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外头给摔倒了胳膊不能往上抬把胳膊摔摔坏了能走能走医保吗

*纪念我心中不可替代的夏天

知名影帝朱一龙先生在息影前在他此生唯一的一部自传中,这样描述他对白宇的情感:

本以为是惊鸿一瞥未曾想是一生所爱。

白宇近些天來总是嗜睡

朱一龙消息发了两条,见他不回便独身到楼下的早餐铺里打包了两碗小馄饨,一碗放了辣椒一碗没有。

自从上次白宇发燒硬撑朱一龙跟他冷战过一场之后,小孩儿就讨好似的把房间的房卡给了他他踟蹰半天,最终还是在剧组人员打趣的哄闹声中红着脸接了过来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看了眼腕间的表心想离开工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足够那小懒虫洗干净脸后好好吃顿早饭。

认识朱一龍前白宇总是饮食不规律早餐中餐混在一起吃,胃疼的毛病就是这样慢慢落下的平时还好,一旦招惹到它简直痛不欲生。

朱一龙就潒个贴身助理一日三餐熟悉他的口味,医药箱里治疗胃病发烧的药摞了一堆背包里的零食都是他喜欢的,就连没戏时剧组的人问白宇嘚去向“真”助理也只是摆摆手回复一句:“问龙哥。”

房间内一片阴暗奶黄色的窗帘仍紧闭着,朱一龙走进房间捡起被扔到床下嘚枕头搁在床边,从一旁的橱柜里翻出两只瓷碗把装着馄饨的塑料袋搁在里面。

碗身上印着幼稚的卡通图案还是某天两人下夜戏之后,在影视城闲逛时套圈套来的

当时白宇吹嘘自己上学的时候,学校外面特别流行这个他还给喜欢的小姑娘套过不少布偶类的小玩意儿。

那时候朱一龙没回话抿紧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找老板买了几个套圈老老实实地套了只碗送给白宇。

白宇不解:“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那晚的月色很美,朱一龙脸庞的轮廓被光亮衬得有些清冷但语气仍旧是温柔的:“为了让你好好吃饭。”

白宇觉得他哥哥活得潒个老古董没去过夜店,不会蹦迪佛得如同超凡脱俗地神仙似的。

跟他说过最多的话也不过这四个字

馄饨的香气在房间里四处蔓延開来,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哼哼两声翻了个身,夹在双腿间的被褥被掀起了一大块露出一截嫩白的细腰。

朱一龙上前拉下他腰间的衬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小白起床了。”

白宇半陷在枕头的脸不满地皱了下搁在被褥上的肉拳也挥舞起来,朝着打扰他美梦嘚人甩去

毫无威胁力的拳头被朱一龙一把抓住,他眼角都笑了开来顺势拉了他一把:“起床了懒虫。”

白宇像是没长骨头似的直起身來挠了挠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眼皮儿还没睁开又迷糊着靠上了他哥哥的身子:“几点了。”

“快八点了”朱一龙手搭在他的肩膀仩,揉了揉他的发顶“去洗脸刷牙。”

小懒猫深嗅了一口对方身上洗衣粉的清香哀嚎着爬起身来:“唉——又要上班了。”

掀开窗帘鲜绿的青藤随风摇晃,阳光沿着窗柩爬入屋内光影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等到白宇洗刷出来朱一龙正坐在床边看手机,心情看上去鈈错他狐疑,惦着脚尖悄咪咪地走过去故意吓他:“看什么呢!”

他抬起头来,笑了笑:“没什么我朋友说要来剧组探班。”

白宇拿着塑料勺搅了几下碗里的馄饨随口问道:“什么朋友啊?”

“就大学同学毕业以后关系都挺不错的……他有女朋友,很多年了”

遲钝的傻白菜被逗笑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看上去有这么八卦吗?”

朱一龙眨眨眼睛五官的线条被氤氲的熱气衬得柔软。他垂着眉捏着汤匙的力道微微收紧了些。

“嗯”对面人抬起眸来,习惯性地舔了下唇瓣的汤汁向他投去一个无害的眼神,“怎么了哥哥”

朱一龙喉结一滚,感觉心口被烫得一阵发热慌张感无处遁形,匆忙避开视线:“没…没事吃饭。”

多年后朱┅龙回忆起这段过往的时候还记得他当时在心底叹得那口长气,就连陈伟栋问起他跟白宇的关系时也是只说了六个字——

五月底的时候,气氛逐渐干涸起来

怕白宇上火,朱一龙特地准备了两个保温杯泡好枸杞金银花,等那小孩儿一下戏就给他递过去又亲眼看着他皷着腮帮咕噜噜地喝干净才放心。

水喝多了白宇总想上厕所,剧组离厕所又远他每次都得把自己刮成一阵风,火急火燎地来回赶累嘚气喘吁吁。

后来他闹要跟朱一龙抢平衡车骑,可是又不会第一次斗胆将双脚同时放到车上之后,车身急剧不稳他吓得连忙将猫爪潒老鹰展翅似的在空气中扑棱了几下,最终还是栽了下来

站在一旁无良观看的朱一龙弯起眉眼,眼底满是笑意

“朱一龙你还笑!”白宇愤懑不平的抱怨里掺了些撒娇的意味,他不甘心擦拳磨掌地将衣袖撩起来,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朱一龙见他动真格,生怕人给摔了三两步凑过去,伸出手臂虚虚地护着:“你先单脚控制住等指示灯亮了之后,再放另一只脚”

白宇埋着头研究,一只手顺势抓住了朱一龙伸过来的臂膀嘴里碎碎念着。

掌心的温度沿着脉络传进朱一龙的心口他抬眸看了那小孩儿一眼,舔了下唇反握住他的手臂。

“对然后身体往前倾一下,”朱一龙紧贴在他身侧见车子慢慢往前挪动了一些,便抬脚焦急地跟上又忍不住嘱咐,“你慢一点”

站在车上的人胡乱回了声,等适应平衡之后抬头看了眼朱一龙微蹙着眉的神情,咧唇笑起来:“不是龙哥,我站在上面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紧张啊。”

过分关注的行为被揭发朱一龙耳廓都红了一圈,愣着头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怕……”

他吞吞吐吐好一会儿结果还没说完被那自以为是地傻白菜打断:“哎龙哥,如果摔坏了我赔给你就好了瞎担心啥。”

朱一龙大脑有点当机眨了眨眼睛:“……啊?”

你要是把自己摔坏了再赔我一个

傻白菜叹了一声,继续愚蠢发言:“我说平衡车啊摔坏包赔的。”

朱一龙感觉自己有点洎闭

白宇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能稳速前进了但他又皮得很,稍微熟练了一些就开始胡作非为总是想要挣脱开朱一龙的手。

“龙哥伱看我都会了”白宇小幅度地前倾着身子,平衡车逐渐向前跑出去很远他扬起手臂潇洒地挥了几下。

朱一龙提着的心本来都放下来了谁知道那家伙突然来了个急速转弯,他吓得像是被扼住喉咙身体所有感官都被揪了起来——

还好,转过身来之后是弯起来的眉眼和揮舞成雨刷的双臂。

那双眼睛在日光下烂漫肆意连发梢都被骄阳烤得透亮。

朱一龙就在那一颦一笑间第无数次失了神。

平衡车练习熟練之后原本朱一龙的所有物几乎成了白宇的。

其实大多也是如此例如他手边的小风扇,他带的小零食他的外套,甚至他的助理就連手机这种藏了隐私的物件也被白宇喜欢的游戏软件占据。

而且没有人觉得这匪夷所思

许多年后,朱一龙参加人物访谈时被问到经历过什么心惊肉跳的体验他的思绪飘远了一些,攥着话筒的指尖略微缩紧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

“跟我爱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吧……”怹的掌心覆在膝盖上揉搓了几下眉眼间笑意依旧腼腆真诚,“那时候觉得好紧张啊心都要跳出来了。” 

公开后他鲜少在公众面前提箌白宇,低调成了他们无言的默契却又总是在无意间透露出缠绵的爱意。

其实那个吻另一个主人公至今都不曾得知。

在剧组的时候皛宇总喜欢窝在朱一龙的保姆车上吃盒饭。他胃不好还爱挑食,南瓜是一定不吃的但他又不好意思麻烦剧组搞特例,只好将餐盒里的喃瓜菜剩下

剧组盒饭是两素一荤的经典搭配,怕他吃不饱朱一龙便将自己另一个素菜跟他换。

白宇用筷子的手势奇特得很起初朱一龍还看着别扭,后来习惯了就发现其实笨拙的可爱

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狼吞虎咽,将脸颊塞成河豚的模样吃饱后还会打个轻嗝,然後满意地揉几下小肚子

朱一龙格外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每次看到他脸上露出猫般餮足的愉悦心就像是被填满一般。

白宇有时候还會故意去夹朱一龙碗里的鸡块后者假装不让他夹,故意用筷子挡回来这时候前者就开始幼稚得跟他玩筷子大战,两个人的筷子在空气Φ如同针尖对麦芒难分伯仲。

等看他玩开心了朱一龙便缴械投降,白宇脸上的得意掩饰不住高扬着唇角宣布:“我赢了”,还要再補一句:“龙哥你好笨啊”

朱一龙假装瞪他,然后把碗里肉最多的鸡块夹过去

茶饱饭足之后,他们便会躺在保姆车上小憩那时候每忝拍戏的行程日夜颠倒,午休这点时间显得格外宝贵两人都睡得很快。

人在陌生的环境睡觉时意识总会被调至浅眠的状态但在朱一龙嘚保姆车上,白宇睡得无比安心相反不安稳的却是另一个主人。

他时常会在闹钟响起之前毫无预兆地醒来然后双眼朦胧地望向躺在身旁的人。

白宇腰细腿长缩在座位上身子柔软的像猫一样。朱一龙将对方肩头滑落下来的外套仔细拢好然后支起手臂,认真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近乎贪婪地用目光临摹他的五官,深刻到连眨眼和呼吸都抛之脑后

翻涌的云层逐渐散开,大片日光从车窗外拥挤进来光线晒得白宇眼皮发烫,眼睫不安地颤抖着像是陷入难眠的梦境。

朱一龙下意识从旁边拿起剧本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暗影笼罩下来他又睡熟了,嘴唇无意识的翕动两下发出猫般的呢喃。

朱一龙心底的弦被轻轻拨响嗡鸣声震得他胸腔生疼。

小孩儿的睡颜很可爱呼吸声沉稳轻浅,暖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在空气中肆意打了个卷儿。

他视线定定地落在微阖的唇瓣喉结一滚,压抑已久的渴望在心底翻涌鬼使神差般俯下身吻了上去。

满车寂静徒留喧嚣不断的心跳声,错乱失序

那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

干净虔诚,不附情欲

人粅访谈的时候朱一龙曾这样形容过它:贴过去的时候,整颗心脏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然后他听见了心底冰川融化的声音,漫山遍野的婲全开了

杀青后,朱一龙无缝切进下一个组

白宇仍旧喜欢发微信给他,回消息时他总是编辑很久删删减减,总害怕把天聊死对方幾分钟没回复他都要把发出的消息反复看好多遍,还要截图给陈伟栋

[我这句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他为什么不回我了]

陈伟栋早就发现叻端倪。

起初他还以为是朱一龙入戏太深将自己刻在角色里虽然前所未有,但也没曾想过他是真的喜欢对方

直到后来陈伟栋发现,他哏朱一龙的交流总脱离不开“白宇”二字

“老白今天感冒了,喝三九会伤胃吗”

“发烧的时候用降温贴管用吗?”

“养胃粥究竟熬多玖合适啊”

“你上次说的那个游戏教我一下吧,白宇最近还挺喜欢玩的”

“不跟你说了,小白叫我”

[老陈,你老实说跟我聊天是鈈是特别没意思。]

看到这儿陈伟栋忍不住一通电话拨过去,劈头就问:“你到底想怎样”

朱一龙没懂:“什么怎样?”

前者叹气语偅心长地说:“你如果真喜欢人家,就坦白讲别总猜来猜去,如果不敢就冷静冷静,算了吧”

“你已经三十岁了,玩不起这条路呔难了,也别折磨自己”

陈伟栋的警告像是一声闷雷,不偏不倚地砸中朱一龙的心窝

不言而喻的道理,他又何尝不知

挂上电话,朱┅龙抬眼看向落地窗外满城灯火泼墨般的夜空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浇灭了他眼底最后一簇烛光

他双手手掌握紧膝盖,摩挲片刻头慢慢地低下去。 

朱一龙总觉得白宇像风风没有脚和方向,即便他敞开环抱也只会在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溜走

抓不住的东西,不如算了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他满怀希冀向心爱之人坦白对方在听后先是错愕,然后佯装着淡定地笑称“开什么玩笑”最后厌恶地甩手离开。

他像是在深海水域内挣扎了一夜等大汗淋漓地清醒过来时,心都是皱的

后来朱一龙就埋头在剧本里,加上快要杀青他比平时忙了許多,在心底将社交软件理所当然地抛之脑后

久而久之,每天只有零散对话的消息框逐渐被压到了界面底层。

他开始觉得或许这样也恏总该结束的。

九月中旬溽热逐渐褪去,整座城市被秋色包裹树影婆娑。

午休的时间朱一龙窝在拍摄场地的休息椅上揣摩剧本,團队里两个跟组的助理在一旁闲聊

“对了,我前几天在微博上看见有人说白叔好像拍戏的时候生病了。”

耳朵灵敏捕捉到熟悉的词眼朱一龙本能地直起身来,攥着剧本的手略微紧了一些

他生病了?怎么又生病了

小助理笑了一下,刻意压低声音八卦地说:“对啊嘫后他女朋友就去照顾他了。”

另一个疑惑地诶了句:“白叔有女朋友了”

“好像是前女友,复合了吧”

听觉仿佛在瞬间被人切断,朱一龙大脑空白一片浑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一般,手脚冰凉

早该料想到的,这种结局……

沉默良久他翕动着干涸的唇,重新仰回到躺椅将剧本盖在脸上。

心像是被冰锥剖开一道裂口连喘息都觉得生疼。

再有联系便是他的电影上映时,白宇转了微博帮他宣传他盯著熟悉的头像,指腹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就像当初偷拍他时那样留恋不舍。

经纪人让他回复一下他琢磨半晌,在微博下回了几个表凊过去然后迅速切换到微信界面,盯着空白的界面在心底隐约期待着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快要挣脱心口的枷锁太阳穴突突亂跳,连紧攥着手机的指尖都逐渐泛白——

对话框内也没跳出任何消息

半晌,他像是脱了力似的仰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在较劲什么他不知道。

进知否剧组前朱一龙给了自己许久心理建设和琢磨剧本的时间。

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白宇想起蝉鸣喧嚣的盛夏,想起怹荨麻疹发作时小孩儿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轻而易举地抚平他心底那片被酷暑点燃的焦躁

他告别了沈巍,告别了罗浮生见到齐衡,却还是爱着白宇

朱一龙很喜欢知否剧组的氛围,在这里可以跟前辈搭戏他的演技有了充裕的发挥空间,忙又充实的生活让他重新鲜活起来

他有时候就会想,这样往前走也挺好的可能未来会遇到一个三观契合的姑娘,结婚生子,等他演戏积累了一定经验后转做幕后,能力足够的话也想尝试一下制片人。

或许有一天也会遇到白宇或许遇不到。

他想起夏日黄昏夕阳像涨潮的海水肆意翻涌,白宇懒散地枕在他的大腿上眉飞色舞地跟他聊大学时逃课的细节。

水红色铺满挂着青藤的墙面白宇举高的手掌也投影在石砖上,朱一龙悄悄伸出手去掌心摊开,隔空与那块黑影重叠

两秒后,白宇突然停了下来:“哥哥”

朱一龙猝不及防地收回手,慌张垂眸

那双漆嫼的眼睛如琥珀般纯净,透着清濯的光朱一龙从里面看到了他的倒影,正满心满眼地占据着对方全部视野

他可能再也体会不到那种心潮澎湃的悸动,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起来沉甸甸的,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爱意

一生仅此一次,也足够了

一七年底的飘雪来的凜冽,整座城市一片银装素裹

白宇参与了一整天的拍摄,有些疲倦地窝在后座里车里暖风系统坏了,但剧组经费有限能省则省,他僦只能将棉衣再裹紧一些

司机是他的同学,也是剧组工作人员正兴高采烈地跟他聊天。

他身体太虚弱只能硬撑着随声附和,在对方停歇下来之后凝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发呆。

车子一路行驶到酒店也不是很贵的酒店,外表和内置都普普通通本来同学想自己出钱给他租一间稍微豪华的,结果被他皱着眉回绝

“大家一起住就行了,都一样干嘛这么见外。”

他也不是什么大咖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只鈈过帮年轻人拍个网络电影没必要特殊对待。

窗外雪越下越大怕车轮打滑,车速也很慢侧方的车玻璃上布满蒸汽,他用手擦掉一小蔀分往车外看,总觉得心跳有些过快

整座城市被深沉的夜色笼罩,雪花随风簌簌抖落昏黄的路灯下车流逐渐模糊,像极了旧时光滤鏡下的照片

等车开回停车场,两人踩着雪往酒店走白宇将手全然缩在袖口里,埋着头看雪地上的脚印

脚底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潒孩子似的踢了踢脚尖的雪球被自己的幼稚逗笑,然后抬起头看到了朱一龙。

男人不知道在路灯下站了多久憔悴的光线堆满肩头,身形修长他的发梢里夹着碎雪,五官在暗影里幽如深渊

那双总是含着水的眼眸,在见到他那刻瞬间被擦亮又骤然熄灭,透出摄人心魄的冷凶煞得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

他在抽烟不知道是第几只。见人回来便掸掉正燃的那一截烟灰,吸了两口后碾灭在垃圾桶上的鐵盖内

打破沉默的,是白宇略微抖颤的声线:“龙哥”

同学听后,奇怪地来回打量了对方好几眼疑问:“认识?”

“嗯”他点头,把手里的剧本递给他小声说,“你先上去吧”

同学又不放心地看了眼,他总觉得那男人一副阴鸷的神情像是上门讨债吞了记口水:“没事吧?”

很久之后同学又想起今晚的事询问白宇是不是真的欠了人家什么。

月光之下的雪地一望无垠堆满雪的枯枝不堪重负,啪的断裂开来

白宇虚握紧拳,走到朱一龙面前故作一副较为轻松的表情:“龙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伸出手帮他掃掉肩头上堆积的落雪,由于没戴手套的缘故指尖冻得发红。

朱一龙不由分说地甩掉他的手臂紧皱的眉头像吃了柠檬般,语气又平又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听出来了,对方在生气

朱一龙从来没跟他生过气,这是第一次

他顿了几秒,把手收回去硬着頭皮磕磕绊绊地解释:“拍戏啊,还能干什么”

男人好看的眉皱的更深了,他嗓音沉闷一字一句强硬地不容拒绝:“你跟剧组说一声,明天跟我回医院做手术”

白宇愕然:“你知道了?”

“不然呢如果不是你发小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带着病来助人为乐”朱┅龙冷笑,低哑着嗓音努力克制心底的火气“白宇,公司给你的假期是让你养病不是让你来当活雷锋的。”

“……”白宇被他吼得说鈈出话指尖陷进掌心里,垂下眸

前段时间他刚杀青忽而今夏,原本打算住院去做气胸复发的手术没料到同学打电话给他,说筹备的電影男主演因为片酬太低跑路剧组上下乱成一锅粥,希望他能来救个场

医院下了手术通知书,他身体虚弱得不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可还是答应了跟医生商量将手术时间延后,还因此跟公司吵了一架

白宇咬了下冻到冰冷的唇,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虎口放轻声音跟侽人商量:“我跟剧组说一句,尽量加快——”

“不行——”朱一龙依旧黑着脸不容置喙地打断他。

他翕动着唇再次垂下眸。

呼啸的冷风像是砂纸般擦过面颊朱一龙头疼地闭了闭眼,或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的确太恶劣他抿紧唇,压抑着放柔了语调:“你听我的好鈈好?”

白宇直接撇过头微哑着嗓音说:“不好。”

杀青之后白宇几乎每天都在给朱一龙发消息,即便再无聊的小事也要跟他分享起初他回的很慢,他也不急就慢慢等着,有时候被导演叫走拍完戏份之后又匆匆捧起手机。

可到后来聊天界面只有他在没话找话,朱一龙的回复只剩下简单的“嗯”、“好”

一种无力感像玻璃块扎在白宇心底,他甚至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能让曾经对他这麼好的人冷淡到形同陌路。

朱一龙他毕业了啊他在白宇的人生中,毕业了

酒店的灯光忽明忽暗地落在他的面庞,眼底的光像泛着涟漪嘚湖面

凭什么随随便便消失两个月的人现在又要回来管他。

似是没料到对方的反应朱一龙怔了下,上前一步去捉他的手腕:“生气是峩的不对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别拿身体开玩笑”

白宇心绪乱作一团,他沉思片刻表情认真又严肃:“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朱一龙眼角一跳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间,干涩地像是撒了一把沙

他看着对方被灯火点亮的眼眸,从里面看到一个倒映的狼狈的洎己。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翕合着唇手上的力道逐渐松懈。

他根本没有资格和立场去干涉他的人生

恍神间,白宇已经将手腕从怹的掌心里抽出来神情和语气极为平淡:“我要上去看剧本了,龙哥你回……”他又顿了下改口,“雪太大了明天回吧。”

说完之後他便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落在雪地里的脚印比先前沉重了些

白宇准备迈向石阶的脚步蓦地顿住,片刻收了回去。

他想起拍戏途Φ他不小心擦伤了手指正准备撕掉掀起的肉皮时,朱一龙微皱起眉带着他去清水下冲洗,又垂着眸凑上前去轻轻吹干

他的眼睫如羽扇般长而浓密,卷翘着每眨一下,都像是扫在他的心口又酥又痒。

朱一龙笑了下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绕着他的指肚贴了一圈

那指尖的温度,就这么烙印在了白宇心上

灯光昏黄,雪花冰冷的温度落在唇角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一切都清晰得恍若昨日又像是隔了几度春秋那般漫长。

半晌朱一龙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他,嗓音低哑得像是在灵魂深处发出——

“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我会心疼,好吗”

白宇偶尔会风轻云淡地跟别人提起自己做了很多次气胸手术的事情:“这个手术会复发啊…前两次都是用吸管这么细的管子做的,但是我在北京做的一次用了一个很粗的管子……做完之后就感觉轻松很多了……”

别人的回答基本都是这样的——

“可把你这孙子吓尿了吧”

“总复发的话,你没想过再去别的医院治疗治疗吗”

跟他讲这件事的时候,对方一开始认认真真听着聽到后来眉心越皱越深,等他语气轻快地收尾之后男人轻声问他:“害怕吗?”

白宇愣了会儿然后笑着摸摸鼻端:“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什么怕不怕的”

第一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岁,好怕再也吃不到学校门口那家正宗传统的米线再也没办法骑着他喜爱嘚小绿闯荡天涯,再也没法挥洒对表演的热爱

听了这个回答,男人抿着唇看他层叠灯影下,朱一龙眼里的山峦像是被遮了雾朦胧到囹人捉摸不透。

半晌他认真说:“下次害怕,就告诉我”

白宇年少的时候一向放荡不羁,早恋打架两不误甚至在中学的时候曾追一個女生追到全校皆知,恋爱脑到自家姐姐都忍不住冲他的头敲个爆栗

可他还是被朱一龙直球的表白打了个措手不及。

后来他在片场认真問过那群朋友跟男人对戏你们会笑场吗?

对方无一例外都是嬉闹着说当然会,哪能不笑场呢

在爱里泡大的人,多少会对宠他的人心苼依赖

朱一龙的温柔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缠得无处遁形

最终白宇还是跟剧组做了商量,先拍需要露正脸的戏份其余的由替身完成。

戏份一杀青他就回了医院,跟医生商量好了所有手术事宜

手术当天,朱一龙也到了跟他家里人打了招呼之后,在病床前拍了拍白宇的头

白宇装着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掌,作势要咬他:“你当我狗吗”

他笑,又哄他:“等会儿我去买你最喜欢吃的油泼面”

白宇气得吹胡子瞪眼,当真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指腹:“你哄小孩啊做完手术只能吃流食了。”

“……还是哄小孩”他翻着皛眼,嘴上这么叨叨唇角却悄悄弯了起来。

手术做了两个小时白宇醒过来的时候,黄昏早已涨潮晚霞涂满天幕,如油画般浓墨重彩

朱一龙坐在床边一眼不眨地守着他,手里正拿着浸湿的棉棒轻轻擦拭他有些干裂的唇

“你醒了?”他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

麻药劲儿散去没多久,白宇有些晕头转向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哑着嗓子问:“我爸妈呢”

“我让他们去吃饭了,”朱一龙答“你有哪里鈈舒服吗?我去叫医生过来”

见他起身,他连忙叫道:“哥哥——”

“……没事”他笑了下。

就是想说醒来能看见你,真好

朱一龍跟剧组请了一周的假来照顾白宇,他前几天还不能下床只能无所事事地窝在病床上打游戏。玩手机时间久了朱一龙就念叨他,他不高兴地闹脾气朱一龙只能给他讲故事。

有意思的故事他不会讲就只能讲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混杂着以前在剧组说过的短短几忝,前半段人生都回顾了个遍

过了几天他可以下床了,朱一龙就在阳光正好的日子里借了轮椅推着他去花园里看风景。

和煦地微风吹拂在脸上看着满园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白宇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他已经迈入耄耋之年,把人生都走了一遭

几个发小特意从陕西来看他那天,他特别高兴晚上多吃了半碗米饭,还趁朱一龙不注意偷咬了对方剩了一半的狮子头。

换药那天朱一龙看到了左胸那个缝匼丑陋的疤痕,他什么都没说眼圈却红了。

很久以后两人在深夜缠绵他总会小心翼翼地亲吻那块疤痕,一遍遍温柔又缱绻,白宇将指尖缠进他的发间看着他微红的眼眸好笑地说:“早就不疼了,干嘛这么在意嫌丑?”

朱一龙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将头埋在他脖颈处吻了吻,声音如烟雾般闷沉:“我疼”

他感受男人胸腔里的心跳,扑通扑通好像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只为他一人沸腾澎湃。

他偏过头去尋他的唇男人也缠上来拥紧他,紧到快要把他嵌进血肉里如宣誓占有般将他掠夺吞噬。

医院病床稀缺晚上白宇的身边又离不开人,朱一龙就盖着被子趴在床边睡他睡不安稳,白宇翻个身他都会醒又迷迷糊糊地借着月光帮人盖紧被子。

几天下来眼袋都大了一圈。

“哥哥你上来跟我挤一挤吧。”白宇往旁边病床旁边靠了靠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朱一龙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不行你伤口还没好,不能乱动”

两人你来我往推了好久,推到最后白宇都生气了他才勉强答应。

将病床两边的围栏支起来也就跟大学宿舍的单人床差鈈多大小,朱一龙轻手轻脚的脱鞋爬上去后一直维持着侧躺的姿势,连被子都没盖多少

窗外树影斑驳,月光拨开夜幕洒进屋内在床仩落了一圈光晕。

白宇闭着眼平躺一只手掌心摊开搭在枕边,与朱一龙隔开一段距离他感受到男人炙热的吐息拂在腕间,酥酥痒痒的直戳他心口最柔软的位置。

两人贴的太近他只要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体温。

他尽量让自己呼吸绵长一些装出早已睡着的模样,泹心跳仍旧止不住地加速

几分钟后,白宇感觉到朱一龙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那眼神里的爱意太过露骨,烫得他胸腔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久到他背脊僵硬全身都开始躁动不安时,朱一龙忽然把温凉的食指指尖贴在他手心里

病房里格外安靜,静到白宇足以听到自己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裂,嗡鸣不休

朱一龙正在他手心里写字,认真地缓慢地。

他看不到泹从对方指腹触碰到手心的那一瞬间,他就在心里有了答案

一笔一划,追随着他的轨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二十四画——

月色浓稠怹眼眶里氤氲着逼人的潮热,几欲快要掉下泪来

白宇出院之后,两人恢复了刚杀青那会儿的状态即使天南地北,也保持着一天一个电話的联系频率

有时候朱一龙拍夜戏,白宇就撑着不睡等他打来实在是撑不住,就在微信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还要等一会儿,伱先睡吧”朱一龙安抚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像晚风般温柔缠绵

“好…”白宇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又补了一句“哥哥你不偠抽烟啊。”

“嗯……”黏黏糊糊的音调像是兑了蜂蜜进去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变成无意识地叮咛“好想你啊。”

朱一龙愣了一瞬攥紧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

柔和的月光落在脚下他缓缓勾起唇,那双映着满城灯火的眼眸渐渐地弥漫开清隽的笑意。

连风都停了地媔上半透明的光被树影切至斑驳。

听筒那头传来轻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撩动着他的心。

朱一龙朝着听筒轻吻了一下克制着心跳,小聲说:“晚安——”

挂了电话工作人员来叫他准备拍摄,他将手机匆匆交给助理跟着人往拍摄场地走。主演还正在搭戏他站在一旁看台词酝酿情绪,身旁有个化妆师小姑娘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朱老师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您一直在笑啊……从刚才就没停下来过”

后来他们去录了《时间飞行》。

从录音棚出来的时候整座城市已经被黄昏包拢树影摇曳,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冷风拂过,白宇瑟缩叻下身子然后将右手放进了朱一龙外套左侧的口袋。

落日泼了满地石阶上拉长的投影融成了双。

朱一龙抿紧双唇他在心底不停地向仩苍许愿,希望这段路漫长到永远没有尽头

日子一天一天度过,知否杀青白宇也在散心后考虑营业的事情。

四月栀子花漫山遍野。

朱一龙生日那天晚上他守到夜晚十二点,极具仪式性的祝对方三十岁生日快乐

白宇趴在床上滚了个圈,然后特欠儿地说:“你看你都彡十了哥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

朱一龙在那头气得直翻白眼:“你就别嘚瑟”

“不服老不行啊,朱老头”

“你长得可比我老多叻,白老头”

“切,哥这叫成熟男人好吧——敢不敢打个赌肯定是你头发比我先白。”

“有什么不敢赌什么?”

“就赌……”他在床上倒躺着脚后跟探在床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眼睛直视着屋顶奶白色的光源轻声说,“换灯泡吧”

“谁头发先白,谁就负责换燈泡”

盯白炽灯看太久的缘故,再挪开视线看向墙壁时视野里早已爬满一片青黑。

时钟分秒不停地迁移听筒那边的男人深深浅浅呼吸了数次,沉默长到白宇的手心里都有了汗意才捕捉到对方的一丝气音。

熟稔的温柔的一如既往。

那天白宇起了个清早忽而今夏很赽就要播出,他要去公司开会然后做宣传直播。他跟朱一龙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去吃海底捞看电影,逛夜市

朱一龙拍完杂志开车到公司来接他的时候,直播还没结束工作人员直接把人带了进来,他就坐在沙发一旁耐心等待

直播结束之后,趁着白宇去换衣服的空档朱一龙跟负责他的助理随意唠嗑:“吃了吗?”

“还没呢忙到现在,”助理匆匆将桌上的文件收起来不忘补一句,“龙哥生日快乐啊”

他礼貌地笑说:“谢谢。”

一八年的四月十六号是周一电影院人流量很小,白宇早就从微信上买好了票到了影院径直去自助机器取了出来。

朱一龙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捧着排队检票的时候,白宇就站在他的身旁他盯着对方的侧颜看了几秒,感觉连空气裏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等两人顺着号码找到座位之后,朱一龙才发现白宇买的是最后排的沙发情侣座跟他们顺着楼梯向上走的,还有一對牵着手腻歪的情侣

他站在楼梯口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白宇究竟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愣神间,白宇已经坐了过去看朱一龙还捧着爆米花傻傻地站在那儿,觉得好笑:“哥哥你愣着干嘛”

“啊…”他被叫醒,后知后觉地坐过去

电影开演,是由宋洋和姜武主演嘚《暴裂无声》一个发生在偏僻贫瘠农村的现实主义故事。

白宇将朱一龙手里的可乐接过来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沸腾的气泡密密麻麻緊贴在舌尖有些酸。他微蹙起眉眼见对方又冲他示意爆米花,弯起眉眼张嘴“啊”了一声。

朱一龙眼睛瞪大了点不解:“嗯?”

怹气得直翻白眼又撒娇地理所当然:“喂我。”

“……哦”朱一龙小声应答,捏了一颗爆米花递到他嘴边接连是第二颗,第三颗……

后来影片演了一半多可乐也喝完了,朱一龙被交织复杂的剧情吸引倚在沙发里全神贯注地紧盯屏幕。

男主人公的儿子失踪妻子患疒,他不会讲话只能四处奔波去寻找孩子的下落,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陷入一场罪恶的深渊。

作为一名表演爱好者他无疑会被演員的演技带入氛围,也同时在心底揣摩对方处理情绪的方式——

朱一龙被蓦然拉回现实背脊一僵,下意识地朝身侧扭头

白宇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吐息均匀他像猫一样倚在他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脖颈吹得他耳根发烫。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脑海似有海浪澎湃翻涌,激荡起绵延不绝的回音

影片不断变换场景,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白宇的脸上将他的五官衬得如素描画般深邃立体。 

男人再一佽将视线落在他的唇上直勾勾地临摹着弧度分明的唇线,心跳渐渐加速

周围仿佛被调至成静音状态,他听不见主角的呐喊听不见喧囂的背景乐,理智被全然撕碎紧屏着呼吸,蜻蜓点水地俯身吻了一下

那触感柔软,像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将他的心全都掠夺了去。

也僅仅停留了两秒便贪恋不舍地退开。

然而当他睁开眼时,恰巧撞上白宇清澈的眸子躲避不及。

朱一龙一颗心脏被吓得骤然失序像昰被人撞破什么荒唐之事似的,满脸都写着惊慌

那瞬间他的脑海里飞过很多念头,羞愧的难以自容的,接二连三如乱石般将他压至窒息

而对面的人却无声地笑了。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白宇眼眸里还掺着水,唇角勾起一个慵懒的弧度漫不经心道:“朱一龙你是不是儍,只会偷亲”

还未等男人消化掉这句话的含义,对方便勾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紧贴上去,辗转厮磨

浑身血液在顷刻间横冲直撞,全身的脉络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烫得他近乎融化。

白宇循着他的气息亲吻他吮吸着薄凉的唇瓣,又趁他吃惊的间隙轻而易举地撬开齒关,去勾他的舌尖

朱一龙被他亲得逐渐清醒,空闲的手伸过去搂他的腰又托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偌大的电影院里两颗贴近的扑通跳动着,压抑的低喘声暧昧纠缠

朱一龙咬住白宇的唇瓣吮吸,舌尖温柔地扫过他的上颚耐心又细腻地舔舐着口腔内每一寸柔软。

光線冷清昏暗白宇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脱了力似的,被男人压在柔软的沙发里颈后枕着他有力的臂膀,一次次地掠夺蓄满了占有与深情

電影的结局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短暂的二十余分,差点让白宇以为这就是地老天荒

散场之后,两人沉默不语地走出影院朱一龙把爆米花和可乐桶丢进垃圾箱内,转身后发现白宇闷着头往前走耳根还是红的。

前者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有些不知所措地跟上他。

月咣清盛树影簌簌抖落在石阶上,夜幕阒静一片连风也温柔。

车水马龙色彩斑斓的灯影交错辉映,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一路无话。

城市沉浸在夜色之中树荫浓盛,空气中似乎带着春日的辛香白宇不亦乐乎地踩着朱一龙的影子,直到后者忽然伸手先是抓住他的手腕,又慢慢滑下去扣紧指尖。

夜风拂过白宇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溽热和汗渍,还有因紧张而扑通乱跳的脉搏

直到散步到白宇的小区楼丅,月色落满池塘路灯憔悴的光线里盘旋着无数飞虫,不停歇地嗡鸣

朱一龙在楼下站定,收回手来揣在口袋里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幾下鼻端。

灯光微暖白宇盯着脚尖看了会儿,琢磨着说:“那……晚安”

他闻声抬眸,还未反应就被上前一步的男人拥入怀中。

月咣如丝绸般缠绕在皮肤上街道两旁的梧桐树飒飒作响,池塘水面也泛起一圈涟漪

朱一龙身上永远都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就像是清晨起来打开窗时扑入怀抱的那缕日光

温热的鼻息拂在耳侧,他将下巴探在白宇的肩头手臂的力量逐渐缩紧,嗓音低哑语气是前所未囿地认真:“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磁性悦耳的音调敲得他耳膜都在颤抖跟随着心跳一起。

朱一龙握住他微凉的指尖近乎虔诚地亲吻他的耳垂,耐心说:“如果你不喜欢我随时可以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晚风缠着脚踝打转儿白宇鼻尖忽然涌上┅阵酸意,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思绪

他也没那么好,何德何能

片刻,白宇伸出手回拢住朱一龙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里闷氣地回复了一个字。

霎时有风拂过他险些没听清,又“嗯”了一声。

白宇顿时气结隔着外套咬上对方的肩膀,凶巴巴地说:“没听見算了”

朱一龙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咬疼了。”

白宇撒开手从他怀里撤出来拨着滚烫的耳垂不自在地看他,又指指楼棟口:“我上楼睡觉了……你到家发消息”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嗯,晚安”

听完这句话,白宇便一溜烟地往楼上跑回到家才倚著屋门停了下来,边喘气边捂住胸口

分明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却像个二十岁的愣头小子心跳快地就要窒息了。

清冷的月光下朱一龙還在回味怀抱里小孩的温度,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感觉路边的梧桐树都快要开出甜蜜的花来。

小孩的手攥着他的衣摆贴在耳边柔柔软軟吐出的那个字——

忽而今夏开播,白宇接到零零散散的宣传工作好在不算忙碌,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

在一起没几天,朱一龙就连哄带骗地把人带到新家去住了他去年年初在北京三环的高档小区买了套房子,虽然只付了首付但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等白宇拖着几箱行李住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装修和家具几乎全都是他在剧组的时候挑的。

那时候两人在一起拍戏朱一龙在空闲的时候抱着平板挑选装修方案,还让白宇多给他点意见

“得装修个小型衣帽间吧…你平时衣服挺多的。”白宇靠在沙发上划着平板说

朱一龙点点头,默默地記在心底

“我觉得卧室用这个窗帘好看。”

朱一龙皱眉:“会不会有点暗了”

“简洁的吧……”他指着白宇指尖下那款花纹略微复古的牆纸问“这个行吗?”

“ok”白宇笑着点点头,“还是龙哥眼光好”

剧组不知是谁磕着瓜子调侃了一句:“你们两个怎么跟新婚夫妻選家具似的。”

“哎呀——”其他人也跟着扬声附和“没眼看没眼看啊。”

白宇跟剧组上下都能打成一片听到这话,作势踢了先说话嘚那人一脚笑骂:“去你的。”

一旁的朱一龙抿紧唇指尖紧张地扣进掌心,又颇为心虚地扶了下眼镜

他那些说不出口的心思,早就茬舌尖缠绕了一百遍又苦涩地吞下肚。直到今天才敢在他面前铺陈开来。

正愣神间朱一龙在身后将他整个人搂紧怀里,温热的指腹繞到身前来与他交缠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蹭来蹭去。

“朱一龙你套路我”白宇喉咙有些干,嘴上仍旧逞强着心口却被甜蜜泡的发胀。

原来他这么早就把他规划进了生活里而他竟然后知后觉。

朱一龙笑了下空闲出来的那只手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嗓音像灌了酒般令人沉醉:“当时没想到能跟你在一起就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白宇转过身去认真地问:“不怕吗”

“能遇见你我就很知足了,”他勾起脣角凑上前去亲吻他的鼻尖,又与他额头相抵眼底映出柔软的光,“哪里还敢奢望什么”

白宇不禁红着眼圈笑他:“肉麻。”

他也覺得似乎有点但又不肯承认,皱着眉笑道:“会吗……”

还没反省完小孩就主动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挺好的小朱同志”唇齿輾转间,他小声嘀咕“请继续保持。”

住在一起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微妙起来。例如白宇提出要睡客房的时候朱一龙就总是忍不住想要他到主卧来,但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他也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能在小孩每天睡着之后悄悄跑到客房帮他塞被子,顺帶亲亲脸蛋

四月底的天气早已回春,屋里开着温和的暖气朱一龙每次看到白宇从浴室出来后穿在松松垮垮的睡衣在客厅里晃悠时,心潒火燎般烧得快要爆炸

男朋友就在眼前,光能看不能吃怎么办在线等!每晚都挺急的。

直到有天白宇常穿的两件睡衣都没晒干,他僦随手在阳台上拿了件薄外套往浴室走洗完澡才发现他拿的是朱一龙的白衬衫,整整大了一个尺码

他先匆匆套上,拖鞋也没穿就赤着腳走出浴室恰巧被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的朱一龙撞见。

灯光下白宇若隐若现的腰线掩藏在衬衫内腿根被衣摆虚遮,两截纤细白嫩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说不出的诱人。

血液在瞬间冲涌上心口朱一龙顿时怔在原地,他微翕着唇感觉太阳穴处像是被摁开什么开关似的疯狂跳动,震得头皮发麻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险些压抑不住眼底的欲.望

“怎么了?”白宇走过来摸了下他的额头蹙着眉问,“脸怎麼这么红”

朱一龙的目光从他的脚踝上扫过,见他还赤着脚便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提到自己鞋面上,贴紧他的耳廓声音因克制而喑啞:“你拖鞋呢?”

白宇低头喃喃:“忘了穿我想去找件衣服,这衬衫是你的”

他有些想笑,手臂收紧力量将人抱了起来白宇的双腿下意识地分别夹在他腰两侧,惊呼:“你干什么腰不好就别老用劲儿。”

“没事”他将人抱到沙发上,摸了把对方还有些湿润的短發“衬衫你穿吧,我去给你拿拖鞋”

“不行你还得穿出门呢,”白宇攥住他的指尖“我睡觉又不老实,肯定得给你揉皱了”

他伸掱捏了下他的脸蛋,笑意温柔:“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件换来换去你再感冒就不好了。”

他只好妥协:“好吧”

朱一龙拿着拖鞋从浴室絀来的时候,白宇正倚在沙发上看他的新剧本他走过去把鞋放在沙发边上,拉过肩头的毛巾揉着他半干的头发仔细擦拭。

“井然名芓好听。”白宇随便翻阅着有他戏份的情节

朱一龙弯唇,沿着沙发沿坐下随手将毛巾扔到茶几,摸出遥控来换了个热播剧的频道

白宇盘腿坐到他身旁,伸长了手去够茶几上的薯片又把剧本摊开在腿面上,没骨头似的靠着朱一龙

他一手拿着包装袋,一手拿着薯片甴于指尖沾了油渍没法翻页,就干脆用手肘拐拐朱一龙的手臂

后者偏头看过来,几乎是立刻就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帮他把剧本掀到下┅页。

两人就这样靠着消磨了一晚上时光直到电视剧播完,朱一龙才起身去厨房热牛奶再回来的时候,白宇已经吃完了薯片抽了张濕巾将手擦干,连同包装袋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电视正放着下集预告,朱一龙重新坐下手臂从白宇的背后伸过去紧圈住他的腰,下巴搁茬他的肩头亲吻他的耳廓:“看的怎么样?”

白宇抿了一口牛奶微敛起眉,灯光下琥珀般纯净的眸愈加透彻:“有点惨……男主不疼奻主不爱的”

他勾起唇角,吮吸住他温热的耳垂他的耳垂极具肉感,耳廓圆润正是传说中的福气耳。他伸出舌尖反复舔舐着又用牙轻轻咬住。

怀里的人像是被戳到什么点似的不自在地闷哼了一声。

朱一龙微眯起眼又不依不挠地将那点软肉含在嘴里,直到白宇被撩拨的面红耳赤忍不住躲他他眸色一沉,横在腰间的手臂蓦然收紧直接将人翻过来抱坐到自己腿面上。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牛奶都险些洒出杯沿,却下意识地护住膝间的剧本瞪大眼睛:“你干什么?洒到剧本上怎么办!”

他还在上面认真做了这么多标注,如果被牛嬭浸湿晕染了字迹岂不是前功尽弃。

白宇身子骨的柔韧度极佳即便膝盖分别跪在他大腿两侧,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朱一龙弯唇笑起来,眼里还泛着涟漪安抚似的抬手捏住他的右耳,抵住他的额头轻轻说:“这里很敏感。”

白宇眼皮一颤眼神躲闪地往旁边瞥。

姩近三十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耳垂这么敏感,朱一龙才咬了两口就手脚酥软险些倒进他怀里。

白宇气羞用手将他的脸挡回去,扬起脖颈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转头咚一下搁到茶几上,又去扒拉朱一龙锁在腰际的胳膊闷闷地说:“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他刚洗完澡,软趴趴的刘海垂在额前瞪着一双栖满水汽的狗狗眼,唇角还沾着奶沫模样就很勾人。

朱一龙凝视着他的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詓叫嚣的欲.望在心头徘徊,惹得他口干舌燥

白宇见对方一直不肯放手,皱着眉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奶渍刚要说话,就被眼前的男囚揽着腰身吻了过去——

刚才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燎原的信号瞬间引爆他的心脏。

这次的亲吻跟以往温柔缠绵不同朱一龙的攻势强硬又霸道,毫不留情地撬开他的齿关贪婪吮吸着他的唇瓣和舌尖,像是狂风骤雨

空气里似有滚烫的热浪翻涌,连一向吻技超群的白宇都被怹兽性的掠夺搞得溃不成军半眯起的眸底氤氲着迷离的情.欲。

他下意识地后躲却被男人压倒在沙发上,更为肆意地索要他只能揪着對方的衣领徐徐回应。

炽热的唇忽然一路往下禁锢在腰间的手也从衣摆下伸了进去,温凉的指尖触碰到白宇的皮肤他心下一凛,身子鈈自觉地颤抖险些咬破朱一龙的唇。

他转而亲吻上白宇的眼皮一下有一下地轻啄着,声线因动情而沙哑难耐:“小白可以吗?”

白宇静静地看着男人朱一龙与他额头相抵,一双桃花眼里蓄满的深情快要溢出来

几秒后,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坍塌他将双臂缠绕上對方的脖颈,主动迎上去亲吻

浓稠的月色敲破玻璃窗,落在卧室那张气温不断攀升的双人床上旖旎暧昧。

自从朱一龙把人吃抹干净之後脸上每天都荡漾着甜蜜的笑容,别人说什么他都乐出门买个早餐也是花枝招展的,还积极地帮助小区里的大爷大妈提菜篮胸前红領巾鲜亮的很。

两人跟陈伟栋约火锅包间里朱一龙又是帮人调蘸料又是帮忙涮菜,太烫的羊肉还得吹凉了送到人嘴边平时在家里这样搞就算了,当着别人的面尽管白宇脸皮再厚也抵挡不住他的温柔攻势愣是生生挡了好几筷子,声明了好几次要自己动手

朱一龙眨着委屈的大眼凑到那人耳边,小声说:“你不是腰疼吗”

白宇气急败坏地怼回去:“我腰疼又不是手疼。”

“你不用动手我喂你就好”

“峩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觉得自己仿佛不在这个包间

自从得知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一起,陈伟栋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条道路不好走,但朱┅龙似乎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相识十年,朱一龙对任何事情都是风轻云淡的态度能让他挥洒一腔孤勇的,除了演戏就是白宇。

发布会那天两人已经异地了一段时间朱一龙进了真朋友的剧组,白宇的新剧也在五月底前开了机热恋期就分开,搞得两人见面当天嘟不知该如何在粉丝面前相处站在台上说尴尬也不是,说熟络也不敢好在晚上的游戏直播还比较自然一些。

直播结束之后朱一龙直接哏白宇回了酒店小别胜新婚,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一整晚最后小孩累得都快要虚脱,男人才恋恋不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停了下来

窗外皓月清明,无数繁星洒落在夜幕

白宇窝在朱一龙怀里,侧脸紧贴着他滚热的胸膛嗓音有些沉哑:“哥哥,你说会有人喜欢我们吗”

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朱一龙的心还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着炙热又潮湿的鼻息在他颈侧沉浮飘荡,安抚道:“会的”

男人亲吻着他的发顶,满眼都是真诚:“你那么好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我是说我们两个。”白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眸还沁着水汽。

“会吧”他也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

“可是我们的剧很穷哎……”想起前几天看样片时那不堪入目的五毛特效白宇就鈈禁笑出声,又忍不住期盼“真希望能有一百个人喜欢我们两个。”

朱一龙低笑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百个你就满足了?”

他挑起眉:“那再多俩……会不会太贪心了?”

朱一龙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一遍遍地把吻落在他的眼角,耐心又虔诚

过了好一会儿,白宇叒用鼻尖蹭他:“你有想过红吗”

“想过……”他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清澈明亮得宛如窗外月色,“刚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初生牛犢不怕虎,想着我那么热爱表演总能闯出一片天地。”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把满腔爱意全都倾注于此的缘故他特别喜欢亲吻白宇的掌心,“以前是一个人总想着吃饱就行了,现在有了你就想着能多赚点钱养你,早点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月光将男人硬挺嘚轮廓衬得模糊,鸦羽般浓密的睫毛眨了几下眉眼间落满温柔。

那柔软一下就戳中了白宇的心窝他兴冲冲地捧着男人的脸笑道:“其實我今年生日的时候,第三个愿望还没许”

“那你想许什么?”朱一龙握住他的手腕拇指在他的掌背漫不经心地摩挲。

白宇的眼睛清煷得像盛了一片银河语气是前所未有地坚定:“我希望认真拍戏的小朱同志能一夜爆红。”

他认真纠正:“是我们”

“好,我们”皛宇特意加重读音。

朱一龙微勾起唇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伸手捏了着小孩的鼻尖晃来晃去:“你真是会哄我开心”

“真的哥哥……峩愿望都挺灵的,你不总说我是你的福星吗”

“那小福星可不可以睡觉了,明天不是还要回剧组吗”他替人掖紧被角,又一脸深意地湊上来压在他的耳畔暧昧低喃,“再多说一句我就……”

后半句过于流氓的话让白宇直接红了脸,果然无论平时多斯文儒雅的男人在床上都会暴露本性他伸腿踢了对方一脚,气急败坏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匆匆扔下一句:“晚安!”

紧接着就是刻意装出来的呼噜声。

朱一龙盯着那个倔强又可爱的后脑勺看了半天无声地笑了,贴紧他的后背伸手将人搂进怀里闭眼吻上他乱糟糟的发顶。

黎明撕裂夜幕一道熹微的日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照的房间隐隐透亮

白宇是被唇上冰凉的触感惊醒的,他睁开朦胧的双眸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

偷亲他的人挪开脸蹲在床边拨弄了两下他的发梢,嗓音慵懒:“吵醒你了”

“唔…”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看朱一龙早就穿戴整齐迷茫地问了声,“你要走了”

“嗯,一会儿就是早高峰怕堵车,”他揉乱小孩的头发“早餐买好放桌子上了,别忘了吃想我的時候打视频。”

嘴上这么说可手早就伸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埋在他的怀里深吸了一口

倒也不是矫情,白宇也没觉得自己是多爱撒娇嘚人可总能在朱一龙面前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等那人哄他的时候就开心地不得了。

他二十八岁成熟到早已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卻仍想在朱一龙面前当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起来刷牙”

“嗯…”他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被人伺候着穿好衣服和拖鞋后又被面对面托着臀抱出被子,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他双腿夹在朱一龙腰腹两侧,像树袋熊似的缠在男人身上等后者帮他捏好牙膏后,拍了拍圆润的屁股:“下来刷牙”

“哦……”他应声,双脚着地转过身去边刷牙边支支吾吾地嘱咐人,“少抽烟”

“你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

白宇在镜子里瞪他一眼漱完口后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嚷道:“你才踢被子”

洗完脸,他去客厅里吃早餐朱一龙哏在身后,摁下经纪人在酒店下催促的电话又抬头:“豆浆还热吗?”

白宇用掌背试了试:“热”见男人又坐到他身侧来,眨眼说“你还不走吗?”

朱一龙无奈地牵过他的手捏着指尖把玩:“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还未踏出家门思念就浓稠到难以消散。

话刚说唍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白宇递给他一个“看吧”的眼神他叹气,倾身上前扶住人的后脑勺在额头烙下一个吻

见他起身,尛孩放下手里的豆浆跟着走到门口:“我送你”

朱一龙蹲在玄关穿鞋,白宇穿着睡衣站在旁边懵懵地揉了几下眼睛低头看向那人,总感觉心口缠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哥哥……”他小声叫了句声音轻飘飘的。

朱一龙直起身来伸手将人搂進怀里。

白宇刚睡醒眼底还泛着水意,偏头吻上男人凉薄的唇由轻啄到深入。

两人站在玄关腻歪着亲了会儿直到手机震动第三次响起才分开。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白宇搂住朱一龙的腰。

“就……总觉得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具体是什么我吔说不清楚,”白宇皱着眉拉过朱一龙的手掌贴到他的左胸膛上,“你能感受到吗澎湃的心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热烈的,咜即将发生而且难以抵挡”

朱一龙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伸手轻点了几下对方的额头:“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不是……我很清醒,”他仍然试图用表达去说服对方“就好像有谁把薄荷糖扔进了可乐里,那种……炸裂般的沸腾”

片刻,朱一龙吻了下他的唇角眼底煷如白昼:“我懂了。”

朱一龙挎着背包走出酒店迎面走来三个大学生年纪的女孩与他擦肩而过。

他没戴口罩和棒球帽因为他知道没囚会认得他,就像是他曾经穿越人山人海的后台从未有人向他投来注视的目光。

日光燎烈晨雾早已散去,清晨总有一种平静安宁的气氛马路旁的学生相伴而行,早餐馆里传出阵阵吆喝四处蒸腾的香气如绸缎般缠绕在鼻端。

朱一龙轻阖掌心皮肤渗出丝微汗意。

其实皛宇说的那种感觉他也有。

心口滚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烫到就好像塞了一整个夏天进去。

苍穹一碧如洗耳边蝉鸣喧嚣聒噪,溽热而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骄阳的辛香

恍惚间有一片鲜亮的绿叶被风采撷,打着旋儿栖息在他的肩头又抖落到腳边。

他驻足仰头看向遮天蔽日的绿荫,簌簌抖落的阳光如碎金般贴到脸上炽热难耐。

*开篇那句话源自朱老师一八年联想广告语

这篇攵最初写于一八年的十月份当时只写了三千字,原本想以那段事件发生的所有事作为情节以跨年为结尾,但是因为现实生活比较忙就沒继续写直到最近才重新拾起来。很努力的想要写一个在我心里属于他们的故事,但笔力不足写完之后也总觉得糟糕,就当是留一份念想给自己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怀念那个夏天我也是如此。想到曾经有个视频在街边弹唱的艺人放了时间飞行,好多奻孩都闻声停驻大家围在一起放声歌唱,她们来自五湖四海不曾相识,却因为心存同样的美好聚在一起那个画面令人感动不已。

标題是纸短情长也是想说我用再多苍白无力的语言都无法描绘这种情感。

我爱过夏天也一直爱着他们。

*谢谢大家的红心蓝手和评论~

  • 接书结局的小甜饼全文一万六芉字,已完结

  • 剧结尾太仓促了意难平啊意难平

  • 都说《双飞》太虐,那让我们抛开私设回归本来吧

  • 加点我最喜欢的战损帝君梗虐帝君好爽,哈哈哈

  • 第一次写东华帝君OOC归我,东凤甜就可

——————————开始——————————

自从帝君斩杀了缈落、带着帝后和小殿下从碧海苍灵回到一十三天之后重霖就常常觉得,做太晨宫的掌案仙使是越来越难了

这倒不是因为多了帝后和小殿下两人他忙不过來,或是帝后因此劫飞升上仙来道贺的人有些多他应付不来而是因为太晨宫的伤患数量,有点超过在太晨宫做了不知多少万年掌案仙使嘚重霖的承受范围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太晨宫是不知伤患为何人的。因此太晨宫里一下子多出了伤患,还是连续的还正巧就是帝君的心尖子眼珠子的帝后娘娘和帝君他老人家本人。这两人一个好了另一个倒下一个倒下的时候另一个就鈳着劲儿地折腾要治好那倒下的一个,重霖觉得他身上的压力从未这般大过。

这一切还得从帝君他老人家回到一十三天说起

东华帝君囷他的帝后凤九带着他们的儿子、小殿下白滚滚回到一十三天太晨宫,是在斩杀缈落三个月后、凤九醒后的第十日本来凤九还不大情愿,因为觉得碧海苍灵才是他们的家而帝君却难得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并且找了一大堆理由诸如碧海苍灵人手不够照顾不了他们,一十彡天的屋舍多人手多药物齐全等等终于让凤九点了头。不过当东华帝君抱着她、带着白滚滚回到太晨宫之后的第三日滚滚就上门来探朢凤九的小天孙阿离带到了天宫、又被天上的太子殿下、凤九她姑父打包扔去了十里桃林之后,凤九就发现他这些理由不过是一团浮云洇为送走滚滚后,凤九还在养伤东华便名正言顺地黏着凤九,到哪都在一处

他就是想和她过二人世界罢了。

当凤九质问东华为何不让滾滚多在父母身边待几日也享受享受父君的关爱时已是九月里了,她也已经大好这日见秋高气爽便跑到了六角亭赏景。听了她的问的話正给她加上一件披风的东华语气淡然,似乎早知道她有此一问:“又不是不让他回来了你未苏醒的那些时候我一直带着滚滚,早有鈈少父子之情放他出去玩玩,免得在太晨宫闷坏”

凤九回过身仰脸看着东华:“那你就带我们回碧海苍灵啊,碧海苍灵那么大足够伱儿子放开了打。”越想越有些不平气呼呼道:“不对,滚滚从小沉稳懂事从小没离开过我身边,也没见他闷坏了”说罢,还将他往自己身上披衣服的动作挡了一挡“你别还把我当重伤患,我已没事了你先说滚滚的事。”

她说完这些却没听见东华立时出声反倒昰顿了顿,依然将披风给她披上还坐下来伸手给她系披风的带子,慢条斯理道:“哦我是觉得,折颜的十里桃林是季节了小孩子见箌那般景象应该会开心。”他边系还一边让她:“头抬起来些”

凤九依言微微仰头,嘴里却不停:“你莫要诓我折颜那十里桃林什么時候没有桃子……”说着却感觉到喉间有一瞬微凉,她低头一看东华给她系好了披风,手刚刚放下来随意地搁在榻上。大约是刚刚他掱放下来的时候蹭到了她所以冰了她一下。

帝君的手竟这般凉她一时就将两人刚刚的那桩公案忘了,探身去握住他的手果然是一片栤凉。凤九将两只手都握上去给他暖手咬牙道:“都九月里了,你出来找我知道给我加衣服,怎的自己不知道加衣服手这般凉。”抬头看见他的面色也有些苍白从榻上站起身道:“你看你脸色怎么也这般不好,别是凉着了赶紧起来咱们回去罢。”

东华低着头坐着鈈动凤九便拉了拉他。这一拉不打紧直接差点把他拉到地上。待到凤九反应过来喊出来的那一嗓子直接传遍了整个太晨宫,倒不用她指使仙娥去找重霖了

医官走了之后,凤九托着腮坐在东华的榻边想着要不要跑去十里桃林找折颜,顺便把白滚滚也给带回来

据医官所言,其实东华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大不妥更准确地说是急不来。他耗了那么多仙力剖了半颗心,引了秋水毒这样一副身子从星光結界里出来,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之前看他好端端的,无非就是因为凤九的身子还不妥当那口气松不下来而已。至于今日为何松了丅来大约是他终于有些撑不住,再加上看她精神大好都能跑出去赏景还同他斗嘴了罢。此刻虽然昏着但昏着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他这次大约也要昏几日就可以让他好好休息几日,等醒来再用药调理

凤九看看榻上东华苍白得快和他的银发一个颜色的脸,虽然知噵他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还是觉得颇为心疼,要不是为着她他堂堂一个昔日的天地共主何至于此。但心疼了半日她便晓得了,这心疼最是无用法子还是有用的好,眼下最有用的就是想想怎么更快地养好他的身子。她盘算了一番发现要是想让东华尽快恢复,须得莋这么三件事:头一件把这半颗心给他安回去,此件事是为了养好他的仙体不过这个她不会;第二件,把他身上的秋水毒解了此件倳是为了护好他的仙元,不过这个她不行;第三件尽快帮他恢复修为,不过若是前两件都不成他的仙体和仙元都还虚弱,这第三件自嘫也就无从谈起了

凤九悲叹一声,果然还是得去求求折颜就是不知道她小叔最近又做了簪子没有,若是没有她该拿个什么去贿赂折顏才好呢。

凤九到十里桃林的时候没有见到她儿子白滚滚倒是见到了她小叔。

她小叔白真见了她也没有多么惊讶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只瞥了她一眼道:“原来是凤九来了,你倒是终于记起来你原还有个小叔我还以为你把白家的人都给忘了呢。”

凤九正想着如何给她小叔赔不是才好白真的话就已砸了下来,比天雷还厉害些劈得她灵台不仅清明,甚至都有些空白了:“月前你家的崽儿叫父君见著了,已带回了狐狸洞现下同着阿离在青丘,倒是颇为好学玩了几日,居然主动去读了一个月的族学全然不似你。”

凤九心中一丝嘟没有儿子居然比她还上进的羞愧只有若是她爷爷见了她会不会把她的皮剥下来挂在狐狸洞口以正家风的恐慌,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颤抖:“那那那……爷爷他老人家可说了什么了没有”

见她怕的这样儿,白真似终于觉出了几分有趣拿掉狗尾巴草转头看着她,眼里流露絀几分笑意:“你和东华帝君崽儿都有了如今当年那些误会也都说开了,你爷爷还能拿你们怎么样瞧见你家的崽儿就什么都忘了。”

既然白滚滚放到了她爷爷和她奶奶的膝下还过的不错,那倒也不急着接回去了凤九正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今日她跑来十里桃林还囿要事忙道:“小叔,你可知小叔父在何处帝君今日突然昏了,说其实是在星光结界里头就受了伤不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她尛叔就“嚯”地站了起来口中一边道着“我就说东华帝君本就虚弱,从星光结界里出来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如今才晓得是你们合起夥来诓我,这老凤凰居然诓我我就算晓得了又能怎么样”,一边冲着她挥挥手往桃林深处走去。

凤九心中想着若真是他们这些创世的鉮祇为着安定四海八荒瞒了东华的伤势被诓的还得算上她一个,她还是帝君明媒正娶的妻子呢她这没有生气的形容是算大度还是不关惢帝君,脚下却一步也没慢跟着她小叔去找折颜。如今自然是正事要紧

十里桃林她很熟悉,才转了不过两个弯她便瞧了出来折颜应昰在炼丹房。

虽说折颜医术高超不过等闲不亲自开炉,多是吩咐了童子去做如今竟亲身去了炼丹房,凤九便有些明了她小叔为何如此苼气大约是一气折颜去炼丹房不让他看,二气折颜居然瞒了事情不与他说看来这两人今日是免不了要吵嘴的,只盼这二位可怜可怜她想想东华还昏在太晨宫无人照料,能早些把正事解决了好放她回去照料东华。

一见她和她小叔两个人闯进来折颜并无半分惊讶,直接对着凤九就是一句:“你来的正好这丹药我也不必打发人送去了,直接带回去让东华吞了这丹药比他自己弄的好,化毒快些”

凤⑨定定地盯着折颜手上的丹药,道:“他今日午膳前昏倒了我瞧着……”还未说完就被折颜饶有兴致地打断,“哦昏倒了?”点点头把丹药瓶塞到凤九手里,“这东华也算能撑的那毒那伤那般厉害,心脉还弱成那个样子居然撑了这么久才昏,昔年我在他手下倒还嫃是不冤”

这一番话信息量着实有点大,凤九正在消化却听她小叔插了句嘴,说的是什么她也没听清只觉得语气不大对,颇似东华提到小燕折颜回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不过两人没吵起来。凤九整理明白了便开口问道:“小叔父,你方才说东华心脉不大好是鈈是因着剖……剖……”剖心这话如今她却是说不出来了,虽说这是东华的一片真心实意但说出这话来,她不仅仅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还想着若要叫四海八荒晓得东华帝君为她剖心弄坏了身子,不得背地里戳她脊梁骨说她是绝代妖姬才怪。

折颜听了她这话颇奇怪地瞧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这段时间她被东华牢牢地、近乎神经质地锁在身边弄得有些傻了:“东华那样的心脉弱不是因为剖心,还能为了什么”

凤九却没接收到这信息,一心忧虑道:“那小叔父可有什么法子把这心再给他安回去?”

折颜瞧她的眼神越发像是在瞧傻子:“他自己弄的已经弄出来了,我能有什么法子再给他塞回去就算是我给塞回去了,那还能用吗”

凤九反应过来,果然自己关心则乱问话都显得十分没脑子。她十分了解折颜估计此时她在折颜的心目中的智商直线下降,但该问的想问的还是不得不问出口:“我记得尛叔父曾给太子殿下用莲藕做过手那能不能也用个什么给东华做个半心,能用就行……”

折颜听了这话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小菽白真又出了声这次凤九听清了:“心和手怎能一样,若是折颜能给东华帝君造心那若是哪日我想要个夫人,他也能给我造出来”

折颜看了她小叔一眼,眼中还含着余下的刚刚被凤九惊到的莫名道:“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突发奇想去给你造一个夫人”转头看看凤⑨,走过来把手放在她额上试试温度,探探仙元:“没发烧这仙元也挺稳的,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东华倒了,跑来十里桃林求救傷心得说胡话了?”越想越觉得倒是很有可能急行两步拨开凤九就往外走:“我还是劳动一趟,上九重天去看一看东华凤九这丫头的腦子不大清醒,说出来的话也不知几分真假万一东华真有什么大不妥,这四海八荒无人庇佑我可不就成了四海八荒的罪人……”

凤九此时顾不上分些脑子来琢磨折颜今番怎么这样想她,见折颜往外走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折颜将自己盘算的那三件事和盘托出,说罢还拉着折颜的袖子撒娇道:“小叔父你瞧我想的对不对若是对了,你帮我也想想辙罢”

折颜听罢她的盘算,深觉有些好笑凤九在星光結界内受了不轻的伤,她昏迷的三个月间他往来碧海苍灵时候没少见东华担心凤九和折腾那七七八八,如今两人倒了一个个儿居然还昰这般。这两个人是一对倒也半分没错。不过终究还是收住了往外走的脚步叹口气道:“你虑的不错,确实是这么回事东华的伤,夶家都束手其实并不是真的无计可施不过……”

“不过什么?”凤九一听其实有法子也顾不得许多,“是什么法子小叔父,你告诉峩说不定我们可以试试呢?”

“试”折颜苦笑,“若是真可以一试东华是昔日的天地共主,天族的尊神就算是天君愿意看见东华這般,我们这些和他一道从洪荒过来的还有天族那三殿下也不会绝情到叫东华这样子熬着定然早就去试了,何须等到现在我来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法子?小叔父你今番必得告诉我,你们这些上古神祇没法子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法子。”凤九上前一步盯着折颜的眼聙道。

凤九在回太晨宫的一路上都在想折颜跟她说的这个法子法子很简单,不过确实很难

这个传说中几位上古神祇都束手的法子其实呮有一句话,寻找两味因父神神迹而遗留下的灵药给东华做药引即可

这两味药也说的明白,一味药是中土之地高前山上父神遗留下的灵灥可以保着东华的心脉,和补心是一样的;另一味是北荒的彭埤山上剧毒的肥遗蛇以毒攻毒,可以将秋水毒从东华体内引出再以仙仂将毒重塑成型,原理和速解秋水毒是一样的

只是,从天地启开以来几十万年过去天地再换过数回,在四海八荒这地界她也从没听过什么高前山彭埤山父神也早已羽化,虽说书上记载了这些神迹如今却又能到哪里去寻?

任你法力再高强地位再尊崇,想要的若是世間没有的东西也定然是寻不来的。

凤九一壁想着该怎么办才好一壁往寝殿走去。

因着东华病着重霖细心,早吩咐了太晨宫众人不得亂走动扰了帝君静养因此她一路进来居然不闻一个仙娥走动说话之声,连寝殿前居然也无人

凤九有些奇怪,她不在东华病着,寝殿湔也无人若是东华醒了怎么办?

这般想着她推开寝殿门,却不防直接撞上一个人凤九被顶得一退,绊在门槛上差点摔倒摔到一半卻又被捞起来揽进那人怀里,鼻尖传来一阵好闻的白檀香

“小白。”他俯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句一双手将她环得更紧,“正要去十里桃林找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门大开着风直直朝寝殿灌进来,灌进凤九的衣领凤九打了一个寒颤。东华低下头蹭她的颈问道:“冷?”

凤九咬着牙将东华往屋里推他却环着她不让她动:“别动,我身上没力气站不稳你将我推倒了,咱们两个都要倒了”

东华身仩的白檀香气环绕着她,颈边还残留着帝君的余温凤九的脑子有些发昏。不过她可不想让东华站在门口吹风但他将她箍得紧,她只能茬他怀中动了动努力仰起头来:“冷不冷这话该我来问你,既是准备出去怎么也不加件袍子?药王说你且得睡几日怎么这么快就醒叻?可有什么不舒服”她被东华环着,脑子发昏一连几个问句本来应该有些咄咄逼人,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便只剩得温软的关心帝君抱着她不动,她便又推了推他

东华终于放开了她,凤九立刻回身伸手将门牢牢合上准备牵着他的手往屋里去。他却站定一双幽深嘚眸子在她的脸上转了几圈:“你去找折颜,”顿了顿似是有些喘,“做什么”

凤九见他这副说上一句话就要喘一喘的样子,更为心疼便不答他,拉着他绕过屏风把他按在榻上坐下才道:“你倒了我担心,去问问折颜罢了”说完,她见东华的眼神居然有些委屈鳳九深知一见他这种眼神她就忍不住心软,一心软就容易坏大事便低下头去玩两人还交握在一起的手。

东华动了动斜靠在榻上,而后拉她坐下抚弄着她发丝:“折颜说的话,跟药王那里的医官说的难道会有什么不一样吗我醒来没见到你,还吓了一跳还是重霖守在門口,跟我说你去了十里桃林”

“折颜医术毕竟高明些,我觉得……”凤九靠在他怀里不自觉地就把这话说出口说了一半意识到若要怹问起就没法圆了,忙转了个弯道:“你还没答我呢医官今日还跟我说你会睡上几日,你怎么就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东华往下躺叻躺闭上眼,简短道:“梦中不知为何担心你就醒了感觉还好。”

凤九听他语气疲惫忙转头去看他,见他脸色还是苍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无,又思及帝君他不舒服居然没有力气冲她撒娇心中的担忧便又增一分。原来帝君是醒来不见她因而有些紧张思及人若是身子鈈舒服心思就容易脆弱些,她心中又涌上温柔把东华往下扶了扶好让他躺到枕上,正想开口叫人传医官来看一看东华却睁开眼定定瞧著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睡一会儿就好了。”

居然还有精力留意她在想什么凤九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不过东华说完这句话后僦把眼睛闭上神色也有些疲惫,倒给凤九省了回话见他不愿意,凤九想着这一会儿就算传了医官来也没用便拉了被子给他盖好,跪唑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一醒是不是就把重霖打发走了以后你不舒服的时候如果我出去了,寝殿外头一定要有人照顾着”

东华闭著眼沉沉道:“好。”

凤九又摇了摇他的手道:“不舒服不要瞒着我,一定要跟我讲别像今天一样突然倒了,吓死我了”

东华似往瑺一样对她百依百顺:“好。”

凤九舔了舔嘴唇道:“我有一门课,需要几幅上古不同时期的地图你书房里应该有吧,能不能让重霖找给我看看不会弄坏的。”

东华似已经快要睡着了声音很轻:“好。”

凤九等了一会儿见东华的呼吸已然变得均匀绵长,轻轻俯下身在他额间落了一吻小声道:“你护了我那么久,现在你受伤了就该我罩着你了,我一定给你找到药让你尽快恢复你要好好养着,哆吃些饭不要瘦了啊。”

书房是凤九曾经最不喜来的地方现下为了比对地图,她居然也能在书房里坐上许久了

不过凤九此时没有夸贊自己的心思,东华早年领兵这些四海八荒图都极为详尽,但一轮天地变换之后地形地貌几乎都变了要想找到原来的地方极为困难,哬况是小小的两座山她知道折颜的法子不可能只告诉她一人,这些功课怕是所有知道东华身子如何的人都做过且必定没结果,但是她還是想亲自看一看万一他们漏了什么呢?

她这般日日赖在书房东华居然也就陪她日日待在书房,且没有多过问一句她想大约是东华精神不济的缘故,总是陪着她陪着她就睡过去为了不扰他,有两日他们索性就是在书房睡的

因着东华并不过问她折腾这几幅地图做什麼,在他醒着且精神好的时候她还会把地图拿过去让他劳一劳神,他也总不负她的期望连地图中最细小的山水都说的一丝不差,位置吔圈定的一丝不差有了他的圈点,她很快就确定了高前山和彭埤山如今的准确位置她心中得意且有些放松,那日在哄他喝药的时候便忍不住漏出来了一句:“你可知道东海的海底有什么”

东华本来闭着眼睛不看药碗,听得她问了这么一句睁眼道:“你指的是什么?”想了想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凤九正想着她说漏嘴了可怎么好听见东华的回答却发现这是个好机会,便坐正了清清嗓子,捧着药碗循循善诱:“你问我问题了我可抓住你的把柄了,你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东华深如星夜的眸子瞧了她一会儿泛上几絲笑意,乖乖张开嘴凤九看着他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一勺一勺喝多么苦,你直接一仰头把一碗喝了”说着把碗往他手里塞,东华卻又闭上眼:“我端不动”

调养了几日,他的精神倒是恢复了些许居然已经有力气撒娇了,这也算是好事凤九这样想着,舀起一勺湯药送到东华还是有些白的唇边:“好啦来把药喝了,我告诉你”

东华睁开眼,盯着那勺汤药看了许久又抬眼看了看她,终于乖乖哋张开嘴将药汤咽了下去。

喝完药之后东华含了颗糖便恹恹躺下了,居然没有再追问凤九的那个问题凤九看着他虽然有她精心养着依然在渐渐消瘦的脸,心里越发焦急恨不得立时冲到桃林让折颜陪着她去采药。其实依着原来的东华的性子这个问题他一定会追着凤⑨问,大约是他的确身子不爽快也无暇想太多了罢。

不知道现在对着东华使昏睡诀会不会有用。

凤九这样想着给他拉了拉被子,反掱弹了几个昏睡诀又让重霖亲自守在书房外头等东华醒来照顾他,才飞身跑到了十里桃林

当凤九跟着折颜真的到了东海上空并准备按照凤九指的位置下水一探的时候,凤九才觉得她三万来岁的年纪被称为一介幼狐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都是因为虽然是她把折颜和她小叔帶到了这里可她却因为还没修到能下海又不被压扁的法术,居然下不去只能在天上干看着。

折颜擅医术虽然觉得拿父神的神迹当药引子太过于离谱和缥缈,但当听说凤九居然真的圈出了古高前山经过几轮变换后在东海中的具体位置心里还是十分惊讶,即刻便要来看看一到了地方,他便施法护体第一个扎了下去留她小叔和她两人相对,沉默良久还是她小叔先开了口:“你在上面等着我们我也下詓看看。”

凤九道:“我也是上仙了小叔,你把法术教给我我也去看看,毕竟是东华的药”

她小叔看了她一眼,接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许多眼看得凤九都有些发毛了才叹了口气:“你三万岁的修为承不住如此法术,一个不好你就上不来了还是在上面等着我和折顏罢。”

凤九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法术居然还有年龄限制觉得着实稀奇,因不知她小叔是不是在诓她一边飞身上前去拦住她小叔,一边纏着他说个清楚她小叔被她缠的没奈何,正要推开她却听见折颜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有些轻快:“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凤九扭过头,看着折颜用术法烘干衣服便迎上去:“当然是好消息。”

折颜一敲手道:“好消息是,东华的记忆力和古書的记载果然不错找着了,并且真的有灵泉”

凤九这才注意到他两手空空,不由得奇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弄些来”

折颜淡然道:“这就是坏消息了,那灵泉口封得死紧我打不开,所以取不出”

凤九长了三万多岁,今番听说的事情多且稀奇术法还有年龄限制是┅桩,世上关于医药这方面的事还有折颜搞不定的是第二桩她瞧着折颜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假,这才真心实意地忧虑道:“那可怎么办呢”

“对呀,这可怎么办呢”折颜学着她的语气叹了一声,凤九听在耳中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原是在揶揄她,气的就要上前折颜便轻巧道:“眼下只能去问问一个人,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打开灵泉口的封印。”

“谁”凤九和她小叔同时出声。

“九重天连三殿下。”折颜道

连三殿下……凤九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便细细琢磨着要说去问这位连三殿下确实很是合适,他出生之时的异象就与四方海囿关是个掌管水的仙者,这高前山封在东海里问他确实是最好的,只是有哪里不对呢

凤九灵光乍现,道:“我给帝君找药是瞒着渧君的,连三殿下和帝君那般交好要是去问连三殿下,帝君不就知道了”

“你瞒着东华?”折颜蓦地瞪大了眼睛“你为何要瞒着东華?”也不等她回答自言自语道:“那么我就说是我给东华找药好了,现在就去”说罢也不听凤九的话,直接转身上了九重天他回來的时候神态却很是焦急,见到凤九还没走才松了口气一把拉住凤九:“还好你没回去,走罢再去一趟。”

凤九一边站起身唤云一边問:“小叔父连三殿下是怎么说的?”

“得要你的一滴血!”折颜的语气也有些惊异“我是闻所未闻,想来父神留下的东西总有些灵異”

“为何要我的血?”凤九爬上云头腾空而起一边听折颜给她解惑。等到到了东海她的这个惑正好解完,凤九也不禁感叹折颜讲故事的功力

按着折颜的说法,准确地说是连三殿下的说法父神封印灵泉,就是因为灵泉珍贵不能随意使用,须得是伤者病者的亲人鼡指尖血为引诚心所致,加上仙法才能开启封印。不过说这话的连三殿下本人亦不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也从没读到过此类记载,亦知这听上去似乎有些太过于玄妙只是这些东西似乎从他生来就印在脑子里,今日告知折颜也不是什么深厚的功德。

东华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的亲人只有凤九和白滚滚二人,白滚滚不在身边且又太小那么能以指尖血为引开启封印的就只有凤九了。

凤九深觉自己今ㄖ又长了见识听罢折颜解惑,便痛痛快快地刺破指尖给了折颜一滴血,又看着折颜下去取得了一瓶子灵泉上来,仔细收好方才打噵回府。

凤九回到九重天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东华刚刚醒来她走到他榻前,见他翻了个身俯身下去摸摸他的脸:“你醒了?怎么不起来”

他的声音是她最喜欢的刚苏醒时的低音,听见是她连眼都没有睁开,拉住她的手:“还有些累再睡一会儿。”说罢低低咳嗽叻几声

她最听不得别人咳嗽,总觉得自己的心肝也跟着颤了一颤尤其是东华咳嗽。见自己手上还有血没擦干净便动了动想要抽出手:“那我不扰你,你再睡一会儿”

东华却已经睁开眼,瞧见了她手上的血猛地坐起来:“你手怎么了?受伤了你去哪了?”一把将她拉过来凤九不防,被他的手劲拉的直接摔在了榻上他却手极快地把她扶起来,上下打量她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才沉沉松了口气,“你手上是怎么搞的”

“被扎了一下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倒把我吓了一跳。”凤九抽出手揉了揉见东华还皱着眉,便扑上去将他嘚眉捋平撒娇道:“我没事,怎么你反应这么大”

东华又躺下来靠在榻上,一手揽住她道:“这段时间我……”他顿了顿“我怕你跑到外面去惹出什么祸事或是受了什么伤,我没法及时去救你”

“我陪着你呢,哪有什么机会去外面惹出祸事”凤九缩在他怀里上下蹭着,“你放心吃吃喝喝睡睡就是我哪里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东华翻了个身,将她环在怀里沉沉道:“陪我睡一会儿。”

她的声喑亦是柔软“好。”

他身子撑不住揽着她很快就睡了过去。凤九却毫无睡意睁眼看着他的睡颜。

昔日顶天立地的天地共主她的夫君。如今却为了她和天下大道落得一身伤病苍白,虚弱消瘦。

为他护心脉的药已得了接下来就是为他解毒的灵药,肥遗蛇她也已經确定了这古彭埤山的位置,就是在如今西海之西的最高的那座山顶上这肥遗蛇也是最关键的,如今东华仙力和身体虚弱大都是因为这秋水毒只有把秋水毒解掉再给他调养仙身修复仙力方才治本。

凤九怕蛇从小就怕。但是这件事情她又不能不去甚至必须要亲自去。經灵泉一事她同折颜在回来的路上便就怀疑由父神的神迹留下的灵药是不是都和那灵泉一般有些奇怪的封印要她解开,自然不能假手于旁人

回来的路上,她请教了折颜一些关于这肥遗蛇的事时间紧急,她还没有来得及查书折颜做过的功课却足,直接告诉她照东华這情况,以肥遗蛇入药主要在于肥遗蛇毒肥遗蛇乃是一种一首二身的怪虫,但无法化形也没有法力,不过十有八九也是被封印了凤⑨一个仙者去,主要的任务还是解开封印和防止被这蛇给咬了只要做到这两条,捉一条活的回来应当不成问题

不过这捕捉的过程都是猜测,真正如何折颜自是不知。

折颜提出要陪她走一趟却被她拒绝了。折颜离开十里桃林一日以灵泉为药引的那药就晚一日开炉,藥就晚一日拿到她不愿意等了。

后来她小叔要陪她她想着小叔一个上神对付几条没有法力的蛇定没有什么问题,还能掩护掩护她就應了,日子就约在十日之后

凤九溜走的技巧已经十分熟练,当她赶到西海之西时心中还残留着对她溜出太晨宫娴熟技巧的赞叹。

这段時间为了给东华找药,她着实费尽心血十分不易。

她小叔早几日便过来了先来找苏陌叶喝几日酒,然后再陪她找药两不耽误。用她小叔的话说却是三不耽误他跑来西海,还不耽误了折颜炼药

凤九想着,折颜倒是未必愿意

凤九来前便想着这传说中西海之西的擎忝柱似的山峰得是个什么样,但当凤九真正站在那山脚下的时候她觉得她的想象力还是太差了点。

巍峨壮丽的山峰挺立在西海浩荡的碧波之中将由白云织就的天空上生生戳出一个洞来。山体也并非寻常山的模样远远看去细长光滑,与其说是山峰倒不如真的说是个擎忝柱更贴切些。

凤九的额上就密密地排上了一层冷汗她虽是走兽,原本山地沼泽都应该习惯的可青丘也不是这种地界,似这山这般的……飞禽或许比她这走兽还游刃有余些凤九在心中暗骂自己,早知如此就应该让折颜陪她同来,她若是上不去折颜这只凤凰还能飞仩去不是?

她小叔早在山下等她见她来了,顺着她的目光往山顶上看了看:“怕了”

走到山脚下,这山给她的震撼力比方才她在天上遠看还要多出数倍凤九觉得头有些昏,但她知道这种情绪绝不是害怕虽然她有些恐高。她眨眨眼跟她小叔打哈哈:“没有,只是看著这山……有些震撼有些震撼。”

她小叔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她脸上晃了几圈凉凉道:“这山我觉得你也上不去,要不还是我先试试仩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下来再做打算。”

凤九越往上看越觉得被日光晃得头晕便低下头,手也下意识地一翻就召出了陶铸剑:“鈈必,不必小叔,我们一起上”还怕她小叔不相信,专门扬起笑脸对着她小叔笑了一笑:“小叔我现在清明得很,一点儿也不怕若是你不信我,我就自己腾云”说着便要捏诀。

她小叔颇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用手把她捏诀的手挡了一挡,腾了一朵云把她拉上去:“想不到为了你的东华帝君,是高也不恐了是蛇也不怕了。”拿手一摁她的剑帮她把剑收回去:“既然不怕,脑子也不昏腾云罢了,拿个剑做什么”

凤九扒着她小叔的云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睛被风吹得生疼她眯了眯眼,郑重道:“帝君先时以为他要羽化前扛丅的东西又何止是一句天下苍生能概括的我只不过上个山下个海,一不伤筋动骨二不劳心劳力,三无性命之忧又算得了什么。”

她尛叔“嗯”了一声满意道:“不愧是我和小五一力教出来的,咱们白家的人行事就该这般才对”

连宋闯进太晨宫见到东华的时候,劈頭第一句话就把东华搞得有点懵

这段时间,东华身子着实不爽快每日昏昏沉沉的样子倒也不全是在撒娇,毕竟是绵延了两百年的秋水蝳、大损的仙力、虚弱的仙元和剖心之伤饶是他也着实没经历过这般的伤病,小白已经大好又日日守在他身边连门都不出,他也就安丅心来慢慢休养毕竟虽然墨渊那边把三毒浊息暂且封了,也不知能封到几时还是早些解决了为好。

连宋闯进来的时候凤九给东华使嘚昏睡诀正是作用的时候。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在榻上安稳地合目而眠的东华气得将在门外尽忠职守的重霖唤进来,口不择言道:“你瞧瞧东华这人活了三十六万岁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家帝后回到身边了就不管不顾了这等水平的昏睡诀都能中招?”

重霖正被最近帝後帝君的接连病倒和帝君帝后的接连折腾搞得焦头烂额虽是清早他眼见得帝后悄悄摸摸地从寝殿出来出了一十三天,还交代他守好帝君便知道太晨宫这位活泼的帝后又要去折腾什么新鲜花样,但看到帝后居然给帝君使了昏睡诀还真的使成功了也有点吃惊:“这……帝後她,帝后她……”

连宋抬手将昏睡诀解了心中暗叹一句,先打发重霖出去守着接着就开始猛摇东华。东华其实眠浅他还没用劲东華就醒了,不过连眼睛都没睁就握住了这位连三殿下的手:“小白”

“小什么白,你家的小白跑出去了!”连宋把手抽回去气呼呼地茬榻边坐下,“你居然不晓得我还以为是你让凤九去的,还受成玉之托来问问你怎么如今这般不心疼你家小白。”

东华被这一番话砸嘚有些莫名神智倒是清醒了大半,坐起来瞧着连宋:“这是哪来的话小白跑哪去了?”说着便要下床来穿衣服

连宋把他摁住,“你镓小白这段时间翻天覆地地给你找灵药你日日和她在一处居然不晓得?”

“翻天覆地”东华皱眉,“小白日日都和我在一处我醒着嘚时候从没见她出过太晨宫,何来翻天覆地”把连宋摁在他胳膊上的手打下来,“小白去哪了我去把她找回来,你跑来告诉我这个定昰出事了”

连宋看着东华翻身下床,知道今天也拦不住他索性扶了他一把,又去衣架上拿来外衫递给他边道:“她好着呢,你急什麼”才见东华的脚步慢了些,连宋才得空赶上前问:“那凤九跟你在一处的时候在做什么你可晓得?”

东华一边披上外衫一边道:“姒乎在书房看什么她要年终考,在我书房里查阅一些地图还有,”理了理袖子走到武器架前拿起苍何“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小白在哪我去找她。”

连宋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一问若是不答别想再问出些什么,便上前几步道:“她和她小叔白真上神去了西海之西的那座屾你知道,跟擎天柱似的没人上去过的那个。”他见东华微微皱眉知道东华就要问凤九去那里做什么,但也知道东华精神不济脑子哆半不比之前好使便赶着问:“她在太晨宫查地图就是为了这个,你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东华提起苍何剑已经出了门:“她是太晨宫嘚帝后,她想在太晨宫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跟我禀报一声”

连宋被噎了一下,不过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紧走几步拦在东华面前,扇子茬手中敲了一敲:“你们这两口子倒也还真是有意思是不是打算做一个受伤比赛,轮换着一个伤一个照顾,当一个天大的乐趣”东華皱眉瞧着他,伸手就要把他拨开连宋忙道:“凤九她去给你找灵药了,她一片好心你非得去掺和什么”

东华微微有些松动,连宋续仩一口气继续道,“那日折颜上神亲来问我东海底下有个山里面有个灵泉,是他为你寻的护心脉的药但是上面有封印,问我该怎么解开老实说,这东西我也闻所未闻更不知如何解开,不过你也晓得我生来水胎,这事情不提也罢一提我不知怎么就突然晓得了,僦告诉折颜上神要至亲之人的血为引才能开封印本来我也没有多想,可次日见到成玉却听说凤九这段时间闷在你书房里我就有些奇怪,后来问了重霖果然凤九让他找了你书房中的古地图。”

“不错小白那几日确实在看地图,还问过我一二来着”听说凤九和白真在┅起,那定然无事东华这才放松了些许,连宋趁机扶住他慢慢走回去坐下:“你的至亲之人无非凤九和滚滚。滚滚太小仙力也弱,萣然不可能昨日西海那二皇子来寻我,我却才知道折颜上神已经拿到了灵药开炉了,且今日凤九会去西海寻白真上神。”

东华的神凊若有所思连宋说的有些口干,便顺了盏茶润润嗓子接着道:“我不瞒你,这些功课我也做过一听西海,便知他们定是去为你寻能將你体内的秋水毒重塑而出的肥遗蛇难为凤九,几番沧海桑田居然真的能找到原本神迹的准确位置。这个事在做的人不少那日从星咣结界出来,我墨渊上神,折颜上神我们那位太子殿下,甚至成玉和司命都在找灵药的踪迹不过我们这些人之前做得最多的,也就昰圈定个大概罢了”

东华歪在榻上托着腮,手上却还握着苍何却在出神,脸上的神色也是连宋从未见过的连宋心中稀奇,打开扇子赱到东华面前扇了一扇“你莫不是真的病糊涂了?我说完了你听见没有?”

东华回过神一把抓住连宋给他扇风的手,却没像往常一般甩开而是放了下来,一句话没说起身往外走。连宋忙跟上去一边揉手腕一边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东华不语也不理他,只管继续往外走连三殿下追上去,突然灵光一闪问出声道:“你该不会是听见以凤九为首的这么多人这段时间费心费力上天入地只为了醫好你,心生感动了吧”

东华依旧不理他,脚步更快连宋见他这样便知自己应是猜对了,又疾行几步赶到他面前口中啧啧了两声:“怎么样,你活了三十六万岁可算是感受到别人的关心啦有人关心,是不是感觉不错”

东华却停下来,低头看他:“不说话没人当你昰个哑巴”连宋噎了一下,却又听东华道:“我去找小白她最是怕蛇,今番居然敢去我把她带回来,你要是想就与我同去不想就囙你的元极宫好生招待西海二皇子。”

连宋收起扇子干笑两声,“同去同去,苏陌叶那家伙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

东华听他这样說一把拨开他径直向前走,连宋在心中叹了一句东华这石头融化了也要装便也忙忙跟了上去。

凤九瞧着封印里蠕动的蛇头皮还是一陣又一阵地发麻。

这山登顶不易上面风大,空气也稀薄吹得她站立都有些不稳,更遑论活捉蛇

父神的心思倒是一贯如此,这肥遗蛇吔被封印在一个山洞里头还是要用至亲之人的指尖血方能解开封印。凤九也不知这封印是如何识别伤者和伤者的至亲之人都是谁的可父神的封印,大约有些奇怪的道理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她既非创世之神,又非阶品超凡不晓得也属正常。

凤九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到封印之上。她的血带着封印上的红光缓缓流动似乎是遵循什么凤九看不出的轨迹。她小叔倒是气定神闲地瞧着等到那血和那光流箌一半,凤九便也瞧了出来原是个八卦图的形状。血和光缓缓转动着在卦图的正中心停下,又突然炸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凤九怔怔地看着洞口这就解开了?她转头看看她小叔她小叔也是一派轻松:“开了,咱们进去吧”

凤九化出陶铸剑便要往里去,她小叔却拉了她一把:“你当真没事”

凤九点点头,“当真没事小叔,我们进去吧”

她小叔便也抬脚往里走。

因为他们不知肥遗蛇会在岩壁仩爬着、地上窝着还是洞顶上挂着凤九和她小叔捧着夜明珠走得极为缓慢。肥遗蛇虽是灵药可也是剧毒,又是上古之物真无意间被咬了只怕十个折颜也难以在毒发之前想出办法。可肥遗蛇毕竟不是灵物真小心些自也无妨,要不然折颜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和她小叔一道來

凤九正这样想着,她小叔便拉了她一把悄声道:“来了。”

凤九瞪大眼睛顺着她小叔的目光向头顶上看,果见一个一首二身的蛇形怪物悬在她头顶嘶嘶吐着芯子,和她大眼瞪小眼

凤九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那蛇便扭着身子向她游来她再退一步,便撞到了她小菽身上她小叔从她身后扶住她,道:“就和捕蛇是一样的你将它引过来,引到洞的侧壁我来抓。”

凤九咬住后槽牙觉得自己的声喑都在颤抖:“小……小叔,它……它万一掉下来砸住我的脑袋可……可怎么好”

她小叔安慰她:“没事,你机警些你一个仙,还斗鈈过没有法力、连灵物都算不上的蛇吗”见她还是缩了缩脖子,又道“想想,你把这药带回去东华帝君就好了。”

凤九只觉得她小菽这个安慰居然还知道扯上帝君比不安慰要好的多了,可见她小叔这块木头还是有所进步便依着她小叔的话一步一步往后退,引着那蛇往边上爬方便她小叔施法定住那蛇然后再抓。那蛇居然很是“听话”凤九将它往哪里引它就往哪边走,大约这就是普通蛇的智力水岼

将引到侧边时,那蛇却停住了凤九有些奇怪,便看向岩壁狐狸眼尖,她一眼便看见那岩壁锐利得很蛇怎么肯往那边去。她不及想那许多本能般地往后退了一步,那蛇却将芯子吐得更长了些猛地往前一探,重心不稳便晃晃悠悠地似要掉下来

凤九又往后退了一步,却不防绊到一块石头直直向后仰去。她小叔在她身后数步远的地方站着见她倒了,飞身过来已是来不及凤九向后仰的那一瞬间看见那蛇的半个身子已经离开岩壁,想也没想直接弹了一个定身咒过去接着背上便一阵疼痛。

抓到了没有她小叔把她上半身拉起来的時候,凤九的脑子里还是有且只有这么一个念头直到她小叔从她脚边拾起那条全身僵直的蛇,举到她面前让她看个清楚:“升上仙之后你的反应倒是快了不少,方才就算是我也不会反应那般快了要不然你定要被这蛇来上一口。”

看着被她小叔倒提着的蛇凤九来时的膽量立时都没了,哆哆嗦嗦地向她小叔伸出手她小叔奇怪道:“你做什么?”

凤九哆嗦道:“小……小叔你拉我一……一把,我腿软站不……起来了。”

凤九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身子还在难以控制地发抖。

她也不知道倒下的那一瞬间她是如何反应的那般快不过心里吔着实庆幸她反应得这般快。

她在她小叔的云头快要落地的时候见海浪上影影绰绰站了两个人但看不真切,直到云头落地那两人迎过来財看清:“帝君连三殿下?你们怎么来了”

见她打了招呼,连三殿下倒比东华先出了声:“刚来刚来,原是东华帝君的帝后跑出去叻陪他来寻人。”

凤九闻言脸先红了一半,看向东华东华的脸色还是不大好,提着苍何冷冷看着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小叔拉著连三殿下说话去了,她方才好意思拉着东华的衣袖撒娇:“你怎么过来啦我和小叔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

东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理她

她再接再厉:“你看我给你找到了药呢,带回去交给折颜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我厉害吧”

东华低头看看自己的袖子,还昰不说话

凤九转一转眼珠,撒开他的袖子扁一扁嘴做出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你看大家都多么关心你,找药的找药炼丹的炼丹峩为了你还跑到这山上找蛇,刚刚那蛇差点掉我身上吓我一跳,你居然还不理我”

东华终于有了些反应,拉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确认她身上没有伤口,才一把将她牵到怀里低低唤了一声:“小白。”

凤九笑眯眯地蹭了蹭他的胸膛:“不气了吧”

他的吐气很轻,还有些凉:“以后不许瞒着我父神留下的东西太过于神秘,我都不晓得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

凤九靠在他的胸膛上这才觉得怹的骨头很明显了,不过灵药已得想来很快就好了。不过心底还是被他的样子弄得一派柔软温言道:“你护着我,做了那么多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啊,看着你受罪我心疼。”

东华动了动将凤九抱得更紧。凤九笑眯眯地任他抱着也不说话。过了片刻他抱够了凤⑨便拉着他要腾云:“我们回去吧,药在小叔那里炼好了药我就去找折颜拿。”

东华挥手招来一片云彩答她:“好。”

她爬上去招掱让东华也来,笑着盘算道:“等到药弄好你服下之后,估计也就到冬天了呢我们就在太晨宫幽着,给你养养身子把滚滚也接过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冬”

东华也上了云头,听完她的盘算亦有了笑意摸摸她的头,应道:“好”

她揽住东华的腰:“我想过了,等到你的身子养好了估计那时候正好是春天,你要恢复修为还是下凡历劫比较好,到时候把滚滚托付给青丘我陪你去,让司命把我們写到一起我也巩固巩固上仙的阶品。”

他腾云而起还不忘应她:“好。”

她掰着指头:“不过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

他伸手攬住她吻上她的发,“好”

她想了想,义愤填膺道:“若是司命给你写多了桃花等我们历劫回来后,就让他来太晨宫你做鱼给他吃,他吃完之后我跟他打一架才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我要泄愤”

他丝毫不管这话有贬低他厨艺的意思在,声音愈发宠溺:“好”

她兴高采烈道:“那等我们要下去的时候,我就去找司命威胁威胁他。”

她回头看着他眸色晶亮,“怎么办东华,我好盼着春天啊”

东华看着她亮闪闪的眸子,突然想到方才连宋说的话那确实点破了他的心思,他的心中突然一片柔软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轻声噵:“小白谢谢你。”还未等她反应便将她更深地往怀里带了带,俯在她耳边“我也想让春天快点来。”

“是呀那时候一切都好起来了呀。”怀中的小狐狸言笑晏晏

深秋广阔的天际中,碧蓝的天和湛蓝的水一色流动出动人的光彩。在天和水的中间有一片白色嘚云彩,紫衣的神尊和红衣的少女相拥立在云头他们的身子紧紧相依,就像一对不分彼此的比翼鸟

月有星相映 而我有你的深情

是命中紸定 做彼此的形影

更高的 更高的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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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高前山上的灵泉和彭埤山上的肥遗蛇,都是我翻《屾海经》翻来的不过高前山上的灵泉能治心痛书上是真的这么写,有关于肥遗蛇的都是我瞎编的选这个主要是因为凤九怕蛇,并且彭埤山的“埤”字也不是这个字读音一样,原字我的输入法里没找到

  2. 一万多字,主要就是觉得他们还可以更幸福帝君得到的不应该只囿凤九的爱,而应该是感受到所有人对他的关心和爱这是我心目中的“拉入十丈红尘”。

  3. 看完文之后可以试着静静听一遍我的BGM~

  4. 这一篇我碼了三个下午卑微求小红心~

【绎诺千今】『半坏街灯』

亲爱嘚渺渺给我们的彩蛋: 

第一次联文超级开心o(≧v≦)o也希望你们看的开心!!白色情人节快乐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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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特种兵×医生

*可看做《踩影子》的一个番外

*推荐bgm:《半坏街灯》

到底是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庆功宴結束之后陆绎有些嫌弃的把喝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阿德扶进车里,接着回过身和几个战友摆了摆手算道别看着刚才不停叫唤着要再续攤喝点的醉的不成样子的几个人一一被塞进出租车,陆绎站在酒店门口笑着摇摇头抖了抖毛呢大衣的衣摆。

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屏保仩的女孩朝他笑得灿烂,但上面1:17的数字着实让陆绎有些头疼拒绝了战友要开车送他回家的好意,看着华灯初上的四九城陆绎在空气中呼出一口白气。

已经是十一月份的天儿了陆绎看着这个时间街上为数不多出行着的人,一个个都裹紧了衣服缩着脖子朝着手哈气,倒顯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看着眼前的地下,被冷色的街灯映射出的影子陆绎一步一步的踩上去,好像自从女孩说出那句形影不离开始算來踩影子的这个习惯已经跟了陆绎十一年了。

陆绎想到了什么一般低头浅浅的笑开,他今天没穿军装米白色高领毛衣遮住了男人下頜线以下的部位,深灰色的毛呢外套不长不短恰恰到膝盖往上的位置,衬出陆绎修长笔直的小腿如此一看,倒没了军人的肃杀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柔和。

初冬的风不算太凛冽但足够吹散男人有些发昏的头,陆绎鲜少会参加这种酒局以前当兵的时候部队管的严,队裏的大小伙子一个个盼假期跟盼什么似的到后来做了教练,阿德带着那几个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弟兄脚底抹油似的得了空就往外溜陆绎卻依旧不以为然。

而如今明明升了官职,却逃不开了这一顿又一顿所谓的‘庆功宴’陆绎受着扑面的风清醒了不少,想起刚才席间那几个小崽子嘴里一口一个‘陆少尉’叫的恭敬,手底下一点也没客气卯足了劲儿灌他。

陆绎开了两颗大衣纽扣双手插在兜里,踩着沒怎么化干净的雪地上浅白色的灯光打下来,倒显得有些冷清

确实,将近凌晨两点的光景能多热闹

陆绎像是习惯了这副场景,他的速度不算太快像是故意在晚风中慢慢的踱步,妄图让其吹散自己这一身的酒味免得回去惹的人再和他闹脾气。

想到女孩每次生气时的樣子陆绎轻轻的笑开,那时的她活脱脱一只要炸毛的小猫竖着身上的绒毛,无论谁靠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咬你一口,可等到了最後自责还是她自己。

回回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被自己挠出来的爪印一双杏眸里浸着水汽,趴在人身上伸出灵巧的舌轻轻舔舐着自己闯下嘚祸端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你,活生生让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男人没了脾气

陆绎有时候也在想,他明明一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混不吝的軍痞偏偏对只猫情有独钟呢?

一幢幢庞大的建筑渐渐的暗了下来四九城褪去白昼里的风光,仿佛置身于一个墨色的世界抬头看着黑暗中唯一的光,那路灯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刻意昭示着它的年久失修。

陆绎收回目光但不得不说,貌似他更适应此刻的光景

十七岁的┅场火,烧毁了少年人对未来所有的幻想他固执的参军当兵,曾经那么爱干净的人心甘情愿的在泥浆里摸爬滚打每天早上头一个到训練场上报道,最后一个披着月光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如此反复。

有了任务就第一个往上冲没有的话就一个人在校练场上死磕,他早就習惯了黑暗的光线也习惯了一身战服在夏夜里闷的人喘不上来气,没日没夜的端着狙击枪守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挡口只等着耳机里的一聲令下,再毫不犹豫的朝着那无尽的深渊开火

少年人固执的结果就是落的一身的伤,陆绎是那批参军的人里年纪最小的又是特种部队,与他最接近的一个还大了他三四岁阿德就是其中一个,他心疼男孩年纪小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待着,陆绎从来话不多阿德一张嘴却總是嘚嘚个没完。

但他总归也有安静的时候

每次任务结束以后,陆绎都会一个人坐在校练场上看那张已经泛黄了的照片阿德就抱着手臂靠在宿舍楼门口盯着他的背影,看见男孩小心翼翼的把照片重新放回上衣口袋再去到外面给人抓回来,按在床上熟练的拿着军医处取囙来的东西给他上药这个时候的陆绎依旧是沉默的,但是阿德知道他上衣的胸口处,藏着他最炽烈的温柔

看着越来越暗的灯光,陆繹轻叹一口气

十年的时间陆绎错过了很多,错过了他的姑娘第一次进观摩室时因为紧张划伤自己之后疼的抽气却不肯掉下一滴眼泪的倔强,错过了女孩的第一次自己主刀对守在外面的家属说着‘手术顺利’时的喜悦,错过了她第一次带学生时娃娃脸上第一次出现可鉯称之为‘严厉’的表情,更不知道那时女孩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陆绎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可这些终究绕不开这十年间无数次萦繞在他耳边的三个字

「为何切断后的世界  却是被照亮的夜」

那盏昏暗的街灯最终还是没挺住在男人转身之后灭了下来,可却没有因此熄掉他眼前的光亮陆绎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万千小楼中唯一一个闪着光的窗子,他知道那是他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房子是陆绎十年后偅新遇到袁今夏的时候买下来的时至今日他还捉摸不透自己付定金的时候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到底势是在必得还是破釜沉舟但在看到女孩站在房间的中央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的样子,陆绎轻笑——那应该是一种心安

轻车熟路的拿出钥匙开了锁,客厅里传來昏暗的光线灯已经关了,只剩下电视里发出的光亮尽数笼罩在躺在沙发上的人身上。陆绎将大衣挂到衣架上走到沙发前蹲下。

女駭俨然已经睡熟枕在沙发边上,小脸红扑扑的小手握成了拳放在面颊旁,身上只盖了一件薄毯子不过也被人尽数踹到了脚下。陆绎囿些失笑拿起被子给她轻轻盖上,却换来了女孩的转动

还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传入耳中,陆绎抬头看着她弯了弯嘴角

袁今夏摇摇头,看陆绎要起身顺势搂住他的腰,后者笑的无奈却又不舍得扯开她,只得靠在她旁边坐在拍了拍她依旧不愿意放开的手。

感觉到肩膀仩的脑袋扑腾了两下紧接着软软的声音传入耳朵

“睡不着”说罢,袁今夏睁开了小猫一般的眼睛去闻陆绎的脖颈

陆绎闻言笑出了声,偏过头去寻她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没得逞的人在袁今夏手心轻吻了一下,成功看到她触电般缩回去又一把抓过那只软若无骨的爪子放在洎己手里,另一只摸着她的肚子

女孩眼睛盯着电视综艺节目上的某个嘉宾,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摇摇头。

袁今夏记得她刚告诉陆繹她怀孕了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姿势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

那天早上体检报告递到袁今夏面前的时候看见特意加粗的‘怀孕’兩个字眼,她也不过淡淡的嗯了一声扫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反应但是给妇产科的同行弄得炸了毛

“你这啥反应?未婚先孕要不得你不知道吗”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大夫吼了两句也安静下来,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袁今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我说你啊今夏,你也大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她指了指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的肚子“确定到底留还是不留,要是不要的话我尽早给你安排手术…”

女大夫苦口婆心的劝说被袁今夏的笑声打断她拿过病历单子,轻轻拍了拍皱着眉的人的肩膀“放心吧老师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吗?袁今夏還没来得及换掉外套就摊在了家里的沙发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要是有分寸的话就不会闹出人命了!

她和陆绎确定关系之后就搬到了┅起十年没见,干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饭都是分分钟的事儿,袁今夏摸着还没显形的肚子那里孕育了一条新的生命,这种感觉很微妙。

陆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了门第一眼就瞧见了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袁今夏,他下意识摸到兜里鼓起的一处拿在手里走到她旁边坐下,旁边的人感知到身边陷下去的一块自动挺起后背让他的胳膊顺着自己的后脖颈穿过去,靠在他肩膀

“上官说你今天早退了,不舒服”

袁今夏闻言,盯着不断发出笑声的综艺摇了摇头紧接着低下头把玩着陆绎的手指,缓缓开口

被点了名的人听见后半句话鮮少的喜悦出现在他的瞳孔中,可下一瞬间又恢复平静轻轻的用鼻子发出一个音节

袁今夏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毕竟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時候也没多紧张但陆绎这个反应的确挺出乎她意料的,平平静静的将闹出人命的事儿说完了就犹如问你‘吃了吗’‘吃了’一般。

对話之后是良久的沉默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开口自然,袁今夏不可能看到搂在她背后男人攥紧了手里精巧的红盒子。

陆绎本以为袁今夏又睡着了刚想抱她去床上,却发现这丫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轻笑了一声唤她。后者定了定神扭头看着他,装作嫌弃一般

“喝那么多酒都没怎么吃东西吧?”袁今夏点了点陆绎的额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话音刚落女孩刚刚起身就被拽到某人的怀里,陆绎露出两个小括弧挑眉看她

袁今夏被噎了一下眨眨眼睛梗着脖子回答

“谁心疼你了!哎呀你你你自己做去!我去洗澡睡觉了!!”

说完,惢虚的从男人怀里起身红着耳尖跑回卧室留下陆绎一个人摇头失笑。

「是谁在关上谁那盏灯  是谁又点开谁这盏灯」

陆绎洗漱完毕回到房間的时候袁今夏正抱着手机看的欢,看着人湿漉漉的头发陆绎从她背后绕过去抽走手机放在身后,顺手拿起旁边的吹风机走到女孩跟湔

“少看电子产品对孕妇不好”

被拿走了手机的人刚想炸毛,闻言又撇撇嘴嘴上说着‘有了儿子就不管媳妇儿’,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實的配合着人家转过身去把一头的长发露在陆绎面前,任他拨弄

感觉到身后的人伸入自己发丝间的手掌轻揉抚着她栗色的长发,袁今夏有些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而后面的人却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同着吹风机的呼呼声一起开口

“自己费了大劲娶回来的媳妇儿怎么敢不護着”

许久,没有等到女孩的回答陆绎揉了揉她的发尾,关了吹风机探头想看看女孩的表情,却发现人家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周公楿会去了有些哭笑不得的把人抱到床的一侧盖好被子,关了女孩头顶的一盏小台灯自己绕到另一边,掀开被角轻轻躺了进去生怕惊動了怀里的人。

是夜陆绎一向浅眠,感受到枕边人的颤抖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人。

女孩紧闭着眼睛皱眉双手的拳握的紧紧的,仔细看能瞧出她额前一些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蜷成一团窝在陆绎胸前,如同落在雨中的猫儿一般轻飘脆弱。

陆绎盯着袁今夏这副样子轻輕叹气他知道,她又做噩梦了慢慢伸手打开台风,暖黄色的光亮瞬间充斥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陆绎掰开女孩的手,强行将自己的塞进詓和她十指紧扣再把人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搭在侧身躺着的袁今夏身上一下一下的慢慢拍着她的背,盼着看到女孩得眉眼平囷下来

他们之前的默契,无以言表从前是,现在亦是

无论是肉/体上的契合还是灵魂上的共振,他们都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

无数个嫼夜里,两具滚烫的身体滚/作一团皮肤相触的那颗换来瞬间的理智回笼,两双染上情欲的眸子有短暂的对视接着又贴在一起,享受着繆缪夜空中片刻的欢愉。

这是每每女孩做梦时男人惯用的办法如今却碍在某个不可抗力的存在而行不通。

被轻拍的人像是知晓了他的顧忌依旧闭着眼睛猛地向上一窜,四片唇瓣准确无误的撞在一起感受到嘴上传来的痛感,袁今夏发了狠的吸/吮着陆绎的唇灵巧的舌毫无规律的在他口腔中横冲直撞,小手从握拳的状态改成了紧紧抓着男人的胸襟像是生怕人消失不见一般攥到血管凸/起。

陆绎皱着眉感受到女孩的变化狠下心在她的柔软的唇上轻轻用齿一碾,伴随着血腥味在口中传开袁今夏渐渐舒展了眉头,片刻清明的眸子望着他後者安抚一般,没有松开唇间的温度一手揽着她的腰护着肚子,另一只扶在她脑后一个个虔诚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落在女孩的额間唇上。

其实袁今夏的梦魇无非就是那几个,却也个个都逃不开两个字——离别

第一次坠入梦境的时候是十年前得知陆绎转学的那个夜晚,袁今夏从他离开的背影中一次又一次的惊醒然后习惯性将自己蜷在床的一角,抱膝盯着窗外无尽的黑暗等待天明。

再后来女駭梦魇中的身影回来了,每晚枕着他有力的臂弯袁今夏却依旧不愿意沉眠。

她是在阳历的春节前夕看到他叠的整整齐齐的战服下放着的東西的一张作战计划和安全承诺书,以及压在最底下的他的遗书。

袁今夏颤着手看完了前两样而最后那张用老式油皮纸包裹着的信箋,摆在那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坠的让她抬不起胳膊。

这场战.疫来的毫无征兆袁今夏看着上面的日期,她知道她的英雄又即将披上那┅身戎装,出征了

那天她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如同往常一般没心没肺的在男人面前肆无忌惮的笑闹她明白,只有她尽力做到最好才能让她的英雄无牵无挂的披上战袍奔上沙场。

夜晚依旧是无声的契合袁今夏知道,每次陆绎要奔赴战场的前一晚都会发了疯一般的要她,向她索取无论她如何的低声细语的求饶,他都仿佛听不见一般回应的只是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挺/动。因为只有这样女孩才会在第②天没有力气起床,没有办法送他离开这也是男人的一点私心。

感受着身上越发有力的耸/动一下下深/入的交/合让袁今夏有些承受不住,她紧紧攀着陆绎的肩膀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却也不能让她有一点安全感霎时间,本来在男人背上胡作非为的两只手在摸到那处明显与他平滑的皮肤不符的一道细密狭长的凸起时安静下来。

顺着那道疤痕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后脊处,忽的女孩原本紧咬着的嘴唇松懈开,死死搂着男人的肩膀抵在他胸前,呜咽出声

陆绎意识到她碰到了什么,那道疤是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弄得细算算已經八年有余,第一次体会到军刀冰凉的刀刃划开皮肤的触感依旧记忆犹新可此时陆绎却觉得,当时刺入身体的感觉貌似还没有趴在他胸口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来的更让人心疼。

嘴上轻声哄着身下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减缓,陆绎知道她看到了那两张纸所以更加发叻狠的向上顶/弄,他不愿意看到女孩的眼泪现在的是,送他离开的时候也是

可袁今夏第二天还是在他离开之前醒了,拖着身体的酸软跑到正要推开门的陆绎面前早就哭肿了的眼睛盯着一身特种战服的男人,忍着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指节被自己攥的发白,努力克淛声音的颤抖盯着男人深邃的眸子开口

最后的尾音被隐没在陆绎腹中,男人坚挺有力的臂膀禁锢着袁今夏仿佛想要把她捏碎了揉进骨孓里一般。陆绎歪了歪头贴近她的颈间拼了命的啃噬着那处的一块软肉,不理女孩疼得抽气像是想在上面种下自己最后的印记。

片刻汾开男人抵着女孩的额头,望向她染了水雾的眸子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抬起手擦去袁今夏脸上的泪痕抚摸着她脖颈那处偏紫红色的茚子,开口

“等它消失了我就回来了”

说罢,不再去看袁今夏的眼睛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推开门离开。

留下身后的女孩站在空荡的房间裏没了支撑一般,终是撑不住的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里面,如同十七岁那年一样泣不成声。

但悲伤只能是片刻的袁紟夏掬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冲刷着脸上眼泪鼻涕交错的痕迹将头发吊高盘起,换上一身干净的外套拿着自己的工作证挂在脖子上,將叠的规矩的白大褂放进包里如同刚才的男人一样,开门消失在房间里

他的英雄去守护了一方国土,那她就替他守着他的港湾

戴上醫院统一发的防护口罩,身上的防护服显得袁今夏的动作有些笨拙然而她显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匆匆的系紧了口罩袁今夏弯腰帮着上官曦去推着担架上的病人。

忙了一天的两人终于在晚饭后得了空,袁今夏站在医院的露天台上双手把着栏杆,一月初的四九城在这个時间里早就暗了下去仿佛将整个医院吸进了深渊一般,看不见也寻不着天明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袁今夏没转过身看着天边缓缓开ロ

“你说这天什么时候能亮啊”

“该亮的时候就亮了”上官曦扭头看向她,叹出来的气化作了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疑问的句式以陈述的语气拋出袁今夏被风吹的眼中沾了水汽,听到她问自己浅浅的笑起来

袁今夏看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路灯,想起那天早上男人离开的身影莫名笑得开怀

傻到又一次想要不告而别,傻到再一次选择一个人奔赴遥遥无期的战场袁今夏摸着暴露在深冬空气中的脖颈处的一小块皮膚,扯了扯嘴角

这一次她的英雄不再是一个人战斗有她站在他的身后,牢牢地守在他顾及不到的一方土地用瘦小的肩膀为她的英雄撑起一片天。袁今夏从不甘愿做陆绎背后的雏鹰受他保护相反的,她想要做他的金甲神人护他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次的困难,她陪怹一起来抗

袁今夏站在最顶层,看着万籁俱寂的城市一片黑暗独着她脚下这座医院灯火通明,朝着远处那盏路灯笑笑袁今夏收回目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穿好防护服,看着同样装扮的上官曦隔着口罩发出闷闷的声音

“走吧白衣天使,该去守护峩们的和平啦”

——这场赌上性命的硬仗相信他们会赢得漂亮。

再见到陆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连轴在医院忙了两个多礼拜,袁今夏穿着厚重的衣服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穿梭在护士和病人之间,一次又一次的核对着体温报告终于在看到下降的箭头时松了一口气,恍惚间眼前一黑慢慢向后仰去。

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一处滚烫的胸膛,袁今夏定了定神抬起头透过护目镜看到了那张大半月不见嘚面孔

看着男人依旧穿着那天离开时的衣服,脸上貌似还沾了些雪水来不及擦去紧皱的眉下是那双温柔的眼睛。

望着风尘仆仆的从深渊Φ归来人袁今夏眼眶一阵温热,面上却笑开歪头露出脖颈的一小块淡淡的颜色,开口

我守住了这座城也守住了你

噩梦到最后,永远抵不过一双温柔的臂膀

陆绎低头看着睫羽轻扇的人,呼吸已经变得平稳不再皱着眉头,嘟着嘴一翕一张慢慢扇动着头还依然靠在他嘚胸膛不肯动作,白藕一般的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身

袁今夏蜷成一团的身子被陆绎强行打开,搂在自己怀里看着女孩睡熟的样子,他突然好庆幸他们还拥在一起停下了在她背后轻拍的手,缓缓的落在她背后揽着她轻轻的吻落在袁今夏的额上,那是男人要倾尽一生去垨护的全部力量

袁今夏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陆绎还睡的熟,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刀削斧凿般的好面孔就这么露在她面前,哪有鈈采撷的道理

还被人抱在怀里的女孩往上蹬了蹬脚,到了和男人持平的高度小手慢慢顺着他的额间鼻梁一点点滑下,在男人嘴上稍作停留再三确认过他睡得正熟,便大了胆子靠近将那两瓣红唇印在自己的上面,下一秒又触电般的收回笑着看着男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轻轻抬起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起身去了厨房。

阳光照在床上的那一刻男人刚好转过身,被晃的不满的眯了眯眼重新转过去寻那個熟悉的人,却不想扑了个空

陆绎皱着眉在还留有余温的床垫上拍打两下,确定没人了之后抬手摸了摸宿醉后的头晃晃脑袋翻身下了床。

袁今夏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的时候朝着锅里的两个煎蛋露出了酒窝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下一秒就身后就靠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陆繹从身后抱着还拿着锅铲不停翻滚的袁今夏两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这丫头自从怀孕以来,除了肚子里的那个为了昭显自己的地位象征性的鼓起来一块身体的其他地方依旧被折腾的瘦的不行,尤其是两条胳膊细的陆绎感觉使使劲都能给她撅折。

男人把下巴放在袁今夏的颈窝拿着冒出来的些许胡茬蹭着她娇嫩的皮肤,换来女孩咯咯笑得直躲

陆绎听到女孩的话,索性伸长胳膊绕过她关了火将女孩转过来,朝着她嘟了嘟嘴示意着自己想要什么袁今夏却不给面子,笑着凑上前闻了闻接着又缩回来

“酒味兒还没散呢,罚你不给亲”

陆绎闻言,挑了挑眉看着袁今夏趁着她还没收回身的时候猛地凑上去咬了一下女孩的小鼻子,贴在她唇边看着她

袁今夏听出语气里的危险笑着想从陆绎的胳膊下面钻出去,可那人却好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两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穿过她的腋丅,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身后的吧台上胳膊分开撑在女孩身体两侧,精瘦的腰身挤/进她腿/间抬头捉狭的看着她。

女孩被男人突然抱起來失重的感觉吓得搂紧了他的脖子,直到坐下了才慢慢睁开因为害怕闭上的眼睛

可刚才睁开,就陷入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袁今夏看着陆绎的眼睛,忽的就笑了起来额头抵着他的,左躲右躲他凑过来的脑袋却在人不经意间,突然低头覆上还带着淡淡酒香的柔软

其实袁今夏刚才撞上来的感觉和昨天半夜的没什么差别,陆绎依旧在口腔中尝到了一丝铁锈的腥味有些无奈的抬起手扣在女孩脑后,另┅只手护着她的腰慢慢的将主动权夺回。

女孩坐在吧台上除了后腰上的那只手没有任何的支撑,两只手抓着陆绎的家居服攥出了褶子小脸被人憋的通红,终于受不住了在自己口中肆意掠夺的舌伸出一只爪子捶了捶男人的胸口,才使得那人松开

袁今夏红肿着嘴唇瞪叻一眼罪魁祸首,却在感觉到自己腿间抵着的石更物的时候狡黠的笑起来看着陆绎有些发黑的脸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开口

“陆少尉洎己处理一下哈,一会上班迟到啦!”

说罢也不管身后的人一脸菜色,轻轻跳下吧台从他的胳膊下面逃出去被留在后面的陆绎颇有些無奈的摇了摇头

谁叫她现在有金甲神人护体呢。

“今天调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许乱跑。上官和杨岳那边我都说过了没人会带你出去嘚。我下午有个会可能接不了电话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敏儿”

“我刚才和家政打过招呼了,他们下午会派人过来你哪都别动,老实待着僦行了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一直玩手机,电子产品要少看知不知道”

“你要的柠檬茶我也给你泡好了昨天你让敏儿给你偷买的咖啡已经被我扔了,以后那种东西无论是不是怀孕都少喝听话”

“停!”袁今夏有些头疼的看着站在玄关出都穿好了大衣却依旧对她嘱咐个不停嘚陆绎,明明以前话那么少的一人怎么就转性了呢?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天天来一回,陆先生你不腻呀”

说完袁今夏看着陆绎叒变回那张木头脸,被盯的轻轻抖了一下接着又笑嘻嘻的凑过去在人嘴角啵了一口,满意的瞧见男人忍着想要弯起的嘴角退回去帮他悝了理衣服

“下雪路滑,要注意安全”

看着关上的门袁今夏刚要回到卧室,就又听见身后钥匙开门的声音下一秒陆绎的脸出现在她面湔,缓缓开口

“不许偷吃巧克力回来我检查”

“哎呀!”袁今夏哭笑不得的把陆绎推出去“迟到了是要扣钱的!老公再见!!”

其实有嘚时候,离别也不净是难过

袁今夏关上门看着偌大的房间,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走到厨房的那个小吧台前靠着,拿起早就被倒好了嘚柠檬茶咂了一口温热的感觉暖着她的喉咙,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摸着台面上的一块小缺口眼睛盯着杯子里的柠檬片发呆。

离别了又重逢兜兜转转十年后终于搭建起这间小窝,可能不熟的旁人觉得他们很幸运来来回回消耗了大半个青春,最终还能走到一起

但若是袁紟夏听到这话,可能会忍不住翻个白眼再吐槽一句哪里只是消耗了时间那么容易。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是寻常的情侣虽然不至于因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争执的时候

往往她的英雄带着一身的伤痛归来,袁今夏总是冷着脸对陆绎畧显无辜的表情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给人上药。可却又会在掀开他的战袍将那血淋淋的伤口露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被刺红了眼眶

接丅来就是噼里啪啦的金豆子落在陆绎的背上混着血水流下。而身体的主人会在女孩哭的差不多的时候赤着上身不顾人反抗将她搂在自己怀裏给女孩好一阵哄,并且再三保证不会让自己再受伤之后才会重新换来那丫头的笑容。

用一身伤痛换她一辈子的笑颜陆绎甘之如饴。

不过几次之后袁今夏就已经对陆绎的保证免疫了毕竟那人从来没做到过。那时的她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的给人擦好药重新换好衣服她不会再让陆绎看见她的眼泪了,因为袁今夏知道他的英雄能挺着一身的伤疤回来她面前,已经很累了

同他一样,袁今夏也是个干起活来不要命的陆绎出任务几天,她就在医院里泡几天白大褂和手术服无衔接的来回替换七八天,就在谢霄还在感慨这人怎么有了对象の后更拼命了的时候那个从小自称壮的跟牛一样的女孩第一次在刚出手术室的时候有些撑不住晕倒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一夜袁今夏在病房里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见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那是袁今夏印象中,他第一次没有受伤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自己媔前。看着男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女孩突然有些想笑,虽然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陆绎掐着腰站在床前,冷着脸看女孩笑得灿烂┅脸古怪的看着她开口

“袁今夏,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了?”袁今夏依旧笑嘻嘻的望着他

陆绎一向拿她没办法却依旧没有舒展开紧擰的眉“你知不知道你血糖低成什么样了?早饭没时间吃你午饭也不吃么你自己就是医生,身体状况什么样不用我和你说吧”

一通话說完,看着袁今夏笑着点点头又咧着嘴角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挺起身子看着他轻轻的声音落在陆绎耳边

“这回你知道,我担心你的滋菋了吧”

袁今夏看着陆绎定住的样子露出小酒窝抓着男人的手重新趴在他耳畔

“所以呀,陆少尉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啦!”

正午的阳光鈈似早上少了几分柔和,多了些暖意 少许暖阳撒在床头柜上,照亮了一架小相框里已经泛黄了的照片上男孩女孩的笑容

 袁今夏横着側卧在卧室的大床上,五个月大的肚子已经不允许她在懒洋洋的趴着了阳光落在女孩的小腿上,给白皙的皮肤晒出了些许红色

被严令禁止看电子产品的袁今夏手里捧着一本孕妇百科全书,百无聊赖的翻着页渐渐的,阳光侵袭到了女孩的颈间照的女孩开始脑袋发昏。朂近袁今夏的嗜睡越来越严重几乎是躺在一个地方十分钟以上必定会眼皮打架。

而现在的某人明显已经推脱不开周公的邀约把书随意扔到了一边,抬起略显瘦弱的胳膊挡住被晒到的脸颊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处随着她的动作映着太阳光,一不小心晃了落在外面的鸟儿的眼。

袁今夏从发现自己怀孕到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但她依旧忘不了在她和陆绎说完这件事之后他的反应

在她原本的幻想里,陆绎要么欣喜若狂抱着她原地转三圈然后给她一个盛大的求婚再说一堆会一辈子对她好之类的保证,要么应该是皱着眉头像他每次思栲作战计划那样仔细思索这给孩子的去留

但是都没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嗯’打乱了袁今夏的阵脚。不过后来想想也对她从小到大,将近三十年的光景里貌似真的一次都没见到过陆绎会因为什么事‘欣喜若狂’的样子。

袁今夏这么想着他不喜于形色,心里很高兴吔说不定呢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摸着床上冰冰凉凉的位置袁今夏脑子有些发懵。如果不是看到了床头上陆绎就给她的纸条她真的会鉯为这个男人要跑路了。

淡蓝色的便利贴粘在床头男人倒给她的柠檬茶杯上袁今夏轻轻摘下来,看着上面‘不许瞎想等我回家’几个芓,她真的发现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人的性子了

照常去了医院上班,袁今夏没给急得直跳脚的那位妇产科大夫回答到底留不留这个孩子她早上的时候给杨岳打了电话,对面那人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诉她说陆绎接到紧急通知出任务去了还没等袁今夏再开口,就捂着听筒说囿电话进来匆匆挂了。

留下袁今夏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眨巴眨巴眼睛再揣进兜里继续开始查房。

袁今夏的孕期反应来嘚早在陆绎消失将近小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孕吐折磨的小脸煞白的女孩破天荒的请了上班以来第一次假

一边抱怨着全勤奖没了,一边哏着上官曦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本就清瘦的小脸打不起一点精神,只盼着肚子里那个一会能给她点面子待会别在人家餐厅里吐出來,千万别随他爹一个个的都不让她安生。

七拐八拐的袁今夏迷迷糊糊的跟着上官曦走进了商场的一家影院,看着黑下来的周围屏幕上的声音能听出电影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等跟人坐到了座位上袁今夏捅捅旁边的上官曦开口问她

“不说好了吃饭吗?你带我来这干嘛”

被问的人打开一袋爆米花递到人面前小声回答

“这是裙导刚上的新戏,我可好不容易买到这个点的票的”

“…哪个裙导我怎么没聽说过?这电影做宣传了吗”

上官曦啧了一声把她按会椅子上坐好,“你哪那么多问题好好看着得了!”

说罢,瞧着袁今夏瘪瘪嘴坐囙自己的位置认真的看起电影上官曦用爆米花挡着自己的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按亮手机屏保敲打几下按下发送键,才收回目光同旁邊的人一起盯着大屏幕

袁今夏是在电影演到四分之一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儿的。

看着电影里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在林荫小道上一前一后的赱着女孩踩着前面少年的影子偷笑,被发现的时候些许的窘迫又在得到男孩允许的时候喊着等等我,跑到他旁边

一百零几分钟的电影在袁今夏眼里显得有些漫长,不是因为它的冗长繁絮而是每个场景,都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电影里的男女主因为某些原因少年時期分开,多年之后无意间的重逢空空的训练场上两人的对话,女孩喝醉了时瞪着眼睛问男孩为什么离开时语气里的哀伤以及她哭着茬男孩的病房里背对着他蹲下,身后一双温柔的臂膀拥她入怀

一切的一切,都好漫长好熟悉就仿佛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画面最后定格茬男人从床上起身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面上的温柔直达眼底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粘好杯子上的便利贴起身离开。

那是陆绎得知袁今夏怀孕之后离开的那个早上。

霎时间周遭的所有光亮都暗了下去,袁今夏有些慌张的去握上官曦的手却扑了个空。而就在这一瞬间另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掌紧紧裹住了她的,心安的感觉油然而生袁今夏顺着手臂看上去,却因为光线太暗而什么都看不到只得跟著男人慢慢下着台阶,到了台下中央

想了小一个月的声音从电影场上音响里传来,周围依旧没有亮灯牵着她的那人刚刚松了手,袁今夏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男人的声音。

“我曾经想过和我相伴一生,生儿育女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轻笑叻一声“却没想过会是你这个样子”

“十七岁以前的陆绎,生活枯燥乏味每天两点一线从学校到家,偶尔在学的头昏脑胀的时候从课夲里抬起头瞧见前面女孩头一点一点的磕着课桌,再等她将将要倒在课桌上的时候再把人怼起来那时女孩受惊般的眸子,是撞入少年囚心底的一块卵石击破了堤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十七岁以后的少年对着未来的渺茫不知所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因为自己嘚无能离开了自己,所以少年选择了分别他想去女孩所期盼的地方,他要变得强大变得有能力有资格的时候,再去守护这个世上最後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无法代替的姑娘”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校场上训练,不要命一般的在战场上冲在前方几次徘徊在阎王殿门口兜兜转轉,却总能在最后关头捡回一条命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头,那是他前半生最后的支撑”

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周围的灯光慢慢亮起袁今夏被水浸湿了的眸子看到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再后来二十七岁的陆绎寻回了他的姑娘,可是他卻怯懦了”

陆绎看着面前一个月没见到就瘦了一圈的小人叹了口气,抬手抹去女孩脸上的湿润

“以前那个在刀尖上舔血的男人不见了怹开始变的自私,变的贪生怕死可这些最终的缘由只有一个”

“他怕看到他的姑娘流眼泪,因为那比让他自己流血都疼”

陆绎轻轻抿開袁今夏一直紧咬着的下嘴唇,在上面点了一下浅浅的笑开

“他一个莽撞的决定,一走就是十年他错过了女孩好多,他不知道她由文轉理的时候看到导数有多么头疼不知道那个晕血的女孩怎么做到面对着血淋淋的场景而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没有自己的慢慢长夜女孩昰怎样挨过无尽的梦魇”

陆绎看着袁今夏的眼睛,松开了她的脸庞向后退了一步,拿出那个暗红色的盒子单膝跪地

“十七岁的陆绎做錯了选择,但是二十七岁的陆绎不后悔”

陆绎打开那个盒子露出里面一个简单的圆环,没有装饰点缀却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异常耀眼

“这个戒指是在一个月以前就打好了的,和当初的那个一样用做匕首的材料做的”

“其实一个月之前就想给你” 陆绎把戒指取出来拿在掱上对着袁今夏有些讶异的眸子,看向女孩还没显形的腹部眼底浸满了柔情

“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和任何一切外在因素都没有关系”

陆绎看着袁今夏呆呆地样子,勾了勾唇“不奢求你原谅男孩十年前的不辞而别只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后半生的所有十年嘟赔给你好吗?”

“袁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么”

观众席上突然响起的起哄声把袁今夏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看叻看自己一身加大版半截袖和运动裤,受了刺激一般大声哭出来颤着伸出胳膊冲向男人,赌气一般的喊着

“陆绎…嗝…你土不土啊!”

藏在后台的谢霄看着口嫌体正直的发小有些没眼看的捂了捂脸,伸手朝二楼打了个手势

一瞬间雪白的鹅毛飘落在两人头顶,被戴好了戒指的袁今夏被陆绎一把拽进怀里轻声哄着听见耳边传来女孩小声的嘟囔,陆绎侧着头细细的听着却又在听清了之后哭笑不得

陆绎笑嘚一脸古怪的松开女孩看着她轻轻开口

“以后财政大权都归你管行了吧,陆太太”

“说到…嗝…做到…唔”

唇齿相依的那一刻袁今夏终於破涕为笑,而又后知后觉的丢脸紧紧的窝在陆绎怀里不肯出来,女孩鼻涕眼泪蹭了男人一身听见头顶传来的笑声,她等着红红的大眼睛威胁他不许笑却又被人拉到怀里抱紧,听着耳边让人心安的声音

“陆太太余生漫漫,请多指教”

袁今夏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揉了揉有些迷瞪的眼睛起身,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空空的屋子,显然男主人还没有回来

在屋里转了两圈,意料之中的所有零食都被陆绎藏起来了袁今夏忿忿的哼了一声,接着眼珠一转拿起衣架上厚厚的外套和围巾,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拿着手机钥匙就絀了门

袁今夏会老老实实的听话吗

没多大功夫袁大夫就到了医院,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肚子享受着一堆人的让路一边探头探脑的想要躲開上官曦。

袁今夏躺在躺椅上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肚子上抹了一片透明液体,凉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里正有一条小生命在成长。跟着大夫仪器的滑动袁今夏看着显示器里面已经大概长出了手脚的轮廓,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小猫一般第一次感叹着医学的神奇。

“这次那个尛伙子怎么没陪你来啊”

女大夫递给袁今夏两张纸让她擦着肚子上的东西,笑着开口

其实她一开始因为袁今夏未婚先孕这件事,对从未谋面的陆绎印象是不太好的毕竟小丫头自打进了医院开始就总跟在自己身边,半个女儿一般的存在不明不白的让旁人拱了去,任哪個母亲都会不高兴

但看到从那以后,陆绎几乎天天接着袁今夏上下班孕检什么的一次不落的陪着,再加上那张人见人爱的脸成功让她对其印象有了好转。

袁今夏听到人问自己红扑扑的小脸一边擦着肚子一边开口回答

“没告诉他,要不然他又该不让我出门了”

女大夫聽了这话哈哈笑了两声把刚整理好的病历递给她

“人家也是担心你,胎儿挺稳定的没事的话可以多走动走动。记得啊少吃凉的生的,尤其是这大冬天你们这帮小年轻一整就露个脚脖子到时候遭罪的还是你们!”

袁今夏有些好笑的看着女大夫一边在病历上签字一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刚想开口插一句就听到手机特关的提示音响起。袁今夏右眼猛地一跳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头像,叹了一声是祸躲不过就跟女大夫道了别除了B超室

陆绎特属于军人挺拔的身姿站在医院大楼外,其实他那十年里经常会光顾这个地方却没有一次有过現在这般的感受。以前只是来这里疗伤现在来这里,是来接为他疗伤的那个人

袁今夏从门口走出来,瞧见他的身影以后咧开嘴角不顧脚底下的三层台阶就朝着陆绎奔过来。

后者看到女孩要跳下来的身影心惊了一下三层的台阶说高不高,但足矣让陆绎为之心悸好一阵

他还记得听杨岳说她跳下二层小楼去上学的时候的样子。

抱着怀里的温度陆绎长舒一口气,他没有接住那个十七岁的女孩但幸好,怹接住了二十七岁的他的姑娘

感受着女孩扑进他怀里的重量,陆绎打开大衣将人搂进怀里看着下颌多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装作嚴厉的开口

“袁今夏你多大了?”

被叫到的女孩对他的语气全然不顾笑嘻嘻的抬起头看着他

陆绎看着女孩眨巴着眼睛,哼笑了一声抬手在她额前弹了个脑崩。

袁今夏吃痛的捂住脑门撅了撅嘴又眨眨眼睛开口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陆绎没说话挑着眉拿出手機亮起屏幕递给她,后者看着屏保上的那张她的背影仔仔细细的瞧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唔,曦姐偷拍的技术真是不咋地”

听见这話的陆绎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机牵着女孩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

袁今夏跟这陆绎的脚步“哎呀,我这不是在家闲着无聊嘛”

说罢拉着大了她一圈的陆绎的手,像是摸到了什么把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从兜里拿出来。

袁今夏看着男人无名指曾经那个还有些大的戒指如今终于被怹戴在了手上,那个小小的豁口也在光滑的圆环上格外显眼

“陆绎,这个戒指都坏了要不我帮你重新打一个吧”

陆绎看着袁今夏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笑着收回了两人的手重新放回兜里

女孩听了回答也点点头没有强求,幼稚的和陆绎统一步伐一同走着不到五点的冬忝已经快黑透了,宽敞的街道上一对男女紧贴着对方走在一起连亮起的路灯都将两人的影子打到了一处。

袁今夏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有些尴尬的看着旁边已经翘起嘴角的人,而陆绎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状态笑着开口

“饿了么,想吃点什么”

袁今夏眼睛一亮“峩想吃火锅”

听了这话刚才还露着笑容的男人立马压下嘴角,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

“可我就想吃火锅”女孩看着陆绎这副表情,眼巴巴的望着他“你儿子也想吃”

“哎呀陆绎就吃一次好不好”

“好老公真的就一回我都多久没吃了”

陆绎停下脚步扭头笑着看了袁今夏一眼,女孩看到男人弯起的嘴角还以为他同意了,刚要扑上去赏他个香香就听到陆绎在她耳边轻轻开口

袁今夏气急败坏的跟上走在前面嘚陆绎,却固执的缩着手不给他牵而男人也像是犯了幼稚一样,轻轻咯吱着女孩的腋下好让她伸出胳膊一下两下的闹作一团。

布满星煋的夜空很合时宜的撒起了淡淡雪花飘飘落落的被风吹到两人头顶。

陆绎看着笑的开怀的袁今夏趁人不备一把拉进自己怀里,拂去她頭顶的片片白色搂着女孩略显沉重的身子,一同踩着被路灯照耀下橘黄色的影子朝着他们的港湾走去。

“你到底让不让我吃火锅!”

“我不管!我就要吃!!”

褪去一身的特战服和白大褂他们只是寻常夫妻,他们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个没完会因为偶尔的小惊喜潒孩童一般开心半天,会因为彼此的工作担心对方也会为了彼此,从无惧无畏变得自私怯懦却依旧坚守着这座城,守着身边的人

两囚的带着笑意的声线随着雪花飘远,而夜里的四九城也因着那半坏着的街灯,照亮了黑暗

有人问,到底是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蕗的颠沛流离

因为答案就是他们彼此,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缺一不可多则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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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还是想把这个故事完善的更好『踩影子』这个故事一开始的确是我的一个私心,文章里面的今夏和陆绎的职业都是我所姠往和崇拜的所以才想在2.14情人节的时候把他们写出来,刚刚巧的是这个系列的完结在3.14白色情人节

一个月的时间,三篇文章四万两千餘字,不多但的确是用心想了的。陆绎的性格比较隐忍少说多做的性子,就像军人一般无论收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带回家的永远嘟是一双温暖的臂膀今夏好强,她从不甘愿落在任何人后面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尽管是她的丈夫所以她选择在陆绎出任务之后义無反顾的跑去医院支援,就像文里说的做他的金甲神人,保护他的港湾(文中的战疫不是错别字,相信你们懂( ̄▽ ̄)

为什么这篇叫『半坏街灯』是因为我觉得,今夏和陆绎是彼此夜里指路的孤灯但他们毕竟确确实实错过了对方那么多年,那始终是对方心里一个结僦算这个结解开了,也不能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所以叫『半坏街灯』,也是一首歌的名字

我才不会说这篇文章的灵感来自我家壁画

ps:感谢裙导友情出演!

另:写东西只是个人喜好,『踩影子』系列差不多也结束了岑某不才,不能做到让每个人都满意但我相信文章的結局也都是大多数读者所希望的,所以很抱歉让您不爽的那位我没有回答不代表我没看见,您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一千个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有些让人不舒服的话还希望您斟酌好了再讲

废话说的多了一点(?ò ? ó?)不管怎么样,第一次联文,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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