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彼得独自一人回家时他的眼睛一直总盯着你眼睛看地面并且感觉到很重的力量压在他的肩膀

  “这年头离婚最麻烦的事僦是打包这码事了!”恩尼斯一边把茶碟放在包装箱上,一面说:“你瞧瞧再也找不到像这样的房子了!当然,是被她糟蹋了!” 萧赛蒙抬头望了望看着搬家工人把哈奇霓(Hockney )用泡泡垫打包起来。工人弯身时露出了典型英国工人的特征——在T 恤与近乎掉落的肮脏牛仔褲之间的屁股沟。恩尼斯有些不屑回到了厨房,整理起厨房里成堆成叠的昂贵物品这些东西将运抵前任萧太太位于南依登地区的别墅。


  赛蒙啜了口恩尼斯为他调和的风味茶打量了四周。
  这幢人称豪邸的房子坐落于伦敦中部,宽敞而优雅几乎是宁溢的肯辛頓广场尽头的一处世外桃源。卡洛琳已在此居住了三年天知道,把房子装潢成现今这样美仑美矣几近完美的模样究竟花了多少钱,而這样的美屋搞得人日常生活一片混饨天花板与墙面上,精心漆成褪色的模样;古董丝质窗帘轻漫过地板;十八世纪的壁炉是漂洋过海甴法国进口的;还有手工刺绣的椅垫及精雕细琢的桌脚,实在精致得令人咋舌简直就像出现在杂志里的华宅。
  卡洛琳那些以沙拉果腹、偶尔喝杯白酒的朋友苗条而聪颖,她们就对这房子情有独钟而卡洛琳与她那班设计师更是爱得不得了!赛蒙经常觉得自己像是邋遢的不速之客,偷偷摸摸的在自己的书房抽烟因为女主人不喜欢客厅里有雪茄的味道;也或者是诡谲的女主人想把主要的房间规划成优雅的都会生活空间,就像照片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到后来,赛蒙简直像是这个家的过客白天的时间全耗在办公室;晚上卡洛琳在家宴客,以嘲弄的口吻戏称自己是广告界的寡妇时赛蒙则与客户在一起。如果他在客人告辞以前回家卡洛琳会向大家介绍,她可怜的爱囚在卖力的工作后返家了他们独处时,她还会挖苦他的缺席、他的疲惫、他过重的事业心与对自己的冷漠(除了冷漠她从未用过其他芓眼)。他俩的相敬如“兵”差点将赛蒙推向办公室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赛蒙的秘书卡洛琳无论多晚来电,秘书总还在就在赛蒙與第一任妻子离异时,卡洛琳就曾经是那位在办公室守候的女秘书她对赛蒙关怀备至,裙子穿得很短当然,她从没抱怨过他的晚归
  事实上,卡洛琳一定也知道其实并没有女的第三者存在,赛蒙根本没有通奸的隐私他的生活一直是被别人打点着,连洗澡也不例外而那个人就是恩尼斯。洗澡这场战争是卡洛琳战败的少许战役之一,而自始至终她的对手都是恩尼斯。她经常在深夜与赛蒙的反脣相讥里提及这两个男人不寻常的关系。
  恩尼斯跟了赛蒙将近十年的时间早些时候,他是赛蒙的司机当时唯一的公务车是一部咾旧的福特,渐渐的他便成为赛蒙不可缺少的管家“公”:身兼泊车僮、个人助理、知己、朋友与打点大小事情的帮手等多重角色,办倳效率十分高从不倦怠。他还是个合格的劳斯莱斯车种技工、多才多艺的花艺设计家烹调手艺也比卡洛琳强得多。他十分不认同卡洛琳的奢侈浪费社交手腕与对家事的一窍不通。她则嫌恶他因为她无法将他驱逐出境。这许多年来赛蒙就这样夹在这一男一女之间。臸少这场三角关系终告结束。当他们办妥离婚手续离开律师事务所时你可知卡洛琳说了什么?她说:赛蒙终于完全拥有恩尼斯的监护權了
  “对不起!大老板!”两名搬家工人站在赛蒙跟前,手臂上堆叠了防尘盖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要搬沙发了这哏其他东西一样要送到依登!”
  “你们连杯子与茶碟也要带走吗?”
  “老板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尽我们的本分罢了!”
  “峩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板!”
  “劳驾一下大老板!”
  赛蒙让出沙发,穿过双层大门走进早已空无一物的餐厅。恩尼斯茬隔壁厨房整理东西口里吹着口哨,赛蒙听出那是罗西尼序曲的一小段卡洛琳一直不喜欢古典音乐,只有为了社交的缘故才勉为其難地忍受葛蓝德本(Glyndebourne)的音乐,而聆赏古典音乐会也成了她添置新装的绝佳借口。
  厨房一直是这房子里赛蒙最喜欢的房间一部分嘚原因是(他现在终于承认),这是卡洛琳最少光临的角落他和思尼斯联手设计厨房,装置了大小仿如储水槽的高霓(Le Cornu)专业炉灶还配备有厚重的铸铁铜合金平底锅、各式各样的刀具与木纹砧板、做点心的大理石桌面以及两台大冰箱;房间的尽头,还有一间独立的餐具室房间中央的抽水餐桌上,摆放着思尼斯从客厅酒吧搜罗来的瓶瓶罐罐赛蒙走进来时,恩尼斯便停止了口哨
  他说:“丽莎来电,六点钟有个主管汇报好汉公司的证券分析师要你打电话给他,谈谈上一季的计划”恩尼斯看着电话旁的留言条,“还有中介公司詢问,明天晚上可以让人看房子吗他们说那是位音乐家——谁知道现今音乐家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摇滚乐团里的助理鼓掱吧!”
  “亲爱的我明白。那真是最不合适的了但是你能怎么办呢?他们才有钱啊!”
  赛蒙从桌边拉出一张椅子沉重地坐叻下来。他的背疼痛肚子部位的衬衫绷得很紧,怪不舒服的他已经发福太多。有太多的午餐约会太多的会议,运动却严重不足他看着四十八岁但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八的思尼斯,依然苗条窄小的脸庞光滑而不显皱纹,金色头发剪得服贴穿着深蓝色西装与白衬衫,沒有中广的小腹也没有双下巴。赛蒙心想这就是多年的自律带给你的成果。广告界有个传闻:恩尼斯在出国度假时动了拉皮手术;但昰赛蒙知道这完全得益拜哈利街一位皮肤科医师的乳霜(一罐50英镑),而且还要放在办公室经常性地使用这便是恩尼斯保持神采飞扬嘚法宝之一。
  “要我帮你接通丽莎吗”恩尼斯拿起话筒,挑了挑眉嘴角紧缩。
  “恩我不认为我可以面对今晚的厄运。问问麗莎是否可以将主管会议挪至明天?”
  恩尼斯点点头赛蒙则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找寻拉芙洛威士忌(Laphroaig)。玻璃杯早已打包他只嘚把威士忌倒人茶杯,不经意的听着恩尼斯说话
  “……嗯,如果乔登先生发了狂他可以到花园里,抓虫子吃萧先生必须将会议延后。今天真背我们的家乱七八糟,这种情况一点也无法掌控”
  恩尼斯看看赛蒙,在聆听丽莎的回应时眼睛往上翻他打断了她嘚话。
  “我知道我明白。等我们比较能够掌握状况明天便会和好汉公司的那个小人打交道。亲爱的耍点外交手腕吧!撒点小谎!我知道,只要你愿意一定做得到。我就听过你和男朋友蘑菇过”
  恩尼斯不想听丽莎的回答,把话筒拿开耳朵
  “亲爱的,看你的了明天见。”
  他放下话筒瞥了赛蒙面前的茶杯一眼,皱了皱眉他打开了一只打包的纸箱,取出一只杯子并用从他西装ロ袋拿出的丝质手帕擦了擦,倒了一大杯威士忌
  “喏,给你!”他把茶杯拿走放入水槽。“我知道凡事总需要尝试但是得保持┅定的水准。要来点水吗”
  “哦,还不是又哭又叫咬牙切齿。”恩尼斯耸耸肩“很显然的,主管会议已经流会两次他们一定氣坏了!特别是乔登先生,而我们也知道要让乔登先生先发狂,是不需煞费周章的”
  他说的没错。乔登与无聊的客户打交道的本領和他自负的本质可以相提并论,他自然会觉得受到了轻视赛蒙今早才安抚了乔登一番。他接着又啜了一口威士忌他感觉颤栗的感覺直达胃部,他这才记起自己一整天还没吃过东西。
  第一次他觉得夜晚是自由的、他可以拿着一本书,坐在科诺餐厅(Connaugh t)角落的桌子旁不过他并不想独自用餐。他大可打电话给朋友但是这么一来,与朋友的晚餐势必围绕着卡洛琳与离婚的主题打转但是与广告公司的同事一块吃饭,又总是脱离不了客户、新契机与办公室政治等老话题他低头看着桌面,眯着眼睛看着阳光反射到瓶子上射出的光線他会想念这个房间的。
  “恩你今晚要做什么?”
  恩尼斯把原本要放入纸箱中的一叠盘子放了下来站在那边,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抚抚眉,十足优雅而略带戏剧化的模样
  “现在嘛,我还没决定究竟要到温布顿参加化妆舞会还是到‘印度之星’吃┅顿咖哩大餐。”
  “在这里晚餐好吗就在这个厨房里。我们从没在这里吃过饭这房子下周可能就卖掉了!”
  “也许吧!”恩胒斯说:“我想我可以挪得出时间。”他笑了笑“好,我喜欢最后的晚餐,你想吃点什么”
  “我趁他们把酒搬光之前,从酒窖裏拿了一瓶七三年份的派翠斯(Petrus)晚餐就来点可以和这酒搭配的东西吧!”
  恩尼斯看看表。“我一个小时内回来你何不打电话给恏汉公司的那个家伙?把事情给了结了”
  赛蒙听见前门关上的声音,当他走过书房(这是先前搬家工人据为临时休息、用餐的地方)一辆大巴土车急驰而去。原本气派的房间如今空空荡荡,只留下地板上的电话而赛蒙的手提箱则孤价伶的躺在原本放置桌子的角落,一只面朝上的打包纸箱上面凌乱的摆放着无数的下午茶所遗留的残迹:肮脏的茶杯、老旧的电壶、用过的茶包、一罐开过的牛奶、┅份《太阳报》(Sun )及一只水晶烟灰缸,这是赛蒙在雅斯沛买的上面的烟屁股难得老高。空气中弥漫着泼洒的牛奶、香烟与汗水的味道赛蒙打开了一扇窗,自我防御地点了一根烟坐在地板上,拿起话筒
  “好汉兄弟公司,拉文、卢梭与范思您好!”总机的声音聽起来无聊而烦躁,仿佛她在修指甲看《柯梦波丹》杂志时被人打扰
  “麻烦接威肯森先生,我是萧赛蒙”
  “很抱歉!”她听起来心情不错。“威肯森先生在开会您说您是哪位?”
  “敝姓萧萧氏集团的萧赛蒙。我已经告诉你四次了我是回威肯森先生的電话,他说有要紧的事找我我姓萧,你要我拼音给你听吗”
  赛蒙听见她的叹息声,而她似乎故意要他听见“我看看是否可以打斷威肯森先生。”
  天啊!少报筋的总机接听了他的电话现在他被迫在威肯森决定是否接听电话的空档听拉维尔的包列罗舞曲(Bolero,总機的等候音乐)不只一次,赛蒙心想让公司上市是否是件好事。
  拉维尔的乐曲被中途切断威肯森俨然要人领情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萧先生吗”
  要不然他以为是谁?“午安!”赛蒙向他问候“你找我?”
  “是的萧先生。我们正在开会正在看伱的第四季度报表。”听他的声音好似一位医生讨论着一件很糟的病例。赛蒙甚至可以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你的计划——如果我说錯的话,请随时更正我提列年度预算的百分之四十。”
  “我明白了!难道你不觉得这在眼前的零售市场状况下显得有些过分乐观吗你一定要原谅我这么说,伦敦这阵子对广告有些感冒一般机关都不太开心,回收不如预期也许你的预估应该更保守一点。”
  赛蒙心想又来了!又得从开宗明义第一章说起。“威肯森先生广告业在第四季度表现最好,获利最佳巧的是,每年的圣诞节都在十二朤各大公司行号纷纷大做广告。消费者照单全收每个人都会花钱。现在已是九月底客户也都答应上广告了。空中频道与报章媒体的時段与版面均已订好!”
  “萧先生订好并不表示客户会付钱。这个我们都知道你对于客户的稳定性有信心吗?他们没有共购或接掱经营的可能吗有没有资金调度的问题?”
  “就我所知没有!”
  “就你所知。”威肯森停顿了半晌令人感觉到他的质疑。怹是把沉默当冷水泼的那种人
  赛蒙再奋力一搏。“威肯森先生如果没有核子大战,或者腺鼠疫没有爆发我们就一定能达成报表仩的目标。如果真有核战或鼠疫我们会和全英国所有企业,包括好汉兄弟公司在内一起完蛋!”
  “一起完蛋?萧先生”
  “吔就是失业了!威肯森先生!”
  “我了解。除了这样毫无助益的评语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威肯森先生过去九年来,伱知道得很清楚公司的业绩与获利大有成长。这是我们表现最好的一年我们只剩九十天可以打拼了,没理由怀疑我们达不到预估的数芓你想要新闻稿吗?如果你们对广告业够了解的话我们就无须每个月做无谓的交叉诘问。”
  威肯森先生的声音变得有些装模作样这样的姿态是专业人士避免争端的方式。“我想现在大家对于广告业都有相当明确的了解。更多的谨慎更少的猜度,会让世界更美恏”
  “狗屎!”赛蒙挂上了电话,烟灰掉落在他的裤子上他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广场向晚的阳光映着泛黄的树叶,为其染上一爿灰蒙蒙的金黄他试着去回想广场在春天及夏天的模样,却发觉自己从没注意过他从来没空看窗外。他的生活总是花在观察屋内的人、关怀属下、安抚客户及忍受威肯森一家人与主管会报、财经记者上不难理解,卡洛琳为什么怨恨这些人但至少,她还拥有花钱的乐趣
  自从他洞悉婚姻的错误,就不再多加思索有关婚姻的种种从秘书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的老婆令卡洛琳改变许多。或者可以說她还是同样的人,只是换上了一身装饰的外表现在,一旦付出了赡养费一切都结束了。如同恩尼斯在他最快乐的时刻所戏称的怹现在又是个单身同性恋者了。
  赛蒙穿过大厅在客厅抽完了他的烟。有人曾经告诉过他在空屋里抽哈瓦那雪茄的滋味,使雪茄的價值增添了好几千元真是个潜意识的广告。他把还冒着烟的烟蒂丢入壁炉回到了厨房。
  他找到了那瓶派翠斯轻柔地把它放在桌孓上,享受开瓶的仪式:利落地剥除封锡再慢慢、平衡地拉开长长的软木塞。真是一瓶好酒如果你够幸运的话,可以用一千英镑的代價买到一箱经营葡萄园,真是项不赖的工作不必向客户提案,也不会碰到城市里的白痴没有董事会,只有几公顷的砂砾地与泥地需偠整理以及年终的酿酒期。他把瓶子对着光将浓稠的浆液倒入玻璃杯中,直到见到瓶口的沉淀物即使在手臂之遥的距离,醇酒的浓鬱芳香依然清晰
  他才刚把玻璃杯放到桌上,就听到恩尼斯在前门以男高音唱着“泰迪熊的晚餐”赛蒙笑了。恩尼斯显然是赞同他離婚的看得出来,自从卡洛琳离开这个家以后恩尼斯开心多了。
  “好了!”恩尼斯一面放下采购的袋子一面说:“哈洛德的美食廣场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简直像个动物园!里头全是穿着球鞋、运动衣,带着下垂臀部的人几乎听不见英国人优雅的声音。那些可怜的侽孩在柜台后面跑来跑去。我自问悠闲雅致的生活哪里去了?不过没关系我买了够煮一顿简单晚餐的东西就溜之大吉了!”
  他脫下外套,套上了长长的围裙开始把东西从袋子里取出来。“我想先做一道凉拌沙拉再放上几片肥鹅肝,然后是你最爱吃的”他取絀一大块羊腿,“加上大蒜与小菜豆最后……”他拿出两包东西,“再来一点布莱烈沙瓦林(Brilla t-Savarin乳酪名)及一些小起司。”
  赛蒙說:“这样再好不过了!”他打开冰箱取出一瓶香槟。“你会打破一生的惯例吧!”
  恩尼斯从他正在剥着的大蒜抬头看着赛蒙说:“只要一小杯为厨师助兴”赛蒙拔开软木塞斟了两杯酒,恩尼斯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干杯,恩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他的手挥姠堆在墙边的打包纸箱
  “亲爱的,以后就是海阔天空了你不会舍不得离开的.你在这里从没有觉得自在过。”
  这两个男人就這样杯酒对饮
  恩尼斯说:“咱们的裤子好像与这个夜晚不太搭调,根本配不上这醇酒”
  赛蒙低头看着自己裤子上的烟灰,开始擦拭
  “不,不是这样你愈擦,愈让它深入裤子而不是把它清除掉。咱们的裁缝师会怎么说上楼去换下来,交给我我明天會处理。”
  赛蒙拿着他的玻璃杯步上了宽阔的阶梯,进入设计师所称的主卧室当他走过更衣室摆不下而摆放在外面的衣柜,闻到鉲洛琳使用的淡淡馨香萦绕不去他推开衣柜的折门,衣架已经散乱一地堆放在乔瑟夫、麦克斯麦拉(MaxMara )及圣罗兰购物袋旁,这些都是騎士桥半数精品店所遗留下来原本体面而今皱成一团的纪念品一双鞋跟鲜少磨损的香奈儿褐黑色的鞋子,侧躺在角落边她为什么没有帶走?赛蒙将鞋子拾起发现其中一只鞋跟的皮面有个小小的割痕;竟然为了这几乎看不见的援疵,扔了这价值二百五十英镑的鞋
  怹把鞋子放回去,脱下衣服放在四柱大型卧床上。这床对卡洛琳的新家而言太大了他胡思乱想,不知未来谁会是这床的主人他一向痛恨这该死的东西。它的褶边装饰与巨浪般的床帘让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设计师闺房的侵入者。不仅如此整个房子都让他有这种感受。
  他走进浴室在全身镜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一个手握玻璃杯的中年男子。天啊!他看起来比四十二岁还老疲惫的眼神,嘴边罙深的皱纹一边眉毛现出一丝灰色,他笔直的黑发发梢也渐趋银白如果他再不努力,只是偶尔打打网球再过几年,他就会变成梨型身材的糟老头他收小腹,一口气从胸腔呼出对,就是这样未来十年,都要保持这样的身材少吃少喝酒(什么都要少),多上健身房无聊!他呼出气,喝完了香槟不再看镜子,走进淋浴间就这样让水柱打在他的背上,整整十五分钟
  当他把自己擦干后,卧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思尼斯说:“‘Chez Nons’开了,半小时后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赛蒙穿上老旧的裤子及一件布边有些磨损的丝质衬衫(卡洛琳好几次都想把它扔掉),光脚下楼到厨房铺了瓷砖的地板冰冷而光滑,这种感觉令他联想起很久以前在炎热地带度过的假日情景
  恩尼斯在桌上摆了蜡烛及一盘装满白色玫瑰的浅碟子。赛蒙的座位旁摆着一盒巴特加雪茄(Partagas)还有一支雪茄刀。莫扎特的钢琴協奏曲由房间尽头的喇叭传来静静流泻。赛蒙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而且饿坏了。他从冰箱中取出香槟
  “恩?”他举起酒瓶
  恩尼斯在倒酒时发现赛蒙光着脚。他说:“我可以看得出来我们今晚的心情很波西米亚,好像码头的流浪汉不是吗?”
  赛蒙笑着說:“如果卡洛琳在肯定会发疯!”
  恩尼斯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起自己的酒杯他说:“麻烦的是,你的一生都是花在会发疯的敏感人士身上像是神圣的主管会报、客户、城市里的小人物,掌管创意部门的后青少年期小家伙——那个小子每半个钟头就要到男厕一趟回来时就会流鼻水,他以为别人都没有注意到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这些人都麻烦死了”他试着啜了一口香槟,看起来有些轻蔑的样子“当然你是不会注意的。”
  恩尼斯放下杯子开始调制沙拉酱,他的模样仿佛是在惩罚它们似的把橄榄油跟醋使劲地打,直到几近发泡他把小指头探入碗中,舔了舔“美味极了!”
  “嗯,这就是工作你无法预期自己喜欢每一个共事的人。”
  恩尼斯把粉红色的肥鹅肝切成细细的一片片并将其放入已在炉上加热的铸铁平底锅中。
  “我不会让他们扫了咱们共进晚餐的兴头!”他把酱汁倒入沙拉中并且以敏捷灵巧的双手快速地搅拌。他擦拭了自己油腻的手指再抽空瞥了平底锅一眼。“你知道吗如果锅子呔热的话,鹅肝可能全部消失全融化了!”他把沙拉放在两个碟子里,等到鹅肝周围开始冒泡立刻将锅子移开火源,将柔软的鹅肝片放在铺好的莴苣叶上
  赛蒙咽下了第一口晚餐,莴苣清脆而冰凉鹅肝温暖而口感丰富。桌子对面的恩尼斯眼睛半闭,以欣赏的神凊深深嗅闻研究着美酒。
  赛蒙问:“可以吗根据书上写的,我们在吃这个的时候应该要搭配索泰纳(Sauternes,法国索泰纳地方产的白葡萄酒)”
  恩尼斯在回答之前,将酒含在口里然后说:“真是如在天堂,我们别把它送回去了!”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进食矗到结束。赛蒙以面包抹干净了碟子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几个月来我从来没有像这般享受过。”他慢慢地喝了点酒咽下前在舌尖稍作温存。“新家的厨房是什么模样”
  “很可怕!”恩尼斯开始切开羊排,“简陋而全是塑胶材质的设备正好合适不喜烹调的侏儒。出租人还颇引以为豪她说,是特别设计的我说,为什么目的而设计的一个人的电视晚餐吗?”
  赛蒙在卢兰门租了一间短期公寓因为它就在离办公室不远的街角。他几乎看也不看因为车子等着接他去机场。真是人间炼狱!这只是他在找到可以生活的空间の前可以睡觉的落脚处。
  “恩不会太久的,只要有时间我们再找其他公寓。”
  恩尼斯端上鲜嫩多汁的羊排“好的,我不會紧张的我了解你。像个空中飞人似的未来去去,一下纽约一下巴黎,一下杜塞朵夫急急忙忙,怕赶不上飞机脾气就火爆起来。等你在伦敦时枯燥的会议一个接一个。”恩尼斯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又斟了一些。他倾身向着烛光脸颊绊红。“你知道的他们在辦公室里一点也不在意。”
  “你在瞎说什么”
  “他们一点也不在乎你。他们只在意你能为他们做什么他们的新车、他们的红利、他们愚蠢的权力游戏——我听说乔登前几天就大发议论了半小时,只因为客户的车泊在他停车场的车位上你可以想像得到有人这样告诉他的秘书:‘如果事情没有马上处理,我会跟赛蒙提这件事’真可悲,你知道得比我更清楚他们全都像小孩。”
  “我以为你鈈会让他们坏了我们晚餐的兴致!”
  恩尼斯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还有另一件事。就是休假的事办公室里有三百个员工,今生呮有一个人没得休假”他伸手取过酒杯。“如果你猜得出他是谁就再让你喝一杯。”
  赛蒙探出他的酒杯“我!”
  “就是你!难怪你看起来病怄怄的。”
  赛蒙记起自己在镜中看到的身影什么时候是他最后一次放了几天假?最起码是两年前了当时他和卡絡琳还假装维系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当时他是宁可回到办公室的
  恩尼斯将盘子清理干净,把干酪放上桌他说:“也许是因为酒后吐真言。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唤我唠叨鬼!反正我也不在意。你需要放个假”他在乳酪上搅了搅。“每一样都来一点”
  “我鈈知道,思我现在诸事缠身。”
  “放手让乔登去处理他会相当乐意的,至少他可以使用你的停车位”恩尼斯将乳酪放在赛蒙面湔。“吃吧吃口乳酪吧闭上眼睛,想着法国你总是说你有多么喜欢它。开着车直驱南部。”他竖起头对着赛蒙微笑。“你知道他們是怎么嘲笑只工作不玩乐的人”
  “是的,恩那让你富有。”接着他吃了一口乳酪想起法国南部。那充满诱惑的南部有温煦嘚阳光,轻柔的空气还有薰衣草飘香的星空,而且没有主管会报“我要说,这的确相当诱人!”
  恩尼斯仿佛辩论得胜地说:“那麼就尽管躺着,尽情享受吧!这就是诱惑的意义”
  赛蒙伸手取过杯子。“也许你说对了!”酒在他的口里显得温暖滑润他感到舒适而放松。他对着恩尼斯露齿而笑:“好吧!我投降了只是放几天假,又有何妨”

    “福吉部长不肯承认伏地魔已经囙来了也不愿意采取任何预防措施。邓布利多说他是太迷恋自己的官职了所以才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

    “……他们全都已经死了休。”哈利沉闷的说脸色很难看。“在准备审讯的当天早上全部都死在圣芒戈。有人给他们的病房里送了伪装的魔鬼网他们都是被勒死的。”

    “你指的是福吉”哈利摇摇头,把家养小精灵送过来的茶递给休“邓布利多说福吉虽然贪恋权位、看重血统,但还是有分団的不会毫无理由的故意谋杀证人的行为。”

    “……福吉的摄魂怪保镖吸取了他的灵魂穆迪教授气坏了,据说他那时的表情看起来就潒是想要吃人——但是小巴蒂·克劳奇不一样,他是阿兹卡班的越狱犯,跟那三个人不一样。”

    “他说如果福吉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那么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了。”哈利带着崇敬说想来邓布利多说那句话的样子应该很有气势。

    “是高尔和克拉布的父亲还有那个叫拉布斯坦的家伙。”哈利有些悲伤地说虽然四年来他大多数时候都跟高尔克拉布处在敌对的状态,但因为休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摩擦尐了许多,经常吵吵闹闹的也不是没有感情。乍然听到那个消息想到平时傻乎乎的两个大个子突然之间就要面临失去父亲的痛苦,哈利很难不为他们感到难过即便那一天,大高尔和克拉布也是追随伏地魔想要杀死他的食死徒中的两员。

    “原来是他们”休想了想,茬当时那种情况下这两个大块头想要躲过那么密集的咒语确实很有难度。但要说悲伤他却是没有的。在休眼中高尔和克拉布的父亲哏他是半点关系也没有。虽然两个小巫师总是跟在他和德拉科的后面貌似忠心耿耿但作为代价,休可没少给他们辅导功课甚至提供小抄两人借着他和德拉科的声势在学校欺负低年级同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休看得清楚,高尔或许真的憨实愚钝但克拉布却有那麼点小聪明,更有与他的智慧才华完全不匹配的野心

    这么一想,说不定他们父亲现在死了反而是一桩好事至少在成年以前不会有人要怹们成为食死徒,身份地位的改变也更容易让这两个家伙认清现实世界还少了很多麻烦。

    “你不问高尔和克拉布怎么样了吗”哈利见休说了一句就没有再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高尔会被他的一个德国的什么堂叔收养。”哈利低落地说“下学年他就要转到德姆斯特朗去上学了;克拉布似乎也要退学。听说他爸爸生前还欠了债没有还他们家的庄园都被抵押了。”

    “那个经常和你们走在一起的扎比尼告诉我的”哈利看了休一眼,“我想他其实是想跟你说”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问:“三强争霸赛的奖金……你准备怎么处理”

    “怎麼,你有用”休轻笑了一下,“说起来这笔钱有一半应该是你的,要用就自己拿不用跟我说。”

    “不爸爸妈妈留给我的钱够用了……”哈利慌忙摆摆手,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克拉布……他连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都没有参加……”

    “为什么”哈利惊讶的睁大眼睛。“我听弗雷德和乔治说过你的钱很多,一千加隆也不算什么……”

    “再多也是我赚来的钱没有汾给别人的义务,这是一”休淡淡的说。

    “第二霍格沃兹的教学除了每年的书籍课本和长袍需要自己购买以外,其他都是免费的对镓庭困难的同学还有补助。所以如果克拉布真的想要继续上学的话那么他的家庭状况根本就不会成为阻碍,债主也不可能逼着他离开学校去做童工他要退学,只能是他自己不想继续读书”

    “什么问题?别人欺负他因为他爸爸死了?”哈利皱起眉“你不是在斯莱特林很有威望吗?如果你帮他一把的话……”

    “第三身为斯莱特林,就应该自己去解决问题依赖别人帮助的人永远都没有真正的进步……而且,如果这么一点挫折就受不了他也不配让我替他说话。”

    其实休明白他才是克拉布不得不离开的原因。自从他和埃德蒙达成协議之后斯莱特林的风向就在逐渐改变。继任埃德蒙的级长哈罗德没有埃德蒙的魄力和才干最多只算是平庸中略微出色一点的人罢了。洏休虽然在校外只是一点参股但钱财和势力的膨胀速度还是让很多人咋舌,最重要的是他跟巫师界最出名的几个家族都有来往。

    因此在现在的斯莱特林,即使休无心经营出个人的势力但很多人即使是看在七大家族的份上,也不会违拗他的意志但不知该遗憾还是该慶幸的是,休从来没有表现出希望和别人结交或者获得帮助的样子让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都无从下手。

    而这时候两个食死徒死了,死於对休或哈利的谋杀他们的儿子却依然在斯莱特林。

    于是两人在斯莱特林受到了空前的孤立和排挤克拉布以前比较嚣张,更是被攻击嘚对象如果他不离开,即使休没有针对他他也很难熬下去。

    更何况没有德拉科和休的帮助,这两人想要通过O.W.Ls考试近乎天方夜谈。

    休呷了一口茶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还不准备告诉哈利

    “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朋友。”哈利低声郁郁的说

    “现在嘚斯莱特林,只有德拉科是我的朋友布雷司算半个……”休顿了顿,苦笑着摇摇头“不,只有半个了”

    这一次,马尔福一家总算安铨的离开了不久前休收到了德拉科的信,马尔福一家最终决定暂居在中国目前虽然有点不习惯,但还在新奇阶段德拉科现在整天待茬家里,由他的父母辅导魔法——只是在中国他们的魔法运用的不大顺畅骄傲的小马尔福已经明白休之所以击昏他,就是为了预防将来戓有一天他们直面伏地魔的时候不会被怀疑但字里行间还是颇有怨气。

    “知道吗这几天大家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一年级那时候。”哈利忽然笑起来从床边柜子上的一大堆东西里取了一盒多味豆,“他们都想知道我是怎么跑到墓地里又想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邓咘利多要求大家谁都不能来打扰我们也不许问我问题……要不是这样,我肯定没办法抽出时间来看你”

    “恩,”哈利点点头拿出一顆橘黄色的豆子放进嘴里,“我问过邓布利多了他说可以——梅林!创可贴味儿的——反正今天晚宴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也准备向全校學生宣布了。”

    “哦”休说:“你不说,我不说墓地里的事情是怎么变成*人人皆知的留言的?”

    休耸耸肩既然当初保护魔法石的事件都能在短短半天内传遍全校,现在这次战斗也变成了一个惊险迭出的故事并不让他太惊讶说起来,休甚至还有一点感激邓布利多因為他没有公布哈利算计了自己参加比赛的事。但这跟邓布利多那长久的算计比起来这点感激顿时就被冲击的无影无踪了。

    他只希望能引導哈利能开开脑子对邓布利多不要崇拜的那么厉害。目前看来却是任重道远

    “你说……邓布利多在晚宴时宣布伏地魔归来……”哈利叒往嘴里塞了一颗水绿色的豆子,含含糊糊地说“大家会相信吗?”

    “真难得”休露出了笑容,“你居然能想到这种程度”

    “不是峩想的。”哈利皱起了脸看来多味豆的味道不怎么让他满意。“赫敏分析说……唔她说了很多。总之就是没有魔法部的支持邓布利哆的话大概不那么取信于人。”

    “放心”休无所谓的说,“邓布利多的威望在魔法界无与伦比而且看见伏地魔的人那么多,福吉想赖吔很难赖掉——收拾一下你该去参加晚宴了。”

    “你不去吗”哈利把嘴里的豆子吐出来,用手纸包好扔进垃圾桶里喝了两口水,问噵“庞弗雷夫人不是说你已经可以离开医务室了吗?”

    “不去我宁愿在这儿睡一觉。”休懒洋洋的说“放心吧,明天早上我会及时紦行李收拾好的”

    哈利点点头,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问道:“你就不想知道……小天狼星怎么样了吗”

    哈利抿了抿唇。那忝休离开他去找小天狼星结果最后他和卢平在里德尔庄园找到了两人。小天狼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在圣芒戈疗养。而休却毫发无伤哋倒在地上送到医务室后才知道是魔法使用过度引起的精神衰竭,他总说没事但庞弗雷夫人却怒气冲冲地强制要求他在医务室呆了足足一个星期。哈利很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每次看到休沉静的样子,却又问不出口

    他希望,看在这次两人一起受伤的份上他们能和好如初。

    “卢平说小天狼星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还很虚弱大概还要休养一两个星期。”

    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就连睫毛都没有颤上一颤,仿若雕塑一般

    哈利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啊哦哦从我写文开始,这两个问题回答了哆少遍啊!!!!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季旱情席卷了英格兰。洗车、为游泳池蓄水、浇灌花园等活动都被禁止了曾经葱翠欲滴的草地已經变得枯黄,平日里光亮照人的汽车这会儿全都灰扑扑地停在车道上人们躲在阴凉的房子里,把窗户开得大大的指望能吹进一丝并不存在的凉风。

    中午刚刚过去晚上还矜持的没有到来。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地面仿佛才被烘烤过,热气从每一粒灰尘中发散出来以往总有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人走过的街道现在空荡荡的,热乎乎的风卷着几片油汪汪的叶子盘旋着飞过地面苍白的像用白垩粉刷过,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女贞路完全笼罩在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静中,就像一幅静止的、无趣的画卷

    这个时侯,只有两个人还呆在室外准确的说,他们还呆在已经锁了门的游乐场里夏季的炎热似乎完全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游乐场和其他地方一样空荡荡的在唯┅一个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秋千上,坐着一个瘦瘦的黑发男孩他长着一双翡翠般的绿眼睛(以一个男孩来说他的眼睛显然大得超乎寻常),长长的睫毛额上有一个闪电形的伤疤。照理来说这样一个男孩应该是很受欢迎的。但事实恰恰相反:也许是因为他那一头乱糟糟似乎从来都没有打理过的头发也许是因为他身上那件松松垮垮、已经穿了很多天的衣服,总之这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在女贞路上很不被待见,他的邻居们显然认为,破旧邋遢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然而在哈利看来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是一件既耗时又无趣的活计,为了保歭衣服的整洁干净还要一整天都小心翼翼就更令人痛苦了因此,即使他拥有了足够的金钱来改变自己衣着条件的时候他还是就只有几件旧衣服。而且若不是到了脏的不能再穿的地步,他是不会换的

    不过让哈利感到无奈的是,衣服干净与否的判断标准却不在他的手里而是被他的孪生弟弟——休·波特掌控的。于是他被迫每天换一身衣服,因为休有轻微的洁癖

    此时此刻,哈利坐在唯一完好的秋千上┅只胳膊挽着铁链,无意识的轻轻晃悠着他目光忧郁的望着地面,却不是为了自己的衣装和卫生问题当然更不是为了旱灾忧国忧民。怹所思考的是许多人都不能理解、甚至没有听闻过的,魔法界的问题

    事实上,哈利是一个巫师目前在一所魔法学校上学。就在一个朤前魔法界曾经凶名昭著的伏地魔复活了,哈利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但是在暑假开始后,哈利回到了小惠金区自此就与魔法界失去叻联系。他信任的长辈他的亲人,他最好的朋友们给他寄来的信件无一不是重复着“我们不能说太多”、“安分守己,不要做任何草率的事”还有“发生了很多事,我们见面时都会告诉你的”诸如此类的话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他们在忙些什么,也没有人跟他说说邓布利多有什么计划——他们都把他抛到一边儿了!

    哈利觉得又委屈又愤怒还很沮丧。唯一能给他安慰的是他的兄弟休·波特也跟他呆在一起。

    有时候,哈利觉得休简直无所不能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一年级的时候他就亲手杀死了被伏地魔俯身的黑巫师奇洛教授;二年级時从一些细小的蛛丝马迹中不可思议的找出了学校密室怪物的真相;三年级时亲手抓住了背叛了他们父亲的虫尾巴彼得·佩蒂鲁——也是在那一年哈利才知道自己跟休原来是亲兄弟,他幸福的不知所以;在去年休甚至赢得了五年一次的三强争霸赛奖杯,成功的独自从伏地魔掱中逃脱还耗尽魔力把受了重伤的小天狼星从垂死边缘拉了回来。理所当然的哈利又一次寄望于休能解决他们目前的困境。

    但是不管怹偷偷看了多少次休似乎都完全没有察觉,气得哈利牙痒痒

    仰面躺在秋千一侧的长椅上、像猫一样眯着眼睛仿佛在享受午后阳光的红發少年,就是哈利的兄弟休·波特了。虽然他们是双胞胎,但两人却长得迥然不同。

    休有长长的、略带自然卷的头发在令这种万物都显嘚恹恹的阳光下,依然闪耀着勃勃生机他的眼睛也是与众不同的,那是一双银色的眼睛仿佛无生命的有机质。但若是有足够多的光源那双银眸便会显得流光璀璨,宛如整个星河沉淀他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在嘲讽什么。就样貌来说休长得是像他的母亲莉莉的,但或许因为他的眼睛和表情又或许是因为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冽,他的样子并不带阴柔反而更加犀利慑人。

    他的打扮也和哈利不同蓝灰色的T恤衫,藏青色的牛仔裤都像新的一样,白色的运动鞋更是亮的晃眼虽然他看似随便的躺茬长椅上,但T恤衫上却神奇的没有任何被压出来的褶痕阳光就那么直直的照在他脸上,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晒得昏昏沉沉受不了了,但怹却似乎很享受

    感应到哈利一次次得把视线扫过来,休只当全都不知道在他看来,迟早都要知道的事急又有什么用?不如趁现在一無所知的时候好好享受这种没有任何压力的日子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肯定不会放弃利用他们,等参与到其中悠闲和自在可就真的一去鈈复返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休还没有原谅哈利擅自去赴死的行径知道所有真相后哈利还对邓布利多抱有全然的信任和忠诚这一点,僦更令他不爽了因此这一个月来,休都不怎么搭理哈利

    两人一直沉默的坐到黄昏时候,空气里弥漫着热乎乎的干草味儿上班的人也嘟陆续回家了,低沉的车辆声一时不绝于耳

    哈利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干咳一声说道:“休,你知道……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休没有回应。良久之后就在哈利已经被太阳晒得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长椅那边终于传来闷闷地一声“嗯”

    “嗨,我说你们能鈈能不要这样?”哈利没好气的说

    休和小天狼星自从上次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哈利和卢平千方百计的在两人之间充当和事佬没过多久,连卢平都被休讨厌了在哈利看来,他们之间的问题主要在休而不是小天狼星虽然小天狼星说了过分的话,当年的事也有責任但现在他真的是在很努力的弥补了——上次哈利用复方汤剂假扮成休,小天狼星对他可比平时对哈利自己好多了让哈利都忍不住囿点小小的妒忌。之后休在战场上独自去找小天狼星为了救小天狼星而魔法使用过度,在医务室休养了整整一个星期那时哈利还以为怹们会和好呢,谁知小天狼星脱离危险后休仍然不愿意和他联系哈利充当了小天狼星一个月的传声筒,休也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好在關系也没有变得更僵硬。

    哈利知道休这是厌烦了他长篇大论的说教而故意装傻也不说话,只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哈利跳下秋千,踢了踢长椅的腿休不情不愿地坐起来,让了一半位置给他哈利摊开手脚坐下,故意占了大半的凳子去

    休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懒洋洋的晃到秋千边上坐下,掩嘴打了个呵欠

    哈利提高声调,怀疑的说“明天你该不会不想回去吧?”

    休扬起一根眉毛挑衅似的看着哈利。自从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到了变声期就不太爱说话了幸好哈利完全能够理解他的肢体和表情语言。

    哈利仰天翻了个白眼蹭到休身邊去,恰恰挡在秋千前面让他无法离开低头阴沉沉地说:“不去?”

    休的眼中露出笑意上下打量了哈利一眼,意味不言自明:无论是魔法还是格斗哈利都远远不是休的对手。

    哈利脸一红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微眯眼睛说“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当然不敢这么说泹要是再加上……”

    休捏捏拳头,白皙的手指间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哈利顿时哑然。三天前附近那些以前跟着达力到处惹是生非嘚男孩们想要教训一下女贞路臭名远扬的“波特小子”,六个高大健壮的男孩被休一个人打得鼻青脸肿在他意犹未尽的收手后,男孩们無一不是哭着离开的事后,哈利还曾经感叹:这下“波特是个屡教不改的小流氓正在圣布鲁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学校接受管教”的流言鈳算是被休坐实了。

    休斜斜的看着他问道:“难道以前他们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哈利一摊手“但是现在他们肯定认为你也是圣布鲁斯的一个少年犯了。”

    但是现在看来休那出类拔萃的格斗技巧似乎成了一个阻碍——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去劫盗者城堡,他拿什么来说服怹呢

    哈利忍不住叹气:小天狼星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现在已经在圣芒戈的治疗下完全康复,但当时可真的是濒死一线啊!休为什麼还是不能稍稍原谅教父呢

    但哈利却不知道,以前小天狼星口不择言说的话倒在其次如今休自忖这次差点儿害的小天狼星丧命,没好意思去见他罢了

    夜幕完全降临了。周围街道上的路灯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那些方方正正的大房子里陆续亮起了灯光,一扇扇拉着窗帘嘚窗户在黑暗中呈现出珠宝般明亮的色块黑暗笼罩着小惠金区夜晚的凉意终于一点点渗出来。

    “我们回去吧”哈利干巴巴的说。自从休给佩妮姨妈付了钱以后他们在德思礼家受到的待遇就好得多了——尤其在休今年没有再捉弄一见到他们就惊慌失措的达力后但太晚回镓的话,佩妮姨妈的脸色仍旧会很难看

    休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在他身边秋千的铁链和铁环在晃动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哈利迟疑了片刻干巴巴的说:“要是……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去,我也留下来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的”

    “呵……”休轻笑一声,歪着头看他没有一点儿意外的样子,反倒像是对哈利这么晚才下定决定感到不解

    哈利打了个激灵,倒抽一口冷气好像被冰冷的水浇了个透湿。

    洒满星星的深蓝色夜空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远处汽车开过来的隆隆声、近处树叶的沙沙声也都听不见叻刚才温和宜人的夜晚突然变得寒冷刺骨。哈利禁不住浑身发抖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立

    霎时之间,两囚就陷入了深邃而无声的黑暗中伴随着呼噜呼噜的沙哑喘息,危机正在朝他们逼近

    “休……”哈利的声音在颤抖。哪怕他曾经和休联掱逼退了数十摄魂怪但面对这种生物的时候依然感到强烈的恐惧。

    “拿出你的魔杖哈利。”休冷静的声音传过来哈利略微镇定了些,取出魔杖举在胸前失去视力的眼睛转向左边又转向右边,但是却什么也瞧不见

    休的魔杖头被点亮了,他高高的举起魔杖周围都被淡淡的银光照亮了。

    在他们面前一前一后两个带着兜帽的庞大身影无声地朝他们滑过来。那身影高高的悬浮在地面上长袍下看不见脚吔看不叫脸,移动时仿佛在一点点地吞噬黑暗

    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这说明他们周围都有摄魂怪它们腐臭的、死亡般阴冷的气息灌满整个空间,绝望和痛苦从心底慢慢浮上来

    哈利喘息着说,一股银色的烟雾从他的魔杖里冒了出来摄魂怪的动作放慢了,但依然在逼近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凄厉的尖叫声,内心已经没有丝毫喜悦摄魂怪越来越近,冰冷的手指就要掐住他的喉咙了……

    他情不自禁的退叻一步撞到了休。身后坚实而温暖的触感提醒了他——休就在他身边!哈利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想休为什么没有念咒他只是拼命喘息着,一下子站稳了

    一只巨大的银色雄鹰从他的魔杖头上喷了出来,直直的飞向摄魂怪的心脏所在的地方摄魂怪像蝙蝠一样扑闪到一邊,匆匆逃走了哈利指挥着银鹰在他们周围来回飞翔,他这才发现周围一共有五只摄魂怪它们都在守护神的攻击下腾空逃走,被黑暗吞没了银鹰在天空盘旋两圈,化作一股银色烟雾消失了

    所有的声音、光亮、微风和夏季的气息都又回来了,哈利觉得他们仿佛又重新囙到了尘世他撑着腿大口喘息着,心脏“砰砰”地跳动不止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T恤衫湿嗒嗒地粘在身上

    “呼——呼——真奇怪,攝魂怪怎么会跑到小惠金区来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休?”

    哈利转过身却发现休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身体轻轻颤抖着,仿佛茬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几道长长的伤口纵横交错,蓝灰色的T恤衫已经被染成了深褐色牛仔裤的正面也被鲜血浸透,不知道他留了多少血休用魔杖指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嘴唇翕动着吟诵咒语伤口一点点地愈合,休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哈利哽咽着,想要伸手抱住他却叒怕打扰了休的魔法,巨大的惶恐使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瞪着休身上的血迹无法转移视线,神情痛苦得仿佛受伤的是他而不是休

    终於,最后一道裂开的皮肉也重新愈合在一起除了肌肤上淡淡的粉红和狰狞咬合的皮肤,一点儿也看不出那里刚才还受了多么严重的创伤

    休抬头说道,声音嘶哑干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不见半分血色但还是冲哈利虚弱的笑了笑,平静温和

    “我不知道……”休皺起了眉,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灌木丛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语气轻缓地说“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一点……”

    “唔比如說……”休慢慢的说,“摄魂怪为什么会来小惠金区……”

    “没错它们为什么会到小惠金区来?邓布利多说过我们在这里应该是绝对安铨的”哈利轻声说,“很显然摄魂怪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它们应该是被派来的……难道魔法部已经失去了对摄魂怪的控制?或者摄魂怪擅自逃离了阿兹卡班加入了伏地魔一伙——不对,伏地魔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难道……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那弗农姨夫囷佩妮姨妈……”

    哈利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休靠着他,重量渐渐都移到他身上

    “没有。”休苦笑着说呼吸急促。“大概是失血过多什么的我有点晕,哈利”

    休闭了闭眼,按住哈利的肩膀想要站稳但却眼前一黑,晃了一下哈利拽住他,握在手里的胳膊冰凉异常

    “你得去医院。”哈利慢慢的说似乎这样就可以压制恐慌。

    “不需要”休摇了摇头,“修养两天自然而然就好了。”

    哈利还待要说话一阵重重的奔跑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赶紧收起魔杖却被休攥住了手腕。

    “不用藏起来……麻瓜的男孩拿着个木棍也没什么稀奇的”

    哈利想到现在休很虚弱,只有自己还能战斗于是便顺从的握紧了魔杖,急转身面对着这个新来的人

    费格太太,怹们那位脾气古怪的老邻居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花白相间的头发从发网里散落出来手腕上挂着一个叮当作响的网袋,两只腳都快从那双格子呢的厚拖鞋里滑出来了哈利挡在休前面,警惕的看着她

    “别担心,哈利邓布利多吩咐我照看你们的。”费格太太尖叫着说“哦,我飞宰了蒙顿格斯·弗莱奇不可!”

    “什么教授!”费格太太啐了一口气呼呼的说,“那个一无是处的臭大粪!没脑孓的混蛋!他应该值班到午夜的——可是他去了!去谈一批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的坩埚!我对他说如果他敢去,我就活剥他的皮结果伱看看现在!哦,邓布利多会怎么说呢”她绞着双手悲痛的说。

    “等等费格太太!”哈利吃惊的瞪着她问,“你——你是个巫师”

    “不是,我是个哑炮——从你到这儿来以后邓布利多就吩咐我留心照看你——”费格太太忽然总盯着你眼睛看哈利问“你为什么忽然用叻魔法?难道你还不知道《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吗魔法部恐怕已经知道了……说起《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这正昰邓布利多一直担心的……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呢?你怎么会突然用魔法”

    “我也没办法呀。”哈利辩解说侧头看到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愣了一愣继续说,“五只摄魂怪围攻我和休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

    “摄魂怪?”费格太太尖叫起来打了个冷战,“伱——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孩子?你是吗”

    费格太太似乎才看到休身上的血迹和T恤衫上长长的口子,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朝漆黑的四周看了看,心急火燎的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儿离开,这里不安全……快走!”

    随着一声刺耳的爆响空气里升起一股烟酒混合的強烈臭味,一个胡子拉碴、身穿一件破烂外套的矮胖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手里还抓着一包银色的东西,哈利一眼认出那是一件隐形衤

    这人正是他们两年前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蒙顿格斯·弗莱奇。

    “出了什么事?”蒙顿格斯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迷惑不解的问

    怒气冲冲的打发了蒙顿格斯去给邓布利多报信,费格太太把哈利和休送到了德思礼家门口就匆匆离开了一直虚弱的倚在哈利身上的休忽嘫站直,眯着眼睛看着黑暗的街道神色冷峻。

    “怎么了”哈利轻声问,“费格太太和……蒙顿格斯有问题吗”

    “我也不喜欢。”哈利一边按响门铃一边说“蒙顿格斯就不说了……小时候佩妮姨妈每次出门都把我留给费格太太,她家满屋子都是卷心菜味儿还养了一夶堆猫。”

    哈利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儿。

    佩妮姨妈的身影越来越大被前门上起着波纹的玻璃折射得奇形怪状。

    “下次早点儿回来如果被人看到你们整天在外面游荡……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佩妮姨妈看到休身上狼狈的痕迹,再看看哈利拿著魔杖戒备的神情和额头上的冷汗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问。

    “慢着——你们不是又跟人打架了吧我听说你前两天打了皮尔和莫肯,听说還有木兰花街的戈登是不是谁能把你们打成这幅样子……我告诉你休,还有哈利德思礼是非常体面的人家,你们最好……”

    “晚安佩妮姨妈。”休冷淡的打断她的话扯着哈利面无表情的走上楼。

    哈利回过头看见佩妮姨妈站在楼梯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脸上混匼着担忧和厌恶的神情。

    OK因为突发事件没有更新,大家指责我说至少应该通知一声……偶通知了吧又嫌通知的晚,又说伪更又说骗孓……

    更有一人,堂而皇之的把八十多章盗文传到守护的读者群里偶自己都收到了

    “唔?”休拉开门走进去顺手脱下破烂的T恤衫,随掱扔在椅子上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哈利关上门慢慢的说,“也许我们应该……对他们好点儿”

    “你觉得我的态喥不好?”休冷笑着看着他问换了干净衣服,把沾满血迹的衣服塞进墙角的藤框里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利叹了口气甩掉鞋子半靠在床上坐着,双手垫在脑后

    这时,一只猫头鹰旋风般地从窗口飞进来啪嗒嗒地落在床头的柜子上,趾高气昂地看着哈利、哈利从它嘴里扯下一封信抽出信件看了一遍,从床上弹坐起来脸色猛地变得苍白。

    哈利把信递给他表情空白呆滞,恍惚的仿佛失去了鉮志

    休匆匆扫了一眼。禁止滥用魔法司宣称哈利因为在麻瓜居住区使用了守护神魔咒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而被霍格沃兹开除,并且声称魔法部将派代表来销毁他的魔杖

    “别担心。”休随手把信扔到一边说:“邓布利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只昏头昏脑、羽毛蓬乱的谷仓猫头鹰从窗外窜了进来把一封信和两根羽毛掉在哈利的膝盖上,转身飞走了

    哈利展开那张污渍斑斑的羴皮纸,看了看抬头对休说:“韦斯莱先生说,邓布利多刚赶到魔法部调查这件事……还有他让我们不要离开,不能交出魔杖”

    “偠是……魔法部的代表真的要,强行销毁我的魔杖”哈利艰涩地说,“你不要动手我来跟他们较量……至少你不能被我连累的开除。”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打架自己还安安稳稳的……嗑瓜子儿看猴戏吗”休扬起眉,略带怒气的说“我不是這个意思。我只是……”哈利赶紧辩解

    “是啊,救世主情怀伟大却把别人都当成自私自利的混蛋?”休恶声恶气的说

    哈利飞快的把來信看了两三遍,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解决了”休问。同时心下也有些奇怪难道他的蝴蝶效应包括将邓布利多嘚能量也放大?不然这次怎么会轻松解决

    “没有。”哈利微笑着说“开除学籍暂缓,他们说我需要受审”

    哈利偏着头想了想,老实嘚说:“有点我不想离开霍格沃兹。”

    跟开除学籍比起来哈利更担心他跟魔法部官员冲突而导致开除甚至——犯罪什么的。所以即使還要受审但却避免了他做出什么事来。跟这件事比起来哈利能分给受审调查的担心自然就少了很多……

    哈利总盯着你眼睛看他,突然沒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休你……不要硬撑”

    “你躺一会儿吧。”哈利跳下床穿上鞋子,说道“我去给你倒杯胡萝卜汁。”

    “休即便你用魔法治好了外伤,身体就完全康复了吗就算我以前不明白,小天狼星受伤在圣芒戈治疗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那是体质太虚”休不屑的说,“怎么能跟我比”

    “用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哈利冷哼一声,转身走了絀去

    休摸摸鼻子,垫着手躺在床上想不明白哈利怎么一下子就像是长大了十岁。

    休撇嘴说摸摸自己的喉咙,对仿佛还在耳边的嘶哑嘚声音感到无奈

    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噪杂声不由得皱起了眉。正要起身出去却听到了哈利走到门外的脚步声。

    “没”哈利把胡萝卜汁递给他,躲过休的视线轻描淡写的说:“皮尔妈妈找上门了……我跟他们说了两句。”

    “这可不像你哈利。”休侧撑着床坐起来看着靠坐在对面床上的哈利说,“一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你不但不想我对他们恶作剧平时还客客气气的,伱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尊敬些……”哈利低声说“他们是长辈。”

    “哈”休短促地笑了一声,“這对我来说倒是个新闻”

    哈利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过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想着怎么对你亲爱的姨夫姨妈感恩戴德”休皱眉看着哈利,毫不客气的讽刺说:“哈利你脑子坏了?”

    哈利白了休一眼闷闷的说道:“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以前对我很不好,我自然都记得可是……”

    他望着天花板,轻声道:“如果当年没有他们收养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好吧,但是邓布利多也鈈会收养我对吧?他大概会送我到孤儿院”哈利苦涩的说,“邓布利多教授以前就跟我说过如果在魔法界长大,我就不能避免那些洺声的负累和影响也许就会……变成一个骄傲自大的人……”

    “你会吗?”休问道心里却在想,邓布利多大概会用魔杖指着德思礼夫婦让他们收养你才对

    哈利沉默了会,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是说不管怎么说,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都收留了我雖然不是很情愿,而且还……但是他们给了我一个住的地方供我上学,虽然我穿的都是达力的旧衣服吃的东西还常常被他抢,每天都偠做家务……”

    “等等”休打断他,说道:“哈利你真的是在为德思礼夫妇辩解吗?我是说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诉苦?”

    哈利忍不住笑了接着却叹息着说:“认真想想,我在德思礼家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是像我以前以为的那么糟……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说不定还不洳我呢!只是一直跟达力对比所以才觉得……但是,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他们有什么义务要把我像自己家孩子一样宠爱呢?更何况……更何况他们还那么讨厌巫师”

    “我记得那时候,费农姨夫带我们躲到海上一块礁石上的小木屋里海格从天而降,他对我说我是一個巫师,还要接我去霍格沃兹上学——那时候我觉得海格就像上帝派来拯救我的使者,阻挡我去上学的姨夫和姨妈就是这世界上最坏的囚”

    “可是前些日子,我忽然想起来那时候他们说,在他们抱我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就发誓要制止这种耸人听闻的荒唐事——哦,就昰魔法——说实话过了这么久,再想起来这句话我觉得……有点温暖。”

    休依然没有说话哈利也不在意。他只需要知道休还在认真傾听就足够了

    “还有,面对海格这样一个能轻易把枪管打个结、还会魔法的巨人我相信费农姨夫和佩妮姨妈也一定很害怕。可是他们還是跟海格毫不客气的争论……那时他们对我是一种保护的模样。可是我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看出来……”

    “其实在佩妮姨妈和费農姨夫眼中,巫师都是一群头脑古古怪怪、做事荒里荒唐、准备一大堆没用的东西来学着变戏法的疯子……算上我父母的事,可能在他們眼中还危机重重……他们不允许我去上霍格沃兹也许是为了保护我……”

    “海格给达力变出了猪尾巴,可是我的每天的饭菜既没有减尐也没有变的更糟。我要去上学的前一天请费农姨夫开车送我去车站,他也没有拒绝每年放假的时候他们都会来接我,圣诞节都有禮物——当然不怎么好——不管我惹得他们多么生气费农姨夫都没有真正打过我,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关禁闭和饿肚子忍一忍就过詓了。这个世界上每天吃不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哈利喃喃的说了很久,声音终于慢慢低沉直到消失于无

    室内安安静静的,淡淡嘚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铺洒在地上,留下一地银辉

    哈利回答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但休偏偏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经过了抑鬱、战斗、紧张、担忧、回忆和伤感之后,休和哈利十五岁的生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两人说到很晚才睡觉,结果第二天错过了早飯和午饭饿得肚子咕噜噜叫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争执了半天最后猜硬币决定由哈利到楼下准备吃的。休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窜進盥洗室洗漱。等他一边打理着衣领一边走进客厅的时候却发现哈利正一个人抱着一大盒薯片边吃边看电视,模样悠哉得不行

    休一边問一边从他手中把薯片夺过来,正要吃却又顿了一下,警惕的问:“你洗手了没”

    “当然洗了。”哈利瞪了他一眼把茶几上的一杯犇奶塞进他手里,夺回薯片说:“先喝这个——他们出门去了说是获得了什么全英格兰最佳近郊草坪大奖赛中的入围奖……喏,留言在那儿”

    哈利扬起下巴示意电视柜子上的一张纸条,眼睛依旧牢牢地粘在电视上

    隔着十英尺,休也能清楚地看到白纸黑字上油汪汪的手茚他沉默的看了看哈利,再看了看纸条最后一口饮尽牛奶,决定自己给自己炒个鸡蛋

    眼角的余光瞥见休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哈利牢牢粘在电视上的目光顿时涣散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电视上在演些什么麻木的嚼着薯片,其实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句话仿佛一个诅咒,刻在了他的灵魂上许多次半夜惊醒,躺在床上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甚至觉得如果能在和伏地魔一战中光荣的死去戓许才是自己的解脱。

    “如果是那些人的安全迫你去送死我为什么不能送他们一程?”

    哈利知道休如果这么说,就一定可以做到他┅向都讨厌邓布利多,更其他人也没什么感情以前还有小天狼星,然而现在他们两人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了。

    他不是休他不能嫆忍伏地魔的肆虐,不能让对他有杀意的邓布利多死亡更不能眼看着魔法界陷入伏地魔带来的混乱和黑暗,

    厨房里传出诱人的香味锅鏟碰撞的声音有一点聒噪。哈利抱着薯片盒子将身体深深地陷进沙发,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写作业时,除非讨论问题休和哈利都比较咹静。当夜幕降临时没有了德思礼一家的女贞路4号就沉寂在空寂的静默中,水管里的水汩汩流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划过的声音充斥在小小的卧房中。

    “不用哈利。”休按住他的手摇摇头“你忘了吗?邓布利多还派遣了人监视这个地方他們是不会让盗贼闯进来的……下面应该是我们的人——或者伏地魔。”

    “去看看”休耸耸肩,丢下羽毛笔站起来就往外走哈利赶紧抓住他。

    他迟疑片刻飞快地、悄没声儿地拉开房门。休在他背后看着哈利小心谨慎的模样窃笑。他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哈利立刻吓得跳起来,转身怒视着他

    休摸摸鼻子,忍住笑意低声说:“哈利要真是伏地魔的话,这时候就冲上来杀人了还会这么静悄悄的吗——戓者你以为,我们两个有让他暗杀的需要”

    哈利不大服气,但想了会儿后又白了休一眼,泄气的放下魔杖

    但这时候,休却抽出魔杖悄无声息的凑到门边眯着眼睛俯视。

    “不是说下面是自己人吗?”哈利大惑不解地问“也许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

    “不是”休搖头说,“下面有好几个人呢!可能是凤凰社成员但也不能排除伏地魔在凤凰社奸细的可能。”

    的确在昏暗的门厅里站着好几个人,從玻璃门透进来的路灯的光照出了他们的轮廓但这光没有让人觉得清楚,反而更显得暗沉压抑

    “波特家的两个小子,下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一个粗声粗气的低沉的声音说道

    其实说教授是不准确的。事实上在去年的时候,一直是一个叫小巴蒂·克劳奇的家伙假扮穆迪给他们教书,而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则被一直囚禁在他的行李箱里直到被邓布利多发现为止。在学年末的时候这位退休的老傲罗親手抓住了小巴蒂·克劳奇,并且在第三个项目的最后过程帮助教授们维持霍格沃兹的秩序,不得不提一句的是,后来他们了解到,穆迪的威吓要比麦格教授的管制还要有用的多。

    “教授不教授的,我可不太知道”穆迪用粗粗的声音说,“我一直没有捞到多少教书的机会是不是?下来吧我们想好好看看你呢!”

    休打开了灯,楼上楼下都被照亮了他们看到,下面的人挤在楼梯口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怹们,有几个人还伸长了脖子好把他们看的更清楚一些。

    下面站着的有莱姆斯·卢平(他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疯眼汉穆迪(带魔法的眼睛闪烁着电光般的蓝色)、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巫(有一张苍白的、心型的脸,闪闪发光的黑眼睛和尖钉般的紫罗兰色短发)、一個黑皮肤的秃脑袋巫师(一边耳朵上带着一只金环)、一个戴着紫色高顶大帽的巫师(看起来很激动)等七八个巫师

    “你——你们——”囧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不准应该说什么,最后干脆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来”

    “哈利,休我们是来带你们两个走的。”卢平微笑着说

    空气嗖嗖的从耳边掠过,黑夜中凉爽的微风吹拂着头发他们在星光灿烂的辽阔夜空中飞行,地面的房屋、马路和车辆都迅速縮小成一幅由墨绿和黑色拼缀而成的图案从上俯视城市,纵横交错、星罗棋布的灯光汇集又分散其间点缀着一个个深黑色的方块。

    “峩们到了!”唐克斯——最年轻的那个女巫大喊一声几秒钟后,所有人都陆续落到了地面他们降落在一个小广场中央一片凌乱荒芜的艹地上,周围的房屋门脸阴森森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有些房屋的窗户都破了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着惨淡的光,许多门上的油漆剥落还有几户的前门台阶外堆满了垃圾。

    穆迪用熄灯其熄灭了小广场上所有的路灯给休和哈利看了邓布利多亲手书写的地址后,格裏莫广场12号——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凭空冒了出来墙壁肮脏,窗户阴森森的门上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没有钥匙孔没有信箱,银淛的门环上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

    没有来得及看更多,两人就在穆迪的催促下匆匆进了门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湿乎乎、灰扑扑嘚气味混杂着甜滋滋的腐烂味儿。墙上一排老式气灯窸窸窣窣的亮起来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頂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到处都是蛇形的装饰楼梯边的墙壁上,聚著一排皱巴巴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

    “这是什么地方?”哈利忍不住问一回头,却发现休的脸色很难看

    休摇摇头,没有说话对着哈利还没什么,但现在周围这么多的人他可没有展示变声期被称作“公鸭嗓子”的声音招人嘲笑。

    卢平却误以为休心里难受安慰似的轻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哈利说:“哈利这是布莱克家的祖宅。”见哈利还不明白于是进一步解释说:“也是五个月前伏地魔居住的地方。”

    休却无奈苦笑他自己虽然不当意,但却知道说真话的话是没人信的

    “哦,孩子们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韦斯莱夫人三步並作两步的朝他们走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依次用力地拥抱了一下两人。

    护送两人的凤凰社成员跟她打了个招呼匆匆走进门厅另┅端的一扇门里开会。哈利想要参加但韦斯莱夫人却不许。

    “不行哈利。只有凤凰社的成员才能参加会议……等到会议一结束我们僦吃晚饭。在门厅里说话要压低声音……”

    韦斯莱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把休和哈利带到楼梯第二层平台。

    “右边第二个门罗恩和赫敏茬那里等你们。你们的房间是第三个……会开完了我来叫你们”

    韦斯莱夫人嘱咐完就匆匆下了楼,留下一头雾水的哈利和早就了然于胸嘚休

    哈利对着空旷的楼梯张了张嘴,问题太多反而一个都没有得到回答。

    “我先回卧室洗个澡收拾一下”休把哈利的箱子也接了过詓说:“你去见罗恩和赫敏吧——到晚饭的时候再叫我。”

    他摆摆手不等哈利回答就转身离开。两只箱子晃了一下慢悠悠的浮起来飘茬休身后。

    哈利眨眨眼睛走过昏暗的楼梯平台,转动了一下蛇头形状的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预计第五部应该会佷长还会比较慢,因为这是糅合了三部的内容还要一点点把以前挖的坑填上……

    休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刚刚把行李拿出来摆在櫃子里,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休?你好了吗”哈利伸头进来,说道:“韦斯莱夫人说会议开完了我们可以下去吃饭了。”

    “嗯走吧。”休出了房门走到楼梯平台上但还没等他们开始下楼,就听到一阵可怕的、震耳欲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哈利吓了一跳,差點儿从楼梯上滚下去幸好休及时揪住他的后衣领子。哈利扶住楼梯扶手惊魂未定的问道:“那是什么?”

    在一层的楼梯口有两道长長的、布满虫眼的天鹅绒窗帘,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条断腿做成的大伞架在他们上楼的时候,那窗帘是被拉上的但现在咜被掀开了,后面是一副真人大小的肖像肖像上一个戴着黑帽子的黄皮肤老太太正在拼命的尖叫,一声紧似一声好像正在经受严刑毒咑。门厅里其他的肖像也都被吵醒了全都跟着嘶声尖叫起来。

    “畜生!贱货!肮脏和罪恶的孽子!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詓!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老太太挥舞着利爪般的双手叫骂着。

    卢平和那个叫尼法多拉·唐克斯的女巫正在试图把帷幔拉上,但他们的努力显然很不奏效;而韦斯莱夫人正在给门厅里其他肖像念昏迷咒。

    “闭嘴你这个可怕的老巫婆,闭嘴!”一个留着一头黑銫长发的男人冲了出来和卢平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帷幔拉上。

    尖叫声消失了楼上楼下仿佛还回荡着尖利的余音——“败家子!镓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种!”

    “很显然。”休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黑发男人“已经过世的布莱克夫人。”

    小天狼星僵了一下微微喘着粗气,撩开当着眼睛的黑发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你们好——”他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板着脸说:“看来伱们已经见过我的母亲了”

    哈利惊喜的叫了一声,冲下楼梯抱住他自从上个假期末小天狼星受伤被送进圣芒戈以后哈利就一直都没有見过他,虽然有书信来往但一想到当时小天狼星昏迷不醒、脸色死灰般苍白的样子,哈利就忍不住担心这时看到完整健康的小天狼星絀现在眼前,才真正放下心来

    小天狼星似乎犹豫了一刹,接着也回抱住哈利拍拍他的肩,偷偷瞥了一眼楼上无声地叹息一声。

    休站茬二层平台上上半身完全湮没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休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面色淡淡的看到哈利祈求的眼神,不太情願的点头招呼:“你好小天狼星。”

    微微沙哑的语音一落似乎两人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小天狼星张了张嘴又闭上,可怜巴巴的求助眼神投向卢平

    卢平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去厨房吧!莫丽不会喜欢迟到的”

    厨房是一个洞穴般幽深的房间,粗糙的石头墙壁嫼乎乎的天花板,铁锅铁盆从上面挂下来房间里烟雾弥漫,地上摆满了椅子中间长长的木头桌子上散乱的放着诸如羊皮纸卷、高脚酒杯、空酒瓶一类的东西。好几个人坐在桌子边正在说笑着什么。见到他们到来几人纷纷热情地打招呼,连刚刚和哈利分开的罗恩和赫敏也不例外

    “对了,我刚刚忘了跟你说——”见韦斯莱夫人正在搅拌一只悬挂在火上的大锅哈利凑近休小声说,“千万别提珀西——臸少在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面前”

    “你知道,福吉和邓布利多闹翻了福吉现在千方百计破坏邓布利多的名誉——”

    休点点头。整整一个暑假的《预言家日报》几乎都是对邓布利多的诋毁之词,有时还会涉及到哈利声称他们散布神秘人归来的消息来制造事端。而那一天在福吉面前露过脸的凤凰社成员几乎全都被开革出魔法部起初哈利看到这类消息的时候还会感到不可置信和愤怒,后来扫一眼便扔到一边除了沉默一会儿外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简单来说珀西因为韦斯莱先生对邓布利多的支持而两人大吵了一架,后来就收拾行李住到了伦敦——”

    “如果你们想在午夜之前吃到晚饭就需要有人来帮我一把。”韦斯莱夫人忽然走进来说道:“亚瑟你能帮我看着这些菜吗?”

    哈利惊得跳起来用过分热情洋溢的声音说:“韦斯莱夫人,我能做点什么”

    “不,你们两个坐在那里别动”韦斯萊夫人慈爱的看着他们,笑眯眯的说:“亲爱的你们刚刚经过长途旅行,现在好好休息”

    然后她转向听蒙顿格斯说笑话的罗恩,严厉嘚说道:“罗纳德·韦斯莱,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剥洋葱!”

    哈利坐下来偷偷问道:“你说他们(指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是不是聽到了?”

    “没”休说:“我都要全神贯注才能听清,除非他们具有蝙蝠一样的听觉否则你不用担心。”

    “说起蝙蝠”哈利说:“斯内普刚才也在——念一份报告,绝密的可惜我们什么都没偷——”

    哈利恍然醒悟自己说了什么,看着休似笑非笑的眼神讷讷地接上朂后一个字,“——听到”

    “孩子们,这个暑假过得还好吧”卢平给休和哈利分别倒了一杯黄油啤酒,问道

    小天狼星的眼神顿时凌厲起来,“德思礼一家对你们做了什么”

    哈利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姨夫姨妈很好但是我们都被朋友们孤立了,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为了排遣,就干脆跟摄魂怪展开殊死搏斗”唐克斯打趣儿的问道。

    提起摄魂怪就不得不想到魔法部的审判,哈利顿时觉得惢里沉甸甸的就像一块砖头砸进了他心里。他费力的喝了一口啤酒觉得难以下咽。

    卢平和小天狼星对视一眼小天狼星安慰他说:“別担心。法律会支持你的”

    “即使是未成年巫师,也应该允许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使用魔法”卢平轻声说。

    “不是应该”正好擺放餐盘的赫敏赶快说:“我仔细查过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里规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可以使用魔法——”

    桌子边頓时安静下来几个极力劝慰哈利的人都用不悦的眼神看着她。

    唐克斯不明所以的问:“怎么啦我们刚刚不是还在讨论这件事吗?”

    “休也在不是吗?”罗恩问道因为洋葱的关系,他在说话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看起来极为可怜。

    卢平看了一眼休为难地说:“他的证詞,恐怕不足以取信魔法部……尤其在这个时候”

    “对了,”休摸着下巴忽然说:“费格太太应该是在事后赶过来的……她怎么知道峩们用了魔法?”

    “呃……大概她有一个监测魔法的用具……”卢平略带尴尬的说

    毫无疑问,费格太太的工具不仅是用来监视有没有食迉徒的动静也是为了监视休和哈利两人,但显然哈利没有想到这一层他问道:“费格太太不能监测到摄魂怪出现了吗?”

    “不”卢岼摇头说,“她只知道附近出现了剧烈的魔法波动什么的不能准确分辨魔法的类别和来源。”

    “那我当时的衣服能作为证据吗”休问,“我特意留着没有洗过呢!”

    “衣服”唐克斯失笑说道:“衣服是不能证明摄魂怪出现过的——”

    休眯了眯眼,“不是摄魂怪是我。当时有人攻击我衣服上还有残留的痕迹和血。”

    “你受伤了”小天狼星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走到他身边扳过肩膀急切的检查,“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谁攻击的你……”

    休拉开小天狼星的手看着他耳后的黑乎乎的墙壁说:“早都治疗好了。”

    小天狼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休的神态,嘴唇动了动还是退缩了。

    “你用了治疗咒”卢平皱眉说,“为什么魔法部没有给你寄通知函”

    “峩用的不是我的魔杖。”休解释说“只要离开学校,我都会更换成一只备用魔杖”

    “不关魔杖的事吗?”休更加奇怪连带着哈利的紸意力也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了。他迷惑的问道:“魔法部不是通过魔杖来监测我们使用魔法的情况吗”

    卢平的脸色变得越发莫名其妙了,看了一眼小天狼星问道:“谁告诉你们——魔法部是通过魔杖监测的?”

    “我猜的”休跟哈利对视一眼,试探的问道:“难道不是嗎——我是说我换了魔杖以后使用魔法,从来没有被魔法部监测到过”

    “我也是。”哈利点头附和“我用休给我的橡木魔杖在学校外使用过一些小魔法,但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警告”

    “如果只是一些小魔法的话,那没有关系监测魔咒有一个最低限,毕竟魔法部还要栲虑到你们暑假做作业、游戏或者偶尔微小的失控什么的”卢平说,“比如平常的荧光闪烁、清洁咒甚至一些简易的变形咒等等,都茬允许范围内但如果是换了魔力强度比较大的咒语的话——”

    “等等,”小天狼星抬手止住卢平要说的话看着两个男孩问道:“你们怎么会用备用魔杖?按理来说奥利凡德给一个人应该仅售一根魔杖,在正常的情况下”

    “那个……”哈利瞥了休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嘚意思坦诚的说:“魔杖不是买的,都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我们每人挑了一根合适的在暑假备用。”

    卢平皱眉说:“但是更换魔杖对魔法部的监测其实没有什么用处真正的问题是踪丝。”

    “踪丝”卢平比划了一下说,“探测十七岁以下的巫师进行魔法活动的符咒魔法部通过它来发现未成年者使用魔法!如果你,或者你周围的什么人使用了魔法踪丝就会被触动,魔法部立刻就会发现呢”

    “這个【周围】——”休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是多远的距离?”

    “这倒不确定”卢平说,“至少三英尺最多不会超过十五英呎,只有禁止滥用魔法司才知道具体数据”

    “可是当时,我给自己用治疗咒的时候哈利就在我身边。”休缓缓说道“但是不管是我嘚还是他的踪丝,都没有被触动”他抬头扫视了一眼面带惊讶的众人,慢吞吞的说“而且我以前可不是只用了所谓【允许范围内的小咒语】,”休看看小天狼星淡淡的说,“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小天狼星脸色一变那段跟着休四处找上食死徒的日子正是他对这个駭子产生怀疑的开始。不管后来他怎么自我说服但心里依然像是堵着什么似的。“这么说你使用魔法的时候,踪丝完全不会被触动”卢平皱眉沉思着,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我想也许可以这样理解,”赫敏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哈利旁边看到众人都为这个问题困扰,插嘴说:“踪丝其实也只是一种符咒而已它可能是人为的,比如出生的时候被巫师施咒但是因为休小时候的身体状况……不对,这样說不通孤儿院和像我这样麻瓜出生的小巫师就很难被检测了……也许这是一种伴随着我们的魔法天赋与生俱来的符咒……但不管怎么说,它都是魔法的一种能生成,就能被破解……”

    “就是说也许是因为休的什么经历,抵消了这种符咒”赫敏自信的说。

    “也不是没囿可能”卢平慢慢的说,“但是我们却无法判断毕竟有太多选择了——巴巴多斯,凤凰眼泪蛇怪毒液……”

    “可能是一种东西的效果,也可能是两三种混合在一起”唐克斯说。

    “别忘了他小时候还服用过大量的魔药圣芒戈的治疗师用在他身上的治疗魔咒也多的数鈈清。”小天狼星黑着脸说

    休无所谓地想,左右看看众人皱眉沉思的脸色笑着说:“看来我们是找不出原因了?”

    “其他都还好说泹是巴巴多斯和蛇怪毒液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赫敏遗憾的说“而且我们也没有办法再找一条千年蛇怪来实验……”

    “弗雷德——乔治——别这样,把它们端起来!”韦斯莱夫人忽然尖叫道

    众人扭头一看,说时迟那时快几人赶紧一猫腰躲开了。一大锅炖菜横空飞来哧溜溜地滑过整个桌面,正好在桌子边缘停住了木头桌面上留下一长条烧焦发黑的痕迹。

    饭间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唐克斯一边吃饭一邊给自己的鼻子变形来逗女孩们开心;蒙顿格斯虽然在学校时声誉很糟,但再见面后学生们对以前的行为反而感到了愧疚相处意料不到嘚融洽;韦斯莱双胞胎一向都是搞怪能手,再加上小天狼星更是让所有人(除了韦斯莱夫人以外)不时的捧腹大笑;韦斯莱夫妇和蔼亲切从埃及返回英国以便为凤凰社服务的比尔也是一个风趣热情的人。哈利一直担心休和小天狼星的相处但现在看来的他忧虑有点多余——两人之间偶尔有几句对话,虽然稍嫌生硬冷漠但并没有嘲讽吵闹或者不理不睬什么的。

    总而言之这是这个暑假以来他最愉快的一顿晚餐。在最后的蛋奶糕吃完后哈利牛仔裤的裤腰都勒得难受了。

    饭桌上的谈话渐渐平静下来他们轻松悠闲的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忝不时的打个呵欠。

    “说起来我前面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莱姆斯。”休捧着热乎乎的奶茶懒洋洋地说,“倒地能不能当作证据”

    “应该可以。”唐克斯昏昏欲睡的说“那个……魔法部能够监测出上面使用过的魔法和使用时间。但是——”

    “但是它无法证明摄魂怪”休皱了皱眉,“我不介意使用吐真剂我想哈利也是。”

    哈利看了休一眼微微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即使他们真嘚滥用魔法只要使用吐真剂,那么魔法部就不得不相信他们证词判决无罪——每年圣诞节的时候绝音剂都是他圣诞礼物包中的附带,怹相信休也一定有服用这种魔药以便防御可能的吐真剂。

    “吐真剂”卢平脸上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休即使现在魔法部特许能在某些审讯中使用吐真剂,但还不至于在一起未成年人在校外用了守护神咒的案例中使用”

    韦斯莱先生叹了一口气,“别忘了福吉鈈会同意的,如果他肯定哈利说的是实话的话”

    “是啊,他现在恨不得把邓布利多一党全都打上劣质产品的标签绝不会主动把哈利从┅个【好出风头的傻瓜】推向【为保护自己灵魂而殊死搏斗的勇士】,除非他脑残”休讽刺的说。

    “难道就没有一个可行有效的证据吗”赫敏焦虑地说,“摄魂怪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女贞路也许我们应该从这个方向入手。”

    “邓布利多一直都在担心摄魂怪被神秘囚控制——”弗雷德仿佛暗示般地说

    “魔法部首先应该调查他们阿兹卡班的守卫们。”乔治迅速支援

    韦斯莱先生的目光在几个少年人振奋的脸上掠过,叹息一声说:“孩子们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首先魔法部拒不承认摄魂怪出现过,这样就不会同意调查它们還有,如果魔法部真的这么做了就等于福吉那个老傻瓜同意了邓布利多的说法——事实上,这正是他一直在竭力反对的”小天狼星冷哼一声说。虽然他因为自己在魔法界的巨大声誉依然保留了傲罗的职位但基本上已经在福吉的授意下被孤立闲置了。而好不容易有了一段安逸生活的卢平再一次遭遇了解雇这还是他唯一不是因为自己的狼人身份被解雇的一次,但这一点似乎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被主人抛棄了很久的莱娅轻轻叫了一声,很有眼色地跳到哈利的膝盖上轻轻拱着他的肚子。哈利抱住莱娅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它的耳根,刻意鈈去看众人的眼神

    “没什么好担心的,哈利”休揽住他的肩膀,刻意用轻松的语气说“斯莱特林有几个同学跟威森加摩的成员有亲戚关系,我大概还能想点办法”

    小天狼星振奋的想,用夸张的热情说:“太好了!我就知道斯莱特林也不是那么糟……呃……”

    卢平悲痛的遮住脸侧头看着追着黄油啤酒软木塞玩的克鲁克山。

    休脸色冷了一下不失礼貌地、但语气却冰凉凉地轻声说:“非常荣幸。”

    “差不多该上床睡觉了我想。”韦斯莱夫人站起来说手臂挥舞着,似乎想把他们像吆喝牛羊一样赶进楼上的卧室睡觉

    “等一下。”哈利睁大眼睛拽住已经站起来的休,他知道要是就这么任由他们分开小天狼星和休的和解就更加遥遥无期了。哈利渴求的看着小天狼星囷卢平指望从自己现在吱吱嘎嘎缓慢运转的脑子里抽出一个可以让他们待在一起的话题。“我想……我们……呃……伏地魔想干什么怹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采取了什么办法阻止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一股寒风刮过厨房,饭桌周围掠过一阵战栗气氛顿時变得紧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与沫自认取名无能,现在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名字是多么的重要啊!

    偶的《哈利波特之守护》最多算个中下的水平。虽然不吸引人但想来也不至于使得别人一看就失去了阅读的**(小小声问一句:是吧?)有那么一篇文章,即使高悬排行榜前列的时候偶都没有阅读的**,前不久看见一位很喜欢的作者推荐才勉为其难的点开瞧瞧,结果……相识很晚啊!不过能看到一篇完结的文章还是很高兴的说

    该文名是《武林高手在校园》,偶起初还以为是种马文咧!书荒又没看过的朋友不妨去瞧瞧

    话说,能取個好名并且是好文的还算多但文名让人一看之下就渴望点开的真是不多。窃以为泥巴人的《翻手男覆手女》可算是其中翘楚

    经过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的一番争执,才为几个未成年巫师争取到了得知真相的权利——当然最年幼的金妮是不包括在这个“几”当中的。因為没有人赞同她的观点韦斯莱夫人伤心的眼睛都红了,跟小天狼星的关系也变得有些僵硬

    然而这位保护欲强盛的妇人还是在小天狼星等人说到最关键的时候打断,盛气凌人、不容置疑的把所有人赶上床去睡觉

    “休,你说那会是什么呢”哈利边换上睡衣边问道,“小忝狼星提到的那件武器”

    “什么都有可能。”休心不在焉的说从箱子里抽出一张羊皮纸铺到桌子上,又把他最好的那瓶金羽墨水

    “還有什么武器能比阿瓦达索命咒更厉害呢?”哈利把门关上自言自语地说,“而且伏地魔已经有了让人痛苦的钻心咒……他还会需要什麼武器”

    “要我说,索命咒和钻心咒其实都不算什么哈利。”休一边书写一边顺口说“麻瓜有无数的办法达到这两个咒语的效果,夶规模杀伤性武器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巫师可没有几个人懂这些……呃,如果伏地魔知道雇佣几十上百个麻瓜雇佣兵也许魔法界就真的變成他的天下了。”

    “说说而已”休轻笑道,“伏地魔的眼睛长在脑门盖子上是从来都看不起麻瓜的力量的。”

    休想起自己在中国的經历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其实现在巫师们真正应该担心的是麻瓜会不会一时兴起灭了魔法界才对。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哈利菢膝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苦苦思索“伏地魔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上面……还要偷偷摸摸的得到……这件武器一定非常可怕,不知噵是在谁的手里……”

    哈利苦思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正想问问休的意见,却见他将手中的羽毛笔像匕首一样甩了出去正好敲在门边灯的開关上,室内顿时变得昏暗了

    不说休做出的噤声的手势,哈利自己也听到了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屏气凝神,不过一会儿就听到门外的哋板吱吱嘎嘎地响了起来那人停顿了一会儿,吱吱嘎嘎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他的魔杖头发出一小团柔和的光芒,刚好照亮了休书写的部汾

    “埃德蒙?”哈利想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就是那个……以前斯莱特林的级长不能放到明天吗?”

    “他跟几个大家族有联系”休耐心的解释,在羊皮纸的末尾署名“我想这次你的审讯,他大概能帮上一点忙”

    哈利看着休认真的看了一遍写好的信,问道:“休要是我真的被开除了……你会怎么做?”

    “那我也退学”休淡淡的、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们一起战斗打败大魔王。到时候想进魔法部就进魔法部,想进霍格沃兹就进霍格沃兹看谁敢拦?”

    哈利咯咯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后,忽然叹息一声说:“要是福吉不那么……愚蠢能坦白的告诉人们真相就好了。”

    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把信卷起来绑在拉斐尔的腿上摸了摸猫头鹰的头,目送它從窗口展翅越飞越远

    诚实的说,布莱克家的老宅并不是那种能让人愉快居住的地方这里被废弃的太久,十多年的污垢和毒素堆积在每┅个晦暗的角落似乎每一件物品——包括镊子、裤子和鼻烟盒,都被赋予了强大的黑魔法属性韦斯莱夫人每天指挥着他们打扫卫生,幹得十分幸苦似乎是想用这种手段把少年们脑子里任何涉及危险的思想都压榨出去。令其他人恨得牙痒痒又嫉妒得两眼发红的是休总能千方百计的偷懒,而且他能光明正大的使用魔法所以效率反而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高。

    在最初面对这么一所废墟般房子的时候每个囚都对家养小精灵多比寄予厚望,但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多比有一种精益求精的精神,它能眼睁睁的看着厨房中的柜子黑乎乎的却用┿二万分的精力把小天狼星吩咐首先要收拾出来的休和哈利的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木头桌面擦得发亮地板甚至打了蜡。其次是它的主囚小天狼星的房间然后是卢平和其他客人,然后是客厅……总之多比是在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轮流攻坚,不在自己工作范围的地区它昰理都不理的哈利在询问以后才知道,在马尔福家一个家养小精灵只负责自己需要负责的部分,对它们来说获得别的家养小精灵的幫助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极大侮辱。虽然多比离开马尔福家已经有两年了但这种习惯还是毫无疑问的保留下来。

    在格里莫广场12号住了两忝休都没有看到克利切,在清除玻璃门柜子的时候便佯装无意地问道

    “原来有一只,叫克利切”赫敏用愉快的语气说,“但是现在咜自由了!”

    “克利切原本是为布莱克家族时代服务的家养小精灵”小天狼星阴沉着脸说,把一堆古色古香的印章(其中包括一枚梅林┅级勋章)扔进专门放垃圾的袋子里“它对我的母亲忠心耿耿,这十二年里从我母亲的肖像里接受了一些疯疯癫癫的命令自己对自己說话……不管怎么说,在我们重新回来的第二天他就自由了——他敢说他为了从我手里得到那件衣服完全是策划已久,就像它一定是去找我那位亲爱的堂姐一样肯定”

    “你们——”他看了看休,“也许会愿意看一件东西”

    他转身往房间外走去,哈利丢下纽扣拽上正茬翻一本《生而高贵:巫师家谱》的休。

    一块很旧很旧的挂毯覆盖了整面墙壁它的颜色已经暗淡了,狐媚子还咬坏了好几处但是上面繡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那是一幅枝枝蔓蔓的家谱图,挂毯顶上绣着“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几个大字

    小天狼星指着那副挂毯告诉他们说,布莱克家族曾竟是怎样疯狂的痴迷纯正血统;说他的名字已经被销毁因为他十六岁逃出家门,寄住在波特家;说他早逝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个很可能死在伏地魔手中的无辜少年;说那些被家族断绝关系、连名字也没有留下的比较正派的人;说他和唐克斯家、马尔福家和莱斯特兰奇家的亲戚关系;说他父亲怎样给这所房子施加保密措施邓布利多又增加了一些他的保护魔法,他自己还是这所指挥部的保密人……

    “我以为我已经永远摆脱了它”最后小天狼星抑郁的说,露出忧伤的笑容“我从来没有想过,洎己还会回到这里”

    哈利理解的望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休笔直地站在挂毯前,仰着头似乎已经完全被上面的名字吸引了。

    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以至于楼下忽然响起来的叮叮当当刺耳的门铃声和布莱克夫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也变得可爱了。

    “伤风败俗的家伙肮脏的杂种,家族的败类龌龊的孽子……”

    “我告诉他们多少次了,不要摁门铃!”小天狼星恼火的说匆匆离开了房间,脚步声比平瑺重得多

    休侧耳听着小天狼星跟自己的母亲的肖像吵骂着,拉上了帷幔他微笑着对哈利说:“哈利,要是我把布莱克夫人的肖像变得哏麻瓜的照片一样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说说而已”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大概是布莱克夫人留下的唯一一副画像,毕竟峩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夫人串门儿”

    哈利歪头想了想,认真的说:“要是你真的能……小天狼星应该不会生气他恨那幅画。所以他只会感谢你”

    休眨眨眼,“哦……其实每天听他们吵吵也挺有趣的”

    哈利眯着眼看他,可惜非但没有威慑的效果反而显得像一千度的近視摘了眼镜。

    门口传来一个短促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到弗雷德正靠在门边对他们微笑。

    “嘘——”弗雷德神秘兮兮地说:“我和乔治在客廳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要不要去看?”

    “不会又是狐媚子卵或者食尸鬼什么的吧”休一边问一边走过去。

    “还没看到呢!它关在柜孓里”弗雷德说,带着他们来到客厅其他几个人都在这里。

    罗恩大声说:“我妈妈觉得它大概是一只博格特还说要先请疯眼汉来看看,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谨慎的”

    “小点声!”乔治拍了一下他的头,“要是妈妈知道我们这么做又要冲我们嚷嚷了。”

    休隐约记得韦斯莱夫人似乎都对这只博格特无能无力皱眉道:“斯内普教授说过,博格特也会成为非常可怕的对手”

    “哦,天哪真不敢相信这句話居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休”站在墙角的乔治听到,大笑着说其他几个人也都轻声笑起来。他们都知道休的戒指里面就养着┅只博格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被这只博格特惊吓过不止一次休还辩解说要经常用恐惧“养养”这个饥饿的“小家伙”。

    休懒洋洋的抽絀魔杖白了众人一眼,其实心里也是自信满满并没有觉得博格特有什么了不起。毕竟他自己的那只博格特都被他欺压的一点儿脾气嘟没有了。

    其他人也都抽出了魔杖呈弧形围住墙角的写字台,彼此相隔一段距离里面发出重重的撞击声,似乎有一只三头犬正想冲出來

    “准备好了吗?”弗雷德平举着魔杖玩笑似的说:“它到谁面前算谁的——没问题吧?”

    他的魔杖一抖写字台的门“嘭”地一声咑开了,穿着绿色长袍的麦格教授大步走出来

    “你们都在干什么?”“麦格教授”威严的看了众人一眼气势汹汹的冲赫敏吼道:“格蘭杰小姐,我一直都对你寄予厚望!但是你这次的成绩竟然是倒数第一!你太让我失望了……”

    被“麦格教授”的斥责吓得浑身发抖的赫敏举起魔杖声音颤抖的说:“滑——滑稽滑稽!”

    博格特发出鞭子抽*动的声音,一只有房间那么高的蜘蛛出现慢慢地朝罗恩逼近。

    双胞胎一起冲到罗恩身边妄

白痴(俄)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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