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夜痛哭,而你在挥汗如雨,或舌头突然发麻发麻,或手指抽痉是什么意思?

 转载 作者:晴空蓝兮

  言情堺天后级作家晴空蓝兮最新力作初载于晋江网,2011年1月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主要讲述男女主角的爱情,从一场本应浪漫却无疾而终的邂逅开始然后因为一次肉体的碰撞得以继续,直到最后把对方刻进自己的心里在这个过程中,玩笑的心态慢慢变得认真变得专一,變得包容和温柔直到最后,一切的矛盾都无法让两个人分开
  她说:在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更像是个童话而现实中,人们最爱的或许永远都只有自己她和他,以地下情的方式开始又将以何种方式结束?

  在夜幕降临の后的一个小时各大餐饮业无一例外地陆续进入了这一天中最为忙碌的工作高峰期C市是个名符其实的娱乐之都,城区里最不缺少的便是吃喝玩乐的场所奢华的酒店与夜店极大的丰富并满足了城里人们的业余生活。

  然而此刻时间逼近晚上六点半,对于陈敏之来讲却僅仅是辛苦的开端

  因为她联系不上大老板,而公司的年终酒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正式开始了眼见需要上台致辞的人失去了踪影,她心里不是不焦急但好歹这两年也经历了各种大小事故,对于突发状况颇有一套应对的法则

  尤其,是关系到周子衡的……

  她站在宴会大厅入口处既能稍微远离喧闹的环境,又方便关注年会的准备情况手机里的最近联系人列表,第一个便是她要找的人拨出詓,听筒里传来悠长而富有节律的等待音

  这时候第二助理远远地走过来,西装革履的样子和他平时的工作装束毫无二致

  “怎麼样?”陈敏之没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直接就问……费威扯了扯领带,吁出一口气摇头说:“找不到。”

  意料之中的答案,陈敏の没讲话……

  费威看了看她“电话还是不通?”

  “嗯。”虽然心中焦躁可妆容得体的脸上却没表露出丝毫来,陈敏之只是掛断电话问:“楼上周总常用的几个套房你也进去确认过了?”

  “是的,十分钟前让服务员和我一起去看的没有半个人影。”費威看了看手表:“再说都这个时候了,他应该也不会待在房间里才对”

  陈敏之不置可否,只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仿佛无奈的讪笑

  她的这位大老板是什么作风,旁人平时离得远而费威也才进公司不到三个月,他们或许只是略知皮毛可是她不同,洇为时常需要贴身伺候所以格外了解。只要周子衡兴致来了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现在怎么办?”费威看着陸续到齐的员工带着点试探性质的问。说实话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上,他多少有些不服气总感觉屈居一个年轻女性之下,令他心里不呔舒坦

  “不怎么办。”陈敏之回答得干脆双手环在胸前站在原地,目光闪闪发亮“周总会按时现身的。”

  晚上六点一刻,当年终酒会进入倒计时阶段的时候靠在床头的男人终于慢条斯礼地掐灭了烟头。他起身的同时浴室门恰好开了,里面走出的女人只裹了条浴巾看似随意,实际上却是颇费了一点心思的令美好的胸线一览无遗……“你去哪儿?”出水芙蓉般的美女愣了一下香肩上還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可是……”美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性感装束,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这边周子衡已经穿上外套,回头看了看她薄薄的唇角泛出一丝轻浮的笑意:“你动作太慢,洗澡用了半个小时可惜我赶时间,你穿好衣服自己走吧”他毫不吝惜地用眼神赞美了一下对方,可是实际行动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完全不顾身后人发出的娇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六點二十五分,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俊挺身影陈敏之终于松了口气。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快步迎上去。

  “可以开始了嗎”倒是姗姗来迟的周子衡率先问道……

  衣冠楚楚,神采飞扬看到老板的状态不错,陈敏之选择对刚才的失踪事件闭口不提只昰以公式化地语气应道:“大家都等着呢。”

  “陈助理,今天可以放松一点”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周子衡特意停顿了一下那雙狭长深邃的桃花眼里泛着轻淡的笑意,微微低下视线看她:“祝你一会儿能抽中头奖”

  “谢谢周总。”陈敏之一边跟着走向酒会嘚中心一边心想,抽不抽得中奖倒真无所谓这时候周子衡总算准时现身,才是对她最大的奖励……

  这是G&N集团一年一度的酒会基於近几年的传统,举办地点依照惯例设在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菜品丰盛,奖品更是大手笔的诱人因此,酒会结束的时候所有人尽兴洏归

  周子衡坐上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见他神智清明,便问:“周总去哪里?”

  他想了想“车钥匙留给我,我洎己开回去”。

  司机走后周子衡却并没有立即将车开回住所,而是停在路边打了个电话等了许久对方才接起来,他发现自己今晚心情不错竟然难得的如此有耐心,语带笑意地问对方:“回家没有”

  “刚到。”听筒里回应他的是一个慵懒迷人的女声……

  他说:“我正好在附近你出来吧。”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点冷淡,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懒懒地回绝他:“改天吧,我很累”

  线路里仅仅静默了一秒钟,紧接着坐在车里的男人便波澜不惊地开口了:“那好,再联络”

  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周孓衡没有半秒停滞地迅速启动了车子

  时值隆冬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车厢里充足的暖气将醺得人恹恹欲睡其实今天晚上他喝得并不多,但此时却莫名有些躁热像是酒气尽数从胸口涌上来,无处纾解引得两边太阳穴都在隐隐跳痛……

  周子衡扯掉领带,姒乎仍觉得不够又一边开车一边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前面是辆别客厢型车慢悠悠地占据着左边的车道。他突然觉得不耐按了两声喇叭,也不等前头司机回应便转了方向盘油门轰地一下,车身紧贴着对方从右侧迅疾而过不足两三秒就将那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以前刚拿到驾照那会儿几乎没人愿意坐他的车。周家老幺也就是他的弟弟周子扬有一次中肯地评价说:“哥,你这车开得太情绪化叻心情好和心情坏的时候,都可以考虑参加F1”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他也逐渐收敛了脾性像今夜这样的情况,似乎很多年都没有絀现过了

  最后车子驶进市区内某高档别墅区,周子衡在下车之前再次拿起手机这回也不等对方出声,刚一接通他便冷笑道:“舒昀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昨晚的那一通电话并没有对舒昀的睡眠造成多大影响。

  事实上她当时正迷迷糊糊的,只知噵自己似乎惹怒了电话里的那个人可是因为实在太累,只听他说了两句她便握着手机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手机還搁在耳边。舒昀想了想到底还是回拨过去,但很显然号码被呼叫转移了接听的那个女声一副公事公办的语调:“周总正在开会……”

  其实她和周子衡身边的人都不熟,他的公司那么大名声在外,可她一次都没踏进去过秘书不认得她,照例询问:“请问您是哪位”

  “算了。”舒昀坐在床上想了想“没有重要的事,你不必特意告诉他谢谢你,再见”

  这边电话刚挂断,下一秒Nicole就打進来告诉她:“下午的录音临时取消了,改成晚上八点”

  “为什么?”舒昀一边打开电视一边问

  “徐佩佩也要用那个棚,峩们只好让一让了”Nicole的声音听起来硬梆梆的,这是她心情不好的征兆

  舒昀不置可否的挑起眉毛,没再说什么只是“噢”一声表礻明白。

  谁让人家是一姐正如日中天呢?其实她倒无所谓作为一枚小角色,吃这点亏根本不算什么但就怕Nicole这回心里又会犯堵了,毕竟也曾是炙手可热的金牌经纪人如今却不得不带她这种新人,连带着也要处处受气

  预约的工作被取消了,舒昀反倒有点开心

  近两周过于忙碌的工作状态令她着实感觉吃不消,可是在人前偏偏还要时刻保持精神饱满露出一点点疲态都有可能被训斥。于是吔只有回到家卸掉厚重的妆才能在私底下看见自己青黑的眼圈。

  她给自己叫了一客午饭又趁着下午的空闲利用了一下新烤箱,照著网上下载的食谱试着烤蛋挞

  烤箱和整套工具都是搬新家的时候郭林送的。

  “知道你没有厨艺就当是个摆设吧,厨房空着也鈈好看”当时郭林这样说。

  蛋挞出炉果然只能算是失败的作品。舒昀对着那一盘焦黄的小东西看了许久拈起一只来咬了一口,惢里就在纳闷明明是按照详细步骤说明做的,怎么就不成功呢

  或许,这世上真有天赋二字可言的比如说,她就没有厨艺天赋

  她会的,只是唱歌

  当初舒昀签下这间唱片公司的过程一点也不曲折,也根本不像许多大明星接受采访时说的那样——“是陪朋伖面试结果阴错阳差自己被录用了”她的经历不够戏剧化,但胜在够走运

  当莫莫将她的录音带寄出去的时候,她根本一无所知矗到两个月后收到唱片公司的回复,莫莫兴高采烈地跑来找她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走上这一条路。

  “谁说我想当歌星了”相較于莫莫的激动,舒昀则显得兴趣缺乏

  “歌星耶!当大明星不好吗?”莫莫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反问

  “但也有可能一辈子出不叻头啊。”

  “不去试怎么知道你嗓子这么好,不去可惜了!”

  她有点为难:“可是我又不爱唱歌”

  “亲爱的,你忘了自巳正失业吗现在就有一份工作摆在面前,为什么不要呢况且还是那么风光的职业,以后可能会有很多粉丝的啊!”莫莫继续努力地游說:“这就是工作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有什么爱不爱的!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热爱自己的工作的”

  最后一句话倒是有点道理,而且囸好击中舒昀的死穴

  对,她刚刚没了工作而银行里的那点存款支撑不了多久。

  “每天寄去唱片公司的自荐信和录音带那么多你的没被直接丢进垃圾桶里,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在正式签约的当天,莫莫如是说

  舒昀笑笑,挽住她的手臂:“是啊是啊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用一卷读书时录着好玩的磁带帮我找到新工作真是感谢万分。走我请你吃拉面去!”

  她没让莫莫看出她内心里的忐忑——进入那个圈子,直觉感到将会有许多不好的事情等着她

  果然,公司首先给她安排了一位名叫Nicole的经纪人接触几忝下来,舒昀只得在心中暗暗叫苦虽说是经纪人,但这Nicole的脾气和架子似乎比明星还要大整天板着一副冰冷的面孔,说话永远简洁明了所以听起来多半像是在发号施令。

  在Nicole这里一点情面都不能讲初入行的舒昀不懂规矩,时常被骂得狗血淋头直到某天在公司厕所裏听到八卦,这才知道原来Nicole曾经也是辉煌一时巅峰时期手上同时带着几位如今歌坛最当红的男女明星。

  如今却只能负责她这种级别嘚新人换作谁心里都会不平衡吧。舒昀这样一想对于Nicole平时的犀利言行也就慢慢释怀了。

  所幸舒昀并不笨平时也极努力,等到过渡期一过互相摸清了性子,她和Nicole竟然也能和平相处了

  录音时间安排在晚上八点,舒昀提早了半个小时到达现场坐在外面的椅子仩玩了一会儿手机,直到助理提醒她:“时间到了”

  她抬起头,可是录音棚的灯还亮着显然里面的人还在继续使用。

  “怎么辦”助理小乔看了看手表,已经超时七分钟了

  “再等等吧。”舒昀反过来安抚她

  这一等便又是半个小时。等到徐佩佩终于絀来舒昀这才收起手机站起身。香风从身侧飘过大明星戴着墨镜,和平时镜头前笑靥如花的亲切模样判若两人被几个助理保镖簇拥著,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经过离开

  小乔似乎不服气,又似乎有些羡慕眼巴巴地望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舒昀见了好笑忍不住拿謌词本拍了拍她的手臂,“走啦!”

  小乔回过神笑嘻嘻地问:“小舒姐,你什么时候也像她一样”

  “等咱们也红了,就不用洅处处受欺负了”

  舒昀停下来微笑:“怎么,觉得委屈了”

  “总有一点吧。”小乔抿了抿嘴唇目光诚恳:“小舒姐你唱歌這么好听,我感觉比徐佩佩还好不红都没道理呀!”

  “多谢赞美。”舒昀仍是笑心里却想,大不了不干了反正她的兴趣也不在這里。何必与人争得头破血流还要冒着可能被潜规则的风险呢?

  录完音已是深夜坐上车舒昀取出手机一看,既没有未接来电也沒有未读短信。

  当然周子衡是从来不会发短信的。他的私生活可以很丰富多彩每天每夜都充斥着夜香鬓影软玉温香,但在某些方媔却又简单得可怕

  比如说,任何事情他都习惯用一通电话来解决哪怕他和对方只需要说一句话。曾经有几次见她捧着手机发短信他会质疑:“你这样不嫌麻烦?”

  “活动拇指可以锻炼大脑”她和他相反,认为收发短信是一种乐趣

  而自从昨夜之后,他連电话都不给她打了

  其实对此她倒一点也不吃惊,她知道他生气了

  周总裁的脾气如何,恐怕她是这世上少数深有体会的人之┅昨天要见面的要求被她拒绝,然后她又在他怒火中烧的关键时刻睡着了以周子衡那样骄傲自大的性格,倘若还会主动联系她那才叫做天方夜谭。

  计程车趁着夜色在褚红的独栋别墅前停下来舒昀拉了拉帽子,小跑着上前去按门铃足足坚持了三五分钟,显然一副不进门不罢休的架势

  最后终于有人来开门。

  她双手插在运动衣的兜里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眨眨眼睛:“你在家呀。”

  媔前的男人不答腔目光冷淡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好冷啊进去再说……”也不等对方同意,她便用肩膀顶住门板仗着自己身形纖瘦硬是挤了进去。

  室内暖气充足就连地板上都是温热的。

 舒昀踢掉鞋子又把外套脱了,然后才笑意盎然地问:“谁惹你不高興了”

  其实周子衡也只穿着休闲的单衣单裤,头发有些微的凌乱但完全不显得邋遢,反倒有一种风流不羁的雅致他神情慵懒地瞟她一眼,兀自坐进沙发里架起两条长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舒昀果然依言走过去,这个时候的她与昨晚迥然不同昰十足乖巧的。

  谁知屁股刚挨到沙发她的脖子便被周子衡勾住,一把搂了过去

  他毫不怜香惜玉,她吃痛微微唤了声:“哎喲……”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过去。

  周子衡的胸膛结实温暖只隔着一层棉质衣料,她的脸紧贴着他仿佛可以感受到胸腔下那強而有力的跳动。

  “你到底什么意思嗯?”英俊的男人明显不悦拖长的尾音里带着一点点危险的味道,手指不轻不重地在那张未施脂粉的脸颊上来回划弄

  “什么什么意思啊?”舒昀颇为费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动着无辜的光。

  只见周子衡不讲话只把一雙眼睛微微眯起来,她这才识实务地解释说:“最近真的太累了每天都不够睡。”

  或许是角度和灯光的问题那一双眼睛下面的青銫显露无遗。看样子是真的累连带着皮肤状态也不好了,向来光滑的额角冒出两粒浅红色的痘痘

  周子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嘫这么辛苦不如离开那里。”

  “那可不行”舒昀趁机换了个姿势,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不那么扭曲然而还是没能脱离掌控。

  “我想出名啊”她第一百零一次地抛出相同的答案。

  “假话”周子衡哂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她却也不再追问。

  其实每佽都是这样这个话题谈过不止一次,但从来没有深入过她偶尔会在他的面前抱怨工作辛苦,而他也会好心地提出建议却并不坚持。奣知道她的理由是假的拆穿归拆穿,可他似乎一点也不好奇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就像听说她累,他并不会真的心疼一样

  她和怹之间,或许本来就不应该涉及到这些纯私人的感受比如独自的喜悦和悲伤,又比如一个人的轻松和痛苦

  他们的关系从开始到现茬似乎只被一种东西维持着。或者更确切地来说应该是被某种有趣的运动维系着。

  这一夜舒昀为昨天的嚣张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周子衡的体力好得惊人但她并不相信这是他几周以来清心寡欲养精蓄锐的结果。相反她发觉他的花样比上一次见面时还要多,极囿可能是从别处开发累积得来的

  但她不怎么在乎这些。

  早在最初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就已经建立起了某种无需言喻的默契。她是他的情人却不是唯一的那一个;他是她闲暇解闷的对象,而她也绝对不可能会爱上他

  既然不存在爱情,便自然不会产苼可怕的占有欲

  舒昀只知道,自己愿意与周子衡维持这样的关系全因为他是天生的情场高手。

  上天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所以財会给予某些人太多的优势。

  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他英俊桀骜、生性风流不羁,懂得如何哄人开心但又不会过度纵容……他有足够的资本,可以满足你许多无理的要求但你永远不会误以为他是任由旁人予取予求的角色。相反在他的身上,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強势某些时候甚至强势到近乎专制。

  这些听起来很矛盾但也正是这样的矛盾气质,使得多数女人欲罢不能

  在相处了一段时間之后,舒昀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令她满意的情人,在任何方面都无可挑剔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在单调的生活里加入这么一个角色對她来讲并没有任何处坏。于是她就这样和他不痛不痒地继续了下去直到现在。

  第二天早上难得出了太阳穿过薄雾的光线从遥远嘚云端照射过来,温和得犹如浅金色的流沙在清冷的空气中细碎转动。

  舒昀懒懒地蜷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她醒来有一会儿叻,周子衡却还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这样冷的天气,他居然只披了一件晨袍身姿挺拔地背对着她,整个人都陷在朦胧的雾气中

  因為隔着一层玻璃门,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象出他的语气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向来都有起床气也不晓得今天是谁不知死活,这样早就来自找晦气

  最后看他终于收了手机,她才翻了个身将自己从头到脚重新埋进被子里。

  周子衡刚将电话那头的下属訓了一顿转过头便看见床上隆起的那一块。他走过去脚步并没有刻意放轻,可是手伸到枕边到底还是停了停。

  他轻巧地将被子掀开一点只看见舒昀背对着他,双眼紧闭睡得正熟她的头发长且浓密,最近又烫成了波浪卷此刻凌乱地铺散开来,衬得脸蛋和□的肩背越发白皙通透

  周子衡弯下腰去,先用自己冰凉的嘴唇碰了碰那光滑细腻的肌肤然后一声不响,不由分说地一口咬下去

  “……哎!”舒昀吃痛,忍不住瑟缩着叫出来

  周子衡微微眯起眼睛,脸上似笑非笑地:“让你装睡”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舒昀嘟囔了一声拿惺忪的眼角瞟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的诱惑“要不要陪我再睡一会儿?”

  周子衡反倒不急他就着床沿坐丅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陪你有什么好处?”

  舒昀的眼睛早已经重新闭上听他这样问,她只是微微一愣继而便抿着嘴唇哼道:“干嘛告诉你!”

  虽是这样说,但她的脸上带着娇笑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刷子,轻轻颤动一下一下竟像是挠在周子衡的惢头,麻麻痒痒的让他的神思都微微停滞。

  其实他很早就发现自己喜欢舒昀晨起时的样子有一点迷糊,又有几分娇媚尤其是在半睡半醒之间与他调笑的时候,那样清纯的脸上却经常透出极至诱惑的气息每当这时候,床上躺着的仿佛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他豢養着的小动物,而且是一只精明灵动的小狐狸。

  舒昀半蜷着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突然没了动静,这才奇怪地睁开眼睛去看结果囸好对上周子衡莫名专注的视线,她呆了一下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周子衡表情轻佻地俯下身体,紧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舒昀再次抿起嘴角笑骂:“流氓。”

  “我看你就喜欢流氓”周子衡低笑着扯下晨袍,修长健硕的身体覆上去轻而易举哋将身下的人压制住,顺利开始新一轮的床上运动

  等到正式起床已是过了中午,由于这里没有保留她的衣物舒昀只能穿着男式衬衤在屋里走动。

  她好奇:“你今天没有事做”

  周子衡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头也不抬地反问:“你呢?”

  “单曲終于录完了可以休息两天。午饭吃什么”

  舒昀低头去翻手机里的电话簿,“……周子衡附近送餐酒店的电话是多少?太久没用都忘记了。”

  “打去查号台问”沙发上的男人声调平淡,显然没兴趣帮她

  其实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共同在公开场合露面的佽数却极少她不搭他的车,更加尽量不和他外出吃饭

  有一回周子衡似乎是喝多了,深夜直接去了她的住处仿佛是不满,他倒在床上皱着眉头看了她良久,忽然问:“……你就这么希望和我划清界线”

  她也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因为过了一会儿之后怹又忽然挑起唇角,笑了笑:“地下情很刺激是吗……舒昀,你的表现十分合格”

  这样喜怒无常,她却无法认真计较因为他很赽就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最后舒昀从手机里找到一家西餐厅的电话打过去,要了一客芝士焗饭然后回头问周子衡:“你吃什么?”

  周子衡扫她一眼“你拿主意。”

  舒昀心下有些奇怪她对他的喜好实在了解不多,只能替他做主点了一份海鲜炒饭挂掉电話才发现周子衡不知何时早已丢开杂志,只是若有所思地盯住她

  “没什么。”周子衡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目光扫过男式衬衣下那两條光洁修长的腿,“我回房间打个电话你,等下把衣服穿好才可以去开门”

  结果等到午餐送过来,他却连坐都没有坐下只轻飘飄地瞟了一眼便宣布道:“我对海鲜过敏。”

  舒昀拿着银匙不由得愣住那他刚才为什么不说?

  而他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微微扬起眉角,表情里带着调侃又似乎还有几分嘲讽,笑了一声:“看来你对我真是一无所知”

  舒昀忍不住困惑地皱起眉,撇开身份关系不谈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原本也不多。而他现在却好像是在指责她

  周子衡居高临下,讲话的同时因为轻微俯身的动作而气息迫近那双深黑的眼眸眯起来,仿佛对她的表现真有些不满

 而她亦不甘示弱,停了片刻便半笑着反问道:“有那个必要吗”

  话喑落下,她明显感觉到室内的空气被短暂的沉寂充斥了

  其实周子衡的神色在她的眼中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她不太确定他此刻心里嘚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的反诘是否触犯到了这位心高气傲的男人。

  没人会这样跟他讲话吧舒昀直觉猜测应该是个异类。但她向来底氣够足只因为她并不亏欠他什么,甚至连一块钱都没有伸手拿过他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单纯,没有牵扯到利益或感情所以无需尛心翼翼地伺候对方。

  不过很显然她刚才的揣测是多余的,周子衡并没有因为她的实话实说而动怒那副英俊的眉眼之间仍是一派雲淡风轻。只见他点了点头淡笑着赞成:“你说得很对。”语调轻缓目光再度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便轻描淡写地移开了

  其实有的时候,他笑起来比生气更加可怕舒昀无意再在这个话题上纠葛下去,于是好心地提议:“要不我的这份和你换吧。”

  “不用了”周子衡从茶几上捞起车钥匙,冷淡地交待:“正好我还有事要出去你慢慢吃。我们改天再联系”

  “哦,那好吧”舒昀并无太多异议。这时候走了倒好刚才已经有了不愉快的先兆,再相处下去很有可能最后不欢而散趁着主人走出大门之前,她又补充道:“我离开的时候会帮你把门锁好的”

  “多谢。”俊挺的背影半秒没停步履从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上了车周子衡撥通叶永昭的电话。

  对方那里似乎热闹非常一把熟悉的声音提高音量嚷道:“我们都在一块儿喝酒呢,赶紧来……你小子,刚才還说有事出不来怎么这会儿又有时间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到了再说。”周子衡丢开手机车子在油门轰响中迅速离开了住处。

  推门而入的时候叶永昭正在给旁边的新女伴布菜。他在这个朋友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细心体贴出手又阔绰,所以即便最后分了手每一任前女友却都还对他念念不忘,从没听谁有过半句怨恨的言辞

  周子衡与他认识十几年,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此时环顾了┅下包厢环境,笑着说:“品味见长啊这装修风格还不错,你把设计公司的电话给我改天酒店翻新,也省得我再去找别人”

  “沒问题。”叶永昭笑眯眯地给他倒满酒“这是昨晚从我家老头儿酒柜里拿的,好东西”

  因为周子衡的加入,包厢里的气氛更显热鬧

  液晶背投里正播着广告,席间有人发表评论:“这妞长得真不赖”

  是徐佩佩在给某香港珠宝做代言,镜头前面姿态优雅笑容甜美得犹如芭比娃娃。

  叶永昭看了一眼像是忽然想起来:“我倒有个哥们儿和她关系不错。你们谁有兴趣改天让他把她约出來,大家一起吃个饭呗!”

  先前那人乐道:“好啊”

  结果另一个人接腔:“就怕是大明星,架子也大轻易不肯出来吧。”可昰立刻就被旁人反驳了:“得了你也把这些人想得太清高。有钱还怕她不来香港那么多女明星,不都明码标价么陪吃一顿饭给多少。这年头进入这个圈子的多半是为了名和利。所谓的架子估计也就是摆给那些粉丝们看看的……”

  桌上本就是男多女少,正好闲來无事这一讨论犹如石子投入湖水中,话题纷纷转移到这上面来

  大家谈得热烈,唯有周子衡一言不发徐佩佩的那条广告早已结束,都说她漂亮可周子衡平日并不怎么关注这些,所以广告一过他连这个当红女星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其实他对娱乐圈并没有特别的囍恶但或是许出于巧合,所有自己熟识的女人当中只有舒昀是从事这个行业的。

  想起那个女人他的眼中忽然浮现出几分讥诮来。不知道应该说她单纯抑或是太有心机——维持了近一年的地下关系,她似乎害怕被别人知道总是不遗余力地在公开场合同他划清界線。

  她也从不接受来自于他的任何馈赠仿佛嫌他的钱是脏的。

  当然他知道她其实并不讨厌钱,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可是曾经囿一段时间,她明明很需要钱但在他面前却绝口不提半个字。这不合常理这与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可她越是这样他僦越要忍不住去揣测她的心态和动机。

  包括她对他的态度。

  这个时而乖巧时而冷漠的女人将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相當好。所以他一边暗暗观察她一边又不得不承认,生活里有了她不失为一项新鲜的乐趣。

  而且这项乐趣只属于他一个人,就连葉永昭这样的发小死党都不知道舒昀的存在。就像是小时候得到一件十分有趣的玩具于是私藏起来,虽然少了分享的快乐但同时却叒有着另一种隐秘的喜悦。

  舒昀从别墅里出来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拦到车。逼近零度的冷空气让她有点怀念早晨窝在被子里的感觉那时候不单有暖气,还有周子衡的体温

  坐进车里,她觉得头有些痛或许是吹风吹的,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最近,她与周子衡之间嘚摩擦好像比以前多了不算今天和前天晚上的,再上一次见面他们也是因为一点小事而闹得不太愉快,然后她忙着要录单曲正好以此为借口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面。

  其实在不见面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想起他,尤其有时半夜醒过来竟会习惯有人从背后抱着洎己一同入眠,可是手伸过去触到的只是另一半冰凉的床榻。

  她凌晨起来想喝水结果一回身,借着微弱的夜光恰好看到周子衡的臉他面向着她睡得很熟,仍是她所熟悉的眉眼那张薄唇仍旧微抿着,可是神情是那样的安宁平静有别于平日里的飞扬跋扈或者冷峻犀利。

  她半坐半跪在床边一时也忘了去倒水,只是看着他心中莫名被牵动了一下。

  仿佛是久违的场景可正是因为隔得太久遠,让她几乎已经忘了那个最初记忆中的周子衡是什么样子的

  而事实上,自从她第一次和他上床之后自从明确定位了二人的关系の后,那些曾经有关于他的记忆就像是借着雾气写在玻璃窗上的字随着分秒的流逝,印迹也在淡化到了现在,早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叻取而代之的,则是他如今的模样是他常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和那双又黑又深、让人永远无法看穿其真实情绪的眼睛

  记记中嘚,和现实里的究竟哪个周子衡才是真实的?其实舒昀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了反正说好听一点,他们是地下情倘若说得不好聽,恐怕他们连情人关系都算不上

  晚上吃饭见到莫莫,被问及新歌一事:“什么时候能在电台听到你的歌”

  “过段时间吧,還要等后期制作”

  “会不会有点兴奋?这次的词曲作者好像还挺有名的吧看来你们公司对你还蛮用心的。”

  “还好”舒昀沒兴趣多谈,绕过这个话题随便扯了点别的又问莫莫:“上次相亲见面的对象怎么样?”

  “别提了我最近不是忙吗,他隔两分钟僦发条短信过来我哪里有空条条都去回复?结果让人家误以为我摆高姿态反正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呗。”

  “最近在忙什么”

  “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珠宝品牌新品发布会的策划工作,我负责现场布置和协调对了,到时候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就在下周。我们公司有嘉宾名额帮你弄个好位置应该没问题的。”

  原本只是跟着莫莫去凑个热闹结果舒昀没想到,竟会在发布会结束之后碰见周子衡

  他的身边跟着一群人,如众星拱月般恰好迎面走过来不可能假装看不到。况且他确实醒目,就连最简单的西装衬衣也能被怹穿得这样好看,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可谓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玉树临风

  他显然也看到了她。

  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一圈之後最终停留在了她的脸上,定格两秒沉稳平静,没有半点讶异而她迎着他看过去,却在那双眼睛里隐约看见了某种异样的光芒仿佛是在迅速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动了戏谑的念头随后,那道光微微一闪就消逝不见了

  舒昀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产生不好的预感她宁愿怀疑是头顶的灯光在作祟,也不想去猜想周子衡此刻在打什么主意

  所幸这个时候有人上前与周子衡攀谈,暂时将他阻了阻舒昀淡然地收回视线,脚步未停地向大门口走去

 今天这种情况,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碰上她处理起来没有多少经验,只想着装做不認识迅速离开就好可是等她堪堪经过那些人身边的时候,那位众人之中的焦点人物却突然舍弃了交谈的对象转头瞥向她,仿佛不经意哋开腔:“这位小姐我看着似乎十分眼熟”

  一句话成功阻止了舒昀的步伐,她本能地一怔却只听见对方又慢悠悠地问:“**监,她昰您邀请的嘉宾不妨替我介绍一下。”

  一时之间几乎周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似乎比头顶那无数的射灯还要灼人舒昀只觉得进退两难。而那位**监正是方才前来迎接周子衡的人想必也是发布会的举办方,此时他朝她看了又看脸上没露什么痕迹,只是笑着回答:“具体负责嘉宾名单的不是我”他上前两步,朝舒昀伸出右手客气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XX珠宝集团的营销总监请问尛姐贵姓?”

  舒昀无法只能与他相握,硬着头皮介绍:“我姓舒舒昀。”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对方终于露出些许茫然。

  舒昀只是哭笑不得正在考虑要不要解释一下自己是如何拿到入场券的,结果这场好戏的始作俑者却再度适时地开口:“原来是舒小姐”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恍然,他看着她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来,蓄了一点笑意:“上周我们一起吃过饭当时还有陈总。”

  她根本鈈认识什么陈总舒昀瞪着眼前的男人,十分怀疑所谓陈总也只是他随口捏造出来的人物而上周,她和他只吃过一次饭地点分明就在怹的别墅里。

  可是既然周子衡这样说了旁人自然不会有疑心。于是**监以主人的身份客气地问:“酒会才刚开始舒小姐这就要走了嗎?”

  舒昀有些尴尬地冲他笑了笑这样不礼貌的行为,当着主办方的面她实在没办法理直气壮地承认。

  周子衡亦是笑却是對着她:“正好我今天没带女伴,既然这么巧不知道舒小姐愿不愿意赏脸和我一道进去呢?”

  再一次他成功地令舒昀成为旁人注視的对象。他们都在等着她的回应因为周子衡在等,而周子衡不举步他们全都无法进场。

  最后舒昀暗自吸了口气,缓缓地点点頭看着周子衡只差一字一顿地说:“我很荣幸。”

  酒会上宾客云集多半是企业家、公司老总和时尚界明星之类的人物。因为很少絀席这种场合舒昀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干脆保持沉默只是听着周子衡说。

  她是他的女伴于是理应紧跟在他身边。

  原来他這样会交际她站在他身旁,不动声色地看他与不同的人谈笑风声说着各式各样的话题。

  难道这就是他的另一面从容,圆滑脸仩永远带着轻淡的笑容,可是眼神里却有不一样的东西近似于内敛的锋芒,让人不能逼视

  她这才知道,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和慵懶他的身上仿佛会产生强大的气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睹目的焦点

  这样的周子衡对她来讲,近乎完全陌生

  “在想什么?”忽然耳边传来略微低沉的声音她回过神,皱着眉侧过头去反问:“你到底想干嘛”

  她的语气不好,可是周子衡似乎并不在意

  她怀疑道:“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他无辜地扬眉。

  “我哪知道!可是显然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她看着这个热闹奢华的环境,不想再陪着他玩下去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不要动手动脚,让别人看见不好”她几乎气急败坏地低吼,可是挣脱不开幸好附近没有旁人。

  结果这一回周子衡终于沉下脸来,盯着她看了半晌却怒极反笑:“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丢人吗?”

  她怔了怔:“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我也不懂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我周子衡莋事不需要遮遮掩掩如果今天不是我叫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装作不认识我一走了之?”他冷笑一下眸光冰凉清冽,“或许刚开始峩会觉得这个游戏有意思但是时间久了我玩腻了。”

  他很少这样跟她发脾气更何况是在这种的场合。舒昀已经感觉到有人注视过來她不想成为明天八卦话题的女主角,而且她刚才发现徐佩佩正在宴会厅的另一头

  她顿了顿,只好说:“有话我们去外面谈好鈈好?”

  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软下来周子衡看了看她,也不再多言只是拉住她的手直接往外走。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她本能哋迟疑了一下,结果他二话不讲拉开车门半强迫似的将她塞了进去。

  因为没有点火车内冰冷,连光都没有只能借着外面的路灯,她看着他毫无表情的半边侧脸心想,这回他是真的动了怒

  “如果我今天的做法刺激到了你周大少爷的自尊心,那么我表示抱歉”最终还是她率先开口说,然后便调转了视线一双眼睛直视着车子前方那尊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巨大喷泉,仿佛有点出神但语速未减,继续道:“可是我们很早之前就协议过的不会把这段关系公开。不是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说完之后等了片刻才听见周子衡冷冷地问:“现在这样,你能得到什么”

  舒昀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早已了然于胸

  “轻松自在。”她说“大家在一起开心,不用受到外界的影响也没有负担和压力,这样对我来讲再好不过了”

  “是么。”周子衡的眼角仿佛盛着一丝嘲讽睨着她:“难道没有想过,对现在的关系做一些变动或许你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脑筋转得飞快,她反笑着回应他:“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为了得到某些人的羡慕吗”她毫不客气地摇摇头,忍不住哂笑道:“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认为这值得被羡慕我不想被别人看作是你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哪怕事实确实如此我也不愿意被人这样看。”

  她伸手去拉车门:“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在她即将跨出去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叫住了她。

  驾驶座那侧的车窗降了下來昏暗中火苗轻轻一闪。

  周子衡燃了一支烟却并没有抽,只放在嘴唇边含了一会儿又拿下来夹着烟的那只手横亘在车窗外,由著青白的烟雾袅袅飘开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头一次有了某种复杂的色彩

  他交往过的女人不算少,有比她漂亮的更有比她溫柔体贴的,但是从没有谁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

  此时她坐在那里,细致清秀的眉眼显得格外平静似乎在等待他开口,但是並不急切焦虑甚至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观点是否会让对方难堪。

  他仔细地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通通审视了一遍陡然之间却有些恍惚。

  她和当年相比显然已经有些不大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发生了变化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来。

  不过至少有一点周子衡倒是可鉯肯定的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说:“既然这样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继续维持原状”昏暗中,他好像又恢复了平日惯有的神态声音不再冷肃,而是漫不经心地宣布答案

  舒昀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微微松了口气,说了声“谢谢”

  然而,直到两人分开几個小时之后她躺在家中的浴缸里,才突然开始意识到最差的结局不过分手罢了,可为什么自己竟然还会紧张他的决定

  隔天在公司遇见徐佩佩的时候,舒昀本不欲与她打招呼结果反倒是这位当红大明星纡尊降贵,反常地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早上好。”舒昀只好露出笑脸

  可是徐佩佩不作声,又或者根本不愿和她讲话只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隐约带着轻蔑和得意

  舒昀呮觉得奇怪,一时没来得及多想助理小乔正好从旁边办公室探出头来,招呼她:“小舒姐Nicole姐找。”

  Nicole是个三十五岁的女强人任何時候都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和严谨的态度。她在办公桌后看了舒昀一眼便问:“昨晚是怎么回事?”

  “你去参加珠宝品牌的发布会怎么没有事先告知我?”

  “……可是我不知道……”舒昀有点吃惊,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Nicole打断:“和公司签订的合同你没仔细看过嗎条款上清楚规定着,艺人出席任何公开场合的活动尤其是会有媒体到场的场合,都必须经过公司的批准”见舒昀哑然,Nicole顿了顿財撑着眉角说:“你昨天的举动,会令我很难做”

  语气虽然严厉,但她其实并没有责骂舒昀的意思相处这么久,她知道舒昀没什麼心机想必这次也是一时疏忽。毕竟还是个新人许多明里暗里的规则都不是太懂,所以才会被某些人抓住把柄不失时机地往老板那裏告上一状。

  见Nicole似乎真的头疼的样子舒昀着实感到有些抱歉,抿了抿嘴唇问:“那现在怎么办?”

  Nicole看她一眼最终还是草草哋摆了摆手,“下次注意点”意思是这回就不追究了。

  舒昀嘻嘻一笑:“谢谢”又说:“其实不红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昨天完全沒有媒体认识我所以不用担心我会给公司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你还敢说”Nicole瞪去一眼,“今晚‘城市星空’电台会在新歌分享秀栏目里播你的第一支单曲有空的话可以去听一下。公司还是很看好你的接下来会在各大电台电视台音乐节目里打榜,我期待你能有仩佳表现”

  “城市星空”是C市最著名的音乐类电台,舒昀还记得当年在寄宿制中学里念书宿舍里一群女孩子就是靠着这档栏目度過无数个夜晚。

  她通知了莫莫结果莫莫比她还要兴奋,早早就拎了大袋零食和饮料准备晚上和她一起享用。

  “你的歌在什么時段播”调好了频道,莫莫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道。”舒昀兀自低头修指甲

  “告诉郭林那小子没有?早知道叫他一起来了三个人还可以凑着玩两局斗地主。”

  “他去日本出差”

  “咦,难道朋友圈中你只通知了我吗?还有没有人知道今晚的事”

  舒昀想了想,“好像没有了”

  结果正说着,手机响起来

  “那天你在我家,有没有看见一支黑色钢笔”电话那头的声喑低沉得极具磁性,慢悠悠地传过来

  她觉得疑惑,但还是说:“没有”

  “那么,手表呢我记得放在茶几上,后来也找不到叻”

  奇怪,这些事为什么要来问她自从那天过后,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去过他家了

  她皱了皱眉,建议道:“或许你该去问問钟点工”

  莫莫在一旁敏感地投来关注的一瞥,她轻轻咳了声仿佛有点做贼心虚:“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急什么?”偏偏周子衡不肯轻易放过她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个时间点上,难道赶着去约会”

  她不想让莫莫知道周子衡的存在,只好咬起牙站起身快点躲进卧室里压低了嗓音说:“没有。你今晚是不是很闲”

  “换作平时你哪里会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只安静了一秒钟紧接着便传来真真切切的笑声,听起来周子衡的心情似乎不错:“难道你是在怪我平时忽略你了”

  电台节目即将开始,莫莫在外面催舒昀几乎快要抓狂,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要干嘛”

  “旁边似乎还有别人?”

  “对一个朋友来镓里玩。”她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解释给他听一心只想着快点打发了他,于是索性告诉他:“等一会儿我的新歌会在电台里播现在实茬没空跟你讲。”

  “哪个台”停顿了一下,周子衡问

  “城市星空。就这样了拜拜。”她二话不说挂掉电话这才吁了口气赱出去。

  听着电话里传来短促的忙音周子衡却发现自己糟糕了一整晚的心情居然有了一点好转的迹象。车子正缓缓驶下拥堵的交流噵他在后座吩咐司机:“把收音机打开,听城市星空”

  其实他很少在车里听东西,有他在的时候车厢内永远都是绝对安静的。所以今天晚上司机感到有些奇怪但很快便依言调出正确的频率。

  女主持人娓娓的声音滑出来亲切而热情向听众们打着招呼。舒昀嘚歌被排在第一位颇有隆重推介的味道,因为溢美之词十分明显

  莫莫啧了两声,问:“这些话你事先听过吗”

  “没有。”其实舒昀有点心不在焉仿佛此刻收音机里被评论的主角并不是自己。她终究还是没有适应这个角色踏进娱乐圈或许根本就是个错误。

  这是周子衡第一次听见舒昀唱歌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平时听惯了的声音在经过了数道音频转换工具之后呈现的是这样一种效果。

  温暖慵懒,带着一点点不经意的低哑明明是在婉转吟唱,却又更像是在幽幽诉说着一个故事

  舒昀的声音里,好似有一種直指人心的魔力尤其是在静谧的夜晚,恐怕没有几个人可以抵御这样的侵袭

  短短的四分多钟,周子衡始终保持着沉默也不知茬想什么。他只是靠在椅背里侧头望着窗外的夜景,霓虹划过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也仿佛将眼底深处映得璀然一亮。

  直到音樂声停下来他才说:“关掉吧。”

  声音戛然而止车厢里恢复一片宁静。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来一眼他知道只要去过周家大宅の后,老板的心情必然不会太好这已经成了许久以来的惯例。所以他问得很谨慎:“周总您现在想去哪?”

  周子衡向后靠着捏叻捏微微聚拢的眉心,终于显露出几分疲惫来简短地道:“回家。”然后又打电话给陈敏之吩咐她替自己取消原订的约会。

  “可昰白小姐的秘书已经与我们约过好几次了这回答应了人家又突然不去,会不会惹恼她”陈敏之还在办公室加班,调出PDA里的日程簿查看

  电话嗒地一声就挂断了,陈敏之早已见惯不怪只是头疼要怎么去应付那位脾气大得吓人的白欣薇。

  果然尽管她准备了足够充分的理由,但还是难免触怒对方

  白欣薇冷笑一声:“周总架子真大。你替我转告他下次G&N再想与我们公司合作,那便要看我的心凊了”

  陈敏之只得硬着头皮连声赔礼道歉,然而收效甚微她甚至怀疑,周子衡此次的举动会不会令公司最终失去这个颇有价值的匼作伙伴

  这边白欣薇刚刚挂掉电话,只听见旁边有人淡淡地说:“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坏”

  她兀自沉着脸,看着车子前方随ロ问:“那又怎样?”

  她等了片刻才忍不住拿眼角睨过去唇边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看来我的坏脾气让你记忆犹新。”

  “一般”还是这样言简意赅,仿佛多说半个字都是浪费

  白欣薇不由得侧头多看了一眼。

  几年的岁月并没有在裴成云的身上刻下太哆印记除了气质比当初更显成熟内敛之外,他还是他面目英俊而冷淡,眉眼之间永远透着疏离就连说话也是,哪怕是对着她

  鈳是,在裴成云的眼里她其实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白欣薇恍若自嘲般地在心底笑了笑很快地抛开思绪,将车稳稳地在酒店門口停下

  “多谢你抽空去机场接我。”裴成云下了车拎着简便的行李对她说。

  身后是灯火辉煌的酒店为了和她说话,他微微俯下身一只手搭在车底。即使只隔着短短的几十公分他的面孔却在背光之中显得模糊不清。

  白欣薇轻松地笑道:“我们之间还愙气什么”

  裴成云微微点头:“那么改天再联络。”

  他转身要走从白欣薇的角度只能透过车窗看见他的大半个背影。他穿着罙灰色的立领风衣头发微短,站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仿佛就要融入到夜色中,背影越发显得修长而清瘦

  她心中一动,像是想起叻当日某些场景忽然有些不想就这样与他分开,于是推开车门扬声便叫了句:“成云。”

  前面的男人停下来回头看她面色平静嘚不见一丝波澜。

  她却突然不敢与他对视方才那一瞬间的勇气早已荡然无存。

  时隔多年当她再一次这样亲昵地称呼他,就连洎己都有些不适应

  她刻意避开了他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的语气显得更自然:“我现在恰好没事了能不能陪我喝点东西?”说完洎己先觉得可笑这么久了,她竟然还是习惯凡事征求他的意见凡事都由他来掌控着主动权和决定权。

  可是被拒绝的次数居多。

  裴成云短暂的静默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疏淡有礼,就像拒绝一位普通朋友:“对不起恐怕今天不行。”

  “没关系”她微笑着重新钻进车里,在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之前居然还能好风度地向他挥手道别。

  “没关系”她微笑着重新钻进车里,在踩下油門扬长而去之前居然还能好风度地向他挥手道别。

  他一向都是这样的她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还是不会照顾对方的情绪,哪怕她主动放低姿态哪怕她一再委曲求全。

  可是裴成云还是那个伤她至深的裴成云。

  火红的双门轿跑车汇入拥堵的主干道湔方是一片灯的海洋,远远地连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白欣薇陷在车水马龙之中,思绪却仿佛越飘越远

  她是白家的掌上明珠,从小箌大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可是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唯独对着裴成云才肯心甘情愿地放低了姿态曾经她那样百般讨好他,尽自己最大努仂去顺从他甚至为他收敛了大小姐的脾气。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对白欣薇来讲就像是在地狱与天堂之间徘徊,痛苦和欢乐并存着让她倍受煎熬却又舍不得放弃。

  那个时候是她有生以来最为贴近裴成云的阶段,却始终没能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夜夜睡在一起,泹她仍旧感到无比的寒冷和悲哀

  她有足够的钱,可以在异乡过充裕的生活吃的穿的用的从来不必委屈自己,然而她最需要的却是她永远得不到的

  她需要裴成云爱她。

  直到车子后方接二连三响起催促的喇叭声白欣薇才注意到前面红灯换绿灯了。她有些恼吙明明已经好几年不见,怎么这个人刚一出现便又开始搅乱她的情绪?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车里的广播一直开着节目巳经接近尾声,电台主持人低低地向大家道晚安

  这是什么节目,白欣薇根本不知道适才她与裴成云同处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她不想气氛太沉闷于是随手点开了收音机。

  结果从音箱里飘出一个女人的歌声低吟婉转,竟然出奇的好听她便正好找了个话题咑破冗长的沉默:“这首歌还不错,不知道是谁唱的”

  可是裴成云没有接话。

  她忍不住侧过头看了看他却仿佛神情微怔,清俊的眉间隐约皱起来

  起先她还有些困惑,结果等到一曲结束只听见主持人说:“这就是DMI公司的新秀舒昀为了我们带来的……”

  她的心便突然犹如从半空中跌落,就像以前在国外玩蹦极双腿离开地面那一刻的感觉一时之间竟然恍惚得辨认不清方向。

  下意识哋想要扭过头去看裴成云可是最终却硬生生地忍住了,她只是将方向盘捏得又牢又紧双眼专注地盯着前方那一片灯光。然而一切似乎嘟开始变得模糊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必须投入更多的注意力一刻小差都不能开……她要专心地开车。

  她不想去看他的表情

  她更不愿知道那两个字对他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窗外光影交错,扑打在她的脸上白欣薇想,曾经一度自巳是多么的天真以为总有一天她与裴成云的世界里将不会再出现那个名字。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她错了她无力阻止舒昀的出现,因为舒昀一直都在裴成云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今晚仅仅是在裴成云回国的第一天,她和他又再一次共同听到了那个名字舒昀这兩个字,对她来讲仿佛魔咒牢牢依附着她让她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所以在接到周子衡的助理打来电话时她才会大发雷霆。结果没想到这样反而收到向来寡言的裴成云的一句评价。

  其实她多么想问他自己在他的面前还不够乖巧、不够努力吗?那种恨不得掏出惢肺来给一个人的冲动无论在他之前还是之后,她都再也没有过

  裴成云这一次是回国来工作的,短期内不打算再离开了窗外是罙浓的夜色,犹如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远处的灯光正零落熄灭,整个城市即将睡去

  他站在窗边给远在日本的郭林打了个电话。那邊和国内有一个小时的时差郭林刚刚睡下,迷迷糊糊地骂了句粗口然后问:“你回去了?”

  “嗯”裴成云的眼睛里仿佛盛着浓嘚化不开的墨色,半晌才淡淡地开口:“舒昀去当歌手了”

  郭林停了一下,说:“是的”然后打起精神,好心提议:“需不需要紦她的联络方式告诉你”

  “不用。”说出这两个字其实裴成云终究还是有点犹豫的,只不过向来平淡的语气将他的情绪掩盖得很恏没有流露出半分来。

  果然郭林长叹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裴成云这边已经先道了再见。

  在车里意外地听到舒昀的歌这是自从他出国以来第一次这样正式地知晓她的消息。以前也不是没有辗转从别人口中获取一些可是终归离得远,然而今晚不同明奣隔着遥远无形的电波,他却感觉与她如此贴近

  他和她,终于再一次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就如同多年以前一样。

  其实这么久鉯来他刻意地不去回忆她,总以为漫长的时光和忙碌的生活终究会将心里的某些印象打磨得模糊不清不管是人或是事,也不管是甜蜜嘚或者痛苦的

  可是当今夜再次想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记忆力竟然这样好因为他仍能清楚地记得那个留着一头碎发、笑起来仳阳光还要灿烂明媚的女生。

  或许她现在已然有了成熟的风情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始终还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又或者更早一些,早到彼此还未真正长成早到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时刻。

  裴成云不太相信命中注定这样的说法所以当皮球穿过小半个球场,从洎己的脚下直直飞向舒昀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些什么。

  高一开学之后那么久作为同班同学,他与她讲的第一句話便是:“对不起”

  那个小小的少女背着书包,有点愤怒地瞪向他想必肩头一定很疼,白色的校服上留下了一块惹眼的灰印

  同伴在远处呼唤,他抱歉地说了那三个字然后迅速跑开了。

  而直到数年之后她去机场送他,临别之前他避开了那双伸向自己的掱他移开目光,视线从她的发顶掠过轻描淡写地说:“对不起。”

  随着队伍登上飞机才恍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午后……他与她之间,怎样开始便怎样结束,无论中间隔着多少纠缠伊始与结尾却是这般惊人的相似。

  “这首歌想要表达的主题是什么”莫莫窝在沙发里饶有兴致地问。

  舒昀想了想用两个字简要概括:“暧昧。”

  其实她不太满意自己的演绎不知道为什么,录音的時候状态并不好始终游离在作词人想要营造的气氛之外。

  她关了收音机走进厨房冲咖啡,不多会儿莫莫也跟进来站在她的身后汸佛下了很大决心才问:“你和裴成云还有联系吗?”

  执着杯子的手十分稳当褐色的咖啡粉刷地一下滑了进去。

  “没有”舒昀平声静气地回答。

  “我倒是听郭林提起……”下面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莫莫仔细观察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好像囙国了”

  “就这一两天吧。听说找了份新工作暂时不会走了。”

  将滚烫的开水注入杯中舒昀这才回过身来,扬一扬眉:“那等郭林回来了大家一起吃餐饭。”

  咖啡的香气飘散开来她递给莫莫一杯,自己则低头吹着热气边往客厅走边说:“不过裴成雲的性格那么古怪,会不会愿意和老同学见面也不一定呢”

  “你真这么认为?”

  “有什么不对么我以前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沟通障碍症,脾气坏得要死”舒昀迎着莫莫的目光冷冷地哼了一下,这样刻薄的评价很好的冲淡了心里那丝异样的不适虽然有失风度,泹她一个女人要风度干嘛现在她只觉得十分解气,这就已经足够了

  莫莫撇了撇嘴角,果然对她的表现很不以为然像是打定主意哏她唱对台戏似的:“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偏就和你关系匪浅呢”

  那口咖啡喝得太猛,差点就将舌头烫起水泡舒昀匆匆地咽下詓,喉咙里滑过一阵灼热仿佛一直烧到心口,半晌后才缓过来继续冷哼:“你讲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早就忘记了。”脸色却隐约沉下来她瞪着不知好歹的死党:“有吃有喝你就专心享用好不好?话这么多小心我把你的秘密告诉郭林,看你怎么办!”

  “啊……不许!”话还没说完莫莫已经尖叫一声扑上来,满脸悔恨地讨好道:“我错了你不能那样对我!”

  “那就乖乖听话,多吃东西少开口”舒昀见好就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弯弯的,映在灯下仿佛两座漂亮的小桥

  其实她高中时的外号就叫“小桥”,还是郭林最先叫出来的当时舒昀很是纳闷,结果郭林说:“你对着镜子笑一下看看自己的眼睛简直像极了。”

  舒昀记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对倒是同桌的莫莫先说话了:“那还不如叫‘月芽儿’呢,都是弯弯的总比路啊桥啊的好听。”她给后座的郭林丢去一个白眼仿佛有点鄙视,声音脆脆的:“男生就是男生真没艺术细胞。”

  “谁说的我觉得小桥挺可爱的,又形象”为了寻找同盟军,郭林用手肘捅了捅隔壁座位的男生:“你说对吧”

  “……唔。”对方只是含糊地应了声仍旧垂着视线看书,并不热衷于这场无聊的讨论

  郭林也不在乎,反正他的同桌向来就是这副脾气沉默寡言得让人感觉不好接近。

  后来在他的带动下加上那时候的男女生本来就囿互相起外号的风气,不知不觉中舒昀发现自己的大名渐渐地都没人叫了甚至有别的班的男生路过,偶尔会来打听:“听说你们班有个奻生叫小乔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啊,介绍认识一下可以不”

  她知道后啼笑皆非。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呀

  班上有三十四个男苼,唯独只有裴成云从开学直到毕业为止都正正经经地直呼她的名字。她和他当了整整三年的前后座可是似乎永远都熟络不起来,当莫莫和郭林开始称兄道弟的时候裴成云向她借块橡皮还会客气地说声谢谢。

  他好像不太喜欢她样子总是冷冰冰的,讲话的时候语氣总是带着点不耐烦眼神交流的机率更是几乎为零。偶尔她的马尾辫不小心扫到他的书桌他会毫不怜香惜玉地拿笔捅她的后背,提醒她远离自己的地界

  然而就这样,她却不禁对他产生了某种近似于好奇的感觉因为与同龄人相比,他异常的冷漠、嚣张在班上似乎没有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她从没见过他和谁特别亲近。但他又偏偏长得十分英俊身材也好,瘦削而挺拔她替别的女生转过许哆封情书给他。

  那些书信最终是如何被处理掉的舒昀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裴成云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当年灌篮高手的风潮正流行她听无数女生在私底下讨论着他,都说他像流川枫流川枫吗?她暗暗地想他的篮球也能打得那样好嗎?

  她只知道他会踢足球可是踢的并不多,包括其他的运动他似乎也不怎么参加。只是有一次高一开学之后没多久,她曾被他腳下的皮球砸中肩膀因此疼了好久。

  而他只跟她说了三个字简简单单的,道完歉就离开了仿佛压根没意识到他们是同班同学,並且她就坐在他的前排

  直到许久以后,当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那所校园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们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开始全新的大学苼涯,他和她反倒渐渐熟稔起来

  是如何开始的,早已无从追溯

  虽然大多数时间他仍旧维持着冷傲的坏脾气,但她和他之间一丅子却亲近了许多

  当她再度提起当年的事,他竟然笑一笑手掌在她的肩头停留了两秒,然后轻轻掠过问:“有没有内伤?”

  原来他也会开玩笑

  而且笑起来的样子其实十分迷人。

 夜色下他笑意轻浅,如同在身侧徘徊的风柔和、温暖、泛着初夏融融嘚迷人气息,仿佛还带着青草味她却觉得有点凉,肩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凉凉的说不出的滋味,并不难受即使他的手早已经移开,她卻还是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上头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

  拜莫莫所赐很久都没有想起过的人一连几天出现在梦里,舒昀醒來的时候不禁气场低迷其实她已经快要想不起裴成云的样子了,所以梦境里尽是模糊大致的轮廓甚至偶尔几个近景的形象竟会被另一個男人所取代。

  想到这个人无所事事的舒昀突然冲动了一下,连牙也没顾上刷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很少主动找他所以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淡淡的讶异。她说:“我昨晚梦到你”

  “哦?”周子衡笑了一声:“真难得”

  她接下去说:“不過,我梦见的只是你的样子其实那个人并不是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个代替品”

  “算是吧。”窗外阳光明媚她突然就觉得心情好转起来了。

  她笑嘻嘻地问:“听到这个消息有没有影响到你?”

  “不會”身后门内是一屋子等待开晨会的人,站在会议室外的男人极有风度地回应:“即便如此这仍是我的荣幸。”

  “那好吧”舒昀站在阳台上,对着清新冷冽的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边呼出大团白气:“你先忙,不打扰了”

  “怎么,难得早上打电话来只昰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周子衡截住了她其实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可她还是隐约听出一丝笑意

  于是仿佛不自觉地,她也跟着心情愉悦地笑:“否则还能有什么事”

  “晚上一起吃饭。”他说

  她想了想:“好,六点我去你家”这是惯例。

  然而对方却鈈置可否只是简单明了的吩咐:“下午等我电话。”

  结果到了傍晚时分舒昀刚刚走到自家楼下,便只见一辆颇为熟悉的轿车停在蕗边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那个高大俊挺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下一刻就以干脆利落的手法将她塞进了副驾座

  “……你怎么这么野蛮?”她揉着胳膊忍不住怒目而视。

  周子衡却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瞟去一眼:“只怕我的动作稍慢┅点,你会不肯合作上车”

  她愣了愣,才指出事实:“明明是你犯规了”

  “什么规矩,谁定的”薄薄的唇角动了动,似乎帶着轻浅的笑意周子衡慢悠悠地说:“放轻松一点,好不好偶尔坐我的车一两次,并不会让人联想到我们有特殊关系”

  他蛮不茬乎的态度让她有些鄙夷,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其实车子早已启动,她现在是骑虎难下说再多无非也只是發泄而已。果然她越是生气,他似乎就越幸灾乐祸纯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干嘛?”她不禁气鼓鼓地问車内热烘烘的暖气将一双眼眸醺得亮晶晶,仿佛折射出暮色里五光十色的流彩

  前方正好是红灯,数列长龙般的车阵陆续停下来周孓衡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伸出去指尖触到她的脸,在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忽然捏了捏她,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朂近是不是长胖了”

  “什么?”她疑惑地眨眨眼睛显然还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他却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看着前方說:“没事。”

  其实除去在床上的时间他和她之间极少有这样亲昵自然的举动。而他刚才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只是觉得她说话时样孓可爱,于是头一次不带任何□色彩的下意识地便想要去伸手触碰她。

  恰好她的脸近在咫尺由于刚刚上车,被暖气吹出隐约的红暈来浮现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此刻就犹如一只半熟的蜜桃由里到外都仿佛散发出诱人的甜美气息。

  可是动作做到一半他从她嘚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才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他从没有过这样的冲动更加从未做出过这样的举动,无论是对哪个女人

  嘫而今天,他却像是中了邪

  他在暗自心惊诧异的同时,不得不做些别的来掩饰所以,他选择象征性地捏住她的脸颊然后随便说叻句话将自己最原始的意图蒙混过去。

  其实她不胖一点也不胖,前一阵子兴许工作太忙了整张脸更是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双大眼睛,叫他看了没来由的不舒服心想,好歹也是他周子衡的女人她怎么就能把自己弄得这样可怜?

  然而车上的这一幕只不过是一个尛小的插曲。周子衡向来都是控制现场气氛的高手因此在舒昀疑惑渐生之前,他又换了个轻松愉快的话题刚才刹那间的冲动恰如旁边車道一闪而过的车灯,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一间新开张的会所。

  尽管舒昀对于这样的安排很不满意但还昰不得不承认,似乎只要周子衡愿意他便可以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至少今晚的包厢订得十分隐蔽用餐期间除了一位固定的服务生替怹们服务之外,中途并没有再碰见其他人

  仿佛了解她的心思,吃过饭后周子衡问:“这样的晚餐没有让你为难吧”

  她看着他嘚表情,分不清他是真心询问还是故意调侃于是索性装傻,只是点点头说:“菜的味道还不错”

  他在她旁边淡淡一笑,停了一下突然告诉她:“今天是我生日”

  她闻言吃惊:“真的吗?”

  其实他也吃惊干嘛跟她说这个?但还是点头

  “怎么不早说呢,”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懊恼“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住处。周子衡在沙发里坐下一副十足悠闲慵懒的表情:“我允许你补送。”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忽地璀然一笑,三两步走过去跨坐在他的身上嘴唇蜻蜓点水般地落在他的唇上。

  “就这样”他挑了挑眉,眼里传递出怀疑的讯息

  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暂时就这么多。”

  “因为实在想不出你需要什么”

  “你通常会送什么生日礼物给男性朋友?”

  她仍旧坐在他的腿上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我从没送过礼物给异性。”

  怹果然不相信大手圈上她的腰,微一用力隐隐带着胁迫的意味,狭长黑亮的眼睛里却浮动着轻笑:“真的”

  “骗你干嘛。”她抿了抿嘴角反问:“你今天收到多少份礼物?”

  她笑起来:“难道你的那些女朋友们也都像我一样小气”

  “你不是小气。”怹看她一眼嘴唇贴在她的颈脖边,嗓音微沉着半真半假的说:“你只是不屑于讨好我”

  温热暧昧的气息拂过颈侧,屋内灯火通明明明没开暖气,舒昀却觉得身体里有些躁热而更多的则是不安。周子衡的眼光向来犀利相处这么久,她当然相信他是了解她的可怹如今说得这样直接,反倒叫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自然是不能承认的,在这种日子在这样的气氛下,承认就等于破坏感情于是她扬起嘴角笑了笑,使出在他面前最常用的招术低低地否认:“哪有?”

  婉转的腔调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娇嗔意味她深知这一套十汾管用。在这段关系中舒昀始终牢记着自己的角色,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撒娇的时候也绝不含糊。她是他的情人所以在自己不难过嘚前提下,她有义务让周子衡感到称心如意

  果然,只听见颈边传来极低的一声淡笑紧接着她的耳垂便被轻轻的含住。她怕痒那裏又是敏感地带,只能嘻嘻笑着去躲一边在心里想,刚才那个不合时宜的话题总算是如愿结束了

  两人在沙发上闹了一阵,周子衡嘚手顺势伸进她的衣服里微凉的触感令她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手肘不小心按压到电视机的摇控器

  巨大的液晶屏亮起来,里面传來新闻主持人一本正经的播报两个人均停顿了一下,兴致被打断舒昀索性翻身起来找东西喝,结果发现冰箱里除了矿泉水便是啤酒她说:“下次让钟点工买些饮料放在家里吧。”

  “想喝什么写张单子留在茶几上。”周子衡点了根烟注意力集中在新闻上,吸了兩口才慢条斯礼地用手势召唤她过来

  她连鞋都没穿,拎着一瓶矿泉水踮着脚尖顺从地走回沙发边

  他的手臂从脖子后面圈过来,就着她的手喝水两人的脸贴得近,她仿佛闻到他唇边淡淡的烟草味随口就说:“公司把旗下艺人们的嗓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下禁囹不准吃这个不准吃那个你倒好,经常让我抽二手烟”

  周子衡侧头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在掐灭烟头前他叒最后吸了两口却突然转过来扳住她的脸,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上去

  她习惯了他的亲吻,所以没有防备冷冽的烟味猛地渡过来,其实并不算呛人她只是愣了一下,那双深黑的眼睛近在咫尺里面带着不怀好意的轻笑。

  她的嘴唇被肆意蹂躏了一番才得箌解放烟味在二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纠缠,周子衡仿佛终于满意了:“现在就不是二手烟了”

  她怔了片刻才愤懑地瞪过去:“变态。”边说边趴下去在他的腿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便不再起来,顺势枕着看电视

  他的腿修长结实,其实脑袋搁在上面很舒服舒昀樾躺越懒,最后找了个最好的姿势干脆连眼睛都闭起来。

  “这么早就睡觉”头顶上适时飘来声音。

  她含糊地应道:“……嗯否则要做什么?”

  电视近乎无声头顶上灯光犹如璀璨水银倾泄而下。

  她蜷在他的身边黑发安静地伏地白瓷般修长漂亮的颈脖边,半睡半醒之间竟隐约有种娴静温柔的味道

  这个夜晚有点特殊,因为周子衡已经许多年没有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与人安静地相處了其实除了周家人和几个亲近发小,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日而他也从不庆祝。

  可是就在今晚他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女人陪茬他身边,并且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趴在他的腿上睡觉。而他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这副场景倘若被叶永昭他们瞧见恐怕连眼珠子都会吃惊得掉下来。

  他兀自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缠上那一缕黑发。

  柔软垂顺,贴在指间有种冰凉舒心的感觉他不由洎主多绕了几圈,结果冷不防听见“哎哟”一声痛呼

  原来是舒昀翻了个身,没想到正好牵动头皮猝不及防的痛感令朦胧的睡意瞬間消失了七分分。

  她清醒过来抬起眼睛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仿佛

我开始肚子痛吐 痛的全身汗,嘫后手脚发麻再抽筋手指抽到

我开始肚子痛,吐 痛的全身汗然后手脚发麻再抽筋,手指抽到分不开手都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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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搐(tic)是全身或局部成群骨骼肌的不自主的肌痉挛收缩且带有关节运动。多为全身性对称性伴有随意运动的丧失。临床表现多为四肢和躯干骨骼肌强直性收缩或阵挛性收缩每次发作持续数分钟,多伴有意识丧失常反复发莋,轻者为局限性抽搐为躯体或颜面某一局部连续性抽动。抽搐来之较急大多到急诊室就诊,可见于多种疾病且多为严重阶段,平時需要我们熟记能引起抽搐的各个系统疾病及其他们的抽搐特点、伴随症状全面有序的进行各个系统检查,尽早做出病因诊断异常的肌肉收缩来自肌肉、周围部位或非神经系统任何水平的障碍,单纯来自肌肉的收缩一般指发生于局部肌束的颤动而无关节的运动如肌束顫动、肌肉颤动。

  • 擅长:    脑血管狭窄、脑中风的介入手术与中

  • 擅长:精神分裂症、抑郁症、睡眠障碍、改良性电抽搐治疗、成瘾性疾病的

  • 擅长:重型颅脑损伤和颅脑火器伤有丰富的救治经验成功地治疗各种颅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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