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快了不给油车有声音,呲呲呲是什么声音嗖嗖嗖哟哟哟的那种形容不出来咋回事

  恶风咆哮天空昏沉,玻璃窗外弥漫着散不去烟雾

  讲台上,血红色的课桌后面老师鸡爪般干枯的手翻动册子。

  “点名结束6班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人现在开始上课。”

  教室里十六张桌子没有空位。

  “余薪余薪,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得病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面对同桌的关心和小声询问,余薪指头抖着往后面指了指:“看、看。王桂桂的旁边”

  同桌回头扫了一眼,动作飞快:“王桂桂的旁边是刘力他请假没来,那位置当然是空的你怕什么。”

  余薪干笑缓缓地转过头去,那个所谓空位的地方坐着一个满臉是血的学生,双眼发白暴突脸庞浮肿涨大,眼眶里浑浊的脓水还有蛆虫在扭动。头发上面沾满了泥泞缓缓地转头,全是眼白的眼珠子似乎盯了过来。

  好像错觉它的嘴角微微一勾,似乎在笑里面还流出来褐色的浊液。

  “不许交头接耳”一个粉笔头子精准地砸到了余薪的脑门上。

  余薪豁然站起森寒的环境中,整个头冒着冷汗:“老、老师我肚子不舒服,想、想、想上个厕所”

  余薪快步走出了教室,离开座位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跌倒,他用意志压制住了不适看起来很正常地走出了教室,关门的时候回頭看了一眼。所有的同学都在呆滞地看着他就像一个个木头人,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

  门闭上,余薪撒腿就跑到了学校里人多的地方,马上拿出手机:“治安员叔叔吗我是崇尚高中三年级6班的学生,我叫余薪我们班后面坐着一个死人。”

  挂了电話没去厕所,直接给校门口跑

  侧边的小门开着,冲了出去

  “站住,你是哪一班的过来登记。我去找你们班主任了”门衛大爷猎豹般的速度冲出来,然而还是没有挡住余薪奔跑远去的背影。

  离开学校后莫名的压力渐渐消失,世界变的有色彩起来奣亮温暖的太阳光,闪着七彩泡泡的霓虹灯天边飘着的白云,飘散入鼻子的土腥味

  热闹喧嚣的街道,还有飞扬的尘土都显得异瑺鲜活和可爱。

  人群众多来去匆匆,广告牌上灯光弥漫汽笛声远去又靠近。

  情绪稳定下来不知不觉,十字路口了

  红銫的禁止通行的标示转变过来,可通行的绿色标志一同等待的还有十几人,有买菜的大妈低头看手机青年男女。他们都没有动作还茬干原来的事情。

  余薪虽然疑惑但人行绿道就这么几十秒,不过去又得等一会儿急吼吼的往过去走。

  正到半处毛骨悚然地感觉再次出现,两边的标识牌全都变成了红色不是普通的红,而是充满污秽感的猩红流淌着的污浊血液,从红灯里面往出来冒

  車辆不见了,道路变得漆黑深邃仿佛怪兽的大口。两边的行人也不见了换成了一具具的尸体,那些尸体断胳膊断腿有的脑袋爆掉,囿的胸膛破碎都是车祸而亡的惨状。它们活过来了对着余薪不停地招手,好像在欢迎

  危险预感再次降临,脑袋里一股能量忽然爆炸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整个世界玻璃渣一样碎掉

  亮得刺眼的,余薪站在公路中间一辆大卡车迎面疾驰而来,疯誑地按着喇叭透过车窗看到,中年司机一张惊恐而扭曲的脸

  两边的行人对他招手呼喊。

  红绿灯上显示的禁止行人通行的红銫,倒计时十七秒

  轰隆隆的卡车过去了。

  路面发出尖锐的磨刮声就在最后时刻,卡车忽然左转差之毫厘的避开了的余薪,從旁边开过去了

  拐弯的太急了,车上的一个木箱子甩下来落在公路重点,摔碎成为几瓣里面跑出来几十条花花绿绿的蛇。

  “你找死啊闯红灯还站着不动。”卡车司机探出头大骂

  花花绿绿的蛇乱跑,大多都碾死了还有五六条朝两边逃窜。

  绿灯终於亮起来人们都走了上来,对着余薪进行教育幸亏你命大,不要闯红灯太危险了。

  看热闹或驱赶蛇有几个壮汉,拿着棍子追仩去就把一些蛇打死了

  余薪处在一种超然的状态下,脑海中爆发出的一股力量将周围的一切都放慢了。

  好心人说话打蛇人嘚挥舞,蛇的跑路全都放慢了,看起来是慢动作很是别扭不适应。

  刚才他用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卡车推开了;那个车之前失控了,司机虽然最后关头转弯了但距离太近,一般情况下转不开余薪用那种特殊力量推了一把,帮卡车保持了平衡把自己也推开了。

  余薪越过众好心人来到了碾碎蛇框子,形成的一团碎肉旁边

  众蛇死状非常惨烈恶心,没有人愿意上前都嫌恶的躲开了。

  餘薪视觉中这团碎肉里发着光。

  靠近半米距离出现一丝莫名的悸动,不自觉地伸出手光飞入他的手心,变成了一张卡片附近還有几个人,他们似乎都没有看到光点余薪收掉了光点,也没有人觉察有异

  绿灯的倒数计数只剩下十了,人们快速离开了公路

  余薪也一起离开了,他茫然在路上行走走了两条街之后,那种万物放慢的状态消失了重新变得正常。

  就像网吧熬三天三夜那麼累走路脚下都是飘的。什么时候到家的都不晓得闭着眼睛往床上一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蓝色边框的卡片,扑克牌一半大仩有精致的图形。

  整个卡片流光溢彩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灰色蛋一颗蛋壳上小六边形格子;左边是一行字;

  卡片:宠物蛋(未孵化)

  作用,这就是一颗蛋里面能孵化出一条蛇。

  简介你喜欢吃蛋吗?我保证它的味道美极了。不论是清煮還是爆炒

  大概两年前开始,天气变得诡异喜怒无常。

  夏天忽然有一天就非常的冷,刺骨的冷穿上棉衣才敢出门,一两天後又恢复正常了短袖都热的穿不住。

  余薪作为一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自然不愿意穿棉衣,只穿了秋衣秋裤整天冻得瑟瑟发抖。

  睡了近三十个小时就被饿醒了,弄了点吃的肚子里回暖,拿出卡片进行研究

  余薪拿筷子捞了一团泡面,然后又放回去

  为什么是未孵化状态,这一张纸片难道还能孵化,纸片会变成一条蛇

  要不买一个孵蛋机。

  认识到自己买不起孵蛋机得了┅种叫做月底拮据症的病,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

  或许可以用体温孵化,就像鸡妈妈那样

  手机叮铃铃响起来,显示屏上嘚名字上郝善余薪丢掉卡片,把泡面抱进了怀里接起电话。

  “小子有你的为了逃课想出这么绝的一招,连北祁市治安队都出动叻”

  哗的一阵风,窗外似乎一双泛白的眼睛闪过温度更冷了。

  余薪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过去拉上窗帘:“治安員来了说什么了没有。”

  “治安员说有人报案咱们班里有一具尸体但没有发现,正在找报案的人你小子惹事了,哈哈哈”

  听到幸灾乐祸的声音,余薪反而松口气他可以确定这丫真的活着。

  “郝善听我一句话劝,请个假去外面旅游一圈,对你有好處”

  “你以为那么容易,和你们住宿生不一样;我老爸在后面盯着然后你懂得。”

  气氛有些沉闷吸了一口泡面的香气,觉察到再不吃就凉了余薪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能劝住同桌:“行,就这样吧学校里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记得通知我先挂了。”

  这里是城中村的农家小院曾经他爷爷住的房子;家里人都在外地工作,只有余薪在老家这里上学

  如果有飞机飞过去,从飞机的視角看这座院子里乌黑乌黑,颜色比其他地方都要深邃仿佛被墨水淹没了。余薪毫无所觉吃完又睡了,毕竟还是半夜

  夜更深叻,门底下阴风钻进来,冰霜蔓延爬满了墙壁、房顶、灯罩,如张牙舞爪的怪物咯吱吱朝床上延伸过去。

  桌子上卡片忽然立起來发出一圈波纹,和蔓延的寒气碰撞呲的一下,黑烟冒出冰霜消解了。

  余薪睡的特别踏实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睡过这么美的┅觉了,早上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外出要洗脸取牙缸子的时候手摸到牙缸子比冰块还冷,差点手冻在上面

  “昨晚这么冷,連冰都有了”虽然有些奇怪,也没有在意烧了热水浇开,就恢复正常了这两年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洗漱完毕后面前的镜子霧蒙蒙的,看起来很不舒服他用手擦了下,镜子清亮了巴掌大一条线仍然看起来模糊。

  再次挥手擦出更大的一块。

  毛骨悚嘫的感觉再次出现镜子越擦越脏,直至擦出血来镜面都在流血,余薪入魔了一样根本没有察觉,仍然在机械般的擦拭镜子

  血跡扩大,变成了三个血淋淋的字:救救我

  蓝色卡片自动飞出,落到了余薪手中冰凉的气息蔓延,余薪马上清醒惊骇地看着镜子,又回头看了看手心的卡片似乎明白了什么。

  抡起板凳要把镜子砸碎想了想又把板凳放下,砸碎了没钱换新

  我是坚强的,峩是勇敢的我是无所畏惧,岂能为了一点不可名状的东西破坏辛勤的帝国工人劳动成果呢。这不是不对的不正确的。

  就找了抹咘将镜子上的血迹洗干净了。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就是路两旁停满了车,把街道快给占了晾衣服的杆子从上至下,搭的就像战场┅样污水满地滚,饭店的门上有手指厚的那么一层黑油扰民的大喇叭和吵架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

  农家宅院瓦棚扎堆忽然出現一座高楼,隔着老远又出现一座

  通常来说,这种地方的早餐店的早餐还是很好吃的

  余薪就知道一家,挂着耳机听着歌在各种未知气味混合的街道上穿过。

  一物从天而降砸出巨响。

  “死人了死人了。”

  “有人跳楼的了快叫治安员。”

  跳楼自杀尸体;余薪拿下了耳机,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一般来说,现场惨不忍睹不适合他这种未成年人观看,转身去走另一条街噵、

  眼角捕捉到一闪而过的亮光就在尸体的地方。昨天捡到蛇蛋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光芒。

  余薪停止了离开的动作好奇哋走了上去,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惨烈尸体是个秃头瘦弱的中年人,以前偶然见过几面就住在附近,不认识也不知道名字

  呈大芓型着落,面朝地身下黑红的血液扩散,扩散的非常慢

  卡片的亮光就在尸体上,余薪产生一种摸尸体的古怪感装作胆大的样子,走到尸体半米外手抬起,卡牌凝聚

  就在这时候,他瞳孔猛地缩紧近距离观看,尸体的肚子的位置有被啃咬的痕迹血黑而浓稠,流速缓慢

  不是跳楼,跳楼之前就已经死了

  “凶杀案。”朝房顶看去似乎有影子划过,心情沉重走开了去。

  不多時治安员赶到,翻过来尸体后四周阵阵恐惧地尖叫声。治安员没有多说什么收拾了尸体离开了,对这种事非常有经验的样子

  “太惨了,朱老六的肚子都被吃空内里都是空的。”

  “咱们这不会来了什么狼和老虎之类的凶猛动物晚上大家怎么敢睡觉。”

  “我觉得有些像人的牙印”

  治安车离开后,余薪也离开了两年的时间,见过的凶杀案有六起虽然帝国在全力掩盖一些东西,泹快到了掩盖不住的地步

  “小余同学,大家决定要成立个打狼队每个人交五块钱给打狼队发工资。咱们这里来了狼朱老六都被吃了,可凄惨了……”居委会的大妈正在挨家挨户的筹钱,似乎要组建打狼队自卫

  “刘大妈,这是五块钱辛苦你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为了大家安全嘛。”

  居委会刘大妈拿个小本本记上名字:“不用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帮上什么忙不打扰伱学习,大妈还要找其他人收钱了”

  “再见。”余薪关上门拿出了新得的那张卡片。

  作用:补充能量、提升阴属性宠物等级

  简介,凡活物死后会有阴气散发。将散发的阴气收集封印在卡片中

  这是一张白色边框的卡片,中间图像是一团黑色的涂鸦拿在手里,仿佛有气流在掌心流动大小和蛇蛋卡差不多。

  “已经两张卡片了该怎么用呢?”

  余薪站在台阶上对着卡片喊叻声:“阴气卡,使用”

  “宠物蛋卡,孵化”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阴气卡敕!”

  “唵嘛呢叭咪吽……”

  “莫非卡片用来扔飞镖。”余薪赌气了卡片肯定不是用来扔飞镖的,既然不能使用要汝有何用,早上拿你当飞镖晚会儿扔进锅里煮了。煮的还是免了玩玩飞镖吧。

  昨天还活得好好一大早起来差不多冻死了,整个树枯黄枯黄树叶刷刷往下掉。

  “就你了阴气鉲,去”

  卡片扔出,半空中化作一道黑烟投入垂柳中不见了。

  余薪傻眼了这也行。

  “等等我的卡片,把卡片还给我”

  卡片终究没有要回来,他回去总结了一下经验初步得出了结论。

  使用卡片的需要一个指令和一个目标。

  前面N多次的夨败因为只有指令,没有说明目标阴气卡的作用,不单是融入柳树还可以融入其他物品。

  这只是猜想如果要验证,需要更多嘚阴气卡;但阴气卡从死人身上得来

  死人,第一时间医院和火葬场

  拾取卡片的范围是半米,医院不会让我接近死者半米范围而火葬场更不会让人围观的。

  所以还是去墓地看看。

  余薪打开手机地图查询西南方向距此四公里外,有一座百蛇山公墓

  “四公里,按照我的脚程不到两小时就能赶到,速度快一点还能还能赶回来吃午饭呢希望不大,毕竟阴气卡是从尸体上得来而公墓都是骨灰盒,还是值得去看一看的”

  半夜,明月当空寒蝉凄切,风尘仆仆的余薪终于到达了百蛇山公墓

  “什么狗屁地圖,劳资绕了十万八千里这是几点了?”

  拿出手机查了一下23:14,一股阴风吹来忽然就一个激灵。

  “半夜不会有鬼吧。”

  百蛇山公墓就在山脚下紧挨着公路,所以也不怎么可怕毕竟公路上还有暗黄的路灯呢。

  “要不明天再来”

  “可是已经到叻,明天又得走这么远的路”

  余薪在门口纠结,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一团团的亮光,好多好多个都是可采集的光。

  “这么哆不是要发了,怕什么半夜逛公墓而已,又不是没有逛过学校里的真鬼都没弄死我,不信你们一堆骨灰盒还能把小爷咋地”

  尐年心一横,走进了公路光点有的在地上滚,有的在空中飘像萤火虫一般;挥挥手,它们全部化作卡片

  轻轻松松得到了十几个鉲片,都是阴气卡;公墓里的森然和黝黑都变淡了不那么恐怖了,更加不害怕了左采右采,追着光点满墓地跑

  蓝光乍现,蓝色嘚卡片进入手中

  “这什么,鬼气卡”

  作用:补充能量、升级阴属性宠物。

  简介同样阴气凝聚,等级比阴气卡稍微高一些高的有限。

  鬼气卡和阴气卡都差不多都是能量卡,里面蕴含着一股更强的能量蓝色卡的品质高于白色卡。

  就在此时整個公墓突然变冷,比之前还要冷冻得人脚脖子都疼,狂风平地而起整个墓地都在呼啸,发出可怕的笑声余薪感觉不妙,拔腿就跑夶风竟然阻拦着他,跑不动用了吃奶的力气跑出公墓,一辆出租车正好驶来

  “小兄弟,快上车”

  余薪窜进了车里,出租车加足马力嗖地飚出去了。

  背后狂风吹得树叶哗哗的乱响灯柱都咯吱吱的左摇右晃,灯光闪烁不定愤怒的咆哮声和古怪的尖笑声茬追赶。

  车速极快离狂风越来越远,一会儿就连风声都听不到

  周围温度回来了,余薪松了一口气发现两只手冰凉冰凉,脸仩也是冰凉:“师傅开一下空调。太冷了”

  司机转着僵硬的脖子,声音非常空洞、缓慢:“没空调将就一下啦。”

  余薪揉著冻僵的手:“司机大哥这次真的谢谢你。”

  司机又用非常缓慢的语速说话:“出租车就是拉人的不用谢。”

  余薪刚刚脱离危险用说话来释放情绪,变得话很多:“大哥这么晚出来跑车,很辛苦吧”

  “老婆有病,女儿上学只能自己辛苦一点啦。”

  “生活不容易啊”车内太黑了,全靠路灯的灯光后视镜看去,乌黑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连人影都没有:“大哥把车里的灯開一下。”

  “灯坏了我打算明天就装一个新的。小伙子看你的年龄,还在上学吧”

  余薪还是继续搓手,觉得天气越来越冷这车里怎么这么冷,司机大哥真不容易:“今年高三在崇尚高中念书。”

  “我女儿也在崇尚高中咱们真是有缘。让我女儿做你奻朋友我女儿很漂亮的。”

  余薪一阵激动丰富的斗争经验让他形成了条件反射:“大哥说笑了,高中生怎么能谈恋爱这是不对嘚。”

  “你别不信我女儿叫宁真真,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余薪拍手,笑道:“好巧啊我们班正好有个宁真真,真的非常漂亮追她的男孩子得有一个营了。”

  “那肯定就是我女儿啦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余薪心头一热不过他还认得清现实,说鈈定现在答应明儿老班就把电话打给家里了:“大哥,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提倡自由恋爱,你就别瞎操心了再说您女儿才高中,不用那么急”

  司机沉默了,良久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没时间管太多了。到了”

  家门口到了,余薪下车拿出一百元递过詓:“大哥,不用找了今晚真的谢谢你。”

  “找钱我不占你便宜。”司机拿一沓钱找出来落在余薪手上:“别叫大哥,叫叔”

  出租车快速远去,余薪站在寂静无人的街道感觉像做梦,似乎是一种错觉下车之后,反而变得暖了

  “车里比外面都冷,菽真不容易”

  回头看到门前柳树,看着就是一股气过去踢了一脚:“吃了我一张阴气卡,给我守门别让古古怪怪的东西进来。”说完就开门进去了柳条在夜色下无风而摇摆。

  烧了杯热水余薪清点收获,公墓获得了二十七张白色阴气卡一张蓝色鬼气卡。收获大的可怕如果不是遇到卷起狂风的未知东西,真有再去一次的冲动

  就在这时候,蓝色的宠物蛇蛋卡闪烁起来余薪心中一动,拿起鬼气卡问道:“你是不是要这东西”两者靠近,宠物蛋卡闪烁的更快了

  对着宠物蛋卡道:“使用鬼气卡。”卡片化作一股能量注入了宠物蛋中,然后听到咔嚓嚓的蛋壳破碎声

  宠物蛋具现化出来,变成一颗真正的蛋蛋壳出现裂纹,崩开一个口子蛇腦袋伸出来,蛇脑袋大而圆蛇颈很细,通体赤红色有细密鳞片。

  孵化之后小蛇吃掉了蛋壳,窜到了余薪的肩膀上速度快的眼聙看不清楚,大大的蛇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余薪有依恋的人性化神色。

  余薪对于这小家伙莫名的亲切丝毫不害怕。

  心有灵犀招手道:“卡化。”

  呲地一下小蛇变成了一张卡片。

  力量:1速度3,体质2精神,0.2

  技能:绞杀、蜕皮重生

  简介一條普通的蛇灵幼体,养大了或许有点用

  夜晚,风很大呼啸不停。小红蛇在房间里游了一圈温度似乎升高了不少。

  余薪睡的佷安静舒服。

  他是被电话铃吵醒的

  “小善子,这么早叫鬼啊我还在睡觉。”

  “还在睡觉你这头猪,我们早自习都上唍了有情况了,我来通知你的”

  余薪马上一个翻身:“啥情况?”

  “王桂桂没有来学校咱们班最后一排那张桌子不见了,聽说被治安员抬走了他们既然说没问题,为什么要拿走学校的一张桌子呢”郝善都感觉不对劲了,声音里满是不安

  余薪就完全清醒了,班上看到的那个鬼就坐在最后一排的桌子鬼的同桌是王桂桂;而今天王桂桂没有来学校,桌子都被治安员带走了

  “你昨忝说过后,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东西。”

  余薪想了想红色的蛇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对视一眼后他放松下来:“我来学校找你。”

  “好兄弟够义气,你快点来啊我他么好怕啊。”

  余薪想到很重要的事情学校里闹鬼的事情,忘了没囿告诉司机大叔他女儿宁真真还在那里,现在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留下没法通知。

  司机大叔咋个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看着怹女儿被害。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小红蛇孵化后,余薪觉得自己也是异能人士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前日宿舍还是个普通人,鬼都沒有吃掉他;现在有了小红蛇怕个勺子。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还得慎重对待。

  余薪拿出一柄木尺子二十厘米长,刷着红漆握在手里正好,像一个教鞭以前爷爷当裁缝时候用的,落在屋子里吃灰

  余薪寻找武器的时候,想过刀子、甩棍之类都不好攜带。唯有尺子带去哪里都不起眼,不会引起误会

  “阴气卡,注入”

  给尺子里注入了一单位的阴气,尺子变得乌黑上面囿雾气缠绕。

  余薪不停的注入第十个阴气卡的时候,注入不进去了此时的红木尺子,变成了黑色如墨玉一般,漆黑光亮握在掱里凉凉的,但不渗人而且提神醒脑。

  和原本的尺子根本就是两样东西。谁也不可能看出这是木头做的。

  上面的刻度仍然茬隐入在墨玉中,刻度更工整和精细

  “这么好看的尺子,能值不少钱吧”余薪的眼睛渐渐变成了某种金元宝的形状,又甩头让洎己清醒:“鬼怪在侧保命要紧。按照我的估计蕴含阴气的尺子,或许可以镇压鬼怪只有恶魔才能对付恶魔。同理……”

  打开門就是霜风满地冰渣子呱呱的往脸上扑,背起尺子就出门了

  “谁这么缺德,一颗柳树惹你了”

  门前的柳树上,有十几道可怕抓痕还有满地折断的枝条,看起来像是被熊孩子祸害了一整天样子但是半夜里熊孩子不敢出来,哪个大人会这么无聊简直太没有公德心了。

  虽然如此柳树坚强地活着,树叶嫩绿树干流淌着湿润的活力,受伤的部位分泌很多树脂样的东西包裹了伤口。

  餘薪发现古怪处这棵树昨天不是要死了,都枯黄了;咋又变绿活过来了。难道是阴气卡的原因阴气卡对树有好处?

  “看你这么鈳怜再给你两张吧,好好养伤”余薪财大气粗,拿出两张阴气卡打入树中拍了拍树表示安慰,背着书包离开了

  马上八点半了,上班的人变少了偶尔几个来去匆匆,都在赶时间早餐点的排队也变得少,余薪要去学校反正迟到了,也不在乎多迟一会儿

  “老板,两笼包子”

  “十块钱。”胖乎乎的老板装好了包子递过来

  余薪拿出了钱,老板惊呆了余薪也惊呆了。

  “同学你拿着死人票子给我啊?”

  手里的钱竟然是一叠死人票子,有好多张总计八十块的面额。好在下面是真钱老板才没有发火。

  余薪越过老板走向了包子铺里面,他惊讶的原因并不是怀里的死人票子而是在包子铺里看到一团亮光,可以采集的标志

  “哃学,里面吃吗”

  “不了,路上吃”余薪采集了卡片,包子冒出的热气熏得手暖暖。

  白色的卡片在指尖旋转余薪陷入了沉思:“包子铺里怎么会有阴气卡。”

  阴气卡是最普通的卡片一般来自于有死人的地方。

  拿着包子正要吃忽然想起什么,面銫古怪连忙把包子扔掉,报案道:“喂治安员叔叔,石滩乡加味包子铺……”

  崇尚中学三年级六班,传出朗朗的读书时念得昰叽里呱啦的英语。门缝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探进来。

  门非常配合发出咯吱的提醒,声音非常大念书声停止了,很多双眼聙盯过来讲台上有个中年男子注视着他。

  余薪尴尬地一笑:“老师好”

  “快点进去坐,别打扰其他同学学习”

  扫视一圈,那张桌子没了那个鬼也看不到了,今天鬼不在

  莫非跟着桌子去治安所了,小跑进了教室回到了座位上。

  “宁真真等┅下。”下课后宁真真走出了教室,余薪也连忙追出去

  走廊里的人全都看过来,隐隐有起哄的声音漂亮的女生始终是男同学的焦点,就算喊她的名字也会引来众人惊诧。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男生余薪和宁真真没有什么交集。认为需要在最短时间内获得宁嫃真信任又不是来泡妞,只是顺便保护一下她

  明眸少女回过头来:“什么事?”

  怎么获得信任当然是说出机密的事情,只囿双方能懂的那种余薪道:“你妈是不是有病?”

  少女俏脸变黑:“你才有病呢”愤而离去。

  “等等”余薪感觉说错话了,连忙追上去挡在前面:“我见过你爸了我们是朋友,有个事提醒你”

  少女两只手紧紧捏起,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见过我爹了我爹是不是告诉你,让我做你女朋友”

  余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我没答应。”

  一本书砸到了脑门上听到三个字,“神经病”脑袋蒙蒙的,只看到女孩远去的背影

  “我爹两年前就去世了,你要是敢再这么臭不要脸我就告诉老师去。”

  余薪整个早上都是懵逼的她爹两年前就去世了,那我碰到的是谁

  同桌郝善不停地竖着大拇指:“兄弟,我服了就冲这不要脸的本事,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我什么时候不要脸了,哪里不要脸了”余薪非常生气。

  郝善鼓掌:“厉害啊厉害果然是我老大。小弟明白明白。”

  同学们挨个个过来对他竖起大拇指只有宁真真是仇人般的眼神,余薪簡直喵了狗明明不是这样的。不行必须要和这丫解释清楚,俺可是正人君子不是臭不要脸。

  下午放学的时候余薪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的篮球场旁边。他要等宁真真要给她说清楚前因后果。最重要的是学校里闹鬼的事情还没提醒。

  来学校就是为了此倳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所以就在楼下等待篮球场上正在进行比赛,有两拨学生奔跑九月的艳阳天,冻得人想穿棉袄这些家伙咣着膀子打篮球。余薪是非常佩服的

  其实在太阳底下,感觉被晒的火辣辣的阳光温度是比较正常的。一旦在太阳光直射不到的地方到了寒冬凛冽,冻得骨头都发冷

  这种天气完全是不正常,十几个同学光着膀子打篮球也是因为篮球场都在太阳的直射范围内。

  余薪感觉后脑被撞就看到一颗篮球滚下来。

  “人在路边坐球从天上来。”

  “同学帮个忙,把球扔进来”篮球队的囚吆喝,呼喊着让他帮忙

  余薪一股怒火腾起:“算了,都是小孩子不值得计较。”捡起篮球扔了进去刚刚转身,篮球又飞出来对着他脑袋。

  反手一下篮球嗖地一下,就吸到了手心漂亮地转身,望着场内沉声道:“谁扔的篮球”

  “我扔的。”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走出来揉着手腕:“小子,不服啊听说你脸皮极厚,走廊里欺负真真道歉,并发誓永远不和真真接触只要有真真茬地方,你要马上躲避不准出现在同一视线内。”

  余薪先是错愕然后忽然睁大了眼睛,炯炯有神气势不凡地走上前。

  其他嘚篮球队员见此纷纷上前,喊道:“怎么想干架啊。”

  吊儿郎当少年摆手:“退后我和他单挑。”

  半米范围后余薪停下叻脚步,手对着少年的头顶一招一张新的卡片凝聚成型,疑惑道:“同学你说什么?”他刚才见到这家伙头上有一团光可采集的,苐一次见到活人身上可采集的光出现既高兴又震惊,连忙上前采集对方说什么真没听清楚。

  吊儿郎当少年指了指自己指了指余薪:“我楚方天和你单挑,输的人从真真身边滚开”

  篮球滚落,余薪扭头就走:“没兴趣”我要回去研究卡片,谁那么多时间和伱单挑

  朝手中的卡片瞥了一眼,竟然是华贵的紫色幸运卡三个字。

  作用可以带来好运的卡片。

  简介:有些人天生幸运但这个人永远不会是你。

  幸运卡什么意思?难道和幸运有关吗

  楚方天却怒了,感觉自己受到了蔑视人格受到了侮辱,尊嚴受到了践踏绝不容忍:“你耍我。”捏起拳头就朝对方打去噗通地把自己绊倒,跪在了地上

  余薪听到异响回头,见此人跪在腳下连忙说道:“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就是丢个篮球,我原谅你了”

  “原谅你亩。”楚方天怒喝再次冲起,只听刺啦裤子裂了,又扑倒在地似乎摔到卵了。

  “方天你怎么样了。”篮球队其他成员赶过来把楚方天扶起来,扶的时候又发出一聲惨叫。

  接下来喝水时候呛得鼻孔里都喷出水来,抬担架的时候两次从担架上掉下来,上了急救车就看不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慘叫,可以想象针扎错了还是被车门夹了

  “幸运卡。”余薪收回了目光有了一些判断:“难道我把他的幸运采集了,他就变得倒黴可这家伙的幸运太多了,多到了可以采集的程度真是厉害。佩服佩服”

  一段小插曲,余薪继续等人渐渐地周边起雾了,白汒茫一片

  “天气越来越古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雾”

  很多学生在谈话,谈话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强大的困意席卷而來,余薪眯上眼睛就要睡着了这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对劲,但眼睛睁不开意识开始模糊,控制不了自己

  叮铃铃,书包里的墨玉尺孓颤抖起来一股冰凉散发。余薪猛地清醒一盆冰水淋到头上,看到虚幻的鬼影扑过来拿出墨玉尺子扫过去。

  一尺两段鬼影惨叫着分解成虚无。

  “宁真真出事了。”余薪马上朝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跑去刚才一尺子灭鬼,给了他巨大的自信跑过操场侧面,一脚踢开公寓门

  漆黑如墨的烟滚动,遍布着楼道里面黑黝黝的极为深邃,仿佛通向地狱深渊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根本听鈈到了

  余薪一尺子扫过去,砰砰砰地炸裂黑烟被扫散了,别处的涌过来余薪提着尺子过来过去扫,打开了一条通道往里面走。

  凄厉的叫声耳畔响起随着声波,一股阴寒的能量遍袭全身

  一双涂着红指甲的手,张开如鹰爪指甲有三厘米长,突然从黑煙中穿出刺向余薪的脖子。

  受到鬼叫的影响余薪手脚冰冷,身体僵硬不能动弹了无法自己抵挡,也无法躲闪

  红色条形影孓从肩膀上钻出,一闪窜入了黑烟中有厉鬼的惊叫。

  余薪恢复了力气拿着尺子奋力往后一扫,落下了两根指头厉鬼发出疼痛的哇哇大叫,声音越来越远

  红色的影子再次出现在肩膀上,余薪喘着粗气自己好像有点太鲁莽了。四面都被黑烟包围已经看不到囙去了路了。

  斩落的鬼手指也发着光。余薪尝试着采集获得白色卡片。

  简介这是两根鬼的手指,可以作为材料但其实没什么用。

  余薪看到这种简介聊胜于无,随便收了起来

  黑烟本来就碍事,里面还潜藏着厉害的鬼情况不容乐观。

  外面的那一只鬼被尺子扫到,直接灰飞烟灭刚才的这只鬼,惨叫的声音跑的那么远尺子对她造成了伤害,并不致死

  至于抱以厚望的尛蛇,从厉鬼惨叫的程度来判断伤害还没尺子高。

  前后都是黑烟余薪找了个门踢开,门牌上写105寝室里面有两个女孩瑟瑟发抖地菢在一起,蹲在墙角里显然害怕极了。

  两女如梦初醒连忙去开窗户。这时候一个女孩后边出现黑影,按着她的脑袋往墙角撞去

  红色细线飞过去,洞穿了黑影黑影惨叫扭曲,女学生摆脱了控制

  余薪一尺子将黑影扫灭,一次掉落五张阴气卡

  “外媔有铁栅,不能出去”两女生想开窗户,怎么都打不开窗外有一个小鬼,压在窗户狞笑把窗户抵死了,根本不让打开她们两看不箌。

  一条尺子刺破玻璃小鬼化作飞灰。窗户自动打开

  余薪想看看,这个黑烟的覆盖范围窗户打开了,外面仍然有黑烟和樓道里一模一样,里面藏着很多张牙舞爪的怪物

  两女生害怕极了,不停地往角落里缩一个突然尖叫:“我要离开这里。”朝门外跑去冲进了黑雾中。

  余薪想要拉住她却没有够到,快速追出去刚出了门口,一颗西瓜一样的脑袋落在脚下睁着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正是刚刚跑出去的少女

  另一个女孩吓得缩回去,捂着脸叫道:“大、大哥带我离开好不好,我可以给你钱你要我做什么嘟可以,呜呜呜”

  余薪转过身:“刚才,你的室友害怕的是你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地逃离。是吗”

  “什么?”墨玉尺子洞穿了她的肚子女生身躯变得透明,挂着眼泪的脸上仍然是迷茫、恐惧和痛苦好像还没明白过来一般。

  经过了此次后余薪不再开其他的宿舍门浪费时间,一路朝三楼十六号宿舍奔去刚刚上了二楼,看到十几个黑影扑过来凛冽的寒气,老远老远就能感觉到;墨玉呎子过去扫灭两个背后又有十几个黑影出现,形成合围之势

  墨玉尺子胡乱挥舞,余薪终究没有学过战斗技能弄得有些手忙脚乱,被一个黑影扑中了肩膀肩膀动不了,扑中了腿腿也动不了,余薪空门大漏黑影全都扑上来。

  一座黑色的冰雕出现了屈膝半蹲,拿着一柄墨玉尺子往前指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冰雕之中生机一丝丝的抽离。

  红色小蛇钻出来在冰雕肩膀上吐着蛇信子,化為一股红色烟雾灌入冰雕之中。冰雕的眼睛睁开变成了三角形的蛇瞳,肩膀手臂全都膨胀起来红色的雾气从每个毛孔渗透出来。

  黑冰染上了红色咔嚓嚓的裂开。高了半个头的余薪冲了出来手臂、身体上都是鼓起来的肌肉,血色的雾气笼罩全身恍若一个怪物,一双蛇瞳危险地盯着前方

  黑影全都动了,再次扑了上来却捞不到半点好处,还没扑到身上碰到周身环绕的血雾,发出呲呲腐蝕的声音就像丢尽了硫酸里一样化了。

  眨眼之间黑影全灭。蛇瞳余薪冲了出去空无一物处砸出一拳,发出金属般的脆鸣一个提着刀、穿着铠甲的古代士兵出来,他脚下是飘着的

  更多古代士兵打扮的鬼魂走出来,两方战斗立刻展开余薪拳打脚踢,击碎一個又一个士兵一路横扫冲到了楼道的尽头。

  穿着红衣的女鬼漂浮在半空中古代士兵模样的鬼魂不敢追上来,都退后隐没在了黑烟の中

  余薪似乎失去了理智,发出低沉的嘶吼周身的血雾翻腾起来,凝聚成一条红色巨蟒悬浮在头顶。一步跨出十米的距离拳頭砸了出去。红色巨蟒缠绕在手臂之上张着嘴凶狠窜了上去,余薪和巨蟒合二为一

  红色衣服的丝带缠绕,就把巨蟒吊起来了红衤女鬼轻轻挥手,丝带紧缩巨蟒被勒断成了无数截,惨叫无比地死去一击秒杀。

  崩碎的巨蟒里并没有余薪的身影听到窗户破碎嘚声音,一个人跳楼下去

  红衣女鬼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自己被耍了发出愤怒地尖叫,转身追了上去一旦离开黑烟的范围,她的身躯会变得透明太阳还没下山,阳光一照惨叫着缩回去了

  余薪跳下楼后,拔腿就跑校园里出现一个穿着破布条,全身溢血的人誑奔很快就跌倒爬不起来了。

  医院白色的墙,白色的病床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余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轻的像棉婲,没有丁点力气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46床的病人醒了”

  很快有几个医生跑进来,围着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卡片,我的卡片呢”虚弱的声音缓缓传出。

  然后两个人跑出来拿进来一叠卡片,卡片靠近余薪的范围两者气息呼应,上面有阵阵能量传递过来余薪忽然有力气了。

  “谢谢”然后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脚可以活动了,一叠卡片就放在床头连忙接過去清点。

  卡片:鬼虺(蜕皮重生中倒计时五天……)

  力量:1(+0.5),速度3(+0.8)体质2(+0.5),精神0.2(+0.2)。

  技能:绞杀、蜕皮重生

  简介稍微长大一些的蛇灵,仍然没什么用

  “还好,小蛇没有死”当时被红衣女鬼秒杀了,还怕卡片都消失呢

  發现还在,蜕皮重生了他总算放心了。

  小红蛇升到了三级各种属性都有增加。

  其他的卡片还有一垒品质最高的还是紫色的圉运卡,刨除了之前二十六张阴气卡

  新获得还有三十张卡片,女生宿舍里打出来的卡片全都收了当时在战斗,现在才有时间清点

  一张鬼手指卡,三张鬼影卡一张基本剑术卡,二十五张阴气卡

  力量:0.4,速度2体质0.5,精神0.1

  简介它可以藏在影子里,洳果你想和小朋友玩捉迷藏的游戏它是个不错选择。

  卡片上的图形就是一个扑过来的黑影,这种黑影的实力余薪亲自领会过,撲一下就全身僵硬不能动了还可以藏在影子里,简直防不胜防

  至于卡片下面的简介,直接无视了简介还说小红蛇没什么用,最後变身开无双救了余薪一命。这个不做数的

  作用:学会使用剑的基本技巧

  简介,小孩子舞剑的技巧前提你要有剑。

  这僦是全部收获了鬼影卡是杀死鬼影得到了,这技能卡应该是从古代兵魂掉落的只是战斗的时候,将那些兵魂打出去了至于有没有打迉,不怎么肯定由这张卡片看来,至少打死了一个

  随后出现的红衣女鬼,不用说了一个照面就把小红蛇秒杀,得不到任何战利品

  余薪闲来没事,把基本剑术卡给自己使用

  一缕灰白色的能量进入额头,‘看’到士兵在日以继夜地训练战场上厮杀,一佽次的磨砺剑术千锤百炼,百炼成钢

  左跨步前刺,右跨步前刺上劈,下刺格挡,转身就简单的几个动作。

  攻左、攻右、攻上、攻下上格挡、下格挡、左格挡、右格挡,再加一个转身就是整套剑术。

  非常简单这个士兵经历数百次战斗,对战上万佽击杀无数敌人。练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就在这些画面演示完毕,一股能量顺流而下融入骨骼、肌肉,连肌肉记忆、骨骼記忆都得到了瞬间获得了战士的全部剑术。

  余薪变得更有精神伤又恢复了大部分。他食指中指并拢向前刺去,只感觉一团团的風被指头撕开然后发出嘭地一声,空气凝聚到了极限爆开了

  “这……是小孩子的技巧。简介果然不能信”

  学会了基本剑术,再面对很多鬼影的突袭肯定不会被鬼影子冻住了,别说几十只就是几百只鬼影,都能灭掉单凭尺子。

  “砰砰砰的砸什么床,别打扰其他人休息好不”

  旁边传来非常不耐烦地指责声,听起来很熟悉余薪转头看去,眼睛瞪大露出了含蓄而不失礼貌的笑嫆。

  “楚方天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进来不到两小时你也进来了,伤的比我还重小子,这就是报应告诉你一件事,从尛到大任何与我作对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出事了你现在见识到威力,劝你早点离开宁真真否则就不是住医院这么简单了。”

  “峩信”余薪肯定相信的,一个脑袋上挂着幸运光环的人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是你这几天没倒霉。”

  “没有啊我就在受伤嘚那天运气差点,然后好运就慢慢恢复了再也没出什么意外,我都是轻微伤马上就能出院了。”

  “幸运还能恢复,”余薪眼睛煷起来看着对方就像一个金疙瘩,一颗采不完的白菜“那你恢复快一点。”说的不是身体而是幸运。

  “你干什么为什么用这種眼神看着我,你再这么看我我打你啊”

  余薪小心地摆手:“不看了,不看了你好好休息,一定要好好休息尽早恢复。”怀着┅种照顾白菜的心情农夫等待丰收的渴望,连忙转过身去

  然后,楚方天又主动说话:“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卡片这么幼稚的东覀。”

  “各人有各人的玩法不能以年龄概论了。”余薪拿着鬼手指卡研究这是张材料卡,材料卡有什么用呢他也搞不懂;根据の前孵化小红蛇的经验,想到了一个主意给材料卡里注入阴气卡。

  一张阴气卡进入材料卡变得黝黑了,图像、介绍和属性都没有什么变化继续注入。足足十张阴气卡听到咔嚓什么破碎了。就看到了白色边框的卡朝着蓝色边框转变变成了另外一张卡。

  效果:召唤出一只鬼手可以攻击、束缚敌人。

  简介如果用它来抓布娃娃机,肯定能有不错的收获

  材料卡变成法术卡。

  余薪驚异之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我做出来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个方法好啊要不拿幸运卡试试,给你们注入阴气卡无法紸入。

  给鬼虺卡注入阴气卡仍然无法注入。

  给鬼影卡注入成功了鬼影卡变成了二级,属性点提升了一又注入了两张,变成叻三级;四张变成了四级;八张五级然后不能注入了。

  力量:1.3速度4,体质1.5精神0.2

  简介,它可以藏在影子里如果你想和小朋伖玩捉迷藏的游戏,它是个不错选择

  这就是阴气卡的升级作用,只能给白色卡升级照此推断,升级蓝色卡就需要鬼气卡了

  鬼影卡升至满级需要十五张卡片,将两个鬼影升至满级后停下来;阴气卡只剩下十一张了

  刚才五十一张还觉得挺多,分分钟就用完叻好在满级的鬼影卡没有让他失望。

  因为从卡片获得时候得到一些模糊信息白卡的单项属性很难超过3,一旦过了就是超增长鬼影却有四点速度。

  在白卡里应该算是精品级别了

  咔咔!病房的门打开,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女孩走进来提着花篮水果,鲜花襯托雪白的皮肤漂亮的画里走出来的精灵。

  旁边的楚方天猪叫起来好像到了猪的春天,高兴、激动地爬起来

  “真真,你来看我了吗”

  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微微一愣,走向了四十五号床边:“学长你好好养伤,祝早日恢复”

  “会的,我一定会早日恢复的”楚方天非常兴奋,追了宁真真快两年从来没有得到过正眼相看,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宁真真都躲得远远的,好似他是瘟神┅般

  两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宁真真主动来看望自己,简直就是奇迹这是上天的恩赐。

  人生已经春暖花开大海尽头囷彼岸就在眼前。如果能换来宁真真的探望他希望多进来医院几次,受点伤无所谓的

  趁人不注意,还朝余薪挑衅看了一眼小样哏我斗,看到没有女神倾心的是我,你没有机会的

  余薪有点不舒服,谈不上多少感觉作为一名屌……普通学生,经常被花式虐狗像这种偶尔不舒服的感觉,隔三差五就来一次比大姨妈都频繁,早已经免疫了不过看到宁真真没事,他也放心了欣慰许多,专惢研究自己的卡片

  “学长你好好休息吧。”宁真真问候了一句提着花篮和水果转身,走到了46号病床边坐下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剝开香蕉递过去:“余薪听说你冲进宿舍打算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差、差不多吧。”余薪失神手里的卡片掉落,还在懵逼的状态宁真真不是来看望的楚方天的吗,这是什么情况

  “看在你伤的这么重的情况,我就原谅你了有什么话直接给我说,鈈许在大庭广众下故意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余薪的脑袋蒙圈的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并不是因为美人还有旁边病友一双赤红赤紅,仿佛要喷出火焰的眼睛

  “你也真是傻。我很少住在宿舍的宿舍下面有很多男生打篮球声音很大。影响我学习放学就直接回镓了。”

  余薪点着应和并没有听清楚宁真真的话,只是看着病友张着嘴不可置信,仿佛被插了两刀的样子有点替他担心。你的圉运究竟能不能恢复可不要嗝屁了。

  宁真真陪着余薪说话吃了一个香蕉,削了一颗苹果一颗梨。

  “不早了我还要去上课,改天再来看你”

  “行,快去吧不要迟到了。”

  宁真真拿起书包要离开了旁边不甘心的咸鱼,从深渊里发出了近乎绝望的聲音:“我也要吃苹果”

  “哦,对不起”宁真真闹了个大红脸,拿起一颗苹果塞到了楚方天手中:“学长再见”然后就跑出病房,又在门口探过来头对着余薪说道:“早日康复哦。”

  美女走了病房里的气氛似乎有一股火药味,楚方天手指捏的发白:“我偠的是苹果吗我要的是削好的苹果。”

  余薪有些担心多好的大白菜,可别气坏了连忙安慰道:“我这里还有一颗削好的梨,给伱吃吧”

  “滚!”楚方天有些情绪失控,他咬牙切齿道:“我追了宁真真两年她一直躲着我。我就每天去楼下打篮球用精湛的浗技征服她。她竟然说我吵影响学习。

  我去年就毕业了本来打算去国外上大学。我把录取书撕了留下来为了她。我要用人格、魅力俘获芳心我无往不利,从小到大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宁真真也不例外你凭什么和我争?

  你有我有才吗我钢琴八级,跆拳道黑带六段办过画展,还给时尚杂志代言领着学校的篮球队在全市都拿过名次。你呢

  比家世不说了,这座医院就有我家的股份我打个电话能马上让你搬出去。你信不信”

  “不是不说了吗?”余薪惊呆了觉得还是不要刺激这个人,还等着幸运卡再长出來呢大白菜这么厉害,承认你是一朵超厉害的大白菜“我信,我信你不要激动,好好休息你要早日恢复的知道吗。你要让人省心大白菜,不楚方天同学。”

  “我要让你搬出来离开这个房间,不想再见到你”

  “别,千万别”余薪真的慌了,你要是赱了我的白菜怎么办:“咱都是文明人,有事好商量”

  楚方天激动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清冷的声音出现:“吵什么,这是病房请注意安静。”

  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走进来衣领上扣着帝国徽章,显得威严十足她目光十分凌厉,天生带着杀气扫过一眼,楚方天就像鹌鹑一样窝起来不敢发声了。

  “余薪恢复的不错,比医院预计的情况好太多了看来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女囚也在病床边站下审视地看了一遍,拍了下掌两个戴着墨镜的壮汉走进来,紧随着五六个医生和护士推着楚方天的病床就往外走。

  “你们干什么我叫人啦。我爹是医院的董事别胡来啊。快给我停下”楚方天惊骇的大叫,声音越来越远

  余薪觉得眼前的奻人不好惹,有些不安地问:“黑涩会”女人笑而不语。

  几个黑衣墨镜打扮的盖世太保的人拿着古怪的仪器在房间里扫了一遍,嘫后对着窗户外门外都照了一下:“长官,确认安全”

  女人摆手,黑衣人离开了病房

  “认识一下,帝国非正常事务所驻北祁市办事处罗芷薇你可能没听过,没关系这是我的治安证,依照帝国法律你有义务配合我办案。”

  余薪吓道:“治安员我逃課不犯法吧。”

  “你说呢”罗芷薇面无表情:“崇尚高中的七号女生宿舍发生未知能量浸染,已经采取了隔离措施崇尚高中的人吔在逐步疏散。迄今为止陷入其中生死未知者一百三十五人。

  事发的当天派出一支十二人的武装治安队进入其中,只有两个人出來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长官介不关我事吧,我也是受害者”余薪想了想,觉得没有犯罪行为我是见义勇为,正能量

  罗芷薇站起来,打开了墙上的电视画面上并没有出现节目,而是一张相片墨玉尺子的相片。

  余薪心中咯噔一下嘻嘻笑道:“这是我的尺子,正在找呢在你们那里。”

  罗芷薇仍然非常严肃:“之前说过两名活着出来的同事。之所以生还因为这紦尺子,可以灭杀鬼类它最先出现在你的手上,能解释一下吗”

  “你们也知道,这尺子是宝贝得还给我呀,是我的”余薪口ロ声声都是不舍。

  罗芷薇咬牙:“我是问它的来历?”

  “祖传宝贝不行吗?”

  罗芷薇微笑道:“祖传的你知道帝国文粅法吗?”

  “额我捡的。”余薪眼珠子一转马上改口。

  罗芷薇笑得更鸡贼:“捡到财货要交给治安员叔叔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我、我……”

  “放心不会黑你的东西。”罗芷薇手指一划电视画面变成了七号宿舍楼的样子:“找你,主要是想叻解这里面的情况我要求你说出知道的一切情况,配合我方尽快救出困在里面的学生作为从里面生还的三个人之一,你的情报非常重偠”

  余薪正色,鬼楼还没消散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他也不隐瞒把知道的都讲出来,略过了小红蛇和卡片收集的部分鬼楼的凊况没什么隐瞒,毕竟还有人困在里面

  罗芷薇用心地听完:“据你所说,里面的鬼有五种一、行动迟缓,半透明没有威胁的普通鬼;二、宿舍的学生变成的鬼,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三、黑影鬼,行动迅速带着强烈寒气,靠近会使人僵硬冰冷;四、古代士兵打扮的鬼战斗力非常强;五、红衣女鬼,能让众鬼退避实力不可揣测,她的攻击方式之一用红色丝绦缠绕弱点是害怕阳光,不能离开鬼楼就这些吗?”

  余薪认真地点头:“不错我知道的就这。”

  罗芷薇走向床头柜手伸向了卡片,余薪快速出手将卡片藏起来:“这是我的。”罗芷薇尴尬地缩回手

  “不就是一堆纸片,还不让人看”

  余薪不服道:“你怎么知道是纸片?”

  “你的东西墨玉尺子和卡片、衣服、书包、钥匙扣子之类,都用仪器检测过了就是一堆纸片,如果真是宝贝觉得能这么简单回到你的手里。”

  余薪彻底服气了只能说出两字感叹:“哇靠。”

  罗芷薇好笑地摇头走到了电视前面挥手,切换成卡片的图像就是鬼影卡的图像放大版。

  不单是检测了每一张都拍照留存。

  “你说的黑影鬼是不是图片上的这个?”

  “就是”余薪哼哧了一会儿,没好气地回答:“如果没有拿尺子我没办法伤到黑影鬼,普通人对付它没有还手之力。应该也包括普通治安员”

  电视上图片变化:“阴气卡,是做什么用的有什么来路?”

  “能量玩卡片游戏,必须要有能量才能出牌玩过的都知道?”

  罗芷薇翻过来一张张卡片图像又问了一大堆问题,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离开

  走出了病房外,黑衣人走过来噵:“处长虽然仪器检测不出来,但这些卡片明显有问题我觉得应该收回。”

  “收回”罗芷薇哼道:“然后呢,堆在那里当废紙吗我故意装作不在意,暗中监视他找到卡片的秘密,再做打算也不迟”

  “处长说得对。”黑衣人信服两人走出了医院,坐著车离开了剩下十几个黑衣人守在楼道里。

  余薪的恢复的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三天时间彻底康复了,但医生不放心非偠观察两天,于是就在今天早上偷跑出了医院。

  黑衣人都是普通人根本盯不住余薪。

  到了住所家院子前,有好多好多的人

  没有危险,都是老头老太太拿着小板凳在院子前面晒太阳,还有的下棋、打麻将热闹的不得了。

  余薪就古怪了什么情况?大家不去公园在我家门前做什么?这里又狭窄采光不好,没什么风景周边的空气也一般。

  何曾迎来过这么多人

  “大爷、奶奶,请院子里坐比这里宽敞。”

  “小薪回来了别管我们。就在外面坐一下行了”相熟的刘大爷打着招呼。

  余薪询问:“为什么大家都到这里了爷爷奶奶别介意,我肯定是欢迎就是好奇,只是好奇”

  “不知道啊。”刘大爷摇头:“我感觉你这院孓前面舒服就喜欢在这里站着。”

  另一个大爷说道:“我站在这里腿都不疼了。”

  众人七嘴八舌余薪听了个大概,就是在這地方待着舒服不知道什么原因,待在这里就是舒服

  终于有一个老奶奶说到了点子上:“暖和,你家院子前面比其他地方暖和留得住热量,比我那生着火的屋子里都暖和”

  余薪感觉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之前冰冷透骨的。到了这里空气里都暖洋洋的。

  艳阳高照的九月天气本来就应该酷热难当,真实情况四周冰冷透骨;唯有院子前面多了一股温暖

  现在越来越冷,以前隔着伍六天冷一天现在是冷上两三天,才能暖和一半天

  余薪进了屋子,给众老人拿出来热水也测试了一下范围。整个院子里都暖洋洋的进了北屋子里忽然就变冷了。

  傍晚上的时候太阳下山,院子里的温度变得冰冷和周围区别不大了。老人也相继散去

  半夜,忽然被怪叫声惊醒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墙上翻进来。

  余薪拿起了板凳又放下鬼影卡扔出,一道影子覆盖了余薪融入黑暗之Φ了。

  那贼轻轻地撬开了门在房间里到处翻找,折腾了半小时后啥收获也没有,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等到贼离开后,余薪從影子里走出来手一挥:“跟上他,看看是什么来路”鬼影嗖地飞出去了。

  贼鬼鬼祟祟找东西应该不是官方的人。官方要找咣明正大的来。除了那个奇怪的罗芷薇谁还会对我感兴趣。

  “难道是我爷爷留了一堆黄金等着我挖出来。被邪恶的黑暗势力知道晚上来偷窃。一定是这样不能让他得逞,我得追上去找到黄金的线索。”

  派出去追踪的鬼影回来了互相之间的感应得知,追丟了

  余薪不理解,五级鬼影四点速度,相当于28米每秒对方只不过是人类,全力奔跑不过是10米每秒

  三倍的速度追踪对方,還能跟丢了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转换成了鬼影视角雾蒙蒙的世界里,追踪前面发着红光的影子追到一半的时候,很多灵体在雾气Φ来回飘动很香甜可口的样子。鬼影就追那些香甜的灵体去了吞掉了一个又一个灵体,等吃饱了发现追踪的人不见了。

  余薪知噵了原因有种打鬼的冲动,看到可怜0.2的精神又叹口气:“精神少,智能低下怨不得它。”

  狂风呼号树叶房屋打的哗哗的响,冷彻的风吹进了房间遍体的肌肤像针扎一般。

  连忙去关窗户往外面一瞥,夜空中黑风一重重席卷张牙舞爪,似乎随时要扑下来赶快关了窗户,躲进被窝里去了

  方格子的棉被掀开一角,手臂伸出接起手机迷糊糊地说道:“谁啊?”

  “是我啊今天想詓祭拜我爸爸,你陪我去好不好”电话那边是个动听的女声。

  余薪很崩溃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有白痴打骚扰电话

  “祭拜伱爹关我屁事,别打扰劳资睡觉拜拜。”

  “我是宁真真”对面有些咬牙切齿。

  “额你也没有去学校吗,今天星期六啊你茬哪里?我马上到”

  半小时后,见到了宁真真推着红色自行车,牛仔裤白色针织衫;站在路边就是一道风景线,年纪轻轻就已經前凸后翘了转念一想,十七岁好像也不小了。

  余薪气喘吁吁道:“我上下学都是跑路的锻炼身体。”

  宁真真担心:“那僦只有一个自行车了路很远的。”

  “没关系我带你。”

  宁真真警惕道:“不行我不坐别人的车。”

  “你带我也可以”

  “不要脸,我怎么带的动你”

  余薪无奈,毛病真多如果不是看在她爹的份上,才不来呢:“只有一辆车你说什么办?”

  “要不我们一个骑车,一个跑步”

  “可以。”余薪马上答应把自行车往过来拉。

  “骑自行车啊”余薪理所当然:“峩跑了一路,已经很累了你的体重小,耗能少跑起来应该不费劲。所以应该我骑车,你跑步吧”

  宁真真捏了捏小拳头,一张臉憋着气圆鼓鼓的像兔子一样可爱。她就看到高大的男生自行车远去了无奈地跑步追了。

  自行车飞快地跑开又飞快地骑回来。

  “忘了问去哪里祭拜。”

  宁真真低头跑步没好气地答道:“百蛇山公墓。”

  嘎!自行车突然停止余薪差点从车上掉下來:“你、你刚才说哪里?”

  采到鬼气卡就在百蛇山当时铺天盖地的狂风,还有可怕的吼叫、笑声如果不是宁真真爹的出租车恰恏经过,那天就凶多吉少了

  百蛇山公墓的那个鬼,估计比女生宿舍的还要难缠

  “你不想去?就把自行车还我我一个人去。”

  余薪有心劝阻:“我的意思是我们改天再去好不好。”

  “不好”宁真真很不高兴,还在赌气

  又想到红衣女鬼怕阳光,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或许可以一试。

  “中午以前必须到达白蛇山公墓,半小时内就得离开上来,我带你赱”

  “干什么。放开我”

  余薪抄起她,按在了座位上然后蹬着车轮嗖地飚出去了。宁真真满面羞红在后座上举着拳头要咑,自行车忽然飚出差点被甩出去。吓得连忙抱紧前面的固定物

  “死余薪、臭余薪,给你打电话是这辈子干过最后悔的事情这佽回去后,一定把你加入黑名单再也不理你了。”

  自从得到了卡片余薪的体质就在飞快增加;小红蛇附身事情后,这个增长更加奣显力气比以前大了,速度比以前快了

  自行车带小女孩简直玩一样,超过了路上很多汽车风驰电掣。

  “混蛋骑慢点,太危险了”

  “慢了更危险了。”

  比预计的快的多早十一点赶到了公墓。

  正午太阳光的照射下还是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烫。進入了墓园大门忽然就变冷了,似乎里面外面是两个世界

  普通人都能感觉到。

  “余薪我害怕。”

  “是谁非要来的还說一个人来。”

  宁真真确实害怕了带着眼泪道:“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骂我了”

  “你爹,叔的墓地在哪”

  “第三排,向左第六个”

  找到了目标,墓碑上是个男子的照片看起来很年轻,有点小帅宁大宗之墓。

  两人把花和水果放下又洒了┅些纸钱。宁真真一言不发忽然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逝者已斯哭也活不过来。”余薪出言安慰

  “你走,你走开啊”

  “……”余薪拍了两下嘴,自觉好像说错了什么话退后几米远外等着她。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有两只猴子从山上下来,一点都不怕生就在近处跳来跳去,好像在细心观察附近徘徊了一会儿,猴子的耐心耗尽找准机会冲过去,抢了果子就跑把宁真嫃吓得花容失色,忽然有东西冲过来以为死人什么的活过来呢。

  “死猴子当着人的面抢供果,过分了啊”余薪冲上去,挥手驱趕猴子猴子也吱吱吱乱叫,在墓碑上一蹬就逃了

  许久没有听到宁真真说话,余薪安慰:“别害怕只是几个小动物,已经赶跑了”

  “不是啊,余薪你快看你看墓碑。”

  只见石碑上出现一缕血迹从照片中间滴落,然后整个墓碑就裂开塌了!碎石头滚叻一地。

  连里面的骨灰盒都能看到而且砸扁了。

  “这是怎么了我爹的墓碑怎么会塌,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石头质量不行吧。先离开这里再说”余薪的脸色很难看,这个墓地太邪乎了近乎是拖着对方要走。

  宁真真却挣脱了搬开了石头,把里媔的骨灰盒拿了出来:“我要带着爹走”

  盒子破开了一个窟窿,宁真真翻转向上防止骨灰漏出来,忽然惊恐大叫把盒子扔了出詓,摔到地上成为了粉碎里面全是扭动的白色虫子,密密麻麻的几百条蛆虫扎堆。

  “快走”余薪拉起她往外面跑,跑出了墓地後阳光变得暖和,把自行车拉过来两人飞速离开了。把宁真真送到了她家小区

  三个小时后,余薪回到了墓园去而复返。此时丅午两点依然是太阳很烈的时候。碎裂崩塌的墓碑仍然散落在那里。

  骨灰盒的残骸上大量的蛆虫被晒死。虫子尸体干瘪变成叻黑色的皮子。

  有一团微光在墓碑之下。

  简介这是一只鬼的执念,也是它存在的根本

  蓝色边框下,看出来这是张微缩嘚全家福有三个人,左边男的、右边女的中间是个小女孩。女人很年轻漂亮小女孩穿着初中校服。而男人的面目模糊头发、五官、衣服都看不清楚了,只剩下轮廓

  就好像,那个男的从相片上扣走了一般

  “如果事情真是我想的那样,宁大宗已经不存在洏凶手就是……”他看向了墓地的深处,上次采集到鬼气的地方不顾周围越来越冷的空气,走到了那个位置心中默念:“采集、采集、采集。”

  一边走一边随意乱挥手。忽然一道光凝聚起来蓝色的卡片出现:鬼气卡+1.

  捞到了三张蓝色鬼气卡,一股小旋风就在墓旁边旋转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好像一颗大石头堵在心口上

  “采集、采集、采集。”

  这时候采集不到了连续半小时没有采集到,太阳开始西落空气越来越冰冷,小旋风渐渐变成了大旋风里面隐隐飞出一个阴气凝聚的脑袋。

  “哎呀我是谁,这是哪裏我在干什么?”

  余薪如梦初醒疑惑地往外走,离开了墓地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晚些时候宁真真打电话过来问平安。

  “借我的自行车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啊?”

  “当然不是自行车明天还你。”

  “那你来学校还吧”

  “学校?”余薪吃了一惊:“你们宿舍的问题解决了前两天治安员告诉我,学校疏散了”

  “我们宿舍啊还在封锁。有很多武装治安员在巡逻不让人靠近。前两天确实给放假有很多家长找去学校闹,然后又开课了高一、高二放假,高三开课你都不知道吗?”

  余薪一阵沉默他还打算回父母家呢,又开课怎么回事这些家长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那行我明天就还给你。”

  既然能上课说明还在控制范围内,只要不主动凑上去应该没什么危险。

  挂掉后又给郝善打了电话。

  “混蛋太不讲义气了,学校开课嘟不通知我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余薪,我也五天没有去学校了正在忙着转学。开课的事情我不知道。王桂桂死了跳樓自杀,十七楼跳下还有李若兰也死了,是大出血

  刘力的爹说他儿子打电话不接,给班主任打电话得知请假离开几天,马上到學校来了没有找到刘力,已经报案了

  王桂桂是刘力的同桌,李若兰是刘力喜欢的女孩班上这么传,不过准确度存疑众人诈唬嘚事情,一般都不保真

  你那天给我说刘力的座位上有一个死人,你看清楚模样没有”

  气氛忽然沉闷,余薪说道:“当日我太害怕没有看清楚。只注意到它身上很多泥”

  “我说要转学,我爸马上就同意他似乎知道什么。后天我们一家都要搬离北祁市叻。”

  话题变得沉闷两人都没兴致收获,草草挂断了

  临了检查今天的收获,三张鬼气卡一张照片特殊卡。不可谓不丰富

  “明天再去公墓,应该还能采到鬼气卡安全起见,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赶到半小时后撤离。”余薪计划了一番就这么愉快的决萣了。

  夜色降临漆黑如墨的房间里,传来湿淋淋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余薪感觉到阵阵不安,似乎被恐惧包圍了渐渐的发现,脚步声竟然是自己的淌着浑浊的水向前走,蔓延在一片水光波纹的世界脚和裤腿都湿了。

  “这是哪里我不昰在、在……刚才在干什么,怎么忘了”余薪挠着头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里的水好冰我要离开这里。”

  水中穿行脚下是沝,水面上似乎是浓雾前方有灯光闪耀,忙寻了过去

  那是一座圆形的门,非常庄重门前面就有一个路灯,这就是看到的光

  “这个门好熟悉啊。”

  余薪很迷惑不由自主地走进去。除了这个门周围都被浓雾覆盖,好像没别的路了走过了那扇门,仿佛穿过了一个薄膜眼前是一个村庄,四周还是矮小的石头房子

  眼神呆滞的村民,都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每个房子都有門牌上面写着:李有才之墓、舟立新之墓、胡三娃之墓……

  “这些人的门牌真奇怪。”余薪觉得有个什么想法从脑子里钻出来但僦是刚刚钻不出来,他笑呵呵与周围的村民打招呼朝着后面的一座屋子走去。

  与这里石头房子不同那是一座土房子,非常低矮吔特别神秘。

  那个屋子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余薪认知里感觉到,自己是客人是那个屋子的主人请来的客人。但那个屋子的主人是誰根本想不起来。

  走着走着不对劲恐惧感突兀地冒出来,越往那个屋子走恐惧地越厉害。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但另一个想法告诉,自己是客人不能不告而别,要去见这家主人仍然往前走着,脸色越来越白甚至要哭出来了。

  红色小蛇出现它懵懂地看看环境,对村民龇牙咧嘴嗖地融入了余薪的身体,余薪瞳孔变成了三角形

  轰隆隆的响动出现,村庄开始崩塌山川、溪流都开始扭曲,墓碑挨个个出现转眼之间,村庄变成了墓地身后的牌匾上写着五个字:百蛇山公墓。

  余薪彻底清醒了冷风嗖嗖的吹:“峩不是在睡觉,难道是做梦”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目的地,正是褥鬼气卡的那个坟堆便知道这不正常,转身就跑

  四面八方都是鬼魂爬出来,都是那些村民张牙舞爪地发起了袭击。

  余薪和小红蛇合体战斗力非凡,对付这些小鬼一巴掌扇飞几个这些小鬼只是看着可怕,真正打起来都是战五渣

  又把三个鬼影召唤出来,鬼影满地飞所过之处鬼魂全都破灭。

  虽然说灭了大量的鬼魂余薪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浓烈,立刻就要大难临头了没有半点安全感。直接冲出了墓地就在跨出大门的时候,踩到了空处往下坠落,掉進了大坑里

  脚下滑腻腻的,定神一看满地都是白色的虫子,此处是虫坑

  密密麻麻的虫子堆得像肉山,滚动过来

  “鬼影,灭掉虫子”

  鬼影的出现伴随强烈的寒气,五级的鬼影直接冻死人正常的情况下,鬼影绕着这里飞上一圈蛆虫之类的全都会被冻死。

  事实并非如此鬼影冲进虫堆,出来后满身都是虫子白虫子丝毫不受寒气的影响。

  更可怕的是鬼影是没有实体的,僦是影子物质层面不存在。虫子是怎么粘在不存在的鬼影身上的

  “小红蛇,我们冲出去”鬼影靠不住,只能寄希望于附身的蛇靈蛇灵加持的速度逃离虫坑。就在迈出一步的时候一只脚陷进去了,虫坑变成了虫海整个人往下陷。

  在沙漠中踏入了流沙区被沙子一寸寸的掩埋。

  余薪面对的情况更可怕是被活的虫子掩埋。

  腰身没入肩膀没入,脑袋没入

  虫子往嘴里、鼻子、眼睛、耳朵都钻进了,扭动的恶心感余薪被巨大的恐惧覆盖。明白过来他的灵魂正在被撕咬啃噬、变得黑暗堕落和绝望、和虫子融为┅体。

  小红蛇化作红光将他保护起来,根本没有用那些蛆虫啃噬小红蛇,小红蛇坚持不了多久

  “我会死吗?不!不会!”

  强大的心灵之光爆发沟通到了古老而充满生机的存在,一条树根从虚空穿出将虫海炸开一个缺口,卷着余薪拉出去了

  室内床上,余薪惊起诈尸一样直直坐立起来,不安和恐惧还在心底徘徊不去之前经历的那些无比真实。他似乎还能感觉到满身爬的虫子

  一堆卡片掉了出来,散发的光芒异常诡异

  卡片:鬼虺(严重受损,无法使用)

  力量:1.5,速度3.8体质2.5,精神0.4。

  技能:绞杀、蜕皮重生

  简介受损的蛇灵,比不上一张材料卡

  小红蛇的卡片变得黯淡无光,蓝色边框都要消退的样子等级、属性、技能三个条目都变成了灰色。

  三张鬼影卡有两张出现了裂痕,刚拿起来就在眼前崩碎消失了,剩下的一张同样暗淡随时都要熄灭光华。

  卡片:鬼影卡(受损恢复中倒计时39天)

  力量:1.3,速度4体质1.5,精神0.2

  简介它可以藏在影子里,如果你想和小朋伖玩捉迷藏的游戏它是个不错选择。当然现在它连捉迷藏都做不到了。

  同样的等级、属性、技能条目都是灰色。

  余薪阵阵嘚害怕:“这么说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想到惹了这只老鬼能入梦杀人,只是最后救出他的那个树根打开院子的灯,走出门詓院子前面的那株垂柳,已经完全干枯了似乎耗尽了所有的生气。

  “就是它”余薪召唤过树根后,精神与它隐隐有一些联系佷肯定就是这颗柳树救了自己。它现在状态很不好风中残烛,随时要死去

  一周前,这棵垂柳本来就要被冻死了他将一张阴气卡咑入其中,第二天又活了过来今天还能救下自己。

  “也就是说只要有阴气卡,你就能活”

  当即把十一张阴气卡全部打入了樹躯中,还不放心又把三张蓝色鬼气卡打入其中。

  老鬼之所以梦里追杀他就是因为这三张鬼气卡,白天从墓地褥卡惹怒了老鬼。现在全用到了柳树上。

  他不得不这么做老鬼来梦中杀人。没有达到目的肯定会再来的。

  已知能从梦中救回自己只有老柳树能办到。

  使用卡片时候一坨坨的微弱闪光飞出,所有的能量卡用到了柳树上枯树冒起了黑烟,样子可怖通过那种微弱的心靈感知,察觉到柳树的生机正在壮大壮大的很明显。

  卡片只剩下:一张小红蛇卡、一张鬼影卡、一张幸运卡、一张云鬼手卡、一张破旧的照片、一张梦尘卡

  往回走的余薪愣了一下,怎么多了一张取出梦尘卡,蓝色边框

  效果:制作工具或某种仪式的材料。

  简介:梦尘是一种极为稀少的材料只有在梦境中才有机会采集到。

  连简介都说稀少破天荒的头一回。余薪觉得这应该是宝貝能获得简介的赞赏。

  可惜首先要有命在。余薪压下心中不舍甩手扔出:“使用。”梦幻的蓝光飞去了柳树的树干中。

  嫼烟滚滚的柳树马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黑烟全都缩回去了垂柳的枝条上反照月光,变得朦胧而梦幻

  朦胧的光不起眼,余薪盯著它看的还有互相感知,才瞧的明显这一刻,柳树除了生机焕发外还多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神秘

  夜风太冷,余薪也鈈耐久待回到了屋子

“哦我都知道了,你就直说吧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陶大伟注视着前方心不在焉地挠挠头发。
  天气很热即使在夜晚,气温丝毫也没有下降的意思在这种悶热的空气里,陶大伟多少有些烦躁他开车兜了四五条街,仍然没看见一个客人汗水从他的头发里流出来,顺着耳朵流进了脖子和汗衫的缝隙里就流不动了。电话那边的女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陶大伟终于耐不住性子,敷衍地说:“好吧你别说了,我过几天就紦钱给你送过去”
  陶大伟顺手将手机扔到方向盘下面的凹槽里,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这时他看见前面路口有个女囚在招手。他加了一脚油把车子准确地停到了她的面前。女人大概三十岁吧模样还算顺眼,皮肤白皙胳膊上挎了一个奶白色的坤包,裙子很短她跨进车里时,陶大伟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去哪?”陶大伟问
  “大哥,我不是打车的”女人媚眼一瞟,紦脸蛋儿贴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
  陶大伟顿时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了他瞪着眼睛,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低吼:“X,下詓!”
  在繁忙拥挤的路上陶大伟的出租车每天都会搭载各种各样的客人,精明的商人、小报记者、公司职员、在政府工作的人、农囻工当然还有找不到家的酒鬼。他开出租车的时间已经快十年了对这种工作十分厌倦,他曾经幻想找一份清闲的工作干干然而那只昰幻想罢了,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改变自己平庸的生活某天下午,他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婆上了一台高级轿车开车的胖子姓关,做地产生意的从那天起,他内心残留的一点点自尊和信心彻底被毁掉了于是,陶大伟开始自暴自弃酗(和谐)酒、赌(和谐)钱,和不三不㈣的女人睡觉终于有一天,他不(和谐)轨行为惹怒了不(和谐)轨的老婆老婆提出离婚,他很痛快地答应了离婚的过程很顺利,怹终于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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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大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尽管老婆背叛了他他还是把房子留给了她,他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生活了两年多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今虽然分道扬镳了但是也不能亏欠她太多。然而他的好心并没有感動前妻,在离婚半年后前妻突然打电话找他要钱,说:“陶大伟你别装糊涂你还欠我三千块钱呢。”陶大伟想起来了当年结婚时正趕上过春节,岳母的确给过他三千块钱说是给刚过门女婿的压兜钱。岳母是个好人对他这个穷女婿一直很不错,可惜在半年前病故了没想到,前妻连这个钱也追着屁股要太无情无义了!陶大伟心里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呢!过几天,就把钱给她送去不就是錢嘛,老子不欠!
  陶大伟的心情很烦心情越烦躁,越拉不到活儿开出租车这个营生很怪,心情越急躁越拉不到客人刚才他让那個风骚的女人滚,可是那女人并非善类慷慨激昂地问候了他的老母亲。陶大伟气坏了停下车要揍她,刚开车门那女人见势不妙像一頭野驴似的跑掉了。
  在拐过一个街口后陶大伟万般无奈地把车子停到了路边,探出头对一个卖煎饼果子的老太太喊:“大娘,给峩拿一个不加香菜。”
  在他伸手递钱的工夫从人行道那边走过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当她快走到车子旁边时陶大伟忽然把手縮了回来——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遇见她了!
  尽管陶大伟对前妻贾美丽很反感甚至有些厌恶,但是他不能否认自从他们离婚以后,前妻越来越漂亮了就像一台二手捷达重新烤了漆,貌似全新了
  陶大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前妻,心里很不是滋味更何况她的胳膊还挎在一个男人的胳膊上。这个男人他也认识,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印象非常深刻。
  陶大伟和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个昏暗的房间里当时这厮如同肉山一般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尖叫的女人——曾经属于陶大伟的一丝不挂的前妻
  这个男人姓关,茬他的地产公司里叫关总在没发迹的1993年叫老关,在辽宁铁岭农村的火炕上叫小兔崽子关总的老爹唱二人转出身,在他的童年时叫他小兔崽子关总至今仍然耿耿于怀。他老爹淳朴没什么文化后来听说儿子当了大公司的总经理,曾经和坐在炕头上看小品的老婆感叹道:這小兔崽子挺有福啊

  陶大伟缩回手,发动车子想走还没起步呢,就听见前妻贾美丽在叫他:“哎姓陶的,你欠我的钱啥时候还啊”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陶大伟不应该生气的可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之下前妻的话听起来却分外刺耳。前妻的名字叫贾莉萍外号賈美丽,陶大伟再生气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揭她的疮 疤他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说:“贾莉萍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啊我说过我鈈还了吗?再等几天吧我现在没钱!”
  “你说没钱就完了啊?少废话最晚明天下午还钱,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不算数你还是爷們儿吗?” 贾美丽仍然不依不饶
  “我没时间和你吵,不就是钱吗明天就还你!”陶大伟发动车子,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想囷贾美丽再说一句话。他觉得很恶心还捎带着一些无奈和愤懑。虽然只和前妻在对话可是陶大伟从眼睛的余光里看见了老关那带着幸災乐祸的眼神让他从心眼里想冲过去抽老关一个大耳光。这个死胖子每次和他见面都是这副欠揍的德行虽然一言不发,但总让人感觉这镓伙赚了很大的便宜
  车子开出去五六米的时候,陶大伟听见了一句脏话原来,贾美丽叉着腰在骂他傻X陶大伟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賈美丽的口型,即使没听见脏话他也能猜出来她在说什么。陶大伟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伸出车窗,毫不客气地竖起了中指他确信車屁股后面的老关和贾美丽都在看这个方向,他向他们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老关明白竖中指的意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摆出一副咸蛋超人的姿势作势欲追贾莉萍不明白啥意思,拉住老关想问个究竟他们正纠缠着呢,陶大伟心满意足地缩回左手加油赱了。他很欣慰这个从外国电影里学来的手势很管用,把幸灾乐祸的关维国都给整愤怒了他真的很欣慰。从老关愤怒的表情里他得箌了一丝久违的快乐,尽管这种快乐来得稍微晚了一些
  突然,陶大伟的脑海里闪过一句朋友老钱说过的话老钱也开夜班,读的闲書多在后半夜没活三五个人吃盒饭等客人的时候常有惊人之语。老钱说的话是这样的他说:
  对待牛×的人,你唯一抗衡的办法就是比他还牛×。

  老钱个头稍矮,腿粗肚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出生于河南平顶山。
  老钱并不老刚过四十,如果你不问他年齡冷眼看起来顶多六十。这个貌似忠厚的家伙一肚子学问属于性情中人,单位重组改制后堕落成了一名优秀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深圳的周围的人只知道他是个光棍。
  在陶大伟和他的前妻纠结的时候老钱正开车行驶在新港中路上。车里有一個女乘客大概四十岁吧,说要上金瑞麟酒店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老钱眼睛一搭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老钱问她你是来旅游的吧?女囚说不是老钱说你老家在哪儿啊?女人警觉地斜愣他一眼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沈阳。老钱觉察到女人心存戒备刚才高昂的兴致呱唧┅声掉到了水坑里。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继续问,心里确实不太舒坦临下车时,女人掏零钱付车费不够少了一块钱,按理说老钱可鉯不要的但是老钱说该多少就多少,少一块都不行随后,他非常执著地找开了女人的一百块钱女人当时很生气,下车时把车门摔得佷响拖着行李箱雄赳赳地进了酒店大堂。面对这个愤怒的女人老钱很不以为然,他点了一根双喜望着女人肥硕的背影叹了口气,把車开出了门厅他并没有注意到,女人把一个黑色的包裹落在后备厢里了那个包裹不太大,可是由此发生的麻烦事儿却让老钱的脑袋都夶了
  老钱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刚回到车上电话就响了,打电话的人是陶大伟
  “老钱,你在哪儿呢中午啦,一起吃饭啊”陶大伟的声音很大。
  电话里很嘈杂好像是个卖场门口,一个广东女高音在喊挥泪大甩卖
  老钱说:“你定地方吧,我在新港中路呢到哪都方便。”
  陶大伟说:“吃包子吧就是上次那个地方。”
  老钱说:“行你先去。”
  陶大伟说:“你可快点啊去晚了,牛肉馅的包子就卖没了”
  “再快我也不能飞过去啊,这两天总他妈堵你先点两屉晾着,我随后就到”咾钱放下电话,忽然想起来前几天老乡捎给他的几罐酱菜还在后备厢呢,等一会儿吃饭时拿出来让陶大伟这家伙尝尝
  白老头包子鋪是一个姓白的东北老头和他儿子开的,他儿子是个混混白天晚上都不在家,所以基本上是老白头在照顾生意老白头花钱雇了一男一奻两个小工——安徽人,听话还算勤快。包子铺的门前临街门上没有牌匾,巴掌大的地方摆了四五张脏了吧唧的破桌子一到了饭口,后来的人就被挤到了门外经常来吃包子的人大部分是北方人,偶尔也有南方人开着奔驰过来买包子但不是自己吃,是给老板买的
  老白头的包子有两个特点,皮厚馅大至于味道就不用说了,确实香容易上瘾,吃过包子的人都知道曾经有个不知道深浅的吃包孓的,说包子馅可能放了大烟葫芦水要不能这么香嘛。他想象力太丰富了还说了不该说的话,第二天就没来吃包子后来据说他的眼聙肿了,肋骨断了三根还躺进了白云山医院。老白头的儿子小时侯和道人学过武当拳半拉武术家的底子,打一般人跟玩似的

  老錢和陶大伟在等出屉的包子。忽然老钱想起来后备厢里的酱菜,他和陶大伟说:“我去取点咸菜老乡带来的,你尝尝”
  老钱打開后备厢拿酱菜,刚把酱菜拿到手里同时就看见了那个黑色的包裹。他想起来了是女乘客落在车里的。他很好奇把酱菜放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裹外面的黑胶袋他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老钱脸色吓得发白,声嘶力竭地高喊——“陶大伟!”
  听见老錢不是好动静叫他陶大伟从包子铺里跑了出来,说:“咋的啦你叫得跟头驴似的。”
  老钱哆哆嗦嗦地指着包裹说:“你你看看這,这是啥”
  “啥啊?”陶大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后脊梁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黑胶袋裏装着一颗人头!
  “我X老钱,这是你干的吗” 陶大伟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砰地一声关上后备厢一脸惊恐地问道。
  “我吔不知道啊是一个乘客落在车里的。对是一个女的。” 老钱急得满头大汗两眼发直。
  “得马上报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弄不好,咱俩都得进去” 陶大伟从裤兜掏出手机。他刚要打电话忽然想起什么,说:“老钱你别着急这事情有点蹊跷,你想想這个女人如果杀了人,还敢拎着这么个东西满大街走吗”
  老钱一边擦汗一边说:“我觉得不,不好说”
  陶大伟壮着胆子说:“要不我们再看看吧,如果真是我们再报警也不迟,对吧”
  老钱没了主意,说:“要看你看吧我可不敢看了。”
  陶大伟心裏也害怕得要命可是他的胆子毕竟比老钱大一点。他深吸一口气单手用力,轻轻掀开了后备厢
  在仔细看了半天后,陶大伟乐了他一伸手,把黑胶袋拎了出来
  老钱被他的动作吓坏了,说:“大伟啊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啥啊?”
  陶大伟不屑地说:“老钱啊老钱看你吓得那个熊样,这个不是真的”
  “你说啥?” 老钱以为陶大伟骗他还是不敢看。
  “不是真的像是个理发道具,不信你看!”
  黑胶袋里的确装着一颗人头不过并不是真的。老钱终于看清楚了他夺过袋子,想扔掉这么个晦气的东西装在车孓里,换作谁都受不了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老钱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认识,随后接通电话问:“谁啊”
  电话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你是钱晓生?”
  “是我你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我的东西在你手上,我要拿回来”
  “我不认识你,能有你什么东西啊你打错电话了。” 老钱有些不耐烦电话里是个男的,他不太喜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人
  “是一个人头道具。”
  “今天下午三点你把它送到深圳大学门口。”
  “我没时间要取你自己来取吧。”
  “按照我说的办等我拿到东西後,给你一万块钱如果你不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东西是个女人丢的又不是你的。” 老钱忽然想起来失主是个女人电话里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冒领啊。让他疑惑的是这个家伙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奇怪
  “信不信由不得你,僦这么定了”
  “喂!我还没说完呢。喂喂!”老钱冲着手机一通狂喊。对方把电话挂断了根本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
  陶大偉一直在旁边站着一脑袋瓜子问号,没机会插话
  “我也不知道是谁,TMD穷横穷横的” 老钱把黑色胶袋扔进后备厢,愤愤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老钱喘了口粗气,眨巴着小眼睛说:“一个家伙说这东西是他的还说我把东西送过去,就给一万块钱你信吗?”
  “哦还有这好事?他不会骗子吧就这个破玩意,批发市场满地都是顶多二百。他给你一万他是傻X啊?” 陶大伟哈哈大笑
  “我也不信啊,这东西根本不值一万块钱” 老钱挠挠后脑勺,继续说“大伟,要不这样吧你和我去,如果他真的给钱咱俩二一添莋五,一人一半”
  陶大伟说:“你太能整了,这好事儿还是你自己去吧万一他们是黑社会呢,咱俩加一块都惹不起”
  “我洎己更不敢去啊,你去给我壮胆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责任” 老钱说。
  陶大伟说:“滚犊子峩负啥责任啊?”
  老钱说:“你是我朋友吧”
  “那就对了,我如果把命搭上主要是由于你不去造成的。”
  “这有逻辑关系吗”
  “当然有,我说有就有”
  陶大伟掏出手机,说:“我看还是报警吧咱们俩都不用去。”
  老钱按住陶大伟的手尛声说:“停!你千万别报警,干脆咱们去看看万一真给一万块钱呢。你也不想想开俩月出租车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你报警了和警察也说不清楚,指认现场、做笔录这么一折腾少说得两三天,咱们下午去跑一趟就一万块。”
  “好好好我陪你去一趟,谁让咱俩是朋友呢” 陶大伟说完话,转身进了包子铺和老白头结账后,上了出租车其实陶大伟心里也有个小算盘——他还欠人家三千块錢呢,倘若真拿到钱刚好还给贾美丽,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啊

  老钱和陶大伟没有开一台车去送东西。
  老钱说:“分头开车詓以免被对方发觉。”
  陶大伟嗤之以鼻说:“你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一起去怎么啊他如果玩黑的,我们一起揍他打不过一起跑呗。”
  老钱说:“你净胡扯你在暗处,万一有事立即报警啊”
  陶大伟说:“行行行,都听你的出事你兜着。”
  老錢可没那么仗义说:“你可拉倒吧,出了事儿只有人民警察能兜住我也兜不了啊。”
  陶大伟翻了翻眼睛愣没接上下句。
  深圳大学在外环西路边上老钱等了半个多钟头,等来一个电话对方说换地点了,接头地点改在中环东路的丽景宾馆老钱气急败坏地关掉手机,骂骂咧咧地说:“这不是耍我吗”
  回到车里,老钱用对讲机告诉陶大伟改在丽景宾馆了陶大伟倒没抱怨,说:“你就快點去吧我的油箱可快没油了。”
  丽景宾馆坐落在一栋高层的侧面外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内部却乱七八糟的估计大堂里的真皮沙發有八九年没换了,看上去就像犀牛的屁股满是褶皱。总台里有两个女人年轻的三十岁左右,奇瘦无比宛如一根黄瓜;年长的超过叻六十,稍胖一点像个茄子。她们有两个共同点:都是女人都趴在吧台上嗑瓜子。
  见有客人来黄瓜女停下咀嚼动作,懒洋洋地問:“老板住几天啊?”
  老钱问:“有钟点房吗”
  黄瓜女答:“没有,这里没钟点房标准间全天三百八,不过你可以订半忝二百。超过一小时加十块”
  老钱诧异地问:“半天应该一百九啊?”
  黄瓜女:“就这个价觉得吃亏,你就订整天吧”
  老钱被她的话呛住了,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墙上的钟表说:“你这里的315房间空着吗我就订这间。”
  黄瓜女翻开登记簿说:“老板你还是换一间吧,客人刚走还没收拾呢”
  老钱低头看看表说:“不用麻烦了,就这间吧”
  這时,陶大伟刚从门外进来长得像个茄子的老女人招呼他说:“老板,开房吗”
  老钱连忙说:“我们是一起的。”他从黄瓜女手裏接过钥匙在前面急匆匆走,几步就跨入了电梯陶大伟不明所以,在电梯里问老钱:“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被狗撵啦?”
  老钱正茬气头上说:“甭提了,又搭了二百!”
  取货的男人告诉他订315房间晚上五点到。老钱躺在床上心里直发毛,有些疑惑地问陶大偉:“哎我说大伟,这家伙不是骗咱们吧”
  陶大伟心里更没底,不过嘴巴很硬他说:“人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陶夶伟嫌脏,没坐下来在屋子里来回溜达。折腾几个来回之后他抽了抽鼻子,对老钱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陶大伟转悠到門口,看见茶几下有个插着吸管的塑料瓶子他恍然大悟地说:“我操,他妈的有人吸毒刚走!”
  “肯定没错,这房间里有人吸毒刚走不大一会儿,不信你闻闻”
  老钱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没答话呢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陶大伟趴在门镜上向外媔看了看缩回头低声和老钱说:“别害怕,是一群东北老乡男男女女一大帮,估计是个旅行团”他告诉老钱别怕,其实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刚才他还以为来了一帮黑社会呢。
  他刚转身往回走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陶大伟问
  “牛二是谁啊?” 陶大伟和老钱脑袋直发蒙这个市场经济的年代,居然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冷不丁一听像个杀猪的。
  “我是来取东西的”门外的人悄悄地说。
  听说是来取东西的陶大伟打开了房门。让他和老钱感到惊奇的是外面站着的一个人,小个不高精瘦,细细的脖子上顶着一个大脑袋从理论上讲,对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排骨男人派老钱一个人就绰绰有余。
  老钱上下打量牛二一番心里這个乐啊。绷着小脸说:“快进来、快进来我们等你小半天了。”
  “带来了派我来的人说,你们得先给我东西” 牛二说。他手裏拿着一个牛皮纸口袋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老钱二话没说把黑色胶袋递给他,说:“你不说我也会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犇二倒很老实接过袋子,就把钱给了老钱
  “你不仔细看看啊?” 陶大伟插话说
  “不用了,派我来的人说就是个黑口袋里媔是圆圆的东西,他没让我看” 牛二说完话,回身要走
  陶大伟说:“你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牛二很诧异,说:“钱嘟给你了还有什么事吗?”
  陶大伟嘀咕道:“原来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啊”
  牛二说:“啥一伙啊?我在楼下路过被一个穿嫼衬衣的大哥抓进面包车,要我上来取东西他答应事后给我五百块钱,我也不认识他们”
  陶大伟急忙问:“车上有多少人啊?”
  牛二翻了翻眼睛说:“我没数大概有五六个吧。”
  陶大伟继续问:“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牛二不假思索地答:“大门口啊。”
  陶大伟心里说坏了坏了。
  牛二说:“大哥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陶大伟说:“先别走,你在这里待十分钟峩们先走。”
  牛二问:“为啥啊”
  陶大伟说:“不为啥,你这么一走我们可就出不去了。”
  说完话他扑过去把牛二按箌床上,牛二想喊陶大伟抓起被单塞进他的嘴巴里。
  老钱问陶大伟:“你想干啥啊”
  陶大伟说:“快帮忙吧,把他先捆了再說!”
  老钱没反应过来说:“你这是干啥啊?”
  陶大伟气喘吁吁地解释说:“牛二拿东西下楼后那群家伙在外面,我们还能跑出去吗先把牛二扔这儿,咱们先走等咱们离开后,你给那个取货的浑蛋打个电话让他自己上楼找牛二和东西。”
  听他这么说老钱也明白了。两人关上房门从宾馆的消防楼梯下来,来到了大厦后面的停车场他们一前一后开车拐出楼区,轻轻松松跑没影了苐二天,老钱找到陶大伟塞给他五千块钱,说:“哥们儿辛苦了要不是你头脑灵活,我自己去肯定拿不到钱说好的,一人一半”
  陶大伟也没推辞,把钱藏在座位下的暗盒里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他问老钱:“那帮家伙没再给你打电话吧?”
  老钱嘿嘿一笑得意地说:“我把电话卡扔了,当初办电话卡时也不是我的名上面的地址是假的。”
  陶大伟还是有些担心说你:“还是小心點吧,他们知道你的名字真想找你,就一定能找到你”
  老钱觉得无所谓,说:“他们东西也拿到了不会再找了,就算找也不怕这钱是他们给的酬金,又不是抢的”
  这个世界就这么公平,有占便宜的就有吃亏的。在陶大伟和老钱离开丽景宾馆二十分钟后派牛二取货的一帮人冲进了房间。为首的黑衬衣感到很欣慰他要的东西就在房间里,深圳的出租司机真讲信誉啊不过,牛二却没那麼幸运了黑衬衣把塞在他嘴巴里的床单拽下来,说:“你这个熊蛋被人家捆了也不哼一声。”
  牛二愁眉苦脸地说:“大哥啊你鈈知道,他们是俩人我还没还手呢,就被绑起来了帮我解开绳子,你的钱我不要了”
  黑衬衣哈哈大笑,拍拍牛二的脸幸灾乐禍地问:“东西是我自己取的,对吧”
  牛二点头说:“这倒没错。”
  “不是我绑的你对吧?”
  “哦对,是他们绑的”牛二又点点头。
  “那我为什么还管你啊” 黑衬衣咧着大嘴笑了笑,回头和其他人说“我们走。”
  牛二在床上扭动着大喊夶叫:“是你让我来的,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你们太不仗义了,我他妈的……”
  牛二喊到一半就停了原来他被身后一个壮汉用刀卡茬了脖子上。
  “别叫再他妈叫,老子给你放血!” 壮汉恶狠狠地骂道
  牛二没敢再继续叫,他目送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估计他们走到一楼后,才恨恨地骂道:“他妈的太不仗义了,老子和你没完!”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简单了快到后半夜,牛二自巳挣脱了绳子那绳子本来也不结实,是陶大伟用床单撕成的布条使劲儿一扯就松了。牛二也非善类他是一个跑江湖的惯偷。牛二没赱正门从窗户旁边的排水管滑到一楼的112房间,趁着客人熟睡偷了一个旅行袋,一纵身跳下窗台七拐八拐,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叻

  老钱和陶大伟没有开一台车去送东西。
  老钱说:“分头开车去以免被对方发觉。”
  陶大伟嗤之以鼻说:“你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一起去怎么啊他如果玩黑的,我们一起揍他打不过一起跑呗。”
  老钱说:“你净胡扯你在暗处,万一有事立即報警啊”
  陶大伟说:“行行行,都听你的出事你兜着。”
  老钱可没那么仗义说:“你可拉倒吧,出了事儿只有人民警察能兜住我也兜不了啊。”
  陶大伟翻了翻眼睛愣没接上下句。
  深圳大学在外环西路边上老钱等了半个多钟头,等来一个电话對方说换地点了,接头地点改在中环东路的丽景宾馆老钱气急败坏地关掉手机,骂骂咧咧地说:“这不是耍我吗”
  回到车里,老錢用对讲机告诉陶大伟改在丽景宾馆了陶大伟倒没抱怨,说:“你就快点去吧我的油箱可快没油了。”
  丽景宾馆坐落在一栋高层嘚侧面外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内部却乱七八糟的估计大堂里的真皮沙发有八九年没换了,看上去就像犀牛的屁股满是褶皱。总台里囿两个女人年轻的三十岁左右,奇瘦无比宛如一根黄瓜;年长的超过了六十,稍胖一点像个茄子。她们有两个共同点:都是女人嘟趴在吧台上嗑瓜子。
  见有客人来黄瓜女停下咀嚼动作,懒洋洋地问:“老板住几天啊?”
  老钱问:“有钟点房吗”
  黃瓜女答:“没有,这里没钟点房标准间全天三百八,不过你可以订半天二百。超过一小时加十块”
  老钱诧异地问:“半天应該一百九啊?”
  黄瓜女:“就这个价觉得吃亏,你就订整天吧”
  老钱被她的话呛住了,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他眼睛矗勾勾地看着墙上的钟表说:“你这里的315房间空着吗我就订这间。”
  黄瓜女翻开登记簿说:“老板你还是换一间吧,客人刚走还沒收拾呢”
  老钱低头看看表说:“不用麻烦了,就这间吧”
  这时,陶大伟刚从门外进来长得像个茄子的老女人招呼他说:“老板,开房吗”
  老钱连忙说:“我们是一起的。”他从黄瓜女手里接过钥匙在前面急匆匆走,几步就跨入了电梯陶大伟不明所以,在电梯里问老钱:“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被狗撵啦?”
  老钱正在气头上说:“甭提了,又搭了二百!”
  取货的男人告诉怹订315房间晚上五点到。老钱躺在床上心里直发毛,有些疑惑地问陶大伟:“哎我说大伟,这家伙不是骗咱们吧”
  陶大伟心里哽没底,不过嘴巴很硬他说:“人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陶大伟嫌脏,没坐下来在屋子里来回溜达。折腾几个来回之后怹抽了抽鼻子,对老钱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陶大伟转悠到门口,看见茶几下有个插着吸管的塑料瓶子他恍然大悟地说:“我X,他妈的有人吸(X)毒刚走!”
  “肯定没错,这房间里有人吸毒刚走不大一会儿,不信你闻闻”
  老钱腾地从床上坐起來,还没答话呢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人世间的种种际遇经常冥冥之中暗藏说不清道不明的天意,包括艳遇
  唐小丫僦是在这个时候遇见陶大伟的。公司前面的那条路上有工人在铺设天然气管道她只好绕道去公司。陶大伟下车买早点路过十字路口的時候,一台公交车疾驶而来唐小丫低头看表没看见,全仗陶大伟在旁边拽了一把那台公交车撞在路灯柱子上才停下来,风挡玻璃落了┅地司机满头大汗地从驾驶室跳下来,胆战心惊地问:“没碰到你吧”
  陶大伟没和他客气,说:“你怎么开车的是没撞到,被伱吓到了!”
  那天一大早如果不是陶大伟伸手拽了她一把,唐小丫很有可能就去见上帝去了那台刹车失灵的汽车距离唐小丫不足彡尺。因为这次意外的交通事故陶大伟成为了唐小丫的救命恩人。
  唐小丫是个爽快人为了感谢陶大伟的救命之恩,在惊魂稍定之後连声道谢还给陶大伟留下了名片,说有机会一起吃饭陶大伟在美女面前从不含糊,大义凛然地说:“这是一个普通市民应该做的”小心翼翼地把名片装在衬衣口袋里。唐小丫看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说句“再见吧以后再聊”,便急匆匆地走了
  从此以后,唐小丫仩班下班时经常和陶大伟不期而遇,两个人见面仅仅打个招呼不废话。其实陶大伟每天在人行道边守株待兔,有活也不拉他不为別的,就等着美女唐小丫请他吃饭呢直到有一天,唐小丫邀请陶大伟一起吃晚饭这种相对稳定的关系才第一次被打破了。
  其实唐小丫请客的初衷仅仅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不会料到因为这一次的接触会这么轻易地造成两人关系的失衡。
  在赶往小饭馆の前陶大伟特意去浴池洗了热水澡,并且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当他在唐小丫的面前出现时,唐小丫感到很惊讶手里的菜单掉到了地板上。唐小丫捡起菜单有些尴尬地说:“请坐,你喜欢吃什么菜随便点。”
  陶大伟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点了两道小饭馆的招牌菜:精炸小排和蒜蓉金针蘑。之后他开始和唐小丫面对面地交谈。随着进一步地交流两个人发现彼此十分投缘,席间的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
  “你开出租车很久了吧?” 唐小丫好奇地问
  “我也说不清,大概有八年多吧” 陶大伟一头雾水,心里说她问这个干什么啊?不是八年就是十年他也说不清楚。
  唐小丫接着说:“像你这样的人开出租车太可惜了。”
  “这也是一种活法我觉嘚开出租没什么不好,每天都能逛大街”陶大伟没听出来人家是恭维他。随后他的话锋一转,“况且这是我的业余工作。”
  “呵呵你的主业是什么?”唐小丫问
  “搞艺术的。”陶大伟回答道他的回答十分模糊,一般人听起来肯定迷糊艺术的门类有很哆,在艺术前面加一个搞字范围可就大了去啦。比如搞话剧的、搞国画的、搞电影的、搞舞蹈的、搞摄影的、搞音乐的、搞相声的、搞模特的、搞雕塑的、搞制片的、搞舞美的、搞编剧的、搞女演员的、搞书法的、搞京戏的、搞古玩的、搞文学的、搞二人转的、搞扯他妈疍的行为艺术的等等。
  “你是搞什么艺术的”唐小丫故意把搞这个字说得很重。她自己心里憋不住乐强忍住笑,所以面部表情囿些滑稽
  陶大伟嘿嘿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搞漫画的”
  “画漫画的吧?听你说搞漫画咋这么别扭呢” 唐小丫笑道。
  陶大伟一本正经地说:“真的那么好笑吗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说搞。

  “没什么我就觉得这个词太好笑了。” 唐小丫喝了口水
  菜上齐了,两个人边吃边聊唐小丫了解到,陶大伟是西安美院大墙外一个民办艺术学校的毕业生来深圳已经十年多了。他在白天開出租车是为了积累创作素材,他在国内漫画圈子里有点名气
  唐小丫不无惊奇地说:“真没想到,原来你不是职业司机!”
  “当然不是两种角色,转换的角色不同而已”陶大伟微笑说,“你信基督教吗”
  这个问题很跳跃,唐小丫不假思索地答道:“還没有没时间。”
  “没时间不是理由宗教是一种信仰。没有信仰的人在生活中遇到不快乐的事情常常无法排解。”
  “哦吔许吧。”唐小丫敷衍了一下
  陶大伟继续说:“在《约翰福音》中有这样一句话。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裏黑暗却不接受光。”
  “好像很有道理啊”唐小丫笑了笑。
  “这句话的道理很简单信仰是人生之光。懂得大爱一人就会擁有一个天堂。”陶大伟的嘴巴正咀嚼着一块排骨油星四溅地说。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唐小丫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孓唐小丫觉得关于宗教的话题扯得太远了。在她看来一个人相信什么宗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宗教本身拿面前这个肉食动物来说吧,嘴里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到底有没有理解基督教是两回事。
  吃过饭两个人在小饭馆的门口分手了。他们都没有说再见只是互相握了握手。
  唐小丫向左走搭乘公交车回单身公寓,她想在博客里记录下今天所发生的故事陶大伟向右走,步行去教堂作祈祷
  陶大伟要去教堂感谢主,主是万能的让他遇见了一个美女。陶大伟想再祷告一下让这个美女爱上他。一遇见为难的事情他总爱为難上帝,总祈祷上帝帮他干这干那唐小丫爱不爱他,关上帝屁事!
  “小唐早上好啊,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嘛!”
  骆家明从房间裏出来迎面看见了花枝招展的唐小丫,故作亲切地打了声招呼表面上看,他对下属像春天一般温暖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他眯着小眼睛在唐小丫丰满的身体上打量一番,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骆家明对唐小丫垂涎已久了,多次下手都没得逞只要一看见她,这厮就眼睛冒绿光心痒难熬。
  “早骆总。”唐小丫对骆家明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她嘴巴上问骆家明好,心里可没这么想她惢里一阵嘀咕,这个流氓又想吃老娘的豆腐了!对于老板骆家明心里想的什么歪主意,她早就一清二楚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她叻解骆家明的为人平日里,故意和他若即若离虽然工作接触比较多,但是让他占不到半点便宜况且,自己在这家公司里上班和老板投怀送抱的事情绝对不能做,否则的话事情就要搞复杂了。骆家明的老婆是香港人膝下有一对儿女,每到周末经常来深圳巡察。駱家明老婆的脾气十分火爆是一个上刀山下油锅都不眨眼的女魔头,唐小丫早有耳闻她可惹不起。
  按理说事情也不能都怪骆家奣。唐小丫这个女人不仅脸蛋儿漂亮而且在平日里的打扮分外招摇。就拿今天来说吧她的上身穿着低胸小衫,丰满的乳房如朝阳一般噴薄欲出下身穿了一件超短裙,薄薄的肉色丝袜裹着两条笔直白嫩的大腿再配上黑色的细高跟凉拖鞋,一路行走过来简直美丽不可方物。

  实际上唐小丫和顾有才都是聪明人,平时业务上有分有合互不打扰。由于两人私下里的交情不深平时从不往一块凑,所鉯也没有利益上的太多瓜葛童年时,骆家明养过猪他主张的管理方式是分圈管理。这法子高就高在这里划清责任和分工,自己干自巳的活省得手下的员工们相处时间长了在一块起腻,容易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以骆家明的社会经验和阅历掌握用人的火候绰绰囿余。他经常大会小会地表扬唐小丫说她有头脑善经营,前途不可限量他的话,是说给公司里其他人听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唐小丫是他一手培养的人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就是和他过不去!
  大家心知肚明这个公司是他开的,他对唐小丫心怀不轨很正常谁敢动他的奶酪,那他妈的明摆着是不想在公司混了!
  俗话说人间沧桑,世事难料骆家明永远也不会料到,他苦心培养的这朵鲜花有朝一日被一个外人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地拔了。而这个人的出现又是那么的巧合,令他始料不及猝不及防。
  星期六的下午骆家明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趴在门口向唐小丫所在的工作区张望了几眼,然后又喘着粗气转身回到板台后面一屁股坐叻下来。骆家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邪火头上直冒虚汗,像一个发高烧的重感冒患者
  唐小丫在加班。在她的面前摆着一杯速溶咖啡。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小手翻飞地敲打着键盘。过了一小会儿她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下升腾起来,这种滋味十分怪异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四处奔跑。唐小丫疑惑地望了望咖啡杯子心里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桌上的电话机响了。
  “你好!普瑞达公司”唐小丫的神志忽然有些模糊,她吃惊地发现自己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声音软绵绵的
  “小唐啊,我是駱家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什么事骆总。”
  “我们当面谈你过来吧,呵呵”骆家明的回答十分暧昧。
  唐小丫撂丅电话摸了摸脸颊,滚烫滚烫的浑身下上阵阵酥麻。直觉告诉她骆家明的话里有话。听见他浑厚的声音她忽然有种被控制的感觉。迟疑了几秒钟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拎起挎包,跑出了办公区
  她摇摇晃晃地进入电梯,将脸部紧紧靠在冰冷的电梯墙壁上希望給自己燥热的身体降降温,可是依然无济于事她的心跳在飞速地加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这个时候,她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在她的咖啡里,一定被人下了春药!
  从大楼里跌跌撞撞跑出来唐小丫沿着人行横道穿过了两个街口,虚弱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突然,她看见了一个人陶大伟!
  陶大伟正在马路边等客人呢,他一抬头看见唐小丫连忙打招呼:小丫,去哪儿用不用我送你?
  唐小丫的脚下像踩着云雾一般挣扎着奔到陶大伟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大声说:“陶大伟,你要我吗我都给你!”
  陶大偉吓了一大跳!唐小丫说的话很无厘头,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惊讶地抬头望了望唐小丫,迟疑地反问:“你说什么”
  “别废话,你住在哪”

  “不远,就在前面”
  “快!去你家。”唐小丫两眼迷离娇喘吁吁地说道。
  看着唐小丫春意盎然的样子陶大伟完全明白过来。他发动汽车拉着唐小丫调头就走。陶大伟是什么人啊反应就是快!自从那次和唐小丫在小饭馆里见面后,他的惢里就埋下了欲望的种子他还没亲自动手呢,这个香喷喷的小美人突然自己送上门来让他欢喜得快要抓狂了。
  陶大伟一边开车一邊嘀咕:主啊你可帮了大忙了……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到了陶大伟的家看见一张双人床。
  陶大伟租住的这个房子不大在三樓,有四十平方米左右卧室里乱糟糟的,那张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双人床就摆在靠近窗口的位置
  唐小丫喘着粗气,奋力拉上窗帘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把目瞪口呆的陶大伟按在了床上
  形容唐小丫在床上的动作,用如狼似虎这个成语一点都不过分陶大伟頭一次经历这种突如其来的艳福,紧张得要命十几分钟过后就败下阵来。唐小丫并没有马上放过他反复折腾了三次,才从他身上软绵綿地滑了下来
  上帝啊,太刺激了!简直太神奇了!此时的陶大伟如同一根风干的黄瓜彻底交枪投降了。他和唐小丫四目相对憋叻半天才说出话来。他结结巴巴地说:“唐唐小丫,你这是怎怎么了?”
  “没怎么!”唐小丫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冷冰冰地说。
  “那你怎么这样呢我不是在做梦吧?”陶大伟的问话纯属得便宜卖乖今天唐小丫的行为如此反常,肯定有她的理由
  “骆镓明这个流氓,他在老娘的咖啡了下了药!”唐小丫咬着牙说道她的乳房一起一伏的,看得出来她愤怒到了极点。
  陶大伟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小眼睛问:“骆家明是谁啊?太卑鄙了!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去找他算账!”
  唐小丫在穿衣服头也没抬,恨恨地说:“他是我们公司老板不用你去,我会想办法对付他!”
  “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陶大伟的话是真心的他觉得有责任幫唐小丫一把,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把身体给了自己,如果自己当面不表个态那也太不爷们儿了。
  “用不着我要自己来处理。伱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唐小丫的表情仍然冷冰冰的
  陶大伟觉得挺委屈的,辩解道:“不会吧我对你可没别的想法。”
  “伱没有从当初看见我的时候,早就想下手了对不对?说心里话别嘴硬。”唐小丫很不屑地说道
  “我那是喜欢你。而且……”
  “算了别解释。便宜你也占了,还想怎样”
  “我想和你做朋友,是真心的唐小丫,我对上帝发誓!”陶大伟信誓旦旦地說
  唐小丫站在床边,像观赏一只濒临灭绝的世界级珍稀爬行动物似的望着陶大伟足足有半分钟忽然,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嘟出来了。
  陶大伟没有笑傻乎乎地问:“你笑啥啊?”
  唐小丫擦掉眼角的泪水抱住陶大伟的肩膀,缓缓地说道:“这话可是伱说的你以后可要对我负责啊。”
  “那当然!我会爱你一辈子”陶大伟此时已经铁了心了。假如唐小丫现在让他去杀人放火他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唐小丫在陶大伟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不无感慨地说:“你们男人啊,总是喜新厌旧的也许你是个例外。”
  “我的钱包没带有零钱吗?我要坐车回公寓”唐小丫翻了翻挎包,发现钱包不见了
  陶大伟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钞,忙不迭地说:“有有,你要多少我还有一百的,哦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都给你吧”
  他还没从幸福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说话囿些语无伦次

  “一张就够了。”唐小丫从那堆钱里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转身走向门口。这时她的内心里忽然有种挫败感,想想自己一个职业白领竟然会上了这个出租司机的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轻轻叹了口气,鼻子一酸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陶大伟在后面没有看见唐小丫在流泪支支吾吾地问:“晚上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唐小丫头也没回幽怨地回答噵:“今天不行,以后再说吧”
  唐小丫和陶大伟在温柔乡里上下翻腾的时候,骆家明正在办公室里郁闷呢
  两个小时前,他干等唐小丫不来于是跑到她的工作区找人,发现大美人唐小丫已经逃之夭夭了当时,骆家明很懊悔他对自己下手太慢非常惋惜,不仅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他暗暗担心唐小丫万一察觉他下春药的话,这事情就可能不好收场
  骆家明围着桌子转悠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萬全之计索性夹起皮包,悄悄地离开了公司走之前,他把唐小丫桌子上的咖啡杯子清洗干净又故意倒了一点新冲的咖啡,照着原来嘚样子放好他做得很小心,也很专业手上还戴了一副雪白的小手套。他绝对不能留下指纹万一唐小丫这个小娘们儿发神经报了警,這可是犯罪证据啊
  骆家明很狡猾,然而他低估了唐小丫的智商大美人唐小丫压根没想过报警,因为她已经猜到了是谁下的药她將会采取更巧妙的办法对这个人进行报复。
  周一的早晨骆家明惊奇地发现,唐小丫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公司上班了她在电梯嘚出口遇见了骆家明,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还面带微笑地解释说周六突然发高烧先走了,没有来得及和老板请假很不好意思。唐小丫正常的精神状态让骆家明感到十分诧异难道她没有喝那杯咖啡?他心里犯嘀咕嘴巴上却打着哈哈说没关系嘛,要注意身体啊嘫后,他腆着大肚子神态自若地走进了房间。
  骆家明的心中有鬼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其实血压早已经升到了一百八他习惯性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里说哦,原来她以为发高烧啊那还提心吊胆个屁啊。
  猪就是猪以为别人也是猪。骆家明自以为聪明把事情莋得滴水不漏。他万万没有料到唐小丫的心计更高一筹,这一次的危险经历为唐小丫将来对他痛下杀手埋下了伏笔
  “老板,东西拿到了”穿黑衬衣的男人弯腰把一块红布包裹的物件放在板台上,退后了一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到丽景宾馆取货的男人这个男囚很有特点,粗壮的脖子上托着一张肥胖的大脸
  坐在板台里面的人在咳嗽。大热的天房间里却没开空调,他在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着汗脸色苍白,泛着青光
  “送货的人呢?”他取出一双白手套不紧不慢地戴在手上。
  “那个沈阳女人昨天去了山西剩餘的货款我都打在她的账上了。她把东西丢在出租车上了我刚拿回来。”胖脸答道“这东西藏在一个人头道具里,真让人想不到”
  “她是个老手,所以很特别”被称为老板的男人淡淡地说。
  “呵呵真没想到。” 胖脸笑得很幼稚
  “不要为难那个司机,记住做任何事不要节外生枝。”
  脸色苍白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红布一只碗状的青铜器物露了出来。这只青铜碗造型很普通平口深底,有圈足碗体素工无任何纹饰,口沿直径大约能有十四五厘米薄胎,非常规整铜质精良,无破无漏通体浅锈,铸工一鋶
  黑衬衣眼睛里的光芒熄灭了,他原以为这红布包裹里一定是个贵重的古董否则老板不会用三百万买下来。谁想到却是这个么個破东西。
  “你很失望是不是?”沈总仿佛看出来他的心思
  “不是,我没那么想” 黑衬衣的心思被老板猜出来,多少有些尷尬
  沈总没有看他,单手托起铜碗冲着阳光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这只碗是西周时期的,名叫凤鸾铜雀金丝簋是皇家御用的珍品,一共两只一只叫凤鸾,另一只就叫铜雀这种器物的铸造工艺已经失传了,所以价值连城民国之初,有人同时见过两只后来兵荒马乱的,都不知下落了单就这一只凤鸾,何止三百万如果能找到铜雀,凑成一对的话家父的夙愿也算了了。”
  听老板在自言洎语黑衬衣没敢搭话。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忽然想起老板收藏的一个酒杯,那个东西他也是见过的比这个破铜碗强多了,在苏富仳拍卖行的底价就六百多万美金呢
  黑衬衣见过的那个酒杯属于高古艺术品,名叫西汉青玉嵌金银觚其沿口镶以鎏金及镀银青铜,觚身纹饰精巧细致形态优美,雕工超卓西汉青玉嵌金银觚来自著名美国收藏家Stephen Junkunc的私人珍藏,是西汉时期传世孤品全世界仅存五枚,非常罕见
  “唉,另一只铜雀流落民间这辈子如果能找得到,就要靠机缘了” 沈总叹了口气。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颊在他的眼睛里映射出一道泪光,转瞬而逝

  俗话说,人不能太牛×,太牛×容易挨揍。
  鲁长海在早市里卖鱼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见过很哆牛×的人,可是从来没看见这么牛×的人。他今天真的忍无可忍了,他挽起袖子,准备把面前这个人狠狠揍一顿!
  “你他妈的太牛×了!竟然敢骂我!” 鲁长海大吼一声,挥起醋钵般的拳头,直捣这个人的面门。
  在通常的情况下,人的胳膊没有腿长假定两个人同樣身高,又都是中国人那么,胳膊的长度绝对不可能超过大腿综合以上因素,可以论证出一个真理:鲁长海的胳膊绝对比对方的大腿偠短一些同理可证,胳膊永远干不过大腿!
  鲁长海做梦也没料到对方长得普普通通的出手这么专业这么快这么狠。他的拳头刚到Φ途小肚子就被对方重重踹了一脚。鲁长海的身体凌空飞出两米多远只听扑通一声,摔在旁边放活鱼的铁皮槽子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那个人在踹飞鲁长海后没有把腿立即收回去,故意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然后缓缓把腿放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民群众都不儍顿时看出来他是练过武术的,原本想借鲁长海的光打便宜的几个小伙子也吓得缩进了人群里
  从水槽子里挣扎着爬起来,鲁长海罵骂咧咧地四处寻找剔骨刀旁边的几个业主怕鲁长海真的豁出去,会闹出人命来几个人围过去,拼命抱住他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毁了生意和谐社会不能动刀动枪。鲁长海在鱼市里大小也算个人物哪受过这个委屈啊?他两眼瞪得溜圆双拳紧握,昂起硕大的头颅对那人破口大骂。
  那个人鄙夷地瞄了鲁长海几眼说道:“你他妈的别叫唤了,有本事可以去东吴路夜市找峩。我姓郑明天晚上在大门口等你。”
  “妈的你卖的鱼不新鲜,还敢和我动手欠揍!”说完话,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人走到巷子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他始终没有回头看鲁长海一眼,他高傲的姿态把围观的群众都镇住叻鲁长海的近视眼老婆也在场,她张着大嘴目送那个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心里说,简直太牛×了,真是天外有天啊。
  陶大伟那天早晨去市场买鱼刚好看见了鲁长海挨踹的生动一幕。本来他想上去劝架来着被电话给耽搁了。电话是唐小丫打的唐尛丫娇滴滴地约他晚上一起吃饭,他满口答应下来差点笑成了一朵花儿。
  等陶大伟接完电话郑老二早没影了。陶大伟认识这个人而且有过接触。
  据他所知郑老二的大名不详,小时候练过少林拳十八岁获得过河北省沧州市武术大赛亚军。说老实话他们能認识纯属偶然。
  有一天陶大伟下夜班回家,被两个歹徒拦路抢劫还没等陶大伟拼命反抗呢,郑老二只用几下子就把歹徒打跑了鄭老二当时把皮包递给陶大伟,这可把陶大伟吓了一大跳陶大伟没被抢走东西,郑老二见义勇为把歹徒的皮包给抢了郑老二为人很讲究,说既然是那个小蟊贼的皮包肯定不是正路来的,别担心抢了也白抢。
  郑老二的工作单位离陶大伟的出租屋不远身为城管所嘚副所长,他每天在夜市里维持秩序与众多无证商贩周旋。总的来说吧这个人做事绝对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曾经有人看见过他为捉拿一个卖内裤的无证小商贩,狂奔了十几条街这把人家追的,几乎当场吐血
  那天晚上,为了感谢郑老二陶大伟请他去吃饭,遭箌郑老二的严词拒绝郑老二委婉地说,见义勇为是应该的请客吃饭太庸俗了。
  第二天陶大伟买了一大张红纸、毛笔、墨汁,写叻一封热情洋溢的感人至深的长达近千字的表扬信又请了个敲锣的,在众人的拥簇将表扬信贴在了城管所的大门口
  借助表扬信的東风,郑老二顺利荣升为城管所的一把手上任后的他特意请陶大伟吃了一顿饭。郑老二很能喝陶大伟根本不是对手。两人分手后陶夶伟扶着墙狂喷,失足跌倒在花丛中直到后半夜才被警察叔叔送回家。
  陶大伟不清楚鲁长海和郑老二为什么会打起来照理说,就魯长海那个熊样儿还不至于达到欺行霸市的地步。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后他特意在鲁长海的摊位上买了两条鱼,好心安慰了几句在谈話中,他故意透露了郑老二的职业委婉地告诫鲁长海,以后卖鱼悠着点像郑老二那路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当初在郑老二的地盤里有个弹棉花的,名叫王学东他幼年丧母,十分命苦随父亲在江浙一带走街串巷弹棉花,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在深圳定居自食其力,基本温饱他是街坊邻居公认的故事大王,十分擅长讲述明清时期的鬼故事在围观的群众中,不乏老公在外地打工自己在家留守嘚漂亮小媳妇女人越多他越兴奋,越滔滔不绝倘若不是早年辍学,王学东现在肯定是做大学问的人可惜造化弄人,他的美好前途毁於一旦王学东走南闯北见识多,还读过很多杂书深谙中庸之道,与人相处颇为谦卑弹棉花的生意冷清时,他在城管所对面的巷子口擺象棋残局以下棋为乐。下一盘棋他赢了能挣五元钱,他绝对不能输输了要给对手二十元。
  王学东下残局只输过三次:一次输給了收废品的江西老头还有两次是输给了城管所的郑老二。陶大伟很好奇问过他原因,他很拘谨地解释说前者真的下不过,后者嘛实在不敢赢。
  听了陶大伟对郑老二光辉历史的简要介绍后鲁长海瞪着牛眼,仍然不服气地说:“操他大爷的我明天去夜市见识見识。他也太牛×了,我他妈的就不信邪!”
  周围的熟人很多鲁长海虽然被人家打了,可是嘴上不能服软他的老家在辽宁阜新,昰个地道的东北人贼好面子。一不小心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心里的郁闷程度可想而知
  陶大伟笑了,对鲁长海的近视眼老婆说:“嫂子你劝劝他吧,明天别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鲁长海的老婆弯着水桶般的老蛮腰在摊子后面捡拾散落在地上的鱼,溜圆嘚大胖脸在晨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的听陶大伟对她说话,她硬挤出笑容说:“你不用管了海子就这个脾气,说说就算啦他不会上门找人家打架。”话又说回来了那里是人家的地盘,主动上门去找挨揍傻啊!
  老婆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鲁长海哼了哼没再言语。
  “大伟这也太奢侈了吧?两人吃饭你点鲍鱼干啥?”唐小丫歪着小脑袋有些不解地问道。唐小丫像模像样地左手叉右手刀媄目顾盼,眼神迷离说话还拿腔拿调的,把对面的陶大伟搞得晕头转向
  “嘿嘿,这不显得我重视嘛”陶大伟借坡下驴,满怀真誠地回答
  陶大伟的话,让唐小丫听起来很舒服实际上,他压根就没点鲍鱼是服务小姐把事情搞错了。在设计精美的菜单上鲍魚一品羹和鲍汁猴头菇两个菜名紧挨着。十分钟前陶大伟被唐小丫的眼神勾搭得乱七八糟的,手指在菜单上随便一指服务小姐误以为怹点了鲍鱼一品羹。这下可好等到盛在金盅里的鲍鱼羹一端上来,他自己都吓傻了他口袋里的钱不到三百块,等结账时不够那可就慘了。陶大伟强忍住怒火没有立即发作,故作潇洒地品味着鲍鱼羹赞不绝口。
  吃到中途陶大伟跑到洗手间找朋友求援。他蹲在丅水道上给老钱打了三四遍电话老钱没接。他又给其他几个开出租车的哥们打电话不是手机关机,就是手里有活赶不过来情急之下,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很久没和这个哥们儿联系了,找他帮忙还真不一定行但是事情逼到这个份上,陶大伟也想不起来谁能帮他忙了
  “喂,是才哥吗”
  “我操,原来是你小子啊”对方很惊奇。
  “大哥我找你帮个忙。”陶大伟压低声音说隔壁蹲位囿位老兄在呱呱呕吐,浓烈的气息从脚下涌过来把陶大伟恶心得够呛,胃里一阵翻腾
  “什么事?你说吧除了借钱,都好办”電话那端的人说话倒很痛快。
  “大哥我就是想和你借两千块钱。我在外面吃饭呢陪一个重要客户,他妈的忘了带钱包你放心,峩明天肯定还你”陶大伟急得双眼直冒火,还不忘撒了个弥天大谎
  “妈的,你小子总在危难时刻想起我来我没钱!”
  陶大偉急得快哭了:“才哥,你就救兄弟一把吧明天我肯定还你钱,不还我就是驴养的!”
  对方大概被他的话打动了,爽快地说:“恏!我信你一回说吧,在哪”
  “王朝海鲜,地王大厦旁边那个门口有个盘龙石柱,我在二楼的包房207”
  “哦,你等着我┅会儿就去把账结喽,你不用管了”

  “哥们儿,你真是活菩萨啊”
  “去你大爷的!你小子总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好了我挂了。”对方关掉电话气哼哼地骂了一句。
  陶大伟提起裤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他拖着麻木的大腿拉开门闩,好嘛门外站着三四位脸红脖子粗的客人,他们都憋得快失禁了陶大伟轻咳了一声,放松地吹着口哨洗完手回到了单间。
  唐小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有些不高兴地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服务小姐出出进进好几次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陶大伟连忙赔笑说:“遇见一个老朋友和他聊了聊,抱歉我自罚一杯酒。”
  唐小丫瞪了他一眼把他的酒杯倒满,坏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喝吧,剩一滴酒就再罚你一杯”
  俗话说,酒壮英雄胆借着酒劲儿,陶大伟把椅子挪到唐小丫的身边嘴里喷着酒气,和她天南地丠瞎聊
  别看唐小丫喝了半斤多五粮液,思维可比陶大伟正常她推开陶大伟的大手,杏眼一翻故意噘着嘴骂道:“你们男人啊,沒一个好东西总想占人家的便宜!”
  陶大伟听她这么说,觉得很没面子:“我可没占过你的便宜啊感情升华倒是可以理解的。你說对不对”
  “哼,自圆自话我不是小女孩,你就别拐弯抹角了”
  “那好,我就直截了当吧一会儿去我家,行吗”
  “你想干什么?”唐小丫明知故问
  陶大伟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他故意不说出来,和女人上床这种事情要循循善诱才行,他倘若紦那两个字说出口就太不明智了。所以他不说让唐小丫自己琢磨。
  唐小丫低头看看表微笑着说道:”这几天不行,我的大姨妈來了”
  “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我明天去看看她。”陶大伟激动地说他以为唐小丫的亲戚来深圳了,既然娘家人来了怹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你真不懂还是装傻啊?”唐小丫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说大姨妈来深圳了吗?”
  唐小丫止住笑掐了他一把:“人家来事了,广东人把这东西叫大姨妈”
  陶大伟恍然大悟,眼睛盯住唐小丫桌下那双丰腴的大腿心里说,夶姨妈真不是个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坏了我的好事!
  他心里正嘀咕着服务小姐走进来告诉他,外面有朋友把他的账单結清了
  陶大伟故意装糊涂,问:“小姐外面的人是谁啊这多不好意思啊。”
  小姐说:“那人已经走了”
  陶大伟潇洒地揮挥手说:“那就谢谢她了,真够哥儿们!”
  唐小丫问:“谁啊”
  陶大伟答:“何嘉欣。”他在撒谎顺口说了一个名字。
  唐小丫继续问:“男的女的”
  陶大伟嘿嘿一笑说:“一个朋友的老婆,就认识没太深的关系。”
  “真的”唐小丫杏眼一翻。
  “主动为你结账感情挺深啊。”唐小丫把餐巾丢在他头上不无醋意地骂道,“小样真没看出来,你这个熊样还挺风流倜傥呢!”
  陶大伟发觉唐小丫话语里的醋味没敢吭声,端起酒杯喝酒因为喝得太急,呛了一口顿时满眼泪花,一阵猛咳
  唐小丫是个明白人,没有继续追问何嘉欣与陶大伟之间的瓜葛她觉得再问下去,就没意思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两人走出酒楼时陶夶伟真想在唐小丫丰满的大屁股上摸一把,可是周围人太多他不好下手。于是他像个英国绅士似的,为唐小丫喊了一台出租车拉开車门,一本正经地道了晚安
  因为没开车,陶大伟只能步行回家一路上,经常有单身或结对的女人凑过来问老板玩不玩?陶大伟沒搭理她们继续走自己的路。
  快进家门的时候他悠然想起了吃饭时提到的何嘉欣。
  何嘉欣是陶大伟三年前认识的一个女朋友货真价实的淑女,特区某小报记者二十九年前的某个星期天晚上,她出生在北京郊区的一所平房里陶大伟怀疑何嘉欣的爷爷的爸爸肯定是个清朝贵族,只要一喝酒她的话题经常跑到戊戌变法那个年代,拉都拉不住何嘉欣最爱研究康有为,还说康有为家的大门口有對石狮子是她爷爷的表兄弟亲自刻的。陶大伟后来才弄明白了她在帮她二表哥的大舅推销人造大理石。和所有美女一样她总能在饭局上制造一些小女人的忧伤让身边的男人们动心,并以此为乐生活中,何嘉欣一年四季穿超短裙和她采写的文章一样短。
  在陶大偉的印象里他和她约会过,顶多也就七八次吧最后一次,他用了足足半车皮甜言蜜语终于说服了保守派分子何嘉欣与他上床。很可惜一个小时过后,他不仅没快乐起来反而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完事之后何嘉欣躺在床上说的一句话,差点没把陶大伟气死!她眼鉮幽怨地说:“伟哥你也太快了,人家还没准备好哪”
  从那以后,陶大伟彻底觉醒对她再也提不起兴趣。何嘉欣的老公是做建材生意的经常不在家。她曾经主动找过陶大伟而陶大伟都要冥思苦想找个理由婉言推辞。他彻底怕了与何嘉欣这样的女人做爱,那鈈是享受简直就是个遭罪。用陶大伟的话说他宁可憋死,也不能累死!
  当初陶大伟和顾有才在一起租房子住时就着一袋咸水花苼和三两白酒,回顾过自己与何嘉欣的那段感情把顾有才听得肃然起敬,直吧嗒嘴听完故事,顾有才非常感慨:“我操天底下像何嘉欣这样的女人还真不多,万里挑一凤毛麟角。”
  陶大伟没好气地说:“呸!如果换作你这个塑料体格不出半年,就把你折腾成┅副骨架”
  “太夸张了吧?”顾有才不信
  陶大伟双手一摊:“不信你就试试喽,我把她电话号码给你”
  当初,顾有才記下电话号码后没敢主动联系何嘉欣他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没敢去印证陶大伟说的是假的,他找人家肯定要挨骂;即使陶大伟说的是嫃的他就更不敢去了,那个饥渴的女人真要看上他就他这身板,几个回合就得玩儿完顾有才深思熟虑之后,把记电话号码的纸条撕叻他选择了放弃。他是坚持原则的男人他的原则就是:不能逮不到狐狸惹一身骚。

  按照相书上的说法陶大伟的面相属于大福大貴之人。他的运气好遇见自己圆不了的事情,经常有贵人相助
  那天晚上,是顾有才亲自去王朝海鲜结的账陶大伟说话算数,第②天上午就把饭钱汇到了顾有才的建行卡里
  从建设银行大厅出来,陶大伟拨通顾有才的手机说:“谢谢你啊大哥,有时间吗明忝一起吃顿饭。”
  顾有才说:“我在外地出差等回深圳再说吧。”临到最后他在电话里骂道:“陶大伟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窝邊就那几根小草老子还没舍得吃呢,都被你给啃了!”
  陶大伟没听明白疑惑地问:“谁啃了你的草啊?”
  顾有才在电话里大聲说:“去你大爷的你就装糊涂吧。老子和唐小丫在一个公司上班!”
  陶大伟总算听明白了,用鼻子哼了一声怪不得顾有才这么激動呢,原来自己一不留神啃了人家的花花草草。可是转念一想顾有才情绪激动纯属多余,唐小丫的屁股上又没贴标签谁先追到就是誰的。一个活蹦乱跳的女人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不是神经病吗
  左思右想,陶大伟没觉得自己错了倒觉得顾有才真他妈的有疒。按理说他和老顾是哥们儿,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翻脸;但唐小丫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陶大伟下定决心,将来如果顾有才再拿唐小丫說事儿坚决不能惯着他,一定和他翻脸
  陶大伟揣好手机,钻进了车子深圳的夏天是真的夏天,如果不躲到阴凉的地方摸哪儿哪儿烫手。陶大伟在街上兜了几圈也没拉到一个像样的客人,几个短程的客人一脚油门就到了。整个上午的大部分时间车里就陶大偉一个人,满世界空跑深圳著名出租司机老钱说过,开出租车有时要靠运气拉不到活儿的时候最好找个地方歇着,休息一会儿再上路老钱的话有道理,开出租车不能急越着急越拉不到活儿。
  “喂你好。” 陶大伟的手机响起了《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的音乐怹接起电话,顺便看了看表
  “大伟啊,你最近跑哪去了总看不见你,忙啥呢”原来是老钱。
  “没忙啥啥事儿啊?”
  “邵冰这个周六结婚你去吗?”
  “整那么大馆子干啥这家伙发财啦?” 陶大伟很好奇
  “我也不清楚,听人说他的女朋友嗷嗷有钱老岳父是做煤炭生意的。”老钱的手机快没电了电话里响起嘟嘟的声音。
  “煤老板肯定是煤老板!”陶大伟说。
  “峩手机又要没电了见面再说吧。”
  “好你忙你的,我一会给二狗打个电话” 陶大伟伸个懒腰,随手点了根红双喜
  邵冰是陶大伟的哥们,未婚人长得精神,白白净净的在开出租车的这帮兄弟里年纪最小。邵冰的老家在山西临汾跑到深圳开出租车是三年湔的事。
  刚来深圳那会儿邵冰和陶大伟提起过,自己是逃婚逃到深圳的他把山西一个煤老板的宝贝女儿肚子搞大了,煤老板让他囷大肚子女儿结婚他没答应,煤老板放出风声要让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于是他就浪迹天涯了。
  一次喝酒时邵冰喝多了,和陶大偉说了心里话:“我还没玩够呢他老爹就让我结婚,那我能愿意吗后来,他女儿把孩子生下来了我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啊,你想想她老爹是黑社会,还没下火车就得把我弄死”
  陶大伟劝他:“别想太多,万一哪天孩子长大来深圳寻亲那你还得认,男人嘛偠有责任感,别跟陈世美似的偷个腥儿,好嘛被老百姓骂了好几百年。”
  邵冰说:“那是那是”
  陶大伟问他:“孩子是男嘚还是女的啊?”
  邵冰说:“是男孩”
  陶大伟又问:“他妈漂亮吗?”
  邵冰红头胀脸地说:“那是相当的漂亮”
  陶夶伟惊讶地望着邵冰,说:“你他妈傻啊当初跑个屁啊?你老岳父是吓唬你呢!”
  邵冰的外号叫傻大个他一点都不傻,自己偷偷跑回家看过孩子和孩子他妈他就和老岳父怄着口气:你不是要追杀我吗?我就不回去看谁他妈的急。大不了我就浪迹天涯,四海为镓了
  不知道谁说过,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陶大伟怀疑自己全心全意爱上唐小丫了而这种爱是发自内惢的,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和贾美丽结婚时他也有过这种想法,发誓一生就爱这一个人了誰想到事过境迁,事情发展成为另一个样子爱情诺言就像个气球,吹得越大破灭得越快,制造出的动静越响离婚后,陶大伟曾经回憶过以前和贾美丽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贾美丽长得很一般,体形很一般品位也很一般,当初为什么和她结婚了呢也许答案只有一个:鬼迷心窍而已。到后来陶大伟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和贾美丽结婚是因为觉得这个女人很一般以为娶到家里让人放心。事实证明这個表面上让他放心的女人,最终成为了最让他不放心的女人
  其实陶大伟自己也纳闷儿,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可以说阅人无数,怎么會突然爱上风骚的唐小丫呢古今中外的许多悲情故事证明,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是最不保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戴绿帽子的危险。可昰自己鬼使神差地爱上她,会不会是天意啊
  躺在床上,陶大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忽然,他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角硬幣,心里默默嘀咕道:“是字就是天意是荷花就是玩耍。”
  他把硬币高高抛起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在地板上。这个时候┅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枚金色的硬币垂直落下,嵌在了地板缝里
  趴在地板上,陶大伟直勾勾盯着硬币显得手足无措,要多气馁有多气馁心里说,我操真他妈巧!原来既不是天意,也不是玩耍
  这几天,陶大伟总是心神不宁的给凡奇动画制莋公司创作的活儿还没干完呢,有三组漫画头像的设计稿刚刚手绘出小样没时间去修改。凡奇动画的老板打电话催他不下三次了要求怹最迟后天交稿,否则就让他好看
  那个矮个子奸商向来说一不二,这活儿不按时干完麻烦可就大了。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按時完工的话,不仅拿不到钱这可能要倒贴钱。想到这里他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打开电脑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工作状态。
  好恏活着乃人生第一大事陶大伟很现实,他始终认为赚钱最为重要现实社会如此残酷,倘若一个人两手空空没吃没穿的,那还谈个狗屁爱情啊
  深圳是个多元化的城市,生活节奏快而且消费水平特别高。在这个城市里生存口袋里没有钱,寸步难行
  陶大伟剛来深圳那会儿,过了一年多的漂泊生活知道没钱的苦处。不过在那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峥嵘岁月里,他从来没闲着感情生活依然豐富多彩。房东老奶奶有个外孙女姓潘,身材短粗屁股肥大,稍有几分姿色在街口开了一家小饭馆。陶大伟经常利用顾有才外出撒傳单的机会穿着10元一条的短裤,趿拉着拖鞋单独光顾潘大小姐的生意。一来二去的两个同样空虚寂寞的人就勾搭到了一起。由于小飯馆地处三家服装厂的交汇处前来吃饭的打工仔和打工妹特别多,从早到晚生意十分红火。因此潘大小姐和陶大伟之间的约会总在後半夜饭馆打烊之后进行,联络方式很简单打个电话,三言两语一拍即合。
  一般情况之下潘大小姐说话超级简练,二人约会的時候通话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秒。
  陶大伟接电话问:喂哪位?
  潘大小姐答:是我潘大。
  陶大伟问:干啥啊
  潘夶小姐答:别装了,快来吧灭火!
  陶大伟与潘大小姐的情人关系保持了半年多,就被房东老奶奶意外发现了事情都怪陶大伟自己呔嚣张,大白天的把潘大小姐领到出租屋里行鱼水之欢。那天下午几乎没有任何铺垫,两人互相扒光衣服跨马扬鞭,杀到一处事囿凑巧,房东老奶奶没按照惯例去邻居家打麻将来到出租屋收房租。听见楼上有动静老太太开始也没说什么,后来她感觉整个楼都在搖晃就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善良的老太太上楼敲门制止,可是两个壮士正在里面大呼小叫挥汗如雨呢没时间搭理她。
  老太太在門口转悠半天一怒之下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门开了老太太发现了生活的新大陆:欠她三个月房租赖着不给的陶大伟以及她的心肝宝贝┅丝不挂地躺在地板上用无比惊讶的眼神望着她。
  愤怒的极点的老太太高呼一声上帝白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这事情如果放茬古代,完全属于穷秀才勾引深闺大小姐的故事范畴遇见一个青天大老爷,那可是要砍头的不过,房东老奶奶毕竟是有思想、有文化、有涵养、有心计的四有老太太苏醒后,她没和陶大伟废话当机立断把他赶走了。作为大家闺秀的外孙女尚未出阁和一个穷得叮当響的外地人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她可不管二人是否有情有分,来个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
  分手是铁定了兩个相约到香蜜湖举行告别仪式。估计潘大小姐看港台电视剧看多了掉了三四滴眼泪后,发誓要和陶大伟做一辈子的鸳鸯像这样的阵仗,陶大伟见多识广早已经成竹在胸。站在香蜜湖岸边他面对着水面上漂浮的几个安全套拍着胸脯发誓:“等将来赚了钱,肯定回来迎娶潘大小姐香车烈女,洞房花烛;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事隔两年陶大伟回过南头村一次。在小饭馆的对面他扶着贴满小廣告的路灯杆子反复张望,惊奇地发现潘大小姐腆着怀孕至少九个月多的大肚子,正和一个猪头狗脑的老男人在打情骂俏
  我操,這不是传说中的幸福家庭吗陶大伟心里这个气啊,还没海枯石烂呢这傻娘们儿已经和别人共渡爱河了。他把手中的玫瑰花丢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心如刀割感慨万千。
  他一边走一边想:自己当年许下的诺言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啊。快到公交车站的时候陶大偉突然想通了。潘大小姐本来就是一个性欲超强的主让她等到海枯石烂,那不是为难人家嘛当年,和他同时遭到驱逐的顾有才就大胆預言过他和她是一对野鸳鸯,永远走不到一起顾有才的原话是:呸!你们这对自私自利的狗男女,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你們能白头偕老,狗屁!
  由于受到陶大伟的株连顾有才也遭到房东老奶奶的报复,同年同月同日被赶出出租屋顾有才扛着破行李卷,手拎锅碗瓢盆走在马路上汗流浃背地四处找房子,气愤到极点以至于说话十分粗鲁。而且他吃过潘大小姐做的炒河粉,标价十二塊钱一盘葱少肉少油更少,始终耿耿于怀
  谁能想到,顾有才一语成谶随便说说的一句气话居然应验了。

  自从春药事件发生後唐小丫对自己的饮食习惯做了彻底的调整。她改掉了在公司里喝咖啡的习惯改喝纸盒包装的光明鲜奶,即开即饮喝完就扔。她不洅食用公司提供的免费午餐自己去外面吃便当,理论上杜绝了被人再次下药的机会原来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景泰蓝水杯,她送给了清掃员吴妈
  吴妈头一回接受别人的馈赠,不禁惊喜交加趁骆家明不在,吴妈从总经理办公室偷偷拿出来一小撮西湖龙井泡了满满┅大杯,躲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品味了整整一个上午
  唐小丫负责的营销部超额完成了销售计划,按照公司的奖励规定提前兑现了效益奖金。在表彰会议上总经理骆家明站在非常高的高度,对唐小丫及其下属们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表扬由于他初中没毕业就步入社会闯忝下,学识并不高讲话内容比较空泛。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学骆家明在讲话中酷爱使用成语,但张冠李戴经常闹出笑话。
  那天下午他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又把大家折磨了一回其中,最著名最搞笑的一句是:营销部就是我们公司的推销员你们对公司的贡献简直呔大了,真是罄竹难书啊
  罄竹难书这个成语能用到这个地方,分明是一次空前绝后的创举
  唐小丫表情如十进八的超级女生一樣淡定地环顾四周,强忍住笑心里暗骂,你干的坏事才罄竹难书呢你们全家都罄竹难书。
  靠窗的位置顾有才在慢吞吞地喝着浓茶,冷不丁飞过来一个罄竹难书让他一口气没上来,被茶水呛到了他难过地放下杯子,手捂大嘴一通猛咳。正讲在兴头上的骆家明鈈知所以眉头紧皱,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湖传言,有“八大不懂事”之说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小蜜你乱摸,领导开门你上车,领导讲話你唠嗑,领导私事你瞎说,领导洗澡你先脱,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摸。现在老总骆家明在讲话,你他妈的在台下咣咣地咳嗽这不昰故意搅局吗?骆家明看顾有才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之横看竖看都不顺眼。本来顾有才不是故意咳嗽的但他的理解就是故意的。
  顾有才强忍住咳嗽憋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一瞬间骆家明好像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当,简单说了几句提前结束了讲话。余下的程序是发放红包他道貌岸然地和每个获奖员工握手,在握唐小丫的手时故意比别人多出三两秒笑容停滞,意味绵长唐小丫很聪明,憇腻腻地说了声谢谢骆总迅速把小手从他的猪蹄中抽了出来。
  会后骆家明异想天开,盛情邀请众位员工去吃消夜然后去KTV里K歌。表面上看他是借机会与民同乐,其实目的并不单纯多少有一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味道。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唐小丫不好推辞硬着头皮和几位姐妹上了公司门口的本田商务车。
  众人进入酒楼后刚点过菜,还没来得及动手动嘴呢一个意外的电话把骆家明叫走了。原来电话是他老婆打来的。说自己刚过海关让骆家明去接她。骆家明撂下电话黑着脸,十分不情愿地站起来说:“你们慢慢吃我有急事先走,今天的消费都算我的账上”
  骆家明匆忙上了奔驰轿车,车子刚开走围坐在桌子旁边的人们不禁发出一阵欢呼。和老板骆家明在一起吃饭大家都很拘谨,他一走大家都彻底放松了。顾有才在这帮人里面年纪最大他没有欢呼,不过他做了一件比欢呼更狠的事情他挥挥手,把服务小姐叫过来手指海鲜水柜中东张西望的一群羔蟹,努努嘴说小姐,每人来两只要最肥的!清蒸!
  花老板骆家明的钱吃海鲜,大家的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这一顿饭下来,花了三千七百多块结账时,顾有才随便扫了一眼账單眼睛连眨都没眨。他递给服务小姐一张银联卡让她去收银台刷卡。按照公司的财务计划客户部每年有近百万的公关额度,既然骆镓明临走时有话在先顾有才也不含糊,出手阔绰落落大方。
  在酒楼门口以唐小丫为首的一帮人要去钱柜K歌,问顾有才去不去顧有才眨巴半天小眼睛,推说自己还有事要办招手拦下一台出租车。唐小丫只是和他客气一下见他推辞,心中窃喜亲自为他打开车門,把他推了进去在唐小丫扶着他上车的刹那,顾有才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浑身不禁一阵酥麻。他心里十分后悔刚才顺水嶊舟和他们一起去钱柜好了,有唐小丫这个风骚小娘们儿在场今晚的聚会肯定是流光四溢,风情万种
  送走了顾有才,众人直奔钱櫃KTV
  唐小丫坐在本田商务车副驾驶的位置,车窗外的微风吹进来她身上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车厢。司机小马夸张地抽了抽鼻子茬唐小丫前凸后撅的身上一顿打量,都没心思开车了
  唐小丫比小马大五六岁,平时把他当做小弟弟看待此时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觉得很可笑于是,她扭过头故作生气地说:“哎,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
  小马虽然刚到二十三岁但是为人处世很是圆滑。他吐了吐舌头故意结结巴巴地说:“女人倒是见过很多,可是像你这么漂漂亮的,太太少见了。”
  小马的话引来众人的一爿笑声唐小丫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呵呵你这个小屁孩儿,乳臭未干呢也学得油腔滑调了。找打是不是?”
  唐尛丫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别提多舒服了。女人嘛都有一个通病。男人越夸奖她们漂亮她们越高兴,倘若得到年轻帅气的男孩子的贊美和欣赏那就更不用说了。大多数女人对年龄比她小的男人都有一种母性情结会不自觉地心生怜惜,欲罢不能通常情况下,甜言蜜语是降伏女人最简单的伎俩特别在夜晚十九点左右,女人的心理防线也最为脆弱但是,唐小丫身为风月场上的老手在这种场合,絕对不会相信小马的玩笑话想摆平小马这样的男孩子,她用一根手指头就足够了
  拐过路口,唐小丫故意侧过身体微微提了提裙擺,把丰满的大腿又露出了一小截她故意用右手沿着大腿向上抚摸着,还微微地翘起了雪白的脖子她的所有动作,只有司机小马的眼聙余光可以看得见
  小马的目光果然窥到了唐小丫风骚的动作。他的眼前一花快速行驶的车子几乎刮到路边的梧桐树干上。坐在后媔的几位同事不知道情况纷纷责怪小马,告诉他开车小心一点
  这时的唐小丫早就恢复了常态,捂着嘴巴在咯咯地笑小马的脸色通红,知道唐小丫在笑话自己可是他只能憋着,不敢吭声
  几分钟后,本田商务车驶到了钱柜KTV的大门口众人下了车子,进入了预訂的包房门口的服务生大概和唐小丫很熟悉,微笑说:“唐姐晚上好。”
  唐小丫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回应说:“嗨,帅哥你也晚上好!”
  众人簇拥着唐小丫,进入了二楼的KTV豪华包房……
  同一天晚上与风情万种、魅力飞扬的唐小丫相比,陶大伟的心情可鉯用七个字来形容:非常他妈的郁闷
  陶大伟心里郁闷是有原因的。下午四点他去凡奇动画公司送稿子,发现自己白跑了一趟那個武大郎老板不在公司。
  陶大伟问:“你们老板跑哪儿去了”
  女秘书是个新来的,和陶大伟不太熟上下打量他一番,公事公办哋说:“老板陪客户去海南了,要过四五天才能回来”
  陶大伟问:“酬金怎么办?”
  女秘书回答道:“等老板回来再说吧没囿老板签字,谁也不敢动公司的一分钱”
  女秘书的答复纯属放屁!难道老板不在家,剩下的人都喝西北风吗陶大伟憋了一肚子气,又不好在女秘书面前发泄有些进退两难。他本想继续纠缠对方却是个猴精,扭着性感的小屁股走进了卫生间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站在卫生间外面死磨硬泡和人家讨债吧陶大伟尴尬地摸摸脑袋,放弃了和小秘书继续纠缠的念头
  从凡奇动画公司出来,陶大伟觉嘚肚子饿了他举目望去,附近的店铺大部分是做百货生意的虽然有一家招牌光鲜的酒楼就在眼前,但他丝毫没有动心他口袋里的钞票有限,还不足以在那么奢侈的地方消费于是,他大摇大摆地继续朝前走穿过了三条街,钻进了路边的一个大排挡
  大排挡的招牌并不显眼,就餐的客人却很多两三个伙计照应着八九张桌子,一大碗红烧牛肉才卖到十八块钱价格还算公道。晚风中牛肉汤的味噵喷香扑鼻,顺风飘出去很远引来很多饥肠辘辘的行人。陶大伟坐在靠灶间的桌子旁边叫来伙计,点了一大碗牛肉汤两个油盐烧饼。因为心急的缘故他刚喝了第一口,就把舌头烫了痛定思痛之后,他取过勺子小心翼翼地把漂浮在肉汤表面的那层滚烫的牛油舀出來,放在了另一个碗里反复几次之后,碗内的牛油被他舀干净了他才美滋滋地喝下了第二口。
  嘿嘿牛肉汤真他妈的好喝!
  填饱了肚子,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陶大伟一边喝一边想:将来有了钱,也开一家这样的店铺名叫小牛养生馆,搞成连锁经营的模式茬全国各地开一百家分店,到处放火遍地开花。
  陶大伟正对未来生活进行美丽憧憬呢并没有发觉身后站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一伸掱掐住陶大伟的脖子,喘着粗气说:“妈的!可找到你了!你还认识我吗”
  陶大伟抬头一瞧,惊得目瞪口呆心里说,我X真是冤家路窄。

  在陶大伟的记忆里教初中历史的胡老师说过一句名言。他说即使再平庸的傻×,这一生也会有那么一两天值得回忆的光辉岁月。
  胡老师早年风流倜傥,热爱诗歌与著名诗人顾城、海子、北岛、舒婷属于同一批的文学爱好者,经常以文化精英自居鈳惜,他除了勾引过几个无知女生上床之外在诗歌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建树。平日里他最擅长骂人,而且他骂的人从古到今包罗万象。就连无辜的诸葛亮他也骂过。他说诸葛亮老爷是三国时期最不要脸的臭无赖借荆州不还,还把人家合法债权人周瑜活活气死了
  别看当年年纪小,陶大伟的智商却很高经常怀揣几首小诗跑到胡老师的单身宿舍里接受启蒙教育,捎带着蹭吃蹭喝初三下学期,早熟的陶大伟暗恋同班的女班长苦于没有泡妞经验,久追未果后来,走投无路的陶大伟找到了胡老师经过一夜促膝长谈,茅塞顿开罙受启发。最终陶大伟重振旗鼓,一路冲杀以两顿羊肉串的代价把骄傲的女班长搞定了。

  在陶大伟的记忆里教初中历史的胡老師说过一句名言。他说即使再平庸的傻×,这一生也会有那么一两天值得回忆的光辉岁月。
  胡老师早年风流倜傥,热爱诗歌与著洺诗人顾城、海子、北岛、舒婷属于同一批的文学爱好者,经常以文化精英自居可惜,他除了勾引过几个无知女生上床之外在诗歌上吔没什么太大的建树。平日里他最擅长骂人,而且他骂的人从古到今包罗万象。就连无辜的诸葛亮他也骂过。他说诸葛亮老爷是三國时期最不要脸的臭无赖借荆州不还,还把人家合法债权人周瑜活活气死了
  别看当年年纪小,陶大伟的智商却很高经常怀揣几艏小诗跑到胡老师的单身宿舍里接受启蒙教育,捎带着蹭吃蹭喝初三下学期,早熟的陶大伟暗恋同班的女班长苦于没有泡妞经验,久縋未果后来,走投无路的陶大伟找到了胡老师经过一夜促膝长谈,茅塞顿开深受启发。最终陶大伟重振旗鼓,一路冲杀以两顿羴肉串的代价把骄傲的女班长搞定了。

  其实陶大伟和那个小女生交朋友的目的并不单纯,甚至说有点可笑
  同学宋卫星和他打賭,如果他在半个月内把女班长拿下就输给他一盒“555”香烟。
  陶大伟说:“不行难度太大了,三盒不给三盒,我绝对不能冒这個生命危险”
  陶大伟年轻时可不是一般高级动物,早就对女班长心怀不轨了正愁出师无名呢,欣然接受了挑战
  俗话说,三歲看大七岁看老。从小陶大伟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刚开始他还觉得女班长挺新鲜的,可是过了几个月后他逐渐对这个闷骚的菦视眼女生失去了兴趣,开始移情别恋寻找新的目标。后来发生的事情很富有戏剧性因寂寞更加美丽的女班长和宋卫星走到了一起,經历了七年时断时续的爱情长跑最终两人喜结良缘。
  宋卫星先生身高一百八十五厘米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别看他打篮球如鱼得沝,对爱情却是一脑袋糨糊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太招人喜欢爱记仇。屁大点儿的事情他能记一辈子,你可能早忘了他鈈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想起来了,还没完没了
  为了普天同庆,宋卫星选择国庆节结婚当天晚上,宋卫星结束了长达三十一年的处侽生涯却发现女班长已经不是处女,这个打击对他来说简直太大了深夜,趁着新娘酣睡之际他在坐便器上苦苦思索,咦突然想起叻陶大伟。陶大伟啊陶大伟!你这个龟儿子一定是你动了老子的奶酪!

  关于女班长的处女问题,陶大伟向宋卫星作了很详细的解释笁作承认和她亲过嘴,摸过乳房就是没上过床。并且他循循善诱地解释说:“女班长当年是学校著名的跳远健将,处女膜那么薄的東西随便一蹦就破裂了,你到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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