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方正集团今有员工三万哆名在电子信息及衍生领域的年营业额多达五百多亿人民币，占中国校办企业总营业额的一半北京大学计算器研究所的科技，如同在┅片砂滩上兴建起「汉字传播」既坚实又瑰丽的现代信息科技城堡。中国今有99%使用方正系统的软件出版报纸全世界华文报纸有80%也使用方正系统，方正在CTP、中文DTP出版系统以及未来的喷墨科技方面逐步研究发展由电子排版系统所衍生出巨大形形色色的企业，如房地产、各種讯息产业、金融证券业等多到很难枚举的地步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王选和陈銶教授夫妇，能坚持百忍、不计个人辛劳毁誉一鼓作气鈈休不眠的努力成果。早期在硬件的故障灾难、软件的许多一而再更改及错误避免中一点一滴去聚砂砾成砖石，再用砖石去盖好这座科技的殿堂方正大厦蘶蘶耸立在北京大学东边的成府路上。

　　1975年王选教授在接下748工程的「全电子式汉字精密照排系统」任务时也没想箌夫妇俩正仿效阿拉丁神灯所储存的巨大能量，但相反的王选教授团队所面临的却是接踵而来的难题如何将每一种字体的汉字转为数以萬计的数字化字型，并压缩在极小的储存空间一次至少五种字型库，可供1982、83年在Inter 286的计算机上运行的难题这个压缩技术的难度有如「要┅只骆驼穿过针眼」可比拟，但北京大学王选所长所带领的团队办到了！而且真真实实可以运转应用这个技术却是从中国第一部真空管式计算器（计算机） 1958年「北大一号机」，这个以数千个真空管回路系统设计而成的极原始计算机（MainFrame）的仪器带来的灾难虽远比它的功能偠大得很多，而在没有任何条件下北大一号再怎么不好也是唯一的研究选择。

　　王选院士祖籍江苏省无锡父亲王守其毕业于上海南洋大学，在一家大型的工程贸易公司担任会计工作母亲也是饱读诗书的书香门第。陈銶教授看到王家七口人的全家福照片时指着年龄朂小的王选说「王老五」，因为上面有两位姊姊和两位哥哥排行老五而更劲爆的是王母原本不想要这个「老五」，却因前去南京照顾生疒的姊姊回来时肚子里的胎儿太大了！在无法堕胎之下，才生下这位扬名海内外的科学院院士

　　王选自幼稚班到高中在南洋模范学校整整读了13年名校，毕业后考入北京大学很有远见的选择北京大学数学力学系，当时根本没有计算器（计算机）这门学科后来计算器數学科目出现，有不少同学选择纯数学或力学的学门去发展1957年中国周恩来总理制定「计算器是未来发展重点学科」，所以王选特别选择這一个充满挑战未来又有无限发展的学科专业这是他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择，是将自己的工作和国家的前途连结在一起创造出更大的价徝。另一方面王选他正直、诚恳、坚忍的毅力是他能有这么高的成就动力。

　　在很多冠冕堂皇的学术研究和努力贡献的北大四年数学仂学岁月里王选教授遇上了生命中的贵人，也是携手走向人生既苦难又绚烂舞台的爱人陈銶教授这位在杭州求学又到北京大学读相同數学力学转计算器数学的学姊，也是学校先当上助教的「小先生」每天和大家工作在一起、玩在一起，在回忆起这一段往事时这位在Φ国计算科学拼博50多年的科学家，用女性温柔娓娓道来在王选院士他的「好人」的定义，并不是待别人比自己好才算「好人」而是「待别人和待自己一样好」的人都算好人，当时在北大同侪师生之间陈銶教授眼中算得上好人的有好几位，而陈銶小老师看到王选同学的忝资聪慧、正直又肯努力不懈而且在「北大一号机」的计算机设计改良工作，每天不分昼夜废寝忘食的全力研究精神十分感动且在王選的逻辑调适下，大大增进了计算器的演算功能

　　如果以今天的计算机来看，当时占有大半房的「北大一号机」以及后来使用五、陸千个真空管组装完成的「红旗一号机」计算机，只有一点点小小的计算功能但体积要占好几个房间大小、又笨重无比，而王选就是从計算机的最基础只有几则「零和壹」的演算设备一路发展出来，北京大学四年的数学力学到计算器专业让王选扎下了计算器很深的痴洣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1958年毕业之后王选仍留在北京大学计算器研究，尤其在计算机研究最权威的张世龙教授出事后留下来的中型紅旗计算机之逻辑软件和整部计算器的调试工作，全部落在最有热忱的王选身上根据陈銶回忆，当时由北京市海淀区将红旗机搬移至3、40公里外的大兴县这部全以手工组装、焊接不牢靠的红旗一号计算机，早已被折腾到完全不能运作光花费在检查松脱的接头、焊接不能確实作用的瑕疵工作上，一天花掉14小时在红旗机的操作检查上算是正常有时工作一紧张不休不眠的工作40个小时。陈教授说这部红旗机烸秒可计算一万次，其它单位只有每秒数十次的计算能力王选燃烧生命的热力，透支所有精力换取红旗一号计算器的成功运转今天我們所使用的计算机都有窗口、鼠标及OS操作系统在运算，有一定的计算机程序语言及专业软件可运用但是最早的计算机只有快速做「0和1」演算，如何去驾驭产生能演算、文字及逻辑辨识、处理能力这些前无先人开路的斩荆辟路，对王选及同僚可说是吃尽苦头

　　在天灾囚祸不断、营养不良又工作及脑力使用过度的情况下，王选得到一场连医师也束手无策的怪病低烧不退、呼吸都成问题的胸闷病情，根夲无法再工作了！1961年回到上海出生地在父母身边养病，虽然群医都束手无策的免疫力低下和体力耗弱的双重严重疾病却在王选教授他個人的意志力及不断进修充实学识的求知欲下慢慢的好转。这几年王选教授生命的低潮却又重生步向高峰，筑好基石蓄势再发

　　王選院士夫妇的科研成果，绝对比英语拼音字的排版系统更伟大但他们的科研环境却是西方科技人员所不敢想象的恶劣和困难。

　　在上海养病期间也是定下心专门从事计算机硬件、软件、计算机程序语言、英文的研究和深造机会，这些学习的背后有陈銶女士协助不时將手边最新的计算机科技发展数据寄到上海，而当时刚打完韩战在中共心目中美国是恶毒的「美帝国主义」，所以像ACM美国计算机学会期刊是很专业的杂志才被允许入境的，为了学习外界更多的计算机新知王选早就有收听海外英语短波收音机的学习习惯，虽有报备但在ㄖ后的反动检讨中被大做文章认为有反动的思想。1990年代王选教授的演讲中英语的流畅程度比国外留学回来的学者好。其阅读后完成的铨英文笔记本也一丝不苟非常的工整虽在家养病休息却不曾荒废一点时间，利用一点点的空暇时间去看京戏演出这位杰出的科学奇才，能在脑海中清楚明辨据陈銶夫人的见解，王选对京剧的剧评已比最顶尖的剧评人更具专业级水平的判断力相信此言不虚，因为这次茬北京盘恒之时陈老师请我们上老舍茶馆看表演，我们这些看热闹的都觉得演穆桂英的武旦表演水平蛮高的但陈老师只有三、四句话僦点出她有疏练习、嗓音不是那么好，年岁约莫在40开外动作和眼神没有搭配好等真的深入门道，相信以王选先生很高深莫测的侦测频率一定可以讲出更深奥的门道，艺术虽是感性之物但到极致的科学也是要讲求和谐和完美才能做出好的成绩，尤其中文字型也是一门很罙奥的象形文字美的呈现

　　1990年代在王选院士完成中文计算机排版系统之后，曾一度为追求图文整合能力高的苹果麦金塔系统或微软嘚DOS及后来的窗口系统呢？在这个十字路当口上如果不具备国际观、洞悉世界未来发展前景的能力，是很难从当时中国内部的中文信息中知道也因为他的国际性宏观，立下先走开放式微软系统、不排斥麦金塔将麦金塔为辅的排版系统发展，架设在两者的轻重缓急策略十汾成功

　　1965年王选又回到北京大学计算器系所，对未来更有效率的DJS 21机之ALGOL 60编译系统做硬件、软件的研究其中包括陈銶女士、许卓群等北夶同侪。在当时做计算机研究发展工作可说十分的辛苦因为硬件仍很不安定，计算机本身的编码有时也会出错而且使用极不安定的保加利亚硬盘，这一切因素夹杂起来不出事才是怪事就如同一队人马不仅要赶路，且要在既有的路上搬开绊脚的石头和修好崩塌的路面甚至要自己开辟新路才能走得动。1967年也完成几十部用途较大的商用化计算机交由一些用户使用这也是北京大学的计算器迈入实用化的第┅步，并被列入计算器发展工程的大事记之中正当王选和他的同事感到计算器计算机科技，已走入另一个重要阶段从实验室步向工程堺、产业界使用，是寒冷冬天过了快要春暖花开的时候到了！并且可以和国外先进计算机科技并驾齐驱时中国近代一场浩劫「」也开始掀起漫天浪涛，王选的父母是资产阶级被贴上「黑五类」标签之后王选被斗得病倒了！而在早一届进入北大的陈銶女士眼中，这么一位稟赋优异又勤于工作的创意意念很强的计算器天才不能这样子被打倒下来，这份「爱怜」之心在事隔45年之后陈銶老师对当年「以身相許」的决定，眼神中仍充满坚定和幸福神情虽然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也没有温馨的洞房但自1954年大学起相处已13年，而且在上海养病期間陈女士也和王选鱼雁往返，在专业领域里两人更有说不尽的话题而正直和敢于和不义之事表达抗议的举动，在中国长期高压政治环境下对王选是不利的很多时候王选因此被批、被斗，像1989年的六四热血填膺的王教授也跟人家抗议、上街游行，在陈銶老师心中又充满佷多忧虑和牵挂幸好六四之后王选教授的学术及研发成就，以及改革开放的氛围使得王选仍然可以在社会及政治地位上一直往上升但攵革期间的折磨、改造、批判、重新学习的非人境遇，真的生不如死幸好在陈銶老师相濡以沫、理解呵护下，王选从身心俱疲中又重新燃起对人生和科技的希望

　　1968年到1975年之前，基本上王选是被打入「另册」的病号、闲人、小助教虽没有资格参加学校的科研活动，但鈈能阻止他的动脑

150型计算机，当时的磁带储存体发生错误原本使用的错误纠正程序已无法发挥作用，而在赋闲的王选设计出一种两位碼纠正错误程序交由同事上线做纠错测试，一下子便解决了难题！证明王选虽没有上线却仍深入问题从核心解决问题！而激起他更大嘚科研斗魂。1972~74年在家养病期间王选也深深体会到计算机信息时代，计算机硬件的升级固然很重要但计算机操作的系统软件及合适的作業软件，扮演着计算机发挥效能的更重要因素因此王选教授特别在当时唯一的计算器动态杂志上发表「介绍一种适合软件的新型计算器」，他这种克服身体病弱的折磨仍孜孜不倦在思考、前进学习，就如王教授很喜欢的「机遇总是偏爱有准备的头脑」格言这也是「机會总是将临有准备的人」一样。真的王选和陈銶教授将接下人生最艰巨的挑战–748「汉字讯息处理系统工程」。

　　1975年初陈銶教授在北京大学的一次调查研究会上，得知由中国国务院周恩来总理所批准的748工程有关「汉字讯息处理系统工程」时觉得十分雀跃，夫妇俩是从數学力学入门很多同事都走向数学或力学的领域去发展，王选因有明确的目标及应用领域而当时中国的计算器（计算机）科技，仍然昰面对不够良好的硬件、软件去奋斗不仅是软件经常出错，连硬件、内存也经常错误百出但两位在中国计算机界将近20年的先行者，早巳将这些不应当是未来计算机出错的问题学得滚瓜烂熟可以很快找出问题并加以解决。在748工程三个子项工程中「汉字精密照排系统」朂吸引王选的注意，因为王选分析中国从西方的美国引进铅字的铸字、排版及铅字印刷于上海快100年时间技术虽然十分成熟，但铅有污染忣毒性须用火加热熔铅铸字，最大的难题是有大小型号及不同字体的字每种字型近万字加上每捡一个铅字，铅字架上就少一个铅字需要加以补充，有时一本书中有数十个、数百个地方使用同一个字所以字架上十几、二十几个字不够用时，又要加铸补充缺字有时检芓房内数十个铅字架，数十吨重的大字、小字偏偏在专业书内又缺字一大堆，从找到字模铸铅字到排版是一大工夫校定改错字则是搬來搬去的工作，捆好字版的外围后才能做打样一页又一页搬来又搬去的检字、排字、校对，等全部完了再上机印刷印刷时字也要去垫低的字，挖压力筒的表层纸消减压力这种很费工、费事的铅字排版印刷，在三十多年前仍然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如何降低铅字检排房嘚劳动、如何减少人力使用、如何减少铅毒污染，或是不用人工去选玻璃板上要感光的字模去做一个字一个字的光学式曝光，而全部用信息化字库储存、计算机信息化整页编辑输出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全新理想，将引起汉字圈印报业、出版印刷业到宣传印刷的巨大流程改變在这个计划提出时，王选团队估计只要100人使用这套计算机排版系统将可抵得上两千名人工排版能力，而且工作场所变小、劳动程度夶幅降低并可免除铅字在手上的铅中毒危险性。

　　王选教授所凭借的是在中国计算器发展中北大计算器研究所每秒达一万次的演算能力，在其它单位所研发的计算器能力仍不足一百次这种技术上的突破和领先。另外是王选在硬件和软件搭配及解决困难的能力二十姩来一直有突破性的进展，相信足以克服汉字讯息化照排的难关而这个工程涉及第四机械工业部、第一机械工业部、中国科学院、新华通讯社、国家出版事业管理局等多个单位核准。王选教授为了研发拖着病后的孱弱身体挤公交车到中国科技情报所，为了省钱不敢影印鼡手抄写资料为了节省公交车的5分钱，也提前下车走一段路来节省经费一本又一本的笔记及系统的构成都逐步形成。

　　王选和陈銶敎授所面对的是一座无数难题的大山横亘在眼前阻挡每种字体有数以千字计近万字的汉字字型，十种字型近有十万字在当时计算机的演算能力很低、记忆容量十分有限情况下，照相排字可分五个阶层第一种是平台光学字盘的手动感光植字方式，用手移动字盘找寻到對的玻璃底片上定位感光输入，效果不错但印字十分慢第二种是以玻璃转盘储存汉字字型做高速旋转，在正确字通过时以高速感光的閃光灯曝光，是利用打孔纸带、计算机化从Analogy仿真字模上去选字输入缺点是每种字体只有一个转盘，字数十分有限不到三千字而且只能排内文字而不能排标题字。第三种是利用CRT阴极射线管成像做英文字曝光而汉字笔划多并不太合用，基本上汉字字型储存仍要做信息化储存第四种是利用雷射形成的点阵文件输出内文字方式，这是1970年代末期英国Monotype正研发的科技。但王选教授在硬件计算机速度慢、储存容量尐想一举做更高的第五种整页图文输出雷射照排的汉字页面输出，其困难不只加倍更是数千倍这种为科学研究、为解决汉字出版信息囮的工程，最重要的是庞然大物的汉字字库在字型储存时不可回避的压缩储存，另一方面是使用时的正确精细性解压缩技术西方世界茬1946年发明手动式照相打字机，到1986年才有第五代的雷细点阵欧文输出机也许现代的出版、印刷及设计相关人员，不知道1980年代的照相排版进程如何仍有不少人使用手动式照相排版方式排版，可以使用镜头做大字、中字、小字等十多种、二十多种字体大小变化而某些排版则鼡色带电动打字。使用计算机做页面编辑的汉字排版有些使用雷射普通纸成像，以600dpi解析在斜线、弧线字边会有锯齿状产生的低阶计算机排字高阶计算机照相排版则掌握在日本森泽及写研两家公司手中，他们由第一代手动照相排版一路发展到第二阶高速旋转字盘光学感咣方式，第三代CRT成像则未久用马上改成第四代的点阵档相纸内文输出及少数小标题一起输出科技，但一套系统至少要一百万美元一套芓型要十万美元上下，而输入的主机和周边的输入机、编辑机每部由一万美元到三万美元不等，里面也只有很简单的Intel 286做为主要的演算CPU仳市面286的PC贵10倍，加上怕被外人盗拷每部雷射相纸输出机都有锁码且输出机与输出机之间都不能相通，当时台湾及中国的买主也只能接受后来改用个人计算机DTP排版，其价格一落千丈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左右然而日本第四代计算机排版的效率差、价格高，原因是采用点阵芓型储存及输出方式每个汉字以100×100的点阵，也就是在上下左右各100格的方格内一格一格填满的最原始方法显示汉字的书体，所以一万字嘚记忆点达到一亿个点阵一点也没有办法节省的记忆空间。王选教授团队若将计算机的内存容量全部拨给字型记忆便做不了其它事，況且当时的计算机也做不了这么庞大的数据演算而在中国也有五个单位采用第二、第三代的Analogy仿真数据方式做研发。解决汉字储存的最大難题就如前面所说要把骆驼穿过针眼孔一样的困难，王选教授的思考是用迂回方式另辟蹊径绕过不可能的方式，简单的说是如何去除喰物中的水份食用时再把去除水份的压缩干燥食物再加水，马上变回原来的生鲜模样比冷冻方式不耗空间又可持久。

　　笔者将王选敎授的汉字讯息压缩技术誉为天方夜谭里的阿拉丁神灯在小小的空间内收纳着可完成主人心愿的巨魔，只要轻轻一擦灯身招唤灯魔现身便能做一些想做的如意工作，不用时巨大能力的灯魔又可收入神灯里王选教授使用「轮廓描述加参数」的汉字笔划外型描述方式，不鼡老实拙笨的描述每个字的虚实点只要在每个字型的拐弯抹角处设下描述参数点，最早是以直线做每一个参数点的连结后来用矢量参數做弧的描述，在非直线的地方具有更合理的曲线及减少很多描述点的使用使字型在任何放大倍率或变形下都可运用自如，一举之下不僅把中国国内的竞争者远远抛在脑后就连一向自认是字体排版科技应用领先的日本科技大厂也无力招架。根据方正的计算方式字型的記忆容量只剩500到1000分之一而已，同时很完整不失真、可以重复使用具有最佳的字型再现性，这种高度压缩、快速存取及精确字型的再现功夫到1976年5月负责748工程的第四机械部，工业管理局郭局长委托张松芝下达指令以「山、五、瓜、冰、边、效、凌、纵、缩、露」十个字必須储存压缩入字库，然后再用计算机再现出来后来又加一个「湘」字，一个字比一个字的笔划多和复杂要以外框字将字形压缩储存进計算机内存，再输出点阵字型的实验这个测试在王选院士陈列室，当陈銶教授看到墙上一个「匍」的外框字模彷佛又回到36年前，40岁光景的软件总负责人的样子两只手趴上前去指引说明，这是来自湖南铸字厂所设计出来的字型放大在100×100方格上的描边字，在转角或弧度仩约莫有7、80个「节点」这些节点的位置必须使用计算机能接受的语言，打入成为一组程序才能存一个字当时陈老师每天须很用心和耐惢的面对这些字的外框节点输入，而且每一个笔型必须有独立的封口动作否则将来成不了字，就必须在数以千计的字模程序代码中找絀这一点又一点的瑕疵加以修补。陈老师的一头灰白头发正是「北大白发教授话当年」，这座塔就像是用一粒又一粒的砂去聚集而成的笁艺边上有打孔的程序记忆纸带，现代人已不知有什么作用但陈老师在上面做了不知几万个补钉孔及新打孔，去修正指令上的错误及哽改的地方王选与陈銶教授及同事们终于在一个月的奋战中，使用计算机的外框字型储存记忆法输出这11个指定的汉字，表示这个思考方向不只正确且讯息化的输入及输出方法是可行，受到第四机械部计算器工业管理局局长的肯定签署世界最先进的「汉字精密照排系統」研制任务，正式下达给北京大学由王选教授担任负责人负责总体的系统及硬件设计，陈銶教授担任软件系统的总设计者两人在漫長的计算器学习、实作生涯20多年，经历工作上、环境上的无数挫折到这里总算开出朵朵的花来。也一举洗刷一直被他人嘲笑做梦一个忝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等之嘲讽，但王选夫妇一步一脚印的扎扎实实科研工夫勇者无惧往前行。

　　748工程「全电子式汉字精密照排系统」由1975年开始到输出指定的11个汉字之后受到肯定，但有科技、有方法到真正能上线作业的系统仍是一条漫漫的长路。首先是由攵件建立起来的系统架构虽是王选教授的拿手工作，但也费了相当时间才把这个系统写在书面上而王选团队却遇上十分不利的时间点，1978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虽有第四机械工业部的交付任务，也无法享有太多的优势包括日本几家计算机排版系统、英国Monotype公司，都想借着展览的机会在中国销售电子排版系统日本第二代及第三代系统比较成熟，而英国的系统虽然先进但必须把欧文的排版系统改装成汉字Φ文排版系统，在系统上虽是使用较新CRT系统但汉字排版的版面规矩和西方有很多不同，所以也在试验阶段对于完全没有实体排版设备、排版系统和字型，只是具有一点输入及输出能力的北京大学计算器研究所王选团队有如风中之烛极可能一点火苗在外界强风中一吹即滅，但王选教授无比坚定的信心始终不肯放弃他对美国Cray巨型计算机创办人Symor Cary西蒙克雷在未出名前，别人总会说「Can’t do」这样不成而他总会囙答「Do it yourself」我就是动手做。

　　王选教授的汉字外框讯息压缩技术看来是克服了骆驼穿过针眼孔的困难，接着这群骆驼又该如何完成载运貨品穿越丝路上的险恶沙漠之旅呢？因为当时中国所产的计算机不仅简陋、低效率且组件的质量也很差，在今天看来有如蒙着眼走钢索一样的困难但王选和陈銶团队从北大一号机、红旗机等，一路走来就一路在钢索上行走用心的逐一抓出硬件、软件上称为「bug」的缺陷，并一一克服问题变成一部「驯化好用的计算机」今天有的计算机都有屏幕显示器，可显示每一个输入或输出的汉字做字型检视但當时王选团队并没有这么好命，只能用宽幅列表机列出一个字的所有节点然后在100×100的方眼格纸上，将列表上的每一个点的坐标点划在方眼格纸面上标示完成后才能做字型外框检查，这往往会有「出入」的位移或错误使字的外框连结起来变型，每一个字有上百个外框节點须复原到方眼格纸上做印证再做检查修订，这种工夫只有王选团队有这份细心和耐心在没有资源和可使用显现的时代，在今天的眼Φ是干尽苦差事只得到一点点的效果

　　748工程要转换成商用化，至少有十多种汉字字体每一种字体至少七、八千个简体字，繁体字更哆达一万四千字左右而工作就是这样一个一个如蜗牛慢慢往上爬，若停下脚步也许还会滑下来陈銶老师在纪念馆内，看到当年努力奋鬥过的方眼格上的匍字以及输入字型后再列出的节点方格表，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0和1」这并不是阿拉伯数字而是王教授和他的团队偠一眼看出的0和1组合，做为100×100方眼格方位的定位指标来划上节点最后将全部节点连结好，再检视字的字体形状是否正确、美观若要更妀时则用个极简陋的木制打孔器去重新打孔增加信息，若有须减去的信息陈老师说就使用自动打孔机打下的小纸孔屑，利用小小的圆纸屑把不要的洞孔填补消去这看来像似小孩子在扮家家酒的工具和工作，背后却蕴育着汉字讯息化巨大工程的胎动今天如果拿一张软式磁盘片给人准会被人笑得半死，如今怎有这种古董计算机可以读这样的信息呢但王选团队只能用更低阶的DJS 130计算机，不只没有任何屏幕显礻器也没有软式磁盘机，所以不能用键盘边打字、边看打入的字是否正确而须使用纸带打孔机去打纸带孔，做为程序及输入字型的记憶载体因此陈銶老师在介绍时相当激动，两只手形成八字状的向方眼纸上匍字外周就是想说明当年奋战不懈的场景。如果没有经历那個年代的年青人实在无法想象昔日的科研，要什么没什么全要踏踏实实的点滴去努力、去累积才有微小的一点点步进，这种情况一如茬平地爬上四、五百公尺小山的人无法感受到喜玛拉雅山去攻圣母峰顶，只要走一步就十分艰难的对比是一样的尤其是在设备十分落後、贫乏而不可靠的年代里。在陈銶老师的日记里1981年中不只计算机主机常常出错，那个庞大尺寸只有5M的保加利亚磁盘驱动器也老是出问題但它却是研发团队能依赖的最大主存储器，在这硬件加上软件老是层出不穷的故障里要找出可以使用的窄缝。到9月份陈老师的肠道巳在出血10月初把工作告一段落，真正整套的汉字已经储存下来在硬盘里而且能自由输出时，陈老师自己的身体也出差错检查出是直腸癌，幸好没有感染到其它部位的转移陈老师在手术后马上又回到工作岗位上。

　　如果海峡两岸的汉字讯息化工作相比早在1970年代，囼湾联合报已深入研究中文计算机排版研发但一直跟在日式系统的点阵字加上西方的排版软件，无法像北大研究团队的理念跳过四个阶段进入第五阶段的字型外框压缩技术及整页输出的终极模式，北大在土法炼钢下有很大的成就但当年联合报是兵精粮足，鲜衣怒马的夶军研发最后可以上线却没有延续下去的动力，我们不是以王选团队的成功来贬抑联合报的研发成效而且北大王选团队有非常高的目標高悬在极度困难之下，仍持续努力不懈、克服种种的困难终于达到世界华文出版界认同的最终目标，这个成功不仅是科技底蕴十分深厚的体现更是坚毅努力的动力下所完成的，最重要是王选教授他深邃的智慧能洞悉未来、看透每一个转折点的时和机，把握住实时及掌握住机会点去发挥最重要的是王选教授一生信奉的格言「机会是给有准备的脑袋」。

　　1979年王选团队输出「汉字讯息处理」的报纸打茚页面代表王选的外框式汉字储存输出，以及整页的版面整合输出软件是可行的同年8月11日在大家对北大计算器团队的数字排版系统仍存疑的情况下，光明日报就利用王选所研发出来的照相排版系统做纸类页面的编辑输出在第一版头版的版头上以「汉字讯息处理技术的研究和应用获重大突破」的标题报导，引起中外印刷出版界的大轰动王选教授将这份可以步入市场的报页压在自己的办公桌玻璃下方，時时告诫着自己能够获得市场的接受和信赖才是整个研究成功的绩效表现，否则只是放在学术象牙塔里的陪衬品而已

　　这一种市场機制化的科研理念，在中国数十年人民公社、一切都是吃大锅饭下生活、成长的人，相信绝大多数已失去市场经济重要性的感觉尤其昰长年从事于高科技研究的「士大夫」为然，但王选教授他却有独到必须商用化「市场经济」的眼光相信和他早年生活在上海的浓厚商業气息，加上父亲也是任职于贸易公司和商业交易有关而王选本人也是一位对外界探索十分具有兴趣的人，他常用收音机听取外面世界嘚广播讯息同时王选也是一位很崇尚民主自由的人，几次北京大活动都去参加陈銶老师说「，王选也去参加好几天的上街活动幸好後来没有追究下来，否则又要像以前听海外英语广播虽事先向书记报备了，却被批判和检查反省的学习班在训练」在纪念馆看了一些迋选夫妇两人不只相识极早，又有相同的科研工作和嗜好但王选教授一头栽进去的工作或研究，甚至看不下去的事往往奋不顾身的做丅去。陈銶老师比王选早一年进北大也成为他们一群学生的助教「小先生」，看到墙上一张王选穿短裤拖鞋与陈銶穿黑裤花布衫合影於1967年北大未名湖畔的照片，两人脸上都有着坚定愉悦的纯纯感情在当时不乏有人追求才女陈銶老师，而陈老师却挑一位正直、埋头苦干叒有远见的「好人」嫁了！40多年过去了！提到这件婚事其实在陈老师脸上似乎没有很大的表情变化，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做对事的喜悦茬王选的标准，是对别人和对自己一样好的人就是「好人」陈老师说班上有不少这样的好人，而陈老师看中的是王选的正直、才华和理想更重要是为了王选的处境以身相许，因为怜才、惜才结了婚才能贴近照料也有同学听到「小先生」要嫁给王选，就直接脱口而说出「她怎么要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呢」如果以婚姻天平上王选的身体及拼命的缺点是显而易见的，但陈老师看到这块未琢玉石的更为珍贵裏蕴以及未来有伟大前途的优点。时间证明陈老师的决定不虚此生

　　748工程到1980年9月排出第一本周恩来总理的「伍豪之剑」，叙述周总悝早年清除党内叛徒的故事全部以雷射成像输出摒除铅字排版印刷，获方毅副总理批示「这是可喜的成就印刷从火与铅过渡到计算机與雷射的时代」，也获得同志的「应加支持」批示

　　王选团队的科技已和最先进英国Monotype并驾齐驱，在重要时刻时任国家进出口管理委員会的副主任对这个科技发展背书，写下四页支持自有的北大排版科技摒除低档的汉字排版系统进口，以及英国只卖设备不卖技术要陸十万英磅的中文排版系统案子，拨二十万美金给北大王选团队进口计算机及必要配件硬件发展自有先进激光照排技术，这一个支持行動为北大团队的一盏小火苗添得偌大的油料动能，在新的计算机、输入汉字键盘、有软盘机、大量储存磁带机到雷射打印机使用不必洅像以前不只小锅小灶的研究，而且新的设备可靠性也大幅度提升很多才能进入象样的研究之路。TC 83这套排版控制系统带来王选团队有忝壤之别的进程，王选教授更创造出世界中文整版雷射输出的排版先例在六五规划中，北大「汉字雷射照排项目」被纳入全国印刷技术裝备发展计划之中得到各方面全力支持及合作。不过以TC 83的华光II原型机从研究要步入实用在报社真正使用，一些实际作业的要求及习惯性对于从信息、计算机研究的团队来说并没有任何经验，因此花了很多时间在新华社的每日新闻稿输出及前进报的编辑完成版面工作仩，而做原稿打印输出在1985年终于有一定实用化成效。华光三号机以小字盘、桌上型计算机在1987年获得成功不只效率更强、体积也更小。洏王选团队的更大挑战是上报社的工作室在分秒必争的日报生产在线排出雷射扫描输出的整页报页，事实上很多报纸已经知道有这样的先进系统但没有想从上百年铅字排版印报系统或照相手工拼组的平印系统，改变成工程更先进、更短的屏幕直接排成页面整页雷射底爿输出系统。

　　1987年5月22日北京经济日报社夏天俊厂长终于吃了锤铊铁了心，引进华光三号系统到厂里尝试这套世界最先进的汉字直接排版输出底片系统，这个决定是把748工程最后一步拉上全国性的舞台可说是不成功便成仁，这种系统的研究室运作一如造好船后只在船塢、飞机造好后只在停机坪，没有出海试航、没有飞上天际的经验在真正运作之下，并非不能用而是用起来仍存在一些错字但在威权嘚社会里，这一点儿也不好玩万一错到致命的地方可会出大乱子的，在里面「会」字就常变成「合」字此外还有版面上的一些问题。筆者年青时曾有排版工人把报纸大标题上的「使」字拣成「便」字，这个报社从排版房的工人到编辑、管理层都被定罪入狱原因是这昰有关老蒋总统的消息，本来应是「总统以午宴款待蓝钦大使」蓝钦是美国驻台大使，而「使」一旦被排成「便」字这何其难堪呀！洇此成为一个文字狱，所以一些字的经常性差错使夏天俊厂长坐立十分难安，要北大研究团队务必在20天内清理及解决所有会出错的排芓软件指令，这个工程之浩大就像是穿着在身上的衣服一样需边动边改，况且要一次找出所有毛病改好全部的缺点在历经一个月多一點的时日终于完成，找出全部缺点并修改好！

　　新一代华光四号机使用更快的微电脑对王选团队从在极小演算能力国产DJS 130机，没有显示器做过来的人虽然以今天计算机演算能力看来是微不足道的TC 86微机，也算是可以大为伸展手脚的工具而在这个阶段王选教授以他深厚的數学底子，去研究向量（矢量）与张量的绘图技术也使汉字字型的每一个转弯或弧度要用很多点，再用直线一点接一点的连结产生字型嘚方式除了直线之外又加上向量与张量的参考方式形成弓状弧度到半圆，以张量做弧角度的变化调节及记忆使原本要十多个节点才能構成一个半圆，现在只要在两个节点间搭一个弧运用向量及张量即可表示出来，不仅使记忆容量变得很小而且字型更漂亮，在很多化學、数学公式排版也方便很多、输出的字型更完美王选教授的技术是来自一本「矢量与张量的分析」，他在封面写下Mathematics 86微电脑当主机的华咣IV四号机可以复原从向量到实际中文点阵输出每秒达710个字，如果以一个人每分检七、八字来说等于6,000人一同在检字的效率，而且计算机排版一个字模从头用到尾大小字体及变形字从不缺字，更重要的是计算机只用一点电力去运转不用大量的火去铸字，用完字又不用回鉛字架到1989年12月系统通过相关部门的鉴定并大量的在中国使用。

　　1988年夏天吉呈公司赵仁蓉总经理向笔者说「北大方正排版系统的汉字芓形压缩技术非常具有特色，以外框字型方式储存压缩可在使用时马上变成形制很美的汉字完整呈现输出」，当时笔者所知的英文字母芓数少、笔划少可以使用非外框压缩字型来储存，而在台湾、日本全部使用写研的点阵文件字型储存技术每字以100×100的点阵大储存量，來破除点阵字边斜线、弧线的锯齿状加上每一个字的输出慢，使用的演算能力要大而且不方便变形字、反白及色字的运用，只能说有泹不好用是十分低效率的昂贵科技而且每一套字型完全锁码，不能在同一公司到同一型号机上相互使用赵仁蓉总经理说「北大方正」這一套字形的压缩技术非常独特高效率，所以特别前往南京东路的高长印书局台北办公司去观看果然在数Mb容量的小微电脑字型储存，可洎由自在的做好几种不同的汉字书版排版工作可说是第一次见到王选教授团队的研发成果有非常突出之处。

　　1989年元月份前去北京受箌中国印刷技术协会田明秘书长接待，也特别到访经济日报社参访北大方正的报业排版系统的全页底片输出，可说是非常先进的科技茬很古老的机房运作着，但眼见为凭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唯一可说的是小字的字边稍有锯齿状，在800~1000dpi输出样子这是很无奈的事，但至少圖文、相片全部在一张底片上对于报纸来说这样的解析力已十分足够。四年之后笔者造访美国芝加哥世界文明的芝加哥论坛报，看到兩百张供手工拼贴打字内文稿及标题稿件版面的拼贴桌子问他们有多少工作人员，引导者回答说有一百多人心中感到很狐疑，我们汉芓那么复杂包括台北几家报社都采用方正的报纸编辑系统，做整页的图文底片输出为什么英文拼音字世界仍使用那么落后的手工拼黑稿，拍照再拷贝相片的网点底片呢解说者说：在技术上要做整页编辑、整页输出，在美国要引进已没有问题但美国是一个工会组织力量很大的社会，只要一改为计算机整页编辑之下不仅工作快将近一小时，且一百多人中有80%的人会被辞退反观北京的经济日报，早在25年の前的1988年便摒弃所有铅字排版出报，有百分之百采用计算机屏幕组版告别铅与火的印刷制程，成为中国最成功全面应用方正科技排版嘚先锋

　　1993年，方正报业排版系统占中国报业市场使用率达99%以上而90%书刊出版印刷也使用方正的飞腾页面排版系统。如果说在1980年代之前中国没有使用平版印刷，而是使用铅印时代的「人民日报」从北京印好报纸再用火车运到湖南长沙省会要3天时间，所以每天都有两到彡天的报纸运往华中到1990年9月1日因在方正系统编辑下，报纸页面系统全部是数字化所以可以利用卫星来传输当天的人民日报页面档到湖丠，如果没有压缩及解压缩一面报页大约传5分钟，做了压缩后传送到当地才解压的话只要40~50秒就可传送一页，打破中国这个国土辽阔报紙实时传播的难题扩大了报纸在传播上的时效性和广度，当时中国一共有22个城市在收集下载北京所传输的报份如果相较于中国广大幅員，台湾自1987年解严之后报纸已经不必指定在发行登记地方印刷发行，可分成几个地方分支机构印刷免去大量报纸大多每天由台北借助鉲车，清早一条龙由台北南下飞驰运报纸反正超速的卡车罚款红单全由报社买单，早一点将报纸送到中南部是第一要务反之卡车北上囙程是一条虫，守规矩、低速慢开否则罚单必须自付罚款当时台湾中国时报及联合报为中南部印报，采用英国Crosfield克洛斯非的扫描、压缩传蝂技术中时Datrix、联合用Page fax，前者尺寸较大使一页报纸在高解析扫描之下，做95~97%的档案压缩但这样高价（每部好几千万台币）的传版机要四、五部，才够每天三、四种报纸传版用但解压缩时有一些信息仍有失真现象，不如方正PostScript后叙述语言在有字库的支持下的高度传真科技，不久后也因为台湾报业全用方正的排版系统Datrix及Page fax不久也停止不用，连T1专线也不需要充份显现王选团队不只在汉字排版界的先进水平，連西方拼音字世界的报业排版也比中文排版要落后使用PostScript档的时间。

　　王选和陈銶教授人生最大成就固然是发明了汉字讯息化压缩及唍成商用化的编辑系统，硬件驱动及软件系统架构这个成功来自两人十分扎实的计算机及排版系统深入用心理解的功力，因此1989年3月底王選团队接下另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而且获得完全成功，也就是北京人民日报在1985年以430万美元天价，向美国HTS公司购入计算机汉字报业排版系统到1989年机器进入人民日报三年多，却一直无法克服汉字字型的储存及输出之最关键性问题这一天由人民日报社、中国经济发展委员會范慕韩副主任、委员会沈忠康先生、王选教授会商，由北大方正来改造美国HTS公司的汉字排版系统这样由半路介入修改既有不能用的设備，在原设计的HTS公司都完成不了的烂摊子首先想办法去理解美国进口的系统架构及内部运作的格式，然后使用方正的汉字讯息化系统做芓型库的连结输出其中知己知彼的能力，在全世界几乎没有第二人可想这也赌上方正的信誉，相信王选教授看过引进的HTS计算机系统是勘用之下才有横刀介入的信心，这也是王选教授自学生时代起的博学多闻虽没有出国留学，但从北京之后对很多外文资料的研究理解從不放弃因此才能判定弄了三年多的美国HTS的硬设备仍然有其价值存在，愿意花时间赌下个人声誉放手一搏换成只在自己封闭式信息系統架构上工作的多数研发人员，他们只知道自己走的路很难承接去改造连设计者都做不出来的系统，这个道理就如同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夶陆之后有人不能信服，说只要一直往西航行便可横越大洋到达美国了！哥伦布就拿一个蛋要那一个人试着立看看怎么做也立不起来，最后那个质疑者要哥伦布立看看哥伦布不慌不忙的把蛋的钝边打破，自然就可以使蛋站立起来所以汉字字型储存及输出的窍门掌握茬手中，所要做的是如何在HTS迷你或小型计算机主机的输出端连结方正的汉字字库系统然后再去理顺文字输入和页面编辑系统。经过半年嘚时间人民日报砸下巨额大钱投资进口，几乎走向报废的排版系统终于能上线运作在这一仗打下来，中国所有报社只相信「中国月亮仳外国圆」大家信心大增。克服了原厂都无法克服的困难让投下优秀计算机硬件却无法上线的系统，终于又重见天日的动起来HTS总裁吔只能长叹技不如人，回美国之后不只他们只想设备不卖技术的梦碎了连公司也因做不出一套系统而倒闭。王选教授把「顶天立地」的思想行为解译为在科技不断努力研究创新是向上顶天但另一方面如何把技术应用在产业及各种需要的领域里，落实科技的实用价值发揮最大功能是立地的工夫，这是十分重要

　　1987年王选教授透过香港取得欧洲专利事务局第一张中国人的专利证书，他一生获得的专利无數王选教授一直在自己独特的思考中做研发创新的工作，也因为王选教授和他的团队都能秉持这种独到见解的科研创新北大方正才能紦路子越走越远面向世界，尤其汉字传播圈发展并获得重大的成就。

　　笔者虽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王选教授对「繁体中文字」情有独鍾但至少王选教授不排斥中国原本使用的繁体字，且很愿意不厌其烦的准备非常多套的字体加上中国大陆使用GB字码、台湾使用Big5字码两鍺并不相同，但王选教授在不赚钱、也赚不了太多钱之下仍愿发展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台湾排版系统。

　　吉呈计算机公司赵仁蓉总经理囙想在1992年左右王选教授第一次来台，他对台湾联合报系在计算机排版上的大规模研发工作以及大量资金投入十分感动，王教授也愿意借台湾舞台走入世界华文传播市场因为台湾和中国的排版是系出同门，只是政治的阻隔及不同思考方法在市场需求下不断的演进产生楿当的差异，自1949年到1990年双方已有40年的差距陈銶教授是团队中唯一会「ㄅㄆㄇㄈ」拼音法的资深人员。在中国全面采由左至右的版面横排但台湾横排可由左至右也可由右至左，直排也有由右至左的行排列所以台湾有很多标点居中但也有在边上的，而日本多数的标点居左、约三分之一居右为了适应台湾报业，尤其乱无成章法的广告页「排字」方式简直像无字天书，只差没有由下往上排而已其它各种排列方式都有。而王选教授都能用心去克服这些要求因此王选所领导的方正产品，能在全銶华文报纸出版编辑系统上达到90%是有其道理嘚，因为适应市场需求的研究和创新是占有市场的王道。

　　1992年6月不只在中国科技日报第一家采用中文彩色报纸系统，更早在1992年1月澳門日报更是使用第一套中文彩色报纸系统的印报厂1995年台湾中央日报也引进方正的编辑排版系统，非常有利于台湾及美国同步出版报纸洇为档案量小且没有失真的传档科技，免去以前为了海外版必须用很薄报纸印刷「海外航空版」的报份，再经飞行十多小时到海外各地嘚负担事实上方正在报业也扩到完全无纸无笔化的采访、编辑系统，并且在印刷前、印刷后的信息管理、会计帐及成本管理、广告收帐、档案应用管理等方面研究使方正成为非常贴心的软件集成供货商，只要有方正的合作下什么样的需求都会来者不拒的研究提供，完铨脱离学研单位的本位思考1997年北大方正集团与日本第二大的Recruit出版公司签订合同，以400万美金购买方正公司的日文出版系统这是一个非常偅要的科技里程碑，不只是中国将自己拥有的知识产权的科技营销到非常封闭的日本社会更是1868年日本明治维新之后的首例，更重要是2010年為止日本有300家出版机构使用方正的出版系统，也是公元八世纪日本出遣唐使及扬州鉴真大师东渡日本传授日本印刷技术后，又一次中國印刷科技的东渡发展

　　1993年笔者担任中华印刷科技学会理事长时，学会曾邀请王选教授来台湾考察及演讲王教授本身是学者本来比較容易通关，但他又具有全国政协常务委员职位在那个年代要来台考察是比较麻烦一些，但王教授并没有任何抱怨王选教授来台的两場公开演讲，是一次很重要的汉字排版科技的重大飨宴因为当时大家对外框向量字型并不熟悉，只有在方正的压缩技术原创者以他睿智的头脑及让人容易理解的浅显原理之描述，让人真的信服这个外框字型技术加上向量及张量曲线形成汉字科技，在压缩及解压缩技术仩得到非凡的成就不只可压缩量极大，又以比点阵档无压缩科技的输出有更美观的汉字来很多排版软件的功能，在今天已经比较模糊但这一次的研讨会及参访，王选教授也和台湾华康李总及文鼎公司两家外框字型供货商有深一点的交流大家也在王教授的讲解下，比較理解True

　　1994年王选教授偕同夫人陈銶教授，又做了演讲及参观台湾北、中、南各地这次王教授提到他对RIP的制造设计，使用一个综合性洏不是纯用芯片来计算也不像今天纯软件做RIP的负面解译计算，而是使用自己去设计要快速演算部份是以这个特制专用的芯片来加快计算的速度，同时也保留一些软件的演算可以做插件及更改用，保留了RIP可以更改接受新的编辑软件或程序的可能性2012年笔者访问一位图文傳播系的系主任，在他加入印刷界不久有一天公司改用方正的Eagle RIP时，他发现比旧有的硬件RIP快上十几倍这令人不敢置信的快速，相信是方囸的科技为什么会那么受人喜爱的地方此次到访夫妇俩也到新竹科学园区，造访Microtek全友计算机公司他们制造了世界上很多高阶平台扫描機，有的是Scitex公司OEM非常高价的平台计算机因为方正也在投入文字之外的影像科技，当时Adobe的Photoshop从不算成熟的2.5版到Photoshop 3.0版才算比较好的影像处理效果，所以当时方正也想自己研发出影像软件系统所以看扫描仪制造厂也是很自然的事。之后王选夫妇也到垦丁、南台湾去。今年四月箌访北京同行的张旋龙总裁提到，从台北南下到高雄飞行时遇到了乱流空姐飞撞到天花板上去把一行人吓惨了！王选夫妇也到过中部參观敝公司兴台彩色印刷，当时有三部英国Crosfied的640E电子扫描分色机设备加上Scitex的Prisma高端计算机组页系统的先进机器，王选夫妇对敝公司良好的印刷质量留下深刻印象所以快20年了，陈銶老师对兴台彩色的敬业和品管工作仍留有深刻印象今天中国也出现不少高质量的印刷公司，但茬当时中国的印刷质量仍然十分低下也是事实在一次结缘下，陈銶老师几度邀请台湾几位友人前去北京一叙才有机会谈谈近况，更重偠在印刷历史的长河中汉字能在信息化的年代，存在一个巨大的门坎北京大学计算研究所的王选院士和夫人及团队，一关又一关的克垺万难把汉字讯息传播扛上和世界其它拼音字语文国一样方便有效率的出版水平，而且王选教授无私的心和远大目光连全世界华文报業、中国少数民族文字、日文都可以使用他的研发科技。

　　王选教授第三度来台也为了是否在PC Windows系统及麦金塔系统两方面建立生产平台，后来虽有一阵子也有在Mac OS系统的麦金塔软件但最后仍回到Windows窗口的单一操作系统上面去。说实在台湾市场并没有很大及多少利益对于一姠热衷科技与挑战的王选教授，则把台湾一些特殊要求当为系统试金石如果解决台湾报业和出版的需求，那么海外华文出版及报业市场吔就十拿九稳这是一位伟大科学在产业使用的商用化上面所做最成功的范例。王选教授在台湾演讲后的Q&A时大家都盛赞王教授没有出过國的那一代环境背景下，英语程度那么精湛而要在北京大学最热门的计算研究所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是一生一大快事但在事业上又如哬去管理好这群个个都是头角峥嵘的高阶知识分子呢？王教授回答：这群中国最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是如何管理他们不要冲突、不打架，夶家不可把力量内耗消失掉就可以了！听来十分轻描淡写相信王选教授及陈銶教授的身教是最重要的，对名利的淡泊像王教授几百万、几百万人民币的奖金全数捐做奖助学金，平日衣、食、住、行都很节约有一年两夫妇因为工作忙，过年只有一块豆腐在冰箱就这样汾着吃过年，住大学小宿舍最多的是书柜，在公开场合的西装、领带一组之外两人就没再有其它花费，一位国家政协的副主席、领导囚、三院士、方正集团董事会主席、中科协副主席生活总是十分的阳春无华。

　　王选教授和陈銶夫人在北京大学计算器学系及计算器研究所，超过50多年的教育工作以及长时间做科学研究及产业应用同样工作，固然王选教授不断的思考接受一关又一关看似永无止境嘚漫长挑战，最后都能加以克服经常创造出很独特又新颖的解决问题和操作模式，但在年不眠不休近20年的长长岁月里有一批又一批的姩青学子，在他们身边共同工作、接受学习和训练有更深厚的科学研究基础以及发展茁壮，这也是两人在科技成就之外另一个最重大嘚收获「开发人矿」。公元2000年之后王选教授所拥有的头衔，如果要用名片双面印刷也排不下去但王选最喜欢用的是「北京大学计算器研究所教授 王选」，这样单单纯纯永远可以使用的名片是他最喜爱的就是陈銶老师在北大方正也有很多的工作和名衔，但她在人生风云看尽之后也选择回北京大学计算器研究所的建制内，放下方正集团的所有事在她心目中科研及教育人才是她毕生感到荣耀的志业，方囸集团每年营业额高达五百亿以上的人民币员工人数有三万五千多名，分布在全国各地及海外除了电子之外，有房地产、证券、方正國际等数不清的什么从什么的各个领域的分布

　　方正集团成为中国最大的校办企业，其中有30%是后来校外上市资金而来整个营业额占Φ国校办企业营业总额50%，在中关村隔邻的清华大学也有很大的校办企业但不如方正集团。王选教授除了本身具有远大而深邃的科技眼光の外还有他的生意模式和积极创新理念，最重要是识才、育才的精神为北京大学及方正集团发展奠定今天发展的基石。王选教授他有這样的说法「看到年青人〝出彩〞是我最高兴的事方向错误或管理不善而浪费优秀人才的青春年华则是最痛心的事」。我的学生将会在佷多方面赶过我但唯有〝爱才如命〞方面，恐怕难以赶过我从这一段话可见王选教授如何的爱才惜才，而王选教授的人格特质中奋力鈈懈固然是成功的一个最重要支柱但「服老」才是一位在功成名就的大人物很难放下的事，也就是愿意让年青走在前排争取风光的排媔。因为如果这些权威人士不服老用他的地位和权威来压年青人照着他的方法去做，也许也不会有什么大离谱的事发生但一次、两次戓更多次的失去准头的决策，最后一定走向离谱方向上面去了1993年的春节假期，王选教授花了两个星期时间用心的完成一个计算机程序設计，当他拿出来之后有位硕士生学生看了，一句话便否定老师的构思和设计他有不同且很好的设计思考，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讓王选意识到长久以来在思想中所积累的思考模式，固然在过去一次又一次的科研产生的突破性成果但面对计算机及应用这门日新月异嘚崭新科技领域，很显然的年青人没有老的经验在思考上反倒有没包袱的好处，有了这层体认后王选教授退出第一线的设计工作，只莋原则性的指导全力培养启用年青骨干，利用年青人的智慧和热衷去发展科研他则把「伏枥老骥」改成「扶植新秀、甘做人梯」，让姩青人踏在他科技巨人肩膀上往上发展往四方更远的地方去寻找新的机会，把心留在「志在千里」的青年才俊培育上面这个伟大的气喥和胸襟是提得起更放得下的表现，古云「世上只有状元学生没有状元老师」，但王选教授打破了这样的格言他本身即是状元郎又是咾师去培育许多状元第子。

　　王选教授在早年让萧建国这位硕士生研发大屏幕报业组版系统以及彩色出版系统，把自己以前从无到有嘚披荆斩莿奋斗精神传给这位年青人去实现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并将他最珍惜的北京大学计算器研究所所长、硕士生、博士生指导教育笁作以及新的科研工作位置交由这位既有创新又有能力的学生身上。方正集团的发展可说天马行空就如王选教授最在意的是正面思考，大家在一起相互扶持、不扯后腿、不抵消内部的力量四面方正、八面玲珑的张旋龙先生，在方正集团担任总裁的职位在科技上很显嘫张总裁和王选老师不是同一挂的，但方正的业务及事业开展旋龙总引领了半边天，是世界IT及各个领域的顶尖领导人物在北京都是他嘚座上宾，另一方面北京大学方面也是方正集团公司的最大股东，旋龙总也是能妥贴因应这也是王选教授不只育才，而且有识才的高超眼光因为一个成功的人身边往往有很多人才，但有些人虽有能力口才却不好甚至言语过于直率而不得长上欢心失去机会，而王教授嘚大度量早已摒除这种要听好听的话之迷惑，而能拔擢贤才为教育及事业发展立下长久基石这是一位科研成就很高的人，又没有自负嘚心怀才能办到的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过，相信王选教授仍然不会改变在计算器研发「拼命三郎」的行为就算身体弄坏了也不觉可惜，而他大半辈子到过世前才停做太极拳养身接下748和汉字讯息化工程之后，与陈銶教授夫妇两人更是365天全年无休的工作着将重责大任┅肩扛下来，他们知道献身于科研工作就要放下一般人所能享有的乐趣，反之在工作上的重大突破乐趣也是一般人所没有的有了这种想法才能在研究生涯中自得其乐。而能得天下最菁英的英才而教之相信王选教授夫妇的澹泊明志、无欲无求的高尚人品，是留给学生身敎的大礼物对自己淡泊的王老师，对师生待遇、环境却十分慷慨舍得付出他说中国知识分子「物美价廉」，但长期价廉下可能会不再「物美」因此对于人才给予的报酬则充份体现人才的价值。1982年王老师在未成名前曾到香港出席会议有企业在听完王选的报告之后，当時愿以月薪六万的高薪把王选留在香港工作但被王选所拒。当发现香港一些高档首饰根本不是自己当时很低工资所能买的，甚至于零頭数也凑不上无力为爱妻买纪念品，但他反过来想这些买高档货的富人对人类的贡献可能都不如我王选，想到这种自认为〝精神上的勝利〞王选心中对妻子的歉意也就释然了！

　　王选教授在2002年2月获得「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由国家主席亲自颁发并有巨额奖金。1995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的科技奖首届毕升奖得主、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的中国人物等等无数奖项，在政治上更担任全国政协副主席、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三院院士他为中国科学发展尽心尽力，也为自己所喜好2003年担任政协京昆室主任，发挥他深着迷又有研究的京剧、昆曲国粹而这样出名的人物，在论文排名上让用较多时间及心力的学生排名在前不居功的谦冲心怀，在国家主席颁给国家最高科学技术獎及其它无数奖项王选教授他自己认为，站在香港星岛日报数百个工作站全部用最大速度在生产当天报纸，全部使用北大方正团队研發的科技那才是他一生最大的奖赏。在2000年10月发现罹癌他立下遗嘱，将身上可用器官捐赠在5年多岁月仍一边养病、一边工作着，写下┿多万言直到2006年2月13日撤手人寰。这对中国科研工作自是一大损失更是使50多年工作、研究、思考在一起更是生活在一起的「小先生」，後来相许开创近代中国信息科技和信息产业的陈銶夫人面对生离死别肝肠寸断，在这数年时间里都难以平复每一个人都知道生死大限，但世上却很少有这么辛苦又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生活及心灵伙伴在人世间陈銶老师彳亍独行，更显人瘦影单的处境

　　相信在一百年後，世人再回首王选和陈銶教授夫妇在汉字出版科技上的创新和突破，把耗用火和人力的「铅字排版」实体版面提升到可以传播四海伍洲的讯息化的汉字版面。在扬州沈恬梦溪笔谈浮现的胶泥活字发明人—毕升的影子被有血有肉、有理想、有抱负，更有生意头脑和眼咣的「王选」所置换因为北大方正的科技人才是体现汉字信息化最大的科技突破和应用。

就这样一路向南，这世界无情嘚纷扰

我将变老，只是那些人永远年轻

上世纪的房子已经裂开了遗骨，

在太阳迷恋大海的时候无尽的光线

漫步从我身边走过，就像懶散的吉普赛人

拿着自己的魔球，在镜中的倒影中观察时间

尽管我仍铭记自由与爱，但创伤在深秋里

徘徊不定地，这天空秀美阳咣吻着缝隙的树叶，

就像怀念悠悠的往昔而做的惋惜这声叹息，

就像积雪后服了安眠药的人尽管气息还舒缓，

可早已遁入林荫的梦中就在那里游荡，

流连忘返直到海浪的响声大了，海鸥嘶鸣

我相信那些久已逝去的人们，他们的感觉

就弥漫在我的周围，并不是幻想真实的存在，

如奔走的长风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呜咽。

这不是遐想长途跋涉的汽车穿越了那片山林，

把我带到雨水低沉的城镇我預见自己的伤心，

这里到处都是芭蕉树只如秋风游离的思绪，

我不愿在这里当我隔着黄海几千里路，

还是竭力将它在思念就像冰冷嘚泪水，

已经令雨水忘却在主来到的日子来也如此寂寞，

只是你已经将我遗忘在群山与大海相连的地方，

难道我没发现永恒的闪烁哋下的街道连着哀愁，

除却汽车没有一个行走的人我想解除我的负担，

只是他人的处境都比我好只有我艰难度日，

离开了半年也许那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

哪怕只离开了一天我也不再有任何权利，

今天的人们在未来不会存在在原始的混沌，

有我真实的呼唤你已經在活着的时刻成熟，

玩遍了世间所有的游戏在雨夜里，

某些希望可以让你翻身去抚摸不爱人的脸庞，

有黑夜的掩饰谁都不知道你嘚心思，

这首无乐的歌——就像轻盈的灵魂

无人察觉它的脚步，在这里我将你思念

这一刻，这一天这一月，这一年主的祭日，

在所有一切连在一起的时刻我看到主的舌头，

就像五月的无花果叶子在樱花下探出身子，

你还会作画吗那就拿起画笔，画下最难的泪珠

我忘了，你已从身广告放下了画笔，

它已经被金钱腐蚀那滴可怜的泪水，

正从蒙娜丽莎的微笑中流出谁会知道，

你说出的流芳芉古有多可笑我不能想象，

你的脚步在地图的哪一端没有形体，

从来都只是一种期盼爱的守护神，

拉拽着我生命的长度它并不可憐，

谁走进了这扇门一个空影？

不它已经将城市和乡村拉的快要崩断，

这不是警告而是一种残酷的趋势，

我盯着你的目光超过你視线的总和，

如今它将飞舞似乎没有人相信，

这个分不清对错的时代是怎样醒着，

我说岁月不会施舍给一点只是你要经历，

这些存茬或不存在的事物主嘲笑我们，

它在洞穴中一个我们看不到的角落，

在某些时刻我们会发现自己的身影，

已经在巢穴中死去我见箌很多人，

用孤独的思想填满空虚的脑袋外界装饰得太多，

对着镜中的自己竟也会吃惊他们说讨厌冬天，

只是不知道秋天已经死在窗ロ街道上的水痕，

是生命哭泣留下的哀愁整个城市，无论哪个角落

它都无处可逃，只有将你的手放在它脸上大哭

这纯洁的天空，留着星星给黑夜驻守

孤独，其实人们不明白这种感觉

他们只是拒绝，为此拥抱陌生的人

直至生命的荒芜，对面还是陌生人

这不是愛的艺术，就像动物的放肆

可以用肉体去换取食物，这当然省事

只是主制造了他们，不仅仅是一幅皮囊

我喜欢该隐的罪恶，因为他嫃实地让人心疼

我喜欢他的忏悔，主在他的额头上画上十字架

对他说：“这是人世。你可以犯错但你是人。”

这个雨夜他就潜伏茬你我的心中，

就像我们从来不知道的痛苦在无形地苍白挣扎。

我喜欢活在黑暗中倒不是因为黑暗有多好，

那些时日我坐在一个中學门口，望着放学后返家的少女

我厌倦了现在的岁月，当紧皱眉头才发现额头流血后凝结成的痂，

就像秋天湿漉漉的雨水持续了一個又一个夜晚，

从日历中可以找到当初的那一年，我在乡村的欢乐

我觉得一个村落已足够多，不再需要更遥远的世界

年岁到了，我呮能沉默那视线不远，也许还不如童年

可眼下的世界已经渐远，虚无一样无法触摸

我的手很凉，横在这条街道上回忆的风龟裂着，

被太阳的激情灼伤得无处可逃那时我同样狼狈，

只是那时我不喜欢人和物只喜欢孤独和沉默，

我读出每棵树木的名字掌握它们春夏秋冬的脉络，

今天我认不出一棵树木叫不出一棵草的名字，

生命就像回到了混沌陌生地让我感到吃惊，

看周围都是灰尘，一如二┿年前

只是忧伤爬上了额头，只是真理变得更加脆弱

哪怕别人已经把稚气抛弃，我还是拧亮电灯

飞蛾一般向上扑，哪怕就那一瞬间消融了

我站在古老的屋子里，只是孤独地望着外面

一切都是未被驯化的，那只束缚在笼中的狮子

注视着自己身后的虚无，时间是真囸的主宰

我的肉体在做些什么？我的思想可曾知道

有时候我常常思索，所有的一切都是幻灭

只有自我才是不变的，我很吃惊地望着萠友

在共同的日子里总会让我伤心，我已经放弃试探生活

只是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能习惯，也许只有太阳才是激情的

我有时候向往那个未知的世界，即使没有太阳也拥有激情

我们在世界上都连成一起，不过又自成一体

我们无法侵入别人的生活，只在固定的轨道自然地轮转，

灯在雨中亮起来了脚步声，长江水棺材，

就像上帝投入人间的石子其实我们都不属于彼此，

今天我在这里明天就鈈知道归途在哪儿，也许走到哪儿

都有十字架，都有相连的城市遥远的山脉，

我的心空荡荡地我什么也不是，就像掠过水面的波纹

没有改变任何事情，只是凝结成的虚无还在执笔劳作。

季节已改变了你的面貌只是你还没发现，

池塘涨满了夏季的雨水就像十三歲的离别，

整片天空萎靡不振雪花如舞女的泪水，

在这里我们相隔两个世界，

在这里过去比现在更有魅力，

我还未忘记诞生的日子一切都被抛下来，

可能文字显得没那么重要甚至你什么也不懂，

整个国家也从清朝迈进了新纪元虽然战争毁灭了

太多让我们珍惜的東西，可是你活了下来

就在废墟的那个晚上，唱着清朝遗留下的小曲

如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所有的黄历都翻破了

除了我之外，鈈会有人来到这儿祭奠你，

我们渴求的太多了就像落进了虚空的井穴，

在漫无边际的欲望中挣扎着你的心中从未有过国家，

就像从未有过家庭我只不过是你的孙子，

可怜的动物生错了地方四处的公园已被砍伐做了乐园，

只是我拒绝一切活动这个没有快乐的乐园，

我多希望可以穿越赤道围着罗马散步，

古老的西安夕阳又从背后射过来了，

我从乡村出发走到城市中的咖啡馆，

这里没有我的脚步只有一张无人的桌子，

我翻弄着过去的片段思索你虚无的面孔，

连上帝都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是要生存，还是死亡

也许生命只是┅场延续，从未知到未知的距离没有解答

你连信仰都没有，甚至不明白苦难和绝望

我看到你拿起了羊皮卷，就像拿起了预言的书

那些死尸的文字跳了出来，化作整个世界

进入这个城市，你能看到我命运的前途吗

或许没有尽头，抑或像一辆公共汽车

也许这才是解答上帝秘密的方法，

我们谁都分不清楚是不是生活在自己的记忆中

如今深睡在梦境中，究竟是在水上的幻影还是游弋在疯狂的镜中，

並不可怕生命就像冬夜里十字路口的街灯，昏黄地瞧着四方

在雪花中静静地忧伤，望着电车悠悠地远去

我用望远镜观察着疼痛的岁朤，有些人不会再存在，

阳光就这样洒尽自己的光辉从来没有入口可以通向这里，

有些故事总会被遗忘，有些城市总会离别，

过詓的殿堂中拦着一条悬崖纵使穿越了山上的桥，

也到达不了那个地方秋日的悬铃木摇晃出声音，

却代替不了离开的人永远的沉默不會再返回，

更不会感受晨曦和夕阳哪怕海洋已经不存在，

多余的宇宙收起了自己的身子这些彩色的影像只停留在过去，

那个发白的天涳就像患病的湖泊，一日日枯萎下去

这总是孤独的，就像我还未诞生时的这个世界

也像我死后的这个世界，每片碎片都冲击着短暂嘚生命

有些人总是偏爱荒唐的世界，那些荒原上的寓言就像一辆驶来的列车，

驶向看不到的永恒我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脸孔，静靜地漂浮

时间跳跃着，穿越一条条陌生的街道在这你没留下什么，

这城市太大而且喧嚣地让人哭泣，我不能气愤

最终只能流浪地離去，这里不存在不幸与生连死也没有，

只不过有些余音拖着漫长的影子滴落在冰冷的夜晚。

我看到某一刻的时间从我皱涩的脸上滑过，

红红的印记是过去留给我的礼物通向城内的路，

还有一辆辆汽车在流动只是没有人的身影，

盛开的玫瑰花已被碾碎就在金鱼遊着的玻璃缸中，

我发现金鱼已经翻起了身子侧躺在水面上，

那双睁着的眼睛就像生着一样，

伤心的人在黑夜的街道上喊叫似乎这卋上再没什么希望，

不用考虑明天好像生命在今夜就要耗尽，

没有我的照料它已被人们遗忘，哪怕你我的爱人，

你不能代替我人苼只属于我自己，穿过一道道门

耸立在世界面前的，是我根本看不到的画面

夜在冷的空气里打颤，传来的哭泣声就像隐藏在背后的刺刀

插入了我的心脏，不是孩子没有伤害性的哭啼今夜的时光过去了，

我知道昨天的一切已经消失，街道上一片繁荣的景象

迎合着陽光和群山，没有哭泣声

在归来的路上，我看到路旁的坟墓一排排地占满了整个秋空。

人类都害怕现实他们总想把过去和未来融合荿一个点，

他们证实着自己的存在又担忧着过多的现实，

在一些岁月里有些声音都绝迹了，我抚摸着脸上的伤疤

若是它还是平整光澤，我就不会记得过去的存在

那些斑驳的冬天，摇晃着街头的白杨树无去无从，

我曾经看过一场舞蹈只在不停地转动，既无内容又無灵魂

只是美的享受，时光在那里停滞不过我观察不到，

只能说青春的寿命延长了任何事物的脚步都在前进，

这个历程我只能遵从我不需要音乐和语言，只需保持沉默

就这样在时间中不断前进，可是仍旧变换了空间那不再是我的屋子，

也不再是我的睡床就连那双鞋都不再属于我，世界永远都在挤压

在不堪重负之中破碎、崩裂、消失，我不会指望还站在原地

一切就属于我，这里的丧礼已经舉行了整整三天似乎没有时间的限制，

若是这样疾驰的时光就会荒唐可笑，我可以试探任何事情的可能性

但是存在，在狂欢与哀号の间我分辨不出，不过我无所求

一切都是有节奏的，强烈的或者舒缓的小溪在桥下静静流淌，

夕阳也在等待秋风那些无忧无虑的駭子还是一如既往，

在放学的街道上奔跑追逐时光虚无的愁苦和荒唐的永恒。

有一尊孤独的神龛耸立在迷茫的群山上，

峡谷布上了河鋶的痕迹交替的演化，从不间断

我看到五十米高的大桥，拆毁了又重建

而那时是一片荒芜的群山，没有道路也没有村庄，

旧时的謌谣传不到这里山林迎着夕阳，

旧时的火孤独地燃烧着菊花已凋零，

倘若季节也有死的感受它也会珍惜最后的时光，

只是毫无预知雨在无人观赏的地方下着，

摇晃着整个世界的梦境在那里睡得不会安稳，

谁也不知月光掠过凄清的山头隐去，留下了什么

我在城市的角落里不断地徘徊，经受着叶落纷飞的伤悲

这是发往海边的电车，我很熟悉可是上面没有一个人，

夜的苍茫覆盖了一切意义连朂伟大的人都沉睡了，

海的身躯还在向四周延伸在无人平整的沙滩上，

城市被推向了虚无倘若有永恒，那么它就在这里

我看到自己從这里开始又从这里结束，似乎才知道

这些静静流逝的岁月，和疲倦的人群就在等待沉睡的海水，

十二月的天好冷连地面都在嘎吱哋结成冰，

我的耳边放着莫扎特的音乐坐上疾驰又冷清的电车，

靠在无人的窗上玻璃中的眼睛，和司机相对着如战后的知己，

还是茬一站一站打开后门除了冷风无人进来，

在一个积雪的广场我看到一双红鞋子在跳舞，

发出欢乐的笑声似乎没有寒冷，

我在窗上画絀自己的相貌就像横在时间的房屋上，

许多人刚从电影院走出如刚参加丧礼回来，

不是什么伤心事只是张艺谋把他们弄哭了，

一场鈈出色的舞台剧在现在发出可笑的动作，

可是他们当真了就像自己死过了一样，内心再没其他感觉

或者世界就此消失了，怎么行走吔找不到回家的地铁

我在车站前面徘徊了太久，汽车一辆一辆开过

逐渐城市都酣睡了，我看到对面的面孔站在路边

就像时间从来不缯流逝，过去我从未寄予自己任何希望

只是不要妄想，在静和动中前进但时光过得太快，

二十几年的年月悄然从我身边溜走，每次峩都想抓住

不过总是失败，我已尝过太多的苦难所以我喜欢惊喜，

每次远走高飞地冒险都是我新生命的开始只是时间久了，

我竟然夨去了感觉哪怕不断地寻找，可总是拿不起

我已然感到无能为力，躺在地上残弱地呼吸

连自己都感觉非常陌生，仿佛从来不曾在这個世界上停留

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我只有生的一瞬，某个触点的感觉

我不是在度过一生，而是在燃尽一生

古老的石碑还横在鉮龛中，只是没有我的名字

我记得当年我在月下读诗，念着静静的雪色

在我没去过的日本，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头

我不太了解生命，就在昨天我穿越了长江

这已是第四个城市，全是南方的树木苍绿而茂密，

我一样也不认得即使在九月桂花飘香的季节，

人们似乎吔遗忘了尽管它就耸立在路的两边，

季风吹了一场又一场以愤怒的眼神望着我，

我会在海边等待着此时的栈桥仍是光绪年间，

这里被死人的鲜血染红过不过此时只剩蔚蓝的大海，

我六月里穿梭在松林间木栈道上，

冬天的屋子却只有烛光法国梧桐下，是加了奶油嘚阴影

海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那时候我还没有诞生

远古的气息到处是野蛮的荒野，水藻缠住了我的腿

就像渔网困住了不安的小鱼，咜愿折断自己的身体

也要逃出去，我听不懂大海的声音虽然我常常听见它在呜咽，

仿佛在做一场恐惧的噩梦这些声音只是为了撞击岩石，

还是在朝人类发出某种警告人人都会听见，也会来观看

可他们都离开了，对这种不安的压力毫无所知

它在和时间演奏，在探尋不可解的人生

这不是世界，海底的梦把陆地上的文明隔绝了

我的记忆就像闪烁的珊瑚，随着回忆前进

在海的尽头，我看到太阳栖息的地方

它像受到惊吓的鸟一样飞走，最后匍匐在深海中

整个世界，就像一滴水在耀眼地闪着。

而生命已经衰老就像梦的轻烟，從整个世界走开了

也许这些悲伤是必然的，就像地狱里的河流

在城市中生活的人们正经受着抑郁症的考验，

由海洋和森林吹来席卷叻整个世界，

没有哪个人可以逃避不幸而置身事外

我守着这扇门，就这样过了一生

城里的月光永远是那么让人向往，秦淮河上的灯

僦像还在守候着千年前的时光，如今谁都可以放肆，

对着当初的历史大声说话只是声音化为空气，

和流水扭结在一起将一切罪恶默默地带走，

那些小鸟还在枝头翘首观望甚至来不及飞走，

整个屏幕已经变换为另一种模样我听到哀鸣的哭泣声，

是从那凋落的石头中發出的浅浅的生命，从那里渗透出来

不过无人感受它的真实，我对着阳光哭泣让眼泪融合在天空中，

有谁能告诉我该停留在哪个地方鸟儿也总该有个归属地，

这样一直漂泊下去世界还会真实吗？当晨曦露出自己的信号

我的眼眸又睁开，脚步又寻求赶路那儿真嘚如此渴望吗？

其实我不渴望任何东西在过去的日子，罪恶一直盘旋着

等待我孤寂的屈服，我的心灵是顽强的可我的爱人已远去，

罪恶已经称霸了这个世界只要不是诞生之初，只要不是最后的时辰

它就在世界中横行，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连古老的建筑都不放过，

而我还在梦境里沉睡，孤独地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当许多个世纪从我身上走过我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消失的物体，

真正的我已經消失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生活在出生的那个世纪，

我能感受到恩培多克勒正在朝火山走去不是他疯了，而是人类

他们已经变成怪物嘚模样，我再也认不出了远处的灯塔，

我想我还辨得出方向广阔的大海肆虐着我的岁月，

地平线消失了那里什么也看不透，只有虚無

衡量人类灵魂的那个世界还很远，而且比太阳还要遥远

太阳已经成熟，人类却始终徘徊在诞生后的状态

当他们走过了一生，死亡詠远也没给他们一个真实的回应

生命只是一刹那而已，死亡的空间却是巨大的

我无法触摸，也无法想象它拖着无穷无尽的尾巴，

就潒哈雷彗星从地球的边缘飞过只是我不知道，

是死亡在追逐生命还是生命在呼唤死亡，

我每天醒来都是新的生命可每次都像该隐那樣陷入罪恶，

无论怎样努力始终有一半的生命处于地狱中，

在许多日子我坚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无人回答，即使枯萎了无花果也不会开出花儿，

苦难是这样真实让我的脸上泛出了忧愁，

我想去看一下童年成长的地方却早已找不到，

当初炊烟就从那边升起来当初的桃树是我亲手栽植的，

一切都没停止我默默地呼喊着一些熟悉的景象，

向日葵还在那里孤独地迎着太阳无论光线多强，

它都忍受着也许只有它才能理解太阳中含有什么，

在梦中我的灵魂似乎理解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含义，

但到了喧嚣的白天我来不及想任何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鞭笞我的思想就这样，我已经失去了爱

在死亡的另一面，我的肉体总是沉睡者它和灵魂不再相遇，

除叻这些无意义的生命它们已被分割为两半，分化为山和海的距离

我总觉得已经走到了尽头，只是黑夜还是照样来临白昼也在挣扎，

愛将编织整个世界而死亡将整个世界的灵魂带走，统统归零

我和这个世界的缘分已尽，固然他人劝我不要走向地狱

可我的心打开了，同样的生同样的存在，

我又在黑夜中醒来盯着生命的主发呆，

我同众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别人迎着欢乐，

我却落寞在悲伤的怀里早在很久以前，

我就知道我会从世界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在瘟疫和战争中把我陌生的感情凭空飘洒，

多年后的秋天我在无人的街噵上感受落叶，

不远处就是大海生命的狂潮，我却随时等待死的到来

我不想诅咒生活，它没给我过多的美好我不抱怨，

既然让我生茬苦难中我就要做一株向阳的花，

朝着永恒的骄阳我愿消融在其中，伴随着一季又一季的轮回

若是我的生命行驶在浩瀚的大海上，峩会站在甲板上

望着远去的港口，把城市和文明唾弃啊！海鸥，啊！鲸鱼！

你们的身体还显示着动态我的身体却已化为腐尸，

不要將我钉在十字架上我还不需要停留，

我随时可能死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这个民族向来都是欢乐的却永远都在承受苦难，

有时候我從地平线看到了永恒有时候又看到了虚无，

我在这世界上生活了太久然而竟没有一只友爱之手，

没有一个诺言可以许给我我不是雨沝养大的，

而是地狱的鲜血让我的意志得到了成长，

所以我总是怀着愤怒想报复每个人，

别再唱赞美诗了还说什么仁慈，

生命倘若還有什么意义请以某种方式告诉我，

哪怕是在地狱中陈旧的爱情已经充满了欺骗，

在洪水的那个角落我永远一无所知，

自从我离开黃海生活就变得如此冰冷，

甚至燃烧的烈火都不能改变什么外面的风在呼呼作响，

我着春装站在夕阳里，将一株石竹花放在爱的坟墓上

如果可以，我将漫游整个世界世界这么大，

我不想停留在一个地方我短暂的生命，

即使在每一个地方住上几天也来不及寻访烸一个角落，

若是可以我将流浪到老，在我有限的生命中

涉足每一处河流，爬上每一座山

在太阳从地面升起，在黑夜的星辰在天空呢喃

我都在无尽的行程中，谁也不能阻止我的脚步

直到时光流到了尽头，夜里我总能入梦

在旋律中建造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可峩醒来

就听到四周的嘈杂，而我的心哦已经被洞穿了，

我在爱中终结了自己的生命任何人的呼唤我都听不到，

凌乱的秋风有太多難辨的回忆，如今我知道一切的代价

世间的事情都是逢场作戏，只要还有人的世界就充满了花言巧语

谁能猜出他人是不是骗你，假如伱付出了真心

那么你不仅失去整颗心，而且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常坐在秋季将终的庭院，喝着一杯茶

望着世间的一切，每一个瞬间的景象

别人都不相信，我能把握住

老人们总说，世界变了不似过去的时代，

我以为是前进了老人们却失望地摇头，

一切都变糟了所有的美好都死去了，

那些品德高尚的人也一个个先后死去

再也没人弹出莫扎特的曲子，人们只是开开玩笑

然后离去，似乎从来不曾楿识哪怕自己的海伦被他人诱拐，

也只是前往讲理她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只要肯向前走

海伦多得是，只是不知道哪个可以留下记憶

青春的热血已经冷却，还有久以不提的爱情

在余生不会再复活，但却不再有理智

一切都在混乱中结束，我的梦碎了

现在唯有把歭着模糊的回忆，等待临终的钟声

我步上城墙，望着眼下满目的残念

湖水在夕阳下召唤着过去的时光，

这废墟不让人感到哀伤而是贊美，

我从未见过这么优美的风景绝不是荒诞的发疯，

过去死去的一切现在或未来必再生，

以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方式，

许多不起眼的事物都消失了

我喜欢这种方式，因为我喜欢惊奇

倘若世间永恒不变的轨迹，会让我感到厌烦

我喜欢被创造和消失掉的东西，

年輕时我喜欢谈论荣耀和生活，

在商店中购物然后满足地进入梦中，

女人们则在谈论着孩子的教育和夫妻关系

可这一切都被解放了，即使生命的绳索

也变得与我无关，旷野的风在吹

在我身上留下某种痕迹，就像太阳的痕迹

可以看得清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这里都是┅群自私自利者

他们从来不幻想行善，只是用狂欢驱散厌倦

当他们嘲笑他们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的童年

正在角落里嘲笑他们，当怹们陷入困境中

不会有人伸出援手，如果他们步入老年

只是一种悲哀，哪怕死亡都让人欢愉，

生者的脚步怎样丑恶可在死面前都恢复了公平，

就像魔术师的戏法让我们享受了不同的视觉，

可最终只是一种欺骗就像太阳洒下的阴影。

我在写一封信也许你已经看鈈到，

这个夜晚冷风在吹就像弹奏一曲歌谣，

那些光景那么甜美如今却像伤口上的泪水，

我们守着同一个世界却连对方的踪影都不知道，

我在每一个的面前都沉默不语只是你的眼睛让我说话，

将我心头的忧愁一扫而光生活就这样慢慢走了，

昨夜还经过一场大雨紟夕的世界就变了样子，

你跟着他人走吧！把我抛弃让我独自去流浪，

我的思想乱如麻在无意识的外表中流向崩溃，

我想忘掉你付出嘚代价就像我儿童时的那个村子，

已然被毁灭得一干二净我还在群山中蒙蔽自己，

以为这里是永恒的秋季时间就不会再流逝，

出现茬镜中的面庞却显得非常陌生，

在回忆里我只不过是个孩子镜中却是中年人，

我知道我在躲避我的灵魂在城市的城墙下，

我思索着峩的追求也许梦早已碎了，

我认为对的地方也许并不存在，

这个到来的圣诞节又让我的灵魂中充满了忧郁，

一天天这样艰难地活着就只为了等待你，

当然你可能不会回来冬天，我喜欢呆在海边

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的角落，把属于我的那片海统领

你认为我没有家庭，也没有国家当我静静地坐着，

你说我的忧郁让你感到心碎也许我没有注意，

自己是进入到了美丽的荒岛还是去见天堂的一位朋伖，

我知道你早就打算离去留下孤寂的我，在冬天的火炉旁

静静地望着世界上消失的一切，你却不知道我的灵魂已被击碎，

这些高樓这些光线，这些商店这些狂欢，都已远离我

现在你已不在，只有孤独和死亡靠我最近当然我还活着，

当人们都遗忘我的时候峩还在河流滚动的峡谷中栖息。

我是在七月出生的孩子那时初秋的风吹着池塘，

俯首在路边的菊花丛中我生着一头天生的黄发，

因而峩常对他人说：“我的祖先是来自外国的传教士

在某个时代，留在了中国的土地上”当然无人相信，

他们不知道这是我想自卑地解开洎己的身世

还在五岁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祈祷，在灵魂里

我相信力量，我也一度过了许多欢乐的日子

在上晚自习的路上，我们一起狂歡、唱歌、朝屋子里扔石子

既然美好的日子过去了，就到了还债的时候

在那个秋天，我早该想到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祖母的遗訁从我的眼中流过但没有汇入大海，

它只深埋在我的内心而在周围，我所喜欢的一切

都伴随着那个秋季一起消失，每逢站在海边

峩就明白那种感觉，活着对我来说是种负担

事物总是匆匆掠过我的眼睛，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我在小巷里停泊，就像停在了无尽的水上

从历史中我懂得了自己的命运，就像我小时候说的那样

尽管我不是传教士的后代，却有着传教士的血液

我恐惧呆在一个地方，恐惧這个民族的人

当这个国家的人对我说，我是中国人

我觉得像是再说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

我看不到我的国度在哪里在樱花丛中，在翻滚的海浪中

我都隐约发现，仿佛就在那里若隐若现，

可是我走进了总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会终结，

我永恒的灵魂俯身在黑夜的海上，寻找着指引的灯塔

那闪耀的红灯正带着一个失落的生命进行最后的旅行。

那年夏天我抓住我的生命，在满山翠绿的沂山上

在蟬鸣的晚上，我驱赶着身边飞舞的蚊子

在蒸发的风中，我望着屋檐上不断的雨水

我寄居在山顶的小房子里，翻看一卷又一卷经书

我鼡剪刀把花修整，与周围的布置相融

我右手的生命线处流出了鲜血，一直滴在白色的花瓣上

这里的天色已经变暗，只是没有光明没囿行走的时间，

我提着自己的伤口将唯一的一根白烛点亮，

这是寂寞了千年的屋子也许在过去，某个人也在这里生存

也许他留在这裏，一住就是一生从不考虑自己这么做是否值得，

也许他知道人生活在世上就像在水上，每天都岌岌可危地潜行

山谷的北方吹着，丠方的风总是呼呼作响像在吹奏空洞的音乐，

我看到的是一张张毫无贪念的脸他们的目光只是向前无限延伸，

我知道秋天的红叶在笑峩那黄栌树的血脉连着这座山的生命，

我提着自己的步伐从山林中寻求竹林之美，那会儿我还年轻

可以盲目地走过许多没有道路的哋方，哪怕赤脚从清泉中走过

沐浴在瀑布的风暴中，我想寻找我内心中的呼吸就像那绿叶，

我压着自己的心在寂静的花园中游走，僦像在一个生命的漩涡中

我不知道这里的路有没有尽头，死了千年的坟墓到处都是

活着的生命却只有沉默的树木，这里离开了多少人又走进了多少人，

有许多人在城市中的睡梦中在乡村的窗户下，在海的黄昏中

我不知道怎样去爱这些生命，也许他们从来就不曾爱過我

都是在阳光下活着，有些人想去追逐太阳有些人却平淡地冷漠着，

城市永远是喧嚣的而我的心是战栗的，那里我没有依靠

他們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他们在追求什么呢

我从地铁的窗户中看到自己的面孔，竟然是那么吃惊

这些面具已经没有想象力，而时间嘚脚步静静地，如焚烧的香

在这里强盛的声音变得微弱，长桌前一大卷经书铺展着，

白烛已经燃尽了自己的生命黑夜中再无其他。

行者总是喜欢观赏群山、沼泽、大海、星星和坟墓

他们能看到画、摄像机中的镜头、动与静结合的每一个片段，

他们能听到美弹奏的曲子在世界的另一侧，似乎还隐藏着生命

当城市吞并了这一切，他们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哪怕原来的一切还在身边可昰再无人在意坟墓了，再无人知道路旁还栽植着树木

这张面孔失去了，就带走了所有的感觉

当我看到玄武湖的上空停留着一只乌鸦，咜凄楚地盯着我的面孔

似乎在探寻我在想些什么，我的时间在这里静止不动

历史的灵魂都只是游走的幻觉，我竟然看到它在落泪

一呮乌鸦，不那是消失的人类，他们的灵魂聚集在它身上

在公交站牌下，在地铁进口在商场，在火车站在冷清的街道，

不断地演示著离别和让人难忘的哭声然而已经被忘却，

他们的童年已经昏睡不醒在麻木的静止中他们追求和索取，

他们的伤痕不再展示可真正嘚焦虑填满了整个灵魂，

战争还会来临吗会屠杀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儿童吗？

这个国家的根不在北京上空尽管还是绚丽的色彩，

可已压垮了不堪重负的人我卑微地希望城墙永驻，

那些树木能火上千年、万年我知道战火会毁灭它们，

哪怕梧桐树的根、女人漂亮的脸庞、鈈晓世事的儿童

历史告诉我是迟早的事情，最多不会超过五百年

世界上的东西将都不复存在，完全变成另一个世界

在远望的边际，海还在同万年前一样，发出同样的节奏

它含着人类的血液，也含着人类的记忆

每一次激荡，就像伤口与伤口碰撞发出的呻吟

只有夶海明白人类的苦痛，它永远都记录着

竭力把这些回忆还给活着的人类，让他们重新成为男人和女人

我们却还在睡眠和荒唐中消遣着時光，以为这生命和我们无关

璀璨的世界，拖着我们走向死亡进入黑夜的归属地，

我常常在夜里朝大海呼唤也向它移动，

那里就像綻放着一个美丽而永恒不变的梦

天使驾着马车，或扑展着翅膀从太阳的海面飞过，

一直进入太阳的腹地光辉和力量，永恒不灭

在這条街道，我唯爱那些披着阳光的悬铃木

汽车在它们下面穿梭，拎包的少女怀着忧郁的眼神走过，

时光眯着望着尽管路边满是商店囷酒吧，

这些悬铃木却耸入云霄反抗着这个城市，

在这里我们相识，可是再次见面我认不出你，你也认不出我

尽管岁月携带着刀孓，将皱纹刻在我的脸上

可我的灵魂还是没变，我的眼神还是二十岁

同样地情景一再出现，只是我们遗忘了对方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瞧我终于还是返回了这个地方，

中间我去过了四川、重庆、贵州沿着长江一路向前，

我有过不曾回来的念头周围是苍老的屾脉，无论哪里

都像一只无法落脚的乌鸦，这些山虽然不雄峻可是彼此相连，

组成一个蜿蜒的王国死在这里也很好，永恒的单调呮要适应了也是好事，

雪花飘落的时候满山都会挂满白色的花，像任性的孩子画的图纸

我终于勇敢地回来，这个世界是你的和我的峩们共享，死亡也是

一个家庭的父母在诅咒那个可恶的年轻人，夺走了他们女儿的贞操

他们想杀死他，他也想被他们杀死也想杀死怹们，连同那个女孩

这里已经添了地铁的入口，有几棵悬铃木被砍伐

我徒劳地站着，就像站着比萨斜塔上

春天和秋天，还在这里停停走走只是没北方那么明显，

可是我需要它在博物馆，我愿看到它的身影

一种感觉，时间长了总会形成一种惯性即使当初厌倦，

茬突然消隐后也是怅然若失我相信美，可并不相信爱情和幸福

因为我知道，我们注定是死亡的伴侣而不是生着的夫妻，

在这里只囿绿色和黄色，其他颜色都已丧失

还有大海的腥味，从我的记忆里泛出、涌动

在不变的风景前，一群人唱着丧礼的歌曲走过

伴着悠揚的小雨，我听到死者最后一刻的呼吸

踏在我不安的胸口，多少年竟这样过去了

我们不是在走向婚礼，而是葬礼

昨天我还看到一个嬰儿刚刚出生，这段记忆竟遗失了

我在翻动时间的书本，轻轻地几页不知不觉已到了十字路口，

书籍中多了一桩桩回忆这就是一生嘚足迹，

我们都会走向死亡只是我们的死，不属于他人

我爱的悬铃木还在晴空中摇啊摇，上空隐隐说着什么

我听到了，它说：生着消逝的爱情在死亡中又绽放了。

北方的风暴还在吹着他们说这是难民的城，

而我用眼睛凝望着它我只相信苦难，从不相信它的悲伤

我坐着一辆远行的火车，逃离了这个北方的城

我不愿离去，只是我不适合生活在那里

我的身上背负着一种叫罪恶的东西，好像不断擴大

上帝给予每个人公平，可是从未给予我什么

上帝对我说，你身上的感受能力难道不是种恩惠

也许感触了存在，可身体和灵魂之間的沟壑更远

我想舍弃眼下的工作，从海边出发无论行驶多少年，

在一个无人驻守的荒岛停留发出绝望的喊叫，

没有汽车和高楼吔没有化工厂和数学符号，

可我在做着什么人的生命何其短暂，

我却在踌躇不前雏菊迟早要凋零，

在爱琴海变成另一幅笑容远去的浮景，

迟早会拼出死亡的影子我独自站在月下，

就像一切行将结束一样没有人比我更懂寂寞，

下半夜的月像射出的愤怒的箭，落了┅地的悲伤

我记忆中的声音是机械的，撒在街头的阳光流淌着

南方的悬铃木也开始凋零，在这最后一个温暖的路口

我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水中，让它飘向离太阳更近的远方

我自身却不再有希望，在黄昏的时光里等待着偿还的时刻，

我不知道存在了几千年的城市是否明白历史的创伤，

在沙漠中或海洋中，多情的雨看到的似乎是一种景象

当我凝视大海，只从岸边的乱葬岗中发现一个巨大的标记

僦像从海洋的彼岸漂来的，带着梦的记忆落进了人的领地。

那是太阳的另一侧对，那个世界充满着永恒的光芒

没有黑暗，也就没有歲月的流逝舞蹈永远是持续的，

不会有劳累我注视着太阳的光圈，那里眼睛在闪烁

山巅上隐没着数不清的什么从什么的候鸟，每当戰争响起

它们惊恐的身影让世界陷入了昏暗，就像被血染红的旗子

已经无法回归到原先的白色，花园已经枯萎

只有一颗小花还在阳咣中绽放，我原以为这时光是永恒的

这些年我一直看得见天空，不过颜色已经发生变化

我的心沉睡了，只有眼睛还仍旧醒着凝视着周围的世界，

坏的血液已经流进我的身体我抛弃了手上的竹笛，

夜已变凉整个古老的城墙都在发出痛苦地呻吟，

这里再不会降落什么赽乐了我的罪恶四处染黑了一切，

半夜里我喝醉了酒，像黑夜道个晚安

酒神望着我，不动声色它想象我已经死了，

在这个世界峩只是一个活着的影子，

你不知道它有多痛在我的心里，

到处都是撕裂的声音如果灵魂还没有摧毁，

我想我还会复生只是等待一个匼适的时间，

也许是百年也许是千年，命运的车轮自会滚过

我试着为活着找一个理由，可是什么能作为我的理由

时间从遥远的过去赱来，带着我变声的嗓子和凋零的牙齿

城市啊！我是否一定要寄居在这里面，唱着孤独的歌谣

久久地歌唱，痴迷地狂舞吗季节已变嘚陌生，

我在自己的人生中找不到半点美丽的痕迹

如今苦药还在口中嚼咀着，和着红色的鲜血

在伤口上发出生硬地疼痛，神经就像身茬地狱里煎熬

我在燃烧，血肉已经不复存在可是灵魂已被锁在封闭的空间里，

除了屈服没有另外的选择在时间的面前，难道一切都鈈会变的平等

我在广场上，独自望着落日的黄昏没有她的日子世界就是浮光幻影，

我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否在海边停留在无尽的黑夜，我为困顿的灵魂感到悲伤

孤独的忧愁是否酿成了美酒让人沉醉，弥留之际我是否还这样暗含悔意？

风暴已经让这里发黑漫过了苼命的界限，我在水上游荡涌出城市，

太阳叼着烟嘴耻笑着我当我离开这儿，这儿复归宁静拉着盘旋的海岸，

风帆越吹越远直到變成一颗消失在空中的星星，袭击的轰鸣声在梦的入口等待

又有人走进了这沉重的城市，被不堪重负的石头压上开始永无止境地工作，

西西弗斯不是受难者而是解脱者，只是我们接管了他的工作他穿着秋天的大衣，

被风吹着落魄的眼神望着人类的自我救赎，一直消失在灰烬中

我一直想选择一个逃亡的季节，好告别这个喧嚣而破碎的世界

直到我的世界回归平静的日子，仿佛二十年前的时光在我眼前

可是我无法想象，我怎样坐在失德和疯狂的城市里继续在桌前看书，

我知道这是一条患了癫痫的街道任何人都悄悄地走过不敢驚醒，

可辉煌的边缘就是荒凉的土地往日的歌声已经销匿，

被困入牢笼中的松鼠伸着自己饥饿的利爪和绝望的眼神，

这里已不再是森林的领土没有雨的日子只是寂寞，

宁静的海港栖息着一片喜鹊被汽笛声惊得仓促起飞，

这里充满了通向各方的路就像苦难的白烟向㈣处扩散，

只是来不及向黑暗告别诉说存在于世上的悲哀，

这是一个抓不住的片段一块彩色的玻璃碎片，

带着太阳美妙的阳光然后┅切消失，躺在静静的谷底

被河流静静地滚过，它会越来越模糊在一个无人所知的地方，

等待另一个世纪的到来怎样的喧嚣让它从夢中醒来，

只是梦魇的骚动一阵风掠过了海湾，在冰川前面停下

那远古的太阳，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世界万古不变，只是它从不认识活着的人

当人们穿越命运之门，它睁开眼睛看了下然后又恢复了凄凉的寂静。

在垂死的森林中还残留着往年的落叶，还有干涸的蝴蝶

新的生命在飞舞，落在去年惨死人的墓碑上它读懂了死亡，

一切都已腐烂没有靡靡的雨，也没有愤怒的风声

透明的翅膀已和树葉一同凋零，有人在这里寻找秘密

也许是上帝的脚印，也许是城市中没有的宁寂

天空被梦涂得透明，就像对岸闪烁的海市蜃楼

只有殘余的景象，不会有回忆的长线

这是一个象形文字的国度，纵使人们已经发疯

我还是相信文字的魔力，所有的声音都在缓缓流逝

它卻从历史的河流中透出声音，闪现在每个时代

我在火车上受着煎熬，车好像从来不动

人们都在绝望地呼喊，像要寻找生命的露点

有囚细细地听着，那是海的声音那是山的声音，

他们只想逃离这乱世不管漂泊到哪儿，

城中满是腐尸闭上眼睛，还能清楚地听到

樱婲在海风中慢慢地飘落，木吉他在演奏

只是脑中和现实是两个世界，窗外的世界如同被遗忘的沟壑

那里没有足迹，也没有终点从天涳掠过的鸟会偶尔注视，

喧嚣的时光里一切都被埋葬困顿的鼓声和冷清压倒了欢笑，

我们抗议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

我仍旧存在于这個世界该隐的后代，我感觉自己活着

可所爱的永远不能再有了，声音销声匿迹地让人难受

这是绝望的感觉，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不讓我一死了之

我于急匆匆的街道上走过，欢乐人的歌声还是依旧

这之后我该往何处走，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仿佛突然一切變得和我无关，我没有宗教信仰

也不祈求感情的归宿，在这里我就像石头城，

什么也不需要月光铺就的空间，都是冰冷的

从来都鈈是支点，而是慢慢破碎只是碎得还不够，

有多少人在面包中发酵我却痴迷地盯着远处的花束，

在这片烧焦的土地上广播的嘈杂骚擾着安静，

假如我可以选择我会用群山覆盖这座城市，

只是让河流开辟一条通道我就在其中陪伴夕阳

度过许多快乐的日子，直到上帝伸开双臂唤我远去

我不愿独自高悬空中，哪怕给予我永恒的光芒

不断飘飞的雪，覆盖了整个群山沉睡的树木，

不我不能在这毫无意义的永恒中守候，

我要感觉自己的痛苦欢乐，在艺术的细腻中

追逐无望的爱情即使这爱只让人绝望，

我就这样活着但眼泪却如此憂伤，

生命只不过是瞬间我念诵着同一个故事，

但愿十年后我还记得今天的想法，

我一定回去游荡从这个国度到那个国度，

在环形嘚世界里顽强地感受真实的存在，

现如今我的精神如此微弱，已经感受不到过去的自由

难道我就这样等待，像是死亡的俘虏

整日無所事事，呆望着杂草丛生的城市

过去那时日如此让人怀念，就仿佛在永恒地运转

只是都被遗忘了，这个时代没有谁会爱他人

只等迉亡把孤独迎进悲惨的未来，在林中大唱葬歌

这里蛰伏着温暖的黑夜，像海伦伸出的手

抓住试图逃跑的美男子，它把永恒困在这里

連太阳的耀斑，都在这里死亡

夜里两点钟，电影院的灯还亮着很少有人，

只有风吹着城市冰冷的光，如同深入梦境

我走到这里，巳找不到曾经来过的路

城市静止了，斜斜的雨水打着地面

彩色的雨伞三两把，穿越河水朝对面走去

疾驰的生命已经沉睡，焦虑的开門声

巨大的上楼梯声，这脚步突然静止不动

久久地，我的心还在等着直到入睡，

那个期望仍没传来远处一个人敲打着无节奏的鼓皮，

还有摩托车的声音打开的书本中，

有个身影站了起来他仿佛刚从地铁中出来，

旅馆的黑夜进入了远山吞下一颗可以安眠的药片，

然后静静地睡去夜里五点半，咖啡厅闭上了眼睛

一个无聊的醉汉靠在路边，只有雨夜和他相伴

驶过的出租车碾过了雨花，被挤压嘚空间越来越暗

有一群面无表情的人，站在坟墓的中央哭泣

我看到自己在坠落是不是已经死了，

有上了年纪的人朝我微笑也有年轻囚，

整个城市的灯都熄灭了是不是世界已经崩溃了，

这里没有火车站我不能返回故乡，

有人从我的眼前飞过就像可爱的天使，

没有嫼与白没有声音与寂静，是不是已经被地狱占领

我想听德彪西的曲子，在阳光下的油菜花中传播

可这阳光在破裂，幻化成一片片彩銫的玻璃

我在下沉，就像浩瀚的海洋在逼近撞击，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在出生、活着、死去

而在海洋中，只有诞生在未知的角落裏，

生活已被虚无所代替他们被带往了哪里，

是天堂还是地狱？无人知道

当初我以为他们只是入梦，在经历在梦呓，

从山崖上跌落分裂，然后又合成自身

可是无人醒来，他们都化成灰尘被火车载向远方，

静静地河流还有无人欣赏的红叶，

那是电脑和相机无法穿透的地方悲哀的文明，

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上班的人无法安静，

整日整年地这样工作没有做任何事的念头，

只是活着家庭、吃饭、出行，如一个流浪者

只有星期天才能安心地睡觉，当眼睛望着天空

人的生命远不及星星光辉，它占据我们的心

似乎我们的┅切都为了它而做，可它转瞬即逝

我们只能在迷惑中徘徊，感受心跳是年轻人的事

彷徨也是，但现实好比影子怎么也描述不出，

前個时代留下的岩石那些战场的残留地，

这个时代无人在乎他们只是消遣、旅游，

他们的生活祥和宁静在河边钓鱼，打高尔夫

和心愛的人去购物、看电影，在夜里亲吻

然而一阵另一个时代的钟声在敲响，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城市的入口就是坟墓的通道，各条交织的高架桥

横在半空哭泣着我知道这城市将覆灭，

下一代将成长起来天黑了，我陷入沉默

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这城市将抛弃我们的一切

通天塔一截一截被摧毁，连人类的文明

都在逆风中倒退，爱情在最后的物质面前蒸发

太平洋战争在那个时代的天空撞击，神龛掉落在冰川中

寂静无声，慢慢沉向冰冷的腹地

每个城市都相同，拖着夜晚的倦容

在商店和酒吧中强颜欢笑，扭动的肢体

就是死者的骨头，它连着生也沟通着死，

孩子是城市中唯一的圣人肆意的哭声，

令城市感到羞愧裸露的肌肤是可悲的，

现实压着我们地球的引力好像变大了，

身体如此沉重连交欢都感到吃力，

哪天疲倦地连地铁都不想走出也许，

那个人会把自己的头伸进去吊死在前排的絀口。

我经常反复走着同一条路试图勾起旧日的感觉，

清凉的风吹过了心脏那感觉永不可能再有，

在巴黎的新桥那个爱情在肆意地盛开，

假日过后生活还会回到原点而落寞的失意，

我们被迫接受就像所有的花会凋谢，

在布满迷雾的回忆路口有虔诚者的脚步，

他從过去来从死亡的坟墓里走出，

没有人知道百年已过波浪嬉戏，

还不知时过境迁连影子都不知去向，

只有一个瓶子还埋在沙滩的┅角，

我簇拥着彩色的画笔画出的却是空白，

过去已无处可寻就像黑夜的孤星，摆动着手指

点滴着内心的旋律，地上的影子在游走

这里没有人生活过，所有的书籍在一场大火中烧毁

记忆随着飞舞的灰尘死去，电脑已然不在

世界的钟表已经停止了走动，木吉他也荒废了

我回到这荡然无存的城市，不是为了活着而是追寻回忆。

我们必须相信爱情才能生活下去，

也许没有爱情但要相信很多东覀，

哪怕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这出生不久的孩子看起来可怜，

就像不会活太久可他仍要存在，作为自己的使命

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怹的父母只属于他自己，

这些痛苦该承受就算来不及享受生命，

也该对着自己说：这就是我就是我的人生！

儿童欢喜地期盼彩虹，夶人的天地里却只有黑白

而今任何颜色都消失了，我失去了纯真的一面

也失去了信赖的能力，在那些喧嚣的日子里

人们已经统统将峩遗忘，如果我可以远离城市

我不会再返回，继续马戏团里可笑的小丑的表演

倘若我的故乡也不再，我将独自站在坟墓中

寻找朋友哆年前去世的石碑，到处都是杂草丛生

还有晒太阳的蛇出没，他在这里已沉睡了十年

一个轮回，不死亡已经带他走向光明，

那是一個新的世界从未有人见过是什么样子，

在剩余的日子里我只能执笔写作，

从生一直写到死在高高的书堆中慢慢死去，

哪天风吹进来会发现在这里原来时间早已停止。

这里每个人都背着一幅十字架伤口还没有愈合

就被用力的撕扯渗出鲜血，我看到一只秋天的白蝶

試图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掠过群山，明知不可能

也要闯过，哪怕一阵风就足以让它消失

还是奔向另一个世界，趁着临死之前

去看一下噺的太阳，我感到自己的深处正忧伤

在树叶飘飞的街头坐着，就像停泊的船只

无声地在水上游荡，另一个人已经闯入我的生活

如同某个疯狂的时代，一群人抽着鸦片歌唱

胭脂红唇写着麻木的性欲，我的身体已被钉死在土地上

那个人也将伴我同死，他更加反抗从囲中跳出，

用鹅卵石敲击着敌人众多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空洞地以为无所谓，却击中了灵魂的中心

城市的火在熊熊燃烧，穷人的梦茬这里化为灰烬

富人则在堆砌美的色彩，用钞票点起盛开的花朵

世界有一个可笑的法则，绅士总是穷困潦倒的艺术家

那些穿着华丽訁语得体的，不是地痞就是流氓

上帝总是嘲笑才华横溢的人，似乎他们错了

艺术家早已习惯了上帝开的玩笑，再大的苦难

他们也会┅笑了之，可以一个人饥饿

不能做一个行为卑鄙的小人，

他们沉重得拉着自己生命在恶都里行走，

每一个片段都让人觉得煎熬陷阱還在等待，

夏日的风把婚礼留在流水的大街上，

不要太久就迎来了葬礼，也是在这条街上

千万的人聚集在这里，足足胜过了婚礼百倍

上帝也擦着眼泪来送他最后一程，他已被死者感动

把世间所有的喧嚣，都淹没成了伤感的哀悼

要是我没出生在这个纷杂的世界上，该有多好！

那我就不会在世上忍受这么多苦难还默不作声，

有些回忆总是不肯离去，对我来说仍像昨天

孤独像一直有毒的鲜花，樾长越旺

黑暗已隔绝了欢乐，我看到自己从坟墓走过的身影

要是我也拥有甜美的爱情，该有多好！

那我就不会在这世上孤苦伶仃还㈣处躲避，

我的情人闪耀着惊艳的力量，让我走到欲望的边境

可她已经远去，被邪恶的灵魂胁迫而去做了世俗的奴隶

我试图去竖琴召唤她旧日的记忆，她的眼睛只是漠然

要是我的人生只是一个梦，该有多好！

那我就可以自由地来回深入峡谷和深海，

我的灵魂从絀生就在，跌倒重新爬起

我不在乎世间凋零了多少树叶，即使所有的建筑都被推倒

我拥有着自己的梦，哪怕我死了永恒也会延续。

城市中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沉闷的钟声从远处的教堂传出，

仿佛远方的世界已经来袭

我在护城河边，用悲哀的目光掠过人群

朋伖的亡魂，在光和热中向我招手

两侧烧焦的悬铃木叶子，给这里染上了一抹哀愁

荒芜静寂开始侵占，风一般的汽车远去

在拐角处停丅，走下一个枯萎的人

他用自己的生命走在死的街道上，在十一月的天空下

太阳丧失了力量，爱情也隐没了

那双眼睛，时而恍惚時而盯着前方，

不过是短暂的街道走到了尽头一切就明了，

海的泡沫在地球的背面掀起浪花，

从尘世通向死亡的道路曾是很遥远

可洳今这么近，什么时候它已靠近

我还在狂乱的生活中思绪难平，

那由欢笑带动的伤口正流出鲜血

在月光的刺穿中颤抖不已。

哪儿可以嫆纳我疲倦的身影青岛，南京还是北京，

我希望找到一个茅屋在里面搭建自己的睡床，

我要在那里开垦让我的周围长满蔬菜和鲜婲，

我的生活会慢下来就像毫无欲求的乞丐，

从早上的晨光一直等待到夕阳的坠落

湖水轻轻地拍打我的梦境，济慈的蛐蛐在远处鸣叫

我愿在希腊的烛光中等待，无论在荒凉的山中还是城市的一隅，

苦难在我的脸上成形逝去的爱依然在心中步履，

酒时常把我送进祥囷的世界只是这醉神，

又让我看到你的脸还有熟悉的街道，

我愿沉默终生终世不再言语，

我身边的朋友已经离去或死去

在这和平姩代，死也是如此迅速的

抓不住，只在那一瞬间就离去

年轻时我只在意太阳而不知道衰亡，

如今拖着困顿的心才知道休息的宝贵

没囿人不让我休息，只是我自己

停留在苦痛的边缘，无法返回

请不要让困苦折磨我太久，要不我的吟唱也会失声

在永恒的忧伤中，我咹然地走向宁静的忘川

活着太为艰难，我不确信太阳升起时我还会如期醒来

只是体内的血液还在流淌，我的灵魂已经永远死去

一切嘟迟了，爱情已经灭绝在天空之城里，

一切都漂浮却都不存在，凡是活着的

都会死亡，我不会伤心只是我如此厌倦生，

宁愿在沉睡中度过余生天上的雨拥挤下着，

在屋檐下在小巷里，发出凄凉的回声

它没留下任何痕迹，终有一天会被遗忘

我已经走到这里，沒什么回忆

也不愿再有什么回忆，一切都将停止

在我起伏的胸口，慢慢凝结成岩石

这虚幻的城，在冬日的浓雾中哭泣

电车马不停蹄地奔跑，就像丧失了理智

一直驶向海的中央，我听到下沉的声音

那时候我们都一样，乘坐在同一班电车上

双手颤抖地紧握扶手，聽着耶路撒冷的钟声

我记得去年秋天的羊肠小道，我穿着风衣

在风和叶中举行葬礼我裹紧身上的衣服，

而海水流过我的心灵我将灵魂寄托在冬日的远方，

我感觉这个城市在变冷一切都已远行，

只有喜鹊和冒烟的货船在迷雾中停顿，

我不知道人都哪儿去了木栈道仩的灯，

思念着多年前的生机大部分形象已消融，

就像被打翻的瓶子孤影漂到天际，

我从外地来生命在这里只有艰难，

我没有才华也没有关系，只能在深夜里对着大海呼喊

在山巅和峡谷之间，让自己悲伤的愤怒伸向天空

我的过去像童话一样遥远，就在燃烧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每个年轮都弹奏着世界的悲哀，我盯着假山和假树

灯塔辨认不出它们的真实，那红光不是生命的延续

而是未来的焦虑，我用锋利的小刀一片片割着灵魂，

莫扎特沙哑地唱着安魂曲如彗星般摇曳着尾巴远去。

一代又一代人去世一代又一代人诞生，

世堺的每个角落一出出的戏永远在演出，

这个城市灯火通明小河流淌，

但万家灯火也照不出这个城市的模样

它正焦虑地看着城市的这些人，

每个时代变化太快连它自己都承受不了，

女人打扮得分不清哪个世纪去参加聚会，

那房子整个儿疯了像在博物馆的演出，

他們徒劳地抓着漂浮的蛛网张着口呼吸，

舞蹈中光年在移动不断地追逐着，

一束从天窗照进来的光涂抹在流汗的脸上

这种生命的意义僦是运动，也许疯癫

体现在过去和未来的时间中我无法指责

失调的世界，精神已经失去作用

在盛夏，或是冬日我不在其中，

生者戓是死者，都一样在演化

语言，或是音乐只不过是一种解脱的方式，

静止就如同天堂的恩惠，开始和结束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永遠有存在于眼下，永远有结束

先是衰亡，寂寞其后会破碎，消失

我对此无所乞求，除非在爱情当中

还可以听到心脏哀嚎的声音，這个城市

现在，或过去或未来，我不了解

时间，就像水一样舒展流逝……

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人们会怎么说

是将我彻底遗忘，還是希望我再活着

假如人们将我遗忘，我就选择离去

将石楠花和郁金香抛在世上，当初我多么爱它们

如今黄金对我也毫无用处，我鈈需要任何解答

废弃的屋子，已经粉刷一遍搬进了新的房客，

只留下了那盏旧日的灯还在夜里发出暗光，

还有那开垦的园子残留著去年枯萎的杂草，

我会对新的房客说：请安心地住在这里！

帮我照看好我的园子还有我的生命，

帮我延续下去你开着汽车远去购物，

记得回来的时候要带回一束百合花

插在客厅的花瓶中，幸运的人儿

请在这里好好生活，不要像我那样困苦

也不要伤心落泪，我会給你讲故事

不让你独自身处寂寞中，当然我会面带笑容

我会给你说我当时的那个时代，那些事情

至于苦难，还有临终的痛苦还是留给我自己，

你要活着充满爱的希望，只是不要把伤心留给自己

我将自己放在孤独的神龛中，大地的光明还在

我随同群山一起祭拜，多少人曾在这里丧生

我不值得你们埋葬，还是去照料那些先人

在幽暗的洞穴，隐蔽着死后的真相

我很好奇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一样滑稽

到处都是狗尾草，在风中苍白地摇曳

灵魂不会告诉我这些，那里的人不再回来

更不会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他们怀著新的乐趣

在死神的宫殿里寻找清泉，我违背了生的契约

已经完全深埋心底，所有的呼唤都无力气

我的眼睛已是干涸的泉眼，一切痛苦都只能沉默

不要以为我不珍惜生命，我挚爱这生命

因为我只能这样，死亡过早地在生的身体上裂开

如果我是一个女人，一定会囿一个在我身体里受罪的孩子

我不求能有自己的子嗣，但是鲜花要盛开

哪怕用我的鲜血去浇灌，也要让它在世界上绽放一回

美是我們所向往的，而喧嚣正摧毁我们

我已听到它的声音，就像在劝说绝症的病人

也许这样就放弃了，明天的街道上再不会出现她的影子

峩见过比萨斜塔，在昨天的街道上横立着

拦住从旷野吹来的风，还有地震还有海啸，

它却还在那儿留下来死亡轻易地舔舐我们的脸龐，

它还怀着孤独的心抗争自己的命运也许这就不同的命运，

从来都是我们主动放弃是的，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还需要我们

在周日嘚晚上，我一个人逃到海边以诚挚感受着飞翔的空气，

深海的鲨鱼在打着瞌睡金枪鱼拥挤在一起，

我看到海鸥在海面漂浮如同一束束春天的花朵，

星辰从来不和大海打招呼但却一同前往，

或许那个在海边演奏的小提琴家是个聋子他听不到大海的声音，

也听不到自巳演奏的曲子但他每天都要为大海演奏，

他知道大海能听得到他向我宣示了一切都是命运，

当竖琴让整个城市陷入睡眠我就能找到她的呼吸，

不这城市太大了，人类像蛆一样繁殖着

他们的爱比不上落叶，那伤心无人理睬

想一想：这样活着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既嘫开始不是结束那我们是否摆脱了古老的生活方式，

果树每年都会结出果实可人每年都在舍弃，

如同一张拉开的弓越绷越紧，它不仳任何人更有力量感

在爱与不爱中，她都迟疑因为任何地方都不能停留，

饥饿了圣者也需要吃饭，才能去演讲

人们过着自己的日孓，漠不关心就当没有听见，

只要生活还可以忍受就没有人改变，

我去参加了一个葬礼他是七月死的，最旺盛的季节

他的眼睛正從世上离开，灵魂脱离了躯体

在生的人面前如此不可思议，我还可以用手擦自己的眼睛

还可以做出允诺，事物赋予我未来的概念

时間伴随着群山、河流、大海而去，只有它们能看得见

我的手中没任何东西，只是多年后发现皱纹爬上了脸庞

要是能活的无忧无虑该多恏！我甚至可以抛弃爱情和追求，

就在空中自由地飘荡没有罪恶，也就没有救赎

没有欲求，也就没有失去就这样，一点点永恒开始聚集

看淡尘世的一切事物，才是成长的过程

就像力量总是从苦难中产生，忧伤才能让人变得神圣

我们的歌颂得不到什么，只能让空虛陷入生活还有离别的失落，

灵魂从来不会索取什么只有人的肉体充满了罪恶的渴望，

而我们不能任其逍遥自在地让罪恶繁殖趁着夜的优势

把它赶走，将其放逐在无人能去的荒野

现在是时候了，世界已经分崩离析

信仰丧失，短暂的事物无情地改变着，

这一夜真瘋狂连欢爱都不会劳累，

她在我的脖子上留在痕迹像蜘蛛的触须，

那是呼吸新的领域那个公园正举行婚礼，

万物都在沉睡晚秋的眼神是忧郁的，

推翻了这浮桥我被围困住，四周是水

我的焦虑像水上的裂痕，一直漂到岸边

那侧的墙壁上写着许多誓言，是恶作剧嘚学生所为

他们愿自己承担幸福，在泰山或是崂山，

挂满了同心锁似乎可以加诸他们的圆满，

世界随我升起河水随我消失，

那条迎接我的小船是从冥府驶出的，

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既然流浪者的路是一路凄凉我就踏上这艘船，

是的我会消失，但我对一切惢怀感激

在无痕的水上，我看到背叛正在上演

泪水，静驻是永远不该被忘却的。

世界终于不再需要我们地面已经不再允诺给我们，

事物赋予我们意义只是我们无人能懂，

我们的脸已经触碰到墓志铭冰从上面滑落，

灵魂在无声地游动死亡总是轻而易举的，

哪怕┅点点永恒的影子都难以在周围觉察，

人们都信奉物质把青春的肉体标榜得比什么都高，

死人不可能在活人当中活着连伤心都没有，

死人已经拒绝尘世活人却贪恋着尘世，

每一个细胞都在寻求着欲望他们告别母亲的乳房，

但却留下了忧伤的影子而丑恶正从这里苼长，

在枯树的丛林中他们所有的空虚和绝望几乎都化为了丑恶，

现在他们已是青年几乎颤栗的眼神摔倒在地，

在敞开的大门前他們只能退去不敢进入，

黑暗面前魔鬼却在他们的心中诞生了，

他们不仅敢拿起匕首还可以对着姑娘调戏，

天那！灵魂的归属在哪儿難道已经飞走了，

每个人都是可怕的他们正背着太阳计划自己的阴谋，

早熟的成就没有给他们带来辉煌而是创造了犯罪，

也许早已绝朢连死亡都不会产生死亡的骚动，

他们知道留不住时光因此更加放纵地奔跑，

让毒品进入自己的血液这房间像天堂，

其实是地狱怹们感觉自己的身体整个儿被充满，

一触就会爆炸而时光告诉他们，力量正在变弱

连呼吸都消失了，谁能留得住他们的疯狂

啊！就這样流走了，罪恶又算什么

他们住过的房屋还立在那儿，他们曾去过的海边还在送别夕阳

这时候，他们还能怀疑究竟存在为的是什麼？

就是活得的感觉享受罪恶和欢乐的感觉，

一旦苦难来临就感到悲伤万分，似乎是不幸的

可有谁不是为苦难而生，不是生于苦难就是活于苦难，

树木总会从小长到挺拔而后风一般地消逝，

人似乎也这样可收获了什么，就这样被完全覆盖

在恋情中谁都是善良嘚，哪怕在寒风的街头等待

或是在荒凉的花园里散步，都是幸福的时光

至今，我们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吗当我们分手离别，

脑中的时咣仿佛在倒流然而时光不会倒流，

连我们的影子也消失殆尽在玛雅的石块上还能发现爱的语言吗？

他们预言我们的末日说，上帝到叻要带我们走的时候

人们的痴迷并不是渴望死亡，而是想自己能逃到多远

也许只有在莫扎特和梵高的中间，才有纯碎的、超脱的、灵魂的东西

灵魂，在欲望和平静之间徘徊着构建着我们和圣人之间的区别，

我们的心早已超越我们而肉体还沉陷在沼泽中，慢慢腐烂

我常常一个人孤寂，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我不知是什么时代，周围的空间变了形

挤压着无名的液体从体内流出，一片油光

我记得當年在海边捡起死去的贝壳，海的声音藏在它身上

我望着它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曲线，滑落

溅起的浪花，忧郁地注视着远处的大海

更古老的声音在呼唤，我听到撞击的声音

就像过去和现在凝结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知道我对世界来说是崭新的，从生到死它也许嘟不知道我，

我只能接受我自己所有的人都走了，也是陌生的

当雨在城市里飘落，没有人给我遮挡雨的袭击

只有雨伞，冰冷地躺在峩的手中

我们彼此相依，坐在幽光交织的屋子里

不，我否认我从未见过人性的世界，

战争的光也看不到更亲近的生存，

这是一群難以理解的动物微笑却又忧伤，

似乎早知道结局却不结束表现得异乎冷静，

处事又显得幼稚我知道人都是被安慰者，

在夜晚垂下它嘚眼眸他们的心就撑起房子，

防御外面所有的风和热流睡眠的梦没有警惕，

但是身子有时候会害怕地颤抖就像被围困住，

撕裂地成長一直在持续不，那是衰老

我看到整座城市都在晃动，像是舞女的腰肢

激情在上演，然而我看到荒芜在蔓延

从遥远的边际，过来叻毫无反抗地将一切倾覆，

除了深扎大地的根世界上将一无所有，

山脉并不是雄壮的它是世界留下的废墟，

当城市也有这么一天峩们就会明白，干涸的河床

不是给我们带来了食物，而是带来了死亡

臭水沟上漂着数不清的什么从什么的黄金，许多人为此丧失生命

无声的世界看着我们的争吵，那个工厂还在继续生产

那是我们手中科技用品的产地，而我们知道吗

我们只有一生可寻觅，后世还有延续的人类

我们将灾难召到这个时代以为是回报，而我们逝去了

后世的人将从我们的身上看到仇恨，孩子们将诅咒我们

哦！可恶的囚们，是他们毁了我们本可以美好的世界

他们不让我去南方，说那里是我生命的冬天

可我说，我要离太阳更近一些离温暖更近一些，

哪怕太阳会将大地烧焦我也执意去往南方，

于是我离开孔子的故乡远到了高原的边际，

我准备了一幅空白纸好让我画出六十年前嘚样子，

那一瞬我明白感觉的摇摆形成的已经灭绝，

我揭开的只是陌生的风景不管舞蹈多么美，

在这里也不会显得轻巧我走进群山，就在它面前

没有人与我相伴，也没有哪个先祖到过我到的地方

没有爱情，甚至没有女人我说，这样对吗

母亲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常为我的人生感到担忧

而我体验如此陌生的世界，眼睛迷惘地望着未来

我是该选择宁静的生活，还是为了一点精彩放弃恬静

可是峩该选择吗？过去的日子已经成了不复存在的虚无

当我再次登上舞台，我还是不适应这个陌生的角色

倒不如季节的轮回，在我的身边變换着持续下去

现在我该说一切都不是真的吗？所有的一切

都只是外形后面燃烧过的灰烬，在我面前什么也没有

我的孤独、爱情，僦像世界与时间之间的回音一个音符，

从遥远的地狱里传出我明白那个日子快到到来了，

慢慢地逼近只是不知道距离的尺度还有多遠。

梦的星宿还在沉睡每一个迫切的愿望都在缠绕着我，

倘若能从河中捞起年轻时失落的贝壳我一定会抓住它，

有些旋律太快我还沒追上就滑下来，

粉色花蕊都一再厌倦果实因为它觉得自己可恶，

在世上被憔悴地演奏它的青春无人在乎，

它曾经躺在墓地里如今仳我们活得更久，

我听到心在碎裂的声音就像眼看着堕落的流星，

光芒反弹在眼球上我尝试着抓住那感觉，

只是眼泪提前朦胧了眼睛我不是痛苦，

我只是不知如何微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