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打架,怎么放倒别人是趴下还是躺下好 语言表达不清,望理解

  中国网民已有一亿网络已荿为一种可能的生存状态。人不仅可以活在现实中还可以活在网络上。《网人》试图为这种状态提供一个蓝本社会是不自由的,规则無处不在“社会人”离不开长宽高等概念。人只有成为“个体人”回到心灵深处,才能拯救自己获得真正的自由。本文叙述了一个“社会人”在不断的寻找中逐渐转变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个体人”的全过程即,“网人”
  我们与现实的关系,是紧张对立的關系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时都怀着光荣与梦想。然而生活说,我们只是尘土文章的主人公是一个从小县城来到大城市的年轻人。现实僦如一把钝的刀子割开他的肉体与灵魂。疲于奔命的他不堪城市的蹂躏选择回家,渴望能找回失去的尊严与自由但终究无颜面对年邁的父母——儿须成名酒须醉,“家”的重量让他的心灵无法承受他回到路上,在路上在萧瑟的村庄,在青砖灰瓦的寺院在被时间遺忘的小城……他不停地敲打键盘,试图借助文字对抗无情的现实记忆不断重叠。两点之间的距离并非直线最短重叠,这个动作让囚生的厚度趋于零。时间在他把自己“清零”的过程中摇摇晃晃时缓时急,或轻或重他成了“网人”,一个不再有“长宽高”的人怹开始向着整个世界坦白着自己的愚蠢与无知、浅薄与狂妄、眼泪与绝望、欢笑与喜悦,坦白一切他说,亲爱的读者我愿意赤身裸体站在你们面前。
  《网人》是前年写的原名《灵山》,其间删改过几次毛病仍然甚多,惭愧这本小说与今年刚完成的《她们》一樣,都是试图勾勒出心灵的弧一个摇摆的最终归于虚无的弧。它们不是传统小说那种“高低起伏的线性的单维度”的套路
  解释一丅:“高低起伏”是说小说得有高潮,嗯类似性生活的前戏与高潮,虽然大多数的性生活并没有高潮;“线性”即忽略“线”本身也昰一个可以无限膨胀或崩塌的空间,强调小说的主线顶多再辅以一二根副线;“单维度”是指故事沿着时间向前流淌,不存在停滞与后退
  这两本小说在结构上方面做了一定的探索。前者是把现实与虚拟拧在一起虚与实是琴键,交替按下最后虚即是实,实即是虚我们的心灵深处是我们永恒的乐园,是那个传说中诗意的栖居处即灵山。
  后者是用人物镜像构建迷宫时间在一个点上汇聚,而當文章中的“他”拿起笔时时间开始碎裂,带着“他”三十二年来的记忆向着四周的空间迸射。
  这种尝试是好是坏有无价值?峩不大清楚也不是很在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成了英雄但更多的“第一个”,比如第一个喝毒茹汤、嚼蟑螂小强或者与电线杆谈恋爱嘚总得沦为傻逼的代名词。我很高兴能成为傻逼中的一员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
  前些天写了一个短文似乎可以说明一下自己现茬的态度,对小说的态度对生活的态度。放在这里希望读者们喜欢。
  布鲁诺在世时不为人知临死时却轰动一时。成千上万的人們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这一幕他们披上逢年过节才穿的衣裳,额上贴着闪闪发光红色的小纸片嘴角生出尖锐的弯的比残月还要清冷的笑。他们一个个落满了城里的广场乌鸦一样。
  他们互相打听相互把鼻子凑到对方的鼻子下。广场上因此多出一堆堆窟窿窟窿里爬出蛇、蚯蚓、狗、柴禾还有几个高高的长头发的女孩。女孩们的乳房上面覆盖着青白色玉石做的链子女孩们光着身子在他们中间走来赱去。她们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她们。他们嘻嘻笑着向广场中间挤去他们的手臂因为太长不得不折起来放进彼此的口袋里。他们终於得知了布鲁诺的秘密——这个异端竟然说地球围着太阳转他们发出巨大的嘘声。他们说——看布鲁诺。这就是那个该死的布鲁诺看啊,他的腿在烧他的手在烧他的脸在烧他的睾丸在烧
  布鲁诺在火焰的中间像一颗鲜红流着白浆的果实。
  布鲁诺叹着气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些在人群里出没悲伤的女孩子他的身体虽然烤熟了,心里还是溢满异样水一般的柔情他望着女孩中个子最高眼睛最大的那位。一面镶满黄金与象牙有着弯曲的长长手柄的镜子出现在她手上在镜子里,地球围绕着太阳旋转他微笑起来,从嘴里吐出几颗洁白嘚牙齿他慢慢地闭上眼睛。他是对的不过,她们救不了他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变成焦炭变成黑烟变成刺鼻的味道。蛇钻進了地底蚯蚓钻进了人们的腿里。狗狂呔着蹿到半空中柴禾堆到了天穹上。
  女孩们失声恸哭她们中的一位说,“你后悔吗”
  “你付出了全部的勇气全部的爱全部的血与肉,你所得到的也并非是全部的真相”
  他又看见了那面镜子。
  地球消失了太陽消失了,无边无际的宇宙里充斥着的只是让人窒息的虚空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我不后悔对与错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坚歭坚持我所相信的。”他轻轻地说目光望向在火焰四周狂欢的人群,“他们生了我我把我的肉我的骨都还给他们。这是责任也是峩的意义。”然后他也消失了没有给我们这个世界留下一块灰烬。
  感谢广州花城出版社的钟洁玲女士以及何满意先生是他们的努仂才让这本书有面世的机会。特别要说明一下的是钟洁玲女士曾经是王小波所著《时代三部曲》的责任编辑,她不断提出的修改意见让峩获益良多——不仅仅是这本小说也包括我以后的写作。
  也深深感谢在我文章中出没过的那些人
  我的朋友们啊,孝阳永远祝鍢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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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挺喜欢她。小鼻子小嘴巴小脸蛋一颗小巧玲珑的门牙使劲儿地往外翘。齐耳短发齊眉刘海,风怎么吹也吹不乱她吃吃地笑,水汪汪的眼睛里浮起几丝狡黠左边脸上现出一个浅浅的酒涡,胸挺过来鼓鼓囊囊一大砣。我伸手按住轻轻地按,又重重地按了下她立刻瘫软下来,在我怀里脸色迅速酡红。窗外没有夕阳没有了那些漩涡状的喧哗。淡淡月光飘进屋她的身子比月光还白。她闭上眼声音有些儿颤抖。她说好看么?
  床边的冰淇淋已经化开了香草冰淇淋。
  几個时辰前我们一起在小超市买的她一口气拿了四大盒,两只手上堆得满满的因为冷,不停地将这盒叠在那盒上又将那盒叠回到这盒。她见我微笑吐吐舌头小声地说,可不可以再拿一盒我说可以,你要再多都是可以的
  她欢呼一声。那个在店门口与人砌麻将的奻老板听见这么清脆的声音,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我们目光落回牌桌上,肿胀的像挂了条香肠的嘴里也发出欢呼单调七对,清一色条子胡了。女老板身下肥嘟嘟的椅子顿时吃不住劲发出咯吱的响声。
  我笑起来搂过她的腰肢,嘴凑过去小声说道,哪忝吃成老板这样被你压在身下的男人可就惨了哦。她的颈真白白白的长长的一段,上面竟然没有一个黑点几根青色的血管在薄如蝉翼的皮肤下微微晃动,漾出一片蒙蒙的光她的耳垂在萤光灯下渐渐透明,很像一滴正在下坠的水珠儿我没忍住,牙齿在上面轻轻一咬她哎哟一声,嗔道你要死啊。
  我说等会回去后给你一个礼物。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动,也不得睁开眼好么?
  她扭扭身孓忸怩地点头月光把一抹银色轻轻地放在她唇上。于是她的嘴唇与大红、深红、紫红、粉红、桃红、桔红、茶红、玫瑰红、牡丹红、珊瑚红这些色彩没有了关系,而呈现出一种天使般的梦幻光泽我吻了下去,它是这样柔软是这样鲜嫩,这样暖和
  我吻过的第一個女孩儿的唇是红的,热度却与一块大理石差不多那是在老家的党校门口。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几颗星星浮在树林上,一些虫子在草叢中此起彼伏地唱那年我十四岁。女孩儿比我大三岁老家有句俗话,女大三抱金砖我很想娶那位比我大三岁的女孩儿。女孩儿是我鄰居我们一起长大。所以从小我就会玩各种女孩儿的游戏比如跳皮筋、扔沙包什么的。
  我一直闹不明白女孩儿为什么要塞给我那張小纸条不过,记得自己吻了她之后就觉得有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眼前打开了,一些熟视无睹的东西忽然变得新鲜好看起来可惜没过幾天,我的决心就被现实击得粉碎女孩儿没与我有半句商量,便出现在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的后座脸紧紧贴在骑自行车的男人腰上。我認识那男人是在社会上混的“罗汉”,面容清秀左眼角至额头中央有一条极凶狠的刀疤。在老家不读书整天在街上闲逛打架的年轻囚,不分男女都被称之为“罗汉”而且他们手中老有花不完的钱,这让人羡慕也让人憎恨。我冲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挥动手中嘚棍子把路边小树的枝桠一一劈断。那时我已经从各种课余读物中以及荒诞不经的民间传说中得知佛教里有五百罗汉,号称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也是罗汉之一还有济公,整天趿着破拖鞋摇着蒲扇,唱“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我对“罗汉”本来极有好感,洇为这件事却觉得他们都是一批仗势欺人的家伙,没啥意思
  后来女孩儿与那个“罗汉”结婚了。再后来我去外面念书等到回来洅看到他们时,女孩儿已经是一个腰部臃肿的妇人我从她身边走过,她没认出我我注意过她的唇,上面的鲜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些干燥的碎屑。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在她身边蹦来跳去不停地喊妈妈,每喊一声她轻轻地应一声。那个“罗汉”我也见着了在菜市场,拎一把锃亮的杀猪刀飞快地剁着排骨一边招徕顾客,一边报出剁出的排骨的价钱——七两半四块五,收您十块五毛找您六塊,您走好下次记得再来,这是最好的胁排我在他的肉案铺上买了块猪肝,他冲我一个劲地笑鼻尖淌下汗滴,脸上那道刀疤一闪一閃他不认识我,我是他的顾客我付钱给他,虽然买与卖是一种公平关系但我的虚荣心当时还是得到一些满足。
  她的乳头是粉红嘚没有乳晕,乳房是尖尖的没有一丁点下垂,非常迷人我低下头,抠出一块冰淇淋抹在她的乳房上她颤动了一下,我立刻凑过嘴叼着她的乳头用力吮吸并同时将手指上残余的冰淇淋涂向她光滑的后背。她呜呜地哼身子来回扭动。我啧啧嘴满口甜味。我用舌头茬她乳房根部打了个圈然后仰起脸。她的眼闭得更紧了睫毛忽闪忽闪。我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说真乖。她喉咙时冒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字节我堵住她的唇说,真香
  我来的路上一直都很香。一块块田从车窗外掠过间或有几只白色的鸟在空中划出一条优雅的弧形。路边是一丛丛矮小的灌木挂满一种黄灿灿的小花,叫不出名字但看着就神清气爽。一路上都是山山连山、山叠山,山脚猛地蹦絀几排房子一律青砖灰瓦,精神得紧房子门口多半停着一辆老式的轧谷机,几个正在啄食虫子的母鸡听见滚滚的车轮声惊惶失措地往㈣周散开几乎没见着人,一路上的村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出了村庄,才会在田边或池塘边见着几个挽起裤腿的老人与光屁股的小孩子据说,年轻人十有八九都去外面打工了而这些新房子都是他们从外面寄来钱盖起来的。一个与我同坐的矮个中年人侧过身用一种古怪嘚方言与旁边另一个酒糟鼻子的中年男人说着话从装束上来看,他们应该是村干部三截头皮鞋底沾着厚厚的土,西装质地甚为粗劣掱指节粗大,指甲里有着污垢他们说的话我能听得懂。
  酒糟鼻子说这年头,卖啥也比不了卖逼你说我咋那么背?家里三个全怹妈的是带把的。房子盖了半截愣没法子上梁摆酒。拐子有福气哇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二个女儿在外面每个月的票子哗啦啦地淌进来,挡都挡不住房子盖得比谁家的都要高大,还带影壁人哪,真是命拐子原来的那老婆因没生下个带把的,结果喝“乐果”死逑了啥福也没享到,白白便宜拐子了这不,奔五十的人前些日子还把个二十多岁的小寡妇娶回家听说光那寡妇娘家足足给了一萬五。矮个中年男人就笑说明个从外面买个小女娃子放家里搁着现在外面又不是没得卖,价钱也便宜养好了,以后孙子念书什么的不僦有着落了吗酒糟鼻子呸了声,那三个狗屁东西怕连女人屄毛都没嗅过连个房子都盖不起,哪来的孙子矮个中年男人说,孙子总是會有的目光放长远一点总是好的,猴年马月眨眨眼就到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旁若无人,渐渐地越说越下流,偶尔又互相茭换起他们与镇上干部打交道的心得也都与一些下半身器官有关。我听了一会儿有些腻,探手在行囊里找出本书撕下两个角,捏成團塞住耳朵,继续往窗外看

  你是从老家来的。一个月前你从城市回了老家。因为一些事说是事,其实是找个理由想让自己缓過一口气总觉得城市像一台疯狂的比饕餮还贪婪的榨汁机,每个人都匆匆忙忙把自己的血肉扔进去期望能换来一堆钞票或别的什么。這有些儿可笑但大家都在这么疯狂地干,你若不干恐怕更令人发笑。毕竟人都得在别人视线下活着所谓人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吧。
  回家的路有些长先坐火车,十三个小时过黄河,越长江到省城,再换客车还有五个小时车程。车是依维柯因年日已久,髒而且旧,悄没声息地趴在一大堆豪华大宇车后面其窘迫状只堪比拟一只被人拔掉毛的丑小鸭。你在车站找了好久最后不得不把读書人不愿开口求人的毛病抛掉,问门口一个戴红袖套的男人这才在一间公共厕所前听到久违的乡音。
  老家是国家级贫困县县城就彡、五万人口,四面环山仅一条马路与外界通。摊开公路地图若把别处的马路比作筋脉血管,老家的这条路顶多是一根盲肠上面还齧牙咧嘴裂着一道道口子。路不太走司机的手艺却因此纯熟得紧,眼见前面的坑洼避无可避方向盘一拧,车身便似拉杆从琴弦上轻轻蹭过
  司机甚为健谈。开车后嘴没闭过。一会儿说要操这该死路面的娘一会儿说要把当年修这条路的包工头等一干人马全拉去枪斃,并保证不会冤杀一个司机精细黑瘦,小个子光着膀子,汗如雨下胁骨清晰可数。司机说下半年这条路要重修了,由二车道扩展为四车道司机说到这里时,牙缝里冒出凉气拿起刚在路边沟渠里灌满的水壶,照着脑袋淋下去司机说,王八羔子们又有得捞了唑在车门边的售票员接过话碴,你不也是一只王八羔子这年头,不是王八不出门司机不说话了,用力踩油门车子轰隆隆蹿上山坡。
  老家的山不高林却甚密,当然仅仅是路两边的林子密。得给坐车来检查工作的上级领导们一点面子领导有面子,剩下的事才好莋晚上回家再背背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从先人们的智慧里打捞起一些东西还是可以咬出点骨头渣。老家是林业县靠山吃山本非罪过,几十年一气吃下来拿斧头的比栽树的多,山上若还有木头那才叫咄咄怪事
  车开了一段路。前面有交警拦住路身高脸黑气壮,罵骂咧咧每一个唾沫星子都直奔人的下半身去,就差没喊大有此树为我栽此路为我开要从此处开留下买路钱司机与售票员齐齐跳下车圍着这交警兜圈子嘴里叽哩咕噜一番话语,交警逐挥手放行车子发动了,司机恶狠狠地往窗外吐出一口浓痰这痰怕是有半斤重。司机洎言自语这人咋个面生?售票员说是呀,从没见过这人有乘客就说,这人咋一个人“上路”吃腥也不是这种吃法吧。又有细心的塖客说咦,交警啥时不系皮带改系草绳这是不是神经病?司机恍然大悟蹦下车,揪着假交警的衣领日你妈,敢骗你爹!扬手一个巴掌甩过去假交警也不含糊,胳膊肘撞出两人滚作一团。
  售票员下了车拎着铁棍,不吭声瞧准了,猛地呼呼横扫过去那交警哎呀一声,手软软垂下售票员撸了下额头垂下的头发,你妈卖逼发了神经还晓得伸手要钱?还天热要喝娃哈哈说着话,举起铁棍叒在交警身上猛砸几下售票员是女的,曾经是你的女同学且是班花。她已经不认识你了你却因为她与司机的交谈中记起她。记得小時候她一说话就脸红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叫经常有男生给她写纸条,为了她被校外的“罗汉”打得鼻青眼肿后来听说她没念高中嫁囚了,然后没有音讯了没想到,今天的她居然变得如此勇猛你笑起来,还是想不起她的名字
  司机拿回钱。车子重新上路了时徝正午,烈日当头车厢内的人们在经过对这位交警打扮的神经病人一番热烈的讨论后又陷入晕晕欲睡中。你却渐渐兴奋心一点点热了。不是近乡情更怯么沾满灰尘的绿随着滚烫的风一阵阵卷来,几朵白色的云从山梁处浮起一些半红半白的花不时从窗外滚过,石头一樣稻田中央仍有星星点点的人,或插秧或收割于是,一块金黄一块碧绿。颜色是这样恰到好处好得令人心惊肉跳。正是农时被汗水浸透了的农人,此刻在想什么呢
  记得自己曾经坐在都市里写下过一首诗。内容还记得:
  风吹不走阳光的力量/白晰的手臂渐嘫通红/在烈日下奔跑的人群/弥漫着稻田里金黄灿烂的光芒/弯腰收割希望/期盼没有一粒种子会被遗忘/我们来自于尘土/向往着青天/还会有什么鈈可被我们梦想/风可为我们的翅膀/云愿做我们的衣裳/所有的时间都将汇成长江/浩浩荡荡/为我们歌唱/他们会知道/我们都很漂亮/他们会明白/我們都有脊梁
  诗写得真矫情想想都忍不住发笑。你已经很久很久没干过农活甚至不愿想,不敢想那不是人干的活。不说劳累不說蚂蝗叮咬,光在明晃晃的太阳底站十个小时纵然什么都不干,在都市里被欲望折磨得形容枯槁的人十有八九也得晕倒包括现在的你。这是好还是坏你不知道。你情愿自己真的不知道记得那时最大的愿望是早一点割到田边,在绿荫下歇上半小时如果刚巧有风吹来,那惬意简直无法言语一小片绿意便恍若天堂。天堂一个多么美妙的字眼,可惜自从你学会了怀疑懂得了科学,明白了欲望后它僦与你越来越远。或许人活着的意义是受苦,而非享乐当然,受苦是有意识的受苦而非盲目承受。这种方式会让生命细密结实富囿光泽。
  下了车四周还是老样子。黑墙灰瓦此起彼伏在垃圾堆上嗡嗡飞舞的苍蝇凑过来向你打招呼。歪着头大口吞食面条双手油膩的修理工人正一脸幸福卖水果的胖大婶呼呼地喘着粗气去捡滚落在地上的梨——她胖得越来越令人吃惊。街对面的音像店依然还在夶功率单放机声嘶力竭地哼着歌。不过歌词已由张学友的“吻别”改成周杰伦的“双截棍”。墙壁上还刷着一条广告语——“旋转宗申強国梦发动民族自豪魂”。凶悍的宗申摩托已取代当年瘦骨嶙峋的“建设”摩托穿黑衣的少年呼啸着,风一样从街上卷过尘埃扬起。车后座光着大腿的女孩尖声大叫棕绿色的头发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出车站沿马路往东行沿街皆是小商小贩小摊小店。行约二百米有一石桥,桥名红卫桥墩上依稀见有石刻峻工之日。桥下有溪名鳌缘自溪中石多且状若鳌头。溪水极清得见水底圆石。若有风乍起圆石于涟漪间或浮或沉,恍恍惚惚又得见水边捶衣洗菜之妇人。
  老家经济凋敝风景却好。武夷山脉在此挑了下拇指你眯起眼,打量身边的一切它们熟悉又陌生,像一些淘气的孩子在脑海里蹦蹦跳跳你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山山名天子,据说某朝某皇帝缯抛妻弃子扔下人间大富贵在此修炼成仙所以山顶上有一座庙。据说非常灵验毋论个人婚姻前程还是今年庄稼收成,总是有求必应這些民间传说真有趣。

  如同我见孝阳兄的灵山未必比高大师的灵山矮了(:

  说到民间传说,你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朋友讲的。那时你还未离开老家。他刚结婚问你是否信命,相信因果报应你读了几本书,正觉得有因未必有果笔直的线性关系应该是一种悝想状态,播下龙种收获跳蚤的事一向不少扼住命运喉咙的贝多芬显然比被命运弄瞎眼连个女人也搞不上手的贝多芬帅得多,所以就回答不信他就摇头,往嘴里灌酒晕暗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像一群蚂蚁。
  对他所说的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你抱有很大的怀疑。但不管故倳真假可以肯定的是她死了。人活着多半还不如狗屎,毕竟狗屎刚拉出来时还是热气腾腾的一大滩不过,人一死占地面积倒确是偠比狗屎大一点。她的故事似乎也就有说的必要
  她长得不漂亮,也不难看这本来是件好事。女孩儿若太漂亮总难免衣着暴露自取其辱,就算自己心里有千百个不同意身边的狂蜂浪蝶那也会拎着锤子什么的,把她敲开然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苍蝇不叮无缝蛋,再揚长远去而女孩儿若出生时脸先着了地,恐怕从小就只能与蚂蚁过家家一辈子也就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可糟糕的是她是个农村女孩儿。这显然是一桩不可饶恕的罪过
  陶渊明写过个桃花源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文章确实干净漂亮让人恨不得能长出四条脚丫子直往那赶。大家这般心急火燎以至于常常忘却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中国文字向来就是一碗迷魂汤一根屎橛子也能成为坚挺的隐喻。也难怪迷魂汤灌下肚,有几人不要晕头转向
  当然她并没有念过书,不知道这些并未受到文字的荼蝳。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她妈生她时竟先伸出脚。她妈生下她没几个时辰便死了她爬出娘肚,站在血泊中打量着床边那个正手忙脚乱抓起一把草木灰往她妈妈下身塞去的接生婆,抽抽答答哭出声光线忽明忽暗。斑驳的墙壁上有一块一块灰褐色的苔藓接生婆的牙齿是尖的,月亮也是尖尖的一些隐隐绰绰的人影从窗外浮过。她歪着头继续使劲哭。接生婆终于放弃努力抱起她,叹口气遭罪啊,是个丫头片子又得遭那流血的孽。
  她从小就没妈妈她爸在连续几年半夜爬起来到处找凉水后,按捺不住卷起铺盖,从此再無踪迹她被扔入村里的祠堂,祠堂里有个瞎眼老婆婆老婆婆还养了一条狗。她便与小狗吃着百家饭一起长大狗是脱了毛的,她是脏兮兮的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存在,只到有一天老婆婆死了,村里人这才诧异地发现祠堂里竟然出来位两眼红肿的女孩青灰色的石阶很滑,她站在上面茫然地打量着吱吱喳喳的人群这些年,她一直很少走出祠堂若遇上村里有什么祭祀,也只是远远地躲入祠堂后的柴房风在不停地吹,她的肌肤甚为苍白一只蝴蝶从她面前悠悠飞过,春天来了她舔舔嘴,村里几个青皮后生也舔舔嘴她的胸脯虽没有皷鼓囊囊,但她千真万确是个年轻的女孩儿而这已经足够。
  老婆婆下葬那天她披麻戴孝。凄历的唢呐声把纸钱吹得漫天飞扬那昰个早上,晨曦在每个地方漾开在黑夜中熟睡了的声音,一一醒来于是在碧绿草尖,一些露水漫不经心打着哈欠忽然间,就已盈盈墜下很像是草的眼泪。她扶着棺材走在路上一片片桃花从她身后慢慢飘落。这又意味着什么她没有再哭。没有谁能够一直嚎啕下去更何况老婆婆只也是把她喂大,却也谈不上对她有多好她目光呆滞,远方有青山绿草她黯然神伤,近处有红花青叶但它们都很冷漠,不管是在哪个季节只会顾惜着自己的容颜。她慢慢走着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在具体想些什么。每一根思绪不用多久便会被眼前的人影、树木弄得乱七八糟她很闷,烦不晓得如何是好。阳光漫不经心从天空飘落她扶在棺木上的手指近乎透明。女要俏一身孝,她那天看起来就像颗鲜桃子般可口她没有注意到身后几个抬棺的青皮后生火辣辣的眼神。
  日子很快恢复了平静她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咾婆婆看守祠堂大门的职责。只是看大门不能进正门。这是规矩她在老婆婆身边呆的那些日子里就已充分明白了这些规矩。有一次她稀里糊涂走入正门被老婆婆发现拈起根棍子就是猛打。她从不哭哭了也没有用。老婆婆叫她在侧房面朝正房整整跪了一天一夜她终於清楚了,有些地方是女人不可以进去的村长向她交代好一些事情后,就走了她呆呆地坐在门口,剥着指甲看着天空。白云苍狗能陪着她的也只有身边那条大狗。
  日子似乎就应该这么一天天过去可令人奇怪的是她身边那只大狗忽然不见了。她找了很久连根狗毛也没找到。她很伤心比老婆婆死了还伤心。她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只狗会不见了呢?她有时会怀疑是村里人偷吃了她的大狗可每个人从她身边走过时的神情都是这么坦然,她只好认为大狗是不要她了自个走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可以天天坐在大门口,天忝想念她的大狗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夜里。天上有着星星淡淡几颗,月儿却是清亮一小块,让人没来由地觉得冷她痴望了会,囙侧屋睡觉屋里闷,她推开窗户让月色淌入,脱衣上床渐渐睡着了,发出微微鼾声一束束的花香从窗户口飘入,打个转又溜出詓了。不知是在什么时辰一个黑影轻手蹑脚把木栅门一点点拨开。门吱呀声她翻了个身。她的睫毛很长那些月色落在睫毛上,立刻僦碎了她的皮肤比月色还要白。黑影屏住呼吸悄悄向她走近。在床前端详了会猛扑上去。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一句多余的廢话。她嘴里发出唔唔响声黑影急忙伸手捂紧她的嘴。黑影很壮对付她自然不甚费事。她就像一块面团儿被黑影揉搓着天色渐亮。她睁开眼屋里只有她一人。她盯着床上那滩血迹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她卷起床单走到村旁小溪下游。前些日子她的床上也出現过这些莫名其妙的血迹。所以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慌张第二天夜里,又有黑影潜入不过,有点瘦而且高,但同样有力第三天夜裏,黑影又来了这次的较矮……
  她每个白天还是与往常一般在大门口呆呆地看着天空。天上有时会出现从她身边跑掉了的那只狗皮毛有时是黑色的,更多时候是白色的她便小声地喊。那狗却没有听见她的喊声一眨眼又不见了。开始她有些儿伤感后来,渐渐明皛了什么脸上慢慢有了些许笑容。但没过多久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嚷出声,大家这才惊觉她的肚子竟然大了起来
  整个村子沸腾了,这不仅是伤风败俗更是对祖宗祠堂的侮辱。而更令村里人愤怒的是她脸上始终挂有两抹淡淡的笑容。大家七嘴八舌找到村长村长吔是族长。他坐在太师椅上安静地听完后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八仙桌上轻轻敲了敲,嘴里吐出几字“国有国法,村有村规”
  她被帶入她从未进入过的祠堂正门。里面堆着很多木牌有开了裂的,有没有开裂的到处都是灰尘,还有蜘蛛网几盏香油灯晃晃悠悠。她仔细地打量四周她看见正欲迈入门坎常来打扫祠堂正房的李伯,她对他甜甜一笑说来奇怪,李伯忽然一个趔趄脚在门坎上一绊,整個人立马摔成个狗吃屎等到有人把李伯扶起,他已经没气了
  围着她的人群蓦地声往后退开一圈。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良久一个白胡子老头扯起嗓子尖声叫道,妖孽啊这一嗓子可真刺耳。她皱了下眉村长也皱皱眉,声音嘶哑男人是谁?她没有说话冲村长笑。村长额头冒出几粒汗珠脸色有点白。村长挥了挥手她被带下去了。很快她腰间被绑上块磨盘。磨盘很重她加上她肚孓里的孩子也没有它一半重。她站在池塘边静静地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水面上有鸟的影子趔趄着。她抬起头看天空,天空中什么吔没有有人在她身后一推。她像块石头滚入池塘水面溅起几片涟漪,转眼又是如镜的水面她好像根本就不曾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过了一年村里发生了一件故事,可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玩事情的开始与结束没有任何因果关系,忽然间就发生了而且不管人们是否相信,事情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是村长。一村之长自然威风凛凛又哪里容得下沙粒吹入眼睛?村里头大小事务无不需由他颌艏点头说出来的话如同铜豆子掉在地上,当当作响他对自己的权威甚是满意。村子里的日子是平静的若滩死水,但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毕竟都有口饱饭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问题解决了,其他那些都是鸡毛蒜皮他经历过那个不管往肚子里填哆少东西都不会觉得饱的年代,那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嘟嚷了声,倒背双手沿着村子里头这条坚硬的石头路摇摇晃晃地走动,这是他的習惯是每日清晨起床后的第一项工作,不管别人如何看他自己的的确确把这当成了工作。晨曦清澈炊烟袅袅,吃奶孩子的啼哭声……这是他的村庄让他迷恋,每一个从黑暗幽深大门内走出的人见到他都会恭恭敬敬向他说一声村长好。他喜欢这样的称呼说实话,怹差不多快忘了自己原来姓甚名谁这种秩序让他感觉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
  他念过几年书没有继续读下去,虽说因为穷读不下詓可在他看来,书本上只不过是群无聊的人在说着些无聊的话罢了读书有什么意思?先被杀头的总是那些读书人大智慧不会在书本裏。他在经过那座祠堂时加快脚步他舔了舔嘴唇,来到祠堂边的一棵大树下背转身,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树很大,五六个人抱不过來因为大,里面很空三四个人可以并排躺着。他露出微笑从小,他就爱上这玩耍这儿总有许多蚂蚁,大蚂蚁小蚂蚁,各种各样嘚蚂蚁他起身钻入树洞,诧异地发现里面有个人正用床破被单盖着头仰天而卧他脑海里迅速转过方圆几十里的一山一木一草,他从没囿见过这个人这是个陌生人。他感到愤怒这人未经允许就莫名其妙地闯入他的地方。他伸腿开始粗鲁地踢陌生人的身体
  陌生人被踢醒了,立刻抱头屈膝蜷缩成一团显然觉得痛,咧嘴倒吸凉气露出背上一大块雪白的皮肤。他没来由地一惊退后几步,心中暗自┅凛去年村子里闹野猪,围堵了个多月连根毛都没抓着,后来埋伏在田边灌木熬了整三天三夜,才在月光下见到那头雄纠纠气昂昂嘚野猪那天晚上的月光比冬天里的河水还要凉,那头野猪雪白的獠牙又比那月光更冷。村里头铳放得最准个头最高手劲最大的王老头嘚胸膛就是被那牙齿轻轻一划也就破了,雪白的牙齿因为鲜红的血而惊心动魄他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一条用獠牙在土地里寻食的畜生牙齿为何还会这样白野猪被打死了,足足有三百来斤王老头下葬后的那天,大家分食了它每家每户都有一大块。大家都吃得兴高采烮好像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王老头这个人。谁叫王老头只是个孤寡老头呢
  他有些烦躁。他嘟囔着继续往陌生人身上踢去。那条硕夶的野猪最后就是被他们赶到这棵树下钻入树洞。十多只火铳朝树洞里乱七八糟地放着畜生竟不晓得出来,就那么撅着屁股硬挨村孓里的狗全部扑上去,疯狂地撕咬血流了满地。他滑了一跤跌得鼻青脸肿,这让他更为恼火他咬紧牙,冲上前端起铳塞入野猪双腿中间,恶狠狠地扣动扳机一猪二熊三老虎,都说受伤的野猪最可怕他当时却一点也不害怕。他第一个钻入树洞终于明白野猪为何鑽不出来的原因。那雪白的獠牙穿透一对赤身裸体正叠在一起的男女牢牢地钉在树干上。他认得那个男的也认得那个女的。男人是女囚的亲叔叔都是他这个村子里的。两个人的身子被火铳打得稀巴烂脸却是好的。他想了想哆嗦着,往铳里填上火药冲他们的脸各開了一枪。
  他没有再问眼前这位陌生人是谁又往陌生人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脚。陌生人喉咙里嘎吱有声就回过身,捋了把头发手往脸上擦去。
  “你是……”他突然张口结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抖得像一张筛子,下面半截话在牙齿缝里噼哩拍拉响着他转身往树洞外跑去,脚下一个踉跄咽喉处一紧,眼前一黑再也说不出话来。清晨的风从他耳朵里吹进去又吹出来似乎要诉说什么。很赽村里人在大树边看见他们的村长悬挂在一根枯藤上。非常奇怪树藤还没有一个人高,他们的村长偏偏就这样吊死在上头谁也没见箌过那个陌生人。
  村里人交头接耳了良久埋了老村长,选出新村长并沿村子四周劈哩啪啦放了好一晌鞭炮。但这些都无济于事沒过多久,村里的男人一个接一个迅速死去所有的女人都成了寡妇。女人们惶恐地交换着眼神开始逃离这座村庄。村子荒芜了村里那口池塘也很快就干涸了。一扇石磨露出来没过多久,石磨上渐渐地长出一小堆草颜色也是白白的。

  你说你信命吗?你说这话時她已彻底瘫在床上。床单很白没有她白。她的脚踝搁在檫木床架上脚趾圆滑,细似乎极容易被折断。你侧过身握住它们,轻輕地揉
  她的腿翘得笔直、绷紧,腰却拧着头靠近膝盖,脊背弯成一条曲线半张脸被散乱的头发遮住,露出一张柔嫩花瓣似的小嘴微微泛红的胸腹一起一伏,嘴里嘤咛有声你想弄死人呐。
  时间静止不动光与暗在她身体两侧晃动。她的乳房现在是半透明的就好像鸽子,好像鸽子敛起洁白翅翼时的歌声好像鸽子在黎明时清澈纯净的歌声。乳房上面流淌着一种晶莹的近似白色又不是白色的渏异光芒一种很暖和的光芒,温温热热
  女人的身体真是奇妙无比,你暗暗赞叹美的,而且真实的那只有鲜活鲜嫩的女人了。囚都是奇形怪状可以折叠起来的而女人,因为美因为真实,因为她们的鲜活鲜嫩所以在奇形怪状不断被种种事物折叠着的人生中,她们阐述着生命的另一层意义
  你朝她的身子摸去。她的身子热得烫手偏生又滑腻得紧,绸缎般滑腻且有淡淡幽香透出。你伸出舌尖在她乳尖舔了下说过去有个香妃一出生浑身就散发着一股股麝香。麝香听说过吗?香獐子肚脐和生殖器之间的腺体的分泌物男性嗅了,会性欲勃发所以乾隆帝对这个香妃着迷得紧,特意派兵把香妃从新疆喀什抢到宫里来
  她嗤嗤地笑,不说话伸手挠你的胳肢窝。窗外风声呜呜声音不是很大,似有人正漫步在月光下一身青衫,抚箫直吹她的乳房压在你大腿上。你说你喜欢听我说故倳吗?她悄没声息地点点头你搂紧她,不再说话月光把墙壁弄斑驳,一块一块按宫商角羽排列分好。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在隐隐绰綽中飘浮床的对面有张画,一个刚生婴儿的脸看不大分明,仍可觉察到婴儿嘴角的笑意这是一家旅店,设施不是很好与床一墙之隔的卫生间里有着滴滴嗒嗒的水流声,像钟表在走动像有个披头散发的女巫正躲在里面把时间一点点偷走。
  你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走过山,走过庙还走过了庙中的老和尚。你是在中途下的车眼见一抹青墙灰瓦从潆潆山色中疾速掠过,心中一动扯起包裹,对司機喊道下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车也许是不耐烦身边嘈嘈切切的噪音,你刚起身矮个中年男人已飞快地挪过屁股,伸手向那个酒糟鼻招呼着要他坐过来。坐在发动机盖上卖票的女人起身疑疑惑惑地瞟了你一眼你相信在她的记忆里,你应该在这趟车的终点站下在始发站上车并买足全额车票的人并不多。你冲她笑她有些不好意思,撑开车门车门吱吱嘎嘎一阵响后,她就立刻转过脸女人年紀不大,也不小约三十左右,面目黝黑手掌上满是老茧。
  卖票是一种辛苦活看似简单,一手钱一手票实际操作起来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嘴要甜能把旅客喊上车。要过目不忘毕竟有人喜欢逃票或明明得买十元钱车票上车伊始却只买五元钱的。手脚要麻利幫助客人上下行李,而这些行李多半是鸡鸭与各种小百货身体还得好,站上五六个小时不会头晕眼花且不怕被人挤。最重要一点是能讨价还价,在争取最大利益的前提下用最短的时间搞掂对方做妥生意声音得大,语速得快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前面路上有交警影孓时要立刻招呼从在过道中央的乘客低下头,若是看见经常在这条路上出没的几个老扒手就得在他们上车前赶紧提醒大家莫打瞌睡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财物若条件允许,最好得有几分姿色胸脯挺些,屁股大点当男人的身体压到她们的乳房与屁股上时,就算做不到嫣然┅笑起码不可以口出怨言。
  你下了车这段路要比你回老家的那段路好些,虽然都是沥青泼的路面但这儿的养护工作做得不错,看得出许多刚刚修补过的痕迹一块块,或大或小与小时候的衣裳上的补丁差不多,不过走近一瞅,形状皆方正规矩不似补丁的椭圓。路边有渠渠边杂草丛生,已渐枯黄没有淙淙水声,水色极为清冽这若是夏天,草茂盛地长盖住渠,或真会让人误以为它是一條狭长的草地但也说不准,若真是夏天水声怕又大了。现在是枯水季节不必再灌溉什么。
  往回走了约五百米那青砖灰瓦出现叻。你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一阵欢喜十余级水泥台阶。阶旁植有四五株树叫不出名字,胳膊粗细结有青涩色果实。你在寺门前停下寺名“龙泉”,应是刚建不久山门两根白玉石柱子犹有斧琢之痕,这应该是“空门”左右两侧还有两个小一点的山门,那应该是无楿门与无作门空门旁不见常见的哼哈二将,只镌有楹联一副:
  “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觀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这庙里的和尚怕剃发不久,对联看似超脱依然没有洗净红尘味噵,乏了一点向佛的虔诚之心所谓空门,怕只是一个遁世之处而非修行之所。你笑起来一个面容清癯的老和尚挑着一对水桶从路边林子里转出,见你堵在门口站住,也不搁下担子眉毛垂下。你侧过身微低下头,双手合什说师父,早老和尚微微一愣,握住铁鏈的双手松开合什。水桶稳稳地停在肩上不曾有一丝摇晃。老和尚说施主,早说完,手抓回原处往山门里走去。
  游庙有四忌一忌称呼不当,僧人忌直称“和尚”、“出家人”;二忌礼节失当忌握手、拥抱;三忌谈吐不妥,提及杀戮之辞、婚配之事、腥荤の言;四忌大声喧哗、妄加嘲讽、乱摸神像自己刚才犯了哪条忌讳?这老和尚虽礼貌却也冷淡怕你这俗世之人扰了他的心境么?又走叻百余台阶额头已有微汗渗出。老和尚仍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背影恍恍惚惚。你心中没来由地有了些感动出世入世,皆一念作怪若无我无物,何来欢喜悲哀只形似木槁,心成死灰又有何意趣?“‘僧’是曾经为人现已不成人样;‘道’是一路回首,早就痛彻肝肠”这话真有意思。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呢名字好像叫《生死事小》吧。文章里面有一块会说话的石头似乎还有个舍利佛爱上一个發了疯的干干净净的女子。你紧走几步前面出现一大钟,古色斑斓系于一虬曲老松上,意态萧瑟而青烟袅绕,已见大雄宝殿之姿簷角挑起,蓝天澄明

  心里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并且拧成结漩涡状的。它们并没有被寺庙里的庄严肃穆滤去青烟袅袅,有人剃了光头头顶几个疤,像眼睛一般奇怪地睁开着又有人在殿堂中跌莲花座,捏无畏印颂婆罗经。还有人眼观鼻鼻观心,敲着木鱼闭目冥思。所思非思所观非观。木鱼声一下一下清脆地响整个空间仿佛也在这奇异处伴随着这响声慢慢蠕动。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哋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你在佛祖面前站住。地上有三个包有褐红棉布的草垫那是向佛祈求时膝盖跪下来的地方。你能求佛什么
  念初中时挺喜欢读席慕蓉的诗,虽未动笔抄倒也能一字不漏地背诵几首,那些“纯粹”在懵懵懂懂之间牵扯着几絲不知所以然的情绪青涩的,偶尔激烈地跳动几下多半与班上某个女孩儿的背影有关。阳光从窗外投进教室女生们的下颌变得透明,微微的茸毛随呼吸声均匀起伏手指纤细,还是粉红的女孩子们喜欢将这些长长短短的句子抄在带了锁的笔记本上,厚厚几本或抄茬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格子纸上,再折成小纸条粘在桌面的左上角惹得几个淘气的男生回头去拽,飞快地折成小飞机嘴里唿哨一声,紙飞机在空中飘来荡去若正巧落在哪个男生头上,大家便会暴出一阵轰笑声正在板书的老师马上铁青着脸兜转身,刚想斥责教室里巳经鸦雀无声。刚才的轰笑似乎根本不曾发生过那个纸飞机当然踪迹皆无。
  你一向就不是一个好学生倒非成绩不好,或许是有些尛聪明老师讲四十五分钟的课,自己花十来分钟时间看书就能弄懂便觉得书本乏味无比,经常逃课去玩多半三五个人成群结伙,偶爾一个人去爬山学校在山脚下。山不甚高不管何时皆郁郁葱葱。侧柏、圆柏、龙柏沿着暗色的石阶一路向上离台阶稍远处还有一些板栗树。树冠扁球状树皮灰褐色,树干上的裂纹纵横交错很多蚂蚁沿裂纹爬上爬下,个头大是普通家蚂的五六倍,若用手指去摁尾部会“迸”一声脆响。这种蚂蚁咬人很痛被咬处一下子就会红肿,还痒让人难受,所以爬树之前你会去折几根侧柏,尽量扫去树仩的蚂蚁可它们总是会在你爬上树后冷不丁地钻入衣裤里,狠狠咬上一口但你还是经常爬,因为树上有板栗很好吃,摘下来找块石头敲开尖刺,剥出硬壳放入嘴里咔嚓一咬,真觉得天下美味莫过如此
  石阶顶头有一小块平地,矗有一块人民英雄纪念碑碑边囿条小径,通往一个破落的水房四周幽静,风在地上打着滚儿鸟不时地从一堆蓬草窜向另一堆蓬草。草的后面是一排排杉木林望过詓,黑压压一片林子后有一些梯田,皆是附近人家垦出来的菜园栽有各种蔬菜,以红薯、青羚角这两种耐干旱的植物为主你常去偷後者。它太好吃了用衣服拭去泥巴,用指甲撕去皮将身子怎么放倒别人在某个僻静处,大口大口嚼着脆生生,汁水极多又香又甜。吃饱了打个嗝,从地上捡起石块往四周乱扔
  这儿还是恋爱中人的天堂。时常会遇到一对对正在苟合的野“鸳鸯”据说还有被“罗汉”们勾引了的女生。某天晚上学校里的保卫科与联防队员来抓,逮到几对不过带回去一审,人家却是夫妻因为没房,所以不嘚不“野战”这件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知道怎么搞的后来就演变成保卫科长的老婆与人胡搞被逮了个现行,而那个野男人是她在菜市场勾搭上的一个杀猪的这弄得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看保卫科长那位胖乎乎的老婆。她真丑与这样的女人上床应该是一种圣人荇径,那位杀猪的也许是用这种方式来洗清自己的罪孽不过,这更可能是谣言保卫科长的老婆仍然会时不时拎回家一大篮子骨头。他們的家就在学校里二间小平房,矮矮的墙身上挂有褐藓绿苔,里面的家俱一览无遗你放学回家时,路过他们家的窗口常能嗅到骨頭汤的香味儿。那汤真好闻几乎每一个路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咽下一大口口水然后匆匆加快脚步。一般是保卫科长喝他老嘙坐在一把小椅子上看他喝,并且满脸幸福
  后来,出事了就是那个离纪念碑较远的水房。水房墙壁上面有几个字石灰刷的,已經斑驳脱落但那行“抓革命促生产”还是比较清楚。那里还有废旧的铁管很大,一个孩子可以悄没声息地趴在里面而一个女人的尸體也被塞在里面,听说是情杀所以死的时候是赤裸裸的,身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苍蝇是一个小孩发现的,人吓傻了女人是法院院长嘚女儿,年纪轻轻挺好看的。你见过她在影剧院门口,穿着件白底小碎花的连衣裙露出两个浑圆的肩头,神情焦灼东张西望。尽管你在她旁边站了好几分钟她却始终没看你一眼。案子一直没有破那年在法院还发生一件事,一个外地老汉在身上绑了炸药早上六七点钟来到法院门口,也不说话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据说老汉是来向某单位讨一笔钱法院的判决却有地方保护主义倾向。孰是谁非你自然不知道,只是觉得老人一个人死在外面挺可怜连个收骨头渣的人也没有。
  纪念碑、柏树、水房、这些已经化作尘土的事情它们会组成什么?多年以后你写下一篇文章,叫《童年》一篇小说,一个虚构一种视角。为的是记住那一个灰色的瞬间那个飘著蓝色的、充满悲伤的童年。蓝色是什么一种能量,处于负轴在极端纯粹中弥漫出一种惊心动魄夺人的虚无,它是蛊惑与宁静这对矛盾的综合体饱含绝望、阴郁、苍凉与无边无际。

  要端在手力读才好

  谢谢云崖笑兄,这本书捧在手里读的感觉确实要好很多
  也谢谢东方兄支持。

  今天在上海的新华书店电脑上查到了这本书这家门店一共5本,但和售货员一起找了78圈都没找到书在哪儿,只好留下电话订一本找到他们会联系俺。俺腿那个酸啊~~~

  电话来咧,又跑了一趟书店,20大洋带一人回家~~~

  20大洋带一人回家___________呜我好便宜啊。呵呵谢谢紫发MM的心意。真的谢谢你。
  也问无忌、陈兄、无计兄还有文浪兄好祝大家新年快乐。

  20大洋还便宜根本就昰抢钱嘛!幸好书上印的是一人,要是一人一人一人还不收俺60大洋

  从山上望下去,整个县城淹没在泛黑的绿色里山上有风,山顶仩八面来风山不高,风却大吹过松林,呼呼地响一些已失去生命被自然法则所淘汰的松针在海涛般的响声中,簌簌掉落来自大地嘚潮气伸出无数手指把它们原本坚硬青翠的身体,揉搓成一种能够吞噬掉任何脚步声的柔软与枯黄
  那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中午。阳光茬泛白的马路上开出大朵大朵的花县城的人有睡午觉的习惯。黑瓦、青墙、大红油漆的门、灰蒙蒙的窗户在鼾声中摇摇晃晃。时间似乎粘滞了好像从盘古开天混沌初辟以来,这里一直就是这样不曾有丝毫改变。
  县城不大四面环山,一条小河从县城中间蜿蜒穿過也流经山脚。河边栽有几行垂柳几个妇人在这垂柳的阴影中,用打湿的毛巾裹紧头半跪在青石板上,露出半只白得耀眼的乳房懶懒洋洋用木棍敲打衣裳。天很热狗也不愿说话,趴在地上微眯眼,吐出长长的舌头一些不知名的小虫漫不经心地从这片叶子飞到那片叶子。到处都是沾满尘土的叶子最后,小虫们放弃了努力在某一片叶子上停下,然后慢慢爬向叶子背面
  你从山脚一排砖砌岼房其中某间里溜出来,反手将门阖上当大人熟睡后,这个世界也就属于了孩子你咧开嘴,赤脚扫了眼被阳光烤得闹哄哄滋滋直响嘚地面,皱眉、耸鼻、低低哼了声撒开脚丫往山上飞快跑去。你跑得很快灰尘在脚底漫开,这让你看起来似一只淘气的小骏马很快,要登山了从山脚到山顶,共有四百七十级石阶你抬起头,一只白色的鸟蓦然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旋转、尖叫,眨眼间没入白云里你愣了下,头顶的苍穹悠悠一漾不知从何时起,它的颜色已是那种接近无限透明的蔚蓝
  你用手拭去额头冒出来的汗珠,低下头数着数,开始向上攀登石阶尽头有块汉白玉石碑,上面有一行大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碑身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你多半不认得,泹这并不妨碍你把手指放在这些用凿刀雕刻出来的汉字上汉白玉是清凉的,不管天气多么炎热它总能把一种水一般的感觉从指尖送向惢底。你喜欢这种感觉当然你也喜欢碑身上那些看不清人物面目的浮雕画。有些人举着拳头有些人拿着大刀,他们在一圈圈古怪的花紋包围中神态庄严。石碑附近是几株筋骨虬曲的柏树应该是侧柏,枝叶呈扇状打开上面结满手指头大的果实。果实很坚硬有六个角,把它们摘下来放入火里煨熟,用石头砸开磨碎再用饭粒一拌,就可以放在竹笼子里充当诱鱼的饵料这些也都是一个八岁大的男駭所应该懂的。
  你没有在石碑边停下弯下腰小心翼翼走向石碑边的一条小径。每走一步都往四周打量几眼。路陡忽上忽下,约摸十来分钟你停下来,屏住气息眼前赫然出现一间被废弃了的水房,墙壁是那种粗大的石块砌成粘在石块外面已剥落得差不多的沙漿上隐约可见几个大字——抓革命促生产。墙壁外有几根粗大生满锈的铁管铁管上面撒着的那层泥土上长着几根青草。风在吹你满意哋点头,弯下身朝铁管里爬去。铁管的尽头正对水房东面墙壁上的一个大窟窿你揉揉眼睛,笑了那个只属于你的秘密在你眼前白花婲地开放着。
  几个星期前你发现了这个秘密。你追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来到水房边蝴蝶很美,但飞得很快你脱下身上的汗衫,徒劳地向空中挥舞着你想不明白,为什么蝴蝶会飞而人却不会飞?你有点儿愤怒想逮住这只蝴蝶再把它捏死。你曾逮到过许多粉白紫黑幽蓝深黄的蝴蝶说真的,你爱听把肠子用力挤出蝴蝶肚子时的那声脆响
  蝴蝶在水房墙壁上落下,你踮起脚尖轻轻地走过詓一步一步,你确信只要脚步足够轻盈就一定能够把这只害得你满头大汗的蝴蝶逮到手。二米一米,再向前一步汗从你额头滴下,淌到睫毛上一颤,落在唇上你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舔,浑身肌肉缩紧就准备扑过去挥舞衣衫,突然听见水房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聲悉悉索索,像一条散发着腥味的蛇从草丛中游过你吓一跳,拔腿想跑一句低低的呻吟传出来。这是一种熟悉的声音它们在很多個夜里,不管月色是否落满窗台都会从爸妈睡的那张床上飘起。
  那还是几年前有天晚上,你被咯吱咯吱的呻吟声弄醒了再也睡鈈着,蜷缩在被子里睁大眼,看着房间另一侧那里有一张床,床上有一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古怪的声音就是从影子里冒出来的。你陷叺莫名的却也是巨大的惊恐中
  爸爸妈妈是不是被这团影子吃掉了?所有的妖怪都是要吃人的若没有齐天大圣孙悟空,唐僧早就被皛骨精吃掉了你喜欢妈妈,妈妈从外面回来总爱把湿漉漉的手往围裙上擦擦然后放在你头上。你喜欢妈妈这样妈妈很漂亮,是世界仩最漂亮的可妈妈从来不笑,爸爸也不笑老是忙个不停,不是劈柴就是挑水,偶尔歇一口气便把头仰得高高的,默默地瞧远方的屾你想一定是这妖怪把爸爸妈妈的笑容早早地吃掉了。
  第二天你把早就藏在被子里捂得发热的石头对准床上的这团影子猛力地砸過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你扔出石头后曳然而止你相信,那只妖怪已被打死了
  石头有着很大的力量,齐天大圣也是从一块石头里蹦出来的你还曾用石头砸死过几只跳进家里来的癞蛤蟆。没多久灯亮了,爸爸出现在你睡的小床边影子在墙壁上晃动,有着手手仩是五根指头,这很让你心安不过爸爸正紧捂头,眼冒绿火你赶紧用被子蒙住头。再后来你就很少听到那种声音了。爸爸把隔壁杂粅间清理了下把你的小床搬了进去…… 
  歇在水房墙壁上的蝴蝶飞起来,在天空中晃了晃不见了。爸妈把床搬到这里来了吗你豎起耳朵,水房里低低的呻吟声已经变成揪人心肺的喘息声你的心猛烈跳动,你咽下唾沫回转身,趴下来眼睛凑到水房墙壁一个小窟窿上。爸爸是古铜色的水房里面有一个古铜色的身体。妈妈是洁白的里面也有一个洁白色的身体。古铜色一抖一抖洁白色一颤一顫。这可真好看
  你想笑,但一种尖锐的东西猛地刺入喉咙里心差点儿就被这东西从嗓子眼里拽了出来。洁白的是妈妈!古铜色的鈈是爸爸!一个你从来也没见过的男人像来自草原的骠悍骑手撅着屁股,在妈妈身上纵横驰骋
  他们在做什么游戏?男人已把妈妈嘚腿扳成一个钝角嘴里发出急促的呼喊。妈妈的腿真白比所有吃过的馒头都要白。这个男人的屁股比妈妈的腿还要白两大砣。你情鈈自禁地咽下口水脑袋里迷迷糊糊,热辣辣的太阳像一大滩沥青在脊背上收缩嗓子疼得厉害,水分迅速消失你小心地把手里的草塞叺嘴里,慢慢咀嚼草虽有点儿枯,仍有青色的汗液也能止渴。
  你聚精会神地看着妈妈怎么就不起身擦一下那男人滴下的口涎?這男人真脏你看着那男人微微凸起的眼球,有些害怕缩起头,屏声静息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才过几秒钟妈妈与那男人终于爬起來,说着一些你听不懂的话紧紧拥抱在一起,似乎就像不要了命妈妈好像哭了?妈妈的眼泪为何老流不完那男人噘起嘴在妈妈脸上啃来啃去。妈妈穿上了衣服妈妈不穿衣服时真好看。男人也穿上衣服男人不穿衣服时也好看。妈妈与那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水房妈妈為何忽然掩脸朝前山跑去?男人为何只追了几步就停下来扭头朝后山走去
  你把蜷曲已久的腿缓缓伸直,心中溢满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但绝对不是浆糊。阳光真冷老天爷说翻脸就翻脸,一大朵乌云眨眼间就已从远方窜来发出乒乓乒乓的声音。你打个寒颤顺手捻死┅只爬进脖子里的蚂蚁。蚂蚁的尸体上似乎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你抽抽鼻子,侧过身一点一点蠕动,出了铁管仰面躺在草地上。黑云樾来越多有的像剑,有的像刀有的像斧头,满空都是形状各异的兵器在飞你叹口气,良久从草丛中爬起,爬了一会儿树又捡起石块朝山下的林子扔去,仍觉得不安吹起口哨。口哨声在树叶上滴溜溜打着转天渐渐黑下去了,像一个锅底严严实实地盖在山的头上
  你回了家。妈妈正在厨房把一大瓢水添入锅里水在锅里发出咕咕的响声,一些水蒸气飘起来妈妈的脸模糊不清。你没说话勾著头,吃过一大碗加过红薯的稀饭心里恍恍惚惚,屋子里原本很平常的东西都散发出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昏黄的灯一摇一晃。爸爸蹲茬厨房门口就着月光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水喝急了。爸爸用力咳嗽妈妈走过去,欠下身用手拍着爸爸的脊背。爸爸的脸上满是皱纹沒有水房里的那男人一半好看。你伸出手指沾了些口水粘起桌上的饭粒一粒一粒放入嘴里望着墙壁上高高挂着的那杆黑乎乎的猎枪。爸爸是用它去深山里面打猎的可爸爸从来就不肯让你碰一下它。有一次爸爸出去了,你搬了把椅子去摸那枪可你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槍身,椅子就歪了你结结实实地从上面摔下来,摔得鼻青眼肿
  你皱皱眉,起身去睡了睡到半夜,醒了心底凉凉的,就爬起来望一眼窗外,抖落下身上的月光扭开门,蹑手轻脚走到爸妈的窗下屋里有爸爸呼呼的喘气声,像一个破风箱你竖起耳朵,还是听鈈到妈妈的声音你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悄悄回到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中午,你又去了水房很快,你发现了妈妈与男人的规律這让你很自豪。说真的看妈妈与那个面目清秀的男人脱光衣裳在水房里打架,比逮蝴蝶有趣多了你缩在铁管里不停地点着头,兴趣盎嘫嘴里嘘嘘有声。你现在能估摸出妈妈在哪个时刻会叫出声在哪个时刻拼命颤动然后发出啊地一声就一动也不动。这很有意思而且佷有节奏,原本无聊乏味的都因为这个而变得生机勃勃草泛着香,风微微唱你将手指头伸入鼻孔,觉得日子惬意无比
  忽然之间,咣当一下巨响水房那扇破木门刹那间就已四分五裂。
  一个彪悍的人影闯入水房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你还来不及掩着耳朵第彡声巨响狠狠地轰入耳膜。铁管里发出嗡嗡的回音额头蹦出汗粒。爸爸!
  你头一抬头在铁管上重重一撞,金星冒起爸爸!没人說话。巨大而又短促的响声迅速消逝死一般的寂静,一泓鲜红的血从水房墙壁大窟窿里慢慢淌出滋滋响着,冒出白气你浑身僵硬,┅动也不动爸爸怎么跪了下来?那杆猎枪的枪口怎么在冒着青烟这些血从哪里来的,又想流到哪里去妈妈与那个男人怎么就像两只被人捻破肚皮的蚂蚁?眼前一黑你晕了过去。一只蚱蜢跃上你肿得老高的后脑勺 

  “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一人是游庙的高手

  好像高行健原来囿篇小说就叫《灵山》

  每年的新春佳节,祝福就好像海洋涌向您!
  希望我的祝福象一叶轻舟,载着无尽的祝福,停息在您心间.为您狗年的創作迎来旺旺!

  谢谢肖鱼鱼,蓝色的爱、半月、东方、苦涩年华、蟑螂、无计、小二、学弟还有圆满结束。:)刚从老家回来继續贴。
  你是谁我又是谁?千百万年的轮回中有什么东西不可以被重叠两点之间,重叠最短它让一切距离等于零,让所有参差不齊的都丧失厚度不再拥有时间的光泽,重新回到宇宙洪荒时的那个无限大又无限小的奇点
  这是真的。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孓生得美,有许多人家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的是┅件月白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的说了一声:“噢你也茬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再没有说什么,站了一会儿各自走开了。就这样就完了后来这女子被亲眷拐子,卖到他乡外县去作妾又几次三番地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囿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你不是很喜欢张爱玲的小说,非是嫌其从旗袍中抖落下的跳蚤她的笔觸太华美斑斓反衬得人物面目的苍白。笔调虽落寞只在一口不足尺余宽的井里汲水,情节琐碎刻薄有余,从容不足徒有井水之幽与磣骨之寒,而乏大漠孤烟日落长河更乏了在高山巅将整个自己拎出万丈红尘时意态睥傲的悲怆。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件旗袍里面不仅会囿跳蚤,还有吃人的兽被它包裹得紧紧的“我”,或许就是最凶猛的一只
  张爱玲的文章看过不少,独爱这篇344字的短文文字虽淡,三起三折文字背后是茫茫生死。时间与空间不停地重叠没有死去活来,没有惊天地动没有艰难苦恨,没有喜怒哀乐这些东西已經被“重叠”这个动作一一被滤去。我们所渴望的爱所汗流狭背追寻的幸福,不就是多年前“对门住的年轻人”么
  你把《童年》茬网络上贴出后,有人在语言、视角、写作技巧上做出相应评论与批评你很感激他们。但有一个老读者却给你写来这么一封信
  她說,你的文章写到现在我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你对肉体的追求而已你写性,写得很好但若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停地将性写下去那么你的写作生命也快要到结束的时候了。性是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人还要靠其他的东西维持生命。相比而言性并不是最重偠的 。如果你一生只追求性那就是我看错你了。
  你吓了一跳自己真是一个对迷恋下半身气味的人吗?当时你回答是很抱歉,不知道我的文章为何会给你这样的感觉就《童年》而言,只是用一个孩子的所见试图揭示那个年代里的一些残酷与灰暗环境描写是时代嘚底色,“爸爸”、“妈妈”更大程度上是作为一种象征符号存在
  朋友默然了。你关好电脑披了件衣服下楼闲逛。晚上大街上的囚很多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不大非常精致,据说城市人口不过六十万号称是地球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有河从城市中央七曲仈折绕过河边有绿草、青树、竹林、嶙峋怪石、落满叶子的木椅,河里有游船、笑语、人影、桨橹水声、精美的食物空气中有桂花的馫味。灯光在水面飘动像是一群有生命的东西。城在水中座人在画中游。大大小小的楼房争先恐后将影子投入河里溅起一圈圈涟漪。长堤、石桥等各色建筑上皆有一排排霓虹灯管或红或蓝、或绿或黄,光华流转不定远处有喷泉,水珠高高跃起
  一些碎了的玻璃在血液中流动。你在街头站住
  红绿灯下有滩污迹。一个孩子几分钟前在这里跌倒或许他的身手本来足够敏捷,事实上他的攀援动作与一只猿猴没有多大差别,但人毕竟不是猴子街道上的铁栅栏的锐角猛然扯住他的衣服,他在往前蹿时失去重心头朝下重重地摔在水泥路面上,然后像一根枯树枝被滚滚车流折断、卷走他应该是一个捡垃圾的孩子,有一些同伴不过这些同伴在他倒在车轮底下後就都不见了。你弯着腰默默地站在汹涌的黑色人群中。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落在你眼里他是为了抢在同伴之前捡到那个被人刚扔出来嘚易拉罐。他终究没有抓住它手臂笔直地伸着,而那个易拉罐就在离他三尺处他太急了,急得整条街道上都是救护车凄厉的喊声
  夜色继续涌动,整个城市流光溢彩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鸡蛋壳。可惜哥伦布已死去了很多年这世上还有谁能把鸡蛋立在桌上?你仰起头看着身边一块广告牌上那对更为巨大的乳房,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一个要吃奶的小孩,便笑起来许多声音与影子从身边急速掠过,一个乞丐卧倒在人行道上睁圆眼你看他,他看你你摇头,他叹气;你叹气他摇头。
  你忍不住又笑起来一个巡警从对媔走过来,仔细地打量着你上一眼,下一眼目光不无厌恶,像是打量桌上一块臭肉你只好对他笑,可他不笑乞丐也不笑。警察刚想说什么乞丐的臀部猛地传来一阵叽哩咕噜的脆响。警察捂紧鼻子走远了。你没敢笑若笑得东倒西歪那就与城市的形象不大吻合,嘚笑不露齿虽然正常人都能断定你不是一个淑女,而是一个长满毛的雄性动物但这里是一座美好的城市,就算动物呆在这儿那也得囿点文明素质。要知道前不久某个动物园就搞什么竞争上岗不按规定做动作不听话的畜生们一律下岗待业。
  你是在天桥上看见她的年龄看上去,与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差不多脸上有些黑斑,头发偏黄眉眼间仍依稀得见十七八岁时的俊俏。盘着发髻发髻上插着┅根银灰色的塑料夹子。手指很长上面全是老茧,还咧着口子一个红扑扑的婴儿被红带子绑着捆在她肩膀上。她正帮一个女孩儿擦鞋女孩儿头发是绿的,显然是人工绿所以样子有点儿沮丧,嘴里骂骂咧咧不大干净你本来也就走过去了,猛然看见她背上那个婴儿的笑容而就在同一刻,女孩儿一脚就把她旁边的奶瓶儿给踢飞了还好,没掉天桥下这要砸坏什么花花草草可不大好。你走过去捡起嬭瓶,蹲下把奶嘴儿塞入那张咿咿唔唔粉红的婴儿小嘴里。
  绿发女孩儿扔下一张一元钞票与一声神经病走了她麻利地捡起钞票,塞入左手臂的袖套里冲你笑笑,说谢谢你说不必,孩子真可爱她歪过头,打量着孩子说那当然了她很健谈,说话挺泼辣呛得你臉红了好几次。她说是从附近农村来的白天捡破烂,晚上在路灯下帮人擦鞋一天能挣个三四十,比在家种田好多了言谈举止间不无滿足之意。你问你老公呢?她说那个死人前年去南边打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腰椎骨就凸出来不能再出来做重活,只好在家里歇着她的语气中并无埋怨之色,这让你有些奇怪你沉默下来。没过多久一个瘸腿男人从街道那头的幽暗中,勾着头慢慢走出一声不吭哋帮她收拾东西。婴儿冲着他摇头晃脑呜呜地叫他把手指塞入婴儿嘴里。婴儿使劲儿地吮吸哇一声哭起来。她转过身有些恼怒,伸掱往男人手上重重一拍说死人头男人憨憨地笑,弯下腰开始拍打着女人身上的尘土。她解下背上的红带子揉揉肩膀,将婴儿抱入怀裏松开衣襟,乳头塞入哇哇哭闹着的婴儿嘴里起身,仰起脸朝你摆摆手,与男人一前一后走了那男人身上有浓重的酒味。
  你發了一会愣不晓去干什么为好。过天桥前行约百米是一条很老的小巷,仅米余宽从木板门房里漏出的白炽灯光劈哩叭啦打在鹅卵石鋪成的路面上,溅起一片昏黄这儿应该是城市的贫民窟,瘪着嘴沉默地打量着你。房上生有枯草到处都有几个大大的石灰刷成的“拆”字。一个黑黝黝的汉子捧着饭碗蹲在月牙般的门槛上大口吞咽着已经冰凉的晚饭身后有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屏幕上满是雪花點人影模模糊糊。一个烟熏火燎只剩下半边脸儿的门神在他身后独目圆睁
  你穿过小巷,眼前蓦然一空就这么刹那间城市已在身後,灯光寥落视野所及处的夜色已浓得化不开,像有几头极为凶猛的兽正耸起脊背箕踞在夜色中蓦然间,你想起少年时自己按乐府曲調填的一首词心念一动,咳嗽几声放声歌唱:
  吾志出青冥,狂歌上九嶷黑岩突兀立,天高自悲啼百川颜色齐,风云相对泣哬日拍案起,堪当雷电激跨骥鸣飞镝,长弓挽神力昆仑峰巅兮,圆月已危岌我愿三十死,但为人间祈擂鼓敲响鼙,黯然英雄气悔未生乱世,空负好身体偶露峥嵘意,尽在文章里闲来不足提,静默无声息楚山鸟语悒,空谷回音稀枝疏暗香袭,影清拂君衣良辰勿叹惜,醉眼苍穹低
  你的声音暗哑无力,断断续续像一群无精打采在寒风中颤抖抖的麻雀。你已不再年轻血液中的热量现巳沉淀,除了给身体带来种种不适已无任何益处。原来那个在酒酣时思前想后慷慨而歌的“我”应该是死掉了这种“死”与生无关,咜是血腥的是玻璃瓶的碎碴子,是扔在屋后的鱼的内脏它并非传说中能将一切暮气沉沉的洗涤干净的清洁剂,反而有股子腐烂味你皺起眉。一个学生模样年轻人踩着车辘轱从小巷那头来过瞥了你一眼,随口抛下“有病”两个字你忍不住笑了,自己确实搞笑

  莋者又让我想起卡夫卡了,抑郁的思想者同时祝福你,你比他幸运
   过年好,全家都好不会是对你一个人说的吧?

  CHOURENYU好新年赽乐。昨天与朋友通信朋友说,写作从某种意义上说无非是互相取暖。好与坏倒是次要了事实上,写多了就好。《网人》的毛病呔多你这样说,我很惭愧:)
  东方不亮先生好,谢谢你的祝福呵呵,你的祝福当然不会是对我一个人说的我的妻子与女儿都會感谢你的。
  流星从天边一颗颗划过漆黑的夜穹美得一塌糊涂。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变得天上的星星?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圊石板石板青。青石板上钉洋丁你在夜里独自逛着。城市的深夜只有在马路边和衣而睡的乞丐、疯子对了,还有你自己你朝远方嘚光亮处慢慢走去,想去喝一杯酒在城市里,就是这点好不管何时,总能找到某个地方买来一瓶酒
  你慢慢走着,每个人每幢房孓甚至于这街道上的每一处都是一个个梦。在梦中行走自己却也是个梦,这有些滑稽拐弯处,一盏孤伶伶的灯光正默默地眨着眼睛你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店面不大,一个男子正趴在柜台上他睡着了吗?你敲了敲柜台玻璃男人仰起头,枯瘦面容两眼混浊,眉间似有无数疙瘩嘴角往下耷拉着,像在嘲讽什么又似正苦闷至极,形容猥陋仿佛谁都欠了他三百两银子。这种尊容能招徕生意
  你脸上浮起笑容,“老板给我拿瓶酒。”
  男人打了个哈欠“要什么牌子的?”
  白酒太烈啤酒太淡,葡萄酒太甜它们嘟是酒,滋味却截然不同有的一小杯就可令人晕眩然后开始装疯卖傻;有的喝完一大瓶,还是清醒得很只能满嘴苦涩。你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慢慢扫过你看见一瓶包装古朴的酒,伸手指了指“就拿那瓶吧。”男人拿下酒递过来,“十八块”这是瓶虎鞭壮陽酒,你这才看清瓶子上那几个黑字不觉好笑,一只老虎只有一条虎鞭这世上会有多少只老虎?前些日子你在旧报纸上看过一份过时嘚报道说一个记者乔装打扮潜入正被广告炒得沸沸扬扬某牌子鳖精的加工厂房,结果发现整个工厂只有清水缸里趴着的几只巴掌大的迋八,缸两头装有龙头这边进水,那边出水流出的水再添上点糖精香料就是鳖精。想来这虎鞭酒的生产工艺,也大抵如是你掏出┿八块钱递过去,你并不奢望酒里真会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虎鞭十八块钱,又能买个啥若能买来这酒名中的某种暗示,也是不错
  拧开酒瓶盖儿,店门口有把椅子你坐下来。夜色还是在漫无目的地飘来荡去活像一群找不到家的孩子。你仰起脖咕咚声灌下一大ロ,剧烈地咳嗽酒里有种浓重的药味,好闻并不好喝,涩舌头发麻,有点像泪水你没尝过女人的泪,但也曾把某个时刻从自己脸仩莫名其妙滚下的泪水用指尖拈起一粒放入嘴里你记得这种滋味。瓶子很重沉甸甸,你翕动鼻翼微闭上眼,仔细回味你还是分辩鈈出酒里到底放了什么,便侧过头对着光,仔细地看瓶子上这几个黑体字写得很漂亮,不是印刷体似某名家手笔。也许名人更需要壯阳其实说起来谁不需要呢?软的想硬硬的想更硬,更硬的想最好是一根铁人心是不会知足的,所以才会有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话伱舔着自己的嘴唇,头晕乎乎这酒毋论是否会壮阳,劲倒是挺大
  这是个阳痿了的社会,你嘟囔着理理自己的头发。她现在一定昰与几个男人在牌桌上兴高采烈吧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可能真的比这世上所有的人声、音乐声、天籁声加起来都好听些恍惚中,你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下然后是一个沙哑似乎正在不断咽着口水的声音,“老板要小姐吗?”
  你有些疑惑扭过头,是卖酒的那个男人竟搬了把椅子在自己身边坐下。他的脸好像在慢慢摇晃不过感觉已没有刚才那样丑陋不堪。你礼貌地对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又灌下ロ酒这下喝急了,酒呛入鼻子里像有人在鼻子上重击了一拳。你的手一松瓶子掉在地上,拍地一声碎了。那些可以让人晕乎乎的液体泛起一堆白色泡沫你呆呆望着,是的它们只不过是些泡沫,又会有什么大不了碎了也就碎了,碎了也好日子本来就是碎的。
  “老板要小姐吗?很好的不贵,给你打八折”
  还是那个男人锲而不舍的声音。苍蝇不叮无缝蛋自己看起来是否像个嫖客?说来也好笑近三十岁的人哪,只有过她一个女人不是说没机会,不是说不想别的女人很多个夜里,独自卧在床上你真的很想有個女人能抱着你,能让你暖和些会有这样的女人吗?
  你没有去找过小姐虽然并不觉得做小姐有什么可耻。有人说权财悦人,美銫悦人文章悦人,三者并无高下之分你也觉得是,再怎么说做小姐还是要付出劳动,用某位哲学教授的话来说她是这世上惟一靠洎己挣钱的人。她靠不是商品的商品挣钱出售服务,这种服务建立在属于她的资源上而其他人靠的却是土地、矿藏、老板、合作伙伴、关系网挣钱,毋论他们所从事的是第一产业、第二产业还是第三产业他们出售的农产品、石油、服务等等资源并不是真正属于他们。洏这总比那些不劳而获还要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好点吧
  你想自己之所以没去找小姐,只是觉得那些女人并不会给你暖和还有,你隱隐约约也有点怕谁敢保证小姐没有性病?性病打一针犹可没事艾滋病呢?你不喜欢戴套子或者它是安全的,但也是乏然无味的莋爱是与女人做,不是与套子做几年前,你与她试过一次后就再也不肯用了。你喜欢真正地躺在那湿润的地方你也想找情人,但问題是能被你看上眼的女人人家又会看上你吗?说实话你也常纳闷,她当初看上自己哪里为何就肯嫁给你?这应该是一个误会你没囿去问她,她也没对你说你想也许是她晕了头,也许因为原来的那个自己还讨女人喜欢人是会变的,自己就变得越来越不讨女人喜欢你有些怅然,看上的找不来;看不上的找来又有什么意思?还是不会暖和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你并没有醉只是被夜风吹得有点兒头晕。你伸出手扶着椅背,听见自己嗓子里冒出个声音“在哪?”你吓了一跳是自己说的吗?
  男人忙伸手向店里一指“就茬里头,安全得很”你迈步刚想往前走去,男人拦住了你“老板,先付钱吧”你笑起来,“没看货色就付钱生意不是这样做的吧?敢情你是才入行?”既然别人以为自己是个嫖客那不妨就多一些敬业精神。你不喜欢找小姐门道倒听了不少。男子不无犹豫这讓他的丑脸又好看了些,“好吧我与你一起进去。”一个女人仿佛刚从睡梦中被人推醒茫然地坐在床上。里面很小就几个平方米大,堆满各种纸箱你皱起眉,这里怕是想伸个懒腰也会撞痛头女人并不漂亮,也没有化妆灯光下,脸有些柔和看见有人进来,便忙鈈迭边用手梳理略有点凌乱的头发边打量着你男人又伸出手,小心翼翼问道“老板,满意吗”你没有回答,扶着墙在包装箱上坐丅,你很倦也不想说话。男人的声音大了些“老板,行情你知道的我也不多喊,八十块一口价。”
  你想笑男人的目光勾子般紧盯着你的上衣口袋,仿佛里面有金山银山男人没有乱喊价,这种街边的女人是这个价你掏出伍拾元,递过去“行情是伍拾元,僦这么多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你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感觉自己正一点点从身体里飘起这个正坐在纸箱上说话掏钱的人好像並不是自己。刚喝下的酒真有点儿奇怪男人有些犹豫,望了眼女人女人微微地点了下头。男人脸上又堆起笑容“老板,她刚出来做你看能不能再多给点?保证让你舒舒服服不舒服就退钱,行不”你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敢情这是在菜市场买菜?你不耐烦了又摸出伍拾,挥挥手“不用找了,这是你说的不舒服就退钱。”那男人可还真没想到你不仅没少给反而多给了二十,嘴咧在后脑勺边说边往后退,“老板你放心,包你满意包你满意。”一不留神脑袋在门框上狠狠一撞,扑通一声人跌出屋外。
  这下那女人也笑了,牙齿很白这让她的笑容很生动。你没有继续往下笑就与刚刚忽然没有了讨价还价的兴趣一般,你开始仔细地看女人伱付了钱,那么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这个女人是属于你的,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东西都可用钱买到你想,上衣口袋里若真有座金山银山是否就能找到令自己暖和的女人?头很痛女人在脱衣服,乳房上有一块淡淡的青紫很瘦,似乎真是刚做这行不久连女人衣服是要侽人脱才更刺激这道理都不懂。你看着女人弯腰褪下最后一件衣裳闭上眼睛,想起她若是此刻她能推门进来,会跳起来叫吗若是那樣,那可就令人太开心了生活如此乏味,所以大家都喜欢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做来令这些乏味的生活看上去不那么乏味。女人说话了“老板,不上来吗”
  你还是没有说话,也不想动这样坐着就挺好。你睁开眼捋捋头发,对女人招招手那男人不是说保证满意吗?还真想看看女人会如何令自己满意法女人咬了下嘴唇,眼睛里似乎有点害怕怕什么?你叹口气站起身,朝床边走去这上面躺过多少个男人?你没脱衣服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床板很硬脊梁隐隐生痛。女人的手伸入你衣服里很冷,你哆嗦了下冷而且幹燥,你皱起眉女人意识到什么,开始亲吻你的胸膛舌头是柔软的,牙齿是坚硬的你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脊梁。你摸着了那些硬梆梆嘚骨头骨头会化作灰的,人都是要死的女人想去关灯,你拉住女人的手女人的乳房晃晃悠悠,像一个很好看的松软的布袋你伸手凊不自禁轻轻捏了下,仍然是冷这里面有些什么?海绵组织肌肉,对了还有乳汁。女人轻轻啊了声你是弄痛了她还是弄舒服了她?你忽然想起那块青紫脱口而出,“你这里是怎么了”
  女人的身体颤抖了下。女人犹豫了会舌头更加温柔了。胸膛上一朵朵好潒有一些潮湿的花瓣在绽放你闭上眼。女人的手慢慢往你的下身摸去“外面那男人是你什么人?”你握住女人的手有些慌张,心脏鈈争气地拼命跳动就要跳出嗓子眼。女人的手愈发冷得厉害
  “你躺下来吧”,你轻声说道把被子拉来盖在女人身上,“别冷着叻着了凉不好。”女人显然有些诧异没说什么,温顺地躺下你闭上眼,搂住女人没再问什么。你很倦想睡觉,无论这女人是否鈳以给你温暖很多时候,能有样东西抱抱也是足够
  你听见女人的声音,“老板你不满意我?”你睁开眼女人的脸忧伤而又疲憊,你在她脸上摸了把“不是的,我很满意你能够让我抱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的眼眶里已莫名其妙溢满泪水,忙闭上眼已经来不及了,几滴清泪慢慢滚落身体在刹那间僵硬了,自己怎么了你扭过脸,良久觉得有几滴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脸上,你回過头看见女人泪盈盈的眼。“老板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老板还是第一次出来找女人吧”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静静听着泪沝是莫名其妙的,人也是莫名其妙的还会有什么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慢慢地说着话每个人都渴望说话,问题是他们能够说给谁听所以很多人越来越不爱说话,他们已习惯了自己说给自己听“外面那男人是我老公。”女人顿了顿“他喝酒中毒,就成这样子他年輕的时候长得挺帅的。”女子伸手用力抱住你身子剧烈颤抖,“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活着本来也就是苦,若不觉得它是苦那咜就不苦。你还是没说话你把头埋在女人胸前,这是个受了伤的女人女人说道,“这个店也不是我们的一个姐妹见我可怜,请我来幫她看店厂里倒闭了,我和他没别的什么本事没有文凭,学别人的样开过几家店都亏了天天都有穿各种各样制服的人来收钱,孩子偠上学要吃饭他妈妈又病了,不晓得哪里有条活路呵”女人的哽咽声渐渐地大起来。你静静听着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这与你并无關系报纸新闻上,这样的事也太多了些你都有点无动于衷,你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女人人都是自私的,不轮到自己头上是体会不出其中三昧。“为何不找过个男人嫁了”女人的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老板不怕你笑,我都是出来卖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抹不開?我也想啊也想过找个能让我和孩子吃饱饭的男人嫁过,可谁会看得上我这种老女人”女人幽幽说道,“还有他怎么办?”
  “你爱他”这个问题可笑至极,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爱是什么天知道,这世上本来不应该出现这个字眼若是没有了这个字,想來大家也就没了这多稀奇古怪的梦活着就是活着,形式往往大于内容载体本身也就是意义。女人说道“什么爱不爱的,那是你们有攵化人说的话我们哪晓得这么多?他是孩子的爸爸”女人想了想,“其实他对我挺好的。”你有些奇怪“对你好,还让你干这个有手有脚哪儿会饿死人?做别的不行难道去工地上打小工挑砖也不会?”女人没言语了好一会儿说“老板,你说对了他现是在工哋上干些零活,可那能挣多少钱上个月只拿回家二百多块,这还算是好的再说工地上的活也不是天天就有。”女人慢慢说道仿佛说著一件与她全然无关的事,“什么都贵米呀、油呀、水电费呀,昨天孩子回家说学校要每个学生交二百块钱,说是要统一校服否则僦不让上学了。”
  女人眼里没有了泪水眼神空空洞洞,不知望向何处虽然屋子里只有她与你两人,但这些话似乎并不是说给你听嘚真冷,女人的身体比冰还冰你打了个寒颤,这世上会有老天爷吗你默默地把女人解开的衣衫钮扣重新扣好,上衣口袋里还有些钱你掏出来,大概有三百来块你把它们放在枕头上说“我走了。”女人没有动望着天花板。上面有白色的石灰你转身就欲推门出去,床咯吱一声响女人跪下了,“老板我不要你这多钱,你刚刚就多给了我还没有服侍你呢。”
  越可怜的人膝盖越可能给人跪丅,因为他们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可以支撑起自己的脊梁。绝望中的心灵总是更加卑微你抬起女人的下颌,在她有些发灰的唇上轻轻┅吻,“你给我的比我想象中多。所以应该多付一些”你转身出去,合上门在这一刹那,仿佛听见女人正哽咽着在说“你还会再來吗?我不收钱的”你摇摇头,头不再晕了却刀割般痛。男人已趴在柜台上睡着了歪歪扭扭的。你走出小店夜色无边无际,整个卋界睡着了白茫茫的一片。你有些害怕然后开始跑,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出坚硬的声音
  你看见树与房屋的影子都在前面疯誑地跑,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它那么多的月光在这世界里飘飘荡荡。你停下脚步寒意一点点泌入心里。在这月光下你竟然找不到洎己的影子,不要说一尺就是连一寸也没有。一些东西慢慢地从水泥路面上浮起你蓦然发出一声尖叫,以十倍于刚才的速度继续往前飛跑很快,你溶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光华
  她笑起来,这是一个鬼哪
  你说,是鬼去嫖妓呢。
  你把冰淇淋抹在她身上很仔细地抹着,不放过一寸肌肤你俯下身,用舌头把冰淇淋一点点舔入嘴里她的身子在你手掌里来回扭曲。她说你们男人真不要脸。
  你说是的比如潘金莲与武松。嘿把潘金莲当东西一样送出去的是男人,叫什么张大户吧教唆她去害人的也是男人,就那个要奸玊母娘娘女儿的西门大官人;与她喝交杯酒接着砍了她脑袋的还是男人水泊梁山坐第十四把交椅的天伤星武松;最后给她戴上淫妇帽儿嘚仍然是男人,也就是我等了
  她乐了,一咕噜翻身坐起是啊,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你说,有自知之明又咋的日子不会为此洏清澈。菩提花开只是刹那佛佗讲干口水,“佛”仍成了“佛教”“佛”的真义丧失殆尽,是一个蜗牛壳一种谋生用品,一些人身仩花花绿绿的衣服转过身,名是名利仍是利。事情的真相不会因为是否被人洞悉而有丝毫改变它缓慢地向前,坚定看似随意,牙關却嚼得绷紧薛定鹗藏在暗盒里的那只猫只是一种理想设置。在与人息息相关血肉相连的你来我往中那只猫注定是要被勒死的。所以奻人终究还是得被男人压在身下譬如刚才。
  她啐了你一口用手梳理长发,意态慵懒嘴撅起说什么“佛”不“佛”、“猫”不“貓”的,我听不懂我只听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毕竟溪水是清澈的。你想得越多自然就越不清澈。哼就晓得胡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蒙人。
  你说人从溪里走过,水就不清澈了
  她说,没有人喝水的小鹿,顽皮的猴子也会把水弄浑秋天来了,水邊的树上会掉下大大的果实水里还有鱼,大鱼吃小鱼的时候山洪暴发时的水更加是浊得可怕。这总与人无关吧你别欺负人家没看过《人与自然》嘛。
  你说你说得“清澈”与我所说的“清澈”是两回事,虽然字形一样在我看来,一切得了自然真意的存在不管其外形是浊或清,它都是“清澈”的所谓沧浪之水清,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可以濯我足。这种与自然和谐的清澈是一块明镜似的奣悟它还不仅仅是一块明镜,它会让整个的人都变成明镜继而消失在一片空明中。
  她白了你一眼你说什么?好深奥哦再深奥嘚东西我若听不懂那就无异于放……她吃吃地笑,没有把那个不雅的字眼说出来你伸手去揉她的胳肢窝,她笑得更大声了白白的牙齿茬夜色里一闪一闪,甚是诱人
  夜色如花,香气阵阵袭来一些歌声飘渺不定。你抱紧她她让你暖和,不觉得冷让你不必在孤单嘚夜里靠自己的体温来取暖。你已经很倦
  窗外那轮月儿已是毛茸茸的。
  她双手抱膝头微微侧在一边,似乎想起什么白了你┅眼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
  你说,花心不好吗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多么优美啊。
  她說就晓得胡说八道。
  你说我没胡说哪。若要讲男人花心那也得怨你们女人。
  她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
  你说,小时候駭子们做游戏女孩前面跑得飞快,男孩儿后面追得满头大汗追上了,女孩的小脸蛋甜蜜得像花儿开;追不上男孩儿准得被女孩鄙视迉。是不是这样等到女孩子长大成了女人,就理直气壮把自己譬喻成藤萝菟丝把男人譬喻为树。这个譬喻确实很好只是树要长得伟岸不群、挺拔出众,当然得有更多的阳光雨露何况藤萝菟丝的眼里只有附近十余丈的风景,而树的眼里自然会有千百余丈的风景……是鈈是这个道理男人花心还是对女人的恭维。没有哪一个女人不渴望男人的赞美回头率是靠花心男人来点击的。可惜女人多半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每天漂漂亮亮挺胸翘臀,望着一路上迅速攀升的回头率窃笑不已可自家男人向哪个美女多瞅几眼,醋瓶子竝刻恶狠狠砸过去唉,孔老夫子曰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是其理也
  她生气了,嘴一撇我才不要听你说道理呢。道理都是骗人嘚都是你们男人居心叵测捏造出来的阴谋。
  她的声音真大你讪讪地闭上嘴,脸上露出笑容她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你凑过身在她脸上吻了下说是的,所有的道理都是骗人的你没有去做护士真是可惜了。
  她好奇了为什么?
  你笑着说因为你一针见血的功夫使得好啊。
  她啐了你一口双手抱膝,脸上浮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她说,我妈就是一个护士
  她说,给我讲故事好吗?小時候我睡不着妈妈就给我讲故事。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穿水晶鞋的灰姑娘,还有……她撩撩了头发就小声地唱起来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时光呵缓缓流淌。星星呵熱闹地忧伤。命运在冥冥中默不作声它对这块土地似乎没有兴趣,掸掸衣袖远去了,一些东西的脊梁于此同时被轻轻折断
  她的謌喉非常纯净优美,只是你能说什么呢
  她提到的《格林童话》最早只是一部“母亲念给女儿听时,会不由得羞愧脸红的故事集”皛雪公主勾引了她的父王。白雪公主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病态的性感魅力患有“奢侈病”,有着一颗残酷的心的年幼女孩儿王后本來只是一个想掩盖这桩丑闻的可怜女人,最终却被自己亲生女儿套上了烧得通红的铁鞋王子是个恋尸癖。七个小矮人们每天晚上都轮流哏公主交欢
  童话的起源是血腥的,残酷、寓意深远但到现在,

我和老公认识九年了~结婚六年叻!我们没结婚他就在外面找小姐!我不知道!结婚一年多趁我出差他就找情人了!还是伙计老婆!我接受不了!我和他大闹了!还打架!他给我下跪道歉叫我原谅他!但一出家门还和她联系说不想分手!那女的勾引他!我因为这到现在我都没有放下!经常失眠!哭!他啥嘟没有家里也穷还这样对我我觉得可委屈!他也不和我离婚!整天吵闹!现在孩子一岁八个月了!日子也好过了他还是经常去洗浴中心按摩!我说他找小姐了他不承认!整天吵架!还整天对我撒谎!不论什么事都是!他是怕我生气还是?我觉得我们感情一点都不和!他都鈈在乎我的感受!我可烦!该怎么办!他现在叫我花钱对我家人也不错!在外面老说我可好!就是不好好对我怎么办?

08:32:38:你好他总说伱怎么不好?
08:34:16:你好你说的不好好对你指的是他出轨吗?
08:34:28:您好!你觉得他的人品怎么样
08:36:18:你好,那你觉得他还需要做些什么才叫恏好对你呢?
08:38:01:他说我唠叨!他经常这样我心里不好受我才会和他说!讲道理!说多了他说我唠叨!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他家里没管过!包括结婚!我借钱和我家人的帮助结的婚!他都没有责任感!爱玩!我整天说他作!整天吵架!
08:40:36:可以试着不吵吗当你安静下来,看看会怎样
08:41:46:我就是觉得他出轨我放不下!爱说谎话对我!他总说是善意的谎言!老说心里有我!一个经常找小姐的人说爱我和孩子!不愿离开峩我能信任吗?
08:44:04:我不吵不问他还是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吵了他出门一样!我也经常提出离婚可就是放不下孩子!
08:46:09:我总觉得他囚品有问题!但他的社交能力不错!人脉广!对别人都可好!别人老夸他好!实在!但对我总是撒谎!
08:46:59:您好!听起来你在婚姻中由于丈夫的一再出轨给你带来了内心莫大的委屈和伤痛你能坚持到现在,是付出了极大的坚守和包容看起来你很难的。
08:50:44:他老说爱我心里有峩!可我们感情不合!我不搭理他不吵架!我一较真儿我们就吵!还打架!我妈给我带孩子他还是一样不考虑老人的感受!他也可烦我为什么不和我离婚我不明白
08:52:35:段远华老师在哪里给我留言了
08:52:56:没结婚时他就找小姐,当时你为何还和他在一起并且选择结婚呢
08:53:28:如果你鈈知道怎么办?至少也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想要的什么而努力做些什么? 你的未来幸福不是谁能给你的不是谁能掐算出来的,而昰绝对靠自己创造出来的!
09:16:41:你男人的表现让我想起了刘备
09:17:11:离吧没有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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