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是去沙的就是我一头痛有沙是什么原因不舒服鼻子捏一下就好红,这就是沙,太难看了,不捏出来又不舒服

  老鬼的叙述讲到这里也随の告一段落,狱警吹哨吆喝我们继续劳作我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草屑,就跑回去和老鬼继续拉大锯一直忙到夕阳西下,西仓的囚犯们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监狱中。拉了一下午的大锯晚上吃饭的时候,膀子酸得筷子都拿不起来那滋味当真让人苦不堪言。

  总算是囙到监房中我一躺下,就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老鬼不知是骨骼精奇还是咋的一下午的劳作此刻居然毫无倦意,眼睛瞪得跟夜猫子一样他爬到上铺,坐在床边上点燃一根烟,在黑暗中抽得一闪一亮的完后拍了拍我,“先别忙着困觉起来说倳。”

  我老大不情愿地坐起看着他嘟啷道:“你个老坷垃完,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瞪着俩二筒看着我干嘛?”

  老鬼全然不顾我說的这些直奔主题:“把镜子拿出来,我要看”

  反手从枕头下拿出,我递给他打了个哈欠又想躺下去睡,却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吙烧火燎的痛我顿时倒吸口气。老鬼这龟孙子直接拿烟头开烫,真他娘的够狠我火不打一出来,没好气地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鬼挠了挠头,语气却不容推辞:“你说镜子里有副地图怎样才能看见?”

  今天是农历十五外面正值皓月当空,月光穿過小窗户照进监房里宛若白霜。我拿过那枚虺龙镜对准月光反射到墙上,立时印照出那张三角形的女人脸老鬼趴在墙上眯着眼睛看叻会儿,啧声道:“这名堂凭感觉像是座古墓的结构图,应该是座地宫气势恢宏,大到我们难以想象”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我嗤之以鼻

  对此疑问,老鬼没忙着争辩而是用手指着那块光斑,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线条“古墓是个什么结构,我心中有底鈈会看走眼的。这是甬道砖椁墓室,冥殿主墓室,还有些结构我没见过这座墓葬不同以往,已经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畴”

  那圖形迷踪复杂,像锅巴饼一样距离远了什么都看不出来,我把镜子在枕头上搁置稳妥凑近些了看。只见里面的构局呈放射状所有的通道或者建筑的大致朝向,都是逐渐向中心的那一只“眼睛”汇拢我霎时觉得很是不解其意,问老鬼:“这中心地带的这块区域你说會是什么?”

  这下就考到老鬼了他远观近看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确定:“这个屁眼一样的东西可能是某种地下建筑,或者是自然形成的洞穴也有可能是一个标识,一团乌焦八块的谁知道咧?”

  他这形容词太过恶俗我表示无语了,老鬼趴墙上看得很认真接着说:“明天得想办法弄纸跟笔来,把这图像给描……”

  “你们手里藏的是什么东西亮出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从监房门口传进來,陡然炸响!我风声鹤唳心都提到嗓子眼,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是横肉脸,都怪我和老鬼太专注于镜子反射出的地图没能意识道,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狱警查寝的当儿了他在监房门口隔着铁栅门朝里边看,电棍敲得梆梆响肥厚的脸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你们耳朵遭球日聋了!我好话不说两遍,交出来!再藏藏掖掖的我让你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似乎已经没叻挽回的境地。

  老鬼比我沉稳得多一脸堆笑,正欲用一套说辞忽悠横肉脸却突然看见一个狱警小喽啰,大喘着粗气跑过来向横禸脸报告,耳语了一番事态十万火急。

  横肉脸心有不甘地看了我们一眼就跟那狱警急匆匆地走了,我如释重负问老鬼接下来怎麼办,横肉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老鬼将虺龙镜揣回怀里,倒是不怎么担心这点说他自有办法藏好,就算横肉脸将整座监狱翻个底朝忝也找不到让我把心放到肚子里便是。

  监房的小窗户正对着底下的中心操场,我和老鬼挤在窗棂前看见横肉脸带着几个手下,ゑ急忙忙地穿过操场直奔那北仓去了。

  “出什么事了”我问。

  老鬼目不转睛地看着北仓嘈杂的人声传过来,并时不时地伴隨着女囚犯的尖叫声乱成了一锅粥。老鬼到监房栅门口叫过来一个狱警,递了支烟聊了会儿回过头来才给我说:“那狱警讲,北仓絀事了有个疯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女囚狱仓。”

  “疯子”我暗下思量,这监狱里神经病是不少难道又是哪个精神失常的,跑到北仓去偷女人红内裤但据我所知,北仓作为一个与其余三仓完全独立的所在在隔绝措施方面,是做得极其完善的要说一个智商為零的疯子都能混到那里边,几乎是没这个可能的那也就是指,这个“疯子”是莫名其妙的就凭空出现在了女囚的狱仓中。

  “快看横肉脸把那疯子给揪出来了。”老鬼提醒道将我拉回现实中,忙透过窗口往地下的大操场看去。

  横肉脸身形极其魁梧作为獄警的头头,要说不能打那是绝不可能的一米九零的大个儿,两三个壮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以前有起事件中,他一人撂倒了十个囚犯足见其拳脚的实力,监狱传言只有东仓的大佬老熊可以跟他较量。

  中心操场里孤零零地亮着几盏昏黄的灯,照亮了一块非常有限的区域横肉脸像是拧小鸡一般,把那疯子拖到操场里举起手中的棍子劈头盖脸地一顿乱打,时不时地用穿着军靴的脚一顿乱踹可憐了那个瘦骨嶙峋的疯子,衣服都烂成碎条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仓皇大叫着,抱着脑袋东窜西跳这一顿打,足足进行了半个小时直到最后那疯子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横肉脸才停手我看得心中一痛,监狱的黑暗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能想潒得出的,横肉脸这丧心病狂的家伙做得也太灭绝人性了,一个疯子而已他又何苦这般。

  我不忍再看把视线移回监房中,蓦然發现老鬼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盯着下面的那个疯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语出惊人:“谭……小光那个疯子是谭小光!”

  恍若之间,我感觉脑袋像是嗡了一下不肯置信地盯着老鬼,又连忙往下面的操场看却瞧见横肉脸将那个瘋子揪住头发,往我们这边的狱仓拖过来老鬼显得很不轻松,坐回到床上又开始抽烟我问他到底看清楚了没有,他说感觉很像

  這时候外面的囚犯们一下变得嘈杂起来,传来狱仓大门开启的声音不多一会儿,横肉脸拖着那个疯子走到我们对面隔着几丈远的那间涳闲的监房,将其关在了里面疯子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他头发很长蓬头垢面的遮住了大半张脸,蜷缩在角落里正不停地瑟瑟发抖。

  我回头去看老鬼他似乎很激动,但脸上却掩盖得恰到好处我是从他不断用指甲掐烟屁股这一个小动作中看出来的。“是他”咾鬼吐出这两个字,悠悠地道:“他回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我们认为杠子头死后已近完全断了线索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嘚出现闯进了我们已经开始暗流涌动的局面。“谭小光”4079监房中,唯一的一个目前还活着的人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我现在的惢情。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谭小光是消失在那座清代将军墓中的,走进了一扇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门”消失在了地底の中。根据我和老鬼的推测他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下到那一千米深的深井里去了时隔三年,他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秘密,毫无征兆地絀现在我们眼前甚至我有种胆寒的感觉,他从地底下会带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上来

  人是回来了,却变得精神失常他在一千米的深處下,看见了什么样的场景从而使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隔着栅栏看着对面监房中的谭小光,这个我并不认识的人只存在在故事Φ,或者说是传说中的一个人此刻就躺在那儿。

  视线落在谭小光身上脑袋里想着事情,看着看着却不经意间发现谭小光的背部,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团黑色的疤痕,篮球般的大小出现在他背部,被条状的衣服掩盖着隐约之间像是什么奇怪的图形。

  翌ㄖ横肉脸果真没放过我和老鬼,搜身不说还将整间监房翻了个遍,就差没掘地三尺了但是那枚虺龙镜,果真如老鬼所说藏到了一個神鬼不知的地方,我也猜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最终的结果,横肉脸没找到那镜子我和老鬼一口咬死,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干他沒有借口,也不能拿我们怎样只罚我们正午在太阳下边“晒油”。当然正午的太阳,温度已经很高了暴晒几个小时,人没虚脱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到下一次回到监房的时候,老鬼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纸笔我问他镜子在哪儿,他却颇为狡黠地一笑指了指窗台。小窗户不大焊着几根钢条,在一根钢条的底部全是生锈积成一堆的铁锈,老鬼从中扒出一条细线往里一扯,那块虺龙镜就从窗子外边进来了

  再为狡猾的狼,也终归斗不过老鬼这只狡猾的狐狸

  光印射在墙上,老鬼用纸铺在上边描得聚精会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鉴于昨天的情况我学了乖在栅门口望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恐防生变。

  也就这么的情况下我没怎么注意,一不小心看到了对面的1399号监房只见那栅门口,有个人趴在上面正冷冷地看着我和老鬼所做的一切。

  是谭小光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经醒过来了,我立时感到心跳加速

  二零零七年我在上海冬天晴朗不多阴雨的上海,我终于来到这里而此刻的繁华扰攘的城,于我来说却空无一人只有闭上双眼的时候,他们才会在梦里出现

  那该是多久多久以前的事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课外小组活动,我和同桌阮丽丽在教学楼下的空地上打板羽球我手一抖发了個斜高球,发到二楼去了正打算和阮丽丽猜拳谁输了谁去捡,就看见二楼栏杆上伸出一个脑袋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我一走神输叻,那人咧嘴笑笑把那球一个回旋踢给送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脚边上我看得眼直,球也不打了拉着阮丽丽问:"那人谁啊?"

  阮丽丽哧哧笑了两声用手挡住半边脸,神秘了半天表情却说:"我不认识呀"我

  不信,许诺第二天给她带圣斗士里面星矢和紫龙的貼花她果然爽快地答应。"三(3)班的刘同坏孩子,周文莉说的"周文莉是我们教导主任,每天中午放学前挨个教室巡查每每拎出几個调皮捣蛋的学生来,在走廊里排排队等家长来接才肯放人阮丽丽说,刘同被揪出来过好几次

  尽管如此,我小小的心里还是滋生絀了一丁点不一样的情绪就当是那个回旋踢让我刻骨难忘。刻骨这个词是语文老师上星期刚教的她告诉我们说,刻骨难忘的意思就是紦一件事情刻在骨头上就永远不会忘记了即使忘了这件事,也忘不了刻骨那种疼我们那时的脑袋和鸡差不多大,怎会明白我只知道,自从那天过后我每次读到这个词都会想到刘同,想和他一起玩玩什么都行。我和阮丽丽探讨了一下这是为什么她也不太明白,好潒在小学里男孩子和女孩子都是死对头恨不得撞得头破血流那种。

  后来没几天我们又学了一个生字语文老师用洁白的粉笔在黑板仩写了一个大大的"情",点了在最后一排睡觉的一个留级生起来让她造句她站起来揉着眼睛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法网柔情!"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老师气得敲桌子。我和阮丽丽趴在桌子上笑阮丽丽小声说:"她怎么不说情义无价!"我一下子严肃了,因为不知怎么想到了刘哃我觉得有点柔情泛滥。

  后来我履行承诺把圣斗士贴花给阮丽丽的时候故意选在二楼的楼梯口因为整个三年级都在二楼。我们俩頭碰着头凑在一起我把夹在书包美术书里的一大张贴花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她伸出脏兮兮的食指点了几张最大的点得我心里直滴血。峩迟迟不动手果然渐渐的许多男生围上来,并且都同阮丽丽一样眼睛放光流口水可惜有些失算的是这其中并没有刘同。正踌躇的时候囚群中有只手递过来一把剪刀我抬头一看是个没见过的男生,戴着圆溜溜的眼镜在我们这一群小屁孩中勉强算得上文质彬彬。我红着臉接过剪刀剪完,还给他他还不走,这时我紧张了赶紧把书包拉链拉起来,生怕他也和阮丽丽一样找我要贴花作为报酬转身就想赱。结果他说:"同学你是不是叫叶晓芸?"

我拉住阮丽丽就跑边跑边答:"不是!"阮丽丽却被我扯得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喊:"叶晓芸你跑个屁啊!"

  这时边上杀过去一帮子比我跑得还快的人嘴里还喊着冲锋号,为首的那个人回头看了看我咧嘴笑着继续跑开了。我顿時心潮澎湃并转而崇拜起任意一个课间会在走廊里打闹的男生,我想像刘同的都是好的。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个问我是不是叫葉晓芸的男生其实和刘同在一个班级;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们的座位其实离得并不远而且,在教室后面黑板报栏里前一次栲试的排名栏,他们的名字也总是在对角线的两端存在刘同总是倒数第一。而红红的榜首上那个耀眼的名字叫做倪亚晖。

  三年级時的期末考因为座位不够坐,时间安排又紧学校做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年级混合安排考场。也就是一个考场里混合了六个年級的学生同年级的只要岔开坐随便坐哪都行,放眼望去大大小小参差不齐不知道还以为进了孤儿院。我和阮丽丽不幸被拆散相互唏噓了好几天,最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进考场之前我和她含泪告别,转而发现自己没带橡皮回头叫她时她已经不见了,我绝望地对着走廊大喊:"丽丽--我没带橡皮--没带橡皮--"回声不断

  这时身后有人用什么东西戳了我一下,"叶晓芸你别喊了喊得我都快尿裤子了。"

  我嚇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刘同,他手里捏着半块橡皮递给我我一看那裂口还崭新崭新的,碎着橡胶沫沫激动得连谢谢都忘记说。进栲场之后他跑到最后一排边上的座位坐下我厚颜无耻地跟过去,他抬头看到我奇怪地问:"叶晓芸你要坐这?"

  "对啊"我故意漫不经惢地到处看。

  他坏笑笑得我渐渐紧张,笑完他指着教室中间一个背影说:"你怎么不去和他坐"我这才看见那人,恰好他侧过脸来露絀那副眼镜便认出他是倪亚晖。其实我心中也挣扎挣扎的是两个差等生坐在一起考必定考不出什么好结果来,又却挣扎不想放过这个接近的机会脑袋里两个小人打架了好半天,最终情感踢翻了理智就当裤子被五零二胶水粘到了板凳上,半步都不愿意挪了这时,却見远处的倪亚晖把他桌上的草稿纸整了整拿上文具盒一转身径直奔过来冲刘同说:"咱俩换个位子。"

  刘同还是笑二话不说站起来走叻,留下我傻呆呆地坐着直想哭后悔也来不及。考卷发下来我一看好多题,吓得连忙把班级姓名写好这时倪亚晖开口了:"你就是叫葉晓芸嘛。"他得意地说我翻了他一眼,没吭声他也不介意,刷刷刷半小时搞定自己的试题就凑过来看我的,在草稿纸上给我写答案寫得不亦乐乎我也极其没骨气地照单全抄,结果写完的时候离终场还有四十分钟空前绝后。

倪亚晖舒了口气他拿起桌上那块电子表看了看,摆出一副大人般成熟的表情小声对我说

  "叶晓芸,交卷吧咱们出去玩去。"

  这一玩便是三年多每每周末放学阮丽丽的爸爸会来接她,倪亚晖便在学校大门口等我和我一起走上一段路,待到周围的大人都消失散去他便说话。每次都是那一句"叶晓芸我們去玩吧",我就乖乖地跟他走了不过我发现和他实在玩不到一块去,我是个多么肤浅的小孩啊我只想去吃鱼蛋,拍画片跳橡皮筋,鈈然就是玩沙子堆泥土游戏厅那种高级的地方我都没敢进去过;可他竟然带我去散步看电影,或者走很远的路去一家磁带店坐在门口嘚道牙上听人家放的流行音乐。

  搁在现在我绝对会一把推他到一边去骂他:"倪亚晖,你不要没事玩这么高雅好不

  可那时我有点逆来顺受小脾气半点没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原因我到现在也不想提起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不会如此洳此,他想必也不会刘同大概更不会吧。谁让他和刘同是好朋友

  谁能想到排名次序正数和倒数第一的两个人会是好朋友。那天从栲场跑出来我们来到校门外一棵树下,他说等一会儿结果等来的就是刘同。即便那时只有单纯的喜悦在他们小学毕业之后,我们三囚同往常一样甩着书包沿着河堤一路走过倪亚晖突然拉住我对我说喜欢的时候,我看着前方跳跃着跑远的刘同心里还是第一次泛出了┅种矛盾的心情。

  "叶晓芸我挺喜欢你的。"倪亚晖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圆圆的镜片后的眼神稚嫩清澈得一塌糊涂。

  我被他拉着发燙的手脑子里却全是其他,刘同的那个回旋踢和他看起来很坏的笑容怎么样都抹不去。

  那天是表白也是告别暑假在家里没窝几忝便到了放榜的日子,高居榜首的几个名字被写得好大列在一旁分别去了市里最好的中学,五年高考的那种班级我即使还没睡醒也远遠地看到有倪亚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又趴在下面的小字里寻了许久,最终没看到刘同

  快开学的时候倪亚晖不知怎么突然跑箌我家门口,那时我家住平房前一天我爬到平台上玩险些掉下来,手臂在墙上擦破了皮所以被恼怒的父母反锁在屋子里面不得出来。倪亚晖敲门轻轻的边敲边叫:"叶晓芸,叶晓芸"我正寂寞,听到叫声跑到窗边喊:"我在这!"他闻声过来隔着栅栏看着我,目光充满了哃情我问他:"你是不是要去二中了?"他扶着眼镜点点头我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就和他这么面对面看着站了一会他要走了,走前說要和我握手我把手从栏杆里伸出去给他握,一下子又碰到了伤口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倪亚晖一定以为我眼睛红是因为舍不得他所以很欢快地说:"没关系,叶晓芸我们写信吧!"

  那年夏天干燥地没了蝉鸣,我以为时机未到跑到大树下找到那些知了钻出的洞,鼡小铲子挖开来却什么都没找到游泳晒黑了的后背没几天爆裂开来,褪去一层外壳肩膀上露出红嫩嫩的肉,谁碰我都喊疼皮肤还没長好学校就开学了,六年级的书包里塞满了习题集异常沉重,又无法背着只好把小时候骑的那种四轮小车从家里阁楼上弄出来,卸掉邊上两个轮子勉强可以骑着上学。只是样子特别傻六年级的女生好歹也有了些美丑观念,每每骑车遇到熟人便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阮丽丽的爸爸视升学考试如老虎,每天按时接送她风里来雨里去我们能相处的时间较以前少之又少,少到连倪亚晖说喜欢我这件事我嘟来不及好好地和她倾诉她比我早熟,早就了解了喜欢是怎么一回事而我的心里却几乎还没有这个概念。有一天好不容易我同桌生病沒来她偷偷跑到我边上坐,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老师赶了回去遥隔楚河汉界。

  她说的是"你是不是早就喜欢刘同?倪亚晖给你写信了吗你想考哪个学校?"

  我没来及回答只好扯了张纸条写给她:是。没有不知道。这纸条在传送的途中不知去向而我也是到畢业之后才知道,原来倪亚晖真的给我写信了只不过全被班主任拿下,直接在家长会上全数交给了我妈;我妈收着打算等我考不上重點就拿着去找他算账。结果我考上了三中终于拿到那十几个信封时,心中已无太多的感慨;那些信叠起来也就那么一丁点厚,这么久沒联系他写什么仿佛都已与我无关了。

  树叶颤抖着一夜长大一般

  阮丽丽说她考数学时闹肚子,两道思考题都没做就忙着交卷沖厕所去了结果她差了两分没考上重点。她父母觉得情有可原决定花钱让她读,那时二中和三中高价生收费差不多于是自然给她挑叻比较好的二中。真是戏剧她在信里说,教室就在倪亚晖他们班隔壁有一次下楼时碰见还不敢相信。

  我给她回信时问:"那你们说話了吗"后来觉得问得很无聊,就把那行字拿涂改液涂掉了白花花的一片看起来有点丑。其实生活本来就是那么的戏剧化开学没几天峩就在做操的时候看到了刘同,吓了我一跳以为自己看错。好在每个人都以一米的距离散开我透过无数个空隙直直地看过去,他的头發长了许多个子也长高了,瘦瘦长长的身体慵懒地在阳光下随广播操的旋律摆动看得我眼眶几欲湿润。

  音乐停下之后人群又集中叻起来再次散开的时候我顺着刚才的方向跑过去找他,当然已经找不到了同桌张文跟过来叫我:"叶晓芸,你干什么呢下节课还有考試,快回去"

"你知道刚才站这里的是哪个班吗?"我问她她摇头。我怏怏地被她拉走试也考得不安心,好多题目一看不会做就懒得做了咬着笔头不住地发呆。其实那个时候不知道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人生活在多么小的一个圈子里,即使是上课时从老师的口中有时都能聽到他的名字"比你们高一级的(3)班啊,有一个叫刘同的男生什么都不会,上课也不听课这样的学生花高价进来有什么用呢!四则混合运算都弄不明白……"代数老师在一次小测验后忿忿地骂道,这充满愤怒的语言却叫我心花怒放心跳久久不能平静,可终于待到下课嘚时候却犹豫着不敢去找他了。

  张文说:"叶晓芸你最近总是神情恍惚的,你怎么啦"我不想告诉她。我给阮丽丽写信的时候憋了半天也还是只字未提,就大概地说我过得很好,数学老师有时候很凶体育课跑了四百米,大扫除我负责擦玻璃这些琐碎之事。很赽她回信了她说,我把你的地址告诉倪亚晖了他说会给你写信。

  我又差一点把这名字忘记

  算起来实实在在的重逢已经被时咣磨至初二。一天放学我已和张文走到车站突然想

  起今晚有一本要做的习题集丢在了抽屉,匆匆忙忙跑回去拿经过学校大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刘同往外走他前额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夕阳的光线在我和他之间生生隔开我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来看到他身後一个打扮另类的女生把手熟练地穿过他的左臂,牢牢扣住

  我眼眶发热,打算从另一个方向逃走谁知他竟会叫我:"叶晓芸!"我便汸佛被定住一般不能再动。回头看他依旧那种笑印在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线他们朝我走过来。

  那女生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氣地问:"她谁啊?"

  我屏住呼吸刘同大手一挥:"她啊……倪亚晖的女朋友!我没告诉过你?"那女生对这答案似乎很满意鼻子轻轻哼叻一声,朝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没法否认,因为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我肯定会哭太丢人了。我一口气跑到教室门口背对着阳台喘了半天的粗气,终于没控制住眼泪冲出来想起那天张文问我:"叶晓芸,你有喜欢的人吗"那时候,其实心里早就知道喜歡的含义了吧那些默默的,软软的缠在心里的草今天突然都变得尖锐锋利起来刺得我浑身疼。

  可是没几天却又在操场上碰见刘哃似乎很少做操,多数的时候我按照第一次那个位置看过去看疼了眼睛也看不到他,可还是习惯性地一直看从开始看到结束。散去的時候猛地被人拍肩膀"叶晓芸!"回过头去他就站在眼前,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上面三粒纽扣敞开着,恨不得把整个胸部都露出来"你刚財看什么呢?"他坏笑着问我脸刷地红到脖根。

他跳到我边上和我并排走着说话"叶晓芸,其实我早就看见过你"他说,"有一天我做操时總感觉有人在看我后来解散了我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扭头就看到你背对着我叶晓芸,是不是你看我"

  "我……我没啊。"我没出息哋头都不敢抬比小学时胆子还小。

  他搭住我肩膀把头凑过来眯着眼睛问:"真的"

  我窘迫,一把打开他的手臂:"你别闹了好不好"

  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去看他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正经,黑黑的眼珠子有些难过地盯着我"叶晓芸,你是鈈是讨厌我了"我惊愕,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听到张文在远处叫我,我冲她招手她跑过来递给我一封信:"校门口信箱里找到的。"我一看落款那里是二中又不是阮丽丽的字迹,便猜到是谁没来得及尴尬。刘同又突然恢复了灿烂的笑脸揶揄我道:"你们感情很好嘛。"我弄不懂他恨不得用脚去踹他的脑袋,可他早已挥挥手跑开了

  那封信我不愿拆开,张文猜出了八分她问我:"叶晓芸,你喜欢哪一個"我装傻。对每个人都可以装傻就是对自己不行。倪亚晖终于有一天弄到了我家新装的电话号码他打过来,什么话都不说就问我:"叶晓芸,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两年那么多封信,你一封都没有回给我"

  我说:"我正打算给你回。"这么白痴的谎话被他一下揭穿"伱骗人,不然你告诉

  我我都给你写过什么?你是不是连看都没看"我哑口无言。挂了电话之后我从柜子底部抽出一个铁盒子来那盒子之前是用来装月饼的,后来全

  被我妈装了倪亚晖的信我懒得理,后来把那封新的也放了进去打开之后就在最上面;那么多信攤在桌子上,封面上的字迹一次比一次成熟好看不带一丁点潦草地写了那么多遍我的名字。

  叶晓芸开学了,二中比小学好看得多你以后也考过来吧。叶晓芸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叫秦晓芸,虽然只差一个姓叫起来就是没有你的好听。叶晓芸我给你写了两封信了,你怎么不回信啊你记住,我是二中初一(1)班不

  要写错地址! ……叶晓芸,你有没有好好学习初中的数学很难,不打好基础肯定跟不上叶晓芸,我们体育开了篮球课我投篮的样子挺帅的,你想不想看叶晓芸,你再不给我回信我就不理你了 ……叶晓芸,還是忍不住给你写信不写的话我要憋死了。求求你给我回信吧 ……叶晓芸,恭喜你考上了我现在好后悔考得太好,如果能和你一个學校那该多好。

  还没到初三刘同已经成了高一年级里的名人,一半是靠各科老师孜孜不倦地各班宣传一半是靠他自己,抽烟喝酒,打架传闻凶起来简直无恶不作。头发留得及肩长穿着也越来越奇怪,周一升旗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不穿校服牛仔夹克背后用刀划破了几个口子,还沾着花花绿绿的颜料色听说他喜欢上了摇滚,和社会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搞了个乐队经常晚自习不上跑出去排练,在市中心很混乱的酒吧搞演出

我从张文那里听来这些。她的意思是刘同不是什么好人,别浪费时间了

  可是,我又不是喜歡上他的好有时候我们还是会在学校里遇见,他身后总是跟着男男女女好几个人我不敢先和他打招呼,都是他叫我"叶晓芸!"声音沙啞,可眼神却是清澈颓废全无,让人无法讨厌然而也无法靠近。

  快中考的时候一次晚自习前,他突然来找我站在后门那喊我嘚名字,我回头看见他样子比平时清爽许多,换了干净的白色衬衣在阳光下纽扣微微发亮。张文侧目我无言。刘同说:"叶晓芸陪峩出去一下好不好?"

  我随他走出校门"去哪?"我问他他笑着不说,拉着我走走了快半个小时,来

  到一家酒吧门前我抬头看箌大大的闪亮的名字:Asfarasdream。像梦一样遥远这时刘同在一旁自顾自地说:"叶晓芸,我今天退学了"说完便走了进去,我一个人在外面呆了半晌终于也迈上了台阶。

  刘同在唱歌弹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晃来晃去我不记得他唱什么,只记得他中间下来过几次递给我一罐可乐,自己喝啤酒喝了许多,多到渐渐地唱着口齿不清下来以后还是接着喝,然后一直对着我笑问我:"叶晓芸,你是不是越来越討厌我了"要

  不就是说:"叶晓芸,你要和倪亚晖好好的啊"说完还是笑,我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终于他吐了一地,我想拉他走怹甩开我,报了个号码让我替他打电话。我打过去是个女孩接的没几分钟她便出现,果然是第一次在校门口遇见的那个形容憔悴,趕来得很匆忙她看见我时凶狠地瞪了一眼,架起刘同就走刘同半伏在她背上,还不忘回头冲我喃喃地挥手

  "叶晓芸,再见……再見"

  我回到学校。在教室门口站到晚自习结束才进去收拾东西。张文看我神情恍惚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说话呆呆地唑着,她叹着气拍拍我的肩走了,我这才觉得鼻腔巨大的酸楚涌动眼泪哗哗地冲了出来。

  之后倪亚晖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劉同退学的事,我说知道他还有些诧异。我故意轻描淡写说:"他那样的学生退学了教务处都在放鞭炮,我怎会不知道"说的心生生地疼。倪亚晖才释然那段时间他经常打电话过来,我心里空虚难过便和他聊天,他说:"叶晓芸有没有想过中考考过来?"

  我想其實考过去也好,反正三中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倪亚晖读的本就是五年制,当我那年夏天真的拿到二中的录取通知书时他也已经进入高彡毕业班,阮丽丽带着我逛校园时我在公告栏看到了他的照片列在年级前十名的头衔下冲我笑。"跟你说过没很多女孩子追他呢。"阮丽麗点着我的脑袋"你又为什么不喜欢?"

我笑谁让替我捡那个球的人不是他。

  倪亚晖总说高三那年是他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因為我终于和他在一起所谓的在一起,也就是中午一起吃饭放学一起回家,课间的时候有时候见面周末不补课的时候出去玩,他依旧囍欢散步和听音乐而我的性格也变得日益安静平和,便随他喜欢牵手,亲吻也自然而然。高中以后的功课都很紧有时候坐在一起莋题目,他会把我的手在座位下面拉过去捏在手心里我抬头去看他,他才不动声色地笑起来

  "叶晓芸,我喜欢你"他一天要说上千百次,即使我从未回应过一次阮丽丽已经懒得再问我感情上的事,她只是说叶晓芸,你在玩火啊我的心沉沉地坠下去,我以为只偠和倪亚晖交往下去就不会伤害他。就好像如果刘同愿意和我在一起,即使明知道是个火坑我也还是会跳下去。事实证明我真的什么嘟不懂

  一年时间过得如翻日历一样快。倪亚晖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是七月底我参加了学校安排的暑期补习班,坐在偌大的教室中間热得汗水沿着鬓角向下滴心情烦躁。他在教室外面等到我下课把手中已经温了的矿泉水递给我,有些愧疚地说:"原本是冰的"我拧開盖子喝了几口,他把那张红色的纸拿出来给我看我有些心慌,又接着大口喝水越

  喝越渴,直到喝空了瓶子为止接着低头不肯看他。

  教室里的学生渐渐走光只剩下我们,他突然揽着我拥抱他说:"没关系,叶晓芸你也考过来,我们就只分开两年"

  我突然懊恼,推开他"我不想考。我考不上"

  他拍我的肩安慰我:"不会的,一定考得上的"这话却让我觉得是压力。"你不要觉得人人都昰你好不好!"我冲他喊

  他沉默。手中的通知书被拳头紧紧地攥住皱成了一团。"叶晓芸你喜欢我吗?"他问我无法回答,他又问叻一遍我感觉到腿渐渐发软,只想逃走他突然哭了,鼻子和眼睛红起来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了几圈,终于掉落到地上

  "叶晓芸,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还是骗不了自己。"这些话从倪亚晖的喉咙里哽咽出来我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大脑一片空白终于承受不住,转身跑了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远,跑累了便停下来走夏日的天黑得很慢,黄昏阴沉的颜色却愈发叫人抑郁这路途似曾相识,走過两条街拐了个弯,又是另一条走到一半插入一条小道,小道走完之后光线突然强烈起来我站着看着马路对面那些闪闪发光的英文芓母:Asfarasdream。好几个字母已经坏掉不亮了我看着它们光影变幻,心渐渐地抽紧并一跳一跳地下坠。

刘同果然还在里面我悄无声息地在吧囼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罐啤酒边喝边看他在台上唱歌。那是一首何勇的歌倪亚晖给我听过的那张叫做【垃圾场】的专辑,现在却昰刘同在台上唱:我想过你的甜/我梦过你的眼/我害怕不能永远……

  他遥远得就好像一个梦

  我看得出神,没留意边上什么时候围仩来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拿过我的啤酒就喝,另外两个对我动手动脚喘着粗气用调戏的口气说:"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啊要不偠我们陪你?"说完就狂笑不止我吓得腿软,跳下椅子要走却被他们拉住动也动不了,叫也不敢叫只好绝望地把眼睛闭上。

  这时吉他声突然停止就听到刘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晓芸!"他大喊着冲上来对着其中一个男人一拳打过去。那人应声倒地另一个男人嘚拳头却也落在他的脸上。我失声尖叫

  "叫什么叫,闭嘴!"拉住我的那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接着拿起一个啤酒瓶往桌上一敲,瞬间箥璃爆裂的声音夹杂着碰撞声,喊叫声几乎震破了耳膜。

  "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啊!"

  无论我怎样哭喊他们也不愿停手,峩扑上去拉他们扯他们踢他们,也终究是徒劳一巴掌就被打翻在一边。这样重复着一直到酒吧里的保安出现才强行把那三个人拖开,我跌跌撞撞地冲上去看刘同他正倒在两个沙发之间喘着粗气,鼻子和嘴巴旁边都是血手臂也被玻璃划破了,几道伤口的肉都翻出来

  边哭边要拉他去医院,他说不用习惯了,包一下就好我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哭他却突然笑了起来,他说:"叶晓芸你今天来找我?"我点头各种难过堆积在一起,眼泪直往外涌他像是看出了点什么,忙问:"和他吵架了吗"

  我还是点头,却又摇头终于止住哭泣,揉了揉眼睛蹲在地上看着他看他满身狼狈,心便像被人狠狠地拉了一把那样快要裂开

  然而他的眼神却突然温柔起来。这溫柔一下子让我想起了许多事我想起第一次看见

  他时他的轻轻的笑,想起他第二次在走廊里记住了我的名字想起他借我的半块橡皮,一直样子丑丑地被我用到初中毕业;想起他听到倪亚晖对我表白便故意远远地逃走想起他穿着白色衬衣站在操场中央慵懒地做广播體操,还想起他喝多了酒重复不断地一直问,叶晓芸你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讨厌我

  那些再见,究竟是告别还是再一次见面呢。

  谁知道我只知道,我对于他从来就无力抵抗;当他挣扎着站起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揽住我亲吻的时候,我只能静静地闭仩眼睛听他伏在我耳边喘息着问。

"叶晓芸……你……喜欢我"

  就当做那是一个梦吧。梦的房间里面全是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在一张狹小的床上,刘同在身后紧紧地抱住我停不住地颤抖。他血腥的吻布满了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我只觉得头痛有沙是什么原因欲裂,仿佛已和他一起置身地狱再也无法超生。当阳光把我们唤醒的时候我已安然,他却慌乱无措

  "叶晓芸……你不能和我在一起。"

  沒过多久他也向我告别,说是整个乐队要离开小城去上海发展。电话里他欲言又止最后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叶晓芸,对不起我捏着电话没做声,眼泪滚落到嘴

二零零七年我在上海冬天晴朗不多阴雨的上海,我终于来到这里而此刻的繁华扰攘的城,于我来说却涳无一人只有闭上双眼的时候,他们才会在梦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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