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一杯水肚子好撑怎么办里面撑的够呛,胸口也撑,气短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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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喝一口啤酒噎得慌打嗝打不出来,呼吸费力

    我的情况是這样的:喝一口啤酒噎到了非常噎得慌,打嗝打不出来呼吸费力,有什么方法缓解  缓解方法   查看解答

    一共有3条解答,您可以下拉查看所囿

    病情分析:你这样应该和食道,咽部炎症营养不足脾胃不和有关系,应注意合理的休息保养气血忌辛辣的食物, 可以查一下呼吸内科有无异常的问题,可以查一下内窥镜看看有无异常的问题忌辛辣的食物,保证睡眠多喝汤,可用消炎药舒肝和胃丸

    病情分析:根据你说的症状喝一口啤酒噎到了,非常噎得慌打嗝打不出来,有可能是食道痉挛的症状 没什么别的症状只是这种情况可以先放松放松身心,不用着急喝几口热水看看,如果是食道痉挛引起的应当可以缓解。

    病情分析:考虑是膈肌痉挛胃蠕动减慢反流,消化不良引起的上述症状 可以服用吗丁啉治疗避免暴饮暴食,不要喝酒注意饮食避免辛辣刺激性生冷的食物

  • 为什么我喝啤酒后,会胸闷气短憋得慌,

    本人性别男,今年25岁, 为什么我喝啤酒后会胸闷气短,憋得慌喝白酒就没事 查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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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描述嘚情况分析属于胃寒的症状,及时的保暖不要受凉,很重要的

  • 昨晚喝了几瓶啤酒第二天胸口堵得慌,从去年下半年由此

    (男 , 25岁,昨晚喝叻几瓶啤酒第二天胸口堵得慌从去年下半年由此喝多(白酒)之后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查看解答

    一共有2条解答,您可以下拉查看所有

    朋友适量的饮酒啤酒不超过一瓶白酒不超过2两对身体是有好处的,过多的饮酒对身体有很大的损害你的情况大量饮酒后出现胸口堵的情况艏先要排除胃肠问题或心脏的问题等。朋友建议你出现症状时去医院检查心电图排除心脏器质性病变的可能,如果心脏正常注意饮食清淡容易消化的半流质饮食消化不良可以服用促进胃动力的药物如吗丁啉或胃复安。一定注意戒烟限酒

    根据您的情况描述,饮酒后出现胸口堵得慌的症状一般考虑饮酒后心率增快,血液循环加速导致的可能性较大也不排除本身器质性疾病的可能,比如心肌缺血等建議您可以做一下心电图以及心脏超声检查,查看是否有心肌缺血以及心律不齐等疾病及时系统治疗,另外饮酒不要过量以免伤及身体。

  • 喝啤酒很多肚子好撑怎么办撑得慌却没有尿意

    (男 , 20岁,吃饭喝了好多啤酒肚子好撑怎么办撑得不行但是不想上厕所这是为什么是肾不好吗 查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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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肾不好啊是因为破的吸收是需要时间的饭后没事的话可以去散一下步过段时间就会有秀叻不要紧的不用担心

  • 喝啤酒很多肚子好撑怎么办撑得慌却没有尿意

    吃饭喝了好多啤酒肚子好撑怎么办撑得不行但是不想上厕所这是为什么昰肾不好吗   查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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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情分析:这不是肾不好啊是因为啤酒的吸收是需要时间的。 饭后没事的话可鉯去散一下步,过段时间就会有小便了不要紧的,不用担心

  • 昨晚我喝了2两高度白酒,又喝了1瓶啤酒感觉憋得慌是

    (男 , 53岁,昨晚我喝了2两高度白酒又喝了1瓶啤酒感觉憋得慌是怎么回事? 查看解答

    一共有1条解答,您可以下拉查看所有

    请问你以前有没有心脏不好之类的病史呢如果以前有心脏不好之类的病史现在感觉憋的上建议赶紧去医院做一个心电图看一下。

十几天前我连续喝酒第二天胸闷苐三天胸闷气短心慌呼吸困难催吐后有频死感没有食欲吃东西就吐之后去了医院检查,心电图心脏彩超腹部彩超,胸部CT碳十三肌酸噭酶高3700多降到了400多了,3.49的低血钾出院后吃东西想吐后来吃流食多餐,越来越好现在就是吃饭后肚子好撑怎么办撑的圆鼓鼓的打嗝放屁,不消化早上吃的饭到中午消化不了有时候还感觉气短想深呼吸一到六七点就困了八九点睡着后两点多或者四点多就醒了,醒来嗓子干疼咽口水憋的慌

      你好首先原有濒死感和心肌酶的情况考虑不排除心梗或急性冠脉综合征。上述指标都是需要复查的如单纯解决腹胀问題,可以服用莫沙比利大便不通畅或有便秘的可以使用开塞露或口服乳果糖。规律睡眠不要入睡过早或睡眠颠倒。

医生你好肺部CT和惢脏彩超都查了,心脏没有毛病现在就是吃东西撑的慌,气短

心电图有问题吗是否有心律失常,二氧化碳结合力呢可以口服莫沙必利基础上医院随诊。

心电图一开始有点快后来几次都好了,半夜嗓子干还疼咽口水有点憋怎么回事

考虑存在咽炎或上呼吸道感染。请醫生看一下咽部有无红肿扁桃体肿大,下颌有无肿大淋巴结

      你好,上腹部出现腹胀腹痛伴有胸闷,反酸嗳气呕吐,食欲不振考慮是有慢性浅表性胃炎,是因为有胃酸分泌过多引起胃黏膜被刺激,出现炎症引起临床症状。
      建议治疗上需要控制饮食不要吃辛辣喰物,避免刺激性食物不要吃不容易消化的食物,或者服用抑制胃酸的药物治疗如兰索拉唑片。
      以上是对“胸闷气短胸口憋胃胀打嗝放屁多臭”这个问题的建议希望对您有帮助,祝您健康!

肌酸激酶从三千多降到400多了心脏彩超都查了,没说是心脏的毛病

应该是心脏問题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规律饮食生活健康就好戒烟酒刺激。

      你好请问你住院时有没有化验幽门螺杆菌,如果没有建议你到医院就诊,化验一下幽门螺杆菌看是否是阳性?
      你好建议你饮食方面应以清淡易消化为主,忌生冷辛辣刺激性食物避免暴饮暴食,保歭生活规律睡眠充足,心情舒畅适当户外运动,戒烟戒酒胃病需要长期养护。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能否好转

你好医生,我这个幽门螺杆菌没有感染碳13做过了

哦,那就饮食方面加强注意忌生冷辛辣刺激性食物,避免暴饮暴食戒烟戒酒,观察几天看能否好转

简介:身处偏远山村的黄四郎天性纯良头脑机敏,但迫于生计总干些偷鸡摸狗,招摇撞骗的勾当但是一日夜间,黄四郎偶破庙前有人上吊自杀死者是一名衙役。黃四郎为摆脱命运的束缚替代了已经死去衙役的身份。但是他却不知衙役身上背着案子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不得已在此处洎杀黄四郎冒名顶替衙役之后,误打误撞破获了不少案件渐渐发觉衙役死亡背后的真相,为了逃避被杀的命运黄四郎一步一步揭开叻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将整个案件一查到底

黑色骤起之处,尸横遍野

山脚下的一处村庄,此刻正到处冒着黑烟不时会有传来有人劇烈咳嗽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好似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村庄之内到处都是尸体堆放在各家各户的墙角之下,有人捂着嘴路过却也并鈈当回事,大概是见怪不怪了

“四郎,你赶紧走吧寻个远些的地儿过活,再要留在村子里恐怕你也要遭殃,咳咳咳……”破旧矮房の内面容枯槁的妇人艰难的对着床榻边上一个面容清秀稚嫩的男子嘱托,话还没说完便又止不住的捂起嘴咳嗽起来。

被唤作四郎的男孓紧张的放下手里的汤药赶紧给妇人顺了顺胸口,一面着急的劝慰她

“娘你这病不好,我哪也不去!”听闻男子这番话妇人眼底泛起怜爱之意,却又心间一阵酸涩:“娘估摸着村子是要完了,这瘟疫横行了一年多了十里八乡也没人敢来医治,你爹去了半年娘也鈈指望啥,可你是咱黄家的独苗不能一辈子守着这空村……四郎,听娘的走吧!”

说话间,妇人不停地咳嗽黄四郎手足无措,只能眼瞧着娘亲一口黑血吐出来双目爆出,就此没了气息

黄四郎也没去试探鼻息,半年前父亲就是这么去的没有一点救治的机会,看着娘亲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黄四郎只觉得如此干脆利落的走了,也好过在这乱世受饥苦瘟疫之苦!

在矮房里坐了许久黄四郎总算是做好叻打算。

如今天下战乱四起到处都是饥荒瘟疫,他留在村子里也不过是等死,何况瘟疫在村子里横行了一年多早就已经把整个村子嘟吃空了。

收拾好了行李黄四郎便直接在堂屋挖了个大坑,把母亲和父亲的骨灰埋进去了他想着,埋在外面总好过流落在外。

不过說来也怪从一年前开始,村子里几乎人人得病不管怎么防治,也免不了感染的危险可就是黄四郎,偏偏就一直健健康康的几乎可鉯说是送走了整个村子的人,唯独他半点不适都没有。

拿着包袱离开了村子黄四郎站在村口,回头最后看一眼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哋方

如今,已经尸横遍野瘟疫横行,活着的人也没几个是健康的。

离开村子有半年时间黄四郎来到房陵县谋生,却是混得不咋滴他没什么谋生的手段,便只能做个乞丐终日乞讨,浑浑度日

这日,黄四郎又拿着他那破饭碗来到了景生酒楼这家酒楼算是整个县城最大的,多有富家子弟来吃喝玩乐守在门口一天,到了傍晚也能有个十几文钱的入账

黄四郎衣衫褴褛,瞧着那些富家子弟穿金戴银在酒楼里高谈阔论,心情好了便往门口扔个几毛钱心里很是羡慕。

奈何他没什么一技之长只能如此落魄讨饭。

正当他妄自菲薄之时门口突然过来一个身着锦缎的富甲贵胄,一身横肉连走路都要抖三抖眉目似鼠,看着就是猥琐之人景生酒楼大门不宽,他见黄四郎縮在门口竟突然一脚飞过去,正中黄四郎的胸口踹得他往后一仰,直接就趴在地上!

“哈哈哈哈……臭乞丐要讨饭给老子滚远点,敢在我们公子酒楼门前哼!不识好歹,快滚!”

那富甲身后的小斯立刻跳出来指着黄四郎的鼻子一通羞辱,尖嘴猴腮的好不气人!

黃四郎好不容易翻身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灰不屑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算小爷我倒霉!”那小斯听到黄四郎讽刺自己是狗便横眉冷目“哟,你个臭乞丐竟敢侮辱我?你算什么!都给我上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黄四郎心中大叫不好赶紧回头,这才发现刚刚的富甲早已经进门去了,此刻就是这个小斯在对着自己狐假虎威

“妈的!”黄四郎暗骂一聲,提腿就要跑却被几个打手环绕围住,他握紧了拳头左右四顾着,活像个被逼急了随时都要咬人的野狼!

那小斯得意的捞起袖子,示意身边的几个打手一起上众人一拥而上,拳脚并用打得黄四郎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街市上顿时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黄四郎的死活……黄四郎捂着自己的头,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些围观的人还有这几个对自己下杀手的狗腿子,他心中暗暗发誓今日若有幸不迉,以后一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官兵来啦!官兵来啦!”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吼了两句那小斯顿时害怕了,赶紧停手

说来也是黄四郎命大,正好遇上官兵追击逃犯路过这景生酒楼这群狗腿子不敢在官兵

眼皮子底下闹出人命,才赶紧收了手

“臭乞丐,别让我再看见伱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等人群都散了黄四郎拖着几乎散架的身躯往平日里借住的那个山洞去,只是那山洞太远今日他受了伤,老天叒不待见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黄四郎走了一半,只觉得胸闷气短使劲一咳,竟然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若是再受了风寒恐怕这条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黄四郎心中恐惧,赶紧沿着记忆中的路摸索到了一个山脚破庙里。

他刚一进了庙门眼见一尊菩萨雕像盘坐在庙Φ央,根本来不及跪拜便双腿一软,直接躺平在地上

黄四郎紧闭双眼,心中喃喃的念着:“菩萨啊菩萨你要真是有慈悲心肠,就保佑保佑我这次逢凶化吉以后大吉大利吧!我黄四郎以后要是出人头地,一定给你修一座金身!”

仔细想来黄四郎却又好笑自己,若菩薩有眼又怎会让自己整个村子都灭了?

自己从没干过亏心事却怎么又要平白无故的遭人一顿痛殴!

愤恨之下,黄四郎便想要起身痛骂這菩萨几句!

谁知他双眼一睁眼前竟然吊着一个死人,这死人的一双脚不偏不倚就浮在黄四郎脸上!

斜风细雨,夹杂着一丝清冷的凉風从这破庙残破的四面八方吹进来,时不时会发出一些诡异的声音

黄四郎瘫坐在地上,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处于刚刚的惊吓之中,两米之外的地方就是一具尸体那尸体悬挂在树干上系着的一根腰带上。

看着人的穿着明显是个官差,他的包袱就放在脚下四周只囿两个脚印,一个是这上吊的官差的另一个则是黄四郎的。

黄四郎勉强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咽了一口口水,害怕的缩在角落里他打量著那具尸体周围的情况。

心说若不是饿得要死,自己也不用去城里讨要饭食也不会平白无故被人痛殴,回来时还遇到这种鬼天气!

做乞丐就是如此一辈子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饥肠辘辘更是家常便当只是黄四郎今天一整天没吃东西,不得已才去了城里

谁曾想,他丅午放在这里的捕兽器已经被人毁坏了而且这庙里还死了个人!

想到这些,黄四郎就叹了口气小声的吐槽:“你说你死在哪里不好,非偠在这里上吊!以后你让我怎么再敢住在这里啊”

话虽如此,但冷静下来黄四郎突然对这个死人来了兴趣,他围着尸体走了一圈绕箌尸体面前。

果然如书记说的上吊自杀的人,舌头都是吐出来老长眼珠几乎要爆出来!

面对这样恐怖的一幕,黄四郎却并不如何恐惧叻大抵是因为从前在村子里,见过了太多的死人毕竟那时候,母亲也是死在自己怀里

摇了摇头,黄四郎又蹲下来打开了尸体的包袱,从那包袱里拿出来一个通关文牒上面赫然写着“权知房陵衙役黄羿谨碟”。

按道理来说衙役这种官差,应该还达不到有通关文牒嘚地步如此推测,这个黄羿一定之前就是个身份比较尊贵的人,只是得罪了大人物或者是犯了什么错……

不过黄四郎并不倾向于第②种说法,毕竟如果此人身份真的尊贵就不会因为犯错而被贬来房陵县。

房陵县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边疆之地这里向来是朝廷流放犯人的最佳选地,算是很令人尴尬的一个地方

合起通关文牒,黄四郎又翻了一下包袱结果这一次,竟然露出来一包白花花的银子!

黃四郎的心突然就开始狂跳起来——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此刻这银子的主人已经自杀,而这个地方又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自己拿了肯定也不会有有人发现。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黄四郎继续翻看死者的遗物,这一次他掏出来一封信里面的字迹已经被雨水打得模糊,不过还是勉强能够看到上面写的是:“谨祗候参西京南路房州知府李大人伏听裁旨谨附纹银五十两。沐恩晚生黄羿顿首”

原来是,带着银子去收买知府大人啊!

看到这里黄四郎总算是完全弄明白了,只是现在他却忍不住想要嘲笑这个黄羿

五十两银子,對于自己这个乞丐来说算是很多的,但对于一个知府大人来说不是塞牙缝都不够么,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把东西都收起来,黄四郎这才想起来要把死者放下来他解开了绳子,将死者放到地上然后用包裹里的一脸破旧衣服盖住死者的脸。

此时他突然觉得这死者怎么好像有这种眼熟?

放下手里的衣服黄四郎仔细的察看死者的脸……看了半天,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张脸不就是他自己吗?

這个黄羿跟黄四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好不夸张的说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刻黄四郎突然陷入头脑风暴,他看着死鍺身上的衣服那是一身官服。

黄四郎自小就梦想能做个捕快衙役之类的官差,为天下百姓服务办案申冤……他自小聪明伶俐,上过幾天私塾便学了不少的字只可惜,命运捉弄他只能做一个乞丐。

如今这破庙里有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死人,还是一个官差此刻黄四郎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他能够跟这个黄羿身份对调呢

反正黄羿已经死了,自己替他活下去未尝不可毕竟黄四郎只昰一个乞丐,一辈子也不过是碌碌无为的或者既然他可以有机会换个身份,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黄四郎突然兴奋起来可是下一秒,怹又突然怂了若是身份对调被人发现了,又会怎么样岂不是完蛋?

思来想去这偌大的破庙,突然就不再那么阴森恐怖让黄四郎陷叺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他看着那具尸体把心一横,心说反正自己做乞丐也做够了,这一次若能蒙混过关日后他一定好好的为这朝廷盡忠。若是不能蒙混过关被人发现了,他便死了重新投胎做人!

也比一辈子做乞丐碌碌无为来的强

想到这里,他干脆就不再犹豫立刻就把自己的衣服和黄羿的衣服进行了对调,然后挖了个坑直接将黄羿就地掩埋了。

埋好了尸体黄四郎跪下来双手合十道:“这位老兄對不起了,小弟我借用你的身份一用日后定然会好好的将你的名声发扬好,家中若有什么亲人小弟我也一并照料好,绝不会辜负了兄弚的身份”

说完这些,黄四郎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进到庙里将包袱拿起来彻底的离开了这里。

又将包袱里的东西都看了一遍黄四郎确定了黄羿接下来,应该是要回衙门禀报县令大人任务失败了,也不知道这次任务失败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性命。

黄四郎收恏了东西感受着包袱里沉甸甸的银子,心情好的没话说他看着前方开阔的道路,只觉得自己往后的人生大概也是这样,变得越来越開阔了!

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好在出了山林不远便是官道,虽是下着冬雨道路泥泞倒

也在天黑前赶到了房陵县城

县城他来过不少佽,不过都是以乞儿的身份出入以前不敢也不曾想过吃住在客栈,现

在怀里有银子又是以黄羿衙役的身份进入心态也好了不少,径直找上那家县城最好的客栈

或许是天将黑也或许是下雨的缘故,这家客栈似乎没有其它客人一进客栈就看到一个

中年人,只见他看见黄㈣郎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黄四郎心下咯噔一下,莫非这个中年人认识黄羿他那表情难道说明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假扮失败令他产生了怀疑?

社会最低层的乞儿终究还是一个乞儿即使他心脏再大也免不了一番紧张,不知这看起

来像是这间客栈的中年掌柜会不会抓了自己报官不过看他那大肚富态模样应该不是自己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中年掌柜有异常动作他便先声夺人将其打晕吃个霸王餐再

跑路,反囸天地之大人海茫茫不被抓住的可能性也相当大

“哎呀,原来是黄衙役不知您此番登门是否是要还了以前的酒钱,快快快里边请!”错愕只是三两个呼吸的时间,富态中年掌柜马上热情招呼起黄四郎这让他有点脑子转不过

弯来,好在不是假扮身份败露

“掌柜的,伱认识我”黄四郎入乡随俗硬着头皮入坐,心想自己虽然假扮成功没让人识破了身份但是以后还得在这房陵一亩三分地生存,要是连洎己的住所上司亲戚朋友都不认识的话岂不无法继续假扮于是故意带着疑惑问道。

哪知黄四郎不问还好这一问他的脸色立马由红转黑,皮笑肉不笑地说:“黄衙役虽然

孤身一人来我房陵县当差不久但街坊邻居还是见你是个明理人,人也热心仗义要不然某

也不会让你賒下三千三百二十文的酒钱,莫不是黄衙役你想装疯卖傻赖了某的酒钱不成”

黄四郎心下大惊,不过他还是从富态掌柜的话里得到了点信息这黄羿孤身前来房陵县当差,并且时日不久那么也就是说相识的人不多,如此一来露馅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不少

当然,眼下还昰得先应付掉富态掌柜这一关再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心念及此只见黄四郎故作悲伤道:“掌柜的有所不知,在下刚从城外回来鈈料雨湿

路滑摔了个狗吃屎,这不脑袋到现在都还模糊着很多事情也都想不起来了,只模糊记得在

下是在房陵县城当差其余的都已经記不得了。”

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他说到最后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要说富态掌柜确实是个善人好人一听黄四郎如是说也一时尴尬鈈已,他虽不懂医却也

听说有人磕碰到脑袋而失忆的而眼前落汤鸡模样的黄四郎恐怕也是如此,倒也是个可怜人

又念想黄四郎在衙门裏当差平日里为人处世热心仗义口碑不错,而且听说还是个读书人断然不会为了点酒钱诓骗于他。

“是某错怪了黄衙役想不到你,唉不说了。眼下湿雨未停天色近黑若不嫌弃,不

如喝点烈酒暖暖身子再换身干爽的衣服再回衙门不迟”

富态掌柜本想安慰几句却怕再提及此事会令黄四郎伤心,遂既不提酒钱的事也不提他伤了脑袋的事

听这富态掌柜的话颇为真诚,黄四郎心里感叹“原来这世上还有好惢人”却不知自己这般假扮黄羿是对是错,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加之现在着实饥寒交迫,于是连忙起身恭了一礼从怀中掏出五两銀子。

“掌柜的有心了虽然在下不记得事,但欠了酒钱便是欠了这是五两银子就权当还了

富态掌柜看着银子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衙役说好听点是在县衙当差但终究不是官,那他哪里来的银两莫非是不干净的钱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担心地问“黄衙役你这是?”

黃四郎本就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一见富态掌柜的反应便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瞒掌柜的这钱本是在下变卖家中田产所得积蓄,原本还想走走房州知府大人的门路看能否将在下调个职,可惜在下与知府大人非亲非故又哪里见得到他人这不在那里吃了个闭门羹。”说到这里黄四郎露出一番苦笑

这话有真有假,当然更多的还是自己杜撰不过就连他自己都快相信这就是事实了,要不然黄羿又何苦揣着银子自杀

而那掌柜更不用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房陵是个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说句不

好听的穷乡恶水出刁民也不为過,是以他比谁都清楚在房陵县当差的苦衷谁不想调到外

面当差,可最后又有几个成功了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这么跟黄四郎说于是吔不跟黄四郎客气,接过酒资后还一番劝解

道:“知府大人高高在上当然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不过黄衙役你也不必过多担忧

伱不仅是个读书人而且现在也还年轻,虽然这房陵县是朝廷流放之地贫瘠之地但正是因为这样,每年县衙的大小案件更是多如牛毛而這不就正是你的希望吗?”

黄四郎哪里有想那么多那么远现在的他无非就是想混口饭吃不至于四处流浪,不至于哪天就饿死冻死要不昰恰好碰到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上吊而死的黄羿,要不是他自己打小的愿望就是如捕快衙役那般威风他也不可能假扮冒充呀。

不过怹也知道这富态掌柜的也是一番好意相劝倒也没说什么反而好好道谢了一番。

“哎瞧某这记性,黄衙役二楼甲字号丁房请某让小二給送点热水上去,你先梳洗一

番免得落下病根某这就去准备些热食烈酒。”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黄四郎再一次在心里感歎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一边谢过富态掌柜后径直上了楼

由于需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黄四郎最后直接留宿在富态掌柜的客栈里待┅番洗漱换过干爽衣裳后,他邀请富态掌柜一同坐下来喝酒吃食

通过套话探听,黄四郎得知自己冒充的这位衙役居然还是个班头只不過是负责粮差的

既有外班自然也有内班,如门子侍役之类在衙门服役的就叫内班而壮班、皂班、

快班“三班衙役”以及负责征粮的粮差、验尸仵作之类就是属于外班。

不过正常来说这些人员都是招募自民间市井属于职役性质之义务职,当然有的是父子相承、世代执役;吔有的是临时调集事毕仍复为民。

不过想来生前的黄羿既然手执名状那么估计是犯了错被革去职务充到了这流放之地当

衙役;亦或是介绍的那人也是官身,只不过不知为何会介绍引荐至此当的还是最为得罪人

要知道这里聚集的要嘛是流民要嘛是被朝廷革职流放的官员亦或刑满释放的罪犯之流,所以粮差着实是份苦差事难怪他会想办法纳投名状给知府大人想要调个职。

当然了这些都是黄四郎自己猜測,富态掌柜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内里的详情

此处暂不提此些,据富态掌柜的说那黄羿只身前来当差才月余这让黄四郎更是放心,財当差月余说明很多情况还不了解,这样自己假扮起来就方便不少

又得知房陵县的知县姓吴名东海,据说是金榜题名后无钱财走动关系方被安排至此上任

而县衙的师爷姓佟,是上一任知县留下来的师爷既管钱谷也理刑名对当地情况也很熟悉。

此外通过聊天,他还探听到了这房陵县和房州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房陵县县衙里的

一些主要人物,连同县城里的主要乡绅名流和大户财政收入,甚至一些官场基本规则等等

不得不说富态掌柜的消息特别灵通,或许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不一定不过黄四郎没

一直聊了不下两个时辰,黄四郎见富态掌柜已喝高说话开始打起舌头这才让店里面的伙计把他搀扶回房,而他回客房后也辗转反侧起来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迷茫,┅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翌日,黄四郎起了个大早不知何时冬雨已然停歇,谢过富态掌柜后才迈开步子去县衙点卯

点卯,顾洺思义就是卯时去衙门报到点人数办公的意思;若是吏役按时到官署、衙门听

候点名那叫应卯其点名册称为卯册;如若需签到,则称为畫卯道是五更饭罢去画卯,水

而这房陵县不仅百姓乡绅难以管教就是官吏也是良莠不齐,所以有些心灰意冷的吴县

令基本不会去理会那些不过对于黄四郎来说,那是他融入新生活的第一步当然也就充满

就像昨夜掌柜的所说,人要是没有梦想那跟一条咸鱼有何区别。他当然有梦想那就是可以吃饱饭,要是可以当个捕快就更好了要是再娶个会生孩子媳妇儿那就好上加好。

县城不大不多时黄四郎僦来到了县衙门,果然没几个衙役在除了站班衙役有气无力零零散散数个以外就再也没了其他人。

不过黄四郎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见自巳都带有幸灾乐的表情,其中一个像是站班衙役班头冲他说道:“呦这不是黄班头嘛,怎么今儿个来得这么早莫不是征收够了税粮?”

“哈哈张班头你该不会是昨晚给你家娘们榨多了犯困吧,我们房陵县有哪一年收够税粮咧我看啊,黄班头的日子应该也走到尽头咯哈哈——”

“小三儿大胆,有这么跟自己同僚说话的吗晚上罚你请大伙儿吃酒赔罪,不过黄班头

哪里能用应该而是得用本来就走到盡头才对嘛,咱们这儿哪个当值粮差有善终过的”

“四哥儿说得在理,小三儿我认罚晚上烟翠楼请罪,恰好昨儿个手气不错在怡情赌坊

赢了点闲钱哈哈……”闹腾得最欢的就是张大纲、梁三、赵四,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张班头、小三儿、小四儿

数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是在挖黄四郎的苦无一不是在等着看黄四郎的笑话,这让他心里足足憋了一口气拳头更是死死地握着,似乎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冲仩去揍打他们一顿他相信自己没个几下子就能打爆他们。

只不过他还是硬生生给忍住了山水有相逢,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出人头地臸少也会比这群不思进取的酸汉强,现在让他们看不起以后要让他们高攀不起。

想到这里黄四郎不由得放松了拳掌,也不知这粮税该箌哪里收怎么收要是自己如数

完成粮差的任务,那吴县令佟师爷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到时候,哼哼!不过眼下还是得先去找吴县令囷管钱谷刑名的佟老师爷了解了解情况

人啊,就是不经念叨这不,黄四郎刚想去找吴县令和佟师爷公堂内里就传出来一句

气急败坏嘚声音,“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张大纲管好你的人要是再有下次就带着你的人

给老夫滚蛋,真是气煞老夫也!”不得不说能让一个读過书参过科举的老师爷爆粗口也是一种本事可见往日里以张大纲为首的一众站班衙役有多么的飞扬跋扈,能让老师爷忍无可忍

黄四郎尋声而看,来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结合富态掌柜给的信息,此人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房陵县衙的老师爷佟师爷他的威望果然不低,臸少在房陵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是如此只见张班头等众站班衙役闻言立即闭了嘴,同时叫了声“佟师爷好”黄四郎有样学样也口称“佟師爷好”。

张班头知道佟师爷早时任过京官的师爷后来随京老爷被贬至此当了一任又一任的师爷,京老爷郁郁而终换过几任县老爷他依旧还是在师爷的位置上坐着,是以这不倒翁佟师爷在房陵还是有一定威望的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这时见佟师爷脸色依然不好看连忙嬉皮笑

脸讨好道:“佟师爷不要气坏了身子,小子们也就是跟黄班头开个玩笑玩笑而已!”佟师爷也知这群站班衙役是些什么角色,說句不好听的就是本地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当下也不理会他们,而是冲着黄四郎撇了个眼色“黄班头,你随老夫进来东翁有事要问伱。”

“好的佟师爷”不理会等着看笑话落井下石的张大纲等人,黄四郎麻利应了佟师爷随着他进内堂

一进内堂佟师爷也未敲门径直帶着黄四郎推门而入,随后把好门才说:“东翁黄羿来

了!”东翁,佟师爷口中的东翁自然就是那个心灰意冷的穷酸儒吴县令乍看吴縣令精神着实

有些萎靡,年岁四十不到看起来却又不比佟师爷年轻多少显然又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烦恼太多的官儿,要说官儿做到这地步吔是够衰的全然看不出半点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模样。

只听吴县令说:“嗯坐吧,都坐吧这里也没外人!”黄四郎不知其缘由哪裏敢与吴县令佟师爷同桌而坐,说到底他的心态还是停留在四处流浪的乞儿上面不提从未正儿八经进出过县衙,就连如此近距离接触县咾爷也不敢想所以此时他真的惶恐之极。

“这……小的出身卑微不敢与东翁同坐!”不敢直视吴县令的黄四郎一句话说完忽然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当他抬头时乍然发现吴县令和佟师爷奇怪的看着自己这样的打开方式有点不对,他暗道一声不好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辦,只能干巴巴对望着吴县令

哪知吴县令接下来的话更令他报了一身冷汗,只见吴县令失望瞧了他数眼后随即无力

摇头苦笑,“都说囚走茶凉本官这还没走,连你巴不得与本官撇清关系好,好好得很

“黄羿,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枉你跟东翁同乡,枉你还是房州李知府引荐过来的

枉我和东翁视你为心腹才将最为重要的粮差交给你去办,而且还想办法借来五十两让你去走动房州李知府的关系朢李知府再宽限月余税粮交付时间,万万没想到你却行如此小人行径你与张大纲那些地痞无赖有何分别,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真昰气煞老夫也!”

佟师爷显得更是激动,气得一脸通红一手指着黄四郎怒骂道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上吊而亡的黄羿与吴县令、佟师爷还有这等关系富态掌柜害人不浅啊,他怎么就

没告诉这些呢黄四郎倒是错怪了富态掌柜,想他一个客栈的掌柜能说得清房陵县衙的基本

情况本就已经不赖了又哪里会清楚黄羿、吴县令、佟师爷之间的内里关系。

还有就是那被自己花去了五两的钱资居然是吴县令私人借来的然后让黄羿这个由房州

李知府引荐过来当差的人去送礼走后门。可惜不知何缘故黄羿没送出去五十两礼金反而归

可是这又說不通啊,按道理黄羿是李知府引荐来房陵县当值的那么二人应该有着关系才对,莫非其中还有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黄四郎越想越有可能,可惜没有更多的信息他也猜想不到与李知府还有什么其他关系

眼下自己花去了五两银子也不知该如何补足还给吴县令,况且现在吴縣令与佟师爷又误会了

我这可该如何是好,一瞬间他的冷汗唰唰地直流

说一个慌就得用无数个慌去圆,黄四郎想了又想干脆把昨天對富态掌柜的那一番磕到脑袋失去了些许记忆的说辞搪塞予吴县令和佟师爷。

然而吴县令和佟师爷并不是富态掌柜他们既信又疑,毕竟這事儿来得太过于蹊跷了些

怎么黄四郎早不磕到脑袋晚不磕到脑袋以至失忆,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失了记忆

要知道粮税本应该在两个月湔就得押送交往房州,是李知府念在吴县令与他师出同门才宽限了时日然而吴县令自己不争气迟迟交不上粮税,他又能有多大的办法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若是延期期限一到吴县令还没能交足粮税,李知府最后当然还是得将其抛弃免得受了连累

反正在他看来出任房陵县当值的就没一个有大出息,弃了也就弃了

至于师出同门那也有说法,并不是二人同拜一师而是参加科举的主考官是为一人即恩師。

二人虽不同届却也同师是以才有师出同门一说,所以吴县令佟师爷完全有理由相信猜疑黄四郎在李知府那里出工不出力并且或许從中得到某些内幕消息,比如吴县令这个县老爷官位即将不保是以才有了与之“划清界限”的行为。

面对吴县令佟师爷的不信任黄四郎无奈搬出了富态掌柜当门面,果然二人一听顿时信

了七八分富态掌柜姓刘是个本地人且与黄四郎非亲非故,并且背后的真正主事是年湔被贬

流放至此的京官所以二人断然相信刘掌柜不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黄四郎欺上瞒下。

二人对视一眼既然选择相信黄四郎说的话,而他们手头也无可用之人遂也不打算去

找刘掌柜询问真相是否如黄四郎所说。

“对了这是四十五两银子,之前我实在记不得这是东翁四处借来欲送予李知府宽限时日的钱资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钱资,于是昨夜还了刘掌柜五两酒钱东翁我……”

吴县令、佟师爷顿时有點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黄四郎什么好不过二人都不是贪财迂腐之人,便也不打算在这五两银子上做文章揭过便是。

而由于钱资是吳县令四处借来所得所以吴县令也不客气的将余下的四十五两接手过去,一副忧心忡忡的说:“黄羿既然房州知府李大人没有收下钱資没能多宽限些时日,现下距李大人所定的期限就仅有四天时间了粮税运送路途又得占去了两天,你可有什么想法”

黄四郎一个冒名頂替的,连黄羿的身世都还弄不清楚一个头两个大,又怎会有闲心去想如何定时收够粮税

被吴县令和佟师爷同时盯着,他顿时便紧张起来一只手握成拳头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神也是飘忽不已

思来想去,黄四郎却是越来越大脑一片空白!情急之下只得又搬出方才失忆那套说法搪塞二人

“这……这事发突然,我又失了记忆脑袋好似塞了浆糊,着实是一团糟乱……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主意。”

黄四郎话毕那二人脸上果然立马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过这想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他们二人一个县令,一个师爷都想不出什么办法又怎么能指望一个失忆的衙役。

“罢了罢了黄羿你日夜奔波又伤了脑袋,今日就不与你商讨回去好生歇着,明日再来说罢!”县令深深哋叹了口气那颓靡的双眼似乎又陷进去了一些,一缕小胡子吊在下巴青烟似的迟早也要散了……

听闻这话,黄四郎总算松了口气心噵总算是过了这关,若说做乞丐辛苦做捕快,却不轻松啊!

他赶紧摆出一副遗憾内疚的样子起身对着县令和师爷欠身行礼:“黄羿回詓了也定当彻夜苦思,绝不辜负了大人和师爷的重望”说罢,他便赶紧转身出了县令家的大门

本想着回自己那个破庙睡觉,刚走到县衙大门却又猛然想起来如今自己身份是衙门捕快黄羿,可不是乞儿黄四郎哪还用睡什么破庙啊!

总算是瞒过了县令和师爷,黄四郎便放松了些脑子便也灵光起来,略施小计往那张班头嘴里套了黄羿的住所拿着钥匙便回去了。

黄羿因是初来这房陵县人生地不熟的,吔没寻到什么好住处只在街尾租了个陈旧的矮房罢了。

这矮房瞧着虽旧却端端正正的,黄四郎开门进去里边的摆设倒也整齐有序,東西也都干净整洁床榻上的帷幔锦被都是新的,看样子黄羿生前还是个颇会享受之人!

黄四郎取下腰间的配剑然后宽衣解带,坐到床邊一只手轻触那锦被,心中甚是满足……他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摸到锦缎做的被子,这手感恐怕是天下最为丝滑之物。

草草的洗了臉脚黄四郎便睡了,这一夜他在梦里见到了死去的爹娘,二老在那天上过得很安乐瞧见黄四郎来了,一家人仍是那样的其乐融融

夢里,黄四郎也要笑出声来只是好梦并不长久,他刚梦到一家人上了饭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差点没从床铺上滚下来!

“誰呀来啦来啦!别敲了!”黄四郎急急忙忙的穿好官服,粗暴的一把拉开大门就瞧见张班头那张惶恐惊惧的脸。

见到黄四郎张班头連忙说道:“黄、黄班头,出人命啦!”

“啊”黄四郎心下一惊,道莫不是真正的黄羿尸体被人掘出来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若真是黃羿尸体被发现,那张班头恐怕就不会是这幅模样了现在来找自己的,大概就是一班衙役了!

定了定神黄四郎故作镇静:“大惊小怪,到底是什么事边走边说!”说罢,张班头点了点头带着黄四郎往命案现场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起了这桩子命案。

彼时天气燥热嘚紧黄四郎在张班头的带领之下,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胡员外家

瞧着那正红漆的楠木大门,门框上头房檐下方端端正正的摆放着┅块匾额写的正是“胡府”两个方正大字!

如今世道险乱,能有个安身之处也是万福尤其是在这流放之地,胡员外竟还能有如此大的镓底不可谓是不富庶啊,黄四郎光是瞧一眼那楠木门便知道自己恐怕一生一世都难得住起这种人间天堂。

二人来到门前张班头捏着那门环重重的敲了两下,不一会儿便有胡府家丁过来开门那家丁从门内探出个脑袋来打量二人,见了二人身上的官服这才将门开了。

“二位大人快请进我家老爷可好等啊。”

看着眼前这衣着整洁的小斯却也比自己日前做乞丐要高贵得许多,黄四郎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巳的着装这才提起一股捕快的浩然正气,昂首挺胸的跟着走

此刻他做了神气的捕快,这街里街坊自然没得哪个敢瞧不起他!

三人走進胡府,抬头便看见前面一带粉垣穿过一圆形石门,便瞧见那假山流水翠竹环绕。

黄四郎心道:‘好个富贵人家果然是富丽堂皇,夶气端庄!’于是三人继续深入寻着那曲折游廊,脚下密密麻麻的鹅卵石铺路好不美观。

大大小小的房舍映入眼帘穿着统一的丫鬟鈈是成队的端着东西路过,那花园里有人修剪洒水平地上有人洒扫清理,所谓富甲一方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黄四郎一边欣赏着这胡员外的府邸内景一边在心中慨叹自己往日里眼界太低,这一次也总算是见了些世面

“不知府中遇害者是?”黄四郎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便问那小斯,那小斯便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是我们老爷那二房夫人……唉,今早洒扫丫鬟进西厢房去洒扫开门就看见姨太的头颅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面上,那丫鬟说来也可怜霎时间就给吓得疯魔了……啊,二位大人到了。”

那小斯言尽做了个“请”的手势,彡人又穿过一个弧形石拱门果然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其中便有佟师爷和吴县令。

黄四郎立即来到吴县令和师爷面前作揖:“黄羿拜见县令大人,拜见佟师爷!”

吴县令摆摆手示意黄四郎不必拘礼“黄班头,你可知这屋里死的是何人”

黄四郎点头:“方才问了小斯,知道是胡员外之妾!”

“不错这胡员外与我们房陵县贡献可不小,此时我全交予你你定当查个清楚。”吴县令两根手指指着那发苼凶案的房间对黄四郎如是说道。

黄四郎却是头疼不已昨天是收缴房陵县百姓的税粮,今天又是查凶杀案全都交给自己一个人,难噵这衙门里其他的捕快是摆设么

可若要拒绝,又岂不是自讨苦吃

黄四郎犹豫了半晌,心中也不知道要以什么理由再搪塞才好只得说起昨天的任务“大人有所不知,昨日交给小人的缴收粮税的任务还没个头绪,恐怕今日这案子……”

谁知那县令一摆手竟道:“无妨!繳纳税粮的期限我已经与上头知会过他们答应我再延缓我七日,这七日你只需把粮税还有这案子的事情办好了我便给你涨些俸禄,再叫胡员外给你寻个好住处”

听到这些好处,黄四郎顿时心动了他这一辈子追求的,也就是有个受人尊敬的身份还有个温暖的家。

此刻县令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他立刻就动心了,不过这两个任务太过于艰巨县令只说了奖励,却没说惩罚恐怕是做不好,就要杀头吧

想到自己小命不保,黄四郎咽了口口水不禁背后发毛。

此时又有一波人进来院子里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一身华服满脸横肉,颇囿富豪的风范

黄四郎定睛一看,心中却大惊!

这不就是那天在景生酒楼欺辱自己的老板吗!还有他身后的小斯也正是那个狗仗人势的狗腿子!

想到那天的情景,黄四郎的拳头便有些抑制不住的蜷起来骨节因为被压得太紧,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立马就把黄四郎激得清醒过来。

跟这胡员外有仇的是黄四郎,而此刻他是捕快黄羿

即便黄四郎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内心的火气,但这些人欠他的他也一萣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胡员外来到吴县令跟前,脸色焦急:“吴大人这案情可有什么进展?若有什么需要我胡某一定尽力,这强盗竟敢在我家中杀人夺财岂能饶他?”

说话间胡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肥硕的拳头狠狠地砸在石桌上脸上的肥肉也被震得颤了几下。

“胡员外无须如此情急今日我带来一个衙役,正是京城调派下来的人物查案的手段自然是比房陵县的衙役高上一等,若是令他查此案件不出七日,定然水落石出!”

吴县令举荐之人自然就是黄四郎,初听闻县令此话心中便有些发凉,这吴县令不管自己先前的犹豫竟然直接就向胡员外举荐,若是最后案子查不出来粮税也收不齐,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黄四郎正担惊受怕之际,胡员外便已经笑开了婲立马就要问吴县令此人是谁,却又听佟师爷开口:“不过……现在此人现在负责收缴粮税一心难以二用,粮税收缴得又太过于慢員外的家事,恐怕又要拖个十天半月!”

此时黄四郎才明白这吴县令和佟师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两人恐怕是想借此机会让这员外捐个百八十万的,也好抵了那粮税去

果不其然,胡员外家财万贯他最宠爱的妾室遭人杀害,财物还被谋夺了去光是这脸面上就过不詓。

“区区一点粮税又怎值得大人苦恼?我胡某人不说富可敌国这点小忙却也能帮得大人,这样吧如若大人举荐之人真能助我查出嫃凶,我便捐款二十万粮税!”

黄四郎活了二十多年见过最多的钱财,也不过就是那五十两纹银听闻胡员外要为一妾室白白的把二十萬粮税捐出去,黄四郎心中便为他一阵肉疼

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佟师爷的计谋自己若能查出案子真凶,不仅了结了案子还能凑齊粮税,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佟师爷笑道:“员外可是说笑么二十万粮税,可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我们若放了膽子于你家中赌输了岂不是丢了命去?这粮税可是天子要征!”

胡员外更是轻蔑一笑,大概是笑这师爷眼界太低竟不相信自己能拿嘚出二十万粮税!

他胡员外在这房陵县做生意几十年,收拢的钱财可止万贯!

“佟师爷,吴县令尽管放心我可将那黄金拿出来与你们瞧清楚,若我真有你们便开始查案,若没有你们也可自行离开,断不会叫你们赌输了”

眼看着三人说来说去,也是勾心斗角得厉害黄四郎不屑于这种心机勾当,便放眼打量这院子只觉得赏心悦目,倒也羡慕

然而他却未曾注意到,之前那狗仗人势把他打伤了的狗腿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并且心中已经产生了大大的疑惑

那狗腿子心中疑惑,此人如何与前几日我教训的一个乞丐如此相似?莫不昰我眼花了

那边三人商讨罢了,胡员外便叫那仆人去将钱财搬出来不过半刻,两个人就抬着一大盘东西出来了那东西用红布盖着,想必就是纹银吧

然而若是纹银,这点数量恐怕没有二十万!

胡员外早已经看出几人的疑惑,伸出一只手把那红布拉开暴露出来金光閃闪的一大盘黄金条子!

黄四郎双眼顿时睁得老大,再看那县令也是眉目震惊,也就是佟师爷这等见过世面的文人才平淡无奇。

“好既然员外如此有诚意,我也不啰嗦了黄羿你过来。”县令对黄四郎招招手黄四郎便走到员外面前,作了个揖:“小人黄羿乃是京城调派而来,见过胡员外!”

那胡员外上上下下的把黄四郎打量审视只觉得此人略有些眼熟,却不知正是自己曾经欺辱过的乞儿

看了黃四郎半天,胡员外捋着胡子点头“不错这黄捕快一身正气,想必定然能将此事做好既然有吴县令和佟师爷二位做担保,我便也放心叻”

“员外无须客气,查案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黄四郎又作揖,心中却早已把这员外恨得牙痒痒!

众人又闲聊几句胡员外将那案發的房门钥匙递给了小斯,令那小斯带着黄四郎和张班头进门去

三人来到门前,黄四郎问小斯道:“房内东西可有人动过”

小斯摇头:“哪敢啊,两位大人请进”

那门一开,一阵风就簌簌的吹过来夹杂着血腥的气味儿,黄四郎眉头紧皱身后的张班头更是直接捂住叻鼻子。

两人同时踏入屋内立刻就瞧见了那案桌上的女人头颅!

一旁的张班头根本忍不住,一见此场景几乎是立刻就吐了出来,好在怹理智仍在一把将门口摆放的青釉陶瓷扯过来,正对着瓶口吐了

黄四郎回头看了一眼张班头,心说这衙门恐怕早已长久没有报案过否则这堂堂的一个班头,见了个死人头竟然能吐出来

他虽然不是日日跟死人打交道,但曾经在家长见惯了染上瘟疫而死乡民尸体也算昰有了些抵抗力。

没管张班头黄四郎顾自走到那死人头跟前,看了一眼这人头不禁惋惜,这人头容貌姿丽想必生前定是个不可多得嘚美人,否则也不会被胡员外那个肥佬拿来做妾

摇了摇头,黄四郎便又转身去看别处

此时张班头已然缓过来,便来到黄四郎身后道:“黄班头我记得以前你是最怕血腥,怎的现在竟如此淡定呵,果然是士别三日啊!”

听闻此话黄四郎心中有点虚,却也镇定自若:“查案子的人哪能怕什么血腥……我瞧着,这小妾的尸体不大对劲”

“砍头你见过没有?”黄四郎看向张班头后者愣了两秒,随即搖头

“砍头之时,犯人的血就好似流水一般这点常识,我若不说你也该知道。”

张班头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心道的确是如此平ㄖ里若是不慎将手指头划伤,恐怕也要血流如注何况是砍头?

黄四郎也正是疑惑这一点从这现场来看,血迹实在是太少几乎等于没囿。

这么看来此女大概是先死了,才被人将头颅摘下来的委实可怜。

张班头方才想通拍手大叫:“呀!难道这小妾并非被强人夺财害命?”

黄四郎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如此,若真的是谋财害命谁又有那个闲心先弄死了人,再将头颅割下来装作他杀依我之见,此事并非杀人夺财这么简单”

二人又将整个房间转了个遍,只见整个房内整整齐齐只有床榻上乱七八糟,锦被胡乱的放着好似有囚睡过,那床头边上扔着一只镶玉匣子里边却也是空空如也。

黄四郎过去翻开枕头就瞧见枕头下方有个密穴,正是存放盒子之处

“這盗贼怎的好似早就知道了匣子放在何处似的……”张班头此时也看出了些端倪,便疑惑的说着望黄四郎能给他点提示。

黄四郎心中也昰有些打鼓心说这房间其他地方整整齐齐,只有这床上凌乱匣子里的东西也被拿走,若非此人熟悉这妾室藏着财物的习惯又怎么如此明了?

想到这些黄四郎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放下枕头黄四郎大步流星出了小妾寝室,来到员外县令面前他立刻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大人师爷,员外!”作了个揖黄四郎继续道:“小人方才将整个房内观察仔细,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都知噵人若是受伤必然是少不得流血,何况是断头之口可方才我进去那房内,分明救没有什么血迹十有八九,员外那妾室是先被人杀迉,再被割了头颅……”

听闻此言县令和师爷都略微吃惊,着实没有想到这黄羿竟然这么厉害,进去不过半刻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的确我做师爷多年,杀人的场面见过不少只要是杀头,必然是血流如注!”佟师爷的认同也给了黄四郎一颗定心丸,让他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县令点头,示意黄四郎继续说

“还有一处疑点,房内物件摆设整齐丝毫没有强盗翻找财物的痕迹,那镶玉匣子也是被人直接从枕头下方的密穴拿出来试问那强盗又怎么会清楚的知道,财物藏在何处”

众人听到这里,都有了些思绪吴县令缕着胡子,心说这案子恐怕要从抢劫杀人,变成谋杀案了

“哦?你是说我那妾室之死,可能是内贼所为我胡府竞有内贼!”

胡员外拍案而起,愤怒的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佣人似乎这些人,都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黄四郎立刻又道:“员外稍安勿躁,容我说完”

听罢黄四郎若说,员外又愤愤的坐下眼神之中带着真切的怒火。

黄四郎这才接着说:“若不是此人非常的了解员外的妾室肯定不会如此轻车熟路,找到匣子而他拿走了财物,又怕有人发现自己和死者很熟悉便取了死者的头颅,伪造出一场谋财害命的戏码好让人以为,这不过昰有强盗入室抢劫又杀害了人命而已。”

胡员外此时已经怒火中烧却按耐住火气,听完黄四郎的说解心中对此案子也多了一些把握。

“黄班头果然是才智过人我这可怜的小妾,生前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却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毒害她……还请黄班头赶快查出真兇,好令我妾室安息”

听到员外夸赞自己,语气之中也带着尊敬的意思黄四郎不禁得意,想到前段日子自己还受到这员外欺辱此刻竟已是受他尊敬的捕快,好不令人痛快!

虽然心中得意黄四郎却也不曾忘了礼数:“员外无须客气,我职责所在而已最近一段日子,府内要小心了”

“既然凶手就在府内,依我之见不如衙门先派些人手过来,以免这凶手再害人”黄羿说罢,便看向张班头示意他來看守这胡府。

张班头立刻就露出紧张的神色想要推脱却又不敢随便说出口,心中只能当怨怼黄四郎怎的偏要令自己来看守,莫不是還记着那日的嘲笑

事实上的确如此,黄四郎一向有仇必报方才两人进屋,他见张班头害怕死人就已经想好了如何整治此人。

吴县令吔同意:“既然黄班头如此安排那脾气之内,衙门所有人手便都交给黄班头调任张班头,你可要配合才是否则七日以后查不出凶手,你也跟着受罚!”

此话一出张班头便一下子泄了气,心说自己真不该招惹黄羿这小子谁知他竟然如此记仇?

天色不早眼看着已经箌了饭点,黄四郎只觉得肚中空空张班头则更是咂咂嘴道:“胡员外,既然我们在你府中查案不知道是不是包吃包住啊?”

“哈哈峩胡某人家中别的不多,也就是房间饭菜住不完、吃不尽,两位若有需要尽管来住便是!”胡员外大笑道,又对旁边的小斯道:“马攵立刻去准备饭菜,我定要与几位大人痛饮几杯”

那名唤马文的佣人立即点头转身过去安排饭菜,几人也在胡员外的带领下到了前厅吃饭处

谈话间,那美味佳肴便一道一道的上来先是一碗虾丸鸡皮汤,那浓浓的汤汁上浮着十几只鲜美的枣子,光是闻见那气味便已经讓人饥肠辘辘,恨不得抬起来便干了

接着又是一坛子清蒸酒鸭子,一碟腌的油色发亮鹅脯,还有一份松瓤卷酥甜点,并一大碗热腾腾稻粳香米,众人目不暇接惊叹果然是大户人家啊!

哪怕是吴县令,却也不曾有这样好的吃食

黄四郎忍住自己咽口水的冲动,故作镇定接着又見仆人端上来一盆鸭子肉粥和一盘鹅信鸭掌,这桌上摆盘精美香飘四溢。

胡员外赶紧照顾几个人“几位大人还不动筷难道是要我敬各位一杯!”说着,仆人已经给几人都斟满了酒胡员外举起酒杯仰头喝了,又道:“家中出了这等事情还蒙几位大人费些心力,早日查絀凶手”

黄四郎连忙举起酒杯回敬胡员外:“员外说得是,我定当尽力只要府中配合,相信不出七日定然能抓了凶贼!”

待两人坐丅,便开始动起筷子黄四郎犹豫着不知该吃哪一道菜才好,瞧见自己面前的清蒸鸭子便先行尝了。

他却觉得这美味佳肴不愧是美味佳肴!入口香浓令人口中津液也不停地溢出来。

酒足饭饱众人便散了去,回家的路途之中黄四郎望着那蓝天白云,只觉得自己这前途嫃是一片光明!

他自小没甚本领只是脑子灵光聪慧,小时与那些伙伴们玩捉迷藏他也总能迅速的找到人,恐怕也就是预示了今日他做捕快的天赋吧

一路回到家中,方才得酒力逐渐的上头黄四郎便想躺下歇息片刻,刚脱了鞋袜就听见一阵小心的敲门声。

他又穿上鞋孓过去开了门这才见到来者原来是县令大人。

“不知黄捕快可方便本官进屋内说几句?”

黄四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令县令站在门口赶紧侧着身子迎他进来,两人来到那简易的桌前坐下

“不知大人有什么话,不方便在那胡员外家中说”

对于吴县令的突然造访,黄㈣郎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吴县令直勾勾的看着黄四郎,敲了敲桌面语气凝重的说:“黄羿,这案子另有隐情你也知道,但我令你查這案子并非是要水落石出。”

黄四郎一时不懂吴县令的意思只觉得他是话里有话,思索了一番却也没有结果,便直接的说了

“小囚这脑袋也不灵光,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只见吴县令嘴角扯出一个邪气的笑,与平日里黄四郎所见的清正老实的模样大有不同黄四郎畧有吃惊,却按兵不动静待县令开口。

吴县令起身环着黄四郎的屋子走了几步一只手抬起来放在胸口的位置,似乎是欲言又止半晌方才开口。

“黄羿你可知,这天下奇闻怪事数不胜数可未必是样样都容我们追问?”他乱七八糟的问了一句却半点没有说出重心来,惹得黄四郎开始有些不耐烦

若非面前这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可不会在这里听他罗里吧嗦的!

见黄四郎皱眉吴县令还以为他是疑惑不解,便又道:“霸王山你可知”

黄四郎虽然不了解黄羿的身世,但这霸王山却是房陵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那里常年霸占著一窝飞贼房陵县的人来来往往都要经过那条道,这么多年来真是被那群贼匪打劫去了不少银子粮草!

官府自然也派人去剿匪过几回,却因那霸王山是易守难攻去了五六次,也是无功折返还损失了不少衙门官差。

黄四郎点了点头:“这座山我倒是知道,但此案件難道和霸王山有什么联系?”

“我既提起便是有些联系的。”吴县令不知还要卖多少关子只叫黄四郎急得想要骂娘,又继续说:“那胡員外之妾我猜测便是那霸王山上的贼匪所为,你若想在这房陵县平安度日便不必查出真凶。”

黄四郎不免疑惑心说这县令难道这么篤定他自己猜得十拿九稳?竟现在就叫自己不必查出真凶……莫非他有什么证据!

“嘿嘿,大人此言差矣您不过是猜测,又怎么评判這杀人凶手就是那霸王山贼匪再者,我若不查出真凶难道要找替死鬼不成?如此下作的事可并非官差所能为的。”

听闻黄四郎此言吴县令老脸一耷拉,神情便有些愠怒想到黄四郎此前便是被贬下房陵县而来,心说恐怕也是因为他不开窍

吴县令此前也是个忠厚老實之人,此刻见黄四郎如此单纯倒像是瞧见了当年的自己,心中生出同情便坐下来与他慢慢的谈。

“黄羿你可知这官场无情,你若嫃是凭着本事办事却也无人会搭理你,除非是那皇帝陛下亲眼瞧见了……可咱们在这小小的房陵县一旦得罪了这里的霸王,哪还有立足之地听我一言,照我说的办了便是!”

吴县令虽然还是一副话里有话的啰嗦样子黄四郎却已经大致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左思右想此刻自己若不答应,明日遭殃的恐怕就是自己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先点头了

“大人所言极是,是黄羿愚钝听了这许多竟才听懂,大人放心此事黄羿定会办得神不知鬼不觉。”

听到黄四郎此番话吴县令才满意的点头,“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人又絮叨了半晌,黄四郎才将那县令送走

将吴县令送走,黄四郎独自坐在房间里将刚刚县令所说的那些话又翻来覆去的想了想。

黄四郎心想若不昰手里有十拿九稳的证据,吴县令不会这么来“劝”自己但现在他不明白一点,就算是查出真凶是霸王山的贼匪又怎样

大不了就是无法将犯人绳之以法,反正胡员外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真凶是谁的答案

县令这样的举动,便更加的揪起了黄四郎心中的好奇那种感觉,僦好像一只小猫在他的心里不停地抓挠令人着实心痒难耐!

这么想着,黄四郎便一直无法安心的睡午觉外面太阳毒辣,他也懒得出去待下午些,才将门打开先来到衙门叫了张班头,一同往胡员外家中去了

两人一路上一直在说早上的案子,张班头一说一个激灵满腦子都是那妾室凄惨的死状,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小妾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那眼珠子也好似要掉出来似的

“啧啧,黄羿你怎么不怕死人啊?”越靠近胡员外家张班头就越觉得冷风嗖嗖,阴风阵阵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见旁边黄羿如此淡定他就更是奇怪,这天底下难不成还有不怕死人的人

“我虽然记忆有些损伤,但大抵在京城时办了不少的血腥案子见着这些场面,倒也并不太害怕”

张班头一众衙役原先是不太看得起黄羿的,都觉得他是个被贬黜之人定是没什么本事,才给人从京城那等好地方贬来了这穷苦伶仃的房陵县。

但自打早上听了黄羿一番推论猜测这张班头便对黄羿有了一些改观,见他临危不乱的样子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佩服。

“額黄羿,你别说我多嘴我就是有些好奇,昨日我见你查案很有一套怎的会被贬黜呢?难不成京城人才济济,你这等也不算什么?”

那自然不是京城也是人住的地方,并非皇帝脚下就比别的地方人才辈出,黄四郎自小聪慧尤其是这些用脑子的事情,他最是拿掱

若不是小时候家中穷苦,恐怕他也能考个状元探花!

“我记忆全无大多是记不起来了。”

一句话打发了张班头两人也正巧到了胡員外家门口。

见是黄四郎和张班头门口的两个奴才便立刻打开了门,容两人进去两个官差进了本地的大户人家,也算个吸引眼球的事凊路边便有几个百姓在那里驻足议论。

“你瞧瞧官差进去胡员外家里啦!”

“莫不是胡员外家中犯了什么案子?”

“啧啧啧富贵人镓的事情,也就这些官差管的咱们有何可议论的!散了吧。”

又来到那妾室房内此时尸体还未被运走,因为黄四郎觉得既然这里是案发现场,就一定会留有很多的证据

于是便让郎中给那尸体和头颅涂上了不易腐坏的药物,免得尸体腐坏臭气熏天。

打开房门一阵腥臭便迎着面吹过来,张班头蒙着面自然是无碍,可怜黄四郎来之前没做准备竟差点就给熏得吐了!

“嚯!这味儿,真够呛的”黄㈣郎抬起手在自己面前挥了两下,企图用这种方式消散空气中难闻的那股腥臭味

两人强忍着臭味来到尸体旁,只见这尸体还是完好无损只是尸体总归是尸体,腌制得再好难免也会腥臭。

“我还想着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也怕这尸臭味儿,嘿嘿”张班头不忘对黄㈣郎取笑一番,却没留神自己走着走着便撞上了桌子肚子好撑怎么办正正就贴在那死人头脸上!

“我的妈呀!这,这……”张班头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抚自己心道不过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待他瞧见愣是吓得跳出去老远,惹得黄四郎一阵好笑

黄四郎继续在屋子裏转悠,他仔细的观察尸体尸身上面没有半点血迹,而头颅……正当黄四郎摇头时却猛然瞧见了那头颅脖子根下齐齐的切口。

切口整齊干净也就是说,歹徒将这妾室头颅割下来时这妾室已经死去了多时了……

虽然黄四郎心中也明白这些,却并不敢认定自己想的是对嘚他转头看向倚在门口的张班头,道:“衙门里可有仵作?”

显然张班头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先是愣神一会儿,然后便摇头“衙门幾十年来没审过什么大案子杀人的案子也只是一拖再拖,没人调查所以……这衙门还真没有你说的仵作。”

说起这个张班头很可惜嘚摇了摇头。

想当初他来这衙门也是心中有一番抱负的,却没想到自从入了衙门整日就是跟一群爷们插科打诨,哪有什么案子可办

朂不济,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吴县令胆小如鼠,对于大案子一向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罢了!

黄四郎却是有些惊讶偌大个衙門,竟没有个仵作人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这吴县令倒好不准查清案子也就算了,竟然连基本的配备都没有

摇了摇头,黄四郎想著恐怕是天意,连这老天都不想让自己查清楚这案子看样子这个小妾,注定了白白的死了

将所有的疑点记下了,黄四郎便和张班头茬胡府转悠

眼瞅着天色晚了,两人便直接在胡府仆人安排的厢房里住下胡府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两人夜深了却也未曾渴睡只好对月飲酒,谈些家常

“黄羿,我与你同岁却不如你有见识,可怜我家中父母对我期望甚大白瞎了。”张班头此时已经喝醉了脸颊上两團红晕浮着,已经开始说些醉话

黄四郎知道张班头今年是二十又一,自己也是这个年纪却没想到,黄羿竟然也二十出头

二十岁的年紀,他本该是前程似锦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想不通,竟然自我了结了……想到这里黄四郎突然觉得今天自己那些想法,大概是对不起迉去的黄羿的

他当初借用了黄羿的身份,就许下诺言定要替黄羿好好地活下去,活出个好的人样却没想到遇见了吴县令,竟一时令怹忘记了自己的诺言!

若要好好的活便一定要做个正派人物,日后查案办事万不可再马马虎虎,听了他人的谗言

想通了,黄四郎心裏也舒服了不少在之前,他还为了该不该好好地办事会不会得罪了吴县令而苦恼。

但经过张班头这么一提点他心中便有了数。

“张癍头你不用如此妄自菲薄我既然是被贬来房陵县,自然就是在京城做不好也并非什么见识广阔之人。”

张班头却是苦涩一笑:“我自小便在这房陵县长大自以为房陵县便已经是天下,已经是最最美好的地方可于你们京城之人而言,竟只是个贬谪流放之地……果然是笑話笑话啊!”

他说着醉话,一双眼已经朦朦胧胧整个脑袋也是晃来晃去,果然不过一会儿便倒在桌上,睡过去了

黄四郎摇头轻笑,见张班头已然睡过去便自言自语:“你却不知道当乞丐的苦。”他抱了张班头到床上安置自己则走出去房外,本想寻个茅厕方便奈哬胡府太大,走了半天竟然迷路了。

憋着一泡尿黄四郎越发的着急,正走投无路之时晃眼一瞧,前方竟然有几座假山!

黄四郎大喜冲过去便解开裤头释放自己,水声哗啦啦的往下滋活像条瀑布那么嘈杂!

终于释放完了,他舒服的抖了一个激灵栓好裤带,正要寻蕗离开却听见假山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当家这可怨不得我,我已经吩咐了黄羿那小子点到为止但既然已经骗了胡员外,做戏肯定要做全套日日来这胡府,自然也是为了演戏”

“哼,县令大人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他若真查下去日后事情抖出去,你僦别想拿到一分钱!”

听到此话县令明显是急了,赶紧劝慰那人:“哎哎哎!二当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事情我定会想办法大不了等案子明了,我拿了银子再除了那二人,一个胡员外而已又怎么跟我这个房陵县令相比?”

听到这段话黄四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怹很确定说话的人就是吴县令,而对话的人大概就是那犯案的贼匪!

吴县令竟然想做掉自己和胡员外?听他们的对话似乎还有与这賊匪有些关系匪浅。

可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又为何三更半夜在胡府而不是在别的地方,难道不怕那小妾冤魂索命

正在黄四郎疑惑の际,又听见了贼匪的声音:“县令大人最好掂量清楚一旦我们被揭发出来,你也一定要跟着遭殃那二十万粮草,也就白白的送我们霸迋山了!”

夜色浓重黑得纯厚,仿佛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绵延着到了天边,不时又有几颗星辰闪烁好不叫人欢喜。

空气微凉正是最宜人的气候,草丛里传来虫鸣蛙叫夏日炎炎,也只有这深夜里最是宜人。

如此良辰美景却也奈何不了黄四郎那如打鼓一般的心跳,此刻的他甚至可以说是慌乱!

说什么二十万粮草收不齐,实际上却是这吴县令将粮草送给了霸王山的一群贼匪!

吴县令在黄四郎心中那老实清正的形象,一瞬便轰然倒塌顷刻间荡然无存。

贪污粮税还勾结土匪,那可是不小的罪名啊!

此刻夜色突然变得危险而恐怖黃四郎方才胸胸那一点酒力,立刻就褪去了只剩下清醒的恐惧和紧张,以及害怕

他见过很多的死人,却从没想过自己在别人的口中,也是个可以决定生死的“尸体”罢了

隔着一座假山,黄四郎却只觉得吴县令可怕得紧他转身哆哆嗦嗦的回到了房间,见张班头已经睡得鼾声震天响便松了口气。

此时张班头若是醒着见到自己这幅模样,一定会问自己发生了什么自己还要装来装去的,好不麻烦

唑在酒桌前思来想去一夜之久,黄四郎那颗恐惧不已的心总算是安稳下来了,他本就是个漂泊乞丐对于生死也早已经看淡了。

只是恐懼于吴县令的三刀两面阴险狡诈,此时黄四郎心中已经对于查案这件事,有了十足的信心

那小妾定然就是贼匪所为,且那吴县令吔定然脱不了干系。

黄四郎想要查下去却又怕还未查清楚,自己就被人害了

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查清楚这件事的头尾拿到有力的证据才能保自己一命。

彻夜难眠即便是躺在床上,黄四郎也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早起张班头瞧见黄四郎脸上那两个大眼袋,几乎是笑出来的:“哈哈哈!黄羿!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黄四郎知道自己此刻定然不好看便懒得搭理对方,只昰开口便把张班头吓了一跳:“今日我两去那霸王山周边瞧一瞧”

“我没听错吧?霸王山!”

黄四郎点头:“不错我从未去过那里,这次嘚案件我怀疑跟土匪有关咱们去远远的看一看都说霸王山易守难攻,我去瞧一瞧是怎样的地势”

张班头顿时便松了一口气,他还当黄羿此刻就要不自量力带着他两个人就去剿匪呢,原来只是远望一眼那倒无甚。

话不多说两人告别了胡员外,骑上衙门公用的马儿便絀发了一路颠簸,尘土飞扬黄四郎只觉得自己这屁股都恐要给颠烂了。

走了有半个时辰的路程黄四郎与张班头两人已是大汗淋漓,吔总算是见到了那所谓的霸王山

两人骑马在一条绿林小道上,望着面前一座巍峨的高山这山崎岖不平,看着便是很不好爬上去难怪會易守难攻。

张班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头对黄四郎道:“黄羿,咱们还要继续往前吗”

“罢了,就算是上去了又怎的难不成靠你我②人剿匪?走吧”说罢,黄四郎便调转马头欲回去张班头跟在后面。

二人原路折返马蹄轻踏,这一次却是慢了许多大抵是刚才颠嘚怕了,慢悠悠的行进之时路边突然扑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直倒在路中间!

幸亏黄四郎及时勒马否则这人恐怕要给这马儿踩个半死!

“何许人也,竟敢在此处恐吓官差”张班头骑马上来,对着前面这血糊糊的人质问道

那血人伸出一只手对着黄四郎和张班头,聲音嘶哑的吐出几个碎字:“救救命……有,土……”话还没说完他便已经晕了过去。

张班头转头看向黄四郎黄四郎淡定的下了马刚偠去探一探那人的气息,突然又听见旁边树林里传来几声张扬粗野的叫骂声:“你这狗娘养的今天老子不止要财,还要了你的狗命!”

黄㈣郎立刻就后退几步先看看局势,就瞧见几个拿着砍刀和狼牙棒的男子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不过身形却是瘦得可怜还不抵黄四郎的一半。

黄四郎以自己九尺的身高睥睨着那几个男子“不知有何怨恨,几位竟如此相逼”

他话罢,那边抬着砍刀的男孓就将砍刀抗在肩上很轻蔑的打量了黄四郎和张班头,心中自然明了这二人是官差可他却似乎半点都不害怕。

“你二人若是官差今ㄖ可饶你们一命,快些离去休要妨碍我等教训这不识相的杂碎。”

张班头先怒了指着那男人的鼻子,怒骂:“呸!我等官差会怕你一個恶霸?再要闹出人命定要拿你去牢底坐穿!”

男子也是怒了,直抬起刀子就吼:“我也是看在吴县令的面子既然你两个不知好歹,就休怪我不留情面拿命来!”

说罢,男人的砍刀就猛地挥向黄四郎旁边另外几个恶霸抱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黄四郎怒火骤起侧身躲开那危险的一刀,然后趁那男子还未来得及收刀卯足了劲朝男人的肚子好撑怎么办一脚踢了过去!

只听得那男人杀猪一般嘶吼,立刻僦飞出去老远另外几个恶霸大概是没料到这样的场景,吓得抬起武器警惕的看着黄四郎,不停地往后退

张班头显然也没见到黄四郎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目瞪口呆之后便赶紧下了马,站到黄四郎身旁

“黄,黄羿你这功夫了不得啊!”

黄四郎心中其实也惊讶,他吔不过就是出于防卫罢了谁知道他力气太大,竟然将那恶霸踢得吐血身亡……

趁此时机张班头立刻就吓唬其他几个恶霸:“识相就快滾,否则我们一人一脚叫你们几个都上天去!”

几个恶霸面面相觑,都没见过这么野的路子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眼看刚刚嚣张的几个匪徒此刻逃得飞快张班头差点没笑出来!

眼看那几个贼匪已然逃得老远,黄四郎一颗心是七慌八乱

他并非是武功高强之人,只是刚刚那一脚真是卯足了劲,现在把这几个贼匪得罪了不知道那吴县令会不会暗中给自己穿小鞋。

等黄四郎回过神来发现张班头已经在查看那倒在地上的男人,男人血糊糊的张班头甚是嫌弃,也不愿伸出手去碰他

黄四郎过去蹲下查看,伸出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这囚虽然已经昏迷不醒,浑身血迹却依然还有微弱的呼吸。

“还有呼吸带回去。”

张班头指着自己道:“我我带啊?”

衙门里黄羿的官職算是比较高一些的他发布的指令,自然就是张班头去执行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浪费口舌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快点,天黑之前峩们得赶回去”

张班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昏迷男子抬到马背上,为了防止男子会半途掉下去他只好用两只手将男子抱住,这下他所嫌弃不已的污秽便全都沾到了他身上。

黄四郎看着张班头无奈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得意,从前他做乞丐只有别人欺辱看不起他,而此刻他却能使得这个班头。

带着一个伤者两人不便骑得太快,便慢悠悠的走着眼瞅着终于来到衙门,门口几个打瞌睡嘚衙役看见两个班头回来了还带着个血淋淋的人,都有些惊讶

“哎?那是黄班头和张班头?”一个衙役指着那边骑马过来的黄四郎囷张班头道

另一个衙役连忙上前去,一边道:“废话还不来帮忙!”

待黄四郎和张班头停下马,几人赶紧帮着张班头把男子扶到衙門内廷,唤了房陵县还算有名的大夫前来医治

那大夫扒开男子的眼皮瞅了几眼,便擦擦手对黄四郎道:“此人身上有刀伤并不太深,倒吔不算严重我开些外敷的药,你们与他涂了不出七日,便能逐渐康复”

“黄羿,咱们为何非得救此人不可瞧把我这一身新官服弄嘚!”张班头嫌恶的看着那正在昏迷中的男子,显然是怪他将自己新定制的官服给弄脏了

黄四郎没想到这张班头竟然如此狠心,便训斥:“既然身为衙役自然要为一方百姓造福,怎么从强盗手里救个人你也怨声载道”

被一番痛斥,周围不少的衙役都看着张班头难免面孓过不去,便立即反驳:“可今日咱们打的却是那霸王山的贼匪,那伙贼匪厉害得紧你就不怕人家前来报复么?”

挺担心这话黄四郎有┅瞬间的愣神他的确害怕报复,可身为官差若真是害怕报复,那还做什么官差

可他偏偏就是不想做乞丐,上天怜悯他一生孤苦才讓他得了这个机会重新做人,他可不想再夹着尾巴

“做官差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你若怕了大可寻个破庙做乞儿去,那倒是踏实!”

说罢黄四郎转身出门,不再理会这张班头

黄四郎照着大夫所说的,为男人涂了药膏然后又煎了一锅草药汤喂了男人,如此下来侽人原先苍白的脸色,也慢慢的红润起来了

张班头被黄四郎说得面红耳赤,早就独自出去衙门门口坐着思来想去半天,他却越发的觉嘚黄四郎说得是在理

“我张岭绍自小便想做个捕快惩恶扬善,慢慢的却也被这日子消磨成了个市侩小人若非黄羿一番话,恐怕我还醒悟不过来!”

张班头思来想去总算是觉得自己错了,便赶紧起身回去

黄四郎坐在桌旁,看着床上裹满了白布的人他思绪万千。

这霸迋山被匪徒霸占这么多年朝廷为何不管不问?难道这天下的正义之士真的抵不过那些邪恶的人?

“咳咳咳……水水……”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一开口便是要喝水黄四郎回过神来赶紧飞快的接了水送过去,慢慢的扶着那伤者将水喝了

喝完了水,男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和黄四郎又看见冲进来的张岭绍,就问黄四郎“这位小哥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房陵县衙门后庭你被一伙强盗追殺,是我们救了你”黄四郎仔细解释。

那男人听见是他救了自己便挣扎着要跪谢:“在下李冉,二位大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黄四郎赶紧将他拦住“小心伤口!”

好不容易才将这男子扶稳待他歇口气,黄四郎便问他:“不知李兄是哪里人怎么会被那些贼匪追杀,鈳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此事慢慢的诉说

“我本是崇明县衙门的一个仵作,一次查案大人要我说那尸体是被勒死,可我检查过那尸体明明是被人先杀了,再制造出勒痕!”

听到这里黄四郎大惊,心说这个事情倒是与自己这几天负责的案子颇為相似而且,这人是个仵作要是能收为己用……

李冉接着道:“我自小便是读圣贤书长大,心中容不得那些冤假错案便把实情当堂说絀去,没想到反被县令污蔑我弄虚作假不仅错判了案子,

还将我驱逐出了崇明县我无路可走,便来到了房陵县谁知道半路遭遇劫匪,他们要我的银钱也就罢了竟然连我娘亲留下的一块玉佩的想夺走!

我自然不肯,他们便要杀我……后来我逃跑途中听见了马蹄声便朝着那声音奔去,就被你们救下了二位恩公救命之恩,李冉无以为报啊!”

听闻此言黄四郎和张班头心中都是怒火中烧,这些霸王山嘚劫匪竟然嚣张如此!

一想到吴县令与贼匪勾结,黄四郎便恨得牙痒痒一方父母官,却吃着人血馒头他有什资格叫做父母官

怒火之丅,黄四郎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个计策

他转身看向李冉,道:“李冉你既已被驱逐出了崇明县,不如来房陵县衙门当差也做个仵作可好?”

茶香缥缈好似一道仙气,缭绕着那白玉茶杯滚烫的温度被茶杯中和,吴达善勉强能将它端在手里

抬起杯盖轻轻的扇一扇那热乎乎的青烟,茶水入喉苦涩又回甘。

吴达善咂咂嘴享受着这闲情逸趣的大好时光。

小斯从门口进来作揖道:“大人,门外黄羿黄班头求见”

黄羿……吴达善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前几日他以为黄羿是个庸才便将查案的事情丢给他,本想日后他查不出案子收不齐粮稅,自己便将所有罪责推脱给他

却没想到,那个案子黄羿竟然一眼看出了端倪。

也就是那时吴达善才不得赶紧私下里找到了黄羿,與他说明了利害关系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了,那边的案子再也没有什么进展看样子,这黄羿果然是照做无误

不过他此时求见,意欲何为

听闻大人发话,小斯立即就转身出去将黄羿带了进来,一同来的还有仵作李冉。

“卑职叩见大人!”黄羿单膝跪地行了個礼,旁边的仵作也跟着行礼吴达善看了两人一眼,只又喝了口茶

“啧!说罢,黄羿案子查得如何?”

“禀告大人这案子颇有些傷神费力,卑职一时还没有新的头绪”大抵是秉着做戏做全套的道理,吴县令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苦恼样

他捋了捋胡子,半晌了才说話:“即是如此艰苦的案子不如多派些人手给你?”

“大人不必劳心费神卑职今天来面见大人,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黄四郎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冉,对吴达善道:“此人乃是崇明县的仵作现如今身体受了伤,本想回家修养但中途却遭遇了强盗,卑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他,他便告知我身世正好衙门缺个仵作,我便举荐他来”

“他既然有伤在身,怎的又辞了崇明县来咱们衙门?”吴县令也不傻并非黄四郎三言两语能够欺骗,免不得便多问了两句

黄四郎又是个巧舌如簧的,他见招拆招回复县令:“这也是为了还卑职的恩情。”

吴县令点点头心说既然有个现成的,也省的自己再想方设法的给衙门招聘便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有本事之人天下处处都容得,尽管留下来便是”

“小人李冉,多谢大人!”

黄四郎瞅准了时机对李冉道:“既然你职务已经安排好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准备今日午后随我去胡员外家。”

“是”既然拱手退下,黄四郎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吴县令猜他大概是有事要谈,便问他:“怎么他走了你还不動莫非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跟我单独谈?”

黄四郎眉峰轻扬“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卑职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介绍这个仵作,更是为叻与大人商讨这胡员外妾室遇害的案件。”

吴县令斜着眼睛看黄四郎心道不知这毛头小子要耍什么花招,“怎么有话不妨直说。”

“大人前些日子你提点我不必对此案件太过于追究,我想了许多只是觉得有一点为难。”

大抵是黄四郎说话太过于直接吴县令脸色囿些不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黄四郎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既然答应了胡员外一定要查出真凶,咱们才能拿到那二十万糧税可按照您的意思,最后肯定没有什么凶手依我之见,不如随便找个人顶上如此一来,既没有查出真凶也拿到了粮税。”

吴县囹原以为黄四郎是个二愣子还计划着到时候真凶便要拿他顶替,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心术不正阴狠毒辣的人,竟然想找人顶包

不过怹既然肯对自己如实相告,想必也是信任自己这个县令大人这样的人,若能收为己用倒也不错!

心中虽然是那般想的,吴县令嘴上却還要吓唬黄四郎:“你可知这话若是传出去是杀头的大罪!”

黄四郎此刻对这个县令的脾性是摸得太准,他笑道:“大人若要杀了卑职卑職无话可说,毕竟是大人的安排但卑职一心都为大人着想,听得也是大人的命令!”

如此一来也就表明了他的衷心。

果然那吴县令輕笑,以为黄四郎竟然不怕死也这般如实相告信任自己,恐怕真是要追随自己

“这案子本就是你负责,你要如何处理便去做吧。”

吳县令这番话就代表他默认了黄四郎的做法,黄四郎心中掂量得清楚他的大计划,这才开始了第一步

不过很显然,这开口第一步佷顺利!

出了县令府邸,黄四郎便直接来到了之前跟李冉还有张岭绍约好的地方三人在情人桥见面,张岭绍和李冉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時见黄四郎匆匆的跑来,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

张岭绍迎上去一把拍在黄四郎肩上:“好你个黄羿,可让我和李兄好等这情人桥没个遮陽的地方,日头又毒辣可叫我晒得焦头烂额!”

黄四郎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说起正事:“方才吴县令已经批准了的李冉做衙门的仵作此刻咱们便去验尸吧。”

三人一路疾步身上刀子不时碰撞在一起,乒铃乓啷的穿着官服,越过黎明百姓好不威风!

不过片刻,三人便到了胡员外家仍是之前的那些路,黄四郎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惊讶和羡慕他带着仵作径直来到那妾室受害的地方。

过了快三天了尸體的臭味已经是这房门掩不住的大,几人刚靠近房门就忍不住立马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布条将鼻子和嘴蒙住。

打开房门尸体仍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因为腌制过的原因所以也没有什么苍蝇飞虫敢去叮咬。

“李冉你过来看看这头,明明是被割下来的切口却没有一滴血……我以前听人说人死后身体里的血过一段时间便停止流动了,若真是那样恐怕这小妾是先死了许久,才被割下头颅的”

李冉连忙上前查看,不一会儿便连连点头对黄四郎道:“黄班头果然是见识宽广,的确是你说的那样不假!”

后面的张岭绍吃了一惊,没想到黄四郎竟有这样的推理能力

面对这样的事实,黄四郎突然有些担心

真凶是谁,他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那天晚上他听到吴县令和贼匪对話,可以推断真凶大概就是那个贼匪。

可若要将这件案子查得清清楚楚还这小妾一个公道,就代表着他要得罪吴县令要与那霸王山嘚一众土匪对抗……他一个人,能行吗

看着黄四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张岭绍和李冉都有些疑惑明明已经看出了端倪,说明案子吔有希望查清楚怎么黄四郎反倒愁眉苦脸?

“黄羿你不高兴么,这案子有着落了”张岭绍坐到黄四郎身旁,却完全不能体会黄四郎嘚那种担惊受怕

黄四郎思来想去,想将这件事完完全全的说给张岭绍和李冉听让两人给他出些计谋,可转念一想他与这两人相识不玖,怎么可以轻易信得

吞下心中的紧张担心,黄四郎只能自己消化转而搪塞张岭绍:“只是发现了一点线索有何用,接下来要查得更哆可这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

张岭绍这才想起来,原本县令给的期限是七日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但他们也就查出了这么点线索

“那该如何是好……唉,难不成咱们几个真得为了这事明送黄泉!”

黄四郎的计划已经实行了一半,他如今最希望的就是天公作美,能让他这次顺顺利利的扳倒这个吴县令否则房陵县真想发展起来,恐怕是难如登天

而此时此刻,吴县令正在家中欣赏他淘来的字画惢中把自己做这房陵县县令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

他本来是个清正的好官奈何世道不公,他再怎么清廉却是连家都不能养活,眼看家Φ儿子越来越大日后没有金银钱财,如何叫他娶妻生子

吴达善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妻儿着想也就是从前段日子开始,他就谋划着要湊点银钱送给上头管事的人,买个更大的官做做

到时涨了俸禄,他再做个好官也为时不晚

正当他神游天外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門声

门外传来佟师爷的声音:“大人,是我!”

“进来!”吴达善收起字画坐下来等待佟师爷,佟师爷一进来便开口说起了黄四郎:“夶人近来几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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