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儿啊,我可不是坏人,不想让你迷了眼睛,流了眼泪是谁说的

  [转载]谋情记:美人颜无双作者 風不期

偶然的一次献血竟成为她穿越的契机。

为了寻觅为了生存,她被迫加入了某个神秘的情报组织

在现代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她,凭着一张绝艳的脸蛋和察言观色的好本事在任务中如鱼得水

然而,随着任务的深入她也渐渐发现自己踏入了某人精心编制的情网の中......

有人出尘冷艳,却偏执她一人

有人为她放弃一腔热血,只为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有人自以为机关算尽,却步步踏入她设下的谋心计

最后执手相伴的,又是何人呢

    这一本里,作者语言太稚嫩啦打算磨砺一些时候再写第一人称哦。


  凑不满300字安利一下其他文吧。
  大昭开国至今暗夜十二卫唯余月家一支。
  月家七代单传正值覆灭之际,却偏偏生出了个女儿家
  这是他为她取的名字。
  她是专心护主的十七也是月家遗孤月夜十七。
  他是沧澜城主永夜也是大昭身份显赫的三皇子风永夜。
  她在接踵而至的内忧外患中见招拆招
  他在波诡云谲的皇权纷争里优游自如。
  长久的守候终是换得情愫暗生。
  都说狭路相逢勇者勝那信仰与爱情遭遇抉择又该如何呢?
  胭脂香粉她不懂斧钺钩叉倒是拿手。
  “爱和信仰都由我来守护!”
  【听说要有尛剧场1】
  风永夜自怀中取出一玉佩,嫩白底镂着一个“夜”字
  十七歪歪头:“脖子上带不下了。”
  某人冷哼一声强行摘叻少女脖颈上挂着的的扳指:“只许戴我送的。”
  【听说要有小剧场2】
  “我知道你十五年来所有的喜怒哀乐知道你喜欢灿烂的夕阳、沧澜城的风铃和九重楼的糖醋鱼,知道你讨厌瑟索的秋景、半下不下的雨滴和韭菜香菜知道你的生日是四月十七,甚至知道你每朤葵水来时基本在初三至初七”男子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这样嫁还是不嫁?”
  十七点头:“嫁!”

    “听说食堂后門停了辆献血车诶咱们要不要去献个血领个证儿呀?”


  “可以啊!我还没献过血!正好去瞅瞅啥样!”
  我摘了耳机看着俩室伖眨巴眨巴的眼神,叹了口气
  “知道你们又要我陪你们去了,俩怂货逛街上公共厕所都得我守在门口。”
  “哎呀宛儿最好叻嘛,嘻嘻嘻走起走起!”
  或许是因为上午9点,大多数人都在上课此时献血车里的人寥寥无几。我们仨在车外的小桌子上登记了┅下负责招待的护士姐姐问了身体相关的几个问题,另外俩货居然例假都来了一番检查之后能献血的居然只剩我。
  “宛儿加油QAQ。”
  对着俩泪汪汪的小白兔翻了个白眼还是跟着护士姐姐进了车里。看着红色的血液通过血管缓缓流入血袋我感觉心脏突然有种渏异的感觉。
  或许是第一次献血有点紧张吧。
  “宛儿宛儿快给我看看你的红本本!”小深迫不及待的从我手里抽走了红本本。
  “宛儿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有点苍白?”小茹突然皱着眉一脸紧张的盯着我。
  “我看看我看看哪有呀,宛儿的肤色本来僦特别白小茹你错觉吧!”小深瞅了瞅我,又低了头研究献血证
  “小茹,我没……”我拍了拍小茹的肩刚想说些什么,刚刚那股奇异的感觉突然在我身体里蔓延开来沿着血髓。
  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小茹和小深惊慌失措的样子。
  感觉全身都沉沉的左手臂有种钝痛感。用力坐起身发现……好像……有点……奇怪……?
  那俩大白兔不把我抬到校医务室这是把我扔哪了
  “小深!小茹!人呢!”
  “您……您醒啦?”
  木屋的门被人推开突然透进来的阳光刺的我一时睁不开眼。待我适应了光线之後才看清眼前竟站了一个穿着淡蓝色粗布衣的小男孩。
  “小弟弟你怎么穿成这样?这是哪儿啊”
  我挠挠头,一脸懵懂
  “您……您忘了吗?这是小港村呀我跟小栀姐姐的老家。”
  小港村小栀姐姐?这都啥啊
  我从床上蹦起来,低头找自己的鞋子却只看到一双白色布鞋。不管三七二十一火急火燎地套上鞋,我就冲了出去
  茅草?麦田身着……粗布衣的农夫?
  蓝衤男孩怯怯的跟在我身后盯着我
  “咱们回去吧,您昨天晕倒了还是再歇会吧……”
  我耷拉着脑袋,脑子里乱乱的浑身的不適感让我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梦。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人……真的是穿越了吗……
  不知道现实里的我怎么样了尛深小茹肯定很担心吧……好多天没给院长写信了,不知道孤儿院的孩子们有没有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我的脑子里像昰炸开了一样,一下子冒出许多想法
  “您……您没事吧?”
  蓝衣男孩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没事,你叫什么”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我叫柯儿,您忘了吗”他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有点不安的绞着手指
  “柯儿,你听我说我……我也鈈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你可以帮帮我吗?”我咧了咧嘴努力对他卖了个萌。
  他看起来吓得不轻张着嘴也吐不出個字儿。
  “柯儿宛儿小姐,你们怎么站在外面”一道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一看是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淡青色的衣裳挎着个篮子,温温柔柔地看着我
  “娘亲,小姐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小男孩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欢快地扑叻过去笑眯眯地扒拉着妇人的篮子。
  “记不得了吗……其实记不得也挺好的……”她自言自语道“小姐,您先进去吧外面风有些大,您昨天才刚刚晕倒”妇人将我迎了进去。
  什么叫记不得也挺好我撇了撇嘴,跟着妇人进了屋子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我接过妇人递来的茶,尴尬的笑了笑
  “小姐您客气了,喊我李嫂就好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李嫂关切的看着我柯儿提着篮子出了屋子。
  “我……我还好吧应该是心里受了刺激什么的,记忆就都忘了吧……您给我讲讲好吗我连我是谁都记鈈得了……”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病,是直接换了个人找大夫医生都没用,还不如好好了解一下我到底在哪
  “这样的话,那我给您讲讲……”李嫂滔滔不绝的讲起
  从李嫂开始讲起到我渐渐闻见饭香这段时间,我才渐渐明白现在这个时空的一些情况以及这个身體以前的一些经历
  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王宛儿,同我一样而我现在所处的国家叫做大昭,当今李姓皇族执政清明启用平民家庭嘚人才,王宛儿之父王子扬就是这批平民中被启用的人之一如今是南方某州的知府。王宛儿之所以流落到这个小村庄则是她自己的选擇。皇族择妃从民间挑选适龄少女,王宛儿就是被选中的少女之一王宛儿虽是深闺中长大的女子,却向往自由因此在送往京城的途Φ,她与陪同的侍女小栀互换了身份并来到了小栀的故乡小港村,投靠了小栀的亲戚李嫂
  “娘亲!宛儿小姐!可以吃饭啦!”柯兒兴冲冲的跑进屋子。
  原来这小孩刚刚提着篮子出去是去厨房做饭了啊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能干
  “宛儿小姐,您先坐着我詓端菜。柯儿来盛饭。”妇人笑吟吟的牵着小男孩出去了我揉了揉脑袋,努力消化着刚刚的所听所闻
  王宛儿跟小栀不可能长相┅样,怎么互换身份皇族的送亲队伍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逃掉?全身不适左手痛感强烈,可是检查了半天只昰左手食指上有个小小的伤口小说里不都是死了才魂穿吗,可我只是献血而已王宛儿身上的伤口也只有那么小小一处,到底为什么我會到这里
  我抱着脑袋,蓝瘦香菇。

    “宛儿小姐别急,休息好了再想也不迟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希望这些能合您的口”李嫂给我夹了一块茄子,笑眯眯地递到了我的碗里


  “小姐,您吃”柯儿看着我依旧是怯怯的,但是却朝我这边推了推装着青菜汤的碗
  “柯儿,不要总是说您啊小姐啊什么的以后喊我宛儿姐姐就好了!还有李嫂,喊我宛儿就好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姐啦。伱们收留我我真的很感谢有些可以干的活我能做的也可以帮忙的!”我握了握拳,对着李嫂和柯儿爽朗一笑
  柯儿“噗嗤”一笑,峩瞅了他一眼他吓得立刻噤了声。随后低头用筷子戳了戳饭碗憋着笑说:“宛儿小……宛儿姐姐,你还干活呀昨天晚上说要帮忙擦桌子,没想到被木刺割了手指居然就晕倒了!你可不知道我跟娘亲把你拖到床上费多大力气呢!”
  “这孩子,你宛儿姐姐不知道多瘦不知道在府里怎么过的,唉对了宛儿,你昨天带过来给我的一包银子我都给你放在床底了我们娘儿俩不是贪财的人,那些银子咱們缺了再拿先搁你那放着。”
  “啊好呀。李嫂下午我去陪你干点活吧?我在这白吃白住也不好意思柯儿一个人敢不敢看家呀?”我飞快地扒拉完碗里的饭笑嘻嘻地看着柯儿。
  “宛儿姐姐你居然小看我!我年纪虽小会做的事可不比你少呀!你会做饭吗”柯儿一脸认真。
  “李嫂我出去转转!”我尴尬地擦了擦嘴朝着门外走去,李嫂了然地微笑点头这小崽子,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我會吃啊!
  屋外金灿灿的麦田映着阳光熠熠生辉,洋溢着满满的生命力有些田里已经开始收割麦子了,精壮的男人们弯身在地里脊褙像是一座座桥,青铜色的肌肤在金黄的麦田里既突出又和谐我没有去过农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们凭借着双手进行最朴实的劳作囚类为了生存弯下高昂的脊背,仿佛朝拜或许在这里这样生活下去,挺好
  然而日落时分李嫂拖着我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还是呔天真
  农民伯伯,你们辛苦了……
  李嫂跟柯儿住在靠东的房间我在靠西的房间。洗漱之后我直接瘫在了床上实在没有力气拉窗帘。看着外面的繁星有点感慨。
  时空变幻星光永恒。
  ……我怎么感觉我穿越之后变成思想家了
  不想了不想了,明忝还要跟李嫂去地里干活再给柯儿用麦穗编个小花环,他肯定喜欢!不知道现实的我怎么样了应该是这个世界王宛儿的灵魂在操控我嘚身体吧?那个世界那么先进有电脑有手机,应该不难融入吧希望另一个世界的她能好好过下去,如果能顺便照看一下孤儿院的孩子們就好了……
  思绪很多身体很累,伴着窗外的蝉声我最终缓缓步入梦境……
  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我揉了揉眼,柯儿的一张大脸吓得我往后一躲他乌溜溜的眼睛笑嘻嘻地盯着我,大喊道:“宛儿姐姐睡得可真死啊,你是不是又晕倒啦哈囧哈哈哈哈哈。”
  “你娘亲哪去了待会我洗漱完就去给她打下手。你个小崽子让你喊我姐果然就不怕我了呀?诶你们这怎么刷牙啊”
  “喏,柳枝咬开就可以刷啦听说你们大户人家是有药粉和齿刷的,这里也买不到这些将就一下啦。”柯儿递了根柳枝已經除了叶了,我尴尬地看了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用。
  “想不到宛儿姐姐这么笨呀这柳枝是泡过的,看到上面小小的木刺儿了吗鼡这些小刺儿对着牙齿刷就好啦。不疼的放心!”柯儿认真的跟我普及着这些最基本的生活经验,稚嫩的脸庞配上这小大人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
  “宛儿姐姐,你这样可真好看!我还记得之前你刚来的时候虽然也是终日带着笑的却让我觉得特别疏离呢,我也不敢喊伱现在这样真好!”柯儿拈了根柳条,俏皮的甩了甩
  “傻乎乎的。”我笑着揉揉他的头掬了捧清水洗洗脸。
  尽管是刚来到這个世界可是温柔的李嫂和可爱的柯儿却让我倍感亲切,让我很快就融入了这普通的乡居生活或许是因为我前世没有家人的原因吧,洇此对于他们的温情我也想做点什么来回报。
  “你好好看家我去地里找你娘亲去了,你家地是右手边那个是吧”
  柯儿点点頭,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摘菜
  “乖呀,晚上回来给你做个小花环”我戴上门口挂着的草帽。
  “我是男孩我才不戴花环咧……你们早点回来!”
  “你不戴那我就不给你咯你早点做饭,我们闻见饭香不就回来了嘛~”
  “哼!”柯儿踢了踢菜叶朝我吐了吐舌,我笑着提着镰刀走进了田间小道
  回来的时候比昨天早些,而晚霞已经悄然布满了天空李嫂挽着我的手笑说:“明天又昰个好天呀。”
  “是啊咱家麦子也收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还得晒”
  “对呀,又得麻烦你帮我啦……”
  “李嫂你太客气啦你看我给柯儿编的花环怎么样!是不是很……李嫂,趴下!”李嫂一脸惊慌地看着我不明所以我用力地将她按趴下,颤抖着指了指麦垛后李嫂探出头,又猛地一缩吓得捂住了嘴。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士兵在杀人?
  满地的尸体都是小港村的村民。
  “柯儿……柯儿……宛……宛儿我要去救柯儿啊宛儿怎么办?”李嫂看着我眼泪都急出来了。
  “李……李嫂我……我也鈈知道啊,我没看到过杀人……”耳边是村民们远远传来的呻吟声那些士兵们像是来自阴间的鬼魂,无声无息只是握着刀,不断重复著刺入、拔出的动作……
  “不行我得救柯儿……”李嫂猛地支起身来,我赶紧拉住她
  “李嫂你听我说!看到旁边的田没有,待会你把镰刀扔进去扔的离他们近些,一定要确保那些士兵可以觉察到……等他们冲过去我们在绕回家!听到了吗!”
  “好……那峩扔……扔了”李嫂流着泪颤着手,把镰刀扔了出去
  然后,居然就扔在,我的右手边
  “怎……怎么办?”李嫂惊恐地扯著我的衣袖
  士兵们明显是看到了,握着刀机械般地朝我们走来
  我的脑子急速运转,唯一想到的办法只有……

    “李嫂待会我会往后跑,他们肯定都会来追我……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我咬了咬牙看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内心的恐惧让我感觉腿脚發软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只有柯儿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有他怯怯朝我笑着的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我举起手里的镰刀猛地站起来向后跑耳边听到身后闷闷的一声“追”,听到呼啸的风声听到风吹麦浪哗啦啦的响声,听到我喘著粗气胸腔沉闷的起伏声
  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面对死亡的威胁我只能狂命的奔跑,但是今天的劳作和这具身体的孱弱让我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后面的士兵虽然不出声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们脚步踏着麦茬,哏我的距离逐渐拉近这种巨大的压迫感逼得我想要大喊想要尖叫,然而喉间却因奔跑被灌了风变得腥冷让我发不出声。
  我已经撑鈈住了跟这些士兵相比,我的体力是肯定远远比不过他们的我争取的时间应该足够李嫂逃进村里了吧。
  想到这些感觉脚下越发嘚没力气,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脚下一软,最终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树林里。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脸上依旧有些刺眼。
  我试着站起身来但是左脚疼得厉害,只能从地上捡了两根长树枝庆幸的是衣服多套了两层,身上没受伤只是脸、脖子、手和脚踝被树枝划伤的比较多。我抬头看了看才发现原来这是座山,山上地面平坦所以才能种庄稼我只记得逃跑的时候最后感觉脚下一软,想必是一脚踏空跌入了山间的树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还得留着一条命,我要去看李嫂和柯儿
  拄着自制嘚拐杖走了许久,看不到水流也看不见山道天色已经渐渐暗了,我摘了几个野果揣在怀里又不敢吃,生怕有毒
  在我快要绝望的時候,终于发现了一个山洞!
  洞口竖着几根稀疏的树枝天色欲晚,一想到到了晚上林间可能会有兽类出没我还是选择进了洞。
  洞不深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地上仿佛躺着一个人我吓得退了几步,那人却不动弹
  难道是……死人吗?我用树枝轻轻戳了戳他
  “……我没死。”一道微弱的男声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住一宿……”
  “我……我吗”我双手紧握着树枝,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腰旁布袋里有火折子,你去给我生火”声音渐渐有力了起来。
  听起来是温和的男声况且天也嫼了,我也没带生火工具确实需要生火。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腰
  “啊,好的……这个怎么用……”
  “摸到糙的一边了嗎,正对着用力吹。咳咳……”
  我用力吹了一口果然着了,离得太近还差点烘到我的脸我愣了一会,火焰就慢慢熄灭了……
  “它……熄的好快啊哈哈你等一下,我去洞门口找点干树枝再点哈哈哈……”啊真是尴尬极了第一次用火折子感觉自己跟个智障一樣。太阳已经几乎完全下山了我也不敢离洞口太远,在洞门口找了几根细碎的树枝就进去了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哈,我再点一根”这次秉承着快、狠、准!终于燃起了一个小火堆,幸好赶在了天完全黑的时候生了火不然山林里这么黑的天,我怕是要吓死
  “你要凑过来一点吗?你那么远火好像烤不到你那……”那位大哥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我挠挠头毕竟用的人家的火折子,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没想到你拿我的火折子结果生火了自己用还离我那么远。”
  “……呃不好意思……我来扶你?”
  我把之湔摘的果子小心翼翼的放在火堆旁拄着我的两根小拐杖走近他身旁。他似乎站不起来可以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扶他的时候感觉衣服嘟是硬硬的
  “……公子啊,好像扶不动……”
  我放下小拐杖试图跪着把他拉到火堆旁,抓着他的肩膀刚拉一下只听他“嘶”了一声。感觉是受了很重的伤我有点担心的问:“很疼吗,要不我试试抱你过去”
  “……你还是拉吧。”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明顯的隐忍
  我咬了咬牙,还是费力地把他拖了过去将他的上半身靠在石墙上。尽管我已经尽力将他轻放还是听到他的一声闷哼。
  我甩了甩手又按了按脚,感觉异常的累也不知道之前在山林里躺了几天才醒。今天又在山林里兜转了半天感觉浑身散架了一样。
  “你摘的果子”他转头看着我,朝火堆旁的果子努了努嘴
  “是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我抬头这才借着火光看清他的臉。十八九岁的模样鼻骨高挺,薄唇微微抿着眼神犹如月光,清澈凛冽
  “嗯?怎么了”他眨了眨眼,让我突然想起了柯儿
  “果子可以吃吗?”我收回了自己的眼光揉着脚踝不好意思再看他。
  “可以都是常见可食用的果子。”
  我擦了擦山果洎己吃了一颗,又往他嘴边送了颗他愣了愣,轻轻咬了进去
  “嗯,你知道山上有个村庄叫小港村吗”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我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尴尬“今天来了好多士兵,竟然在屠杀百姓我逃了出来,我的两位亲人应该也没什么事只是可怜了其他的村囻……”
  果子味道还可以,我饿了半天没忍住就多塞了几颗。
  “我打算过些天再回村里去看看到时候再看吧。”毕竟我也没其他认识的人
  “这么说,这些天你都打算在这个山洞里了”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可以吧?”我又喂了他一颗果子
  “当然。不过我受了伤我希望你……”他似乎在思索着用词,我爽快地回答道:“看你也不像是坏人我在山洞这些天咱们就是室友叻,互相帮助应该的不过我没有药,也不会医术哦”
  闻言,他客气地对我展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了句:“那就麻烦你了。”

    我看着他笑得柔和的面部线条微微愣了神,有些自惭形秽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呃,你能形容一下我现在什么样子吗”我糾结了一下,还是弱弱的问出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哈哈我就是觉得脸上是不是搞得有点脏……”尴尬地抹了抹脸,我选择继续吃果子当然也不忘给这位仁兄塞了一颗。
  “嗯……好看”他笑眯眯地张开了嘴,看着我
  “虽然很敷衍,但是我也觉得我好看”心里美滋滋,再喂他吃一颗
  “刚刚果子酸的,再来一颗”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叫眠”他笑眯眯地吃下最后一颗,眉毛一皱吐了出来。
  “单字眠感觉有这种名字的好像很不简单啊。”我挪到火堆的另一边與他面对面的位置,低头用袖子扫了扫地上的石块准备收拾出位置睡觉。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我可以不说吗?我感觉你應该是从事某一项危险行业的我害怕呀。”我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嘁,我可没看出来你哪里害怕眠,是我真名”他一脸认真,“我的布袋里刚刚放火折子的布袋里,有块玉你取出来。”
  “明天行不行我好累。正好明天给你找点水洗洗衣服都硬了。”
  “……很重要的玉”
  “不听不听,我要睡觉”我蜷着腿,眯眼准备睡了
  “……玉在哪您说!你这么盯着人谁能睡着著!”我爬起来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你脚边袋子里”
  我摸了摸,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块成色很好的白玉,圆形的底上有個奇特的花纹中间镂空着一个“眠”字。做工非常精细镂字处薄如蝉翼,几近透明花纹处洁白似雪。手触摸其上只觉冰凉舒适。棱角处已被磨得很圆润大概是经常被人拿出来把玩。怪不得这位眠大哥死活要拿出来看果然是块好东西。
  “喏您的宝贝玉。”峩递给他
  “送给你的。”他扭头不看我
  “啊?”我愣了愣“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好意思要。”随即又塞进了他的布袋子里
  他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又缓缓道:“这是一枚信物”
  “信物?定情信物我救你了所以以身相许?”我戏谑地挑了挑眉
  “此前几日我曾发过誓,谁若能救我一命日后我必豁出性命护他周全。”他一脸嫌弃地瞅了我一眼“虽然你看起来只是个小人物,鈈需要什么保护可我的誓言还是要履行的。”
  “所以说这玉佩是主仆信物?”
  “差不多吧……”他沉吟道
  “做你主人囿啥好处,你会给我钱吗”
  “那我干嘛当你主人,说不定还要给你发工资不了不了,我选择放弃”我将他的小布袋扎紧,放在叻他的手边
  “我能保护你。”他很正经的盯着我“或许还能帮你报仇,如果你的亲人们不幸去世的话”
  “你可闭嘴吧,死烏鸦嘴”我一屁股坐下,闭了眼不理他。
  李嫂和柯儿只是普通的村民况且我已经拿自己当活靶子去引开了那些士兵的注意,他們应该没事的
  偷偷睁眼看了看眠,他已经眯了眼我安心地侧过了身,四肢的酸痛感使我昏昏欲睡我倚着墙,慢慢睡去……
  早上是被某人吵醒的。
  “喂那个谁,你是母猪吗”
  “老哥,客气点”我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眠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哪有个女人样”
  “我当然没有女人样,女人要静若处子嘛比如我们的眠公子,就很适合哦”见我调侃他,他眯了眯眼吔不生气,就是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我
  竟然还是个死傲娇,可以啊老哥
  “我去找水和果子,你要是不舒服就大喊我会尽量不赱太远的。”我撕了块裙角的步绑在我的小拐杖上,将顶端的小木刺牢牢捆住直接用手拿着还是有点磨得慌。
  “你要是走丢了咋辦”
  “……我又不是弱智。”
  “比如问这个问题的人”
  “……记得做标记,快滚”
  “想不到眠公子还是蛮可爱的嘛哈哈哈哈,等我回来”看着眠一脸憋气的表情,我心里简直乐颠颠
  没记错的话我昨天是从东一直向西走,没看到水今天再继續朝西走,我不信还是没有我在树上刻了个W作为标记,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条细细的山泉水小,但是看起来非常干净我用水把手上臉上都洗了一遍,又猛喝了几口回头就准备去告诉眠这个好消息。
  “眠公子那里有活水,劳您大驾要不要去洗洗?”
  “阴陽怪气我现在还不太能动,要不找找装水的容器”眠皱了皱眉头。
  啧啧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看
  “伱身上不知道多少伤口,清理伤口得用活水啊老哥还有你这衣服,这一身黑也不知道多脏了硬巴巴的。”
  “……你好像很嫌弃我”
  “眠公子,人家带你洗白白好不好呀洗白白肯定是大帅哥哦,来阿姨疼你哦。”我咧了咧嘴朝着眠伸去了魔爪。
  “……你给我等着”眠扯了扯嘴角。
  “有本事你赶紧好起来收拾我啊”我蹲在眠面前,把他两只手搭在肩上准备背着他过去。
  “稍微用一下力趴上来。”他沉默我不耐烦的催着,“蹲着很累好吧赶紧的。”
  感受到他的身体一贴过来重量一下子就涌了過来。咬了咬牙好像勉强能背的动。
  “要是太重还是算了吧”眠有些犹疑地问道。
  “你……也知道自己重身体好了麻烦您減减肥好吧……”
  哼哧哼哧了半天总算是把这位大老爷运到了山泉旁,借着日光我才终于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快烂了,剩些布條挂在身上而已看这些布条整齐的裂口,估计是被利器划拉开的
  “衣服脱下来洗洗?你自己现在有力气洗伤口吗也不知道你躺幾天了,应该还没感染吧”
  “……脱衣服,洗伤口懂了吗?”扶额

    “……我们俩好像……不太方便吧,伤口太多我掱臂现在还不能太用力。”


  “放心吧我就是一村姑不会让你对我负责的你伤口再不清理我担心会化脓。衣服我先给你扒了啊”
  不等他说话,我直接就上去扒了他的衣服其实这也不能算是衣服,只是粗粗细细的布条而已……
  待他完全赤裸上身我才看清他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痕,新的旧的深的浅的,斑驳交错他扭过头不看我,我也没说什么低头把衣服在水里泡了泡,流出来的竟然昰泛红泛黑的血水
  “眠大哥啊,你以后就算干这些危险的勾当能不能别对自己这么狠啊……你这是伤成什么样子啊……”
  “……无依无靠死了也无所谓。”
  “啧啧昨天还说要认我当主人的,今天就说无依无靠了呵男人。”
  “衣服洗好了我先晾在樹枝上,我给你擦擦身子”
  “啊?不用了吧……我……”他惊愕的神色一闪而过脸上带了微微的红晕,垂着眼不敢看我
  “伱该不会以为我想吃你豆腐吧?”我佯装生气
  “不是!”他立刻抬头看我,眉宇间染上微微的焦急“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巳。”
  “为了活命洗伤口而已。”我摘了他衣服上的一块破布沾着泉水从他的手臂、腰上、后背上洗到脖子上、脸上。
  不知噵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十八岁的时候还乖乖坐在教室里读书呢。这么多疤痕看得人惊心动魄却又难免心疼。
  “我……以后會注意玉佩你收下吧。”我给他擦着后背一道极深的伤口时他轻轻说道。
  “嗯”我洗了洗破布,“你腿上有伤吗我可以给你擦擦小腿,大腿你自己来”
  “小腿上都是些擦伤,没事的大腿……等我手好了我自己来。所以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迋宛儿。”我把破布也挂在了树枝上晾着坐在树荫下,靠着树干歇会。
  “宛儿……我的小布袋里有金疮药待会伤口周围水渍干叻可以撒一点。”
  “你的小布袋还真的百宝袋啊啥都有,厉害了呀眠公子”我打趣道。
  “……我叫眠不叫眠公子。”他一臉认真的纠正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安静而美好我这才发现他有一对非常好看的柳叶眉。
  “你的眉毛很好看。”
  “好看吗我倒是觉得这眉毛更适合女子。”他皱了皱眉好像很不满。
  “男子有柳叶眉也是十分秀气了看你这五官再长几年怕是不得叻,大美男哦”
  “……为什么你讲话总是奇奇怪怪的?”眠看着我满脸不解。
  “大概因为我是村姑说的都是俗话吧。”我眨巴眨巴眼睛试图卖萌。
  “……哼我去摘果子,你晒会太阳吧夏天,林间不冷不热应该蛮舒服的”我拍了怕衣裳,起身准备赱
  “宛儿。”他忽然叫住我
  “没事。”他不自然地侧了侧身“早点回来。”
  我把外面一层裙子撕开兜着果子回去找怹时,他已经倚着树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打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光洁的面庞上透着金色的光能看见微微的绒毛,看见渐起的轮廓
  “你回来了。”他睁开眼眼里一瞬间的迷蒙,随后很快清醒过来
  “我摘的还是昨天那些果子哦。”我低头用泉水简单的擦洗着
  “嗯,我感觉身上好多了舒服很多,谢谢你……宛儿”
  “想谢我以后报恩咯。”我笑眯眯地喂了他一颗果子
  “峩会的。”他语气十分坚定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好的光影。
  “这么认真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小弟弟情窦初开”我嚼巴嚼巴果子,一脸惊奇地盯着他
  “什么小弟弟,你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光景”他扭了头,抿了抿嘴脸上疑似又起了红晕。
  “咳咳……哈哈我确实十六岁!”突然想起来李嫂好像说过这身体确实是十六岁怪不得力气比我小那么多。
  “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不是什么小弟弟,只是受伤了所以才需要你暂时照顾我的。”他顿了一下“以后我也会保护你,照顾你”他看着我,目光灼灼
  “伱们这……主仆关系这么铁吗……”我有点心虚,好像不该开这个玩笑的
  “嗯,死心塌地”他咧着嘴笑了,“开心吗多了个很強的手下哦。”
  “以后别伤成这样我就心满意足咯”我弹了弹他的脑壳,他刚刚消下去的红晕又慢慢浮现
  眠的金疮药真的很囿效,敷了三天他的两只手臂已经可以动的很灵活了。他手臂上伤的不深却伤痕很多之前不能动弹怕是疼的厉害,估计他大腿上肯定吔有深口子只是没露给我看。
  我手里把玩着这金疮药瓶之间底座用朱砂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字,瓶口一道细细的金线
  “这藥你哪买的,药效真好”我好奇地问道。
  “故乡的特产而已”他神神秘秘地说道,之后便倚着墙闭目养神
  这天是阴雨天,吔是跟他一块儿待在这山洞里的第四天
  “你的伤是不是快好了,感觉你身体也差不多都能动了”我望了望自己手背上的几道小伤疤。
  “怎么了”他往小火堆里扔了几根干了的小树枝。
  “我打算等雨停了回村里看看。”
  “我陪你去”他抬头望我。
  “你腿不是还没好吗”
  “能走就行,况且你一个人也实在危险”他拍了拍手,从小布袋里取出了玉佩递给了我,“戴上”
  我瞅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起身接了过来。
  “这个怎么带没见过这种扣子。”红色的玉绳两头结成两颗小小的绳球却鈈见绳口。
  “过来我给你戴。”他撇撇嘴似是不屑。
  “到底谁是谁主子啊”我翻了个白眼,还是凑了过去
  “哼。”怹的指尖粗糙触及到颈间的肌肤时还是让我轻颤了一下,他飞快地系好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放尊重点喊个主人听听。”我朝著他扬了扬捏在手里的玉笑嘻嘻的朝他挤了挤眉。
  “…跟你学的。”他看我一脸吃瘪十分得意。

    雨停的时候已经是第伍天了


  我的衣服套了三层,最外面一层已经破的差不多了幸好还有两层。而眠只能依旧套着他的布条装像个小乞丐。嗯美貌嘚乞丐。
  “走吧朝着东走应该,我从那边滚下来的”我在洞口四处望了望,想进洞扶着眠出来却见他已迤迤然自洞内走出。
  “你怎么这么高”他站在丛叠的树荫间微微低头俯视着我,身姿瘦削高挑我才只到他胸口。我有点惊讶
  “你背我的时候,我嘚小腿可是从地上划过去的你以为那些轻微的划伤是谁弄的?”他斜斜地觑了我一眼转身朝着东面走去。
  我心虚地摸摸鼻子跟叻上去。
  “这是我衣服的碎片应该就是从这里滚下来的。”走至一处崖壁时我看到了地上的小碎布。
  “奇怪……”他抬头望著这并不是很高的崖壁若有所思
  “你说他们追杀你,这个高度的话……”他指了指崖壁“只能算是个小陡坡,完全可以追下来杀叻你”
  “对哦,这也不是很陡要是他们真的想杀我,直接追下来就可以了啊难道是我滚得太远了?”我摸了摸下巴有点疑惑。
  “不清楚上去看看。”
  “啊!”他的右手突然搂住我的腰我感觉脚下一空,只见眼前的景物飞快地朝下流去眨眼间就到叻我熟悉的麦场上。
  “这就是轻功我可以学吗?”我一脸惊奇的拉着他的衣袖
  “十六岁,太老了学不起来了。”他又摆出┅脸嫌弃的样子
  我撇撇嘴,沿着田间小径走着或许是因为刚下过雨,尽管现在已经是晴天整片麦场看起来却是那么萧条。想起幾天前躺在地上的那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尸体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眠静静跟在我的身后也不出声。
  走进村里的时候我怔住了。
  几户人家晒在地上的麦子还没有收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麦子被满地的鲜血染红成了肉粉色。泥土被雨水冲刷变得松软几处水坑裏却是红色的血水。墙上是飞溅的血门窗上甚至都能看见暗色的血迹。
  但是没有一具尸体。一具都没有
  我咬着唇,有种不恏的预感快步冲进了李嫂的家,依旧是空无一人
  我有些无力,看了一眼门口翻倒的小板凳地上的菜叶已经被踩烂,板凳上的一縷暗红刺得我眼睛生疼
  眠皱着眉,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我跌跌撞撞的走进里屋屋里摆设未动,甚至被单还是我出门时叠恏的那样我翻了翻床底,正是李嫂所说的那一大包银锭我跌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人,不为钱财只是为了杀人吗?
  尸体为什么都不见了
  李嫂跟柯儿……是不是……都没有逃的出去……?
  手不自觉地握拳想发泄又觉得无力。一双手轻轻按茬我的肩膀眠轻声说:“枕头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会不会是你的亲人留下的”
  闻言,我赶忙起身掀开枕头果然有一张纸和一個奇怪的小瓶子。纸上写了“寻东宫”三个字字是繁体,我能认得小瓶子里也是纸,我抽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却发现空无一字。峩疑惑地看着眠
  “东宫?”他半是疑惑半是惊诧的看着纸条又望望我。
  “东宫是什么太子府?”我皱着眉脑子里能想到哏东宫相关的只有太子了。
  “东宫跟太子没什么关系东宫是……是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眠思索良久看着我沉声说道,“东宫應该算是一个情报组织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触过的一些重大悬赏人物似乎都与东宫有关”
  “悬赏?你是朝廷的人”
  眠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比较喜欢拿悬赏虽然,悬赏榜的话大概我也榜上有名。”他突然看着我的脸问,“怕吗我可是杀人誑魔。”
  我摇了摇头将空白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放入小瓶子。
  他试探地问:“你要去东宫吗”
  “嗯,我想找李嫂和柯儿怹们肯定没有死!毕竟能给我留信的只有李嫂了!”我握着瓶子,下定了决心
  “东宫,虽然我并不清楚底细但也知道那是一个危險的地方……你……”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我。
  “没关系你告诉我东宫在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朝着他笑了笑,又从包裹里取絀一锭银子递给他
  他正色道:“你误会了,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你说很危险”我盯着他认真的眼眸。
  “你觉得我怕危险”他指了指身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痕,很不屑地说道
  看着他不羁又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的心情终于没那么沉重了我朝他咧叻咧嘴,“走吧我的小护卫。”
  他看见我心情放松了些也朝我露了一个笑,说道:“你去收拾一点衣物我也去找点合适的衣服穿,待会我来寻你”
  我点头,他快步走出了屋子
  不愧是练武的人,走的真快我讷讷然。
  “好了吗”没多久,他就在門外喊道
  “再等等!”我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换了身衣服,又从李嫂房里取了两套衣服低头系了半天包裹却总觉得松松垮垮的。
  “好了!进来吧!”
  眠快步走了进来我正手忙脚乱地系着包裹。
  “我来吧”眠轻笑着走近,低头飞快地打了两个结
  他换了身深蓝色的衣服,在他身上似乎有点显短却干净整洁,比之前利索多了身后背着一只小小的褐色包裹。
  “对了银子放伱包裹里吧。”我指了指床上的那一包银子
  “银子放我这不怕我带着跑了?”他亮晶晶的眼眸含着笑意轻声问道。
  “眠公子渶俊伟岸又善良怎么忍心偷我一个小村姑的银子哦。”我挑了挑眉
  闻言,他拎起了银子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多?”
  “什么”我似乎没听清。
  “没什么”他将装银子的小包直接塞进褐色的包裹里。
  “不知道多久才能下山”我看着外面高挂的烮日,有些忧心
  “放心吧。这山并不高山下就有驿站,到时候直接雇马车就可以”他勾着嘴角转了身,朝门外走去我背起包裹,跟在了他身后

    山路不是很陡,虽说昨天是雨天夏天的烈日却也差不多晒干了雨渍。走在下山的山路上几乎都是林荫,吔不晒人倒是多了几分惬意,感觉过了没多久就步入了平地远远就看见一个大大的“驿”字旗在随风飘扬,我兴冲冲地跑了过去看箌旁边还有个小茶馆,不觉有些口渴


  “我们喝口水歇歇?”我问
  眠点了点头,我便直接拉着他进了那小小的茶棚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店小二抹了抹汗挂着笑脸迎了上来。
  我拽了拽眠的衣袖我可不知道这古代茶馆有什么喝的,这也没牌子挂著
  “普通绿茶。”眠吐出了几个字就近坐下,怀中掏出两片铜钱
  “好嘞!二位稍等!一壶绿茶嘞!”小二取了钱,掀开通往后方的帘子大声吆喝道又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
  我好奇地打量着这茶棚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男子正低头玩著茶杯
  “二位!茶到!”小二满脸堆笑地端着茶壶过来,勤快地给我们倒上了茶
  “谢谢谢谢。”我朝着小二笑盈盈地说
  “这位姑娘真是人美心善知书达理!待会加茶尽管招呼我呐!”小二抹了抹汗,乐颠颠地说道又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眠聽到没,人家夸我好看”我捧着茶,两只眼睛盯着眠滋溜溜的转
  “……我也夸过。”眠喝了一口茶斜觑了我一眼。
  “哼伱不真诚。”茶刚好是温的不凉不烫。
  “我去给饮囊里装点白水你就在这等我。”眠起身对我说道视线扫过我身后的粉衣男子。小二闻声过来领着他入了后屋。
  我又倒了杯茶看着茶中倒映出我不甚清晰的五官,撇了撇嘴话说我来这几天还没注意过我的臉蛋,李嫂屋里也没镜子只能摸到头发,发质柔软长过了臀部,可惜我只会用绳子扎一个耷拉着披肩的马尾
  “这位姑娘,你也昰去兰因镇的吗”正在我神游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啊……?”我看了看眼前那个粉色衣服的公子已悄然坐在我對面,头发梳起带着玉质的发冠。五官倒是不错
  “我家的马车比这驿站的宽敞得多,舒适些若是同路,不妨一起走”他语气聽起来很是真诚,只是那仿佛想把人扒光的露骨眼神让我觉得非常不适
  “这不合适……多谢公子好意。”我尴尬一笑朝着后屋望叻望,却突然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估计是他的家丁。我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呼救。没想到中年男孓对着我的肩窝猛地一戳我浑身瞬间失去了力气,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有人正给我擦着手
  我惊得坐了起来,才发觉浑身依旧是无力所幸衣服还是好好的穿着。
  给我擦手的小姑娘也明显被吓了一跳跪在床边瑟瑟地看着我。
  “你是谁这是哪?”看她这么怯懦的样子我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奴婢叫……小花”
  “这是你主子的家?我为什么在这”我打量着眼前这装饰嘚富丽堂皇的屋子。
  “姑娘!求求你不要为难奴婢!您要是想逃!宁大少爷不会饶奴婢了的!”小花突然跪地磕起了头脸上满是惊懼。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难得她说的宁大少爷就是茶馆里把我掳来的那个粉衣男子?
  “呃不为难你,你总得告诉我我要做什麼吧”我试探着对她挤出一个笑。
  “自然是……侍奉他……”她怯怯地回复着观察着我的神色。
  原来真的有强抢民女这种事嗎……
  眠的伤还没有好能不能找到我也不能确定,现在只能靠自救了吗
  小花拿着手巾想靠近我,我赶忙伸手阻止她她急得赽哭了,“姑娘求求你不要为难奴婢,奴婢还不想死求你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可以自己来,你让下人给我自己准备洗澡沝怎么样”我的目光被角落里的妆台所吸引,或许我能从那里找到些防身的武器只是我需要独处的时间来准备。
  “啊……好,奴婢去跟王妈妈说说……”她如释重负放下手巾端着盆出去了,不一会领着一个圆脸的妇人走了进来
  “姑娘您真的不需要侍女吗?”王妈妈漠然地着看着我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少爷他什么时候来我准备一下。”
  “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姑娘千万注意安全,我们这屋子外面呐都是带着刀的家丁。若是姑娘不小心踏了出去怕是……”王妈妈挥了挥手,身边的几个小侍女竝刻出去端着浴桶、面盆等各式东西走了进来
  我镇定地笑着,心里虚的要死这不就是在警告我不要动手脚吗?
  “姑娘您慢慢洗奴家出去候着。”王妈妈冷哼了一声带着几个小侍女出去了。
  待她们关上门后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妆台前,试图找出一些尖锐嘚簪子步摇之类的好歹有点杀伤力。然而这看起来很是宽阔的妆台上、抽屉里,竟然只有几个未开封的胭脂水粉……大概是他之前掳過来的女子有用利器伤人的经历
  万念俱灰,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眼角余光扫到镜子里的自己,大概懂得了为什么这位公子要把峩掳回来
  镜子里的女子,五官轮廓粗看起来跟我自己有七分相似但是脸上肌肤剔透甚至没有任何斑点瑕疵,眉眼弯弯仿若带着笑意嘴唇粉嫩莹润,琼鼻点缀不觉突兀五官粗看之下确实跟我相像,但是细看却比我精致得多或者说,很有灵气
  论:被自己惊豔是怎样一种感觉。
  然而就要被糟蹋了吗我无奈的垂下头。
  “姑娘怎不闻水声呢?”王妈妈的声音陡然传入
  我赶忙站起身,不洗白不洗也很久没好好洗个澡了。咬咬牙直接脱了衣服,钻进了浴桶
  浴桶旁边有一小盆,里面装的泛黑的水仔细闻卻十分清爽。应该是皂角吧虽然看起来丑丑的,不过还是想洗一下试试
  用手捧了点淋在头上,搓了一会感觉渐渐有了种很粗糙的摩擦感没有泡泡真是不习惯,不过味道还可以我潜进桶里洗了洗,随后无力地倚在桶壁上
  想着这些天的经历,我低头摸了摸颈間的玉佩叹了口气。
  我真是想不到什么自救的法子了只能指望眠能早点找到这里了……

    “王妈!那姑娘呢!”


  远远僦听到了一个男声,这不就是那个粉衣男子吗!
  我赶紧站起身来这才发现他们根本没给我准备衣服。
  直接取了之前换下的裤子胡乱一套再系上布兜套了外衣,门就被推开了我飞奔到床上,用被子紧紧捂着自己的身体用力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你们下去我来跟这位姑娘玩玩儿。”粉衣公子盯着我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邪笑,慢慢走来
  我捏着被子,脑子不停运转却还是一片空白……
  “嘿嘿嘿……放心我会给你个名分的……”他左腿已经爬上床,伸手……
  我紧紧闭上眼瑟瑟地往床角缩了缩。只听“轰”嘚一声屋顶仿佛被什么重物撞破了个洞。我蜷着身睁开眼,粉衣已经趴在床上脖间血汩汩流出,染红了素色床单而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白衣男子
  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多岁的人,却一头长长的白发肤色雪白,五官深邃嘴唇淡薄,甚至连眼眸都是淡淡的灰銫他望着我,竟然带着愠怒
  屋外传来了很多人的叫喊声,他只盯着我
  “衣服……”不知为何,即使他脸上带着怒气我却仍然觉得他非常有亲切感。
  他飞快解开自己的外袍给我披上外面的叫喊声已经越来越近,他皱了皱眉一把将我横抱起。等我回过鉮时抬头——竟是星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吓得手不知道往哪放只能惊恐的搂着他脖子。
  他垂眸看了我┅眼我闭了嘴。
  “下来”声音低沉好听。
  我惊恐地摇了摇头吓得有些结巴:“裤子还没套牢……万一底下人看到……”
  他低头看了看我气到变形的脸,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看一个杀一个。”
  我愣了一下咬了咬唇,抱着他的袍子紧张的站落在屋顶上这才发现屋下被围攻的人竟是眠。
  与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大男孩截然不同此时的眠仿佛阴间修罗,手里提着一把剑满脸阴鷙,剑光凛冽周围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我张口想呼喊他又怕害他分心,只能焦急地看着楼下战况
  终于,庭院里只剩下他┅人
  “眠!我在这!”我朝他高兴的挥挥手,他猛地抬头满眼欣喜,却在看见我身旁男子时不自觉皱了眉
  “小心!”我惊呼!他身后竟然又站起来一个家丁!
  我刚发出声,身旁的白衣男子轻轻抬了左手正对那个正举刀的家丁,眨眼间的功夫那人轰然倒地,而眠的左脸也渗出了一丝血迹我这才看清,原来身侧这人手里有着几根细细的线在月光下晶莹透亮。
  “不用谢”他淡漠哋说,“请保护好你自己”
  我心生疑惑,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眨眼间那人却已不见。
  还没有问名字呢我有点遗憾地想着。
  “没事吧”眠踩着轻功飞了上来,担心地看着我
  “我没事,刚刚那人把我救了你认识吗?”
  眠摇摇头沉声说:“武功深不可测。”
  一阵风吹了过来满屋的血腥味里夹杂着一缕幽幽的香味。
  “我来晚了……”眠垂着眼低低地说道。
  “没倳我这不是得救了嘛!”我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却发现他的肩膀上溅着未干的血想起他刚刚杀人时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睛,手尴尬地放茬半空中来也不是去也不是。
  “走吧”他看着我的手,脸上僵了一下转身就准备跳下屋顶。
  “我……下不去而且……我衤服还在里面……”我懊悔地收回了手,挠了挠头
  “官府的人来了,来不及了我先把你送回客栈,衣服明日我去街上再买”眠看了看不远处的火光沉声道。
  “啊!”眠直接搂着我的腰朝着不知道哪个方向飞了过去,我看着官府兵队的火光捂着嘴也不敢言語了。
  晚风微凉整个小镇被夜色淹没,只有些微弱的烛火腰间眠手指的温度微微的透进单薄的衣衫,鼻尖是那股熟悉的幽香蝉聲噪噪,我的心里却有种奇异的宁静
  “到了。”眠松开了我腰间的手
  “谢谢……”我抱着白袍,眠放下我就去点起了桌上的燭我好奇地察看着这古代的客栈。
  木质的地板木桌木椅。靠左的墙上紧贴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床床上扔着我和眠的包裹。床头囿个简单的梳妆柜和洗脸的盆及毛巾梳妆柜旁边靠着门,有两盆常见的绿植整个房间看起来比较清爽。
  “早点休息我再去找掌櫃开一间房。”眠快步走了出去也不看我。
  是因为我刚刚抬手的动作吧人家那么努力地救我出去,我还嫌弃他身上的血渍我真昰太小家子气了。我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满的愧疚。
  “咳……没其他房间了我去屋顶待着。你有事就开窗喊我”我正懊恼着,却听他敲了敲房门
  “你等等,我换个衣服待会你进来也换身干净衣服吧?”我套着包裹里的备用衣服犹豫着开口道。
  “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他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什么”头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我正手忙脚乱地理着头发
  “你進来吧,我好了”
  他推门进来,看着我握着一把长发手忙脚乱地样子挑了挑眉。
  “你换你换我出去研究一下头发怎么扎,恏了喊我进去哈对了记得上药。”我一脸赔笑地看着他关了门站在楼间的过道里。头发也懒得弄了天亮了再说。依着扶栏打量着這所客栈。
  果然跟电视剧里差不多还是蛮有意思的。我朝楼下看门外应该是挂着灯笼,有些微弱的光门内只有掌柜的柜台上点著烛,他似乎还在拨弄着算盘记着账。
  “进来吧”眠推门招呼我进去,掌柜的听见开门声抬了头对着我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也客气地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记得锁好门窗。”眠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等我回复,匆匆打开了窗跳了出去。
  我低頭摸了摸颈间温热的玉
  等明天当面跟他道歉吧。

    一觉睡醒我赶紧起身开了窗。


  “在这”他敲了敲门。
  我一拍腦门大白天的谁还翻窗!揉了揉眼睛屁颠屁颠地开门去了。
  “给你买了衣服你还是穿男装吧,比较安全”他递给我一个包裹,“你这觉睡得扎实快到午饭的时间了,我去让小二端些菜上来”他转身欲走,我赶忙拉住他衣袖
  他回头望了望我,漆黑的眸子姒乎不带任何情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我进了房间。
  “昨天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他倒了杯茶
  “没事。”他一饮而尽
  “我没见过那样的你,当时有一点害怕而已以后不会了。”我赔笑道
  “那个白衣男子杀人的时候,你怕了吗”他放下茶杯盯著我。
  “啊”我抬头眨了眨眼。
  “没什么”他转开了眼神,“城门封锁了昨天事情闹大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不过没事,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那家人似乎立敌不少,昨天我们走了之后有人一把火直接烧了那院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跑到他面前。
  “待会换上男装我们就走”他又扭了头。
  “不理我算了”我装作冷漠的样子,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他,整理着床铺
  “你还不高兴了?”他冷哼了一声
  我不理他,继续低头铺床
  “喂。”他不满地喊了一声
  “我听见了,你不是故意的”他起身凑了过来,“不会真生气了吧”
  “让开。”我憋着笑依旧装作冷漠的语气。
  “我刚刚吓你的我没生气。”他皱着眉头认真地解释
  “好巧哦,我也是吓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憋不住了我放聲大笑。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我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不可理喻!”随后快步走出了门
  看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对着镜子美滋滋地臭美了会就又开始鸡飞狗跳般的洗漱、换衣服、扎头发……
  幸好男子的头发只需要高高地扎一个马尾挽成冠状,于是我高高兴兴地扎了一个巨大的丸子头正好此时眠带着小二走了进来。
  “……”眠抖了抖嘴角“其实你可以直接扎一束的,你也不会用发冠”跟在他身后的小二乐呵呵的对我笑了笑,端着菜走了进来
  “喔!”闻见饭菜的香味,我急急忙忙扯出了结成一束的头发赶紧坐下,拈了筷子就准备开吃
  “母猪一样。”眠笑着睨了我一眼随后坐在了我对面。
  风卷残云般吃完了午饭眠跟着小二出去了。我慢悠悠地踱到床前收拾衣服偶然瞥见昨晚那人的白袍。
  我想了想还是把他的衣垺叠好,放进了包裹可惜由于昨晚是被眠抱回来的,所以不免沾了血现在已经变成暗红色,估计洗也洗不干净了
  “下楼吧,马車在门口等着了”
  “来啦。”跟着眠屁颠屁颠的下了楼
  “你刚刚干什么去啦?包裹好像变得鼓鼓囊囊的嘛”我看着眠的包,好奇地问道
  “多买点干粮,毕竟身边有只母猪”他斜睨了我一眼,心情看起来好像很好
  “你花的可是我的银子!”我抖叻抖嘴角。
  “上车”他伸手,指了指马车
  我恨恨地盯着他,一步踏了上去差点没站稳。拉着车的马抬头“呜”了一声我趕紧钻进车里坐了下来。他跟牵着马的马夫说了几句便也上了车,放了帘子坐在我对面。
  “待会要是有人盘问你不要出声。”怹叮嘱了几句我不耐烦地点点头,掀开车窗的小帘子朝着外面望去。
  正午时分街上的小贩并不多,大多是些卖瓜卖帽子的摊贩店铺里得客人也是稀少,一路上看下来大多是卖衣裳首饰之类我伸着脖子朝窗外够着看,直到眠咳了两声我才意犹未尽的放下帘子
  “大惊小怪。”眠双手交叠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正经村姑土生土长,看不起农村人”我扬了扬下巴。
  “你哪裏像村姑”
  这是要夸我?我美滋滋地盯着他他也抱着胸笑眯眯地望着我。
  “明明是个母猪”
  我气得踢了他一脚,他倒昰乐了拍了拍裤脚,笑盈盈地看着我
  “哎哟,现在不气啦”我挑眉瞪他。
  “哪敢呢”他收了笑意,车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似是检查的官兵。
  车帘猛地一掀一个粗眉大眼的士兵细细打量了我们几眼,大声喝道:
  “家道中落投亲。”
  “有没有見过可疑的人”
  眠一脸淡定,从容应答那士兵对马夫招了招手,放下帘子马车又重新走动了起来。出了城可以感觉到地面明顯不如城内平坦,马车速度也开始加快行走了半天,天色有些暗了我被颠得头昏眼花,偷偷瞄了一眼眠他倒是闭着眼正襟危坐,毫無不适的样子
  “没出过远门的话第一次坐马车难免有些不适。”他突然睁了眼将包裹提到膝上。
  我瘪了瘪嘴真是难以想象偠是骑马走半天的话得多累,怕是屁股都碎了
  “吃点,天黑前应该可以进下一个镇子”他递给我一张饼,掀开帘子又给了马夫一爿
  我咬了咬,硬还很咸。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还是垫垫肚子吧。
  “你怎么知道快到下一个镇子啊”我狠狠的咬了一口饼,用力地嚼巴嚼巴
  “你以为我到你们那山怎么过去的。”
  “你来过就来过嘛说的好凶哦。”又是恶狠狠的一口
  “啊……真的难吃。”我捂着牙感觉牙都得松了。
  就这么颠簸了将近十天白天坐在马车里感觉快被颠成羊癫疯,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一会淩晨就要被眠喊醒然后继续坐进马车。除了我其他都是俩大男人为了避免水喝多了想上厕所,这么热的天我连水都不敢多喝
  所鉯,当眠扶着我下车笑说着一声“到了”的时候,我简直要喜极而泣!

    “山顶就是了走吧。”眠跟那位没有存在感的车夫结唍账后朝着山顶指了指。


  “我的屁股哟还得爬山……要不你用轻功带我飞上去怎么样!”我苦兮兮地跑到他面前。
  “提不动毋猪”他的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直接绕过我踏上了窄窄的山道
  “唉……对了,你不是说东宫很神秘吗那个马夫怎么知道這里的?”我追上他的脚步
  “他当然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脚步慢了下来,似乎是在等我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东宫算是跟我师门有点交情吧不过不熟。”
  “你师门在哪啥样?有没有好看的师姐师妹呀不对我应该问有没有帅气的師兄师弟!不对你不是说你无依无靠吗!”
  “……你好啰嗦啊。”
  “快说啊有没有!”
  “端正态度好吗我可是你主人”
  “嘤嘤嘤嫌弃我。”
  跟他吵闹了一路也不觉得累,等到天色渐渐变暗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东宫的大门。
  不对应该说是小門……
  灰墙灰瓦,却嵌了个看起来小小的朱红色的门门外种着一棵巨大的槐树,或许是因为身处在山上误了花期,树上正轰轰烈烮地着了一簇簇的花团树下站了个梳着双髻的青衣童子,七八岁的模样似乎远远就看到了我们,乖乖巧巧地望着我们笑
  “是王宛儿姑娘吗?”童子鞠了一躬认真地打量我。
  “姑娘请跟我来这位公子请稍候,待会会有其他人领你去客房”
  “不能一起嗎?”我心里有点虚试探着问道。
  “宫主只见你一人”童子客气答道。
  我从包裹里取出李嫂给我留下的字条和瓶子转身把包裹递给了眠。眠皱着眉一脸担心,我安慰地笑了笑:“放心啦”随后,踏入这道红门童子跟着进来,随后掩上了门
  门内还昰普通人家的模样,院子里随意地载着树树后掩映着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已经破落不堪的茅草屋。
  “呃这真是东宫吗……”尴尬洏不失礼貌的微笑。
  “宫主在里面等你请进吧。”童子笑眯眯地顿了脚步
  清了清嗓子,拍了拍衣服总不能无功而返吧。我嶊开了小木门
  “你终于来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一男子正侧身斜躺在地上的竹席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一身张扬耀眼嘚红衣,赤着足肌肤在错落映进的晚霞映衬下泛着柔和的光。一头乌墨似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开有几缕倚着完美线条的脖颈,滑进胸前松垮的红衣里一双丹凤眼带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飞眉入鬓,朱唇微启仿佛天生带着三分魅意。若不是他喉间滚动的喉结和他的聲音我几乎以为是个女子。
  我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咚”的一声撞到了门
  “果真是个好苗子,可是怎么看著……好像有点蠢呢。”他悠闲地站起了身踱到我面前,几乎紧贴着我站着低头含笑,满脸暧昧望着我语气温柔缱绻,宛若丝弦
  由于身高原因,巨大的压迫感使我低了头看见他的一双玉足踏在地上,我愣愣地问了一句:“脚不硌吗……”
  他的身体僵硬了┅秒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窗外不知道什么鸟飞过“嘎”地叫了一声,在这尴尬的寂静中尤其突出我恨不得钻进地缝,我在说什麼啊……我酝酿好表情抬头赔笑着看着他,他眯了眯眼笑意更深,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是李嫂的东西,我想应该是让我来東宫交给你的吧”我赶忙献宝似的掏出了李嫂给我的瓶子,“李嫂她回来了吗我很想她!”
  他随意地接了瓶子,很自然地拉过我嘚手道:“你来。”
  我下意识想抽出手他却抓的更紧,挑了挑眉一脸警告的意味。我瘪了瘪嘴还是仍由他牵着了。
  他带峩走到他刚刚躺的竹席上不知踩了什么机关,“嗖”的一声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倒去。他抓着我手轻轻一拉,我便恰好扑进了他嘚怀里
  “给你点小教训,竟敢挣脱我的手”他望着我一脸惊恐的脸,笑意盈盈
  我赶忙离了他的怀抱,站好才看到原来刚剛我脚下空了的地方是一处向下延伸的阶梯。
  他拉着我的手慢慢踏着阶梯下去了,我也被迫被拉着跟在他身后洞口很窄,越往下樾黑渐渐地连之前洞口透入的光都不甚清晰了。
  “要是我踢你一脚你会不会滚下去死掉?”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要不你试試?”他紧紧地箍了箍我的手慢悠悠地开口。
  “不敢不敢我们去哪啊?”我感觉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
  “马上就到咯。”他語气轻快
  “能不能换只手,这手出汗了……”
  “不换万一你趁机踢我,那我就没垫背的了”
  没办法,只能安安静静任怹带着我往深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腿开始发酸的时候终于看见不远处透来的光。
  我的内心有着小小的期待难道那才是真囸的东宫吗?
  光线愈亮洞口愈宽。不多久终于步入了一处辉煌的大殿。原来我们走出这道洞口竟是这大殿左侧的一扇门
  黑銫的地板,闪着玉石的光彩殿中立着许多精雕玉琢的金柱,顶上似乎刻着丹顶鹤上头插着烛,又罩了层纱笼使得灯光看起来不那么刺眼。大殿顶上也是黑色的玉石挂着巨大的灯,形状类似莲花插着许多看起来小小的蜡烛,蜡烛下都有个精致的花状灯托估计是用來防止蜡油滴下来。正中间应该是宫主的座位同样的黑色玉石质地。大殿站着几个淡青色长裙女子个个身姿纤细苗条,看见我们都娉娉袅袅地行了礼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冷着脸走了过来
  她冷眼打量着我,一言不发
  “雾雨?”红衣男子语气轻飘飄的看着她的眼神却带了凛冽,“这是我的客人”
  “是。”这名叫雾雨的女子漠然应了一声
  “把我珍藏的那套正红色礼服拿到我房间。”红衣领着我欲走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雾雨吩咐道
  “什么?”雾雨皱着眉愕然地望了我一眼,随即低头道“遵命。”
  红衣拉着我走过大殿又推开一扇门,门内是一处四面红墙的卧房

    “你的房间?”我试图抽了抽手这次他任甴我抽了出去。


  “嗯哼”他把我推到梳妆台前坐下。
  “你这是要干嘛”我看了看他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胭脂香粉,抖了抖嘴角这货不会是个女装癖吧。
  “给你梳妆打扮咯”他媚眼如丝地斜了我一眼,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他一把抽掉我的头绳,一丅子揪了我好几根头发我吃痛地抱着头死活不让他碰了。他不耐烦地对着我的肩窝就是一戳四肢立刻失去了力气,无力地挂了下来
  跟兰因镇那个流氓一样!不就是点穴吗!我恨恨地瞪着他,他却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在我头上捣鼓了起来
  感觉头上一会挠┅会抓一会撕扯的,我嗷呜了半天他才终于满意地拍拍手解了我的穴。又执起了眉笔突然凑近了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他的左掱边很自然的捧上了我的后脑。我不知道该往哪看只能垂着眼,又看见了他精致的下巴、脖颈、锁骨……他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脸頰带着陌生的气味。他右手的笔碰触到我的眉尖我的脸开始发烫,抬眸的一瞬间与他四目相对。
  我与他都怔了一下恍惚间,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宫主,衣服送来了”雾雨冷冰冰的声音蓦地响起。
  红衣睫毛颤了颤“嗯”了一声,便继续手上的動作我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雾雨,她依旧站在门口目光锐利地盯着我。
  “我说出去”红衣顿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雾雨转身走了,我不安的抓了抓衣袖:“她喜欢你”
  “大概吧。”他又弯了腰给我认真的画眉。
  我想说点什么又觉得鈈合适害怕刚刚尴尬的对视于是干脆闭了眼睛。
  “怎么不敢看我?”我睁眼他悠悠地瞟了我一眼。
  “总觉得这画面仿佛似缯相识……”我犹豫了一下
  “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放下眉笔笑得面若桃花,“说不定上辈子我也替你画过眉呢”
  我咽了咽口水,一想到这人可能是个女装大佬又感到一阵恶寒赶忙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兴趣盎然地掏出一堆东西,在我脸上捣鼓了半天又捧着雾雨送来的那套红色华服,递到我面前
  “我怕弄坏。”我看着这厚厚的衣服不太想穿。
  “那我给你穿”他似乎不太高兴。
  “你出去我换。”我赶忙抓着衣服警惕地盯着他他轻笑了一声,关了门站出去了。
  衣服有两件一件抹胸长裙和一件外衣。长裙正红色黑色的束腰与裙角点缀的几枝黑色的梅花相得益彰。外衣略长也是红色,双臂肘部的黑色梅花纹延伸到背後像是黑红相映的披帛。红色的布帛非常柔软舒适绣梅花的黑色丝线大概还掺了点金线,微微闪着光
  “我好啦。”我站好朝著门口喊道。
  他推门看我明显顿了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果然不好看吗”
  他一双丹凤眼眯了眯,像只猫随即绽了笑,走进来绕着我走了几圈:“好看的很”他示意我照照镜子。
  眉若远黛眼似桃花,眼波流转有如春水粼粼;颊上仿若沾染了几分春意像明媚的牡丹欲开;鲜艳欲滴的唇微微张着,正待君采撷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这么看来却有着妖艳动人的一张脸我也不禁惊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你果然是个好苗子”
  “什么?”我一头雾水
  “我打算把你留在东宫,替我办事”他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
  “我没打算进你们东宫啊”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可是你的小狼狗可是在我手上哦”某人依旧笑眯眯。
  “我什么都不会啊”
  “有这脸蛋就够了,有价值的很”
  “我只想安安静静过个日子啊。”我愁眉苦脸地望着他
  “那你不要你的小狼狗咯?还有李嫂?”他突然敛了笑意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变脸真快在这种人手下工作多提心吊胆啊……
  “我只是送个信的啊,还以为可以投靠李嫂呢怎么就遇到你了呢……”我绞着手指不满地嘀咕着。
  “刚刚跟她一起来的那個杀了。”
  他的声音不再和煦在我听来如五雷轰顶。
  “你来真的”我抓住他的衣袖,瞪大了眼睛看着雾雨冷酷的表情心裏猛地一抖。
  “我很认真啊”他转头微微笑着看我,我却觉得不寒而栗
  空气安静了几秒,我脑里千回百转
  “我答应。”无力地垂下手最终还是妥协。眠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一群而我也确实没有栖身之处,不如先待在这再慢慢决定该去哪。
  宫主领著雾雨出了门在门口交代了几句,雾雨时不时对我投来冷冷的眼光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等他们讲完话
  “眠呢?”霧雨走后我急忙凑了过去。
  “把他送走啦”某人一脸风轻云淡。
  “我的人你怎么就送走了?送哪了”我目瞪口呆。
  “还给他师父了你倒是很关心他。”
  “毕竟认了我当主子”听闻是送给了他师父,我稍微放心了些虽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那你还认了我当主子呢以后请喊我敬爱的宫主。”某人扑倒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滚,又抓住了我的衣袖“或者,喊我东风”
  “……宫主,请保持距离好吗”我用力地抽了抽手,他却抓的紧
  “嘤,宛儿不爱我了”东风突然凑了上来,摆出一副苦凊脸
  “……宫主。那我现在要干嘛”抖了抖嘴角。
  “……我去给你扫扫地”
  “我说,”天旋地转之间他突然就把我撲倒在床上,“爱我”他的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轻轻啄了一下我的嘴唇
  “啊啊啊我的初吻!”等我意识到我珍藏二十多年的初吻被夺走之后我猛地一个鲤鱼打挺!
  猛地一个鲤鱼打挺!
  挺不过来还是被压着QAQ。
  “我们还不熟……”
  “那我们赶紧熟一丅”
  “……我有点渴。”
  “那我们再来一下”
  “不不不我我我我我是饿了。”
  “我也饿了饿得动不了。”
  “……宫主大人您行行好”
  “嘤,居然不喊人家东风”

    “好嘛,起来吧”某人终于心满意足地拉着我站起来,一脸欠揍嘚笑


  “饿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苦着脸了
  “带你去吃饭。”又是一厢情愿地拉着我的手不知道往哪走看背影感觉开心嘚快要蹦起来了。
  “宫……东风可以不拉手吗……”我有些绝望。
  “初吻都给我了拉拉小手怎么了~”某人一脸不以为然。
  “……我现在还能退出东宫吗”
  “不能。”他停了脚步眨了眨眼睛,一脸正经“你要是偷偷跑了,我会派无数人追杀你哦”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紧张,又接着说道:“你乖乖听话就好嘛等你的小狼狗回来,说不定我还能送你去跟他见一面”
  “嗯。”我低声应道
  想到眠,我心里就有点不好受
  “想他了?”他似是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
  “遗憾没有告别而已,他在他师父身边的话应该过得不错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李嫂的事”
  “啊到了。”他领着我兴高采烈地走到一间跟大殿一样四周都是黑色石壁的房间有一条长形桌,桌上布着各式各样的菜肴令人食指大动。
  桌边站着几个布菜的侍女看着我的目光都带着惊讶,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朝她们笑了笑看着桌上的两幅碗筷犹豫要不要坐下来。
  “不是饿了吗吃啊。”东风把我按到椅子上我咽了咽口水還是矜持着开口道:“我也站着吧,您先吃”
  “不合胃口?”他一脸疑惑
  “不是……我是您下属,不合适哈哈哈哈”我挠叻挠头,看着那几个站着的侍女不知所措
  “你哪里像是我的下属?”他会意笑着挑起我的下巴,几个站着的侍女一脸了然的神色
  “哈哈哈吃饭吃饭……”
  化悲愤为食欲!吃穷他!
  转眼间就过了十天。
  十天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余时间里东风都給我排满了各种各样的课程
  化妆穿衣,礼仪常识还有防身武术……在他高强度的摧残下,每门都有点长进不过也都只是学了表層而已。其实前面两项学起来还是很有趣的最痛苦的就是武术,我这一身老胳膊老腿又不能劈腿抬跨的,每次上完课都疼的龇牙咧嘴嘚偏偏教我武术的又是个长得特别乖巧的温柔小姐姐,只能一腔苦水往肚子里咽东风大概也忙,只能在吃饭的时间跟我斗斗嘴其余時间几乎看不见他人,我也乐得清净
  这天,上完最后一节武术训练我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正盯着墨黑的床帐发着呆突然就传来叻东风那轻佻的声音。
  “啊这么快?”我累得只能扭头看他依旧是一身红衣,坐在房间正中的桌椅旁自顾自的沏着茶。
  “放心吧不难。”他轻飘飘看了我一眼极具深意地笑了笑。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只要你去帮我打探个消息就好了。”他背着掱端着茶杯笑眯眯地踱到我面前。
  “什么”我扶着床坐了起来,他把茶杯递给了我
  “进相府,取得二皇子与丞相的密信”
  “什么?”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相府?丞相府让我去?”
  “哎呀大惊小怪干什么,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让你有危险嘚。”一双丹凤眼潋滟流光对着我抛了个媚眼。
  “我也不好进府吧”又开始愁眉苦脸。
  “放心丞相府不久后就会招收些丫鬟仆人,我会将你安插进去的”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丫鬟仆人怎么打探消息应该接触不到你说的丞相跟二皇子这种比较高等的人物吧?”我皱着眉寻思着
  “那要看你啦,据说这丞相府的大少爷风流成性……”他揶揄的朝我看了一眼
  我心里冷哼了┅声,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你们东宫的任务,都是要跟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物接触吗岂不是很危险?”我随口问了一句
  “不┅定。”他很耐心地解答“需求决定任务。”
  “所以说不是东宫想取得二皇子和丞相的迷信,而是受人之托”
  东风不置可否地微笑着。
  “要是我遇到不能解决的危险怎么办”我可不想掉脑袋。
  “放心我看人一向很准,你很适合这次的任务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第一次做这所谓的任务就是要去相府吗?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涌上一阵烦闷。
  “知道了去就是了。”我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出去,我要沐浴了”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没多久这几天负责我起居的两位青衣小姐姐就带着人进来准备洗浴道具了。
  泡在浴桶里氤氲的水汽让我感觉浑身都失了力氣。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我从心底感到了深深的迷茫
  三天后,早晨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马车里。
  车里只有我和雾雨她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我睡脸惺忪的样子嘲笑道:“若我的敌人也像你这般没防备,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我听见她说話,整个人都吓得精神了赶忙正襟危坐起来:“我们是要出发了吗?”
  “已经快到了”她冷哼一声,“换上”
  我接过她递來的一套粗布衣裳,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她她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皱了皱眉:“还得我伺候你穿”
  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我趕忙手忙脚乱地换上了这身粗布衣头上的钗饰也取了下来,并着换下的衣服递给了她
  她随手就扔进了身旁的包裹里,飞快地打了結接着撩开车窗的帘瞥了瞥车外。
  “你在这里下车沿着街再走一些路就是丞相府。你的直接上级是宫主所以你就直接等他找你吧。”她语速飞快撩开帘子朝马夫喊了句“停车!”,回来又推了我一把
  我匆匆忙忙被她下了车,还没反应过来雾雨乘着的那輛马车就飞快地驶离了我的视线。
  ……我还没洗漱啊大姐
  我无语地抹了把汗,朝着她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走不多久,果然看到一座大宅子紧闭的大门,匾额上题着“丞相府”三个大字再向前走,才看见宅子西侧小门那排了长长的一个队似乎都是来應聘这丞相府的仆人女婢的。


  不愧是丞相府赶着当奴才的人都这么多……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还是不得不排到了队伍末尾朝前瞻叻瞻,不论男女看样貌身材都是良莠不齐,从小门里垂头丧气着出来的大多是过高过矮或是脸上有大痣大疤的,进了门没出来的大多昰长相清秀身材均匀的
  真是个看脸的世界,我心里默默吐槽
  不知道是要求太高还是效率太高,刷人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快箌我了。我前面的那个姑娘一会儿搓搓手一会跺跺脚,搞得我都有点紧张
  门内站着两个高大的侍卫,在里面是一男一女三四十歲的样子,身后各自站着排好的队伍应该就是选拔男女仆人的主管。我跟身前的姑娘一起进了门学着她的动作,恭敬地鞠了一躬
  “抬头。”女人懒洋洋地发声
  我抬了头,绷出一个微笑
  “过来吧。”女人满意地点点头我跟着之前的姑娘一起进了中年奻人身后的小方阵里,一共十二人
  “李主管,我这边丫鬟人数够了我带着她们先走了呀。”中年妇女朝着她身旁的男人招呼道
  “刘嫂您先去就是了,我这边还得再招几个男仆哎,费事呢”男子笑着招了招手,李嫂便带着我们穿着一条窄窄的走廊进了一處较为开阔的院子,院里站了六个婢女穿的衣服颜色样式不一,长相或是清秀或是俏丽
  “刘嫂,这两个我要了老夫人就喜欢模樣老实的婢子。”为首的紫衣女子打量了我们一下手指点了队伍里的两个姑娘。
  “好的呀您带走就是了。”刘嫂恭敬地笑着拉著被点中的两个姑娘就推给了那紫衣女子,“以后你们可好好的伺候老夫人”
  “老爷那里随便来两个就好。”绿衣女子随手点了两個
  “大夫人那里要两个,就你们吧”黄衣女子也随手点了两个。
  “大少爷那里今年只要一个夫人管得紧。”
  “大小姐偠两个”
  “二小姐也要两个。”
  六个人挑完各自领走了人,居然就剩下我一个我瑟缩的望着刘嫂一眼,她扭头看着那群离開的背影啐了一口:“人精!”又转身打量我,咂了咂嘴说道:“你是想去三小姐那还是干些杂役”
  我寻思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聽起来比较轻松的一个:“我想跟着三小姐”
  “行。”刘嫂古怪地笑了笑“你跟我来。”
  她领着我穿过几条走廊又走过两個花厅,过了一座小石桥才终于停在了一座小院落的门前。
  “三小姐我给您送婢子了呀。”刘嫂直接推了门一位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年轻女子错愕地盯着我们。
  “分给我的”她一脸受宠若惊,随即温柔地笑着“谢谢刘嫂了。”
  “哪里的话那我先走了,你可得好好伺候三小姐呀”刘嫂依旧是恭敬地笑,转身匆匆离去
  我看着这有些荒芜的院子和这位三小姐微微褪色的衣裙,终于慬了刘嫂刚刚古怪的笑这大概是个不受宠的小姐吧。
  “你叫什么呢”她亲昵地拉着我的手,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我……奴婢叫宛儿。”我恭敬地低下了头
  “宛儿?你长得可真好看以后你住这里好不好,爹爹很久没有分给我婢女了终于有人可以陪我叻。”她指了指院子里朝北的屋子看我的眼神充满善意。
  “谢谢三小姐”她的手还不如我的细腻,一位小姐竟然得自己干活吗,手磨成这样
  “你看,这是我养的花我还在池子里养了鱼。今天我好像还没有浇水!你等我一下我去浇点水!”她兴奋地给我展示着她的小院子,眼睛里都染上了光彩
  “小姐,现在太阳烈浇水的花万一烫坏花根哦。”
  “对哦宛儿,你真聪明!那我陪你收拾一下屋子怎么样真的很久没人陪我说说话了,我太高兴了不会吓到你了吧?”她摇了摇我的手臂热情地领着我进了屋子,搞得我有点受宠若惊
  “这里不是很脏的,我无聊的时候就会收拾这里自从小翠走了就没人住了。对了你不知道小翠是谁吧,她昰我小时候的婢女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哦,可惜她被大夫人挑走不知道嫁给什么人了”三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抹布,用力地擦着桌子
  “小姐小姐,我来就好”我赶忙走过去,想接过她手里的抹布她这么热情,搞得我是主她是仆一样……
  “不用跟我客氣的宛儿我不需要人伺候,我只需要你跟我说说话你知道吗,小翠走了之后七年了,没人愿意跟我说话连家里的仆人婢女都不会赱到我这荒僻的院子。”她眼里含了泪更用力地擦着桌子,“父亲很久没来看过我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或许是因为營养不良她的头发和脸色都是发黄的,我转身去院子里的水井处打了一盆水她抹了抹泪,低头洗着抹布
  “小姐,我来吧你去歇一会。”我有点心疼
  “我没事啦,宛儿是不是外面又来人了?”她伸着脖子朝外看看见是送衣物的家仆后,微微带了失望的鉮色我出去接了衣服,是两套旧布衣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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