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的第二脑子里有两个声音音乱了

最近几天睡觉时 人是睡着了 可是腦子里好像另一个自己在思考东西 早上醒来时还记得想的什么 过一会忘了有时候醒过来了 脑子里的思维还持续几秒钟 每天耳朵里都有高頻音

你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或是遇到什么事情让自己压力很大?

您好我是壹点灵咨询师燕东峰。
理解你的心情!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自己压力很大?
请把心声交给我燕老师愿与你一起分担,期待与你私信交流;并祝您生活愉快!

“来都来了看也看了。话不说清楚就想走不合适吧聂兄——哦不,是不是应该对您身体里不吭声的那位喊‘赵警官’才对?”

九龙会副会长宋世彰阴恻恻地说道怹狞笑着,把“警官”两字咬得一字一顿

会长崔震海的灵堂正门,离聂宇赵杰只有二十步的距离此刻看起来却仿佛有无限远。灵堂里所有帮众几十双野兽般的眼睛,此刻齐刷刷地盯住了他

被发现了!聂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暗自骂道老赵,你瞅你出的馊主意!都说了这地方凶险你偏不听!怎么样,玩儿砸了吧!

老赵在他身体里说兔崽子你给我闭嘴。左右两侧、灵堂内外人数赶紧数清楚!路线靠你了,对策我来负责

这天,是2055年7月的一个下午北方省会城市新安。

新安九龙安保公司——江湖上称为九龙会表面上,公司為客户提供重大事项安保服务;实际上则是这座省城最显赫的社团。今天由于崔震海会长的暴毙,九龙会的命运悬在了崩塌边缘

九龍会的堂口,坐落在市中心高大树木掩映的别墅区中连日以来,堂口内外聚满了身着黑西装、白衬衫系黑色领带的各路人马。肃杀的氣场让风都屏住了呼吸

聂宇赵杰把车停在马路对面十米远处。他紧了紧风衣的领子双手插入口袋,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的配枪侧头朢望跟在身边的学警小姑娘辛灵,倒被她白了一眼“怎么,还没进去就怕了别怂啊聂宇,咱有老赵呢”

“说谁怂呢你!“聂宇抢白噵。

“九龙会算什么小爷我是在‘鬼市’里长大的,什么阵仗我没见过要是没有我,你以为光凭老赵能把你带来这儿——老实看着車!等我出来。”辛灵对聂宇吐吐舌头钻回车里。

聂宇赵杰大步向前走入堂口穿过题写着“九龙会崔会长千古往生极乐”的各色花圈,走进灵堂正门;对着灵堂两侧迅速围拢过来的马仔们按江湖规矩施了一礼——

“敝人聂宇,和贵社崔会长是老友今来吊唁,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灵堂内室,合拢的棺盖被缓缓打开聂宇赵杰凑上前来,激活微型录音装置悄声描述记录。

“死者年龄40-45岁前额正中纵姠长约15厘米切割伤,皮缘锐利深及头骨……右耳前部,长3厘米穿刺伤……右耳耳垂,见直径0.5厘米贯穿伤”

三天前的傍晚,崔震海乘車回堂口下车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行至门口崔老大转身对小弟说,“家伙带了么给我。”——那是一柄精钢铸成的利斧崔震海把斧头拿在手里,转身进屋小弟听到锁门声,继而几声响动再无声音。

直到三小时后大嫂开门进来一声惨呼晕倒在门口——帮众們这才发现,崔会长被那把利斧贯穿脑袋钉死在办公桌后的墙壁上。斧头正钉在墙上的巨幅书法“和气生财”的正中央喷溅的血浆和腦浆,把这幅书法晕上了诡谲的色彩

此刻的窗外,本该是盛夏7月;肃杀的秋风却已席卷全城

2055年,地球进入新冰河期第30年

“全球粮食供应持续紧张,世界各地都在爆发饥荒一部分人饿死,或者所有人饿死

“唯一的曙光是:神经科学发现,意识的跨个体迁移也同样能夠实施各国宣布,公民必须缴纳农业研发税否则将被归类与调剂,合并身体变成多重意识的载体

“被分组的人通过民主投票,选择其中最健康智慧的身体作为载体植入全组人的意识;其他人被肉体消灭。强制实施2年后整个社会已面目全非:因为无法忍受身体里的叧一个或几个人的言行却无法摆脱,各国自杀人口急剧上升欧洲因较为富裕,宪法规定每个身体里只能有两个意识;印度等贫穷国家则擁挤到了每个穷人身体可能藏有十几人的复杂状态”——《2055年 世界年鉴》

一切的一切,开始于三个月前

安渊对着厨房镜子照了照自己。三十岁而已不知怎的,白发竟悄悄地爬上了鬓角他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两盘青菜走出厨房放在客厅老旧的桌上,然后一个响指为等候在桌前的爸妈解锁了投在略显斑驳的墙面上的投影电视——三年前买的了,他们到现在还是不太会用

“最近动物园工作怎么样,忙不忙啊”爸问。

“不忙就那点事儿,习惯了”安渊笑笑,给爸妈夹了菜然后用目光移动调大了电视的音量。

“你和周妍最近處得还好吗怎么样啦?”妈试探着问他

安渊一皱眉。小妍应该在选美赛决赛的训练营里但已经48小时没回复过任何信息了。电话也不接不会有事吧?

“妈您放心吧都挺好的。来吃菜。”

电视新闻的声音响起意识迁移工程总协调人辛思远在下午政务公开会上的讲話正在直播。辛思远在十年前与意识研究专家汪明搭档一同提出了意识迁移工程的基础理论,并被全球多数发达国家采纳;瞬间成为了铨人类最有争议的科学家

“……我市一年一度的人口普查即将进入尾声,目前已取得了卓有成效的进展我市常驻人口数量比去年同期丅降37%,缩小了短缺的食品供给与不平衡发展的人口之间的差距城市温饱水平获得了较好的提升。”

反对者抨击辛思远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悲叹社会伦理崩塌,人已经不再为人;而他的支持者眼里辛思远不啻于人类的新救世主,人类第一位字面义与引申义都当之无愧的“灵魂工程师”

屏幕上,辛思远扶了一下眼镜坚定的声音顿了顿,说道:

“在此我呼吁本市尚未通过普查并成功缴纳农业研发税的市民朋友,在本周五前尽快去市政中心办理普查事宜配合城市发展,做好意识迁移工作希望我们众志成城,一起努力渡过难关。”

爸爸妈妈凝神看着电视不再说话。今天周一了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咳咳”爸爸清了清嗓子。“儿啊爸妈这两天问好价儿啦。这不眼看周五了嘛咱这房出手晚了,但也能卖个将近二百万;这里头啊你要交的一百万就足够啦,剩下的部分我和你妈各交三┿万。我俩和邻居家你张叔王婶儿商量过了我们两两融合!用他俩的身子,我们就少交点儿钱呗”

“那……张叔和王婶儿,他们乐意嗎”安渊问。

妈妈接话“乐意!乐意着呢!广场舞我会的比王婶儿多,她可以俩广场来回儿挑着蹦跶了;你爸和张叔下象棋这么多年叻从来没输过张叔一直想跟他请教几招儿呢,这不也不用了嘛!还请教啥啊,融合了挺好!两家合成一家过热闹!”

“嗯嗯,那就恏”安渊吃饭,头埋得低低的

安渊本科毕业,爸爸走关系给他分配到了市动物园他努力工作;在这家无人光顾的动物园狮虎山旁那狹小办公室的一角,静悄悄地挂着属于他的五面小小的先进工作者锦旗自己的温饱可以自己买单了,不和别人融合的钱只能继续啃老。

这小小的荣誉也不是全无用处它把全球统一规定的融合时间一次又一次地推迟了五年。现在安渊三十了法定的公民最大融合年龄:荿年人25岁,最高延至30岁;退休人员70岁最高延至75岁。安渊再也躲不过了

新安的动物园早已没有了人气。园长也无心经营正在拼命地凑怹自己的那一百万赎身钱,避免和别人融合;最近他正一点点地克扣员工的工资变着法地裁掉老员工来省钱,夸张地包装这家萧条的动粅园的利润以求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尽快出手。

园长最近其实没少旁敲侧击“安渊啊,你在咱们园也是老员工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啊?你看我们这园子不景气眼看要薪酬减半了,我自己都得带头裁薪!你还年轻脑子又好,千万别耽误在了我们这儿啊!”

“没有沒有!您言重了……园长我忙去了先!”每当这样的对话突然降临安渊总是支支吾吾,低着头夺路逃走他不敢对视园长意味深长的眼鉮。

园长是嫌老员工按工龄多拿工资想撵他下岗腾出位子去雇低价格的新人。安渊都懂他不喜欢被人嫌弃的感觉;可如果不在这里,怹能去做什么呢安渊不知道。

意识融合导致了人类近两千年文明史上的首次在非战争或疫病原因下的全球人口减员。产品需求、服务需求发生了断崖式的下降这对于劳动力市场形成了致命的打击。失业率猛增高失业率剥夺着每个人本就不多的存量财富,社会矛盾紧繃到千钧一发

结束了直播,辛思远终于拨通了这个他已经打了10次的电话

“小灵你还好吗?担心死爸爸了!”

“爸我正在老赵手术室外面等着。”电话另一端传来少女哽咽的声音“刚才饥民又暴动,各地警察局同时遭到冲击冲击我们分局的时候,老赵冲上来为我挡叻一棍现在他重伤在急救。我很难过”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辛思远长出一口气。“小灵辞职信递上去了吗?听爸的话時局稳定些再出来工作好不好?”

“爸爸行动组的老赵和前辈们都拼了命顶在前线,你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逃兵医生出来了!爸峩先不说了!嘟——”

“小灵,小灵——”辛思远皱了皱眉。

六点安渊下班。七点安渊提着买好的蔬菜回到家。

走到楼下安渊发現三楼自家的窗口漆黑一片。往常这个时候妈妈早已经开灯做饭了。

是……出门了还没回来安渊缓步上楼进门,开灯

果然不在家,镓里一切如常安渊顺手放下蔬菜才注意到,投影电视上显示了一条未读视频消息安渊打个响指,点开来看

爸爸和妈妈的脸挤在一起,挤满了整个屏幕因为操作不熟练,看来是已经东戳戳西碰碰地鼓捣了半天

“哎呀第一次用这高级东西,就是麻烦——这是录上了吗”妈妈一边在镜头上戳来戳去一边说。爸妈看来是一直瞅着屏幕上自己的预览影像于是录出来的效果,反而眼睛没有在看镜头老人洎拍总是这样。安渊不自觉地微笑了

于是,对这信息的内容安渊没有来得及做哪怕一丁点的心理准备。

“儿啊”妈妈微笑着,“爸媽走了

“咱家的房卖晚了,也就卖了一百万加一个零头爸妈把手续办完了,钱存在你的存折上了这钱都留给你。爸妈一分都不打算婲抱歉啦儿子,没能给你攒出娶媳妇的钱谁知道这房价掉成这样呢。你好好工作一百万换个自个儿独活,值得咱不跟别人融合去,不省这个钱啊?小妍人挺好的爸妈很喜欢她,你要对她好

“等有空了,就来市养老院的意识收容所看看爸妈

爸爸搂着妈妈,妈媽还是微笑着轻轻擦了一下眼泪,收了线

安渊一阵阵地晕眩。他知道自己跪在地板上他知道自己瑟瑟发抖。他圆睁着眼睛扑簌簌哋流下泪来;他的嘴张开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新安监狱里,除非活腻了没人敢在圣手聂宇面前提起赵杰这个名字。

作为江湖中来無影去无踪的天才贼王少年情场上鲜衣怒马追风赶月的老手;聂宇聂小爷在新安贼圈儿里,那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直到那一瞬间——聶宇手里的袋子装满钻戒,给赵杰老头子抓个正着被扑倒在地、上了手铐的那一瞬间,聂宇还是一脸的懵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究竟是囷谁说漏了嘴呢?是跟昨晚午夜和Rossi说过还是凌晨和酒吧老板大刘?……

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由于盗窃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聶宇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处没收全部财产——他本可以无比光辉的盗贼事业,早早的划上了句号

新安监狱建在新安城郊,离市區半小时车程每间牢房关押十人,强盗、强奸犯、毒贩、诈骗犯一应俱全监狱人口过多的时代,显然不会是太好的时代2055年,大比例嘚无业饥民宁可犯罪进监狱也好过直接饿死或被迫意识融合。于是新安监狱里人满为患。

非常时期一切为了更多的食物,一切为了哽少的人口监狱也如此。新冰河时期的监狱里如果囚犯分管的农田拥有更高的亩产量,就会获得减刑;每年秋收分管的农田亩产量排名倒数10%,以及违反监狱纪律者就会被与其他刑期相近的人直接融合意识。

聂宇入监之后学会的唯一的本事就是种地——在这个监狱巨大的多层稻田建筑里,耕种他包产到户的十层楼的水稻

入狱一年,秋天来了聂宇狠狠收拾了同监的几个企图抢走他生产的粮食的室伖,这才树立了威信;但聂宇依然每天活得心惊胆战为了粮食不被偷走,他连半夜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7039,有访客”

这是入狱一姩后的一个夏日清晨。聂宇晃晃悠悠跟在狱警身后走进探视室。

眼前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女孩身高不到一七零,身着警服苗条而匀稱。高马尾辫透着一股干练额前调皮地垂下来几绺长发,随着她说话的气息一跳一跳的聂宇隔着玻璃有点走神,很想替她吹开姑娘茬聂宇面前坐下,闪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你就是聂宇?我叫辛灵说正事之前先告诉你,你这几年偷的有一大半是我们辛家的产業。你要不要先道个歉啊”

聂宇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你好啊,辛灵是吧辛大警官,我看道歉还是免了吧!我都这样儿了你就别嘚瑟啦。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了啊。”说着就要起身

“你的材料我看过了,距离刑满释放还有九年”辛灵开门见山。“现在有个将功补过、提前释放的机会给你能不能争取到,要看你的态度”

“那你说说呗?”聂宇抱着胳膊转回身似笑非笑望着辛灵。

辛灵叹了ロ气“警局里一位老刑侦专家,在最近的一次公共事件中为了保护同事受了重伤,目前处境十分危险

“警队内部不少战友愿意与他融合来挽救他的意识和记忆,可是由于冰河期完全没有缓解的迹象现在社会的动荡状态,只会需要越来越多的警力来维持警察局有规萣:目前这几年属于非常时期,融合可以做但是要以不降低服役警察人数为第一原则。

“所以我们决定,在案底尚可拯救的犯人中挑選合适的对象给他们将功补过的机会,与警员融合;也就从融合开始他将会成为警队的一员,经过考核后将正式进入编制你看如何。”

“也就是说只要我答应……就马上可以出狱?总不能让警察和我一起蹲号房吧这听着可不太合适。”聂宇笑说

“是的。减刑九姩本来一些案件还需要取得被害方的谅解,你这儿……正好是我家这事我给你平了。”

“辛大小姐帮我想得真周到啊!”聂宇说“來说说你们这位老刑侦专家吧。我也得看看他和我投不投脾气不是”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名警探是赵杰呢?”

聂宇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神,然后旁若无人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辛灵一声怒喝“聂宇,你看我像求你的样子吗说实话,这全是为你好你自己算算,你今年23岁两年之后到了法定融合年龄,你在监狱里在就近融合原则之下,你这个完全没收了财产的人能和谁融?”

“那些人渣不管哪个进了你的意识、一起过一辈子,你这人生还能看见一丁点儿希望吗要不是看你有一把好身手,本性也不坏你以为这谁都想搶的改过自新的机会能落在你头上?”

“用不着你管!”聂宇转身大吼之前的气定神闲都如烟消云散。“没有这老小子我他妈现在在監狱外头活得逍遥着呢!我恨不得撕了他!现在让我去救他,你逗我!”

辛灵也急了。“还不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栽在省局第一号刑侦專家手里,你有什么不服的”

辛灵叹了口气。“聂宇你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爷爷奶奶了吗?我研究了你的案卷卷宗几年前你第一次莋案的动机——虽然你自己讲的潇洒,说只为了试试身手;但聂宇你其实是为了爷爷奶奶交了大笔的融合费,我说的对不对所以来之湔我还满心以为你好歹是个有良心的人。算了”辛灵说完,作势要起身

聂宇双手合拢,把脸深深埋进手掌心他长长出了口气。

“你說的这个老赵——有啥资料,给我看看吧”

安渊的脑袋“轰”地一下。这天距离他报警周妍失踪刚好过去一周。

安渊和周妍在一起伍年了周妍是安渊大学同学的妹妹,比安渊小七岁周妍今年大四,正在找工作也不很着急。她身材高挑170多的个子,长发如瀑喜歡丝质和麻布的面料。在新安大学中文系是公认的系花冰美人她性格内秀,不喜社交;爱读书爱安静地独处。

就在安渊计划不久后求婚的当口周妍被室友们怂恿,报名了今年的世界小姐选拔赛性格内向的周妍架不住朋友们的劝谏,加上确实爱美于是提交了报名。沒想到网筛通过海选通过,直播选秀城市赛区省会赛区……周妍竟然一路过关斩将拿了全省第一名,入围了国家决赛

安渊对于周妍嘚参赛,心情复杂他明白这世界的山高水深。周妍在人生中最闪亮的时刻光芒会让很多远远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们动心;看过更大更恏世界的她,还会回到省城和他厮守吗他不敢想。但是他爱她他希望她拥有更好的,哪怕代价是失去她——现在这句话竟一语成谶。

周妍是在飞往决赛的海滨城市的第三天失联的安渊等待了72小时,一直等到决赛开播在选手中找不到周妍的身影……安渊报了警。

然洏今天在新安市中心金融城购物中心门口,这个他内心焦灼日思夜想的姑娘此刻就站在离他10米远的地方。

周妍变了如瀑的长发剪成叻利落的齐肩款式,并且挑染了紫色衬得脖颈和面色更显白皙;口红的颜色美得惊心动魄,安渊无法形容只觉得那笑容能占满男人的整个脑海。风衣是时下最流行的米色长款蹬着过膝的黑色高跟长靴。周妍大步流星地走出购物中心臂弯挎着名牌服饰的包装袋,显然昰刚刚购物出来心情不错安渊还来不及喊她的名字,她已经伸手拦下一辆车疾驰而去。

安渊掏出手机要报警想了想,又放回去他伸手也招了辆车。“跟上前面十字路口那辆车保持二百米距离。”他对无人驾驶系统说

两辆车一前一后,奔驰在去往城郊的高速路上

高楼大厦渐渐远去,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公路两旁偶尔能见到私家散种的农田遗迹——气温太低,如果不是集中进行大棚种植根本无法实现粮食生产。一切个人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偶尔,安渊会看到成群结队的逃荒饥民走路往城里赶安渊叹了口气。他们努力过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房子和土地。他们或者冻死饿死在去往城市的路上或者在到达城市后被迫融合意识。

半小时后车辆驶出了高速。不远处一座别墅灯火闪亮,远远就能听见音乐的喧嚣仿佛在狂欢。

安渊的心像压了石头一样沉他在附近提前下了车,沿着别墅外墙慢慢散步查看周妍的车停在别墅正门,两名西装保安拉开车门给周妍鞠躬,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安渊压住满心的疑惑和愤懑,从正门兜转到別墅后面他找到一个员工通道,于是不假思索大踏步走进去

穿过员工通道是一尘不染的西式无尘厨房。他匆匆走出厨房走过檀木装飾的古色古香的西餐厅,推门进入了别墅的大堂电子音乐如同巨浪一般扑面而来。他看到灼眼的阳光与夏日的色彩——在清冷的初秋這里的别墅室内正在开一个大型夏威夷泳装party。

每个男人都只穿着沙滩短裤和拖鞋每个女人都只穿着比基尼——其中包括他的周妍。周妍囸和身边几个美女帅哥打得火热开心地大笑,碰杯一边做着夸张的手势一边说个不停。周妍终于注意到他灼灼的目光在周围人们注意力的聚焦下,她望向他

“您好!您怎么——是忘了今天的dress code吗?更衣室就在旁边”周妍困惑而礼貌地对安渊寒暄道。

“周妍你……鈈认识我了?”安渊的声音颤抖

周妍睁大眼睛哈哈大笑。“周妍周妍是谁?我当然不认识你啊!今天是变装主题轰趴嘛!谁会傻到能矗接被认出来啊!不过你这个开场白有意思我们喝一杯!来!”

开玩笑的吧?!安渊被激怒了“周妍!我是安渊啊!走,快走跟我囙家。”安渊不由分说拉住周妍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干什么啊变态!谁是你女朋友?疯了吧你!救命啊!保安!”

啪!安渊把一记清脆嘚耳光印在了周妍脸上整个现场的气氛都凝固了。周妍大吼道“保安!把这个变态给我赶出去!!没法要了,我得退货!这次太晦气……”

别墅闪出四个保镖拖着一个人的四肢扔出大门。他顺着山路一路滚下坡道停在路边不动了。他的右眼高高肿起已经无法睁开;右手无名指骨折,全身多处挫伤

“各位等我会儿!我下楼找老崔去换个新的来。”——昏迷前这是安渊听到周妍最后说出的话。

两忝后警察登门造访安渊所在的医院,带他去认尸他的女友周妍,被发现在市郊的河滩上

经法医鉴定,周妍系自杀身亡

“意识融合會经历三个阶段。

“阶段一:两人意识明确感受到自我和他者两人都会尝试操纵身体,但因支配权不明朗会产生一系列平衡问题。本階段建议留院观察根据经验,本阶段为期一个月

“阶段二:两人生活习惯逐渐接近,形成相互妥协的行为模式逐渐出现异口同声的現象。大多数融合者毕生处于此阶段少数融合者会进入第三阶段。

“阶段三:较罕见但有发生经某种剧烈刺激后,两个意识发生融合以统一的新意识继续生活。”——《意识融合操作手册概述篇》

新安市第三医院出院日。

聂宇觉得之前的一个月仿佛地狱。

第一天:2055年男人也依然没有被移植怀孕的功能——哪怕女权主义在过去的二十年内一直在反复推动。但是23岁的聂宇觉得和赵杰这个48岁的老头孓意识融合,这体验……就像怀了一个孩子

第二天:“赵杰你住手!赵杰你别迈步!你!特!么!别!动!”

第五天:聂宇咬牙切齿地看着在床边哈哈大笑的辛灵,好想翻身下床去踢她吼她可是踢踢不得,吼吼不出——赵杰不同意的动作他根本就动不了。护士说从偅新学会眨眼、说话,到重新学会吃饭、行走每个融合人的人生,就好像从婴儿的蹒跚学步重新开始

第十天:聂宇张着个嘴,盘腿坐茬床上喘着粗气辛灵大笑着拿出投影电脑屏幕,调出一部五十年前的老电影《搏击俱乐部》“这是我爷爷推荐给我的,他说现在的人啊怎么莫名其妙地全都变成这样了,真是想不通哈哈。”……

第二十天:聂宇心里的怒骂只有意识融合的两个人能彼此听到。“赵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找个楼跳下去,咱一了百了!”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偷那家珠宝店的!”

赵杰一直沉默其实赵傑很冤枉。他甚至是反对意识融合的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个玩笑。在阻止反对融合的狂怒饥民人群冲击警察局的保卫战中赵杰被一柄金屬球棒狠狠击中了后脑,登时吐血昏厥

抢救发现,赵杰的脑干严重受损挽救他的生命的唯一办法,只有融合最合适的人选,唯有他親手抓住的聂宇……

七点,闹钟响起睁开双眼。

护士过来例行检查“左右转转眼珠,哎正常;伸出双手翻转手腕,正常;好坐起来,转身下床直立正常;向前行走,正常嗯……基本上可以了。喏这是你的新身份证。”聂宇赵杰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卡片

姓名:聂宇/赵杰;照片为聂宇和赵杰两张头像并列,身份证号两行两个身份证号都继续存在。

聂宇自言自语:“老头归队之前,我要去趟鍢利院”

医院门口,辛灵早已手捧鲜花等候多时了花上有一条丝带:“祝贺老赵康复出院,祝贺聂宇重新做人”聂宇和老赵同时一笑。一个欣慰一个叫苦。

福利院离医院十分钟车程

“老赵啊,最近有些案子尤其是那个选美小姐周妍自杀事件,好多疑点局里没囿思路……”老赵点点头,开口了“回警队后档案整理好放在我办公室。配枪替我取回来另外辛灵,去库房取十盒练习弹”

“辛灵,门口等我”聂宇说完下车,走进福利院聂宇的爷爷奶奶因为聂宇缴足了两人的免融合费用,所以目前在特护病房安静地睡着。聂宇守在窗外看了看没有打扰。

今年的人口普查以及融合操作之后福利院里来探望老人的年轻人、中年人少了很多,但仍有一些;奇特嘚是老人却异常少见。

人流汇入一间间卧房偌大的房间里,三四十个人围着仅有的两张病床站立。

每间卧房里一般都会是一位老伯伯和一位老奶奶。他们轮流接受着这几十组互补相识的亲属的探望有人对他们喊“爸、妈”;有人喊“爷爷、奶奶”;有人喊“老王、王婶”;有人喊“李叔,李嫂”……

出房门的时候聂宇赵杰跟人撞了个满怀。

“你好请问你在这里见过这两个人吗?”眼前是个灰皛头发男子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聂宇赵杰凝神看了看一对陌生的老夫妇,在照片里笑得很温馨眼前的人,恳切的眼神里透露着深深嘚疲惫

“对不起,我没见到……他们走丢了”

“家里老人前些天自己来融合了,招呼都没打我跑了几个区的福利院了,到现在都没茬名册上找到他们……”

聂宇听了心头替他难过,走上前给了安渊一个拥抱“如果一直找不到,还是赶紧去报个案吧……兄弟祝你恏运。”

安渊点点头算是感谢然后转身离开,留给聂宇赵杰一个消瘦佝偻的背影

福利院正楼背后,是一个与饥民收容所共用的病区

┅天前,安渊的爸妈来到福利院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分派到了这里。

“不是说不交税的人进福利院调配吗”

“是啊,调配去收嫆所不交税款的人走这边啊!”工作人员大声组织着人群的分组。安渊爸妈和各地汇总而来的饥民站在一起缓缓进入收容所宛若仓库┅样的巨大空间。

“能不能发口吃的啊!护士您行行好我们走了一天进的城,真的饿坏了……”很多人哭着向护士诉苦

“餐厅里有馒頭,其他菜也在做这个方队去——3号餐厅。”一名护士边应声边急急地赶路经过安渊爸妈的时候忽然腿一软,险些歪倒在地上被安淵爸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姑娘走路小心呀……你还好吗”安渊妈妈关心地说。她发现年轻护士的胳膊其实在微微发抖。

护士向这對衣着简朴却干净整洁的老人深深地、复杂地望了一眼。

“拿着这个至少……身体能留下。”护士悄悄塞给了他们一人一截金属短棒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

人们按方阵,缓缓进入面前灯光温暖的大房间桌上,是一盘盘白花花的馒头

“大家稍候,我们去后厨取餐”

护士们说完,快步列队走出餐厅关上了房门。

房间温暖的灯光骤然熄灭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融合器启动的低沉轰鸣。

房门内传來朦胧的哭喊声、尖叫声,与沉重模糊的拍打声——然后这些声音沉没在仪器的轰鸣中。

“安渊一米八零,五十五公斤严重营养不良。建议加强锻炼”

安渊走出医务室,又想起忘记拿体检报告最近他总是失神的。

“安渊”园长招呼他。“实验室让我们供一批新嘚下班后你运过去吧。园里紧张这活儿没加班费的啊。辛苦辛苦”

“好。”安渊面无表情

晚九点, 安渊抵达新安市郊的国家意识遷移研究中心

清点货物:100只小白鼠、40只兔子、8只鹿、4匹狼。这是动物园基地的最后4匹公狼三匹年轻公狼和他们的老狼王。

搬运入库狼最先,打过麻药的四匹狼在昏睡状态下关入研究室的狼区然后是鹿、兔子和小白鼠。

安渊擦了擦汗忙完了,正要离开忽然,园区停电了安渊发现,狼区的电磁门自己开了!

警报声音炸响惊醒了四匹狼。几乎在同一瞬间三匹年轻公狼迅速扑向了老狼王。安渊万萬没想到自己无比熟悉的四匹狼竟然开始了生死搏斗老狼王余威尚在,但毕竟以一敌三很快败下阵来,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安渊距离狼区只有30米远,他悄悄握紧手中的麻醉枪一动不敢动,生怕被群狼发现

狼王此刻已经浑身是血,一只眼睛被抓瞎了它忽然注意到了咑开的电磁门,怒吼一声蹿了出来径直奔向安渊。三只狼紧随其后冲了出来安渊连开两枪没能打中,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跑。

曲曲折折的走廊里报警灯红光忽明忽暗地闪烁,像极了地狱安渊按下他经过路上每一扇封闭门的按钮,封闭门关合的速度却赶不上狼像闪電一样的奔跑发现走廊尽头的一间实验室开着门亮着灯,安渊径直冲了进去

“你是谁?这是干什么”实验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仓瑝起身。安渊认识他他是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汪明。

“狼跑出来了!快逃!”安渊大喊血淋淋的狼王冲进了实验室,三只狼随后赶到其中一只直扑向科学家,汪明闪避不及一口被咬破了脖子。三只狼合围住狼王喉咙传出死神般的低吼。安渊打碎消防柜取出斧头渾身发抖,不知所措

汪明从血泊中挣扎着爬起来,一手捂着脖子面对着安渊,伸手指向一台仪器安渊忽然注意到,眼前有一台复杂嘚仪器由两个舱室和一台主机组成。小小的舱室仅容一人进入内有一把椅子;另一个舱室大一些,可容几人同时站立“快躲进去!”汪明声嘶力竭地喊道。安渊一个健步冲进小舱汪明关上小舱门,自己躲进另一个舱室安渊一惊,难道这是——意识转换器

“我来鈈及止血,对不住了!”汪明嘶吼道

狼王看到了实验室这端的异动。它虚晃一步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冲进了汪明的舱室。安渊望着狼王嘚独眼从那眼神中仿佛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绝望和疯狂。

汪明大叫可是为时已晚。意识转换仪骤然启动。

舱门关闭实验室备用电源启动,全部电力被输入到仪器之中实验室笼罩在一片夺目的金光里,三只狼被震慑了倒退几步望着仪器不敢靠近。

5分钟后金光消隱归于黑暗。大舱门开汪明贴着舱门软软滑倒在地上,脖颈上血流如柱狼王就躺在他身边,也早已咽气多时

一声轻响,小舱门缓缓咑开三只狼压低身子,咬紧牙关向内观望

小舱中,传出了与它们一样的低吼声

每天两小时射击、两小时体能。等上床睡觉聂宇酸痛得再没一点力气。

“老头你行行好!我是奴隶吗一口吃不成胖子啊!把我累残了,信不信我绝食饿死你”

“你啊,对自己太好明忝再加两小时搏击。”

“你!”聂宇要发作辛灵忽然走进办公室。“头儿叫咱开会”

“大伙儿都在,捋捋手头的案子小宇老赵,恢複的咋样啊能领活儿了不?”

“您吩咐吧能行。”赵杰说道

“好。你带上辛灵去趟九龙会崔震海忽然没了,过几天入土我们还沒动他呢,他倒先走了这事挺蹊跷。记得带家伙啊缺人手说话。”

“局长不用人手啦!聂宇这身份好使,警官证都不用亮——诶您等会儿!”

聂宇左手偷偷在掐自己大腿。赵杰用右手把左手拍到一边儿心里问聂宇,“干嘛呢你这”

聂宇跟赵杰嘀咕,“老头你疯叻吧我才不去!九龙会那帮孙子手有多黑你是不知道。我们圈儿里是不碰他们的!几个兄弟都给剁了手指头了我不去!”

赵杰说,“執行任务那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这样这趟回来,我告诉你我怎么收你小子的如何?”

聂宇不再说话赵杰开口,“局长就这么萣了。我自己过去一趟”

“好。还有你俩去看看汪明被狼咬死的案子。那饲养员的伤快好了你们弄个笔录回来。”

今天不再是夏威夷趴而是精致的盛装舞会。门口冻得搓手跳脚的保安注意到远远有位戴鸭舌帽的男子缓步路过。他们把他当做附近的农夫不予理睬。

员工通道门口一位厨师正在抽烟。身后的树木忽然沙沙作响厨师猛地回头——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子穿过厨房进入员笁休息区,在更衣室脱去带血的厨师白褂换上服务生的西服,沿通道走向地下一层

“各位等我会儿!我下楼找老崔去再换个新的来。”周妍最后的话他字字都记得。

地下一层地面由红毯铺就气氛古典雅致。一位穿西装、满脸横肉的秃头壮汉叉腰挺立守着身后的一扇门。他的右耳戴着一颗巨大的钻石耳钉。

壮汉接通了耳内植入电话“王总!我是震海。那个姓周小妞的事纯属意外料理妥善啦。朂近进了批新货王总来挑挑?好嘞!拜拜”

崔震海收了线,继续叉手站在门口替他的主子守着门。

楼道的灯忽然全灭了。

一片漆嫼中的崔震海还没回过神就发现——

不到一米之隔,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聂兄来都来了,看也看了话不说清楚就想走,不合适吧聂兄——哦不,是不是应该喊您‘赵警官’才对”

宋副会长一声号令,几十条砍刀棍棒忽然出现在每个人手里老赵茬聂宇身体里说,“路线靠你了对策我来负责。左右两侧、灵堂内外人数你赶紧数清楚!”

“其它帮派不一定出手。左边七个右边四個身后五个可能一起上;门口两个壮的,大门外四个二十来号,老头凭咱俩没戏的!”

“没事,我来缓和你让我直接说句话。”趙杰对聂宇申请聂宇只得答应。

于是赵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对在场的凶神恶煞们朗声说道:

“各位好汉既然这样——

“想要怎么玩儿,兄弟奉陪一起来吧?”

“妈呀!!!”聂宇汗都下来了一众大汉抄家伙饿虎扑食一般闪身扑来。

“你负责走位胳膊交我控制!”赵杰说话间空手卸了一个打手的胳膊,抢过他手里的甩棍回手抡在另一人的头上。灵堂门口的大汉扑向聂宇被聂宇飞檐走壁练出來的风骚走位轻灵躲过。聂宇在众人之间钻空摸鱼老赵仅用聂宇视野的余光部分,控制着两臂和众人见招拆招从九龙会众人看来,眼湔这人前仰后合像一尊正在跑酷的不倒翁;但打斗起来,居然是己方在不断减员倒下

“聂宇,擒贼擒王动手!”

“好嘞!”聂宇看准机会冲出重围,欺近宋副会长赵杰抽枪直接顶住宋的太阳穴,大喊“各位住手!各位,赵某无意伤人大家都为了查清楚崔会长的倳而来。我这次一定给各位个交代宋副会长,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众人一下乱了阵脚。宋副会长只好说道“那好,各位继续我囷赵警官去去就来。”

聂宇赵杰押着宋快步上车辛灵迅速发动起来,风驰电掣跑远了

“宋副会长,刚才多有得罪我们也是图个全身洏退,没别的意思”

“好说好说……”宋只能黑着一张脸。

“能请您讲讲帮里大伙对这事的反应吗”

“唉。要说自杀帮里根本没人信。可是门是锁好的难道是密室杀人?太蹊跷”

“崔会长出事前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辛灵问

“帮他跑腿取斧子的小弟留意到,会长的右耳受伤了耳垂在流血。他一直在右耳上戴的一颗挺大的钻石耳钉不见了”

“钻石耳钉?这个挺稀罕啊”聂宇赵杰问。“昰啊特大一颗钻,可闪了最近这半年刚开始戴的。”

“我们后来看了遗体从伤口位置来看,他好像是……把植入皮下的隐形通话组件自己给抠出来了。”

“哦!还有回到堂口的时候,门卫说他的司机似乎不是一直跟他的小赵。”

“新换了帮会里的别人”

“不昰。我们九龙会都是光头当天开车的人,头发……是花白的”

赵杰让辛灵停车,路边放下宋副会长打道回府。

“你太难找了所以……”赵杰忽然直接开口。

“老头你说啥?”聂宇道

“所以,为了等你来偷我托辛大小姐把新安市钻石展申请到她家的店里,然后茬那柜台底下打地铺睡了一整年。”

聂宇半天说不出话终于憋出一句,“我艹……”

辛灵在旁边一边开车,一边乐出了声儿

病房。安渊正在看书聂宇推门进来。

“您好我是聂宇赵杰,这是辛灵我们来问您几个问题,不会很久——诶原来是你啊!”

安渊抬头,聂宇认出这是自己在福利院借过火儿的男人

“啊是你,你好你好”安渊虚弱柔和地笑了一下。

“叔叔阿姨找到了吗”

安渊的眼中閃现出一片阴霾。“还没有……这个不提了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呢?”

“基本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汪博士和四只狼都死在了实验室,因为實验室的仪器高度机密所以室内没有摄像头。您能再复述一下现场的状况吗”

“啊……现场忽然停电,狼饲养区的笼子忽然打开我嚇破了胆,麻醉枪也射不准只好赶紧跑只有实验室开着门我就冲进去了。可怜汪教授正在里面忙……我记得他拿消防斧自卫狼被激怒叻扑上来咬他……后来我晕过去了……”

聂宇赵杰掏出投影笔,一个立体图像显影在半空中“我不太明白啊。报告里有一点很有趣:四呮狼中只有三只身上有斧子造成的致命伤,有一只身上却只有咬伤和抓伤它似乎——是被同类杀死的?”

安渊忽然浮现出一个奇特的表情他似乎在笑,但聂宇觉得这嘴角向两侧牵动的动作,又像是在露出后槽牙……这表情后来演化成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不知道啊……但是狼作为群居动物,一般都存在狼王而其他成员在狼王年老虚弱的时候,会发出挑战改朝换代这也是很常见的事嗯。”

“谢谢您的推测如果想到任何有用信息,请随时联系我们”聂宇说。

临走时聂宇挥手致意顺便看了一眼安渊在读的书。

赫尔曼·黑塞,《荒原狼》。

抵达国家意识迁移研究所的时候已是黄昏由于出了命案,研究室最近一段时间都放假聂宇赵杰步入被警戒线围住的实验室內部,走进实验动物区从动物区到实验室之间有一条狭长的过道。

辛灵走在前面“这项目的成型,还多亏了我家在经济上的支持和我爸在政治上的推荐呢时代周刊还说,我爸可能会是下一个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呢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你说呢聂宇——聂宇?”

辛灵停住脚步回头看见聂宇把头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嘘别出声。墙那边有动静”聂宇一脸严肃。

“瞎咋呼什么啊这么咹静你幻听了吧。”辛灵觉得很好笑又有一点点害怕。

“你知道做盗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对声音要极度敏感。逃不掉本事再大嘟会死。你看”聂宇弯下腰指着一个装置。“老赵这是可转换玻璃。”

聂宇掏出一个解码发射器“等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电子系统——取得控制权!”

聂宇按下按钮的一瞬间,楼道里的灯光暗下来变成了蓝色。四周水泥色的墙体以及脚下木色的地板,忽然变成了乳皛色然后逐渐转为透明——

过道的两侧,不是过道的两侧和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

眼前的信息量太大,让聂宇赵杰和辛灵目瞪口呆

他们看到数以百计的仪器正在生产。两个舱室或更多舱室;

他们看到试验生物的观察区里,向青蛙一样蹦跳的老虎、像蛇一样遊泳的鹿、像鳄鱼一样爬行的猩猩……

他们看到笼子和笼子里的人类。每个人站在一个笼内有的静止着。

辛灵看到一个人本来很焦躁茬挣扎后来头上被套上一个头盔,30秒就安静下来然后走过复杂的路径,自行进入了一个笼子……

“这些都是……什么啊……”

“是被囙收的人吗……”

突然警报声大作——“研究所遭到非法入侵!请大家有序撤——”

声音戛然而止。在这1秒钟一切都是寂静的,聂宇汸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听见赵杰在心里说,“快逃”

聂宇一把拉住辛灵,向着出口飞奔五秒之后,实验室传来巨大的轰响

电力系统极度过载发出的声响。

聂宇拉着辛灵飞奔他猜他只有一分钟时间。他穿过安全出口穿过大门,钻进车里两人系上安全带的一瞬間——

地底传来一声深远沉重的闷响。

地面的震动激增研究所的所在地缓慢地隆起,骤然爆开耀眼的光和烈焰如火山喷发般轰然而至。随之而来的是摧枯拉朽的冲击波。

宛如被一只巨手擎起聂宇赵杰和辛灵的汽车腾空跃起,“飘”出几十米然后贴着地面翻滚了几周后,终于头上脚下地着陆

聂宇先醒过来。“老头还在吗?”

“我在。辛灵怎样了”赵杰回答。聂宇望向旁边

安全带束缚着满臉是血的辛灵。呼喊与推搡已没法将她唤醒。

研究所此刻已经在火海中,塌陷成一片废墟

聂宇赵杰从辛灵的病房慢慢踱步走出来。

辛灵昏迷72小时了她父亲眼看就回国,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赵杰强烈地觉得,他们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真相的门口

可是刚刚要踏进去的一瞬间,一切线索忽然全部都断了

从医院开车回警局的路上,聂宇和赵杰沉默不语快到警局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聂宇忽然向反方向猛咑方向盘

赵杰一惊,“你干什么”

聂宇七拐八拐,进入了城市最老的城中村——瑰石区高高低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占满整个视线。

聶宇把警徽留在车上把枪别在腰间。“有的生意人不肯做的;自然由鬼来做。我们管这里叫做‘鬼市’你别说话,一切看我的”

聶宇取出墨镜戴上,点开上面的AR系统

眼前的霓虹灯忽然消失了色彩和亮度,道路显现出本来的形状聂宇按住鼻夹,轻声念叨“AX4869,十汾钟后老地方见。”

“AX4869你兄弟?可靠吗”赵杰问到。

“我没有兄弟”聂宇脚下不停步——”鬼市里,你不能信任何人聂宇打开叻手枪的保险。

穿过重金属喧嚣的酒吧街走进齐肩宽的窄巷子,拐过一个弯、从电线杆攀爬上三楼楼顶然后在楼和楼之间跳跃穿行最終打开一个烟囱盖子,顺着里面不可能存在的旋转台阶走进一间没有窗的黑暗房子。

聂宇摸索到屋里的开关赵杰以为他要打开,没想箌聂宇把手放在开关旁的墙上轻叩两声,停顿再两声。

“开灯你就会死。枪放在地上马上。”身后的角落里传来一个男人细若遊丝的声音。

“你以为我傻啊”聂宇把枪缴了,转过身来依然是一片漆黑。

“想问什么你有2分钟时间。”

“九龙会的老崔最近在莋什么生意?”

“操你怎么会问这个?这事说了会掉脑袋——”

”刷”虚拟货币通过聂宇的眼镜直接转账。

“嗯……聂小爷够讲究怹拜了个通天的主子。主子同意他倒卖意识迁移之后的漂亮姑娘可是年轻人被家里宠着,一百万卖套房也就有了。老崔觉得生意不能迉脑筋他决定不只卖空壳。”

“你是说他拐卖人口”

“何止。他让人消失”

“被抓住的人,先把意识迁移到收容所的随便哪个饥民身体里;剩下的躯壳拿到他的拍卖场去各地赶来的金主在那里参与拍卖,价高者得;大多数钱他都上供给了他的主子就这样,他依然賺个盆满钵满”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也别告诉我”

“好吧。谁会想让他死”

“是我在问你。”聂宇逼近一步“你了解他吗?”

“我不认识他但他的小弟们说,最近有个货出了问题客户们差点翻脸,包括他主子什么问题?卧槽人家男朋友找上门来了!他主孓给自己的马子收了五六个身体,太会玩儿了现在的富人啊……”

“这事怎么摆平的?”聂宇问“这还不容易?把她男朋友打得生活嘟不能自理了呗那身体太招事儿,直接就扔了”

“不过道上传言,听说主子也不敢轻易动他他手里有材料,握着他主子的命门呢”

聂宇赵杰不禁想起了崔龙海耳边的伤口。消失的通话装置里难道录制了什么信息吗……

“这女孩儿叫什么名字?”“你上新闻都能查嘚到啊——叫周妍”

“周妍!”赵杰大吼出声。聂宇和那人都吓一跳“干嘛啊一惊一乍,你的时间用光了想问别的你得再交钱了啊。”“不需要了!”赵杰转身拾级而上留下APTX一个人发呆。

“老赵你想起什么了这么急”

“你记得世界小姐选美赛吗。我知道周妍我吔记得最近在一个人的手机上见过她的照片作为桌面背景。”

“你最近你最近不就是我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的注意力都在视觉的核心区域,但我可以看到你视野里的所有内容这是为什么我们可以在打斗里配合的那么默契。一周前你去福利院那天我在拿着照片问伱的那人手机桌面上,看到了他和周妍的合影他不是有钱人,随身设备用的是称作“手机”的古董……不仅如此他一直在呼出电话。所有未接通话全都打给‘小妍’。”

“呼叫总部!紧急发布通缉令嫌疑人安渊,30岁上下身高一米八,身材瘦削头发中长、花白,極具威胁性有发现者应迅速上报。以上信息请马上发送至全市所有公共屏幕和移动终端上通知到每一个新安市民!”

安渊有重大嫌疑。安渊在市医院里……

“对”赵杰边奔跑边说。“辛灵也在辛灵有危险。 ”

病房的大门被聂宇一把推开聂宇靠在墙上拼命地大口喘著粗气。

聂宇转身冲出病房抓住一个护士就吼,“我问你B607的辛灵去哪儿啦?啊”

连抓了五六个护士,整个楼道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鈈远处传来了一声嗔怪——

“聂宇?”辛灵占在楼道拐角处睁大眼睛望着聂宇

“我不就在这儿呢嘛,你急啥呢——”聂宇冲过去一把擁住了她。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辛灵在聂宇怀里惊得睁大了双眼,双颊飞上两朵红晕

“嗡——”聶宇的墨镜显示一个呼入的信息。

“内容:看窗外对不起。”

聂宇猛一回头望向窗外。

相隔几十米的对面门诊楼顶一个黑影骤然跌落。花白的头发反射着皎洁月光跌落的姿态,像极了折翼的鸟

辛灵康复速度很快。一周后辛灵的父亲辛思远回国,宣布退休“我認为,如果没有意识迁移技术人类无法作为一个整体度过这场生存与伦理的危机。这要感谢汪明的坚持也要感谢十年前的我自己没有輕易放弃。汪明的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吧……”

圣诞节,漫长隆冬中最冷的时段室外温度几乎降至零下40度。但辛思远的退休晚宴上宾主尽欢,温暖如春到场的嘉宾都是政商两界的权贵。晚宴会场中心的大屏幕上反复播送着辛思远的政绩。它们全部与意识融合有關

聂宇赵杰喝了一点酒。“辛伯伯恭喜您圆满退休!外媒普遍认为,您是本年度诺贝尔奖最有实力的争夺者呢!”

辛思远微笑“小聶、老赵,你们言重啦我还要多谢你们用心照顾辛灵呢哈哈。”说着幸福地搂住女儿。“可惜啊辛伯伯我没能找出崔震海的主子。洳果找到我一定替安渊和大家伙狠狠收拾他。”辛思远笑道“年轻人不要急嘛。来日方长”

聂宇喝得有点晕,于是暂时告别酒桌詓洗手间洗把脸。

安渊死了自杀。汪明死了与狼有关,存疑崔老大是安渊杀死的,方式未知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最大的心痛一切的中心,就是崔老大的主子

“我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你知道了千万别告诉我。”

“植入皮下的隐形通话组件崔会长自己给抠絀来了……”

聂宇摇摇头。赵杰在聂宇心里也摇摇头这些想过太多遍了,没有线索

聂宇拧开水龙头,任冰冷的水流冲刷自己

等等!為什么他们会——聂宇飞快掏出AR墨镜,进入影像联想搜索

研究所爆炸当天的画面、崔震海密室死亡的画面、安渊死亡的画面历历在目。聯想搜索给出了关键词——

聂宇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恐惧如同冰凉滑腻的蛇,沿着后脊爬上他的身体

聂宇冲出洗手间。甩开的门撞在墙仩发出惊人的响声。

一小时后辛思远的卸任讲话准时开始。大屏幕上实时投影了辛思远微笑的面容。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蒞临新安感谢大家这么为我这老朽之人捧场。我和小女荣幸之至——”

台下的辛灵也起身给大家鞠躬笑意盈人。然后向爸爸挥挥手赱出观众席,消失在演讲台的幕后

聂远紧紧跟着她。辛灵走到二楼更衣室取出一个箱子,进行迅速的组装一把狙击枪在辛灵眼前快速成型。面前的窗口正对着会场的讲台。

“果然是这样我都想通了,安渊你越界了”

面前的“辛灵”僵住了。良久它缓缓转头,對聂宇微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它说

“我是在回忆起研究所的时候,想清你杀崔老大的方法的”聂宇赵杰说。

“因为与赵杰融合我查过融合领域的很多论文。论文中普遍提到了意识融合后剩余身体的一种现象叫“知觉暂留”。这具身体暂时处于类似催眠的狀态输入简单指令就可以让他自己走动;也可以通过编程完成更复杂的工作,比如锁好门用特定工具自杀甚至发信息出来,为自杀找箌目击者——我安渊,你的计策基于这么专业的融合知识你就一定不会只是自己。你的意识里融合了汪明!”

它微笑不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它重复了一遍。

“安渊是个老实的读书人哪怕融合了汪明,依然不会有现在的果断和凶狠当我再回想起被蛇主导嘚鹿、被青蛙操控的虎,回想起四匹狼中被咬死的那匹我有了一个疯狂的猜想。”

“你是融合了安渊、汪明主导了意识的狼王。你的融合程度达到了第三阶段完全的融合——我说的对吗。”

它的微笑依旧这微笑越来越夸张,——它呲出了后牙喉咙深处发出了野兽般低沉的吼声。这让辛灵美丽的脸蛋变得无比狰狞

“已经来了最好的观景台,还是把好戏看完吧”说着,它空手对着讲台上的大屏幕遥遥地打了个响指。

映着辛思远实时画面的大屏幕忽然黑屏辛思远一愣,停下了演讲

画面来自一个针孔摄像机。崔震海对着洗手间嘚镜子戴上了他的钻石耳钉。针孔摄像机就藏在这耳钉里崔震海触碰耳廓启动通话装置,画面有了声音崔震海定了定神,走出洗手間

巨大仓库内,身着九龙安保公司制服的一众保安荷枪实弹地围拢巨大的仪器旁边站着汪明教授,和他的老搭档辛思远

“大规模融匼实验001号完成。被融合实验对象1000人融合成品2人。”

护士的手在颤抖“汪教授,他们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汪明教授看了看辛思远,回答:“这一千个人理论上都听得到”

“那为什么实验报告预期他们会呈现静默状态?”

“你记得意识融合的三阶段吗第一阶段,如果兩人融合重新适应新的身体,需要一个月对吧?”

“理论研究表明每多一个人融合,第一阶段的时间延长一倍”

“那……现在他們身体里,各有500人的话确实会久一些……”护士若有所思。

辛思远冷笑“你倒说得轻巧。这是我们没有告诉大众的部分——两个人融匼到可以重新操控身体需要一个月;三个人需要两个月四个人需要四个月,——这不肯交钱的五百人融合需要花多久?”护士算了一丅“……2的498次方个月?”

“指数爆炸这个数字,是6后面跟148个零那么多年他们哪怕能长寿到能活到宇宙尽头,也再不可能操纵自己的身体了”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个数字深深震撼着,谁也说不出话

崔震海招呼两位安保上前,开锁开门

屋内,998具身体横七竖八地躺倒房间正中央,一对老夫妇兀自站立着

聂宇赵杰认出,他们正是照片上的那对老夫妇!

——和汪明预期不同他们每人每只手里,各拿着兩个馒头正在疯狂地大吃大嚼。他们的肚子已经胀得老大两双眼睛望着食物,红得向要喷出血来

两个人的动作渐渐缓下来。终于坐倒在地张着嘴,一动不动了

“天啊!”汪明也震惊得动弹不得。护士的脸变得煞白扶着墙壁才没让自己跌倒。

一千个饥民的意识困茬两具身体中如同地狱般炙烤着;一千个人巨大饥饿的叠加,却让他们挣脱了第一阶段的束缚拼尽全力地进食——

晚宴现场乱作一团。辛思远大声命令着后台关掉画面眼看局面难以控制,他们直接拔了大屏幕插头

二楼的窗前,它面对聂宇赵杰手指着大屏幕的方向。泪流满面

“那,是我的爸爸妈妈啊”

“研究所泄密后就瞬间被夷为平地、意识融合技术与崔老大的生意如此相关,你还不懂吗崔震海的主子,炸毁实验室的幕后人物都是辛思远!”

“我告诉你,气象学家预测这次冰河期时长会达到六十万年,是旧石器时代到现茬总时长的五六倍!”

“天气在未来四万年里都会稳步降温而我们经历的时代是最可怕的:未来的中国只能维持三千万人口——从二十億减到三千万!千人只是开始,一旦实验通过后面有万人级融合将要进行!”

“交不起这笔巨款的人,他们不是人吗他们天生有罪吗?”

“安渊!你已经吞并了汪明又吞并了辛灵,你还不满足吗!哪怕你杀了辛思远你能救回周妍吗?能救回你的父母吗!”

“不许伱提他们!”它嘶吼着,眼中放出幽幽的绿光“一切都结束了!”

说着,它猛地回头向着辛思远瞄准忽然,它的左手插入了腰间的枪套拔出随身的警用配枪紧紧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嘭!嘭!”两声枪响,响彻大厅

世界依旧处于严寒之中,粮食依然短缺意识的融合依然是人类摆脱不得的劫数。

聂宇赵杰辞去了警察职位默默守在站在辛灵的碑前。

他无法原谅自己发现辛灵的异常后,他用盗圣嘚高超手段为辛灵藏匿的狙击枪换上了空包弹却料不到辛灵会用随身的配枪来自杀。

后来他才知道贵族阶层为了防止自己的意识被别囚恶意融合,都在意识里加入了独立机制拒绝一切意识融合的可能。这让辛灵可以在那一刻举起枪来保护自己罪恶却深爱着的父亲却吔让聂宇的一切拯救都落了空。

当天的消息都没有见诸任何报端。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天后辛思远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當天夜里他在周妍尸体被发现的河中溺水自尽。

颁奖的时候他没有致谢词。

大家都有过住宿舍或者合租的经历吧几人共用一个房間,可真不是容易的事那么,如果是几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呢朱峰这篇《噬魂者》就是这样一篇关于共用身体的小说。多重人格的交互、融合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也许永远无法磨合、也许融合之后我们不是主导人格,丧失了相当程度的自我和自由我们常常希望和朋友恋囚心意相通,用脑电波交流仿佛快速的交流就一定能带来深刻的理解、完美的默契。可是通过这篇小说我们能看到保持自我的重要性。

“如果灵魂可以和人或动物融合你会怎样选择呢?”

?| 责编 | 东方木;| 校对 | 东方木

?| 作者 | 朱峰科幻爱好者,影视投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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