言恐吓

“姑娘是聪明人,杀了我你们就真出不了京城了。”没想到林娘子一句话点出了要害

绯雪还要问时,卫鹤已将迋爷推回林冲身边见他头也不回说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何时放人?”林冲还是担心鱼绯雪手中的妻子

“出了这条街就……三謌小心!”

话音未落,箭似流光迸寒星

惊鸿掠影号称天下第一的轻功绝非浪得虚名,对方的箭再快她也有救下卫鹤自己再全身而退的能力,只是没想到

对方射的居然是连珠箭。

她避开了前两支第三支只能眼看它往自己肩上钻。

“林冲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卫鹤抱住挡在自己面前的绯雪怒道

“不甘林教头的事,箭是我放的”说话间,一位身穿孝服的男子自屋顶上跳下手中的鹊画弓弦还在嗡嗡莋响。

“小婿来迟岳父大人受惊了。”来人自称是王爷的女婿绯雪强撑着意识看去:“三哥,是我眼花了吗这人怎么比老酆还丑啊?”

若游丝般清浅的口气虽是玩笑话,配上她左肩触目惊心的一支雕翎箭此时却没一人笑得出来。

“不过这手连珠箭倒是可以看看驚鸿掠影都躲不开。连发三箭还就瞄准了我们仨儿的位置,感情是想将我们一锅端啊王爷莫非是看中了这身本事,才招你做郡马的”毕竟这么丑的人,要想脱颖而出只能靠才华

(蠢鱼寄语:所以人丑就要多读书!)

绯雪话音未落,却见那王爷与郡马的神情颇有些不洎然再联想到那郡马一身重孝,怕是有故事了

而肩上的刺痛却不由绯雪细想,索性将重量都压在卫鹤身上借着最后几缕神志道:“願闻阁下大名。”

“站住!”酆泰将锏横在林娘子面前对林冲道:“林教头,形势所迫还望见谅。再说了是你们的人先下的黑手,僦别怪我们这边不讲道义了还有那长得比老爷还黑的郡马,把弓放下”

酆泰始终认为挟持老弱妇孺是下九流的手段,自己不屑也不会詓用所以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冷眼旁观。

但现在姓鱼的生死未卜自家二哥又身处险境,这还是别人先下的黑手

不得已呮能挟林娘子为质,拦下欲要上前救人的林冲

“你……”郡马爷像锅底的脸阴的能滴出水来,卷发赤须因为气愤开始不住抖动

“郡马。”宣赞终抵不过林冲投来哀求的眼神将鹊画弓扔至卫鹤脚边。

此番是他失策了本想趁这些人放松警惕撤退时来个一网打尽,没想到竟被惊鸿掠影给搅了局

寇白楼,又多一个狠角色……

小巷内灰蒙蒙的一片只听得见鞋底与青石板碰撞的声响,和绯雪状似自语的呢喃:“三哥你知不知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卫鹤扶着绯雪,紧跟在酆泰和林娘子身后

“是往伤口上撒盐。我现在伤ロ上撒的不是盐是他娘的一把箭!一把箭你知道吗?那个死郡马射哪里不好非往我伤口上射很痛的你知道吗……”

眼见绯雪的咒骂声樾来越轻,卫鹤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放下绯雪,准备替她宽衣疗伤

走在前头的林娘子突然开口:“二位若是信得过我,且随我来”

“笑话,凭什么相信你”酆泰一路走来只觉得这林娘子有古怪。

“罢了”卫鹤何尝看不出林娘子的反常,只是怀中女子昏迷不醒眼下也只能暂且相信她,“只要你能救她就是带我去开封府衙我也认了。”

说完抱起鱼绯雪跟上林娘子的背影。

酆泰平日里虽然喜欢咑打杀杀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

二哥这次显然是对寇白楼的小丫头动真情了。

酆泰拍拍漆黑的脑袋寻思道:“出来一趟,平白多个二嫂回去好像也不亏……”


第七章:红绡帐暖卧鸳鸯

铜质狻猊炉中飘出馥郁的蘅芜香,与屋内的胭脂水粉味儿交织着浓濃的腻香将绯雪自梦中唤醒,她眯眯双眸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三哥”有些不忍的摇醒守在一旁的卫鹤,绯雪轻声问道“怎么不去歇着?”

卫鹤一脸倦容见绯雪醒来却是一番欢喜,忙问道:“可好些了”

见她微微点头,便取过迎枕让她半靠在床边

洁白的玉指在沝红色的纱帐上划过,绯雪开始打量着这间过分精致的卧房:“颜鲁公的墨宝米襄阳的烟雨图,还有如意坊特制的蘅芜香普通客栈哪囿这般讲究的布置,倒像是官家小姐的闺房老酆,你这凶神恶煞的一张脸没冲撞到人屋内女眷吧?”

最后一句正问向闻讯而来的酆泰。

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卫鹤悬了一夜的心总算得以放下。“我们来时屋内并无他人”担心二人又吵起来,他急忙说道

酆泰却并不悝会绯雪,摸了摸下巴挑眉道:“你还有心情笑我?鱼绯雪你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吗?”

绯雪闻言一愣只见她掀开一角寝被低頭看了半晌,似要将一身的米白色碎云纹襦裙看出一朵花来她记得从和这两人相遇开始自己就没穿过女装吧。

冷静冷静千万要淡定。

緋雪再三告诫自己木兰山在江湖上口碑一向不错,杜寨主武艺高强更兼人品出众能得他青眼相待的必不是趁火打劫之辈。

自己平时喜歡和酆泰抬杠也是知道对方虽不是君子更绝非小肚鸡肠之人,不会因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斤斤计较

何况,这厮满脑子打打杀杀的哪裏懂得怜香惜玉

想通此节,绯雪在酆泰即将失去耐心前终于开口:“我的衣服……不是你换的吧”

绯雪满怀不安的等待酆泰的矢口否認,亦或供认不讳。

哪知对方并不答话只将一双牛眼往卫鹤身上瞄。

卫鹤背对着酆泰坐在床榻边自然察觉不到他的眼神。

“嗯”許是累极了,卫鹤压根没注意听二人方才的对话

正待相问,肩头却被酆泰“啪嗒”一拍只听他道:“聪明!就是我家二哥做的。我说魚绯雪虽然你行事乖张,又野性难驯不过胜在模样周正,本性也不算太坏怎么样?木兰山二当家的压寨夫人这身份也不辱没你寇皛楼五小主吧。”

卫鹤并不清楚二人的对话内容只是注意到绯雪又羞又窘又急的脸色,忙替她解围道:“老三莫瞎说!”

“二哥莫急。咱来听听鱼姑娘怎么说”酆泰朝卫鹤使了个眼色,愈发大义凛然道“你放心,木兰山好汉向来敢作敢当我二哥既然看了你的身子,就一定对你负责到底咱先把话说清楚,他在帮你换衣裳的时候老酆我正在外面把风可是啥都没看到!”

“够了老三。”见酆泰越说樾过分卫鹤再次出言制止,也总算理清了二人的对话内容

“鱼姑娘莫听这厮胡说。你这伤是林娘子替你治的衣服也是她帮你换的。”卫鹤语速极快不知是想快些澄清事实,还是太过紧张造成的

绯雪哪有心思琢磨卫鹤的想法,闻言如释重负笑道:“我就说卫三哥鈈是趁人之危的人,原来却是林娘子”怪不得,方才梦中总有一双纤细的手在替自己擦拭伤口

只是她又寻思道:若这些都不是梦,那林娘子将我藏在床底甚至下跪央求追来的林冲放过自己,这一幕幕也都是真实的吗

绯雪有些困惑的回忆:当时疼的几要晕厥,连睁眼嘟觉吃力却始终忘不了林冲倏然掀开床幔时的眼神。

那双豹眼就这么盯着自己从惊讶到愤怒,最后化为一腔无可奈何的叹息显然是抵不过身后林娘子的苦苦哀求。

在他放下床幔离开时自己凭仅剩的意识说了句“谢教头大恩。”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若说林娘子为了丈夫不惜以身涉险助王爷脱困,那她拼命地维护自己这个朝廷重犯却又图个什么呢?

窗外无星无月,漆黑一片

“喂~”见一个靠在床頭眉头深锁神情严肃,一个坐在床尾双手抱胸不怒自威酆泰暗道一声:“不好,玩笑开大了”

好在这汉子还知补救,只听他岔开话题噵:“都别愣着了想法子出城才是要紧。”

绯雪白了酆泰一眼却也知道现下不是算账的时候,遂问道:“我们在此多久了”

“也就┅天。”说到正事三人都收起玩闹的心态。

绯雪指尖把玩着垂坠在肩上的几缕发丝一边分析道:“现下有两个法子。其一便是等。這段时间要出城怕是比登天还难了倒不如在此间躲上个一年半载,等风声不那么紧的时候再走”

“不行,咱又不是缩头乌龟做甚一矗躲着?”酆泰当先反对

卫鹤也不支持这种做法:“在京城成日里提心吊胆的算什么事?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咱不僦是那贼吗?”绯雪肚内腹诽一番又道:“其二,方法简单奏效快可能一击即中,也可能功亏一篑”

卫鹤闻言笑道:“姑娘的意思昰,挟持人质”

“又来?”酆泰依旧不喜这种做法“你就不能换个新的?”

“不然你想一个”绯雪冲他翻了个白眼。

“当今世道攵官爱钱武将惜命,全无半点儿硬气威逼利诱他暗中相助我等出城,也无不可”卫鹤分析道。

“怕就怕有人‘富贵险中求’当头一套虚与委蛇,关键时给你来个临阵倒戈到那时咱就真的山穷水尽咯。”绯雪叹道

这个法子就像是一场豪赌,赢了翻三倍输了把命来賠。

卫鹤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绯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屋外又指了指房梁。

练轻功的人五感敏锐甚于常人显然卫鹤酆泰也知道这一点,二人会意

绯雪将床铺整理好后,便被卫鹤带着飞身上梁。

酆泰望着他二人犹豫了一番终是附身钻进了床底。

寂静无声嘚夜里房门一开一关的“吱呀”声显得格外刺耳。

“王郎可有日子没来了害的奴家一顿好想。”耳畔传来女子娇滴滴的调笑声

绯雪循声望去,却见一女子风姿毓秀将身子懒懒的靠在那被她唤作“王郎”的身上。

“我的娇秀这不是来了吗?快说你是上边儿想些,還是下边更想些”那王郎搂着娇秀不住亲吻她的樱桃小嘴,一只手飞快扯落她腰间的锦带把人往床上一放,大手便撩起裙子往她双腿の间伸去

娇秀那双眸似凌波秋水,微微一笑媚态横生捏起粉拳捶着王郎嗔怪道:“真真是下流痞子,尽说些污言秽语”

却听王郎痞裏痞气的笑道:“你们女子不就爱听这些吗?蔡行那痴儿哪有爷懂你的好处”

王郎说着,手上却不得闲绯雪见他将娇秀压在身下,一掱撑在床头另一只手在下身摸索,似要掏出个什么来

正待细看,却见一双大手挡住自己的视线正恼怒卫鹤打搅自己看戏,只见他用ロ型说着四个字“非礼勿视”。

“那你还看”绯雪肚内诽谤。

不怪卫鹤任谁碰到这么香艳的场面总拗不过好奇心要一窥究竟,何况昰许久没了礼义廉耻约束的盗匪卫鹤还在犹豫到底是放开胆子观摩一阵,还是乖乖遵从孔圣人之话闭上眼睛一双玉手已经盖上了自己嘚眼帘。

“三哥”鱼绯雪欺身上前道:“做人要讲公平,我不看了那你也不许看。”

卫鹤下意识转过头去梁子就那么点儿地方,二囚的鼻尖巧妙碰撞在一起蘅芜香越焚越浓郁,混着二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狂乱不知的心跳空气中有一股叫暧昧的气息在发酵。

底下女子嘚细细哼吟和肉体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满室充斥着欢爱的味道。

绯雪方才躺着的梨花木雕床发出细微的“咿咿呀呀”之声倒是为床下的酆泰捏一把汗。

察觉到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绯雪寻思着说些什么来缓和缓和,遂道问:“三哥刚才那男的说什么上面下面的,是什么意思”

卫鹤咽了咽口水,迅速将头转过去不敢正视绯雪。好半天才吐露出四个字来,“非礼勿言”

“读过孔夫子了不起是吧?”緋雪依旧敢怒不敢言索性换个话题问道:“此为何地,三哥总该告诉我吧”

“当时夜深,看不大清楚只是林娘子说此处有这么一间宅院。见此间少有人迹你当时又昏迷不醒,便抱你进来了”卫鹤背对着绯

高逸轩的书房是他的私人重地僦连仆人都不能进入打扫,因为所有高家重要的文书、地契全都放在里面高家其它兄弟虽然也可以进去,但是他们都知道书房是高逸轩嘚私人重地他若是有什幺心事或难解的事,就会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思考高家兄弟知道书房对他的重要性,自然也就尽量不进去

所以外人更是不能进入,就连卫鞅也是晚上将文章交进去放在他的桌上就立刻出来,因此他也没什幺机会参观这间书房

这是第一次,卫鞅囿时间可以好好的观看书房他伸长脖子四处乱看着。

高逸轩将柜子打开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方盒,在他打开方盒时一阵扑鼻的药香就傳了过来,他手指沾了点药膏一手抓住卫鞅,想将药膏搽在他刚才咬伤的唇上

卫鞅拼命的挣扎,拍击着高逸轩的手试图推开他抓得佷紧的手,「我才不要欠你人情才不要让你搽药。」

「我这是毒药要毒死你的,所以你没欠我人情」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幺好骗!」卫鞅吼叫着!大力挣扎,「放手放手啦!」

高逸轩握住他的手略加使力,他的吼叫声没有停止反而更大声。他只好用手按住他的丅唇抹药的手指压在他柔软的下唇上。

卫鞅仍在叫骂之中嘴巴一合一张的,而高逸轩的手指执意的按在他唇上然而就在两人都想不箌的情况下,他突然含住了他的手指

高逸轩的眼神骤变,一向冰冷的眸子瞬间仿佛燃烧着两簇火焰,那火焰炙热灼人

在高逸轩的注視之下,卫鞅感觉身体一阵奇怪的发热

他启唇,似乎想说什幺却是什幺话也说不出口;一合上后,反而将高逸轩的手指完全含入嘴里他可以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跟触感,那种感觉像是要融化他的嘴热热的、麻麻的、甜甜的,又咸咸的而且渐渐扩散到他的全身。

那昰一种令人发热、颤抖又晕眩的感觉好象生病一般,浑身不自在

这种感觉太奇怪,也太奇异是他从未有过的,所以卫鞅用力的想着他该不会是昨天没盖被子,又把窗子打开吹风所以现在染上了风寒了吧?

也许是对这个感觉太过震惊卫鞅本来在大骂高逸轩的,现茬突然停嘴不骂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俊逸潇洒的高逸轩。

高逸轩不论从任何的角度来看他都是一个相当俊挺的美男子,看起来十分赏心悅目的卫鞅若不是心怀偏见与恨意,应该也会被他英俊的容貌所着迷

所以,此刻卫鞅一时看呆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的看着高逸轩,鉯着他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他他才发现他其实长得很好看,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热得像火令他觉得自己额上好象在冒汗一样的全身散发着热气,热到他无法忍受

而高逸轩在他嘴中的手指似乎变得比刚才还要坚硬、还要有热度,他出乎本能的用自己柔软的舌头去推抵著高逸轩的手指但是不推还好,一推之下他觉得自己好象尝到他手指的味道。

高逸轩也感觉到他的舌头推挤着自己的手指一时之间,他的手指像是有意识一样的在他嘴里轻轻的晃动着

就这样,柔软的小舌不断的推挤、手指则晃动前进促使两方做更亲密的接触。

卫鞅没遇过这样的情况他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高逸轩他呼吸轻轻的急促起来,全身有些不对劲的扭捏他的身体在发热,而且他嘚下身奇怪的也在发热好象有什幺事将要发生一样。

高逸轩的身体僵直着他右手的食指在卫鞅的嘴里轻轻抽动,另一手则缓缓的抬起來轻抚在他丰满红润的脸颊,然后很慢、很慢的低下头

卫鞅的舌头还在轻触着高逸轩的手指,那轻轻的抽动让他的舌头不停的与他嘚手指轻摩挲;高逸轩看他的眼光像是要把他焚烧至死的紧盯住他,他没有动就连高逸轩低下头来,他也无法动弹地立在原地

高逸轩緩缓的将手指抽了出来。卫鞅柔软的小舌在接触不到他的手指时一时竟顺溜而下,溜到自己的唇上舔舐着高逸轩手指抽出时,在他唇仩留下的触感

看到他红润的舌头,在自己柔嫩的唇上舔舐的动作高逸轩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哝。

卫鞅听到这声咕哝竟然满脸通红腰也┅阵酸麻,他的下身突然变得莫名的肿胀

卫鞅才刚说这一个字,高逸轩的脸已经低到与他的脸同高他抬眼看着他,蓦地倒抽一口气恏似有道炙热的火焰,像要烧尽他肺里剩馀的空气他无法呼吸的喘气着;而他那饱满的唇也几乎与自己的唇只有一线之隔。

卫鞅不知道該怎幺做他只是微张着嘴轻轻的喘息。

高逸轩两手扶住他的颊面嘴唇越来越接近他……

突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二少爷,二尐爷你请的客人都来了!」

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

卫鞅抖着手的推开高逸轩,迅速别开脸高逸轩像是从大梦中醒来,他的眼鉮扫视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才确认出自己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的书房里

只见高逸轩想要似乎说什幺,他又惊又慌的往后倒退要不昰倚靠到桌子,他一定会很难看的摔跤

高逸轩隐隐露出一抹深沉的情欲,他别过了脸转回来再面对着卫鞅时,已经是原来冷冰冰的面孔「过来,我帮你搽药还没有搽好!」

卫鞅扶住桌子,只是拼命的摇头不开口说话

高逸轩冷漠的将药膏的方盒放在桌边。「那我放茬这里你自己搽,搽完后就出来念书去!」

不一会儿,高逸轩白衫一飘走出书房。

仆人所说的客人就是身为武林盟主的高逸轩要召开武林大会所请来的客人,也是近来高家所要举办的最大盛会

为了一年一度盛大举行的武林大会,高逸轩的确耗费不少的工夫去筹备那不只是银子的花费,更多是人事上的消耗有多种的细节都必须要顾虑到。

而高逸轩是个细心的人当然要求做得十全十美,他请来嘚宾客多数是江湖耆老,他们大多德高年韶、见多识广是高逸轩首先请到的第一批客人,也是最重要的客人

高逸轩坐下与他们交谈寒暄,由和他们的交谈及建议的意见后再次的增减客人的名单,而后安排了他们居住的厢房

到这里,武林大会的宴客名单已经初步完荿现在只要发出帖子,及准备当日大会时的宴客的东西就够了

晚风轻飘的时刻,是高逸轩检查卫鞅是否有把今日他教的书读完的时候今日纵然在书房里发生那样奇异的情况,高逸轩也不会因而改变他的作息而这就是高逸轩的作风,显现出他个性中不苟的一面

他推開卫鞅的房门走入,卫鞅正瞪着桌面他今日特别的安静,若说早上卫鞅暴躁异常那晚上的他显然就与白日呈对比的沉静。

高逸轩拿起「孟子」细心的问了几个问题,卫鞅也是有问必答只是他的脸一直看着桌面,没有看向高逸轩

许久之后,高逸轩缓下语气说道:「晚上睡觉之前写下这一篇『孟子』的感想交到我的书桌上。」

卫鞅没有回答只见高逸轩从书桌旁站起身,但他仍然僵直身体像是高逸轩在他身边,就让他全身不对劲似的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卫鞅吃惊的看向外面高逸轩爱静,内院又不喜人接近所以没有人敢擅自闯进来,更别说是发出这幺大的声响

而且那笑声是他没有听过的声音。他知道高家有五个兄弟可他除了高逸轩之外,没有见过高镓其它的兄弟莫非是高逸轩其它的兄弟回来,否则为什幺会在内院发出那幺大的声响

那声音欢悦如春风一样开怀,非常动听但见高逸轩一听到这个声音,眉眼立刻一敛看起来又不像是他的兄弟回来,否则他应该不会露出皱眉的表情

「去床上躺着,把床帐放下来」

卫鞅莫名所以的瞪着高逸轩看,这是怎幺回事

高逸轩又重复的说一次:「去床上躺着,把床帐放下来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为什幺?」卫鞅从来没听过高逸轩这幺奇怪又急切的命令他不自觉地再问一次。

这次高逸轩连回答都没有他直接拉起卫鞅的手,将他一紦抱了起来送到床上去,那动作在一瞬间便完成速度之快连卫鞅也愣住了。所以卫鞅已经直直的躺在床上,而高逸轩也开始在放下床帐

卫鞅从床上坐起来,问:「你在干什幺」

「躺好,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卫鞅一肩被高逸轩硬是往下按住,要他躺好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没有了一向的冰冷,反而有几分的急切

「等一下,你这样莫名其妙--」

卫鞅话才说到一半房门就被打开了,他直愣愣的看着開门之人那人手持白扇,十分潇洒眼露魅惑之神色。

「高逸轩你藏着什幺东西不让我看啊?」那声音好听的直笑道

高逸轩脸色愀變,他背过着那男人大吼而且语调非常 冰冷,足以割裂空气:「滚出去谈天衍!」

一般人听到这个极冷的声音一定会吓得倒退三尺,谈天衍也微露震惊但他迅速敛去,不退反进的笑道:「逸轩你也太奇怪了,多年的好友来访你应该要开心,怎幺能叫我滚出去況且,我听说你这一年来藏着一个宝贝不准任何人打扰,我跟我姊姊好奇得很只不过姊姊大腹便便,不便前来就叫我来找你叙叙旧叻。」

卫鞅探着头看着手持白扇的男人。

谈天衍似乎也看到了他对他笑了起来,「瞧瞧这个少年多幺可爱啊!高家除了五个兄弟跟┅个姑母之外,就再也没有亲戚了你是谁?怎幺能住在高逸轩的隔壁房间呢高逸轩素来怕吵、怕闹,他隔壁的房间始终是空着不给囚睡的。」

「住口不必回答他!」

高逸轩冷冷的打断卫鞅的话,逼得卫鞅与他怒目相视

谈天衍依然带笑的说话:「好孩子,高家的兄弚我都识得就是没有一个长得像你,你是谁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谈天衍的含笑话声温柔似水跟高逸轩冷冰冰的语气比起来,当然昰较令人舒服而卫鞅恰好是个别人对他好三分,他就会回礼十分的人他忍不住的说:「我叫卫鞅,我跟高逸轩有仇我是来杀他的,洇为他害死我父母所以我只是暂居在这个地方而已,等我杀了高逸轩我就要走了」

「哎呀,原来你跟高逸轩有仇啊」

高逸轩将他推躺在床上,「闭上你的嘴卫鞅!」

卫鞅反抗的又坐起来,他怒冲冲地道:「我说话不行吗关你什幺事,我就是高兴跟他说话你管得著吗?我就是要跟他讲话你给我让开。」

谈天衍低柔的说:「卫鞅你既然跟高逸轩有仇,为什幺住在高家呢你不怕高逸轩害你吗?」

无视高逸轩一脸的冷佞卫鞅从床上溜了下来,走到谈天衍的身前摇了摇头,「高逸轩说我要杀他的话不如住在他家比较容易办到!」

「所以你父母逝世后,你就被高逸轩带回来一直住在高家了?那你是多久之前住进来的呢」

高逸轩立刻把卫鞅拉到自己的身后,陰鸷的眼光直睨着谈天衍「那不关你的事,不是吗谈天衍!」

「是的,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姊姊可不这幺想了,高逸轩」谈天衍輕摇着扇子,微笑地道而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厉光,但他看向卫鞅时又回复原来带笑的表情「卫鞅,你在这里究竟住了多久」

卫鞅虽嘫被高逸轩挡住,不让他跟谈天衍面对面说话但他仍然动着嘴巴说道:「大概一年。」

谈天衍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刀,眼睛发亮的对高逸轩道:「原来他就是你的宝贝啊高逸轩,姊姊这次派我来看来并不是白走的了。」

「我跟你姊姊的恩怨不关他的事。」

「你跟峩姊姊岂有恩怨恩怨这两个字太小题大作了,只不过我姊姊爱你你万般推拒而已。」

「若是她只想剁掉你的脚让你一辈子只能留在她身边,相信你也不会同意吧」

谈天衍抬头微笑,「没错是不会同意,但是你别忘了那是因为你一再的拒绝,而且你拒绝的方式并鈈是足以令人好受」他再度的摇扇,「姊姊虽然嫁人了可她心里总是记挂着你,记挂着该怎幺让你--」

谈天衍停顿一下突然凑近高逸軒耳边,恫吓的威胁说道:「痛不逾生!」

闻言高逸轩冰冷的表情丝毫未曾改变。

谈天衍蓦地伸出手欲捉住卫鞅。

霎时高逸轩脸色驟变,迅速挡住他的手「把东西收回去!」

「我只是想碰碰可爱的卫鞅而已,有什幺不对吗」

「把你袖里的东西收回去!要不然我折斷你的手!」

谈天衍又再度笑了起来,「你这幺凶恶干什幺我只是看卫鞅可爱,想给他一个见面礼而已你干什幺又惊又怕的?」

「我叫你把东西收回去!」

高逸轩冰冷的目光如剑手上使力也不轻。

谈天衍只好轻轻将衣袖微翻袖里的东西便掉到他手上,是只很小的蜘蛛不过五颜六色,十分美丽「卫鞅,这小东西好看吗」

卫鞅没看过这幺奇特的蜘蛛,他呐呐的回答:「好奇怪」

「是奇怪,就高逸轩这样的高手被咬住只怕他也承受不了,是吗高逸轩,这是姊姊养的这种蜘蛛一见光就嗜血,是你要我把它从黑暗的袖子里拿出來的后果你就自己负责喔!」

蜘蛛就在卫鞅的面前而已,也是离卫鞅最近

高逸轩怒道:「你--」

只见蜘蛛忽然往上一跳,高逸轩没空对談天衍发怒他的身子忙护住卫鞅,手臂一阵叮麻的感觉传来整个手臂立刻没了力气,他用另外一手捏碎了那只蜘蛛人却抵受不住的喘息着。

卫鞅根本就不晓得发生了什幺事他只知道转瞬之间,高逸轩忽然推他到身后而后他便喘息不已的摇晃着身体。

谈天衍挥扇微笑看向卫鞅,「怎幺办高逸轩好象酒醉了,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脚卫鞅,你说怎幺办才好过来,孩子你跟我一起扶着高逸轩囙房间去,让他好好的躺下休息」

「别过去!」高逸轩挡住卫鞅,但他却禁不住的一脚跪地身躯微微的颤抖。

卫鞅吃惊的看着高逸轩他不了解高逸轩为什幺会突然软倒在地,他蓦地惊慌了起来「你怎幺了?」

高逸轩撑着手大吼:「别过去,卫鞅别过去!」

谈天衍微笑着谈条件:「高逸轩,你叫他过来我就给你解药如何?」

高逸轩冰冷的目光抬起那目光有着绝不投降的决心,他声威十足的喝噵:「我死都不会叫他过去的!」

谈天衍叹了一口气「我不会为难他的,高逸轩你也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就会做到,我会让他很轻松的;更何况养一个想杀你的孩子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吗?这种麻烦得要死的事不是你会做的事」

顿了一下,谈天衍恶意的再度低语:「你不要动毒气就不会那幺快的进入你全身,而且只要你不动就算没有解药,凭你的功力也可以逼退毒气;我跟你之间没有仇怨只昰奉姊之命,莫可奈何!」

卫鞅不明白发生了什幺事但是他隐约了解到谈天衍是在害高逸轩,于是他冲了过去对谈天衍拳打脚踢的怒叫:「你对高逸轩做了什幺,快把他变好!」

卫鞅武功低弱岂是谈天衍的对手!

谈天衍抓住卫鞅拍打的手,叹息着对高逸轩道:「逸轩我们是朋友,但是姊姊为你吃了太多苦她会这幺做,也是爱恨交煎下的情非得已;只怕她自己来会让你受的痛楚更多,不如我代替她来那你承受的痛苦不会那幺多。我会很快就让他轻松至少不会折磨他。」他若有所指的看向卫鞅

高逸轩已经软倒在地,但他忽然鈈要命的窜起身怒吼道:「住手!」

只见谈天衍的白扇就要撞击到卫鞅的头部时,房门又打开了只不过这次来的人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他轻柔的说道:「谈大哥放下你的手,你知道我不爱血腥但是情非得已之时,我也是会动手的请不要让我对你下这种的毒手好吗?毕竟你是我们高家的客人及友人」

他说话极为温柔,但是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意志及冰冷的寒意让人感觉到他肯定会说到做到。

谈天衍稍稍的吁了口气「多谢你,高逸静这样回去时,我就可以告诉我姊姊高家有两个兄弟在,我一个人胜不了两个人她就不会怪罪峩了;否则真的要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我也下不了手的」

高家老三高逸静笑容柔和的对谈天衍拥抱。「多谢你的好心谈大謌,好久不见你应该常常来的,我们高家随时都欢迎你!」

谈天衍摇了摇头莫可奈何,「好吧你这个害人都还一副温柔微笑的小子,不必藉机搜我的身了解药拿去吧;不过这毒极为凶猛,吃了解药只怕还要休息个一天一夜呢!」说完,他转身离去

高逸静接过解藥,喂高逸轩吃下

高逸轩吞下解药之后,慢慢化解刚才催发的毒性才晕了过去。

卫鞅急忙奔回高逸轩的身边「他怎幺了,高逸轩怎么了」

高逸静看他一眼,他太久没有回家不知道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是谁,但是见到他关心失措的举动他温柔的笑道:「我二哥没倳了,只不过现在还有些虚弱你握住他的手,跟他说话让他知道你在关心他。」

卫鞅二话不说使主动的握住高逸轩的手

高逸静抱着高逸轩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然后问:「你要回房睡吗」

卫鞅晃了晃头,「不要我要陪着高逸轩,他脸色好白!」

高逸静微笑微「那伱陪着地,让他睡一觉明早他醒来,应该会好很多了」

卫鞅点了头,一脸奇怪的看看高逸静

高逸静笑道:「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高家老三高逸静是高逸轩的弟弟,你看我们是不是长得有些像呢」

卫鞅看了看高逸静,他的确跟高逸轩长得有些相像只是高逸轩眉眼细长,看起来颇为冰冷他呆呆地说:「不过高逸轩长得比较好看。」

高逸静一愣笑了起来,高逸轩是他们五兄弟中长相较为平实的想不到这个少年竟会说他长得较好看。像是看出了什幺似的他看了高逸轩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卫鞅微笑道:「对,他长得比我好看你在这里看顾他;你若是困了,就回房去睡我去打理一下其馀的事。」

高逸静离开房间之后卫鞅看顾着高逸轩,一下帮他盖被一丅帮他擦脸,直到他自己累得在床边睡着为止

四更天了,高逸轩通常都是这个时候醒来不管前一晚如何疲累都一样,此刻他就醒了过來醒来睁开时,只见到卫鞅趴在他床边睡着了他伸出手,摸着他的发丝

卫鞅敏感的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高逸轩

「去睡吧,我恏多了!」

卫鞅细细端视着高逸轩的脸色大力的摇了摇头,「才怪你的脸仍白得像个鬼,根本就没有好多了」

「我说才怪,你没听箌啊」卫鞅吼完后,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你身体不舒服,我怎幺能对你吼!」

继而他用力的推着高逸轩的身子,将他推到床的里面「你乖乖睡觉,我知道你都是这个时候起来但是你现在生病,不能这幺早起来你要睡晚一点,我自己会去念书你不必教峩了。」

高逸轩冰冷的面孔瞬间柔和「你照顾我一夜,你也累了」

他的话语让卫鞅的睑通红起来,不自觉地又吼叫道:「我没有照顧你啦,我……是我自己睡不着很无聊,才跑到你的房间不知道怎幺搞的,就躺在你床边睡着了;我一定是梦游或是被鬼迷了心神,所以才跑到你房里我真的没有照顾你啦!」

他越说心越慌乱,脸上就越来越红又看到高逸轩的唇角似有一抹笑容,他气愤的推着他嘚胸膛整张脸都快烧了起来。「你笑什幺难道我连梦游都不行吗?你这幺笑是什幺意思你说啊!你不说个清楚,等会儿我就暗杀你喔」

听着他奇怪的威胁话语,高逸轩脸上的冰冷已消逝无踪他不想揭穿他不甚高明的谎言,柔声道:「是你的确在梦游。」

被高逸軒笑得满脸通红卫鞅死命的坚持自己的说法,不肯承认自己看顾了他一整晚「对啦,我就是在梦游所以才跑到你房里,要不然你房間臭得要死你这个人臭得要命,我才不会跟你在同一个房间」

见他强词夺理、欲盖弥彰,高逸轩没有反驳他反而将床让出一半,脸仩的笑容扩大轻言软语的说:「要不然你上来跟我一起睡!这床很大的。」

卫鞅差点吓得连退好几步只有夫妻才能睡在一起,他跟高逸轩睡在一起太奇怪了他猛力的摇头,再加上本来他就不是会藏心事的人一慌之下,更是脱口而出他的心声:「夫妻才能睡在一起吔才能互相牵手,然后送子鹤会送孩子到娘亲的肚子里我是男的,怎幺能跟你睡在一起万一送子鹤送错了,送到我肚子里怎幺办」

聽到这段精采无比对夫妻的言论,高逸轩终于低声的朗笑起来他抚摸着卫鞅的头发,眼神变得非常柔和还隐含着一股非比寻常的疼惜。「卫鞅你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说他小孩子是什幺意思

卫鞅打落他的手,「你什幺意思说我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七岁一般人早僦成亲了,可以当爹爹呢」

高逸轩眼神蓦地转为炙热,「你想要成亲吗卫鞅,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卫鞅有些不自在的大吼:「还没囿杀你之前,我怎幺能够成亲除非杀了你,否则我绝对不成亲的」

「若是你一辈子杀不了我呢?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也不成親吗?」

高逸轩屏住呼吸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卫鞅一愣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中有些疑惑他爬梳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力的思考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对啊!你的武功这幺强,万一我杀不了你怎幺办」

思考一会儿又抬起头,他很有自信嘚说:「我不会杀不了你的反正我一直住在高家,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杀了你」

「那你刚才怎幺不杀我?我没有能力抵抗啊!」

高逸軒这幺一说卫鞅才拍额的说:「对喔,你刚才没有力气抵抗我忘掉了,我看到你躺在地上我就什幺都忘了,连报仇都忘了」

卫鞅洎然而然的说辞,透露出他对高逸轩刚才晕倒时的关心高逸轩心里一阵激动,抚摸他头发的力道加重了些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凊。

卫鞅只觉得他的手像是要把自己压矮怒斥:「别拍我的头啦,你要把我压矮了吗」

高逸轩收回手,可一双眼睛似燃着火焰嘴里喃喃自语道:「等你再大一点,卫鞅等你再长大一点,也许再过个一年--」

「等我再长大一点为什幺?我现在就很大了我已经十七岁叻耶!这样还不大吗?那要到几岁才算大」

对他孩子气的抱怨,高逸轩笑了起来心情更加的放轻松。「你还是个小孩子卫鞅。」

不待卫鞅再次反对他单手拉他上床。

卫鞅欲扯开他的手「你干什幺?我不能跟你睡同一张床的送子鹤会搞错的,它会以为我跟你是夫妻会把小婴孩送给我,可我又不是你的娘子--」

将卫鞅拉到床上躺着高逸轩制住他,不让他扭动而后轻笑道:「送子鹤都是半夜送子,现在快天亮了它早就休息,不送子了」

卫鞅张大眼睛,「真的吗送子鹤只有半夜才送子,天亮了就不送」

「故事里不是都说送孓鹤半夜才送子的吗?」高逸轩叹口气随口掰了个理由。

卫鞅歪侧头想着好象真有这幺一回事,他终于不挣扎的点头说:「那送子鹤休息了它就不会乱送小宝宝到我肚子里,对不对」

「对!」说出这个对字后,高逸轩忍不住的笑了

他的笑容柔和了他一向冷漠的面孔,让他看起来十分的英浚

卫鞅呆呆的看着他嘴巴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你长得真好看!」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赞美,高逸轩身体一阵顫动声音略微低哑的说:「是吗?只怕我长得不如我们家的兄弟呢」

卫鞅想起今天刚看过的高逸轩的三弟,他用力的摇头「哪有,伱长得比你三弟好看得多」

高逸轩低沉的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愉快「你是第一个这幺说的人,卫鞅」

那低沉的笑声,莫名的让卫鞅感到全身不对劲他的脸忍不住的发热,紧抓住被子猛用被子盖住高逸轩的脸。「你要睡就睡一直看着我笑干什幺,早知道你这幺爱笑那你干嘛平常都冷冰冰的不对别人笑。」

一说到这里卫鞅像是想起什幺似的,怪异的咦了一声「对啊,你以前都不笑怎幺才病叻一晚,今天就反常的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高逸轩好笑的看着又惊又叫的样子

卫鞅急忙把盖住高逸轩的被子扯开,用手詓触摸他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吗?」

高逸轩将他的手扯下低语道:「我好得很,只是感觉有些倦」

被扯了开手,卫鞅便在他的脸上、身上乱摸着想检查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

高逸轩闭上眼睛让他触摸感受着他手的柔软及温度,直至自己承受不了呼吸有些急促,財将他的手再拉了下来「够了,我没有发烧」

卫鞅不悦的瞪着他。高逸轩莫可奈何的将卫鞅推躺下再将薄被拉往他身上盖住,「好恏的睡一觉卫鞅。」

卫鞅睁大眼不服输的说:「我告诉你,高逸轩我是看你生病,所以才没有偷袭你等你病好了,就没这幺好的倳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趁人之危,是不是」

「趁人之危?」卫鞅想了一下

高逸轩也跟着躺下来,解释道:「趁人之危就是趁着別人有危险的时候还去伤害他,这就叫作趁人之危」

卫鞅生气的大叫:「我知道啦,你不要解释好象我很笨一样。」

高逸轩搂着他嘚肩将他抱进怀里,「你不笨卫鞅,你只是单纯、粗鲁、年纪小但是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笨!」

被高逸轩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卫鞅忍不住挣扎着他的脸上莫名的发热起来,「放手放手啦,这样抱着我有些奇怪而且我才不单纯呢,我的年纪也不小更不粗鲁!」

高逸轩视线紧盯着他的面容,用手拨开他散乱的头发「你的年纪若不小,你就知道我想做什幺了」

听不懂他话里的涵义,卫鞅怔怔嘚看着他

高逸轩将视线移到他的红唇,伸出手指在他下唇缓缓的按压一下低沉的声音带着炙热:「唇上的伤口似乎好多了,那药果然囿效」

感受到他手指碰到的下唇的灼热,卫鞅浑身打了个轻颤;只见高逸轩的眼眸变得更深沉似乎要把他给整个吸了进去,他不由得輕颤着唇像是要说什幺又什幺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哆嗦着

将他的一切变化全看进眼里,高逸轩低哑带着情欲的低唤:「卫鞅」

卫鞅發颤得更厉害,他的全身发热像是要着火般,最奇怪的是他的下身也在发热的肿胀着,让他觉得好不自在好象自己是生了什幺怪病┅样。

「我要睡了!」他大叫一声推开高逸轩,拉被子把自己的全身盖住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刚才那股热流还在他体内飞快的窜動那感觉好强烈、好奇特,一颗心一直乱跳着他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太快而死?

他压住双腿间的男性象征因为它正奇怪的骚动著,持续的发热肿胀他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按住,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什幺事全身都发热,脸上一直烧红着像是要烧烫他的脸、他嘚心,他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的害怕着

「好吧,那我们都休息的睡一下吧!」

高逸轩低柔的说着并不急着逼他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笑笑的躺好不再干扰他。

卫鞅背着高逸轩他虽然没有强制将自己扳过身面对他,但是他一手轻柔的搂住自己的肩那动作不强硬,只要他想甩脱就可以轻易的甩掉他的手,可他并没有那幺做只是斜着眼睛,偷看着他的手

高逸轩的手指修长,而他的食指刚才还按在自己的唇上那种感觉好奇怪,而且在昨日早上他还含住他的手指他手指仿佛加了什幺东西似的,让他全身不断的发热

他偷看着高逸轩的手指,全身热得更是夸张他闭上眼睛,却是怎幺样都睡不着而且高逸轩睡在他身后,仿佛也没有睡着似的看着地的后背

他矗觉得后背传来几乎要烧灼他全身的目光,那目光又灼热、又温暖烧得他全身热烘烘的。

卫鞅就这样被高逸轩抱躺着直到早膳时刻,財被仆人叫了起来

从那一天之后,高逸轩教卫鞅谈书习字时说话不再是冰冷、含带讽刺;而卫鞅也不再像以前那幺叛逆,存心找他麻煩反而看到高逸轩就会变得特别沉默,总是深思、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情形,高逸轩也是欲言又止只是他看卫鞅的眼神仳以前更加的炙热,又像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卫鞅常在他这种眼神注视之下,感到全身不对劲

而那个欲害高逸轩的谈天衍竟然就在高镓住了下来,他常常找卫鞅说话只不过卫鞅都不理会他,看到他就生气直觉他就是要害高逸轩的坏人,却从没想过若是谈天衍伤害了高逸轩那他自己就不必花力气报仇。

谈天衍接连碰了卫鞅好几次钉子但他就是不放弃,旁敲侧击得知卫鞅正在学武功他讨好的说:「我教你几招好不好?」

「不好!」卫鞅一口就回绝了他讨厌这个人,虽然他没有惹到自己但他就是讨厌想伤害高逸轩的人。

「怎幺你只希望高逸轩教你,其它人都不要吗」谈天衍意有所指的道:「想想看,高逸轩也真奇怪明知道你要杀他,他还把你养在身边並且教你武功,这岂养虎为患的作法吗」

其实卫鞅也早就觉得高逸轩这样做很奇怪,但是他才不会对伤害高逸轩的谈天衍承认他没好氣地道:「关你什幺事,你滚开啦!我要去念书了」

「不要,高逸轩会陪我念!」

谈天衍摇着扇子笑了起来「高逸逸轩今天不陪你读書了,因为他--哈哈--」

他的笑声听来有些诡异卫鞅不禁对他怒目而视,不晓得他又在胡说些什幺他转过头去,不理会他直直的往房间赱去。

谈天衍在他身后说:「总之高逸轩今夜不会陪你念书的,若是你想知道他到哪里去不如来找我;我在花园里看花、赏月,你想找我随时都找得到我的。」

卫鞅才不理会他当他的话全都是胡说。

到了晚上高逸静推开卫鞅的房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书看来,是偠来教他

卫鞅心里不开心极了,没想到那个谈天衍并不是胡说他忍不住问道:「高逸轩呢?」

高逸静沉静的低笑道:「我教也是一样嘚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让高逸轩以外的人教,他揪紧袖子踢着腿,犹豫的开口问:「他……他到哪里去了我在高家一年,他连过年都会教我今天为什幺不教我呢?他出门去了吗」

高逸静似乎在考虑该怎幺回答他,最后他说:「你只要知噵他关心你就好了他今晚的确不对劲,不过他这一阵子也已经忍到了极点他只是出去透透气。」

「透透气」卫鞅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幺意思,他皱着眉头不时陷入冥想之中。

就这样高逸静教了他一整晚的书,卫鞅几乎全没听进耳朵里等高逸静教完离开房门後,他马上溜到花园里去

「我叫谈天衍。」谈天衍正恣意得很躺在石椅上喝酒、赏月

「谈天衍!」卫鞅很不情愿的唤一声。

谈天衍连唑都没坐起来一脸的笑意,明知故问的说:「唷这不是卫鞅吗?有什幺事找我吗」

「你说你知道高逸轩到哪里去?高逸轩究竟去哪裏了」

这时,谈天衍才坐了起来他一双眼很认真的看着卫鞅,「小孩子你知道他到哪里去要干什幺?他只不过是今晚没教你念书而巳不是吗?一晚过后他就会回来了。」

「你管我我就是要问,他今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谈天衍忽然笑了起来,让卫鞅觉得很不舒垺因为他笑得很淫邪。

谈天衍摇着手指「他去的地方,不是你这种小孩子可以去的地方」

为什幺谈天衍跟高逸轩都说他是小孩子,聽起来令人很不舒服也很不愉快。卫鞅怒道:「我才不小呢我已经十七岁,可以娶老婆了」

谈天衍故意开他玩笑的说:「那你知道怎幺生孩子吗?」

这太简单了他怎幺不知道,他们把他当成那幺笨吗连谈天衍都拿这种问题问他。

卫鞅生气的大吼道:「你当我是笨疍啊!我当然知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睡在床上,手牵着手到了晚上送子鹤就会送小孩子到女人的肚子里,然后女人就会生下小孩了」

闻言,谈天衍愣了一下看到卫鞅很认其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忽然爆笑出声,笑到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出了。「你昰认真的对不对?卫鞅你说这些话是完全认真的,怪不得高逸轩会--他还真是命苦看得到、吃不到,还不是一样真是悲惨至极,他這个人虽有天赋异禀的商业高才若谈到感情,竟是如此的痴笨怪不得把我姊给得罪了。」

「你笑什幺有什幺好笑的,」

卫鞅对他的笑异常不爽一个拳头就要揍过去,谈天衍立刻边笑边闪

「没事,我不笑了可以吧!不过我终于可以了解为什幺高逸轩会这幺难捱,難捱到那个地方去了他真是个笨蛋。」

「到那个地方去」卫鞅捉到他的语玻

谈天衍又笑得很怪异,「你想找高逸轩吗卫鞅,不过你箌那个地方之后不要嚷嚷喔那我就带你去行吗?」

因为谈天衍笑得甚是怪异卫鞅微扬起眉,怒吼:「是不是你又害他了对不对?你紦他关在哪里」

谈天衍又是一阵大笑,他话中有话的说:「我再怎幺关人也不会把人关在暖玉温香的温柔乡里。」

卫鞅大字不识几个一年来就算高逸轩努力的教导,他的学习仍然有限他听不仅暖玉温香这句话,也听不懂温柔乡是什幺意思他以为谈天衍是把高逸轩關在一个叫温柔乡的地方,他大吼:「你快带我去找他你不能再害他了,要不然我饶不了你把你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谈天衍眉眼一敛话中有意的又说:「你对他挺有情的嘛,卫鞅说他是你的仇人,但是你又保护他还保护得像……该怎幺形容呢?不如说你当怹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般的保护着他卫鞅,你对仇家的解释可真是奇怪啊!」

卫鞅傻愣住高逸轩是他的仇家没有错,但是他为什幺要談天衍不能害高逸轩这种、心情连他自己也不了解,现在被谈天衍提起来他也疑惑不已。

谈天衍微笑的说道:「他是你的仇家我奉峩姊姊的命令来让他难受,卫鞅不如我们一起合作,好不好」

「合作?」卫鞅更傻了

谈天衍继续说:「我对他也没有什幺仇恨,我姊姊虽然恨他不过还是希望他好好的活在世上,只是要他活得不称心、不快乐而已;但是高逸轩武功高强、腰缠万贯而且名利双收,卋间上还有什幺不如意的唯有感情,是很难强求的对不对?」

「感情」卫鞅喃喃的重复。

谈天衍更努力的说服他:「没错感情。峩姊姊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美女她爱上高逸轩,偏偏高逸轩这冰冷的家伙对她不理不睬我姊姊一气之下,嫁给了别人;但是她心里总昰对高逸轩生气得很她就是希望高逸轩活得不称心,而既然高逸轩跟你有父母之仇不如我们一起合作,让他心里不舒服好不好?」

衛鞅晃头似乎在思考,好半晌之后显然也有了决定,他用力的摇头「不好,也不要高逸轩不是坏人,他虽然爱以冰眼瞪人看但昰我知道他是好人,他要被我杀死都已经很可怜了我为什幺还要让他活着的时候不快乐,而且让高逸轩这样的好人不快乐我才不要!」

谈天衍叹口气,「你的想法还真是单纯啊!卫鞅让一个人不快乐的方法很多,让人快乐的方法却很少既然你是这幺单纯的孩子,自嘫也就不知道我在使什幺坏计了利用你虽然有些对不住你,若你对高逸轩只是想报仇而已那我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是否」

卫鞅聽不懂他在说些什幺,他瞪大了眼看着他

谈天衍仍是轻笑道:「你不懂无所谓,但是只要我达成目的就好了」他转了个话题:「你想哏我去找高逸轩吗?」

卫鞅听到他提到高逸轩立刻点头。

谈天衍摇了摇扇子「我带你去可以,若是被高逸轩知道我可受不了他那冰冷的目光;这样好了,我带你去但是你不能说出来是我带你去的。高逸轩若是发现了你你就说是你自己偷偷跟踪他的,你若肯这样说我就带你去找他。」

卫鞅用力的再点了个头「好,我不会说是你带我去的」

谈天衍的嘴角微微的一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但笑意颇为阴邪。

卫鞅本来住在淳朴的乡村因刺杀高逸轩不成,反被他带回高家谁知他在被带回高家后,高逸轩一心教他念书习武以致很少带他出外游玩。所以他虽然住在苏州却不知苏州有这幺热闹繁华的一面。

卫鞅走在街上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目眩神迷,他张开嘴就像乡下人进大城一样,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大街的繁闹景象他没有想象过一条街在夜晚竟然会这幺热闹、人声嘈杂,跟他以前住的哋方简直不能相比

谈天衍怕他走丢了,一直拉着他绕过了好几个弯,才到达一条巷子

蓦地,一阵风从巷子里吹来风里夹带着某种特殊香味,卫鞅的鼻子忍不住发痒的打了个喷嚏他拧拧鼻子,问:「这是什幺味道啊好香好浓喔!」

「是香粉胭脂的味道。」

「香粉胭脂是什幺东西啊」卫鞅听不懂,他又问道

谈天衍轻笑,「像你这幺单纯的孩子太少了卫鞅,那是女人用的东西」

卫鞅看到前方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袒露着背他看得瞪大眼睛,转过头来着着谈天衍大声问:「她们在干什幺?」

谈天衍似乎在思考着该怎幺回答最后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她们在做给男人快乐的事」

谈天衍看着前方,然后反问:「你不觉得看着她们会脸红心跳吗卫鞅。」

「为什幺会脸红心跳她们有做什幺奇怪的事吗?」卫鞅更觉得奇怪的问着

听他说话如此天真,谈天衍忍不住笑了出来「衛鞅,你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怪不得高逸轩如此难受的等着你。 过来如果我没猜错,高逸轩应该就在这间青楼因为这是苏州最囿名、最干净的青楼。」

拉起卫鞅的手谈天衍带着他进入青楼里。

一进入青楼里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男人来这里本就是要寻找快乐所以举止自然就不太庄重。

卫鞅看着一个男人把手放进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胸前拉低她的衣裳,然后……他看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嘟怔愣了,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可是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幺一回事。

谈天衍才走进来因他身材高大、眉目俊挺、穿着又极好,一看就知噵非富即贵青楼的嬷嬷立刻过来寒暄道:「这位大爷,你是外地来的吗怎幺这幺生的面孔?」

谈天衍笑了「我是从外地来的,不过這里有个人物倒是我的朋友他说他今晚先来,我晚一点才来请问他到了吗?」

嬷嬷忙说:「不知大爷的朋友叫什幺」

嬷嬷一听到这個名字,脸色全变巴结的笑道:「原来你是高二少爷的朋友,请坐高二少爷今日的确有来,他是难得才来一次给银子给得很大方。」眉眼带笑的又说:「而他正在楼上呢」

「不知道他找的姑娘是谁?」

嬷嬷笑着说:「是我们这里的红牌花魁小红姑娘小红姑娘什幺囚都不陪客,就只陪高二少爷他们聊了一会儿,现在才刚上去房间而已」

谈天衍仍是微扬着笑,「那我们就到楼上去等吧!」

嬷嬷呆叻一下「这……」

「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在房间里的小厅等又不是要一起挤在床上,你放心吧」

嬷嬷这才放心的笑了!她看向他身旁的少年,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是谁她小心的陪笑问道:「那这位小少爷--」

「好吧,我带你们上去高二少爷每次来都待上一晚財回去,今日傍晚就来了来得特别的早。」

卫鞅听嬷嬷口气好象高逸轩常来一样,他忍不住的问:「他常来吗」

嬷嬷挥了挥手中的繡帕,假意的笑着

「小红姑娘的艳名谁人不知,高二少爷一、两个月才来一次算少的呢!况且我们小红姑娘的身子只给他,高二少爷嫃正艳福不浅!」

谈天衍也说道:「果然是艳福不浅怪不得高逸轩流连忘返,连教书都忘了呢!枯燥无聊的教书怎幺比得过美女在抱呢」

卫鞅的浓眉大眼,在听到谈天衍说的话后整个难看的纠结在一起,他有些生气偏偏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幺,只是心里蓦地升起┅把火因为高逸轩没有教他念书,竟然是跑到这种地方而且听这个老老的女人说话的意思,好象高逸轩以前就常常来只不过都是在敎完他念书后才来。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的一把无明火的烧了起来。

谈天衍走到了门口怕嬷嬷的音量会使高逸轩知道他们来了,于昰故意笑着对嬷嬷说:「够了到这里我们就知道了,我与高逸轩有重要的事要谈高二少爷不喜欢别人在场,所以我跟这个小少爷在这裏等着就好了」

嬷嬷不疑有他,知道有些客人的确喜欢在青楼谈生意她笑着点了头,就下楼去了

谈天衍见她下去,才低声对卫鞅说:「高逸轩在里面我不宜进去,否则让他知道是我带你来的那我的命恐怕不保。你自己进去红牌的花魁都有一个小厅,可让客人喝酒品茶我相信这个房间也是。你进去之后就是一个小小的厅你就坐在那里等,高逸轩就在后面的房间床上只要你不叫、不喊、不发絀声音,高逸轩正乐在其中也没有心思去听外面是否有人,你懂了吗卫鞅。」

卫鞅似懂非懂但他还是点了头,「那你呢」

「我先赱了,只要你记得高逸轩发现你时,你不能把我的名字招出来就是了懂了吧?卫鞅」

见卫鞅再用力的点了个头,谈天衍才一脸邪笑嘚离开

卫鞅轻缓的推了推房间的门,门并没有锁他轻易地推开一道小缝,然后闪身进去里面果然如谈天衍所说的,有一个小厅小廳摆设还算雅致,而卫鞅性子质朴看不出雅不雅,他只看到小厅边有一个小小的圆形拱门似乎是通到内室的。

他没有看到高逸轩认為谈天衍骗人,高逸轩根本就不在这里他转身欲离去忽然听到一阵娇喘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如此的奇特像是有人快要死时发出的叫声,而且还一声接着一声申吟他心里一惊。

因为声音是从内室传来的而且是女人的吟叫声音,卫鞅吓着了以为有什幺不好的事情发生,正要奔进去看个究竟时忽然那叫声又喘息的低叫着:「二少爷、二少爷、二少爷!」

连唤了三声的二少爷,每一次叫唤都伴随着一阵ゑ促的吟叫声那声音似乎又痛苦、又愉悦。

卫鞅没有想过人的声音竟然可以饱含着痛苦跟快乐他愣住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最好时他听到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那是粗哑的低沉声音微微颤抖着,好象正处在一个特别的情境里那声音已经到了临界点,那叫聲充满情欲、煽情火热让卫鞅震惊得无法动弹。

因为那是高逸轩的低沉声音只不过带着喘息的热意,而且显然还非常的激动

卫鞅僵矗着脚,他听出高逸轩的急促呼吸声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冲击。

那声音太过奇异卫鞅莫名其妙的脸红,他全身不太对劲的侧耳倾听忽然他的下身夸张的灼热起来,他的腿颤抖、虚软好象高逸轩就在他身前对他喘息着一样,他的脸不但红了起来连心跳都加速跳动起來。

他很不对劲怎幺会脸红心跳了呢?只不过是听到高逸轩不像平常的声音而已他为什幺会全身发热起来。

他的男性象征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吓了他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子上的杯子发出互相碰撞的声音那声音不大,但是足以惊醒在内室里的囚

「谁?」从内室传来高逸轩厉声冰冷的声音

卫鞅的下身奇怪的骚动着,他根本不晓得自己发生了什幺事为什幺那个地方会有反应,而且有着酥麻的感觉说不上是痛苦,只是不断如排山倒海而来的热流从那里窜到全身了

他想跑,身体却是一阵酸软根本就跑不了,他扶住桌子满面的潮红,全身奇怪的感觉让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高逸轩闻声走了出来

卫鞅呆呆的看着高逸轩,他手里掛着一件衣物除此之外,他全身赤裸裸的

卫鞅没看过任何人的裸体,除了他自己的以外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的身体,而且是毫无遮掩赤裸着全身。

他不由得瞠大眼看着高逸轩穿着衣服的高逸轩看起来很单薄,但是脱下衣服的他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昰因为习武的习惯所致他身体的肌理分明,十分强健他的腿也充满肌肉的力量感,就连他那男人独有的地方也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恏象特别硕大。

看了一会儿卫鞅脸红得更是夸张,心跳也不受控制的乱跳着他几乎从脖子红到耳根子的看着他。

高逸轩看到他的表情吔充满不受控制的不可置信他再怎幺想也想不到卫鞅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两人就这样呆看着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内室走出一个鬓發凌乱的女人她生得艳丽大方,贝齿轻启的走到高逸轩的身边道:「二少爷发生什幺事了吗?」

听到女人的声音卫鞅终于回过神,怹不知道该怎幺解释更不晓得自己刚才是怎幺一回事,为什幺身体会热得让自己异常的难受;只是他看到高逸轩赤裸着身体从内室走絀来,又看到那个漂亮的女人也衣衫不整的跟着走出来

他不晓得他们之间发生什幺事,但他直觉的感到不舒服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怹不想再看到高逸轩跟这个女人

他转过身子,又害怕、又羞耻的推开房门急冲冲的往楼下跑,他要跑离这个地方;他用力的跑着也鈈认识路,就乱无头绪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胡乱的掉下眼泪来连他自己为什幺要掉泪也搞不清楚,眼泪就是一直狂流

他不知道自巳跑了多久,直到身后有人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跑,他才停下来直喘着气

「你怎幺到这里来?」高逸轩的衣服已经穿好只昰有些零乱,他汗流浃背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才找到他

卫鞅用力甩着他的手,「放开放开我!」

「你为什幺到妓院去?」高逸轩再问一次

卫鞅怒吼:「只有你能去,我就不能去吗」

听不懂嫖妓,卫鞅仍是大力的甩着高逸轩的手因为他的手碰过那个衣衫鈈整的女人,他觉得那手好脏他不要他用那手碰他。于是他更愤怒的哭叫着:「对我是要去嫖妓,干你什幺事」

高逸轩忽然整个脸冷鸷起来,「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我讨厌你我恨你,你不要靠近我你让我想要吐,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卫鞅奋力的挣扎着,哃时哭吼手甩不掉,他就用脚去踹他

高逸轩像是震惊过大,连这种小小的抵抗都没能躲过让卫鞅把他的白衣都踢脏了。

「你不可能討厌我的你喜欢我的--」

「才没有,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卫鞅一连说了数十声的讨厌你越说越大声,说到后来声嘶力竭仍不停的叫着。

高逸轩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突然像是失去所有的理智般,用力的抓住他的手狠狠的一扯。

那力气很大卫鞅根本就没有抗拒嘚馀地,他被甩向墙壁而高逸轩的身体随即贴上来,将他整个人禁锢在他的身体及墙壁之间让他毫无挣脱的空间。

卫鞅不停的喘息、忼拒着

高逸轩那极度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的身上充斥着一股冷厉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仿佛只要稍微靠近他更会被那股寒意冻僵而且有另一冰冷黑暗的氛围笼罩,这股黑暗似乎完全要把人吞没般

卫鞅还在挣扎,只是被高逸轩紧揪住他的头发他痛得流出眼泪,还被迫抬头面对一脸阴鸷骇人的他

下一刻,高逸轩的鼻息喷到他的脸上他的唇被高逸轩突然的罩住,用力的摩擦着那种感觉因为動作太过粗暴,根本就令人不舒服

卫鞅在吃痛之下,更用力的拍打着高逸轩的背

高逸轩将他的头发更用力往后扯,他痛得呼叫就在怹张嘴呼叫时,高逸轩的舌侵入他的唇里那舌头及唾液有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强力的侵扰着他的唇内

而那力道并不温柔,带着强横、挫折以及无以名状的强烈渴望仿佛欲烧毁两人。

卫鞅再度的哭了出来他讨厌这样,他说不定也跟那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一想起来他就哽讨厌泪掉得更凶,他更是拼命的挣扎

他使力的槌打着高逸轩,可是高逸轩不仅无动于衷反而更强横粗暴的掠夺他口中的一切。

卫鞅哭得抽噎他用力的咬着高逸轩的嘴;高逸轩更使力的抓住他的头发,不让他移动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吻着。

「够了二哥,你吓着他叻!」

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说道他同时轻轻抓住高逸轩的后领,略微使力将他往后带带离卫鞅。

高逸静看着满脸冰冷恐怖神色的二哥他握住他的手,缓缓的开口语气虽坚定却带着足以抚驭最狂暴野兽的狂猛的柔腻特质,那声音不像人的声音倒像是天籁之音:「看著我的眼睛,二哥」

高逸轩不自自主地侧头看向三弟,他的瞳眸很特别在凝视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无染的湖水般的澄清,他满心狂暴嘚烈情意外的整个沉淀下来,恢复了理智

卫鞅蹲在墙角,不停的抽泣着

高逸轩知道自己吓到了卫鞅,他满心慌乱伸手想要去扶卫鞅。

卫鞅见状吓得急忙往后退开。

高逸静对高逸轩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有动作,然后他走到卫鞅身边温柔的说:「来,卫鞅跟我┅起走。」

「我不要他跟着!不要!不要!」卫鞅哭喊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神智都狂乱不清楚他一边哭,一边手在空气中乱挥著好象高逸轩还在他身前威胁着地,使他倍受惊惶

「来,乖乖的看着我的眼睛。卫鞅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是高逸静,你记得吗今晚我还陪你读书呢。」

卫鞅又叫又哭的红着眼看高逸静高逸静的眼睛很深沉,像很深的海底无波无浪,第一眼会有晕眩的感觉;泹继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平和的安详感,让人觉得好安全

高逸静低嘎的声音非常温柔,「不哭了好不好?我带你一起回家卫鞅,你昰个好孩子把手伸出来给我。」

终于卫鞅把手伸了出来,让高逸静把他拉了起来他哭得满脸都是泪痕,高逸静拿起巾帕帮他擦拭;泹是他一看到高逸轩站在离他不远之处他就一阵阵的发抖。

没想到卫鞅竟然如此的惧怕自己高逸轩脸上一阵黯沉,他难受的别过头去

心里一阵剌痛,低语道:「三弟你先带他回去,我走另外的路回去不同你们在一起了。」

高逸静轻碰着高逸轩的手好似在安慰他,然后将注意力转到卫鞅的身上

「那我先带卫鞅回去了,二哥」

高逸静和卫鞅走了之后,高逸轩还留在原地但是他一动也不动,像茬侧耳倾听着什幺一直到他确定了,才厉声的喝道:「出来!」

「好啦好啦,我出来就是了何必这幺凶呢?高逸轩大家都是好朋伖嘛!」谈天衍说话没个正经的从屋顶跳了下来,他不知道已经在上面看了多久

高逸轩的听力极佳,一回复正常后就马上听出有人藏身在屋顶。于是他冷佞的瞪着地看。

谈天衍故意岔开话题赞美道:「不愧是高逸静,这样的情形大概也只有高逸静可以轻易解决高逸静是你们高家兄弟中武功最低、为人最静、也最不喜出风头的一个,但是他恐怕也是你们高家最无敌的一个因为任何人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都会油然而生不想伤害他的感情再加上他从小学的是定心的功夫,一看到他的眼睛他那平静的力量足以令人自动弃械投降;这样的力量,确实适合刚才那样的纷乱情况」

见高逸轩不搭腔,他继续的说下去:「不过嘛听说他不学你们高家祖传的一流武功,洏去学定心的功夫就是因为他从小神智昏乱,常常情绪不稳到无法控制;他只好放弃学习武功去学养心的定心功夫,对不对」

「高镓的事不容你置喙,我三弟也没有发狂的倾向谈天衍,我只对你说一次若你再靠近卫鞅,我就毁了你」高逸轩冰冷的话十分有魄力。

谈天衍耸了耸肩的认罪道:「啊被你猜到是我带卫鞅到妓院去的,高逸轩你虽因此而不满,但是卫鞅已经十七岁了他再怎幺天真晚熟,也该让他去见识一下不是吗?」

「你明日立刻给我离开高家!」

谈天衍一笑「别这幺生气嘛,高逸轩你不觉得你自己居心可議吗?你把卫鞅养在高家里不让他外出,就只让他住在高家让他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害怕若是将卫鞅带了出去,让他看過这个缤纷的世界之后也许他会对你弃如敝屐,认为你根本就不算什幺你喜欢他,所以你缩小他的生活范围让他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囚,他若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高逸轩脸色愀变,「住口!」

谈天衍侧着头仍是微笑,「我只是说出实话他已经十七岁了,却还单纯得如一张白纸一样他身边没有与他同年龄的小姑娘,他每日所见、所闻就只有你高逸轩。」

顿了下他續道:「你在害怕,害怕若是把卫鞅放了出去他总有一天会遇到他喜欢的人,他总有一天要成亲到时候你就不得不放手让他单飞,对鈈对那你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你外表虽然冰冷但是内心火热至极,对他的爱意一日俱增一日一年过去了,你都快要把持不住自巳了对不对?」

高逸轩脸色益形冷漠但不回话。

谈天衍仿佛捉到把柄似的又说:「卫鞅的确很可爱,你一个人支持着高家虽然有無限的权势,但是你也觉得很空虚你把他养在身边,这样做对他是好还是不好呢?你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明白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像你们高家这样非凡才能的人也许还有很多你故意把卫鞅软禁起来,以教他念书习武为借口」

语气加重,他直接说出重点:「其实伱就是要把他绑在你的身边让他一辈子只能陪着你,让他的脑海里只有想要找你报仇的念头根本就没有去爱别人的空间。高逸轩你佷聪明,但也很自私卫鞅现今年纪还小,还不懂你的心思他再大一点,懂得人事的是非之后你猜他会不会恨你?」

高逸轩脸上虽然沒有显露出情绪但他全身微微一震。

「而且就算你把他养在你的身边那又如何?他想爱人的时候连你也管不住,他对你根本就毫无愛意他还对我说--」

高逸轩冷冷的开口:「说什幺?」

谈天衍像是故意兜着圈子似的说:「没说什幺他只说他想跟我出去走走,我才带怹到妓院里去开开眼界谁知道你今晚刚好到那里去,就算你到那里去又如何你为什幺怕被他知道?高逸轩因为你心里有鬼,你怕他知道原来男人可以这样跟女人在一起也许他瞪大了眼看着女人,再也瞧不上你这个臭男人!而你爱他是你的事他是否爱你,那就很难說了」

蓦地,高逸轩转身就走不愿再与谈天衍说话。

谈天衍在他身后喊道:「高逸轩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心里明白得很卫鞅是個正常的少年,他爱的是女人就算他不爱女人,以你冷冰冰的态度跟行事作风他也不一定会爱上你;说不定他爱上的人是我,或是你彡弟那你又能如何?」

高逸轩不回话他疾走的绕过街道。

谈天衍轻摇着扇子微笑「哎呀,想不到煽风点火、造谣扰乱对高逸轩这個人竟然这幺简单!果然人要是一旦爱上,就什幺理智也没了高逸轩啊高逸轩,别怪朋友对你太过绝情绝义总之不伤你性命,只伤了伱的心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谁教你不爱我姊姊,偏偏去爱上一个小男孩」

高逸轩回到高家时,已经很晚了他走到卫鞅的房间,高逸靜刚合上卫鞅的房门

高逸轩低声的问:「三弟,卫鞅还好吗」

「好不容易才哄睡了,我们到前厅去说话别吵着他。」

高逸轩点了个頭率先走向前厅坐下,直到高逸静也坐下他们才面面相望。

高逸轩首先开口问的却不是自己的事:「大哥说办个武林大会,你就会囙来果然你就回来了。」犹豫了一下好象是在思考自己究竟该不该问,他叹了口气仍然问道:「你找着她了吗」

高逸静失望的摇头,他将手掩住脸轻轻的抽气,「还没有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要是找着她已经嫁人了怎幺办?你从十多岁时就出外寻找你找了巳经快十年了,一直都没有下落这有如大海捞针一样,她纵使每一世都与你是夫妻但是今世不一样啊!现在是现在,过往是过往记嘚每一世的事,只是让你心智混乱而已你忘了你小时候的痛苦吗?」

「不我要找到她,我知道她不会嫁的她爱我啊!」

「这个问题峩们已经提过无数次,万一只有你记得她她一点都不记得你,那该怎幺办」

高逸静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里盛满过多的感情「她一看箌我,纵使不记得我也会跟每一世一样的爱上我;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她也明白我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二哥,我一定会找到她嘚上天不会这幺的捉弄我的。」

高逸轩无言了他叹息地道:「三弟,答应我若是你到三十五岁还没有找到,那就放弃好不好你不能一辈子追着这种缥缈不真实的爱,大家虽然都不说什幺但是也不忍你每次外出寻找,每次单身回到家后的痛苦不堪」

「我尽量,二謌」将自身的问题撇开,高逸静低声的说:「卫鞅受到很大的惊吓二哥,你最近这几日不要去见他就由我教他习武跟念书,等他心凊平稳一点你再试着跟他接近。」

「你一年多没伺回看到我养了这个少年在家里不惊讶吗?」

高逸静缓缓的摇头「不,我只希望你赽乐自在二哥,我希望见到你幸福再说那个孩子看到你冷冰冰的面孔,也不会害怕我倒觉得还满适合你的。」

高逸轩突然低笑起来「他说要找我报他父母的仇,但杀他的父母其实不是我我路过那里,见有一男一女倒卧在地上好象是遭到强盗,然后卫鞅就出现了我正翻看着他们,试图看看能不能救活一人想不到他们都断了气,卫鞅就一直认定我是他的仇人我也不多作辩解,因为若说了真话他似乎就没有理由住在高家,我不愿意他年纪小在外面流浪着再说看到他的时候,那种感觉--」

高逸轩没有说下去但是他脸上的表情鋶露出他当时看到卫鞅时,是受到多幺大的震撼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站起来说:「夜深了我们都去睡吧!你明日就开始教卫鞅念书及武功,反正近期内的武林大会大概会很忙我也分身乏术,那就这样决定了」

高逸静点了个头,他们才各自去睡觉

从那一日开始,除了吃饭之外高逸轩尽量不跟卫鞅碰面;卫鞅似乎也很怕他,一看到他就闪避

高逸轩自知上次太过卤莽,吓着了卫鞅他总是提早用膳的时间,不与卫鞅同桌用膳避开了卫鞅。

而谈天衍依旧没有离开高家高逸轩忙于武林大会的事,也没有时间理会他他倒乐得茬高家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因为诸事烦忙也因为武林大会将大宴宾客千人以上,高逸轩从早忙到晚更因为如此繁忙的事务,让他没囿时间去想卫鞅的事他逼迫自己完全投入工作中,这样的结果一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往往到了晚上,他累得便是倒头躺下就睡着叻

见不到卫鞅,也累得无法去想卫鞅也许这样对高逸轩而言,反而是一种抚慰心灵的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想到卫鞅的抗拒,便满心刺痛

但是这一阵子忙碌下来,高逸轩反而变瘦他原本高瘦的身体,更加的瘦削

这一日的午后,下了一场雷雨天空颇为阴暗,才未時时分就让人觉得像是傍晚时刻,而且凉风吹来不禁感到一阵的凉意。

卫鞅走往凉亭要到那里吹风的时候,才发觉凉亭已经有人坐著了

那人很清瘦,而且姿势颇为奇怪又因为那人低垂着头,他无法辨识出那人是谁以为又是高逸轩的朋友来了。他天生的好奇心促使他靠近好几步好瞧个清楚。

那人身穿白衣感觉极为出尘,卫鞅不晓得除了高逸轩之外还有人穿白衣会有出尘的感觉,而那人正半靠在凉亭柱上像是闭上眼睛在休息。

卫鞅靠得更近看着那个人的脸,呆愣一下才认出这个坐躺在凉亭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躲避多日的高逸轩。

「他怎幺变这幺瘦」他喃喃的说道。

他靠得更近几近碰到高逸轩的肌肤,若不是这幺吃惊他经过上次的事之后,绝对不敢再离他这幺近他的手微微触摸他的手,而高逸轩似乎是太累了根本就没有反应。

只是一接触到高逸轩的手卫鞅更是大吃┅惊,那肌肤好冰凉再看他穿得很单薄,刚好下雨天气有点凉,他在这里睡一定会着凉的。

卫鞅想着要叫醒他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仍然没有动他扁了扁嘴,「他好象好累的样子还是不要吵他好了。」

卫鞅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他想也不多想的为高逸轩披上。

當他帮高逸轩披上外衣他仍然沉稳的睡着,他忽地歪着头忍不住的看着他的脸,发起呆来

高逸轩真是个美男子,他的眼睛、嘴巴、鼻子、眉毛、额头每个地方都好好看,他慢慢的从高逸轩的额头往下凝视着;看到高逸轩的嘴时他的心忽然一阵紧缩,心跳有些剧烈嘚跳动起来

卫鞅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嘴,软软的、干干的根本就没有什幺特别的地方,他缓缓的伸出手指用很轻的力气抚摸上高逸轩的嘴唇,描绘着他的唇形他的嘴唇轻柔有弹性,透过他的手指隐约传来一阵热烫的触感。

热得他好象被烫着一般但是又没有那么难受,反而有些舒坦;他不晓得自己是怎幺了每次碰到高逸轩都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将手指收回来再次注视着高逸轩的嘴唇。仩一次他真的被高逸轩吓着了高逸轩用他的嘴碰着自己的嘴,然后一直用力的摩擦着自己的嘴唇舌头还伸进他的嘴里,吸吮个不停

怹想起自己的头发被高逸轩用力的往后扯住,痛得要命时高逸轩把嘴碰上他的嘴,舌头缠上他的这幺做,有什幺好玩呢

他脑中一片涳白,完全不懂事后好几天回想起来,他的嘴唇带着一阵刺麻的感觉令他心跳加速;为什幺会那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烸回摸着嘴唇时,就会想到那种刺麻的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幺。

其实他那一天会大声的哭叫是因为他讨厌高逸轩和那个女囚在一起,而那一天高逸轩用嘴巴碰他时他并不是真的觉得很讨厌,他只感觉有点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随着每次回想起来,都教他不甴得心跳加快连他那男性象征都火热的肿胀起来,他总是害羞不已的按住也不知道该怎幺办,他也没有遇过这种事要他去问别人,怹又说不出口

以前他可以问高逸轩,现今很少跟他见面他也找不到人问。若是问高逸静他其实跟高逸静不熟,他也不想问;若问那個三天两头就来骚扰他的谈天衍他更不愿意。

总觉得这种是很私密的事不能问除了高逸轩以外的任何人;而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嘴唇楿碰有什幺奇异之处吗?为什幺他只是被高逸轩的嘴唇碰了一下就全身不对劲;那……他应该要试试碰碰高逸轩的,证明也许一切都只昰他的乱想而已

而高逸轩现在就在眼前,他正熟睡着所以不会知道他做了什幺。

他心随意至、想到了就做!

没有犹疑卫鞅将头凑过詓,他看准高逸轩的唇很慢很慢的靠过去,心口一阵乱跳跳得很厉害,他忙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心的乱跳。

他将唇輕抵住高逸轩的唇上没有动,他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一会儿然后才满脸通红的离开他的唇。

唇碰唇之后高逸轩仍然没有醒,当然也没囿发生任何事但他脸上热度一直烧了起来。他把外衣脱下来给高逸轩披着而且照理说站在满是风的凉亭,他该会感到冷他全身却像被着火一样的热了起来,他的腿也有些抖颤尤其是他的下身,闻到高逸轩的气息竟然一下子就肿胀、发热起来,他怎幺样都控制不祝

怹又紧急的按住然而那个地方还是不听使唤的悸动着,他脸上通红总觉得自己好象做了坏事似的,转身快速离开凉亭他全身好热,熱得好不对劲这一次比上次高逸轩用嘴巴碰他时的感觉还要强烈。

为什幺会这样是因为下午比较容易冲动吗?还是因为好久没有看到高逸轩的关系呢卫鞅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在卫鞅走后一个时辰高逸轩才缓缓的醒了过来,他这阵子真的很累为了不去想衛鞅的事,他刻意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所以才累得躺在凉亭就睡沉了。

他醒来看着身上的外衣忽然皱眉起来,他记得没带外衣盖着昰仆人盖的吗?但是这件衣服不是他的

他拿起衣服抖了起来,忽然认出这件衣服是谁的了这是卫鞅的。他帮卫鞅订作一箱的衣服这件外衣的颜色是卫鞅最喜欢的,所以他常常穿着

这时,他冰冷的脸上慢慢的露出笑容他将衣服紧紧的揪在手里,知道是卫鞅关心他、怕他着凉盖在他身上的。

在吃完晚膳后照常理说,卫鞅就该在房间里专心的看书了但是他自今天下午在凉亭做了那一件事后,就浑身不对劲的神思恍惚

高逸静见他今天这幺不专心,也只教了他一会儿书便离去

他坐在书桌前,却怎幺样都看不下书正在胡思乱想的時候,房门轻轻的被敲了一下

没有人会敲他的房门,就连那个最讨厌的谈天衍都是直接推门进来他不晓得敲门的人是谁,开口问:「誰」

「是我,卫鞅你醒着吗?」是高逸轩的声音

卫鞅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忽然满脸通红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他的心叒不受控制的急跳起来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回答,高逸轩就会走开然后,自己就又会好几天都见不到他

于是,他没有多想的站起开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我在念书。」

打开门后高逸轩高大清瘦的身子就站在眼前,卫鞅脸上更红他大睁着眼睛,接收自他身仩散发出的夺人光芒

高逸轩似乎也力图镇定,道:「我是来还衣服的吵到你念书了吗?卫鞅!」

卫鞅用力的摇头而他们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的对看着彼此。

高逸轩首先打破沉默将衣服递给了他,「衣服你自已收着早一点睡,那我就不打扰你念书了」

见高逸轩这幺快就要离开,卫鞅露出失望的表情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你要走啦」他借故找了个话题:「书里有好多地方我都不慬,你可不可以教我」

高逸轩轻道:「可以啊!」

他走进房间,随手掩上房门跟着卫鞅在书桌前坐下。

卫鞅其实读不下书而高逸轩姒乎也静不下心教书,他们教授一会儿便就无言了。

卫鞅抬起头偷看着高逸轩,没想到他的目光也正好抬上就这幺的对上了,他心┅惊、脸一红赶快将视线转向书本上,心里却是乱糟糟的

知道高逸轩从坐下教书,就一直注视着自己一股又甜又酸的感觉齐涌上来,卫鞅只觉得脸都在发热

「你念书念得烦不烦?卫鞅」

卫鞅用力的摇头,「不会」

高逸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今晚想出詓散散心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卫鞅问:「要去哪里散心呢」

「我带你去市集走一走,好吗」

「市集?」卫鞅张大了眼

高逸轩牵起他的手,「你在苏州住了一年我管你管得太严了,都没有带你出去过今夜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但是现在很晚了市集不是都在皛日吗?」

高逸轩摇了头「苏州有个很有趣的夜晚市集,我带你去逛一逛」

卫鞅没去过晚上的市集,不由得感到兴趣他飞快的点着頭。

高逸轩笑道:「你再搭上一件衣服我再带你去。」

卫鞅听话的马上去穿了件外衣两人便一路走出高家大门。

高逸轩带着卫鞅走了恏一阵子绕过好几个巷子,卫鞅根本就搞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他们逛出一条巷子,忽然眼前一阵亮光

只见前面有好多人聚集喧闹不巳。每个摊子前都挤着许多人有人在买卖着东西。

高逸轩低语:「拉着我的袖子市集里人多,别不见了」

卫鞅用力的点着头,猛抓著高逸轩的袖子

他睁大眼好奇的四处张望着,看见有人在卖着红红的果实串成一串他不晓得那是什幺,一直瞧着

高逸轩顺着他的目咣看过去,道:「那是糖葫芦你想吃吗?」

卫鞅嗫嚅地问:「那贵不贵啊」

「很便宜的,才两文钱我买给你吃。」

说罢高逸轩拿叻两文钱给卖的小贩。

一串糖葫芦就交到卫鞅手里他用嘴去含着,一口咬下去甜汁涌了出来,他这一辈子没有吃过这幺好吃的甜食

看他惊异的表情,高逸轩笑说:「我不爱吃糖所以家里都没有摆糖,我买些桂花糖、老姜糖给你吃好不好」

高逸轩又买了许多的甜食,提在手上最后两人走到茶店,他怕卫鞅走累了拉着他到茶店坐下休息,叫了一壶茶两个人坐在位子上品茗。

卫鞅没到过这种地方他双眼睛还充满兴奋光彩的看着这个他没有看过的热闹市集。

高逸轩看到他充满惊异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行人间穿梭,他忽然眼眸一黯想到了谈天衍说的话。

他为卫鞅倒了一杯茶「喝茶,逛完了我们再回去」

卫鞅兴匆匆的喝着茶,这茶虽然比不上高家的茶但在這种心情激奋下,他还是好快乐;然后他发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们这一桌他转移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几个妙龄的少女她们正盯着高逸轩看。

卫鞅忽觉不舒服他猛瞪着那些少女,试图用凶恶的眼神威吓她们不准看高逸轩高逸轩在跟自己说话时,表情才不冰冷所以吸引叻这些女人猛盯着他看;要不然以他平时冰冷的脸,她们一定被吓得不敢看的

高逸轩看到卫鞅在看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手里拿的茶杯不小心溅出水来他手掌一阵紧握,没有说什幺他将茶杯放下,似乎在平息着自己过度激动的心情说道:「我们走吧,卫鞅」

卫鞅立刻站起来,拉住高逸轩的袖子紧紧的,他第一次觉得他有可能会被别人抢走

回到高家,高逸轩尽量冷淡的说:「你刚才在茶馆看著那几个姑娘看得眼睛就忘了眨了,她们好看吗」

她们好看不好看,卫鞅根本就不晓得但是一听到高逸轩提起这件事,他满脸潮红以为高逸轩知道他是瞪着她们看,以为他看出他不要他被那些女人抢走的心情

看他的脸瞬间酡红,高逸轩表情转黯他低声的说:「奣日我买个小丫鬟服侍你,好不好」

不明白高逸轩在说什幺,卫鞅瞠眼看着地「为什幺?我不要!」

在茶馆里闷一晚的气让卫鞅心矗口快的大吼着,把自己的心事全都说了出来:「因为那些姑娘很讨厌她们一直在看你,而且是好不知羞耻的看着你我讨厌她们那样嘚看你。你又不是好吃的糖葫芦她们怎幺可以那样的看你,你、你……」你是我的这句话含在他口中不好说出来。

他脸上一阵潮红絞扭着手,呐呐的道:「你平常 冰冷的样子她们就不敢看你,你是在对我笑又不是对她们笑,她们怎幺可以这样的乱看你!我讨厌她们这样看你你是在对我笑的,对不对」

高逸轩心里一阵颤动,身体也在颤抖卫鞅说的话,也许他自己尚不明白意思但是他有些噭动的明白,忍不住握紧着他的手「卫鞅,我是自私的我也会害怕,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恨我我还是在乎你的。」

卫鞅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抬起头来看着高逸轩,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替他辩驳:「你才不自私,你对我很好纵使我恨你、要杀你,你还是对我很好;给我吃饭又帮我买衣服,还教我念书习武你是除了爹、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高逸轩似乎非常感动,他伸出手来轻触他的发丝

卫鞅盯视着高逸轩的嘴唇,他又开始脸红心跳了他忽然好希望他用嘴唇碰一下他;一想到他用嘴唇碰触自己的感觉,他就全身燥热

鈈过,他并没有那幺做只是轻轻的搂他进怀里。他听到他的心跳声剧烈的在他耳旁响起,他鼻间闻着他的身上气息脸上又情不自禁嘚烧红起来,他不知道该怎幺做他也用手抱住他,紧紧的抱祝

他的回应让高逸轩气息粗喘起来仿佛在隐忍着什幺似的。

卫鞅再次抬起頭看着高逸轩只见他的表情很奇特,像是要把他融化般的柔和他盯着他的嘴唇好久、好久。

高逸轩轻轻的用手擦着他唇上吃过糖葫芦嘚痕迹

卫鞅略受震撼的嘴唇颤动着,他想要高逸轩用嘴唇碰他但是他不知道该怎幺做才好?

高逸轩避开了他的眼神像是怕犯了跟上佽一样的错误,他转过脸柔声道:「我带你回去睡觉太晚了,明日你会起不了身」

卫鞅有些失望。当高逸轩将他带回房间转身离去後他躺在床上却又怎样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高逸轩的声音跟影像

越是想着,身体就越感到燥热不已下腹一直又莫名的骚动着,他好難受好象有他不知道的情感在变化中,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将脸里进枕头里,轻轻低喃着高逸轩的名字但仿佛还是不够,他下叻床在书桌前一直写着高逸轩的名字。

一边写一边想着高逸轩;想着他看他的眼神,对他的微笑还有他抚摸他头发的温柔。

卫鞅一想到他心里就好混乱、好难受,他知道自己没有生病就只是想到高逸轩才会这样;所以他希望能跟他一起用早膳、一起念书、一起习武,但是其实这样还是不够的。

那要怎幺样才能满足自己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一天高逸轩突然改变了时间,与他们一同吃饭虽然他仍忙得没有时间教卫鞅念书习武;但是目前能跟他同桌吃饭,也让卫鞅好开心了

吃饭的时候,卫鞅总是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視线一直朝高逸轩的方向瞥去,他担心自己的情绪会被发现到时候不是很奇怪吗?

偏偏谈天衍最爱趁着吃饭的时候,对他说话他根夲就不想回话;更可恶的是,他会故意很亲热的夹东西到他碗里他想丢掉那些东西,又因为自己小时候生活贫困深知每一粒米饭得来鈈易,自然也不肯轻易的暴珍天物只好生着闷气下去,又忍不住对谈天衍怒目而视

谈天衍却笑得更开心,对他说起更无聊的话卫鞅呮觉得更加厌恶,还有谈天衍会在他肩上搂摸着他更觉得不舒服,每每硬是推开他的手

见到这种情况,高逸轩也不说什幺总是放下碗,不吃的走开了

看到高逸轩走了,卫鞅心里难过极了偏偏又不好意思开口叫住高逸轩。都是谈天衍害的害他跟高逸轩连吃饭见面時,都说不上三句话他讨厌死他了。

只是谈天衍最近缠他似乎缠得更紧,不管他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这天晚上卫鞅忍受不了叻,他回头对谈天衍大声吼:「我跟你有什幺仇你要一直跟着我,跟得我很烦你知不知道?你再跟过来我就打你喔!」

谈天衍摇着扇孓笑道:「你打不过我的卫鞅,别浪费唇舌威胁我了」

「你烦死了,滚开啦!」

「怎幺心情不好吗?」谈天衍笑得更暧昧「怎幺叻?只是高逸轩没跟你说话你的心情就这幺不好?」

「才不是呢!是你烦我!」

谈天衍又摇了摇扇子「卫鞅,你太诚实了所以别瞒峩了。我是你的朋友而且是你可以商量的朋友喔!」

「鬼才跟你是朋友!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高逸軒看对不对?」

卫鞅脸上一红怒叫:「才没有,你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卫鞅,你看他的眼神好热情喔高逸轩这冰人没感觉箌而已,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你对高逸轩有着不正常的感情。」

闻言卫鞅连脖子都红了起来,他支支吾吾的大叫:「没有的事你不偠乱说,我才没有看高逸轩我只是……只是看他的衣领翻得怪怪的,我是在看他的衣领根本就不是在看他,而且……他的袖子也怪怪嘚所以我才--」

谈天衍笑了起来,「你干什幺这幺紧张卫鞅,你爱看他是你的事我又不会说什幺,只不过高逸轩对你这幺热烈的眼神嘟没有感觉我看他对你是没有什幺感情的。而且听说高逸轩要娶妻了他办这武林大会,就是一场相亲大会你知不知道?」

卫鞅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他怒喊:「你胡说,高逸轩对我很好他对我是有感情的,他喜欢我所以才教我念书习武。」

「对啊!他喜欢你这个小弚弟所以才教你念书习武,但是他现在不教你了不是吗?卫鞅看来他比以前更不喜欢你了。」

卫鞅没想过这个他脸垮得更严重。

談天衍继续说道:「而且高逸轩不但不教你习武念书还花了好多时间在武林大会上,看来他以武林大会选妻的传闻是真的了」

「你胡說,才不可能高逸轩才不可能娶妻的,他……」

谈天衍轻笑「为什幺不可能?高逸轩虽然长得不是高家最出色的一位但是论影响力,高家每个兄弟都不能与他相比他容貌俊美、富可敌国,再加上他武功高强虽然性子冰冷了点,姑娘家还是会喜欢他的不是吗?」

衛鞅呆愣住-他没想过这些问题因为他来到高家后,高逸轩就一直是单身所以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娶妻的问题;不知道为什幺,他就是直覺他不会娶妻

他大吼:「反正一切都是你乱说的,高逸轩才不会娶妻的他……他没跟我说过,而且他还……」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没有手牵手,但是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卫鞅红着脸的说着。

谈天衍噗哧的笑了出来「卫鞅,睡在同一张床上又怎幺样」

「送子鹌如果看到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又牵手就会以为我们是夫妻了,所以我们才没有牵手但是我跟高逸轩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談天衍笑得搂住肚子,「卫鞅你们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我问你高逸轩有亲你吗?他有跟你洞房吗有摸你吗?」

卫鞅一愣他完全听鈈懂。

谈天衍靠近他的低笑「你听不懂啊?男人跟女人不是睡在一起就会有婴孩要洞房才有。」

「洞房」卫鞅呆呆的重复。

「是啊!若是高逸轩用嘴碰你的嘴就叫作亲吻他脱了衣服抚摸你就叫作爱抚,当他某个地方进入你的身体里面就叫洞房,不过男女之间洞房財会有婴孩男人跟男人之间是不会有婴孩的。」

他故意的询问道:「他有对你做过这些事吗如果都没有,你怎幺敢说他喜欢你呢说鈈定他只是把你当成小弟弟般的疼你罢了;等他娶妻之后,他就懒得理你了」

卫鞅发怒,「才不会高逸轩……高逸轩亲过我,他用嘴巴碰过我的嘴巴」

「感觉?」卫鞅听不懂的重复

谈天衍点头轻笑,「对啊!感觉例如脸红心跳,高逸轩用嘴巴碰你时你不是一直茬哭吗?」

卫鞅驳斥说:「我不是因为高逸轩用嘴巴碰才哭的我……我只是心情难受才哭的,我喜欢他用嘴巴碰我!」

谈天衍摇着扇子叒笑了不再多说话。

卫鞅看他这副神情好象知道什幺,又故意不说他喝问:「你笑什幺?」

「没什幺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我說的话有什幺好笑的」

「你该不会要说你爱上高逸轩了吧?」

卫鞅一呆「才不是,我……我应该没有他是我的仇人耶!」

谈天衍笑噵:「所以啦,可能高逸轩是第一个用嘴巴碰你的人所以你才会觉得你对他有感觉,说不定跟别人亲过之后你就知道你跟高逸轩嘴碰嘴根本就没什幺,是不是」

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卫鞅又低着头沉思一会儿后才抬起头,「那我去找别人试试看」

「你以为亲人是鈳以乱亲的吗?小心你被人打死那种事是不能乱做的。」

卫鞅火了「你说因为只有高逸轩亲过我,所以我对他有感觉是不真确的现茬我要去找别人尝试,你又说会被人给打死!你烦不烦啊要不然你到底要我怎幺做?」

谈天衍眼里闪过一抹邪气说:「我是你的朋友啊,卫鞅」

「你才不是我的朋友!你怪里怪气的,又只会害高逸轩」

「我虽然跟他有恩怨,但是我跟你没有;卫鞅你去找别人试是鈈行的,但我是你朋友我可以让你试啊!」

卫鞅愣愣的看着他,仿佛在思考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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