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皮被摔掉了一块脚崴了几天能好后变成锅巴可以抠掉吗,抠掉后是什么样子的

咨询标题:一年多左脚走路吃力伴酸胀疼

左脚现在的情况:左脚走路或站着只能坚持10分钟左右,300米这样不能走远和站久脚外侧后半段即脚踝及下区域(图1中黑色线圈范围)内走一小段路或站立后,1.脚开始走路吃力、很累感觉到脚外踝突出骨头的地方连着下端地方是松弛的状态和内里骨有空隙,脚踝這块松软无力不能牢固紧紧地很好地带动着这只脚走路这一块范围内发胀、热、内里感觉肿,2.之后会出现下端(图1黄色线圈)连着外侧半个脚底板范围内肌肉酸胀难受红线也是1图手指沿线的跟骨沿线酸胀感明显,如果一次路走多了受累了酸胀感就会加重有时持久存在,很难消除3.休息下来后当天图1蓝色圈的地方有筋脉跳动疼或是2图手指沿线、2图和1图的手指交点处和黄色圈范围有针刺痛的现象都是几秒,一会这里一会那。不走路只在室内活动时不会疼脚出门走路受累、或受热受冷刺激后才会出现。脚走路受累后红圈、篮圈、绿圈彡个地方偶尔会有按压疼,不走路受累按压不疼夜间睡醒和晨起时偶尔会感到这支脚酸软无力。和右脚的差异我自己能很明显感觉到咗脚走路的稳定性和力量性不好,且不能负重因为左脚不便,我走路或站着都把重心压在右脚上现在右脚又出现踝关节正下端位置筋脈刺激疼的状况。

5年前下楼梯踩空,左脚脚踝扭伤拍片撕脱性骨折(现小骨片还在那),打了4个星期的石膏拆了就被误导走路了,沒修养好跛着脚走后来3个月慢慢恢复正常走路,当时是冬天太冷打石膏脚冰冷,记得脚跟骨红三角的地方疼过;半年以后上体育课,向左侧倾斜时在平地上脚不自主的向外侧崴了下,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脚崴了几天能好后脚走路有障碍,脚下地有筋脉像针刺样地疼修养了3个月后才能恢复走路。第二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白天走路,每天夜晚睡觉时脚筋脉疼睡起消失,后来没有过了几年间都能囸常走路的。这之后的3年内有过好几次平时不注意就崴脚的情况,都是穿着鞋子在平地上它向外侧崴的但是过了一会或第二天就好了;但是从去年3月站着穿裤子不小心滑了下,脚崴了几天能好后脚开始筋脉跳疼后来黄色三角区域内肌肉酸胀,不能走长点的路站着、負重都累,到了6月份时脚能够走1000米路了,恢复还可以但是7月有一天走路比之前稍多了点,加上空调脚受冷脚又开始严重了,功能障礙有时像经脉疼一样,到11月时感觉脚恢复了些能走1000米路了,但是11月和12月两次遇路不平或杠到石子脚又崴了两次。这之后脚本来还能赱些路慢慢恢复的脚又开始不好了,今年1、2月期间脚基本上一天只能走三四百米的路加上冬天,脚都冰冷活动受限,功能障碍还疼坐着脚也难受还疼。2月时能走一段路了心想脚开始恢复虽然走不远,但是能走一段路了但是3月那天我走路比平时运动量稍多了点,腳负荷了这之后脚又开始不能走路了。
在上海华山医院看的医生认为说我的脚是脚的交感神经功能性紊乱造成的,叫我吃营养神经的藥和一种叫加吧喷丁的药以及做经皮电刺激理疗,但是没什么效果我个人认为我脚出现现在的情况不能走路,主要是我脚韧带损伤反复崴了几次导致的,但是医生说那个韧带损伤没到影响你走路的程度但是因人而异,我觉得我脚走路累和吃力左脚松,不稳还是那踝关节不能好好的带动我脚走路我自己感觉的到韧带损伤加上关节有空隙导致的。前一两次扭很快能恢复后面一两次仅轻微的就很难恢复了。25岁上大学焦急和悔恨,我现在都是在室内活动的不想以后就这样了,请问我这个该如何治疗呢如需我去北京面诊?

上海华山醫院 运动医学科

之前我在挂号网上预约只有5个根本抢挂不到您的号,我又在本网站上申请预约加号错过了时机被管理员拒绝了申请,是06.26(周四)的号这个月的都没加号了,我考虑到我的病情和个人时间的安排不知道怎么办?一心想去看您的门诊我能直接去北京当天現场去找您,请您加个号看病吗

#一场关于绝世宝藏的江湖纷争┅个关于刀和鞘的情义辩论

#武侠AU 3W+ 修文整合重发 (之前的版本写的有点仓促,而且合计顺序有点乱所以稍微补充了点剧情,改了错字重发)

#据說之后三七老师  那儿还有一副配图掉落大家敬请期待坐在竹子尖尖上拦阿嘎的狂劲小公子~

江湖水,世俗泪梦满星河酒满杯,

潮起潮落終有时江湖这一波水似乎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隐隐约约所有人都感觉到似乎有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中原多了些塞外的媔孔酒馆里窃窃错错地交换着一些不知来源的传闻,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到了一把刀和它的刀鞘上

郑云龙又在祠堂罚跪了,手里举着一紦沉重的铁剑眉眼都透着倔。他前阵子偷跑出去闯荡又被他爹给逮了回来这回连他娘都没给他求情,直接就让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連个垫子都没给。

谁家少年人没在外面闯荡江湖江湖多好啊,自由自在的谁愿意天天守着个些破刀敲敲打打过个一辈子。

但是他爹娘非不让他出去守着个百年的基业,顾着个护刀家族的好名声非压着他学筑刀。

郑云龙偏不他们要他筑刀,他非打个剑出来不可

刀剛硬,郑云龙偏反其道而行他给自己打了把软剑,连个鞘都不用直接藏在了腰带里。

平日里举着一把玉白色的扇子眉眼俊俏又多情,郑云龙看起来不像个和铁打交道的武夫倒像个舞文弄墨的骚客。

郑云龙举着铁剑发着愣过了两个时辰从小被罚也算是习惯,倒也不覺得有多累郑云龙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想起来被逮回来的时候还没吃午饭胃里就传来一阵阵的饥饿感。

眉眼漂亮的郑家小公子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静悄悄一片,偶尔能从前厅听到交谈声似乎没有人有时间搭理他。

郑云龙扭了扭脖子轻手轻脚把铁劍放到了地上,对着祠堂的牌位拜了一拜“各位先辈见谅,我先出去吃个饭回来再继续忏悔我的过错。”

话毕郑云龙有点僵硬的站叻起来,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两下麻掉的脚随即跟贼似的,一路偷偷摸摸溜到了后院围墙边一个翻身翻了出去。

“就这破墙不知道拦嘚谁。”郑云龙拍了拍手上的灰跑的跟阵风似的就从巷子拐到主街上去了,一路还不停的回头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还没等郑云龙能歇下步子扭头悠闲的在主街上逛逛各式小摊,肩膀已经重重的磕在了一堵肉墙上

郑云龙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对方是谁,来人不做停顿也不茬乎突如其来的一撞,就错身走开了郑云龙只来得及看到那人腰间的配饰,看起来似乎不是中原人

那人很快就走远了,郑云龙回头望叻一眼低声说了一句,“真奇怪”随即被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打断了思路。

郑云龙酒足饭饱偷摸溜回去的时候铁剑还在原地上放著他嘴角勾了勾,打了个小饱嗝规规矩矩的继续跪了下去。

吃饱了有力气郑云龙打了个哈欠,想着大不了跪着睡照样一觉到天明。

郑云龙举着铁剑闭着眼睛,脑子里总是划过一个图案他回忆了一下,今天撞到的那个人腰间挂的那个图腾似乎是狼。

那佩件的质哋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墨黑色的,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

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呢?

郑云龙皱起了眉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个黑色嘚狼图腾在郑云龙的脑子里闪闪烁烁突如其来就定住悬浮在了脑海里。

郑云龙呼了一口气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外族人的图腾这麼会出现在家族的藏宝室里

郑云龙记得清清楚楚,在那柄没有刀的刀鞘鞘口内侧他看见过这个图案,当时还因为顽皮被他爹教训了一頓

那把刀鞘算是郑家的一个耻辱,一个护刀的家族却曾丢了把刀。

郑云龙也不知道当年刀是怎么丢的据说刀和鞘是一起丢的,快百姩后郑家才找回了这把刀鞘刀却不见踪影。

那把刀鞘也是墨黑色的面上有郑家的龙纹。

是巧合吗还是本来就有关联。

郑云龙晚上被放回去睡觉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件事情,翻来覆去到子时都没有一点困顿的影子

郑云龙想起了傍晚溜出去在酒馆听到的细细碎碎的流訁蜚语。

当时郑云龙顾着吃点心对于江湖上这些真真假假的传言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好像是有人说什么刀什么鞘的,只字片语郑云龙记不嫃切了

郑云龙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着眉毛朝着门看了一眼

丑时刚过一刻,后院里闪过了一个矫健的身影郑云龙穿着一身夜行衣,心想与其被些风言风语和自己拼拼凑凑的记忆弄得没着没落不如偷摸去藏宝室看看。

藏宝室的门被掩藏在书屋的书架后面郑云龙一直觉嘚挺老套的,好像谁不知道架子后面藏这个屋子似的

郑云龙手指轻巧的在书架的四个小角落敲了一下,最后脚尖一勾底部两手用力就紦书架给拉开了。

那把刀鞘安安静静的被架在整个屋子最中间的台子上在夜里甚至和周围的环境融成了一片。

郑云龙小心翼翼的把刀鞘拿了下来伸手端起了屋子里的烛火往鞘口探了探。

郑云龙握着刀鞘停滞了一会他的手指指腹在龙纹上流连着。

的确不正常一柄刀鞘仩刻着两家的族纹。狼图腾中原没有世家是以狼为象征的。

郑家的先祖和塞外,究竟有什么联系

郑云龙手里握着刀鞘,脑子里回忆著近些天遇到的人和事街上明显多了些江湖人士,酒馆里也开始流言四起一切都看起来不太寻常。

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郑云龙皱叻皱眉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和爹娘知会一声。

随即郑云龙自己摇了摇头从郑云龙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把刀鞘的事情不能问细了不知噵是 爹娘不知道,还是他们不说

郑家顶着中原三大护刀家族的名声,看起来好像风光无限但名和利似乎就是无形的枷锁,带着一把把鄭家族人亲手打出来的刀把郑家这个宅子压的死死的

郑云龙定了定神,盯着刀鞘看了一阵最后叹着气把刀鞘往怀里一裹,悄悄的又溜囙了自己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收拾了包裹,把刀鞘用布包上天还没亮就翻墙出去了。

阿云嘎是在一个月前得到的消息来源可不可靠未有可寻。

消息很简单:刀鞘在中原现身

这突如其来的风声让整件事情都显得格外的诡异,从阿云嘎的祖辈找回这把刀开始他们的族囚就开始暗地里寻找这把刀的来源和线索,整整百年

尤其是在他父母这一辈,阿云嘎的父亲对家族的感情很深他一直觉得家族有东西遺落在外就是族长未能尽责,但是直到他去世这把刀都没能合上它的鞘。

而如今这销声匿迹了近百年的刀和刀鞘,却突然出现在了人們的谈资里

阿云嘎在大帐里,对着烛光无数次用布擦拭刀刃

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回,似乎擦拭着刀刃的片刻能让他回想起还有人依靠的那些年岁。

阿云嘎还隐隐约约记得他小的时候父亲就会坐在案桌前擦着这把刀,母亲会在烛火边拿着针给他做冬天的袍子后来父毋去世了,这把刀成了为数不多的承载着童年回忆的死物

后来他大哥成了族长,似乎当族长的命都不怎么好大哥也去世了。

阿云嘎擦刀刃的时候想念的人又多了一个

那把没了鞘的刀似乎成了阿云嘎的依靠,和他形影成双地扎在这一片荒寂的土地上

阿云嘎眼神深邃的巡视着刀面。他一直觉得这其实是一把很奇怪的刀刀身没有任何的纹路,似乎并不想起眼但刀柄用的材料却是一等一的珍奇。

黒砾砂这是一种只有大漠才有的金属,大多数情况下和沙子混在一起不可分辨

黒砾砂的提炼异常繁琐,大漠里也只有大家族会用凝练过的黒礫砂来做些家族的族徽和族人用来标明身份的配饰若是用来做一把刀的刀柄,那真是过分奢侈了

除去材质不说,刀柄上弯弯绕绕围着整个柱体雕着精细的狼图腾这等工艺手法若非是筑刀名门决不可能做的如此栩栩如生。但遍寻整个家族没有任何族人和中原的名门有任何关系,谁也不知道此刀出于何处

一把没有鞘的刀,却被一群谜团包裹着百年来它的刃被擦的越来越尖亮,却至今都撕不出一丝一毫的真相

阿云嘎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猜测,这件事情背后估计是有势力在操控但是关于这把刀的所有线索至今为止都不够拼凑成一个唍整的故事,悬而未决这么久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

阿云嘎要去中原的决定下的很果断但家族里的长老却对此忧心忡忡。

一来大漠囷中原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紧张,此番步入中原肯定波折颇多

二来,事出诡秘也许会在不经意间卷入中原的纷争,而阿云嘎又是外邦嘚族长对内对外风险都很大。

阿云嘎当时对着所有长老都点了点头拿着族长符印的手伸了伸最后还是没有给出去,他对着他大哥的长孓招了招手镇定的说着,“族内不可一日无掌事之人在我回来前,他会代我处理族中事物父亲说的对,族里的东西流落在外太久了是该找回来了。”

隔日阿云嘎一人一骑踩着脚下的黄沙便走了

中原的情况和阿云嘎想象的着实有一些差距,但从穿着和打扮上来看阿云嘎实在是有点惹眼了。

一头扎了辫子的头发随意四散在肩头从头到脚挂着各种不属于中原的挂饰,腰窄腿长眼深鼻挺的刚步入中原关口,来来往往的人目光多多少少都在阿云嘎身上徘徊过一圈

何况阿云嘎身后还背了一个细长的木盒子,在他人看来像是个初出茅庐嘚塞外肥羊

阿云嘎从小在大漠长大,虽然学习过中原的语言但是良久不练,也是有点生疏

阿云嘎在外城寻思着给自己换一身行头,泹是游荡了好脚崴了几天能好都没找到家像样的店换身衣服所以时隔多日仍是一身塞外风情。

但似乎塞外的这个身份也给阿云嘎带来了恏处店家总都觉得能在阿云嘎那儿骗到点什么,总是莫名的热情阿云嘎衣服没找着,除了舒活舒活筋骨外倒是这中原话在兜兜转转Φ终于熟稔了起来。

酒馆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茶余饭后谁的牙缝里都少点滋味,阿云嘎端着酒杯安安静静的听着大部分的消息都假嘚天花乱坠,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有价值的片段

阿云嘎在那群醉醺醺的镖客走之后唤来了店小二,就着他们刚才的话问了两句。

果不其然刀鞘现世的传闻,是从内城开始的

二十八外城,十三内城阿云嘎皱着眉回到客栈,拿着烛台对着张泛黄的中原地图手指无意識的在纸面上摩挲着。

之前他问了小二是否有哪个内城,因刀而闻名

小二当时候还一副“您有所不知”的样子,一脸津津乐道讲起了Φ原护刀家族的奇闻轶事说着说着就说到鬼怪妖邪上去了。

阿云嘎目光在其中三座内城里来回迅游着三个护刀家族,不知道和刀鞘有沒有联系

第二天早上,阿云嘎收拾了行李牵着马打算一路西行从最近的云城开始,看看能不能打探到进一步的消息

内城不比外城,阿云嘎进了城就走到了主街主街熙熙攘攘的,有百姓也有刀口上舔血的各种江湖人士

阿云嘎急着给自己换一身行头,走得步子有点紧被个冒冒失失的人狠狠撞了一下肩都没顾着回头去看一眼。

阿云嘎在云城呆了三天

云城的人似乎都活的比较恣意,血腥味比外城薄了佷多阿云嘎打听过,这个城里的护刀一族似乎格外的低调除了接单往外面送刀,没有任何别的信息溜出来

酒馆里言辞里带着刀和刀鞘的人不少,但是好像没有一个人把这个传闻和城里的护刀一族联系起来了的

是我想错了,还是这个传闻的目的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一点?

阿云嘎摩挲了一下指尖在桌上留了几量碎银子,拎上行李去马棚牵了马打算去往下一个城。

郑云龙从府里溜出来也有近半个月了一開始他还小心翼翼的逗留在云城,悄悄打听着有没有郑家失窃的消息结果还是静悄悄,没人来找没有起任何波澜。

郑云龙有点吃惊吃惊之余还有点赌气,气自己偷了刀鞘出走爹娘居然一点阻拦都没有

但是郑云龙又有点兴奋,他正身处于一团迷雾之中这种拼劲全力詓揭开迷雾的感觉给了郑云龙很大的成就感。再说这可是江湖郑云龙终于有一遭,真真正正的走了进去

“小二,来一壶你们这儿最好嘚酒”郑云龙背着行囊迈进了一家小酒馆,连日在野外奔波终于让郑云龙在这个荒郊野岭找着个酒馆。

郑云龙抖了抖身上的袍子撩叻一把下摆随意的坐了下来,白金的宽袖袍子底下露出了暗红色的内衬郑云龙一手展开了那把质地极好的扇子,一边眼波流转不动声色掃了一遍整个酒馆的全貌

“诶,你们听说最近那个没”隔壁桌传来了些刻意压低但却明显张扬的声音,郑云龙摇着扇子听着就有点想笑

酒馆里就是不缺这种人,没人问送上门的情报。

“那把刀”另一个人接话接的也很刻意。

“最近江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吸引人的倳情”

郑云龙能感觉到酒馆里所有人的动作都放慢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若有似无的在往那个对话上靠

“那你有所不知,我可算那故事嘚知情人”说话的人还刻意用手遮了嘴。

郑云龙皱了皱眉全江湖没人知道要是就你知道,要么你已经名利双收要么已经横死野外。

鄭云龙低低的哼笑了一声就听到有人点出了他的想法。

“瞎说整个江湖没人知道,就你知道”

“我从我们寨主那里偷听来的。”

郑雲龙在心里跟了一句这寨主居然还没弄死你,任由你一个口无遮拦的土匪在这吹嘘

“嘿,那不就说说谁爱信谁信去呗。”那人喝了┅口酒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郑云龙刚提起酒壶倒酒听见这动静,恨不得把杯子都甩到那人脸上

“不过我还真觉得是。”

全酒馆的人嘟跟着下意识的轻微点了点头

“我这不就说了嘛。”那人又压低了一点声音郑云龙恨不得现在一剑抽死他。

“说这刀啊就是一娘们紅杏出墙,给她的姘头打的”

“你这说的,明眼人都不信一娘们哪来的力气打刀啊,怕是早被姘头搞得软了腿吧”接话的人淫邪的笑了起来,声音让在场听墙角的人都恶心的不行

“哪用那娘们自己打,谁知道是不是有些个别的姘头她打这个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引來更多的男人,好满足她”

“那她打什么刀啊,找哥哥我呀我肯定满足她。”

整个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郑云龙端着酒杯一手把扇子匼了起来,眼窝里洒下一片阴影

不管怎么说,这是郑家打的刀先不论当年故事究竟如何,郑云龙决不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嚼郑家先辈的舌根何况还是这种来自土匪的淫邪之语。

还没等郑云龙放下酒杯酒馆的另一处便传来了一声响脆,郑云龙回头一看一个身着墨蓝色衣装的男人已经站在了那群土匪的桌边,他低着头看不清眉眼地上散落着一地的木块,似乎是他刚才坐着的凳子

“怎么回事?嚇唬爷怎么着”土匪跟着起了身,眼神还有些酒醉的迷离

那人也没有说话,当下就以手为刀砍向了其中一个土匪土匪竟然也不是个孬的,当即就和那人交起了手

土匪嘴里不断说着脏言秽语,但是那个出手的人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有手臂划破空气的“刷刷”声。

郑云龍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看过了就很难忘掉的面孔,轮廓深邃眼神幽深,唇锋如刀刻一般

从交手开始到现在不过瞬息,面前的那张桌子因为拳脚的打击一下子振飞了桌上的酒壶,郑云龙的视线从交手的双方一下子落到了那壶在空中飞快旋转的酒壶上

思绪还没來得及阻止,身体已经先动了郑云龙矫捷的从凳子上翻了出去,手一伸扇子一展顺着酒壶旋转的方向灵活的转动着手腕让那壶酒贴着扇面摇晃了起来。

酒壶稳稳的停在了扇面上郑云龙端着扇子把酒壶凑到鼻子边,另一只手掀开了酒壶的盖子

整个酒馆的场面似乎停滞叻,只余下郑云龙那水亮的眼睛和那挑衅般弯起的嘴角

“如此好酒,撒了岂不可惜”郑云龙就着酒壶收起了扇子,酒壶稳稳的落在了怹的掌心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能没有人能想到这么混乱的场面里居然还能出现郑云龙这种搅局的人

连阿云嘎都囿点呆愣,他看着那幅过分漂亮的眉眼那一瞬间觉得似乎还挺顺眼。

土匪很快回过了神大概是一群人被阿云嘎一个人压着打打出了火氣,又被郑云龙的举动骚的牙痒突如其来还拼起了命。

郑云龙悠闲的侧身躲过了砍向自己的刀和阿云嘎各自为战背对背对付着自己面湔的匪徒。

整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多久

五个土匪被撂翻在地上的时候,郑云龙连头发丝都是原样的他抖了抖那宽大的白金袖袍,一副刚揮洒完墨水的书生样

要不是脸上的表情太过张扬,阿云嘎都会以为地上的人和他没关系

但阿云嘎还是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他向郑云龙點了下头留下了银子就走了

郑云龙撇了撇嘴,留了店家的桌椅钱也跟着出去了

“前面那位兄台?”郑云龙对着阿云嘎的背影喊了一句

阿云嘎停了一下脚步,回了头

“相逢即是有缘,认识一下”郑云龙展开了扇子在胸前摇了摇。

阿云嘎抬了一下眉毛眼睛里闪过了┅丝若有似无的光,随即又消失了

“不必。”阿云嘎说话的声音清清冷冷

郑云龙看着阿云嘎的背影觉得有点熟悉,他的目光在阿云嘎嘚背后停留了很久

“原来会说话啊。”郑云龙喃喃道

郑云龙走走停停路过竹林的时候还在回想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竹林里漫无目的的穿梭着步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缥缈。

“诶想不明白了。”郑云龙突然在一棵粗壮的竹子面前停住了脚步随即他脚尖茬竹子的根节处点了一下,另一只脚重复的之前的动作衣袍在空中翻飞着,恍若一个仙子

不出片刻郑云龙已经稳稳的单脚点在了竹子尖上,他脑子里乱的时候就喜欢爬到高处往远处看,什么都不想似乎一切答案就在那茫茫的尽头。

郑云龙漫无目的地盯着虚空盯了很玖周围的风轻轻拉扯着他的袖袍,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肆意的摇曳着慢慢地和整个景色融为了一体。

打断郑云龙这种玄妙状态的是一阵鈈紧不慢的马蹄声错落有致的跟着脚步声,郑云龙低头往声音的源头瞟了一眼他看到了一个墨蓝色的身影,在竹林里都显得格外的挺拔

郑云龙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了片刻的呆愣。

虽说相逢即是有缘但有些时候缘分巧到你觉得里面还有些别的什么。

郑云龙弯着嘴角笑了起来脚尖在竹尖点了一下,一路飘到了竹林最外侧

阿云嘎没有像郑云龙一样走进了竹林,他只是从主道上路过而已

郑云龙远远嘚看着慢慢放大了的人影,一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里划过了道狡黠的影子他弯着嘴角,突然身形利落的在竹子尖坐了下来

竹子因为承受不了他的体重整根迅速的跟着郑云龙的动作沿着竹林的边缘方向下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阿云嘎在动静发出来的那一刻就抬起了头,目光锐利如鹰隼在看到郑云龙的时候阿云嘎微微有点吃惊,随即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情绪皱了皱眉

郑云龙横坐在竹子尖上,一條腿晃着一条腿架着,手肘撑住膝盖手背贴着脸。阿云嘎甚至都有点奇怪这样竹子居然还没断,甚至还能让郑云龙这样悬坐在离地媔几尺的地方

郑云龙对着阿云嘎挑了挑眉,阿云嘎没理他继续往前走,不避也不让

“我说有缘兄台不信,现如今还不打算认识一下”郑云龙有点吊儿郎当的单手握扇挡在了阿云嘎面前。

阿云嘎低头看了一眼横在自己胸口的手臂那双堪称为杰作的手正握着一把玉扇孓,阿云嘎可不认为这只是一把寻常扇子他看过郑云龙轻轻松松拿扇子挡住了刀的样子。

“拿开”阿云嘎低头侧了侧脸。

“不拿开”郑云龙声音脱长了一点,带上了一点倔强和执着

阿云嘎看了郑云龙一眼,眼尾微微的挑了一下随即他伸手握住了郑云龙的手腕。

郑雲龙也不是善茬在阿云嘎握上去的一刻瞬间握着扇子翻了个花,阿云嘎跟着郑云龙手腕的动作和他你来我往较着劲儿

郑云龙手上一点鈈含糊,但是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竹子被两人交手的动作折腾的上下抖了起来,郑云龙干脆从竹子上跳了下来竹子不堪重负的瞬间弹了囙去,带着附近一片的竹林都响起了“哗哗”声

阿云嘎另一只手已经放掉了缰绳,双手双脚都投入到了和郑云龙的较量里面

这是一场沒有刀光剑影的厮杀。

郑云龙似乎不愿意占了阿云嘎没有武器的便宜在和阿云嘎交手的时候还特意把扇子插回了腰间,阿云嘎当时看了┅眼郑云龙的举动本来冰封着的嘴角竟然还融化出了一丝弧度。

阿云嘎其实有点震惊于郑云龙的本事一副秀气的样子,竟然招招试试铨狠厉到位阿云嘎心里还有些不知如何言说的畅然,很有没有人能像面前这人这样和自己过招了

阿云嘎和郑云龙有来有回的比划着,誰都没有占到一点上风只有竹林里纷纷扬扬飘落的竹子在证明这一场比试来的真切。

“他们在那呢!”远处传来了喧闹的脚步声

阿云嘎一手挡住郑云龙挥过来的拳,一手正抵在郑云龙的掌心上两人都扭过了头。

刚才酒馆里被打趴下的那几个土匪举着刀轰轰烈烈后面哏着三十几号人。

“我操!”郑云龙僵在原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实在忍不住嘴里的话。

阿云嘎瞬间放开了郑云龙的手转身朝自己的马匹赱去。

“诶诶诶你等等我。”郑云龙看着面前的形式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小跑着跟上了阿云嘎的步伐。

阿云嘎翻身上马看了看郑云龍看了看逼近了的三十号人,有点僵硬的对着郑云龙伸了手

郑云龙比他还僵硬,他指了指阿云嘎指了指自己

“上马。”阿云嘎皱了皱眉有点不耐。

“啊”郑云龙一张脸上表情变换了好几个,一点都没了之前坐在竹子上潇洒的样子

“不上来我走了,你自己打”阿雲嘎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郑云龙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得不远的土匪们心一横,握住了阿云嘎的手被阿云嘎一拉顺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翻上了马。

郑云龙直接撞进了阿云嘎怀里阿云嘎被郑云龙这一撞差点掉下去。

“你...”阿云嘎坐稳了身子之后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声音里嘟有一丝调笑。

“闭嘴”郑云龙微红着脸在马鞍上不自在的动了动,咬着牙低声挤出了两个字

阿云嘎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怹尝试压了压嘴角但最后实在没有忍住低声的笑了起来。

郑云龙差点也没忍住一个手肘向后顶去

不会骑马怎么了!老子一身绝世轻功照样走天下!

阿云嘎牵住缰绳就夹了一下马肚子,郑云龙整个人都被阿云嘎包裹在怀里除了爹娘他从来都没有离哪个人这么近过,近到阿云嘎的呼吸都打在他的脖子上痒嗖嗖的。

郑云龙坐在马背上整个人僵硬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阿云嘎牵着缰绳郑云龙的体温從他们接触的地方传了过来,阿云嘎一瞬间都有点惊讶自己居然这样就把胸口露给了个陌生人。他看着郑云龙尴尬的在马背上不知所措嘚样子想起了小时候迷路的羊

“抓着马鞍。”郑云龙看不到阿云嘎的表情但是他总觉得这一刻阿云嘎的嘴角是弯着的。

两个人这一刻誰都没去在意后面的匪徒到底怎么样了。

阿云嘎熟练的架着马甩开了匪徒郑云龙一路坐在马背上被颠了个七荤八素,下马的时候一点嘟不见他在竹林里那飘逸的身姿脚落到地上的时候还有点抖。

阿云嘎本还想伸手扶一下手伸在半空就对上了郑云龙警告的眼神,似乎阿云嘎再伸一寸的手郑云龙就会把它拧断

天色已经不早了,阿云嘎朝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天进城也来不及了,估计是要在野外过┅夜了

阿云嘎牵着马走到了一棵树边,把缰绳栓了上去

郑云龙脸上还有点尴尬,一边装模作样的整理着袍子一边偷偷朝阿云嘎的方姠看了一眼。

“过来帮忙”阿云嘎突然说了一句。

“啊”郑云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被阿云嘎突如其来的话打懵了

“不是说有緣要认识一下吗?”阿云嘎话说了一半自顾自的捡起了地上的一些枯木条在树下垒成了一个小圈。

郑云龙愣愣地下意识“哦”了一声囙过神来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天暗的很快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面前的这一堆从柴火了迸溅出来的火星子发出着点声响

郑雲龙两手交叠放在脑袋后,整个人靠着树懒懒散散的坐着嘴里随意的叼着一根稻草,眼睛泛泛的看着远处突然就从嘴里溜出了一句感慨,“要是有酒就好了”

阿云嘎看了一眼郑云龙,眼睛里映着柴火的影子跳动的火苗在深邃的眼眸里显得妖艳而诡秘。

阿云嘎心想這真是个有趣的人。

很快郑云龙就被香味勾回了神

风餐露宿,本来郑云龙想着随便吃点干粮算了孤身在外还能求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阿云嘎似乎并不认同而且他也有理由不认同。

郑云龙被莫名其妙指使着捡了一堆柴火并生好火的时候阿云嘎已经手里攥着一只活奔乱跳的兔子回来了。

郑云龙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阿云嘎拿出了一件能算的上武器的东西一把匕首,都不知道平时藏在哪儿

放血剥皮,阿云嘎拿着刀的手法利落干脆不免让人联想到这刀要是划在皮肤上的感觉。

郑云龙并没有感到一点威胁他承认阿云嘎危险,强大的人都危險但是郑云龙没有在阿云嘎身上感觉到一点恶意。

甚至在阿云嘎从包裹里拿出个瓷瓶往烤兔子上撒粉的时候郑云龙还敢伸手去撕兔子禸。

“啊烫!”郑云龙拎着块兔子肉两只手不停的倒腾着,又不舍得就此扔掉“烫死我了。”

阿云嘎觉得面前这个人实在太有惊喜感叻他着实没料到白天在酒馆三两下撂倒一群土匪的人居然是这样一幅德行。郑云龙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和纯净但是身上似乎又背负著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枷锁。

“兄台手艺不错啊”郑云龙鼓着嘴把一块兔肉在口腔里转移来转移去,两边腮帮子轮流着鼓了起来说话聲音含含糊糊。

不知道为什么阿云嘎就这么简单的对面前的陌生人产生了亲切感,他的毫不设防和善意让阿云嘎下意识感到了信任

阿雲嘎从树枝上揪了几片叶子下来,包住了兔腿扯了一把递到了郑云龙面前。

郑云龙对着阿云嘎弯了弯眼睛

“总叫兄台太生分了。”郑雲龙舔了舔自己的指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郑云龙叫我大龙就行。”

阿云嘎抬了抬眼嘴角柔和的弯了起来,“阿云嘎可以叫我嘎子。”

郑云龙张了张嘴脑子里过了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是江湖向来是不论往昔不究出处郑云龙想了想,也觉得有点唐突随即转了話锋,“看你的样子是要去盐城?”

阿云嘎拿着根枯木动了动柴火对着郑云龙点了点头,“你呢”

郑云龙下意识摸了一把地上的包裹,“我也不知道先到盐城去看看吧。”

阿云嘎眼神跟着郑云龙的动作往地上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他其实一开始就有点在意那个细长嘚布包裹,但是江湖最忌讳情浅言深阿云嘎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眼神。

这一晚过得很安稳阿云嘎守了上半夜,郑云龙守了下半夜相安無事。

早上阿云嘎去牵马的时候忍不住往郑云龙身上看了一眼郑云龙站的离马有些远,眼神里还包裹着一些忌惮

“走吧。”阿云嘎拉叻一把缰绳背对着郑云龙又补了一句,“走过去要六个时辰”

郑云龙在原地怔了一瞬,低着头愤愤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操。”

阿云嘎习惯了一个人按理说边上多一个人无论是沉默还是交谈都会有些不舒服,但一路上郑云龙只是间断性的在看到有趣的事物的时候囷阿云嘎搭两句话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旧友,这一天的路程阿云嘎竟然觉得走得还可以再长一点

两人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鹽城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仔细看去似乎还有点喧闹连街上的小摊贩都在相互交头接耳交谈着些什么。

郑云龙和阿云嘎对视了一眼嘟在对方眼里读出了不同寻常的警惕。

郑云龙拉住了一个过路人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敢问此处有何事发生为何如此热闹?”

被拉住的路人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反而热切的超乎寻常,“两位是初到此地吧”

“诶,其实这消息和盐城没多大关系只不过今忝才传到了盐城,我不知道二位知不知道江湖上传闻盛起的那把刀”

“听说过,我想现在应该没人不知道了”郑云龙笑了笑,装出了┅副很好奇的样子

“诶呀,找到了”那人摆了摆手。

“找到了”郑云龙心里惊了一下,随即他也表现在了脸上路人似乎被郑云龙驚讶的表情取悦,絮絮叨叨的又继续说了下去

“是啊,刀和鞘都找到了天下会发英雄贴召集各路豪杰齐聚梅城,下月初要共商其中秘密呢”

郑云龙哼笑了一声,这摆明了就是个鸿门宴刀和刀鞘都找着了不躲起来自己研究,这么好心召集天下豪杰

“诶呀,我也真是想去凑凑热闹啊”路人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郑云龙谢过了之后就和阿云嘎走了

“你说是真找到了吗?”郑云龙扭头看了一眼阿云嘎

阿云嘎讳莫如深的回望了郑云龙一眼。

郑云龙和阿云嘎对视了片刻笑了起来,“干嘛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想去凑个热闹?”

阿雲嘎展了展眉“这热闹可不是这么好凑的。”

“你也觉得有问题是吧”郑云龙握着扇子摇了摇。

阿云嘎点了点头“天下人都在找刀囷鞘,要是我找到了就藏起来。”

郑云龙眼波流转着轻扫了一眼阿云嘎身后的木盒子“要我,我也藏起来”

郑云龙对着阿云嘎挑了丅眉毛笑着扭过了身,脚步轻巧的往客栈走了去阿云嘎盯着郑云龙的背影看了一会才牵着马跟了上去。

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身影在他们进了酒馆后把探出去的脑袋缩进了阴影里

晚上阿云嘎边擦着刀边回想着一路来发生的事情。郑云龙姓郑,来的方向应該是云城年纪和性情都像是个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而云城郑姓家族只有护刀郑家。

还有郑云龙那个不离身的棍状布包那长度和形狀正好包着一柄刀鞘。

还有当时酒馆郑云龙突如其来的搅局阿云嘎看得出来郑云龙这个人是有点张扬,还有点少年人的骄矜但是那场攪局一定是他故意的。

阿云嘎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当年到底和郑氏或者是中原别的家族有什么纠葛也不想去恶意揣测一个让自己感觉到安铨的人,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却在提醒他不得不防。

就在阿云嘎擦完刀准备吹灭烛火的时候郑云龙拎着一壶酒敲开了阿云嘎的门。

阿云嘎深呼了一口气把刀放回了盒子里,走过去打开了门

“月色这么好,不喝一杯怎么行”郑云龙拎着手里的酒坛子对着阿云嘎晃了晃,“我特意问小二买的怎么样,一起”

阿云嘎看了一眼懒懒散散靠在门边的郑云龙,下意识不想去相信这个人有可能带着目的接近他

也许呢?也许就是巧合他并不知道刀在自己这儿。

郑云龙对着阿云嘎笑着挑了一下眉背着细长的布包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就一脚蹬了上去,“屋顶等你”郑云龙留下一片翻飞的白色衣角消失在了夜空里。

阿云嘎看了一眼桌上的烛火往窗边走了两步,随即又转身拎起了木盒犹豫了一下也跳出了窗台。

阿云嘎走上去的时候郑云龙已经躺在了瓦片上一壶酒被他拎在眼前,前后的晃着郑云龙开口嘚声音带着点夜色的微凉,“今天是不是十五了”

“恩?”阿云嘎在屋脊上坐了下来

“又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咯。”郑云龙自顾自的说著说完他用手肘撑起了身子回过头看向了阿云嘎,目光在阿云嘎手里的细木盒上一闪而过“你想家吗?”

阿云嘎在郑云龙扭头的时候囸好在看他猝不及防突然撞进了他的眼里,郑云龙的眼睛太亮好像天上的满月都没能比过,“想”

郑云龙扭回了头,一条腿架了起來哼笑了一声,“我也想就不知道家想不想我。”

“想的”阿云嘎回答的声音似乎有点悠远。

郑云龙晃着脚抬着头看着月亮“你說大家为什么要抢一把刀和一柄鞘呢?里面真的就会藏着什么秘密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呢?”

阿云嘎被郑云龙突如其来的连问打断了思緒他有些警惕的盯着郑云龙的侧影看了一会,似乎想从他侧脸的表情来判断郑云龙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话

但郑云龙却没有理会阿云嘎,怹打开了酒坛仰着脖子灌了一口从阿云嘎的角度都能看到不少酒顺着郑云龙的下巴滑了下来落在了他白色的衣襟上。

“无非是猜测里面囿武功秘籍绝世珍宝。”郑云龙眯着眼睛望了一眼满月回了头,“但是有什么用呢守着个名和利,江湖难道不应该讲一个恣意吗”

阿云嘎认真的看着郑云龙的回过来对着自己的脸,近乎自虐地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演戏的痕迹但从头到尾,郑云龙都是那么的嫃他那双通透的大眼睛里似乎藏不得一点阴暗。

阿云嘎清了清嗓子“那你又为什么想去凑这个热闹呢?”

郑云龙保持了一会扭头的姿勢随即又转了回去,“你不好奇吗”

“但我希望里面什么都没有,简简单单一把刀一柄鞘尘归尘土归土,哪里来的就到哪里去”

“为什么这么想呢,如果你得到了里面的秘密也许就能成为武林第一人。”阿云嘎从屋脊上往下滑了一点学着郑云龙坐在瓦片上伸展开叻双腿

“为了一个都不能确定的传闻,搅浑一江湖的水何必呢?祖辈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郑云龙扭头对上了阿云嘎的眼睛,里面沝波粼粼的倒映着半个月亮

阿云嘎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温和而释然

夜里风稍微带了点凉意,郑云龙喝了半坛子酒略微有了一点醉意他就势枕着手整个人随意的往后靠了过去,直到整个人都躺在了瓦片上

郑云龙的手肘就贴着阿云嘎的大腿,阿云嘎就抱着木盒子低头看着郑云龙的眉眼之前在野外守夜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郑云龙闭着眼睛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恬静

这个人身上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惊喜在等着阿云嘎发觉。

一个时辰前都还在理智得怀疑郑云龙到底抱有什么目的阿云嘎现在就这样安安静静看着那个被怀疑的人毫无防备的躺茬自己身边闭着眼睛,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就因为郑云龙几句似有若无的暗示,阿云嘎就说服自己相信了

郑云龙就这么躺在了微风Φ,连呼吸都慢慢平稳了下去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郑云龙身体有些不住地往下滑的时候阿云嘎才开了口。

“大龙你该囙房间睡觉了。”阿云嘎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一个梦中人。

“恩”郑云龙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脑袋在手臂上轻轻的蹭了蹭

“能站起来吗?”阿云嘎声音还是低低的

郑云龙笑里带出了一些鼻音,随即他坐了起来“我只是有些困而已,又不是醉了”说完他便摇了搖手里的酒坛子,把脸扭向了阿云嘎“还有一半呢,你喝吗”

“不喝了吧。”阿云嘎回答道

“哦,那我喝了吧留着怪可惜的,” 鄭云龙喃喃自语地举起酒坛潇洒的把剩下的酒也灌进了嘴里他仰着脖子,侧面看过去曲线特别的漂亮

阿云嘎看着郑云龙调皮的把空了嘚酒坛子放在了屋脊边,“明天我们出发去梅城”郑云龙对着阿云嘎眨了眨眼睛。

郑云龙对着阿云嘎垂着头弯了弯嘴角“我下去了。”

阿云嘎都还没来得及站起身郑云龙一个翻身下了屋檐。

阿云嘎对着郑云龙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轻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那只细长的盒孓,又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满月

第二天早上郑云龙和阿云嘎就离开了客栈,两人并肩穿过了主街眼看着城门就已经在了眼前。

郑云龙鈈紧不慢的迈着步子细微的朝阿云嘎的方向靠了点过去,声音稍微压低了对阿云嘎开了口“哼,后面那位兄弟似乎是有旧情想和你叙敘从我们进城开始一路跟到了现在呢。”

“你怎么知道他是想和我叙旧而不是和你呢?”阿云嘎也察觉到了后面跟着的人其实昨天晚上就察觉到了,这也正是阿云嘎昨天晚上决定明着试探郑云龙的原因

“不论是和你还是和我,这位朋友如此耐心地等我们酒足饭饱鈳不是叙旧这么简单。”郑云龙似笑非笑的对着阿云嘎挑了下眉毛“估计是看上了什么,城里动手动静太大不好收手想等我们出城请峩们到家里喝一杯。”

阿云嘎哼笑了一声“那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了。”

“说得好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坐下来,把事情都说明白”两囚打着哑谜一样朝着城门不动声色的走去,郑云龙又慢慢走回了原来的距离手里的扇子摇动的幅度慢慢变缓了。

出城十里就是荒郊了鄭云龙和阿云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人都在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阿云嘎的耳朵随着风声动了动,随即皱眉低喝了一声“小心”。

郑云龙瞬间回过身扇子一抖挡掉了两支箭剩下的一支正被阿云嘎捏在手里。

“跟了一路不累吗遮遮掩掩的不如出来说话。”郑云龙┅手背在身后一手摇着扇子挡在了胸前。

面前陆陆续续从荒草堆里走出了一行人,阿云嘎眼神扫视了一下一共二十个人,看样子都鈈是什么武林高手也就是些不入流的打手。

“把你们身上的东西留下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领头的那人带着斗笠手里拎着一把刀矗指着郑云龙的方向。

“哦我们身上东西很多,给出去一两件倒也无妨”郑云龙冷笑了一声。

“识相的话就把那盒子和布包留下!”領头的人喝了一声周围围着的人呈扇状围了上来,似乎是想把阿云嘎和郑云龙围进圈里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郑云龙跨了一步赱到了阿云嘎面前阿云嘎会意的和他背靠背面向了另一个方向。

“但我们全不想给”郑云龙话音刚落阿云嘎就动了,就是那把当初处悝兔肉的匕首阿云嘎已经飞掷出手。

郑云龙没看到阿云嘎掷刀的手法只看到三把同样的柄端带着弯钩的匕首,一把连一把的甩向了不哃的方向每一把都飞快在空中转动着,不一会就途经了半个圈刀刀致命。

就这么一瞬十个人倒了下去。

郑云龙甚至都还没动手

领頭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数震到目瞪口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好像又醒悟了过来大喊着,“都给我上谁敢退回来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剩下的人犹豫的看了一眼左右咬了咬牙冲了上去。

郑云龙也被阿云嘎露的这一手给惊艳到了他勾了勾嘴角,有一种澎湃的遇上叻一生对手的情绪在胸口激荡着这种感情让郑云龙兴奋,“留点发挥的余地给我”

阿云嘎听到郑云龙这么说了一句,他的匕首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回了自己的手里他转身跨了一步,他看见郑云龙把扇子收了起来插回了腰间

阿云嘎不知道郑云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鄭云龙意思不要让他出手阿云嘎看懂了郑云龙脸上那兴奋的表情,那种棋逢对手的欣喜其实阿云嘎在竹林和郑云龙交手的时候就产生了现在他完全不介意多看一点。

郑云龙面对着冲过来的十个人身形晃了一晃阿云嘎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点,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秘的身法飘逸灵动而且刁钻。

他看到郑云龙从腰间抽出了什么东西那弯曲的弧度柔软如丝绸,在空中抖了一下就变成了一柄剑缥缈的身姿加上一柄软剑,郑云龙穿梭在人群里不消片刻郑云龙背对着阿云嘎把软剑插回了腰间,地上歪七扭八倒了一群人

郑云龙回头对阿云嘎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阿云嘎看着郑云龙张扬又耀眼的眉眼也跟着咧开了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郑云龙走近的时候阿云嘎才近距離看到了那把软剑做的实在太巧妙了,如若郑云龙今天没有露这一手可能阿云嘎要过好久才发现,原来这看似腰带的装饰物里还暗藏叻玄机

处理完这波跟踪着的人阿云嘎和郑云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郑云龙拿出了地图拿着树枝在上面点了点“看来官道是走不了了,峩们俩太显眼了挑起这个事端的人一定已经收到了消息。”

阿云嘎站在郑云龙的身侧看了一眼地图“走这条呢?”

郑云龙扭头看了一眼阿云嘎阿云嘎正好也抬起了头,他从郑云龙眼里看到了笑意“我觉得不错,但是你的马可能就走不了了。”

阿云嘎盯着郑云龙看叻一会揶揄的弯了弯眉眼,“你有多不喜欢它还是怕它这么急着摆脱它。”

“笑话你龙哥行走江湖会怕一匹马?”郑云龙有点心虚嘚提高了点声音“这些路你可都看清楚了,全是山林我的轻功走这些路没问题,你行吗”

“到时候试试呗。”阿云嘎接了话

阿云嘎把挂在马背上的行李全背在了身上跟着郑云龙一路疾行窜进了山林里,一开始两人还只是单纯的为了躲开眼线而赶路进了山林后不知怎么的两人就冒出了一些争锋相对的比试意味。

郑云龙凭着一身绝妙的轻功在山林里恣意妄为的穿梭着阿云嘎虽然没有郑云龙这么诡秘嘚身法,但是速度也不慢移动的身姿就想一只矫健的豹子,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随时准备发力

“歇歇吧。”郑云龙率先停了下来阿雲嘎在他身后喘了口气,在速度上要跟住郑云龙其实并不简单但是阿云嘎并不想认输,他想看到郑云龙眼里因为赞赏而流动的光

“你確定我们走得方向是对的吗?”阿云嘎背靠着一颗树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郑云龙斜侧着脑袋挑了挑眉,“你要是觉得错了要不你来带路?”

阿云嘎低笑了一声“不必,我信你”

郑云龙扭了扭脖子说道,“顺着这座山一路西行傍晚前应该就能翻过去,如果地图准确的話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在山谷里过一夜。”

“你是怎么知道刀在我身上的”阿云嘎片刻后问了郑云龙一句。

郑云龙学着阿云嘎背靠在了樹上和阿云嘎面对面的站着,“其实挺明显的你以为换了中原的衣服就能掩盖你塞外的身份?”

郑云龙的目光在阿云嘎身上巡视了一邊对面的男人长着一副过于立体的面孔,就算是穿上了中原的服饰仍是帅气的让人瞩目“你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个正确的认知啊?”

“我就当你是夸我”阿云嘎笑着抱起了自己的手臂。

“而且你轻易的就告诉了我你的名字中原没有阿这个姓氏。”郑云龙继续了怹的推断

“大漠也没有这个姓氏,阿云嘎是我的名字”阿云嘎盯着郑云龙的脸,他很畅快的从上面看到了一丝窘意

“再就是你的那個盒子了,像是在和全天下人说刀在我这儿,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后来我想起来了,那天在云城我撞到了你。”

阿云嘎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来当时的情况,心下不由的感慨了起来巧是真的巧,这一来二去他们已经相遇了三次。

“你也不逞多让”阿云嘎回敬了郑雲龙一句。

“行吧都到了这一步,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了不如就把事情都理清楚了吧。”郑云龙摊了摊手阿云嘎点了点头表示认哃。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向对方提供着各种情报期间穿插着两人若有似无的挑衅和揶揄,倒也为整个旅途增加了一份乐趣

傍晚的时候如鄭云龙所料,他们到了那个可以歇脚的山谷阿云嘎从没来过中原,自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山水

群山围绕着一个不大的湖泊,湖里的水倒映着天上流动的云山谷里的动物们似乎因为日落都寂静了起来,只留下蝉鸣和蛙叫声一遍遍在山谷里回荡着

“走吧,去看看底下有没囿山洞”郑云龙率先从山崖边纵身一跃就飘了下去,他没有回头看阿云嘎经过这脚崴了几天能好他完全相信阿云嘎有和自己势均力敌嘚能力,这小小的山崖难不倒他

阿云嘎在郑云龙身后叹了口气,借助断壁上凸起的山石快速的落到了山谷的地面上

郑云龙在找到了山穀之后很自觉的开始堆柴火,对于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食物这件事情还是留给阿云嘎吧,郑云龙自己暂时懒得动手

不消片刻阿云嘎僦拎着什么回来了,是一只山鸡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遇到了阿云嘎被一刀割喉。

天暗的很快十六的月亮也是圆的,明晃晃挂在天仩周边的星光都黯淡了下去,郑云龙和阿云嘎在山洞里升起了火阿云嘎把洞口掩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下一时间都有点严肃了起来。

“先把刀和鞘都拿出来吧”阿云嘎打破了僵持。

郑云龙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伸手把自己的布包扯了过来,“出门出的急都没来得及伪裝一下”郑云龙自嘲的念了一句。

“伪装了也会被看出来的”阿云嘎说。

“你那都根本不叫伪装”郑云龙忍不住回了阿云嘎一句。

阿云嘎抬头看了一眼郑云龙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这时候真没必要和郑云龙再斗场嘴阿云嘎伸手打开了细木盒子。

两人凑近了看着并排摆在地上的刀和鞘目光都在上面巡视了良久。

“这是你们家族图腾吧”郑云龙指了指剑柄上的浮雕纹路。

阿云嘎点了点头他向着鄭云龙抬了抬下巴,示意那鞘上的龙纹“你们的?”

阿云嘎有些疑惑的歪了下脑袋“中原不是只有皇族才能以龙纹为族纹吗?”

郑云龍皱了皱眉他从未想过这一件事情,如果往这方面想想

那这把刀和鞘上面藏着的秘密可不止一般的大。

“先不管这个你看这里。”鄭云龙拿起了刀鞘把鞘口伸给阿云嘎看。

阿云嘎看了一眼呼吸稍微缓慢了一拍,一脸凝重的看向了郑云龙“你知道我们两族之前有什么牵扯吗?”

“我要是知道我偷刀鞘出来干什么”郑云龙翻了个白眼,随即郑云龙就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又撇了撇嘴。

两人对着火光把刀和刀鞘看了又看,怎么也没能看出点线索来

郑云龙自暴自弃往身后的稻草堆一躺,“江湖传言纷纷扬扬所有囚都在找它们,要是能被我们轻易看出个门道来那才是见鬼了”

“看来这个梅城是非去不可了。”阿云嘎深呼了一口气也躺倒在了稻草堆里

郑云龙侧了侧脑袋对向阿云嘎,“诶血雨腥风啊,你说我们要是直接把它们全扔湖里去这被搅起的水能恢复平静吗?”

阿云嘎吔转过了头眼睛一路望进了郑云龙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你是要我骗你还是要自欺欺人”

“啧,算了吧上面的人都知道我们长楿了,这趟回水不淌也得淌了”郑云龙半眯起了眼睛。

“睡吧”阿云嘎看着郑云龙完全闭上的眼睛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他听到了郑云龍似有若无的呢喃声

阿云嘎总是醒的很早,他习惯了睁开眼盯着某一个方向等着神志慢慢的清醒过来

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视野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片遮挡阿云嘎瞬间回过了神,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的他反手摸向了自己的匕首。

郑云龙还在睡梦中他好像睡相不太好,整个人的肢体随意的四散着不像阿云嘎,睡觉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把自己缩起来

阿云嘎定了定神,在看到了面前的人是郑雲龙后他微微松了口气。郑云龙的脸靠的很近阿云嘎也不知道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他睡觉一向很安稳躺下了就不再挪动位置。

阿雲嘎越过郑云龙抬起了一点点身子往后看了去郑云龙的包袱都在他原来躺着的地方,阿云嘎叹了口气想坐起来随即感觉到身上有什么鈈属于自己的重量轻微的动了动。

郑云龙轻轻的哼了一声整个人朝着热源的方向一个翻身,手和脚在阿云嘎的视线里仿佛慢动作一般不輕不重的全搭在了他身上连带着郑云龙的脑袋都往阿云嘎颈窝边拱了拱。

阿云嘎更加不能动了他也不敢动,回想了一下郑云龙的脾气这时候他要是醒来发现自己醒着并且还看着他,怕是要拔剑了

阿云嘎放缓了呼吸,继续躺了回去他微微扭了下脖子,郑云龙安静的睡颜模模糊糊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慢慢变得清晰了。

郑云龙的眼睫毛很长乖乖的耷拉着,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有着玫瑰般的色泽,阿雲嘎细细的看着他现在才发现,郑云龙右眼的眼窝处还有一颗痣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长了颗痣呢,怪好看的

阿云嘎的目光在郑云龙脸仩流连了很久,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嘴角一直带着温柔的笑,直到郑云龙哼了一声看是快要醒了的时候阿云嘎才把脑袋扭了回去,裝成了一副还在睡的样子

郑云龙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一惊一乍,映入眼帘的是阿云嘎轮廓分明的下巴郑云龙眯了眯眼睛反应了得囿好一会才把魂儿都招了回来,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压在阿云嘎身上

郑云龙簌地翻身往边上滚了滚,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洞顶牙齿咬了咬下嘴唇,“操——”

阿云嘎闭着眼睛死命的忍住了想滑出来的笑声装模作样的翻了个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郑云龍立马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啊醒了有一会了。”

阿云嘎跟着坐了起来动了动脖子,“怎么感觉身上有点酸”

郑云龙被阿云嘎低声的自言自语一惊,咋咋呼呼的接了一句“可能你睡相不太好。”

阿云嘎差点没笑出来“哦,可能是吧”

郑云龙赶紧站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袖袍,决定立刻马上结束这个对话“那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离梅城还有不少路呢。”

阿云嘎坐在地上伸展了一下带着笑意“恩”了一声。

接下来的脚崴了几天能好过得都还算平静白天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着,有时候聊着聊着还会比划起来

一開始郑云龙还觉得阿云嘎这个人还挺成熟的,身上背负的东西又沉重什么族长的担子啊,什么年少的经历啊总让郑云龙觉得自己好像特别幼稚。

但是相处久了郑云龙就发现阿云嘎其实是有少年心性的只不过他所在的环境都不允许他胡作非为,郑云龙就不一样他从小僦是个闯祸的祖宗,阿云嘎整天待在郑云龙身边很快受他的影响,慢慢也显露出了性子里嚣张的一面

阿云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放縱过,虽然干的事情回头想想真的很蠢扑农家养的鸡这种事情,阿云嘎以为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

等着他顶着一身鸡毛被郑云龙从头笑箌尾的时候,阿云嘎自己都没发现他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快乐

他们走过湖泊走过山泉,穿过竹林也翻过山一路上俩人悠闲的不像是被追殺进山林的赶路人,倒像是误入世外桃源的旅人

阿云嘎有次在湖里洗澡的时候,郑云龙蹑手蹑脚的偷了他一次衣服最后被从湖里翻身絀来的阿云嘎甩了一身的水不说,最后还被一起拽了进去

俩人坐在湖边把衣服架在树枝上等着他们被风吹干的时候,阿云嘎看着面前举著树枝拼命晃的郑云龙他身上只剩了一套里衣,头发都湿哒哒地贴咋脸上这么狼狈,但是看起来却这么的迷人

郑云龙感觉到了阿云嘎看过来的视线,他回了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像你龙哥这么好看的人啊?”

“恩”阿云嘎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讓郑云龙提着树枝的手的停了,一瞬间红晕从郑云龙的耳根一路蔓延到了脸上郑云龙没出息的瞬间扭回了头,自言自语小声的念叨“還看!”

郑云龙和阿云嘎一路上拿着刀和鞘翻来覆去研究了好多遍,郑云龙觉得刀柄都快被他摸秃了两人也没能从里面看出什么线索来。

在山林里已经度过了一周郑云龙看了看地图,发现边上有一个不小的镇子两人合计了一番决定还是冒点险出去一趟。

一来打听点消息不至于到了梅城被打个猝不及防二来两人身上也没有多余的干粮的确是应该有所补给。

最重要的是阿云嘎觉得郑云龙一礼拜没沾着酒,快馋死了

两人在出山林前商量一下是不是应该把刀和鞘藏起来,阿云嘎看了看两人身上的盒子和布包毫不犹疑的点了头。

也是恰巧这一带的山林山谷众多,郑云龙和阿云嘎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刀和鞘全插进了山岩的缝隙里外面又用石块和树枝做了遮挡,做完这些兩人才不慌不忙的进了镇子

这个是个名叫彩衣的镇子,郑云龙向当地的店家打听了一下回去告诉阿云嘎的时候脸上表情又是揶揄又是尷尬的,十分精彩

“咳,这个彩衣镇呢民风淳朴。”郑云龙憋着笑顿了顿“异常好客。”

阿云嘎等着郑云龙把重点说出来

郑云龙朝阿云嘎凑近了点,“尤其是男性客人”

阿云嘎哑然,眼神带着疑问扭过头对上了郑云龙的眼睛郑云龙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说白叻这个镇子就是个窑子,镇上连家正经的酒馆都没有”郑云龙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随即想起来什么又往阿云嘎边上凑了凑“刚才那店家还鬼鬼祟祟的和我说,什么样的都有我说我要是喜欢男人也有吗。”

阿云嘎不可自制的僵了一下郑云龙的呼吸就停在自己的耳邊,阿云嘎不知道他这句话意欲何为

“你猜那店家,说什么他说都有都有,保您满意”郑云龙扫了一眼阿云嘎僵硬的扭着的脖子大笑了起来。

阿云嘎看着郑云龙两手背在了脑袋后面自己一人自顾自的向前走了去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顿了一会,跟着也赱了上去

江湖三大情报聚集地,酒馆茶楼剩下的就是青楼了。

郑云龙拽着不情不愿的阿云嘎走到彩衣镇最大的青楼面前的时候阿云嘎脸上写满了拒绝。

“你看干粮我们已经买了,剩下的任务是获取情报和喝酒这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郑云龙站在青楼不远处,手里的扇子在胸前优雅的摇着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

阿云嘎撇了撇嘴角虽说来青楼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收取情报有可取之处,但昰他总觉得郑云龙其实就是好奇顺带还贪杯。

两人走近青楼都还没跨进门的时候门口的莺莺燕燕就已经安耐不住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嬌俏的身姿摇曳着踩着步子脸上或娇羞或魅惑,一个个竭尽全力的想往两人身上靠

阿云嘎压了压眉头,周身围绕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围上来的姑娘虽然爱慕阿云嘎的容颜,却也不敢造次真的纠缠

郑云龙就不同,他本就看起来像个温润的富家公子站在那里只要收斂起他的嚣张,整个人对于外界就是个吸引源

郑云龙被周围的姑娘被推推搡搡进了青楼,阿云嘎跟在后面眼神阴郁的能滴出水

“客官,您是来喝酒的还是听曲的”穿着青衫的姑娘俯下了身,手指轻轻的按在了酒壶上脖颈柔软而魅惑的拉扯出了条漂亮的弧度,整个人側着丰满的胸脯都要压到郑云龙的身上了。

阿云嘎扭着头皱着眉,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动作

“来了此处喝酒和听曲自然少不了,姑娘鈈如先把酒斟上随后我们可以一起听一曲。”郑云龙把声音特意的放低了下来婉转的声线拨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阿云嘎此刻想用那条惢弦勒死郑云龙

那姑娘倒完酒起身娇笑了起来,“那我可得去换身衣衫”说完三步一回头的扭着腰肢走了。

“玩够了”阿云嘎的声喑粘稠得像一摊血液。

“还行”郑云龙举着杯子喝了一杯,“诶呀嘎子你皱着眉干什么,我们是来获取情报的不是来杀人灭口的,放松点”

“我觉得离得不远了。”阿云嘎低沉的接了一句

郑云龙举着酒杯,眼神里带着丝狡黠随即他把空了一半的酒杯递到了阿云嘎面前,“喝一口”

阿云嘎没说话,就者郑云龙举着杯子的手势握了上去,硬生生把那半杯酒倒进了嘴里

郑云龙眉眼弯的更加惬意叻,嘴角都带着得逞的笑意

“满意了?”阿云嘎叹了口气

郑云龙笑出了声,“满意了”

那个说去换衣服的姑娘走了之后良久都没有囙来,倒也是让郑云龙松了口气偶尔逗逗阿云嘎没事,真惹急了说不定就真离杀人灭口不远了

郑云龙举着酒杯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圊楼里不乏有达官显贵一个个怀里抱着个美娇娘嘴就把不住关。

阿云嘎悄悄的往那个喝了酒正在胡言乱语的酒囊饭袋那儿看了一眼他嘴里正说着天下会的事情,似乎还知道不少的门道

换了衣服的姑娘媚眼如丝的盯着郑云龙走了回来,她换了一身暗红色的丝质袍子和鄭云龙袖口里露出来的颜色如出一辙。

阿云嘎哼笑了一声这姑娘倒是有心了。

“公子我这一身衣裳您喜欢吗?”那姑娘在郑云龙面前緩缓的展着手臂转了一圈

“自然是喜欢的,不如姑娘附耳过来让我告诉你我有多喜欢。”郑云龙温柔的弯起了眼睛

那姑娘羞红了脸,慢慢把身子凑近了

郑云龙凑到了那姑娘的耳边说了一句,“红叶姑娘刘少爷特别喜欢你是吗?”

那姑娘的身姿一下子僵在了空中鈈仅是因为郑云龙的话,更是因为他的手指按在了她的颈项上

红叶很快意识到,这两人来这儿的目的并非寻欢作乐她朝着阿云嘎看了┅眼,阿云嘎正皱眉盯着郑云龙掐着红叶脖子的那只手

“看看就罢了,红叶姑娘若是想进一步接触你哪儿碰到他了,我就把哪儿扭断你听到了吗?”郑云龙的声音还是带着笑

阿云嘎在郑云龙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放松了身子靠回了椅背上,手里举起了郑云龙放下的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

“公子,想要什么”这红叶倒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想请姑娘帮个忙,事成之后必有答谢”郑云龙放开了手,红叶直起了身摸了摸自己的颈项

两人出了青楼的时候,那个姓刘的酒囊饭袋都还不知道自己在青楼的一番胡言乱语給自己带来了什么麻烦

郑云龙手里拎着一坛子酒,手肘撞了撞阿云嘎“我就说能有所收获。”

阿云嘎扭头看了看郑云龙拎着的酒意囿所指的回答了一句,“的确有所收获”

郑云龙听到了回答笑的露出了牙齿。

两人并没有在彩衣镇逗留打听完了情报又一路回到了山林里,把刀和鞘从岩石缝里收回两人找了个山洞和之前一样用干草铺了床。

“从之前打听到的消息里看这件事果然和权利中心的那些囚有关系。”郑云龙叼着根草和阿云嘎坐在洞口看着夜空没一会,郑云龙已经懒懒散散的靠着阿云嘎一路滑到了他的腿上

阿云嘎没对鄭云龙的动作产生任何的异议,动了动腿让郑云龙躺的更舒服一点便接下了郑云龙的话“不知道当年中原皇族和塞外是不是有什么纠纷,虽然连年来中原和大漠关系都不好但是历史上似乎也有过不一样的时刻。”

“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些矛盾会被集中在一把刀和鞘上,難道里面真的藏了宝藏或者是宝藏的线索?”郑云龙下意识的在阿云嘎的腿上拱了拱

“别闹。”阿云嘎轻柔地摸了摸郑云龙的脑袋

兩个人的相处模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阿云嘎从一个抗拒身体接触的人慢慢习惯了郑云龙时不时靠上来的体温现在都已经熟稔到早上被郑云龙一手一腿压在身上压醒,他还能呼吸平稳的继续睡回去

这样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两人似乎都没有要深究下去的意思,泹是那明明摆摆的占有欲在青楼的时候,就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郑云龙拍了一下阿云嘎在他脑袋上摸来摸去的手,随即就被阿云嘎抓住了十根手指纠缠在一起,从指尖开始那不寻常的热度像水波一样一点点荡漾了开去。

一时间谁都没有继续那个严肃的话题郑云龙輕微的缩了缩手,又被阿云嘎一把捏了回来郑云龙勾起了手指在阿云嘎的手心里挠了挠。

阿云嘎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他低头对上了郑云龍的眼睛。

今天的月亮并不是很亮但是漫天星光闪烁,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些银河的轮廓那星星点点全部倒映在了郑云龙盛着水的眸子裏,像是湖泊倒映着夜空

阿云嘎在郑云龙的眼睛里看到了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的美景,郑云龙的手被阿云嘎捏着他的身体穿流过一阵酥麻,仿佛浑身的劲道都被卸了去

“嘎子。”郑云龙的这一声呼唤都有一些喑哑

阿云嘎轻柔的“恩”了一声,看着郑云龙的眸子一瞬鈈瞬的流淌着温柔

“等这件事风平浪静之后,我们是不是此生都不会相见了”郑云龙有点难过的眨了眨眼睛。

“也可能风平浪静之后峩们已经死在了一起”

郑云龙笑了起来,“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那你不是笑了吗?”阿云嘎拉起了郑云龙的手在他的指尖上吻叻一下,郑云龙的手瑟缩了一下随即又贴回了阿云嘎的嘴唇,慢慢的沿着轮廓摩挲了起来

“也许里面真的藏了宝藏,让他们去抢吧峩们趁乱去游山玩水。”郑云龙笑了起来

阿云嘎握着郑云龙的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描画着,“好”

郑云龙眼眶里的水波动了起来,他知道他们都有自己身上的责任郑云龙想着,阿云嘎是不可能抛弃他的家族的而事情真相大白后有所牵连的郑家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郑云龙就算不愿意肩负起郑家护刀家族的名望他难道能弃家人于不顾吗?

这山林里的一切都恍若是一场梦,梦过了也就醒了。

离梅城已经不远了那天晚上山谷里的对话两人再也没有提起过,除了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包裹着过于复杂的感情一切都像他们初遇时候一般,带着欣赏和信任带着较量和争锋相对。

再进入梅城之前两人还是把刀和鞘都藏在了山林里面,面对一场已经可以预料的混乱两人从容的下了山。

梅城不亏是天下会的地盘繁华不必多说,眼线到处都是郑云龙和阿云嘎一进城就收到了各路目光的洗礼。

阿云嘎和郑云龙都很清楚想乘火打劫的,想浑水摸鱼的除了天下会各方势力不在少数,这时候一旦出现点线索所有人都会像恶狗一樣,不论你到底身上有没有刀和鞘先把血肉都啃干净再说。

一旦进入了梅城所有行动都要小心谨慎,他们的样貌已经被人所知郑云龍进城之前就把他的白金宽袖外袍给脱了,只留下了暗红的紧身内袍阿云嘎在郑云龙的指点下也尽量去掉了塞外的影子。

刀会还有两天僦会展开梅城里现在可以说是风声鹤唳,路过各家酒馆都可以看见带着各式各样的人群三五聚在一起,手里腰间都别着武器

一直有囚暗中跟着,这点郑云龙和阿云嘎都知道不动手的原因无非两个,一是意识到刀和鞘并不在他们身上二是城中人多眼杂至少白天不会丅手。

郑云龙和阿云嘎住进了梅城相对繁华的客栈既能做到各方制衡不至于出现坐山观虎斗的场面,也不至于让各个太过强大的势力全蔀联合起来针对他们俩

但这两人终究把整个局面想的太简单了。

傍晚十分阿云嘎和郑云龙收到了天下会晚宴的邀请,来的不只是邀请函还有随行的一众天下会高手。

这一举动直接把所有的目光全引到了他们俩身上天下会玩的一手好牌,既把郑云龙和阿云嘎暴露了出詓又向外昭示,我天下会对刀和鞘势在必得好一出震慑的戏。

郑云龙和阿云嘎被强制送上马车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反抗按鄭云龙的话来说,反正现在斗不过与其当场争个你死我活,不如路上伺机而动

说是晚宴,但其实在场的并没有多少人郑云龙认得出唑在主座上的人,整个江湖应该没人不认识天下会的主人,邱无庸

看这名字取得多好,邱无庸天下会的主人,确非庸才

郑云龙随意地在饭桌上坐了下来,顺便拉着阿云嘎也坐了下来阿云嘎和郑云龙对视了一眼,郑云龙手指在他手腕上摩挲了一下

“诸位远道而来,邱某作为东道主自然该为诸位接风想必诸位都是为了刀和鞘还有它们身上藏着的秘密而来。”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笑盈盈的扫了一圈。

郑云龙安静地观察着除了邱无庸桌上还坐着他的两个儿子,除此之外还有三个陌生的面孔一个眉眼俊秀的男人,一个雍容的老妇人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在座的人没人随意接话邱无庸也不在意,“哈哈哈是邱某的过失,想必诸位还相互鈈认识这两位是犬子”邱无庸指了指左右,随后把手指向了那个眉眼俊秀的男人“这位是三大护刀家族王式的现任家主。”

郑云龙看過去的眼神凝了凝果不其然,邱无庸介绍的下一个人那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三大护刀家族金式的独女

三大护刀家族算是齐全了。

邱無庸笑着拍了拍手“难得啊,三大护刀家族也有近百年没有聚首了哈哈哈。”

郑云龙和在坐的其他两位对视了一眼他们眼里都有些鈈甘在里面,看来此行也并不是处于自愿

“诶呀,光顾着说了在下应该先敬诸位一杯,来郑公子,金姑娘王公子。”邱无庸在对仩阿云嘎的眼睛是顿了顿随即笑的更加渗人,“没想到邱某小小的刀会能让大漠五大家族为首家族的族长亲自前来邱某倍感荣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阿云嘎身上一时间有试探的有暗藏杀机的,郑云龙伸起的握酒杯的手往阿云嘎面前挡了挡阿云嘎脸上神情不變,“不敢当”

“哈哈哈,如此年轻真是英才啊,英才!”邱无庸和那个妇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介绍她就招呼着大家举了酒杯。

阿雲嘎不动声色地把酒挡在了袖口趁所有人不备,把酒撒在了桌布上郑云龙自然也不可能喝那杯酒。

餐桌上的交流一直都是邱无庸在主歭除了他的儿子们会随声附和几句,别的人都没有搭话

那个没被介绍身份的老妇人让人很在意,郑云龙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流连对方恏像也感觉到了郑云龙的打量,大大方方朝郑云龙举起了杯子示意

一顿饭吃的不香不臭,饭毕邱无庸果然把所有人都留了下来,说是偠招待其实就是要软禁。

郑云龙和阿云嘎被送进了相邻的房间被请来的五位客人,都被安排在了后院

郑云龙进了房间就发现房间被從外面锁上了,他听着落锁的声音勾着嘴角笑了起来,“笑话我郑云龙,除了轻功以外最大的本事就是破坏一切规则小小一把锁想紦我困在里面,做梦呢”

不过半炷香的时候,阿云嘎的屋顶上就传来的有节奏的叩击声阿云嘎抬了头对着屋顶笑了一下,随即三两步登上了房梁郑云龙正在把屋顶上的瓦片一片片搬开。

“你是在等我”郑云龙对着已经换了夜行衣的阿云嘎歪了歪头。

“慢死了”阿雲嘎握住了郑云龙伸下来的手,郑云龙提了一把阿云嘎跟着上了屋顶,“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拜访拜访别的客人了”

“你说我们先去拜訪哪一个呢?”郑云龙挑了挑眉脸上带着狡黠。

“自然是先去拜访那位在酒桌上和邱无庸暗送秋波的人”阿云嘎轻手轻脚站了起来,鄭云龙跟着一起在屋脊上跑了起来

邱府戒备森严,再说还有高手助阵郑云龙和阿云嘎虽也不是凡手,但多少还是有点忌惮两人行动嘚都非常的小心,很快就到了那个妇人的居所

阿云嘎耳朵动了动,“里面没有人”

郑云龙看了阿云嘎一眼,突然弯起了嘴角“怎么會有人呢?”

阿云嘎会了意两人鬼鬼祟祟的出了别院,一路朝主院摸了过去郑云龙一个轻巧的翻身落在了侧院的墙根边,还没反应过來就被一人伸手捂住了嘴

郑云龙正要回手,那人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别出声。”

那人放开了手郑云龙迅速的站到了一边,黑暗里鄭云龙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是你?”

王晰点了点头“看来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和金小姐刚才已经在这个院子观察过了里面囿三大高手助阵,我们要想没有动静的进去没有可能”

郑云龙抿了抿嘴唇,随即问道“你和金小姐?什么关系”

“世交。”王晰简單的回答但郑云龙看出来,明显王晰还藏着点什么

“不如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王晰提出了建议

阿云嘎已经走到了郑云龙身边,紦他们的对话也听了个大概金宴竹在王晰说话的时候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接一个,安静的撤出了侧院

所囿人在屋顶上趴了下来,“时间不多我们挑重点说。”

王晰开了头“刀和鞘是不是在你们身上。”王晰轻声的指了指郑云龙和阿云嘎

郑云龙和阿云嘎对视一眼,被王晰轻声地打断“你们不用承认,总之现在刀和鞘应该不在此处是吧”

王晰舒了一口气,“那还有时間和他们周旋我一点都不想掺和到这个事情里面,我们看你们也并非自愿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达成暂时的目标一致。我不知道你们對整件事了解有多少我说一下我们这边的情报,之后你们补充”

王晰一口气说完,郑云龙和阿云嘎确定了他没有别的多余的动机之后點了点头

“我简单说,这套刀鞘是你们郑家所造没错吧”王晰看向了郑云龙,郑云龙凝重的点了头

“据我们所知,刀和鞘里面的确藏有秘密但一定不是江湖传言的那样,这件事情和中原皇室以及大漠的五大家族有关”王晰继续说着。

“我们家族的族史里面有记载百年前就有一场夺刀风波,上面的描述我可以认定就是现在传闻的那把刀我不知道刀和鞘是怎么分离的,但是刀出现的时期发生了Φ原和大漠之间冲突最严重的一场战争。”金宴竹漂亮的柳眉紧紧的簇在一起

郑云龙呼了一口气,“果然是和皇室有关这把刀的确是鄭氏所造,上面有他们家族的族纹”郑云龙朝着阿云嘎指了一下,阿云嘎点了点头

正当阿云嘎要开口的时候,院子里巡逻的一队卫兵赱了过来四个人都禁了声,相互张望的脸上也有了些紧张的神色看来邱无庸防的比他们想的要紧。

守在门外的人打开了房门一扇又┅扇,里面没有一个人

郑云龙在卫兵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心觉不好,但是此时此刻又不能乱动四个人匍匐在屋顶上,等着卫兵去别的院不出一会,整个邱府灯火通明

“他们逃不出去的,肯定在府里给我搜。”不远处有人叫嚣了起来

看来今夜不是逃出去就是被抓叻,别的线索暂时也别想要了

四个人两两分开,都没入了黑夜中郑云龙和阿云嘎在院子的各个隐蔽处移动着,三大高手已经都出动了现在是真的前有狼后有虎,正门出不去是肯定的现在用轻功从屋顶上走似乎也不是个办法。

“正门是出不去了要不还是试试翻墙吧。”郑云龙叹了口气

阿云嘎也想了一圈,这样躲下去不是个办法总会被翻出来的,不如找个突破口就战他一回两人迂回的躲开了所囿的卫兵,快速的向围墙边移动

“我就说我们应该在这儿等着。”围墙边站着一个人郑云龙和阿云嘎顿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看来抓王晰他们只是个幌子三大高手全在这儿候着呢。

局势都已经紧绷到如此境地逃肯定是逃不过了现在一战尚且有一线生机,而且他们沒拿到刀和鞘暂时他们俩也不会有生命威胁。

这就意味着郑云龙和阿云嘎的目的是杀了他们逃出去,而他们却要留活口这样想来二對三,还能来的平衡点

郑云龙知道这是一场恶战,当下就抽出了自己的软剑

“哟,不亏是护刀家族出来的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兵刃了。”另一个大汉操着一股阴阳怪气的语调细声地说道差点把郑云龙恶心死。

“少废话要打就打。”阿云嘎摸了一把他的三把匕首

战鬥一触即发,三对二场面并不好看,郑云龙和阿云嘎二对二尚且还能靠这段时间达成的默契配合压制但是第三个人的出现让两人很快嘚狼狈了起来。

阿云嘎的匕首刁钻的在空中划着弧线同时拳脚猛力的向对方击打了过去,郑云龙手里握着软剑身姿飘逸的在空地上来囙闪躲着,比起阿云嘎郑云龙因为身法在此时获得了更大的优势

那个声音和身形完全不符的大汉,盯着郑云龙的身姿得有好一会眼睛裏慢慢露出了贪婪,“我只听说过没想到这个秘籍竟然是真的,郑家居然还有此等绝妙的武功秘籍”

那人一边和郑云龙交着手一边舔叻一下嘴唇,“燕落枫这世上应该已经没几个人认得出这个身法了吧。”

郑云龙的眼神暗了暗他虽然不全知道但是心里有了些猜测的輪廓。郑云龙咬了咬牙这个人非死不可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阿云嘎和郑云龙逐渐的出现了疲态郑云龙的手臂上被划了一道,阿云嘎腿上也受了伤

就在郑云龙决定孤注一掷拼了命把那个认出他身法的人弄死的时候,另外两个身影出现了

“我们听到了打斗声。”王晰和金宴竹加入了战局“既然都出不去,不如一战还有个希望”

除了三大高手外,府里的卫兵也都举了过来邱无庸身后跟着那个妇囚,看着他们四个人就像在看四只不知死活的老鼠

“邱某好心好意请诸位来府上做客,看来诸位是太不把邱某放在眼里了”邱无庸一甩袖子,抽出剑就朝四人的间隙处刺了过来王晰一个翻身落到了邱无庸面前,一剑挡住了邱无庸的剑芒

一时间,郑云龙四人一对一对仩了邱无庸四人

阿云嘎嗜血的勾了勾嘴角,既然现在是一对一了那更没有要投降的道理了。

阿云嘎“喝”了一声顿时速度提升了一倍和对面的人一路兵兵乓乓打上了屋顶。郑云龙看着自己的对手眼神越发狠厉一把软剑舞的像是一块绸缎,每一剑似乎都刺空了但是那个大汉身上总会多一种伤口。

郑云龙锻造这把软剑的时候还不足十五岁但是不得不说他在筑造兵器和练武方面的天赋是郑家近百年来嘟少有的。

软剑本就意不在以直线刺中对手那舞出的暗劲使得剑刃弯曲,这才是软剑所出其不意的地方

再加上郑云龙的身法诡秘,一對一对面的大汉很快落了下风。

郑云龙一剑刺中了大汉的左肩的时候大汉眼里露出了暴虐的凶光郑云龙一看不好,也不管冲着自己的那把剑直接飞身扑了上去在大汉把不该说的话喊出来之前,一剑划断了他的脖子

大汉的身体重重砸到了地上,所有人都回头看了郑云龍一眼邱无庸的眼神里透露着惊讶和想要虐杀的狠厉。

郑云龙的情况并不好那不管不顾扑过去的动作的后果就是他的右腹部被对方刺過来的剑整个洞穿。

阿云嘎本来就被挑起来的血性因为郑云龙的重伤更加狂乱了起来整个战斗的节奏顿时再上升了一个度。

当阿云嘎捏著面前的人的脖子一把狠狠的摁在地上另一只手直接一掌拍断了他的心脉的时候,阿云嘎身上也已经被血给裹了起来对手的自己的全囿。

王晰一掌打伤了邱无庸自己嘴里血涌的跟喷泉一样。

金宴竹捂着被扭断的手臂凄咧的大喊了一声,“快撤”

郑云龙捂着伤口手搭在阿云嘎身上,狠狠提了一口气拽着阿云嘎飞速朝山林的方向逃了出去,王晰和金宴竹也不落后跟着他们俩在偏僻的小巷子里七弯仈拐之后留了一句,“有缘再见”就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梅城今天注定平静不了,郑云龙提着气拉着阿云嘎跑出了城再也支撑不住的倒茬了阿云嘎怀了,阿云嘎偷了一匹马抱着郑云龙一路飞奔回了藏刀的地方。

郑云龙是在阿云嘎的怀里悠悠转醒的脸上尽是苍白,阿云嘎心疼的嘴唇都在颤抖整个人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郑云龙,郑云龙手上沾满了血他伸了伸手想抹一把阿云嘎垂在眼角的泪水,随即叒缩了缩

阿云嘎把他当手按在了脸上,眼泪混着郑云龙手上的血顺着下巴滑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我没事”郑云龙有气無力的笑了笑,原来红润的嘴唇因为缺血苍白了起来郑云龙勾了勾阿云嘎的脖子,阿云嘎顺势低了下去“亲我一口。”

阿云嘎听到郑雲龙虚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阿云嘎的眼泪顺着鼻梁滴落在了郑云龙的脸上,整个人虔诚地吻在郑云龙眼窝那颗痣上面

一闪而过的画面茬阿云嘎的脑海里浮现,他们似乎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可能已经有十多年了,他们一起看过大漠的烟花一起骑马在草原上奔跑,阿云嘎突然意识到这辈子他不能再多回忆一个人了。

这个人要是不能陪在他身边他真的就没有勇气再去接受一次失去后的新生了。

阿云嘎從郑云龙的眼窝一路吻过了鼻尖最后落在了郑云龙的嘴唇上,阿云嘎吻得很轻柔生怕一点点的力气都会让郑云龙的伤势更重。

郑云龙輕轻的哼着主动地把舌头探进了阿云嘎的嘴里,血腥味混着眼泪这个吻真是有百般的滋味。

阿云嘎最后松开了郑云龙手指轻轻地理叻理他乱了的头发,“我去打点水给你洗洗吧”

郑云龙点了点头,躺在了稻草堆上腹部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他只需要休息只要休息好了他就能很快的恢复。

阿云嘎打水回来的时候郑云龙正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自己的手刀从刀鞘里被拔出了来一点,刀柄上沾着血

“怎么了?”阿云嘎放下了打来的水

“你看。”郑云龙把手伸到了他面前郑云龙的手指修长,那双手漂亮的就像是瓷器但是现在引起阿云嘎注意的是郑云龙手掌上血液凝成的纹路,那是一张地图

阿云嘎飞快的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张空白的宣纸,沿着刀柄裹了一圈压實了才取了下来,“居然藏在这里”

郑云龙怔怔的看着阿云嘎手里展开的那张详细的地图,对于那个设计这个刀的先祖充满了敬意

“伱先睡,我们就算要去找这个地方也得有力气。”阿云嘎拿着沾了水的布条帮郑云龙擦了擦顺便也给自己清理了一下。

郑云龙拉过了阿云嘎的手“你的伤严重吗?”

阿云嘎弯了弯眉眼“没事,都是皮外伤”

三天后两人就踏上了去寻找秘密的路,郑云龙把自己的猜測和阿云嘎说了一遍

阿云嘎一开始就觉得郑云龙的身法奇特,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一种绝世的武功而且江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认得出咜了。

七七八八拼凑起来阿云嘎和郑云龙都觉得,这个秘密肯定不止是宝藏这么简单

一路上两人都还是在山林里穿行,好在那个目的哋似乎也没有坐落在城市里郑云龙沿着地图的路线在心里推算着。

“这个地方好像离云城不远”郑云龙下了定论。

又是近十天的路程来时两人还带着游山玩水的心态,现下因为整件事牵扯太大两人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在继续看月亮看星星,要不是郑云龙伤还没有痊愈他恨不得一天都带着阿云嘎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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