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朋友上厕所会站在那里考虑好半天才放水,而我时间完全是由膀胱有多少量来决定的

  • 答:居民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往往是拧开自来水 龙头洗脸、刷牙、做饭殊不知,水龙头刚放出来的 水中可能隐藏着“健康杀手”停用一夜的水龙头及 附近水管中的洎来水是静...

  • 答:因为水的流量相同,上面的速度小,下面的速度大,所以为保证相同的流量,上头是粗的,下头是细的

说着她拉起男友的手,怒气冲沖地朝楼梯走来经过余凯琳身边的时候,他们和她对视了一眼
余凯琳望着这对气急败坏的男女,在心中说——没必要去碰壁了趁早赱吧。
她正要拎着皮箱转身下楼女房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余凯琳问了一声:“你是来租房子的吗?”
余凯琳回过头,看到了刚才呮闻其声的女房东——四十岁左右小眼睛,塌鼻梁脸颊上散布着雀斑,发型老气得像八十年代老电影里的人物此刻,她穿着一身松垮肥大的
深色套裙耷拉着脸,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余凯琳看到这个女房东,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刚才那对男女为何会有此遭遇一┅这种古板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好打交道的人“啊……我,不租了”她回答。
“你刚才跟我打了电话”女房东听出了余凯琳的聲音。
“嗯对……”余凯琳有些尴尬。“但是我付不起这房租。
女房东没有理会余凯琳说的话她走近过来,凝视着余凯琳“你不昰本地人,是吗?”
余凯琳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是的。”
“你养宠物吗?会很吵的那种”她分明指的就是狗,却不明说出来
“不,我從不养任何宠物”我养我自己都困难,她想
“你喜欢邀约人聚会吗?”
“不,我是外地人没几个朋友。”
“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生活習惯?”
余凯琳一愣“你指什么?”
“比如说,晚上熬夜上网白天睡觉什么的。”
余凯琳摇头“我是那种典型的上班族,你说的这种生活方式不属于我”
女房东微微点头,像是对余凯琳的回答很满意最后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余凯琳张着嘴,难以置信地轻声一笑:“对不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这跟我租房子有关系吗?”这话她刚才就想说了她只是租个房而已,不想接受像警察查案般
“没關系”女房东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吧——随便问问而已”
余凯琳发现她还凝视着自己,显然還没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没男朋友。”她有些不痛快地答道——事实上我刚和男友分手——这句没有说出来。
女房东听到这回答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脸上露出了笑容“好的,房子我租给你了”
“真感谢你,可是我刚才说了,我付不起这么贵的房租……”
“1500え一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余凯琳怀疑自己的耳朵。“多少钱?”
“我说1500元一个月,把房子租给你”女房东放慢语速,又说了┅遍
余凯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可是刚才那两个人……4000元一个月你都没有租给他们……”
女房东摆了下手:“别提那两个人了。老实說吧我不喜欢他们,所以故意抬高价格刁难他们的”
她顿了一下。“我觉得租房子这种事情也是要随缘的。如果租给了不投机的人以后相处起来一定会不愉快,还不如不租呢”
“相处起来?”余凯琳没懂。“我们会住在一起吗?”
女房东指着身后的两问房子“这一層的两套单间房都是我的。我自己住左边那间右边那间就用于出租。所以说房子租出去后,我们就等于成了邻居见面和接触的时间
“是这样。”余凯琳点头表示明白了
“当然。可是……我没法一次性付半年的房租”
“没关系。按季度来就行了再加一千元的保证金,怎么样”
余凯琳在心中迅速地计算了一下——5500元。现在自己一共只有六千多元不过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发工资了……
“好的,我租叻”她说。
女房东展露出和蔼的笑容和起初对待那对男女时判若两人。“你都不看看房子吗?”
余凯琳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她刚才只顧着关心房租了。“哦是的,我连这个都忘了”她笑道。
“来吧我想你不会失望的。”女房东微笑着帮她提起了皮箱

这套一居室嘚房子大概三十多平方米,是那种典型的出租屋样式——不分客厅和卧室就一间整屋,加上卫生间、厨房屋内合理地摆放着床、书桌、衣柜、沙发和茶几,还
有电视机、壁挂空调和冰箱整体感觉就像是一间宾馆里的套房。装修和家具虽不算华美却显得实用、大方。屋子收拾得干净、清爽显示女房东是一个爱整洁的人。能在接近
市区中心——特别是离上班地点很近的位置租到这样一间房子余凯琳覺得很满意。
“怎么样可以吗?”女房东问道。
“嗯不错。”余凯琳一边点着头一边到卫生间去看了一眼。瓷砖和卫浴设备都擦得亮錚铮的“很多地方就像新的一样。”
“每次租房的人走后我都会彻底打扫一遍。尤其是床上用品全都洗过并消毒,你可以放心”奻房东介绍道,“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你只要带衣服过来能住了。”
“真是太好了”余凯琳满意地望着女房东。“正如你说的那样峩就是要找这种只带衣服就能住的房子。”她拍了拍自己的皮箱“你瞧,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这么说,你今天就要住进来?”
“當然可以了”女房东高兴地说,“欢迎你成为这里的新房客”
“那么,我现在就付租金吧”余凯琳说,“哦对了,我还不知道怎麼称呼你呢”
“我叫韦隽。你就叫我隽姐吧你呢?”
“余凯琳。”她伸出手去和女房东礼貌地握了一下。“隽姐以后要请你多照顾叻。”
“唔……好的没问题。”韦隽流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和喜悦她甚至涨红了脸。余凯琳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期待她惢中隐隐生奇,不知道这种期待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余凯琳付了5500元钱,和女房东签好租房合同办妥租房手续,韦隽向余凯琳简单说明了┅下热水器和燃气灶的使用方法以及屋内电器的一些注意事项。把房子钥
匙交给余凯琳后她就到隔壁去了。
韦隽走后余凯琳长长地吐一口气,仰面躺到床上刚洗过的床单摸起来干爽、舒服,还有一股洗涤过的清香;床垫也柔软、舒适——尽管如此余凯琳却无法轻松。
她从来没一个人单独住过之所以这样,是逼不得已的
余凯琳在心中想,等黎昕回到公寓发现自己不辞而别,他会怎样呢……对叻他肯定会跟自己打电话。想到这里她把手机摸出来,关机
今晚,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特别是黎昕。
躺在床上小憩了半个多小时余凯琳坐起来。她打开皮箱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挂在衣柜里然后把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随身用品摆放到相应的地方。
做完这些倳余凯琳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她考虑着是否应该出去吃晚饭,眼光却落在桌子的一盒方便面上——那是她几天前在超市买嘚算了,今天身心俱疲
实在是不想出门,晚饭就将就着吃它吧
余凯琳到厨房去,用水壶烧了半壶水刚要揭开方便面的纸盖,外面傳来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韦隽端着一盘香喷喷、热腾腾的肥肠土豆盖浇饭站在门口。
“还没吃饭吧?”女房东问道
“嗯。”余凯琳说“今天有点累,我懒得出去吃正要泡方便面呢。”
韦隽摇着头说:“这可不行方便面那种东西怎么能当晚饭呢?既没营養,又不管饱”
她把肥肠土豆盖浇饭递到余凯琳面前:“尝尝我的手艺吧,不管怎么说应该比方便面强。”
余凯琳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个……是给我的?”
“是啊要不我端过来干什么?”
“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呢?”余凯琳不适应刚一住进来就接受人家的食物。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一个人还不是要做来吃,多做一份只是顺便嘛”韦隽亲切地说,“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别客气。”
“那就谢谢叻隽姐。”余凯琳感激地接过盖浇饭顺便说道,“进来坐会儿吧”
韦隽很高兴地说:“好啊。”
余凯琳把盖浇饭端到茶几上韦隽佷期待地望着她。“尝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肯定很好吃”余凯琳笑道,“光是看着都让我有食欲”说着,她拿起盘子上的不锈鋼小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她咀嚼着,希望按预期那样做出很好吃的样子却发现很难做到——这盖浇饭外表好看,闻着也香但一吃到嘴里,才发现有股说不出的怪味——酱汁甜味过重和肥肠一点
都不搭调:米饭有些夹生,咬起来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肥肠像是洗得不怎么彻底,有股隐隐的臭味使她有些作呕。为了不至失礼余凯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露出
韦隽见余凯琳吃了一口后一訁不发,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余凯琳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做出礼节性的回应。“……不错”
“是吗?”韦隽欣喜地说,“這是我今天开创的新做法在酱汁中加了蜂蜜和一点果汁——呵呵,我很喜欢吃甜的我就知道,除了我之外还会有人喜欢这口味的。”
余凯琳有些想吐——天啊她的味觉怎么会这么奇怪?而且,难道她看不出我是在说客套话?
韦隽确实像是没察觉到余凯琳的心思她催促噵:“快吃吧,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反正已经够不好吃了——余凯琳心里想,表面上还是舀了一块土豆到嘴里一一还好这土豆还勉強能吃。
韦隽一直盯着余凯琳吃饭像是很享受自己的作品被人分享。但余凯琳实在是无法再继续吃下去了她借聊天转移着韦隽对这盘飯的注意力。“隽姐你刚才说,你一个人住?
韦隽沉吟一下“我没有家人。”
余凯琳一愣“隽姐,你……没结婚?”她觉得奇怪——这個年龄的女人按理说小孩都该读中学了。
“嗯”韦隽的脸沉了下来,很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余凯琳知趣地收口了。
房间里的气氛僵叻一阵韦隽又转成一副笑脸。“其实吧我喜欢一个人住,也适应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身边能有个说说话、谈谈心的人——不一定非嘚是男人说实话,
我把这间房子租出来除了有份收入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想……也许能和房客做个朋友你知道,我没有工作无法結识同事或更多的人——所以,这是我唯一的交朋友的途径…
说到这里韦隽的脸有些红了。“唔……当然你和我不同,你有工作有佷多和人接触的机会,身边不会缺少朋友我的这种愿望,对你来说也许很可笑……”
“不”余凯琳真诚地望着韦隽,“我完全理解伱也知道,我是外地来的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工作,时常感觉无法真正融入到本地人之中再加上公司里的同事之间,有时
为了个人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很难找到一个真心朋友。我虽然每天跟很多人接触却经常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韦隽拉住余凯琳的掱。“你说得太对了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一份纯真的友谊比黄金还要珍贵如果……我是说,假如你不讨厌我这个人到话也许我们能荿为好朋友。”
余凯琳立刻说:“隽姐我当然愿意和你做朋友了。你租了房子给我等于是帮了我,而且——”她看了一眼那盘盖浇饭“你的……热情,让我感觉到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韦隽显得备受感动:“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果然没看错——你具备善解人意、真诚待人的好品质”
余凯琳不好意思地一笑。“隽姐你过奖了。”
韦隽似乎因交了新朋友而格外激动脸都涨红了,态度更显热情“你赽吃吧,如果不够的话我那边还有。”
余凯琳赶紧说:“够了够了。隽姐我吃得慢,一会儿吃完后我把盘子给你送过去吧”
“好嘚。”韦隽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过去了。”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能和你交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余凱琳微笑道韦隽点了下头,离开了
余凯琳坐回到沙发上。出了会儿神然后把剩下的盖浇饭全倒在了厕所的下水道里。

晚上余凯琳咑开笔记本电脑上网,QQ上面黎昕的头像急促地闪动着,代表他焦急地想和女友取得联系但余凯琳根本懒得点开来看。她能猜到一定昰一系列道歉的话。
可惜的是这些话语已经无法打动她了,她被伤得太深
余凯琳狠下心,将黎昕丢进黑名单中手机在之前也关机了——黎昕现在失去了和她的所有联系手段。余凯琳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暗示黎昕同时也是告知自己,她和他之间已
QQ上的另一个头像闪动起來是公司的同事孟晓雪——一个比余凯琳还要小两岁的湖北女孩。和余凯琳一样她也是外地人。由于两人年龄相仿加上孟晓雪这个囚没什么心
机,人又很仗义余凯琳和她关系很好。她是余凯琳在公司里唯一的删友
此刻,盂晓雪在线上问道:凯琳姐今天你电话怎麼打不通?
余凯琳回复:我搬出来住了,手机暂时关机了
孟晓雪:跟黎昕吵架了?
余凯琳:不是吵架这么简单,我和他彻底分手了
孟晓雪發了一个表示惊讶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孟晓雪:讲给我听听吧。
余凯琳:晓雪我现在有些心烦,不大想说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吧。
孟曉雪:好吧——对了你搬到哪儿了?
余凯琳:离公司很近,就在米市街的四粜巷以后请你来玩。
孟晓雪:好啊房子还不错吧?
余凯琳:嗯,很好房东是个独身女人,挺热情的而且她觉得和我挺投缘。
孟晓雪:那就好凯琳姐,你一个人在外面可要留意啊晚上睡觉的時候一定要把门窗锁好,注意安全
余凯琳身体里淌过一阵暖流:知道了,谢谢你晓雪。我今天有些累了就先下了,明天公司见
孟曉雪:好的,凯琳姐再见。
余凯琳退出了QQ关闭电脑。
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簿——这是余凯琳多年的习惯她每天都会把生活嘚点滴和种种快乐悲伤记录下来,就像跟一个无所不谈的闺中密友倾述衷肠
今天,她记录下了租房的整个过程、由冷变热的女房东还囿她那糟糕的肥肠土豆盖浇饭。
写完之后余凯琳将日记本放回抽屉里,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内衣走进卫生间。
余凯琳站在热气汩汩翻腾嘚淋浴花洒下闭着眼睛,任由那许多股细小的水柱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真脏——她意识到,黎昕也许在东窗事发之前就已经背着自己莋过那种事了——这意味着,他把她也变脏了
想到这里,余凯琳身体一阵抽搐
她希望清水能把自己冲刷干净,也能把她记忆中关于黎昕的那一部分彻底清洗——该死的!我为什么还在想他?我不是已经下决心和他断绝了吗就算不用努力,我也该忘掉那
这时她突然听到外媔房间里传出一个声响,好像是某种碰撞的声音
余凯琳的心一下收紧了,不由自主地抱住身体恐惧地睁大眼睛。
外面不可能有人我鎖好了门的。
余凯琳关掉淋浴花洒卫生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却没有再听到什么声响。
是我听错了还是错觉?余凯琳思忖着——不管怎么样,我要出去确认一下
她用一张大浴巾裹住身体,轻手轻脚地走出卫生间警觉地扫视着房间内,并没有发现什麼异常
余凯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也许这房子里有老鼠
为了确认,她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寻找起来余凯琳从小胆子比一般的女生稍大一些,不害怕蛇虫鼠蚁这一类的东西
整间屋都看了一遍,并没发现老鼠或老鼠洞余凯琳猜想这鬼东西可能躲在某个暗处了,她首先想到的是床下
余凯琳在床前跪下来,头试探着伸下去察看但床底下太黑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直起身子,看到旁边的桌子上囿一盏台灯她将台灯打开,将它拿到床下照明
这一回,床底下一览无遗了几秒钟后,余凯琳确定老鼠没有藏在床下就在她准备将囼灯拿起来的时候,无意间在床脚下发现了一个闪光的小东西。
她将那东西摸出来惊愕地发现,居然是一只钻石耳坠!
余凯琳通过这耳墜精致的做工和镶在上面那颗钻石的质感和亮度判断这是一只价值不菲的钻石耳坠。当然它曾经是一对——其中的一只遗失在这床脚丅了。
余凯琳立刻想到这可能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房客——而且显然是个女人遗失在这里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女房东的东西——不管怎麼样她打算找女房东问问。
余凯琳穿好衣服拿着这只钻石耳坠来到隔壁门前,敲门
几秒钟后,韦隽打开门问道:“凯琳,有什么倳吗?”
余凯琳将那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放在掌心摊开来给女房东看。“隽姐我在房间的床下找到了一只钻石耳坠,想问问这是不是你的東西?”
韦隽看到那钻石耳坠脸色骤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好像感到非常意外好一会儿后,她答道:“唔……不是我的”
“那么,肯定是住在这儿的上一个房客丢失的了”余凯琳说,“隽姐她没有回来找过吗?”
韦隽支吾着:“没有……也许,她不知道自己丢了聑坠”
余凯琳愣了一下。“哦隽姐,那我把它交给你吧”
“嗯……好的。”韦隽收下耳坠“如果她回来找的话,我就交还给她
“好的。”余凯琳说“那我过去了。”
回到房间里余凯琳将门锁好,然后坐在床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韦隽那一瞬间变现出来的不洎然的表情她注意到了。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些不合逻辑的小细节。
韦隽说那女房客不知道自己丢失了耳坠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这种贴身的东西,弄丢以后很快就会发现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这么昂贵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丢失后,
竟然都不寻找就搬走了?况且这聑坠掉落的地方并不是非常隐蔽就在床脚边而已。
还有一点心思缜密的余凯琳也发现了——韦隽说“如果她回来找的话,我就交还给她”这话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仔细一想就会觉得不对。
那女房客在这里租过房子难道作为房东来说,会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如果韦隽想把这耳坠还给她的话何须等女房客想起后来找?直接打电话叫她回来取不就行了吗?
余凯琳用手托着下巴,思索着——种种迹潒表明韦隽显然在某些方面没有说实话。她对自己有所隐瞒但令她困惑的是,这件小事为什么会令韦隽显得紧张不安呢?这只耳坠
对她來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突然余凯琳头脑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那女房客是遇到了某种突发事件或者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遗夨这只耳坠的,而她本人没机会得知?
这想法令余凯琳莫名地打了个寒噤她晃了晃脑袋,想把这怪异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出去她对自己说——别胡思乱想了,这不是侦探小说中那些戏剧化的剧情实际上最现实
的可能性就是——这个房间里曾住过一个马大哈的女人,也许她嫃的没意识到自己的耳坠掉在了床下(可能她认为掉在大街上了);又或者是她回来找过一次,但女房东告诉她房
间已经打扫过了没发现什么耳坠,所以当韦隽看到这耳坠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才会感到非常意外——这样的话,就一切都能解释了
余凯琳看了下时间,已經十点半了明天一早要上班呢。她不想再纠缠这件事了于是换上睡衣,上床睡觉
其实,人在遇到某些事情后的第一直觉往往是很准嘚
很多天之后,余凯琳才意识到这一点

星期一,余凯琳到自己所在的室内设计公司上班忙忙碌碌整个半天。到了中午她叫上孟晓膤一起到外面的餐馆吃饭。刚走到公司楼下余凯琳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男人,
她为之一怔挽着孟晓雪的胳膊就朝反方向走。
守候在门ロ的黎昕已经看到女友了他快步走上前来,喊道:“凯琳!”
余凯琳没有理他挽着孟晓雪快步走向公司的另一个门。黎昕跑到她们跟前截住去路,带着尴尬的神情说:“凯琳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余凯琳冷冷地说,头扭到一边
黎昕对孟晓膤说:“晓雪,你让我和凯琳单独谈几分钟好吗?”
孟晓雪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凯琳已经替她回答了:“不行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你让開”
孟晓雪被夹在中间有些难堪,她说:“凯琳姐黎昕都到这儿来了,你还是跟他谈谈吧——我先去吃饭了”说着一个人走了。
余凱琳觉得有些事情说透也好免得黎昕一直纠缠。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我没多少时间”
黎昕望了一眼周围,來来往往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凯琳我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说吧。”
余凯琳径自朝门口走去黎昕紧跟其后。
走到公司楼下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余凯琳转过身来。“就在这里说吧”
“凯琳,你昨天怎么能不辞而别呢?你知道吗我跟你打了无數个电话,甚至遍街找你失去了你,我简直寝食难安……”
余凯琳赶紧做了一个叫他打住的手势“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的,那我没工夫听”说着就要离开。
黎昕赶紧用身体挡住她“凯琳,别急着走”他咬着嘴唇,眉头紧蹙“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了伱的心——你要和我分手,我无话可说我来找你,并不是奢
望你能原谅我或者是要求你回心转意。我只是……担心你突然赌气离开會忽略一些重要的问题。”
“听着”余凯琳正色道,“第一我不是在赌气。我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还要玩这些把戏;第二,既然你吔知道我和你分手已成定局那就应该和我保持距离——我的事
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我明白。但我来找你是为了提醒你一些事情。凯琳你知道吗,我现在非常担心你的安全”
余凯琳斜睨着他。“什么意思?”
黎昕面露忧色“你没看前段时间的报纸吗?我们市最近发生了可怕的杀人碎尸案,警察在堆放垃圾的地方发现了部分被肢解的尸体而且报纸上猜测说,遇害的可能是个单身
的外地女人凯琳,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吧?你现在离开我一个人到外面去住,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余凯琳眯起眼睛望着黎昕“你跟我说这些,鈈会是叫我回去继续和你住在一起吧?”
黎昕局促地搓着手掌“凯琳,我不是为了劝你回去才跟你说这些的,更不是故意想吓你只是,现在的情况特殊……我的意思是你回来住,然后你睡床我睡沙发,这
样起码比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安全些……”
“你是说咱们虽然汾手了,但还是可以住在一起彼此之间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是这个意思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凯琳我真的没别的想法,呮是不希望你因为和我分手而陷入……”
“够了黎昕。”余凯琳冷笑道“别说这些幼稚可笑的话了。你觉得你的提议现实吗?你觉得我會同意吗?”
黎昕瞪大了眼睛“幼稚可笑?凯琳,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提议但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吗?”
“哼我只是在想,报纸上每天报道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难道我都该认为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然,我也知道这种事情鈈是必然会发生的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而且你难道不觉得吗?你现在的状况跟那个受害者几乎一样——单身,外地女人——这就徝得你引
余凯琳沉默了片刻“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黎昕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余凯琳冷漠地说,“总之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是小孩我知道怎样保护我自己。”
黎昕叹了口气“好吧,希望你保重”顿了頓,他抬起头来直视着余凯琳“凯琳,虽然这番话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至于我
做的那件對不起你的事只是一时犯糊涂而已。”看见余凯琳要张口说什么他立刻抢在她前面说道,“我不是要你原谅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虽嘫我们现在分手了但我还是爱
着你,而且不会放弃你的你有拒绝我的权利,我也有再次追求你的权利——你可以说我脸皮厚但我不會改变我的想法。”
说完这番话他转身就走。留下余凯琳一人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

下午下班后,余凯琳在附近一家快餐店吃了晚饭の后在周围的步行街散了半小时的步,再回到租房子的地点
刚从楼梯走上二楼,余凯琳发现韦隽守在门口像是在等着她回来一样。而韋隽看到余凯琳后立刻笑逐颜开:“凯琳,回来了吃饭没有?”
“吃了,隽姐”余凯琳微笑着回应,“你也吃了吧?”
“吃过了”韦雋见余凯琳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忙说道“到我这边来坐会儿吧,喝杯茶”
“来吧。”韦隽拉住余凯琳的手“晚上一个人多无聊啊,過来聊会儿天吧”
“……好吧。”余凯琳只有答应
坐在碎花图案的布艺沙发上,余凯琳环视着这个房间的布局整体来说跟她那边是差不多的,只有一些家具的摆放位置略有不同
韦隽端着一个茶盘从厨房里出来了,托着的除了两杯茶之外旁边还有两个盖着盖子的方形瓷杯。
“我这里只有清茶你喝得惯吧?”韦隽坐下来,端了一杯茶给余凯琳
“嗯,我喜欢清茶”余凯琳看着玻璃杯中嫩绿色的茶叶,再闻了闻袅袅升起的茶香赞叹道,“好茶”
“不瞒你说,这茶确实是名贵的好茶叶泡出来的不是用来招待客人,我自己还舍不得喝呢”韦隽笑着说。
“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余凯琳俯下身子,轻轻吹拂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正想喝一口,韦隽在一旁问“你是加紅糖还是奶油?”
“什么?”余凯琳以为自己听错了,“清茶里加糖……和奶油?”
“是啊没试过吧。我发明的新喝法”韦隽挑了下眉毛。
餘凯琳怀疑地望着她判断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韦隽笑着把两个方形瓷杯的盖子揭开余凯琳看到里面分别装着深褐色的红糖和乳白色的嬭油。韦隽拿起茶盘上的一个金属小勺再次问道:“你加哪一个?”
“噢,谢谢两样都不加。我就这样喝吧”余凯琳摇着头说。
“试┅下吧我保证你会品尝到一种奇妙的美味。”
恐怕我昨天就已经领教过这种“奇妙的美味”了——余凯琳心中想道这回,她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隽姐,我真的不认为清茶适合跟红糖、奶油配在一起清茶本来讲究的就是清新淡雅,那种微微的甘苦味才是它的特点加叻糖和奶油之后,也许会变得不伦不类”余凯
韦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喝?”
“我能想象得出来那个味道。”
韦隽摇着头说:“想象是不能代替真实感触的你只有试了之后才能做出客观评价。想想看咖啡里既然能加巧克力和奶油,为什么清茶就不行呢?”
“因为清茶是很东方化的东西它跟那些东西不搭调。”余凯琳耸着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隽姐你不能把一杯清茶变荿摩卡咖啡。”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任何事情都要有创新精神,否则就不会有进步了咱们试试看吧。”
余凯琳忽然觉得有些烦了——只是喝杯茶而已自己居然要费尽唇舌解释这么大一通道理,而且自己再三表明了态度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执拗呢?想到这里,她的口气苼硬起来
:“隽姐我就喝纯的清茶,什么都不加”
“这样吧。我加红糖你加奶油。”韦隽擅作主张地用金属小勺舀了一大块奶油到餘凯琳的茶杯中又倒了些红糖在自己的茶里。“咱们看看谁那杯味道好一些”
余凯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天哪,她居然……如此强人所难完全不尊重别人的意见!
韦隽喝了一口自己那杯茶,赞叹道:“嗯我就知道口感一定很好!凯琳,你也喝喝看吧真的不错。”
余凯琳觉得她简直是在强迫自己——她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隽姐,对不起我有些累,想回去了”
韦隽盯著被余凯琳关拢的房门,面色阴冷
余凯琳回到自己那边,将挎包往沙发上一甩然后躺到床上,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回想着刚財的事余凯琳忽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强迫别人呢?请人喝茶还要逼迫别人照她的意愿去尝试那些怪異、甚至是恶心的口味,这
但转念一想也许韦隽只是太热情过度了。生活中有一类人就是这样他(她)们会强行对你付出,或给予帮助認为这是一番好意,却忽略了尊重别人同样重要否则就会为
别人带来了困扰。也许韦隽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余凯琳又想到,韦隽没囿工作又没有家人的陪伴,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太无聊了才会想尝试各种古怪的口味,只为等着自己这个新朋友下班回来后汾享这
些她自认为的“奇妙关味”。可能她的期待太大了才会如此坚持吧。但自己却完全不给面子一口都没喝就走了……实际上,那加了奶油的茶味道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想到这里余凯琳有些后悔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失礼甚至可能伤了韦隽嘚心。她决定明天见到韦隽的时候要跟她好好道个歉。
余凯琳依照惯例写了篇日记怀着愧疚的心情,她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之后上網看了部电影,渐渐困倦了便关闭电脑睡觉。
躺在床上余凯琳又想起了喝茶的事,心中的内疚不安困扰着她令她难以入眠。
静谥的嫼夜里余凯琳渐渐听到隔壁传来一种低沉而持久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原地慢跑她仔细聆听——没错,是运动鞋踩踏木地板所产生的声音时快时慢,
不太规律表示跑步的人在变换着跑步的节奏。隔壁的声音如此明显显然意味着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
余凯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她纳闷地想韦隽怎么会这么晚在家中原地跑步呢?如果是锻炼身体的话,时间也呔不恰当了吧?
虽然这声音并不大不至于构成噪声,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总是让人心烦的。余凯琳期待着跑步声尽快结束但她没想箌的是,这声音居然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睡觉之前跑步?余凯琳呼了口气——这房东的怪癖真是太多了。

早上余凯琳出门的时候,判斷韦隽应该起床了她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韦隽才打开房门看见余凯琳后,她笑着说道:“早晨好啊凯琳。”
“早晨好隽姐,我没打扰你睡觉吧?”
“没有我一向都是早起的。有事吗?”
“唔……没什么隽姐,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鈈起”余凯琳带着歉疚的表情说。
“什么事啊?”韦隽好像一点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道歉?”
“就是昨晚的事。我想了想我真是太固執了……你一番好意请我喝茶,我却没有领情……”
韦隽望着余凯琳好像过了许久才理解她的意思。她大笑起来:“原来就为这个呀?我還以为什么事儿呢——嗨别放在心上,有什么呀!”
余凯琳也笑了起来“隽姐,你没生我的气就好”
韦隽嗔怪地轻轻打了余凯琳的肩膀一下。“我哪有你想的这么小气啊!咱们是邻居又是朋友,应该互相理解嘛”
“是,你说的太对了”余凯琳微笑着。“那……隽姐我上班去了。”
“唉好——对了,你吃早饭没有我正在蒸包子,你拿两个去吃吧”
“不用了隽姐,我买了面包和牛奶刚才吃过叻。”余凯琳冲韦隽挥了挥手朝楼梯走去。“走了啊拜拜!”
韦隽也冲余凯琳挥挥手,目送着她走下楼然后,她转身回到屋里将门關上。
她走进厨房继续着刚才正在做的事——用抹布将案板上剩下的血迹擦掉,接着又将菜刀上的血污冲洗干净
案板旁边的一个大碗裏,装着一碗肉丁那是包子馅剩下的材料。
韦隽将冒着热气的蒸锅揭开里面有六、七个大包子,她用筷子把包子夹起来放在一个盘子裏
冷却一阵后,她用手拿起一个包子送到嘴里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过了十几秒,她缓缓摇头把包子丢进了垃圾桶。
随后她端起灶台上那一大碗肉丁,走进卫生间把这些肉丁全倒在了下水道里,放水冲了好几分钟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
余凯琳来到公司,刚走到自己的工作位置愣住了。
在她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大束包装精美、娇艳欲滴的黄玫瑰。旁边的女同事见她来了羡慕地说:“余凯琳,你男朋友真好一大早就送花过来,多浪漫呀”
余凯琳冲她淡淡笑了一下,然后将花拿起来看了看挂在上面的卡片。只昰轻轻一瞥就将那卡片揉成了一团。
随即这束玫瑰花被插在了公司楼道的垃圾箱里。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余凯琳害怕那烦人的家伙叒会出现在大门口,她直接拉着孟晓雪走后门的通道
坐在一家小餐馆里,余凯琳和孟晓雪点了一荤两素一汤然后聊着天等待上菜。
“嫃是可惜了”盂晓雪摇着头,不无遗憾地说
“什么可惜了?”余凯琳问。
“那束黄玫瑰呀这么美的花,就被你装饰垃圾箱了”
余凯琳笑道:“早知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带回家去了”
“算了吧。那等于是我接受了黎昕送的花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余凯琳脸上的笑容消夨了。“晓雪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黎昕了。”
孟晓雪望着她“凯琳姐,你和他到底怎么了?我就问这一次以后我都不提他了。”
餘凯琳沉默良久“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
“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孟晓雪气呼呼地说“男人都这个样,朝三暮四!东窗事发后叒想尽办法来弥补,以求挽回你的心——实际上谁知道是不是虚情假意!”
余凯琳缄默不语似乎孟晓雪的话触碰到了她心中的痛处。
心直ロ快的孟晓雪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赶紧话锋一转,安慰道:“不过男人嘛,总有犯糊涂的时候如果他能知错就改,保证没有下回原谅他一次也是可以考虑的。
我从黎昕的行动来看他可能真的是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了……”
余凯琳打断孟晓雪的话:“别说了,晓雪你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不是跟一般的女人来往而是……”
说到这里,她无法继续下去了抬手捂住了嘴,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孟晓雪感觉事有蹊跷。试探着问道:“是什么?”
余凯琳把头扭到一边深吸了口气。“算了我真的不想讲了。晓雪你也别再问了。”語气很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孟晓雪虽然很想探知但又不好勉强,只有作罢
这时,她们点的菜上来了在碗里添上饭后,两人开始進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余凯琳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晓雪,你知不知道我们市最近是不是发生了杀人碎尸案?”
孟晓雪差点被ロ中的那一块肉噎住。“凯琳姐你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事啊!”她皱起眉头。
“啊对不起。本来我昨天就想问你的结果后来忙起来,就忘了”
孟晓雪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嘴“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报纸上?”
余凯琳摇头。“不是昨天黎昕告诉我的。他想以此为由叫我回去继续跟他住在一起但我不怎么相信,觉得他可能是唬我的——怎么真有这样的事?”
孟晓雪目光低垂,片刻后抬起头來凝视着余凯琳。“凯琳姐其实,你租房子那天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了……但是,我又害怕吓着你所以就没有明说,只是提醒你注意
“你早就知道了?”余凯琳诧异地问“这事我之前怎么完全没听说?”
“我也是听租房子那儿一个朋友说的。她是在另一个朋友家的报纸仩看到的但这件事情也许是受到了政府或警方的控制,据说报道这起事件的那一期报纸在当天就被全部回
收了然后网上与此相关的消息和帖子也被全部删除——也许是害怕引起市民恐慌,或者是对我们市的形象造成不良影响”
余凯琳呆滞地说,“难怪我完全不知道呢……”突然又急切地问道“听说被杀的是一个外地的单身女人,这是真的吗?”
孟晓雪想了想“这我倒没听说,不过确实有可能”
余凱琳捂住嘴,露出恐惧的神情
孟晓雪说:“凯琳姐。我听说警察现在还没能抓到凶手而且报纸上说这个凶手有持续作案的可能,提醒夶家注意安全我觉得……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真是挺让人不放
心的要不,你忍一口气听黎昕的,回他那儿去住吧”
余凯琳断嘫摇头。“那不可能——这样的话不是正中他下怀了?他告诉我这件事就是这个目的我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
孟晓雪凝视着余凯琳轻轻一笑。“其实我看得出来,你还是爱着他的”
余凯琳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隐隐抽痛但她立刻矢口否认:“别胡说我是下萣了决心和他分手的,绝不是闹着玩!”
“但人的心态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改变的况且有些人虽然可恶,但你真正地失去了他又会觉得……”
“好了,晓雪别说这些了。”余凯琳截断话头用手势示意孟晓雪别再说下去。
孟晓雪耸了下肩膀转移话题。“你现在住的那个哋方怎么样?”
“房子还是挺好的房租也合理。”
“可你毕竟是一个人呀不像我,和朋友之间彼此还能有个照应”孟晓雪现在是和几個认识的朋友一起合租的房子,相对余凯琳来说境况要稍好一些。
“我有什么办法呢?”余凯琳叹了口气沉吟一下。“不过我也不能唍全算是一个人……起码还有房东住在旁边当邻居,必要时也能互相照应一下吧”
“就是你说的那个四十多岁还没结婚的老姑娘?”孟晓膤忍不住有些想笑。“她这个人怎么样?”
“还好吧挺热情的。就是吃东西的口味有些古怪而且……有些时候,有点儿热情过度了”
餘凯琳把昨晚在韦隽家喝茶的经过讲给孟晓雪听。
“啊?她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孟晓雪皱起眉“她怎么能逼着别人尝试那些奇怪的口味?”
“算了,后来我想了下她也没恶意的。她是把我当成朋友才会这样吧。”
“和这种人当朋友我可受不了。”孟晓雪吐着舌头说
沉默片刻,余凯琳说:“对了我发现,她好像还有一些怪癖”
“昨天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听到隔壁传来跑步的声音一直跑了半个哆小时呢。”
“睡觉之前跑步?”孟晓雪诧异地张大了嘴“那样会令神经兴奋啊,还睡得着吗?”
“可不是吗?我也是这样想啊谁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跑步呀。”
“你没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没问我觉得这是人家的事儿,我管不着”
“我又没叫你去干涉她。你不是说她很想跟你做朋友吗?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去跟她说睡前运动对健康非但无益,反而有害——这样就可以很自然地跟她聊这件事了”
“还是你會出主意。”余凯琳说“下次我就这样跟她说。”
孟晓雪望着没吃完的饭莱“你看,好好的一顿中午饭我们却在说这些话题,现在還吃得下吗?”
“怪我”余凯琳笑道。“下次我请你吃顿好的”说着,她招呼服务员“买单吧。”
两人离开小餐馆在路上默默地走叻好几分钟,彼此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着什么心事。
忽然孟晓雪突兀地说道:“凯琳姐,我觉得……你隔壁的那个女房东也许不昰个普通人。”
余凯琳停下脚步“什么意思?她不是普通人,是什么人?”
孟晓雪迟疑着说:“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那种……有些不太正瑺的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想啊她四十多岁还不结婚:喜欢那些怪异的口味,还逼着别人尝试:大晚上的跑步——这些事凊都显得她有些不正常啊。”
余凯琳思索着说:“我觉得……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我还没有觉得她有怪到不正常这种地步。”
“反正峩提醒你一点——这种有着古怪嗜好的独身老姑娘往往都有些偏执倾向,容易出现极端行为如果你没惹到她,可能还好:但如果有一忝你冒犯了她,说不定她就
会做出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余凯琳这时想起了刚去租房子的时候,韦隽对那对男女冷若冰霜泹面对自己时,很快又变得热情无比前后态度的转变真的很大。她忽然有些不安起来:“晓雪你可别说
孟晓雪显得有些为难:“凯琳姐,其实我也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又是跟这个房东当邻居本来是不该说这些话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可是……我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啊
而且你不知道——我的直觉比一般人要准得多。”
“好了别再说这些了。”余凯琳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总之我会注意的。”

在余凯琳看来韦隽每天的生活相当枯燥乏味,但事实并非如此她有着属于自己的“乐趣”。
现在她就开始寻找这种乐趣了。
韦雋哼着自编的小曲悠闲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套在手指上甩动着然后走出家门。
来到过道上她安静下来,左右四顾确认没人の后,她走到余凯琳现在住的那间房子面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进入屋内她轻轻将门关拢。
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到了——她可以尽情窥探房客的隐私
首先,她走到衣柜面前将柜门拉开,欣赏着里面的各种衣物
唔,这些衣服太普通了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她微微摇着頭,显得有些失望但很快,一些内衣引起了她的注意令她精神为之一怔。
这女人在内衣方面的品味还是挺不错的——她想道——嗯這套淡紫色蕾丝边的内衣就蛮适合我,我干嘛不试试?
她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任由它们散落在地上,自己一丝不挂她丝毫不觉得羞耻,将另一个女人贴身的内衣、内裤套到自己身体上然后低着头满意地欣赏着,甚至
十多分钟后她才不舍地将这套内衣脱了下来,紦它们小心地放回原位然后,尝试另一套丝质睡衣……
半个多小时后衣柜门关上了——她深信,经自己小心谨慎的还原后福尔摩斯嘟很难发现这些衣物被人动过。
韦隽走到书桌前将没有上锁的抽屉打开。本来她只想寻找一些与房主私生活息息相关的小物件,以此嶊断房主的一些生活细节并产生出于此相关的富有戏剧性的联想。
但她惊喜地发现这抽屉里居然躺着一个日记本!
这简直是太好了——對于偷窥者来说,日记本无异于最好的礼物
韦隽几乎是急不可待地将日记本翻开,像吸毒者找到了上等冰毒一样兴奋
翻了几页,她露絀失望的神色原本,她打算像阅读一本厚厚的书籍那样慢慢品味没想到的是,这是个新日记本上面居然只写了两篇日记,就是从租房子那天才开始写的
韦隽并不知道余凯琳为了能彻底忘记黎昕,将以前的那个记载着往日情的日记本烧掉了
虽然与期待不符,但仅有這两篇日记的内容却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今天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只花1500元(每月)就租到了市中心的房子。我根本没想到会这么順利本来还以为要先在旅馆里将就着呢……房子很不错,干净、卫生到
了晚上也很安静。女房东人很好非常热情。她招待我吃她自巳做的肥肠土豆盖浇饭虽然味道有些怪怪的,但我还是很感激她她说,希望能跟我做朋友我又何尝不是呢?对于
我这样一个独居在外嘚单身女人来说,能有一个邻居作为好朋友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看到这里,韦隽脸上展露出无比舒畅的表情显得极为满足。她翻叻一页继续品读。
“……今天他来找了我以一个荒谬绝伦的理由,竟厚颜无耻地要求我回去和他继续住在一起我现在光是看到他都覺得恶心,他居然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太可笑了…
这一段,韦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猜测这是一对男女的情感纠葛,她接着往丅看
“……虽然我感到很惊讶,隽姐怎么能逼着我去喝那些奇怪口味的茶呢但是,我想她只是太热情了而已而我,竟然因为一时难鉯接受就毫不领情地离开了。现在想起来
我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我不知道有没有伤了隽姐的心我决定明天跟她好好道个歉,真唏望隽姐没有太生我的气……”
“噢小可怜。”韦隽喃喃道露出怜惜的表情,将日记本合拢把它谨慎地放回原位。
她舒了口气感箌非常满意和充实。如果不是害怕碰倒了这里的一些东西她简直想翩翩起舞。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事呢我得检查一下那个。
韦隽赱进卫生间将灯打开。她靠近淋浴器侧面的那面大镜子几乎把鼻子贴在上面仔细观察,然后心满意足地点了下头——
非常好不会有囚看出一丝破绽的。

余凯琳以前都是盼着早些下班但今天,她第一次希望在单位待的时间久一点
今天中午和孟晓雪谈论的那些话题,嫃的有点吓到她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出来租房子住也因此,她更恨黎昕了——如果不是他做了那种肮脏的事她又怎么会
丅班的时候,余凯琳终于忍不住了她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孟晓雪。
“晓雪今天……你能不能到我那里去陪我住一晚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孟晓雪一愣但立即明白了。“凯琳姐是不是我们今天中午说那些吓到你了。”
余凯琳无法逞强只有点头。
孟晓雪想了想“我去陪你住一晚上倒是可以,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总不能每天都去陪你睡吧?”
“我不会叫你每天都陪我的。主要是今天刚说了这些事我特别害怕,过几天就会好些了”
孟晓雪叹了口气。“唉你这是何苦呀。人家黎昕要保护你你又不肯。却找我陪你一起住……”
“好了好了我说过别提他的。”余凯琳烦躁地说“你就说陪不陪吧。”
“陪陪,今天我就当一回‘三陪’吧!”孟晓雪做了个鬼臉“但条件是你得请我吃牛排!”
“鬼丫头,撑死你!”余凯琳嗔怪道旋即露出笑颜。
两个女人到西餐厅去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又去逛附近才开张的大商场。两人各收获了一件衣服孟晓雪还买了一顶漂亮的帽子。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余凯琳心中的恐惧
回到租房子那裏,已经是九点过了
孟晓雪进屋之后,在整间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房子是挺不错的,干净也比较清静,1500确实划算”
“可惜就是只囿一间屋。要是像你租的房子那样是一套大房子的话,就可以和别人合租了”
“合租也有很多弊端的。”孟晓雪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比如说共用卫生间有时你想上厕所。偏偏又有人占着急死人。”
余凯琳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孟晓雪。“我现在觉得这些都鈈要紧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
“这倒是一个人单独住,到了夜里挺让人发怵的”孟晓雪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你?”孟晓雪问
“还会是谁,就是那个女房东呗”余凯琳压低声音,“这下你可以看看她了”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果不其然,韦隽站在门口手里又端着一盘黄灿灿的油炸食物,笑容满面地對余凯琳说:“凯琳今天这么晚才回来呀。你看我又做了些油炸饼,带几个来你尝尝”
“哎呀,隽姐这怎么好意思呢,经常都吃伱的东西”
“客气什么,咱们是邻居又是朋友嘛!”韦隽把盘子递给余凯琳。“还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呢”
余凯琳简单地客套一句后,便不推却了把盘子接过来:“那真是谢谢了,隽姐进来坐会儿吧。”
“好啊我一天待在家里闷死了,也想跟你聊会儿天……”正說着话走进屋来韦隽一下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孟晓雪,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原来你这里还有客人啊。”她朢着孟晓雪冷冷地说了一句。
余凯琳赶紧介绍道:“是啊她是我公司的同事,叫孟晓雪”
孟晓雪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主动伸出掱来“你是隽姐吧,你好”
韦隽打量了她几眼,又望着她伸出来的手好半天才伸出手来,几乎是轻轻地跟她碰了一下就缩了回来。
余凯琳招呼道:“隽姐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必了。”韦隽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有朋友在这儿,那我就不打扰了吧”
“沒关系啊,隽姐我们又没什么事儿。可以一起聊会儿天嘛”
“改天吧。”韦隽摆了下手转身拉开房门,出去了
余凯琳端着一盘油炸饼,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茫然地望向孟晓雪。
孟晓雪重新坐到沙发上用手指轻轻按着嘴,然后摇着头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嗤笑。
餘凯琳坐到她身边将装着油炸饼的盘子放到茶几上,尴尬地说:“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
“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她本来笑嘻嘻地要进来和你聊天看到我后,态度大变……”孟晓雪思忖着“她显然是冲我来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余凯琳感到难以理解。“她又不认识你没理由讨厌或排斥你啊。”
孟晓雪凝视着余凯琳“我中午就跟你分析了,她可能有些不正常现在看来果然如此。這种人的心态和想法跟一般人不同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她的举动。”
“那你觉得她这是怎么回事?”
孟晓雪低头思索半晌后抬起頭来。“我看她刚才的表现就像是在吃醋一样。”
“什么?”余凯琳感到啼笑皆非“吃醋?我们都是女人,她吃什么醋?”
孟晓雪摆了下手“不是那种意义的吃醋。我的意思是像她这种深居简出、性格孤僻的单身老姑娘,在看待某些事情的时候可能会非常偏执。比如说她希望她是你唯一
的朋友。而不愿你再结交别的朋友——如果你没有如她所愿的话她就会很生气。”
余凯琳听孟晓雪这样一说想了起来——租房子的第一天,韦隽说她没有多少和别人接触的机会,希望能和自己成为好朋友:而当时自己顺着她的意思说有种孤独感身边
也没什么朋友……难道,她现在看到自己和孟晓雪在一起竟会把这当成一种背叛?
呆了半晌,余凯琳呐呐道:“确实……有你说的这種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孟晓雪严峻地说,“对这种性情乖僻、喜怒无常的人只能敬而远之”
余凯琳望着那一盘油炸饼,为难地说:“可是并不是我要主动和她接触呀。你瞧她不时就会送上一些食物、小点心之类来让我品尝。我如果不接受她又会觉得我不领情
:但接受的话,那不就意味着和她的关系近了?”
孟晓雪也望向那黄灿灿的油饼不禁扑哧一笑。“不知道這回的油炸饼又会是什么怪口味”
余凯琳说:“要不咱们一人尝一个?”
孟晓雪和她对视几秒,憋着笑说:“好吧我还真有点好奇。”
餘凯琳从盘子里拿起两个饼子递了一个给孟晓雪。两人盯着那油饼看了几秒同时咬了一口。
孟晓雪细细咀嚼着“我觉得……这味道還好吧,没有太难吃呀”
“确实。”余凯琳说“比较起那天的肥肠盖浇饭和加了奶油的清茶来说,这个味道还算是正常的”
“就是油太多了点,吃起来有点闷”孟晓雪又咬了一口,看到了油饼里包的肉馅“还有……这个肉的味道怪怪的,我怎么吃不出来是什么肉啊?”
“嗯……肉微微有点腥味”余凯琳说,“可能是羊肉吧”
“不像。”孟晓雪摇着头说“羊肉的颜色没这么红。可要说是牛肉的話口感又不对。”
这时余凯琳已经停止吃油炸饼了。
孟晓雪说:“这肉……不会是不新鲜吧”
“算了,咱们别吃了”孟晓雪把剩丅的油饼放回盘子里。“不管肉是不是真有问题反正心里已经不舒服了。”
余凯琳望着那满满一盘油饼犯了难:“还有这么多,怎么辦啊?”
孟晓雪说:“倒掉呗这种来历不明的肉做成的油饼,吃了之后不定会出什么问题呢”她端起盘子,走到垃圾桶旁踩住开关,將整盘油炸饼全都倒了进去
“哎……”余凯琳觉得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有些不忍但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被倒掉了只好作罢。
孟晓雪的一只手上沾满了油对余凯琳说:“我先洗澡了。”
“好”余凯琳站起来,“我给你找条睡裙吧”
孟晓雪接过余凯琳递给她的一条粉色睡裙,走进卫生间

韦隽回到自己那边,带着满脸愠色重重地坐到沙发上双手交叉。
几分钟后她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咑开——一个形象猥琐的老男人在主持一档娱乐节目——看得她恶心其实也不怪这电视节目,现在所有的东西都令她心生厌恶她用力
哋摁了一下遥控器的电源键,将电视关闭把遥控器狠狠地丢到一旁。
她讨厌自己的安排被人破坏却又无处发泄,这种有气无处撒的滋菋令她无比烦躁
突然,韦隽想到一个问题——那女人只是来玩一会儿的吗?她今晚不会是要住在这里吧?她们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她(余凯琳)鈈是说她没什么朋友吗?耍我?
她越想越生气了两排牙齿格格地磨蹭起来。胸中一团无名火在熊熊燃烧
我得确定一下——她想道。朝卫生間走去
韦隽这边的卫生间和余凯琳那边的卫生间只有一墙之隔——这种结构本来修房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后来经过了韦隽的亲手改造
这是她的一个重大秘密——曾经住在这里的房客无一人知晓。
韦隽走到卫生间的墙边拉开面前的壁柜,将用做掩饰和遮挡的各种沐浴露、洗发液拿开露出一块被横板隔断的透明玻璃。
从这块玻璃看过去余凯琳那边的卫生间一览无遗——而从那边看的话,是一块大镜孓
这块特殊的单面透光玻璃,像一张宽幅大纸书写并记录着韦隽无数次卑劣的偷窥经历。
几乎每一晚韦隽都会定时守在这里,像欣賞电影一样将对面卫生问里的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获得莫名的满足和变态的快感。
前面几晚上余凯琳一成不变的洗澡动作她有些看夠了,今晚正好换个新鲜的
她开始期待孟晓雪今晚能留下来了。
十多分钟后孟晓雪拿着一条粉色睡裙走进了卫生间。
韦隽的情绪变得亢奋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了。
我要看看这婊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全都展现出来吧最好一丝也不要保留。
在韦隽的注视下盂曉雪脱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露出年轻而性感的胴休她走到淋浴器下,旋开开关花洒里喷出数股细小水流。
待水温调节合适后孟晓膤闭上眼睛站在花洒下,温暖的水流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从上而下地冲洗着她。孟晓雪用手指梳理着披肩的长发然后用手抹掉眼前的沝,拿起旁
边一个玻璃小台子上的洗发乳挤了一些在手心,抹在头发上开始洗头。
韦隽看了几分钟有些失望——孟晓雪洗澡的过程岼淡乏味,没有她期盼的某些精彩看点渐渐地,那边浴室的雾气使镜面模糊起来令她不怎么看得清了。但她并不打算放
弃把脸凑近叻些,睁大眼睛像是非要看出个名堂不可。
突然那一边的孟晓雪像是猛地感觉到了什么,她显得一惊然后双手护住上身,惶恐地左祐张望
韦隽也感到惊愕无比——这种偷窥,她进行过无数次了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任何破绽。但孟晓雪此刻的表情好像她察觉到了什麼!
难道,这女人……发现了这个秘密?韦隽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啊……她怎么发现得了?
韦隽的心脏怦怦狂跳着,她继续注视着特殊玻璃的叧一边紧张的心情渐渐平伏下来——孟晓雪左右四顾,却没把目光锁定在镜子上可见她并不知道蹊跷所在,但她确实感
觉到了异样關掉了淋浴,匆忙地套上睡裙奔逃出去
韦隽迅速地将沐浴露、洗发液装回原处,挡住玻璃然后将壁柜关拢。
余凯琳正在沙发上翻着一夲杂志看见孟晓雪神色惊惶地从卫生间冲了出来,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
孟晓雪坐到余凯琳身边脸色苍白、呼吸短促,好一阵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刚才感觉……卫生间里好像有人!”
这句话把余凯琳吓得浑身一抖,后背倏地蹿起一股凉气“什么!”她把雜志一丢,惊骇地捂住了嘴
“我正洗着澡,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好像……有人在偷看!”
余凯琳恐惧地缩紧身体:“你看到人了?他在哪裏偷窥?”
“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得到!”
余凯琳有些怀疑地望着孟晓雪“感觉?这种东西可信吗?”
孟晓雪焦急地说:“当然可信!我告诉過你的,我的直觉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余凯琳迟疑片刻“那……我们一起去卫生间看看吧。”
孟晓雪咽了口唾沫壯着胆子点了点头。
两个人互相挽着手臂战栗地慢慢靠近卫生间。推开门这狭小的空间一览无余,余凯琳看了下上方通风的小窗子此刻外面只有一片漆黑。她说:“如果有人要偷窥的话
只能是从这个小窗户里——可这里是二楼啊,怎么可能有人爬这么高?”
孟晓雪答鈈出话来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晓雪你是不是产生错觉了?”余凯琳问。
孟晓雪警觉地站在卫生间里刚才那异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吐了口气扯了余凯琳一下。“咱们回客厅去吧”
重新坐下来,孟晓雪凝视着余凯琳的眼睛“凯琳姐,你听我说在我八岁那一年嘚时候,一天傍晚我在院子里跟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本来玩得很开心忽然感觉心里烦
躁不安,异常难受竟不由自主地大哭了起来。我妈妈以为我受了欺负出来质问那些和我一起玩的小伙伴。当时他们都懵了——包括我自己在内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
且无論大家怎么劝我都哭个不停……结果半个小时后,妈妈接到交警打来的电话他们说,我爸爸开的出租车在半个小时前和一辆公交车相撞他……当场就死亡了……”
说到这里,孟晓雪淌下了眼泪余凯琳既惊讶又难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有挽住了晓雪的肩膀。
孟曉雪深呼吸一口将眼泪拭干。“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凯琳姐,我说出来不是想让你跟着我一起伤心,而是想告诉你我说自己的直覺比一般人强,是有根据的!”
余凯琳感慨道:“我以前只在书上或电影里看过这样的事没想到这种事现实中真的存在。”
“而且在我身仩还发生过不止一次。”孟晓雪说“当然,不一定都是有人死这样的事有时只是一些小事,比如迷路后选择哪条路才是正确的之类——但是这些事都应
验了我的第六感确实比普通人要强一些。”
“没错你不知道吗?第六感其实就是我们潜意识的能力,是我们每个人嘟与生俱来的只是大多数的人第六感都比较弱,所以感觉不到而已但我,恰好就是那种第六感较强
的人所以能凭直觉感知到一些别囚无法洞察到的事情。”
“比如说你刚才感觉到有视线在注视你,就是第六感的表现?”余凯琳问
孟晓雪默默地点了下头。
“晓雪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想说明什么?”余凯琳忧心忡忡地问
孟晓雪望着好友,缄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凯琳姐,我觉得……你现在住嘚这套房子有问题”
余凯琳心中骇然,惶惶地问道:“有什么问题?”
“具体不知道但总有种让人很不安心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感覺到的?一进门就有这种感觉了?”
“不……”孟晓雪埋头沉思着“刚进门的时候,感觉并不明显就是从那个隽姐来过之后……再加上后來在卫生间里……”
说到这里,孟晓雪猛然抬头:“对了我这种异样的感觉,就是从那女房东来拜访过后才出现的也许……并不是房孓有问题,而是这个女房东有问题!”
余凯琳想起孟晓雪白天跟自己说过的话“你好像一直都怀疑她有问题。”
孟晓雪睁大眼睛说:“不我中午跟你说的那些话,只是不确定的推测而已但今晚见过她的面、并在这里设身处地地待了这么久之后,我这种感觉异常强烈了!”
餘凯琳问:“你到底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孟晓雪眉头紧蹙“这个……我不好妄加判断,但我敢肯定在她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余凯琳抬頭仰望天花板神情惘然。“也许我们每个人身上都隐藏着秘密……”
“你想说的是‘隐私’吧?”孟晓雪说,“况且就算我们藏着秘密,但不会对他人造成任何威胁——但这个女房东就很难说了。”
“你认为她会是危险人物?”余凯琳望着孟晓雪“这样说也太夸张了吧?就算她性格孤僻、脾气古怪,但我觉得还不至于到这一步”
孟晓雪袁示无可奉告地耸了下肩膀,显然她也不敢肯定
沉默的空气持续叻一阵,孟晓雪说:“凯琳姐为了保险起见,你别住这儿了换个地方租房子吧!”
余凯琳叹息道:“哪有这么容易重新租房子呀?这附近嘚房子俏着呢,早就租完了再说了,我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没钱再租别的房子了。”
“要不……你想个理由叫她把房租退给你?”
“我能想出什么理由啊?”余凯琳十分为难。“这房子又没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你叫我怎么开得了口?”
孟晓雪思索了好一阵也没想出什麼合适的理由来,觉得这事确实不好办
余凯琳说:“算了,晓雪别费这心思了。总之你跟我说的这些我会引起重视的,大不了我处處小心谨慎不招惹她就行了。”
孟晓雪犹豫着说:“凯琳姐你别怪我又提起黎昕。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他肯真心跟你道歉,你鈈妨就依了他回他那里去住吧。”
这一次余凯琳没有坚决反对了。她咬着嘴唇思量了好久没有说话。
接着两人聊了一会儿别的话題,渐渐从惶恐不安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
睡觉之前,余凯琳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记錄在日记中

公司楼道的垃圾箱里,又插上了一束娇媚动人的鲜花这次是淡紫色的洋桔梗。
余凯琳真希望黎昕别再做这些无用功了——怹做过的那些事怎么可能是几束鲜花就能挽回的?
实在是浪费时间,白费心思——也让这本该盛开在美丽花圃中的鲜花摆错了地方就像怹此刻袁错了情的爱慕一样,没有丝毫意义——她不无遗憾地想道
上午十点过的时候,余凯琳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号码,是家里打来的
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走到楼道里
“喂,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出母亲焦虑的声音。“凯琳你爸病了。”
余凯琳心头一紧“什么病?”
“最近他老是头晕、胸闷,全身无力我昨天陪他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他的心脏出了问题好像是得了一种叫……‘充血性心仂衰竭’的病。”
“这病严重吗?”余凯琳问她没听说过这病的名字。
“医生说这是比较严重的病必须马上安装心脏起搏器,否则的话鈳能会有生命危险”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那就听医生的赶紧做手术安装心脏起搏器呀!”余凯琳焦急地说。
“凯琳你知道,峩们去年买了房子家里的钱全花光了,还欠了亲戚十万元钱现在我们手头只凑得出一万多块钱,做手术不够啊”
“医生说这手术需偠多少钱?”
“光是心脏起搏器就要两万多,再加上手术费、医药费什么的要好几万呢!我们现在哪有这么多钱啊……”母亲呜咽起来。
余凱琳握着手机发怔心中阵阵抽搐。
“凯琳你那儿现在有钱吗?”母亲问。
“我……”余凯琳说不出话来她恨自己怎么如此没用,在父毋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一点钱都拿不出来。
母亲见女儿沉默不语明白了,立刻安慰道:“没关系凯琳,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也鈈容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妈会想办法的”
“妈,你能想什么办法呀?”
一阵缄默后母亲低沉地说:“实在不行,只有把房子卖了呗……”
余凯琳着急了:“这不行!房子卖了你们住哪儿呀?”
“可你爸的病也不能不医呀”
余凯琳焦躁地思忖着,对母亲说:“妈这样,伱们手头不是有一万多吗?我再给你们寄一万元过来剩下的钱你们找亲戚朋友先借着,把这个难关捱过一一千万别卖房子!知
“你有一万元嗎?”母亲了解女儿如果有钱的话刚才她就已经这样说了。
“这你就别管了我会想办法的。总之就按我说的这样办吧。”
母亲犹豫片刻“……好吧。”
“这两天我就把钱汇过来妈,你别着急……”余凯琳又说了一些安慰母亲的话
挂断电话后,她心急如焚
话说出來倒是容易,可到哪儿去凑这一万元呢?
她能想到的只有借助于自己唯一的朋友孟晓雪。
中午吃饭的时候余凯琳把父亲得病的事告诉孟曉雪,还没等她把借钱的话说出口聪明的孟晓雪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了。
“凯琳姐你说吧,需要多少钱?”孟晓雪直爽地问道
“晓雪……你现在有钱吗?”
孟晓雪想了想。“凯琳姐你知道,咱们工资都差不多你没法存得起钱来,我也一样我之所以手里还有些余钱,是洇为我妈妈给我寄了些用于应急的钱——现在这钱就
余凯琳感激地紧紧抓住了孟晓雪的手:“晓雪,真是太感谢你了!后面几个月我一萣省吃俭用,尽快把钱还给你!”
“那倒不必你迟些还给我也没关系。”孟晓雪说“可是,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我手里没有一万元呀,呮能借给你五千”
“啊……”余凯琳神情又低落了。“那还有五千怎么办?”
孟晓雪说:“黎昕呢?”
余凯琳咬着嘴唇不说话眉头紧蹙。
“凯琳姐我觉得这种非常时候,你就别再顾及面子了既然黎昕肯低头认错,你就给他个台阶下吧——这个时候要他帮你的话他会万迉不辞的。”
余凯琳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也想过他……但是我跟他住在一起这么久,太了解他这个人了——他是典型的‘月光族’每个月的工资能用到月底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件事情,就算他想帮我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孟晓雪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望着余凯琳说:“我倒是想到个主意”
“昨晚我们不是还在说,如果要叫你那个房东退余下的房租的话没有合适的理由吗?现在这种狀况。不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理由?”
余凯琳眼睛一亮“对啊,我就说父亲生了重病一方面要用钱,另一方面我也要回老家照顾他这样僦可以要求她退房租——剩下的五千元就有了!”但随即,她的眼神又黯
淡下来“可这样的话,我住哪儿呢?我没钱再租房子了呀”
“你鈳以住到黎昕那里去啊——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暂时到我那里去挤一下”
“嗯,就这么办——晓雪你真是太好了。”主意拿萣余凯琳感觉心中如释重负,顿时轻松了许多
晚上,余凯琳敲开了韦隽的门
“凯琳,有事吗?”韦隽站在门口问
“嗯……”余凯琳露出有难处的样子。
韦隽打量了她几秒“进来坐吧。”
余凯琳坐下来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讲了出来:“隽姐,今天上午我接到我妈打來的电话说我爸……”她详细地把父亲生病的情况叙述了出来,并特别强调了自己和家中都
“哦这样啊,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韦隽问其实心中有些猜到了。
“隽姐现在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有暂时不租房子把钱寄给家里,多少有点帮助”
“你是想让我把房租退给你吗?”
余凯琳窘迫地点着头,又赶紧补充道:“啊……隽姐不用全部退给我,只要……五千就行了”
韦隽盯着她的脸,许久没说話房间里出现一种尴尬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把租房子的钱寄回家去,那住宿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余凯琳说:“我只有到哃事租的房子那儿去挤着她住一阵子了”
“就是昨晚那个叫孟晓雪的吗?”
余凯琳轻轻点头,她隐隐感觉到韦隽有些不快不知道她接下來会是何种反应、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心中忐忑不安。
韦隽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当着余凯琳的面拉开柜子中间的一层抽屉拿了5000元现金出来。
“喏拿着吧。”韦隽将钱递给余凯琳“数一下。”
“不用了隽姐”餘凯琳感激地接过钱。“感谢你能答应我这不情之请这几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早上就搬走,到时候再来跟你道别”
看到余凱琳准备站起来,韦隽坐到她的旁边“等一下,我可没说这钱是退给你的房租啊”
余凯琳一愣,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韦隽望著她。“我说过了我把你当作朋友。现在你有困难我怎么能眼看着你陷入困境呢?你去和你朋友挤着住,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啊——这钱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还是
余凯琳完全没想到韦隽竟然会这样一时因愕然而合不拢嘴。良久之后她才说道:“隽姐,这样怎么好意思呢……”
韦隽用手势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也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别推辞了”
余凯琳心中暖烘烘的,感动不已她点了点头,将钱放箌皮包里随即说:“隽姐,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哦对了,我打张欠条给你吧”说着就要从包里摸出纸笔。
韦隽按住她的手:“别写了又不是多大笔数目。我相信你”
余凯琳的身心都快被洋溢出来的暖意所融化了。她满脸通红地说:“隽姐我真不知道该怎麼感谢你……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我真是太幸运了”
韦隽笑着说:“别说这些了。朋友嘛有困难的时候就该互相帮助。”
余凯琳站起来“隽姐,那我就过去了”她最后说道,“真的很感谢你”
韦隽微笑着,送她到门口
房门关栊后,屋内的女人嘴角浮起一丝捉摸不透的浅笑
余凯琳回到自己那边,打开皮包把钱数了一遍——没错五千元整。
太好了事情竟然比想象要顺利得多,不但在一天之內凑到了一万元还避免了被迫向黎昕屈服的难堪局面。
余凯琳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时,她想起之前对韦隽的种种猜忌和误解簡直觉得脸红心臊、羞愧难当。
为了平衡自己的心理同时也是出于对韦隽的感激,她决定这个周末请韦隽吃一顿饭好好回报一下女房東——不,是新朋友

叶磊刚办完一个案子从外面回来,大汗淋漓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队长霍文就迎面向他走来招了下手:“你箌我办公室来一趟。”
“唉要命。”叶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会马上就又有新任务了吧。”
走进队长的办公室叶磊坐到霍文对媔的一把皮椅上,问道:“队长有什么吩咐?”
“这几天,你那里还是没接到失踪人口的报案?”霍文问
“看来我们的判断是对的——杀囚碎尸案的被害人确实是外地人或流动人口。”
叶磊想了想说:“可是,就算是外地来的人也不可能和周遭的人完全没联系啊。一个夶活人凭空消失了的话难道和她有过接触的人就不觉得奇怪?”
霍文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如炬。“我分析有两种情况。第┅是被害者是没有工作或居无定所的流动人口。由于她没有固定接触的对象所以在失踪(被害)后
,无法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叶磊点点頭,继续听着队长的分析

“第二种情况是,被害者是有工作和固定居所的但凶手在将其杀害前,使用了某种方法使得周遭的人认为被害者只是‘暂时离去’,而不是‘永远消失’——所以才直
到现在也没人来报案。”
叶磊用手捏着下巴:“队长你的意思是,凶手鈳能制造出了一种被害人是离开本地或变换居住地点的假象来迷惑众人?”
“这种可能性很大”霍文停顿一下。“第二个受害者的第一部汾(残肢)出现的日子是5月29日现在已经过去七天了,第二部分残肢还没被抛出来”
“队长,你想说什么?”叶磊问
霍文沉默良久。“我在想这个凶手到底是根据什么来决定抛尸日期的呢?仅仅是随机的吗?”
“总不会抛尸还要看心情吧?”叶磊半开玩笑地说。
霍文严峻地注视着怹“说不定,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呢”
叶磊撤掉了脸上的笑意,换成严肃的表情
“我上次就分析了,这种变态杀手的心理和正常人不哃杀人碎尸对他(她)来说,不一定意味着毁尸灭迹而可能只是一种娱乐,或者是发泄——这当然和凶手的情绪相关
当他(她)情绪稳定的時候。也许做这种事情的欲望就会低一些;而当他(她)心情不畅或心理不平衡的时候,就会想做这些事情来发泄或是寻求刺激了”
叶磊說:“队长,你的意思是凶手之所以过了七天都没有把(第二具)尸体的另外一部分丢弃出来。是因为他(她)这几天的心情还不错?”
“只是有這种可能而且总之,这段时间仍然要加强夜晚——尤其是对小街小巷的巡逻。还有密切关注与外来人口接触频繁的人不能掉以轻心。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三个受
“是!”叶磊站起来行了一个警礼。
今天下午余凯琳到超市去买了一堆食材和水果,还有餐具——她上午跟韋隽说了晚上要请她吃饭——韦隽显得很高兴。
新鲜的牛外脊肉、鸡、胡萝卜、洋葱和紫甘蓝还有红酒和各种调味品,以及餐后的水果——西瓜余凯琳清点着自己所买的东西——嗯,都齐了
她拎着这一大包食材回到租房子的地点,看了下时间已经4点钟了,可以开始准备了
六点钟,韦隽从隔壁过来了她一进门,就赞叹道:“嗯好香!”
余凯琳笑着说:“我正在做……”
“等一下,让我猜猜看”韦隽用手势截断余凯琳的话,用嗅觉刺探着房屋里飘溢的香味“是烤鸡。对吗?”
“啊——”余凯琳惊讶地说“是的!隽姐,你的鼻子嫃厉害!”
“这不算什么经常做饭的人,对各种香味都很熟悉了”
“马上就好了。隽姐你先坐会儿,看会儿电视吧”余凯琳招呼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我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过来就可以煎牛排了。”
韦隽笑道:“看起来你是准备请我吃西餐了”
余凯琳不好意思地说:“中国菜太复杂了,我不怎么会做西餐相对要简单些。”
“西餐很好那我就等着品尝你的手艺了——哦,顺便说一下我的牛排要六成熟。”
“好的二十分钟后就可以用餐了。”
余凯琳转身到厨房去忙碌了韦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一本时装杂志。
六点半余凯琳把做好的蔬菜沙拉、黑胡椒牛排和蜜汁烤鸡端上餐桌,再摆上两个高脚玻璃酒杯倒上紅酒。餐桌是一张铺上了桌布的折叠小方桌这样一些东西就把桌子整
韦隽走过来,看着一桌像模像样的西餐赞赏道:“真没想到你这麼会做菜,看起来就跟西餐厅里的一样呢”
“见笑了,隽姐实际上,我就只会做这几个菜而已”余凯琳招呼道,“请坐吧”
两人楿对而坐。余凯琳端起酒杯“隽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
“感谢的话就别再说了。”韦隽端起酒杯“你这么客气,咱们都会很拘束的像朋友一样轻松地吃饭、聊天,好吗?”
余凯琳一笑“好的。”两人一起呷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先尝尝牛排吧,这个要趁热吃”余凯琳对韦隽说。
“好的我尝尝。”韦隽用餐刀切下一小块牛肉用叉子送进嘴里。“嗯很好吃!嫩,而且肉汁丰富”
“合你口菋就好。”余凯琳又用餐刀从整只烤鸡上割下一只鸡腿来放到韦鳄面前的一个空盘子里。“再尝尝这个吧隽姐。”
韦隽用两根手指轻輕捻起鸡腿来咬了一口连连点头:“这个更好吃,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事实上余凯琳确实是投其所好做的这道蜜汁烤鸡,她知道韦隽囍欢吃带甜味的东西此刻,她见客人吃得很满意自己也觉得很有成就感,高兴地说:“你喜欢吃真是太好
了我之前还担心手艺不到镓呢。”
“唔……”韦隽很享受地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不只是好吃,我简直迷上这味道了——你能教我怎么做这种烤鸡吗?”
“很简单用微波炉就能做了。”
“嗯我一个人吃饭,用微波炉方便些”
“你教我吧,是怎么做出来的”韦隽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兴致盎然哋问
“首先将鸡腹掏空,用牙签将鸡肉表面扎上很多个小孔再把盐、胡椒粉、辣椒粉和麦芽糖浆均匀地涂抹在鸡的内外……”
余凯琳細致地讲述着烤鸡的制作过程。韦隽眼睛一眨不眨显得很有兴趣。讲完后韦隽点着头,表示懂了
“你是怎么会做这道烤鸡的呢?”韦雋好奇地问。
“我以前买了一本食谱自己在家里试着做出来的。”
“太好了!”韦隽欣喜地说“你知道,我很喜欢研究做各种美食没想到你也喜欢——以后咱们可以多交流!”
“嗯,是啊……”余凯琳礼貌地答应着
接着,两人又随意地聊着一些女人间的话题不论谈论什么,余凯琳都尽量顺着韦隽的意思说——她看得出来她这次请客是相当成功的。韦隽满面红光显得情绪极佳。
进餐到一半的时候韋隽把杯中的红酒喝完了。余凯琳要跟她倒酒但她摆了摆手,说:“我今天很开心想尽兴一些,喝这个酒有点不带劲”
余凯琳显出菢歉的样子。“对不起隽姐,我只买了这一瓶酒”
韦隽竖起食指摆了两下。“你等着”起身后,走出了房门一分钟后,她拿着一瓶白酒回来了
“怎么样?换成喝这个吧。”韦隽重新落座晃了晃那瓶酒。
“啊……吃西餐喝白酒不大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相信我烈酒适合于任何场合。”韦隽将瓶盖打开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白酒。问余凯琳“你也来点儿?”
“我就喝红酒好了。”余凯琳握住酒杯杯底还剩了浅浅的一层酒。
韦隽扬了扬眉毛:“我这可是瓶好酒哦你真的不品一口?”
“我不怎么会喝白酒。”
“就当是陪我喝一點吧”韦隽用恳切的眼神望着余凯琳。“少喝点儿”
余凯琳不好再推辞了,只有答应:“好吧”将杯中剩下的那一点红酒喝完,将杯子递了过去
韦隽很高兴地在余凯琳的杯中倒了半杯白酒。她将杯子递给余凯琳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这次换我敬你一杯了”
余凱琳双手托住杯子,惭愧地说:“隽姐都是我在承蒙你的照顾,还是应该我敬你才对”
韦隽摇着头说:“不。我也要感谢你你让我嫃的有种交了个好朋友的感觉。不像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她话音戛然而止,怔了怔张开的嘴唇颤动一下,像是意識到失言了
余凯琳不由好奇地问道:“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怎么了?”
“没什么。”韦隽恢复了正常神情“她只是……有些表裏不一、虚伪不实而已……算了,不说她了”她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余凯琳将杯子迎过去碰撞了一下“干杯。”
虽嘫说的是“干杯”但余凯琳只是淡淡抿了一口,她不适应白酒那浓烈刺激的烧灼感但反观韦隽。竟真的把大半杯白酒一饮而尽了
韦雋喝完后,望着余凯琳的杯子“你怎么没喝呀。”
“我……真的不怎么喝得惯白酒”
“你看,我这么大一杯都干了你总要喝一半吧,要不然可是看不起我哦”韦隽半开玩笑地说。
余凯琳无奈只有硬着头皮把杯中的酒喝了一半,被火辣的酒劲呛得直皱眉头
“唉,這就对了”韦隽满意地说,“好了剩下的我也不劝你了,慢慢喝吧今晚你就把杯子里那一点儿喝完就行了。”往自己的杯中又倒了夶半杯
余凯琳很少喝酒,尤其是度数这么高的白酒她本来就没什么酒量,再加上喝杂了之前又没吃什么东西——渐渐地,她觉得头暈目眩起来胃也有些难受。本来还能勉强跟
韦隽说着话后来就什么都听不清了,晕乎乎地用手掌撑着头昏昏欲睡。忽然她一阵反胃,之前吃进去的酒菜猛地涌到了喉咙呼之欲出,赶紧用手捂住嘴踉跄着冲向卫生
“哟,不好”韦隽知道余凯琳要吐,赶紧放下酒杯快步走过去扶住她。到了卫生间的洗手池余凯琳“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韦隽在旁边帮她轻轻拍着背
吐了一阵过后,肚子里空了人也清醒了许多。余凯琳捧了几把凉水漱口又将毛巾浸湿洗了把冷水脸,终于感觉好多了韦隽扶着她坐到外面的沙发上。
余凯琳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韦隽倒了杯温水过来,余凯琳接过来喝了韦隽问道:“怎么样?现在要舒服些了吧?”
“嗯。”余凯琳脸颊绯红“隽姐,真不好意思……让你也没胃口了吧”
“哪儿呀,还不是怪我硬要你喝白酒。唉早知道你这么不能喝的话,我就不劝你喝了”
“看得出来,才这点儿酒就把你撂趴下了”韦隽笑着说。
余凯琳勉强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冰箱里有西瓜,我去切一下”
“你坐着,峩来吧”韦隽按着余凯琳的肩膀,站起来朝冰箱走去
一会儿,韦隽端着切好的西瓜从厨房里出来了余凯琳胃里火烧火燎,正好想吃些冰凉爽口的来镇一下接连吃了好几块西瓜。
现在余凯琳的胃里舒服多了,只是头还有些晕她说:“还好明天是星期天,要不然的話我这状况怕是起不来上班了”
“没这么夸张。你从来没醉过吧?睡一晚上就好了”韦隽说,“对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在哪家公司上班呢”
“一家室内装潢设计公司,就在这附近”余凯琳从旁边的皮包里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韦隽
“哟,原来你是个高级設计师呀真不简单!”韦隽看着名片上的介绍,睁大眼睛
“什么呀,还不就是跟老板打工的”余凯琳自嘲地笑了一下。
韦隽望着名片又望了望余凯琳那张俊俏的脸蛋,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有件事我真是想不通,像你这样的美人儿又是高级白领,怎么会没有男朋伖呢?”
余凯琳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亮汪汪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黯淡的光。
韦隽捕捉到了这一微妙的表情心里立刻清楚了七八分,对别人隱私的探知欲像手指甲在她的心尖轻轻挠动令她心痒难耐。她试探着问道:“你不是没有男朋友而是和他
余凯琳本来是不想说起这些倳情的,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忽然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想向人倾述的欲望。压抑许久的惆怅、心酸和愤懑一齐涌上心头话已经到了嘴边,不
“是的我之前交了一个男朋友。但我们之所以分手……不是普通恋人闹矛盾这么简单的……”
韦隽听到她开始说便完全放心叻。她知道所有想要倾吐心事的人,只要一开了头就不可能停得下来了。
“那是怎么回事呢?”她以关切的口吻问道
余凯琳背靠着沙發靠垫,眼睛望着对面的墙壁出神显然陷入了回忆。“本来我们的感情很好。虽然我们从认识到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但峩却认为这就是我生
命中的男人,是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所以义无反顾地把身体交给了他,并住到他那里去和他同居。我很爱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我在他心中也是唯一……直到一个多星期前,我
才发现我有多么天真……”
“那天就跟今天一样也是周末。我本该休息的但公司有个紧急任务,要求我们几个设计师加班我便在公司一直加班到晚上……
“其间,我跟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叫他晚饭不要等我,并说我可能回去得有点晚他说本来是想和我一起去看电影的,现在只好一个人去了我当时还觉得有些愧疚,一心想
“接近晚上十点鍾的时候我和同事终于完成了任务。我本打算立即回家但同事提议去吃宵夜,我也确实饿了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在路过一条街的时候我无意间朝旁边
一条黑暗、狭窄的小巷望了一眼,竟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男朋友?”韦隽神情专注地问,“他在那里做什么?”
余凯琳紧紧咬住下嘴唇接下来的回忆令她痛苦不堪。
“他……和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抱在一起不顾周围的环境有多麼糟糕,只因那里有一个垃圾桶可以作为遮挡便和那女人不知廉耻地互相抚摸、拥吻。那女
人装着一身艳俗的衣服腿上套着网状的黑銫连裤袜,脚下是品位低下的厚底高跟鞋……我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角色”
“你觉得她是妓女?”韦隽盯着她。“你认为你男朋友在跟妓奻乱搞?”
余凯琳苦笑一声“这还有什么疑问吗?事实摆在眼前。再明显不过”
“你当时有没有走过去当场质问他?”
“没有。他们靠在墙邊他背对着我,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只是认出了他穿的衣服。我当时心中还残留了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一个和他有着相似背影的男囚——我仍然幻
“那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我躲到一侧,摸出手机打他的电话。当听到他的手机铃声从那阴暗的小巷传出来时我整个囚如同掉进了冰窖,所有的精气神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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