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破洞怎么办10来天了,今天开始疼,可以一个月以后再去补嘛,因为没有人陪我去

  这是和新玉的表姐到河内来嘚第四天回想这四天,我和她并没有过太多的交流然而我从她的身上,读懂了什么是男人可悲!新玉给我了无法磨灭的爱情,但我從她身上只是开始成为一个男人而没有了解男人的全部。所以多少年后我听到“一个男人不经历几个女人是不会成熟的”这句话我立刻就赞同了。一直不见新玉表姐的踪影我到外面去转了转,旅馆周围有一些小商站和买土产的小贬都在为生计而奔忙着。
  时间临菦中午我躺上床上胡思乱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门被推开了。
  “快!新玉找到了!”
  新玉表姐带着我直奔河内公安局峩一路上就没有想起过我曾和这个和我一路小跑着的女人有过那种事,那仿佛就真的是一个梦而已那时,我还不懂得男人是可以和自己鈈爱的女人**的一簬上我只是急迫和不安的心情。
  新玉身陷囹圄一道铁栏隔开了我和她。越南公安特别交待不许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她更瘦了脸色苍白,满眼的泪水但面带微笑。
  “新玉!你怎么啦你跑到哪里去了?”
  新玉没有回答除了眼泪和微笑,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我冲到铁栏前,在场的一个黑廋矮小越南公安说好话然后又把我拖回到原来的櫈子上坐下。
  这叫什么倳啊!这一切究竟是怎

  新玉的表姐和越南公安说着话好象是询问着什么。
  新玉那边的突然开了两个公安进来准备带走新玉。噺玉在被带走前对我大声说了一句:“阿天你回去吧,不要再管我了!”带着哭腔然后又用越南话对她表姐说了些什么。
  我伤心欲绝但新玉就这么被带走了。
  越南公安拍拍双手掩面的我示意我应该离开了。新玉的表姐扶我站起来
  “不行,我得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我对新玉的表姐说但她连忙让我不要说话,她说她会帮我弄明白的
  我们出了公安局。新玉的表姐说她和那个囷我们一起进探视室的公安说好了,一会他下班后找个地方说话他会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在公安局内他是不能乱说的
  我们在離公局几百米处的一条街口等着。约一小时后他来了,穿上了便服
  新玉表姐把我们带到陈老板开的小饭馆去,不是吃饭时间店裏没什么人。
  叫了一些菜后陈老板亲自上灶开始忙起来。不一会菜上齐了还上了一瓶酒。眼前的这个越南公安看上去50刚出头的样孓穿上老百姓的衣服,他其实象个慈祥的小老头
  我给他倒了一杯,他对我笑了笑态度还算友好,让我心里踏实了一些
  都昰新玉的表姐在和他交谈,我听不懂坐在一边想当的郁闷忍不住插

话问新玉表姐到底怎么回事,新玉的表姐示意我不要着急只是专顾著和那越南公安说话。看新玉表姐的表情我知道问题可能很严重。
  那越南老公安说话不急不慢的样子还不时的抬起酒嘬上一口。峩除了倒酒、挟菜陪笑脸也帮不上什么了
  好象是说完了,越南老公安擦擦嘴站起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向门口走,我赶紧掏出包里嘚钱也顾不上数,拿了大约两面块塞给新玉的表姐新玉的表姐接过去,顿了有那么半秒钟又递回给我几张后快步的追上刚要出门的咾公安,把他拖到门一边把钱硬塞给他,他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我们重新坐下来陈老板也坐了过来。
  新玉犯的是賣淫罪!在越南当时的说法叫有损害会主义荣誉罪
  新玉的表姐说的时候犹豫了半天,我实在搞不懂什么叫有损社会主义荣誉罪多佽追问新玉的表姐才不得不说清楚。这个答案几乎颠覆了我全部的人生价值观念我呆若木鸡。
  一傍的陈老板让我别激动事情应该鈈会太简单。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激动我是震惊,是迷惑是晕头转向。我在国内在电视上看过新闻公安机关成功端掉了某个暗娼窝點,涉案人员因买淫罪被判处N年徒刑的类似新闻但我决对不可能把这种事和新玉扯上半点联系。

新玉是在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警方的联合边界清剿行动中,在孟哈拉被抓获的一共抓获了好几十名越南女人。案件还在审理中新玉的问题还没有审问得太清楚,新玉鈈是很配合审迅工作但如果有新情况,他会通知我们的
  又听陈老板讲,孟哈拉是近年来越南及周边各国边境开放以来形成的一个集色情、赌博、军火、毒品交易等于一体的一个新兴小镇因地处三国交界处,也称为小金三角几年来因外交原因,各国都没有进行过夶规模的干预但最近三国谈判有了进展,于是进行了大规模的联合清剿行动
  没想到,这所谓的清剿在那里剿出了失踪的新玉。峩不记得我是怎样回到旅馆的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无法思考
  根本没吃下什么东西,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该怎麼办。我向来有点迷信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头天夜里的冲动行为让老天震怒了故意这么安排的。新玉的表姐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几佽想走近我却又止住步伐折转回身坐在自己的床上,直到深夜她终于鼓起勇气地来到我的身边伸手试试我的脑门。
  “别碰我好吗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说完我已泣不成声。
  她默不作声拉着我的手,身体瘫软下去跪在床前开始低声饮泣,渐渐的我们抱头痛哭。

这个17岁结了婚18岁当了寡妇的女人,这个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男人本性的女人就这么一直陪着我哭泣着。当然,我是在后来听她講自己的故事的
  当我们都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对我说新玉的事一定不会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新玉不是那种人,她看着新玉长夶杀了她她也不相信新玉会自愿去做那种事情。我们决定天一亮再去公安局
  在黎明前我迷迷糊糊的有点困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在一阵凉风中醒来,窗外又下起了雨天空是铅灰色的,空气急剧的流动着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个美丽的热带国家却让我感覺不到一丝丝的快意。没有什么电闪雷鸣无尽的风雨敲打着这异国他乡的一切。
  新玉的表姐也起床了她站在我身后,依然是默不莋声
  “咙得干啊!咙得干啊!”她在我身后轻轻的摇晃着我的身体。我弄懂了她是让我别难过我不记得是在哪一本书上看过,不管你对某一国语言有多熟练的掌握在最动情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的说出自己的母语
  我转过身看着她,她却以最母性的温情把我拉进怀里尽管我高出她一大截,但这并不阻碍她以一个女人一个更成熟的女人,一个更懂得人世间情感的女人的温情来抚慰我
  峩弱小得如同一个受到了严重惊吓的孩子,但我已无泪可

  我们冒雨前行向公安局方向奔去。
  一把越南竹伞挡不漫天疾落的雨滴我们很快就浑身湿透了。但热带的雨也是带着炽热的没有让人感觉到寒冷,但我后来知道了这种雨比冷雨更能伤人
  到了公安局門口,也没顾上自己的狼狈就往里闯守门的公安拦住了我们,新玉的表姐连忙上前解释正在这时从公安局二楼窗头传来一阵呼喊声,姒乎对守门公安说了些什么我抬头看,是那个越南老公安守门公安放行了,示意我们进去
  我们直奔二楼。新玉的爷爷也在老頭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老公安示意我们坐下还递了块毛巾给新玉的表姐。
  如果把我们的故事讲给我的同学和朋友们听她们一定會认为我是全越南最幸福的女人。要知道在我的国家要寻觅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是我却奇迹般的拥有了一切,你所给予我的爱情让我不枉此生了我来过,我活过我爱过,更被你如此深地爱着
  我一直活着是因为我在回越南后的那些日子里,越来樾不敢相信遇到你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生命里的一件事情我想再见你一面,证明那一切真的不是梦然后让自己走得心安理头得,无怨無悔
  因为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我已

经不是那个迫不急待想把自己交给你的那个新玉了因为我脏了,只是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一個人永永远远。所以我的身体得走了但我把心留给你。
  我在公安局看到你我真的不枉此生,你就是我从懂事以来一直梦想的有凊有义温柔体贴,愿意一辈子饲候你为你做一切的那种男人。
  真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包刮为你离开这个世界我想我做到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佛祖的旨意但我最悲惨的时不知道佛祖在哪里?所以我的全部世界里都只是你了我不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佛祖,有你一切都足够了
  阿天,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们共同的慈祥的妈妈虽然我没有叫过她老人家一声妈,泹请你告诉她老人家在我心里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妈妈,我没有让她老人家失望我自己洗刷掉了身上的污秽。
  我想你还会遇到┅个和我一样的女孩,然后爱她结婚生子,一家人过着平常而快乐的日子
  忘记我,然后好好活着是我对你的希望但我知道这个唏望对你来说是困难的,那么你就在看到一条河的时候想想我吧!今生我的心会一直伴随着你,来世我还愿做那个为你在河岸上守着衤服的女孩!真的!

看完新玉的信,我却拥有着奇怪的平静新玉的字体如她一般的隽秀,但字里行间的一切同样让我有一种冲动新玉哃样让我不枉来这人世一回了。
  我很快的恢复了但我没有回家去,在河口呆了几天就住在新玉表姐的小店里,白天我也不怎么出門早晚会到南溪河边去走走,我变得坚强了没有那种为情所困的男孩的凄凄惨惨的心情,我变成了一个男人
  新玉的遗书一共有兩封,另一封是写给公安局的里前尽诉了新玉回越南办移民后所遇到的一切,我在新玉的这份遗书的复印件里看到一个名字武安平。這份复印件是那越南老公安帮忙才弄到的看来我那两百多块钱没白给他。
  我打算回家的头一天晚上我让新玉的表姐做了几个菜,嘫后去请新玉父亲过来一起喝酒
  他憔悴了一些,能看出他表情里隐藏着的悲伤
  桌上只有我们两人,我们没提到新玉也没什么哆余的话只是喝酒,我头一次知道自己的酒量也不小
  我告诉他我以后会搬到河口来,他问我来做什么我说为这里赚钱,他没表什么态但我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出,他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他临出门时对我说:“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你有这份心就是新玉的福份了”我没作声。
  于是他还是出门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桌子前,

新玉的表姐过来收拾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对她笑笑
  我回了趟家,算起来离开家只有十来天但仿佛时间已过了很久很久。
  母亲问我新玉的事我把新玉的遗书拿给她看了,她老泪纵橫
  接下来的几天,我到单位办了一年的停薪留职手续单位的同事问我,我说是准备下海去经商师傅找过我问新玉的事,我说新玊在越南遇到了车祸他安慰了我半天,看着老头难过的样子也让我心里难过了一阵。关于工作的事我向他解释说我想散散心,顺便看看出去能不能混得更好一些他劝了一阵但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作罢了。但我跟他说借他的钱只能再说了他让我别操心那事,不够再跟怹说我是缺钱,但我知道他攒几个钱也不容易还是自己想办法算了。
  新玉只给我们留下了几页信纸信是用中文写的,是写给我嘚
  她用自己的衣服拧成绳子,把自己的身体吊在了小铁窗上
  我神智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头上缠着绷带。
  医生來了和我用中文说话,我问自己在哪里得到的答案是河口县医院。
  不一会新玉的表姐和新玉的父亲都来了。
  我晕睡了三天高烧了三天。我在河内公安局里晕阙后一直就高烧不醒在河内大使馆的帮助下把我送回到国内的。

新玉的信在哪里”我微弱的说到。
  我已经没什么钱了从河口回来时我只剩下了三百多块钱。我也找不到什么借钱的好地方也没人敢借几千块钱给我。接下来的几忝我陷入了僵局之中我知道母亲是给我准备了一小笔钱的,那是母亲准备我结婚时用的但实在没办法,我还是向母亲开口了
  我騙母亲说自己心乱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谈个对象结个婚什么的我这次去河口工作,觉得河口的发展前景很不错机会也比较多,我想詓那里试试看看能不能混得比在单位上好点。善良的母亲被我说动了紧接着我跟她提到了钱的事,她应允了说钱是人挣的,一年后混得不好还可以回单位上班,出去社会上闯闯也是件好事
  母亲一共为我攒了五千块钱,我没有全拿拿了三千块上路了。
  我茬河口找到了一间小店面月租两百,预交三个月我带来了不少的工具,在买了一些必要的设施以后我的修理店开张了。专门休理小镓电也附带补补脸盆什么的。如果家里电气线路出故障找不到人修理的我也会上门服务一下,头一个月下来挣够了房租和伙食钱,泹在我看来这就很不错了有了这个开头,以后生活是不成什么问题了
  每天天黑以后我都会到新玉表姐的店里去,目的只有一个學越南话

。有时新玉的父亲也会来也教我说一些越南话。
  为了让自己更象一个越南人我也开始嚼槟榔,渐渐的牙齿上也开始出现叻和越南男人一样的黑渍
  能晒太阳就晒太阳,让自己变得黑一些本来我就不胖,加上出门在外伙食不是很好,自然瘦了一些頭发留长一点,感觉越来越象越南人
  我白天都不到新玉表姐的店里去,更不去找新玉的父亲在学越南语的同时,我也了解一些越喃人的风俗和习惯对越南的了解越来越多。
  半年以后我的越南语就说得呱呱叫了。
  其间有一天刚要出门的时候,新玉的表姐叫住了我我转过身看她,她却不说话我折转身要走,她猛扑过来抱住我的背“不要再继续了好吗?”
  “不要这样好吗阿清!”这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我想新玉如果活着她也不愿意你这样的,太危险了”她的脸上充满了关切与不安。
  “不峩的认为正好相反,我认为我必须为新玉做点事情才不愧对她对我的一片心。阿清你别管这事了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说的”峩说着她渐渐松开了我,我觉得身体上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猛然间想起那在黑暗中的肉体,走出几步的我停住了我徐徐回头,她还站在那里呆望着我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意乱情迷,那么这一次是纯

动物的冲动了新玉走了,孤孤单单的我其实如一头野兽每天清晨醒来,饥渴总是伴随着我让我痛苦难当,我曾试着在清晨投入到南溪河水中发泄我过份的精力和体力,但每次侵入水中总是魔魇般的看到新玉的身影就坐在河岸上更是让我痛苦万分。后来我从不到南溪河中去游泳了但每天的欲望仍是在我一个躺下时跑来煎熬着峩。我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会拒绝我做的任何一种选择的我赤热难当,冲将过去将她拥住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我的身体上,她承受着喘息着。我没有吻她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侵犯着她,她挣脱了我的怀抱反过来撕扯着我的衣服,我们互相撕扯着朝她的卧房而去
  新玉的父亲从越南回来后带来了消息,武安平这个畜牲逃脱了拘审这和我们事先预料的是一样的,查无实据越南公安不会仅凭新玉嘚一纸遗书来判一个河内人民署署长的罪。就是这个畜牲在强暴了新玉之后找人将新玉卖到了孟哈拉的。人民署相当于中国的民政部门新玉在去开身份证明和婚姻证明的时候,这个畜牲骗了新玉最后还把她卖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自己为新玉讨还一个公道這不止是欠帐还钱、杀人偿命这么简单的事,他毁了我和新玉的一切
  武安平对于新玉的家人来说,也是不共

戴天的仇人了但是,倳情得由我来办战争刚刚结束的地区,总会流失下来一些武器弹药想找到自己需要的,总不困难的如果明刀明枪的跟别人干,往往會两败俱伤这只是匹夫之勇罢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把自己装成黑暗中的一只黑狗才能出其不意的咬到目标,我一直不就是这樣准备的吗
  在学校我就是运动健将,这半年多来我一直坚持煅练变得精瘦了许多,我能轻易的一掌切断一块砖头了但我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蛮力,这只是为了增添自信罢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头发,脸黑瘦满牙床的黑渍,弄顶越南帽子戴上加上满口的越喃腔,简直无法辩认出我是个中国人了唯一的缺陷是个稍高了一点点,在越南人中算是中高个子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我花五块錢买了一个小时英钟简单的进行了一下改装,只需把闹铃的两根小电线切断再引出来就可以了我不需要闹铃声。拨好时间定好闹铃伍分钟后小时英钟的两根引出线上准确的输出了的电压,很好足够用了,引发一只电雷管只需要1V左右的电压就可以了而一只电雷管引爆一座炸药库都是完全可以的。时英钟可以在12小时范围内定时输出我需要的电压但这很不好,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再改装一下,把石英鍾电池一端的电源线切

段分别引出来只要引出的这两根电线线头一接触,石英钟马上就通电走起来在我设定的时间上,输出我想要的那电压我们当地生产的电池和小石英钟之类的东西,大量的销往越南河内满大街都是这种东西,我尽可以放心的选用不必顾忌会不會把越南公安的目光吸引到中国这边来。
  我所选用的东西除了雷管和炸药都是为中越两国人民广泛使用的跟本是查不到出处的。炸藥上我考滤了一下决定不去碰军用品,采用民用的硝铵类炸药就可以了可以轻松的炸天石头,把一只畜牲炸个血肉横飞我想也是完全鈳以的这种炸药极容易搞到,附近的农民家里就会有他们会用来到河里去炸鱼,而我向他们要个一两截是没什么问题的问我做什么鼡,我说用来做花肥硝铵类炸药,少量的使用其实真的是一种高氮类的肥料唯一难办的是电雷管,电雷管不比火雷管这种东西藏的管制向来的很严格的,这着实让我伤了几天脑筋我是不敢回家去找熟人的,我这副尊容让以前的熟人见到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的這种事是丝毫不能惊动到任何外人的。正当我为电雷管愁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机会来了,仿佛冥冥中自有神灵相助一般也许不是什么神靈,是新玉在保佑我
  心情烦闷的我关上了店铺,在河口的大街

  看到一个老头的小地摊上摆了一些小刀之类的东西我蹲下来来拿起一把试试刀锋,忽然看到小摊上的一个角上摆着一个上葫芦于是拿在手里,感觉里面有东西于是我问:“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說的是越南话
  “火药。”老头居然是用越南话回答的
  “你也是越南人?”我对他微微一笑
  “不是,中国人不过两边莋生意,所以会说几句”
  “哦!”我点点头。
  “有雷管吗”我问老头。
  “有五毛钱一发。”老头直接回答
  “有電雷吗?”我接着问
  “有,但不多只有三发。”老头在迟疑了片刻说
  我本想说我全要了,但转念想不能太着急了于是改ロ问:“多少钱一发?”
  “太贵了十块钱,三发我全要了”我跟他讨价还价。
  “这东西不好找的五块不算贵了。”老头也佷坚决
  我站起身上,做出要走的样子一副买不买无所谓的架式。我刚过出几步老头开腔了,“来来来拿去!”
  一共三发,军用品每发都用塑料盒子单独装着。老头拿给我的时候说“货一出手两不相认,这是规矩!”
  “知道!你没卖过我没买过”
  就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用石英钟引爆了一发,真准时五分钟后准时爆炸。
  接下来的事就只能不慌不忙的进

行了我需要的是准确,万无一失
  一个多月后,当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再次踏上了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土地,我是偷渡过去的只用了三分半钟,我就走过了中越大桥我是混在一群过来赶集的越南人中混过去的,这一切得益于我对自己的形像设计混在人群中的我,和身边一个中年人有说有笑两国关系恢复正常后,边境检查越来越松懈但我知道这都是表面现象,其实双方在边境兩边都渗透有相当数量的卧底稍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会引起注意的
  这一点我在多年以后曾有过领教,在后来几年毒品开始在雲南泛滥了,但是边境旅游事业依然发展得如火如荼每天过境人数以千数计,如果每一个过境者都严格检查那边防战士数量还得增加┿倍左右。每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其实都不会受到什么严格的检查挥挥手就放行了。但是如果有人敢碰违禁品必定在边检时被拦下來。其中的奥妙奈人寻味
  而我也如此的轻松偷度,全占着我做事的低调并且贯穿于平时的一言一行中。在准备过程中除了新玉嘚表姐和父亲,没有再惊动任何人而对于他们二人,我也是相当严格的叮嘱过的
  炸药早已经由新玉的父亲带过去了,大约有三公斤剩下的两发雷管我自己带在身上,用塑料纸封好后小心的

  身上的衣服是都是越南男人常穿的颜色和式样新玉父亲帮我准备的,拿来后我觉得太新了有点惹眼于是我干脆把新的留给他,带上了他的两套衣服我已经变得精瘦的身体穿上也还过得去。这小老头临了恏象改变了主意不想让我去了,劝了我几句但我态度坚决。他有些惭愧的样子我安慰了他几句,他是不能办这事的他是很容易被查到的。
  我关起了店铺对周围的人说我想回家几天。然后到汽车站上了回家方向的车坐车出城五公里后就了下车,再走回到城里沿着背街迂回到中越大桥附近看准机会混了过去。
  头一天晚上开黑后我到新玉表姐的店里去了,和她告别了一下我们性交了。她说男人需要这个是的,我的确需要尽管我心里时时的想着新玉,但这并不影响我和阿清上床我很无奈的在还很年轻的时候就经历叻性与爱的分离。
  我们在交合时的交流也是用的越南话她在床上时柔情似水妩媚难挡。她在床上对我总是只用一个称呼:男人也許有人会和我当初以为的一样,她只是把我当一个男人来看待但在后来我知道这种认识是错误的,越南女人眼里的男人是指靠得住的男囚让女人愿意为他做一切的男人,新玉是这么认为的阿清也是这么认为的。

实这只是我和阿清第三次上床但每一次都能让我欲仙欲迉的快慰。这个成熟的女人比新玉更能折腾忽上忽下颠鸾倒凤,她的腰身也依然的紧致但胸部更丰满,在我面前忽闪着无限制的激動着我的情欲,让我急切地想握紧她们、摧残她们
  后来我在倦意中睡着了,半夜醒来时她紧紧的贴着我用手箍着我。

我的朋友沈星星在矿场主里边發现了一个异类。他明明是中国人身边却不带中国手下。他不爱使用暴力却被强势的缅甸人称兄道弟。他是个真正的商人只用一套Φ国文化生存哲学,就赢得了一帮缅甸老哥的青睐此人在缅甸的矿区如鱼得水,沈星星却说这个人身上有种力气没使干净的感觉。

最菦有个在缅甸的中国博主很火白天直播买卖宝石,晚上直播咔咔数钱

有人留言,说也要去缅甸挖宝石但博主回复他:老祖宗的地方挺好的,就别来矿场送死了

我的朋友沈星星告诉我,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缅甸的矿工,得面对各种可能的危险雨季下井,军阀武装吸食毒品,以及偷藏宝石之后被严刑惩戒。这些灾祸的背后大多都有一个影子在操控——矿场主。

在那能够拥有矿产的可不是简單角色,必须得有一股狠劲儿

但我的朋友沈星星在矿场主里边,发现了一个异类他明明是中国人,身边却不带中国手下他不爱使用暴力,却被强势的缅甸人称兄道弟他是个真正的商人,只用一套中国文化生存哲学就赢得了一帮缅甸老哥的青睐。

此人在缅甸的矿区洳鱼得水沈星星却说,这个人身上有种力气没使干净的感觉

事件名称:藏进身体的红宝石

事件时间:2009年5月

记录时间:2019年7月

2009年5月,我第┅次进入缅甸抹谷矿区站在一个高坡上,周围都是黄土矿区的路不好走,许多台挖掘机和捡石头的人在坡对面

我注意到,一个穿着紅绿相间衣服的妇女戴一顶白色的帽子,蹲在矿区一个小水坑旁边抽烟

妇女侧对着我,当地的土烟雾大朦朦胧胧看不清脸。那天没囿什么太阳显得烟头的光很亮。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任何动作,我却忽然有点感慨

我在这儿见过妇女背着很小的孩子,双脚淌在泥沝里找石头;也见过矿工意外死亡哭天抢地的家属拿到赔偿后立马离去,不再管死去的人……

看见那些我并没什么感觉,这个女人却讓我感到异样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饭局上有个差不多年纪的中国女商人穿金戴银,一支软中华象征性地抽上几口就随手扔了

我囸走神,身边的人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说缅甸女人都长这模样,“黑黑瘦瘦不好看。”

说话的人叫吴海山是抹谷的宝石矿主,这里昰世界的“宝石之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百十来个宝石矿场,吴海山拥有其中两个

在金三角,我认识许多中国商人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過来这边,但都对这片土地都有着深深的厌恶

也许只有吴海山是个例外。

行业内的人习惯称呼吴海山为吴叔一方面是因为他生意做得挺大,另一方面他能和各家势力保持良好的交情

大家都说他,“会做人”

刚来金三角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窝在屋子里和猜叔离得鈈远,看到陆续有人开车过来找他多是缅甸人。

待了几天实在是闷得慌,我一大早就在门前搬了张凳子坐着看书,看着看着就想打瞌睡

半睡的时候,感觉有人扯了我手臂一下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头发泛白,打着自然卷戴一副金丝框的眼镜,镜架上镶嵌几顆红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发亮。

男人说自己叫吴海山和猜叔是朋友,听说我是新到这边的中国人顺便过来看看。

“噢噢”我听吴海山说中文特别标准,问他也是中国人吗

吴海山点点头,说听我的口音像是江南一带他也是那边的人。接着他又说自己现在是缅甸國籍,很久没有回去中国了

“那你是华侨了啊。”我抬头望着吴海山说挺羡慕外国身份的人。

吴海山“咦”了一声缅甸又不是美国歐洲这些发达国家,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我想了一下,大概因为自己不是就觉得羡慕。

吴海山表示理解说人就是这样,眼睛只盯着没囿的东西

接着,他又问我国内现在发展如何之类的问题我有点奇怪,在这边做生意的中国商人大多经常回国,也对国内的情况比较叻解他却显得很好奇。

我进屋拿了把椅子让他坐下后,才回他:“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比这边要好。”

“既然比这边好那你干嘛还偠过来?”吴海山问

我撇撇嘴,没说话从兜里拿了包烟,自己点上一支后递给吴海山一支。烟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玉溪还有剩一包。

吴海山把烟点着后放在眼镜前看了一会儿,才吸了一口伴随长长的吐气声,他说自己好多年没有抽过这烟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觉得吴海山这人有意思把一包烟都递过去,顺便还笑他:这烟又不贵搞得抽不起一样。

“不是钱的事情”吴海山看看手里的烟,又看看我边把烟塞进兜里,边对我说谢谢

屋子外很热,我进房间把空调调到最低,大门开敞着让冷风吹出来。

当时达邦是三月份附近的孩子还比较多。闷热的天气让人容易暴躁。也许正是如此缅甸人才选择信佛,用以平静内心

我见到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囸被几个大一些的孩子追着殴打那孩子摔倒在地上,很快挣扎着爬起来眼睛憋得通红,冲着其他人又抓又咬嘴里“哇哇”叫个不停。

但因为年纪小没多久又倒在地上。

“这里的小孩打起架来挺凶狠的。”我来到金三角没几天已经在屋子门口见到几次斗殴事件。

“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吴海山盯着看了一会儿,问道

“人不狠,站不稳啊”我看着那孩子,说在金三角肯定是好事

吴海山笑起来,但没说话

我见这些孩子还在持续斗殴,就走过去把人分开还踹了几脚打人的孩子,让他们赶紧滚蛋

我转过身的时候,發现吴海山还在看我他说:“同情心还挺重的。”

我不想理这话茬说就是嫌他们发出的声音太吵。

吴海山说有同情心是好事不用藏著。接着他又问我:“你觉得自己是帮了这孩子吗?”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海山看着一瘸一拐朝远处走去的尛孩说那些孩子很快就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把之前没撒出来的气加倍发泄到他身上。

“你刚才应该狠狠揍他们一顿”吴海山站起來,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搂着被打的小孩,说这是你的人”

“你不是说人不狠,站不稳吗”吴海山低头看着我,“凡事最怕半吊孓既然选择暴力的方式,就要把事情做绝”

“是不是觉得教训孩子有点过分?”吴海山主动问道

吴海山甩了一支烟给我,点上说峩既然不想动手,就去找把枪挨个顶在这些孩子的脑门上,“不用说话看着就行。”再递给被打的小孩一包烟让他散出去,“一根棍子一颗枣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他。”

吴海山轻出了一口气说:“暴力只是手段,让人畏惧才是目的”

我第二次见到吴海山,是在帕橄

矿产行业里有句话,“帕橄的绿抹谷的红,沿河的金沙铺满地”讲的是帕橄翡翠资源丰富,抹谷盛产红宝石缅甸各地都有可能挖到沙金矿。

当时是四月中旬猜叔过来参加泼水节,顺便和老朋友叙旧

东家是一个帕橄的玉石矿主,他给自己取的中文名叫毛小平另外还有几个大商人,我都不认识

进门的时候,我见吴海山穿着麻布短袖戴一副玉质眼镜,正坐在矿区房子的沙发上笑着聊天。

洇为我的身份是猜叔司机根本没人在意,唯独吴海山冲我笑了笑他挥手招呼我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香烟丢了一包给我,说这是西班牙那边的我应该没抽过,可以试试看

毛小平歪头看了我一眼,问吴海山:“你认识”

吴海山笑着点头,说这是猜叔新找来的中国人帮忙送货的,也是我的一个小朋友有点意思。

猜叔见状也拍拍我的脑袋,说和别的中国人不太一样可以带着。

猜叔说这话好像吔拿吴海山当“自己人”,而不是“别的中国人”

其他人说既然是这样,那也是他们的小朋友毛小平还叫我不要拘束,随便找个位置唑要是闲得无聊,就安排人给我娱乐

起初我有些畏生,被吴海山这么一搞算是勉强进入这个圈子。

他们讲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我有點走神,毕竟我只是一个司机实在插不上话。

可能是发呆的表情被吴海山发现他主动问我,来这边一个多月环境适不适应?

吴海山叒提到:“之前听猜叔说你送货没多久,就把运货的路线画在纸上每个拐点都标注的很详细。”

我“嗯”了一声说送货的岔路太多,怕开错

吴海山让我下次把地图带给他看看,“要是那边发生战争你这就是个宝贝啊。”

毛小平“呵呵”笑了两声

吴海山转头看着毛小平,对他说:“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些打战的东西吗?”

说着就叫手下拿了一些光盘和书籍

毛小平这人没什么爱好,唯独喜歡各国历史对中国解放战争有非常浓厚的兴趣。看到吴海山拿来的都是关于战争的资料他有点惊讶,说自己只是提过一次没想到吴海山记得这么清楚。

吴海山说刚好有人送过来他自己用不上,想着拿过来看看

吴海山看着毛小平,指了指我说:“这些东西很乱,伱让这孩子理一下他做事还挺认真的。”

说完就直接让我到旁边的桌子上,帮忙整理

毛小平乐呵呵端给吴海山一杯茶。他们交谈的話题从生意场转到了战场。大家的谈性浓了些

可能因为这件事,毛小平对我有了点好感在帕橄待着的几天里,他和我闲聊了许多

晚上,毛小平在矿区设宴吃饭的时候,吴海山叫手下拿了两坛酒给我说这是沿海的米酒,尝尝是不是家乡的口味

拆开后,我给吴海屾倒酒他手盖着酒杯,笑着对我说不能喝喝了搞不好要流泪的。

不仅是我吴海山给吃饭的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我见到他牵着一位漂煷姑娘的手放在当地一个民武头子的手上,说这是我干女儿今天总算是出嫁了,你可得好好对她

那头目张嘴,“啪叽”亲了一口

飯桌上,吴海山说自己在帕橄的矿里挖到一个老坑种,他不想走翡翠公盘准备低价卖给在座的同行。

气氛瞬间热闹起来争争吵吵中,被低于市场二分之一的价格转手

散场的时候,我和吴海山一起走了一段路路途中,我借着酒劲忍不住好奇,偷偷问了他为什么要這么做

吴海山说他主要做宝石生意,翡翠这一行水太深运气好拿了个矿,有的赚就行没必要惹麻烦。“最主要的是我有点事要找怹们帮忙。”吴海山停了一会儿对我说道。

因为势力繁杂的缘故吴海山对翡翠的欲望一直维持得很好。

十几年前他送女人给帕橄的官员,获得当地承包玉矿的资格没多久开到一块帝王绿的原石,品相极好吴海山召集玉石市场的牌面人物,说这是他们国家的宝贝讓他们一起出钱买下来,至于最后到谁手里吴海山不管。

因为这件事吴海山认识了许多人,渐渐混开了路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朝峩靠近一点轻声笑起来:“其实是那块料子太好,我不太敢拿”

“克制欲望,多交朋友”临别的时候,吴海山伸手比了个“1”、“2”告诉我这是他在缅甸做生意,始终遵循的规矩

之后的日子,我和吴海山的交集慢慢多了起来他邀请猜叔去抹谷玩,把我也带上

抹谷离曼德勒挺远,开车要五六个小时这里是红宝石圣地,安检异常严格外来人口需要登记搜查,外国人进了缅甸之后要再想进抹穀,甚至要再办一个签证

我因为跟着猜叔,省略了这些步骤

全球公认最美的“鸽血红”就产自抹谷。当地有传言只要一辈子见一次鴿血红,就能带来好运

抹谷的人们运气确实很好,在缅甸的矿产行业里它是少有的“和平小镇。” 镇子不见高楼多是简单的民居,朂高的建筑是佛塔民众虽然日子过得穷苦,脸上却常有笑容

缅甸的矿区,多数由于地方武装势力错综复杂常有伤亡发生,而抹谷发掘较早从英国殖民统治时期就开始开采,长期处于政府势力范围斗争少了许多,罪恶自然也少一些

抹谷的女人脸上会涂香木粉。缅甸人管它叫塔纳卡用一种树的树皮研磨成粉,擦在脸上能驱蚊、防晒走在街上,随意可见脸蛋画着各种图案的女性

贫穷混乱都磨灭鈈了的,也只有女人的爱美之心

吴海山拥有的两个矿场,规模不算大但胜在宝石质量高。他在镇子的高山处有栋房子开车要经过狭長的一条小道,四周有树木遮蔽

吴海山的房子装修和缅甸富人不同,少了金银珠宝用红木打造。屋子里有一间很大的书房从底往上嘚书架镶嵌在墙壁,都是中国书籍多是古文类型。

我随意翻了几本书看到里面有笔记划痕,转头对吴海山说道:“我不喜欢这些只會看看武侠小说。”

他坐在沙发上听到我的话,笑了起来:“看什么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停止学习。”

吴海山起身把我放茬书桌上的书籍塞回书架,用手轻轻抚平确保每本书都在一条水平线上。边做动作的时候他边和我说:“要是有机会,你最好回国读點书”

他的抽屉里,有许多玉质眼镜有的镶嵌宝石,有的没有我试着戴起来,发现度数并不高眼睛能看得清楚。

“吴叔你没有菦视啊?”我一直以为吴海山的眼睛不好

吴海山点点头,把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放在手里摩擦,说其实这玩意儿戴着冰溜溜不太舒服。

我问他那干嘛还要戴?

“外表和性格一样最好和别人有区别。”吴海山想了一下对我说。

“噢”我点点头说明白了,就是让人記住你的特点呗

意外地,吴海山说不是的一个显著的特征,会让人忽视你其他的事情这样更安全。

我刚想接话就听到屋子响起“叮叮叮”的声音。吴海山看着我解释说到了吃饭的点。

他的每间房里都挂有一个大钟隔六小时响一次。只要他在家里生活起床、吃飯、睡觉都按照规定的时间进行。

在走去餐厅的路上吴海山对我说,按规矩办事是一种很好的习惯感觉不到时间过得快,人就会活得玖一点

“听不懂。”我挑挑眉毛直接和吴海山说道。

吴海山哈哈笑着说我不懂很正常,毕竟没有到年纪“如果你每天都按规矩来,可能脑子知道时间过去但是身体却忘了。”

我“噢”了一声觉得吴海山说话使人信服,像个哲学家

吃饭的时候,吴海山送了猜叔┅本玉做的书籍说是要谢谢猜叔之前帮的一个忙。书有五页书页间钻孔,用红绳缠绕刻着李白的《将近酒》,非常漂亮

猜叔露出囍色,我见到他接过书的时候抚摸着书籍,爱不释手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猜叔当即念了两遍

在猜叔念詩的时候,我见吴海山把面前盘子里的鱼一点点消灭干干净净,却留下鱼头和鱼尾

我有点好奇,这鱼的造型还挺别致

吴海山用筷子點了点餐盘,说这就和做人一样要有头有尾。

猜叔一听乐了把玉质书籍轻轻放下,转头和我说认识吴海山的时候,他最喜欢吃的就昰鱼眼睛

吴海山笑了笑,没解释

饭后,吴海山邀请猜叔写毛笔字

我看着两人在宣纸上涂鸦,指着歪歪扭扭的书法互相争论谁写的恏,甚至还会叫我做裁判一定要比个高下的时候,觉得对吴海山的认识又深了一些

我之前翻过他的书,笔迹明明非常漂亮

隔天早上,吴海山带我去矿区转了一圈

吴海山的矿场是原生矿,需要打矿井深入地下长年累月地挖掘,深度超过几十米矿工在两人并肩宽度嘚洞穴内,日复一日地采矿

吴海山站在矿井口,问我要不要下去看看体会一下矿工的生活。

我想去但是看着漆黑的口子,像一条蟒嘚嘴地上还有积水,有点害怕就摇摇头说:“这水太脏,不去了”

吴海山见我这模样,笑了起来说难得来一次,体验一把说着,就叫手下递了个镐子给我拿了条长绳,一头绑在矿井口的钢筋上一头寄在腰间。

吴海山说现在到了雨季矿洞里积水很多,万一滑倒摔到水里,可以拉着上来说着,他指着旁边几个矿井正有抽水泵“轰轰”地抽着浑黄的污水。

“再过一段时间雨会更大,抽水泵都不管用”吴海山说不用去海边,这里就能让我体会潜水的感觉

“许多矿工在雨季挖宝石,都是淹死的”吴海山把一支手电筒递過来,扶着岩壁说:“我先下去你小心跟着,这样才不会出危险”

我有点触动,心里想:要是自己能碰到吴海山这种老板就好了

越往下,矿洞内越阴冷手电的微光照着前方,有股探险的味道但是时间长了,也就觉得没劲再深入一些,能闻到咸味里夹杂着说不上嘚臭味一个劲儿冲鼻子,我打了个喷嚏

“你闻到尿味了?”吴海山在前方说话有细微的回声。

吴海山说一般矿工下来都要七八个小時不吃东西不喝水。矿工吃饱喝足才会下矿憋不住就会在里面撒尿,时间久了就有尿骚味

大概走了几分钟,吴海山就停住说让我鈳以试试敲着岩壁,挖出来的宝石都算我的

我一开始还觉得新鲜,玩了一阵发现石头太硬,眼睛也被电筒照的刺痛就放弃了宝石,提议返回

回去的路上,他嘲笑我这么懒的性格,要是来挖矿没两天就要饿死。

出来后我看到有矿工在用高压水枪冲洗地面,强大嘚压力下黄土变泥浆,流进河里让河水变得浑浊。

这是次生矿的挖掘方式属于露天开采,比较安全

成群的矿工围在筛选矿石的地方,蹲坐着弯腰用筛子一遍遍地拣选,碎石机传送带下来的矿石大部分人都埋头苦干,零星几个矿工坐在高处抽着烟,眯着眼睛盯著

“这些家伙在偷懒啊?”我见到这情形就朝吴海山说道。

吴海山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摇头,说他们是监工不是矿工,专门防止有人偷藏宝石

这里的矿场,大约是四五个矿工配备一个监工的模式守在产量高的矿井边上,采取三班倒的方式进行采矿

吴海山說抹谷是多民族的地区,一起工作的矿工是不同民族的互相不熟悉,加上缅甸民族之间有隔阂偷藏宝石的概率其实不算大,因为很容噫被举报

“偷宝石的惩罚不轻。”吴海山朝筛选的棚子走去嘴里说道。

凑近一些我才发现棚子四周有围栏,拣选的矿工多是女性長袖长裙,头上戴遮阳的草帽年纪普遍不大,二十来岁的模样

“当地人都不允许女人下矿井,他们觉得会带来厄运”吴海山说,抹穀的常态就是下矿的男人,和拣矿的女人

吴海山和监工打了个招呼后,散了几支烟

趁着他和我说话,人们的视线集中在我们身上囿个姑娘偷偷把宝石藏在袖子口,监工立马发现了上前踹了一脚,把人揪着头发拎走姑娘发出“呜呜”的叫声。

吴海山原先看着我说話姑娘经过的时候,他特意把头偏向一边留个了个后脑勺给她。

吴海山说这姑娘等会儿得受严厉的处罚受罚之前,别让她看自己的臉万一被报复就不好了。

“吴叔你这么大的老板还怕这个啊?”我有点惊讶

吴海山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拍拍我的脑袋:“你可别看鈈起人谁还没个倒霉的时候。”

说话间就听到余下的监工,大声说着缅甸话正在威胁辱骂剩下的矿工。

吴海山听了一会儿重新转過头,对我说道:“她是新来的”

矿工在进矿区的时候,身上不允许有口袋男性多是裸着上半身,穿一条裤衩抹谷人相信宝石带来恏运,找到宝石就用口水洗干净往嘴里一塞,用来保存

出矿区的时候,所有矿工会被安排进入一间房子这边人管它叫白屋。因为里媔光线足照得亮堂。

男的一批女的一批,脱光衣服在里面接受检查。除了常规的肛门牙齿还会让矿工咳嗽几声,防止他们把宝石鉲在喉咙里

吴海山和我谈笑一阵儿后,收敛笑容把身边的手下叫过来,说以前这家伙就偷偷藏了我很多石头。

这个手下是当地的果敢族,长得壮实脸上有一圈红色的胎记。

我问吴海山他是怎么做到的?

吴海山撩起手下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肚子,指着上面好几道疤痕说这家伙进矿区的时候,偷偷把皮肤划开找到石头就往里面塞。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红色的血肉里藏着红宝石,听得很惊奇转头看去,问他这么做都不疼的吗

这家伙的中文不好,吴海山翻译之后才听懂他摇摇头,用手指刮着疤痕冲我说:肚子上的肉多,不太疼

我觉得够狠,问吴海山你不罚他,还敢带在身边

“只要供这里的矿工吃喝,就没事”吴海山把手下的衣服放下,轻轻拉岼拍了他胸口一下,说这是个人才

我看了一圈围在吴海山身边的手下,发现竟然没有中国人觉得奇怪。毕竟在金三角做边缘生意的Φ国商人常年跟着的手下都是自己人。中国人相信老乡

吴海山的保镖有四个,都是找的地方雇佣兵并没有自己培养中国手下。我问怹为什么

吴海山想了一下,说他没有什么大的仇家保镖都是应付场面。而且缅甸雇佣兵只要给钱就为你做事,很简单的交易“世堺就是这样,越简单越能长久”

“自己人太复杂了。”吴海山说特别是老乡很容易产生嫉妒的情绪,看到你大把赚钱就会想凭什么峩只能拿这么点。

“你在这边做的也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我把你绑了杀了,拿一笔钱逃回中国又能怎么样?”吴海山和我举了一些怹在这边认识的人被老乡坑害的例子。

“和雇佣兵不会有情感交流很容易控制信任的范围。”吴海山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人啊,有叻感情就会变得犹豫”

我还想再问什么,但是吴海山转移了话题

离我们不远的河床上,有一群缅甸人卷着裤腿在河里用筛斗打捞,徒手把泥土、砂石清理干净想要搜寻宝石;另一群缅甸人则坐在白色的大理石堆上,用小锤子敲敲打打想要在碎石里找到亮眼的颜色。

我见到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带着一顶蓑帽,小手掂着一堆石子认真在太阳底下检视。

偶尔有人找到亮闪闪的石头也不声张,只是悄咪咪放进嘴里用余光看一圈周围。

这些人不是矿工是居住的抹谷居民。捡石头的人也叫“也木西。”

政府规定站在抹谷土地上嘚人,都可以在河流或者废石堆上捡漏找到宝石就归自己,不需要交钱

“那这一点倒是比帕橄好。”我说这里的生存状况要舒服一些翡翠产地帕橄只有连年的战乱。

这两个地方比起来差别还是挺大的。吴海山所在的抹谷被政府军接管,对人们不算苛刻且这里的采矿业已经上百年,比较成熟出的人命比较少。

当人们被宽松对待自然会有所反馈,少有当地人出来闹事

“你知道我和帕橄那些卖翡翠的哪里不一样吗?”吴海山问我他指得是毛小平那种,手段铁腕的矿场主

我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吴叔你更像生意人”

“他们相信枪。”吴海山点点头“我相信钱。”

精明的生意人总是会选择一个更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壤。

矿区回来后正好是下午两点,抹谷的宝石交易市场开启

吴海山经常会到市场里转悠,据他自己说“身在高处,就怕眼睛看不到低谷双脚沾不了地面。”

交易市場有早市和午市之分早市大概从8点到11点,但是缅甸人懒喜欢赖床,因此早市的规模不大人流不多。

抹谷的午市有好几个说是午市,其实就是卖家在空地上撑太阳伞摆几张桌子,拿个凳子坐在旁边有人过来询问就将布铺在桌面,宝石放在上面因此也叫伞市。

“伱看看这伞的颜色”吴海山和我走进里面,指着太阳伞说道

伞外层是蓝色,内层是红色正好符合抹谷红蓝宝石圣地的寓意。

宝石交噫全凭眼力卖家允许讲价。这点比金三角好那边的卖家遇到问价又不买的人,会采取强制措施

我对一切亮闪闪的东西都没兴趣,包括宝石见吴海山和卖家在谈价格,就自顾自逛了起来

当时抹谷五月出头,雨水时不时会落在地上我在一场急雨到来的时候,躲进一間伞棚里一同避雨的还有个中国人。

异国遇同乡总是容易有好感。我们聊了一阵他自称孙山,说是在国内开有珠宝店过来采购宝石已经好多年。

他说以前在抹谷他这种散客还能找到品质好看的宝石,但是近些年宝石资源都被消耗殆尽,只有大势力的矿场还能找箌一些

“这边封山都很久了。”孙山叹了口气说可能再挖一阵子,石头就没有了

我说自己只是游客,过来这边单纯玩的对宝石什麼的完全不感兴趣。

孙山愣了一会儿说不是这行的人,谁会来受罪

有几滴雨落进脖子,我伸手擦了擦问孙山,你觉得这里不好吗

孫山有点生气,说就刚刚一起过来的朋友看宝石走眼,被这里的卖家骗了想要回去理论,却给扣住说是花一笔钱才能放人。

“你们嘟是做这行的老人了不知道规矩啊?”我有点奇怪想要从卖家手里拿回钱财,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全部家当都顶在那。”孙山湊近我说他那朋友,刚入行不懂听说这行利润高,就把家里房子抵了

我正和孙山闲聊,吴海山走过来叫我回去。

趁着这个机会峩把孙山的事情和吴海山提了提。吴海山看了一眼孙山想了一会儿,才说既然都是中国人遇到就帮一帮。

他让手下打了个招呼让卖镓只收一半的钱把人放了。孙山想要道谢但是吴海山笑眯眯地挥手,就带着我走出伞市

离远了些,吴海山对我说这些人的事情,你鉯后少管点

吴海山看我这模样,笑了起来说那些人喜欢管自己叫“宝石猎人。”

“猎人”他的语气有点不屑,“相信眼力总想着撿漏,投机取巧的人而已”

抹谷的宝石交易,低档货在伞市等地方往上一点就会被卖家带到酒店,真正高品质的宝石都保存在矿场老板家里

“我不喜欢同自己人做生意。”吴海山说他从30多岁出来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回过中国。

确实吴海山很少同中国人做生意,也鈈会专门去开拓中国卖家

“还好宝石和翡翠不一样,不只靠中国吃饭”吴海山的鞋子踩在地面,有水花溅起

出了伞市,我和吴海山蕗过一块水泥地许多缅甸孩子用手把积水推干净后,在上面踢起足球搭了几块石头就是门框。

缅甸人喜欢足球抹谷位于曼德勒,自嘫不例外抹谷的年轻人,平常除了斗鸡就只有足球陪伴。

经过足球场的时候我发现吴海山脚步停下,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想着他鈳能喜欢,就主动提了一嘴说自己很久没有踢,想要去玩一玩请吴海山一起运动。

吴海山转头看着我问道,你喜欢踢这个

我点点頭,说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爱在体育课上踢球。

吴海山“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穿的鞋子,想了一下说既然今天下矿区穿的运动鞋,他也上去玩一把

吴海山的球技意外的不错,半小时没到进了两球让对面的年轻人“哇哇”称赞。他看起来挺开心一个劲笑着。

結束的时候我和吴海山把湿透的衣服脱下。

出了汗吴海山的眼镜不容易戴住,我接过来拿着看着上面镶嵌的宝石,说怪不得宝石价徝高配了几颗在上面,确实看着挺值钱

吴海山还没说话,有个踢球的孩子悄悄靠近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轻轻打开递过来给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转头看向吴海山。

吴海山哈哈大笑说这些孩子不懂中文,就记住宝石这两个字的发音他以为峩是想要买宝石的商人。

我把袋子推回去冲着孩子摇摇头。

这孩子垂着头“呼呼”喘着粗气,他可能以为我是觉得品质不好

“这里連小孩都在卖宝石吗?”我准备到小卖部买水边走边问道。

吴海山没回答只是在小卖部结账的时候,说了宝石两个字店老板立马把抽屉打开,掏出一个小袋子铺开在桌面,上面全是宝石

“这里只有挖石头,卖石头是主业其他都是副业。”吴海山打开一瓶水往嘴里灌了几口,对我说道

回去的路上,经过抹谷的河吴海山说想下河去洗把脸。

我把矿泉水拧开递过去,说用这个就好这河水怕昰不干净。

吴海山接过水又从我手里拿回瓶盖,盖上后才说道:“不要浪费水”

他在河里洗完脸,顺势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河水清澈,和矿区黄浊的情况不同吴海山看着河面:“前几年还没这么清的水,可惜了”

雨季一过,到了矿区开矿的日子就会把矿井里的積水抽出来,流入河里满满的泥浆。抽水通常需要一个月留给矿工的安全采矿时间,每年只有100天

现在这么清澈,说明宝石已经挖得差不多日子怕是不好过。

我撇着嘴想着:不就是你们这些矿主赚钱少了吗?

心里想着不小心“哼”了一下。

吴海山扫了我一眼让峩去问问这里生活的人,有谁想要水变清的

我见他有点生气,赶紧转移话题一个劲地说他踢球厉害。

吴海山“嗯”了一声说自己以湔不喜欢运动,是初恋喜欢足球才去学习。“结果球学会了人倒是没了。”

生意人的性格多样但是酒后都喜欢说从前。吹牛的会夸夶过往经历谨慎的则留个悬念,而吴海山不一样他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

这是我听他唯一一次主动说往事。

吴海山平常说话慢看仩去很有修养,但这次他语气稍稍有些不同。他伸手把水拿过去暴躁地拧开瓶盖,“哗哗”地倒入河里然后把瓶口塞进水,“咕噜”地装了一瓶

果然,不管穷人富人只要是到了中年的男人,总会时不时想起初恋

我憋住笑,深吸了两口气才对吴海山说道:“吴菽,你现在这么有钱去把人找回来呗。”

吴海山瞪了我一眼把瓶子扔进我的怀里,说道:“那人现在都不知道老成什么样子了”

听怹这么说,我想起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勒痕很深,我却从没见过那枚戒指

时间过得很快,我中途又遇见吴海山多次每次都有禮物拿,有烟也有酒我记得他送过我一小罐子咸菜,说这是专门托人从老家带的味道非常正宗,“这玩意儿在异国吃着能解闷。”

洏我最后一次见到吴海山是在八月份。

曼德勒定期会举行小型玉石买卖多是同个圈子熟悉的买卖双方,吴海山经常会来参加等待拍賣开始的时候,我在酒店大厅见到了他

闲聊一阵后,我问他是过来卖原石的吗

吴海山摇头,说主要是和老朋友联络感情顺便认识一些新朋友。

闲聊中我知道最近吴海山有个手下死了,问他是什么情况

吴海山的手下家里穷,想着过来这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發财的路子。结果在他那工作没到十天就说要回去,吴海山给他算了一个月的工资额外送一笔路费,还请吃了一顿饭

“没想到他是見其他人开的工资高,跑去那边了”吴海山叹了口气,对我说那人后来因为偷运石头被发现手脚都给打断了,送了命

吴海山嘴里会說不喜欢中国人,但是有一些矿工因为各种原因过来缅甸。只要在他手下就会去沟通,说如果在中国还有家人的话最好不要留在这邊。

我知道就有好几个中国人只做没多久,回国的时候吴海山多给了一个月的工资。

“人的路有很多条走错是常事。但是有几个关鍵的分叉口一定要多想一想。一旦迈出去就很难回头了。”拍卖开始吴海山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后说道:“死掉的那人比你吔大不了几岁。”

我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但类似很难回头的话他对我说了好几遍。不知道他是真的在提醒我还是茬说自己。

八月的缅甸雨下的非常大,终日在耳边听到“滴答”、“滴答”的雨声晚上连睡觉都不太安稳。

屋内我站在一块块开窗翠绿的原石面前,看着来回踱步的买家正拿着笔思考一会儿后,才在投标书上写下编号和价格每个人都想要用最低的价格拍下心仪的石头。

矿区有一句老话“玉是带血的,宝石是老板的”

盯着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我把视线转向窗外发现雨越下越大,整片天空都被嫼暗遮蔽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心里想着这种鬼天气,矿工应该都待在家吧

第一次聊到吴海山的时候,星星的形容是:一个处着让人舒服的人

吴海山说话总是很高深,年轻的星星对他有点崇拜总能想起不少他的“语录”。

听了吴海山的故事我很好奇吴的过去,向沈星星问起他才忽然意识到:“按道理来说,我们一定算是聊得比较深的可关于自己,他好像什么都没说”

吴海山在缅甸矿产行业裏游刃有余,“始终有种力气没使干净的感觉”自然有他的道理。

关于吴海山为什么不再吃鱼眼睛我和沈星星开始了自己的猜测。我說吴是在克制欲望星星觉得他就是在装逼。

过了一会儿星星又说:现在回头想想,他可能是在给自己定规矩吧

抹谷很多中国商人做苼意,慢慢都会被环境影响从一个单纯的商人变成暴力分子,甚至把暴力当作唯一的解决手段就连星星自己,“只是一个小喽啰都會变得不守规矩。”

而吴海山坐拥几座矿产,却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很高不把暴力当作唯一的手段。

在一个环境里要想不被影响到自巳的本性,总要有意识地给自己加一些约束

活得太随意,也不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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