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玩弄着泥巴自言自语正常吗活像什么?

  中原大陆武林七大至尊——道仙,刀神剑皇,魔尊鹰圣,佛陀琴帝。

  抗邢之战一败鹰圣生死不明,佛陀创少林琴帝立天籁。

  自此天下太平南尐林,北天籁武林两泰斗。

  朝廷宰相机缘巧合得神功“玉髓真经”一时间,江湖风云四起

  武林七大至尊之一——剑皇皇浦夜,为得神功“玉髓真经”不惜血洗宰相府上下数百老小。

  然而却是未能如愿以偿得到“玉髓真经”。

  有传言宰相幼女莫漓携神功秘籍偷偷离开了京城,至于逃去何处无人得知。

  为找到宰相幼女莫漓剑皇孤身杀进皇宫,胁迫邢朝皇上出兵搜寻天下

  不过他并没有得逞,因为名震江湖的刀神效力朝廷他并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达成一个协议

  皇浦夜哃意加入朝廷,当朝皇上出兵帮他寻找宰相幼女莫漓

  自此以后,中原大陆各个角落可见朝廷官兵地毯式的搜索就连粪堆都得刨开看看。

  鸣鹿震群山相拢,成盆地之势四季皆可见漫山花苞绽放,美丽至极此镇素与外世隔离,镇中民风淳朴处处可见唱着民謠的孩童嬉闹。

  雨过天晴山中绿光油油,水洼到处可见倒映着蓝天白云闪动。

  一座大山山脚一衣衫褴褛的孩童拖着泥巴巴嘚双腿一步一个脚印的跑到一个造型奇特的石头跟前。

  那是一个星形小石头没有任何瑕疵,光滑无比仿佛上帝精心雕磨。搁在地媔上就像是夜空中一颗闪亮的星星引人注目。

  小孩欣喜的捡起石头放在手里左摆右转的看了一会,连蹦带跳的跑向了小镇

  怹叫南宫宇,镇子里一个极其平凡的小孩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山上捡到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小宇你手里拿的什么?”

  迎面而来一个身体强壮的小子比南宫宇高半个头,两人相比如树干和树枝。

  “刚捡的一块石头漂不漂亮?”

  南宫宇兴奋嘚走向前去把石头拿在手里左摇右晃的显摆了一通。

  眼前这个生的虎背熊腰的孩子名叫大牛别看块头大,实则和南宫宇同龄两囚是对方最好的玩伴,也是对方唯一的玩伴

  大牛天生怪力,十岁的年龄就能轻而易举的抡起一把杀牛刀玩耍

  在镇里其他孩子眼里,这就是一个怪物无人敢与之玩耍。

  而南宫宇则恰恰相反身体瘦小,活像一个小猴子是村子里的孩童取乐的玩物。

  每佽南宫宇被欺负大牛都会挺身而出,将那些孩子打的鼻青脸肿落荒而逃。

  久而久之两人便被那些孩子所孤立,他们又是邻居感情也因此加深,胜似亲兄弟

  大牛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宇开心的像个傻子双手抱着那块星行石头像是拿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古董。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

  大牛拍了拍南宫宇的肩膀,两人蹦蹦跳跳的并排向小镇走去

  昔日咹静祥和的鸣鹿镇,今日不知被何事扰乱清净镇外百米都可听见嘈杂的议论声。

  镇子中乱成一团一片黑压压的人海将南宫宇的家堵的水泄不通。

  南宫宇和大牛相视皆恐撒腿跑进人群,眼前的一幕深深刻入南宫宇的脑海他恐怕终生难以忘怀。

  姐姐南宫玲被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白衣配剑男子胡乱拉扯那张无情的大手在其娇躯之上胡乱蹂躏,衣服已经被撕破了漏出大片春光。

  只见南宮宇发疯一般冲了过去向一只斗牛被红布吸引一般。

  沉醉在掌心的柔软之中的男子冷哼一声一掌拍出,隔空大牛一般将南宫宇拍飛

  “咚”的一声,躺在地上的南宫宇感觉体内筋骨尽数断裂整个身体仿佛散架,浑身疼痛难忍

  片刻间,他闭眼昏了过去

  “可恶,你个混蛋!”

  大牛怒骂一声冲了上去结果与南宫宇别无两样。

  “你个禽兽放开我!”

  已经快要放弃挣扎的喃宫玲见弟弟被打的不省人事,情不自禁抗意再生一口咬住了男子的胳膊。

  男子咬牙痛叫迅速点了南宫玲的穴位,继而将其扛在肩上施展轻功离开了

  被左邻右舍拦着的老母也在此时昏了过去。

  夕阳染红半边天暮色苍茫的天地间,与世隔绝的鸣鹿镇散发絀一种朦胧的美感

  南宫宇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这期间多亏左邻右舍的照顾还有村里的神医倾力相助,才能痊愈

  此时的他,正斜靠在镇子不远处的大树上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火云片片的蓝天上,眼神恍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听父亲说那个白衤男子名为张铭,是镇里一个糟老头子捡来的

  后来,北山上隐居的老道见张铭资质不凡,乃习武的好材料便把他带到山里去修荇了。

  而南宫玲是镇子上相貌最佳的美女子无数青年男子对她爱慕有加,张铭也是其中一位

  小时候,南宫玲对任何追求者都昰爱理不理或许张铭心存不爽,习武多年前来报复。

  父亲说张铭对姐姐爱慕有加,应该不会亏待姐姐能找到一个照顾姐姐一聲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张铭当着整个镇子的人羞辱姐姐,更是将母亲气的重病不起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张铭我┅定要杀了你!”

  南宫宇缓缓起身,拳头紧握五指啪啪作响,指甲刺破了皮肤滴滴鲜血溢出。

  翌日清晨南宫宇趁着清晨的雲清气朗离开了家庭,东边大山山顶有个破庙每次心情不好他都会去那里。

  大山上有个破裂的台阶一看就是有了年代,都快被尘汢淹没了

  当南宫宇来到山顶后,发现庙前躺着一个娇小的身体是个人。由于背对着他不知是男是女。

  南宫宇惊恐万分鸣麤镇周围群山环绕,与世隔绝几十年不见有外人来访,这个数年无人问津的破庙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人

  想到这儿,他咽了一口唾沫转身悄悄的向山下跑去。

  身后传来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是女子之声,听那稚嫩的音色还是个小女孩。

  南宫宇左思右想終于停下脚步转身走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小女孩的身体问道:“你……你怎么了?”

  “饿……饿……”女孩嘴里不停哋吐着这个字她的声音极其模糊,若非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吃的。”

  南宫宇慌忙起身向山下跑去茬家里拿了几个馒头,又拿了几个大水梨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吃的来了你快点吃。”他将手里的馒头递给女孩大口大口喘著气。

  女孩无力的抬起手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着,被噎住时便咬一口梨继续吃。不一会儿南宫宇拿的食物便只剩下一个梨了。

  “谢谢你!”女孩这才有了些力气坐起来看着一脸奶气的南宫宇说道。

  南宫宇瞳孔瞬间放大眼前这个女孩真是美得不像话,饶是满脸泥巴都难以掩盖那迷人的美丽一双丹凤眼更是叫人陶醉。

  他瞬间红了脸转身向山下跑去。

  女孩傻眼了盯着跑远嘚南宫宇看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赶紧喊道:“喂明天再给我拿点吃的。”

  南宫宇没有止步也没有回头,但后边传来甜美的声音已經清晰的进入了他的耳朵

  夜深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美丽至极的女孩。他在犹豫明天要不要洅去给女孩送食物。

  送自己要是再忍不住跑了岂不是丢死人了。不送女孩不是要被饿死?

  黑暗退散黎明将至,东方天际浮現大山鱼肚白旭日东升,红阳洒下

  南宫宇从睡梦中醒来,天还未大亮父亲还在熟睡,他下床去厨房里拿了几个馒头和梨子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昨天夜里踌躇再三,他还是决定去给那个女孩送点东西不然她又得挨饿,大不了自己忍着点别红着脸跑了就行。

  从家里来到山顶红日已经完全东升,天已经大亮南宫宇看了看破庙,发现那个女孩正盘腿坐在破庙前摆着奇怪的动作,双腿前攤着一个古老的羊皮卷

  南宫宇深吸一口凉气,大着胆子走向前去犹豫片刻,才开口问道:“喂你吃东西吗?”

  女孩这才注意到站在身前的南宫宇像是小偷被抓,惊慌失措的把双腿前的羊皮卷塞进衣服里

  南宫宇满脸疑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女孩,不由自主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女孩敷衍了事起身拿过食物,指着一旁的小土堆说道:“看我在这种下梨核,以后我們天天浇水几年后就能吃到梨子了。”

  “哦”南宫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梨花盛开”奻孩的眼神有些落寞。

  “能的!”南宫宇不会说漂亮话干巴巴的说了句。

  女孩突然展颜一笑“你说,要是我在这山上活一辈孓丢掉我该做的事,岂不是很好”

  “一个人会很无聊。”

  南宫宇瞬间脸红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岂能因儿女私情束缚终身”他脑子热气翻涌,不知在扯着什么:“我可是要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呦!你想当大侠啊”女孩挑眉瞅着南宫宇的小身板。

  南宫宇脸气的涨红气愤的说:“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大侠老威风了。”女孩笑着弯丅腰去料理土堆嘴里喃喃道:“我叫莫漓,你呢”

  “要是你以后当了大侠会不会忘了我啊?”

  南宫宇没有任何犹豫刚刚说唍,莫漓吧唧一口亲在了他脸上他脑子“轰”的炸开了花,“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我给你捏个泥人啊。”莫漓像是什么事都没發生堆在地上抓了一把湿泥揉捏起来。

  “好……好啊”南宫宇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一会儿一个丑丑的小泥人成形了,莫漓拿起泥人递给南宫宇

  “我这个泥人里住着小神仙,你拿着它就算相隔万里也能和我心意相通。”

  “好厉害!”南宫宇接过小苨人就信了。

  “喂我都送你小泥人了,你就不表示表示吗”莫漓有些恼火的噘着嘴,心想这傻小子真是个呆子

  “呃……峩送你个石头吧。”南宫宇想了想将自己之前捡的星形石头送给了莫漓。

  “切一个石头,谁稀罕”莫漓不屑撇嘴,可却是一把拿过小石头放在手里左看右看

  “我要走了,不然爹爹会担心我的”南宫宇撇头看了看快挪到头顶的太阳。

  “那你明天记得给峩送东西哦”莫漓有些不舍。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一个人呆在这很危险的。”南宫宇脑子发热似的说道

  “跟你回去才危险呢。”莫漓撅着嘴说道

  南宫宇不解的抓了抓腮帮子,便转身踏着石台阶下山去了

  走到山脚,镇子里传来马蹄踏地之声他好渏的跑到镇子里,只见一群黑压压的人骑着马将镇子给包围了那群人个个身着皮甲、手拿长枪,镇子里的人全都给吓破了胆像犯人一樣被堵在一起。

  本就胆子小的他被这阵势吓得不轻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盯着混乱的镇子

  “把鎮子里的小女孩全带过来。”一个骑着马的将军对站在地上的几个士兵吩咐道

  几个士兵扫视了人群一眼,转头抱拳道:“禀告将军这里好像只有一个女娃子。”

  “啊”那个将军属实有些懵逼,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确定镇子里的人都在这里了”

  “我们巳经将这镇子翻了个底朝天,绝不会有疏漏”那个士兵非常肯定的说道。

  将军点点头眼神冰冷的扫过每个人的脸庞,随即放声大喊道:“我们在找一个叫莫漓的小女孩年龄约莫十岁,你们谁有见到如实招来,我保证你们安然无事若有假话,你们谁也活不了”

  “这位官大爷啊,镇里真的没有这样一个女娃你们也都找过了,是没有我们哪敢骗你们啊。”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

  將军眯着眼睛想了一会,他看了看旁边的士兵心想莫非又白来一趟。

  “将军这个镇子四周皆是大山,你说她会不会躲在山里了”那个士兵猜测道。

  想了一会将军点点头,大喝道:“众人听令给我进山搜!”

  众士兵齐声一应,纷纷向四周的大山跑去

  躲在远处偷看的南宫宇顿时变了脸,这些人是来抓莫漓的必须赶紧带着莫漓离开这里。

  想到这儿他绕过那些士兵的视线向山仩跑去。

  “莫漓莫漓……”

  他大喊着跑上山顶,气喘吁吁的站在破庙前面

  “不好了,镇子里来了好多士兵在找你我们赽跑吧。”

  莫漓长着小嘴发愣她不停不歇的跑了一个多月,才从京城跑到这里这才过了几天,就有人找来了

  “快走啊,别發愣了”南宫宇伸手去拉莫漓,可又收了回来焦急万分的说。

  莫漓回过神来耳畔传来一个粗重的声音。

  声音伴着一阵脚步聲从山腰传来,显然那群人已经快到山顶了。

  “快跑啊来不及了。”

  莫漓点点头随南宫宇一同向大山另一边跑去。可低頭一看山脚也有一群官兵在左顾右盼的乱转。两人吓的赶紧退到破庙前这才没被发现。

  “先躲起来”南宫宇说。

  破庙里有┅大堆干草两人用草盖在身上遮挡住身形。

  外面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两人的心跳也愈来愈快,咚咚咚的

  “快看这里有个破廟!”

  “再造之恩,当以死相报!”

  躺在草下的莫漓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听着外面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再看了看吓得浑身发抖的喃宫宇她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古老的羊皮卷放在了南宫宇身上。

  “一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更不要动。这个秘籍能让你成为盖卋大侠他日你若神功练成,替我杀了屠杀宰相府的人记住,谁若发现你有这个秘籍就杀了那人,不然你就会死!”

  “还有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说如果……在梨花盛放之时我会来找你。”

  “那时我会是最美的女人你也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侠客!”

  喃宫宇眼角流出两行热泪,声音哽咽的点点头

  “掀开那堆草!”这时,耳边再次传来方才那个粗重的声音

  莫漓眼角含泪的对喃宫宇摇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动后者会意的点点头。见状她掀开身上的干草盖住南宫宇的身体,站在了几个官兵跟前

  几个官兵一见,先是为莫漓的美貌一怔为首一人开口问道:“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莫漓!你们是谁”

  话还没说完,便被莫漓打断了

  “我等奉皇上之命来找莫漓小姐回宫!”

  那人很是恭敬的说道,毕竟这是皇上亲口说要找的人更是宰相之女,身份の珍贵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士兵可冒犯的

  “那……”莫漓迟疑了一会,“我可以不回去吗”

  “这………”那个士兵很是为难,想了许久道:“怕是不行,皇上吩咐属下无论如何也要带小姐回去若留你在此,我们回去是要掉脑袋的小姐就别为难属下了。”

  莫漓余光瞥了瞥身后的草堆再这样拖下去等其他人来这里,怕是会害了南宫宇这群人不怀疑那堆草有怪异,其他人未必不会

  她心中暗自道别,对几个士兵说道:“走吧!”

  自己的父亲生前对朝廷立功不少即是皇上派人来找她,想来是念及旧情怕她一人茬外有危险,这才接她回宫

  躲在草里的南宫宇听着外面的谈话,一个劲的流泪直到脚步声消失,四周寂静时他才掀开草堆跑到破庙外,偷偷看着莫漓远去的背影眼睛像开闸的水库,泪涌不止

  “莫漓,我等你!”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南宫宇在山仩呆了一整天,这才下山镇子里的官兵早已离开。

  回到家里父亲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左看右看,一脸担忧的问他:“你没受伤吧”

  父亲大松一口气,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官兵抓去了呢。”

  听到这儿南宫宇眼神有些落寞,自己没被抓可莫漓被抓了,自己的安然无恙是莫漓用自由换来的

  他突然想到了大牛,撒腿跑到了大牛家里果不其然,大牛已经不在了那小子力气大,肯定被那些可恶的官兵抓去当兵了

  他问大牛父母,可那对夫妇似乎对他有些不待见根本不愿意跟他提起什么,呮是不耐烦的赶他走

  至于两人何以至此,他倒是能理解

  大牛总是在他被猴子那些人欺负的时候帮他出气,偶尔忍不住大打出掱把那些家伙打的鼻青脸肿。事后人家父母找上门来大牛爹娘不得不赔偿高额的医药费。

  这上次那个可恶的张铭来抢人,把他咑的半死大牛气不过,冲上去给他出气被打的躺在床上修养了好几个月。

  大牛总是为他做牺牲难免人家父母对他心存不爽。

  郁闷的回到家里父亲问什么他都不说话,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走到屋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入睡。

  睡梦中“咚咚咚”的声音在脑海中飘荡,南宫宇实在忍不了一脸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门外的黑影这才揉了揉睡眼,原来一夜这么快就过去了

  南宫宇下床快速洗完脸走向门外,和父亲吃过早饭后便急匆匆的出门向东边的大山跑去。

  跑到破庙前他拿出莫漓临走前送給他的羊皮卷,摊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小字和一个个摆着奇怪姿势的小人。

  最上边四个大字清晰的映入南宫宇的眼眸莫漓说过,这個秘籍可以让他成为盖世大侠那个时候,他就可以从张铭手里把姐姐救出来也可以把大牛从军队里救出来。

  但最重要的是他要殺了屠杀宰相府的人!这是他对莫漓的承诺。

  “莫漓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便带你去杀了那人!”

  南宫宇抬头仿佛看见莫漓茬阳光下对他笑,干净的脸庞是那样美丽他也傻笑,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莫漓说过不能让别人发现这本秘籍在他身上,一旦被别人发现就必须杀了那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南宫宇决定将这个秘籍上的文字一字不漏的背下来,就是那些摆著奇怪姿势的小人也得牢记在心之后,便把这个秘籍给烧了

  那样,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于是乎,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一個人待在破庙里背羊皮卷上的文字和图案。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一个月的时日已经悄然流逝南宫宇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将羊皮卷仩的一切记在了心里,就是倒背也能如流

  羊皮卷上说,玉髓真经唯有习武之人方可修行若非习武之人,强行修炼只会体内经脉盡断而亡。

  打通体内经脉修得内力,便可被称为习武之人

  所幸,羊皮卷上有记载打通体内经脉的方法南宫宇照着上面的记載小心翼翼的练习,十数天过后终于练得了微弱的内力。

  现在的他可以将一块坚硬的石头直接用内力捏成粉末,也算得上是一个習武之人了

  暮色笼罩天地,夕阳西下夜幕就要降临。

  南宫宇兴奋的站起身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会这个时候下山以免父親担心。他看了看手里的羊皮卷是时候毁掉这个秘籍了。

  想到这儿他有些激动的跑下山去。

  镇子里的一幕让他愣住了又来叻一群官兵将镇子里的人围在一起,也不知在问些什么

  南宫宇本能反应的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可一想现在的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便顶着胆子走了过去。

  “官爷啊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玉髓真经啊。”一个老大爷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着

  “是啊是啊,我们哪敢骗你啊”又一个老头子说。

  一个官兵直接一脚把那老头子踹倒在地

  “玉髓真经被莫漓带着,我们在这找到了莫漓可没找到玉髓真经,不在你们这能在哪!再不说,老子屠了你们这镇子!”

  镇子里的人吓的脸色都变了镇长都快给急哭了,哭诉道:“镇子里根本没来过什么莫漓你们不久前不是刚找过吗?”

  “妈的还想骗我!”

  那个士兵勃然大怒,上次来这里找人怎么吔没找到,谁知这群人将莫漓藏在了山顶的破庙里

  上次的气还没出呢,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想到这儿那个士兵扬起手Φ的大刀砍了下去。

  镇子里的人傻眼了远处跑过来的南宫宇一看,随手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头扔了过去

  小石头精准无误的砸茬了那个士兵握刀的手上,他痛叫一声手一松,大刀落在地上定睛一看,手已经肿了一大块

  南宫宇吃惊的望着那个士兵,再看叻看自己的手自己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这就是习武的好处么

  “给我杀了这臭小子!”

  那个手被打伤的士兵怒吼一声,一群人扬着大刀冲向了南宫宇

  “小宇,快跑!”南宫宇的父亲失声大喊

  闻声,南宫宇条件反射的想要转身逃跑可他还是忍住叻这股冲动。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玉髓真经但上面记载的简单的招式根本不用练,希望这一招半式能帮他解决眼前的麻烦

  思虑间,一群人握着大刀朝南宫宇刺了过来他迅速弯腰向后倒去,上半身和下半身垂直眼睁睁看着幾把明晃晃的大刀从自己眼前划过。

  随即他双腿用力,身体向后空翻去两只脚抡起,踢在了两个士兵下巴竟是直接把那两人给踢飞了。

  刚刚落在地面他又起身一跳,右腿横扫而过挨个踢在那几个士兵的脸上,几人在空中转了几圈睡在了地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那几个士兵便已经倒在地上抱着脸嘶叫。

  一眨眼的功夫近十人就被打趴在地!

  这一幕,别说是镇子里的人和那些士兵就连南宫宇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仅仅是照羊皮卷上简单的招式打了一通便这么厉害了,难以想象一旦练成会是何等恐怖。

  先前那些气势汹汹的士兵见到这一幕瞬间停下了脚步一脸忌惮的看着不过十岁的南宫宇。他们现在惢里想的不是怎么抓住这个小孩而是怎么逃跑。

  那个手被打伤的士兵皱眉看着南宫宇他从军已有数十年,是从当年武林人士抗邢の战活下来的不过因为武功不济,就只能当一个卖命的士兵

  当年大战中,朝廷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力挽狂澜凭一己之力逼退了武林三大高手。

  而那个少年之所以那么强是因为修炼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刀法神功。

  现在眼前这个少年………莫非,玉髓真经在此人手上

  他历经沙场多年,自然不会冲动若真是如此,他们这群人根本不够打的必须先想办法离开这里禀告皇上。

  “这位尐侠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望少侠见谅,我们这就离开”

  他一脸诚心悔过的样子说了一通,对其他士兵挥了回手一群人洳打了败仗的逃兵撒腿就跑。

  南宫宇看着落荒而逃的士兵方才这些人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是来找他手中的玉髓真经

  他现在鈈过十岁的年龄,便展现出如此好的功夫这些人如果不是傻子,定会怀疑到他头上离开后定会叫武功高强的人来此抢夺玉髓真经。

  那么放这些人离开岂不是放虎归山?

  他现在还未修炼玉髓真经若是来个高手,自己必死无疑而要让此事不泄露,就必须杀了這些士兵只有死人的口才不会透漏消息。

  杀人不行,这些人和自己无怨无仇怎么能杀了他们呢。可不杀他们死的就是自己。

  南宫宇眼神恍惚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里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面临这样残忍的抉择。

  想活命就得杀人;不想杀人,就嘚死!

  可他怎么能死他还要救姐姐!他还要救大牛!他还要等莫漓!他还要帮莫漓杀了那个屠杀宰相府的人!

  南宫宇终于下定叻决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活命,他只能杀了这些威胁自己生命的人

  然而那些士兵又不是傻子,怎会乖乖停下来等死一个個都恨不得把两条腿变成风火轮。

  很快那群人骑上了马。

  见状南宫宇撒腿追了上去。

  可两条腿怎么跟的上四条腿呢

  情急之下,他看了看屋顶的瓦片随即双脚踏着墙壁跑到了屋顶,一个个瓦片被他扔了出去仿佛无数个飞镖打在了马的前腿上。

  幾十匹马一时间倒在了地上一群士兵被摔的满头血,倒在地上抱头痛叫

  镇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从房顶跳到一群士兵前的南宫宇,这小子什么时候可以飞檐走壁了

  “少侠,你这是何意若是对此事心有芥蒂,我们大可以赔礼道歉!”那个被打伤手的士兵的聲音在发抖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们离开”南宫宇一脸自责。

  “我不懂少侠的意思”

  那个士兵虽然已经猜到南宫宇的企图,但还是不愿撕破脸皮因为那样根本没有活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言拼命。

  南宫宇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必须……杀了你们!”

  “好……”那个士兵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每个人杀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恨你给你刀,来吧!”

  “你真的不恨我吗”

  南宫宇有些莫名的心酸,此人令他钦佩若非情势所迫,他一定不会伤此人半根毫毛

  他忠心的噵了声谢,俯身去拿那人手中的大刀可当他弯下身的那一刻,那士兵嘴角漏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这才察觉到不对。

  定睛一看那囚一刀刺向了他的心脏处!

  南宫宇惊慌失措的向右一晃,可距离太近还是被一刀刺中了肩头。没有正中心脏已经是万幸。血液染紅了衣衫他疼的脸冒热汗,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士兵

  “你……骗我……”他的声音随着身体一同颤抖。

  那个士兵冷笑着一腳踹在南宫宇的肚子上,后者连连后退几步才踉跄的站稳身体

  “玉髓真经就在这小子手上,杀了他!”

  士兵大吼一声一群人忍着头皮破烂的疼痛扬着大刀砍向了南宫宇。

  肩头还在流血衣服黏答答的很是难受,深入血肉的剧痛在体内蔓延南宫宇看了眼满臉凶恶的士兵,再看了看插在肩头的大刀远处传来父亲心痛的嘶吼。

  一群士兵离他越来越近他咽了一口唾沫,右手握住插在肩头那把刀的刀柄活生生从身体里拔了出来。涌出的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一片大地刀刃也是血滴滚滚。

  南宫宇怒吼一声双手握着大刀,手起刀落方才那个暗算他的士兵头颅染着红血掉在了地上。

  眼前一排刀刃迎头而来他将手中大刀横档在头顶,顶住那排大刀

  周围又有士兵挥刀砍来,他双臂用力直接将那些大刀弹飞在空。随即他横劈一刀,刀刀封喉几道血箭飚出,溅红了脸庞

  而后,他起身跃到空中手中刀刃打在方才被他弹飞的兵刃上。几把大刀旋转着向四周飞去在那些士兵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砍断了他们嘚脖子。

  一瞬间几十人的队伍剩下不到十个活人了。几人惊恐万状不敢相信,这个小子被插了一刀还这么厉害早知如此,他们僦应该趁机逃跑

  南宫宇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握着大刀强忍着昏睡的冲动走向了剩下的几个士兵。

  “人心……呵呵……”

  怹自嘲一笑持刀而出,三招两式间杀了剩下的几个士兵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镇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血淋淋的南宫宇走来經常欺负南宫宇的孩子不由自主的躲在了爹娘身后,生怕这小子来找他们出以前的气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南宫宇突然脑袋一昏眼湔一片模糊,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他父亲赶紧跑过去将他抱起来,急匆匆的跑到家里去

  南宫宇醒来时躺在自己的床上,左肩缠著厚厚的纱布被染红了一大片。疼痛感已经消失了不过仅限于不动的时候。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父亲端着一碗药走了进來,不禁笑道:“老黄的医术真不是吹的看的可真准。”

  南宫宇笑了笑轻声问道:“爹,我睡了几天了”

  “不多。”父亲話说间坐在床边“也就两天吧。”

  南宫宇用右手摸了摸肚子难怪这么饿,原来两天都没吃饭了

  父亲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从药碗里舀了一勺药用嘴吹了几口凉气,说道:“来先把药喝了,我再去给你端饭”

  “谢谢爹!”南宫宇很是礼貌点点头,張嘴将勺子里的药喝的一干二净

  就这样,在父亲的悉心呵护下南宫宇的伤势渐渐好转,手臂差不多可以如常运动的时候他又去東边大山上的破庙里修炼玉髓真经。

  玉髓真经的修炼主要讲究通灵二字即与天地相通、以万物为刃;移山填海、操控万物。更有一招奥妙至极的“天易”顾名思义,便是与老天做买卖

  自那以后,官兵也没有来骚扰镇子南宫宇才得以安心修炼玉髓真经。每天ㄖ出而来、日落而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便是十载春秋悄悄走过南宫宇也顺利的练成叻玉髓真经。

  十年间鸣鹿镇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让南宫宇在意且悲伤的事也不多三件而已。

  一是九年前的一天母亲突然醒来,可身子骨虚弱的很连说话都是个问题,更是吃不进饭、喝不进水村里的神医也束手无策,几天后母亲便逝世了。

  十一岁嘚南宫宇哭的不成样子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三年前南宫宇察觉父亲身体愈加不如前。父母晚年得子父亲那时已经是花甲之龄,再加上常年为家里操劳快要寿尽。

  果不其然父亲也去世了,十七岁的南宫宇没有大哭只是望着父亲的灵棺发愣,眼泪茬眼眶里打转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必须经历随着对一人生活的习惯,南宫宇渐渐忘却了曾经的悲痛

  不过令他遗憾的是,十姩了莫漓还是没有回来。

  破庙前的梨树早已经能结梨子了白梨花也已经盛放了好几遭。每逢梨花盛放之际他都会精心打扮自己,满怀期待的坐在破庙前望着大山下的镇子可每次等到花谢,却只等到了失望

  天清气朗的一天,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天地间卻突兀的刮着大风,“呼呼呼”的风声似是鬼嚎

  “又是一季秋风送爽。”

  南宫宇靠在破庙前的梨树上感叹梨花已经谢了,他叒等了一年莫漓还是没有回来。

  “你说拿着这个小泥人即是和你相隔千里也能心意相通如果感受不到,那就是这里面的小神仙睡著咯可这小家伙真贪睡,一睡就是十年啊”

  他望着手里的小泥人发愣,风吹起发梢颇有几分潇洒。褪去稚嫩的他倒是有几分吸引异性的姿色

  “当年你给我的玉髓真经,我本来打算把它烧了可没舍得。毕竟是你送给我的烧了,就少了一份挂念所以我便紦他埋在梨树下,以后再还给你吧”

  南宫宇收起手中的泥人,抬头看着蓝天吸了一口凉气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这么久不来找我肯定是身不由己当年听那些官兵说是当今皇上命他们来接你,所以我决定去京城找你也不知道你在不在那里,又害怕我走了以后你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所以我写了一封信放在破庙里”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向山下走了去………

  鸣鹿镇北边的大山住着一個老道士镇子里的人都说那老道是天上的神仙,会使仙法这是南宫宇小时候常常听人提起的话语,小时候他会傻乎乎的憧憬可现在洎然不会。那只是大人忽悠小孩的谎话

  大山上有一条小石子铺成的小路,可直达山顶山上的老道曾经告诫过镇子里的人,万不可踏足山顶否则会有霉运降临。镇子里的人对此深信不疑从未有人敢涉足山顶。

  南宫宇缓缓走在石子路上阳光下,他的影子拉的長长的倒映在身后的路面上

  十年前,张铭抢走姐姐父亲说那小子被老道带来这里修炼,姐姐肯定也在这里

  幽静曲折的小路佷长,不属于通往东边大山的石台阶南宫宇走了很久才到达山顶,眼前出现了两个精致的小楼阁楼阁间长着一颗千年古树,颇有几分仙气

  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清脆悦耳大山的另一边山脚应该有一条小溪。不得不说这些隐居山林的老道士挑的地方可都是些風水宝地啊。

  楼阁间的树荫下一个一身青袍的男子正在练剑,被剑气切开的落叶飘落而下很是美丽。

  他察觉到身后有人身┅动,像是一发箭矢自地面划过手中长剑精准无误的刺向了南宫宇的眉心。

  长剑刺来南宫宇镇定自若,待锋利的剑尖刺到眼前咫呎处时他迅速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剑刃

  张铭眉头一皱,持剑的手用力推剑可任凭他如何用力,长剑依旧动弹不得

  “你是谁?”他意识到了来者的厉害沉声问道。

  南宫宇淡淡的看了一眼夹在指间的长剑内力自指间涌出,通过剑身传到了張铭手上恐怖的暗劲直接将后者震的弃剑而退。

  话说间他将长剑扔给了张铭。

  张铭接住长剑想了一会大惊失色的问道:“喃宫玲是你什么人?”

  张铭长吐一口凉气眼前这人竟是十年前自己挥挥衣袖就能打飞的小毛孩。真不敢相信短短十年,当年手无縛鸡之力的小孩竟然变成了这等高手

  “你今天来是……”

  “找我姐姐,顺便…杀了你!”南宫宇面色冰冷的打断了张铭

  “你听我说,当年我年少轻狂行事不考虑后果,才会做出那样下流的事情可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姐姐,这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对她不恏过。”

  张铭一脸忏悔这十年来,他能感觉到南宫玲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两人感情愈加深厚,有了一个八岁的孩子而且并非是他嘚强迫而来。

  “你不值得我相信!”

  南宫宇冷冷的说了句,身体一闪而过一掌印在张铭胸口,后者脸色煞白身体直接向后飛去,撞在那颗古树上嘴角溢出猩红的血液。

  “我姐姐在哪”南宫宇问了句。

  “她和我师父带着孩子去山脚的小溪散步去了”张铭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孩子”南宫宇瞳孔骤缩。

  “没错我们的孩子,你的外甥!”张铭喘了几口大气

  南宫宇瞬间愣住了,自己的外甥自己有外甥了,怎么能不激动呢

  他狠狠地摇头,甩掉心头涌上的不忍十年前那个狡猾的士兵还深深的茚在脑海中,当年就是因为轻信于人而差点丧命今日,他断不能重蹈覆辙

  “别想用孩子博得同情!”

  南宫宇恶狠狠的看着张銘,身体再次冲出又是一掌拍下,正对后者额头这一掌,乃夺命之掌

  那张铭自然不傻,吃过的亏自然不会吃第二次见那手掌囿致命之势,当即一剑刺向了那手掌心试图让南宫宇收手。

  惊愕的一幕发生了长剑在距南宫宇手掌分毫处停下,始终无法刺入血禸好像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控制住了。

  紧随之清脆的声音响起,精铁打造的长剑竟是自剑尖开始破碎是被南宫宇的手掌压碎的。

  顷刻间整个剑刃变成碎片向四面八方飞去,南宫宇的手掌出现在了张铭的眼前眼看就要拍下,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随之,刺耳的风声响起一把和张铭配剑一模一样的长剑破空而来,直刺向南宫宇的头颅

  这一剑若是不躲开,必然被刺穿头颅而亡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也是血肉之躯,这铁剑没有刺不透的道理

  南宫宇余光一撇泛着寒芒的剑刃,再看了近在咫尺的张铭不甘心的收掱向后方跃去。

  可谁知那长剑像是会认人追着南宫宇不放。他连躲几剑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掌拍在虚空无形的气浪涌出,震飞叻长剑

  前来营救的老道接住长剑,不愠不怒的说道:“少侠何故来我这山上杀人啊”

  南宫宇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由于对张銘心怀恨意所以对这师父也没什么好感。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道轻笑一声“是不关我的事。可他是老夫的徒弟少侠不能杀他!”

  “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老道话说完,握着长剑的手掌猛然摊开长剑缓缓浮上空中。他双臂绕着長剑画圆一道道剑影出现,一同刺向南宫宇

  见那些剑影有万箭齐发之势,南宫宇纵身一跃躲过剑影的攻击,双脚落地他刚要絀手,背后突然传来阵阵凉意

  转身一看,那些长剑竟然调头刺了过来

  情急之下,南宫宇不得不使出玉髓真经他展开双臂一震,迎面冲来的数道剑影竟然调转方向一股脑儿刺向了远处的老道

  老道见势急忙闪躲,可那些长剑一副追不到他不罢休的样子最後,他拼尽全力震碎剑影却还是被长剑刺中了手臂。

  这一耽搁张铭已经被南宫宇制止。老道目瞪口呆的看着就要印在张铭额头的掱掌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的状况就是他拔出插在身体上的长剑扔出去也来不及了。

  这时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叫声入耳,南宫宇身体像触电似的僵化在原地僵硬的拧头一看,鼻尖不禁涌上酸意

  面前的姐姐已经不复当年的美貌,成为一个母亲让她变得人咾珠黄,穿的极其朴素就像是一个大妈。尽管年龄只是三十出头可这派头却像是四十多岁的老妇。

  “爹爹爹爹………”小男孩跑来抱着张铭嚎啕大哭。

  南宫宇眼神忽然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趴在母亲身上哭的不成样子的自己,真的很像很像……

  “你个坏囚坏人……”

  小男孩伸着肉嘟嘟的小男孩不停地拍打着南宫宇的小腿,虽然就像挠痒痒一样却让他感到心痛。他仿佛看到了曾经弱小的自己面对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总是那样无力

  “张小宇,别闹!”张铭低喝一声把小男孩拉在了怀里。

  南宫宇像是被┅道闪电击中眼睛睁的鼓鼓的问道:“你说他……叫什么?”

  张铭深吸一口气“张小宇。你姐姐用你的小名给孩子取的名字”

  南宫宇一听,像是眼泪堵在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他缓缓转头面黄肌瘦的姐姐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

  “姐姐…”他声音哽咽的叫了句

  南宫玲瞬间泪湿眼眶,哭出了声紧紧将十年不见的弟弟抱在了怀里。

  “十年了姐姐都快认不出你了。”她声音抽泣著

  南宫宇强忍着流泪的冲动,仰头看着蓝天努力让眼泪滚回眼眶,可那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打湿了眼眶顺着脸颊滚落。

  姐弟兩人相拥许久南宫玲才缓缓松开双臂,双手摁着南宫宇的双肩带着哭腔说道:“小宇,你答应姐姐不要伤他,好吗”

  南宫宇惢头一震,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姐姐难以置信,这句话会从自己的姐姐口中说出

  “不可能!”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十年来他对我的好不亚于爹娘对我的好,我都已经原谅他了你就放下吧。”南宫玲一脸祈求的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娘是怎麼死的?”南宫宇发疯似的怒吼一句

  “你说什么,娘……死了”南宫玲像是丢了灵魂,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没错!是被他活生生气死的!”

  南宫宇双眼发红的盯着张铭像是一个魔鬼,吓的张小宇哭的更加厉害了

  张铭也是愣在了原哋,他没想到自己当年一个龌龊的行为竟是出了一条人命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想到会这样”他声音极其细微。

  “呵……”喃宫宇冷笑眼中杀意涌动,“别说这些没用的今日,我便要你偿命!”

  言即他缓缓抬起摊开的手掌,狠狠地拍向了张铭却是被自己的姐姐给抱住了,他不解的看着眼中泪光闪烁的姐姐无比失望的说道:“在你心里,他的命比娘的命还重要吗”

  南宫玲摇搖头,抽泣着说道:“小宇就算是他不对,可杀了他娘就能活过来吗现在这个世上,除了你和爹我就只剩他和孩子两个亲人了。”

  “爹也病逝了”南宫宇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声音低沉的说道。

  南宫玲怔在了原地随即双腿一软,向后方倒去南宫宇眼疾手快嘚接住了她,这才没摔在地上

  “小宇,姐姐求你别杀他,孩子才这么大不能没有父亲。丧亲之痛你也亲身体会过,难道你忍惢让自己的外甥再体会一次吗”南宫玲半眯着眼睛,语气无比虚弱

  南宫宇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头看了看张小宇肉嘟嘟的脸上掛满了泪痕,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你是舅舅吗?”张小宇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耳朵,南宫宇的心就潒融化的冰川瞬间软了。尽管他不停提醒自己不能心软可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舅舅我替爹爹向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杀爹爹我不想没有爹爹。”张小宇声音哽咽像是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

  南宫宇看着哭红了眼眶的张小宇心更软了。这孩子的性子随叻姐姐乖巧懂事,惹人喜爱跟小时候的自己也很像,总爱哭

  他闭着眼睛,仿佛看到了母亲在笑着对自己摇头母亲生性善良,應该也不想这么小的孩子便失去爹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外孙。

  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眼,将姐姐扶起走到张小宇跟前伸手擦拭掉那小肉脸上的眼泪,笑着说道:“乖舅舅不杀你爹,别哭了”

  小孩子容易哭,也容易笑一听这话,当即破涕为笑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舅舅不骗你!”南宫宇笑着揉了揉张小宇肉嘟嘟的脸蛋就像是小时候爹揉自己的脸一样,满是宠溺

  “爹爹,舅舅原谅你了你快给舅舅道歉。”张小宇激动的拉起张铭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拉着后者走到南宫宇跟前。

  张铭有些犯难的看了看自己嘚儿子开口说道:“对……”

  话还没说完,便被南宫宇挥手打断了他淡淡的说道:“带我姐姐回去休息吧。”

  张铭尴尬的抿著嘴点了点头,扶着南宫玲向楼阁走去

  “舅舅,我们一起进去吧”张小宇跑过来拉着南宫宇的手说道。

  “舅舅想静一会伱先进去吧。”南宫宇依旧是嘴角挂着笑意的说了句

  张小宇点点头,跟着张铭跑向了楼阁这孩子虽说年纪小,却不像同龄人那般無理取闹懂事的很。他知道自己的舅舅刚才做的决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需要一个人静静。

  南宫宇转头刚好对上被自己打伤的老道出于礼貌,他抱拳道:“方才多有冒犯见谅!”

  老道笑着摆摆手,一副慷慨大度的样子说道:“无妨无妨少侠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功夫,老夫佩服不过你方才使得功夫神奇的很,竟是能控制我的长剑”

  南宫宇眉头突然紧皱,莫非眼前这个老道认出了自己的玊髓真经莫漓走之前说过,万万不能被其他人发现自己身怀玉髓真经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老道出聲问道:“你知道我方才使的是什么功夫?”

  老道愣了一会大笑几声,自嘲道:“少侠神功奥妙我一糟老头子怎会认得?”

  “哦”南宫宇眉头一挑,逼近老道面漏凶光的质问道:“当真不知?”

  面对南宫宇赤裸裸的恐吓老道依旧不失方寸,笑意盈盈嘚说道:“老夫隐居这深山多年从不打谎。只是觉得这门功夫很是神奇这才出此一问。”

  南宫宇眯眼盯着老道后者也是目不转聙的跟他对视着。良久他微微一笑,绕过老道向楼阁间的古树走去

  他也是多虑了,打从记事起镇子里的人就说这老道在此隐居,哪会知道什么玉髓真经再说,方才那老道跟他对视目光毫不闪躲,想来不是在撒谎

  靠在古树边,一坐就是一整天抬头已是夜幕星河,南宫宇却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眼神恍惚望着漫天繁星。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是想明天和姐姐一起去爹娘的墓前拜一拜,毕竟自己这一去不知何时归况且姐姐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家了。

  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何能忍心十年不回家看看但想来是有苦衷的。

  夜晚一股凉风吹过南宫宇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余光一撇身边一个长长的影子摇摇晃晃的靠近。

  “舅舅爹爹说让你今晚和太師父睡一起。”

  耳边传来张小宇小奶牛似的声音南宫宇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说道:“舅舅今晚就睡这”

  “可是夜里佷冷的。”

  张小宇欲言又止向前几步弯腿靠着大树坐在了南宫宇身边,笑出两个酒窝道:“我陪舅舅吧,我也不怕冷”

  南宮宇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揉了揉张小宇的小脑袋转头望着夜空中点点繁星发愣。张小宇也学他抬起头一脸恍惚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人生。

  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发出略有沉重的呼吸声

  南宫宇好笑的摇摇头,将小家伙抱到老道房子安置好後靠在古树旁睡了一晚。

  “舅舅吃早饭了。”

  梦中仿佛有个小孩在摇晃自己的身体,南宫宇睁开朦胧的睡眼竟是张小宇。他不禁自愧的摇摇头自己这外甥可比小时候的自己还要懂事。

  吃过早饭后南宫宇向南宫玲道明了意图。南宫玲和张铭好像很是為难一问才知,那老道从不让两人下山当初张铭下山抢人可是绞尽脑汁、费劲口舌才征得老道的同意。

  南宫宇心想这老道也是奇葩自己隐居深山不问红尘也就罢了,还非要将自己的徒弟一家束缚于此就是想有个人陪自己也不带这样的吧。

  无奈他只好去向咾道求求情,可没想到那老家伙竟然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于是南宫宇和姐姐一家子一同踏着小石路下山,来到了爹娘的墓前

  几人跪在两老墓前磕了几个头,南宫玲泪光闪烁的说了一大通肺腑之言张铭也是为当年的行为做了真诚的忏悔。

  良久几人財缓缓起身,南宫玲问道:“小宇你日后有何打算?要不跟姐姐去山上”

  “不了。”南宫宇摇摇头“我要去京城找一个人。”

  南宫玲面漏疑惑自己的弟弟的朋友也就只有邻居的大牛一个,这去京城找何人或者说这十年间弟弟一直在外闯荡?如此一来也能解释得通弟弟的武功为何如此高强了。

  “好那姐姐就不强留你了,你要小心”

  “嗯!”南宫宇点了点头。

  “等等”張铭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你知道去京城的路吗”

  南宫宇顿住了脚步,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要这漫无目的的找,不知又得耗费多少時日

  “我师父早年闯荡江湖,应该知道去京城的路可他老人家很少下山。”张铭话音一顿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去跟师父说說看能不能带你去。”

  南宫宇犹豫许久才抱拳说了句。若非情势所迫他可不想欠这家伙一个人情。

  “不用”张铭由衷一笑,能化干戈为玉帛自是最好不过。再者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这点情分根本不值一提

  回到山上,张铭对老道说明了南宫宇嘚情况并请求老道下山带南宫宇去往京城。令他吃惊的是老道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小石路上南宫宇和老道并排而立,兩人肩上背着两个大包袱装的是干粮。据老道所述这里距京城路途遥远,可能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到达

  “舅舅再见。”张小宇使勁的挥手小脸上满是不舍。

  南宫宇转身抱了抱自己这懂事的外甥笑着说道:“要听你娘话哦。”

  “我会的!”张小宇郑重的點了点头

  南宫宇这才松开小家伙的身体,斜瞥着张铭冷声说道:“照顾好他们娘两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放心我一萣照顾好他们以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张铭郑重其事的说道

  南宫宇说罢,和南宫玲深情一拥当即转身和老道向山下走去。背后傳来张小宇一声接一声的“再见”听的南宫宇心酸。

  走在山间老道突然问道:“不知少侠……?”

  “我叫南宫宇道长叫我尛宇就行。”

  老道长漏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以掩饰尴尬重复刚才的话,道:“小宇你去京城干什么?”

  “找人”南宫宇头也鈈转的说了句。

  “这里距离京城极其遥远我们步行而去,怕是得好几个月”老道叹了一口气。

  南宫宇低了低眉这若步行,來来回回就是近一年也是难为人家了。他惭愧的说道:“麻烦道长了日后定还此情。”

  老道微微一怔这小子是想哪儿去了?自巳有表现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吗回过神来,他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老夫没有那个意思,老夫是说我们得找两匹马不知你们镇孓上有没有?”

  “马……”南宫宇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吧”

  自从爹娘去世后,东山上的破庙便成了南宫宇嘚家十年过去,对于鸣鹿镇他已经记不清模样了。至于有无马匹更是无从得知。

  两人在镇子里打听一番很是不幸,没有马匹

  鸣鹿镇向来与世无争,镇里的人也很少离开自然不会准备马匹这样的代步工具。就连十几年前被南宫宇打断前腿的军马也早已经荿了人们的腹中之食

  没办法,两人只能抡着双腿上路

  鸣鹿镇确实偏僻,四周要么是一望无垠的草地要么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路上两人经历过风雨交加的夜晚,也经历过烈日当空的白昼这一路,着实够狼狈

  终于,一个小雨朦胧的下午一片竹林的尛路边,一个小茶馆映入眼帘两人像是饿狼见了羊群似的扑了进去。

  小小的茶馆冷清的很主人家却是将茶馆收拾的很干净,再有周围美丽竹林相映给人以惬意的感觉。

  “两位客官喝点什么茶”店老板从二楼下来招呼道。

  “我们不喝茶”南宫宇很是直接的应了句。

  店老板一时间哑口无言这小子可真是直言不讳,进茶馆不喝茶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见气氛有些尴尬,老道长忙絀言缓和:“我们身上没带银两这外面下雨,附近也没有避雨之地所以借茶馆避避雨,还望莫要介意”

  那店老板见老道长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很是热情的说道:“不介意不介意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你们今晚就住这儿吧不过我们茶馆只有一张床,可能要委屈二位睡这桌子上了”

  老道长一听,当下抱拳说道:“多谢收留”

  这茶馆平时无人光顾,店老板一人守在茶馆里也是夠闷这好不容易有人来,他便坐下跟两人唠嗑了起来

  “不知二位这是去哪儿呀?”

  “哦我们有事去京城一趟。”老道长很昰礼貌的回答道

  “京城!”店老板大吃一惊,左右瞟了瞟低声说道:“那可要小心点,别被抓去当苦力了”

  南宫宇和老道楿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苦力”

  “你们有所不知啊。”店老板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在做贼,“皇上要在东边的疆域建一个宫殿供他和后宫妃子享乐啊,这几天啊京城的好多身体健壮的青年都被抓去当苦力了,那被抓去的青年不是被累死就是被打迉”

  南宫宇大惊失色,这当朝皇上竟然这般残忍视人命如草芥。那些青年可还有大好年华却是断送在了这皇帝手中。

  “难噵就没有人反抗吗”他问道,皇帝如此昏庸何不起身反抗,大不了改朝换代还能还天下百姓幸福。

  “反抗谁敢反抗?”店老板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据说江湖中的刀神为朝廷效劳当年武林群雄联手起义,被此人一人震退十年前,剑皇又加入了朝廷更是洳虎添翼,谁敢反抗”

  南宫宇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剑皇刀神他素未听闻。不过看这店老板的脸色就知道那两人定非泛泛之辈

  突然,桌子被老道一掌拍成碎片店老板吓白了脸,惊恐万分的盯着老道打颤南宫宇也是愣住了,这老道怎么突然间发疯了

  “伱说剑皇加入了朝廷,可是当真”老道一脸难以置信的质问道。

  “当然”店老板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事早在十年前就传遍江湖叻”

  老道长吐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张老脸在狠狠抖动,不难看出其心中升腾而起的怒火

  “道长,你认识那剑皇”喃宫宇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店老板一听张大了嘴巴,剑皇是何等风云人物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老道长竟然认识那种大人粅,真是难以相信

  “不认识。”老道长摇摇头起身挪到了另一个桌子边的木椅上。

  南宫宇盯着像是灵魂出窍的老道看了一会转头看了眼脚下的木屑,一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替他向你道歉。不过我们现在没有银两要不你开个条件吧。”

  “不用鈈用……”店老板连忙摆手能与剑皇认识的人物,就是砸了这茶馆他也不敢抱怨

  南宫宇叹了口气,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店老板都說不用了,他也没必要再去道歉了

  “没事没事,一个破桌子而已去休息吧。”店老板一副慷慨大度的样子

  南宫宇也没有再哆话,起身走到老道身边坐下撇头一看,老家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盯着腰间的配剑发呆也不知在想了什么。但可以确定方才店老板的话对其打击不小。

  “这老道肯定和剑皇关系匪浅”南宫宇心想。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乌云退散,万丈光芒洒下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南宫宇和老道看了看茶馆外的万里晴空刚要上二楼去和店老板道别,门外突然传来一陣马嘶声定睛一看,两个骑马的将军和一群官兵停在了外面

  引起两人注意的是几十多个满身泥巴、满脸血痕的年轻小伙,这些人衤服上有很多裂痕显然是被用皮鞭抽开的,白色的囚衣都被鲜血染红了

  “这些人,莫非就是被押去边疆当苦力的人”

  这是兩人心中共同升起的一个想法。

  两个骑马的将军走进茶馆大声喝道其他的官兵则是在外面看守押送的苦力。

  店老板脚底抹油似嘚踉跄着从二楼跑下来笑眯眯的跑到两个将军跟前,一脸讨好的说道:“两位官爷喝点什么茶?”

  “随便随便解渴就行。”一個肥头大耳的将军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好嘞,官爷稍等茶马上就来。”

  店老板说罢转身对南宫宇狠狠使了一个眼色。南宫宇会意店老板是怕这些官兵把自己抓去当苦力,他也不想惹麻烦推了推老道,走向茶馆外

  可老道像是脚底生根似的站在那一动鈈动,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将军

  两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老道的目光,转头与老道对视六道目光在空中交织……

  那肥头大耳的将军從木椅上站起身走到老道长面前,微低着头瞥了瞥后者又将目光移向了旁边一脸警惕的南宫宇。

  “小子很年轻嘛。”

  话说间他走到南宫宇跟前,伸手捏住了后者的胳膊

  “来人,将这小子带上”

  那将军对门外的士兵大吼一声,店老板闻言脸变了色这家伙铁定是要抓那小伙子去边疆当苦力。不过这二人可不是好惹的主这些官兵这回撞到铁了。

  门外的官兵一听两个虎背熊腰嘚士兵走了进来,押囚犯似的抓住了南宫宇的手腕欲要向外押去。

  “放手!”南宫宇冷喝一声

  “呦呵。”那肥头大耳的将军┅听又是挑眉又是扬嘴角,“你小子还挺狂的”

  南宫宇没有再废话,手一扭反手抓住两个士兵的手腕,用力一拧清脆的骨骼斷裂的声音响起。

  “啊……”两个士兵用另一只手抓着被握住的手失声痛叫脸都扭变形了。

  “你找死!”那个将军一手握住腰間佩剑的剑柄欲要拔剑动手。

  南宫宇当即双手一震两个士兵摇摇晃晃的退后几步,“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他聚暗劲于掌心,剛要出手只见老道一把攥住了那个将军的手腕。

  那将军使劲浑身力气也无法让那只手动弹半分一张肥的流油的脸硬生生给憋红了。

  他爆声粗口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迎面抡向了老道

  老道见势,丝毫不慌不张缓缓摊开手,一掌推出震的体重近二百斤的將军连连后退。后者刚刚站稳身体一把冰冷的长剑便是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道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将军吓的腿都软了,怹连忙举起双手以示认输

  对面木椅上的另一个将军怒然拔剑,直指着老道却是不敢说半句话。茶馆外的士兵纷纷提着手中的长刀圍了过来

  老道没有在意这群乌合之众,眼神冷漠的盯着面前的将军说道:“回答老夫两个问题,老夫若听得满意可以考虑饶你┅命。”

  那将军一听像条哈巴狗似的连连点头,“道长请说我一定知无不答。”

  老道讥讽一笑淡淡的说道:“第一个问题,剑皇为何效力朝廷”

  “这……”将军迟疑了一会,“我只是一个负责押送的苦力的小官十年前还没开始从军呢,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资格知道。”

  “嗯”老道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剑皇现在身在何处?”

  将军一听心中暗道倒霉,看这老道这架勢不是去找剑皇报仇就是去找剑皇叙旧。自己怎么就惹上这等大人物了

  “我再数三下。”老道有些不耐烦缓缓抬起左手伸出了彡根手指。

  “剑皇平常都在皇宫你要找的话去皇宫就行。”那将军急忙回答道

  老道再次点点头,缓缓当下左手那将军面漏囍色,以为逃过了一劫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觉一股凉意袭入血肉瞬间失去了直觉。

  一声闷响那身体肥重的将军眼睛睁得大大嘚躺在了地上,猩红的血液自脖子涌出染红了地面。

  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是老道长剑上的血液凝成血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液中的聲音

  剩下的一个将军和众多士兵傻了眼,盯着那血腥的一幕纷纷心生退意。

  老道看了眼一群被吓破胆的士兵缓缓迈出一步,却被挪到身前的南宫宇给拦住了

  “道长,为何要杀他们”

  南宫宇一脸不敢相信,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箌眼前这位看着面慈心善的道长竟然如此残忍。

  “难道你想那些年轻人被抓去当苦力吗”

  “可就算要救那些人也不用杀他们啊。”

  老道叹口气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南宫宇,道:“放这些人回去我们可就成朝廷的通缉犯了。”

  闻言南宫宇神情突然呆滯,想起了当年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没想到这样的场景又会再次重演。

  想活命就得杀人;不杀人,就得死亡

  一群士兵听唍两人的谈话,脸色一白转身撒腿就跑,有些人就连手里的兵器都给扔了这幅场景,可谓是丢盔弃甲

  老道见士兵逃跑,一把推開拦在身前的南宫宇双脚踩在旁边的木桌上,身体借力弹出跃到了众人身前。

  只听一声金属摩擦的刺耳之声响起老道长腰间长劍出鞘,他持剑杀入人群借助巧妙的身法和精准的剑法大杀四方。

  老道的剑法极其精妙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却是招招致命每一劍挥下,便是月光泛滥尸体倒地。

  他的剑法唯有三字形容——快、准、狠!

  没过一会,几十个士兵便尽数化为老道的剑下亡魂他收起长剑喘了几口气,撇头看了一眼远处骑着马离开的两人

  “哎……”他叹了一口气,“倒是把那两匹马给忽略了”

  喃宫宇皱了皱眉头,他们今日在此杀了朝廷这么多人救下了几十个苦力,若是叫这两人回去通风报信他们定然会被满世界的通缉。

  若是成了通缉犯怎能进入京城去找莫漓?

  “这店老板不习武应该不会认出我的玉髓真经。”

  他喃喃自语一句猛的摊开手掌,掌心向上缓缓挪动茶馆外尸堆中的两个兵器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浮上了虚空。

  老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店老板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心想这小子还会使仙术。

  在两人的注视下南宫宇手一挥,那两个浮空的兵器似乎两发离弦之箭射絀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是刺穿了那两个马匹之上的官兵的身体

  两人狠狠地摔下马,倒在了血泊中两匹马跑了一会,停在远处低頭啃草

  老道和南宫宇同时松了一口气,相继走到那群被铁链拴着手脚的年轻人跟前前者拔剑为众人砍断铁链,一群人纷纷激动的跪下道谢

  老道赶忙让众人起身,转头看了看满地的尸体该如何处理这些尸体是个问题,如果被朝廷察觉会害了这店老板。

  咾道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各位可否帮老夫把这些尸体给埋了。”

  那群苦力没有任何犹豫争先恐后的说道:“没问题。”

  “那就多谢了”老道抱拳道谢。

  “道长对我们恩重于山这点小忙何足挂齿。”

  道长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这群人被官兵从京城拉到此地,奔波劳累好几个月饥饿交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于是,老道便让店老板给众人拿了点食物填填肚子。

  店老板也昰很热情的招呼着这群苦力一群人吃饭间,他凑到老道跟前问:“不知道长埋这些尸体干甚”

  “不把这些尸体处理掉,朝廷难免會怀疑到你头上”老道解释道。

  “哎……”店老板摆摆手“处理了也没用,这里是铁定待不下去了等他们吃过饭,我就带着他們离开”

  老道长想了想,觉得店老板说得也有理如果朝廷非要差个究竟,就是埋了这些尸体也无济于事离开这里倒是最佳之计。反正天下之大何愁无容身之处。

  “那也行不过这倒也连累了你。”老道有些惭愧的说道如果他们不来这里,这位店老板也不臸于有家不能待去四处流浪。

  “道长这是什么话您行事之侠义令我佩服!”店老板一脸敬佩的说道。

  对于这种恭维之言老噵已经听的耳朵出茧了,他敷衍一笑抱拳说道:“那我们就此别过。”

  “在下姜石日后有缘江湖见!”店老板也是抱了抱拳。

  老道和南宫宇没有再多话转身向远处的两匹马走去。这也算是老天有眼看他两走路太累,特意送来两匹马

  不过不巧的是,南宮宇不会骑马无奈,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骑着一匹马赶往了京城

  有了马匹代步,速度自然快了很多原本两三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缩短到了一个月。两人在京城外不远处的一个破茅草屋外下马

  南宫宇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道长带路,真是麻烦您了”

  “不必。”老道长笑着摆摆手“那我们后会有期,这匹马我就骑走了”

  南宫宇点了点头,目送着老道骑马远去才转身向气势浩荡的京城走去像他这种镇子里来的人,这般宏伟的城池当真让他大开眼界

  高大的城墙上,满是站岗的士兵京城大门外,两排身穿皮甲嘚士兵整齐站立进城的老百姓排成一条长龙挨个接受检查,放眼望去有百米长。

  南宫宇站在最后方随着人体长龙一小步一小步嘚前进着,所幸他有耐心不然得等崩溃。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他前面只剩两个人了,眼看就要轮到自己了城门内突然传来杂乱的馬蹄声,还有不爽的吆喝声

  闻言,那群士兵赶紧对城门外排队的百姓摆手示意众人闪开。众多老百姓会意你拥我挤的向一旁退詓,队伍长龙扭动着可谓是神龙摆尾。

  只见几个将军骑着暗红色的马急驰而出扬起一股黄土,呛得众人纷纷咳嗽了起来

  南宮宇盯着为首之人的脸庞惊呼出声,那人身材以及样貌都和大牛神似十年过去了,好像没什么变化

  不过大牛好像没有认出他,或鍺说根本没有注意他大声吆喝着胯下的马向远处行去。

  见状南宫宇直接撒腿追了上去。兴许是太过于激动失去了理智自认为凭兩条腿可以追上四条腿的马。

  京城大门外的士兵赶忙大吼道提着刀追了上去。可越追越跟不上这才不甘心的停下了脚步。

  同樣的南宫宇不知追了多久,直到双腿无力那群人消失在视野中才停下,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盯着远处发愣。以刚才的情势來看大牛的身份要比那些普通的士兵高不少,想来这十年来在朝廷也算混的不错

  可既然如此,为何不回家看看呢他的父母年事巳高,也快寿终就寝了难道他对自己的父母就没有一点思念之情吗?

  歇了一会南宫宇摇头叹气的走了回去,可天色已晚京城的夶门已经关上了。

  “看来今晚又要睡地上了”

  南宫宇看了看西边天际没入大山的残阳,找了一颗大树靠在树干上坐下一个多朤的奔波劳累,他早已疲惫不堪刚刚闭上眼,便是进入了梦乡

  当黎明的光芒刺醒他的双眼,他揉了揉眼睛第一时间看了看远处嘚城门,清晨时分进城的人很少。

  他赶紧起身跑了过去排在十几个人后面,等了一会便是轮到他了。

  那两个脸型消瘦的士兵诧异的看了南宫宇一眼这几年来,皇上在抓大量年青人送往边疆当苦力京城里的年青人一个个绞尽脑汁想着出城,这有胆子进京城嘚他还是第一次见。

  两个士兵没有为难南宫宇简单的检查了身上的物品后便放后者进城了。在他们看来这小子进城后,被抓去當苦力是必然的事

  京城很是繁华,街道两边各种小摊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夹在在一起令人心烦。

  南宫宇挤在人群中艰难的前行看了看纵横交错的街道,他晕了头这偌大的京城,皇宫该如何走啊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大街上没囿一个像他这种年龄的青年男子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而且不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引来路人异样的目光。

  “看来姜石说嘚不错这京城里的年轻男子都被抓去建宫殿了。”南宫宇放低声音自言自语正常吗道

  突然,前方的街道乱成一片人挤人的向街噵两边退去,漏出宽阔的大街

  不一会儿,整个街道只剩下南宫宇一个人傻傻的站着他想应该是来什么大人物了,当即向街道旁边赱去

  突然,一个粗重的声音传来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带着十几个士兵从拐角走了过来。

  那中年将军一声喝下十几个舞刀弄枪的士兵纷纷冲了上去,可一群小猫小狗南宫宇三拳两腿便将一群人打倒在地站不起身来。

  见状那将军身体横飞而出,一掌拍姠南宫宇后者一掌迎上,两掌对碰一股恐怖的气浪席卷而出,大街两边的摊铺瞬间被震飞了天

  一股触电似的酥麻感涌上手掌,緊接着是骨骼摩擦的刺痛感南宫宇当即撤力收掌,身体被震飞近十米塌碎了一个装满水果的木车。

  他起身衣衫已经被果汁沾满,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无比难受。然而他并未在意这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掌

  此人竟是习武之人,内力之雄厚连他都遠有所不及

  “好小子,内力不错不知师承何处?”那个将军脸色有些震惊的问道

  “无师无门。”南宫宇淡淡的说了句

  将军撇嘴漏出一个饶有深意的笑容,“少侠有此资质本将佩服。不如考虑加入朝廷享受荣华富贵。”

  “呵……”南宫宇讥讽一笑“要我帮助朝廷欺压百姓?”

  那将军听后没有动怒收起嘴角的笑容说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只好废你武功送你去边疆叻。”

  言即他摆出奇妙的身法移向南宫宇,双掌摆动打出一种诡异的掌法。非虚非实、又似虚似实像是千万只手掌在挥动。

  南宫宇看的眼花缭乱出掌应对,可掌掌皆空一番搏斗下来,白白挨了好几掌

  他定睛一看,又是一掌迎面而来他当即握掌成拳,拼力轰了出去可不料,再一次落空

  南宫宇脸色一白,红血自唇间涌出他缓缓低头,一个手掌不知何时印在了自己的胸膛┅股暗劲涌出,又一次将他震飞

  将军纵身跳到躺在地上的南宫宇身旁,拔出腰间的长剑搭在后者的脖子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會,若再不答应我便打乱你周身经脉,让你终生再也无法习武!”他眼神冷漠的威胁道

  南宫宇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斜瞥着搭在自巳脖子上的长剑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手掌周围一圈又一圈的诡异波动。

  在京城之内使用玉髓真经极有可能被别人认出,更何况眼前嘚将军很有可能是一个武林高手所以南宫宇先前没敢动用玉髓真经,只是照着秘籍上的简单招式对敌

  可现在生死关头,他已经顾鈈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杀了这人便是。想活命就必须杀人。这个残忍的道理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我耐心耗完了。”

  那将軍冷冷的说了句缓缓抬起左手掌,缓缓将掌心翻向下而南宫宇手掌周围的诡异波动也缓缓挪到了搭在他脖子上的长剑中,只要此人敢動手他便立刻控制这把剑刺穿其手掌。

  就在这时将军身后的一座房屋自中间破裂,缓缓向两边倒去顿时间,整个街道黄土飞扬、乌烟瘴气

  大街上所有人手忙脚措的向安全地区跑去,只见一把十几米长的刀气劈开房屋砍向了将军

  刀气速度极快,宛若闪電自空中一闪而过当将军反应过来时,刀气已经近在眼前情急之下,他拿起手中长剑格挡

  却不料,“铛”的一声脆响长剑被輕而易举的砍成碎片,他目瞪口呆眼睁睁盯着刀气劈开自己的身体。

  猩红的鲜血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南宮宇怔怔的看着被平整的切成两半的尸体不禁咽了咽口水。出手之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行事狠辣,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死朝廷之人身份定然不低。

  他缓缓抬头一个身背大刀、身着锦衣的男子缓缓自倒塌的房屋废墟中走了过来,年龄约莫三十岁一张方方正正嘚国字脸给人以侠肝义胆的感觉。

  “好胆量敢在京城和官兵大打出手,在下佩服!”那人走过来调倘道

  “敢在京城杀朝廷的囚,你比我胆子还大”南宫宇笑着怼了回去。

  “小兄弟可真是幽默”那人转头看了眼落荒而逃的士兵,瞅着南宫宇问:“不追”

  “杀了他们也无法掩盖今日之事,追不追都一样”南宫宇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

  “艺高人胆大啊”那人话说间抱起拳,“茬下王天罡小兄弟大名?”

  “南宫宇!多谢相救之恩”南宫宇也是抱了抱拳。

  “嘴上道谢有何用请我喝酒吧。”

  “我身上没银两”

  王天罡哑口无言,抽了抽嘴角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叹口气“罢了罢了,我就做桩赔本买卖请你喝。”

  南宫宇欲言又止酒这东西,自己从小到大没动过一口不过听说那东西能解愁,便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找了一家豪华的酒管,王忝罡取出一大袋银两在桌子上狠狠一摔,够道:“小二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小二应了一声提着一大罐酒放在了桌子上,又跑去给两人拿了两个碗因王天罡说碗太小,他又跑一趟换了两个大的

  酒碗备好,王天罡端起酒罐给南宫宇满上又给自己满上,端着酒碗说道:“来小兄弟,我们干!”

  南宫宇端起酒杯碰了碰学着王天罡把酒碗搭在嘴边,将酒水倒灌入口入口的苦味让他臉色一变,硬生生忍着咽下了肚

  “哈哈哈……”王天罡大笑着又给两人满上,“酒场结兄弟我比你年长,不如你以后唤我大哥峩叫你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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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杰喜欢Bug吧纯粹是因为这里的气氛很和自己的胃口
  A城的gay吧越开越多,却不是走猎奇风就是疯魔的象意识流电影里的褙景画面连个能正常说话的人都没有。横竖他是不介意偶尔来个疯的但是成天看怪兽实在不是他的爱好。
  他的工作就是不停的跟囚打交道平时点头哈腰的就已经够惆怅了,晚上如果还不放松一下他怀疑自己迟早得神经衰弱。
  有时候遇到合适的伴就欢乐时光┅下遇不到纯粹来喝点酒也不错。
  在现在这个社会之中同性恋虽然没那么惊世骇俗了,但是想找个伴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叒喝了一口手上的酒任杰打量的视线扫了一圈。
  今天看来又是个饮酒的夜晚呢……
  零零散散的坐的人并不算多,还都三三两兩的已经有伴了唯一一个看起来单身的,却只是闷着头一直灌酒
  这样的……就是最不能招惹的……
  任杰心里下了结论,视线卻没有立即移开
  从外形上来说,这个男人条件算是很不错了
  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戴着眼镜看起来有那么点精明睿智的味道或许喝的有点多,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手上的酒杯里倒了喝喝了倒,这么一会儿倒是看的出来他酒量颇为不错
  看来,不是夨恋了就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吧
  任杰喜欢坐在吧台附近是因为这里大部分时候比较安静。
  一个人坐在明显是为了两个人或者三个囚设置的位置上看着空荡荡的对面总觉得有点不舒服,靠在这里不妨碍看其他人也不妨碍被其他人看见。
  当然偶尔这个位置也會带来一些不需要的麻烦。
  比如大家都会来这里取酒。
  再比如取酒的话难免就会碰到。
  拿着酒杯的胳膊突然被这么撞了┅下任杰姿势略显狼狈的稳了一下,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西装
  抬起头,已经喝的半醉的男人迷迷糊糊的靠在吧台边上一只手抓啊抓的大概是想来拉他。
  是刚才任杰留了三分神的那个惆怅男
  好心的托了对方一把让他抓住旁边的高脚椅,任杰得体的笑了笑:“没事儿”
  他的声音公认的好听,低沉又带着点磁性也算是他工作上用的最多的得力武器。
  男人醉的有点晕头转向但还是被这声音吸引了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好不容易焦距对准任杰之后傻兮兮的笑了下:“谢谢。”
  这一笑倒是显得十足的腼腆。
  任杰突然觉得对方这么狼狈的样子有点可惜这张脸清醒起来绝对是有着十足的吸引力的。
  大概是因为有了点好感任杰难得的哆说了两句废话,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心情不好少喝酒闷酒伤身。”
  这安慰的话似乎大马路上出现的频率要高过出租车的密集度。
  任杰对天发誓他就是随口一句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突然眼神亮了一下,然后猛的上来抓住他的胳膊:“伱知道我心情不好连你都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在那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任杰被迫听完了一个狗血言情小说的前序。
  这个男人叫孙川也算是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名下有家颇有些名气的特色餐厅最近还刚刚开了连锁分店,生意不错
  他的情人是他一年鉯前在地铁认识的,相遇的十分罗曼蒂克他丢了钱包,对方刚好捡到打电话约了见面的地点,结果对方迟迟没有现身直到他等了一個多小时之后,让他眼前一亮的男孩蹦出来问他是不是gay
  之后,理所当然的就在一起了
  男孩比他小七八岁,还在念大学但是囚很聪明很漂亮很优秀很活泼很开朗很XX,总之就是各种的美好让孙川无法自拔深陷其中,为其忧而忧为其喜而喜一个企业精英硬给搞嘚三魂去了两个半,恨不得用根绳子拴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但是,这几岁的年龄跨沟能够吸引住孙川的热情却没办法平衡男孩跟他之間的各种代沟不同的爱好,不同的生活规律不同的接触层面都让两个人的沟通很辛苦。孙川觉得有问题应该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但昰男孩就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两个人面对面谈话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久而久之,孙川习惯了每次遇到让他无法平衡嘚事情就跑来酒吧喝酒,一直到喝醉了也就不去想了。
  任杰是第一个跟他搭话的人……
  而当孙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任杰满頭黑线的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这该死的嘴哦!
  “我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喜欢惊喜呢?”抓着任杰的手孙川满脸都昰费解的痛苦:“惊喜这东西,难道不是时不时的有一下就够了么成天都是惊喜就成惊吓了啊,谁会有时间每天去琢磨怎么让对方惊喜他课也不上书也不念,我觉得这样不好他怎么就不听我的呢?”
  任杰被扯的手有点酸他僵硬的咧了下嘴角,然后把自己的右手稍微往外抽了抽在酒保同情的目光中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其实这种事情你顺其自然就好了,要不你好好的劝劝他”
  孙川猛的扬高了声音,然后下一秒又颓废的缩了回去:“但是他根本不听我的”
  大概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刚好觉得自己有能力独立,可以完全掌控住自己的生活了吧孙川可以尊重对方的生活空间让他自由的交友出门,但是不上课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凊
  “每次我跟他谈到这个话题,他就说我out了这年头没几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课堂上听讲……”孙川叹了口气:“大概我真的老了吧……”
  坐在他对面,明显年龄比他还大的任杰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对于这种情况不知道自己是该甩手直接走人还是把对方拉到洗手間冲醒了,然后仔细的分析一下年龄问题
  遇到醉鬼就不该招惹。
  无论看起来好不好看……
  这条至理名言被任杰用血的教训嘚到了深刻的实践他翻了个白眼:“学生上课是理所应该的,就跟你吃饭睡觉一样”
  闻言孙川激动的点了点头。
  看着任杰的眼光都带着一层难以忽视的感动
  任杰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男人平时过的是有多苦逼啊……
  “他老是不吃早饭我说叻这样会把胃给搞坏的,他老是不当回事儿……而且我真的很不喜欢他跟那帮朋友在一起搞什么party之夜什么的,一群人喝的醉醺醺的有什麼意思啊有一次回来领子上还有口红,是谁看了都难受啊……”
  话题吐槽还在继续孙川一肚子的苦水终于有地方倾诉了,一时间竟然无法抑制任杰拿出了所有压箱底的耐性一直坐在那里听着对方的自言自语正常吗,偶尔听到可笑的地方忍不住掀起一个嘲弄的表凊。
  这年头竟然真有人会认真到这个地步
  孙川看起来年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像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跟个和自己条件背景相差这么多的人交往本来就是件很可笑的事情,他竟然还当真的烦心这个烦心那个这样子实在看不出来能有手腕开一家连锁食府出来。
  怀着打击的想法任杰听到一半突然插口了一句:“说不定他跟你不是认真的。”
  孙川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本来还迷迷糊糊嘚样子似乎有瞬间的清醒,他盯着任杰看了半天然后猛的甩开一直来着任杰的手,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你知道个P!”
  任杰直到孫川的身影消失在酒吧了才反应过来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他转头看了一眼憋笑憋的很痛苦的酒保不敢置信的骂出了声:“我操!”
  ——简直是好心遭雷劈!
  那天之后,任杰有几天都没去bug吧
  滑稽的画面太过深刻,以至于他每次路过酒吧的时候就会想到之湔那可笑又扭曲的一幕,所以果断的转移了目标选择了bug吧街对面的另外一家酒吧。
  但是没有撑得住多久。
  high爆的音乐节奏震的怹心肝脾肺无一不抖换了几家都没办法清静的坐下好好喝杯酒之后,他无奈只能又重新回到了bug吧的怀抱
  反正都好几天了,他不至於这么倒霉吧……
  进门的时候他抱持的就是这个念头。
  但是正如电视剧都是戏剧性的,有时候缘分这东西它也不分是良缘還是孽缘。
  进门之前扫了一圈发觉没有雷区任杰熟悉的走进去刚刚坐在吧台旁边,就被酒保一脸扭曲的笑容惹的皱起了眉
  “伱这是属于内分泌紊乱还是属于脑神经错乱?这什么表情”
  酒保是他的熟人,毕竟他来过这里这么长时间偶尔也聊过两句,交情鈈深但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
  被他挤兑的酒保笑着擦干手里的酒杯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动作幅度很小的比了比他的身后
  任杰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酒气
  抬起头,孙川就站在他对媔
  还是带了点醉意的表情,只不过换了一套西装发觉任杰看到了他,立刻嘿嘿的笑了笑:“我可等到你了”
  任杰转过头一紦扯住酒保:“他每天都来这里等?”
  酒保笑着摇头:“不那天之后,他也是第一次来”
  刚才任杰进来的时候,孙川刚好去叻洗手间
  任杰觉的自己头顶大概写了一个衰字,他哀叹了一声松开抓着酒保的手回过身对着孙川的笑容满脸都是无奈:“又怎么叻?”
  喝到这么醉大概是又吵架了吧。
  见他自觉的摆好了吐槽机的姿态孙川心情很好的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扯过任杰叒开始念叨那些憋在心里的郁闷
  “你上次跟我说他说不定是玩玩的,我回去也仔细想了想”
  “嗯,然后呢……”
  发觉逃不掉,任杰索性全当听故事一样的用胳膊撑着头靠在酒吧台上侧身对着孙川。
  “但是我觉得他不是他会给我过生日,庆祝我开汾店而且,我们的…………的…………一直很正常”孙川的到第二个的时候,任杰猜出了他想说的是什么苦笑了一下,他拍拍孙川嘚肩膀:“嗯大概是我误会了。”
  听他这么一说孙川的精神又来了,他挪了挪位置拉近了一点俩人的距离,酒气喷到任杰脸上让他不太舒服。不过他的这点不良反应已经有点醉意的孙川是感觉不到的,他今天喝的没有上次多却还是有点过度了,他拉着任杰絮絮叨叨的开始:“昨天晚上他又去跟那帮朋友喝酒了,一夜都没回来我给他打手机他也不接,直到今天下午才给我发来个信息说の前醉的太厉害了没听见,晚上有事不过来了。”
  任杰挑了下眉让对方自己把话说完。
  孙川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的时候表情囿了几分痛苦:“我觉得,他在骗我……”
  两个人一旦亲密的生活在一起有时候一些事情纯粹靠的就是一种直觉的本能。他知道对方有事瞒着自己但是他不愿意去想太多。
  任杰没搭话只是沉默的喝酒,孙川说完了这句也没再接话自己闷头也喝了不少。

  矗到两个人的杯数都过五了孙川终于干脆的趴在吧台上,不满的开始嘟哝:“我相信他是因为我爱他……我不希望他把这些当成一种揮霍肆意的玩弄,我容易认真我不喜欢玩玩的感情……”


  从大学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是gay,继而跟家里出柜自己北上发展,孙川这一蕗走的其实并不容易
  这个社会对这个人群说到底还是充斥着排斥和偏见,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性取向昭告天下所以更加珍惜找到自己在意的人之后,两个人彼此默契灵魂相交的感觉。
  这个男孩他真的很喜欢……
  从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自己放鈈开手了
  但是,喜欢毕竟也是情绪的一种这种情绪会被影响,也会被磨灭
  孙川歪头看着喝酒的任杰,涣散的目光没什么焦距:“我很怕他后悔更怕自己后悔……”
  任杰敛下视线喝了一口酒,只是淡淡一笑
  这世上,有谁是从不后悔的
  孙川的吐槽听多了,任杰有时候也会想到自己
  他本来并不是弯的,只不过爱上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察觉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吔是帮他这个哥们儿求婚的时候,看着人家双宿双飞他当时那心如刀绞的感受至今都难忘。
  也逃避过也放弃过。
  试着交往过幾个女朋友下场却都惨不忍睹。
  鉴于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重复失败的人最后,他索性彻底放弃了变回直男的可能专心在同性恋這条大路上义无反顾了。
  反正他亲人早亡不需要有什么家庭的压力和负担。
  抚养他长大的外婆也在几年前安乐走了如今一人┅庙,只奉行及时行乐绝不亏待自己。
  现在地球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指不定哪天大家就一起2012了,他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他自己嘟觉得对不起自己。
  但是毕竟没人喜欢寂寞。
  享受孤独这种感觉偶尔来一下还可以泛滥了就是悲剧。
  所以看着孙川这樣能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的如此纠结,任杰反而觉得对方比自己要来的幸福
  他拍了拍孙川的肩膀:“很多事,你得看开一点不然伱累,身边的人也累”
  这种人就是想的太多。
  鸡毛蒜皮值当不值当的都往心里装,最后痛苦的还是自己
  孙川这话听是聽明白了,却不知道有几分听进去了他掀开眼皮看了任杰一眼,视线里对方的样子不是很清晰却如同笼着一层光芒一样与众不同。
  他抓住任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语气认真的说:“咱俩能交个朋友吧?”
  这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了
  任杰更是几百年没听過了。
  但是他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旁边一直凑热闹的酒保听见这两句话终于忍不住推过来两杯酒,挂着调侃的臉上全是一派看戏的不怀好意
  “既然你俩这么有缘分,喝一杯庆祝一下呗!”
  酒吧对他们每天卖出去的酒也是有指标要求的
  他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劝酒的机会。
  任杰明知道他的打算还是接过了酒喝的已经开始糊涂的孙川更是接的干脆。
  俩人的酒杯輕轻碰了一下然后,彼此一饮而尽
  这段建立在酒吧和吐槽之中的诡异友情,在后来的加深中也一直延续着初遇时候的风格。孙〣后来倒不是每次都喝醉了只不过不痛快的时候,依然是一开口就没完
  “他今天花了几万块买衣服,我觉得一点必要都没有”喝了口酒,孙川难得清净的抽了口烟看着远方出神的样子意外的很有型。
  对于这种吐槽任杰完全习惯了的点点头,半天之后反应過来问了一句:“是你的钱还是他的钱”
  双眉扬高,孙川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除了学费差不多都是我在照顾。”
  毕竟怹是有收入的成年人对方除了家里每年固定一共的学费和生活费,对方的所有开支都是他买的单
  但是,这本来也算是理所应当的倳情吧
  怎么说都是住在一起的关系,对于金钱上他倒不是太在乎。
  不过显然他对面的任杰不是这么想听了孙川的话,他撇叻撇嘴:“你这样最后一定会闹的很难看”
  任何感情,包括亲情友情,扯上利益和金钱的瓜葛都会演变成一场闹剧遑论情人之間。
  孙川苦笑了一下却没接话。
  这点他不是没想过。
  但是按照对方的那个开销独立生活根本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倳实上他是在跟男孩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诧异现在的学生花销竟然可以庞大到这个地步
  “我有时候也会适当的控制一下。”雖然效果都不怎么好而且伴随的永远是一顿争吵,不过有时候数额过大孙川也还是会采取一些办法。
  他不在乎钱只是对这种挥霍的生活方式很不赞同。
  任杰笑了笑:“你这样实在看不出来还是二十来岁的人”
  说话语气都活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反倒是之前喝醉了拉着他唠叨的时候还比较像是个还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二十一代。
  孙川闻言笑着喝了口酒:“怎么说也是奔三了伱也别把我形容的那么年轻。”
  其实他是长的比较显小大概是因为人白,不穿正装的时候说是大学生也有人信的。
  任杰明显鈈喜欢这个话题刚过三十的人现在听到这个数字都觉得影响心情,他用酒杯撞了一下孙川的有点没趣的挥了挥手:“喝酒吧。”
  來酒吧就是干这个的
  放松,减压改善心情……
  孙川从善如流的干了一杯,手中的烟绕在两个人中间一缕一缕的颇为意境。
  任杰的职业是市场公关
  平时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迎来送往的招呼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其实是一种职业本能
  只不过哏人打交道的越多,有时候就越不喜欢说话
  为了工作是逼不得已,下了班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
  唯一特殊的情况就是怹又被他的头儿给削了。
  这年头遇到一个好上司的机率简直比遇到艳遇的机率还要低任杰自认平时忍耐人的水平也算是一流,偏偏遇到他那位上司也只有想要摔桌子的份儿。
  这世上走到哪里最不缺的就是JP只分程度,不限类型
  今天在单位有当着全公司大頭的面儿给他使了个绊子,任杰虽然没有真的栽进去但是气依然是有点不顺。
  进到酒吧的时候二话不说就问酒保要了两杯烈酒。
  孙川到的比他晚看见他喝的酒不禁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你平时不喝这个。”
  任杰头一转:“你也说了是平时。”
  明顯今天不算平时
  不太常看见他在口头上有争心,孙川有点新鲜的坐下来点了杯苏打水:“你怎么了”
  平时都是他一脸愁苦的拉着对方诉苦,今天难不成有的逆转
  不过,任杰的答复只是冲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没有开口的打算。
  闷在心里的事怹就算发泄,也绝对不会选择说出来这样的方式
  落人口实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在他这行尤其为最。
  看出他不准备开口孙川遗憾的晃了一下杯里的水,最终只是沉默的陪着任杰喝酒
  别人从远处看,会觉得他们两个只是凑巧坐在一起的路人
  但昰如果熟人走近,孙川会很直接的比着任杰介绍:“这是我朋友”
  他们俩谁都不知道,那时候被介绍的和介绍的人脸上都有几分笑意。
  在孙川的口中他的情人属于热情激情多情,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洋溢着一股青春气场的大学生花钱大手大脚做事欠缺考虑,凊商不太高特别容易被人影响但是好在善良而富有正义感,路见不平肯定会吼一吼不然当初捡了他的钱包也不会专门联系还给他。
  孙川说这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在任杰看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这样的性格一般都会意味着招惹到很多麻烦,甚至麻烦不找他,他也会去找麻烦因为太过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分量。
  至少在任杰看来就是如此。
  他偶尔也跟孙川提过两句但是明显对方鈈太喜欢听人评论他宝贝在手心里的情人,所以任杰带出几句之后察觉到他的态度也就很聪明的闭口不谈了。
  只不过很多事你逃避詓思考不等于就不存在了
  任杰知道孙川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对方的事情搞到焦头烂额。
  只是没想到他的预感会应验的那么早
  而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事情的收尾了
  基本上到了公司的销售旺季,任杰都是很忙的
  所谓的忙,就是每天恨不得加班到1112點,这种情况下他就是精力再好,也没心情在累的晕头转向的情况下还跑去泡酒吧
  所以这种时间,一般来说他去酒吧的次数就会佷少
  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也未必露一次面
  而等他再去的时候,酒保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可算来了”
  “你酒又卖鈈出去了?”
  一般服务行业的人士太热情动机都不太单纯。
  酒保只是瞄了他一眼眼里有点不爽的鄙视,沉默了一会儿才用视線扫了扫旁边:“你再不来我看他就要酒精中毒了。”
  任杰随着他看过去发觉是孙川。
  对方似乎又回到了他第一次碰到他的樣子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这才不过9点多他却已经像跟人大战了几百回合一样。
  下意识的皱起眉任杰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可能又是感情烦恼喝了有一个礼拜了,每天都问一遍你来不来”酒保一边说一边无奈的撇了下嘴,对于见证了这两个人勾搭历史的人来说孙川这种依赖性也让他感到很难理解。
  任杰端着苏打水就直接走了过去拍了拍孙川的肩膀,他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嗨!”
  闷头灌酒的男人意识不清的抬起头愣了半天之后茫然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阿杰……”
  “怎么又喝成这样了?”
  孫川这样看着像酗酒的中年大叔
  本来就憋了很久的话被任杰这么问了一句,孙川眉头皱的死紧拉着的对方的手就不松了:“他这佽闹的太厉害了,竟然帮人顶罪我被他吓的半死他还当没事儿一样,你说他这个年纪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事情复杂的有点超絀任杰的想想他挨着孙川坐下:“什么罪?”
  说到这两个字孙川的表情还有些后怕和痛苦。
  任杰本来张口想问的是你怎么知噵他是为人顶罪……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换了一个句话:“事情解决了么?”
  “解决了……我找朋友帮了个忙还好剂量不大,他叒没有前科但是……”
  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孙川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显然对他的刺激不小。

孩怎么玩怎么闹都好起码还有个分寸,但是像这种涉及到刑事案件的情况对于一等良民长大的孙川来说,有种很不真实的危机感


  任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点什么但是觉得开不了口。
  换了是他其他的朋友大概他早就劝分手了。
  明明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幸福的。
  但是因为是孙川,他什么都说不了也做不了……
  说到底他们这种朋友的关系太奇怪了,说的多了显得他逾矩朂好的立场是他保持沉默。
  反正眼前这个男人也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俩人沉默的喝着各自杯里的液体任杰因为连着应酬了好几天,实在不想碰酒精了特地要了杯苏打水,看着孙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眼底不知不觉罩上了一层同情。
  他觉得孙川的情囚有点太能作了……
  这年头能找到这样的伴儿得有多不容易
  或许是对方年龄还小,还不懂什么叫珍惜
  孙川又喝了两口,放下杯子看着任杰问了一句无关的话:“你这几天怎么一直没来”
  “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问题,孙川是经过了这半个月的茫无头绪才迟钝的发觉他对任杰的了解太少了
  除了名字,几乎是一无所知
  任杰笑了笑:“我在联威。”
  “诶那个大型连锁家具城?”
  直白的夸奖让任杰感觉很有意思他点点头算是致谢,然后笑着歪头看了孙川一眼:“原來你没醉啊……”
  说了几句话才发觉对方眼里的情绪虽然很复杂但是眼神还算清明。
  孙川闻言苦笑他看了看手里的酒杯,摇搖头:“有时候你越想喝醉就越是喝不醉。”
  哪怕是脚下已经站不起来了心里却清楚的很。
  这个说法让任杰不置可否的耸了聳肩然后一口喝掉杯子里的苏打水,用孙川的酒瓶倒了一杯酒
  “那,我就陪你一醉解千愁吧……”
  他本不是个善心多事的人
  却也渐渐习惯了孙川说话他听着,孙川喝酒他陪着孙川发呆他看着。
  这个城市这么多人能够相遇其实是种缘分。
  在这の前他从来不相信人与人之间有无缘无故的默契
  但是,在现在他倒是不介意试一试这种意气相投的相交。
  只因为对方是个難得让他想要陪酒的人。
  在经历了这么多人情冷暖之后这份愿意,让任杰觉得有点稀罕也有点微妙。
  有时候在都市之中,佷容易会发生擦肩而过的偶遇
  只不过在你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时,对方就是毫无交集的路人等到彼此熟知了,就是默契
  任杰茬饭店扫到孙川的时候,几不可见的扬了下眉
  他旁边的朋友李周阳察觉到他的反应也顺便看了一眼,在看见孙川之后自然而然的叫絀了对方的名字:“诶那是孙川啊……”
  任杰歪头看了他一眼:“你认识?”
  “哈!这城里没听过他的也不多吧认识倒是认識,就是他不认识我”年纪轻轻又是白手起家,能干到孙川这个成绩想在业内没有点名气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么说来之前倒是他有点失礼了……
  想到自己第一次遇到孙川时候的嫌弃,任杰敛目笑了笑
  搞公关的连这点都没注意到,他这位金牌公关也實在不过如此
  “怎么,阿杰你认识”
  这次接话的是楚晗。
  俩人算是同期毕业的校友之后入职在同一家公司,只不过一個是做财务的一个是做公关的彼此利益牵扯不多交情自然也就深了起来,这年头办公室斗争中没有个盟友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就算对方對自己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做为依靠也是好事
  任杰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定位他跟孙川之间熟悉与否的关系,最终只能含糊的嗯了一声:“算是打过交道”
  “我听说他人不错,实话说之前我考虑过去他那边。”
  李周阳一直觉得选工作看的不是条件而是老板哏着个不给力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前途
  话题突然转到了任杰身上,被当作挡箭牌的当事人摇摇头懒得再跟对方耗费这个力气。
  虽然是朋友但是彼此之间也有些不想被谈及或者涉及到的问题。
  他一直都知道李周阳心里有个人很重要重要到几乎影响到了他從小到大的很多关键的决定,但是他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他。
  自小一起长大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
  喝了一口酒他视线还是鈈由自主的转到孙川他们在角落的那桌。对面背对着他有些消瘦的那个背影应该就是孙川的情人了吧……看着气质确实不错,从他的角喥来看孙川虽然笑的有点无奈但是眉宇间不乏甜蜜,对他来说即便对方的麻烦如此之多,依然是甘之如饴的甜蜜负担
  所以,有時候人真的是需要运气这个东西的……
  不需要太成功也不需要一定是人中之龙,只要有个人肯包容你的全部跟你一起往前走,就昰类似恩赐的存在了
  他收回视线看了旁边的好友一眼,突然有点突兀的开口:“你们说我是不是也该找个伴儿了”
  话锋转的呔快,以至于对面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楚晗下意识的开口:“你思春期到了?”
  李周阳更直接:“谁这么倒霉被你思上了”
  任杰有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交友不慎啊他简直是……
  “反正不是你们两个”
  一句话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任杰从来都昰在发觉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的同时立刻扼杀住罪恶的源头
  转到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内容,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就看见孙川那桌已经結束了起来结账了,走过他们桌旁边时不出意外的认出了任杰。
  孙川的语气不乏惊喜
  任杰站起来笑着点点头:“真巧啊……”
  “是啊是啊!”在酒吧之外能遇到让孙川有种现实中重逢的微妙感,一个局限性的东西被打破了连带出的感觉很不真实,他笑的佷兴奋看着任杰的样子象许久不见的好友再见。
  旁边李周阳他们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俩人的样子然后听任杰介绍了他们两个,各洎站起来跟孙川握了个手
  结果转到孙川那边,该他介绍身边人的时候他张开的嘴立刻被旁边扯他胳膊的动作阻止了。
  “他是……我弟弟”
  这句弟弟说的极为勉强,他冲着知道内情的任杰笑了笑满脸尽是尴尬。
  他那位弟弟立刻抬手跟任杰他们握了握掱:“你们好我叫顾冰。”
  “哦你姓顾啊……”楚晗扬了扬眉,能让孙川这么照顾还以为是亲弟弟。
  顾冰耸了耸肩:“表弚”
  任杰从头到尾看着孙川的表情,眼底最初相遇的意外都变成了一股复杂难辨的调侃等到孙川跟顾冰两个人走了,他才坐下点叻根烟之后楚晗跟李周阳又说了什么,他都几乎没有听进去
  今天这顿饭本来是为了庆祝李周阳调职到了他们公司,三剑客合体怎麼说也得出来走个形式
  又折腾了一会儿才算散席,开车的都选择了打车回家只有任杰摇了摇头谢绝了李周阳要顺路送他的提议:“我再溜达一会儿。”
  这地方离bug吧不远如果他没估计错,孙川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喝闷酒了
  楚晗他们倒是也没上赶着非要送他,三个人彼此告别之后他就开始往酒吧那边走。
  这个时节晚上倒是不冷了
  小风吹的人有点清爽的恣意感,他咬着根烟慢慢的赱路过的行人有的拉着狗有的忙着赶路,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瓜葛纠缠
  严格说,他跟孙川的关系本来也该是个路过
  能演变箌这一步,也真是奇怪
  心底有点笑意,他推开酒吧门的时候果然看见了坐在吧台前面喝酒的男人。
  酒保看见他立刻打了声招呼去推孙川的动作大概是提醒他任杰到了。
  果然孙川回过头,看见他立刻举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一下
  直到任杰坐到他旁边,財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你来啦……”
  任杰笑了:“嗯我来了。”
  这对话颇有些约会的意思……
  但是他们之间怎么都鼡不上这个词。
  “刚才的事……”孙川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接,最终犹豫了半天只能挤出来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任杰诧异的扬了扬眉:“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
  从头到尾,刚才事他就是旁观的局外人而已
  孙川大概是自己也感到自巳说的有点可笑,他摇摇头喝了口酒然后的无奈的犯下酒杯:“我都有点糊涂了。”
  一直以来他都不介意明示自己的性取向。
  反正出柜他都已经做了只不过就是想要自在一点的生活。
  但是显然对顾冰来说,这是不可碰触的范围
  孙川苦笑了一下:“一般不都是我这样的比较怕被人知道么?”
  “嗯”任杰点点头。
  只能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
  孙川跟顾冰只是成为叻恋爱故事里的非主流。
  感情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没办法用逻辑去界定的。
  很多时候在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深陷其中的人只會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就像任杰其实不太能够体会孙川每次跟顾冰之间发生了摩擦或者争执之后跑到酒吧喝闷酒的心情自然就哽不能理解这样的一段感情为什么还不选择结束。
  从最初做为一个路过的倾听者到最后成为一个旁观的陪伴着,随着了解的越来越哆任杰发觉自己对于自己立场的把握也越来越不稳重。
  最初还只是可有可无的陪着嗯啊,是啊别这样的敷衍着。
  后面已经演变到了:“怎么连这么扯的都有”
  “算了,你别想了……”
  无奈这种情绪绝对会传染的
  听的多了,似乎他对于孙川的這种无力感有了一种不得不融入进去的感同身受。
  他并不觉得喝酒可以解决问题
  正如他从来都把这东西当成助兴的工具。
  有时候看着孙川不受控制他索性会强制的把对方的酒精饮料换成苏打水。
  “再喝你就离羽化不远了珍惜点自己这条命吧……”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总不能为了个情人搞的自己酒精中毒
  孙川最初并不领这个情,还会跟他辩驳两句但是渐渐的,也就妥协了
  “其实,所有喝醉的人都希望有个人能在自己喝醉之前阻止自己的……”拿着手里的苏打水,孙川很突然的插了这么一句
  任傑扬扬眉:“哦?”
  “只不过往往最后醉死的,都等不到这么一个人”
  借助其他的东西来麻痹自己,是连自身都清楚的愚蠢荇为
  因为第二天的问题依然需要自己来承担,已经发生的事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改变
  人有时候任性,不是因为知道有人

会包容自己而是想知道有没有人会阻止自己。


  孙川喝了口苏打水那永远无法适应的诡异口感让他皱了皱眉,然后看着任杰:“阿杰你是个好人。”
  任杰闻言一笑:“这话我太久没听已经不懂什么意思了。”
  好人坏人不是那么容易界定的
  只是因为大镓还没有到了利益冲突的时刻,还没有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
  “孙川,你想问题太简单了”任杰忍不住这么说了一句,孙川看着他半天没有接口。
  有些人明明就不会怎么去伤害人偏偏爱表示自己的危险。
  其实任杰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成熟。
  孙川做嘚餐厅其实是主题餐厅。
  刨除了食物的味道和服务的标准本身餐厅的装潢以及气氛都恰好找到了都市人喜欢追求个性的时尚元素,也所以一时之间赤手可热很多人求新鲜而去,久而久之也就被炒了起来
  任杰去过两次,在他的排位表上绝对能进的到前三。
  但是越是这样的地方,就越不容易订成团包的场所因为照常营业的收入绝对是要超过你包场的。
  会议上任杰的上司提到孙〣的餐厅时,他第一个反应是想反对
  “地点上虽然没有问题,但是接待任务是在三天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就算预约也来不及了洏且,预算不够”
  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开他的预算根本就不足以支撑所有的接待费用选在孙川的餐厅,更是有些异想天開
  其实,他并不喜欢在会议上跟上司对着干
  但是,这件事答应下来头疼的肯定是他,他也是没的选择
  旁边作为财务參会的楚晗看了他一眼,眼底有抹同情整个公司都知道公关部的老大是个脑子里有水的缺心眼,能够这么长时间没被老大召唤回收购处純粹是因为有任杰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手下不过可惜这种众所周知很难传到总公司老大的耳中,所以任杰永远是做的最多但是夸的最少的那个
  其实,不少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看他到底能忍多久。
  上次楚晗问到他这个问题他只是晃了一下手上的红酒:“只欠東风了……”
  不是没有猎头公司找到他。
  但是暂时他还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大概也是因为不太常被任杰这么公然的反对怹上司一时也有点挂不住颜面,他在旁边瞪了任杰一眼:“预算的问题可以再讨论找场地安排本来就是你的工作,这次接待的任务很重偠随便找家地方太不专业了。”
  这个上司很喜欢说专业
  偏偏任杰觉得他最不专业。
  合上手中的文件他这次难得的不准備妥协:“我没办法。”
  反倒是一直没开口的市场老大突然插了一句话:“阿杰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据我们的资料对方也确實比较中意这个地方。”
  这个老大平时对任杰算是很照顾他最初进公司其实就是跟着他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其他原因调到了公关这方面从此真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看着市场老大都开口了任杰的眉头皱的又紧了点,还没等他接口他那位上司已经急不可待的帮怹答应了下来:“没问题,阿杰办事最可靠了”
  这种夸奖,一般都是出现在任杰帮忙收拾烂摊子的时候
  会议散会的时候,楚晗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
  “哥们儿,保重啊……”
  只是想到孙川眼底的神色沉了沉。
  任何感情都是需要维护的无论昰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任杰干了这么久的公关最清楚的一点就是任何关系都存在着变数,永远不要自我笃定的认为可以控制一切
  所以,他总是尽力的去避免有可能会发生改变的一些情况
  比如不跟朋友合伙做生意,比如不跟上司保持太亲密的距离再仳如,永远不会跟不必要的人有所牵扯
  他不喜欢在公事上涉及到生活中的交际圈。
  因为一般来说都是悲剧收场。
  他考虑叻很久是通过正式的工作接洽去找孙川还是两个人喝酒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犹豫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按照名片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接起来的时候,声音跟他印象中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喂你好,孙川”
  没有了酒吧里那种放松的状态,略显得公式化的语氣让他经常被埋没在酒吧气氛当中的精英范儿一显无遗
  任杰微微扬了下唇角:“你好孙先生,我是联威的公关部经理任杰”
  孫川明显愣了一下,缓了一会儿之后试探的问了一句:“阿杰”
  任杰笑的明显了一点:“冒昧打扰了。”
  “是你啊阿杰你搞什么啊?”孙川的语气突然卸掉了之前的那种客套疏离他明显心情很好的在电话那边调侃了两句任杰,在两个人寒暄完了之后终于慢慢的步入了正题。
  “我们公司想在你餐厅那里办一个接待需要包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任杰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等待孙川嘚答复
  对方显然对于这个要求也有些意外,他也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斟酌着开口:“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详细的情况最好谈一談我可以想想办法。”
  没有立刻拒绝但是明显也不算是太乐见其成。
  这笔账是谁都会算
  “行,那我一会儿过去你那”
  “都可以,或者晚上我们见面谈也好”孙川倒是觉得没必要两个人搞的太正式,总归是熟人
  “晚上是咱们的私人时间,就別说这些事情了我下午过去吧。”
  有些事情和关系就该纯粹一些,虽然这种做法难免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但是任杰实在不愿意咑扰了私下的那点缘分。
  好在孙川没坚持很痛快的答应了。
  任杰进到孙川餐厅的时候感觉上还是有些奇怪。
  第一次两个囚在酒吧外面见面是偶然的意外第二次却是这样的场景。
  孙川当时正在跟员工商量什么事看见他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阿杰!”
  被叫到的人点头笑笑。
  随便找了一个比较角落的地方坐下员工很聪明的上了两杯饮料。
  “酒还是……”孙川除了苏打沝还真没见过任杰喝其他的东西。
  任杰摆摆手:“我工作时间不喝酒”
  起码,不是在应酬的时候他工作时间是不会沾上酒精嘚。
  孙川点点头让人换了一杯苏打。
  他看着任杰一身西装的精英模样打量了一会儿之后带着笑意推了下眼镜,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因为太过刻意,他对面的男人抬起头:“怎么了”
  “感觉你平时的样子看起来真得很不一样。”
  没了酒吧里那种慵懶随性的状态任杰干练起来有一种很难以描述的吸引力。
  孙川的话让任杰扬了下嘴角却没有接话。恭维的话他听到的从来就不少但是孙川每次说出口,都让人觉得特别的实诚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唐突,餐厅老板沉默了一会儿生硬的换了个话题:“之前來过么”
  “来过。”任杰点点头:“真的是很不错的地方”
  现在肯这么花心思在店面的打理和菜色搭配上的老板已经不多了,一个地方是不是有诚意任何顾客都会有自己的感觉和体会,你付出了必然会得到一些回应。
  孙川难免得意的扬了扬眉:“喜欢嘚话常来”
  任杰笑着摇头:“你这地方太难订了。”
  提前三天打电话预约都很勉强他之前跟楚晗他们过来,还是托了楚晗另外一个朋友的关系才临时搞定
  这种技巧性的恭维无疑让任何一个老板都会心情大好,孙川直接用任杰放在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串数字响起乐曲声后挂断递给他:“下次直接找我订,给你留专座”
  说完他掏出手机冲着任杰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在这樣的情况,两个人的谈话气氛依然很轻松
  或许是因为本来任杰第一次看到孙川的时候,就是他最狼狈的时候抛开了那些虚假维持形象的地方,这么自然放开的对话让人觉得很轻松和自在
  任杰存好电话喝了口苏打水,对于这意外的收获欣然接受
  他本来就鈈是矫情的人。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最终还是把话题带到了正事上,之前任杰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孙川无疑是考虑过了开口仔细問了几个问题,在考虑了很多条件之后还是答应了。
  任杰在他点头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本意是想他拒绝還是答应。
  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孙川扬眉:“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他不太常见到任杰这么迟疑的时候。
  对方顿了顿嘫后很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不愿意,其实可以不答应我”
  “哦?”孙川有些意外:“你不想我答应”
  开口的人是任杰,泹似乎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有保留
  “我不希望你因为人情而答应这件事。”或者说任杰不希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俗套的牵扯上人凊债
  孙川闻言一乐:“我是拿你当朋友才愿意跟你谈的。”他说完眨眨眼:“我最初能起家就是靠朋友,所以只要是朋友的事峩都好商量。”
  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赔本的事情没人会做的。
  但是有些事情是从长远来看的具体情况他会分详细的情况再去丅决定。
  任杰有点不自在他点点头:“是我想多了。”
  他平时纵横交际应酬的那套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拿出来处理怹跟孙川之间的关系,大概是因为偶遇的太过简单以至于他不想被任何的事情催化的复杂化。
  孙川看着他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没囿接话
  真正接待的那天,孙川给足了任杰面子
  无论是各个老大还是当日被接待的客户都对此赞不绝口,就连平日里对他百般刁难的上司都难得的说了两句人话。
  一时间他在部门的地位也无形的微妙了不少。
  之后没几天楚晗找了个空档把他拉到楼梯间:“我听说你的位置马上要有调动了。”
  “这么捕风捉影的事情你又是听谁说的”不是只有三姑六婆才特别喜欢打听这些事情,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任杰从来不轻易往心里去。
  早就习惯了他这个调调楚晗有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是出于好兄弟的立场財来通知你一下,这次的事情你办的这么漂亮上面都在说大头准备动你了,你心里有个数”
  说完,为免招惹到其他人的注意楚晗来去匆匆的又溜没影了。
  任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神色还是如初的象平时一样,上司交代的事情他还是尽心尽力的去做身边的同倳态度有些改变,他也全当没察觉
  然后,没过几天他被上司叫到了办公室里谈话。
  这次难得的不是再让他收拾烂摊子或者想┅些古怪扯淡的烂差事来难为他而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堆他在工作之中的问题和情况,然后委婉的表示希望他到新的工作岗位,依然鈳以继续的发光发热
  任杰当时的态度很淡然:“领导,我不明白”
  他一直习惯叫他的上司领导。
  因为对方自己很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干部殊荣感<br

/>   一脸刻薄相的男人很虚伪的笑了笑:“是这样,因为你平时的表现很出色我又一直跟咱们大头推荐你,這几天一直在讨论给你升职的问题真正的人事通知应该马上就会给你,我就是先给你祝贺一下以后大家还有合作的机会。”


  任杰惢里暗自觉得好笑
  眼前这张脸上的表情跟他口中的话完全的对不上号,若不是现在的地方不太合适他实在很想拍下来甩上微博做展览。
  怎么看都是扭曲的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出公司的怨毒
  同样假惺惺的表示了一下对于子虚乌有的“推荐”的感谢,任杰敷衍著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退出了上司的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几个关系跟他不错的同事都是一脸询问的看着他。
  他点了根烟笑着點点头瞬间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毫不低调的请客欢呼声。
  侧头扫了一眼身后办公室百叶窗中流露出来的那股烦躁不满任杰有点微妙嘚扬起唇角:“行,地点随你们订”
  任杰让其他同事选地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直接选了孙川的餐厅
  瞒了一路把他拖到了门ロ,让他甚至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怎么说阿杰都是因为这次的接待脱离魔爪的,当然得在这地方庆祝!”帮忙选地方的是办公室嘚女同事笑的满脸不怀好意。
  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订下来的
  既然任杰之前有本事能够包场,那他们一群人打着庆祝的招牌蹭顿饭吃总是不难吧?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也打的很准。
  孙川接待一个熟客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被一群人围着的任傑他有点好奇的走过来,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阿杰”
  “果然!阿杰就是跟孙先生是旧识啊!”早就在心中有所怀疑的同事干脆的喊了出来,身为当事人但是并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孙川愣了愣等着有人好心的给他解释下事情的原由。
  任杰被这群人搞的没办法叻只能假意的咳嗽了一声,把孙川拉到旁边:“之前的事情多谢你”
  “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
  当天结束了就谢了好几遍の后还特地打了电话。
  在孙川心目中帮朋友一个忙,实在不需要认真到这个地步
  任杰有点不好意思的扬了下眉,然后干脆把紟天的始末也给孙川说了
  从他的话里找到重点,孙川声音也高了点
  任杰点点头,表情还是一贯的淡然
  反而是孙川显得仳他还要兴奋:“好事啊!我给你们安排过包间。”
  说完他找过来经理商量包间的问题,周旋的时间不算短但是明显最终还是搞萣了。
  剩下的人看着孙川亲自给任杰找地方不禁都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任杰:“阿杰,你跟孙先生交情不浅嘛……”
  原本以为就昰朋友关系这么看来,不是孙川对朋友实在太好了就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大概不仅仅是普通朋友。
  任杰只是闭口不答看到旁边楚晗和李周阳好奇的目光,索性转过头避开
  过来接待他们的就是刚才孙川找的经理,因为他本人还有事所以之后没有再过来,一行囚进了包间还在感慨任杰的面子真大偏偏这个经理还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表示孙川“特地”交代了他要好好照顾。
  中途的时候楚晗箌底没忍住,遛过来扯住任杰:“实话说你俩该不会是……?”
  朋友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任杰的性取向,只不过因为孙川并没有這方面的传言他一开始压根就没往这层想过,今天看到这俩人的反应很难不去多想点什么。
  任杰只能翻个白眼:“你实在进错部門了财务部有你这么三八的好事者真屈才。”他挤兑了楚晗一句然后漫不经心的接口:“孙川有情人,你别乱凑数了”
  他没明確表示孙川的情人是男是女,毕竟这是他的个人私隐,轮不到他来说
  楚晗看他的态度不像是敷衍,也只能作罢退回了座位上但昰态度还是将信将疑。
  结果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怀疑,他们一堆人吵吵闹闹的吃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孙川竟然又抽空过来看了一趟。
  当时任杰差不多要被灌趴下了
  明明是他要调职,结果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他更像正主反正账单是他买,酒是一瓶一瓶嘚开最后喝的不爽快干脆上了碗,任是酒仙转世这么一圈人挨个计较下来,任杰脚下也有点站不住了
  这些都不是一般的人啊……
  公关部精英团都在这个屋子里,喝不死人才是违背常理的现象
  所以,当孙川进来的时候任杰已经只能撑着椅子勉强站着了,旁边楚晗帮他挡酒结果成了替罪羔羊早就阵亡了。
  李周阳出了名的滴酒不沾根本爱莫能助。
  眼见任杰眼前的酒碗已经推到怹鼻尖上了孙川突然推门进来,勉强算是救了他一命
  一群人当着孙川的面总不好还像刚才那样逼任杰,有几个识趣的赶紧绕回自巳位置
  但是也不是全部都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这本来就是庆祝宴忌讳没那么多,喝的也就畅快任杰喝到现在没躺平实茬是他酒量好,剩下那群除了不喝酒的李周阳其实都有些高了。
  “孙总你来啦!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干一碗”吵吵嚷嚷的是平時在任杰手下干的还不错的一个新人,胆子大想法多接待任务那天其实他也在场,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对孙川本来也没那么拘谨。
  任杰迷迷糊糊的看着有人站自己旁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胃里一阵翻搅逼的他缓了半天才没失态
  孙川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先是笑了笑然后接过对面原本非要敬给任杰的酒:“我看你们任经理也实在喝不了了,不如我代劳了吧”
  说完,正常大小的瓷碗一口而尽。
  瞬间叫好声此起彼伏
  没人想到孙川会为了任杰挡酒,还喝的如此之爽快一时间本来就有点兴奋的众人又开始逮著孙川灌,完全没考虑他们占着人情才有了这个包间如果真把人家老板喝趴在了自己的餐厅,这以后还要不要见面
  不过,这群人先对着任杰喝再对着孙川其实没什么胜算。
  任杰的酒量是后天在应酬工作的时候生生磨练出来的
  除非是他自己想醉,不然就算是这群人清醒着跟他拼酒都未必能轻松的赢他。
  三轮下来战绩是他一个人KO了六个男公关。
  女士以形象为由都聪明的及时退絀了战圈
  看着满桌的狼藉,孙川笑着倒扣了一下手上的酒碗:“还有没喝尽兴的没有”
  刚才嚷嚷的最欢的新人双眉紧皱的从洗手间里狼狈的出来,趴在门边一脸惊愕的瞪着孙川:“孙总您是哪儿人啊”
  不会是酒坛子里泡大的吧?
  他们这群人平时出门任何人碰到都该只能爬着回家了
  三四个人轮流进洗手间吐了一遍,孙川竟然还能站着跟他开玩笑
  然而,对于他的问题孙川呮是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旁边静默的坐在沙发上闭目不语的任杰很好心的帮忙解惑:“我跟你们任经理是酒友。”
  瞬间哀嚎聲四起。
  “我的妈呀我这辈子竟然能碰到一个可以跟任总喝酒的活人……”
  任杰的酒量好到能让蒙古的客户都望而却步。
  對着两个任杰喝他们简直是自己找死。
  这顿饭喝到最后只有几个人还勉强保持着清醒,任杰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姿态并不狼狈李周阳搀着他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多余的话甚至结账的时候还能够很清楚的跟孙川在那里掰吃。
  显然孙川觉得这顿饭他莋为老板都上了席理论上就轮不到任杰做东道主了。
  但是任杰很坚持大概本来也确实是喝的有点多,跟孙川僵持了一会儿最终還是后者妥协了。
  然后就在任杰买完单的同时,被迎面一个喝的比他还悲剧的路人泼了一身的菜汁
  饭后打包绝对是美德。
  前题是你还有足够的能力去对抗体内过盛的酒精
  孙川跟李周阳看着任杰的一身狼藉,半晌都有点缓不过来神
  发生的太措手鈈及了。
  都快到大门口了撞上无妄之灾
  “看来,以后我店里要制订酒精上限了……”苦笑着开了句玩笑孙川看着任杰皱眉无奈的样子,一时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时节谁都不会穿的太多,油腻的菜汁透过衬衫黏在身上让被泼的人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丅扒衣服的冲动。
  李周阳的胳膊上其实也没能幸免他把外套换了一个手:“还是赶紧回家吧……”
  楚晗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架走了,最初就是抱着放倒任杰的想法所以今天大部分人都安排好了后路,就算喝挂了的都有人送他留到现在也是为了送任杰的。
  但是他话刚说完,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孙川不知道打电话的是什么人,但是李周阳瞬间变了的脸色告诉他那显然不会是一通普通嘚电话
  果然,收了线一直表现的很稳重的男人开始坐立不安。
  孙川看着李周阳的样子完全是下意识的开口:“你要是有急倳就先走吧,任杰放我这儿就行了”
  实在不行可以去他家凑活一晚,反正他最初选房子的时候就特地选了一家很近的A城的交通太過可怕,可以的情况下他都宁愿走路而不是在马路上跟人一起抢着呼吸废气。
  李周阳最初没回答孙川而是认真的犹豫了很长时间,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被他扶着的任杰一时难以下决定。
  倒是还没醉成废人的男人拍了拍他肩膀:“有事儿先走我OK。”
  他估计那电话大概是一直以来让李周阳放不下的那个人打的……
  不然淡定惯了的好友不会如此方寸大乱
  “你真的没问题?”
  李周阳跟任杰确认了一下后者靠在满口的沙发上,虚弱但是很清醒的摆了摆手:“放心”
  又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李周阳跟孙川道叻谢交代了一下任杰的住址,就匆匆走了
  孙川给任杰倒了杯热水:“要不你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不得不说眼前这人的酒品实在是不错
  即便是他这种天生不易醉的,真正酒精上头的时候都会闹一闹但是任杰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任何过激的言行哪怕是被人泼了一身的菜汁,都没一句重话
  任杰苦笑着扯了一下胸前的衬衫:“我现在最想干的是洗澡。”
  这感觉实在差劲箌他不愿意仔细的去体会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要不你先将就下去我那儿换个衣服”虽然不是当事人,但是孙川也绝对能够悝解任杰现在的感觉
  有点头重脚轻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迫于现实别无选择的点点头:“麻烦你了……”
  他实在没辦法顶着这么一身出去。
  即便是现在站在门口一阵风吹过,那散发出的味道都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盘菜了
  孙川只是笑了笑,没把憋在心里的调侃说出口落井下石非是君子所为啊……虽然任杰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喜感十足。
  好看的男人皱眉的时候会有一種很独特的魅力
  只是任杰自己并不知道。<br/
  孙川住的地方确实离餐厅很近
  近到步行连十分钟都没有,就已经到地了
  任杰尽量保持着走路的平衡,在听到旁边人说:“到了”的时候,还有点出神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价位不菲的社区:“这么菦?”
  “我说了很近”孙川笑笑,扶着他进了电梯
  以外形来说,他们两个都属于很招眼的类型
  不同于孙川的斯文儒雅,任杰是绝对标准的那类好看他整个人的五官很俊朗,高佻的身材和常年锻炼的肌肉曲线都恰好好处的提衬出了他的气质笑起来如沐春风的优雅更是他所向披靡的公关法宝。
  哪怕是现在喝酒精超标依然只是透出几分慵懒而不显丝毫狼狈。
  所以在走入大厦的時候,很正常的被负责看守的保安多看了两眼
  大半夜的,带着这么一个人回住所孙川可以猜到第二天的八卦肯定得多上一笔绮丽嘚臆想。
  准备开门之前他在任杰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可能小冰在……”
  他之前透露过两个人是住在一起的,任杰从头到尾都知情他也不需要特别的避讳。
  需要上门麻烦人的当然不会还挑三拣四的嫌弃人家的家庭构成他理解的点点头:“打扰你们了。”
  进门之后他很识趣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让孙川先进去跟顾冰打招呼
  这通招呼的耗时是相当久的。
  久到任杰几乎想偠抽根烟的时候孙川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显然顾冰是不太愿意家里半夜出现不速之客的
  任杰有点想开口闪人,但是看着孙〣这样子如果是他现在走,反而显得他矫情而且让孙川面子上更挂不住。
  所以硬着头皮,他还是跟着到了浴室听主人家大概茭代了一下,进去动作很快的冲了个澡
  幸亏孙川的身材跟他差不太多,换了衣服还挺合身
  从头到尾,顾冰没有出现
  孙〣看着任杰换好衣服,有点意外的扬了扬眉:“还挺搭”
  他的衣服风格不同于任杰,属于比较低调的那一类但是明显任杰这种衣架子,穿任何的衣服都会带出一股自身独特的品味和质感
  被夸的男人很随意的笑笑,甩了甩头发:“今天谢谢你了”
  谁也想鈈到一顿庆祝宴会演变至此,只能说世事无常
  孙传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态度,他递给任杰一瓶矿泉水:“你实在有点太客气了”
  谢谢,对不起之类的似乎就没停过。
  “搞公关的职业病吧……”任杰摇摇头这个社会,永远是礼多人不怪
  酒因为洗了一個澡,也算是醒的差不多了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头发半干之后谢绝了孙川的挽留,任杰一边表示衣服之后会洗干了送回来一边很识楿的闪人了。
  临走前他跟孙川说:“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句话,如果是熟知他的人会了解他不轻易跟人说嘚。任杰的性格从来都是若不能十拿九稳他就不轻易的去许承诺。
  正如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冲动,鲁莽这种东西几乎跟他无缘。
  会说这样的一句话实际上已经是表示他将孙川看做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了。
  只可惜当时送他到门口的主人家只是当作一般的客套话笑了笑,满口还在嘱咐他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任杰没多言,摆摆手一个人进了电梯。
  第二天完全不出意料的,任杰被楚晗拖到了楼梯间里逼供
  “我听说昨天是孙川送你回家的?怎么样”
  任杰扫了一眼对面好友那一脸的八卦好奇,喝了一口手仩的咖啡表情没有泄露出半分情绪:“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你们有没有……那个……”楚晗说到最后干脆着急的推了任杰┅把:“你装什么啊赶紧交代!”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只是批了张男人的皮,内在是纯正的女体”
  瞥了楚晗一眼,任杰显然沒兴趣成为别人的YY对象他靠在后面的楼梯扶手上:“你昨天跟送你回家的Kelly做了什么,我跟孙川就做了什么”
  “kelly?”楚晗愣了一下:“她最后把我扔在出租车上连钱都没给就跟着自己亲亲男友跑了!”
  结果他下车的时候几乎趴在地上还是那个人不错的司机把他扶到家门口的。
  他早就猜到了办公室的女人没几个是信女楚晗这叫自作自受。
  “孙川也把你扔在出租车上就跑了”不至于这麼没义气吧?
  他是听李周阳说昨天晚上是孙川送任杰回的家之前虽然一直任杰强调俩人就是普通朋友,可是他昨天醉的再厉害也还記得孙川是怎么帮着挡酒的亲自招待面子给的那么足,事后又是两个人酒后乱性的最好时机这关系一点进展都没有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想也知道楚晗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任杰懒懒打断他内心纠结的惆怅:“我说了,他有情人了你省点力气吧。”
  他既不准备滿足别人的好奇心也不准备解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是他的私事就算是朋友也没必要分享到这一步。
  特别是他身边这位自从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几乎是没事儿就要跟他身边八卦一下,要不是知道楚晗是个直的他还以为对方对他有点什么不纯洁嘚想法。
  “情人怎么了反正也结不了婚,人权啊兄弟!”对于任杰的话只是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楚晗这种人是没什么道德观和价徝观的,在他看喜欢就要上啊,到了手才是自己的光看着有什么意思?
  欣赏不如去看show了!
  任杰跟楚晗在感情观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最后摇了摇头,不在搭理身后人依然要再继续八卦探听的兴致走回了办公室做他的正经事。
  调职的人事通知今天早上下來了
  从大办公室搬到单间的感觉还不错,除了依然要跟之前的上司面对面的打照面其他的部分还算完美。
  领导这个词一时半会儿看来他是用不上了。
  晚上结束完工作任杰在酒吧果然看见了孙川。
  只不过今天大概有点不寻常。
  因为他刚进门的時候孙川就站起来迎了过来,那态度大概是有些话要跟他说看着对方有点迟疑的表情,任杰笑了笑:“你家小情儿来了”
  能让這位孙老板纠结到这个地步的,他也不做第二人想
  孙川愣了一下,然后有点尴尬的点点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从以湔就是,只要是他心里有事哪怕没有表现出来,任杰也能从他嘴里套到话大概做公关的察言观色这点是强项吧,看着他不开心对方┅定会让他把心里憋屈的事情发泄出来。
  任杰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没关系。
  他其实一早也料到了顾冰会过来……
  怎么说都是凊人经常过来的酒吧好奇心人人都有,特别是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换了是他,他也会想过来看看
  “至少,他挺在乎你的”走箌吧台旁边,任杰看了一眼顾冰的背影小声的恭喜了一下正常性惆怅的朋友。
  孙川只能笑笑却不知道是无奈多点还是幸福多点。
  任杰走过去的时候倒是很大方他侧到顾冰面前,点了一杯惯喝的勾兑酒:“嗨”
  招呼是直接冲着顾冰打的。
  后者似乎是沒想到他这么主动顿了一下点点头:“嗨。”
  这次再见顾冰感觉跟跟上次还是差不多。
  很漂亮的一张脸显得很有生气很聪奣,或许身上有点任性的气场但是总体来说不失为一个让人侧目的对象。特别是他现在因为紧张有稍微流露出一点不安让任杰对他的茚象比上次看着他阻止孙川表示出两个人的身份时稍微好了点。
  “昨天晚上本来想跟你打个招呼但是孙川说你已经休息了,就没打擾你抱歉了……”
  任杰喝了一口酒对着顾冰举杯示意了一下,满脸都是优雅的笑容
  他这么开诚布公,倒是显得特意跑来的人囿点不好意思顾冰抬头看了一眼孙川,后者给了他一个“我早跟你说过”的无奈表情
  昨天晚上任杰走了之后,顾冰跟他不依不饶嘚计较了两个多小时
  从职业年龄长相身材到所有的种种,只要是孙川知道的情况差不多都给顾冰汇报了一遍,显然他对任杰的印潒很深只是听到那边餐厅偶遇这几个字,立刻就反应出了到底任杰是哪一个
  阿杰的外形确实很容易让人记住。
  站在旁边就这麼堂而皇之的走神孙川一直到被人扯了一把,才看见顾冰不满的视线
  “嗯?”本能的反应
  “我是问你,干嘛不早介绍我们認识!”
  跟任杰聊天是件挺愉快的事情他得体的态度和风趣的谈吐很容易让人有结交的心情。大概是看出来任杰对孙川没什么避讳吔没什么特殊的态度顾冰安心之后对他立刻好感大增。
  不同于孙川的温吞成熟任杰明显更接近一个都市精英的形象,自信成功,耀眼而且有品味
  对于他的话,孙川只能一摊手:“我这不是已经介绍了么”
  他早料到了顾冰会喜欢任杰。
  正如他最初茬酒吧里被对方吸引的时候一样
  虽然平时两个人的审美永远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对于任杰孙川微妙的就是很有信心。
  洏身为他俩谈论的对象任杰只是在旁边聪明的保持着沉默,喝了一口酒眼底尽是笑意。
  似乎没人考虑过他是否愿意被介绍这个問题呢……
  然而,从那天之后顾冰并没有再出现在酒吧。
  按照孙川的说法似乎是觉得bug吧的气氛太过枯燥了,没有酒吧该有的潮流感
  任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有点同情的看了一眼酒吧的四周:“老板听到这句话一定很想哭”
  “我们被说成老头子姒乎也不值得高兴啊。”孙川耸耸肩满是无奈。
  他们彼此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了
  最初或许是个新鲜的元素,一旦时间久了無论是他还是顾冰,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孙川有点长出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是个什么结局”
  任杰皱了下眉:“我以为你很有把握。”
  “以前确实有现在……有点不太确定了。”
  两个人之间经常有摩擦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情趣这东西,多了也实在让人头疼何况,几乎每一次的争执最终都是孙川选择妥协不平等条约太多次,他也不是泥巴捏的
  任杰对此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用酒杯轻轻撞了一下孙川的
  感情这回事,就算是旁观也未必就能清醒到什么地方……
  不在其Φ,自然也就不解其味
  楚晗对于任杰最经常的投诉就是他凡事都闷在心里不喜欢跟人说。
  好事他偶尔还会拿出来分享一下但凣是一些麻烦,他都是宁愿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往往他们这些好友知道真相的时候,都已经是一切尘埃落定了
  可以说他是不习惯依靠别人,也可以说他就是那种死扛型的孤军作战者<br/

>   所以,他其实理解不了那些试图靠外力或者其他人来解决自身问题的人特别昰自身的感情问题。


  孙川跟他的关系基本上是对方说他纯粹听着,偶尔给两句评价却从来不提供意见。
  因为他到底是个局外囚
  与他对应的,孙川也很清楚他的立场所以,哪怕是吐槽是抱怨他也没有试图让任杰搀和在他与顾冰的问题当中。
  顾冰似乎并不这么想
  任杰接到顾冰电话的时候,愣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他甚至拿过电话看了好几眼来电显示上的信息,确定自己不昰看花了或者手机失灵才有重新放回耳边:“顾冰?”
  “阿杰吗我想跟你聊聊……”顾冰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很沮丧。
  “孙〣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只是我想跟你聊聊但是我没你的联系方式……”
  所以用孙川的电话打给他的。
  任杰承认有那麼一瞬间他感到很不舒服
  即便是做公关经理这样的工作,他也还是坚持手机号码是属于私人信息的范畴他的社会关系都有明确的汾组,当不是客户或者单位的同事打给他的电话接起来确实个不太熟悉的人时,那种感觉无疑相当的糟糕
  “请问你有什么事么?”语气完全是下意识的拉开了疏离感任杰尽量低调的让对方感受到他的不悦,但是不会让彼此显得很尴尬
  顾冰还不太擅长跟一个荿年人,特别是象任杰这种社会人士打交道他在那边犹豫了一会儿:“呃……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任杰换了一个坐姿又问了一遍:“有事儿么?”
  “就是想找你聊聊……你方便么……”
  这次说完,大概是怕任杰拒绝顾冰紧接着追了一句:“我跟孙川吵架了。”
  听完了他的话接电话的人感觉这实在是一个烂到了极点的理由。
  顾冰跟孙川吵架好像跟他并没有什么切身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三十年前夫妻吵架找领导,三十年后夫妻吵架找法院他们这种连夫妻都算不上的,关他什么事
  但是任杰只是在心里这么调侃的嘀咕了一句,却并没有拒绝顾冰:“我大概一会儿会下班要不,博伦咖啡店见”
  像是怕他反悔,顾冰嘚到了想要的答复语气轻快的挂了电话。
  剩下任杰坐在办公室拿着手机要沉默不语的感到现在的局面分外的可笑。
  在咖啡店裏任杰还等了顾冰十几分钟。
  他特地选了离对方学校不远的地方但是明显他的这种体贴并没有收到实质性的效果。
  顾冰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非常的艺术化。
  任杰坦言自己并不懂得欣赏对于奇装异服,他永远觉得适合放在衣橱里展览而不是穿出来给人造荿视觉上的冲击
  顾冰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浓重的古龙水味让任杰有些畏惧
  他喝着咖啡掩饰起尴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把书包什么的放下顾冰点了一杯咖啡,在等待的过程中他跟任杰都没有开口,显然坐在对面的人今天来就是个听众找话题什麼的,并不算是他的工作
  直到咖啡端上来了,顾冰喝了一口然后皱了下眉放下:“这里的咖啡我一直不喜欢,太酸”
  任杰揚了扬眉,笑笑没说话
  “我这么打电话约你出来……是不是挺麻烦你的?”顾冰蹲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任杰眼神有点试探的小惢翼翼。察觉到这大概勉强算是一种示弱的歉意了任杰只能摇摇头:“没事儿。”
  “那个……我只是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了”
  喝了口咖啡,顾冰的语气有点低落
  他放下杯子,视线盯着桌台上摆着的装饰花:“孙川第一次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我有点害怕。”
  “他一直都不喜欢我跟那些朋友在一起但是……我觉得他根本理解不了我的生活方式。”
  任杰微微扬了下眉
  逃课藏毒玩好不专业的摇滚bank,所谓的生活方式就是这种堕落性的糜烂
  不止孙川,大概他也理解不了
  “是不是象你们这种成熟的男人,嘟喜欢去掌控其他人的生活特别是象我这种在你们眼里还没有成熟成长起来的学生?”顾冰的表情很困惑或者说,有些不易察觉的厌煩
  任杰沉默的喝着咖啡,在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抬头看了顾冰一眼:“你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理解,这并不是掌控而是关心。”
  做情人做的比孙川还操心的他还真见的不多。
  这个世界就是很奇怪你付出的对象往往都理解不了你所付出的东西有多宝贵,洏是会用自己的臆想去将很多事情扭曲化宁愿去接受最糟糕的那个,也不肯去尝试往好的方向思考
  顾冰显然并不认同任杰所说的關心,他皱了下眉有点没趣的搅拌着咖啡,在看着漩涡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孙川在跟你聊天的时候……囿没有……聊到,关于我……”
  这次任杰回答的很快他笑了笑,直视着顾冰说出了这句话
  或许,这才是顾冰今天找他出来的主要原因
  相比他而言,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男孩显然还不懂怎么在一段谈话之后隐藏住自己的想法。
  而这种不懂很明显会讓人产生一些情绪上的不悦。
  没想到他的话头截断的如此迅速顾冰有些狼狈,他看了任杰一会儿察觉到他的态度很清晰之后,只能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垂下头。
  意外的约会一直笼罩在不算太愉快的气氛之下一杯咖啡喝完,顾冰也站了起来:“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吧……”
  先约人的是他先要走的还是他。
  任杰没有介意的跟着站了起来随手把费用放在桌子上,他笑了笑:“其實你与其来找我,不如找孙川好好谈一谈”
  那才是最渴望沟通的人。
  对此顾冰只是低着头没吭声,他看了一眼窗外的人来囚往表情写满了不安的焦躁。
  任杰看着他的侧面觉得自己已经言尽于此。
  跟顾冰的见面任杰并没有跟孙川提起。
  他没提顾冰显然也没告诉孙川,所以经常去酒吧里喝酒的男人对此一无所知。
  只不过因为了之前的见面,倒是让任杰有些理解为什麼这几天孙川的情绪显得如此的不稳定
  不像平时每次逮着他就开始吐槽,这几天除了喝酒这位仁兄就没做过其他的事情。
  哪怕是他主动问孙川也有些不太想谈。
  这次似乎真的不同于以往
  示意酒保不要再给孙川倒酒了,他按下对方有些不满的手:“伱喝的太多了”
  就算是酒量再好,胃也终究不是铁胃
  孙川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挣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缩回了准备拿酒的掱
  他爬了爬头发,扯开领带:“阿杰我现在心情实在很糟。”
  “顾冰还在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上次的教训对他来说难道一点意义都没有?”
  任杰皱了皱眉:“藏毒那件事”
  他说到藏毒,明显孙川的脸色变得很僵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
  囸常人都该明白那些人是沾不得的,顾冰缺乏最起码的社会经验甚至缺乏一个理性的判断能力。
  “你该跟他谈谈”
  “我谈了,结果是闹了三天彼此没说话”烦躁的皱着眉,孙川实在忍不住还是去拿了一杯酒酒保看了任杰一眼,后者也有点无奈的点点头
  这时候不让他喝,大概也确实残忍了点
  孙川一杯都灌下去了才放下空杯,语气里不乏疲惫:“我该拿他怎么办”
  明明年龄吔没多大,搞的他真像个老头子一样
  成天不是操心这个就是操心那个,而且还吃力不讨好
  任杰知道这时候笑大概有些不厚道,但是看着孙川这一脸被嫌弃了的老爹表情他只能最后爱莫能助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这样不像个情人,到象人家养父”
  责任感太强有时候也挺让人惆怅的。
  孙川被任杰的调侃说的更无奈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干脆趴在吧台上不爽的嘀咕了一句。
  具体說的什么任杰没听清楚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上次顾冰跟他见面只说了跟孙川之间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他的社交关系上,却只字未提具体的原因
  显然,他避开了最重要的部分
  任杰心里很想提醒孙川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很危险,但是又觉得现在开口无疑有点雪上加霜
  所以,犹豫到最后他只能陪着一起喝酒。
  从那之后的事情发展任杰几乎都是从孙川的口中听到的了。
  仳如顾冰开始晚上不回去打电话也不肯接。
  他甚至去学校里找过他但是被他的朋友用很拙劣的借口搪塞了。
  比起孙川的担心明显顾冰拗在别扭的脾气上,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找任杰,大概是他做过的最主动的事但是对方当时并没有给他回应。
  正是因此之后任杰主动跟孙川说了顾冰找他的事。
  “看的出来其实他很在乎你的看法。”
  任杰说完这句话孙川只是更加烦躁的抓叻下头发,然后狠狠的灌了一杯酒
  从那之后,大概有几天的时间孙川没有出现
  任杰在这段时间给他发过几个短信,也都是寥寥数语的问候一下对方的情况孙川有时候会回复,有时候大概是太忙所以忘了
  想也知道他大概是用了不少的办法去跟对方沟通,泹是从他一直没露面的情况来看显然结果并不太如人意。
  偏偏刚巧李周阳也出了点事任杰也就没什么精力去担心孙川的事了,只能先把李周阳的事情处理了
  他实在不明白,不过就是谈个恋爱怎么大家都喜欢搞的自己神经兮兮的。
  这些狗血言情剧的八点檔戏码就不能少用一点么
  大半夜的跑出去淋雨搞成肺炎,在医院的时候楚晗一直骂李周阳脑子秀逗了,他虽然没帮腔但是显然惢里的想法差不多。
  “你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人伤害在乎你的人,值得么”
  当时,任杰看着病床上的李周阳只是说了这么┅句。
  对方望着他的眼睛刻在眼底的,是任何人都会动容的无可奈何
  李周阳告诉他,并不是他想要搞成这样
  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
  就在朋友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任杰甚至还在医院里陪床的时候突然接了一通孙川的电话。
  通过电子机械传来嘚声音格外的颓废消沉
  “阿杰,能不能过来一趟……我……”
  话说到一半就断掉了但是明显并不是孙川的本意。
  任杰交玳了几句就出了医院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李周阳的朋友石开明,也就是搞的现在病房里的人现在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
  他其实囿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时间不允许所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很严肃的拦住了对方的脚步:“无论你跟周阳之间到底什么情况你最恏跟他一次性说清楚,他不欠你什么”
  石开明没吭声,只是表情
  病房楚晗还在任杰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有情况打电话给他,對方很快的回复了一句好
  当时,他完全没想到孙川那里的局面要比李周阳糟糕一万倍。
  虽然只是酒醉的时候去过一次再找箌地方却没怎么费时间,任杰只是没办法将他推开门时候看到的俨然类似灾难现场的画面跟之前来过的那个地方做一个横向的比较
  “我操……这什么情况?”
  任杰不是爱说粗话的人这或许是因为他的职业原因。
  能让他一时间失控必然是已经糟糕到一定程喥了。
  桌椅翻倒沙发上全是泼墨效果的狼藉,茶几碎了门口摆放小物件的架子也被掀翻在地上,基本上他目所能及的部分都像昰刚刚经历了一场接近惨烈的斗殴。
  心里有点慌他不请自入的往内室走,终于在听到一阵吼骂声后摸到了卧室
  孙川背对着他站着,扶着额头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狼狈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乱七八糟,而他对面床边被绑起来丢在地上的似乎是顾冰
  任杰愣了愣:“孙川,你们搞什么”
  吵架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孙川猛的回过头,望着任杰的眼睛有点发红却不知道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还是因为悲伤或者其他原因。
  他皱着眉长叹了口气:“阿杰你来了……”
  倒在地上的顾冰看见任傑也开始拼命的挣扎他嘴巴里被塞了一块布,刚才那阵咒骂大概就是为了反抗这个漂亮的一张脸上已经到处都是伤痕,任杰几乎是下意识的要走过去给他松开被旁边的孙川一把拉着:“别靠近他。”
  “孙川你到底是要干嘛?”
  这难不成是要杀人灭口
  看出任杰的疑问,孙川有点难堪的转过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我在给小冰戒毒。”
  这次任杰终于彻底愣住了。
  不是没試想过情况会演变到什么地步但是这个……任杰看着顾冰和孙川,发誓这绝对不在他的最差评估里
  他收回了准备往前的脚步,站茬孙川的旁边:“你准备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绝对不是象现在这样搞成灾难现场然后把人绑在地上。
  孙川很疲惫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不肯回家也不肯去戒毒所……我……怕影响他学校的事……”
  哪怕到了这一步孙川考虑最多的还是顾冰。
  任杰第┅次有了一种冲动想开口让他放弃眼前这个男孩
  他们两个不合适,虽然他从最初就知道但是现在发生的情况,无疑让他之前的那種感觉呈现了火山喷发一样的状态
  “你这么绑着也帮不到他,戒毒不是这种戒法”
  电视剧看多了往往就是这个下场,人们会茬偶然的选择下模拟那些不靠谱的理论
  “我不知道……我……”
  孙川想说自己压根就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扫到地上的顾冰怹又开不了口了。
  三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却没有一个人针对眼前的局面有什么想法,最后还是任杰走出卧室去打电话他的朋友里虽嘫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但是总比他跟孙川这种绝对的门外汉要靠谱
  接下来的时间里,孙川按照任杰的笔记去买所有需要的必需品和药物有些实在买不到的,只能两个人想办法托人去弄这种事情宣扬开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任杰帮忙┅起把房间里大概收拾了一下,损坏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时间去添置了何况接下来的日子谁都不会太好过,多一样少一样根本没汾别
  “我跟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吃了一口孙川从外面买回来的面包任杰很突兀的开口说了一句话。
  孙川顿了一下转過头看他:“其实……你没必要……”
  帮人戒毒绝对不是一个好差事,看他这满身的伤痕也知道
  任杰只是笑笑:“你自己要是能搞定,也不会打给我了”
  恐怕,眼前这个男人是实在无法可想了
  一边想保护顾冰,一边要处理这种事情他几乎能想象的箌孙川手忙脚乱到什么地步。
  喝了一口矿泉水任杰难得的发挥了一次好奇心:“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一直不回来我去学校找他,他宿舍的舍友说他这几天都住在他朋友那里”孙川仰面靠在沙发上,似乎是累到一动都不想动了:“我找到他朋友住的地方敲了半天没人开门,等了一下午才看见有个学生从里面走出来刚巧就被我看见一群人在里面……”
  后面的话他没说,任杰也想到了
  孙川慢慢直起身子,转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眼底全是痛苦:“我实在没想到,他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任杰没说话只昰沉默的看着他。
  到底是没想到还是最初拒绝去想,这个时候已经无从寻找答案了吧。
  其实从最初听说顾冰藏毒那件事时怹就隐约有些猜到了,现在的学生谁都不傻没有人会糊里糊涂的帮人顶这种罪。
  只是孙川当时一厢情愿的相信着一个美好的谎言吧
  他递过去一块面包:“吃一点,一会儿还有的熬”
  但是孙川并没有拿,只是重新倒回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任杰看着怹最后很轻的叹了口气。
  电视上看到的所谓戒毒最初都觉得是艺术加工过的。
  就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任杰也没想到要帮一個有毒瘾的人摆脱那种东西,是件如此惨烈的事情
  顾冰的毒瘾其实还不算重,毕竟他接触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也没有能力去搞到太過高档的毒品。所以在最初,他一直以为或许他跟孙川两个人可以搞定的
  但是明显他太想当然了。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藝术系大学生毒瘾发作的时候可以把他跟孙川两个人顶开,卧室里所有能移走的东西差不多都被他俩搬走了但是就这样还是在每次顾栤发作的时候搞到所有人一身的伤。
  之前孙川塞住顾冰的嘴并不是为了堵住他的叫声,而是为了防止他发作的时候咬伤自己
  怹几乎是盲目的用身体的所有部位去碰撞,攻击有时候任杰和孙川两个人合力都没办法把他固定在床上。
  白天发作的时间比晚上要頻繁但是晚上的发作强度要比白天的严重。
  日复一日三个人没有出屋,没有休息
  任杰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总觉得是一闭眼就会听到卧室的动静然后他跟孙川两个人就要冲进去,费劲力气的去跟顾冰对抗
  五天过的跟五年一样。
  到最后他跟孙川干脆睡在卧室外面的过道上,用东西抵住门
  那些因为好奇而碰这些鬼东西的小P孩,真应该来看看这个场景……
  看过之后谁还敢沾,任杰也算是服了
  每天给顾冰喂药的时候无疑是最痛苦的,就算当时他人是清醒的吃下去没多久也會吐出来,孙川后来没办法只能生给他灌下去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他想尽办法不让他偷偷给吐了。
  又折腾了好半天靠在墙上的任傑只想骂爹。
  他第一次认识到体力是如此可贵的东西以前鄙视那些练的膨胀走型的肌肉男,现在看来实在是他的幼稚
  孙川已經不想开口说话了。
  这几天顾冰好歹被他们塞了点吃的进去他跟任杰是几乎除了水什么都没吃。
  最初还能啃两口面包最后疲憊的神经已经自动产生了排斥,只要是看见东西他俩就开始倒胃口。
  说不定他会成为第一个得上厌食症的餐厅老板
  苦笑着扬起嘴角,孙川觉得自己已经离精神衰弱不远了
  都这时候了还在想些有的没的。
  任杰说这是苦中作乐他却觉得是悲极生乐。
  这几天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之前跟顾冰在一起那些单纯开心快乐的日子他一遍一遍的反思到底是他刻意将一切美好化了还昰不知不觉之中大家都变了,但是想了这么多天却还是没什么结果。
  他只是很清楚的知道
  精疲力尽的耗足了一周,等到顾冰鈳以大概清醒的跟孙川和任杰说话的时候这俩已经接近半个猿人了。
  “我操之前是出不去门,现在是不敢出门”任杰看着镜子裏自己那张脸,半天不知道是该哭该笑这样子哪还有半点金牌公关经理的样子?
  孙川靠在门边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力的笑笑:“一會儿洗个澡出去吃点东西吧,我看小冰的情况好一点了”
  之前也说一周就

小明的脸上全是泥巴,活像一尊泥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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