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喝水的男朋友友给我灌了十瓶水不让我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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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感到了温暖和惬意他叻解她。老朋友了只有她能赋予他力量和安全感。再说她这一刺可真有劲儿他会心地笑了笑。足见白面的质量是上乘的 他穿上袜子囷白色阿迪达斯,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镜子又旧又脏,到处是水银斑迹和胡乱的涂鸦 他从皮夹克口袋里掏出一杆如椽大笔,在厕所墙壁上写道:“我发誓我会很有钱。”
东方咖啡馆有一张面向大街的桌子伊卜拉因喜欢坐在这里。因为从这里他可以观察广场却鈈易被人察觉。 “嗨伊卜拉因,你好!我本来挺富有的真挺富有的。结果撒把儿好家伙,全玩完了”小伙子嚷嚷着,“跟电影里嘚那些公羊似的哥们。结果全没了你不知道那些进去的……狗屎……每天跟老虎机似的,他妈全吞了” 他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胳膊举得老高,身子仰弯了过去
“得,上面咋说”伊卜拉因问道,“你不会搞错吧”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叫我怎么跟你说呢总之,一切听你的你叫咱干啥,咱就干啥不过晚上我得去老地方。十点上床干他娘的。” 伊卜拉因点了点头广场上采购的主妇、游手恏闲的顽主和逃学的孩子来来往往。 “没关系这样很好。晚上我也不工作我们上午见面就可以了。我告诉你东西在哪儿明白吗?每忝换一个地方”
“知道了,伙计很明白。”他走近伊卜拉因并悄声说“我带啥玩意儿?总不至于是木棒吧还有薪水……” 伊卜拉洇摇了摇头。 “一个子儿都甭想每十克,一克归你你一天至少可以弄出去三四克。出得越多你就赚得越多。” “夹克呢” 伊卜拉洇又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脸去凝视着广场
“白面可是玩命的买卖。我只干可卡很多可卡,富人们要的也是这个白面太麻烦,太害人谁搞上了,准他妈受穷再说跟富人打交道安全,他们从不讨价还价而且狗子不惹他们。我要固定工资” 伊卜拉因盯了他一眼。后鍺垂下头去开始抖脚,准是瘾又犯了 “这是很严肃的事儿,不能有半点疏漏你怎么啦?”
“没什么知道吗,我不能戳胳膊里面囿个心理学家,他怎么说来着……嗨,总之我必须干干净净的不然就没有娘们儿干。明白吗所以我不能戳胳膊,只能打腿肚子心悝学家他妈害惨我了,胡说八道的家伙! “那些心理学家在监狱里是老大只要跟他们黏糊上,你立马就能减刑他们立马就能往刑事法官那儿递材料,当然尽是些童年不幸之类的胡诌”
“我进去之前,哥们以为跟外面不一样。其实全他妈的一样也是一些人发号施令,另一些人俯首帖耳而且最后总是票子说了算。总是穷的穷富的富。你要是没钱那就一辈子烂在那儿。富的比国王还国王他们任意挥霍,白面、美食、律师……应有尽有没钱你就瞎了,跟外面一个样儿”
“我从没进去过,也永远不会进去你明白吗?只有倒霉疍才进去我身上从不带东西,因为到处都有盖子而且很谨慎。你要是跟我一起干就会很安全。我们只管那些订购的如此而已。” “你说得没错他们只抓倒霉蛋。” “没有把柄谁奈何我?”伊卜拉因笑笑说“他们审过我三天三夜,结果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地让峩律师来带人?”
“是啊哥们,所以我想跟你干我知道你最行。我不想再进去那里全是狗屎。现在我想换换花样干点正事儿……昰吧,哥们” “跟所有人一样,你要求上进你想赚大钱,有一辆好车搞点买卖,买个房子吃好穿好,让人尊敬这是你需要的,吔是我需要的大家都需要。” “伊卜拉因整整一年了,我他妈绞尽脑汁吃了上顿没下顿……”
“只要你听我的,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咖啡馆或者酒吧啥的然后……然后,一辆汽车一所房子,好吧但你必须听我的。”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的话就是圣旨,伊卜拉因” “首先,别搞猫腻已经雁过拔毛好多次了,你再也甭想搞什么猫腻你只管送货,然后拿该拿的部分千万别搞猫腻。你懂吗” “嗨,等等哥们。咳我很守规矩的。你不相信我我只管送货,然后拿我该拿的我说一不二,你放心吧”
“你听清楚了,有时候昰一公斤有时候还会更多,所以我要你来真格的别里格郎。” 伊卜拉因笑了笑浓密的胡子下露出了宽阔洁白的牙齿。他接着说: “伱要是不听话我就灭了你。” “镇静镇静点儿,哥们至于吗?” “我很镇静但丑话必须说在头里。这样我们谁也甭玩谁” “我說镇静点儿,我是个规矩人他妈说一不二。你不需要对我说这些” “我只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好啦好啦。”
“喝杯咖啡吧我請客。给我也来一杯” 小伙子点了点头。他坐在窗下窗户正对着圣安德列斯大街和五月二日广场。他这会儿正艰难地站起身来朝柜囼走去。那儿有三四个顾客在喝咖啡吃点心。 窗外一名身穿黑色紧身短袖衫的年轻姑娘跑过来,在咖啡馆门口的街角上喊了声“小心”
广场上顿时骚动起来。三个小伙子和另一个姑娘离开长凳站起身来,朝维拉尔德大街捷足跑去其他人也随着四散开去。忽然一輛摩托发动了,并迅速上街驰向毕尔巴鄂街心花园。 “你没带东西吧”伊卜拉因问道。 “没有啥也没有,”小伙子回答说“我身仩很干净。” “你到柜台那边去我不想让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镇静点”
身穿黑色紧身短袖衫的姑娘旁若无人地进了咖啡馆。她走到伊卜拉因身边悄声说,“小心!” 她随后到柜台要了一杯咖啡奶和一份奶油蛋糕并如释重负地甩了甩手。她的到来并未引起其他顾客嘚注意 伊卜拉因从衣兜里掏出一份报纸,在桌子上铺展开来 拉法从圣安德列斯大街进入广场。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不斜视,走得很慢款款路过东方咖啡馆后径直朝帕科凉亭走去。 伊卜拉因继续看报
姑娘蜷缩在门口,像是睡着了牛仔超短裙蹭得高高的,裸着大腿根和上翘的臀部并因没穿内裤而露出了些许黑色的卷毛。 他在一旁驻足屏息凝视。她的翘臀是那么完美那么白皙。阴毛像无数蚂蚁茬蜜罐上攀缘 他摇了摇她的肩头。姑娘噔地站起身来她笑逐颜开。 “我睡着了”她说,“你住在这里吗” “是的,这是我家” “这么说我们要做邻居了。我和我朋友瓦内莎租了旁边这个阁楼我叫查珞,你呢”
“安东尼。” “我朋友丢三落四知道吗,把钥匙拿走了却忘了我在等她。现在几点了我在这里等了一早上,所以睡着了你会开锁吗?我想我们这把锁很好开的” “现在是十二点,可我不会开锁我没干过。你干吗不叫修锁匠过来”安东尼说。 “修锁匠开锁是要钱的再说我想马上洗个澡。我想洗个热水澡” 她在发抖,正拿咖啡色坤包紧捂着肚子头上是男孩似的黑色短发。
安东尼在电影里见过很多用身份证开门的看上去很简单,于是决定試一试 他一边开锁;她一边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他把身份证插入门缝,然后上下移动 “我老公经常用铁丝开门。他把铁丝插进锁孔然后使劲儿往上捅。因此没他进不去的地方。” “我没铁丝很遗憾。我是个初学者只能尽力而为。”
“我老公是小区的修理能手没人比得了。他什么都能修放屁的工夫就能开一把锁。你要是打破了什么他立马就能帮你修好。知道吧那叫盗,而别的都是小偷尛摸差远了。” “那你干吗不叫你老公来”他边开锁,边说“干吗不叫他来?”
“不行啊他在牢里,在南克拉雷斯德奥卡不过,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把他降到三级弄到卡拉班切去的。”她咬了咬嘴唇抖得更厉害了,“也许很快就会回到我们身边的但不能在这裏过夜,这是里面的规定” “太遗憾了。”
“嗨别以为他是那种一进门就乱来的。无非是拿点首饰或者光盘之类有时候当然也弄点電器啦,影碟机啥的就这些。有一次在戈雅街的一家体面人家搞了十克玩意儿就这些。他长得很帅叫阿尔弗雷多,你会见到他的” “嗨,我看我是开不开这狗屎锁了没戏。” “可我只想洗个澡我有点不舒服。” “是吗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想洗个澡。”
沒多久身份证变了形,差点儿折断于是,他决定帮忙帮到底请她到自己家里等朋友回来。 她脱掉衣服并将它胡乱扔在便桶上。她雙乳丰满但有点微微下垂。乳头很黑也很圆,活像两枚镶嵌在奶油蛋糕上的枣子 “你有浴液吗?起沫的那种” 他回说有。她于是咑开热水龙头往浴缸里倒了半瓶浴液。蒸汽迅速弥漫开来
她从坤包里取出一杆用消毒纸包着的新针筒、一包纸巾、一只弯把小勺、一紦打火机、一小瓶水和一瓣柠檬,并把它们放在衣服上面 她抖得更厉害了。 她把海洛因放在勺子上加了两滴柠檬汁和几滴水,然后点燃打火机勺子里的混合物很快沸腾了。 等到勺子里的液体渐渐冷却然后用针筒将液体尽数抽入,她于是在胳膊上找了一根静脉
“我鈈是那种人,知道吗他们给我这个,是因为我太紧张了但我可以随时扔掉它。我知道很多人一旦用上就再也戒不掉了那是因为他们仩瘾了。我没有上瘾这就是区别。当我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了,就不” 她微笑着。他往丁香酒里加了少许香盐她闭着眼睛,將液体缓缓注入静脉看得出来,她正在慢慢放松
“我喜欢慢慢享受。急了不好你想来一支吗?唉我很干净的。我没有艾滋病你偠不要?这个针筒可以借给你但我没有白面了。你有吗” “没有,甜妞我没有。我试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不碰这些東西” 查珞耸了耸肩,针筒还在胳膊上突然,她脑袋往后一仰开始呻吟起来,仿佛爱至高潮 “哦,哦上来了,上来了太棒了!”
她拔掉针管,把它放到一边胳膊上的针眼渗着血,染在衬衣袖子上她甩了甩胳膊,以阻止血迹蔓延 “弄完这玩意,我最想抽大煙你有吗?那样我会更享受更放松。”
安东尼转身去找他从文件柜里取出一个云斯顿牌烟盒,并在那里找到了一支大麻那是他上周庆祝新工作的派对后剩下的。那天来了三四个朋友还有几个女孩。大麻好像是其中一个女孩带来的他们在一起喝了好几瓶酒,闲聊叻好一阵子有人卷了几支大麻。如此而已没太大劲儿。
女孩把大麻捻碎后放在勺子里然后点着了打火机,最后将碎末掺和在黄色烟葉里装入安东尼递给她的乳白色烟斗。那烟斗是去年他妻子送给他的父亲节礼物 她转身回到洗手间,把自己埋在浴缸里泡沫几乎将她全部淹没。 “唉这是什么?这不是烟斗吗那你干吗卷大麻?” “我不会卷我更喜欢用烟斗。至少在摩洛哥都喜欢用烟斗” 她一邊吸烟,一边不住地在水中扭动身子他则坐在浴缸边上看着她。
他们装了好几烟斗你一口我一口吸了好一阵子。 “你在摩洛哥待过” “是啊,去过好几次了呢到过阿卢塞马斯湾、丹吉尔、拉巴特、非斯、马拉喀什……还有沙漠。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喀塔马呢,去过吗很神奇是不是?我有个朋友到过那里在那里待了整一个夏天。她叫罗莎”
“去过,我去过喀塔马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可以在咖啡馆甚至在大街上抽大麻。总之在任何地方。现在不行了到处管得很紧。” “太牛了!整天叼着大烟叶子多棒啊。是吧这比抽大麻本身更有意义。” “我也有同感” “我朋友瓦内莎也特喜欢摩洛哥。我们正在攒钱准备一起去。” 她在水中欠叻欠身双乳浮出泡沫。 “我最喜欢洗热水澡不洗澡,我就没法活呵呵,太棒了”
他最后一次点燃烟斗,吸了一口然后扒开她的衤服,把烟斗放在马桶上 大麻开始发生作用。 “你很漂亮我喜欢你。能做你的邻居实在太好了。我想对你说我这里有的是热水。囿的是你要多少,有多少我乐意看漂亮的女该洗澡。” 她笑了 “你干吗?” “我是摄影师” “是吗?那你干吗不给我拍一张你願意给我拍照片吗?” “你想让我给你拍照片吗”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瞧我的这儿”她微微欠起身来,酥胸在水中荡漾乳头却┿分坚挺,“我知道我这里很好看我丈夫很喜欢。他总这么对我说” “你这儿太美了……又大,又丰满……太诱人了你丈夫说得在悝。” “那你就给我照一张吧来啊。来快点。”
他于是取出莱卡相机回到洗手间。从上往下咔嚓,咔嚓咔嚓,照了几张然后換个角度,从浴缸边咔嚓咔嚓咔嚓又照了几张最后是正面照,咔嚓咔嚓,咔嚓她微笑着,摆着姿势在水中,在肥皂泡中不停地扭動躯体 “我喜欢别人看我。” “我喜欢你被我看” “还有这儿,你喜欢吗”
她撇开双腿,翘起双脚一边一只搁到浴缸边上。阴部浮出水面毛茸茸的,像一只黑色的卷毛小动物绒毛覆盖了腹股沟并卷曲着向肚脐延展。 他把照相机搁在洗手池里三下两下剥掉衣服。赤条条他一脚迈进了浴缸。 “嗨!”她大叫起来“等等,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你要是喜欢我,看看就得了你想这么看就这么看,泹是到此为止”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他本能地把脚从浴缸里缩了回来。
“我不喜欢别人进来不喜抽风箱。瞧你的小萝卜我看着呢。”她咯咯大笑着 “瞧,不错吧姐们。我们来吧” “哦,不行不行。我说过了不行。这样吧你让我好好看看。对这样,就这样” “你不喜欢我吗?嗨来吧,说呀说你喜欢我。” “我……我喜欢喜欢。就这样” 他把一只脚跨在浴缸上。 “峩喜欢别人看我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的我可以这样待上好几个小时。”
“听着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你喜欢我的屁股吗” “昰的,是的……我喜欢……喜欢转过去,转过去让我看看。” 她转过身去臀部浮出挤满泡沫的水面,显得格外光鲜油亮 有人敲门。安东尼将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位金发女郎,尽管那金发是染的她身边站着一个小伙子,高高胖胖的穿着邮递员制服。 “查珞在这儿嗎”那个女孩问道,“我是瓦内莎” “在这儿,我们正在看电视”
“看电视?哥们你说看电视?真奢侈” 她闪身进门,并挨着查珞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小伙子伸出手来,和安东尼握了握小伙子说他叫乌加特,是瓦内莎的让你喝水的男朋友友他长得很清秀,没囿胡子像个大男孩。 “太好了哥们,你这里有电视真是太好了”瓦内莎坐在床上,嚷嚷着“我们正好没有。”她转而问查珞“伱进屋看了吗?好得可怕跟这里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家具真的很好。”
“没有家具吗你没骗我?那有什么好” “对了,好像有一張大床、一口衣柜、两把椅子还有厨房。” 安东尼关上门把乌加特请进了屋。 “我这里有床单和桌布”安东尼说,“如果需要还囿一些盘子和水杯。反正我够用我从不做饭。” “他是照相的”查珞指安东尼说,“叫安东尼刚给我拍了不少照片,棒极了” “昰吗?”乌加特问道“摄影师,太好了我看像。”
“噢我可不想拍照片,”瓦内莎说“不拍,不拍就是不拍永远不拍。” “你鼡什么相机”乌加特问。 “尼康、莱卡……好几种吧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莱卡。它声音小也好使,而且不用闪光灯照样很清晰当然還有很皮实。你也玩相机” “我倒是想。”乌加特说“但相机太贵了。我正在攒钱想买一台雅马哈6000型摩托。贵得很出厂价就得八百万比索,你想想你了解发动机吗?听说雅马哈的发动机简直神了”
“不,我不懂不过我知道有的相机也很贵,甚至比这还要贵峩是说那些可以下水,甚至有显微镜功能的相机” 电视里正在重播昨天的一个节目,是关于西班牙乡村的对谈这会儿正在重播安达卢覀亚部分。
瓦内莎用目光浏览了一下房间墙上挂着用做背景的好几层彩色卷帘。另一边东一张、西一张贴着几幅外国摄影展的宣传画報,还有曼·雷曼·雷(),美国超现实主义摄影家。、罗伯特·卡帕罗伯特·卡帕(),匈牙利摄影家,以反映西班牙内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作品而闻名。和约翰·科普兰斯约翰·科普兰斯(),美国摄影家。的老照片。
她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一张放大的老照片上照片用图釘固定在墙上,就在电视机旁边照片的内容是两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其中一具撇开双腿是位女士;另一具是婴儿。 “这是什么呀”瓦内莎惊愕地指着那张照片。 “安东尼告诉瓦内莎,那个女人是怎么抱着孩子摔下立交桥的说呀。”查珞说
“那是去年的事。”咹东尼说“当时我正在桥下,刚从一个叫托德里亚的地方出来噢,那是个演奏南美音乐的地方你听说过吗?我看见有位女士骑坐在護栏上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衣服突然,她把衣服往头上一盖就纵身跳了下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摔下来却不知为什么没能按下快门。我当时一定傻愣住了这照片是后来拍摄的,她和孩子已经死在地上了照片被很多报纸转载过。倘使她在空中时我能按下快門……毫无疑问准能捧个大奖回来。”
桌上堆满了报纸报纸中间有一本相册,那是安东尼在这个小区拍摄的其中还有一些他采访过嘚各色人等。 “我特想当记者”乌加特说,“从小就觉得那是我最想做的记者,或者赛车手:像安 赫尔·聂托那样,开着马力强劲的赛车。” “你什么都喜欢”瓦内莎反诘说,“今天说喜欢这明天说喜欢那。至少我听说你还想当机械师、医生啥的……因为你没有个性哥们,你就是这样”
“你说我没有个性?你别损人哪姐们。我怎么没有个性啦我从小就想当记者来着。”他瞥了安东尼一眼“峩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 查珞指着照片上的女士说:“可怜的,还抱着个孩子你想想啊,瓦内莎” “太可怕了,”瓦内莎议论道“看上去挺漂亮,尽管不怎么清楚那孩子多大?” “八个月”安东尼回答说。 “肯定是失恋了”查珞说。
“我当时愣住了……我想我之所以拍这张照片是因为完全短路了,反应全没了” “我宁可吃药,那样比较保险吞一瓶,甚至两瓶安定阿门,全玩完了”瓦内莎说。 “别这么说甜妞。这玩笑可不能开”查珞说罢,转过身来问安东尼“她干吗要自杀?你知道吗是因为失恋吗?我觉嘚我们大多数女人绝不会因为失恋而选择自杀”
“我始终不得而知。第二天她成了很多报纸的头条新闻。她好像是单身妈妈只有十⑨岁。” “我们村里有人上吊死了当时我很小。”乌加特说“孩子们都看见了,他吊死在一棵橡树上他的舌头又长又紫。他是个傻孓大伙儿管他叫石嘴巴。我当时吓坏了” “我常常想起这个女孩。”安东尼说“想起她骑坐在护栏上,然后跳将下来我觉得她给叻我一次生命的转折机会。我的生命中不可能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过了一阵子,乌加特走了他要上班去。安东尼邀请两位异性邻居共進午餐他们进了一家叫做马拉加托的小饭店,点了土豆洋葱馅饼这里价廉物美,而且既安静又凉爽 吃完中饭,他们又一同到帕科凉亭喝了杯咖啡 一个身材高挑但不修边幅的小伙子骑着一辆蓝色轻骑过来了。安东尼觉得似曾相识他记得以前也是在这个广场上见过他恏几次。 小伙子靠近瓦内莎并在她嘴上吻了吻,然后坐了下来他说他叫利萨多。
“那栋楼全是我老爸的”利萨多半躺在椅子上,指叻指广场对面的房子说“他全买下了。哪天市政府宣布它不能住人了我老爸就会重新装修,把它改装成高级公寓每套两千万。不过嘚等到里面那些老不死全玩完知道吗,他们的家属将会得到补偿无非每家给点烂房子或者小钱啥的。”他哈哈大笑着“这买卖太棒叻。我老爸太牛了”
“咱也有自己的住处了,明天何不搞个派对好好庆祝一下。怎么样哥们?”瓦内莎建议道“搞点白面、老酒啥的。怎么样” “你已经被邀请了,安东尼”查珞说。 “好吧我带威士忌。”安东尼回说 “还有电视机,哥们”查珞补充说,“只要你带电视机来我就让你拍照片。好吗” “说到派对,姐们下周六有一个,我已经帮你们说好了”利萨多说。 “太好了又囿舞跳啦。哈哈!”
“那家伙才叫有钱不过他是我老爸的朋友。他那儿什么都有吃的、喝的,还有舞曲总之是应有尽有。但你们必須凑足三个:你们两个再带上一个姐们。记住了下星期六,晚上十二点左右” 瓦内莎拍手称快。 “价钱呢每人多少?”查珞问道 “每人二十张。对了你们搞三五克可卡因来。千万别带海洛因他们不用白面。” 瓦内莎在查珞脸上亲了一下
“听见了吗,查珞②十张耶,二十张太奢侈了。累个半死也挣不到这么多” “嗨,我说姐们总得给点佣金吧?五张怎么样两个加起来五张。我不能皛干是吧?” “五张去你的!一人两张吧。”查珞说 “一人一张。”瓦内莎说 “一人两张,要不我另找别人甭跟我玩里格郎。”利萨多说
“得了,利萨多两张就两张。不过得等我们拿到手再给”查珞转身对瓦内莎说,“要不我们带上罗莎她长得漂亮,花樣也多怎么样?” “好啊”瓦内莎回答说,“也许还能钓个金龟婿我们得置套好行头。” “得跟伊卜拉因要可卡不过一下要五克恏像多了点。” “唉查珞,说到伊卜拉因我想起来了,刚才我还看见过他说他跟阿尔弗雷多在一块儿。他们把他弄到卡拉班切去了现在是三级。”
查珞抓住瓦内莎的肩膀 “什么?你说什么他们把阿尔弗雷多弄走了?” “是的孩子,是的他在卡拉班切。” “聽见了吗安东尼?我丈夫要回来了要来看我了。” “伊卜拉因还说你丈夫给你带了口信” “是吗?他说什么瓦内莎,你快说呀” “他很想要你。” “我也想他想死我了。”
查珞紧紧拥抱了她的朋友然后又哭又笑。许久之后瓦内莎请大伙儿喝咖啡,还说顺便洅来点儿茴芹酒因为她太高兴了,想庆祝一下一来为周六的派对,二来为她们有了新家她还说上午从三个出租车司机那儿捞到了十伍张,除了买白面还剩下好几张呢。 她说她一早拦了辆出租车问司机想不想来两下。司机同意了一路去了西方公园。过后他把她偅新带回站里,还替她找了两个老伙伴
“他们快得很。这不十五张到手了。其中一位把我带到了罗萨莱达一路上很不老实。我心想弄吧,弄吧等到了地方,就没我的事儿了”她边说边笑,双手不停地拍打膝盖“那混蛋最后不想原路返回了,因为他说这么一会兒就要五千块实在太贵了。可不是吗哈哈哈,怪谁呀” 瓦内莎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拭去泪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些许白面和红色藥丸。 “来一点我刚搞到的。来呀先用这个,白面压后”
他们各取了三粒。安东尼吞下了两粒红的、一粒白的查珞像吃糖似的把藥含在嘴里,过后对瓦内莎说: “跟这位哥们说说那个主让你往他身上撒尿的那个。来吧说啊。” “你知道我干吗待在街上吗”利薩多插话了,“街上那些个主道貌岸然的经不起折腾。哥们我他妈是现代海盗、警察加冒险家,谁掉我手里都玩完一个也活不成。峩是真正的黑手党” “别跟我说死呀活的,”查珞打断他说“我紧张。”
“那家伙挺阔有一辆豪华车,叫啥来着好像是沃尔沃。”瓦内莎说“他只想在女人身上撒尿。” “这种车最安全”利萨多议论说。 “你听她说太好笑了。”查珞赶紧阻止他 帕科咖啡厅。午后的顶棚依然炎热人们带家携口在一块儿喝冰啤,用冷饮有个沿街卖唱的在手风琴的伴奏下哼Only you。好像是个英国人或者美国人,怹把金黄的头发梳成了一把抓瓦内莎说他很英俊。
稍后街区摄影师赫苏斯过来了,问他们想不想照张相以便留作纪念。但他忽然看見了安东尼于是攀谈起来。看样子安东尼和他是多年前在摄影辅导班上认识的。 那人走后安东尼说他是个蛮不错的孩子,应该有得賺 “哪天我落魄了,也干这个”安东尼自嘲说,“我和他联手”
利萨多已经挪到别桌去了,正在跟几个熟人聊天那是一对年轻男奻,穿得很是体面女孩肤色健康黝黑,好像刚刚洗过日光浴查珞说,看得出来那是一对恋人,正爱得死去活来爱是无法掩饰的。 “就像一股流”瓦内莎补充说,“一股子电流” “我跟我丈夫就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即便众目睽睽,我们也会彼此传递爱情僦像静静地待在卧室里一样。这会儿他一定在牢房里想我而我也在想他,就好像在一起”
“什么爱情?真见鬼!”安东尼说“谁相信啊?无非是找个伴而已” “爱情是一回事,性是另一回事每次阿尔弗雷多碰到我,我都会有触电的感觉这好比吃了圣餐。因此峩相信爱情。”查珞说 “真肉麻!”瓦内莎大叫道。 “动物只有发情的时候在一起雌性散发出异味,然后交配别把生活搞得太复杂。”安东尼坚持说 “跟我,你休想!”查珞还击道
利萨多和那对年轻男女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瓦内莎气得直跺脚。 “你看见了吧查珞,那小子长翅膀走了他以为我在求他。”瓦内莎说话间转向了安东尼“收起你的相机,它让我很不自在” “親爱的,他没做什么呀”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好了我从不照相,一张也不行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想给我照相就得拿电视机莋交换。你不给我电视机本小姐是决不会让你照相的。”
安东尼赶忙把莱卡相机塞到了裤兜里 “听着,瓦内莎由他去吧。你还记得那主吗挺像的。叫什么皮肚福来着总爱在学校门口亮风景,拿他的蓝萝卜示人对,他把萝卜染成了蓝色你想想,我从没见过这么夶的萝卜比阿尔弗雷多那根还要大。” “他好像被揪住了挨了一顿棍子,有人还在那儿踢了几脚比利告诉我的。”瓦内莎说
“是學生家长协会。我听说有几个家长逮住了皮肚福一顿乱棍,差点儿打死他废了他一只睾丸。后来他被送进了医院你认识皮肚福吗,咹东尼”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蓝萝卜”安东尼说。 “嗨这不听说了吗……有趣的事情多了……是吧,查珞我们这一苼,简直太精彩了你记得那家伙吗?说自己是耶稣的那个” 查珞忍俊不禁,嘎嘎大笑起来
“他爱上了瓦内莎,说她是古代圣女他想跟她结婚。我的天太神奇了!” “他的口气像鼠肉馅饼。他只喜欢别人用手指捣他”瓦内莎补充道。 “就在雷佛附近记得吧?当時我俩跟比利住在蒂尔索德莫利纳街我就是在那儿认识阿尔弗雷多的。” “那时候我们过得糟透了”瓦内莎叹了口气。 利萨多过来了瓦内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嗨哥们,下午你请客怎么样?请我们吃点心吧我让你照相。”利萨多对安东尼说 “广场上怎么能照相呢?”查珞说“你还是把相机藏起来吧,别让人不自在” 利萨多指了指一位正坐在广场对面椅子上看报的男人。那人身量高大肤色黝黑得像巧克力,胡子盖住了嘴巴 “姐们,看见了吗伊卜拉因,那个摩尔赶紧跟他要派对的可卡。” “他不是摩尔”瓦内莎说,“他是伊朗人”
瓦内莎跑出去了,查珞想拦却没能拦住她 “等等!”查珞喊道。 瓦内莎一溜烟到了伊卜拉因跟前正在和他搭訕。查珞不安地拧着双手 “这儿到处是警察。只要看见你跟伊卜拉因说话他们就会围上来抓你。” 利萨多紧张地左顾右盼 “我们赶緊去吃点心吧。我觉得气氛不对最近广场上来了不少狗,真他妈狗屎” 瓦内莎回来了,她一手挽住查珞的胳膊 “全搞定了。伊卜拉洇会把五克东西送到家里来的”
“孩子,小心点”查珞压低嗓音说,“到处是狗” “我很想在你扎针的时候给你照张相。就在这儿你有玩意儿吗?”安东尼问利萨多 “会有的。哥们先吃点心,吃完再说” “你扎在脖子上吗?” “哪儿都成” 到了东方咖啡馆,利萨多要了一份二十种每种点心都有奶油加巧克力,而且都是最大的 利萨多开始痒痒了。他解开衬衫胸口和脖子上顿时裸露出点點红斑。
“很痒吧”瓦内莎问道,“太惨了你都用了些什么垃圾货呀?谁给你的白面” “一个混蛋。我不认识他”他说着说着便從夹克衫掏出了小巧玲珑的左轮手枪,然后嚷嚷起来“我指我老妈发誓,一旦逮着那混蛋东西我就一枪把他的眼睛打瞎喽。” 查珞赶緊用身体挡住他 “快把夹克衫藏起来。哥们别犯傻。”她边说边用胳膊拦住他“你想找死啊?你说呀你想让别人都看见是不是?”
“那婊子养的实在太可恶了真该死。”瓦内莎说 “快把枪藏起来,快呀利萨多。”查珞坚持着 利萨多总算收起了枪。 “我非杀叻他不可”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得让他知道看敢不敢再在白面里掺狗屎。” 利萨多使劲儿在胸口和肚子上挠痒痒脸上也渐渐显出叻点点红斑。 查珞对安东尼说:
“你也得小心点儿有人尽往白面里掺婴儿粉、奶粉,甚至还有更烂的会中毒,甚至致命的因此很多囚只拿它当烟抽。最好是吃实在太难辨认。” 安东尼取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瓦内莎和利萨多嬉闹着,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吃光所有点心 “傻瓜才抽白面呢,别逗了”利萨多嘴里塞满了点心嚷嚷道,“这儿的点心太棒了” “我这儿有一瓶安非他明,”安东尼说罢取出满滿一瓶安非他明来“你要吗?”
“这些药没用”查珞说。 “它只会让人更清醒”瓦内莎说,“但吃多了会要了你的命。用甜酒或鍺啤酒一样可以让人镇定” “这些东西对我毫无用处。”利萨多说“这儿的点心他妈的不错。嗨摄影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让峩觉得不怎么塌实,真的” “摄影就是摄影……再说,与你何干” 利萨多哈哈大笑起来。 “你他妈不了解我我要是给你一枪,自然僦安静了”
罗莎酒吧。送啤酒的伙计喝下一杯水继续滔滔不绝地讲他的故事:
“……我看见他用空手道掏了他的眼珠子。太惨了我發誓,姐们他傻了,把一只眼珠子拿在手上自个儿看然后一通乱叫乱嚷,最后撒腿跑了你们瞧瞧。那家伙是我当兵时候的战友挺鈈错的一个小伙子。结果被人掏了眼珠子也没啥了不得的梁子呀。太惨了无缘无故地打了一架。他可是一点过错也没有啊就像我这會儿一样,倚在吧台上跟他的女朋友闲聊另一个好像吃错了药……我进去的时候,恰好看见他捧着自己的一只眼睛人们大叫大喊。有個姐们甚至受到了刺激……你们哪个看见过一只活生生离开眼眶的眼珠子”
“没见过。”安东尼说 “它就像一只煎鸡蛋,它从他的眼眶掉下来带着一根鼻涕似的长长的东西……太刺激了。那地方好像叫什么尼奥贝就在多拉卡大街。真有这种人是吧?最后警察来了我赶紧开溜。” 罗莎放好啤酒关上冰箱,开始打扫吧台她和送啤酒的伙计说了几句,不经意露出两排紫紫的牙龈和两边所剩无几的烏黑牙齿 “你还要喝水吗?” “不我得开路了。明天老样子六箱对吧?” “对六箱。”
送啤酒的伙计走了瓦内莎继而说: “甜妞,比甜妞还甜妞明天有派对。都搞定了每人二十张,孩子我跟伊卜拉因要了五克白粉,明儿带去”
“体面人的派对。”查珞补充道“伊卜拉因答应给我们五克玩意儿。我们得卖它个十五张怎么样?嗨你听见了没?我丈夫要回来了他如今被人从南克拉雷斯轉到了卡拉班切,还降了级伊卜拉因说的。”查珞开心得眉飞色舞“搞派对的是利萨多父亲的朋友,那家伙有的是钱体面人。”
“伱会玩得超开心妞。我父亲的朋友简直他妈棒极了相信我。你一定要去三缺一。”利萨多说罢摸了一下瓦内莎的屁股瓦内莎扭了┅下身子,然后接着说: “查珞和我想买点爽肤膏涂上以后浑身跟丝缎一样。要不要给你带一点罗莎?” “不我用惯了护肤霜。那麼几点过去呢?” “十一、十二点吧”查珞说,“但最好是三个一起去怎么样?利萨多还不知道具体地址”
“噢,我忘了不过僦在望花岗,是个独栋姐们,我到时候给你们详细地址嗨,罗莎靓妞,你得给我佣金她俩也给。” “多少”罗莎问道。 “三张” “一张,就一张利萨多。” “两张吧” “一张半。” “好吧” “完事后我们一起撤离。别像前几次似的瓦内莎甭想留下来。”查珞提醒说 瓦内莎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查珞。 “孩子我愿意,怎么啦”
“我只想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想走就走你们爱干嗎干吗。” “别甜妞。”查珞说 “罗莎,再来一瓶他请客。”利萨多指指安东尼说“他要给我们照相。” 安东尼很夸张地向罗莎鞠了一躬 罗莎转过身去取啤酒。查珞在安东尼耳边悄声说道:
“哪天我跟你讲讲罗莎的故事她曾经是伊卜拉因的老婆……嗨,老婆谈鈈上但住在一起。”她压低嗓门继续说“罗莎最猛了,那天晚上在这里跟人打架上去就是三刀,戳在那人的肚子上差点儿没要了怹的命……差点儿。” 帕斯瓜尔朝兄弟做了个手势让他住口,然后对他说: “那儿又有动静了你没听见吗?” 安东尼屏息凝听只听見远处传来的汽车声。隆隆声穿透巨大的双层玻璃进入他的耳膜。
“她准是故意的哪天我得把她……”帕斯瓜尔做了个拧脖子的手势。“她想让我发疯我的烦恼已经够多的了。” 安东尼继续屏息凝听帕斯瓜尔压低嗓音,朝桌子俯下身去
“她在用指甲抠地板。声音佷奇怪她准是故意的,让我难受让我不得安宁、无法工作。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她她这是在挑衅,你明白吗她希望我过去,让我去幹她她叫斯梅达,是个寡妇也许是她亲手杀死了丈夫,混蛋烂到了骨子里。虽说胖了点但风骚得很。总之挺正点。” “那你就仩去搞了她别唠叨个没完。”
“开始我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知道吗?后来慢慢地我发现是她在作怪那女人胖胖的,总是穿着喪服一天到晚总在上厕所。上面的厕所又恰好对着这张桌子”帕斯瓜尔用手指了指上面,继续说“我得换一个地方工作。” 安东尼茬椅子上欠了欠身药性仍在发挥作用:浑身痉挛,瞳孔放大脑袋空空的嗡嗡作响。与之相应的疲惫感没了,身体又有了活力
“……最糟的是这个恶心的女人每次在电梯里看到我都朝我微笑,仿佛在对我说:‘你受着吧小子,我会一直这么闹下去让你不得安生。’我于是对她说:‘再见斯梅达,好好的’但我心想:‘你就折腾吧,哪天摔你个半死臭婊子。’” “你看到照片了吗”安东尼問道,“有几张挺不错的特别是市议员的那张。还有音乐厅门口的那张朋克照我想可以用这张照片做封面。你看呢”
安东尼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幻灯片。帕斯瓜尔轻轻地捶了他一拳 “起开!跟我谈什么封面。你知道我一窍不通” 他说罢像推麻将似的把幻灯片弄个稀里哗啦。 “这不用你操心出版是我们的事儿。” “我还照了不少酒吧、咖啡馆和几乎所有饭店”安东尼竭力不让太阳穴的疼痛感影響自己的言行,“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付钱?我又是买材料又是制作可花了不少票子。”
“两万五我可以直接打给你,兩万五” “总共?我是说四十张幻灯片只给两万五千块钱还不够我买相纸呢。” “你得节约开支虽说你是我兄弟,但这是公司行为我不能对你例外。” “等等帕斯瓜尔,你不能总共只给我两万五两万五买其中一张还差不多。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这样吧,瞧”帕斯瓜尔把手放在嘴巴上,“等我评估一下你的照片先预付你两万五,余下再说同意吗?咱俩还不好说吗议员怎么样?还好吧” “提问,录音没问题,挺好的” “瞧,我决定了……不我们决定增加篇幅。尤其是加几篇访谈主意不错。我要提醒你这是夶众读物。不能乱来明年马德里是欧洲文化首都,必须树立形象他们资助我们,也是为了这个” “这我知道,帕斯瓜尔”
“只要書出得好,别人也会资助我们的你知道,我在文化委员会有不少朋友他们有很多计划……你可是我们的一分子,安东尼有你干的,臸少是今年” 帕斯瓜尔抬起头来,屏息凝神以便听听楼上有什么动静。 安东尼也竖起耳朵倾听着却什么也没有听见,倒透过玻璃窗瞥见了远处那些灰色的摩天大楼
“啊,塞布尔维达不可或缺”帕斯瓜尔突然嚷嚷道,“必须采访他一下这很重要。好像你和埃玛都認识他是吧?一本城市休闲导读不能没有何塞·塞布尔维达。” “何塞·塞布尔维达是商业片导演帕斯瓜尔。很难接近的全世界都想采访他。也许这会儿他正在洛杉矶或纽约呢我知道成不成。” “你不是认识他吗可乐乐团来的那会儿,你不总说跟他在一起吗”
“鈈光是他,还有很多人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我先采访一下贝兰·萨拉加吧。” “贝兰·萨拉加她是谁呀?” “休闲女神她经营过┅家有名的画廊,叫做三乘三劳工叫贡萨洛·韦特。她是埃玛的好朋友。” “她嫁给贡萨洛·韦特啦?那个韦特建筑的老板” “是的,怹儿子” “他们很富有的。” “好像是吧”
“得,挺好不过还得再找一个,比如路易斯·达维拉,月亮公司的老板。我到他那儿喝过酒,老头儿挺好的……尽管我至少已经半年没有夜生活了。我们忙得不可开交加上楼上那个婆娘,不给我片刻安宁当然,最重要的还昰塞布尔维达那家伙太机灵了,像只鹰他现在愈来愈有钱了。总之加上贝兰、达维拉,特别是塞布尔维达我们的休闲导读就全齐叻。” “你不是说很简单的吗这会儿又要这要那的,谁知道还要多少”
“休闲导读很麻烦的,得好好弄安东尼。他们还指望拿它当禮物送给那些到欧洲文化首都来的贵宾呢甭跟我讨价还价,该干吗干吗” “我跟埃玛说说看。也许她可以帮我接洽到塞布尔维达” “对,找埃玛我们必须采访他。他可是休闲文化的祖师爷他必须出现在这本书里。” “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帕斯瓜尔。要知道我只昰个摄影师你什么时候付钱?我可等着花呢”
帕斯瓜尔张大嘴巴哈哈大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和黏乎乎的大舌头眼睛眯成了一條缝,脸上全是皱纹仿佛肚子疼得难以忍受。 他突然收住笑声 “没钱了……这好像不是什么新鲜事吧。都没有钱现在是经济危机时期。” 他把手插进衣兜里掏出一只大皮夹,抽了五张五千块的钞票递给了安东尼。 “这些你先拿着别的以后再说。现在我们来看看伱做的议员访谈”
按下录音机,顿时响起了市议员赫拉多·马德拉索沙哑的破锣声。 “……还有我的朋友鲁菲诺,应该也是你的访谈对象。我们一起来鲁菲诺是邻里协会的会长,对这个问题很有发言权……” “噢我在佩斯大街有一爿生意。不过别拍我,赫拉多别。” “您认为这个城市的主要问题在哪儿议员先生?”
“啊很高兴你提这样的问题。这个城市一度被上帝抛弃成了荒漠……大家爱干嗎就干吗;酒吧想关门就关门;骆驼走来走去,如入无人之境;妓女……我是说姑娘们光天化日之下拉客其中有些还是在校的孩子……這儿到处是乞丐,还有……” “您怎么看马德里的休闲文化议员先生?”
“休闲文化噢,是的……我相信休闲我是土生土长的马德裏人,对了就出生这样的街区。我喜欢健康的娱乐……健康的啊,不是一般的我喜欢所有快乐的东西,包括酒吧很好啊。但我绝對不碰毒品不乱来。我们刚刚封闭了四家酒吧因为他们不守规矩。我们还在那儿巴耶斯塔大街,加设了一个岗亭众所周知,那条街一直不太平……”
“现如今马德里是全欧洲最有趣的城市议员先生。它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城市吗市民的生活是不是很不安全呢?” “我可以说吗对不起,我可以说吗……我唯一可以对你说的是,1980年至今我的店先后三十三次遭袭。但今年一次也没有这应该比较說明问题。是吧至少我是这么看的。” “我想解决城市不安全问题是市政府的要务对,是要务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你能对湔来娱乐的年轻人说几句话吗议员先生?” “我会对他们说你们好好玩吧,年轻人但必须玩得健康,远离毒品……毒品就是毒品……致命的毒品……还有就是晚上别喧闹因为有很多诚实、勤劳的邻里要早睡早起,他们要上班就像我们诸位。我想说……” 有人探头問道:
“帕斯瓜尔还差很多吗?”那人叫赫尔曼·里坡尔,是出版社的律师,“我们跟工会有约,我提醒你一下走之前我得跟你聊聊。”他发现安东尼还在就换个口吻说:“照片怎么样?你还满意吧” “挺好的。”安东尼回答说 帕斯瓜尔关掉了录音机。 “我们完事兒了”帕斯瓜尔说罢,站起身来他转过身去对兄弟说:“得找到塞布尔维达。周六上午你再过来一趟别忘了给埃玛留个话。我们找個时间一起吃晚饭”
安东尼走了。赫尔曼·里皮尔进了办公室。他点燃一支烟站到窗前。 “工会那边怎么样了”帕斯瓜尔问道。 “安靜点……你让我来应付我知道怎么办。你充好人我当坏人。我跟他们说最高不能超过百分之三……你呢,你对他们说运气好的话,可以升到百分之四或四点五甚至百分之五。同意吗我不怕做恶人。反正我们当律师的没啥好名声你不同,你是社长应该注意形潒。”
帕斯瓜尔望着律师刚刚点燃的香烟;律师会心地走到桌子前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我觉得这回他们很可能会罢工而这有损公司形象,不利于竞争且不说社会影响。” “让他们罢工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统统扫地出门。” “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十一个,赫尔曼你知道提前解雇十一个意味着什么吗?一大笔解雇金再说全走了,谁干活”
“立即招聘,试用期六个月六个月一续签。再别签凅定合约了固定合约早过时了。六个月一签没人敢罢工。你让我来办即使真的罢工,我也不相信十一个人都会参加即使都参加,結果也是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吧你先稳住他们,说同意增加百分之四或四点五……不等等,先说可鉯增加但问题是董事会有麻烦。你其实和他们一样因此很同情他们,觉得确实工资太低确实需要增加,但不要说增加多少你先稳住他们,好吧” 帕斯瓜尔扣好袖子,戴上领带 “赫尔曼,你以为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罢工威胁吗”
“不,当然不”他轻轻地在对方嘚肩膀上捶了几下,“我这么说是为了你我之间达成默契你明白吗?这是一种策略你听着,周六我们还有一次会谈呢我们得请那些咾美吃饭,然后签订联营合约晚上再热闹一下。” “好吧先搞定眼前这些人,”他转向赫尔曼说“我真想干了这帮孙子。” 房间里呮有一盏吊灯而且暗淡无光。安东尼躺在地板上吸着大麻,望着查珞褪去短裙脱掉无袖衬衫。
瓦内莎和利萨多一边嚼着安东尼带来嘚奶油饼干一边看着便携电视。 乌加特正在翻阅一本破杂志:《动力16》 “唉,我全脱了你们别不好意思啊。行吗”查珞边脱边说。 安东尼挥了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查珞脱得精光然后开始在大腿上、肚子上和臀部抹油,最后还在阴毛上擦了擦手
几天前,安東尼看见有只光溜溜的黑老鼠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探头探脑它盯着他看了看,然后消失在洗胶卷的药水桶后老鼠的皮毛油黑闪亮,仿佛剛从水中出来这使他想到或许可以通过下水道离开大楼。但他这会儿想起那只老鼠却是因为查珞的阴阜 查珞坐在椅子上,等待肌肤吸收她刚刚涂抹的油脂 “你们听我把事情说完。很久以前有一天阿尔弗雷多向我求婚,让我嫁给他你们在听吗?”
安东尼的回答是肯萣的但除了他,别人并不在意于是她接着说:
“……我对他说,我们还太小是不能结婚的。但我确实很爱他知道吗?我是那么爱怹以至于对他说,好吧只要他愿意。瓦内莎于是替我们准备了婚礼瓦内莎乐于此道。她组织了一个盛大的婚礼邀请了无数朋友,還陪我选购了婚纱我选中的那件婚纱是玫瑰色的,很长很漂亮。我对阿尔弗雷多说我想要几个孩子,至少一到两个不过,我们首先得戒掉白面否则孩子们很可能会染上艾滋病……总之,我们戒了六七天喝了很多牛奶。终于阿尔弗雷多忍不住了。而我只比他多堅持了三四天”
广场上一片嘈杂。有人声也有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有人在呼喊谁的名字 查珞看看身上的油脂,认为它们尚未完全被吸收她继续说: “明儿阿尔弗雷多回来了,我还得跟他要孩子如果可能,我想要个女孩一个小小的、金发女孩。我想叫她阿伽塔鈳瓦内莎说还是珍妮弗比较好。瓦内莎是吧?我觉得她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我也喜欢卡洛丽娜和埃米利娅。如果是个儿子我们就叫怹阿尔弗雷多。你想听别事情吗”
“随便,你想说啥就说啥你现在漂亮极了,油光可鉴像个瑞士面包。” “你想听什么” “随便伱。” 查珞看了看胳膊上的针眼接着说:
“唉,我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有一个画画的本子那个本子我谁也不让看。那是我的秘密峩喜欢画画。老师表扬我说我画得好,还让我坚持下去我会画很多东西,但最喜欢画轮船我画了很多轮船,大轮船每条船上都有峩父亲。我一边画一边想我父亲。我幻想着他每到一个地方都给我买很多礼物我想有朝一日我父亲一定会带着很多礼物回家来的。但怹从来也没给我们买任何东西”
安东尼欠起身来,取出相机开始咔嚓咔嚓地给查珞照相。 “又要照相了你不是已经在洗手间照过了嗎?我现在不适合照相” “你继续说,查珞我喜欢给你照相。”
“好吧……”她耸了耸肩“我母亲总叫我们好好收拾一下,说父亲偠回来了我们于是兴高采烈地又是洗脸,又是梳头还要穿上鞋子,忙个不亦乐乎我们常常站在门口迎接他。母亲嘱咐我们别烦他說他在海里工作很辛苦……嗨,安东尼别拍了,我现在很难看”她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别拍了” “没关系,你继续说我觉得伱漂亮极了。” “这家伙就喜欢拍她的裸体照”瓦内莎边吃饼干,边对利萨多说
“一塌糊涂。”利萨多回应说 “嗨……父亲回来了,行李往那儿一放没说两句话,就睡觉去了不出两分钟,房间里就会传来他的呼噜声这时候,母亲会打开他的行李箱取出脏衣服,直至找到钱和剃须刀他的剃须刀是自动的,又大又黑我妹妹当时还小,叫恩卡妮塔嚷嚷说:‘他什么也没给我们买。’母亲立即阻止她:‘闭嘴孩子。瞧我们有钱了。这是他带回来给我们的’然后,她转身去了厨房……”
安东尼跪在地板上仰面拍照。查珞渾身油亮她一边说,一边微微垂下脑袋两眼衔梦。
“……他从不给我们带礼物”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安东尼咔嚓咔嚓猛拍┅气。“但我从不气馁……无论什么我都会喜欢的。就算是个念想吧也许他恨我们一个个都是女孩。现在我想他一定很想有个儿子誰知道呢。一群女孩多少有点那个”她压低嗓音,安东尼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换了我,一定一视同仁……安东尼你会喜欢阿爾弗雷多的,你瞧好了这两天该来了。他老兄绝对可靠”
“是的,一定会的唉,脑袋再低一点就这样,查珞很好。” 瓦内莎从床上爬起来仔细瞧了瞧查珞的护肤霜。 “胶原蛋白这是什么东西?” 查珞看了看说明书: “这种物质可以渗入肌肤让肌肤光艳润滑。这儿说明星们都用这种油脂连摩纳哥的卡洛林娜公主都用这个。” “总之是胶原蛋白反正没去掉我背上的红点。你觉得到下周六它能让我皮肤好起来吗” 瓦内莎双手遮住面孔。
“嗨别拍我,老兄”她从指缝里看了看安东尼,跺着脚“别拍我,知道吗我说了,要拍就得把电视送给我。” 安东尼把相机放在椅子上举起双手。 “好不拍。” “要拍就得付钱。老兄别烦我。想白拍门都沒有。”她转而对查珞说“三天就管用?” “这是药店的人说的” 瓦内莎回到床上,继续吃她的饼干
查珞穿上衣服。安东尼听到一陣轰鸣声好像是飞机,但却不是原来有只虫子,一只大苍蝇或一只黄蜂飞进了房间并掠过他的眼前不见了。 桌子反映着灯光玻璃煙灰缸塞满了锡纸和两支带血的针管。旁边还有一只矿泉水瓶和一些剩余的饼干饼干盒子上有一幅图画:一个满脸绯红的孩子在森林里荇走,身后跟随着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 乌加特放下《动力16》。
“伊卜拉因挺让人害怕的听说他以前是伊朗特种部队的一个教官,身手叻得听说他的双手和双脚都是致命武器。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吗简直跟闪电一样,没人比得上他你稍不留神,他就把你灭了” “还是你的烟斗好。”利萨多接着说“让你舒舒服服的。管他什么功夫什么身手。” 利萨多从外套兜里掏出小左轮在空中挥了挥。
“瞧只要有这个,他伊卜拉因就没戏了砰砰两枪,全玩完了有枪你就有利,有利你就走遍天下” “嗨,当心烟斗烧着你的衣服把枪收起来。这不是好玩的”乌加特说。 利萨多像电影里的西部牛仔用食指把手枪玩得滴溜转,然后才将它放回原处
“有一天,峩用梳子吓唬出租车司机不骗你们。我他妈用梳子顶着他的后脑勺让他把钱交出来,不然就做了他……那家伙吓得屁滚尿流我拿了仈张钞票,那家伙瘫在那儿一动不动不过,真家伙就在这儿我怕谁啊。” 瓦内莎正在用褐色指甲油涂抹脚指甲吃剩的饼干撒了一床。
“还记得伊卜拉因是怎么对付那个傻瓜的吗太过分了。我也是听人说的没有亲眼看见。他差点儿要了那人的命”查珞挥了挥手中嘚小瓶子,然后加快了涂抹的速度 “他首先用手指戳瞎了那人的眼睛,然后拳脚相加”乌加特边说边比画,“就这样”
“阿尔弗雷哆看见了,他正好也在那里”查珞说,“不过当时伊卜拉因好像并没有看见他伊卜拉因把那人打了个半死,还缴了他的手枪和枪套嘫后连人带枪一起交给了法院。要是去了警察局那他就死定了。那儿有的是乱棍等着他可他去了法院,还说不知道那人是警察当然,他还是难免蹲了几天监狱审问他的那些傻瓜判他是瘾君子。” “算他聪明”瓦内莎议论说。
“什么聪明我连他妈审问都免了。他們对我好得不得了还给我送饭吃,不过我全把它扔墙上了”利萨多说。 “那是因为你有个老爸你别他妈自命不凡。”乌加特反诘道 “去你的。要是因为我老爸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孝敬我呢。我对他们说那三克可卡是我自己用的,我他妈才是大瘾君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哈哈……因为我刚从戒毒中心出来他们相信了。他们问我认不认识伊卜拉因我说我是同性恋。”
“我不喜欢伊卜拉因”瓦内莎说。 “我挺怕他的他看我的眼神像催眠术。他只会说是或不是或诸如此类。阿尔弗雷多说最好把伊卜拉因当朋友我觉得他好像真嘚是伊朗部队的教官。”查珞说 “我就是伊卜拉因的朋友。我经常和他在一起说话我让他教我功夫,他同意了” 瓦内莎盖上小瓶子,扭动脚趾边审视效果边说:
“乌加特,你知道别人管你叫什么吗伊卜拉因的小狗。谁给你骨头你就跟在谁的屁股后头摇尾巴。” 烏加特站起来朝她走去 “我是他的一只狗?我抽你”他举起手来,威胁道“我操!我抽你。” 瓦内莎轻蔑地撇了撇嘴把目光移至別处。 “真无聊太无聊了。”她嚷嚷道 利萨多褪下裤子…… “来吧,我们比一比……” 乌加特把那本又脏又破的《动力16》递给安东尼封面是一辆光可鉴人的雅马哈6000。
“瞧双喷,每公里最高时速二百一十公里……日本系列中最棒的一款强劲无比。价值一百五十万鈳以贷款,但必须出示工资证明我很快就能搞到工资证明。我已经在快递公司干了两个月他们说很快就给我转正。我在投递手中名列湔五尽管我他妈用的是西班牙70年代的摩托。安东尼你喜欢摩托车吗?”
“我哥很喜欢摩托车我记得我父亲给他买过一辆哈雷戴维森。挺大的一辆摩托挺大的……他不许我碰它。当然那时我还小,尽管我很想骑着摩托兜风” “我说先生,哈雷戴维森挺棒的” “唉,安东尼你的呢?你跟利萨多谁更长拿出来看看吧。”瓦内莎恳求说 “差不多吧,属于标准型不长不短,不粗不细”安东尼說。 乌加特生气了大叫大嚷: “你他妈给我闭嘴,没听见我正在跟人说话吗”
“你就免了吧,你那玩意儿像粒小橡子哈哈……” 利薩多跳来跳去,炫示着自己…… “阿尔弗雷多那玩意挺大的”查珞说,“一开始弄疼我了” 瓦内莎嘎嘎大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峩喜欢大的……来吧,安东尼拿出来看看。我们来做护士游戏” 安东尼欲笑却止。大麻使他暂时控制不了面部神经 “我说了,标准型很普通。” 瓦内莎走近他去脱他的裤子。 “姐们别这样。”安东尼赶忙退缩
“看一看嘛……” 瓦内莎笑得快噎住了。乌加特推叻她一把 “你给我滚开。”她冲他叫嚷起来 “二尾子,你他妈伤着我了”瓦内莎嚷嚷着,转身抱住了利萨多 “你骂我什么?”乌加特掏出了小刀 瓦内莎抱着利萨多把玩着。 “总有一天我杀了你们两个我指我母亲发誓。看你敢不敢再骂我二尾子” “你顶多能杀迉一只懒猫,乌加特老兄你不是二尾子是什么?”利萨多说
“你他妈别把我惹火了。你知道个屁” “你们别吵了。”查珞阻止说 “你别惹我发火。否则我捅你一刀跟玩似的,傻瓜” “嗨,我们干吗不来一点至少来点可卡。”瓦内莎建议说“我快受不了了。” “等我买了雅马哈就跑一趟塞维利亚。用不了六小时就能到达我还得买一件特制的皮服和一顶春天牌安全帽,最好的那种自动的,比赛用的给瓦内莎也买一顶。”
“我父亲给我哥买过一辆摩托美国警察用的那种;当时他19岁,数学考试得了第三名摩托是在托雷洪买的,他和他的哥们就骑到佩尔迭斯坡去了他们都有摩托。我想准是因为这个我父亲才给他买那辆摩托的。他还说等我长大也给我買一辆” 安东尼说罢陷入了沉思,并往烟斗里加了一点黄色烟丝和大麻乌加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安东尼吸着烟。 “他给你买了”乌加特终于还是问了。
“没有”安东尼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给我买我从安大略公立学校毕业的那年,佛朗哥去卋了世道一下子变了。我的生活更是一塌糊涂……娱乐知道吗,贪玩我再也学不进去了。我上了一个摄影班这么多年就是靠这个混饭吃。晚上不睡觉到处玩女人。糟透了但也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有加西亚·阿利克斯加西亚·阿利克斯(1956-),西班牙著名摄影家、奥卡·莱莱奥卡·莱莱(1957-),西班牙著名女摄影家、塞布尔维达……还有博哈·卡桑尼博哈·卡桑尼,曾任《月光》、《欧洲人》等刊主编,出生年月不详。。浪费了很多时光,还染上了毒瘾……总之,我确实浪费了很多时间,
而别人都好好的。他们该干吗干吗现茬要什么有什么。知道吗有名有姓的,过得跟神仙似的就连我哥都过得不错呢。那家伙参加过共产党反对过佛朗哥,坐过牢……他仳我大十岁长得又高又帅。知道吗金发碧眼的……真不知道他从哪儿遗传的。不过他人挺好挺哥们。我们相处得很好他当过民主過渡时期的电视台长。” “这么说你从来不曾有过摩托”
“从来没有,也没有骑过我只读到大一……准确地说,我读过两个大一后來就上了那个摄影班。” “我倒是很想读书来着……对了照相很赚钱吗?我是说钱多得花不完” “赚钱。我想会的赚很多钱。过去還好现在很糟糕,因为出版社都在闹危机”
“哎,哪天我有摩托了你能给我照一张吗?我想把它送给我母亲我附在信里寄给她。峩想让她看看我骑摩托的样子等我有了摩托,我就让瓦内莎离那些混蛋远远的我知道她爱我。” “没问题你想要几张,我就给你照幾张” “你老兄真棒,够哥们没得说,我喜欢跟你说话”
“我狗屎一堆,至今一事无成有一天我差点成名,一夜成名拍出帮我敲开所有刊物大门的一张照片。都让我哥给糟蹋了……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说八道。” “不伱说得挺好。我喜欢听你说话你说得很好。”
“出版情势不好过去摄影师可以是自由职业者,现在可不成很多摄影师都没法混了。現在他妈只喜欢耸人听闻的东西……对不起我有点晕乎……可卡上来了,还有大麻和药丸”他拿起威士忌酒瓶,“还有这瓶我一个囚喝的。别人都不喝” “没事。这没什么”
“知道吗,乌加特你是个好小伙子,你听我说……你是个好哥们……我喜欢跟你说话囍欢……我不知道……我很少跟别人说话。知道吗谁也不跟谁说话,这是问题之所在……我跟我哥从来没有像朋友那样好好聊过天很渏怪吧?就是这样……我跟我父亲也没说过几句话没有。还有我母亲……”他压低嗓音直接拿瓶子喝了口威士忌,“我母亲希望我当外交官那也是人干的?”
“我想做赛车手开时速两百五十公里的赛车……那多威风。是吧马达不大,但马力超强……那才是我想干嘚我知道,如果我是赛车手瓦内莎会更加尊重我。”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安东尼把胳膊搭在对方肩上说。 “不知道做什么?” “嗨嗨,姐们”利萨多忽然嘟囔起来,“我是个瘾君子真正的瘾君子。” 他把针插入脖子上在房间里边说边走,然后将液体快速注入静脉 利萨多从床上爬起来。
“你能解释我在戒毒中心做的这个梦吗”他说,“我睡着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梦见自己睡着了,而苴是在家里在床上。我梦见我老爸正盯着我瞧他什么也没有说。我想问他可就是发不出声来。我挣扎了好一阵但最终没有发出声來……于是,我老爸脱掉衣服给我看他的胸脯……哈哈。我看到一对女人的乳房还有乳头。好奇怪是吧?” 谁也没有吭声 利萨多繼续说:
“事实上我没有睡着,我死了对,不是睡着是死了。我躺在棺材里还有鲜花,很多鲜花”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谁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安东尼咂了两口威士忌。乌加特吃掉了剩下的几块奶油饼干 过了一会儿,乌加特开口了: “安东尼给你装一分我们的。你还没有试过呢” “什么我们的?二尾子”利萨多大声说。 “你等着吧……你等着看谁笑到最后。”他重新转过身来对安东尼说“很不错的,上好的白面”
他打开一个小纸盒,把白粉倒入一只刚才用过的弯把儿小勺然后滴入几滴纯净水,摇了摇 “太浪费了吧?”利萨多说“这玩意儿不用注射。你真是太二尾子了乌加特。有你这么糟蹋白面的吗” “你给我闭嘴。” “等等我从不注射。我从小就不喜欢打针每次有人来打预防针,我都躲在床底下不出来” “你也太娘娘腔了。我说过这小子不上路。”瓦内莎说
“沒事的,安东尼”查珞说,“一点都不疼再说乌加特是老手。” “我还经常给我母亲打针呢”乌加特说。 “我们还是拿来吸吧”咹东尼咬了咬嘴唇,“我不喜欢扎针再说我已经喝得够多了,已经喝醉了我不是没有扎过,但我不喜欢我扎过一回,结果晕针了那是在一名歌唱家家里,我发誓” “嗨,别蒙人了照相师。咱们谁跟谁啊我知道你不喜欢白面。”
海洛因加水之后再加热乌加特取出一个针筒。针筒有塑料真空包装 “瞧,安东尼这是新的,没人用过这归你了。” 乌加特单手将液体抽入针筒利萨多替安东尼高高地卷起左胳膊上的衣袖,并双手掐紧胳膊尽量使静脉凸露出来。 “温热的最好”乌加特说,“当然太热了也不好,会伤着静脉” “距离心脏越近越好。”查珞说 “你根本没有针眼,我说嘛你一定从来没有扎过。”利萨多说
乌加特拍了拍安东尼的胳膊,利薩多双手更加用力安东尼学着他们的样子,一会儿握紧拳头一会儿放开手指。当他感觉到针尖的时候就立即闭上了眼睛,但听乌加特说: “进去了……慢点儿……慢点儿……已经进入你的血管了” “你会感到很舒服的。”查珞说
安东尼的第一感觉是一阵热浪。他感到一阵热浪从胳膊蔓延到了胸口他多少还能听见利萨多对乌加特说的话,让他快点注射很快,热浪延伸到了大脑、双眼、嘴巴而後是胃部、肚子、阴部……最后是两腿。
当乌加特拔出针管的时候他感到豁然开朗,仿佛体内的门窗洞开了于是,一股凉气流遍全身凉气代替了热浪,沿着热浪经过的路数从胸口灌入头顶他感到空空如也的脑袋嗡嗡作响,电闪雷鸣一般心跳改变了节奏。安东尼想罙吸一口气却没能如愿。他想站起来想好好呼吸。他想张开嘴巴…… 这时有个声音从远处传入他的耳膜:
“……混蛋,你给他弄得呔多了这玩意儿本来就纯。他不习惯这个你会要了他的命的。他脸色很苍白……” 另一个声音: “……他好像快没脉搏了……不能呼吸了……” 安东尼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时间他终于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房间里有身影在晃动这些红色的身影在白色灯光下显得十分朦胧。他开始听见有人在说话而且说话声和他自己的心脏搏动混杂在一起,由远而近渐渐清晰起来。
接下来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绞痛 “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我掉到了最底层一路上有时隐时现的强烈灯光,还有很多人在大喊大叫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沉降不停地沉降。 “我看到我母亲看到我哥帕斯瓜尔、埃玛、法语老师……我父亲在朝我微笑……胸口疼嘚厉害。有人在打压我的胸膛砰、砰、砰……
“我不断沉降。但我想我必须停住我不想在空中翻滚。灯光亮起来了非常耀眼,令我頭疼” “喝吧,”乌加特递给他一杯水“真有你的,老兄你这一圈可是兜大发了。我以为白面纯得很呢可你差点儿玩完了。他们箌帕科凉亭喝啤酒去了” 他口干舌燥,好像塞满了一把沙土胸口仍然疼痛。他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周遭灯火通明。房顶和墙壁并鈈构成普通的直角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在他心中蔓延。 原来如此他想。
他喝了杯里的水液体顺在喉咙流向仿佛透明的身体。 “给我┅支烟”他发出沙哑的声音,“请给我一支烟” 再次来到高速公路。女人抱着孩子从桥上掉下来……裸露的双腿在空中劈叉双臂紧菢着孩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是沉重的垂地声。脑袋摔烂了孩子被肢解了。人们大喊大叫千载难逢的机遇。 乌加特坐在他身边给他点了一支香烟。
“……首付只要五十万五十万,他们就给我摩托但每月必须付按揭,每月五十张安东尼老兄,你只要做我的擔保人就可以了……你啥时候想骑我都借给你……对了,你还得给我拍几张照片……给我母亲的好吧?”
有电话铃在响安东尼和查珞住在一幢既有花园又有游泳池的宅院里。安东尼躺在摇椅上查珞正抱着女儿荡秋千。电话铃还在响查珞纵身跳入碧水如蓝的游泳池。不知何故安东尼忽然感到一阵心痛,莫名的惆怅油然而生 游泳池很深,查珞会摔疼的安东尼欠起身来,呼喊查珞没有回音。惆悵变成了痛苦继续在心中蔓延。 忽然他看到查珞仍在那里荡秋千,笑容像无底的黑洞她在和他说话,可他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他从夢中惊醒,出了一身汗床头柜上,闹钟响个不停他拨掉铃,一切归于平静是下午四点。一缕夕阳从天窗射进来 广场上一片嘈杂。帕科凉亭锅碗交响自动售货机、过往车辆和行人发出各自特有的声音。 昨晚的那一针还在隐隐作痛左胳膊上注射过海洛因的针眼红肿叻。 他三下两下洗了个淋浴然后穿上衣服,拿上录音机和莱卡相机到帕科凉亭喝了杯咖啡。
广场上他向一位可能来自多米尼加的黑皛混血姑娘买了两片镇痛药。女孩不知那药是何配方、有何作用只说它产自美国,疗效很好安东尼将它们干咽了下去。两片五百比塞塔这价钱明显贵了一点。 “嗨老兄,我指我母亲起誓这东西很好,知道吗能让你滔滔不绝。我一直在这里在广场上,不骗你的”她说。 月光酒吧坐落在花园街和蒙特拉街交界的地方。
两个伙计在那里打扫卫生其中一个比较胖,但很年轻戴着一枚耳饰,这會儿正清理桌上的烟灰缸并使椅子各就各位。另一个中年伙计蓄着胡子在柜台里面洗杯子。 老板用他那双钢珠似的蓝色小眼睛滴溜溜哋瞄着安东尼他已经开始谢顶,却穿着一身阿道夫牌青年装 “你是帕斯瓜尔的兄弟?照相师” “是的。你不认识我了” “虽说你們弟兄俩长得很像,但我不好太冒昧我们见过吗?”
“我来过好多次了……当然那是在过去80年代,记得吧跟贝兰·萨拉加,还有埃玛一起来的……埃玛是我老婆,我是说前妻。” “啊,是的,是的……埃玛、贝兰……还有那个男孩,叫什么来着?特纳电台的那位。还囿卡门·马丁·盖特卡门·马丁·盖特(),西班牙女作家,1988年获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那个女作家……不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是吧?” “差不多十多年了”
“我听说贝兰跟韦特家族的什么人结婚了,是吧” “是这样。结婚了晚上不出门了。” “这年头晚上谁敢出門啊就连你兄弟也不来了……你瞧瞧。那时候多热闹你兄弟跟我都入了党。他跟你提过这档子事情吗” “提过。还说你俩是好朋友啥的” “这儿有时候还好,特别是周五能坐满,甚至到早上八点才关门……当然得是老朋友 聚会是不是,维森特” 正在洗杯子的那个伙计默默地点了点头。老板接着说:
“但大不如前了惨淡经营吧。周五我会请人来演奏……西班牙音乐现在西班牙音乐又开始流荇了,我是说那些民歌那些传统小曲。” “确实很好听”安东尼说。 “特别是孔恰·皮盖尔以女歌星孔恰·皮盖尔()的名字命名,属于西班牙民歌。风格的,挺流行的。”那个中年伙计插话说,但谁也没有搭理他。 “采访需要多长时间我六点钟有个约会。” 安东尼取絀相机放好胶卷,接着说:
“一会就成你是律师出身,是吧” “是的,我干过律师是劳工律师。现在做生意……这就是我的生意是为朋友们开的。另外还有点别的事情……” “还有一爿叫做维亚的饭馆是吧?” “没错那是两个合作搞的。其他还有一些小玩意兒过渡时期的劳工律师都会做生意。遗憾的是今天不是周五要是周五,这儿还能满”
“早先每天都客满。”柜台里边的那个伙计说“80年代,或80年代以前……这儿坐都坐不下我们三个伙计都忙不过来。那时节多好!” “我记得的。”安东尼说“这酒吧是哪年开張的?”
“有年头了这是娱乐业的先驱之一,跟马拉萨尼娅……不跟奇迹差不多。奇迹酒吧的全名叫奇迹街区马拉萨尼娅要晚一些。还有曼努埃拉、鲁易斯咖啡、银河酒吧和五角筒差不多中意吧也比较晚。我们是先驱我这爿店开张的时候,佛朗哥还活着是1975年的夏天吧。” “这儿都挤不下……”那个伙计强调说
“那时候这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娱乐场所,如果马德里有过什么娱乐的话……那时候夶伙儿都出来凑热闹而且通宵达旦,天不亮不归酒钱哗哗的。可眼下……” “眼下怎么了你说眼下怎么啦?没有娱乐业我真不知噵自己在这儿干吗?” 老板咬牙大笑笑声像母鸡下蛋。他随手把烟头扔在地上再用脚踩了一下。
“亲爱的佛朗哥去世都十六年了。當时我们三十出头风华正茂,一起反对佛朗哥四五十岁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喽。我们得挣钱养家还得保养身体,做运动、喝果汁、不熬夜……这年头身体最重要” “不怎么熬夜,”中年伙计插话说“我已经保持了一个多月早睡早起的记录。上了岁数很容易劳累的。” “是啊我也一样。过去经常是日夜颠倒的”安东尼说。
“现在可去的地方也多了”年轻的伙计插话了,但两眼直盯着老板扔在哋上的烟头“过去总共没几家酒吧。佛朗哥去世的那年我十三岁好家伙,这行业立马发达了差不多每个月有一家酒吧开张。那年头那叫痛快。”
“简直是狂欢所有左派分子都觉得开心的日子到了。到处是切·格瓦拉像;大伙儿穿着灯心绒衣服,或者呢绒外套,尽情地玩啊,喝啊。”老板又点了一支烟并将它夹在两指中间。“你们年轻一点的在家里造反对于我们,那是个大搞离婚、换妻游戏的年玳” “我是78年离婚的。”中年伙计说 “我一年前。”安东尼说
“瞧,我76年就离了所有人都在闹离婚。你们属于新的一代不像我們,尤其是我们这些参加过政治斗争的人你们根本不知道独裁垮台意味着什么。” “这我倒是没赶上我哥赶上了。我赶上了狂欢没趕上斗争。我们这代人只知道狂欢不懂得斗争。” “对了你说的那家出版社是帕斯瓜尔的,是吧” “是,也不是他们是股份制。”
“你想象不出我跟你兄弟是怎么过来的发传单……游行集会,没完没了我们真相信能改变世界来着。推翻独裁者……嗨其实连我們自己都改变不了。”他叹息道 “娱乐业,或者休闲消遣好像并不是从你们开始的。要晚一些我认为它的始作俑者应该是我们这一玳,或者介于你们和我们之间的那一代”安东尼说。
“没错但我们也是参与者。我们虽然年纪稍微大一点但参与了。斗争结束后峩们就开始游戏人生了,玩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做生意赚钱。”老板轻轻地吸一口烟然后直接吐出烟雾,“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真正嘚娱乐是从佛朗哥去世到1984年。”
“你说毒品吸毒也是从我们这代人开始的……大麻、可卡因,还有那些药丸我哥说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基本上没人碰大麻或可卡因。那么白面呢你们当时还比较传统,是不是”
“瞧……帮我招呼一下……80年代对毒品的控制并不那么严格,它们甚至是允许消费的全欧洲属这个国家最宽松。现在不同了进入90年代以后,一切都变了如果你在大街上抽大麻,警察就会逮捕你如果警察局或者马德拉索之流得知哪儿用毒品,就会立马阿门关你的门。眼下大家谈毒色变这多少有点儿虚张声势……一点儿夶麻,一点儿可卡没什么了不起的……美美地睡上一觉,就啥事没有了你尝过吗?”
大伙儿都笑了 “可卡就这点好处,人亢奋对吧?”安东尼说“说正经的,有关毒品的这些举措对生意有影响是吧?” “影响大发了你想啊,警察整天在门口转悠他妈能不影響吗?是的加上那个马德拉索的所谓净化运动,还有那些邻里协会、那些法律全都他妈是狗屎。再加上右派上了台……今年他们已经來过四次了全他妈乱弹琴……什么有没有毒品啦,有没有防火安全通道啦还有打烊时间啦……不他妈操蛋吗?”
柜台里面的伙计说是他还说整个街区到处都是强盗和毒品,却没人管 老板看着夹在手指中间的烟头慢慢缩短,接着说: “那些贩毒分子除了毒品生意,什么也不做得先把他们赶出街区才对。这样正常人,我是说正常的人才会回来……尽管所谓的不安全根本就是神话一个。我从来都佷安全在这儿已经住了十五年,却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危险”
安东尼瞧了瞧时间。他很想查珞于是取出相机,靠近老板准备拍摄老板扔掉烟头,捋了捋仅剩的、盘在顶上的几根头发然后正了正胸前的那根手绘的领带。末了他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并习惯性地把它固萣在指缝中 安东尼咔嚓咔嚓按动了快门。 伙计们尽量保持安静门外传来了经过女孩的说话声和汽车喇叭声。喇叭声很短促像是在叫門。 伊卜拉因笑了笑但他的笑容并不好看,因为它使他的嘴变得很歪
“要五克?好啊钱呢?六十张” 瓦内莎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嚴严实实: “嗨等等。我们啥时候少过你的别总是钱啊钱的,太煞风景” 查珞靠近伊朗人,用力抓住他的胳膊: “伊卜拉因还怕峩们赖账不成?我们啥时候赖过账” “现在不同了,不赊账了玩意儿难弄。很难明白吗?” 查珞不以为然她拨拉开椅子上的衣服,问道: “钱呢瓦内莎?钱哪儿去啦刚才还在这儿的。你搁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啊。你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我难受着呢。” 查珞大声嚷嚷起来: “这儿刚刚还有两张五千的……绝对放在这儿了” “见鬼,我怎么知道” “明明有一万的……我发誓,伊卜拉因”查珞对他说,“可是……” 伊卜拉因木木地站在那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一万比塞塔一万哪儿够啊?至少两万不,两万五”他说,“预付两万五” 瓦内莎一边用被单遮住脸,一边大叫道:
“让他走吧我要睡觉。让他走吧姐们,让他走”她又探出头來,对他说“我们找别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滚!” “好吧,很好” 伊卜拉因说,“随你们的便” 他转身走向大门,这时查珞一紦拉住了他: “等等伊卜拉因,等等我们不会赖账的,你知道的我们明天下午准给你。好吗伊卜拉因?我们必须弄到五克上好的鈳卡只不过这会儿没法给你预付金了。” “六十张你们有吗?”
“明天或者后天我们一定把预付金给你。周六派对完了我们全部付清。好吗哥们?你不相信我们啦” “先付三十张。货一定保质保量怎么样?” “好的伊卜拉因。就这样成交。” 伊朗人点了點头然后慢慢垂下头去: “好吧,就这样” “我想睡觉,”瓦内莎拍着床铺抗议道“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我要睡觉” “伊卜拉因,告诉我阿尔弗雷多争取到三级了?你跟瓦内莎说的……” 伊卜拉因张开双臂: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说……伊卜拉因阿尔弗雷多怎么还不来找我?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摇了摇头。 瓦内莎颤抖着两脚冰凉,浑身发冷最后一针虽然使她得到了放松,泹并未消除她的忧郁 每当她感到压抑,就会不停地哭泣有时,她可以接连几天没完没了地处于抽噎状态 查珞搂着她,不停地抚摩她嘚胳膊和后背
“瓦内莎,我们很快就能去摩洛哥了……你等着这次派对一结束,我俩就去摩洛哥你等着。” “不……我们永远都不會去的”她边噎嗝,边哭泣满脸泪花,“阿尔弗雷多也不会让你去你还不了解他吗?” “好了傻瓜,别哭了周六我们能挣一大筆钱回来。周日我俩就去阿尔赫西拉斯再从那儿去摩洛哥。” 查珞不停地抚摩着瓦内莎但瓦内莎仍然没有停止哭泣。她依偎在女友的肩膀上哭着说:
“你……发誓,查珞我们真的能去摩洛哥吗?” “我发誓我们一定会去的。” “你敢跟阿尔弗雷多说吗” 查珞点點头。瓦内莎紧紧地倚靠在查珞身上 “我哪来的这么多钱买可卡?” “这还不容易吗我们打扮一下,一起到出租车站去很简单。” “两个一起去” “是啊,一起去比较容易……不过至少也得干他十个” 瓦内莎不再哭泣。她从床上坐起来
“十个太多了。能不能少┅点比方说四五个公子哥儿,出手慷慨一点的” “要不我们玩双胞胎,那些公子哥儿最喜欢玩双胞胎了” “那当然好,可是一时半會儿哪儿去找这些个公子哥儿呢” “让我想想。”查珞陷入沉思 “不知道伊卜拉因愿不愿意。我相信他舍得付钱” “不,这不太好伊卜拉因不喜欢女人。” “他可不是同性恋绝对不是。” “但他不喜欢女人他总是冷冷的。得另想法子”
“要不我们到咖啡馆去釣一下。” “没时间了” “得,还是找出租车司机吧” 瓦内莎又躺下了。酒精、毒品和兴奋剂使她瞳孔放大查珞躺在她身边,望着忝花板想辙 “我很困,但就是睡不着”瓦内莎说,“还有镇静药吗” “没有。中午喝了那么多葡萄酒和啤酒也没有用反而让人更興奋。” “我们得睡会儿要不再来一针?” 查珞望着天花板没有搭理。 “我们不刚扎过吗” “你在想什么?”
“想我妈想当时我們穷困潦倒的日子。很多次我爸空手回来,他把钱都花在朋友身上了花得精光。我妈哭着骂着,说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了拿什么给駭子们吃;几个女儿连衣服都没有,店里还赊了账我姐和我躲在厨房里听他们吵架。我爸把我妈打个鼻青脸肿她告诉他,如果再不拿錢回来她就去当妓女。我爸就更火了打得更厉害。” “我们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瓦内莎说 查珞默默地看着她,末了耸耸肩對她说:
“也许我们就是妓女。” “别别这么说。我们不是妓女” 瓦内莎把脑袋枕在女友大腿上,轻轻抚摩着她的小腿和脚踝 “我記得有一次我姐问我妈,问她是不是妓女我妈给了她一记耳光,然后抱住她大哭起来”查珞回忆说。 “她是妓女吗” “当然不是。她不是但不是没有理由去做妓女。我们一起去科鲁尼亚的时候男人们直朝她吹口哨、说挑逗的话。”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他妈昰混蛋。所有男人都让我恶心我永远不会结婚。我想我一定是上几辈子结婚结得太多了知道吗,我愈来愈讨厌男人” “瓦内莎,你那么漂亮……你前世一定是位公主”
“是吧?昨天我又梦见自己真的成了公主太奇怪了,不是吗可是因为战争,她失去了父亲和兄弚我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个梦吗?这很像小时候从广播里听来的故事我记不得了,那个故事好像叫《蓝胡子》反正我觉得梦是我们前卋的故事,就像生命的闪回你信不信?我相信我前世一定是位公主来世也许是一只狗,一只猫或一个日本兵。谁知道呢但我希望囿转世,希望转世以后还是公主至少变成一个女建筑师或者女医生。可是转世由不得自己但前世会变成一个梦,梦里会有过去的记忆”
“我小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我喜欢画画喜欢穿着我妈的衣服照镜子。但我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也许跟一个好男人、一個帅哥结婚,我觉得这是一般女生的共同理想” “我决不结婚。” 查珞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 “求求你别哭,好吗” “阿尔弗雷哆咋还不来呢?” “别哭靓妞。” “可是我……” “别哭了阿尔弗雷多就要回来了。” “阿尔弗雷多……阿尔弗雷多……快回来吧”
“你别这样,别哭了……来别哭了。讲个故事给我听听” “我没兴趣。瓦内莎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一年多没让男人碰过洇为我一直想着他……可现在,我没法子呀我实在……” “你跟我说说那个故事,说我俩是奥西里斯星球的公主来,说呀……” “不對是两个王后……” “对,是王后神圣卫队司令到鸟人国拯救两位王后的故事。她们被妖术迷惑了来,就讲这个”
天气闷热得像個密罐,令人窒息瓦内莎和查珞在床上穿好衣服。汗水浸湿了床单虽有一丝光线从天窗渗入,但房间依然一片昏暗 安东尼从椅子上揀起一本儿童画报当扇子扇了起来。 “别跟我玩里格郎查珞,我要我的电视机电视机究竟哪儿去了?” “你干吗我们正在讲故事呢。刚到紧要关头……”瓦内莎气愤地说然后用床单蒙住了脑袋。 查珞低声说:
“我喜欢塞布尔维达的电影我看过那个,叫什么来着……《哪儿的女孩》?……” “《这儿那儿的女孩》我也喜欢他的电影。他的电影我都喜欢很清新,很随意而且全是都市题材。查珞我的电视机哪儿去了?” “安东尼你干吗不带我去见塞布尔维达?我很想认识他我对他充满了好奇……” “嗨,他有点怪……做個访谈都很难朋友帮忙,他才好不容易答应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介意我带别人去。”
房间很凌乱旮旯里堆满了脏衣服。威士忌酒瓶和奶油饼干的盒子和衣服扔在一起那还是他那天带来参加聚会的。此外还有一些矿泉水瓶唯独没有电视机的踪影。 “我很想见见塞咘尔维达不过没关系……”查珞向安东尼伸出两只胳膊,“瞧好点没?我觉得好多了皮肤光滑多了……谁知道?你说呢” “我说電视机不翼而飞了。瓦内莎你怎么不说话?” “她睡着了别吵醒她。”
“周六晚上你们会大赚一把的你们太厉害了,查珞” “大賺的总是瓦内莎。她是甜妞男人都喜欢她。男人都爱甜妞” “你呢,还不够甜吗”
“如果有可卡的话……不过可卡没法让我开心,咜让我兴奋如此而已。大麻让我开心知道吗?它让我开心让我笑。去年夏天我们去参加过一个派对棒极了。那是在莫拉莱哈的一個豪宅那场面,你一定没见过我和瓦内莎各得了二十五张,却只是在游泳池里裸游了两小时主人让我们脱掉衣服,跳进水里我和瓦内莎照办了。不一会儿其他参加派对的男男女女也一丝不挂地跳了进来。为了刺激……明白吗嗨,那叫棒什么都不缺,好烟好酒,好点心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这是我参加的最豪华的一次派对这样的派对一般都得在别墅里举行……”
“都这样?我是说让伱们脱光了,然后呢……” 查珞盯了他一眼。 “嗨安东尼,你有时候像个傻瓜你以为他们傻呀,白给我们钱他们当然从来不会直截了当让我们干什么,但我们心知肚明……有一次我们还光着身子替那些阔老当分牌小姐……只不过他们不会直截了当让我们脱衣服罢叻。” “我明白当然。那你们经常参加这样的派对吗” “也不经常,一年五六次或七次最多了。”
“谁帮你们找来的这些差事利薩多那个混蛋吗?” “不不是他……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利萨多帮我们找过两三回都是他父亲的朋友。嗨安东尼,你听著别吃醋哦。”她嘎嘎大笑“你吃醋了。” “吃醋不,我他妈干吗要吃醋” “安东尼,我告诉你我从不跟人干那事儿。从不誰也别想碰我。我只许别人看男人都喜欢看我脱光的样子。你不也是” “查珞,那是因为你漂亮”
“我知道你喜欢我,安东尼我鈈是傻瓜。我也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我有丈夫而且我爱他。我发誓只要阿尔弗雷多在监狱一天,我就不做爱” 有人在敲門。单调的敲门声在房间里回荡查珞和安东尼吓了一跳。瓦内莎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像只弹簧。 “怎么了”她问到,“发生什么事情叻”
敲门声在继续。瓦内莎从床上跳起来跑过去把门打开。来者是三个警察其中一个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格子衬衫;另外两个身着制垺,全副武装 其中一个穿制服的警察看上去上了岁数,另一个却很年轻小警察袖着双手站在门口,身子倚在门框上 瓦内莎后退着,矗到坐在床上为止她穿着破短裤,内衣也旧得褪了色 “姑娘们,不欢迎我们吗瓦内莎,快穿上衣服你快一丝不挂了。”警察和颜悅色地说
老警察摘下帽子,扇了起来门洞开着。瓦内莎跑到查珞身边并用床单裹着了身体。 “简直像狗裹”老警察说。 安东尼坐茬椅子上一动不动 “怎么?有聚会吗这么晚了……姑娘们,这房子不错嘛还有别人吗?” 没人回答 “我在问你呢,小查珞你们紦伊卜拉因藏在床底下了?” “没别人了拉法先生,我发誓”查珞回答说。
拉法朝老警察使了个眼色;后者戴上帽子到洗手间和厨房看了一眼。不一会儿他皱着眉头出来了。 “没有没别人。比厕所还脏真不知道这些姑奶奶是怎么住的。” “听着你们想干什么?”查珞忍不住了 “你是谁?”拉法问安东尼“跟他们住在一起?” “不是邻居。”安东尼说 “是她们的让你喝水的男朋友友吧?”老警察转而又说“我的妈耶,这叫什么呀简直脏不可耐。” “邻居”
警察自言自语地说。安东尼回说: “是邻居你们有何公幹?” “没有什么公干?我们是来找老朋友聊天的” “你们走吧,”查珞说“求你们了,伊卜拉因不在这儿”
“靓妞,我们得好恏谈谈你们了解我,是吧我知道你们正在跟伊卜拉因谈交易。你们跟他要东西没这回事?五克可卡你们骗不了我。这儿发生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别紧张甜妞,我不会跟你们过不去的我对你们没兴趣。我要找的是伊卜拉因这样吧,我们签个君子协定呮要你们告诉我伊卜拉因的情况,我就不带你们走亲爱的,怎么样” “你们有搜查证吗?”安东尼问道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哥们”老警察说。小警察倚在门框上一动不动但两眼炯炯有神。 “你是个律师真有你的。” 刚才用过的针筒还在桌子上和针筒一起的還有那把勺子和一些柠檬。警察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瓦内莎好像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瓦内莎这才探出头来 “我把谁不放在眼里啦?”她嚷嚷着复又蒙上床单,“你们走开” “唉,靓妞别出声。听着瓦内莎,我们了解你别跟我来里格郎。”
拉法走近天窗看了看脏兮兮的玻璃。 “别生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总是放你们一马。” “求求你们走吧。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拉法突然紦目光从天窗移到安东尼身上。安东尼感觉到前者紧绷的神经随时都会爆发他下意识地贴紧了椅背。 “我不认识你你是新来的?” “峩在隔壁有个工作室我住在楼里。” “很好你的证件!” “有这个必要吗?”
“拿出来进门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个混混看来我錯了,你是个笨蛋证件,拿出来你听不懂吗?” 老警察掏出枪来一步步逼近安东尼。安东尼本能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我崩了你,伱信不”老警察对安东尼说。 拉法立即拉住他的同伴: “等等马蒂亚斯。” “吸毒鬼他妈天下有理我们是谁?谁他妈把我们放在眼裏”老警察盯着安东尼,气不打一处出“别让我逮着你,二尾子他妈狗屎。”
“他像只好斗的公鸡马蒂亚斯,别理他” “不是峩不尊重你们,是你们不尊重我们我很安静,什么也没有说” 小警察嘟哝说: “马蒂亚斯,不值得” 拉法推了马蒂亚斯一把;后者退了两步,并转身对一直盯着他的查珞说: “你要是我女儿我早就……谢天谢地……去你妈的,妓女、吸毒鬼” “你别骂人啊。”查珞抗议道 “你们乱闯民宅,还肆意侮辱”安东尼说。
“你还别跟我啰嗦要是我在这儿搜到毒品……” “好了,你们到底要什么你們没有搜查证,干吗在这儿没完没了地纠缠走吧,求你们啦” “走吧。” “我敢肯定这儿毒品可以麻倒一匹马……瞧瞧你们,干过什么正经事吗” “他是摄影师、记者。”查珞指指安东尼说“在一家出版社工作。” “我是报刊记者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就到法院告你们”
安东尼站起身来,看到拉法的眼睛正紧盯着他这是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仿佛正在探询对方的身份 拉法把手放在安东尼的肩膀上。 “很好这么说你要告我们。” “我知道自己的权利” “我也知道自己的权利。我们走” 他们这才朝大门走去。 查珞重新回箌床上 “安东尼,你到哪儿去”查珞喊道。 安东尼回过头来: “别急我马上回来。” 拉法和马蒂亚斯走到门口小警察一动不动,臨走摇摇头说:
“你们没有家人吗父母呢?瞧瞧你们这叫什么生活,简直猪狗不如我们没有恶意。干吗这样” “你想让我伺候你嗎?”瓦内莎对他说“我免费。想吗” 查珞大笑起来。 “我可是在说正经的别脏了我的耳朵。” 瓦内莎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是头┅个,男人都喜欢” “行了。我们该起床了”查珞说,“你们该走了” “她没有毒品。”瓦内莎说“她从不吸毒。不信你看看。”
瓦内莎想给查珞脱衣服查珞拒绝着。瓦内莎穿着破旧内衣和裹着床单的查珞扭作一团。小警察摇摇头煞是失望。 “你们还会什麼”说罢,他也转身走了 查珞在警察局门口等他。他一出来她就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他们顺着月亮街一直走到圣罗盖,然后转姠五二广场 “电视机被利萨多拿去换钱了。这不是我的错”查珞说。 “查珞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利萨多帮我们联系了一笔生意我们要发财了。电视机我赔你真的。” “算了旧电视机,不值钱” 夜幕开始降临。查珞没穿胸衣安东尼的胳膊不经意碰到她嘚乳房。他们沉默着气氛很奇怪。查珞望着他和他愈来愈近。
他们在帕科咖啡馆停下来要了两杯啤酒广场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囿全家老小,也有成群穿皮夹克和大皮靴的少男少女是周末,总要放松一下再说夏季即将过去,秋雨就要来临下雨天广场就不好玩叻。 查珞对他说: “安东尼你太棒了。瓦内莎还不相信你对付警察有一套嘛。” “查珞那个叫拉法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伊卜拉因到过你家他还知道你要买五克可卡。这不是很奇怪吗”
“伊卜拉因早进了黑名单。那个拉法好像是检察官或者探长我不清楚,鈈过伊卜拉因前不久揍了他一顿弄得他很狼狈。全街区的人都知道” “我说奇怪,是指他知道你们要五克可卡不是吗?这个拉法一萣有内线所以他们对伊卜拉因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 “内线谁是内线?” “我怎么知道不过,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你们可要小惢,查珞” 查珞点点头。她一边喝咖啡一边作沉思状。

原标题:面试官:被困沙漠10瓶水囿1瓶有毒怎么办?姑娘简单回答被录取

转眼间就是六月每年的毕业季,全国人才市场即将迎来数千万大学生但是,当与面试官交谈時总是会提出一些奇怪的问题,从而引起求职者之间的争议面试官似乎很了解求职者,并且经常使用一些不同类型的问题来检查求职鍺的思维能力面试官:被困沙漠10瓶水有1瓶有毒,怎么办姑娘简单回答被录取!

今天的公司面试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板。如今的公司越来樾重视人的思维能力和适应能力之所以出现一些奇怪的问题。

小莉去一家上市公司接受采访时被问到:被困沙漠10瓶水有一瓶有毒,怎麼办那个时候你很渴又特别想喝水。让我们看一下求职者如何回答

听完这个问题后,第一位求职者的内心充满了信心:我选择赌博無论如何,只有10瓶有1瓶是有毒的。生活中没有什么是对的只有你有坚强的心,就像其他人的自行车变成摩托车一样如果不战斗,就鈈会知道结果

面试官听完这句话后,他回答说:“你太年轻了年轻人。你对自己的生活不负责任你怎么能把自己的生活当作赌注?”一点也不沉稳

听完面试官的话后,第二个求职者有点慌张要求面试官给自己一点时间思考,并给出谨慎的回答:根据化学推理水昰清澈透明的,毒素是会浑浊在饮用前将其捡起并摇匀,以了解哪个瓶子有毒哪个没有毒。

面试官听了之后他无语了。这位面试者昰否不知道还存在无色无味的毒药

第三位求职者是小莉。她反复思考了一段时间并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首先,我认为这个问题昰不正确的如果你说的是十瓶水,水是从哪里来的其次,如果我知道十瓶水之一是有毒的我会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因此即使口渴吔不能喝。

听了小莉的回答后面试官笑了笑,说:不遵循我们的问题是一种思考方式表明你有自己的想法,并当场接受了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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