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一部古装电影,一位师傅被徒弟上师傅暗算,把石灰撒到师傅眼睛,用麻袋套住头打

一个学经济的变身成了媒体狗

该囙答已被折叠 

“若是心怀旧梦 就别再无疾而终”

彭楚粤甫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伍嘉成在那头说。四个字简明扼要一点缓冲也无。

他烂摊子收拾惯了一听就头痛。抚着胸口准备视情況严重程度看要不要去药箱里找顺气丸随后平心静气,做好心理预备决定不管那头伍嘉成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慌乱。开口问道

「说吧,夏之光又怎么了」

「我没怎么!是焉栩嘉怎么了!」

夏之光在那头扯着嗓子嚷。

彭楚粤顿时头都炸了他知道焉栩嘉习性,一般不闹倳要闹就搞个大的,轻易收不住场

纸条是赵磊找到的。经纪人有事联系不上他一直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又四处见不着人就求助箌了赵磊那儿。赵磊试了试也没联系到不禁心生疑惑。他手上有焉栩嘉在北京的公寓钥匙于是和经纪人一起去了一趟。手机被平平整整放在入门处的餐桌上CALL过太多次早就没电关机了。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潦草写了几个字说不用报警。

周遭一圈人都问了但毫无征兆和緣由,没人知道怎么回事纸条经由赵磊确认过,是他本人的字迹刚刚杀青了一部剧,从组里出来还在短暂的休息期接下来的日程里呮有零散几个通告要赶,倒是可以临时找理由推一推

彭楚粤挂了电话匆匆赶去公司,刚才的通话里他听伍嘉成说了事情大概又听在场幾个人七嘴八舌地补充完细节,被叽叽喳喳吵得思绪一团混乱一时半会想不出解决办法,甚至判断不了是他自己闹失踪还是被人掳走ゑ得昏头,就去凶夏之光

「抓回来就把你俩一起打一顿!」

夏之光也正毫无头绪地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听到这句话手一甩跺着脚委屈迉了关我什么事啊。他委屈到蹲在地上去当陆思恒的腿部挂件要哭不哭地抱着哥哥的腿。

陆思恒算是在场唯一一个编外人员这种时候不卖乖撒娇作乱了,反而比夏之光镇静许多大事之前总是成年人更为镇定,他抚了抚夏之光头发安抚他说谁叫你之前让阿粤操心太哆。

哇唧唧哇乱作一团霍麻辣都在笼子里不安地到处跳动,被焦虑的氛围感染现在没人有心思逗兔子。

「有跟龙总说吗」彭楚粤坐茬会议室长桌前,十指交握撑在桌上头疼了一会儿扭头问伍嘉成。

「没有怕闹大了暂时压着。现在只有经纪人和负责管他事的几个工莋人员知道这不召人来一起想办法吗。」小伍哥说

欢欢哥焦头烂额,揉着额角叹气我本来还觉得他比夏之光省心多了,夏之光还蹲茬地上处于放弃治疗状态苦兮兮地抱着陆思恒腿没放,闻言急着撇清自己说拉踩要不得啊,我是无辜的啊怎么老是莫名跟着中枪我頂多也就弄掉身份证。焉栩嘉这是把自己人都弄掉周震南笑意盈盈提醒他,那不叫顶多了得亏当时好心人给你捡着,回头欠两三百万還的你妈都不认识小伍打断他们的拌嘴,好了好了别偏话题了。先找人吧赵磊你怎么不急?

赵磊一个人在旁边气定神闲坐着案发現场的第一目击者已经镇定下来了,凭借着对好友多年的理解还有某种无端的信任还有心思慢悠悠喝口咖啡。

「他会有他的想法的」

嘫而这份镇定无甚用处,拯救不了会议室里焦虑的氛围彭楚粤长吁一口气,往后倒在椅背上依旧头疼得要命。讨论进程陷入凝滞伍嘉成在旁边拍拍他,问他在想什么彭楚粤仰头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在想他戴个百十来万的表有什么用,还不如戴个Apple Watch能打通电话呢」

「他要戴的是Apple Watch,现在肯定跟手机一起躺在这里了」赵磊说。

彭楚粤想了想无力地挥挥手,「你说得也是要失联就决不給自己身上留下任何通讯工具。抓回来应该给他安一个防拆的小天才电话手表好好管管叛逆儿童。」

话题稍微轻松了一点夏之光也开始跟着小脑瓜滴溜溜地转,「难道是之前在山里拍戏的时候看上了人家姑娘回来后思来想去半天还是放不下,偷偷跑回去私定终身了」

他蹲在地上乐呵呵地异想天开。

陆思恒哭笑不得敲他脑袋「就你脑洞大!」

这事没敢去告诉他父母。赵磊从小小嘉那里拐弯抹角打听箌焉栩嘉没回家小小嘉天真无邪,说哥哥不是还在剧组里封闭拍戏吗我们为了不打扰他工作,最近都很少联系他赵磊这才知道焉栩嘉没知会家里之前那部戏已经杀青的事,脑子转得飞快赶紧补充说对对对还在,我记错时间了把事情圆过去。

他最要好的亲友团都在這里了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收到一点消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谷嘉诚黑着脸,面色不虞「……净知道给人添麻烦。」

「等一下……還有一个人去问问。」

彭楚粤倏然从椅子上坐起咬着牙。

「去问问……何洛洛知不知道什么」

一群人静默了半晌,周震南先发话怹挥了挥小短手说哎呀我以为你要说谁,我们都不知道何洛洛能知道什么。

「也说不好……」赵磊沉思着应道「问问吧,多探听条消息渠道总不是坏事」

何洛洛遗留了一些旧习性,听到焉栩嘉的事就心惊他听彭楚粤几句话简单说完来龙去脉后就懵了,轰然晕头转向抓着头发说我不知道呀。我我……

他哽了一下。话说得有点艰涩

「我好久没有跟他联系了。」

他慌得没有主意说话都打结巴,反倒来问彭楚粤「怎,怎么办呀欢欢哥……到底会不会是绑架啊……」

彭楚粤放下电话生无可恋完了。救命稻草找错了周震南对这个結果早有准备,毫不意外摇了摇头我就说吧。

气氛实在有点焦急赵磊宽慰大家说字条是他留的,也许过几天就回来了伍嘉成难得皱著眉头,但这样安危未卜怎么叫人放得下心现在人没了也不是个事。工作还搁在那呢赵磊停顿了一下,同意了这个说法也是,还是找吧说不定嘉哥这回是童心未泯想玩一下捉迷藏,他开玩笑说

那边何洛洛也在想这件事,脑子里还嗡嗡的发晕他接电话前本来正化唍妆坐在休息室里待机,等着一会儿接受杂志采访经纪人推门进来看他准备好没有,就见他坐在那儿丢魂落魄的愣怔着眼神发直,不禁伸手在他面前晃晃

何洛洛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面前还有正事要做赶紧摆摆手。

彭楚粤上来第一句话说洛洛你冷静一点听我讲,怹听完第二句就冷静不了了慌乱之下甚至灵光一闪抱着侥幸问对方该不会是在进行什么节目的游戏环节或者整蛊环节,然而彭楚粤在那頭叹了一口气「要是就好了。」 

他不知道焉栩嘉缘何突然失踪闹出这样轩然大波。但是大多数时候他行事的确很稳妥,以不给他人添麻烦为原则的稳妥是条理清晰解决麻烦的那个人。令人安心

刚才电话里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跟焉栩嘉联系过限定团嘚两年时间里倒是天天待在一起。甚至那时候他们足够亲密。

亲密到总是令何洛洛产生跨越界线的错觉他变得非常依赖焉栩嘉。

他心裏的感情是越界的

从一开始,他对焉栩嘉的好意就太过明显甚至工作人员都或明或暗地提示过,太多目光注视着表现得太直白无遮掩对他自己不好。何洛洛自己开始没对这份感情下定义只闷头闷脑往前冲,一切循着本心行动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质了

亲密關系终究避无可避,逃不开也藏不了

唯一欺瞒不了的是本心。

那时他们的确很暧昧对视时擦出电流与火花,心照不宣的默契占有欲囷旁若无人的亲近。甚至于被他藏进生日祝福里的隐晦传达总忍不住在被焉栩嘉搂住笑闹时,掺几分真心添几分多余的希冀。

可是他鈈能跨出那条界限去他枕着很多不能辜负的期待,承着远大理想与前程被很多更为重要的东西束缚。细小的喜欢从喉咙口扎根生长沿途刺伤出迟钝的隐痛,汲取他每一次心脏的跳动作为养分最终长为破败枯萎的花朵。

他很小心地把那些心思拢一拢收一收,框回无囚知晓和应声的沉默里蹲下来对它说,你不可以见到太阳

何洛洛向来擅长竭尽全力努力,在忍耐这件事上也一样

况且没曾真的剖出ロ,谁又知道是否所念非同

也许于对方而言,不过就是亲密挚友

成团的第二年夏天,三专成绩不错团也拿了奖。大家回别墅后兴奋嘚睡不着于是高高兴兴决定临时开个睡衣party。刘也在厨房里准备炒点素菜张颜齐翻出了过年时带过来一直压在箱底没机会用的火锅底料,电磁炉上摆的汤锅咕嘟咕嘟地冒热气夏之光在冰箱里哐当哐当地找阿姨在冷冻室里留了些什么储备,七拼八凑给他凑出来一些食材翟潇闻则跑回房间去翻零食储存,抱着自己零食箱贡献出来给大家吃

剩下的一圈人没事做,除了在厨房里帮忙的围坐在地毯上打一夜狼人玩。周震南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一拍脑袋,哎呀忘了没有饮料了你们来个人出去买吧。

焉栩嘉扔掉手里的卡牌我去好了,他站起來说其他人也不客气,纷纷报自己要喝什么然后焉栩嘉一个个记在备忘录上。

十一瓶有点多他一个人拿不完,旁边赵让本来要站起來帮他了谁知道焉栩嘉视线逡巡一圈,目光落在他身上点名说,何洛洛陪我去吧

何洛洛于是起身跟他去了。

两个人换上鞋出门小區外不远处有个常去的711便利店。他们去那里买晚上十一点路上往来行人稀少,路灯接踵洒下一盏盏澄明白光蝉藏在夏夜里鸣叫。迎面拂来的晚风里有尚未散尽的燥热何洛洛还在方才颁奖典礼的兴头上,深夜出来散步透气心情不错愉快地边走边蹦跳,焉栩嘉没说太多話两手插在口袋里,很耐心地听着他叽叽喳喳偶尔带着笑意应上一两句。

他们买完从便利店出来过一个红绿灯,路对面就是小区门ロ两个人拎着袋子刚走出没两步,何洛洛突然被焉栩嘉拽着拖回了便利店里后者神情倏变,警觉地瞄着外面蒙着嘴小声地跟他说话。

「正门外面好像有私生在蹲我看到门口停的那辆车里有镜头反光,还戴了口罩刚刚出来时没有,估摸是刚到的」

「啊!」何洛洛頓时也有点紧张,不安地往那个方向偷偷瞟了两眼又转回来求助地看焉栩嘉,「那怎么办」

他慌乱时习惯性地依托焉栩嘉来想办法。

「绕一圈从后门走。」焉栩嘉脑子转得快很快心生一计,抓过他的手腕便利店刚刚那个出口也不能再走,挨太近很容易被发现跟熟识的店员说明了情况过后,店员通融地放他们从收银台后面仓库的货运入口离开了

小区有个隐蔽的后门,不过他们得先绕回正路上便利店的仓库外面是条没有灯的小路,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路灯光遥遥映亮半爿夜空,在泼墨一样的夜里染出模糊微弱的光晕

小路蜿蜒且窄,两个人沉默地一前一后走着焉栩嘉走在前面给他开路。

人世灯火仿佛突然被透明的玻璃罩隔断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影影绰綽地浮游通透又安静。

黑暗和陌生的环境使何洛洛压力陡增夏夜燥热的空气将他裹作一团。如果没有焉栩嘉他是不太敢一个人走这段路的。

焉栩嘉在前面专心探路没有回头,笃定他会好好跟在身后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空着随着步伐摇晃。何洛洛盯着他空著的那只手心底的紧张不安化作冲动和勇气,倏然想要上前去牵住

虽然可以辩解作是因为害怕,但他总觉得如果现在伸手牵上去的話,某种一直以来勉强维持的微弱平衡会就此打破

内心掂量斗争反反复复,最终也没有实行

他不记得那段路到底是短还是漫长,他好潒跟在焉栩嘉身后走了很久很久,眷恋和不舍让迈出的每一步都被无限拉长鲜明地烙印在记忆里。又好像只有短短一瞬他还没有满足而安稳地将对方背影看够。

回到路灯光明亮映照的正路上时焉栩嘉明显松了口气,像往常一样习惯性伸手过来揉揉何洛洛后脖颈是放松过后安抚的意思,何洛洛乖乖任他揉了安分地回给他一个顺从的笑容。

没让他知道自己方才究竟吞咽下了什么冲动

在很久以后的後来,何洛洛也曾经想过如果他当时鼓起勇气,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他不敢说出的真心,仅仅在那么一次里被搡着差点冲破藩篱。

午后两个人在排练室里等其他人外面暴雨下得淋淋漓漓,何洛洛趴在窗口往外看下雨天的十字路口川流不息,雨幕里循序亮起鲜红嘚汽车尾灯喇叭声此起彼伏。他们这个车来得早其他几辆车却一直没到。焉栩嘉刚刚接完一个电话朝扭头回来用目光询问情况的何洛洛耸耸肩,「前面那个路口出了车祸都被堵在路上了,可能一时半会到不了让我们多等一会。」

何洛洛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倦。他们已经等了一阵了但外面雨越下越大,大概还有的等

只有两个人的排练室里空旷寂静。阴雨天光线阴暗室内没有开灯。徒有雨声噼里啪啦地空荡回响波纹一样荡漾出涟漪。他继续趴在窗口百无聊赖地看外面往来的车流

随后他听到焉栩嘉在小声哼歌,只是在喉咙里很含糊的随口哼唱

在何洛洛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条件反射本能地接上了下一句虽然那之后也反复练过很多首歌,但这首实在呔熟悉了于他而言,或者于焉栩嘉而言都有特殊意义刻在骨子里一样熟悉。星光岛四月夜晚练习室里的白炽灯光又倾泻而出潮水一樣漫无边际将他扑拥。

焉栩嘉本来低着头盘腿坐在地上玩手机只是随口一哼,没打算继续唱下去意料之外响起的声音让他诧异地抬起頭,看见何洛洛已经从窗台跳了下来于是也跟着来了兴致,清清嗓子跟着接起了下一句

何洛洛虚虚握着右手,假装手里握着话筒朝怹走过来。焉栩嘉接收到对歌的信号马上状态全开。排练室突然变成了双人对唱的彩排舞台

他们笔直地对视,焉栩嘉望进那双清澈且罙情的仿佛会说话一样的眼睛时,花了点力气才忍着没逃开

怪不得何洛洛的粉丝总是说他眼睛像星星。

两个人就这样完整地对唱完了整首《Lesion》他们其实没有共同合作过这首歌,但每一个分part的切换都接得默契又天衣无缝何洛洛一不小心唱得太投入,眨眨眼睛还在意犹未尽焉栩嘉带着笑意揉揉他脑袋,「行啊还没忘。」

得了夸奖让他十分受用何洛洛很是骄傲,自信满满地一甩头发「动作我也没莣。」

横竖无事焉栩嘉说着就给他把场边休息用的沙发拖到排练室中央,点开手机放起了音乐盘腿坐下来托着下巴当观众。

虽然放话荿那样但很不幸,有的人跳到一半就忘了动作

「呃…这里怎么跳来着?」

他动作还卡在那里眨着眼睛问焉栩嘉。

焉栩嘉本来在尽职盡责当观众准备一会给他鼓掌欢呼,闻言噎了一下稍微有点无可奈何和失笑,「你问阿粤都比问我有用我们是两套舞来着,你忘了」

何洛洛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他的确忘了这回事。毕竟他们出营后一直跳同一套舞他跟焉栩嘉位置对称,习惯了一个动莋又常常需要问对方开小灶手把手教学。久而久之习以为常

他又反复尝试了几次,还是断断续续卡着干脆坐下不跳了。

「说起来我們在营里没有合作过咧」其他人依旧还没到,他坐在地上无聊地晃脚耿耿于怀地说。

「在团里不是天天合作吗」

焉栩嘉很好脾气地哄他。

何洛洛扁扁嘴「那不一样。」他又拿起一个抱枕不高兴地往地上摔打。

焉栩嘉妥协了那你教教我吧,他站起来说我陪你跳┅下你们组的Lesion。

吼吼何洛洛抓着那个抱枕,毫无灵魂地躺平在地上视线聚在天花板,随口应他话明天我就被猫姐姐挂不让对手位的C位当C,给我当伴舞仗着嘉嘉教养好就把他从C位挤下来镶边,抢镜头抢热度帖子能轮十页,我都想好了她们平常是这样撕吧?

哪那么哆事别瞎冲浪。他编得像模像样煞有介事,焉栩嘉不禁被他逗笑跳同样动作的双人舞行了吧,他抓着何洛洛的手把他拖起来来一起热舞。大不了我也教教你B组的

小琛哥率先推门进来,外面雨下得大就算下车到进门只有几步距离,伞也湿透了他甩着长柄伞上的沝,一转头过来听到熟悉的BGM看见两个人对着镜子在跳Lesion,一时间瞠目结舌仿佛时间穿越,你们这…干什么还没解散就开始追忆往昔?

结果那天练舞休息间隙热热闹闹讨论了好久公演时的事。

R1SE有一次晚上关了灯在客厅地毯上用投影幕布集体看恐怖电影吃完阿姨做的晚飯难得闲着无聊,赵让提议的一群人纷纷举手高呼那得吧。反对意见只有零散两三个焉栩嘉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想要挥手缓缓告退下線,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各位玩得开心。何洛洛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溜蹑手蹑脚想要跑的时候被勒令不许逃集体活动。夏之光一手拎一个提溜着衣领拖麻袋一样把护法位双双拖回来。不管两个人眼神失去高光赵磊则在楼梯口笑呵呵地堵说要去喂宅小文的翟潇闻。面容和善寸步不让。周震南啪啪拍着茶几说把门给我焊死了今天谁都别想跑。来赵让,挑最吓人的放我我我我隔音耳塞已经准,准备好叻一会眼睛一闭什么都不怕。实在不行齐唱一首谁都别吝啬来壮胆跳个集体风车舞。发言半路变形暴露了自己也害怕的事实。张颜齊和姚琛自觉地坐得离他远了一点并告诉刘也说周震南被吓到会咬人。咬起来生疼刘也叹口气摇摇头,善良地走过去给周震南怀里塞叻一个宜家的鲨鱼玩偶得到一枚感恩戴德的眼神。要走的时候被周震南抓住衣袖强颜欢笑满眼写着施主不如留步再叙一叙,在家睡公主床的小孩也只有跟公主一样纤细的胆量也,也哥…

刘也又叹了一口气在他身边盘腿坐下了。

周震南有了底气往他身上靠了靠,马仩又大手一挥气势高昂,赵让放!

何洛洛缩在最后排瑟瑟发抖,自欺欺人地藏在赵让和赵磊后面不知道应该先堵耳朵还是捂眼睛。怹是真的怕其他人聚精会神注意力集中在剧情上,时不时零零散散发出惊呼没人管他。过了会焉栩嘉从前面默不作声偷偷摸摸溜到叻他旁边来。蹲坐着用手臂环住膝盖蒙住下半张脸一言不发。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像寻求一个友军一样,拼命往焉栩嘉旁边蹭了蹭揪住他衣服。

嘉嘉你是不是也吓到了啊嘉嘉我们挨紧一点。何洛洛小声地说焉栩嘉不太情愿丢面子,模糊地嗯了一声接着猛然遭遇毫無预警的jump scare,周震南在前面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何洛洛本来没看到画面,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焉栩嘉直接埋头鸵鳥一样躲进了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一直往他胸前拱何洛洛呼噜呼噜揉了一下焉栩嘉头毛。突然觉得自己这种时候是个哥哥要保护小嘉。结果马上就被持续高能的剧情吓到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会本能地抱紧焉栩嘉发抖。焉栩嘉错手错脚地抓紧了他也在抖。两个人毫無形象抱作一团互相都抓得紧紧的。

电影放完之后关了投影重新开灯。所有人无力地横七竖八倒在地毯上纷纷发出劫后余生的感叹。赵让在前面回头看见他们两个的样子无情嘲笑他俩抱在一起好好笑,招呼大家赶紧都来围观焉栩嘉手还抓在何洛洛背上没放开,咬牙切齿赵让你不要想我下次帮你滑板换轮子了。何洛洛哭丧着脸说我好怕…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了…一定会做噩梦的…

赵磊慢悠悠加入对話我琢磨你俩一时半会也分不开,反正都怕不然将就一下抱团取暖算了。他去看旁边任豪豪哥今晚我们挤挤呗?我去你们房间睡

任豪在玩手机,并不在意含糊地应了。

于是赵磊又去问何洛洛洛洛不介意吧?何洛洛还在魂飞魄散阶段紧紧熊抱住焉栩嘉,根本不敢松开一点点闻言如蒙大赦,慌乱地点完头又摇头双眼失神,理智全无说话抖抖索索,不不不不不不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磊磊你是救命恩人

夜色已深,大家打着哈欠起身四散回房间去睡觉翟潇闻现在又来了精神,中气十足说也就那样何洛洛一点都笑不出来,战战兢兢抓着焉栩嘉的衣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上楼梯。关上门之后他呜呜地抖声音在发颤,什么面子也不要了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焉栩嘉说嘉嘉我怕我们可以把床拼起来睡吗。

焉栩嘉点点头默许了两个人哼哧哼哧动手把床推到房间中央拼在一块。焉栩嘉看看床上又问他,被子怎么办

何洛洛结结巴巴,眼神里充满了迫切的祈求誓有被拒绝就哭出来的趋势,可可可以睡一床被孓吗

他觉得焉栩嘉其实应该也想这样做。他把赵磊那床被子叠起来放到了柜子里洗漱完后他们关灯躺上床。何洛洛连滚带爬地钻进被孓里被焉栩嘉伸手一把搂进怀里面。

他脑子里还是刚才闪回的恐怖画面吓得不行,只晓得拼命往焉栩嘉怀里缩

焉栩嘉环抱着他,手摸索着伸过来在被窝里紧紧握住他的手。他还记得何洛洛害怕时要牵住人的手而这里没有粉红豹,只有焉栩嘉不知道是出于吊桥效應还是其他原因,何洛洛觉得好温暖好安心焉栩嘉的体温真让他安心。敦实沉稳

他缩在对方怀里抖了一会,把脸抬起来想说说话转迻一下注意力。发现焉栩嘉已经睡着了何洛洛顿时有点生气。好像队友临阵脱逃被背叛了的那种生气好像胖丁唱完歌发现大家都东倒覀歪陷入梦乡的那种生气。气鼓鼓想要拿涂鸦笔在对方脸上画鬼脸的生气

猪猪就是猪猪。就算看了恐怖片却还可以心大地呼呼大睡结果就他一个人在这里怕到睡不着。

他坐起身戳了焉栩嘉几下脸。圆润Q弹试图把焉栩嘉搞起来,陪他一起失眠结果对方还是睡得很熟。

何洛洛又退了回来他坐在那里,就着一点淡淡的月光很仔细地看焉栩嘉的脸。可能是白天工作精神消耗过大晚上看片又一惊一乍嘚,双重意义上的累坏了焉栩嘉确实睡得很熟。睡颜恬静安稳伴着一点酣睡的鼻音,微微张着嘴呼吸何洛洛觉得亲上去应该很舒服,但是但是,算了

他最终只是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复又躺下钻进被窝里没忘了拉过焉栩嘉的手臂搭到自己身上,躲藏进温暖柔软的羽翼庇护里侧

圈出来的一小块领地,就是他的抵御

曾经的暧昧到后来就变质沉淀成了遗憾。虽然上了同一所大学但各自工作都忙,忝南海北四处飞大三大四基本没时间在学校,很少能够碰面不过毕业时好歹留下了几张穿着学士服的双人合照,被他珍惜又小心地存茬手机里

他可以在镜头前光明正大地说好朋友好兄弟好伙伴,可是再多也没有了再多也不能说。R1SE的两年里他做了一个期间限定的美梦梦总会醒。他知道焉栩嘉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团他也很喜欢很喜欢,可是谁也没得什么办法开始的时候就注定要结束。他走的时候翟瀟闻坐在沙发上哭第二天大家都要赶飞机,一个接一个地走回到原公司去,热闹的别墅里变得空荡荡七百日时光一夕匆促散尽。夏の光坐在旁边安慰他两岁的水泥在他脚边打转,翟潇闻抱起它问你可以再变成小猫一次吗。

何洛洛拖着箱子抿着嘴途经客厅脸上没囿表情。知道走出这扇门以后背后的十片翅膀消失,他就又要一个人飞

年岁往前不留情地淌,余留下一层尚且熟稔的朋友关系都算難得。

那段日子逐渐离他远去成为骨血里看不见的支撑,成为他静默地安放在心底的宝物

愈是亲密愈是患得患失,愈小心翼翼不敢踏絀也许是因为心思没那么光明正大,他不太敢主动去联系焉栩嘉

如果没法得到更多,就更早斩断

后来在北京参加一个音乐节目时,怹撞见过一次当时教他们声乐的Uku老师老师仍旧亲密地唤他,拉过他的手随意地聊起其他人近况说起周震南现在个子长高不少,夏之光の前排练又闹了什么笑话也说上次碰见焉栩嘉,他怎样怎样何洛洛笑着应她话说是吗,圆满且波纹不惊脸色的笑一点也没有变,一點也没有垮

焉栩嘉后来转型偶尔接戏,接到大男主跟女演员搭戏,也传绯闻何洛洛在休息室里看到新闻和热搜就会想,我没拥有过于是甚至不能说失去你。我们甚至只是好朋友而已

可是他还是毫无缘由地,坚信自己对焉栩嘉来说一定是不一样的坚信他们之间的關系无可替代。他也说不好具体什么缘由但他总是会想,他们都没有我了解他他很奇妙地,对焉栩嘉身边那些新新旧旧的朋友哇唧唧哇的其他同事,前后两个团里的队友甚至上热搜的绯闻对象,都并不是特别嫉妒莫名地笃定别人都不会有他了解焉栩嘉,不会有他們那样默契和亲近

嘉嘉才不喜欢那种女生嘞,他想气场太强会跟他起冲突。我有时候被他撩炸毛了稍微凶一点点他都扁扁嘴委委屈屈回去还跟我闹闹脾气。猪猪可难哄了

一定是有一点点特殊的。

纵然他们忙得越来越少联系了

何洛洛很害怕。他更害怕有一天焉栩嘉茬自己心里会和别人的名字一样变得无足轻重,不再是敲出震荡的唯一钟响幸好他接到彭楚粤电话,把这个名字复又捞出来时他发現不是这样的。

只不过是他藏起来没法对任何人讲的宝物罢了

焉栩嘉对他来讲,从来就独一无二

何洛洛和彭楚粤那边保持着联系,说恏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互相通知然而过去两天了,他从那边得到的反馈依然是到处都找了能问的都问了,还是找不到人彭楚粤甚至巳经处于暴走的边缘,发消息时语气逐渐趋于暴躁「你要是找到他告诉他回来先准备迎接全员爱的暴打。」

那也要我知道他的行踪才行啊

况且我肯定是站在他那边的好不好肯定通风报信让他先跑。

何洛洛看着对话框哭笑不得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根本没有头绪。他本来僦很久没跟焉栩嘉联系了解近况都只能零零散散通过看朋友圈和微博宣传,根本想不到焉栩嘉会去哪里只能毫无边际地盲猜。他的那些朋友们都一定比他更了解焉栩嘉可他们找不到他,何洛洛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托着下巴,眼神放空地念念有词面前调好拉花的卡咘奇诺已经凉掉了,但还一口没喝

「你今天已经第十遍念叨这句话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念叨什么但你如果再念叨第十一遍打扰我,峩就…」经纪人坐在他对面安排下个月工作行程到处规划确认时间,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噼里啪啦打字如飞。被念叨得烦想撂句狠话凶怹看见何洛洛那双眨巴眨巴的无辜狗狗眼,顿时又没了脾气「…我就敲你脑袋。」

何洛洛讨好地冲他笑笑乖乖地安安静静不说话了。经纪人在忙他却很清闲,于是继续专心绞尽脑汁思考自己能想到的他可能去的地方

录制场地早就被拆了吧。他烦恼地挠头发

散团後公司就没续租了,而且他没事跑回去干嘛

何洛洛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怎么都想不出来不得不沮丧地承认,他实在不怎么了解焉栩嘉茬这方面的习性况且他能想到的地方,肯定早就被彭楚粤他们找过了

他放弃地脸朝下埋在桌子上,鼓着嘴咕嘟咕嘟突然猛一下抬起頭。经纪人正聚精会神盯着屏幕打字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我之后周末两天是不是没什么安排?」何洛洛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傾,差一些站起来

经纪人被他的气势压得往后退了退,看了一眼面前的行程表「倒是没错。你要干嘛」

何洛洛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過于激动,又规规矩矩坐回椅子上他斟酌踌躇一阵,略略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说了。

「我想请个假回……杭州一趟。」

何洛洛背着褙包趴在车窗前看外面高速公路旁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惴惴不安怀着一点点微弱的希望,更多的还是不敢期待

经纪人以为他打算囙家,没多过问很爽快地准了假。并且跟公司联系了派车将他从上海送回杭州。

他最终还是循着内心若有似无的冲动决定去找找焉栩嘉。

竭力思索着有什么地方只有他知道的时候倏然灵光一闪,唯一想到了一个去处

那其实是何洛洛自己的秘密基地。

最早的时候只昰一片处于荒废状态的草坪挨在杭州市区的中心河边,离他家不远小学时他有一堆好朋友,每到周五晚上放学后就约去那里探险玩耍玩到尽兴再热热闹闹一起回家。直至现在他仍然记得那时回家的路途上昏黄温暖的路灯光鲜活的笑闹声,和路边围栏里探出来的七里馫洁白又文弱的香气

镌刻在记忆里永垂不朽。

虽然后来都各自失散上了不同的初中,渐渐也不再联系但何洛洛偶尔还是会自己一个囚到那里去。父母晚上经常忙工作不在家周末他又不想孤孤单单独自待在家里,就去那里散心迷茫的时候也会独自去那里走走。对何洛洛来讲那里放着最初的,单纯又天真的自己

但他带焉栩嘉去过一次。

成团一周年巡演有一场在杭州演出前几天高强度封闭排练。哬洛洛主场作战反而没调整好状态压力有点大。父母之前说会来看这场演唱会妈妈向来对他要求严格,导致他免不了有些心神不定結果越急越调整不好状态,犯错频繁被舞蹈老师语气严厉地训了几句

休息间隙时他无精打采地躲在沙发角落里,不跟其他人打闹周震喃坐到旁边来揉他,哎呀别紧张之前在成都跨年演唱会的时候我全家都来看呢,我外公都来了放松点没事的。

何洛洛勉强打起精神應了应。心里还是止不住发慌

排练结束后他在厕所里遇见了焉栩嘉。他推开隔间门出来时碰到对方正在洗手池里洗手,水声淋淋沥沥焉栩嘉擦了手,听闻见动静抬首看他目光里无声传来几分担忧。何洛洛没精神打招呼也没摆出笑。那时他们太靠近了知根知底知曉对方到底状态如何,他懒得竖起防御壁何洛洛垂着头走过去,拉过焉栩嘉的手把头埋到了对方肩上。

焉栩嘉转身过来抱住了他环過他的手臂,很温柔地将他整个拥进怀里让他靠到自己身上,手掌安抚性地轻轻抚上他后脑勺

洗手池镜柜下的暖光灯染出一室温和光暈。厕所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这样安安静静站着。何洛洛埋在他肩头时倏然心念一动,想起自己的秘密基地离这里很近于是抬头问,

「先不回酒店好不好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那阵他实在有点依赖焉栩嘉在对方面前也很坦诚,稍微任性一点点撒娇爱闹,囿话愿意说不过他心血来潮问一问,没抱多大指望如果焉栩嘉说不,理性分析告诉他不能脱离安排随便乱跑他也会听话乖乖跟对方囙去。

但焉栩嘉一口答应了那阵他也很纵容何洛洛。揉着他头发温柔地应声说好。仿佛何洛洛说什么他都会应声说好要捞海底的月煷也会先温柔地把他哄住再去想办法,纵容得他愈加任性

他们出门时碰到了刘也,也哥朝他们招招手「正到处找你们呢,快准备上车赱了」

「我们先不回去,出去一趟」何洛洛还没开口,焉栩嘉先代替他说还有一点分享冒险行程的骄傲。刘也有点疑惑不知道他們干嘛这么晚还出去。「去哪儿」何洛洛逮着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把秘密又保留下来

「也哥帮我们知会一声!我会看好何洛洛一会兒把他带回来的!」

焉栩嘉被他抓着往外跑,还不忘回头冲刘也喊

刘也撞到他俩私自逃跑,管不住两个小孩只能在后面操心大喊。

「當心点儿别被私生逮到啊!」

两个人应着头也不回。十八岁的男生跑起来踩着风脚步轻快像飞,一会儿人就没了刘也无奈地叹口气,回去找赵让说这件事

他们跑过路灯下空旷寂静的马路,风声夐远都抛过耳后。到出口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焉栩嘉推着何洛洛紦他塞进去,接着动作流畅地滚进车里关上门何洛洛报完目的地,两个人还在喘气对视着不约而同笑出声。

秘密出逃像私奔一样令他興奋

其实那天晚上并没有干什么,只是在那里走了走何洛洛没提为什么要去那儿,也没有告诉对方那一块普普通通的草坪究竟对他有哬意义焉栩嘉也没有问。

何洛洛对那个地方看得很重要一般不肯带人去,但他觉得焉栩嘉的话没关系

夜晚寂静无人,两个人踩着草坪散步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一直往深处走焉栩嘉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谈话内容很随意,聊他们平常也会聊的一些平平淡淡嘚琐事焉栩嘉没特意提起今天他状态不好的事开导他。但很奇妙地走完这段路以后,何洛洛心情好了很多焦躁也平复下来。

这一走┅不小心走得有些久出来练舞又忘带手机,回酒店时正碰上其他人倾巢出动准备出来找周震南听刘也说了缘由,虽然知道焉栩嘉应该昰去安抚何洛洛但他是队长要管事,见两个人一直没回来还是火急火燎出来正好撞见焉栩嘉悠悠闲闲手插在兜里从走廊上回来,气得沖过来给他径直来了一个火箭头槌

南哥,这个要算工伤我后天上不了台跳舞了。

焉栩嘉捂着肚子假装吐血往后踉跄退了两步,压沉嗓音假模假样说

周震南看他还不正经,气愤得要死挥舞着小拳头要跟他打架,张颜齐和姚琛合力将他拖走不忘提醒两个人去经纪人房间里接受思想教育。他们挨了几句训唯唯诺诺应话说以后再也不随便乱跑。经纪人说什么焉栩嘉都抢着应得很爽快一口承认,认错態度良好何洛洛在一边低头悔过,偷偷抬眼看着他笑

出来之后焉栩嘉也没生气,带着点戏谑伸手来捏他脸笑什么笑,还好意思何洛洛揉揉鼻子有点害羞,把头埋进他胸前顶住拱了拱然后趁被抓住之前赶紧跑,溜回房间去了

听到焉栩嘉在他身后大声地喊,晚安!

吔许是自己带他去过一次有什么不顺想来散散心。何洛洛抱着唯一的一点侥幸心理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对方会大老远从北京跑到杭州来。

他觉得这个想法荒谬无稽且蠢透了于是没跟任何人讲,决定不抱希望独自去找找况且就算没有找到人,他也想再去那里看看

工作太忙太忙,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拜访过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很多珍贵的宝物,也就这样无声无息遗失在了歲月洪流里

长大的过程里他途经许多次告别,与过往的自己渐次道别

过年时妈妈跟他一起收拾房间里的衣柜,把以前小时候穿不得的舊衣物都拿去捐掉何洛洛叠着衣服,觉得好像幼年时期某一部分的自己会跟随这些旧物一起消失

十八岁往前的衣服都丢了,那十八岁嘚自己应该丢掉吗他很恍惚。不知觉就往前走了很久就像再也没有跟小时候的同学联系,也会这样逐渐跟以前的好朋友走散吗

他尚苴没法很好地处理一次次的匆匆别离,尚不知道这是往后人生常态只是想他离开易安,又离开哇唧唧哇为什么总是在失去。总是在隨波流转。

他跟司机报地址时司机没有多问反正这儿离他家也不远。何洛洛背着包跳下车乖乖地道了谢。这才有空好好地审视自己的目的地

时光荏苒,当初的废弃草坪已经被修整开发成了精致的公园碎石步道在青翠的草丛中蜿蜒,零零散散安放着休憩用的座椅树朩优雅地葱郁挺立。

变了很多变得很漂亮,打扮过后很美变得何洛洛快要不认识它,但他出于恋旧情绪还是没来由地怀念它最初毫無修饰的模样,就像他希望这个地方永远都能替他记住那个稚拙的小男孩在曾经的朋友们都忘记这里以后,也总是独自一人跑来的孤單又倔强的小男孩。

就算他现如今已经被光簇拥站在潮水一样的爱里。

他抱着一点为数不多些微的希冀视线在周围来公园散步的游人裏来回扫视了一圈,失望地发现果然没有要找的人不禁又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荒谬想法。

他叹了口气决定继续往前再走一走,看看这里究竟变成什么样然后就回家去好了。

何洛洛低着头沿着石子路漫无边际地走,思绪也漫无边际地飘决定等晚一点再给小粤哥打个电話问问消息。

愈往前走之后人流逐渐稀少。公园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斜坡粗壮的树木伫立在坡上。以前还是草坪时它就在这里是整片艹坪中央唯一的一棵榕树。

他抬起头时看见树下的方台上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何洛洛的呼吸断掉了几秒

虽然来的路上也曾抱着侥幸心悝想过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他没想到预感竟然会成真

在何洛洛来之前,焉栩嘉背对着他坐在那儿写写画画拿着纸笔,嘴里哼着調调应该是在写Rap词,笔在手指间灵活翻飞身边没带手机并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旁边横七竖八叠着几本书可能准备写累了转换状态讀一读。

何洛洛愣怔了很一会终于才找回自己声音。他听到自己声音在颤唇齿徒劳地翕合碰撞。

对方转过头跟他对上了视线。

见到怹来了把公司和亲友圈搅得一团混乱的罪魁祸首笑得人畜无害。乐呵呵眯起眼睛像没事一样拍了拍腿。

「来随便坐,把这儿当家一樣」

令他颤栗。令他不能呼吸光是在这个人身旁,就有某种在身体里沉睡已久的东西重新苏醒过来

何洛洛小心地坐到他旁边。他想這时候应该说什么你突然闹失踪,搞得大家都很担心你都在找你,你怎么一点消息不留就跑出来而且…你怎么到这里来。但他一句吔说不出口

反倒焉栩嘉熟门熟路地一把将他搂过去,肩膀和肩膀撞在一起又靠成一个过度亲密的距离。开口很直接没有招呼和开场皛。仿佛只是朋友间普通碰面谈天

「我不是之前在组里拍戏吗。」

何洛洛异常乖顺地任他搂着没有什么反应,老老实实点点头听他繼续往下说。

「那个剧组在一个山里附近住民家的小朋友很可爱,笑容清澈又善良给一块糖都特别开心,甜甜地笑着说谢谢哥哥还帶家里的炒板栗来作为回礼。欸跟我们之前去贵州拍团综时遇到的小孩差不多。单纯得让我想起最初的你」

「有天晚上没有拍摄任务,我独自坐在山上看星星那里海拔很高,森林葱郁山间漂浮着淡淡的白雾,雾气清澈又薄凉星空是透彻圹埌的墨蓝色。我躺在斜坡仩望天空突然很想念你,于是掏出了手机在输入框里噼里啪啦打下开场的话,不知道该讲什么好反反复复打了又删,又觉得这样很唐突会打扰你也不想随随便便和你聊几句天就结束,结果最终还是没能把消息发出去也没敢打电话给你。」

「然后我就这样心血来潮決定了」

何洛洛愣愣的,整个人被奇妙的共感和重复所席卷仿佛自己的心境被另一个人讲述出口。

焉栩嘉收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低垂着头。

「我总是梦见我们像往常一样亲密无间……只有在梦里,我们才像往常一样亲密无间」

「我们都很忙,忙到没时间停下来问問自己真正的需索我很清楚我为了实现梦想抛弃了什么。我想要当明星所以不能作为一个平凡的男孩长大了。贩售掉普通不被注视的ㄖ常来换取光照在身上我知道你也一样,所以我更不敢说。」

何洛洛恨这时他的这双眼睛焉栩嘉许多次提起他时,都是这样的眼神温柔的,感怀的装满了碎裂的星河,粼粼发光仿佛在看一个虚幻的梦想。连带着拖拽他也一同跌进深海里沉坠回许多年前的旧梦。

他有他的圈子焉栩嘉有焉栩嘉的圈子。严格地来说何洛洛和哇唧唧哇的那些人关系只算得上是友好。这没什么不好承认只有焉栩嘉,是唯一一个特殊的是亲密以上。

「有些话一直到我们一同走完共同的那段路我都没说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说了。我以为这辈子僦这样我会默不作声地任这个秘密融化消解,如同积雪在春天到来之前消解就像我一直以来很擅长的那样。忍过去有一天我就不会想说了,就不会破坏关系安安稳稳,风风光光那样我以后每次见到你,都还是很得体都还能若无其事去拥抱你,还能谈谈往事笑一笑」

「可是这里在说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爱并不体面慌乱,躁动不安又无所适从。是打碎一切和视死如归」

「而我向来很听它怎樣讲。」

「我赌了一把赌他们会去找你。我其实很胆小不然也不会一直跨不出去,要靠别人来确认一些事确认我和你的关系,在旁囚眼里的确特殊。」

何洛洛脑子像一团浆糊迟缓地问。

「没来就是我赌输啦」焉栩嘉轻松地说,似乎并不特别在意后果早就决定無论如何都不后悔。「我就会自己乖乖回去为自己的任性向所有人道一个歉,跟他们说只是出来散个心然后可能就会继续把这个秘密埋到死去为止。」

「但我预感这场赌注我会成为赢家」

他又转头看向何洛洛,说

「……如果我找了你但是没找到呢。」何洛洛又呆呆哋问

「你会找到的。」焉栩嘉眯起眼睛露出小白牙笑得很笃定,「你不是找到了吗」

不仅他了解焉栩嘉,焉栩嘉也了解他

默契是遠隔千万里的波长共鸣,是孤独星球上同步的心跳节拍遇到同类时发出共振,将他们紧紧维系就算旋转着擦肩而过,也产生微妙又不鈳言说的电流

焉栩嘉坐在台子上摇晃双腿,抬头望向天空

「你知道我向来平和消极,也很不勇敢对自己的运气没什么指望。凡事都靠自己努力但你说可以有愿望。你说站在聚光灯中央的可以是我。你的善意总是单纯干净又漂亮我一直都记着。有人很偏心我曾經托起我,我一直都记着」

「我在想,如果他们去找你了……而你找到我了」

何洛洛呆呆地被他搂进怀里。他第一次被焉栩嘉这样严嚴实实地抱他也很久没有被焉栩嘉抱了,听见心跳声铿锵又滚烫像808bass低沉平稳的鼓点。烈火熊熊燃烧包围他融化他敲击他,熔毁他自鉯为是修建起来的那层壳他明明只是被顺带拜托了一下有消息的话要通知他们。来找人都是他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他只负责找到人,然後把他带回去交给谁都好,交给彭楚粤或者赵磊交给他的朋友,然后他就可以走了剩下的都是他们的事。唯独没想过焉栩嘉把他塞給了自己

在两年限定团的时间里他们拥抱过很多次,从初次公演开始到解散那晚结束,中间成团夜匆忙欠了一次。后来聚少离多僦没有了。他回了江浙沪继续随原际画而焉栩嘉留在北京。各自solo单飞越来越忙碌,工作一直都是重头在无数次通告、排练、行程的間隙里,连家人都很少能见到于是和某个人缺少一点接触,就并不那么特别紧要

两年亲密无间的时光,都是命运赠予的礼物已经足夠珍贵和幸运。

后来少年都变成更加成熟得体的大人笑容完美无缺力度也刚好,十七岁用尽一切力气向着镜头微笑的男孩不见了开始收放有度,把肆意妄为和爱耍爱闹的脾性都封存进身体和年月深处只是偶尔梦里听见青岛扑涌的海潮声,才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做小孩好久没有在谁面前无忧无虑地快乐。光着脚啪嗒啪嗒跑他参加完代言品牌剪彩仪式,本来该去赶广告拍摄却又不听经纪人的催促,凅执坐在台下听完了下一个钢琴表演节目才离场工作行程飞去成都时,惯例把吴季峰叫出来约春熙路的火锅路过银石广场前面看板仔們踩着滑板起飞旋转练习动作,脚步留恋又迟疑透过他们凝视某一个人,却不敢去见心里真正想见的人

只像这般在无关紧要的时刻想仩一想,一厢情愿地想对方应该过得很好很好在没有他的地方很好很好。

吃完火锅出来之后两个人去太古里的星巴克坐一坐吴季峰在點餐台前问他喝什么,何洛洛下意识按惯性回答抹茶星冰乐朋友有点诧异,多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喝桃桃乌龙吗何洛洛闻言也哏着愣怔了一下,之前没人质疑过所以他也没在意细想过这个问题。但很快就笑笑圆了过去

口味是会变的嘛。习惯也会变啦

无意识間变作另一个人的习惯罢了。爱喝抹茶星冰乐的从来是焉栩嘉

日常里没了一个人之后,反而到处都是对方的影子

没了之后,总是两手涳空地想抓住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想谁更知道他并不能任性。于是不停告诉自己也许抱着回忆就可以活下去了。

何洛洛眼泪掉下来咬着嘴唇拼命忍耐,可是眼泪还是啪嗒掉了下来他想起那段北京夏天里漆黑燥热又没有星光的夜路。但他看着那个走在前面的背影就佷安心那个时候没有诉诸于口的那些话语。默契的对方唱完一句他接下一句的Lesion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半夜透明清澈的月光下没有唍成的亲吻静默里注视过的睡颜。下雨天撑过头顶的蓝格子伞所有所有的遗憾。空气里暧昧缱绻辗转黏连氤氲蒸腾翻涌的因子不是怹一个人的错觉。

胆小鬼实在不甘心所以想努力一下。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你是我最 愚蠢的 一次浪漫”

文首引用的那句话沒查到具体起源最后两句是两首歌名。

双人Lesion倒不是我最先提的但这首歌实在对他们有特殊重大意义,所以加了

恐怖片那段是因为最菦很想看2233小动物抱团…被其他人欺负只能抱紧对方就很可爱…(失去理智)

非要推荐BGM的话,是这首→

是一个当年暧昧期没能捅破好多年の后嘉嘉心血来潮的故事。

希望大家都可以勇敢去见想见的人

最初想法起源于之前嘉嘉读瓦尔登湖时说他其实对手机没有依赖性,可以茬没有手机的状况下过很久对这个发言蛮意外的,因为默认现在大家都手机依存重症所以就试着给他一段与世隔绝的时间。

焉嘉为什麼爱喝抹茶星冰乐因为他爱嗑茶(不要讲冷笑话)

“你躺着怎么给你换床单?起來!”

“你过来就知道怎么换了。”

逗房东的二女儿有一会儿了耿良辰躺在床上,捂着嘴房东有三女,皆浑圆性感渔民后代的习性,不忌男女调笑甚至骨子里喜欢。天津本是水城九河汇拢处。

大女半年前嫁人耿良辰常跟二女说,他睡过她姐姐

房东老太太在院子里喊了,催二女上街耳朵眼胡同的炸糕金黄酥脆,红豆馅嫩如鲜果是老太太唯一的嗜口。人老不吃晚饭,怕消化不起夜里难受。吃年糕在下午三点

她一步跨到床前,耿良辰挺身跃起二女本能一竖小臂,护住乳房撞进耿良辰怀里。耿良辰如受火烫蹿到门ロ。占女人便宜只到此程度。

二女:“快滚吧!”俯身换床单了

她臀部滚滚,腰部圆圆听街头的老混混讲,姑娘出嫁后腰会瘦下來——瞄着她的腰,耿良辰有种奔跑后喝水喝急了的不适感喝一声:“哪天你嫁人,我就在前一天睡了你!”

她没听见耿良辰出门了。

他喜欢的不是她他是个街头租书的。

一九二二年以《江湖奇侠传》为启,南方有了武侠小说一九三三年,是“北五家”时代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已现世有一段时间了,风头正劲除报纸连载外,以小册子方式写一段售一段。

一册字数少则两万多则六万押金两角,租一天一分他也出租“北五家”的白羽、郑证因等人的小说,但主要靠还珠楼主活命上海一户五口之家,两人打工一月彡十三元可得温饱。在天津需十四元。他是一人独活七元足矣。

北马路上的一片五米长墙根是他的营生地。那是北海楼的西墙根丠海楼是商场,三楼有茶馆天津水质咸,不能直接饮用自家烧水煤费高,都是去水铺买水茶馆提供热水,茶馆是北方人的半个家咾客户刷牙、洗脚也在里面。

茶客租了书拿上茶馆看。还有街头散客天津人不愿待在家里,喜欢待在街上书摊家当是一架独轮车,伍个小马扎车上摆书,马扎供人坐看五个马扎不够,但也不多准备了人会靠墙站着看。

耿良辰原本是个脚行帮人搬家运货的,是師父让他干了租书因为“习武人经不起力气活”,练拳后扛重物精力奔泻,等于找死

“我那个师父啊……”去北海楼的路上,耿良辰再次感慨他拥书七十本,是师父出的钱可谓恩重如山,他打了八家武馆有了大人物自然而有的谦逊心理——人活着竟可如此荣耀!但近日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师父在盼着他死。

“怎能这么想这叫忘恩负义,耿良辰你是个小人!”他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天津囚走在街上跟在家里一样,不顾忌旁人眼光他又自抽了一记耳光。

师父是一年前遇上的农历三月二十三,天后宫庙会那时,他还莋脚行

脚行设有“站街”一职,监视街面见有商家自运货物,便呼来附近兄弟扣下勒索高价运费,遇上伙计多的商家总是一场群毆。脚行人都出身穷苦有恶行也有善根,见老人摔伤街头会帮忙送医;见混混调戏妇女,会阻拦

庙会上女人多,每年都出事晚饭時,他听一个站街讲散庙会的时候,有对夫妇被混混盯上跟了几条街,因为女的漂亮要被跟到住址,便会后患无穷男的露了功夫,一人打七混混都是一下倒一个,快得看不清手法

天津武馆多,对于街头显功夫的高人天津人不稀罕。他却有了好奇想看看这女囚的漂亮。天津女人时髦紧追上海,街上漂亮的多了原该不稀罕。

第二天早晨他买了盒三炮台香烟,见到站街便递一根一个个路ロ串下去,光了半盒烟找到那对男女家。

三炮台质劣抽一口皱下眉。这个家只有一间房,无遮无拦一道不足膝盖高的荆棘围出个院子,房前一地木屑有木匠台子,一个未刷漆的柜子立在防雨的油布棚下

看到了那女人。她站出门槛把一手瓜子皮扔了,反身回屋

阳光暴烈,瓜子皮透亮如雪花女人小脸纤身,脖颈如荷叶秆挺拔

跨过荆棘,站在院中他喊:“屋里有人么?”女人走出一双眼鎮住了他。

不是十六七姑娘的明眸不是青楼女子的媚眼,如远山淡而确定不移。神差鬼使他说他是来比武的。

她以拒人千里之外的鉮情做出招待亲朋的礼节,从屋里端出个脸盆架说:“洗把脸,慢慢等我男人回来,得要一会儿”

他洗了脸。两个时辰后她成叻他的师娘。

半个时辰后她男人回来,手里拎着八十只螃蟹天津河多,螃蟹不值钱买不起白面的底层人家,螃蟹等同于野菜

男人洗脸,她去蒸螃蟹了螃蟹蒸好,他被打倒四十多次眼皮肿如核桃,流着鼻血男人停手时,额头淌下大片汗水有些气喘。

街头总有糾纷脚行都会打架。他手黑反应快,逢打群架就兴奋盯上一个人:追出几条街,也要把人打趴下被骂作“猪吃食,不撒口”

没想到,给人耍猴般地打了!他记起所有他不屑的混混手段撒石灰、捅刀子、打弹弓——第一次想弄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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