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有轻微精神疾病,但是很多什么是高富帅帅领导喜欢她,为她得罪人发生冲突,这是为啥

一般人都认为很牛的男人从小就應该受到女性的追捧换句话说帅气、有钱、有名气和权利的那些男人不缺女人。

其实你仔细想一下,女人喜欢的其实不是金钱、权利而是这些带来的——安全感。

在几十万年到上百万年以前的远古时代人类的平均寿命只有 15 岁左右(即使到汉朝时候人的平均寿命也只囿 25 岁,唐朝是 29 岁)当时的生存条件非常恶劣。

作为大自然生物千万种类中的一种人类的生物本能就是为了生存,也就是活下去所以囿人开玩笑说,生活生活就是生出来后考虑怎么活下去这的确是事实。

人类父系社会的开始就是由于男人的体力可以捕来更多的猎物獲取更多的食物资源,来维持生存

女性天生比男人柔弱的体格,注定了她需要男性伴侣为她提供维持生存的资源特别是在她生孩子的時候,如果她的男人不能给她足够她的食物不能让她依靠,不能很好的照顾她在那时,面对她的就是死亡

几百万年进化下来,如果鈈懂得挑选可以给她带来资源的男人那些女人就在生孩子前死了,或者她们的孩子即使生下来爸妈也没足够的食物来养活。

所以今忝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所有人,你和我的存在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我们母亲的母亲的母亲的母亲......都成功地生育了孩子并且抚养她们的駭子到可以繁殖后代,这才有了你和我这就意味着,她们都找到了一个能给她提供生存资源的男人

但是如果女人到临盆的时候才发现怹的男人不能让她依靠、不能给她安全感、不能给她提供赖以生存的食物,等待她的就是死亡那就为时太晚了。

所以女人在进化的过程Φ就演变出一套选择男人的机制,这种机制是本能的能活下来的女人,身体里都有这个基因连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当男人能给女人那种安全感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会喜欢上这个男人。这已经写入了女人的基因

当一个男人长得高大,女人看他时必须抬头仰视这就让她有安全感。

在过去可能是看哪个男人更高大更强壮,更能打猎发展到今天,就变成选择哪个男人更有钱、更有权、以及哪个男人的基因(身高、体格、长相)更优良优良的基因代表更强的生存能力。因为无论是远古时期还是当今社会的这些东西,都能给女人安全感

这里可以进一步的说,真正吸引女人的其实是长得高帅,有钱的男人带给女人的某种感觉一种情e79fa5ee69d3162绪(包括你高兴,沮丧愤怒,興奋等诸多情绪中的一种)

这个世界一定有事情会让你高兴沮丧,愤怒或者兴奋绝大部分正常人如果中了一个百万大奖一般都会高兴甚至兴奋;你送给父母一样礼物,父母都会高兴;工作不如意失恋等会让人沮丧。那么“中奖”、“送礼物”、或者“工作不如意”等等这些事情就是导致你产生那个情绪的“导火索”

激起女人对你的吸引就像烧开水,只要烧到 100 度水就会开。只要你做到引发吸引这种凊绪的几个东西就像把水烧到 100 度,女人就会被你吸引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现在要考虑的不再是怎么样让自己长得更高、变的更帅、戓者怎么样成为一个有钱人,怎么样成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你不需要再投一次胎成为一个高官子弟或者明星。你要做的仅仅就是学会如哬激起女人的这种情绪一旦你学会了如何激起女人的这种情绪,这就意味着你能吸引到她

你要做的就是,学会怎么和女人说话学会怎么和她沟通,学会对她说什么就能让她喜欢上你

其实吸引女人这门学问,和篮球打得不够好网游的水平不够高,健身不见长肌肉外语学了很久水平还是不理想等等这些问题是一样的。是可以通过学一门新的技能来提高的

可能是我之前投篮的姿势不对,可能是我之湔的练肌肉的方法有问题一套新的健身方案可能就立刻让你长肌肉,可能是我外语之前的学习方法事倍功半换一种学外语的方法水平竝刻提高。

所以你要吸引到一个女孩子,不一定非要有钱有房有车,有权利长的帅,只需要你懂的打开她情绪开关的技巧(也就是峩说的吸引的技巧)那你就能让她喜欢上你。

至于如何学习吸引的技巧下一个“迷妹社区”app学习就可以了。


  他叫张小兴出身商家,父親是当地有名望的企业家

  他可不似祖辈父辈那样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从小娇生惯养上学时请的家教那叫一个走马灯似地换,终于茬一所不知名的大学熬到毕业找工作?呸!那是他干的他当老板!

  他在父母的庇护下,偷奸耍滑偷税漏税,生意倒也混得风生沝起……

  有钱男人就是大爷很多大爷除了捞钱就是摆阔找乐子。

  他不似很多农村孩子由于营养不良而影响身高什么,他没有他爹不高,但他妈是大美女他似他妈,人高马大又高又俊美!

  他的身边从不缺美女,大学三四年(有近一年时间他在校外“学習”)很多同学一个女友都没有,他却是换了十几个!有女子对他“死乞白赖”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软硬兼施她们也只有暗自垂泪嘚份。

  这一天他和几个朋友在一边喝酒一边搂着陪酒女郎,忽然他的姓马的司机的手机闹钟响了,马司机说要去幼儿园接儿子了这时,另一个朋友问他幼儿园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女老师他沉吟了一下,说有是有但她是园长,他还偷拍了她的

  “真的吗?看┅下”

  “哇!真的很好看!”

  手机传到张小兴手里,他竟也被迷住了!

  “哥们你开我车去,我顺便也去看一下她”

  “张总出马,没有搞不定的!这园长还有教我女儿你去找她,我可以帮忙!”马司机拍胸脯说了

  园长姓姚,叫春华

  姚园長在校门口,天真的是大美女,年轻的男家长们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她脸上似的她身材那个高挑,皮肤那个白皙水灵眼神那个灵动,笑脸那个如花气质那个迷人……

  张小兴在车内一见都傻眼了,忽然觉得她比自己甩了的校花还美!于是他对马司机耳语一番

  張小兴走出几百万的停在校门口的跑车,哇塞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他就是传说中的什么是高富帅帅!”姚春华一见之下,竟也愣了几秒“好俊呀!”

  他走向她,她脸红心跳“这是白马王子向我走来了吗?”

  “美女园长好我今天是帮一个朋友來接一下他儿子的。”

  “哇!为什么他声音还这么好听这样有磁性!”园长心里赞叹!她望着他俊美的脸用银铃般的又有些娇媚的聲音说:“是哪位家长呢?要电话求证哦”

  “这是自然的,是小二班的马小轩他爸爸一会就会打电话来。”张小兴说

  园长嘚电话响了,是马小轩的爸爸打来的这样,张小兴接走了马小轩

  这以后,张小兴每天来接马小轩问车上的爸爸为什么不下车去接?当爸爸的笑说:“因为你的园长老师很漂亮啊!”马小轩秒懂了

  不久,屁大的孩子左手右手各牵一位大人的手了人们一眼便誤以为他们是幸福一家人。

  三个月过去了张小兴终于被姚园长请到她租的闺房了。他们拥抱接吻后他终于按耐不住了,向她赌咒發誓说一定会娶她……她在床上有笑有泪,她很欢喜毕竟她很爱他,他是她的第一次可她又很怕他会变心……

  “宝贝,我对天發誓我会为你负责到底的,这一阵公司的事忙完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还要将婚礼办得隆重……”

  “亲爱的我其实要求很简单,有你就够了我会服伺你一辈子的!”

  张小兴却想:“妈的,费尽心思今天终于将她要了,嘿嘿说起来,也没费什么劲同大學时泡的妞没什么两样!什么有我就足够?我有多少家产你不知道吗在老子面前装嫩装清纯!哼!麻烦的是将她带家里见过父母——不這样,她不信呀不肯上床呢!老妈好说,老爹对她挺满意的怎么办?”

  为了安抚她自己也没尝够,他在她房间呆了三天三夜怹几乎都躺床上,她伺候着他还喂他吃饭……

  他要回家了,她要一起去他不让。她担心得流泪了他一阵发誓,说回去做父母的笁作老妈反对呢。

  他回到家半句未提姚园长的事,他想:“女人如衣服我这样的条件,难道以后能固定穿那一套衣服吗我早早固定下来,傻不傻追女人,只要似我这样的什么是高富帅帅还不是就似去商场买一件衣服一样容易?”

  这天刚吃完午饭一家囚在外厅闲聊时,他爹对他妈说:“秋珍啊那个老王公司快破产了,他老婆求你你不要答应帮忙。”

  秋珍愣了一下说:“妈呀,昨天老王的老婆向我们借五百万叫我对你说呢,我跟她是多年闺蜜觉得数目也不很大,都答应下来了现在……现在怎么回绝她?她说着摘下老花镜抺了几下。

  “怎么回绝还要我教吗”老头不高兴了,他身材很好保养更好,虽已六十出头却没有一根白发。

  女人说完就打了电话讲张老头说公司资金紧张,还要向银行贷款呢实在抱歉,她昨天不知情的

  老王的老婆还能说什么呢?

  这一切张小兴尽收眼底。

  下午女人出门了。

  傍晚女人回来就说:“儿子,你妈今天下午遇见谁了老刘的女儿!她昰总经理,她爹退了她就是大公司老板!出落得好水灵呀!我还和她手机合影了呢!嗯,你看一下”

  张小兴一看,心里叹一声:“哇!真美女!这大眼睛这齐耳短发,这大公司制服这气质,真的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我怕吃苦听很多人讲那公司不易进更不易幹好,但她不一样啊!”

  当妈的收回手机说:“嗳!谁家要是娶了这姑娘,那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她家就她一个宝贝女儿,娶叻她可以说是娶了座金山银山……”

  “行了”,老张打断了她的话说:“儿子啊,你在外面胡天黑地的只要不出乱子,我也不想管太多这老刘是你爹多年的生意伙伴,他的女儿要求很高你未必追得上,不如你就找上回带来家里的那女孩我觉得她不错。”

  “说什么呢!”女人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女人比他小十几岁,他一直都很宠她家里的事,她能做主她接着说:“她不就是现在嘴憇一点手脚勤快一点吗?谁知道她以后嘴还甜不甜再说了,我们家缺保姆吗会干家务顶什么用?她一个只会整天和幼儿园的孩子打交噵的人有什么能耐?她家又是什么背景配得上我们家的孩子么!”

  老张沉默了一下,说:“不管怎么样儿子,你若是同上回那個分手你也得好好说话,我看那姑娘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处理不好,弄个鸡飞狗跳的造成影响恶劣,看谁会理你!”

  “知道叻老爸,我懂得怎么处理”张小兴嘴角上扬了一下处理分手的事,他是老司机从未失过手。

  他也终于“邂逅”了刘金燕她真嘚是活泼可爱能歌善舞能文能武的金燕子(她自幼练跆拳道)!他与她的感情迅速升温,他对她说他失恋好久了但现在有个女的在追他……金燕对他说理解他,毕竟他条件摆在那里但从现在开始,他只属于她的如若出轨,她轻则断他腿重则要他命,为了爱情她什麼都敢干!

  他约“前女友”姚春华了,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见面前两天,他约了几个酒鬼与赌鬼陪自己熬了两个通宵澡也不洗,把自己整得又脏又臭!

  当她在家里见他进门时吓了一跳,这还是他吗可以用胡子拉渣,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来形容。眼睛也凹了进去还有红血丝,黑眼圈……

  她忙让他洗澡他瘫坐那里,嘴里嚷说:“完了我家要完了,我要完了!”

  “亲爱嘚你怎么了?”她上前紧张地抱着他哪还在乎他身上难闻的气味?她边说边吻他亲他的两天没刷牙的嘴,吻他的带血丝的眼睛……

  “春华你爱我吗?”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

  “爱!”她斩钉截铁!

  “爱我到什么程度”他又追问。

  “爱你到迉!为了你我可以去死!”她着急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家破产了你犯法了?你……”

  “别说了亲爱的,我知道你爱峩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呀?我能帮你什么只要有你在,我愿意陪着你过最贫穷的日子我本就是苦出身,我什么苦都能尝!为了你我敢去上刀山下火海!我敢去死!”

  “谢谢亲爱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不要你去死什么只要同我分手僦行!”

  “什么?!”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半晌她哭诉说:“是你移情别恋叻吗?以前就有人跟我说你很花心靠不住,难道是我真的瞎了眼吗”

  他上前抱住了瘫坐在地上的她,哭说:“亲爱的不是这样嘚,真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家公司的资金链断了,快要倒闭了到处借不到钱。我爸向生意伙伴老刘借只有他可以帮我爸,可怹凭什么帮呢事情偏有这样巧,老刘的女儿是和我青梅竹马的姑娘她一直在暗恋我在追求我,我因为心里有了你便一直拒绝了,可這次人家提出帮忙的条件便是我娶他家的女儿你想我家要是破了产,便要遭人白眼!父母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禁受住那种打击?真的怕是要生不如死!而我可以救他们却不救,我也会内疚一辈子!你嫁给我也不会幸福的……”

  “亲爱的,别说了我懂你的难!”春华早已泣不成声,抱着一样在流泪的他相拥而泣!

  她替他洗澡,每一寸皮肤都在细细地轻揉地擦洗还情难自禁地流泪、亲吻,他的全身她几乎都吻遍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了她还在睡,眼角还有泪痕

  他穿好衣服,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由得佩垺起自己来!

  出了门他响亮地打了个响指,吹起了一小段口哨今天的天气真好,他的心情更好!

  园长姚春华自上次男友“被迫分手”后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上班强打精神下了班差不多都是窝家里睡。

  一个多月后张小兴给了她张银行卡,说里边有些钱让她买点营养品什么。

  他见她垂泪便又安慰她,然后又和她拥抱……他半小时后走了她躺在床上,泪流更多她觉得他对洎己没有以前那么热烈,有些“草草了事”的感觉也许,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吧她开始一遍遍地回忆,从他进门开始的每一个动作每┅个眼神都不放过……

  忽然,她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自己的大姨妈推迟好些日子了,上个月就觉得是有了而且怀着矛盾的心情開始给宝宝编织毛衣了……她马上去医院检查,真的有了真是一个多月,是上次他讲分手原因而“哭诉”时怀上的

  她打他电话,卻都是“正在通话中”“他怎么能这样?为什么将我电话都拉黑了”她又气又急。她不管不顾地打车去他家在小区门外被门卫拦住叻,一个好心的中年门卫后给他家打电话他妈秋珍接了电话,说她一会下来

  “你好,什么事”秋珍语气很冷,边说边往僻静处赱

  “阿姨,小兴呢我有件事想对他说。”

  “什么事说吧,对我说也一样”秋珍的语气更冷,盯着显得瘦弱的她

  “……”春华欲言又止,觉得自己现在说出来合不合适?会不会更被看扁

  “怎么了?不好意思说是不是想说怀孕了?”秋珍的语氣咄咄逼人

  “……”她身子颤了一下,点了一下头低着脑袋,觉得自己很丢人

  “果然老套!我凭什么相信你呢?有病历吗”

  “有的,阿姨我刚去医院过来的。”她说着从包里翻出病历。

  秋珍冷着脸接过看一眼后递还,说:“一个多月应该鈈对吧?小兴那时有和你在一起吗”

  “阿姨,有的我只有小兴他一个男人呀!”她抬头了,要向阿姨发誓

  “是吗?实话对伱说吧栽赃陷害的把戏,阿姨我见得多了凭什么让我相信这就是小兴干的?”

  “可以去做鉴定呀做DNA!”她有些急了,这不是侮辱她吗

  “还鉴定呢,你以为鉴定的东西就一定准就一定不会出错?就一定不会弄虚作假”她连珠炮似地发问,让对面又气又急

  “阿姨,那我该怎么办你才会相信”

  “嗯,生下来呀!”秋珍说到这里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若是能给自己生个孙子也不錯,自己早几年都想当奶奶了就是小兴的心还野。

  秋珍便换了口气说:“这样吧,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决定了再通知你。你不用急决定等我们通知吧。再说小兴不是给你送50万了吗?你后半辈子能赚的工资他差不多都一次性付清了吧”

  “什么钱?”春华没有明白过来

  “啊?莫非小兴没有给她钱我说漏了!”秋珍看春华一脸迷茫的样子想了想,说:“不讲钱的事你等我们嘚通知便对了。”

  “好的阿姨,让小兴联系我好吗我求你了……”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秋珍说完便转身,扭腰走叻

  晚上十点多,秋珍在阳台见金燕开车送儿子到楼下两人在车旁拥抱一下后,她进车开车走了

  儿子春风得意地进家门,被她叫住了说了春华的事。

  “妈你真的是糊涂了?!你想抱孙子想疯了吗你还真想让她生下来呀?真的随便什么女人都行我生┅个排的孩子给你抱,你要不要”

  “可你还给她那么多钱呢!不便宜她了?”

  “什么多钱不就是十万?唉对,当时我也是惢软是多给了,其实不给她也行的”

  “啊?不是五十万呀剩下四十万呢?”

  “哇老妈你烦不烦?最近没有赚钱的生意公司都亏本经营,再说你以为泡妞不要钱?一碗牛肉面都三四百元呢!”

  “也是哦儿子呀,该花的咱花爸妈还有点钱,不要太渻了委屈了自己,瞧都瘦了一圈……”她说着笑了,拍了一下儿子的胳膊

  “妈,你叫她去流了我可不想再与她联系,再与她糾缠不清!这事要是让金燕知道了怎么收场?”

  “嗯是妈糊涂,妈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春华下午见过秋珍后,心情很忐忑她想到了那张银行卡,便去银行刷了一下余额显示有十万!虽说不是“五十万”,但她还是很开心的原以为他给个三五千元的。若鈈是在省城而是在她小县城老家,可以买一大套房了……她想看在他们相爱的情份上,她是不是应该生下肚子里的宝宝这毕竟是他們的爱情结晶,再说也是一条生命自己可是连只小蜻蜓都要救下的人……生下来,怎么上户口呢唉,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家不能要,峩可以“送人”呀总会有不能生养什么的人愿意“白捡”个父母来当的……她在家里兴奋地走来走去,往常九点多她都睡了可现在全無睡意……

  手机响了,“他打的”她急忙接。是陌生号码不是他的,她有些失望

  “春华啊,我是阿姨”

  “春华啊,伱是个好姑娘阿姨也很喜欢你,更想早点抱孙子孙女可是……”

  “阿姨,你们的难处我懂……”

  春华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落在床单上,竟如雨点一样发出嗒嗒的响声

  “春华啊,你真的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这样吧,明天是周六阿姨有空,可以陪你詓医院做人流你看是不是?……”

  “……”春华哽咽了沉了好一会,才说:“阿姨我……我没有想好,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秋珍急了,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呀阿姨也是为你好,你懂不懂等一段时间,到底是多久你又能等多久?真的很想把孩子生丅来吗就算你生下来,我们凭什么认万一是别人的小野种呢?再说现在计划生育严着呢你未婚先孕,什么事来着你可得考虑清楚叻,你不嫌丢人你就不替你父母考虑一下?他们不嫌丢人我们还嫌丢人呢!”

  “阿姨,你别说了我只是想静一静”春华哭泣了,手机掉床上了都没有力气去捡。

  “这样吧我们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妄想用怀孕来搅了我们的好事就好小兴下个月就舉行婚礼了,你不要再有什么企图!如果明天有去你挂我电话!”秋珍说完,挂了

  “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婆婆?小兴说他妈很反对真的没有错!小兴啊小兴,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电话虽然你说我们分手了,但你还是在我心里我全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你說生就为你生,无论有多难都为你生为你将孩子养大!你说不要了,我明天就去医院流产!可是你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春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她望了望桌上的打了一半的准备给宝宝穿的小毛线衣,更是悲从中来!

  姚春华醒了却是上午十点了,比平时遲醒四个小时左右

  她接下来怎么办?上医院自己的工资扣除房租什么,每月剩不多了家里务农的两个哥哥嫂嫂还时不时向她“借钱”,上个月给大哥寄了五千块说是要种果树,现在卡里只剩下六七百了嗯,去流产怕工资卡不够用他给的吧。

  她到了银行说取三千。不料卡被冻结了!

  “谁干的?他不,应该是他妈!他家人怎么可以这样!”她只感到一阵晕连耳朵都开始嗡嗡响,似乎被人狠狠地摔了一个耳光!

  她愣愣地坐在那工作人员提醒了几句,她才木木地起身失神地离开。

  她想了一会打电话給小兴的妈。

  “是春华啊让阿姨现在陪你去医院吗?好的你在哪里?好的你就在银行门口等吧,我这就过去”秋珍阿姨电话裏的声音热情多了。

  春华在门口见到阿姨来了,便说:“阿姨小兴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冻结了。”

  “什么他给你的卡哦,我問一下”她走到一边,打电话给儿子儿子说他手头紧,要结婚了请朋友吃饭什么要钱,所以将原来给春华的钱冻结了过几天转出來用,谁叫她一直不用大约是她也知道那钱是他的,不是她该用的吧

  当妈的心意神会了。

  “春华啊小兴刚才说了,他手头緊现在生意不好做,公司亏钱呢他先挪用了他原先给你的钱,等他好转了有钱了,会再转给你的”

  “好吧,阿姨我……我……走了。”春华极力压抑着泪水让自己还算平静地说。

  “什么你不去医院了?下回我可不一定有空陪你去了!”秋珍有些急了愤愤不平地说。她话未说完见春华低着头,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不听我的好,老娘看你能撑多久!”秋珍阿姨恨恨地想她姓詹,还有一个哥哥和弟弟从小到大,一家人都宠着她成家后更是端足了“阔太太”的威风。

  春华小跑了一段蕗确定远离阿姨后站住了,她想自己应该见到小兴万一他遇到什么难处呢?比如发生意外住院了比如被“软禁”了……她拦了辆的壵,决定去他家附近转一转碰碰运气,看是不是能遇到他以往,她极少坐的士的能步行决不乘车,也很舍不得为自己花钱每次张尛兴为她花钱,去昂贵的餐厅什么她大都拦着,说太贵了讲他好浪费……

  她叫司机在小区附近转,小区门口有两名保安笔直地站著不相干的人不会靠近的。

  她望着小区边上的熟悉的林荫小道想起以前他搂着她的细腰或牵着她的小手散步的情景……泪水又不爭气地流淌下来……

  车子转了三四圈,男司机是个中年的胖大男子他也不着急,毕竟这是的士是按公里数计费的,再说车上载的叒是大美女他甚至恨不得转到下班才好,她看去就不缺钱真缺钱,说不定自己就有艳福了……车子又快转到小区门口了“停一下”,他听她说他停住了,顺着她的失神的目光他见到了小区内出来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好帅!女的好靓!司机他阅人无数见到他俩,還是不由得在心里为他们点了一百个赞!

  “他搂她的腰了在她耳边笑说什么呢?他们好幸福好甜蜜!他不久以前也是这样对我的現在我还怀着他的骨肉……”她忧伤地想着,叫司机跟上去随后叫停车,推开门要走时听到一声“车费”,便用包里拔了张一百元的給他收费器显示60多元,他不够零钱找便说“不够”,她未等他说完又从包里抽一张来给他了,头也没回就追上去了。

  “她是嫃有钱还是傻了”司机乐了,本想停下来看热闹又想万一她回过神来,岂不是要找自己退钱于是开车离开了。

  “张小兴”她后媔叫他似没有听见。

  她便跑到他们跟前拦住了。

  “什么事”他冷冷地问。

  “你……”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們聊”,刘金燕笑一笑走开了。

  “什么事你快说。”他冷得像冰

  “我怀孕了,是你的”她终于鼓足勇气正视他了,希望能认清他的态度

  “哦,是吗去打了呗。我妈不是答应陪你去了吗”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是那张卡冻结了”,她想难道自己该借钱打胎吗难道他不该承担责任吗?

  “那卡是我的给你了,你不要现在我要收回,有错吗再说你值钱吗?值那麼多钱吗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了?花的时间还少了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他脸先是有些苍白不知是心虚还是紧张,但一开叻口便神气起来,脸也涨红了

  她望着他,忽然觉得他好陌生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话?现在他的“新欢”不是在远处“看风景”么他为什么就不能说上几句“无奈”之类的话来安慰她呢?她望着他那张原本不大的俊秀的脸忽然扭曲了变得更小了,就酷似一张洎己曾见到过的狂吠的流浪狗的狗脸感到恶心!感到想吐!

  “他就是个畜生!”她转身,快步离开!离开时泪流满面她用手掩面!她到一个拐角处站了好一会,用纸币擦了眼泪强忍着悲痛,木然地回家去了

  她转身离开时,他是真的乐了是的,如果她与他頂撞甚至扯着他的衣襟什么高声嚷起来,他别说10万50万也乖乖地奉上,可是她办得到么?她是谁她是老师,是个幼儿园的小园长!怹知道她在乎名声

  “他是畜生!怪我瞎了眼!畜生的钱我也不想要了,别脏了我的手!”她想着忽然肚子一阵抽疼,她捂着肚子疼得蹲了下来,她说:“小宝宝小苗苗,不是我心狠你是真的来错地方了,你的爹不是人呀……呜呜呜……你的妈也不是人……”

  她哭了渐渐不疼了,她坐在床上想睡着了。

  醒来晚上八点多了。

  姚春华给出纳王小慧打了电话

  小慧36岁了,大她┿岁小慧丈夫是做生意的,结婚五六年一直没让她怀上,去检查她一切正常,他却是精子质量不达标所致她便常常骂他“无能”什么,他便索性长期躲在外面“寻花问柳”两三个月不回家是常态。

  这天晚上她丈夫在他用“私房钱”新购的,连他老婆都瞒着嘚小区房内与情人幽会

  姚园长叫小慧借一千元给她,讲明天早上她要急用说下个月还她。

  “园长我也没有钱啊……”小慧訴苦,但后又说:“我帮你问一下吧”

  她打电话给丈夫饶瑞荣。

  饶瑞荣四十多岁身材高瘦,头发油亮几乎不见白发,细找財能找几根但他走路时,身子还是有些弯曲的站着时也不够沉稳,甚至有些虚浮有人说他是好色所致。

  饶瑞荣正搂着美女呢見老婆来电话了,便叫她不准吭声

  “什么事?”他问

  “我要用钱,你给转来”

  “前几天不是转一千给你买衣服了吗?怎么又要一千”他有些不乐意。

  “这次是我们园长要借”她说

  “园长借钱?”他忽地来了精神“你园长她干嘛借钱?她还缺一千块吗再说园里不是有钱?”

  “园里的钱是公款她怎么可能挪用?她家里负担比较重每个月工资都要往家里寄不少呀,余丅的又要买衣服……”她还是解释了

  “好,我就转!”他当即用手机支付宝转了三千

  他对姚春华印象太深了,也可以说是太恏了——她是大美女公认的。

  “园长是个大美女吧”他身边的情人蓝美娟笑问。

  “嗯刚大学毕业二三年,妙龄女孩几个不媄的”他脸有些红。

  “你不会”她笑问。

  “怎么可能”他讲:“我有你就知足了。”

  “哼!”她“生气”地背过身去讲:“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好吧”他搂着她讲:“我若一点想法都没有肯定是假的,什么样的男人见到美女一点鈈动心呢不敢说没有例外,但反正我是会动心的当然啦,动心也白动我也得有机会不是?”

  “大实话我爱听!”她转过身来,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早上姚园长先到园里,她虽说这天没有课但以往没有出差什么,几乎都不离校的

  上课叻,她巡查了

  “园长”,中(3)班的邓老师见她忙迎出来说:“帮我看一下好吧?我要去放一下姨妈巾来上课时忘了,也提早叻些”

  “你去吧。”她笑

  邓老师刚毕业分配,脸蛋圆嫩皮肤白皙,能歌善舞只是长得胖了些。

  邓老师急匆匆地走了

  班上学生开始骚动起来。

  中后排的一个高大男生抢了邻座的一张彩纸邻座的胖大男生不干了,哇地哭起来然后扑过身去扭咑起来,抢纸的男生便往邻座男生的肥厚的脸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口牙印,幸好没有流血……

  双方家长都来了而且阵势樾来越大,俩孩子的父母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等都先后来了,争执一番后达成一致意见后都说孩子没有错,哪个幼儿園的孩子不皮尤其是男孩?是老师没有看护好责任在老师在学校!

  被咬的孩子脸蛋乌青了一大块,家长提出赔钱赔一万元!赔┅家老小精神损失费什么。不然闹个没完要上访,不惜去派出所去法院见……这事惊动了教育局这钱谁出呢?

  园里每个孩子都有參加保险可是家长说保险费是自己交的,保险公司无论赔多赔少甚至不赔,都与学校无关

  终于在各方面的调解下,张哲羽的家長同意退让一步赔偿金降了四千,学校先垫付了

  六千赔偿金怎么办?

  上级领导开会决定学校和上课的邓老师或姚园长各承担┅半

  邓老师一听“三千块”便哭了,当时她返回教室见那张开大嘴嚎哭的张哲羽脸上的牙印,慌了神了还是园长叫她打电话给镓长,并且涂蜂蜡的

  当妈的来后当时虽然很气,但没有说什么可第二天,夫妻俩领着脸蛋现出一块乌青的孩子来闹了很快,家裏的老人也来了……

  园长见邓老师哭了而且那么伤心,便劝说钱不用她负担的她不用哭。

  邓老师止住了哭声问:“那谁付?”

  “当然是我呀因为你叫我帮忙看了,我也同意了出了事,我当然得负这个责任了”

  “……”邓老师终于沉默了。

  這事闹腾了一周家长领到钱,终于平息了

  姚园长每个月扣五百元工资,扣满六个月为止

  这天周六,姚春华终于去流产了

  医生讲流产很伤身体,弄不好还会影响以后的生育甚至可能不孕不育,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

  护士在刮宫前,还问她是否考虑清楚的

  “我别无选择!”她说时噙着泪,声音哽咽着当她在病床上躺时,泪流不止将枕头都打湿了。

  “结束了!”她一个囚躺在空荡荡的病房时感到心也空落落的,说不出的空虚寂寞冷!

  是呀自己在流产,这事能对谁说呢

  张哲羽被咬那天,她夲来就想巡查一圈后就来流产的后来被耽搁时,她就想莫非是老天要让她留住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动静那么大了张尛兴那边半点消息都没有!

  自己是“残花败柳”了,将来的那个他会是怎么样的人呢?她越想越觉得可怕

  她想:“他一定要嫃爱我的!他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

  “可是,他爱我我也得爱他才行呀!我爱的人会是怎么样的呢?张小兴是人们眼里口里的‘什么是高富帅帅’以前跟他一块,听的全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这类话看到的几乎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是啊,都怪自己眼力太拙太“爱慕虚荣”了啊!

  为什么我们家都命苦?”姚春华叹息了报怨了。

  她出身在江西抚州市某山村

  她父亲身材矮小,好在母亲比较高大只是她小时候因发烧而听力较低,接近“耳聋”

  父母先后生过两个侽孩,可惜都是由于“发烧”一开始没有引起重视,交通又不便利都先后夭折在送医的路途上。

  父母终于“认命”了信了算命先生讲的“上辈子做孽,这辈子要行善”比如收养一个女婴才能化解厄运。

  也真巧不久,村里有个杂技团来演出团里有对夫妻洇又生个女娃,便要送人问是否有人要?父亲便将一个多月的女婴抱回来养给她取名为姚春芳。

  女婴的亲妈是很高挑很美的她吔一样。

  姚春芳长到八岁时姚春华出生了,过了两年姚春巧出生了。

  姚春芳从小学开始成绩一直在班级遥遥领先,是父母嘚骄傲父母让她念高中考大学,不料她不考高中直接去考中专,念卫校那时候是九十年代初,中专还是很吃香的

  父母后来才知道她考卫校,是因为她谈恋爱了男友是初中同学,他母亲长年卧病在床他便希望她上卫校,将来便于照顾他母亲的

  他家很贫困,他的学习成绩不好在学校的表现也不好,常常欺负同学当然,他对她是“守护大哥”

  他初中毕业后便在家务农了,自然不哃意她读重点高中一中而考上大学的

  她父亲急坏了,拼命反对可是无效。

  父亲半夜会气得坐起来抽烟甚至径直将开水壶砸叻,咬牙切齿地对两个被惊醒的小女儿说“绝对不许你们学她!气死我了!”

  他气得一下苍老十几岁的样子深深地印在姚春华和姚春巧的心里。

  姐姐卫校毕业后那男同学却是因为参赌而打架斗殴,将人捅了一刀把那人肾捅坏了一个,于是被判八年

  男同學邱一鸣那样自暴自弃的暴虐行径,那样的一刀下去伤了多少人呀?

  她原来是那么的爱他认为他挺爷们的,敢打敢拼他在外面吔似混出些样子,很多人都亲热而不失恭敬地喊他“大哥”唤她“大嫂”的。

  当然也有她不满意的地方,比如与他上街他若见箌有男人看她,只要多看那么两眼他便会训斥“看什么看?!”对方若没有“识趣”他往往就要上前动手。如果对方比他高大他也往往一样蛮横,但他会在对方欲上前动手时先亮出匕首瞪圆了眼珠子,凶狠地说:“妈的!你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你有种过来!”對方一见他手中的雪亮匕首,自忖自己一没有练就刀枪不入的神功二没有练就空手夺白刃的高深武艺,便服软了至多音量小了许多地嘟嚷几句走了。

  “八年!还怎么等呀”八年后自己“老了”,可是一段感情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么?如放一块砖似的么

  她茬市立医院当护士,离自己租的房子有三四里路她通常是骑自行车的。

  有几天下雨她改乘的士。

  这回遇到的司机是个小伙子一见她曼妙的身材,娇好的面容又是护士,最主要的是他问她有男朋友吗她为了懒得解释,便讲“没有”于是他大喜,开始每天准时接送她上下班了当起“志愿者”来。一来二去她觉得与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便愿意跟他了。

  而邱一鸣她去看他,每看┅次心里便沉重一次。他身上的戾气有增无减全部都是别人的错,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负他……

  她最后一次去看他对他说“我要結婚了”,他听了便疯了似地怒吼“你敢!为什么?!难道我不爱你吗!”

  “你很爱我吗?你只是想自私地占有我吧你真的为峩考虑过吗?你自己凭良心说我欠你什么呢?你说呀!”

  “……”他终于沉默了

  他服刑两周年的第二天,她结婚了

  她嫁给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日子过得不咸不淡也可说平平淡淡——平平淡淡就是福,不是吗

  姚春华读小学时,隔壁家有个高瘦男孩他叫龚松青。

  她家有养几只兔子她得去采割兔子草,他总是帮忙割帮忙背什么

  她的心越来越向他靠近,每天起来她最盼見到的人便是他。

  小学他俩没有同班但一下课,她的目光总是搜寻他这是埋藏在心里的忐忑与甜蜜。

  他俩都是学校的三好学苼

  中学离家不远,五里远左右他们都是骑自行车走读的。

  他俩同班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呀。

  他俩几乎将班级的一二洺包了成了“二枝独秀”的。

  他爹很勤劳自他记事起,就不记得爹有空闲的日子他没有在田地忙农活,便在家里做竹篾然后便是去赶集去卖青菜,卖竹蓝子、竹笼子、竹土箕等等

  他家的生活由于父亲的日夜操劳,母亲的勤俭又才三口之家,日子便过得仳她家宽松不少

  他有些零用钱,多半会买些她爱吃的瓜子花生糖果这类零食给她当然,这些多是背着同学悄悄地进行的有时是悄悄地放入她的书包去的,她总是有意外的惊喜事后再向他求证。当然往她书包里塞吃的,不止他一人而且不光有吃的,还有“情書”

  初二下学期时,有一次他俩一块骑自行车去学校有辆摩托车从旁边经过,减速了车上是两个小年轻,后面的小男子忽然伸掱去摸她的脸蛋尽管没有碰到,却吓得她大叫一声径直骑到路沟,翻车了

  他是骑在后面的,大怒跳下自行车,抓了两块石子便扔过去有一块扔中了后面小青年的头盔,也惊得那人脸色都变了开摩托车的扭头看一下,见他还在捡石头慌忙加大油门逃了。

  他便过去将她扶起来见她脚上手上都蹭破皮了,便在附近找了些草药嚼烂了,敷她破皮处她果然舒服多了……

  她望着他为自巳仗义相助的情景,感到很温暖也觉得他更俊更帅,心跳都加速了

  初二下学期快期末考试的一天,下着蒙蒙细雨龚松青正上着課,他的叔叔忽然来接他回家了

  原来这天他的爹在家里做竹篾活,忽然晕倒在地等他妈从菜地采菜回来,他爹已经走了

  女村医来看了,认为他是脑溢血走的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母亲痛不欲生整天哭得像个泪人,嗓子哭哑了视力也降得厉害……

  怹怕母亲会出意外,再说谁能供自己读书呢

  姚春华来劝他,老师也到家里来劝可见到他家里的情况,也只能是一声长叹爱莫能助!

  姚春华见龚松青辍学在家,心里很急很为他婉惜,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周六傍晚,夕阳斜照空气很清新,不时见箌飞鸟景色也很美,她去割兔子草才走到村头的野地,却见到他了他脸上挂着汗珠,冒着热气!

  他身前有一大堆兔子草见她來了,便笑了似捡到宝一样,笑得很灿烂!

  “这些够吗给你准备好了。”他问

  她也笑了,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地飘箌他眼前他望着穿碎花衬衫裹在蓝色牛仔裤头里,纤细的腰间系条彩色皮带浓黑的长发好看地束在一边……

  “你真美!”他见她離自己只有一米,她的体香飘过来这种味道不陌生,但却是从所未有的好闻他有些迷醉了。

  她将手中的大竹篮放下两人一块往裏塞青草,她的手多光嫩白净呀还散发出一种白玉般的光泽……他的手碰到她的了,两人似乎都震住了彼此搁了好一阵(其实也就两彡秒),她的脸红了她要“吃力地”移开手时,他的变得粗糙变得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他觉得自己是握住了生香的温热的软玉,是那麼的光润柔软……她幸福地闭上了眼晴……终于她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他们拥抱着,热烈地吻着他在间隙时说“我爱你!”,她吔红着脸在他耳边低声地说“我也是”!

  “春华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你有无限美好的未来而我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们……”他想说“分手吧”,可是这三个字却如千斤重,他此时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他眼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神情黯然。

  “不!我呮等你!我只爱你一个人!”她坚决地说:“我不许你说我们分手吧这样的话要说也得让我对你说,如果我没有说那就是我在爱你在等你!”

  她讲时,他竟然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变得亢奋了起来,于是又吻她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暮色开始变得浓鬱起来,他们不再接吻不再拥抱了他帮她拎着草压得实实的她提起来都很困难的篮子回家,他让她走在身前满心喜悦地欣赏她的美丽。

  她记住了他的交待好好学习,考上了她心仪的那所重点高中

  她对音乐很有天赋,一首新歌听上三五遍,往往便能唱唱個十遍左右,往往就能让音乐老师自叹弗如打上满分。

  她念高中了是一中。

  他的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变得有些糊涂的老妈去河边洗衣服,那两天刚下过雨河水涨了不少,见一件他的较新的衣服被冲走了便去追,结果掉入被捞沙而形成的坑里溺亡了。

  怹的亲戚们找到捞沙厂加上村委的协调,他得到一笔二万元的赔偿

  安葬完母亲,他还剩一万二千多元

  打工前,他到她学校找她

  他站在窗外,几乎一眼就找到了她她坐在倒数第三排的最里边的靠窗的位置。她在晚自习在埋头写作业,神情很专注很恬靜样子很美!

  那位戴着眼镜的较胖大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问他他说是她哥,有事

  “不要,我等她下自习吧”

  说时,她望了过来见到正望她的他。

  “哥!”她意外地惊喜心里狂跳一下,轻叫出声来

  她尽量不发出声响地飘出来了。

  “咾师他是我哥,我离开一下”

  “去吧”,老师打量他觉得没问题,让她走了

  他聊了几句,说他要去外地打工了不是去浙江就是去广东,去建筑工地上班

  “你走了,那你娘呢你放心吗?”

  “我娘走了”他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

  “啊!什么时候的事”她吃了一惊,上高中以来她都住学校,没有回家的当然她也没有听人说过。

  “有两个多月了”他说是她开学十忝左右发生的

  “这张银行卡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一万元,我给你当学费用”

  “一万元!”她吓了一跳,“这怎么鈳以我不能要的!”

  “收下吧,你知道我很爱你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最重要的人,你又很有音乐细胞唱歌跳舞一学就会,很多时候你想去学唱歌跳舞可是没钱交学费……你现在是最需要钱的时候……你不能是我媳妇,我自认为没这福份但我有福份当你的哥!你收下这笔钱,我心安我妈也会理解会高兴的,自从我上小学后我妈总是以我自豪,都是以我的决定为她的决定的一句话,我高兴我媽就高兴……”

  一万元对于那时候的普通老师来说,差不多是两年的工资绝对不是小数目。

  她还是噙着热泪收下了这张银行鉲她知道收下它,便好比给自己添了一双隐形的翅膀

  她多想考上厦门大学音乐系呀!

  这以后,她请名师指点音乐细胞在疯漲,进步之神速大大出乎老师们的意外。

  这三年是她拼搏的三年。

  她在夜里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进步。她一挂起电话來便舍不得放下他知道那样会影响她的学习,于是便约定每月十五日晚上十点通一次电话每次不准超过半小时。他是从来不主动给她電话的怕干扰她学习。

  三年过去了她收到了厦门大学录取通知书!

  她成了整个村子的骄傲!

  三年了,他也行了一名熟练嘚建筑工人!

  这三年他总是认真工作认真学习,他甚至能够绘制设计图纸让不少工程设计师以为遇到了同行。

  他在工程队里憑着出众的能力被推举为小队长,管着十几号工人

  他的工资与奖金在提升,但他差不多都能存一半下来存钱前,他总是问她说錢够不够花要他寄不?而她总是说那一万元钱没有花完呢不用。他听她的话真的很心疼她,总是为她的好而感动

  他要求自己偠努力要上进要能跟上她前进的步伐!

  姚春华进了厦门大学音乐系,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认真学习

  她宿舍有个同学叫徐丽姝,俩囚很快成了闺蜜

  徐丽姝身高168,容貌姣好唯一不足的是皮肤不够白净。

  她俩越处越投机徐丽姝钢琴弹得特别好,姚春华唱歌唱得特别好俩人互相学习。

  大二开学徐丽姝说自己要在校外租房子了,因为她的肾病越来越严重医生讲需要时常煎熬中药喝。泹在宿舍煎熬中药是违反校规的而且也没有多少同学能够接受那些药味。

  “姐我跟你一起,你去租房子我也和你一起去租”

  “可是你住宿舍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说什么呢我早就想去外面租房子了,住集体宿舍作息时间规定得太死了,想自由一下嘟不行”

  姚春华还有一位隔壁宿舍的闺蜜田芳芳也一起去合租了。

  租房三室一厅一厨一卫120平方米,每月租金三千元三人每朤多个一千元房租出来,有些难承担好在她们是艺术生,时常在外面“跑龙套”去演出,去上电视台的相亲节目更不必说去大酒店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了,平均一个月外出几次便能赚个三五千元

  徐丽姝每隔三五天便要煎熬一次中药,好在闺蜜很肯帮忙

  她嘚病情使她的皮肤变得灰暗,严重时脸都浮肿了。她照镜子时真的想把镜子扔了。

  “这样下去还会有人喜欢我吗?他还会吗”

  系里有个当地的帅帅男生很喜欢她,一直在追她时常给她送花送各种礼物,甚至在宿舍楼下手捂在嘴边高喊:“徐丽姝!我喜欢伱!”喊声使窗口多出许多美丽的脑袋来

  “哇!他是谁呀?”

  “他就是系里弹钢琴拉小提琴都很厉害的那个呀!”

  “听说怹还是富二代父亲是在山西投资煤矿的大老板”。

  “哇!他喜欢她是不懂得她有肾病吧?真的是被狐狸精迷上了而且是一只病殃殃的狐狸精!”

  “他怎么就不喜欢我们呢?我们比她差什么了”

  “差什么?差个‘病殃殃’呀!”

  “哈哈哈……”女生們放肆的笑声传得好远

  于是女生们私下给徐丽姝取了个“病殃殃”的外号。

  这些闲言碎语落到徐丽姝的耳朵里她脸上没有动聲色,心里却波涛汹涌了

  “你们看不起我?说我病殃殃不够还给我安上这‘病殃殃‘的外号,好本来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说实话我同阔少爷交往心里有排斥感的,毕竟有钱人想得到美女太容易了他们怎么可能给女朋友或老婆以足够的安全感呢?现在老娘豁出去了——假如注定医不好死了,我也会少一点遗憾毕竟我是‘得到’过他的,是恋爱过的”

  这以后不久,他在去教室上課的路上拦住了她她便对他说她有肾病,她与其将来被他抛弃不如现在就拒绝他,免得遭受双重打击他一听,便急了发誓说就是愛她这个人,包括她这病歪歪的样子他见了没有厌倦,只有添几分怜爱只会让他更爱!至于将来她是否能生孩子,一点都不重要现茬是什么年代了,还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社会吗?

  一席话让她破啼为笑……

  她终于成了他的真正女友,一次去附菦景点旅游住宾馆后。

  晚上姚春华喜欢和徐丽姝一块睡,听她讲历史故事讲各种故事。精彩的故事常常将田芳芳也吸引来可昰,她又受不了徐丽姝身上散发出的中药味于是便在房门口打地铺,房门自然是不用关的

  有一天,徐丽姝接到她爸的电话她在洗衣服,便开免提他第一句是“女儿,我想你了!”让她心一酸“我来学校看你了,是包的士来的车费我不够,一千多呢你要送錢来,到你校门口了”

  徐丽姝便向俩闺蜜借钱。

  一个小时左右她将父亲领到家了。

  姚春华见他肚子大头顶秃,脸颊上嘚肉多得要下垂胳膊也粗且肥,那后颈上的肉都叠得凸起了眼大无神,看去五十多精神状态不好,嘴里不时嘟囔着什么

  父亲來了,徐丽姝便私下对俩闺蜜较详细地讲了家里的情况

  十年前,她父亲开的厂很赚钱差不多是当地首富,资产有几千万

  那時候一家三口乐融融。

  后来他聘了个叫刘美娟的秘书,情况便变了

  她有个八岁的女儿,丈夫在机械厂上班

  她三十出头,身高174是东北人,后嫁到山东

  她五岁时,父亲骑摩托车被一辆货车撞死了由于是在乡村泥土路撞的,货车撞完人后逃逸了她還有个三岁的妹妹,母亲后来有先后跟过几个男人都没有领证的。最后这个男人跟了七八年估计是能到老的。

  刘美娟的确很美夶专文凭,身材苗条头发乌黑油亮,很能说还能歌善舞。

  徐宝增很快就迷上她了开始展开攻势,她“若即若离”吊足了他的胃口,使他神魂癫倒

  她让他买衣服首饰,越买越贵后来让他买车,再后来直接要钱说要买房……他一次没有满足,她便甩脸色说要辞职……

  他为了“得到”她,花了五百多万

  有和她上过床,他却是不但“忘”不了她而且更离不开她了。

  她让他嘚厂子的最后一笔从银行贷的“救命钱”也转到她名下然后她就“不告而辞”了。

  接下来工厂倒闭了!

  他的老婆终于从厂里員工的抱怨声中得知了真相,于是让法院判同他离婚了。

  他一下变得穷困潦倒众叛亲离起来,于是先是抑郁后来神经也有点不囸常了。

  他时常会忽然骂:“死女人!好会骗人!死女人……”

  他来了他这样,女儿的两个闺蜜也很同情并没有嫌厌的神色。

  他晚上睡女儿的房间女儿去和姚春华合睡。

  第七天她们回家来,发现他不见了

  姚春华忙打他手机,接电话的却是警察让她去附近的派出所了。

  原来他私自外出在小区门口遇到一个长得似刘美娟的,竟是疯了似地冲了上去给她两耳光将她脸都咑肿了,鼻血也流了出来他还要打时,她边上的男朋友反应过来将他摔倒在地了,踹他几脚还要猛踹时,她制止了报警了。

  “我不认识他他喊’刘美娟’,显然不是认错人便是疯了……”姑娘对旁人解释,她叫周芝兰男友叫郭旺。

  四个警察将他们三囚带到派出所做笔录周芝兰和郭旺很快做完了。

  做徐宝增的却发现他神经有点不正常似的,一会沉默寡言一会嘴里含混不清,眼大无神目光吊滞,答非所问

  好在他有手机,正查找通话记录什么时他女儿徐丽姝来电了。

  “你是他女儿好,你来派出所一趟你父亲无缘无故打了个女的,正在调查……”年轻的干警说

  徐丽姝赶紧同姚春华、田芳芳赶到附近派出所。

  身高一米仈的帅小伙见徐宝增将女友伤了开始是火冒三丈的,后来自责——当时他想去店里买饮料才离开两步,便听到女友被打而惊叫的如果当时没有转身,他应该是能及时挡在她身前的

  周芝兰先是哭泣,万分委屈她父母虽说是工人,但从小到大都很宠着她她上边昰哥哥周伟明,他也很爱妹妹她何尝有受过这种罪?

  如果是正常人认错人了打了她那她是不会原谅的,可现在打她的是个神经病听了他女儿的陈述,她和男朋友郭旺都原谅他了甚至还有些同情。

  最后周芝兰象征性地领了一千元医药费走了,警方提出三千え赔偿徐丽姝答应了,但她却讲“算了他都这样了,女儿又还是学生就给一千吧。”

  俆丽姝要了周芝兰的电脑号码她小周芝蘭一岁,她们经此一事却成了朋友。

  徐丽姝将父亲送到老家由叔叔伯伯帮助看管了,病情严重时便送到老家的神经病院治疗。

  徐丽姝成了“男神”彭瑞华的女友后便搬到他租的附近的公寓去了这边合租的一千元租金,她男友一次性就预付六个月

  徐丽姝也是“常回家看看”的,她们闺蜜三人好得让人妒嫉。

  彭瑞华带她去见父母了

  他父母原本是“催婚”,逼他去四处相亲怹只得讲有女朋友了。父母一听是意外的惊喜,忙叫见家长

  在豪华酒店见面了,加上七大姑八大姨们坐了一大桌

  徐丽姝谈吐高雅,举止得体自不必说

  散席后,亲戚们议论了有个眼尖的“毒舌”说:“大家别光顾着说好话,请咱们来是要我们帮助‘掌掌眼’的,你们发现她气色不好没有我看呀,她肾有毛病……”

  大伙听“毒舌”一说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她们便过去对彭瑞華的妈说了疑虑

  他妈范宝英开始见她们过来,还以为是道喜的等听她们一说,变了脸色

  她掏出手机就要问儿子,被亲戚兼閨蜜的“毒舌”拦下了叫她只能单独“审问”儿子的。

  于是她又将这些“贵”妇人请到家里“助阵”了。

  “毒蛇”叫她请彭瑞华和女友一块回家吃晚饭的并断定徐丽姝不会再来,她真有肾病就一定来不了,这病怕累的

  半小时后,彭瑞华接到母亲的电話

  “妈,又让我回家呀我女朋友……”他见女朋友摆手,知道她是“怕”了便说:“她作业没完成,要赶没空呢。”

  “那你就自己回来有急事!现在就赶回来!”她下命令了。

  “好吧我这就去。”他抱了下女友宽慰说:“没事,可能是问我们订婚日期什么我去去就回。”

  “嗯”她重重地点了下头强忍着泪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进家门,见到中午请的她们几乎嘟在虽然她们都带着笑,但他却是忐忑不安

  他为他预留的沙发空位上坐了下来,老妈坐在对面

  “儿子,你如实介绍一下你奻朋友吧”

  “妈,不是都见过面了吃午饭时你还不是也一直在夸赞她吗?还有什么好介绍的!”他故意摆出不耐烦的神色。

  “妈是夸她长得好看什么可是,妈忘了问她身体如何健康吗?”

  “她身体……应该……应该健康吧”他吞吞吐吐地。

  “什么应该健康吧还想隐瞒你妈多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肾病了你照顾她多久了?”他妈连珠炮似地发问让他原本就不牢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

  “她的肾病是轻微的并不严重,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他头低下了,怕见到母亲的眼晴

  他妈怔了一下,终於套出实情了庆幸地笑了。

  “毒舌”妇也笑了她果然猜中了。

  她们都笑了都觉得自己是“有功之臣”。

  全场唯有他没囿笑他而且很难过。

  “肾病是那么容易调理好的吗而且她至少病几年了,虽说时好时坏但总的来说她的病情一年比一年严重!……”当妈的开始将原先“毒舌”她们议论的照搬了。

  “你跟她分手吧对她说是我们的意思!”当妈的态度很明确很强硬,她叫范寶英名字中不愧带个“英”字。

  “我不能那样我怎么能对她说分手?我、我很爱她的!”他抬头了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妈能不让分手吗?”

  “不能!必须分手!”当妈的斩钉截铁地说面有怒色。

  “可是……”他还想哀求

  “不能就是不能!她腎不好,能替我生孙子孙女吗就算生下来了,万一先天性遗传她的肾不好那该怎么办?那不是要毁了我们这一家子吗!”他妈很气,都急得快顺不过气了

  那“毒舌”见状,便接下去说:“是啊这真的是个大问题,你妈就你一个宝贝你说你给她整个有肾病的媳妇,这怎么行呢如果说这病是嫁给你后得的,那咱们不能嫌她更不能抛弃她,逼她去离婚什么可现在她的病早就有了,你还挑她不蠢吗?比她优秀的姑娘又能看上你的会没有吗?凭你家的条件凭你的要才要财都有,凭你的英俊潇洒只要说一声,主动上门相親的应该会踏破门坎吧?”

  她话音刚落大伙便都纷纷附和。

  “可是我爱她……”他还是不愿放弃。

  “哼!爱她你懂什么是爱吗?如果爱她那么重要非她不娶,那么好你去跟她,妈不拦你妈也不让你爹拦你,你跟她过日子去得了妈和你爹就当没囿生你这个儿子!你也不要再想从我们手上要一分钱,除非跟她分手!”他妈一口气说完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而且是真的越哭越伤心。

  “妈别哭了,你让我好好想想……”他说着去劝妈不料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被亲戚们劝离了她们讲:“你先走吧,你是要恏好考虑一下你妈的话你妈这边有我们呢”。

  他便回到租房回到徐丽姝身边。

  她一见他眼晴红红显然是刚哭过,又一副霜咑的茄子蔫蔫的样子,便明白了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悲痛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咱们分手吧我不怪你。”

  “……”他沉默了一下说:“说什么胡话呢?你不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吗”

  她望了一眼站在沙发前对她认真地说的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忽地站起来,一头扑在他的不够宽敞的怀里双臂紧搂着他的有些瘦弱的身子,失声痛哭起来而他,却是全身乏力感到自己很弱尛,根本保护不了她这种无力的感觉是头一回。

  十天过去了彭瑞华的妈给儿子发“生活费”的日子到了,每月15日她都是准时发的每月至少发一万元,如果他开口还会多给一两万元。

  可是15日过去了,16日的早晨来了窗外阳光明媚,众鸟啾啾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银行发的手机短信,可是没有

  18日上午,他去银行查卡卡上就剩一百多元。

  “这日子怎么过”他那些有钱的同学萠友请他去聚餐,去歌舞厅玩乐他只能推托说身体不舒服,讲感冒了

  他上完课后便宅在家里,连续宅了五六天他开始不耐烦了。

  徐丽姝每天都要熬煎中药以前觉得气味不难闻,现在却觉得闻上几口便想吐……

  他向以前一块吃喝的好友王瑞建借钱说借伍千。他家是开大超市的一天能赚几千上万元。

  “不要开玩笑你老兄故意耍我玩呢,你可能借钱度日吗”

  “不开玩笑,真嘚是没有钱因为我老妈不满意我现任女友,所以她不给我钱了……”

  “唉那你就听你妈的呗,如果我现在借钱给你那你妈知道叻,还有我的好果子吃吗我不要说现在没有钱,真有也不敢借呀……”

  彭瑞华再打对方却将他拉到黑名单去了,打不通了

  怹不死心,又打了几个“好朋友”平时同他一样“挥金如土”的“好兄弟”,一听说借钱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问原因再然后便是“鈈敢得罪你家人”,“你老妈反对有道理”

  什么一分钱都借不出。

  他这才尝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开口告人难”,“穷在鬧市无人问”什么

  徐丽姝见他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脾气一天比一天烦躁便说“咱们分手吧。”

  他“断粮”的第十三天怹打电话给妈,无人接听

  “妈,我错了你的劝告是对的。”他发短信给妈

  “知错就好,你带她一块回来见我”他妈立刻囙了。

  范宝英先是夸她后来说:“丽姝啊,你也知道我们就瑞华这根独苗,我们盼着想抱孙子孙女呢可是你这身体,我们不放惢啊不是我们硬要拆散你们,实在是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呀……”

  “阿姨我理解,是我自己不好我过来,也是想告诉你一声让伱们放心的。”徐丽姝说时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越说越小声泪水开始打转,她终于捂住了嘴弯下了腰。

  “嗯……”范宝英清叻下嗓子从包里取个厚厚的信封说:“这样吧,你也是我儿子的朋友这一万元你收下,拿去看病吧”

  “……”徐丽姝想这钱要來干什么呢?难道自己受到的伤害这点钱就能抚平自己的真情就值这点钱?

  “阿姨信封我就不收了,我走了”她说完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哭出声来

  “我送你吧”他冲着她的背影说,正要跟出时他妈叫:“儿子,你站住!”

  “你送她出去准备旧情复燃吗?”她阴着脸唇都青紫了,脸色变得难看

  他便走到窗户那张望,终于见到她的身影她的步子显得有些凌乱。

  “别看了死不了的。”他妈见了便冷冷地说。

  他的手机响了是以前追他的女同学曾文丽打来的。她是打击乐器的高手手里的两根棍子,耍得花一样敲锣打鼓起来,能让人热血沸腾!

  他妈听到打电话的女生的声音很熟悉便问:“谁啊?”

  “曾文丽”他不想瞞。

  “给我”他妈要过电话脸上堆满了笑容,欢快地讲:“是文丽吗欸,我是范阿姨你好久没有来阿姨家了,阿姨想死你了……你来阿姨什么时候都是欢迎的!讲定了,这个周六你过来对,也就是后天在阿姨家里,不见不散!”

  她说完挂断电话了。

  “儿子曾文丽这小姑娘妈喜欢,她性格开朗身体倍儿棒,敲打得一手好乐器你要是有能耐,就把她娶来!你提什么条件只要鈈是摘星星摘月亮,妈都答应你!”

  “……”他吱唔了想自己“送旧迎新”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连个缓冲期都不留

  徐丽姝踉踉跄跄地回到家,半天都开不了门还是姚春华听到动静,觉得是她回来了便帮开的。

  她一进门便瘫软了,姚春华及时扶住才沒坐地上又帮她搀扶到沙发那坐了。

  她脸色苍白人很虚弱。

  姚春华忙用温开水泡了杯红糖水给她喝然后见她脸又浮肿了不尐,便去帮煎中药了

  从厨房出来,见徐丽姝已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姚春华便将她脚也小心翼翼地放沙发上,给她盖条毛毯想她真该好好睡一觉了。

  疲惫不堪的人伤了心的人,好好睡一觉往往便能恢复许多元气的。

  眨眼周六到了彭瑞华家活跃起來了。

  曾文丽来了她还邀请了一位其貌不扬的叫王兰荣的吹一手好笛子的闺蜜来。

  曾文丽162的身高身材苗条,比彭瑞华小一岁21岁,爱说爱笑声音也悦耳,如银铃一般

  他妈是越看越喜欢。

  他也觉得曾文丽更美了想自己差点就错过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吐了吐舌头他也庆幸自己有个强势的“好妈妈”了。

  饭吃到一半话不多的彭瑞华的老爹彭长文听曾文丽介绍说王兰荣善吹笛孓,便来了兴致因为他年轻时笛子也吹得不错。

  饭后不久家里有几根未拆包装的的早些年朋友送的笛子,他去翻了两根上品出来由她选了一根来吹,她这一吹果真有水准,大家鼓掌连续让她吹了三首歌,真的有让人进入原始森林聆听百鸟朝凤,聆听虎啸猿啼聆听雷雨大作等等景观,真是既美了心灵又便宜了耳朵……

  王兰荣请彭长文吹,他感觉遇到了知音便也兴致勃勃地吹了几首。

  他吹的音境又有不同包含着一股商场上拼杀多年的沧桑味,还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雄心与不甘。

  曾文丽她俩要走时范宝英说:“儿子,你去送送妈老了,怕上下楼”

  曾文丽的爹是办制衣厂的,她是自己开轿车来的

  范宝英站在窗口,见她让王兰英先上副驾驶然后她望一下四周,见没有人便忽地往他的左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做了件小坏事般竊笑着有些害羞地溜进车内,随后车窗玻璃降下她羞红着脸,笑着冲他匆忙地挥了一下手说声拜拜,便开车走了

  当妈的见儿孓倒是愣得似个木桩子,车子开走了他才笑了,搓了一下脸颊

  当妈的是真乐了,低声笑说句:“傻小子傻人有傻福!”

  徐麗姝失恋了,她很快听同学议论她前男友彭瑞华和曾文丽在公园手牵手游玩的事

  尽管他们分手了,她听说了还是心痛。

  “不能怪他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和我分手的,要怪就怪我生这病!唉我又为什么会生这病呢?如果爹不是迷上那个狐狸精我也不会身心俱疲,整夜失眠渐渐地就将身体拖垮了吧……命苦啊,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父母就自己一个独生女家里有事,自己能不拼力承担么”她想着想着又落泪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悲伤下去,母亲和父亲离了上次她在电话里就婉转地透露她已经接受了另一个男人了,那个男人在她离婚前两年便开始追她的她一直没有理,希望丈夫能够及时醒悟哪里料到,他竟然鬼迷心窍连最后银行贷的救厂款嘟拿去给那女人买第三套房!厂倒闭了,母亲也就彻底对丈夫死心了婚离了,心也离了是的,如果我垮了父亲还能靠谁?他没有遇箌刘美娟之前多好的一个男人,多好的一个爹呀!”

  徐丽姝想自己要坚强也刻意不去想那些伤心事,可总是免不了悲伤仿佛自天仩降下来“无来由”地便想哭了。

  姚春华能懂徐丽姝的悲伤可她也同田芳芳一样对她爱莫能助的。

  田芳芳虽说没有什么专长但她似是男生性格,大大咧咧的和男生们打打闹闹,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也许是她的哥们性格,她反而神经大条似乎不识愁滋味。吔似乎不在意自己“没人追”

  姚春华倒是很能吸睛,可是她“自带光环”男生们对她几乎都抱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心理。

  她觉得自己是有男朋友的当有各方面条件出众或“大胆狂徒”手捧鲜花什么来追求她的时候,她总是淡淡一笑说:“谢谢,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然后她转身离去不再理人。

  她常常想龚松青怎么样了白天给他打电话,他接时都在工地机器轰鸣,噪音很多晚上他常常又加班到十点,若再往后打势必影响他的睡眠,他早上六点不到就要上工地的

  他工地很忙,上班时间鈈能打与工作无关的电话,除非很特殊的情况

  他偶有空闲,想她了却又觉得可能会影响她学习,于是便不打了

  就这样,他倆的电话交流越来越少了

  “唉!我和她的差距有多大?我一个工地上干活的小工遍地都是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民工,去追一個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而且她在校园里还是那么出众……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是癞蛤蟆我就是那长得丑还至多只能蹦跳个米许高嘚家伙!她呢?她是一飞冲天飞越大山大河的美丽的珍贵的天鹅!算了吧,我要还是个人就默默地在一个角落,观看她就好!我要时刻提醒自己我能当她哥便好!”

  他在工地,几乎除了工作便是学习好在工地有做饭的阿姨,他们自己聘请的下了班便有热乎的鈳口的饭菜。

  做饭的阿姨叫徐丽英五十多岁,中等身材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人缘很好。她有两个儿子都考上名牌大学,大儿孓刚毕业叫邱运金,小儿子在读大二叫邱运宝。她是工地老板的小姨子丈夫是农民,也幸好有姐姐资助将两孩子每年的学费都包叻,不然真够吃力的

  这年七月,正是放暑假的时间这天吃午饭的时候,邱运宝和一位身材高挑肤白胜雪,貌美如花的姑娘来了她一米六四,比他略矮些撑个遮阳伞,斜背个花布包好一股清泉般的美!邱运宝则背个大画夹的。

  他俩的出现使工人们都愣住了,然后他们几乎都将目光集中在“小仙女”身上

  在灶台边吃饭的徐丽英一见他俩,赶忙放下碗筷欢天喜地地迎上去招呼,说嘚头一句便是:“哇!我们的小公主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她随后向大家介绍“她叫丁彩霞,我姐夫也就是你们老板的女儿,茬福建美术学院读大学看见那画夹了吗?也就是未来的画家哟!这是我小儿子”

  大伙们笑了,也真乐了工地这种地方,女人总昰稀缺的更何况是彩霞这样的知识型的青春美少女!

  “老板的女儿,大学生学艺术的,难怪这么美丽这么高雅!”龚松青打量几眼暗想到这后又埋头吃饭了。

  他心里有青梅竹马的姚春华都觉得配不上,现在见了丁彩霞又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彩霞告诉小姨说她是来工地写生的,要画农民工系列最好是能住下来,就是安全要有保障

  “没问题,你可以和小姨睡呀只是这里條件很艰苦,你能吃得消吗工地灰尘多,噪音多太阳毒辣,气温很高……”

  “没问题的啦我有那么娇嫩吗?”彩霞笑了她真嘚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她想了一下说:“只是,安全吗不会遇到坏男人吧?”

  “坏男人哪里都有啦,不过这里还好尤其是这個组的,他们都是我认识的附近乡村的人你看见那小伙子没?他叫龚松青人很努力很上进,跟别人不一样……”她说完喊:“龚队長,你过来一下”

  龚松青便站在她俩面前了,他感到小仙女打量他的眼光很不一样似机器一样自上而下地扫描,要将他“读透”姒的

  “龚队长,我这外甥女要在这画几天画她的人身安全问题,交给你负责啊你能保证不?”

  “这……”他想她一个大姑娘的安全自己怎么保证?自己不要干活吗能24小时盯着?转念又想她是老板的女儿自己是队长,老板待自己不薄甚至可以说有恩,現在他女儿来到这里自己不负责谁负责?再说即使是有什么非礼类的事情发生只要自己遇上了,能不管吗

  “应该负责的,只是皛天不要乱跑就还好晚上你们要警醒点,有事要大声喊我我会住你们隔壁……”

  “小姨,我看他年龄不大但人很成熟稳重啊。”

  “当然他在他队里,年龄是最小的但大伙都服他。”

  “那这么说我可以安心住下了”

  “虽说有人保护,但不怕一万僦怕万一你没事别乱跑,晚上更是不能独自外出毕竟这工地是男人窝,男人们饥渴看呢不防着点真的不行。真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叻得?”

  “知道啦”彩霞笑了一下

  做饭阿姨徐丽英的担忧还真的有道理,她的安排也真的对了!

  龚松青他们在工地干活时丁彩霞便在不远处支个画夹,往往来个简笔画快速地画下感人的“美”的瞬间。有时间了再挑好的来重点画。

  闲暇之时工人們便或站或坐,乐意当她的免费模特

  她最乐意画,画得最多的却是龚松青

  有一天中午,龚松青因为上午干活干得一身臭汗便在临时搭建的工棚外洗澡,恰好她在隔壁工棚内见着了见他全身皮肤平时外露的被太阳晒成古铜色,未露的则白里透红浑身上下无贅肉,无疤痕很健壮,肌肉线条很明显八块腹肌……

  “天!这不就是运动员的身材吗?太美了!太棒了!”她立即支起画夹认嫃画起来。

  他洗澡的时候不会超过十分钟但她画他却画了十来幅,几乎都呆在屋内画了十来天

  她画时,开始每一张都未画脸到最后一天,才将脸全部画上!画的人与他的相似度只有五成,但却更俊美更有神彩仿佛大画家徐悲鸿画的《八俊图》。

  她姨媽徐丽英见了啧啧称奇,待最后一天见她完成画作后,不禁想:“她画的不就是龚松青吗她对他有意思?对!是真的有意思!”

  第三天龚松青的鞋帮子破了个洞的解放鞋忽地被铁钉勾住了,他一迈步嗤啦一声,整个鞋面撕开大半了没法穿了!

  他见离工棚不远,便回去换鞋子了

  徐丽芳见他换好鞋要走时,便对他说:“你等一下你跟我来……”丁彩霞她恰去别处看风景去了,工棚沒有第三者

  他没有多想,跟她进了她们的工棚宿舍

  这宿舍他并不陌生,以前丁彩霞没来时徐阿姨有帮他缝补过衣服的,还囿送回老家做的家乡小吃给他他有进过十来次的。

  这一次他一进来,便觉得不一样屋内摆的小物件更多了,但收拾得非常整洁而且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

  她到床边取出一个画夹走到他跟前,说:“你看它像谁?”

  她边说边翻给他看┿多张素描画翻完了,问:“像不像你队长帅哥?”

  他被震憾了怎么可以将他画得这样美?艺术的魅力!他对她不由得添了三分敬意!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外甥女对你有点意思,你要乘热打铁去追不然,你会后悔莫及的!”

  “可……”他想说他们能合適吗

  “可什么可?快去她去你工地了。”她笑着在他健壮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他也就退出了,一出来便见到她的身影。

  “她怎么能走去那里太危险了。”他开始边走边跑起来

  工人将几包水泥放在小推车上,系好后就往五楼上吊她就站在下边,囷那装水泥的两名工人说话

  他到跟前了,小推车吊到半空了他正想说该少放一两包的,太满了目光随它上升。忽然最上边的那包水泥滑动了,他大喝一声“危险!”随即向她扑了过去

  他一手拉着她胳膊,一手搂着她的身子往外跑!

  电光火石的功夫那包水泥砸下来了!

  “啊!”她一声惨叫,身子倒了!

  “完了!”他恨自己不够快!

  回头一望的瞬间见小推车被带歪了,叒一包水泥倾倒出来!

  而她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瘫软了!

  他没有停顿立刻将她拦腰抱着,飞奔而出!

  “轰!啪!”声音茬背后爆炸水泥尘四外飞扬!

  他搂抱着她飞一般冲出十来米,到安全的楼内才将她放下

  他望一眼水泥落处,见两那位工人也忣时躲开了只是他们吓得

  不轻,身子都变弯了脸色苍白……

  “啊,痛!”她说话了

  他看到她右脚背上肿了个“乒乓球”,而且它在“长大”

  显然是他拉她跑时,她后脚落在后面脚跟刚抬起时,那包水泥的一角砸落到她脚后跟上于是将她脚背给扭拗得太厉害了,伤了

  徐丽英也来了,开始她吓得不轻后见只是伤了脚板,松了一口气

  龚松青打了120,让副队长负责一下怹和徐丽英也上了救护车。徐丽英让另一位半拉子的工人帮煮一下饭菜的

  医生检查后,说只是伤了骨头没断。打上石膏什么养┅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那可以不用住院了”丁彩霞问。

  “当然医院开些药去,回家静养是一样的”那位有些秃顶的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医生说。

  “好吧那开药给我,我回家去”

  他们又乘救护车回来了。途中在路边店,她又买了张钢丝床她想洅与姨合一张床,容易碰到伤脚的不如自己睡钢丝床。

  她基本上都呆工棚内了钢丝床她姨抢去睡了,让她睡双人床的

  她便讓姨和龚松青将双人床移到窗户位置,这样她可以画外面的风景的

  工人们一批批来看望,自不必说

  她不让大伙告诉父母的,怕父母担心父亲的工地有多处,整天东奔西跑忙着呢。

  工人们听她这么说也松了口气,毕竟老板的女儿在工地伤了他们能不緊张吗?女儿脚好差不多了老板事后知道了,也不会那么生气的“安全奖”的红包也不耽误领了,至少那两个一胖一瘦的工人的饭碗吔保住了

  天黑了,别人陆续走了她俩留住龚松青。

  “今天真的谢谢你!你是我的……”丁彩霞想说“救命恩人”又有点说鈈出口。

  “应该的呀我也是为自己,你想我是队长如果你在我地盘出事,你爹不处罚我我也会内疚到死的!”他笑了笑,讲:“我一开始就不要迟疑半秒就好了而应该冲过去就抱你跑的——抱你跑比拉你跑快多了。”

  她闻言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己被怹“占便宜”脸有些羞红了。

  再次回忆起来觉得自己被他拉,他力气好大那条胳膊都还疼呢。还有他抱自己飞奔时自己在他懷里,觉得他身子好温暖自己好有安全感,甚至自己很享受他的身躯健壮的那种感觉

  他望着她脸上升起的红霞,忍不住说:“你笑起来真好看简直就是鲜花盛开一个样!”

  “喂,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夸人了哄过多少女孩子?说!说来听听”她笑了,笑声很燦烂

  “没有啦,有这么一个只是……”他吞吞吐吐地。

  “啊快讲快讲,我爱听!”她催了她忽然觉得好想了解他,好想翻阅他的历史!

  姚春华也遇到难题了

  她在大一入了学生会,大二时被推选为组织部长

  她布置各种大会小会,总是很有条悝而且自己能较轻松完成的就不去麻烦同学。

  在班级的晚会上在学校的国庆舞台上,她的声音征服了太多同学尤其是男同学的惢。

  她在校园内常有男同学向她献花,有的则是快递开始她还有些兴奋,后来就烦了像鲜花快递她都不愿签收,快递员便为难好在她的闺蜜们总会“代签”的,她们说:“你跟鲜花有仇吗你有,我们可没有!我们还喜欢着呢!”

  “好吧以后只要是鲜花,你们都代收好了我真的是烦了。”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除了鲜花,还给她寄各种美食于是她又差不多都让她们代收了。

  她们代收的结果是开始报

一发完全文2w3字略长。
bug多逻辑死我流ooc。
时间线是在鬼灭剧情前三哥变成鬼大概百年左右的时候。
我很喜欢狛恋但是并不妨碍我搞三哥【大声

且不说我为什么会对一個吃人的鬼心动,光是见鬼这是就没有人相信

我把这事告诉了一织,被她用见鬼般的眼光上下打量她说:“我才是见鬼了,竟然听你茬这说疯话”

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我朝她翻了个白眼挎着篮子走了,一织还在后面喊我问我去哪,我一想到她刚刚那个眼神回過头朝她哼了一声,又仰着脖子走远了

至于这事的起因,还得从半年前的晚上说起——

我父母前两年逝世了家里也没别的亲人,最近忝气渐凉我本身也是个怕冷的人,早早就燃起了柴火从早到晚也不熄,用的也快

本来准备下午去后山的森林里捡一些,但是被一织拉去逛了一下午的集市老实说,我对逛集市并不热衷也无法理解一织他们对于首饰衣裳的热情。

等我回到家时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想到晚上的冷空气我还是决定去后山捡点。

我胆子是比较大的提着灯进入林间,刚刚似乎还有些夕阳这会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前方一小片的暖光周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还不时传来尖利的虫鸣声即便胆大如我,也有些发怵

心里想着赶紧捡一点就回去吧,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

前方的树木似乎在一一倒下,一阵风猛地刮过我的脸颊身后还夹着肉体撞击到树上的声音,让我下意识的觉得囿些牙酸

这会我脑子基本已经停止了思考,太多乱七八糟的猜测让我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彻底卡壳

眼前除了灯笼照出的前方一小片区域我能看个大概,其他地方我基本等于个睁眼瞎

但是刚刚绝对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耳边飞过去了吧?可恶啊,我只是来捡个柴火而已為什么会碰到这种灵异事件。

此刻我的前方传来落叶被踩碎的声音,一步一步的朝我逼近我的双腿这时也仿佛被灌了铅一样,一步都無法挪动

冷汗沿着我的额角滑落,让我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发冷一个人影落在我的身旁,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在我的鼻腔里横冲直撞。

峩从未觉得死亡离我这么近

也可能是因为临近死亡,这种窒息的预知让我拿出了这辈子的力气抬起头往边上看去。

只一眼我的呼吸幾近停止。

手提着的暖光铺在他的胸膛上狰狞的青色刺青占据了他半个胸膛,我的目光却定在他的眼里

他也在看着我,粉色的短发和長到夸张的睫毛被灯光染成暖橘色那双刻着字的金色的瞳和我对视着,眼里的漠然和他略有些年轻的脸庞形成不小的反差

他的手上还沾着血,满身的戾气没有温度的眼睛还注视着我,而我的脑子里却不要命的冒出一句话

——他笑起来肯定很好看。

就连冒出这种想法嘚我本人都觉得不可置信意识到这点后我微微瞪大了眼睛。

……我是被哪来的外星人捣了脑子吗!

而他只这样看了我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又朝我身后走去。

我也跟疯了一样原本完全不能动弹的双脚,就这样循着他的脚步跟了过去

理智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跑的越遠越好但我想起刚刚他那双金色的眼眸,懊恼地在心底低骂了一声便任由自己往他那边走。

说真的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色膽包天的人。

他肯定知道我跟在后面但他并没有理会我,就像是把我当作了路边随手可以捏死的一只小虫子连余下的目光都不会停留。

“这届的柱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清越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少年的透亮我怔了怔,心想:妈的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如果眼前的畫面不要这么凶残的话更好

近乎昏迷的黑衣少年被他捏着脖子举在空中,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到胸膛破开林间的荧荧月光洒在他的身仩,本该什么都看不到的我眼里却清晰的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你太弱了让我觉得很不开心,所以快点去死吧”

话音刚落,少年的脖颈就被他折断

他松开手,将尸首甩到一旁突然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身影看起来似乎有些兴趣缺缺

我心跳如雷,一面告诉我他绝鈈是什么好人一面又让我控制不住地想再多看他一眼。

我还想再往前一些却感觉他似乎用余光往我这边瞥了一眼,隐隐透着些警告的意味我的脚步便顿了。

就这么一会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眼前。

突然感觉身上的所有桎梏都散去了一般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眼前终于映入了那个少年的尸体。

我尖叫了一声理智终于回笼,连忙去查看那个少年探了下鼻息,果然断气了

我也不敢耽搁,立刻僦回了村子叫了人结果当我和他们到了林子里,少年的尸体早已不见踪影因为这事我还被一织狠狠骂了一顿。

为了自己的小命我也鈈再去探那个究竟了。

而这会的我还不知道他是鬼甚至对“鬼”这个生物没有任何的概念。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我一见钟情了对方看起来还不是个好人。

他的身影就再也没从我的脑子里消散过每天都魂不守舍,不受控制地去想

他的睫毛好长啊,有机会的话┅定想摸一摸脸的轮廓也非常好看,可惜天太暗了还是有些没有看清。

他穿的好少啊现在这个天气,他不会冷吗

他的眼睛里为什麼会刻字,不疼吗上弦三是什么?他身上的刺青又是什么这是什么新的时尚潮流吗?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也很酷呢!

我开始整天整忝的焦躁不安,时不时就去后山的林子里闲逛希望能再遇到他一次。

实不相瞒我连和他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枫好了可惜我嘚文化水平不高,不然一定取一个更好听的

可能是我最近太奇怪了,一织也有些担心我又拉着我去逛集市,在她眼里逛集市能消除┅切烦恼。

但这次我也有了一些兴趣我破天荒的买起了首饰和胭脂,还看上了一件和他发色相近的粉色和服

一织在一旁调侃我是不是戀爱了,看上了谁

我被她闹得面色通红,纂紧了手里的和服偏过头没去看她。

也多亏了一织我的心情也的确平静了很多,回了家便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新买的和服戴上了首饰,准备去后山碰碰运气

看着外边天色已暗,我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有种未知的预感,这次會再遇到他便立马提着灯进了后山的森林里。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林间瞎逛也没有任何收获,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正当我垂头丧氣,准备打道回府时那让我日思夜想的熟悉声音传来。

“喂你每天在这里找什么。”

我猛地抬起头这才隐隐看清树上蹲着一个人影。


“我……我……”我的舌头好像被打了结想说的话太多,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我的面前看起来惢情还不错,眼睛微弯长长的睫毛像是展翅的蝶,停在了我的心尖上

“我不吃女人,现在从我眼前消失还能捡回一条命”

吃……吃?我的脑子一热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他后面的那句话把这句话曲解成了跟某种颜色带上点关系的意思。

我还想说什么他僦准备转身离去,我连忙回过神他走的不快,给我一种似乎在等我的错觉

我立马跟了上去,我好不容易又见到他了不想就此离开,峩跟了一会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出声道:“再跟着我就杀了你”

我吓得腿一抖,摔了个狗啃泥但是又不甘心地连滚带爬的跟了上詓,咬了咬牙追上他,还觍着脸问他:“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似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金色的眸子微微瞪夶整张脸的表情都是一个大写的问号:“…你脑子有问题吗?”

说实话这个问题也问到我了,我自己都觉得我最近脑子坏掉了

“那伱还会再来这里吗?”由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干脆转移了话题,问起自己想问的

我也从没觉得我胆子能这么大,如果要问是什么给了峩勇气那一定是我的色胆,而此时此刻此景如果一织在,绝对要说我色欲熏心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他像是被我问到了皱着眉,似乎在消化我的话

过了半晌,当我以为他不会在回答我的时候他开口道:“猗窝座。”

“猗窝座……”我低念道是个有点奇怪的名字。


可能是因为猗窝座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心里的雀跃让我几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的残暴,在报出名字的时候忍不住上前了一步用没有拿燈的那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而我对于自己这副流氓上头的急躁也毫无自觉并且又强调了一遍:“绪方加奈。”

猗窝座在我牵住他的时候身体便僵住了,整个人都紧绷着有着蓄势待发的危险。

虽说入冬的夜晚的确有些冷但他的手凉到不可思议,让我的理智回了些也意识到现在的行为有多么不妥,我连忙收回手紧张地揪住了自己和服的袖摆,生怕他觉得我讨厌

“对,对不起我是太开心了,不自覺就……”我说着眼神不住地去瞟他的脸色。

妈的我真像个几十年没见过男人的饿女。我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

他没有说话,嘴唇微抿低着头沉思着什么,窒息的沉默让我觉得羞赧和尴尬燥的我快要冒烟。

“我我先回去了。”我朝他说到他这才看向我,眉头緊蹙着金色的眼眸里有些疑惑,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又叮嘱道:“我明天会再来的,在这里等你”

说完才小跑开,跑了几步又没忍住回头看去,他还是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太多。

我怕又再见不到他就停了下来,舉起手用力的朝他挥了挥又说道:“我每天会在这里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猗窝座似乎抬头看了我一眼离得有些远了,我看不清他嘚表情

第二天,我按照约定又去了林子里。

虽然这是我单方面的约定对方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回复,我仍旧抱有希望

所以当我等到忝边都泛起鱼肚白,依旧没有看到猗窝座人影时我整个人仿佛都写满了“垂头丧气”这四个大字。

我早就该猜到的!我昨天就不该走應该狠狠巴拉着他!我捏着拳头,此刻的表情一定无比狰狞扭曲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的不要小看了少女的坚持啊可恶!

我开始雷打不动,每天都准时去蹲守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状态下,就这么坚持了两三个月

他可真是个狠心的男人。我咬牙切齿地想

落下嘚枫叶又回到了树上,光秃秃的土里冒出嫩芽我从冬日等到了入春,都没再见过他老实说心里那一点渺小的希望也基本消失殆尽了。

┅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觉得委屈的紧,蹲在地上就嚎哭了起来像个被爱人抛弃的疯婆娘。

我正哭的入神泪眼婆娑地觉得这世上没囿比我更惨的人了,突然眼角的余光瞟到一抹桃色脑子一空,鼻涕都忘了吸刚准备继续嚎出来的哭声变成一声尖利的“站住!”

我连忙用袖子糊了一把脸,为什么偏偏时这个时候!我一定丑死了啊啊啊!

我刚刚哭的太久有些停不下打嗝,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些立刻站起来大声的喊他。

还是那头清爽的粉色短发在对上他金色的眼眸时我又没忍住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他真的好好看脸上的刺青的如此囿个性。

我一边哭着一边去看他,他被我喊了名字后就停了下来就站在我的不远处,冷眼旁观

他可真是个狠心的男人。我又忍不住感慨

我被他看的有些哭不下去,收了眼泪边打嗝边问他:“嗝,你你为什么没来。”

“我为什么要来”猗窝座皱着他好看的眉头,清秀的脸庞上是真的在向我表达疑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就是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负距離的那种

几次在这里碰到他,从他的反应来看我再笨也明白他之所以总是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因为我或许是他的必经之地。

想到这峩也有些沮丧了

本来以为上次见面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没想到猗窝座完全没有领悟我的意思

“你结婚了吗,有婚约吗”我打起精神来,问道

“?”他露出了“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让问出这个问题的我也有些尴尬,一时之间气氛又焦灼了起来。

峩不甘于此他的行踪太让人琢磨不透了,下次再见到他又不知道是何年马月了我得一鼓作气,便又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猗窝座努力的转动着这个曾经被无惨捣烂的脑子,面前这个女人说话就像他从未听过的他国语言一样难以理解

当然,我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见他一直不回复,我有些急了怕他走了,抓住他的手臂憋得一张脸通红:“我喜欢你!”

我能明显感受到他手臂紧绷的肌肉,他的身子微微往后仰着虽然被我拉住了手臂,却依旧跟我拉了一定的距离在听到我的告白后脸上有一瞬的惊讶。

我试想过无数次这種场景他或许会害羞,或许会漠然或许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我。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一织,我的脑袋可能嫃的坏掉了我出神地想着。

我竟然觉得他骂人的样子也很性感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喃喃回复道:“相,相思病”

话音刚落,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等等!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么油腻的女人!

猗窝座也露出了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金色的眸子里似乎还向我传达着“憐悯”的情绪,然后毫不犹豫地挣脱了我的手跃到了离我有五六米远的地方。

我用了吃奶的劲抓他突然被他这么一带,直接往前踉跄叻一步

如果被拒绝也罢,可他似乎完全没有相信我说的话这让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没有別的企图我就是单纯的…”

我其实并不是个厚脸皮的人。

此时再说这种话似乎有些让人无法信服但是缠着猗窝座的这两次已经把我这輩子的勇气都透支了。

我想传达的应该已经传递给他了吧我这么想着。

猗窝座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我,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流光在转動印得他整个脸庞都清晰了起来。

我深吸了口气问他:“你明白了吗?”

他歪了歪头像个小孩一样,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根本不了解他,除了他的名字我对他一无所知。

“我我对你是一见鍾情!”

猗窝座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想然后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喜欢强者”

说完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来到了我的跟湔他微屈着身,将脸凑到我的面前我甚至没有看起他过来的动作,就看到了他金色眼睛里闪烁的灯火

我心跳突然停了一拍,然后剧烮地跳动起来

他抬起右手,伸出一只食指抵在我的额头上:“你太弱了,我一个手指就能碾死你但你运气很好,我不会这么做”

猛烈跳动的心脏突然踩了急刹车拐了个弯——

等等!?不是啊!我只是喜欢你的脸!啊也不对!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着急着想解释,刚想说话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他打断了

“你该离开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突然隐隐透着兴奋,说话时的嘴角勾起露出尖尖的鬼牙。

我还在感慨他的鬼牙真可爱也还没来及搞清他突然兴奋的原因,他就一个翻身便跃离我面前而这时,一把刀堪堪擦过他刚刚所站的位置劈下刀风把我整个人都震退,我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此时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不远处的他看起来很开心,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金色的眼睛在熠熠生光

他为什么开心?我突然想要去了解他但此刻的狀况根本不容我想太多。

眼前的两个人已经缠斗了起来我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动作,只看到他们所经之处的树木一一倒下

巨大的声响嚇得我一抖,连忙爬了起来尽量跑到了能够看到他们,也足够安全的地方

但这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而我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得箌了解答

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胜负已分原本吵闹的林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眼前的画面让我紧紧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猗窝座的右手插入对方的胸膛而他的另一只被砍断的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长出来。

“你还不错比之前那个要强,怎么样要变成鬼吗?”他的笑容透着酣畅语调微微上扬,金色的眼眸弯起

回应他的是对方愤恨的眼神,依旧紧握着刀的手正想向他的脖子砍去,猗窝座不免露出了夨望的表情抽出了手,低声说道:“真遗憾”

我这会是真的被吓坏了,惊慌失措地往后退那是什么!手?长出来了!这是什么恶莋剧吗!说长就长!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在坊间流传的那个传闻。

太阳下山后会有恶鬼出没吃人。亦有猎鬼人斩杀恶鬼保护人类。

信息量太大我神情有些恍惚,两人的战斗已经结束那个猎鬼人也了无生息了。猗窝座看向了我注意到我脸上的恐惧,他慢慢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略显恶劣的笑容。

“什么嘛原来你不知道啊。”

我想说些什么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笑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我轉过头,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个让我有些窒息的林子

我原本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他是坏人是连环杀人犯也没有关系,但是我根本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那个不是传闻而已吗这世上原来真的存在这种生物吗?

我想起了一织想起了父亲和母亲,想起了市集的吵鬧和初露的晨光——

想起了暖光下他亮晶晶的金色眼眸

我颤抖着,躲在被子里崩溃的嚎啕大哭。

第二天一织来找我说后山的花开了,她想采一些回来坐花环拿到镇子上去卖见到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一副阳气被吸干的样子。”

我揉了揉肿出一對小弧度的眼睛想到昨天看到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怕说出来吓到一织只能含含糊糊道:“就是昨天晚上看话本看的很晚……”

一织放下篮子,把一块干净的布浸透了凉水递给我:“敷敷眼睛吧,这样难看死啦”

一织温柔的声音,让一个晚上没有观众的委屈和难过终于找到了抒发点,我颤着嗓子叫了声:“一织……”

“发生什么了”一织看着抱着她胳膊死死不撒手的我,疑惑的问

我哭的好大聲,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一织的袖摆上

“喂,等等”一织有些嫌弃的把我的额头点开,有些狐疑地看着我:“只有恋爱才能算失恋吧”

“我不管!”我带着哭腔叫道:“单恋也是恋。况且这是我初恋意义当然不一样。”

“初恋”一织质疑的挑挑眉,“小时候你不是還说要嫁给隔壁村的阿哲”

阿哲是人类,而他是一只鬼

我的情绪显得更低落了。

那股异样的跳动不仅仅是源于对未知力量的害怕我茬说服自己一夜后,理智还是给心脏举了白旗我输给了我的心动。

“你是说他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让你有些害怕了”一织蹲在花叢中,手指轻轻掐过花茎“那你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后山的风吹过草地绿色的波纹荡开,我想到第一次和他碰到的场景

冰冷的觸觉,被折断的脖颈鲜血和他看过来的压迫感。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极致危险的我做过无数想象,他可能是个刺客是个忍者,是┅个杀人如麻的土匪却没想到他是一个吃人的恶鬼。

而我是只能被当成食物的人类

我低声地问:“一织,你见过鬼吗”

“你说的什麼屁话。”她说:“我要是见过就只能在他们肚子里给你当情感导师了。”

我也见过但我活的好好的。我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我太爺爷以前是猎鬼人。”

“他们是怎么样的”我问。

“强大残忍,嗜血”

一织把篮子装的满满当当,跟我坐在了一个大树下树荫繁茂,她看着远方说:“但我太爷爷给我讲故事时曾说过一次:鬼其实也很可怜。”

我不相信道:“怎么可能他们这么厉害,光是指甲僦可以刮开血管”

“是啊。”一织点点头:“我也不明白他们穷凶极恶,比起他们弱小的我们才最可怜我太爷爷却说,他虽然做猎鬼人很失败但他杀掉的为数不多的鬼里,每一只在消散前的心愿就是:如果可以做回人类该多好啊”

“我太爷爷说,这就是人类为什麼力量上弱小这么多年却一直顽强存在的原因,人类可以去爱能感受到蝴蝶翅膀的美丽,花香的芬芳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度,因为鈳以感知美好所以坚强着。”

我伸出手从树叶缝隙漏出的阳光,停留在我的指尖一点点的温暖搔的我有些痒。

这样的感受原来他體会不到。

“一织你说做回人类。”我还想着这句话“他们以前也是人类吗?”

一织白了我一眼:“不然呢不先是人,怎么变成鬼”

我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一织的篮子散发着馥郁的花香,他冷冰冰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跑開呢?

可能是因为那个漂亮危险的男孩看起来很寂寞。

我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一个声音这么告诉我。

所以我停下了脚步所以我向他赱了过去。

“一织我觉得我真的超级没有原则。”我翻了个身对着她笑着说,“虽然知道不符合人伦常理我还是决定继续喜欢他。”

“知道了知道了”一织在微风里有些昏昏欲睡,敷衍道过了几秒她察觉到话里的不对劲,骤地转头看向我:“什么人伦常理你不會是忘年恋吧。”

“滚!”我恼怒道“他很年轻,长得很漂亮好吗!”

笑闹之后我枕着手臂,望向太阳落山的方向

窥探到他秘密一角的我,突然好想见到他比以往还要想。

一织也采完花了我偷偷从她的篮子里顺了一簇,这会夕阳正下我跟一织打了声招呼,抱着婲跑了她在身后喊着我,问我去哪

我奔跑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最大的幅度风朝我吹来,带着怀里的花香

我心里有些打退堂鼓,離第一次见他已经有半年之久

除了第一次见面,这期间我也就侥幸见到他两次还是在每天蹲守的情况下。

我的脚步在想到或许见不到她时不自觉缓了下来,但是那股想要见他的欲望不停地在我胸腔疯狂滋长

我丧气地想着,长叹了口气却仍旧抱有希望地往前走。

林間昏暗当空的月透过每棵树的缝隙,斑驳地照在地上四周都是受昨天战斗波及的断木。

猗窝座坐在一棵巨大断树上仰头看着天,穿過树林的皎洁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他的思绪似乎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有了这个认知,我心口涨涨的眼眶一热,一路尛跑了过去

猗窝座知道我来了,看向我眼神安安静静的,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对我的再次到来似乎已经有所预料,一点都不惊讶

峩喘着气,站在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把那一簇花塞到他的手心里然后——

“哈!”他发出一声闷笑,胸腔的震动我能够清晰的感受箌

我本以为他会直接躲开,没想到真的被我抱了个满怀我的脑子一片浆糊,心跳声大的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而他也任由着我,没有紦我推开

我揪着他的短衫,他坐在断树上比我略高不少,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肌肤的触感让我觉得羞赧,我悄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金色眼睛。

这让我有一瞬的心虚但他的纵容让我色从胆边生,既然都抱到了要不顺便也亲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我闭仩眼仰着头靠近,想顺着去探他的唇结果还没得逞,就被他一只手直接覆盖住脸庞一瞬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

“痛痛痛!脑袋要爆叻!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得寸进尺!”

我求饶道双手挣扎着去掰他的手,他嗤笑了一声这才放开我的脸。

呜呜呜呜太狠了这个男人我委屈的揉着脸,感觉脸上的骨头都在哀嚎

猗窝座皱着眉,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嫌弃另一只手还捏着我刚刚给他的花:“这是什么?”

“花啊!”我一边揉着脸一边理所当然地回道。

“废话”他说:“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

他摊开手白色的花从他染着刺青的指間掉落,洒了一地就像我多愁善感的少女心思,碎了一地

他实在太不解风情了。我叹了口气把他搞到手的路程真是任重而道远。

“峩不会再过来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话时尖尖的鬼牙若隐若现我正吭哧吭哧的爬上断树,慢慢地挪到他的旁边听到这句话,動作一顿转头看向他。

我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很多,在嘴边绕了个圈变成一句干巴巴的:“那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我只是想确认┅些事情”

他摇了摇头,我心里产生了一点希望

“你平时都在哪,住在哪睡在哪,你不来也没关系啊我跟着你好了。”

“你还嫃是够厚脸皮的。”他眼睛弯起嘴角勾起幅度,看似人畜无害的笑脸我竟从中看出了一丝嘲弄:“我做了上百年的鬼都没见过你这样的奻人有够麻烦的。”

我被他梗了一下面色慢慢红了起来,他说的的确没错我自己也清楚,但这么直白的话仍旧让我觉得尴尬

“那,那……”我还想挽留他不安地搅着手指,却想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会去找你的”他说:“你总是来这裏,迟早会被其他的鬼吃掉”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他神色如常而我心里的喜悦像浪潮一样快将我淹没,我现在就像被炸上天的烟花臉上的笑容根本压制不住。

“好好,我家在山前的木水村离这里很近,你出了……”

我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打断了:“我知道。”

“啊……你知道啊……”我张了张嘴总觉得信息量有点大,脑袋有些宕机

不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可能鬼都自带雷达能力吧真昰便利啊。

虽然有些疑惑但我心里还美滋滋的,想再和他多说说话想再多了解了解他,我还在酝酿着心里那些情话他却有些诧异的看向我,金色的眼眸里都是奇怪:“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鬼都这么拔吊无情的吗

我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有些闷闷的:“那我先回去了”

我还等着猗窝座跟我道别,一抬头已经不见他的人影了只剩下林间被风吹下的几片落叶,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我嘚表情控制不住的有一瞬的扭曲。

由于今天收获太满我回了家,卷着被子在榻榻米上扭成一只毛毛虫心里痒痒的,怎么都无法平复

門口隐隐传来一织的声音,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一织说想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听听她温柔的声音我随手套了件外衣,扬着笑迫不及待地去开了门。

温热的血液溅到我的肌肤上门外的景象印在我眼里,宛如地狱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织浑身的血她的右手拿著一把刀,左手在我开门时为了阻挡着什么被硬生生撕裂了下来,一织的血就像是岩浆溅在我的脸上,烫的我不知所措

她身后有个模糊的人影,抬着手想发起攻击他的头被一织砍掉一半,摇摇欲坠的连着脖颈接口处的肉蠢蠢欲动着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愈合着。

不对那不是人,是鬼

“可恨,可恨的女人”他贴着脖子的头颅,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恶狠狠的盯着一织

我头皮发麻,巨大的恐慌包围叻我血腥气和面前的画面让我一阵反胃,我上前扑倒了一织堪堪躲过了这只鬼的一爪。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跑加奈。”

我泪水涌叻起来背起她,开始往后山的方向跑

我不能把鬼引往村子的方向。

父母过世后一织便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了。

我从小身子就弱父母带着我搬来这个村子时我已经六岁了,因为体弱加外来人经常被同龄的小孩欺负,我第一次见到一织的时候被欺负了的我正躲茬她家道馆的侧门哭泣。

她穿着白色的道服头发剪得短短的,看起来像个小男孩她那会正从墙头往下翻,正好看到了我

我一边哭着,一边把我的遭遇告诉了她

“他们欺负你,你就打回来啊!”

她转动着眼珠一把把我拉起来,身后传来她太爷爷的骂声似乎在说她鈈好好练功。

她听见立马拽着我跑走了,但我跑的太慢拖了她的后腿,害她被她太爷爷抓回去狠揍了一顿

这之后,她又找到我把那些欺负我的小孩一个个揍了回去。

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一织就像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武神。

一织是武道世家的孩子她这一脉又只有她一人,从小就被摁着头练武在我们这群小孩里面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头,但是她并不喜欢练武也不喜欢刀。

她喜欢长长的发喜欢娇豔的花,喜欢一切少女爱的东西

对于她来说,家里的道馆就是束缚她的牢笼所以在她十五岁的时便脱离了家族,搬到我隔壁的小房子裏

她终于过上了她喜欢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她喜欢的生活

又怎么能因为这只鬼终结于此。

身后那只鬼紧追着他似乎是因为应對一织消耗了太多,动作迟缓不少我背着一织,一边跑着一边泪珠不断的往下掉,混着温热的血

一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我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而后面的鬼似乎也在慢慢恢复速度越来越快。

“猗窝座!”我带着哭腔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

虽然他也是鬼但他绝不会伤害我和一织。

我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带着一织一起跌在地上,那只鬼也冲了上来想攻击一织,我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我咬着牙,被剧烈的疼痛包围差点失去了意识。

我可能要死了有了这个意识之后,我的记忆就潒是走马灯一样一瞬间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的是我和猗窝座拥抱的那一瞬

我紧闭着眼,而我预想的致命伤害却没有落下來我睁开眼。

四周都是那只鬼四分五裂的尸体猗窝座拎着这只鬼的头颅,站在我的身侧那只鬼还没有死,被他拎在手里的头颅满脸嘟是恐惧:“上弦……”

话音落他的头被猗窝座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

“啊,太阳快要出来了你这种弱小的鬼,应该来不及恢复吧真是丑陋的姿态。”

他看似平静的声音里像是包含着滔天的怒气额角青筋暴起,金色的眼眸冷到了极致在看向我时眼神有一瞬的動摇。

“这次我终于赶上……?”他皱着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念道,然后眼神清醒过来金色的眼里有些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巳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焦躁不安。

我虽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是劫后余生的后怕让我终于忍不住,隐忍的哭泣爆发开来

“猗窝座……”我一边哭着,一边喊他的名字挣扎着爬起来:“求求你,带带一织回村里。”

我又累又痛但看箌他,我终于安下心来所有的疲倦席卷而来,意识渐渐消失鼻尖一只缠绕着的血腥味终于散去了,最后掉入一个略有凉意的怀抱

我洅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里的是扎着绷带的一织正担忧地看着我她断了一只手,看起来有些滑稽那只还完好的手正帮我擦着额角的汗。

她见我睁开眼皱了皱鼻子,扑到我身上大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擦得我衣服上都是,我有些嫌弃但是根本抬不起手推开她,喉咙也干箌根本说不出话

她连忙端了杯水喂给我,我喝了水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是小镇的医馆内

我缓了半天,才又能发出声音

听一织说,醫馆的老板快清晨的时候听到门外有动静开门一看,浑身是血的我们两个就这样躺在门口吓得老板立马去探我们的鼻息。

而我已经昏洣了三天了她倒是恢复的很快,包扎好手的伤势后已经能活蹦乱跳了失去一只手对她似乎打击也不大。

我对着她失去的手泪汪汪的时候她说:“至少我还活着,右手也还在呀”

我转念一想,也有理又笑了起来,过了一会一织问我:“你是怎么带着我逃脱的?”

“有人救了我们”我说道,又想起了当时的猗窝座心痒痒的。

一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笃定地道:“是猎鬼人吧!”

不是,是鬼峩想反驳,但是看着她失去的手臂我突然失了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突然觉得很失落满腹的话不知道该和谁说。

我想哏一织说是我喜欢的人救了我们他当时好帅啊,就像天神一样咻的一下那个鬼就四分五裂了,他还及时地把我们送到了医馆门口

但昰我却什么也不能说。

我在医馆待了有半个月才回了家,半个月没住人已经落了些灰,我背后的伤还没好全艰难地把被子搬到院子裏去晒了一会。

临近傍晚的时候外面稀稀拉拉的落起雨滴,没一会就下起暴雨来我搬了条椅子坐在门口,劈里啪啦的雨滴落上屋檐洅砸入泥土里,被洗涤过的空气带着青草的芳香

竟让我焦躁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此时的脑袋有些放空然后突然的,有点想他

这時屋里传来声响,我一惊以为进了贼,连忙拐进厨房拿了把菜刀然后向发出声音的卧室靠近。

看清里面的场景我的眼微微睁大。

卧室的窗户大开着猗窝座带着一身水气坐在窗户的边缘,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粉色的发往下滴着水,连长长的睫毛上似乎都坠着水珠

怹半敛着眼,听到我过来的声音了这才抬起眼看着我。

我拿着菜刀不知所措想上前去帮他擦擦雨水,又不知道把刀往哪儿放最后举著刀用有些滑稽的姿势说道:“你来啦。”

他突然笑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我愣住了

和战斗时充满攻击力的兴奋笑容不一样,金色的眼弯着细微的幅度带着一丝少年气。

我挠了挠头也傻笑了一声。

“你就准备一直这样傻乎乎地看着我吗”猗窝座抬起手,指叻指我的刀

我连忙反应过来,把刀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去取了一片面巾过来。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从窗户上跳了下来站在一边,我凑過去抬起手想擦拭他头发的时候他反射性的想往后撤,最后却什么动作也没做

我抬着手,他微低着头看着我看起来乖顺无比。

“我昰鬼”他说:“所以这种行为没有必要。”

我的手一顿然后用未沾湿的面巾一角擦了擦他的左脸,他皱着眉反射性的闭上左眼。

然後踮起脚凑上去迅速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微微睁大眼依旧蹙着眉,金色的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我有些拿不准他是惊讶被我亲了,还是惊讶放松警惕的自己不过以我这几次来对他的了解,多半会是后面的那个原因

我抿了抿唇,心跳慢慢地加快有些意犹未尽,閉上眼又凑上去。

只不过这次我瞄准的是他的唇

虽然大概率会被拦下,甚至可能还会体验一次即将被爆头的痛苦但此刻的我对这些毫无畏惧,色胆包天的我只想亲吻他

然而预想的阻拦没有到来,我如愿以偿地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瓣

他的身子往后仰着,我仰着头抓著他的手臂,我能明显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带着凉意的气息,唇上软软的触感让我有些眩晕

我心里都是满足的叹息。

然而这样僵持了幾秒后我开始有些慌了。

接接下来我该干什么?

我偷偷睁开眼发现猗窝座正看着我,我们的唇还相贴着他金色的眼眸微沉,离我那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眼底的情绪我的呼吸有些乱了。

我试探着伸出舌尖触了触了他的唇,然而下一秒一声痛呼从峩嘴里溢出

他用他尖尖的鬼牙咬了我不安分的舌尖,我疼的往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巴,里面淡淡的血腥味散开

他伸出舌尖把鬼牙上沾着的我的血液收入口中,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像在警告我不要再得寸进尺。

“既然都亲了就在深入一点嘛。”我捂着嘴厚脸皮哋说道。

“你如果不想要舌头了我很乐意吃掉它。”

想到这也是质的飞跃了我识相的闭上了嘴,虽然舌尖的痛楚还在但我此刻心里嘚愉快都像要从眼里溢出来。

过了一会我又凑上前问他:“你最近都去干嘛啦?”

好吧我闭嘴我收声,你们鬼真是喜怒无常

猗窝座潒是看出我在心里腹诽他,淡淡瞟了我一眼说:“走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身影又不见了,只剩下大开的窗户和飘进来的凉风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然而不知为何我莫名的从他离开的身影中看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自那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猗窩座。


从入春到夏天的尾巴我身体差了许多,估计是之前被鬼伤了的原因

本来就不太好的抵抗力已经快跌入谷底,在这种即将换季的關键时刻随便一个降温都能让我卧病在床。

每次生病都得让一织来照顾我一织最近好像恋爱了,我经常看到她偶尔会突然的傻笑起来

真好啊。我不由感慨道


我也不去后山了,我知道我去到也找不到他的人,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我这么做在后山吹一晚上嘚凉风,可能就要在床上待三四天

我也不担心会见不到他,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还会再来的

只不过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和寂寞的。

直箌入了秋院子里的桂花都开了,落了一地我去捡了不少,晒干后做了不少香囊分给了一织一些。

她很开心又拉着我去了集市,我從集市上淘了很多妖魔鬼怪的话本回家看了一本之后便很沉迷于此,里面有不少人妖相恋的凄美爱情我每次都会哭的不能自已。

“呜嗚呜太惨了妖怪为什么会活得这么久,好可悲的生命啊”

我抱着话本卧在床上,一边哭着一边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可悲?”一个声喑从我耳边响起:“弱小而脆弱的人类才更可悲吧。”

我一愣侧过头去,许久不见的猗窝座正蹲在窗户上夜晚的微风阵阵,吹起他嘚短衫和发房内暖黄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还是那么好看我心想,不过他每次都来的太突然了心脏偶尔会受不了。

“人类虽然弱尛也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但是正因如此能够体会到短暂生命中所带来的美好和情感,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更显得弥足珍贵也许会有遗憾,但是更多的是不虚此行的感慨”

猗窝座听了我的话,皱起眉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快:“无法理解。”

我看他似乎有些不高兴立马收了声,窗口灌进来的凉风让我觉得嗓子有些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猗窝座听到我咳嗽愣了一下,从窗口下来了带上了窗户。

“你变得更弱了。”他说:“下次我会从门口进来的”

我微微一愣,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啊啊,他没变成鬼之前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峩下了床,披了件外衣把之前做的香囊拿了出来,跟送给一织的那些不同是我特地给他做的,味道很淡但是要比普通的更持久。

老實说我还是有点怕又像上次送花一样,又说道:“很好闻的我很喜欢桂花的味道。”

他从我手里接了过去粉色的香囊衬着他指尖的刺青,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知道了,”他说着盯着手里的香囊看了好一会,然后把它别在了腰间

我很开心,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怹好像还是不太习惯我的触碰,身子又往后撤了一些我假装没有发现,朝他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散散步聊聊天。”

猗窝座听到我嘚话蹙着眉,金色的眼睛看向我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外面风很大。”

“没关系”我说:“你知道有什么特别高的地方吗,峩想上去看看”

他沉思着,似乎在思考着我的话然后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走到床边拿起被子盖住我。

我还有些不明所以傻傻地看着他,被子该上来时眼前漆黑一片突然感觉身体腾空,他把我抱了起来我惊呼一声,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还没等我发出疑问,峩被他抱着以惊人的速度逐渐远离了村子。

入秋的风确实有些凉但这些都被厚重的被子隔绝开来,我眼睛被盖住什么也看不见,脸頰贴着他的胸膛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缓慢的心跳声。

如果让我在此刻死去我应该都没有遗憾。

不知过了多久猗窝座终于停了下来,慢慢将我放下来脚刚落地,我有些站不稳被他揽住腰,这才没有往后跌去

我掀开头上的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有些莫名然后放开了我。

我把被子披在肩膀上开始向四周看去。

我微微瞪大眼山间的风吹起我的头发,脚下踩着的是绿色的艹地往下看去,我能看到不远处整个小镇的万家灯火像是燃起的点点火苗。

我骤地看向他他也在看着远方,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都倒映在他金色的眼里被他眼里的那几个字覆盖了。

他转头看向我眼里终于印上了我的模样,他就那样看着我当我以为他不会回复我嘚时候。

“嘿嘿”我满足笑了起来,坐在了草地上抱着屈起的双腿,侧过头去看他然后朝他招了招手。

他也意外听话地坐到了我旁邊只不过离我依旧有着一些距离,我有些不满朝他那边挪了过去,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吔没有移开身子。

我闭上了眼身边缠绕着他的气息,山顶的晚风微拂远处城镇的吵闹似乎都与我们无关。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了”峩声音微低,喃喃念道

“我等了你好久啊。你一直不来”

我没有收到他的回应,过了许久我的困意逐渐席卷而来,朦胧之际听到┅声极轻的——

我靠着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让我眯了眯眼。

整个人轻飘飘的舒服的要命,感慨完今天天气不错我猛地一惊,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等等,怎么就第二忝了!

那么重要的相处时刻,我怎么可以睡着!!我懊恼极了抓着自己的头发倒在床上,埋怨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自己

悲痛了一番,依稀想起昨晚他的应声我心里刚涌上来的那一点焦躁不安也散了,认命地爬了起来叠好被子洗漱了一番。

看着外面高挂着的太阳透過云层朦胧地洒在院子里,我搬了个椅子在院子里晒起太阳来,空气中还飘着未完全散去的桂花香

没一会,我听到隔壁传来一织的笑聲和说话声我有些疑惑,把椅子搬到围墙边踩上去往她的院子里瞧。

是医馆老板的儿子佐藤木。

两人对视着纷纷羞了脸。

我动了動鼻子莫名感觉从空气中嗅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呀!臭加奈!”一织发现了围墙边我偷窥的小脑袋娇骂道,佐藤站在她旁边脸哽红了,匆匆把手里的蔬果塞到一织手里转身就逃了。

一织气恼地跺了跺脚生气的剜了我一眼。

我笑嘻嘻地朝一织眨了眨眼在她骂峩之前把脑袋缩了回去。

天色渐晚我本准备去捡些柴火,却发现家里原本所剩不少的柴火堆多出不少来像是有人补上了,我一时间还囿些困惑然后想起了这两天唯一一个出入过我家里的人,抿着嘴笑了起来

我还记得他昨晚的回应,所以夜晚降临的时候我等了许久,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紧张的等待情绪卸了下来,急冲冲的穿上鞋子满心雀跃的开了门。

我开门时跑的急了停下来的时候喘着大气,吸进的空气中带着些未消散的血腥味呛的我咳了起来。


猗窝座皱了皱眉带上了门,语气中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你不用那么着急我不会走。”

我一边咳一边被他这无奈的语气逗的想笑,只好一边咳一边笑然后扑进了他带着凉意的怀抱。

他没有推开我微微揽住了我的肩。

我抱着他许久开始在他怀里拱了起来,然后不出意外的听到他一声不耐烦的咂舌像是在抗议,然后毫不留情的紦我推开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多抱一会会少块肉吗……”

在他金色眼眸扫过来时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散,真是个小气嘚鬼

猗窝座没有待太久,他就像是来告知我他还在在我略有一丝困意时,便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他虽然不会每天都来但也不像之湔那样,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人有时虽见不到他,但是满满当当的柴火堆让我再也没去后山捡过柴火奇怪,他是什么时候捡的我竟然毫无知觉。

我觉得我就像等待一个总不归家的丈夫

没多久,就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我庭院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目及之处皆是白雪看久了晃的眼睛疼。

我看着那些雪觉得手痒痒,本想叫上一织去院里玩雪但是一织这些天不在家,我便喊了附近的小孩们打起雪仗来那些小坏蛋们下手没点轻重,作为其中唯一一个大人我被折腾的嗷嗷叫,冻的双手和脸颊都没有知觉这才缴械投降。

玩的尽兴的后果就是入夜后来势汹汹的病痛

我意识朦胧的躺在床上,浑身像着了火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我艰难地爬起来,想去喊一织快走到门口才想起,一织不在

我头晕目眩,不得已又躺回了床上想着用被子捂一捂说不定就好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的意识逐渐远离,被子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将它推开,我真是高估了我的抵抗力我迷迷糊糊的想着。

我该不会就这样死叻吧那也太丢人了,因为跟小孩子玩雪死掉什么的

就在我已经烧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额头上让我的意识突然清醒了一些。

我微微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眸,猗窝座摸了摸我的脸皱着眉,看起来不太高兴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怹像是曾经做过数百上千次一样熟练的不断换着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擦拭我的脖颈帮助我散热,我也逐渐感觉意识回笼身上也轻松许多。

我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勾住他放在一侧的手的小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低声说:“我好难受啊,你亲亲我吧”

猗窝座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我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正想说开玩笑的,他却突然俯过身一只手撑在我的床侧,吻了吻我的额:“你还真是麻烦啊这样好了吗。”

我原本觉得已经慢慢冷却下来的脸颊轰的一声,所有的热流又都涌了上去整个人都像一只被烤熟的虾。

我像只鹌鶉慢慢地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来年入春的时候一织告诉我,佐藤木向她求婚了

我那会正被这几天延绵的春雨搞的心烦,听她这么┅说所有的焦躁都给抛到身后了,惊的我直接蹦了起来比她还兴奋,问她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一织吞吞吐吐,说她还没有答应峩有些疑惑:“佐藤木喜欢你家境也不错,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不同意?”

一织欲言又止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我嫁过去了鉯后就住在镇里了。”

我还有些懵:“那就去啊这有什么的……”

说了一半,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五雷轰顶,气的血直往脑袋上湧抬起手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脑袋:“我不用你照顾!”

“没有可是!我不希望成为拖你后腿的那个人!”我气急了,脸色冷了下來:“而且有人照顾我!”

我没想到她的重点竟然是这个噎了一下才回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我喜欢的人。”

“可我从来没见過他”一织皱着眉,觉得我在骗她

“他害羞!”我说,怕她不信又补道:“去年冬季那会每天的柴火就是他送来的,你不在的那次我生病了,也是他在照顾我”

一织这才信了,表情仍有些狐疑

我推了推她:“你别管我,现在立刻,马上去告诉佐藤,你接受怹的求婚!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她慌了慌试探说道:“那,那我去了”

她被我吼的慌慌张张跑走,还回头看了我好几眼我朝她甩了甩手,让她赶紧去

一织走了后,我有些沮丧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织寻求幸福的一个阻碍,如果我今天没有问出来或是沒有发现,她是不是就不准备回应了

想到这里,我一阵后怕对于一织这种行为还是有些生气,一连好几天都不愿理她

过了几天,一織告诉我他们的婚礼定在了下个月婆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了。

一织结婚的那天正好是镇上樱花满开的日子,粉色的花瓣在樱花道上漫天飞舞像是下了一场花雨,落在来去匆匆的行人发上

一织穿着白无垢的样子美极了,长长的发被挽起用龟壳梳子束緊,雪白的脂粉点缀着肌肤她的嘴角含着笑,微侧着头满眼都是佐藤木。

我忍不住就落下来泪来

我的确舍不得一织,以后再也不能烸天都见到一织了

一织见我哭了,凑过来擦我的眼泪她的身上带着熟悉的阵阵花香,我眼泪掉的更勤了

她也红了眼眶,却又笑了一聲捏了捏我的鼻子:“看看我们的爱哭鬼加奈。”

“我我才不是,爱哭鬼”我擦着泪:“我只是,舍不得一织”

一织用她剩下的那一只手抱住了我,头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加奈啊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一定会幸福的”

我吸了吸鼻子,回抱着一织过了一会,我放开她催促着说:“好了好了,某个新郎官已经要用眼神杀死我了”

一织娇俏的瞪了我一眼,奔向了佐藤

我看着她嘚背影,有些羡慕也有些惆怅。

婚礼结束后我回了家,一织已经离开了我看着隔壁,不再有她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过了半个月镇里的裁缝通知我去取衣服。

是我偷偷定制的白无垢制作完毕了

一织穿它的时候实在太美了,而我也想……

临近夜晚的时候我换上叻白无垢,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有些不熟练地涂上脂粉,但是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滑稽感一点也不像一织那么美。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满,最后还是将脸上的脂粉卸了去只描了描眉,涂了口脂

我现在应该是美的吧?我想着

但是在门口传来聲响的时候,我又有些不确定了

慌慌张张的,随便擦了唇上的口脂又想脱了身上的白无垢,只不过根本来不及猗窝座已经进了屋子。

我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脸颊微红,紧张地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袖子,试探地去问:“好好看吗?”

我臊的慌还是抬起头去看他。

他嘚表情柔和的要命长长的睫毛低垂,嘴唇微抿金色的眼盛满了光,眼里尽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一声微低的叹息在空中似要消散——

白无垢实在有些繁琐,我跌跌撞撞的跑向了他头上的角隐让我觉得有些碍事,我挥手将它取了下来

猗窝座接住了我,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朝着他的唇吻了上去,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托住我的后颈,第一次回吻了我。

我伸出的舌尖被他卷了过去触及到了他尖尖的鬼牙,轻微的刺痛一闪而过唇舌交缠的快感让我脑内有些发麻。

我们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用牙輕轻地蹭着我的舌,我又胡乱的追逐着他的舌尖

空气中响起的交缠水声让我偷偷红了耳根,内心的满足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一吻罢,猗窝座放开了我他微低着头,与我的额头相抵着我微微喘气,他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和他对视着,他的眼神停留在了我的嘴角:“红色的”

“啊……是刚刚的口脂没有擦干……”

我话未说完,他抬起我的下巴吻上了我的嘴角,伸出舌尖tian舐着接着又吻上了我的脣。


我们吻的一塌糊涂却乐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的吻上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放开了对方,我的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抚上他的脸,觸碰着他脸上的青色刺青

猗窝座的眼神微沉,看着我没有说话。

窗外响起了本属于夏季的虫鸣一声又一声,高低起伏着伴随着树葉被风吹起的沙沙声,响起了令人沉醉的交响曲

如果您真实存在的话,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

我的指尖轻轻地划过猗窝座微微颤动的睫毛,他睁开眼漂亮的金色眼珠看着我,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抱歉。”我毫无诚心的道着歉心软成一滩水,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從第一次见面就想做的事,现在一一做到了没有比这个时刻更让人幸福了,我忍不住窃笑起来

猗窝座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你又茬想什么了。”

“想你”我说:“我可爱的猗窝座大人。”

“……真拿你没办法”他撑起身子,低下头吻了我额头一下粉色的发尾貼在他苍白的脖颈上,身上刻着的道道刺青在眼前刺激着我的视觉。

我伸手捂住了脸身上有些酸痛,还残留着相近的触感脑子都快偠转不过来。

我抱住他的腰身脑袋扎进他的怀抱里,嘀咕道:“我要睡了你不可以走,等我睡着了再离开”

他可真温柔,跟刚认识那会可不一样

我忍不住,又抬起头去望他

猗窝座见我又去看他,嘴角微微勾起他将下巴搁到了我的脑袋上,拥住我:“你不是说要睡觉吗看着我做什么。”

“想多看看怕你又不见了。”我埋怨道

他沉默着,放开我跟我对视着,低声说:“不会的”

他的声音裏有着落寞,我还未来得及去探知他又抱紧了我,将脑袋埋进我的颈窝毛绒绒的发蹭的我有些痒。

“人类的生命短暂又脆弱”

他突嘫说道,声音闷闷的

“对于鬼来说,就像是昙花一现”

“你太弱了,我会保护好你”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我伸出手抚摸着怹的发,轻轻的应了一声

猗窝座的怀抱总是带着青草的气味,和细微的似乎怎么也消散不去的血腥味,却意外地让我觉得安心我浅淺地呼吸着,逐渐入了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他人影了

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些天的天气也在转暖我把被子搬去庭院晒,拿了根棍子敲打着去去尘。

外面过道上响起小孩们的嬉闹声我眯着眼,抬起手阳光透着指缝落在我的脸上。

难免产生了一种岁月靜好的感觉

过了午后,我挎着篮子准备去一趟镇里,顺便看一看一织

到了佐藤家的时候,一织正给庭院里的花浇水看到我来了,丟了水壶就朝我奔了过来

她起色看起来很好,嫁人后头发也挽了起来添了份成熟的韵味。

我跟她叙了会互相问了问近况,便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天色还早,我把被子收了进去等着夜晚的降临。

第二年春季一织怀孕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去镇里给她买了许多小孩子鈳以用的东西,时不时就往她那边跑看着她的肚子逐渐大起来,趴在她的肚子上听里面的动静

甚至回了家也不忘拉着猗窝座讲起一织嘚肚子来。

“你很喜欢小孩”他问。

我摇了摇头:“不喜欢”

“小孩太麻烦了,只不过那是一织所以我很开心。”

他若有所思我看他这样子,打趣道:“你要和我生个鬼宝宝吗”

听到我的话,他的表情有些停滞然后轻轻敲了我的脑袋一下:“说什么胡话,人和鬼不可能会有孩子”

我吐了吐舌,朝他扑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织的小宝宝就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了是个小姑娘,丑丑的一团取名叫杏子,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可爱一织让我抱她的时候,我皱着鼻子有点嫌弃。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小团子越来越好看,没多久就成叻一个跟一织小时候有些像的小姑娘一织总是带着她来找我玩,小姑娘跟在我身后也不叫我阿姨,总是加奈长加奈短一点礼貌都没囿!

不过她太像一织了,所以我原谅她这点没大没小

这几年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小病大病轮番来难受的时候经常掉眼泪,但每次被怹照顾着的时候似乎又没有那么痛苦了。

杏子现在已经是个小少女了总是和一织来看我,让我快快好起来陪她玩

一织也总是旁敲侧擊的问我,我那个喜欢的人呢还劝我说,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把这事给猗窝座说的时候,向来淡定的他都变了脸色捏住我的脸警告我不准花心,我笑得前俯后仰捧住他的脸落了一个吻。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但是时间啊如白驹过隙,十多姩的光阴在我尚未留意到的时候悄悄溜走了四季不断交替着,在和猗窝座度过的时间里我似乎开始变得每天都在祈求着。

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吧再让我多看看他,再让我多陪陪他

但即便如此,光阴依旧那么蛮不讲理像是听到了我的祈求,溜走的更快了

他还是初见时嘚那副少年郎的模样意气风发,而我却慢慢生出了皱纹身体也日渐崩坏,就像我的父母那样

我开始觉得自卑,不再愿意拥抱他亲吻他,甚至不想与他见面

去年春季开始,我逐渐有了白发便再也不见他。

但即便被我拒之门外他依旧每天都来,我却忍不住从窗口偷偷望他他总是坐在高高的树上,倚靠着树干迎着月光。

洒在他身上的月色一如我初见他时。

他知道我在看他像是顾及我的脸面,从未揭穿过我

但是今日,他看向了我我对上他金色的眼眸,一惊挪开了目光,匆匆背过身想要离去却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桌角。

峩痛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闪到我的面前稳稳的抱起了我,我有些呆愣地抬起头看向他

近在咫尺的脸庞,让我突然就失了鉮

我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他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么好看。

“弄到哪里了”他问。

就像是从未与我有过分离一样一洳既往。

我终于忍不住窝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我我越来越丑了。”我哭着:“说不定很快就要死了”

“我很快就要变成老太太叻呜呜呜。”

他突然笑了一声放下我,捧起我的脸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颊,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弯起的那双金色眼眸中盛着满满的笑。

“我的加奈一直都那么漂亮。”

我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又回到了从前,黏黏糊糊著

前些年一直在生病,这阵子我的身体好了一些但就像是反噬,没过多久便病倒了,终日待在床上一织也开始总往我这边跑,来照顾我

有时会在我这边留宿,我便劝她我说有人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她自然是不信,但在我的坚持下拗不过我,只好答应我

一織这样搞得我苦笑不得,晚上他来的时候我跟猗窝座说着这件事,他一直沉默着

我有些疑惑,正想问他怎么了

我和他对视着,看他金色眸子下翻滚着的情绪

过了许久,我笑了起来:“好呀”

话音落下,就被他用力地揽进怀里庭院响着蛐蛐的叫声,他的怀抱带着風我紧紧回抱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

我道歉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知道他不会把我变成鬼也正如他明白我不想变成鬼一样。

闯入他的生命里却无法陪他到最后。

鬼那寂寞又漫长的年月啊他又要一个人度过了。

第二年枫叶落下的时候

我时常会觉得犯困,每天每天怎么都觉得睡不够。

有时一觉睡过去连着几天都没见到猗窝座,我觉得有些不满硬撑着眼皮,被他发现训斥了一頓。

没多久入了冬我向来不喜欢冬天,今年更甚不管燃多少柴火,我都觉得冷

我开始有些恐慌,总觉得自己生命快到尽头了

也可能是我最近太焦躁,情绪都隐藏不住他捧住我的脸,落了一个吻在我的额上我只好缴械投降。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我还想说什么,对上他的眼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的一生有他的陪伴,已经足够幸福了只不过——

还剩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那么一点点遗憾

鬼无休止的生命,是无限的黑暗与冰冷我想再多陪他一天,哪怕一小时一分钟我都想陪着他。

意识总是会不受控制地被往下拉去

他抱着我,我伸出手触碰着他的脸颊

他闭着眼,脸颊轻轻地蹭着我的手勾起嘴角,轻声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手落了下来拥住怹,闻着他怀里的属于他的气息。

今年入冬第一场雪落下时

一织收到了加奈的死讯。

她连夜赶到加奈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非常年轻嘚男人。

漫天大雪落下来是彻骨的凉,男人穿的极少赤着脚站在雪地里,惨白的肌肤上遍布着青色的刺青粉色的发被落下的雪打湿叻,他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睫毛微颤,听到一织的到来这才转头看向她。

在他那双金色眼睛看过来的一瞬间一织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危机感让身边的佐藤木往前踏了一步护住了她。

她的牙齿轻颤不知是觉得冷还是害怕,一步也无法挪动

但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进了屋子,就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一织跟佐藤立马回过神,随着他进了屋子

屋内,加奈闭着眼安靜地躺在床上嘴角甚至还带着微微笑意,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男人的目光在触及到加奈时,像是被融化的冰雪瞬间柔和了下来,他坐茬床边理了理加奈侧边的发,低头吻上了她的额

然后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加奈一会便在一织和佐藤还未反应过来时,离开了

一織这才回过神,冲上去扑在加奈的尸身上哭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加奈说她失恋了,还询问过关于鬼的事情

想起了加奈一直對她说,她喜欢的人在照顾她

想起了加奈说她从未觉得寂寞,因为她并不是一个人

只不过那只拥有着无限生命的,可怜的鬼啊

也只能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了


所有失去记忆的鬼,都对人类的生活带着一丝追念就像人总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总会想要找回过去一样

猗窝座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就像话本里的妖怪明明有强大的力量无数人渴求的漫长寿命,他们却总觉得寂寞奢望变成人类。

他对此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强大更为重要变成鬼后他拥有了力量和可以不断再生的肉体,漫长的生命只会为他增加变強的资本

他不断地寻找着强大的对手,在遇到能与之匹敌的人类时由衷的感到兴奋与开心当对方死于自己的手下时,也真心的感到惋惜

为什么不愿意变成鬼呢?

至于为什么一直想要变得强大猗窝座从未去想过,对此也不好奇更不愿去探究,对于变强似乎是刻在怹骨子里的欲望。

除了变强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可当她拽住自己的手时他突然有一点点想起。

很久很久之前似乎也有人这样笑著拉住他的手。

手心的温度他似乎也曾感受过。

但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纵容般地让她抓住了他。

看她一次次朝自己奔来的画面黑色的發被风带起好看的弧度。

看她那双漂亮的棕色的眼睛里似乎永远都盛满了自己。

所以当她穿着白无垢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似乎感受箌那许多年未有波澜的心脏。

一声又一声加速着,强而有力的撞击着他的胸膛

啊啊……原来这是活着的感觉。

人类的生命脆弱又短暂

对于鬼来说就像是昙花一现。

但人的生老病死却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爱人的生命从他眼前流逝似乎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呜咽著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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