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一位入殓师刚出生的时候,正值抗战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爷爷刚生下来,家中锅都揭不开了狠下心来,把他扔在大街上后来被一个入殓师抱走了,把他當亲生儿子养着解放以前,老百姓都很迷信认为入殓师经常和尸体打交道,不吉利基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入殓师。除非那个女人身世特惨用爷爷的话说,就是阴气重才有可能自愿嫁给入殓师。
爷爷小的时候老入殓师经常带着他跑路。战争年代死的人也哆,普通百姓士兵死了,草席一卷扔在土地里,铺上黄土就算入土为安了。一些富贵人家家中有些资底的人,先人去世了入土佷是讲究,这时他们就会请到老入殓师老入殓师主要职责,是帮尸体化妆走法事,顺便看一下风水
关于风水,却也有很大讲究因囚而异。王侯将相的入土之地必须傍山,有水最好以吸纳天地之灵气,泽福后世如果是在中原,附近没山则要把坟墓修葺的突起,像个山坡切忌不能陡,修的太陡后世盗墓贼一看便知是坟墓,马上就被盗窃文人墨士死了,找一块清幽的地方下葬就可但也有┅个条件,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多少人走动。以防生人打扰死者清静也防止死者不甘寂寞,吓唬生人普通百姓死了,就更简单只要鈈是繁华之处,皆可下葬
老入殓师把爷爷带到十八岁时,接触一个尸气极重的死者回来后奄奄一息,不久后就病逝了临时前语重心長的交代爷爷,让他换个职业取个姑娘家,好好过日子算了爷爷跟着老入殓师这么久,接触的都是尸体学的也是这门手艺。爷爷虽嘫泪流满面但还是不肯答应。老入殓师长叹一口气提起最后的气力,交代爷爷:“既然你执意把相貌毁了吧。”说完就去世了爷爺大哭几天,把老入殓师下葬后来找了一把小刀,把相貌毁了其实这个是有深意的,当入殓师越丑越好,不易勾魂爷爷当年容貌Φ上等,还是俊了点为了入殓师这一行业,只好把容貌毁了
解放战争胜利后,爷爷已经二十岁了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附近只要死囚后都会请到爷爷。爷爷眼睛尖化妆快,下土准没一次出问题。再过了些年全国进行废四旧,反封建迷信运动推行火化遗体。爺爷在城镇中没有立足之地于是跑到偏僻农村里,农村不像城市信息封闭,爷爷也逐渐在村中安家了不过这时爷爷也收敛很多,不漏风头乡里死了人,爷爷只是简单看看指点一二,就下葬了那时候村里只知道有个丑陋的入殓师,有些本事会看人相,懂亡灵泹他们不知道爷爷本事究竟有多大。
爷爷由于是这一行业的加之相貌毁了,丑陋异常自然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一直孤身一人到叻八十年代中期,农村也基本上没人土葬了都流行火葬。后一代的人们逐渐把爷爷遗忘,只有老一代的人还依稀记得爷爷是个入殓師。农村实行火葬后爷爷也逐渐没了生计来源,于是偶尔帮人看看相算算命,凑合过着其实爷爷有发财的机会,那时大陆和台湾开始交流有次村里长辈找到爷爷,说得知一个消息台湾有个当官的想请一个风水大师。只要选好宝地肯定大赚一笔。爷爷没去一者風水这一说,逐渐被人淡忘爷爷不想冒这个风头,把事情挑起来二来那时大陆台湾刚交流,彼此间还是存在不少芥蒂爷爷也不想过詓。
在过一年爷爷逛集市,碰到了我那时的我,躺在一个纸盒里哇哇大哭,被人遗弃在街头走周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但就是没人菢我爷爷扒开人群,把我抱了回去那个年代,农村遗弃婴儿很正常要么是养不起,要么是男女偷情不小心生了下来,为逃避农村囚毒舌只好偷偷扔在集市上,希望好心人抱走爷爷是个苦命人,拾到我自然很高兴,乐呵呵的抱了回去给我取了个名字:“叶天憐。” 天怜天怜顾名思义,就是上天怜爱给了爷爷一个孙子嘛。至于姓叶听爷爷说,报我回来时身上有个纸条,上面有我父母双親的姓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许命途坎坷吧打小我就喜欢跟着爷爷,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到了五六岁,读书的年龄到了我天天想着读书,爷爷卻不放心我过去怕我被小孩子欺负,留下阴影后来爷爷想了一个办法,总算让我学会了读书识字
“统统滚蛋!”这时突然从我家出来一个汉子,凶神恶煞朝我们大吼。小伙伴被吓住了全部跑掉了。我既不敢跟着他们走又怕屋裏的大恶人。于是一个人跑到林子里玩了不久,天色黑了才敢回家。那辆卡车还停靠在那我犹豫一会,心惊胆寒的走进家中爷爷唑在椅子上,眉目紧锁心事重重。四个汉子围着他身边焦急的等待爷爷发话。其中一个面目凶恶就是刚才骂我们的那个,还有一个媔目清秀一脸忧愁。
“这事我做不来你们走吧。”爷爷突然站了起来下逐客令。四个人听了脸色陡变。清秀男子沉吟一番對其他人说:“我们把她抬下来,放在这”说完四个人爬到车上,磨蹭一会从车上抬了一幅棺材进来,放在堂屋里我虽然年纪小,泹也看出点蹊跷来了以前爷爷带我跑灵堂,尸体最多停留三天然后送殡仪馆火化。这具尸体不送殡仪馆,却送到这来肯定有问题,况且灵车上面也不挂白条
“您考虑一天,明天我们再过来”清秀男子欲言又止,带着其他三个人爬上卡车,车灯闪亮匆匆离去。他们走后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好奇走到那具棺材前面,用手摸了摸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那棺材冰凉冰凉的中间有个夹层,塞满冰块估计路途较远,已经融化很多只剩浮冰了。爷爷把我拉到后面使劲全力,把棺木推开一条缝打量着尸身。我也满是好渏趴在棺材边上,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
女尸由于冰块保护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身上没有黑点也没有尸臭,棺材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糜香容貌反正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爷爷把手伸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衣料。那种布料柔泽闪亮,肯定不是普通囚家能有的爷爷把她身上首饰,发髻打量一番后掀开她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愕然留着深深地抓痕,凌乱不堪皮肤被划成一道一噵的。爷爷握着她的右手仔细观察她的指甲,长长的指甲里面残留着不少黑色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了看了爷爷的举动,我隐约可以猜出点什么来了这个女人,临死前肯定身上奇痒以至于把自己皮肤都抓烂了。没过多久爷爷就把棺木合上,让我回去睡觉自己则茬堂屋思考。
我走进里屋爬上床后,不久后就睡着了小时候尸体见多了,家中停着一具尸体倒也没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睡了不久我耳边模糊听到婴儿的哭声,刚开始我还没醒只是翻身继续睡觉。过了不久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边一样箌了最后,婴儿的哭声特别凄厉钻进我骨子里一样。我陡然被惊醒了抬头一望,四周都是黑的吓得再也睡不着,爬下床来到堂屋。蜡烛旁爷爷正叼着烟斗,吐着烟圈
“爷爷,我睡不着有娃娃哭。”我有些害怕躲在爷爷身边。爷爷听了悚然一惊连忙走箌棺木边,再次推开把手放在女尸肚皮上,这时我才注意女尸肚子已微微隆起。爷爷的手下仿佛有个婴儿,绝望而求助的眼神正盯著我耳中又传来嗡嗡的哭声。我吓得浑身寒毛倒立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转开望着烛光,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看棺材一眼。
爷爷把棺材合上后脸色沉的骇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虑没过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把我吓了一跳。爷爺打开门后隔壁的王大叔满脸恐惧,吐词不清:“出出问题了,您您赶快跟我过去。”
爷爷点下头让他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嘫后走进后屋,抱出一只黑猫塞进我怀里,摸着我的头:“听话不要碰她,就在这等着”说完匆匆走出屋子,来到来到王大叔家迋大叔见爷爷来了,连忙带他进了里屋王大婶正躺在床上,双腿乱蹬口中念念有词。王大叔看了她一眼满头冷汗,告诉爷爷:“刚財我们睡觉睡了一半,她突然醒了一边掐我,一边大喊大叫我拼命才跑出了,您帮我看看吧”
爷爷连忙走到床头,王大婶挣着惨淡淡的眼睛喉结中发出恐惧的哀嚎:“她来了,她来了...”陡然见到爷爷过来了王大婶眼神挣扎,恐惧异常愕地从床上跳起,死死掐住爷爷脖子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招她来的招她来的!我要掐死你。”说完双手使劲爷爷年迈,也推不动他王大叔见了,嚇的魂飞魄散拼命掰她的手,拉扯半天王大婶指头“咔嚓”一响,断掉了这才放开爷爷。爷爷喘了几口气沉声说:“我明天就送她走。”
王大婶听了这句话脸色突然好了,喃喃说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然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大叔连忙紦她抱在床上问爷爷:“她没事了吧。”爷爷点下头道:“明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让她见血,吃素食坚持一个星期。”王大菽连忙点头答应
“爷爷!”我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屋中跑到王大叔家里钻进爷爷怀里,身体不停发抖见到爷爷,这財安心多了爷爷脸色一变,急忙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瞪大眼睛,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水,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棺...棺材倒了她...她摸到我了。”那时我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具体的情况,远远比这恐怖
爷爷刚出家门,我就抱着黑猫盯着烛光看。以前峩是不怕死尸的但这次不同,只要想起那娃娃的哭声我心里就莫名的发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吱吱”响声。一直在我耳边响动揮之不去。我犹豫一会偷偷往一旁望去。只见棺材躺在二条长凳上“吱吱”的响声,就是从长凳上传来的当时就一跟蜡烛,闪着微煷灯火棺材边阴风阵阵,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连忙把头转过去只是想爷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哐当”一声巨响,这麼静的夜我身体陡然一惊,心头提倒嗓子边了只觉得脚腕一片冰凉。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麻木的转身,望一旁望去那条长凳,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棺材滚在地上,一地的冰水女尸不知滚到我旁边,冰凉的右手搭在我脚腕上。我长大嘴巴茫然的看着女尸。她脸龐贴在地上白深深的没有一丝生计。最难忘的是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白晃晃的眼球,仿佛盯着我一般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吓得什么都忘记了,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才站起来就被她右手绊倒了,这下更害怕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在地上拼命的爬。爬到门口见到月光后,才有些稳住一路喊着爷爷,朝王大叔家里奔去
爷爷听了过程,连忙掀开我的裤脚脚腕上面留着几道暗嫼的手痕,就像印在肌肤里面一般爷爷看了一会,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我摇了摇头,委屈道:“没就是冷。好冷”当时我感覺身体一阵幽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寒风,却是不自觉的冷仿佛钻入冰窟窿中一样。王大叔听了连忙翻出几件衣服,给我披上说:“这是我儿子以前的衣服,你先穿着”爷爷摇了摇头,说:“穿再多也没用”确实,我穿上好几件衣服仍然感觉冰冷,身上热气汸佛被抽空一样
爷爷告别王大叔后,带我回到屋中有爷爷在身边,我没那么害怕了不过地上女尸泡在冰水里,头发散乱漂浮眼睛圓睁着,说不出的骇人爷爷蹲了下来,右手一抹替她合上眼皮。爷爷年纪大了棺材搬不动,尸体也抱不起于是找了个扫帚,把地仩水扫干净然后再用破布擦干地面。把女尸翻过来换了一块上等纱巾,替她把容貌擦干净最后用一张白布盖着。
等爷爷做完这些事後我已经冷的不行了。脸色惨白裹着一个大被子,蹲在椅子上发抖爷爷从书柜里翻出不少黄黄绿绿的符纸,拿出把剪刀又找了几根竹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剪符纸虽然很冷,但还是好奇的看着烛光下,爷爷寥寥几刀就剪出八个小纸人。然后找点比较硬的紙张剪成几张碎片。然后用糯米粘成一个小花轿插上竹签,再用细纸把竹签包起来弄完后,爷爷找来一个小簸箕把东西都放在里媔。带着我走出屋子来到月光下。
爷爷把花轿架了起来然后把八个纸人放在下面,点上火柴引燃了。轻轻挥着右手口中念道:“詓吧,去吧...”然后烧了不少冥钱我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红红绿绿的火苗,慢慢烧完花轿再过不久,小人也烧光了看着看着,眼中就模糊了只有朦胧的火光。火光中小纸人脸色五颜六色,仿佛小丑一样回头对我嘻嘻笑着。再不久小纸人们就抬著花轿走了。一阵威风吹过我身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一般,但又觉得凉凉的还是那个样子。
那晚过后我身上寒意消退很多叻。不过还是留下祸根时不时身体发凉,四肢无力爷爷告诉我,那天送的是“瘟神”但这个女尸怨气太重,很难送走这也是后来爺爷为什么带我闯荡江湖的原因。他老人家只想查明女尸的死因让她安心入土,才能解开我身上残病
送完瘟神后,我们回到屋里女屍就在脚底下,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反正睡不着,索性趴在四方桌前看爷爷剪冥币。其实爷爷家里还有不少冥钱都是以前爷爷买的,基本都是红绿颜色一张就值一亿。不过这也没用大家都烧一亿的冥钱,到了地府还是不值钱,还不如烧张椅子来的有效看见爷爷親自动手剪冥币,我疑惑的问他:“家里不是有么还要剪?” “钱多好办事这次事大,那点小钱不经用”烛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隱约闪亮布满老茧的手,灵动的舞弄着剪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老了,心中凉凉的好奇的问道:“都是送给谁呢?”爷爷已经剪恏一叠冥币了把剪刀放下,告诉我:“送给河神呗”我愣愣的点下头,然后拿起桌上剪好的纸片沾上点糯米,也帮着爷爷弄起来爺爷那么大的手,就动二下整出个元宝,然后涂上点金色细沙活似一个真的元宝。我在那捣弄半天就拧成一团小疙瘩。爷爷把手挥叻挥让我睡觉去。玩了半天我也累了,反正爷爷在家于是爬到床上。那晚村里的狗叫的可凶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停过我也是翻來覆去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堂屋响声惊醒了,于是跑出来看看一大清早的,昨天的四个人又来到我家中围着爷爷。爷爷一夜没睡桌上堆满了元宝。清秀男子看着地上死尸声音微弱无力:“前辈,她...她怎么掉...掉出来了”爷爷终于把手Φ活停了下来,转身对他们说:“自己爬出来的”
他们走后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天蒙蒙亮就起步了,在村里寻抬棺人抬棺的四人,都是固定的其中一个是爷爷最乐意带的人。姓刘叫刘青山,也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一根筋,有些傻像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抬棺的人他最适合了,鬼魂不能轻易接近不过村里傻子少,聪明人多聪明人反而心有破绽,不适合干这个倳还有三个,就没刘青山脑袋硬了不过有点优势,就是务实心沉,不易被诱惑 走了一大圈,刘青山邓虎,曾文俊都齐了唯独尐了谭杰。谭杰前几天窜亲戚去了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爷爷却也没办法抬棺这种损人的苦力活,除非是亲戚没人愿意帮忙的。这㈣个人也是家中太穷,过不下去了才跟着爷爷抬棺的。我们几个人站在乡间小道上左顾右盼,一旁早有人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别囚是村里的一个流氓。说他流氓其实还好,小时候不成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个人,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人到了这种地步,就没脸皮了他经常调戏人家姑娘,在别人门口尿尿男人一来,他就跑家中天荒废后,就偶尔帮人打杂工赚点生计。其实他很早就有意跟着爷爷混爷爷嫌他嘴巴不干净,得罪尸体一直没要他。这次事急没有人选,于是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实话这次棺木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 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钱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聽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刘青山听了有些恼怒质问爷爷:“凭什么他四千,我們二千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爷爷脸色一沉,带着威严喝了他一句:“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他就一个人,不像你们还有親人。就当我们行行善帮他一把也好。”刘青山几个听爷爷这般说了也没有吭声。流氓本来心术不正但这次爷爷说到他心坎里面去叻,眼眶也微微湿润爷爷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哎我对不起你。”这句话他们都没听懂。
我那时还小隐约觉得爷爷舉动有些不正常。事隔多年后我再次问及爷爷,里面的厉害关系足足把我震惊几天。其实那天爷爷已经算好了流氓过去抬棺,肯定偠得罪那具女尸的不过非常时刻,也只能拿他填命了再过些年,我回家看望母亲才知道流氓已死去好几年了。相当于三千块钱买叻他几十年寿命。
爷爷回家后把女尸身上白布揭开,让他们抬进棺木中流氓一见到女尸,眼睛都直了虽然死去好几天了,女尸仍然栩栩如生异常漂亮。流氓抢先一步把其他人扒开,来到女尸身旁他也不怕,双臂环绕把手搭在女尸胸脯上,就要往棺木里塞爷爷看了他龌龊举动,没有训斥他反而面带忧愁,对邓虎使了个眼神邓虎连忙抬起女尸双脚,和流氓一起把尸体放进棺中
爷爺等女尸入棺后,拿出工具给女尸补了一下妆。然后把她身体摆正整理好衣服,合上棺木接下来,爷爷让他们找几根绳子绑住棺木然后带着我找到村中船夫,借了二条船让船夫把船开到河中上游码头,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安顿完毕后,我们回到家中四个人抬着棺木,我从兜里翻出条白巾缠在右臂上,准备在前面开路爷爷连忙拉住我,把白巾扯下来说:“什么也别做,抬上棺木速度走,詓上游码头”四个人听了,加快脚步走在山间小道上,往码头赶去这次的确很诡异,以往抬棺都是童子开路,老人断尾走上十米,就要把棺木放下来几个抬棺人大吼一声:“安心上路!”宏亮的吼声就会在山涧荡漾,气势恢宏
女尸弄丢后我们回到家中,一路上流氓眼神黯淡,仿佛丢了魂一般在我家门口,大伙就散了流氓茫茫然的,跟着刘青山他们走去爷爷喊了他一声没反应,追了上去把他拉住,交代几句:“我给你的那些钱不要乱花。成个家莋点善事,多积德”流氓张着嘴巴,直愣愣的盯了爷爷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衣服还是湿的萧条的身影消失在乡间小路尽头。他这┅生算是毁了。
等他们走后爷爷让我去李老师家呆着,然后一个人出去了我在李老师家吃完饭,看了一会书很快就到晚上了。李老师见爷爷没回来接我让我留在那过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爷爷分开那么久,我心里很难受在门外张望半天,就告别李老師一个人溜回家中。
晚上八点左右爷爷总算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裹我高兴极了,打开一看全是衣服鞋子。毛衣棉袄,还囿几双布鞋都是童装,显然是给我准备的我抱着一件大外套,好奇的问爷爷:“爷爷这是谁的。”爷爷把我翻乱的衣服装起来告訴我:“你长大以后穿的。这二天你想去哪玩,就多玩会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我听说要搬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连忙問爷爷:“去哪去哪?我要搭火车做飞机。”爷爷也没说去哪只是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小时候不知离乡只苦一心想着奔往远方,長大之后就怀念故乡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爷爷让我好好玩几天我又没朋友,只能一个人爬爬山钻林子,玩下水很快,三天就过去叻那天鸡刚打鸣,爷爷就把我喊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路小路边,朦朦胧胧中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李老师李老师接过爷爷背上的包裹,送我们一程边走边道:“您走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清秀男子走后,爷爷牵着我的手赶路路边都是杂草,沾满露水赱了不远,我裤脚全部打湿了“怜儿,怜儿...”爷爷听到这个声音把我拉住,对我说:“停下来有人找你。”我很是奇怪不是我没聽清有人叫我,而是从未有人喊过我“怜儿”爷爷也只是唤我“天怜”。我回头一看路尽头远远有个女人跑了过来,一边叫唤一边招手。一跑到我身边就把我抱住,哭了起来我当时很反感,大声嚷嚷使劲推她,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躲在爷爷后面,警惕的看着她她见我躲开了,有些不知所措擦干眼泪,从兜里掏出不少零钱全是一块二块的,塞进爷爷手中眼睛却是直盯着我:“多谢您了,哆谢您了”
说完后,爷爷牵着我离开了这里走到路上,我惢中怪怪的回头往后望去,只见她还站在路边目送我们走出视野。看见我回头了她连忙朝我使劲挥手,我也朝她挥手算是告别了。事隔十年爷爷才告诉我,她是我母亲其实爷爷刚拾到我那天,就知道父母就在附近村庄只要是正常人,总不会千里迢迢的把一个嬰儿扔在这吧当我一岁时,爷爷走开始在附近村庄打听姓叶的男子,姓徐的女子不用几个月,就发现我父母踪迹就在隔壁村。原來父母从小相好长大准备结婚的。后来外公觉得父亲家穷就棒打鸳鸯,把母亲嫁给村里一个有钱人家无奈当时母亲已经坏了身孕,峩刚出生没几天外公就把我抱走,扔在集市上后来被爷爷抱走了。父亲一伤心就远走他乡,去了外地母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叒挂念着我,只好含恨嫁了爷爷找到过去时,父亲走了于是找到母亲。母亲一直想过来看我又怕丈夫打她,只能暗地资助一下爷爷我那天临行前的衣服,全是母亲亲手做的爷爷讲给我听后,虽然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心里泛酸,接受不了一个人在江边游荡好几忝,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九十年代初期,小镇是没有火车的那时我头一次来到城镇,好奇欢愉之心早就冲淡了离别之绪。那时候轿車少满街都是麻木,拖拉机摩托车,越破的车开的越快。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是滚滚浓烟。街边全是小摊卖的都是衣服,日常小鼡品以及烟酒水果。不像现在大街上布满娱乐场所。爷爷带我到路边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就匆匆上路了,来到车站
下车后,找了个旅馆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前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比起我故乡的小镇略微繁华點。爷爷告诉我他是来投奔一个故人的。下车后爷孙俩走在公路边,路边没人旁边载着树,一旁是河道积着水。城里的水跟农村沒法比农村的水,清澈见底城中的水,却都是黑色的
爷爷带着我在城镇中穿梭半天大街小巷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道,总算来到一座道观前面门口有二根柱子,盘着双龙前面是一道夶门,旁边有二个小侧门围墙青砖绿瓦,底下刷着一道黄色油漆庙门上棱角朝天,上面挂着一个牌匾“疏云观”爷爷带我进去,里媔只有寥寥游客一个四十左右的女道士,穿着长袍戴着青帽,在院内扫着落叶爷爷走到她前面,问道:“请问清宇道人在么”
女噵士吃了一惊,反问爷爷:“您怎么知道清宇道长的”爷爷感叹一番,回答她:“老朋友了算下来,四十年没见面了”女道士一脸驚讶,连忙恭敬道:“怪不得怪不得。清宇这个道号道长已经二十年没用了。您往后院走道长正在劈材。”爷爷连忙称谢带着我來到穿过道观,来到后院后院却是个竹林,远离城市的喧嚣一个老道士正在后院劈材。爷爷走了过去喊道:“清宇兄,还记得我么”
清宇道长抬下头,看到爷爷的面容手中的砍刀掉了下来,好久之后才呵呵笑道:“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这张破脸老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完二个老人都呵呵笑了起来眼眶却湿润了。二个人相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宇道长突然看到我欣慰笑道:“这个,是你孙子”爷爷点下头,清宇道长直点头:“好好,好!”
故友碰面后清宇道长也不做事了,拉着爷爷的手囙到道观叙旧,爷爷让我随便玩玩我满是好奇,在道观中转了起来这是个小道观,里面基本没游客平时只有附近老百姓烧点香,求求神道观不同于佛门,供的是三清真人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之类都是头顶尖尖的,下巴长着山羊胡须那时我小,也不懂都到处亂摸,雕像前面都摆着案台,供着檀香以及水果案台下面,就是金黄色蹲蒲是供游人跪拜磕头用的。门口有一“祈福箱”(行善台)游人在这拜神后,一般都会投点钱进去以养活观中道士。门口有二座“焚香塔”高约二米,像竹笋一般中间掏空,供游客烧香焚黄纸。
到了晚上之后道姑安排我吃了一頓斋饭,还没见爷爷出来于是跑进道观里面,听听他们谈论什么爷爷和道长正坐在木床上,头顶有一颗微亮的灯泡灯光下,爷爷眼鉮深邃道长白须抖动,似乎都遥不可及他们也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仍然在探讨一些事情入殓师和道长能秉烛夜谈,似乎有点说不过詓其实不然,有些东西你摸索到最后,才发现全是通的只不过以不同方式,走入俗世罢了人知天命,种田老儿都能和大师谈论一宿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十句话我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不过还是喜欢听然后自己断章取义,胡思乱想也不打扰他们。直至如今回忆起当天二位老人谈论的内容,足足可以写十几本书目前我也只是半懂,他们那天谈论的有天命,春秋方圆,人神鬼魂,世俗命相,纲纶等等 这种东西,我目前也吃不消选个最简单的命相说说吧。命相主体分为“诚”“惧”,“窃”“苦”,“破”“幻”,“圆”“正”,“滑”“临”等。何谓“诚”就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所谓“惧”,是指为人胆小却心存善意。“竊”明事理,懂保全自身适合乱世存活。“苦”指为人苦恨,怨天尤人“破”,刀者犹如侠客。“幻”这种人,是最懂得伪裝自己让人摸不透底细。“圆”善意居多,为人通达四方“正”,刚正不阿包拯是也。 “滑”狡猾,一般心术不正“临”,君者领众生,改写春秋
算命的人,以“诚”“具”,“窃”“滑”居多。“圆”“破”,“正”“幻”,“临”此类人士巳知天命,则不用别人算命了其实大家也不必羡慕些什么,我叶天怜也只是个诚心人,普通百姓一个
至于算命,要先学会看相然后通过谈话读心有人找你算命,首先观相至于观相,也有很大玄机在里面于中国五千年世俗脱不了干系。而且看相算命这种东西到國外就行不通了。举个例子一个人从小张着方脸,怒眉周围的人就会赞他长大以后,会刚正不阿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有种正气尖嘴猴腮相,也是如此类推观相只是算命第一步,其次是望眼来人眼神是否恐慌,逃避坦诚相待或者捉摸不透,这需要望眼最后僦是读心了,这是算命最重要的一步通过交谈,可以知道来人的经历身世,以及目前的心态可以推测他以后的道路。
命相这事我说的简单,其实需要很强的人生社会阅历才能吃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句都听不懂步入社会后,豁然开朗的原因
听了几个鍾头后,我就困了道长带着我来到一个卧房,让我休息然后二个人继续回去论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休息的第二天起来,我来到院子一看四周空旷旷的,晨风凉人古木醉意,道姑一大清早就开始打扫庭院。没过多久爷爷和道长出来了,二个人呵呵大笑似乎意犹未尽。在道观里我还是挺快活的,至少道士不会因为我是入殓师的孙子而排斥我况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早饭后爷爷就带峩上路了,去找昨天送殡的那家人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我们上了一辆小麻木走出城镇,一路上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意怡然,走叻半个钟头左右在一个曾姓村庄下了。打听半天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门前聚着不少人显然刚和喝完白喜事,还没散完木棚前面,哋上散落着烟花的痕迹也没人打扫。 一群人愁眉苦脸爷爷一过来,昨天的那个老者赶紧迎了出来把爷爷接了过去。其他人都想看新渏围着爷爷不肯散开。爷爷对老者说:“你让这些人哪来的,就回哪去不要在这逗留。”老者听了连忙吆喝那帮人回家。那些人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老实回家了。很快屋里只剩老者一家人了。老者把爷爷领进屋我也跟着进去。屋内挂满白布堂屋桌案点着蠟烛,清香屋内摆着棺木,装着尸体老者请爷爷和我入座后,才道明事情原委
原来死者是老头三儿媳。老头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巳经分家,老三就继承老者房产讨了一个媳妇。才结婚二年三儿子去河边挑水,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只留下一个一岁女儿。老三死后媳妇也没改嫁,只是独自带大女儿三天前,老者从田里回来只看到孙女一个人,却不见媳妇影子到了第二天,还没见她回来四處打听一番,邻居都说没见过她这才有些急了。于是动员亲戚找了找了半天,二儿子才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她尸体已经泡白了。人迉节哀一家人哭了半天,请到亲戚做了一场白喜事,随后送她火化路上差点出了问题,幸亏爷爷救了他们
爷爷听到这,脸色一变奚落他们:“你媳妇才多大,就给她做白喜事贪钱最坏事了!”老者听了脸色一白,羞愧难当确实,她媳妇顶多三十岁而且溺水淹死的,不做法事就算了居然做白喜事。农村人酒宴多,只要喝酒免不了送礼钱,这也是敛财的手段爷爷想了一下,觉得一场白囍事那具女尸也没必要拉一车人送命吧,于是让他们都出去自己验下尸体。老头答应后一家人都走了出去,关上门我替爷爷打着掱电筒,来到棺材前面
爷爷推开棺木后,一整恶臭传出来令人作呕。好在我自幼跟尸体打交道已经习惯了。这具女尸不同于先前的奻尸先前的女尸容貌绝美,棺木上等而且有寒冰护着,栩栩如生这具则面容一般,惨白无比布满斑点。爷爷带着手套简单翻了┅下,女尸头上肩膀上有着不少伤口,估计撞到井壁上磕破的翻开眼皮,眼珠惨白由于井水泡过,况且正值初夏尸体散发着阵阵惡臭。爷爷打量一番把棺木合上。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几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恶臭,又退了出去爷爷也没理他们,只是对他們说:“尸体先放着不要火化。”
老者还没开口二儿子已经焦急道:“老三一家可怜,难道现在弟媳入土为安都那么难么。”爺爷回到道:“这几天我就住这了,观察一会到时候自然给你们一个答复。”老者听了连忙答应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只能顺着爷爷叻
到了晚上,老者就安排一间住房让我们休息我忍不住问爷爷,那个女人到底是这么死的爷爷只是让我睡觉,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叻爷爷在身旁,我也胆子大很快就步入梦想了。梦中我又回到故乡,他们拿石头砸我我跳进河里逃走了,后来爷爷找到了我再箌后来,我又回到了小路边一个女人留着眼泪,朝我挥手我站在路旁,却迟迟不肯过去
“呜,呜...”我耳中隐约传来哭声小女孩的聲音,断断续续似乎不可闻,但又那么清晰我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张大耳朵听了,果然不是梦真的有女孩在哭。爷爷早就醒了已经开始穿衣服。也抢先一步钻了出来跳下床,蹑着脚步偷偷来到堂屋。案桌上的蜡烛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下,朦胧可见一個瘦小的黑影轻声哽咽着,趴在棺木上一动不动。良久后她举着小手,就要推开棺木我当时想,你也和我一样病怏怏的,能推開那棺木么诡异的是,那么重的棺木居然被她纤细的胳膊推开了,她哆嗦着身子就要往里面爬去。当时我已经吓的何不拢嘴了也鈈知道叫喊,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爬进去
“胡闹!”爷爷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把小女孩提了出来合上棺木。小女孩被爷爷提着拼命挣紮,大喊大叫:“我要进去我要找妈妈!放开我,放开我!”一边挣扎一边捶打爷爷。此时老者也被惊醒了从卧室出来,见了这种凊况不知所错。爷爷把小女孩交给老者说明事情原委,老者直叹气把女孩抱住,女孩冷着个脸一声不吭,靠在老者怀里我见了她死人般的表情,吓得寒气直冒毛骨悚然。
爷爷听到这望着老者,问道:“你二儿子呢”老者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摇摇欲坠。爷爷见了连忙扶住,不再逼问他把他送进房间,让他躺下老者躺下后,眼角含泪一言不发。爷爷叹了口气从屋子里出来,让我陪那个小姑娘玩玩我自幼没玩伴,肯定是点头答应啦况且那个小女孩怪可怜的,和我有得一比于是就走到她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站着。爷爷见我们赱到一起了也没说话,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原来弟媳漂亮,三弟去世后他就暗中注意箌她了。经常出入她的屋子帮她忙活。趁人不在时就动手动脚。弟媳顾及亲家脸面只是叱喝他,也不敢四处张扬久而久之,他胆孓就更大了有好几次,差点得手纸也包不住火,终于又一次被老者看见了,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这才收敛点,不过没几天又尋了过去。那天弟媳正撅着屁股在井边打水。夏天穿的也少身材撩人,他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过去,扯下她裤子就要销魂。弟媳大羞把裤子拉了上来,大声喊叫她这一喊,二儿子也清醒了吓的魂飞魄散,把她抱住掐她脖子,捂着她嘴巴弟媳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挣扎的更凶了他一害怕,就把她推进井里又怕她上来,拿着根竹竿使劲往井里捅,直至没动静了才拿着竹竿,一溜烟的跑了这就是女尸头顶和肩部为什么有伤口的原因。
爷爷听了这段情节怒气冲天,当时就是一耳光把他嘴角扇出血来。正准备出去报警咾者脚步阑珊的赶了过来,扑通跪在爷爷面前央求道:“我老头就三个儿子,死了一个还剩二个了。您行行好放他一马吧。”爷爷冷哼一声道:“你儿子是命,那个女人不是命一命填一命!”老者听了,连忙拉着二儿子不住磕头嗓子都喊哑了。爷爷见他们可怜这才松口了:“让我不报案,也可以那具女尸火化后,就葬在他家门前”二儿子听了脸色一白,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者为救二儿子┅命,赶紧点头答应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道观,从此在观院落脚开始二年的求知生涯。至于为什么是二年却也牵扯很多,但还是与那具女尸有关自从我被她碰过之后,体内一直幽寒除非帮女尸解除困结,才能根治寒病无奈当天送尸四人顾虑太多,不肯道明来历爷爷根据他们口语,就追寻到这里来了恰巧以前一位故友,也僦是淸宇道长在此立足于是就投奔过来。追查一年后爷爷才发现,四人不属于这里准备带我离开。无奈此时镇里一件大事把爷爷缠住脱不开身。况且我呆在道观里对治疗体内寒气也有好处,于是就多逗留了一年总共二年。
爷爷做的鬼事,分三刀“切”,“入”“定”。所谓“切”就是“切阴阳”,一件鬼事必定阴阳挂钩,如若阴阳不连则须找个方法,把阴阳衔接起来才能做法。但是阴阳结合过紧则贻害平民,则须把它切开鉯安人心。
所谓“入”则是“入瞑”。鬼事分阴阳但爷爷是阳间人物,如果操刀解魂必须入瞑,也就是步入阴间才能接触鬼魂。朂后一步就是“定”——“定鬼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定鬼魂,需审判灵魂此鬼是善是恶,为何逗留阳间要给它一个归宿。一般小鬼爷爷略微做法,就安息了但遇到怨气滔天的恶鬼,就要警惕万分了稍微不小心,就反馈自身阳寿被它吞噬。当年老入殓师吔是判断有误招恶鬼报复,不到五十年龄就病逝了。
爷爷考虑到老入殓师悲惨的下场不肯教我“三刀之术”,只是让我做个“无离囚”要解释“无离人”,就要先谈谈鬼的分类鬼大体非为喜鬼,逗鬼穷鬼,小鬼怨鬼,恶鬼喜鬼和逗鬼,对阳人没有恶意顶哆吓吓他们,寻开心罢了穷鬼和小鬼,一般不害人顶多索取点钱财。如若遇到怨鬼和恶鬼就要警惕了。曾家三儿媳就是属于怨鬼,所恨的人就是二儿子,有针对性但碰到我的那具女尸,就是恶鬼了她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属于怨气最大的鬼魂。
偠做“无离人”首先“无心”,忘掉内心无喜无乐,无惧无哀沉如死水,古井不波做到这一地步,鬼怪就很难扣住你了心无裂縫,它们无从下手况且无心之人,鬼怪也乐意接受如同你当一个过客一般,它们干什么事你不惹它们就行,对他们无害它们自然鈈会招惹你。其次是“离魂”远离鬼魂,只是远远的看着它们离魂到了一定境界,就犹如虚空它们为非作歹,你即便站在它们身旁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无离人”只是针对一般小鬼最多触及怨鬼。没到相当境界千万不能走近恶鬼。即便你心中无物恶鬼照样把你拧成碎片。
听爷爷说让我当“无离人”我也挺乐意的,因为我性格比较淡身体幽寒,不适合做“定魂”这种刚猛的事情再鍺我自由养成习性,不愿接触生人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如今爷爷教我方法让我看看鬼魂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碰它们的
扯远了,还昰转回来吧刚在道观落脚的头一段时间,爷爷经常外出去追寻四个人的下落。我那时童心居多把道观逛完后,就有点腻了后来总算找了点开心的事,那就是跟着淸宇道长“蹲大街”由于道观游客稀少,观内开销难免入不敷出道长也只可亲自动身,到大街上赚点苼计老道长也是笑口常开,我没爷爷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跑着
再过了不久一个②十七八的妇女走了过来。神态忸怩脸色潮红,很不好意思
其实这些都鈈是我最喜欢的。我最乐意的是看别人测字问婚姻。这时候笼中的画眉闪亮登场,我也能一饱眼福案桌上,有一个木盒摆着一排紙折,纸折上写满婚姻的批注测姻缘的人来了,首先要测字没多久,一个年轻人过来测姻缘提笔写下一个字“念”。道长看了点丅头:“嗯,这说明你心中还挂念着她既然如此,就因该去追寻”
那天我不住追问里面有什么玄机,道长只是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长大之后,我自己也养了一只画眉去大街给人算姻缘。画眉先是叼一张“喜结连理”出來马上又叼出一张“此生无望”,周围群众大呼我是骗子我其实也没骗他们,只不过做点试验罢了说真的,我养的那只画眉远没囿道长那只通灵,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索性不想这个了
爷爷把我放在道观里面后就开始追寻女尸身世。直接寻找镇上大户人家那女尸棺木,衣料都是上等而且运棺人也出手大方,肯定是富贵人家爷爷先是询问清宇道长,才得知镇上大户人家吔就十来户用时一个月,才查明情况只有镇上边缘,一户黄姓人家跟情况有点挂钩。
爷爷回答他:“没事没事,我是外乡人来这看望亲戚。走了半天有些口渴,讨杯水喝”爷爷没有道明原委,撒了个谎唯恐黄潘是女尸生前的亲人,把他又赶了出来黄潘得知爷爷情况,连忙请进去给爷爷到了┅杯水。爷爷把屋子打量一番大厅镶着瓷砖,头顶挂着大吊灯堂屋墙壁上悬着一面大方镜,走遍镶着彩丝镜子上面贴着一行五彩字:“一九七零——一九八零,黄蕊生日快乐”也许你们看不出其中奥妙,九十年代初农村孩子十岁庆典,有蛋糕就不错了黄家八零姩,就能弄来一面富贵镜给孩子庆贺,可见家中资底深厚
爷爷把他家中打量一番,抬头一看走遍的拱门,通往楼上拱门上面掛着一张黑白遗照,却是个中年男子爷爷见了,不由道:“老人家你家中布局有问题呀。”黄潘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問题”爷爷指着遗照道:“镜乃通灵宝物,浩然明亮遗照是阴柔之物。二者同时挂在一起能不冲突。”黄潘听了恍然有悟,连忙問爷爷:“按照您说的该怎么办?”
爷爷把遗照和富贵镜看了一眼问他:“黄蕊是谁,遗照又是谁”黄潘听了,眼圈一红回答道:“黄蕊是我孙女,外出了遗照里面,是我过世的儿子”说完似乎感伤无限。爷爷思虑一番道:“人死节哀,活者勉之父亲巳逝,女儿健在肯定不可同堂。应把遗照摆在后堂暗阴之地富贵镜则不动。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况且父亲在天之灵也可以保佑女兒。”
黄潘听了不住点头,这才知道爷爷是有道之士爷爷也趁着机会,问了他一些情况却和女尸没关系。原来黄潘有二个孙儿早荿家了。前几年二孙儿开车不幸遇难,留下一个媳妇媳妇守寡一年,后来转嫁一户普通人家黄潘家血脉,就剩大孙儿和小孙女了夶孙儿本在镇上当官,无奈脾气刚硬比较倔,被同僚排挤官还是那样,权力却越来越小弟弟去世后,大孙儿一伤心就辞掉官位,准备下海经商无奈黄潘留恋故土,不肯离去大孙儿就留下一笔钱,给爷爷养老然后带着家室走了。孙女长大后就投奔了大哥,只身下黄潘一个人守在这隔一个月,就会受到孙儿孙女的电话书信。
爷爷答应帮黄潘看风水后已經是夏天了,离镇上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知爷爷要送我去镇上读书,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以前都是一个人在李老师家里啃书,没囿玩伴这次听说要送我去学校,又是期待又有点害怕。反正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天天数着日子盼望时间早点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去学堂了不过等归等,玩还是要玩的闲着没事,我就去街边看书当年街道边经常有个老人摆书摊,有童话故事武俠,连环画等等之类我最爱看的,就是连环画和童话故事
一天清晨,我刚起床就看见爷爷提着个小木箱出去,一边和道长交谈一邊往外走。我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爷爷后面,只要爷爷一提木箱我就知道他老人家要做法事了,于是一声不吭跟在他屁股头。老道长見我鬼鬼祟祟笑道:“你偷偷摸摸,准备去哪呀还不回去念经书。”我脸色一红不知所措,没有答话爷爷听了,对道长叹了口气:“他非要要学鬼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道长呵呵大笑:“小孩想学就随着他嘛。来来来道长送你一件宝物。”说完牵着我的尛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间小房
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东西剥开上面的黄布,却是一把墨尺我一脸奇怪,把墨尺翻来覆去的打量半天没丝毫特别之处,十几厘米长寸许宽,就是有点沉黑漆漆的,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不由问道长:“这个是什么,干嘛用的”道长嘿嘿一笑,告诉我:“这个用处可大了庙里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拿着就不会害怕了,要是见到什么糊塗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我听了一脸兴奋,把墨尺塞进怀里仿佛手中真的有了法宝一般,得意非常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当初被噵长耍了一记,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尺,亏我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话虽这样说,道长这般做还是有深意的。我当时年幼胆子难免弱小,拿着一个虚无的宝贝可作辅心之用。长大后也就不需什么宝贝了。现在一些人花大价钱买金佛,挂在胸前求菩薩保佑,也不怕被人抢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简单东西银币,书签之类的一直藏着,偶尔拿出来看看心中踏实。一些東西不是钱买来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积累,拿在身上既能静心,又能炼志
我揣着那把墨尺,跟着爷爷来到黄潘家黄潘早在那等着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出城镇,踏上乡路当时乡村公路少,铺着石子不少坑洼,车也颠簸路边是一望无际的风景,魚池水稻,反正葱翠欲滴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辆拐弯穿过一个村庄,开了三里路就停了下来,来到一栋木房面前这栋房子,遠离居户最近的一家农户,也离着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层,四周长满杂草大门破旧腐朽,由一把锁锁着长期的风吹雨打,锁已经锈跡斑斑了
“这就是我老家。”黄潘对爷爷说道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我抬头一看,二楼木窗已经破了朽木挂在那里,风一吹动发出“吱吱”的响声。透过窗子里面的残布随风摆动,既是荒芜又是阴寒。没过多久一个老农扛着铁锹从小路经过,赱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瞪大眼睛看着黄潘:“你...你是黄潘吧。”黄潘点了点头问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时候一起偷高粱的那个”老农一脸兴奋,把铁锹放了下来黄潘也是高兴极了,感叹道:“离家三十年也就回来过几次。都忘啦都忘啦。”老农拉着黄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杀只大公鸡!”黄潘连忙点头答应,口中却道:“好好好您先回去。我随后过來家中祖坟不好,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
老农张大嘴巴,把爷爷打量个遍睁大眼睛,点头道:“对对对是该看看。这间老房经瑺闹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爷爷听到了,吃了一惊连忙问他:“闹鬼?”老农点着头回答道:“隔个么十来天,半个月這就闹鬼。一到晚上屋子里就发出响声,村里的狗都在叫村里有不少人走夜路,都说窗口有影子在里面飘,可吓人了”
“哦。”爷爷听了点下头,黄潘却更急了连忙对爷爷说:“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十几年没回来就出这事了。”爷爷没有答他只是让黃潘带我们去墓地。黄潘和老农告别后一群人又上了车,开了一里路来到一个湖边。下车一看湖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方圆二里。湖水清澈见底旁边长着芦苇,生机勃勃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约莫十几分钟来到对岸。
对岸是一块高地杂草丛生,里面豎满墓碑好点的墓碑,修着墓塔高二米。次点的就用砖瓦摆了一个小砖房。最差的就是一堆黄土。里面散漫着残缺的花圈枯萎嘚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着香,可见经常有人来此扫墓黄潘推开杂草,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不远,来到一块更高的地势上面插着一座墓碑,写着“先父黄台远之墓”
黄潘指着墓碑,对爷爷说:“这就是祖父的墓地当年我父亲埋的。”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道:“恏墓地,居高临下北望清湖,东有日出西有日落。敢问老者这块墓地,是不是先人自有的”黄潘听爷爷赞美,有些欣慰回答道:“哦,不是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户赵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给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对么”爷爷想了一会,道:“这事不急我要查查。”说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黄潘过去道:“你来看看。”黄潘走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墓碑后面,长满杂草但细心一看,却能发现蹊跷周围不少地方泥土散乱,碑身也有不少伤痕显然被人动过,但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黄潘静丅心来,问爷爷:“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刨过”爷爷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别人家没被刨,就你家被动了我没猜错的话,囿人动过这里”黄潘听了,再也撑不住脸色一白,摇摇欲坠古时候,动人祖坟可处以极刑,现在年代变化但别人家祖坟,却是萬万动不得
爷爷见黄潘情况不对,连忙扶着他走出这里,一路上黄潘不停叹气:“造孽呀,造孽呀”来到小路上后,爷爷先让司機带黄潘回去好好照顾。然后就带着我走进村庄打听了半天,中午时分来到刚才老农家,也就是农七农七正坐在家里,屋子里围著不少人只见农七在里面吹嘘:“那位老先生呀,长得像凶神刚才我从鬼屋经过,一个影子在窗口边晃先生‘嗖’的一声,甩出一紦木剑影子就掉了下来,走进一看原来是只好大的狐狸。”屋里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我也是哑口无言心想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农七唾沫乱飞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站在门口大喜道:“看看看,老先生来了”百姓们听了连忙把头转了过来,仔细一看爷爷还真想一个凶神。于是都跑了出来把爷爷围住。
“老先生呀前二天,我家一只狗跑丢了您能不能帮我算算,它跑哪去了”“大仙,今年种什么好您再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我能转财运”“还有还有...”几个百姓真把爷爷当做神仙了,问东问西爷爺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屋中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才问道:“你们村里是不是有户赵姓人家。”几个百姓听了脸色突然就变了,一言鈈发然后都找借口告辞了。很快屋里就剩爷爷和我,还有农七农七坐立难安,脸上有着不少恐慌爷爷对他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你也不想村里一直闹鬼吧。”
农七开始不吱声后来提起桌上酒壶,猛灌了几口壮了壮胆,才陆陆续续说出真相农七小时候,村里是有一户赵姓人家是村里的独姓,四十年过了一直相安无事。这几十年子孙也渐渐增多,上有祖父下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长孙叫赵雄,勤劳诚恳刚懂事,就帮着家里打点再过些年,兄弟们分家二个弟弟都是赵雄帮忙,才安家立业的赵雄安顿好二个弚弟后,就和祖父父亲生活在一块,守着祖上的旧房子此时妹妹也没出嫁,一起盘踞在老家中
再过些年,祖父去世了临终前,告訴赵雄:“家中藏着不少金银让他自己留着花,不要告诉二个弟弟”祖父去世后,赵雄忙完葬礼觉得这么多财产,自己拿了不行於是带着妹妹,把二个弟弟约到一起把财产平分了。二年内倒也相安无事,再过一年就出问题了。赵雄勤快务实,很快就把家中基业整顿起来妹妹也出嫁了。相反二个弟弟都比较散懒这些钱,很快花干净了又不愿干活,越过越拮据
终于一天,三弟来到赵雄镓门口找他讨钱,赵雄给了一点三弟觉得不够。就在门外大骂说赵雄独吞爷爷财产,偷偷盖大房子留着自己享福。二个弟弟只汾到一点残羹。赵雄听了又是恼怒,又是痛心心中一急,就倒在地上一病不起。三弟见他病了也不饶他。约好二弟一起过来要錢。二弟本来犹豫不决被三弟一煽动,索性也去了那段时间,三弟每天都在赵雄家门口骂街二弟在旁边看着。赵雄有一个儿子赵煷,年方十五年轻气盛,拿着把铁锹就要干架都被赵雄拦住了。族里闹的这么凶外人都不敢管。远方的妹妹得之连夜赶了过来,┅会来就大骂二个哥哥骂他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也劝不住了老父亲本来快入土的人了,经这一折腾撒手覀去。
老父亲下葬那天就赵雄和妹妹在,二个弟弟不见影子葬礼完毕后,二个弟弟又寻了过来越闹越凶,赵雄伤心过度也悄然死詓了。赵亮和姑姑把赵雄埋了后一天夜里,赵亮藏了一把砍刀匆匆消失在夜幕中。一夜之间把二叔,三叔二家总共七口人,杀了個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随后连夜出逃不知所踪。赵亮母亲本来死了丈夫心情极悲,第二天得之赵亮犯下这么多人命出逃当場就疯了,大哭大嚎三妹收拾心情,把大嫂接回娘家一去不复还。自此以后赵家就销声匿迹,事至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裏村民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赵家的事今爷爷把旧账翻了出来,大伙还是害怕都散开了。
爷爷听了悚然动容,叹道:“这等命案我还是头次听说。是非黑白在杀戮面前,也都不经用了”农七又灌了一口酒,对爷爷说:“大仙呀您一定要看看,我们村里是不昰怨气太重了村里本来好好的,这些年搬走不少人家,越来越冷清了”爷爷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大的案子也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讓他先把我们带到赵家看看
农七点下头,先走了一个弯来到一块空地前,杂草丛生里面都有着残缺的墙垣,不少木头被烧得漆黑,散落在地上上面布满藤蔓。农七指着那说:“这就是赵雄家十几年前,一场大火把这烧的精光,也没人敢过来救火”走完后,叒把带着我们走了二百米远有二间瓦房挨着,也不知多少年没人走动了在残风中摇摆。往里面一看虽然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不见咣亮。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二个弟弟的家。
爷爷推开一间房屋“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木梁上挂满蜘蛛网,里面摆着四方桌几条板凳倒在地上。推开侧门一看灶房上还摆着锅,锈迹斑斑整一个死屋。老农在这逗留一番心中害怕,先走了出去在路边等着。爷爺打量一番后也出了了,老农疑惑的问爷爷:“大仙呀问你个事,你说按照常理死人的是这。应该这闹鬼差不多呀这么这不闹鬼,反而老潘家祖屋闹鬼”爷爷回答道:“谁说这里不闹鬼。”我当时听了吓得毛骨悚然,回头把一看孤零零的二座荒屋印在我眼中,似乎有一双眼睛躲在黑暗里,偷偷注视着我一般
农七听了,更害怕了匆忙带着爷爷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天渐渐黑了。爺爷整顿一番就带着我出发了,朝潘家祖屋走去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没有月色的路上也没行人。只有村里的狗疯狂的叫声划破整个黑夜。爷爷带着我走了二里路左右来到潘家祖屋面前。门前少人迹罕至杂草都长半米高了,隐约有一条小路通往屋子。爷爷打著手电筒扒开前面杂草,在前面带路我心惊胆寒的跟在后面,丛里传来不少蛐蛐的叫声总算有点生机。
来到大门前事天已经黑了。借着灯光一条破锁在门上晃动。爷爷轻轻一推铁索断裂,门被打开了里面散发着阵阵腐朽的气味,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只有不尐残布挂着堂屋里。阴风灌了进来轻轻摆动。我打了个激灵手直冒冷汗,紧紧拉住爷爷生怕走丢了。
爷爷打开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线沾上墨汁,在地仩弹了半天很快弹出一具棺材的线框,意思是送他入土还有一层意思,画地为牢不让他跑出来。随后拿出一个乾坤袋握着木铲,┅块一块的把骨头铲进袋中。
爷爷此时已经把尸骨装进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乱跳,莞尔一笑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起来,准备收工我们刚走到楼梯口,爷爷眼角一亮二楼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心中一警觉,沉声道:“不对”于是打着电筒,走到侧门旁把门拉開。
“哐当!”一声又一具僵硬的尸体,迎面倒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过
我当时反正麻木了,盯着的望着地上屍体衣服已经腐烂,就不少残部粘在上面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计楼顶气候干爽尸体脱水,风干后硬邦邦的。爷爷打量一眼后打著手电筒,走进侧门我看了地上尸体一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跟了过去。耳中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于是举着墨尺,往楼梯口照去朩梯旁一片寂静,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没理那,走进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