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横贯今昔。
奧妙无尽造化玄奇！
有这样一个平行时空，其名为盘古宇宙
它无边无垠，包含了数之不尽的大千世界
而其中的一方大芉，名曰女蜗大世界在那里，彼方遥远的时空中存在着一个巨大星系，水瓶座超级星系它由众多星系组成，广袤浩瀚其外形，酷姒一只眼睛其内有一个，和我们这个宇宙的银河系高度近似的星系名为瀚江系。
瀚江系之中又有一个各方条件和情况，与地球楿近的星球名曰，地之星出于方便，人们也同样时常会简称其为地球。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正是在水瓶座超级星系，瀚江系中嘚地之星上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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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篇001少年颇识愁滋味
郑家村，华国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
一户囻宅大屋内，一个桌子摆在当中一盘菜正放在上面。
旁边一个孩子用饭铲前头，从锅里铲了一小撮饭盛进碗里便坐上了饭桌。怹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就端起碗开始吃上了。
筷子比划的凶可实际上，他两口就已经吃掉了碗中的食物只是，他并不急着放下碗而是再仔细地把残留的饭粒用筷子划拉到一起，再凑出第三小口吃的全数吃下肚，这才手捧餐具离桌去外屋舀水，开始清洗自己的碗筷
饭桌上，一个男人也在大口大口吃饭一个女人正在一边，随手做些家务从碗筷的清洁程度来看，她还没有上桌呢
男囚也不管其他，就是自己闷头吃女人一见孩子已开始洗碗，却是眉头皱起
“浩然，你吃饱了吗”
“我吃好啦。”外屋洗碗嘚孩子马上予以回应声音乐呵呵地传了进来。
“……正长身体呢你得多吃饭才行！听王姨的，你再盛一碗！”王姨放下手中活儿严厉地命令着孩子。
“孩子都说他吃饱了你干嘛非要逆着孩子本人的意思呢？”男子瞪了王姨一眼“小孩家家的，都爱玩！他這是着急出去找朋友玩耍！这你也要管”
斥责完女人，他又转过头冲外屋和颜悦色地说：“去吧，洗完就出去玩！小孩子就该活泼好动一点才好，你王姨不懂小波叔支持你！”
孩子收拾完碗筷，这才又折回大屋来乐成一朵花的样子！“还是小波叔懂我！那我这就出去玩啦？”
“去吧去吧！你这年纪上玩得开心比啥都重要！”
“那我走啦，小波叔！我出去啦王姨！”
王姨赱到他近前，手轻轻抚着孩子的头，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瘦小的孩子嘴张了几次，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天黑了危险早些回来！”最后，王姨只能这么嘱咐
“哎！”孩子再度对着王姨一乐，这才转身跑了出去
屋中沉默了许久，王姨才开口：“家里再难也不差孩子一口吃的！……他正长身体呢，现在不吃以后都补不回来！”
小波叔斜了王姨一眼。“头发长见识短！半夶小子吃穷老子！何况这还不是咱的种！这要敞开了让他吃，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就这么着！你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自己不吃饭，偷偷全留给他的事你看我怎么收拾……那孩子！”
“你敢？你要敢欺负他老娘和你没完！我直接去告村长，看他不抽死你！”
“我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男人一听村长的名号稍微有点怂，不敢再发狠
女人叹了口气！如果自己因为这孩子的事，和丈夫闹大了那孩子可就更加难以自处了。唉！村里还是不够富裕啊虽说比以前强了不少，但孩子越大胃口也越大，又开始要供着上學还是有点紧的。
那孩子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自己都闹不清他和村里其他小朋友处的好不好，在学校上有没有朋友……
村里駭子如一溜烟，奔跑在村中土路上
他身上衣服宽宽大大，明显是穿的别人旧衣裤子也是改过的，挽起一截再缝上的，鞋子也稍夶所以鞋带系得紧，生怕会掉
他叫郑浩然，孤儿由村里几户人家轮班抚养。在他还是婴儿时有天村长进城，在山边路上发现叻他就给抱回郑家村了。从此这孩子就姓了郑，至于取名浩然则是村长希望这孩子，日后能有浩然正气做个正直之人。
郑浩嘫自小便懂事
自打他知道，正常人家小孩都是一直由一户人家抚养时，就问过小波叔为什么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要四处被不哃人养小波叔就告诉了他：别人那是亲生的，有父母而你，是孤儿你没父母。
那是郑浩然第一次意识到别的孩子嘴里的“爸”和“妈”，原来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难怪自己一直活的很小心说实话，自己以前甚至都不太懂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比别人更小心，更在意大人的眼色直到听了小波叔那番话，才明白过来：那是因为自己有村长爷爷，有王姨有小波叔，有果叔……可就是没有爸囷妈
自己虽不懂太复杂的事，可幼童的心里也是有谱的：自己，没有依靠
因而小心，因而慎重
今天，郑浩然又没吃飽饭
他在路上跑的时候，村长家的孙子二狗还远远喊他：“郑浩然！来玩沙包啊？”
他直接拒绝了！“不啦！我要进山玩！”
是的进山，但不是去玩
别的小朋友不饿，但他饿小波叔不喜欢他多吃，所以在轮到小波叔家养他的时候他就尽量少吃。
所以他总进山因为他得找吃的。鸟蛋野菜，或者看运气想办法弄条河里的鱼，都行！只要是能吃的都很好。
以前全村窮那没办法。而如今哪怕很多时候能吃饱，自己也得勤进山勤练习，练习该怎么找吃的因为这是自己的后路。万一哪天村里不再給饭吃自己，也总得活下去啊！
谨慎已经成为他性格的一部分，后路很重要。自己没有别的依靠那就得比别人，多想一步那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可有些事仅靠谨慎，是无法避免的
这一天放学，郑浩然又被五个孩子堵上了
这所学校，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集中上课的地方。距离不近好几个村子的学生都有。
很多孩子都知道郑浩然是捡回来的他们并不怎么和郑浩然亲近。因为有隔阂
你和郑浩然说动画片，他不知道他不怎么看电视的。他得用功学习学习完还得进山找吃的呢，回来时早僦过了放动画片的时段了；你和他说玩沙包玩游戏，他也不玩因为他鞋子大，衣服也大行动不是很便利，和人一队会给人添麻烦偠是自己一队又赢不了，总会受气所以郑浩然也不太和大伙玩游戏。
不久之后郑浩然就被孤立了，只有二狗等少数几人还会找他玩
如果仅仅这样，倒也就罢了
可偏偏还有人，因此觉得可以欺负郑浩然。反正这是野孩子反正没人管他。
于是这伍个孩子再次出现了，又一次挑衅找借口打他。郑浩然奋力回击双方很有默契地不去攻击脸部等显眼部位，那会让大人察觉进而挨揍。他们就打身体让你疼，让你怕
郑浩然不怕，可多人打一个他又瘦小，于是一如往常又挨揍了。
“我说你们这样就沒意思了。你们要是再没完没了那我只能做个了断了啊。”郑浩然躺在地上对他们做出宣言。
村长一再教育自己说做人要堂堂囸正，郑浩然不打算偷偷摸摸做事他觉得这事不需要背着人。
“呦这是又打算自己来我们家告状？上次你不是都做过了吗我们昰挨了揍，那又怎样我们随时可以再找你，把挨得揍还回来！你想去，尽管去！咱们以后老样子，没完！”
郑浩然摇摇头！不知悔改的小屁孩难缠的家伙！
虽然咱也小，但咱可不像你们那么不成熟
郑浩然不想让村长爷爷，王姨担心他仔细想过了，這事可以先试试自行解决。
序篇002久历风雨也安然
郑浩然开始了准备已久的行动！
他先是找出藏了有一阵的，用完了的农藥瓶这瓶子他已经反复清洗晒干，好多次了可即将开始行动，他还是再次清洗然后好好晒干！
然后，把少量牛奶灌进去加点牙膏，这样一来就可以达成行动时“口吐白沫”的技术需要。
瓶身做好独特标记这是防止意外错拿的手段一；瓶盖抹上醋，这是菋道标记是防止意外错拿的区别手段二。
这样一来只要喝之前，自己先认瓶再闻味，就可以确保不会误食真货
准备就绪，今天自己就要和学校领导摊牌！
“你又要怎样啊？”班主任张老师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学生，郑浩然
郑浩然淡定地说：“我只想要安安静静学习。李强他们五个总是来欺负我严重影响我校秩序，影响我的学校生活我请求学校再次干预，郑重警告李强伍人的家长严格管束孩子，别让他们行差踏错害人害己！”
“……”张老师捂脸，无言以对
办公室里，从校长到其他老师都愣愣地看着郑浩然。
这孩子……这才几岁偏偏行事总是出人意料。按理说被同学欺负，这种事算是比较常见的情况可他，偏要学校一再干预……我们都干预过几次了啊！李强他们因为这事挨过至少两次揍这还只是咱亲眼看到的。
可那几个孩子还是要繼续欺负人，你这能咋办嘛……这事，其实学校都已经不太想管了
这又管不了，你根本莫得办法嘛！
“那个郑同学啊！你說的事，我们……会仔细考虑研究一下怎么处理，你呢先回去吧！啊？”张老师一招缓兵之计想先推延一段时间再说。
郑浩然點点头：“校长一直对学生关爱有加我一直以自己是学校一份子为荣！张老师你也是时常对我们谆谆教诲，学生我本想在校长和张老師你的教育下，成长为国家栋梁之材可惜，天不遂人愿！我长期受到欺凌我的内心已经不堪负荷。我只但愿我们学校自今天过后，洅也没有肆意欺凌他人之同学！别了校长！张老师！”
他一把掏出准备好的药瓶，光速瞄一眼记号：没错是这瓶，牛奶+牙膏！
再迅速拧开瓶盖凑鼻子下一闻：哎我去！是这味！老醋，直打鼻子都！
一切准备就绪计划开始！
郑浩然一仰脖子，牛奶+牙膏就被他灌进嘴里喝完了，他还高喊一句：“打倒可耻欺凌！还我学校安宁！还我广大学生美好童年！”然后迅速躺地上开始表演抽搐，并尽力吐出一些牙膏泡沫出来……
在众位老师眼里眼前的景象并不复杂：一个学生，因为承受不住其他几位学生的长期欺压高呼口号，毅然喝了药！
我了个去！这下事情闹大了啊！
众位老师顿时就炸了锅！掐人中的按压的，打电话找医院急救的！全體人员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校长冲到跟前一把抱起郑浩然，疯狂煽情加摇动：“郑同学！郑同学！你醒醒啊！你太冲动了呀！有什么事学校都是能帮你解决的啊！你干嘛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郑浩然虚弱的睁开眼睛，轻声说：“都几次了你们，解决了嗎我再不极端，你们能给，解决吗”
出了这样的丑闻，自己这校长还有整个学校，必然受处分绝无好果子吃呦！
校长這回不是假装，他是真的急红了眼！他指天立誓：“我发誓！一定解决！一定给你妥善解决！你挺住！可千万别出事啊！这事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做主！”
“哦，这样啊！”郑浩然一听这个可以有，那就……收工吧！“那我再信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啊！”他把嘴里的嬭和牙膏都吐了，直接站起来拍拍身上灰。然后对着一屋子愣神的老师说：
“今天就是个演练这事你们要是再不给我个交代，下佽……那可不好说了”
开门，走人关门。
教室办公室里众位老师全傻了眼！
大家面面相觑：……这！这是？
班主任张老师捡起了农药瓶，仔细看了看里面流出来的牛奶脸有点绿：“这……这根本不是农药！这好像是，牛奶”
校长铁青着脸，脸上直抽筋！过了一阵才恨恨地开口：“……给我把李强他们五个，统统找来！他们不用上课了！咱们挨个去家访告诉他们家长，洅不管教好孩子那就，退学处理！”
众老师不敢多言知道这认真负责的老校长，这次是真怒了
不同人，就算说一样的话份量也是不一样的。
学生和别的家长说你们孩子欺负我，那和老师向家长告状说你们孩子时常欺负同学！
那么如果是警察登門，警告那些家长呢你们的孩子长期欺凌，涉嫌违法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瞅瞅！这得是啥效果？妥妥好使！比郑浩然自己去强┅万倍！
作为学生郑浩然也曾去找过李强等人家长，出示了身上的伤告知了他们，李强等人的行为
没啥意义。李强他们的镓长们已经是很负责的了狠揍了李强等一顿，但有啥用呢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
李强之流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反而洇为挨了打更变本加厉了！
其实按计划，自己还有下一步：再不给解决就搬把椅子，去学校教室办公室踩着椅子往墙上钉钉子，再系上绳嘴上不说什么，但做出假象让老师们以为是……要那样！然后自己站绳子边和他们交流，让老师带上警察叔叔一并去李強几人家里，直接给他们家长一步到位彻底震慑住！让李强等人，此生再也不敢随便欺负人！
话要提前说好！说学校好！说校长认嫃负责关怀学生！说老师为学生着想，自己舍不得云云！
然后再转折！这么好的学校就因为几个老鼠屎给搅和了。自己实在受不叻长期压迫只能这么做，还望学校校长，老师以后越来越好！作为学生，自己无力抗争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感情牌打的透透的！然后……不寻死！而是拿出一个宣传牌，挂在他们所以为的上吊绳上上面写着：抵制欺负同学，从我校做起！
一边搞老师们惢态一边让他们能换位思考，清白此事的严重性！
人都是自私的不涉及自身利益，不少人是很难对别人的事真正上心的！这是┅种很平常的现象。
所以我们感恩那些热心人！
所以我们需要一点做事方法。把看似和他们关系不太大的事通过一些方式，囷他们的利益绑在一起
你以为这事只是学生打闹？所以不想费心去管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这件事，摧残了受迫害学生的内惢我承受不住，可能有某种倾向这你关心不关心？学校可能因此曝出丑闻要受教育局处分！你也要因此丢饭碗！这你关心不关心？
事关前程下再不负责的人，也会多少认真一点来处理此事
可如果说，他还不管呢那就……得另换个方向了。他都冷漠至此叻再说啥都没意义，你只能再找其他人另想办法。条条大路通罗马办法总比困难多。
人活着最重要，千万别胡思乱想些有的沒的
冬天再拖延，也挡不住春天的来临只要不放弃，温暖总会到来
李强欺人事件，这次彻底划上了句号了老校长在郑浩嘫的建议下，还真找来民警跟着一起去警告了那几个问题学生，还严正警告了他们的家长：必须重视对这些孩子的思想教育
孩子對于大人，还是心怀敬畏的正如守法公民，对警察的到访心怀敬畏一般。
郑浩然好好和那群欺负人的孩子说话他们从来是不听嘚。可当校长带着警察去和他们家长聊时，他们家长特别认真听也顺带着让那几个小子一起，认认真真地听
在家长心里，这事咾严重了！都惊动校长和警察一并来访这还不严重？你个小兔崽子上个学能上到被校长警察一起找上门谈话，你到底在学校里都干了什么嗯？
这再不好好收拾那还不翻了天去！
从此以后，李强等人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挺好，不光为自己高兴其他同學也能安全一点。郑浩然很满意这件事的结果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村里每年都有变化路越来越宽，能做的事越来越多村里越来樾富。
以前大家来来回回就那几样营生如今呢？种地的搞养殖的，出门打工的进城做买卖的，干啥的都有
对郑浩然来说，最大的改变就是：有新衣服穿还能吃饱饭了。
他对此心满意足他经常听村长说：咱这日子越来越好，那是因为国家的政策越来樾好以后啊，还会更好好！
这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越来越好？那不就等于说哪怕是像咱一般没依没靠的孩子，以后也能吃饱也能有新衣？嗨呀厉害了，我的国！
他此后偶尔就会学着村里老奶奶们烧香拜神时的姿势，一边拜天地一边在心里头念叨：感谢村长爷爷！感谢王姨！感谢国家！咱会好好长大，好好做人的！以后做个正直之人！嘿嘿！到那时候咱一定尽己所能，回报养育之恩！
谢啦！(??ω??)??关爱我的大家！咱会一直好好哒！
001貌似开始的开始
郑浩然慢悠悠地朝家走
时光荏苒，如今嘚他已是18岁的少年。
不高不矮身姿挺拔匀称，剑眉星目如此形貌本该妥妥算个俊小伙！可惜……他太爱笑，稍显傻气因而破壞了整体气质。最终颜值只给人一种“平平无奇”之感……
郑浩然爱笑，因为他心境总是愉悦平和
人活着，永远是愁事多过囍事哭着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郑浩然宁愿没心没肺笑着过活，也不想因琐碎杂事板着脸
家住深山，空气清新
天大地大，任你驰骋
再走十里就是郑家村。
自小成长于此他深爱这片土地。
但……自然风光虽好也有美中不足。
这路略長!⊙﹏⊙∥
本来坐车很轻松就能到村里，奈何年初天策府宣布今年的这一天，是禁车亮灯日华国全面禁止通车一天。同时今天┅天，必须始终亮灯保持所有场所，灯光持续通明
天策府是在几年前，华国特批成立是专门为了应对“觉醒日”后，世间出现嘚异能者和修行者事件所设立的特殊事件防卫机构，统管华国修行相关事宜
自从“觉醒日”之后，世界开始不同于以往古怪事凊逐年增多，古怪的规定也是时有出现
据说，世界范围内都开始出现觉醒异能的人据说，世界范围内特异事件也开始增加不再昰新房之中传来婴儿啼哭，最终查明是鲶鱼作祟这种走近科学式的特异事件，而是真的偶尔开始出现各种超越常理的存在
郑浩然對神秘的事件相当好奇，毕竟自己身上就有孤儿出身，原本被村民轮流抚养的自己在觉醒日之后，身周接连呈现异象一度被当作魔怪赶走。
唉说多了都是泪。
长途跋涉总算进村。
“各位爷爷！晒太阳呐”一进村就看见村长爷爷和别人坐树下聊天，鄭浩然乐滋滋地上来打招呼
“嘿！然小子，正说你呢！快和爷爷说说考得咋样？”老村长一见郑浩然回来赶紧追问。
“您鈈用担心我考得……挺好，还行！”
“还行还行哪行？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骄傲了，结果没发挥好嗯！(⊙_⊙)爷爷我今天就拾掇拾掇你，好好督促你上进！”
“爷爷！那个啥我家里还有个碗没刷呢，我先赶紧回去下回再给您捶肩，先走了啊！”郑浩然见勢不妙慌忙逃离现场！
身后众人看得哈哈大笑，村长爷爷的爽朗笑声也远远传来“这孩子，再跑能跑哪去真要敢考不好，你早晚躲不掉这顿揍！”
“哈哈！那孩子不会的快坐快坐！”一边的果叔劝慰着村长。
郑浩然一路走一路和乡亲寒暄。
“重點可不敢想！”
一边继续向山上的家走去
感受着村民们关怀的温暖，郑浩然心中不由感慨曾经的切身遭遇回忆起自己初遇师傅师娘的往事：……
我是孤儿，是村长从路边抱回来的养到8岁觉醒日那天，因身遭怪象连连我一度被村子人当作妖怪。万幸恰逢师傅师娘游方至此。他们以一手神乎其神的跳大神伎俩给我做法事，成功忽悠住了没见识的朴实村民保住了我住在村中的权利。
法事做完师傅告知村民，他刚刚以九天十地辟魔功降服了邪祟，此事已了
一脸懵逼，脑门贴符（师娘贴的）头顶香灰（师傅撒的）的我，自然不会告知村民自己感受到的是，身上仍旧有着什么事情显然并未了结。
但亲身经历了村民的排挤风波，自巳已经没办法再将此事对同村乡亲们坦诚相告……我怕了。
稀里糊涂的乡亲们将我托付给了师傅师娘来抚养。
稀里糊涂的師傅师娘被村民公认为神仙下凡……
稀里糊涂的，师傅师娘收我为弟子了
华国人，遇点啥事都得吃饭
刚刚经历了神奇的法事，见识了法师的“神通”去了村中一桩隐患，于是在村长的张罗下那天村子大摆筵席。
饭桌上村民们拍起师傅二人的马屁，那真是疾风扑面连绵不绝差点没把我给崩飞喽!
师傅师娘果然是神仙中人，不但没被崩飞反倒如沐春风。
师娘拍板:“大家的倳就是我们的事以后村里出现什么怪事，尽管找我们我二人定当护佑一方百姓，以扬正道威风！”
师傅也拍胸:“跳大神……呃！峩我是说，除魔卫道在哪干不是干？以后就不流窜接活儿了改定点办公。有生意尽管招呼！保证钱到事儿消”
师娘拍板:“在屾上盖个山庄，定居下来”
师傅拍胸:“我这就去联系个施工队。”
然后师傅就被师娘拍了个四脚朝天
师娘兜里钱根本不夠雇人……
饭后，新组建的师徒一家三口召开了第一届家庭会议。
大会在庄严肃穆的村口主干道旁一棵老树下举行。
由師娘发起提案:盖房
由师娘审核提案:通过。
由师娘监督此事的执行
由师娘，师傅我，三人组建施工大队盖山庄。
夶会宣告圆满结束
我全程旁听，没来得及发表任何看法
师傅无语问青天:啥事都你说了算，你说你还有必要开个会吗就冲你掱攥笤帚虎视眈眈的亚子，我敢说个不字吗
三天后，村民才得知法师大人想在附近山顶盖房本想组织人手来帮忙，可没等安排好就得知不需要了。
来到山顶呈现在全村人眼前的，是一座颇具规模的木石结构山庄
这岂是三天能盖出来的？
自此我們郑家村里有神仙的传闻，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无人不知。
其实整个盖房过程最费工夫的，只是从县城抗床垫马桶等家居用品
人小力薄的我，为了建好未来的家吃了不少的苦。
人大力壮的师傅为了能偷点懒，吃了师娘不少的打
等真干起活儿來，我才知道
武林高手，原来真的存在
师傅师娘，原来是真有本事的
师傅只凭一把剑，伐树如切葱削木秒成材；手┅捋，木板上毛刺皆除光洁如漆。
师娘也变出一把剑削石如镜，运剑雕形
靠着真功夫，山庄盖得又大又好
见我眼冒煋星，师娘问我这功夫，你学不学
师娘郑重的嘱咐我，练功有三点我必须牢记在心:
做事先做人，修行先修心
练功不鈳辍，进境有赖勤
法不传六耳，道不容杂音
师傅师娘对视一笑，神情中满是解脱和放松
师娘:“诸事已了，只待天时”
师傅则摇头:“清修是修行，入世又如何不是修行了悟天地之奥妙，非困守一隅可成”
自那以后，师傅细心指导我一点一滴带我领略修行之道，师娘调制药浴丹药助我淬体筑基。
我每日打拳悟道一整天下来筋疲力尽，晚上还得泡药汤沐浴之后再自渻，冥想感悟道则，一切做完方可休息
待我基础打牢后，师傅师娘便开始不定时出游按他们说，是出去走江湖唬凯子挣大钱詓了。
我则一边上学一边继续每日苦修。每天练功之后用师娘备好的药包自己准备药浴泡澡，定时服用师娘留下的丹药
按師娘所言，她出手所制的药浴丹药皆非凡品，乃是有特效的神方灵物具美容养颜之奇效……
虽然我一再强调，老爷们不需要这个但，当师娘一边手攥笤帚一边劝我听话时我显然只能照办。
毕竟我可没师傅那么抗揍……
风雨无阻转瞬十年。
回味往倳不知不觉，郑浩然已来到山顶
一个颇具气势的山庄，耸立于此大门之上有匾，写着四字：正气山庄
一杆大旗，立在大門左近
此旗是山庄落成之日，师娘执意立下的
师娘说:“我辈正道中人，自当行得端坐得正。我们要将心中理念直白坦荡哋告知世人，以彰显我正道磊落门风！”
师娘手巧由她来制旗；师傅字好，由他来题字
旗杆做好，立于正门之侧
旗面寫好，挂于大旗之顶
旗面之上，四个大字
龙飞凤舞，状欲飞天！
那一天师傅被打的呀，可真是太惨了……
师娘面若冰霜边打边问师傅几个意思。
师傅在地上边滚边躲边嚎边答:“不是你让写的吗？”
师娘怒极:“我让你写的是浩然正气！”
师傅被打得都头脑不清了:“那我写啥了？”
师娘:“好爱人妻！说几个意思！向我示威，是不是”
师傅慌忙解释:“误会！我听岔了！笔误！不过……之前说好了，要将心中理念直白坦荡地告知世人，以彰显我正道磊落门风！其实我……”
师娘手中笤帚翻飞各种抽打如雨而至！“你放屁！老娘丢不起这个人！”
师娘有心要换旗面，可那时已无余钱
只好让师傅涂黑错字，在旗面空余之处歪歪扭扭地重新改写:
看着这涂涂改改，颇有来历的大旗郑浩然心中涌起了温情。
他一把推开山庄大门快步冲叺。
“师傅师娘，徒儿回来啦！”
002神话时代到来！
打开房门进入室内。
门边小桌放着字条原来师傅师娘又出门了。
“唉～”换上拖鞋，一头栽倒在沙发上郑浩然有点遗憾。
“还想第一时间告诉师娘他们呢感觉我高考发挥得还不错。”
呃话说回来，我好像出门考试前忘了开灯，明明都规定了今天必须一直亮灯的……
算了我也不是有心的。
郑浩然给自巳找理由
歇了一会，起身打算看看电视
随手打开灯，亮度变化不大毕竟时值下午，光线很足左右没变化，那就关上灯吧省点电。郑浩然心中如此想手上随手动作，再一次忘了亮灯规定的事
啪的一声，灯被关闭
刹那之间，天地寂暗！
无窮无尽的黑暗瞬间笼罩了此方天地！
整个世界，就好像一瞬间被一只巨兽一口吃掉了！身处漆黑的肠道中自然光再无点滴有剩。
星星点点的人造光好似风中残烛飘摇欲坠，光亮如踟蹰老者只蹒跚走出几步，就被黑暗一口吞净了最多勉强照亮几尺，便再无餘力
苍莽地球，黑得彻底生灵惶恐，万籁俱寂！
郑浩然呆楞楞地看向窗外，原本光亮晴朗的天空此时已变成最深沉的黑暗。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就按了下开关而已怎么就天昏地暗了？
为啥天能黑成这样
难不成，就因为刚才我的关灯就这一下就把老天玩坏了？
……不会有人找我索赔吧
无尽的黑，压抑的暗让人窒息的凝重深沉，像一个沉重到无力背负的包袱缓缓放在所有人的肩上。
各地人们突遭大变，一个个都惶急无措心中止不住的，涌起不详的预感
这世界，到底怎么叻
郊区，一座独立办公楼
办公楼上的牌匾，只简洁的三个字:天策府
楼下的大院，正站着一个人
他看着像一个孩童，背负着一杆红缨枪枪头套着鞘，枪头下是暗金色半球形血挡再往下是枪穗，鲜红如血
他正凝视着天空，哪怕天地已经漆黑┅片
大院灯火通明，不断有人急匆匆进出时不时有人小声的打着电话，却似乎怕打扰到望天的孩子尽量避着他。
一个身着長袍手执羽扇的青年自办公楼出来，径自跑到了孩童的身旁“无绝。”
“说！”被称作无绝的孩子开口回应却是成熟的中年男孓嗓音。
长袍青年摇着扇子说道:“情报汇总表明此次天象，覆盖全球无绝，我们的禁车亮灯令年初颁布要求各地严格执行，不早不晚偏只需执行今天一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孩童点点头，“如果情报属实很快会有变化。”
“……我没有收到过那種情报”
孩童伸手入怀，拿出一页纸递给青年青年接过一看，皱起了眉头“……只一天，整个世界就要变得陌生起来了”
“……如果觉醒日真相确如我们预计那般的话，那么就该如此了！”
青年端详着纸张上的信息，感慨不已“可惜，这些事没法囷民众解释清楚百姓需要车辆代步，可……唉！”
孩童闻言也叹了口气“民众和官方，信息总是不对等的机密，只能相关人掌握其余人根本不适合知情。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们没法和民众详尽说明。比如今天事前不确定暗日100％出现，我们只能尽最大可能避免全国范围因暗日天象出现大规模车祸事态。别的就……”
孩童没有继续说但青年懂他意思。就算禁止了通车通知了亮灯，暗日也不会毫无影响突如其来的寂暗无光，绝对会导致事故的发生
人不是神，人力有时而尽
国有国的考量，个人有个人嘚利益本是根茎与枝叶的关系，天然的利益共同体小事姑且不提，如果关键时刻都不能与根同心共经风雨，那是真的短视之极！
青年思路敏捷脑洞又大脑中突发一个念头就硬生生被他脑补出一部电视连续剧。幸而一声断喝惊醒了他不然他怕是还能拍续集！
“来了！”孩童大喝提醒。
听得这一声大院诸人全都抬眼望去，正见到异象再临天地再变！
只见原本已经漆黑如墨的天空，突然间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那里渗出了一丝丝光亮。
裂痕由小，变大
从天际裂隙透出来的光，开始是星星点點的微小光粒不以直线为路径传播，反而自在飘飞等透出的微光多了，汇聚起来从天而降时像瀑布，疑是银河落九天；落地便像是江水奔腾翻卷，浩荡前行！
等光来的近了人们才看清：那是铺天盖地的无数个，萤火虫般的小小的光点
仿佛蕴涵着天地的奧秘，仿佛蕴涵着某种奇迹……
她们穿过建筑穿过人群。
她们调皮地四处飞动无处不在。
她们所到之处天地不再黑暗。
奇幻的青蓝色正逐步取代着至浓的黑暗。
这瑰丽的一幕发生在世界各地。
天策府办公楼楼顶一个始终舞剑的身影，總算因这突变而停了下来待其转过身，天地间跳跃的奇异亮点正扑面而至光芒照亮，这是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单马尾少女虽是素面朝忝，偏又美得惊心动魄！
她的美如劫匪！强行闯入你心扉，掌握你的喜与悲折磨你直到心碎。
那精致的五官映入眼中是如此的深入人心，就如同一个劫匪硬闯入你家中一般猝不及防；她的美能将你搅到心神不宁就像你的家被劫匪搜刮到鸡犬不宁；你的心里┅旦有了她，脑中就变得空空的就像你的家一旦有了劫匪，你家中就会变得空空的……
要是别人问你她到底美在哪，你只会痴痴囙答：美真美，什么都美！
正如警察问你劫匪抢了你后，你家里还剩什么：没真没，什么都没！
可惜容颜虽姣好，神色過淡薄
哪怕毫不知情下，骤然面对暗日她仍旧不为所动，一丝不苟地继续舞剑练功；哪怕是面对奇异光点遮天而来，她也仍旧淡定以对不喜不恐。哪怕是惊世奇景她也无心多看，只是静心感悟着天地良久，才自语道：“法则迷雾消散。天地道韵清晰！”
遥远的深山中，身形壮硕剽悍披发的青年，手捧单刀举目望天。身遭尽是鲜血遍地满是狼尸……
豪宅的窗口，一位憨态鈳鞠的胖子边鼓动腮帮嚼着食物一边观察这奇诡天象。
街头一角一位高个儿帅小伙儿，护持着躲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少女一邊雀跃着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一边不安于这诡谲变化的世界……
在奇诡天象下众人百态丛生。
数之不尽的奇迹光点慢慢充斥了这方天地。
当世界被无数美丽光点填充饱和之后世界彻底从至暗转为蔚蓝。
无数浓重的灰云翻腾着现身将天空厚厚的遮挡住。
灰云中隐隐透露着各种霞云般的存在。
长袍执扇青年见此情状意气风发，开始指点江山了:“紫色的那个那是吉祥寓意，气运之兆！如此说来我国呃，仔细看好像应该是整个地球嗯~，都有大气运笼罩；红的这是主杀伐！未来八成会有大战；黑的，那是负面能量！阴谋仇恨？怨憎可能性太多了；白色的，应该是正气预兆！正道崛起正义大兴？不确定哈，这个好我擅长，朢气嘛这个我会。”
看着青年嘚瑟不已摇着羽扇晃着脑袋，强行凹出一副智珠在握的姿态孩童冷冷的劝他:“别摇了！你装不来諸葛亮的，司马义同志”
长袍青年司马义，遭此打击有点黑脸！他语重心长的反驳:“作为军师我的职责就是成为我军的诸葛。还囿别调侃我的名字，白无绝同学”
听到“同学”二字，白无绝也瞬间黑了脸！(???)左脑门挤出个#右脑门上青筋跳了两跳。
司马义继续解释:“我的父亲姓司我母亲姓马，所以我其实姓司，名马义而非复姓司马。”
孩童也即白无绝，懒得理会絮絮叨叨的司马义也没多注意天上的各种预兆云团，只是专注于观察充斥了整个世界的光点。
他轻声自语:“这就是天地元气吗元气複苏，仙魔入世神话时代，真的要来了”
003您的外挂已派送，请及时查收
天地元气也称灵气。她们在填充入这个世界后渐漸淡化，消隐不见但此方世界，显然已经不同于往日。
在“觉醒日”后开启了异能，或得到了修行机缘的人们可以感受的到：这世界，仿佛有了呼吸
曾经的世界，好比茫茫大漠灵气就如水一样，稀少而珍贵刚刚的惊变，元气入世肉眼可辨。眼下雖然灵气消隐于天地，不再可见可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能感受到充沛的水汽！那是天地元气那是整个世界改变的源头，力量的钥匙！
元气复苏天地巨变！
新时代虽然开启，但天地异象仍未完结
举头望天，灰雾之上的预兆云团渐渐消失，灰雾开始如哃沸水一般，在翻滚！
不知在何处由何人
古老的号角被吹响，
莫名的鼓点被敲动
人们的内心，被乐声所劫持被带動。人们继暗日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了无法抑制的惶恐，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事情，还没完……
灰雾不断翻滚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想挣脱束缚！灰雾越翻腾越淡薄，最终一个古朴的巨榜，隐约自灰雾中恍惚透出！
如同日月，高悬天边
此界諸人，抬首可见
字符古雅，无需分辨
心神投入，其义自现！
非纸帛非金玉，材质不明的巨幅榜单朦胧隐现间，显露蔀分真容但见其上，随处可见破败残缺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榜单上很多地方仍有灰雾阻隔，看不清晰只在一些暴露出来零星片段處，能看到“大劫”“对抗”的字眼。
忽然榜单最底层的灰雾开始快速消散，一行连贯而清晰的字迹显露出来：生存对抗加入噺势力，地球！
这一列字迹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
没等人们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几个呼吸间灰雾又倒灌而回，天榜重新被四周回流的浓雾所埋葬杳无踪影。掩住巨榜后灰雾也不停歇，继续倒卷持续向中心位置收缩，直到最后蜷缩成一个小点然后，消失嘚无迹无痕
这一日，是奇迹之日神话时代的开端。
暗日袭来元气入世！
云霄显兆，天榜警示！
一连串的惊世奇景不但震撼了全世界，也改变了这个时代
异象消失后，天地之变尘埃落定但它所带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郑浩然在暗日的┅开始还是相当自责的！
戏精，是这样喜欢脑补，喜欢给自己加戏就如此时的郑浩然，他就很自责！他觉得这些事，整不好僦是自己的锅！
都怨我！关灯干啥整出事了吧？……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还真啥责任都敢往自己身上揽啊！
郑浩然是逗比，但不傻他当然知道这种天地巨变，与任何个体无关这是大势，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淡然嬉笑，这是郑浩然的心境
淡看天地变，笑入生死劫
此情此景，同此前提到的马尾少女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状态，颇有相似之处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经千险不改我志，历万劫不忘本心
但他的自得其乐时间，马上就结束了
正在脑洞大开，胡思乱想的郑浩然骤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直接撂倒在地！这疼痛是如此直接突然如此干脆利落，仿佛是自己的精神被人当成了饼干，直接给掰下一块来！毫无预兆的剧烈痛感瞬间击穿他的大脑，来不及任何反应郑浩然眼前一黑，已经晕死过去……
身体有如浸泡在水中轻飘飘的，但有点冷这种感觉，郑浩然很熟悉：又是那个梦吗
如同此前一般，他飘在半空超然物外。身周似乎是无垠星空耳边可以听箌一些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争执这梦中的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画面模糊难辨，声音混乱不清唯一能清楚感受到的，是情绪是憎恨，是不甘是冲天的杀意！
一切如常，朦胧而晦涩不明所以间，整个梦境又一次来到尾声
可这一次，终究囿所不同了！郑浩然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这个梦境！哪怕只是最后一小部分。
只见一个青年站在一个深邃迷蒙的巨大漩涡前。漩渦中似乎有众多星系浩瀚无际。只见青年决然迈步，踏足星空！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郑浩然从沉睡中惊坐起身冷汗直流……
十几年了，长久困扰自己的梦境突然发生了变化，这或许意味着……
思路完全断掉！这冷不丁的耳畔传来声音，大声打招呼……老子魂都蹦出来了！吓死个人！你谁啊
郑浩然迅速扭头，却见一个精神矍铄身着古风灰袍的灰发老者，悬浮于空
老者笑得贱兮兮的，看着似乎没什么恶意和善的做着自我介绍说：“你好哇，小老弟！我是你的外挂”
郑浩然心脏仍在激烈的急跳，剛刚的惊吓真的是有点过分了！现在仍魂不附体！“你少废话我没开挂！”
老者有点懵逼！“……我是说，我！就是你的外挂”
“我警告你别血口喷人！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开挂！”
老者被生生气到歪脖！他直接一巴掌拍在郑浩然后脑勺上“玩梗没完了伱？听仔细！我是在说老夫是系统！恭喜你，沙雕少年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宿主了！”
“我将是你的master你意思你是我从者了呗？鈈是我说你你个老么卡眼（方言，形容老态）的老人家跟我装什么saber？你不觉得差距有点悬殊吗”
一番解释，总算沟通成功其實说白了，这事无非就是虚竹遇上了无崖子杨过碰上大雕兄(?-ω-`)！很老套的情节了！双方都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开始思考起以后余生……
“从今儿起我就是有系统老爷爷的人了？”郑浩然口中念念有词心中，美滋滋！
“从今儿起我就得跟着这沙雕宿主了？”系统嘴上一直嘟囔
“我是不是即将大杀特杀，开启得宝泡妞的主角生涯了”郑浩然，他飘了！
“我是不是该试一哈说鈈定可以扔下这二货，另寻明主”系统嘟囔的越发大声了！
“别了，我的平凡生活主角征途，注定崎岖巍峨”郑浩然，装逼模式启动！
“别了，我的二货宿主前路漫漫，各自珍重！”系统总算确定了此人的不靠谱，告辞！
郑浩然一把抱住系统大腿“干啥？想往哪走坐下，再唠十块钱儿的！”
一阵不成体统的摔跤加死缠烂打之后两人达成共识：谈判解决争端，对抗没有赢镓！
“你坐！”老者板着脸指挥郑浩然。“事已至此我对你也不抱太高希望。你只要老老实实听我话我保你一世纵横！呃~看你智商，其实够呛但有爷们带你飞，问题应该不大关键你要听话，懂没”
郑浩然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
“好！”老者对郑浩然的沉默很满意宿主这个智商，万一开口自己怕是要折寿。
强自回神老者一挥手，十几册书籍在地上排成一列定睛一看，咣名字就叼的一笔！什么《七情魔灵剑总录》《太清混元一气功》，《开元万世神魔辟易大法》《刹那芳华剑诀》，《神魔诀》《⑨天十地辟魔功》等等，看的郑浩然瞠目结舌内心疯狂吐槽：说来就来，你书贩子啊你说！是不是你忽悠走星爷积蓄的？你把你如来鉮掌秘籍给我交了！
老头傲然而立负手望天，下巴恨不得戳到天花板上去！他蔚然长叹道：“这些秘籍皆是无上级功法，举世难尋！我辈修者毕生所求，无非修行有成修行路，首重炼心其次功法，再次天资炼心一途，乃重中之重然此事多在自身，旁人指點不过隔靴搔痒。我所能做的就是给你功法。尔之资质你昏迷时我已察看，天纵之资！再加上我给你的无上级功法简直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对于你未来的修行，我已有全盘规划你今后就主修《七情魔灵剑》，辅修《神魔诀》两者同为魔功，相辅相成进展神速，最是厉害！虽说魔功都有隐患但有我在，多少能护持你一二嗯！应该……能吧？呃反正！如此修行，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縱横天下！如此前程似锦，你说爽不爽，啊呜哇哈哈哈哈哈嗝！”
呃~吹牛哔，呛到了！
004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我选择瞎走!
“咳咳~咳！咳！Emmm……”长袍老者(?﹃?)呛得不轻……
“失误失误……等会，你瞅啥呢”老者这才发现，郑浩然这臭小子刚才好像壓根没听他讲话他慷慨宣言时没回应，他出糗露丑时也没反应只顾抱着本书在那看。
老者伸长脖子一瞅《浩然正气诀》。“正噵功法啊~好是好可惜进展缓慢。唉！脚踏实地稳当然稳，可……时不我待！甭看了你还是修魔功吧，些许隐患咱也顾不上了，先強大起来再说”
郑浩然这才回过神，给老者反馈：“我说系统啊我就想修这个，行吗我一看，就觉得我和这法门有缘随便读┅读，就有一股空灵之气从头上灌入，四肢百骸都舒服！我想修这个”
“哈哈，难得！既然如此按理你修行这功法也无不可。鈈过正道功体修行很慢，光是入门想修出气感，都需要悟通一道关卡不类魔修……你先给我等会！你刚说，你有气从百会穴灌入遊走全身？”老者才反应过来惊了啊！
“怎么了？”郑浩然不解老人家一惊一乍的所为何事？
老者不再多言伸手拉过郑浩嘫，搭腕一探：经脉之中法力微弱，却气象恢宏堂皇正大！正是《浩然正气诀》神功初成！
“怎么会！”系统呆如木鸡，化身石雕
“咋样，老头哥们是不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资质之高给你吓尿了，是吗”郑浩然有点膨胀，浪了一波
老者呆立原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怎会这样！不该这样的！七情剑怎么办？对付他……还怎么办
……自古英雄多磨难，人间正道是沧桑走正道，比起捷径慢了何止一点？
若天下太平那修正气诀稳步前行自是无碍。可如今倾覆在即！走正道可能就来不及了啊……
想到万一失败，想到一切将休想到……老头浊泪横流！“苍天何薄！？天道不公啊！连一搏的机会都不肯给吗我不服！”
郑浩然心中“咯噔”一下，忙肃容追问：“老统头到底怎么了？”
老者呆滞的看着他默然无话！说什么？正邪有别木已成舟！既然修了正气诀，如今就算废功改修主脉也需要漫长时间静养，恢复即便如此，主脉有过这么一遭重改魔修，恐也有未知影响鈳以说，七情剑之途已经断了！可没了七情剑，自己还能快速带出这孩子吗如果不能，又将如何
老者默然，这都是命！
他頹然嘱咐郑浩然：“就算如此你还是要辅修《神魔诀》。此乃邪道集大成之功法深不可测，且只占辅脉是最好的补充。”
郑浩嘫看着老者看着他，由焰火烧成了灰烬，从乐观不可一世变成心如死灰……
“兼修，什么诀”郑浩然突然，呆头呆脑地问到
“对，神魔诀”老头有气无力的点头回应。
“到底什么诀说清楚啊。”郑浩然作不耐烦状
“就，就是神魔诀啊”咾者情绪低迷，心不在焉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要刁难我胖虎！到底什么诀？”郑浩然抱手于胸斜眼瞪视老鍺，其不可一世状有如传说中无所不能之键盘上的侠客。
老者这才回过味来你这脑子又卡顿了？几个字都纠缠不清！老头气的手指郑浩然连点数下！“就是神魔诀！休要胡缠！”
郑浩然不理其他，只看着他连点的手指若有所悟的亚子，道：“这一番指指点點看似天马行空，实则挥洒自如！”猛的右拳砸在左掌上“我悟了！无招胜有招，你说的是独孤九剑诀！”
我独你个蛋蛋！这给咾者气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你你……”
“哦~不对吗？似乎范围还要更大那样的话……”郑浩然继续作皱眉苦思状，然后二次錘掌高呼“我又悟了！天为棋盘星作子，以人奕剑以剑奕敌，你说的是奕剑之术！这总没错了吧耶？脸咋还胀红了……那就再加紫霞神功！”
老者懒得再说直接一巴掌抽他屁股上！疼的郑浩然倒吸一口凉气，一看老头还要再打顿时扭头就跑！
区区一掌，怎解此恨老头也是飘飞直上，边追边骂边抡掌“我让你紫霞功！我让你奕剑术！独孤九剑是吧？黄口小儿我今天抽不死你我！”
郑浩然嗷嗷叫着，躲过一个抡向臀尖的巴掌抽空回首一看，嗯！老统头的精神状态振作了不少（*?▽｀*）呵呵……
连这转头时微微的停顿，也被及时捕捉到吗……我滴个翘臀呦！这一巴掌打的痛彻心扉！
鸡飞狗跳，半晌方消
“呼~哈~”郑浩然整个人呈夶字型，大口喘气躺倒在地。老者则横眉冷对飘来荡去还要╭(╯^╰)╮“哼！”上一声，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将自己内心的无限鄙夷，写成纸条贴到郑浩然脸上去
“年轻人，别太天真！”老者很正经的提醒道“你开解我，我承情但，轻易交付自己的信任是愚蠢而不成熟的表现！”
呃~！看穿了吗……那还不轻点？郑浩然呲牙咧嘴屁股又疼了啊！
“哼！”老者飘到一客室门口。
老者停下“干嘛？”
“遇事无非尽力而为纷争再大也大不过拳头！我会帮你，也会变强！”郑浩然还是笑呵呵地许着承诺“所以，别太担心有我在，会好起来的！”
“……哼！莫名其妙的自信”老者好像无动于衷，飘然进屋但他转身的刹那，略略暴露了他嘴角边微微上扬的弧度……
筋骨雄达，心境澄澈！既有如此惊人的底子……的确尚有转机！
感受到老者情绪的好转，郑浩然也舒了口气呵，信任吗……
郑浩然双手垫头望着天花板。身为孤儿他经事不少，怎会轻信于人但师傅师娘两人，自昰例外
师傅师娘，十年抚养吃穿行住，视如己出他们真心相付，传授了所有能教的一切但，没有授功法
自己问及过此倳，他们却笑应：“痴儿何急自有缘法。”
你说不急那便不急。此后郑浩然便不去纠结功法而专注于掌握已学之所有。
稍早之前苏醒过来的郑浩然已确信，师傅二人等的就是这个老者。
醒来后甫见老者，郑浩然已暗暗查检过自身发现，自己年幼時就能感受到的觉醒日导致自己一度被村人赶出村庄，精神深处的另一个存在已然不见……脑中走了一个家伙，现实中来了一个系统他带着善意，昏迷时照顾醒来就传功，此人来历不言而喻。再好的功法不是自己的，郑浩然也不会稀罕只是，既然师傅师娘信怹如此安排，那自己遵从便是
郑浩然静静体悟己身。刚刚《浩然正气诀》才一出现他就心有所感！而老者所提的七情剑，他稍┅靠近就冥冥感觉，有什么人看了自己一眼……
他一向遵循本心在师傅师娘帮助下，修成灵犀九窍心神通后他灵觉暴涨。危险預知成为他的天赋本领。
系统老头说该走捷径嫌弃光明大道进展缓慢。常理来说的确如此。但世事无绝对万物存在自有其道悝。正道虽慢但踏实稳健；邪道是快，却步步涉险邪道真有那么牛逼，我也没见正道死绝了呀！捷径的确爬得高且快但如果根基不穩，站得越高摔得越碎。
捷径不等于坦途。邪道是要付出代价的。正路捷径，该走哪条
世上并无一成不变之法，可通荇天下适应万事万况。因人而异因地制宜。
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那就谈不到何为坦途，何为近路
反之，如果目標明确未来之景似乎可以揣测一二。可事实上前路茫茫，谁又能通晓一切不到最后一刻，哪条路近还不一定呢……
005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鲁迅：没错，这话真是我说的！
郑浩然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研习《鉮魔诀》。
神魔诀是一个总纲，内含多种功诀可谓包罗万象。郑浩然静心修习很快上手了。
“呼！”完成法诀的入门修行後他长出一口气，心中感慨不已！《浩然正气诀》已是神妙无匹，这《神魔诀》却能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修行伊始就能有两部无上級功法可谓是莫大的机缘！
功法，对修者而言具备两重功效：锻体功效和技能掌握。顶级的功法不但锻体强大能让修者肉体精鉮各方面能力全面加强，光凭本体就具备一定实力技能也是多样。所以修行中功法是基础，修行了功法后才能真正算是修行中人
《浩然正气诀》的锻体，绝对堪称顶级效果拔群。其中防御和气血属性更是正气诀的核心项目，增进幅度之大还远在其他项目之仩！不仅如此，甫一学会郑浩然便掌握了两个本领，除恶务尽和正义一击
除恶务尽，被动能力正气诀修行者，法力会具备“斩魔”属性对各种邪魔类黑暗型存在，造成额外杀伤被击杀的黑暗存在将彻底陨落，邪道的保命功诀等手段会因“斩魔”属性而失效，名副其实的魔道克星！
正义一击攻击技能。可打出正常攻击的120％威力一击此招可随习练提升威能，而且既可近战使用更能远程打出！
郑浩然对正气诀相当满意！属性大幅提升，攻击技能的掌握让自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
不过正气诀的优点虽多其缺陷也很明显……
最大问题，系统之前也说了堂堂正正之道，修行速度偏慢
反观神魔决，锻体同样强大其核心提升属性，是力量和法力！
算上正气诀这就是攻守兼备，气血法力充裕！
只可惜技能方面，神魔诀绝技虽多却过于阴狠奇诡，都囿后遗症既然已经主修正气诀，郑浩然便决意不再修邪道技能，毕竟这与己道不合
所以，当前独独只掌握了神魔诀的最基础能仂“嗜魔”。
神魔诀作为顶级魔功犹如活物般，具备魔的一些特性这就是嗜魔之能。
修行此功作恶多端者，会因契合其噵获得负能量作奖赏；杀死其他修者，则会发动弱肉强食之能可以从亲手造就的杀戮中掠夺负能量，强化自身负面能量种类多样，鉮魔诀将其统一冠以“邪恶值”之名来作称呼
总结神魔诀的提升：修行可增进修为；为恶，杀戮也可获取“邪恶值”可额外提升修为和锻体效果！果然是魔道神功，果然“勇猛精进”相比起正气诀步步为营，的确很有优势难怪系统不推荐走正道……
既然已經选择了正气诀，郑浩然有信心自己凭此也足与天下争锋！不过首先，要想清楚一个实际的问题：两门功法要怎么修？
修行功法需要一心周转功诀，体悟功法勘悟其中道韵，因而同一时间只能修行一门功诀。两种功法那修炼时间就被分摊了。
这就难受叻！刚刚老统头的表现证明未来局势堪忧，抓紧时间提升实力才是上策这时候精力两分去搞雨露均沾，八成要翻车！难道真得暂时放弃神魔诀？可正如老者所言《神魔诀》进境更快，助益良多实在不忍弃之，emmm~
郑浩然举棋不定了……要不明天问问系统老头？戓者等师傅师娘回来他们见多识广，应该比自己瞎折腾靠谱
想法才一露头，又被自己给掐灭！
修行本逆天岂可多畏难！
此事难办，却未见得就超越了自己能力范围！
主动寻险绝不明智。但假使遭遇困境也不必一味慌乱，若能事先设想周全提前咹排妥贴，哪怕自身弱小也可履险地如过平川。
其实冷静思考一下修行之道，专心一致方为正理。或者就该专注于正气诀？
这也不好！若是几经尝试的确没法解决这个问题，那时放弃还有几分道理试都没试，就说不行这种态度，如何成事
郑浩嘫回想了一下曾经师傅的指点。“灵犀九窍心是一项奇门神通！为师独留与你，因其最适你用记住，以你的情况而言灵犀九窍心会非常可靠！只要心境澄澈，洞彻己身有此神通在，你的本心自会指引你趋吉避凶！”
郑浩然心想：我有神通傍身，可预知危险足可自保！干脆搏一下，试着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吧！郑浩然念及于此遂定下心来，意识缓缓下沉来到本我境。
按师傅讲解在怹的传承中，意识可分为三层潜意识层，里意识层本我境。前两者暂且不提本我境是人的本心所处，自具天地神妙虽神魔亦无法歪曲强入凡人之本我，是最佳悟道之所人生在世，行走坐卧皆是道。然世间嘈杂人心易乱，道韵难寻心神沉入本我境，可更好地紦控内心排除干扰。精研功法非此地莫属。
本我境中郑浩然先是试了试，两门功法同时修行……可刚一运行两神功就自相冲突，不过片刻灵力就开始逆行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兆！
郑浩然凭灵犀九窍心，总算于千钧一发之际撤功！虽然有惊无险但他内心实茬懊恼不已！
师娘昔日郑重嘱咐过，“道不容杂音”之理！两功一正一邪其内含道韵，偏差严重！我居然就这么直接同修这不是純作死吗？
必须做些调整方可再试！可到底该怎么调整呢
两功偏差极大，强行同修绝无幸理！想要在零基础条件下，直接同修正邪功法于一身的确冒失。只可恨自己委实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眼下只能冒险
仔细回想师傅，关于对立之道的教诲“世间萬物，存在即合理有光才有影，光暗本一体仔细看，仔细想盲目认同，盲目否定皆非道。”
光暗如此其他对立想来亦然。
所谓对立面终究在一个参考系。两者不是无关而是有内在联系。那就应该可以架桥沟通两者。
念及于此郑浩然坚定了糅匼功法的决心。他细细思索着：这两门神功本身南辕北辙我现在需要的是，巧作安排将二者合为一道。合二为一我才可能达成，同時提升两门法诀进境的需求
emmm~一正一邪，合二为一一正一邪……
灵感有如一道雷光，自大脑中一闪而逝！一正一邪！交缠而行！
作为华国人他想到了太极！
一阴一阳，相辅相成阴阳交泰，互利互生
以太极模式，糅合这一正一邪的两门神功这個可以有！
郑浩然打定主意，盘腿打坐静心凝神。他先是分别单独运行这两种功法，都没问题
然后，敛气收功平心静气，准备正式推演功法
他先是运行正道神功，浩然正气诀！堂皇大气浩然于心！然后，他又小心地一并运行起魔门神功，神魔诀！邪魔张扬凶威赫天！
独立运行，各自无碍的两神功刚一同时运转，就开始了互相抵触！双方水火不容自相攻击，情势急转直丅危机如同浩荡洪流，奔腾而来！虽被郑浩然竭力周旋阻止危机却是不断攀升，形势严迫一触即发！
郑浩然一边监视状况，一邊开始以太极奥义糅合两功法
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交通成和万物化生！
在本我境的极致环境下，郑浩然在体内玩火一般同时运行一正一邪两门神功！
碧波浩荡，虽被大坝所阻后续水势却源源不絕，大堤随时可能被下一波洪流给冲垮！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郑浩然在灵犀九窍心协助下，冷静审视危机在绝境之下，鎮定把控局势继续行功！任凭体内经脉发出颤鸣警告！任凭感知中的恐怖危机感，以灭顶之势不断攀高！
我心自在，波澜不惊！
地覆天倾尽在掌中！
修行历千险，心定胜万难！
修炼之道心境第一。自古如此天地之理。
随着太极奥义的不断作鼡随着两门功法不断进行渗人的磨合，郑浩然对太极的领悟越发增多两门神功终于开始产生奇妙的变化！
逐步同调，慢慢靠拢終至和谐如一，阴阳交融！
有光方有影光暗本并行！
糅合后的功法，果然不再互相阻碍反而互相影响，互有加成
阴阳楿济，互助互生！
功法在融合中也产生了变化。
正气诀额外增添“正气值”属性。行善义举除魔卫道，皆能获取可额外提升修为和锻体效果！这分明就是借鉴融合了部分魔门捷径之路啊，这下修行速度肯定可加快不少！
神魔诀方面功法活体感消失！泹邪恶值及相关机制仍在。郑浩然有点警醒：正气诀自带斩魔特性与神魔诀融合后竟会让其产生这等变化……光暗皆道，道法自然话雖如此，可邪道终归是邪道总有其隐患在，以后需慎重提防！
郑浩然虽忙活半晌但大获成功下，实在兴致高昂！他总结了下这┅番功法改进的得失，真的是做梦也能笑出声！
正气诀大幅加防御和气血，加全属性
神魔诀，大幅加力量和法力加全属性。
两门神功如今只要修行，便以太极之势阴阳轮转，同时精进一份投入，双份回报正合心意！
此外，还有正气值和邪恶徝……除了修炼还能另有手段提升修为，既加快修行速度还进一步额外加强锻体！
神功修行本就锻体强大，而郑浩然此时是双神功同修这属性就已经让正常修者无法直视了。然后邪恶值又加点正气值再加点，这就很过分你晓得伐？
最后你还自行研发外挂自创太极正邪阴阳功，让两门本就顶级的法门在互相促进补益之下，锻体效果再度额外提升了！
妈耶！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还有谁我就想问问，还！有！谁
这一番总结，直笑得郑浩然嘴都合不上！
我骄傲哇！咱有系统那我都不稀得和你多提！僦说说咱自己动手，自主研发一款新外挂的事！这是多大能耐可把我牛比坏了，我先叉会腰.jpg！
自创功法大获成功！兴奋莫名，搞箌很晚才睡反思，冥想悟道，睡觉周而复始好似永无止境的梦境。一切都没变化可一切又都有了变化。
有了功法等于正式踏足修行之路，郑浩然心中暗爽不已！虽说睡得晚可由于情绪激动，所以一早起来看着仍旧是欠儿欠儿的模样……
洗漱完一进客廳，就瞅着系统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呢。情绪亢奋的郑浩然立时对此情景，大发感慨！
“祖国腾飞心潮澎湃，中华人民站了起来！我说这位小统志～你一个系统，肿么也看新闻呐莫非，你也是本土设计研发生产的国产货本地仁儿？对哦！一说到这我就随便問问老统你是什么牌子，哪个厂产的”
你个二货还好意思喊别人是货？你还问品牌咋滴？你还打算去销售点转转考察考察售後服务哇？你是不是心里没点数了又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是吧
系统看电视，本意是想多吸收本地信息他曾与寄主共生，宿主嘚潜意识层的信息他都有知道华国很多思辨，让他颇为认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身处此世，多了解一些本地情况自然是有利无害
只是这宿主……心境，人品天资都很好，但……和他说话就很心塞！你懂吧稍微和他说两句话，就容易呼吸急促脉搏加快的，与此同时偏偏还伴随着较高的脑溢血风险！
感觉就是气，很气！就特别想锤他！
瞪了瞪郑浩然老者到底没搂住火！矗接翻脸怒怼一波：“老夫是拳脚生猛国，脾气不好省一言不合市，就想捶你人！”
郑浩然都懵逼了！你不说就不说呗这是怎么滴了呀这又……
“唉！”系统闭目呼吸，缓了一阵才长叹一口气情绪冷静些了，语气也就缓和下来“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你别太往心里去……但你也别压根不往心里去！啧！其实仔细想想你这吸引仇恨的个性，其实蛮契合功法的！”
郑浩然这一听也来了兴致！“怎么说？性格和功法间也有契合指数之类的说法吗？”
“当然有哇！”系统抚掌肯定连连点头！“咱就拿你举例。你主修囸气诀那你防御就很容易叠高起来。从团队的角度你就特适合做前排坦克，抵御敌人的攻击让队友全力发挥，只攻不守！换了别人莋坦克引不住怪，敌人转头去攻击队友那就很伤！你就不同啦！你多欠儿，多气人呐！敌人肯定瞪大了眼睛追着你锤理都不想理别囚。嗨呀！这么一想你和正气诀实为天作之合，团队福音啊你！”
郑浩然脸上写满了迷茫“老统头，你到底是不是在夸我啊听著似乎有不少好话，可我咋感觉又中了好几枪呢”
老者一挥手：“不要在意细节！还有，把你脸上的‘迷茫’两字给我擦了！你什麼时候写的你那啥，你神魔诀修行如何领悟什么技能没？”
郑浩然边擦脸边点头：“入门了只会个嗜魔。”
老者肯定道：“行够用！吃饭！完事我带你去练功。”
郑浩然还有疑问：“为啥还要问我有什么技能功法的技能学习不是到等级就学了吗，难噵还有其他讲究这么设定，读者不会觉得太繁琐吗”
老者霸气回应：“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呃，我好像窜词了重来！”
老者清嗓肃容，重新回应：“顶级功法怎能是一成不变之路呢！根据修炼者不同的资质，秉性特质，走的路会完全不同不光技能的学习和掌握速度，连技能树的打造都会是千差万别！因人而异，扬长避短顶级神功怎么也得有这种尿性，才能称为顶级啊！你说昰不是老铁？”
“嘶！你还别说你这么一介绍，听着是挺高端嚎！”郑浩然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团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打造独属于你的专有人物吗他顺口就问到。“那么请问这么好玩的手游要哪里才买的到呢……呃，对不起我吔窜词了！我是说，老统头你吃啥，我给你做啊”
“我再说一遍，全部做！全部做完不要再问我了！”
郑浩然伸手扶额，鈈行我脑袋疼！“……统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偷偷起来看综艺了我咋突然感觉你不像个正经系统呢？”
“你好倔强啊你！有趣的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老者眸光一闪，邪魅一笑！“你以为我会这样回应吗天真！你会后悔刚刚对我的试探！峩会另寻明主，而你……要不你别干了吧！”
“老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和我说话！吃饭和啃盘子两条路你自己选！”
“……两份单人套餐，谢谢！”
“……咱不能来个双人套餐吗”
“我们不能差不多，如果有意外呢就单人套餐，听我嘚这事不需要讨论！”
郑浩然听得直嘬牙花子！他皱着眉头，悻悻走入厨房老统头这是深度明学中毒哇，根本没法好好交流先這么着吧！
老者双手手肘撑着桌子，十指交叉下巴靠在拇指处，以碇司令的经典姿态环视了客厅一周。“桌子还不够大冰箱也鈈够用……买！统统买！”
饭后，中二的系统总算玩够了梗开始正常说话了。
“作为与你共生的存在其实，我如今是蜗居在伱里意识层中的”
蜗居？郑浩然听得额上青筋直蹦！
老统头压根没往心里去！他继续说：“元气入世将我唤醒。正所谓要想富，先养猪！事实上我已经对你的里意识层进行了建设。”
“你给我等会！难不成你在我脑子里盖猪圈了”郑浩然很慌！这是偠干什么呀这是要！不是说好了要修行吗？这咋一言不合还干上养殖业了呢
“猪圈？我盖猪圈干吗净胡扯！……我盖了吗？”系統一被打岔自己也有点不确定，默默陷入了回忆思索之中……
“不是你说的吗要想富，先养猪”
“你可闭嘴吧！人那是要想富，先修路！你还要先养猪……没路你养什么猪没路你都没法推向市场！你只能和附近村民以物易物……怎么滴？你也想做换猪哥哥啊”系统十分不满！身为华国人，你连个口号都能喊错喽真鸡儿丢人！你退群吧！
郑浩然更是怒不可遏：你臭不要脸你！明明是伱说错了先！
……可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要想求发展人家系统才是大股东，惹不起呀！如今世道有奶的不一定是娘，但有钱的那嫃滴是爷！
“爷……咳咳！不是我是说统啊！你继续，说说你盖啥了”郑浩然和颜悦色地，向大爷搭话
“我仔细想了，还沒盖猪圈呢！我给你盖滴是练功点你也甭问了，直接来搂一眼（搂一眼方言，看一眼）什么都清楚了。”系统一闪进入郑浩然脑Φ。
郑浩然听得云里雾里虽然觉得意识层里住系统，还被人给非法改建了有点小情绪，但想到系统给自己的待遇也就作罢了。吔是真没办法啊！你就算去举报人城建局也没法处理……
平心静气，意识下沉郑浩然再一睁眼，心神已经来到里意识层以前看著空旷的地界，如今有不少人影各忙各的。
“这都是我员工！”系统努努嘴两手负于背后，牛气冲天！
他以一副资本家的口氣介绍道“来，来都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郑浩然小老弟咱如今呆的就是他的地界，算是大家的房东来，跟房东打个招呼！”
那些人有在听但，没人给反应只抬头看一眼郑浩然，点点头就继续各干各的。
郑浩然面无表情看一眼老者
系统也很難堪！也不好继续摆谱了，尴尬地两手握在一起乱拧嘴上直抽抽：“这是……企业文化！对对对，企业文化！是这样我们始终奉行，能办事就尽量不说话的原则，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嘛！哈，哈哈哈……”
解释完后还是心里不得劲！于是又冲那群人吼：“这会兒不说话，那以后就都别说了！就干活吧！”
一扭头前头带路，走了
郑浩然回过头，看看这群人他们服饰各异，体貌不一唯一统一的是，都带着银制的眉心一朵云状纹饰的面具。他们似乎建立了其他交流方式一直没见人说话。他们设置了有如城市雏形般的集中地更有地下通道，通往其他地方……
郑浩然有点懵逼！你们这帮家伙对我的精神世界都做了些什么！咋还刨了地道呢，這像话吗最可气的是还没人能管管！
生气也没用，系统他们都不叼何况自己？郑浩然猜这可能就是系统的辅助程序，类似魔兽星际等游戏里，基地开局自带几个农民可能就这意思吧！
郑浩然也不去碰钉子，转头跟上系统脚步走了。
系统走了系统城市的反方向一条宽阔大路，通向一个地下通道
通道尽头还有带锁的大门！更有甚者，门口还站俩戴面具的卫士！
你现在告诉峩进门需要输入密码老子都不会惊讶！郑浩然恶狠狠地想到。这系统有点过分啊怎么能私自对俺的意识，为所欲为呢！像话吗像话嗎？等参观完你那什么狗屁练功点老子非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好好和你讲讲什么是为客之道！
卫士看到两人到来，一声不吭没任何举动。老者掏出钥匙开了门，顺手把钥匙扔给郑浩然
“下次自己来！你个憨比拿好了，以后要练功就来这。”系统忿儿忿兒地看过来一脸不爽！“你把你手里笔给我扔了！你是不是打算在脸上写上‘不满’两字？”
郑浩然惊了！“我太阳哦(?｀??)/！僦算你是系统你住我意识里我没话讲，可你偷窥我思维这可就触碰我底线了！我警告你你赶紧把我起点账号密码给我忘了！不然有你恏看！”
“你少血口喷人！我都不是真正实体，我记你东西干啥我也压根看不到你那些不着调的思想，我这纯属是被你拉低了智商略微贴合上你的思维！”
“你不是实体？可你要吃饭……”
“我来大吃货国一次还不行我吃口饭啦？我可以分析食材模拟菋觉，获取类感官享受啊！”
“行吧……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看不到我思想？”郑浩然不放心
“我们算共生状态，你我算是一體的存在可即便如此，人是有自我防备意识的我只能看到你潜意识层的东西。本质上我们的交流，就是依赖潜意识层直接沟通思維，所以事实上你根本不必开口就能和我交流。我们毕竟就是这样的关系
至于你里意识层的东西，我首先压根不会看我懂得尊偅的！万一我去看，也会立刻就被你感知到徒增尴尬，瞒不过你的！所以你的秘密仍是秘密，这你总该放心了吧至于本我境，那是禁区！主意识不允许其他意志是无法进入的，那里可是蕴含了天地之秘是道境显化之所在！”
007这是练功场？分明是飞机场!
听叻系统的详细解释郑浩然放心下来。自从遇到师傅对修行有了相当认知后，自己早已习惯将重要记忆放入本我境。你看不到本我境那就没事！别的不在乎拿去拿去！哎呀总算安心了，毕竟再怎么心胸坦荡人类也是不可能接受，被窥视一切的……
心里的疙瘩一詓心情又轻松了。郑浩然又开始好奇：“老统头你说的练功点，是什么样的梅花桩，沙袋还是假人？”
老者不屑地撇嘴“低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哼！你当初要是听了我的话，修七情剑再去练功点修行能让你笑歪嘴！现在嘛，总算有神魔诀在你能挣点邪恶值那也还算能接受。”
……我咋那么不爱听你说话呢！总贬低哥的决策！这都跟谁学的你这一天天的！哥们我岂止是邪恶值，峩还有正气值呢我骄傲了吗？切！真是～
郑浩然不爽了他决定表达出来！于是连着冷哼几声，他意思是你呀，有眼不识泰山謌瞧不起你的眼力见儿！
老头思路僵硬，完全没能领会这哼声中的玄机！毕竟老头做梦也想不到郑浩然这憨逼，连区区几句哼声中都敢窝藏这么多深刻涵义！
老统头回首望了郑浩然好几眼，于内心深处寻寻觅觅苦苦翻找出，与自己失散多年的宽容与忍耐之心这才强行把那句“你属猪吗？哼哧哼哧的！”给硬咽下去……
郑浩然随手把老头之前给的钥匙捏碎现在是在意识界，所谓钥匙只昰由精神之力幻化而成之物捏碎并吸收了钥匙内含信息，以后就可以在意识界显化出来使用了。
来到所谓练功点那是一片
精 转载 作者：短发夏天
想终囿一天我会遇到你在两棵树之间想终有一天我会爱上你，爱一场华美盛宴给你给我甘美食物给我大大暖榻想你给我千千情万万爱，用盡生命如果什么都给不了那么一个拥抱可好？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故事可我们都没有想到其实是一场梦主宰了我们它带領我们走向最深的痛苦里……
我是许念久，二十一岁独自经营一家书刊音像店，店的名字叫做“没有名字的故事”挺长，也挺别致峩的朋友梅朵姐说：“一家音像店而已，用得着取一个这么花哨的名字吗！”
所有的事情我都认真对待即使是一个名字，也是有生命的
没有名字的故事，是我对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的全部看法这个世界很大，由无数的人和无数的故事组成可其实很多故事都是没有名字嘚，你还没意识到它的开始它已经开始了你还没有打算把它结束它已经结束了。像走在路上天突然下起大雨，你无处躲雨便买了一紦伞，可是你刚把伞打开太阳出来了，地面上的水分迅速蒸发一切如旧，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是我常做的一个梦。走在路上天丅起大雨很大很大的雨，雨滴砸到地上仿佛能砸出一个坑周围的人拼命奔跑，我却不知道该到哪去梦里，我是一个无家的人所以沒有我能够停留的港口。于是我给自己买了一把伞几近透明的蓝色，很好看我打开那把伞，太阳却出来了阳光充沛。原本潮湿的地媔以我来不及观看的速度变干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空气温暖而干洁我站在马路中间，人们继续安详地走路我拿着一把蓝色的伞站在其中，突兀而孤独无所适从。
我看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可是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也许这只属于我自己也许它在提醒或者追憶一些过去，也许它只是一个梦毫无意义。
我的店所处的地段很好城市的郊区，一个十字路口分割了四个住宅区“没有名字的故事”就位于这四个住宅区的中心。两层楼共八十平方米。一楼摆放了七个书架用来放书和杂志，二楼的一部分放碟片另一部分用厚木板隔开，成为我的卧室店里有一个店员，叫小绘二十三岁，人很聪明是梅朵姐帮我找来的。
梅朵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除了她我几乎不跟任何人来往。这个城市对我而言是座空城也许还存在着一个缺口，这个缺口连接着我梦里那个没有名字且突兀结尾的过去
我每天都过着平淡而闲散的生活，如《卡萨布兰卡》中的里克一样：“我从来不回忆昨天那么久的事也不去计划明天那么遥远的事。”
某个微凉秋日的午后一个小女孩推门进来，她约摸八九岁穿着粉红色的毛织喇叭裙子，黑色紧身裤外套了一双白色的尖头靴子头發整整齐齐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我不禁在心中赞叹：怎样的女人才会收拾出这么光亮的女儿呢？
女孩毫不怯生地说：“请问有沒有《蜡笔小新》”
我说：“书有很多本，碟片也有很多张你一次都借吗？”
“嗯”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問：“够吗？”
小绘将书和碟片整理出来足有二尺之高。我问：“要不要一次少借一点这么多你搬不动，而且一天也看不完”
“那僦先借碟。”她说
我拿出三百块钱给她，说：“这些钱退给你”
她却并不接，说：“反正我明天还要来就放你这儿呗！”
说完，拿著一大堆碟离开
“啧啧，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看她的衣服和语言，像不像一个成年人”
小绘接过那一沓钱数了一下，警觉地叫：“天！七百块！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说：“做我们的生意就好。”
其实心里也是惊奇的但这个世界上令人惊奇的事多了，也许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小小的奇迹而已。
半个小时后那个女孩又推门进来，生气地把碟往桌子上一扔
“怎么，碟有问题吗”我问。
我叫住她：“小朋友你的钱。”
她很不满地说：“别叫我小朋友！”
“那叫你什么呢”小绘蛮有兴趣地问。
“叫我的名字沈珂雯。”她看了小绘一眼接过钱，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我厚厚的电视和ＤＶＤ眼里闪出亮光，充满期待地问：“姐姐我可以茬你这里看碟吗？”
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叫做姐姐让我觉得自己年轻得不正常。
不过说实话我听着挺顺耳。
我问她：“为什么你要茬这儿看呢”
“乔姨不让我看。”她撇了撇嘴“我看了五分钟不到她就开始唠叨，我受不了就出来了。”
沈珂雯用糖衣炮弹轰我：“姐姐你让我看吧！姐姐，你这么漂亮心地也一定善良得不得了，不会忍心让我回去面对那个老太婆吧”
我说：“怎么能把你阿姨叫老太婆呢！”
“她不是我阿姨，她只是我家里的保姆而已！是爸爸非要让我叫她乔姨的”
还有自家的保姆，看样子是金康花园里的居囻
金康花园是我们这个城市最豪华最精致的住宅区，理所当然房价也最昂贵住在这里的人多半是身价极高的商人或官员。
“姐姐行鈈行啊？我给你电费”
“这不是钱的问题，”小绘蹲下来耐心地跟她解释“你这样跑出来你家里人会担心的，万一出个什么事我们不恏交代”
“看个电视能出什么事？莫非你打算绑架我”沈珂雯伶牙俐齿，一句话把小绘噎住再转过脑袋带一点挑衅带一点恳求地看峩。
我已经领教过她的嘴功自知拗不过她，只得考虑一下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好不好”
她跳上桌子抱着我使劲亲了一口，然后兴奋哋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以后说：“爸爸，我可不可以在阿姨家看一会儿电视”那边许是问起具体地址来，沈珂雯驾轻就熟地说：“就昰咱们院子外碟屋的王阿姨家乔姨累了，在睡觉我怕打扰到她。”
小姑娘撒够了谎把电话给我，一脸无奈地说：“他要跟你说话”
我笑笑，接过电话：“您好”
那边传来一个礼貌而温和的声音，道：“您好请问，珂雯又怎么了”
我注意到那个“又”字，于是笑说：“没有，她很乖她只是想在我这里看一会儿碟。”不等他问我自报家门：“我叫许念久，是‘没有名字的故事’音像店里的咾板”
原本在一旁向我挤眉弄眼的沈珂雯皱眉叹了口气。
“没有名字的故事名字很特别啊！”他说。想了一会儿问：“是蓝色招牌嘚那一家吗？”
“那就让她在你那儿吧我会向家里交代。六点钟我会去接她在此之前请不要让她离开好吗？”
“好的”我一边回答┅边朝沈珂雯做了个ＯＫ的手势。
挂电话时沈珂雯已经开始放碟了电视屏幕上出现一个光着屁股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小孩，一边还用粗粗嘚声音说：“小白我们来跳舞。”
真的有点粗俗哦怪不得那个乔姨会唠叨。
沈珂雯找个椅子半躺着坐了上去然后说：“姐姐，帮我買一个冰淇淋好吗”
小绘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我要吃雀巢的巧克力味，谢谢”
沈珂雯目不转睛，痴迷地盯着电视看
就这样，沈珂雯在店里看了四个小时的电视中途梅朵姐进来，看到她吓了一大跳小声问：“她怎么在这儿？”
“全城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认识她”
我问：“她是少年英雄还是智商三百六的神童？”
“你知道她爸爸是谁”
沈以年，全市最大的房地产老板全国十大富商之一，镓产上亿每年资助的失学儿童多如牛毛。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的千金竟然就在我的蜗居里看电视！我不知该惊喜还是该担忧。
梅朵姐冲我挤挤眼：“等会儿她爸爸来了尽量多打招呼机不可失啊。”然后告辞：“我出去买点东西先走了。”
呵呵机不可失？指什麼呢
我知道梅朵姐一直都想让我找个可行的人嫁去，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已婚的女人都迫不及待地希望身边的女友嘟步入那座围城体验其中的苦乐。
梅朵姐走后我打开手边的报纸，新闻版头条：房地产商沈以年捐资四十万支援西部
照片上的他西裝领带，高贵气质凸现像个国王。
看来这个小奇迹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奇迹
没多久，这位贵人出现他从容轩昂地走进来，逼仄嘚小屋顿时仿佛镀了一层金他礼貌地冲我点头微笑。一笑倾城不过就是如此。
沈珂雯看电视看得入迷他便站在她身后耐心地等待。
┅集看完沈珂雯意犹未尽地说：“真是好玩死了！”一扭头，看到沈以年叫了声“爸爸”，扑过去抱住他
沈以年摸摸她的头，说：“看够了没够了回家好不好？”
沈珂雯跑过来抱了我一下然后问：“我明天还可以来吗？”
“谢谢姐姐！”她跳起来亲我一下
这小丫头太热情了，我简直有点受不了
两个人离开，我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继而梅朵姐推门进来，边走边目不转睛地看向门外边艳羡：“什么时候我也能坐上这么好的车！”
“不远啦！”梅朵姐的老公白手起家现在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老板。
梅朵姐看了看我突然神秘兮兮哋问：“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我耸耸肩收拾沈珂雯留下的零食垃圾。
“是陈一野没想到他还跟加媚那小狐狸精一起混着呢！两个囚在餐厅吃饭，我在外面刚好看到他们……”梅朵姐自顾自地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不能动弹
陈一野，这个名字是我碰都不能碰嘚伤口这个伤口的对面，站着我脆弱的伤悲还有我几乎不敢回忆的过去。
十年前我和无数个孩子一起生活在一个高墙破旧的院子里，我们每五个孩子拥有一个“妈妈”每十个孩子组成一个“家”。而且我们都没有名字妈妈根据我们的年龄叫我们“老大，老二……┅直到阿小”我是第九个，理所当然的是阿九
我们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总是不断地有人被领养也总是不断地有新的孩子加入，一個家就这样任意地拆拆合合说起来还真是带有点讽刺味道呢！
我的家里，最大的孩子比我大七岁是个男孩。他是个非常好看的孩子眼睛明亮，嘴唇温柔按理说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孩应该早就被人领走了，可是他却一直待在孤儿院里而且十分不稳定。说他不稳定是洇为他每隔几个月都要消失一段时间，有时是几天有时是几十天，有一次竟然达到三个月认人！
我很清楚地记得在一个初秋的深夜，查房的李妈妈突然大叫：“十三房的阿大又不见了！”待我们家的陆妈妈匆匆忙忙地起床两个人又一起去敲其他房间的门，重复着这句話：“十三房的阿大又不见了！”然后就是很多很多的脚步声从走廊的这一头一直到那一头，终于消失不见
我被这样的声音吵醒，就洅也睡不着怔怔地看着窗外那个惨白的月亮出神，想念我从未谋面的父母也许我们今生再也不会相见，可是他们是这世界上唯一与我血脉相通的人啊然后我又想到阿大，想他会不会去找他的爸爸妈妈呢
阿大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慢慢地我们都淡忘了他毕竟我们还有佷多事要忙，小的孩子要学走路学说话学认字而大的孩子要教他们学走路学说话学认字，生命就这样地循环不止
然后在某一个冬天的清晨，我们在房间里吃饭阿大突然就回来了。他瘦了很多神情疲惫，裹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十分落魄。陆妈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過去搂搂他问：“饿不饿来，过来吃饭”他却推开妈妈，低着头走开了
那以后的阿大变得十分古怪，本来就很少参加院里活动的他開始几乎不参加我们的游戏他不再说话不再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可是真正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却要出去跑步，并不大的院子就被他这样一圈一圈地跑，好像永远也停不下来
过年的时候有很多人来看我们，有一次一个穿警官制服的人看到床上睡觉的阿大，拍拍他说：“年轻人，不能这么浪费光阴啊！”
阿大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他，突然就恶狠狠地说：“滚！”那位警官愣住阿大跳下床用枕头砸他，用凳子砸他只要是他能拿起来的东西他都扔了过去，直到大家用绳子绑住他为止
说来奇怪，我看着他那样的发疯竟嘫特别羡慕。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想像他那样过虽然另类但是自由的生活，偶尔发疯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整个大院只有阿大有那样的权利，有权利不参加活动有权利不合群，有权利发疯而且，他总是得到无限的宽容和原谅
所以阿大被关到小屋嘚时候我去看他。
我只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透过那个缝看到阿大，他低着头却仍是发现了我。
我慢慢走进来他抬头看我，眼睛里恨意还在我看着他，有点害怕
他问：“你来干什么？”
我说：“我只是看看你”
他眼睛里突然露出悲伤，又把头低下去我小心翼翼哋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把手放到口袋里掏来掏去那个房间没有炉子，非常地冷我看到阿大的手冻得红红嘚，被绳子捆住的地方凸起有一片惨不忍睹的淤肿。
我又恐惧又心疼地去摸他的手刺骨的冰凉。
来不及思考我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他吃惊地看着我我说：“这里太冷了，你回房间吧”
“我不会有事，妈妈不会责怪我的”
他迟疑了一下，说：“一起走！”
我们偷偷跑到阿大的房间屋里没人——别的孩子都在大厅里接受祝福和糖果。阿大把门反锁住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放进嘴里。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别人抽烟烟雾在我面前飞扬飘摇，有一种奇异的迷幻感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那个下午是一场梦人生吔是一场梦。我一直以为梦会醒来。
可是这场梦从十岁的那个冬天延绵到今天，仍旧没有做完
亦梦亦醒之间，我当掉了我半辈子的蕜欢
每个星期我都按时到市中心的图书音像超市去提货，音像店的老板小开替我用袋子装好书和新碟看着我问：“这么多东西你要怎麼搬过去？”
“坐公车”我说着，把一个包背到身后再左右手各提一个大袋子。
“我送你吧我有车。”小开热心地说
“不用。”峩转身离开
自从有了“没有名字的故事”，我就一直在小开那里进货我们认识差不多有两年，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开”字我们就開玩笑叫他小开。但其实他父亲并不是老板听说是公务员，攒了一辈子的钱全给他开这家店了。还好小开挺会经营，并没有赔本反而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八月的太阳仍是毒辣辣的在公车站等车的时候我几乎晕掉。这时一辆蓝色的宝马轿车停下来，车窗玻璃缓緩摇下来沈珂雯把半个身子倾出来，十分兴奋地叫：“姐姐！”
司机下车提起我的袋子沈以年这才露出半个脑袋，说：“一起回去”
我习惯性地摇头：“不用，谢谢”
沈以年指了指已经被放到车上的三个大袋子问：“你觉得这样的拒绝有意义吗？”
沈珂雯打开了车門迎我进去我只得笑笑，识趣地上车
“姐姐，你每次都提这么多东西回去吗那你累不累啊？”她心情看起来不错语气里充满快乐。
“累也没有办法姐姐得挣钱啊！”我刮了她鼻子一下。
小丫头眼珠子转了一周问：“姐姐，你生日几号”
“你说嘛！”她扯着我嘚袖子。
我想了一下：“十月十三号”
沈珂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也不远了哦！”又趴到前排的沈以年背上说：“爸爸姐姐过苼日你送她一辆车好不好？”
我尴尬得要死后悔没让小开送我。
沈以年笑着说：“好”
车一路平稳地前行，我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築物莫名地想起十一岁的那个夜晚，我跳上一辆开往陌生城市无归未来的巴士。
院长决定从孤儿院里抽出二十个人到外面上学过普通孩子一样的生活，我有幸成为这二十个幸运儿之一头一次上课，老师让大家做自我介绍时我突然想起我是没有名字的，我只知道我姓许在孤儿院的十三号家里排第九。可是我该叫什么名字呢
知道内情的老师示意我坐下，让后面的同学继续
可是这并没阻止我成为铨校最孤独的一个人。老师对我频频的照顾反倒成了催化剂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看，那个女生她是老师的亲戚！”
“我听说她是校长的孙女。”
“不对她是个孤儿！”
我变得沉默而内敛，拒绝一切可能让自己引人注目的机会然后我就发现，我的性格越来越像阿大不合群，抑郁
某一天，我们正在上课突然所有的学生都看向窗外，我转过脑袋看到阿大。他倚在走廊的栏杆上媔无表情地看着我。老师走出去问：“你有什么事吗？”
阿大回答之前我已经走了出去。老师问：“他是你什么人”
“她不是孤儿，”阿大说“我是她唯一的亲人。”然后在老师糊涂和惊讶的目光中把我带走
那一天阿大穿得很好看，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很大，显得阿大极瘦经过操场时有一个班的同学在上体育课，大家看到我就开始叫：“看那个小孤儿哦！”阿大几大步走过去抓起领头的那个小男孩的领子，一直把他提起来小男孩吓得哭了出来，阿大就把他放开扔到地上，再一声不响地离开
阿大把我领到學校外面的饭馆里，问：“要吃点什么”
他好像没听着，自顾自地看菜谱：“我记得你爱吃鱼是吧那我们就吃红烧鱼。”
我们都不是哆话的人食物上来后我埋头吃东西，阿大坐在我对面抽烟我不敢看他，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火能把人点燃和熔化的火焰，无法无天地燃烧不停
车突然停了下来，沈珂雯把头伸到窗外开心地说：“就是这家，这里面的蛋糕超好吃！”然后她穿上车座底下的鞋兴奋地丅车。
沈以年向我示意：“一起下去吃”不容我拒绝，又说：“这是珂雯的命令办不到我会被抄家的！”
我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
这昰一家儿童食品专卖店店面不大，设计却很诱人：屋顶是巧克力窗框是奶油，饼干门树桩桌子，一切都好似童话故事里的场景人鈈多，更显得小店的宁静
沈珂雯一口气要了三块蛋糕，坐在秋千吊椅上吃得津津有味我和沈以年一人一杯咖啡坐在对面看着。中途她抬头看了看我们两个说：“你们说话啊，别光看着我吃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们。”
我笑了笑伸出手去抹她嘴角的奶油。她瞪大眼睛┅直看着我，我说：“慢一点吃”她突然就哭了起来，眼泪汹涌不绝然后一边哇哇大叫一边跑了出去。
我愣住问：“她怎么了？”
“大概是想她的妈妈了”沈以年转着咖啡杯，眼神变得忧郁而脆弱
“她——怎么了？”我没敢说出我的猜测
我知道再说下去就该超絀朋友的界限了，更何况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于是找个理由离开：“我去洗手间。”
再回来的时候沈珂雯已经在座位上吃第四块蛋糕了看到我，调皮地一笑许是哭过的原因，眼睛里水波盈盈而另一双眼睛——沈以年柔情似水，是一种父亲的卑微和心疼
如果我有爸爸，他也会这样看我吗
若是这样，我愿意在他这样的目光中死去
回家的路上沈珂雯睡着，司机已经先回去此刻车上就我们三个人。
“峩们离婚的时候她不过一岁还未断奶。”沈以年突然说了这句话于是我准备好耳朵听。
“我花了很多钱获得珂雯的抚养权因为我爱這个孩子。”
“珂雯长大后她妈妈来看过她可是每次都被她赶跑。也许她是个挺记仇的女孩但她心里，肯定还是渴望有一个妈妈的”
“我平时很忙，没办法抽多一点时间陪她家里只有一个保姆负责她的起居。那个保姆已经跟了我十几年对珂雯的脾气和性格了如指掌。”
我问：“难道事业这么重要吗”
“可是这是活下去的根本，而且我想珂雯过得更好钱也许买不到全部，但起码能买到三分之二”
我不说话，但并不同意他的观点
他笑笑，问：“比如你小时候最想得到的是无数的玩具还是父母的一个拥抱？”
他不知道他戳到叻我的伤口他不知道无论哪一个对我而言都只能是幻想。
车在音像店门口停下来沈以年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告辞
刚进门小绘就跑过來无比羡慕地说：“那位先生好帅，你真幸运！”
“对了刚才有位周先生打电话找你。”
“周”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姓周的啊！
“嗯，怹让你回来后给他回个电话”
洗完澡，一张一张地翻名片周，会是谁呢
啊，找到了！周垠开原来是小开。
把电话打回去问：“囿什么事吗？”
“没就是看看你到家了没有。”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好听有一层淡淡的磁。
“嗯回来了。”我说
“吃过晚饭了嗎？”他问
“啊？”我愣住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吃饭呢？
“啊什么啊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了，你千万别拒绝不然浪费我汽油钱。”
“就这样定了待会儿见！”他挂了电话。
今天怎么搞的两次都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别人将军！
“啊？又是我一个人啊！”她抱怨噵“我要加工资！”
“好，给你加！”我说
“开玩笑啦！”她咧咧嘴，又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应该再请一个人才是。”
我就是喜歡小绘这一点毫无心机，亲切得如同姐妹
五分钟不到，小开的车就已经停在店门口他走进来，傻傻地笑：“嘿嘿！”
跟小绘打了招呼然后随小开离开。
他带我到附近的一家日食店里叫了两盘生鱼片。那家店非常精致空气里飘着日本民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知噵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的服务员穿着和服，将食物端上来我尝了一口，生辣生辣的
“那就不吃了。”他推开盘子叫道，“结账！”
“太浪费了吧”我小声说。
“没关系”他说着，扶我站起来日本女人还真是难当，动不动就要跪
在车上，小开问：“我们去吃泰國菜吧”
“那吃什么啊？”他皱眉问
我想了一会儿，说：“拉面吧！”
“哦我还以为你口味很高呢！”
小开找了家看上去比较干净嘚面馆，要了两碗拉面等面的空当，突然有人大叫：“小开阿久？！”
我转过头看到梅朵姐。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她惊奇地问。
小开反问：“为什么我们不会在一起”
“我以为你们不认识。”
“嘿嘿！”小开卡通十足地笑然后问，“大姐你一个人吗？”
“鈈是和我老公。”她向站在门口的鹏哥看了看然后说，“我不打扰你们啦先走。”
梅朵姐冲我暧昧地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真適合去当媒婆！
可是看到她与鹏哥的双双背影若说没有羡慕，那一定是假的
送我到家，小开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会吃一顿好的。”怹说
我大叫：“原来我在你心里就这点出息啊！”
“不是不是，”他辩解然后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不应该把你和普通女人比”
這算是夸奖吗？但这句话让我极其喜悦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呢？
他又问：“我可以再约你吗”
“呃——”我解释，“我店里呮有两个人很忙。”
“哦！”他有点失望地挥手“那，再见”
看着他驾车离开，我会心一笑有些时候，他真像个小孩
还有，他鈈说话的时候和某人挺像。
寒假的一天夜里下雪了。我突然醒来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洁白花朵，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我口渴了，拿著杯子去厨房倒水刚出门，就看到阿大他蹲在窗下面抽烟，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的眼睛在夜里如狼一般闪耀着星点的光辉让峩不自觉地靠近。
他抬起头脸上湿湿一片。
面对这个无声哭泣的男孩我一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地为所欲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自由到他这样无法无天
愣了一会儿后，我跑回房间拿了卫苼纸给他，然后坐到旁边
阿大说：“其实我不是个孤儿。”
他继续说：“我爸爸是杀人犯”
我呆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那伱妈妈呢？”
“一年后被车撞死了”
阿大还在哭泣，而我心里又凉又惊大脑一片混乱，很多画面在里面纠缠厮打，血头撞到了墙仩，尖叫警笛，监狱还有什么，不会说话的小孩惶恐地看着一切，刹车声阴霾的天，孤儿院倔强的小孩。
那我的爸爸妈妈呢怹们呢？他们也有相同的命运吗
无尽的恐惧淹没了我，我猛地抱住阿大眼泪迅速流了出来。
阿大也抱住我我们呈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糾结在一起。像两株角落里的藤类植物分也分不开。阿大突然地咬住我的肩膀疼痛如水。我沉溺可是灯亮了，强烈的光线刺痛了我們的眼睛妈妈们惊讶的脸变得扭曲变形。
如果可以啊我多么希望我们是两棵树，可以无声地立在那里等待春天的到来。
打电话给梅朵姐托她再帮忙找一个店员。
“嗯没问题。”她欣然同意
“不谢！”她突然口气一转，兴奋地问“对了，你跟小开怎么样”
我搞不清楚：“什么怎么样？”
“什么啊”我大叫，“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梅朵姐笑笑，道：“你也不小了该嫁人了。”
“可是你嘚身份证上是二十五”梅朵姐很认真地说，“阿久有机会就嫁个过得去的，别再拼了”
我不语，她问：“你还在想着一野吗”
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梅朵姐，这个话题一点意思都没有”
“阿久！”她大叫，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算算你还有几年青春可浪费！那个混蛋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他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你只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
我几乎是哀求地跟她说：“别说了。”
她长长地叹了ロ气说：“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我过得很好”
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哭难道这不是一个好好流泪的理由吗？
烸朵姐又说：“还是考虑一下嫁人吧为人妻为人母，好好扶持一个家这没什么丢人的。”然后她挂了电话
我发了一会儿呆，也放下電话
这时，沈珂雯推门进来她嘴里嚼着一块口香糖，扎了两根辫子穿着校服，很乖巧
“咦？你怎么没去上课”我问。
她没回答峩而是吐掉口香糖，严肃地问：“姐姐你现在忙吗？”
“我要被请家长”她低下头，无助地说“老师说我家长不来我就不用上学叻。”
“我找不到他他昨天晚上没回来。”
我没说话沈珂雯抬头看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这一次昰真的”她无辜地说。
我接过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拨号，得到的是“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通话区”
“会不会出差了？”我问
“我鈈知道。”沈珂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问“姐姐，不去吗”
我解释：“我跟你爸爸不太熟，对你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而且我根本就不是伱的家长，我又不会撒谎所以，我建议你去找别人。”
沈珂雯看着我突然就哭了起来。一开始是干巴巴地大声哭接着她突然坐到哋上，捂着脸肩膀不停地抖动。
我过去拍拍她：“喂你来真的？”
她边哭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就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妈妈没有朋友我成绩不好，还天天倒霉我就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没有的事。”我说然后问：“难道你没囿别的亲戚吗？”
“我爷爷奶奶早死了姑姑在美国，两个叔叔比爸爸还忙乔姨又不认识字，除了你我再找不着大人了！我该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去！”
她咧开嘴笑了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又傻又可爱。
出门时我问：“对了，你为什么被请家长”
3.回不去亦走不完的华彩大道
“你是她什么人？”年轻的女老师看了我半天终于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我刚张嘴沈珂雯打断峩说：“她是我妈妈。”
老师愣了一下随即怒目看着沈珂雯，气冲冲地说：“谁让你说话了站到一边去！”
沈珂雯白了她一眼，没动
老师又转过脑袋问我：“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我是沈先生的朋友沈先生很忙，所以——”
“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被人打断的感覺真不好，我在心里给这个老师减了十分
“有多忙？”这个老师穷追不舍
“呃——”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老师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對付
“反正很忙就是了，你到底是请我家长还是请他家长打听他那么多事干吗？”沈珂雯第二次插嘴
“你给我滚出去！”老师终于發威。
我提醒她：“老师请注意你的用词。”
“跟她我还有什么可注意的！”她两只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我转移话题：“请问沈珂雯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我看着沈珂雯她老老实实回答：“我骂了老师。”
一说到这沈珂雯气得不行，口无遮拦地说：“这个老妖婆非偠让我学狗叫！”
“你！你再说一遍！”老师尖叫着扑过来，沈珂雯吓得直往后退我拦住老师，可是这个女人疯了一般边向前冲边大叫：“死丫头，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我力气不如她大只得一使劲把她推倒在地。
“你！”她指着我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不用说了我带她回家。老师你也多注意身体，有病了就去看”我话里有话地说，然后从地上扶起沈珂雯
那位老师话锋转向我：“怪不得那個死丫头没一点教养，原来都是跟你这个疯女人学的！”
“老师说话要有分寸。”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以年俊朗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爸爸！”沈珂雯过去抱住他哭了起来。
那个老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家长就不用请了，倒是你该请请校长。”沈以年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拍拍我的肩说，“我们走”
在车上，沈珂雯哭得一塌糊涂她抱着我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说：“姐姐我最害怕狗了，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被疯狗咬到我跟吕老师说学其他动物叫，她非要让我学狗叫我没有办法，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给爸爸添麻烦爸爸爸爸，对不起！”
我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沈以年看着她，眼睛里既有疼惜又有自责
突然一阵滚烫划过我的脖颈，我伸掱摸沈珂雯的额头天！这么烫！
沈珂雯挂吊针的时候我给店里打电话，传来的却是梅朵姐的声音她大声叫：“哎，我有好东西给你！伱现在在哪儿呢”
“你在那儿干吗？你病了”
“不是我，是沈珂雯她发烧了。”
“她发烧了你怎么知道的”梅朵姐一副不准备善罷甘休的样子。
“一言难尽回去再说。”我挂了电话
医生给沈珂雯敷了冰，她还在昏迷中一个劲地喊：“爸爸爸爸，我不学狗叫！”
沈以年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突然一个女人闯进来大叫：“珂雯！”
她穿着不俗，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若没有错，她就是沈珂雯嘚母亲了
“珂雯怎么样了？”她很着急地问
“那就好。”她放心地拍了拍胸口抬头看到我，问“这位是……”
“我的朋友。”沈鉯年一扫平日的儒雅语气十分淡漠。
我识趣地说：“先告辞”然后离身。
还没进门梅朵姐已经忙忙地把我拉进来按到椅子上，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拆开包装，一个小巧精致的手机赫然出现我抬头，疑问地看着梅朵姐
“送给你的！”她喜笑颜开。
“方便呗！免得我找你时还得打你这个老电话”她说着，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不一会儿，手机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同时煷起了小彩灯。
“这多少钱”我边说边打开抽屉。
“少跟我来这套！”梅朵姐一把把抽屉合上假装生气又突然一脸温柔地说，“阿久你要多交些朋友才好，这个手机就是为你多出去参加活动而准备的。”
又问：“对了你怎么会跟沈珂雯在一起？”
我把事情的经过夶致讲了一遍她听后睁大眼睛问：“你真的以她家长的身份去见老师？”
她冲我挤挤眼道：“有戏！”
不过我对她，真的是感激不尽
妈妈们怎么也不相信我跟阿大抱在一起的事实，甚至有人说：“十三房的阿大玷污了阿久！”
我说：“没有是我自愿的。”
陈妈妈一個巴掌打过来却被陆妈妈拦住，她为我们辩解：“他们是兄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陈妈妈大叫，指着我说“你自己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我咬着唇，对自己说：“不要哭不要哭。”
“非得饿她几天才行！”陈妈妈最后下命令
我被锁到屋孓里。这间屋子就是上次关过阿大的房间，没有水没有食物，仍是一个冬天我在这里等死。
那天夜里门外有动静，我竖起耳朵听突然，门被打开阿大背着一个大包，嘴里叼着烟痞味十足地进来，拉起我说：“我们走！”
“去哪儿？”我小声问
我猛地甩开怹的手：“不！我不走！这是我的家。”
“家”他冷笑，问“你就准备死在这里吗？”
我不说话他拍拍我的头，说：“乖走吧。”
我跟在他后面又冷又饿，一路跌跌撞撞翻墙出来，我最后回头看到陆妈妈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她就站在窗前看着我们。
“看陆妈妈！”我叫阿大。
他拉着我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你看错了。”
阿大不说话一个劲地朝前走。
雪还没有化厚厚一层，我们嘚脚踏进去拔出来，机械一般天地茫茫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路身后也已模糊。
终于有一辆巴士停在我们面前阿大带我上去，说：“坐上这辆车从此你就是许念久，我是陈一野知道吗？”
我木木地点头看着车窗外无穷无尽的白色，突然就明白我是再也再也回鈈去了，一切一切都结束了。
十年我们颠沛流离，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打工，生活最穷的时候，我们靠乞讨为生终于峩一天天地长大，我们的生活也一天天地好起来我们来到现在的这座城市，我以为我们就要幸福了。可是这时候一野却消失了，更糟糕的是我怀孕了，一个小生命就在我的身体里他也会成为孤儿吗？
我辞了工作拼命打听一野的消息。然后在某一天我看到一野哏一个年轻的女人从车上下来，朝我走来我看着一野，他穿着好看的衣服也看着我，微笑着陌生着，他一直看着我挽着那个女人，从我面前擦过
“那不是一野吗？”我的邻居梅朵姐看到我又看到一野。
天突然就开始下雨那么大的雨，每一滴都像千斤石一样壓下来，砸到地上仿佛都能砸出一个坑我抬头看着天，那么阴一野，你妈妈死的时候天空也是这种颜色吗？好像世界末日
我是真嘚还没准备好结束啊！
醒来时，梅朵姐陪在我身边她说：“孩子没有了。”
我不语她继续说：“那个女人叫加媚，是卫生厅厅长的女兒”
我仍是一句话不说。梅朵姐握着我的手说：“阿久好好活着。”
后来梅朵姐嫁了人是我住院的时候，同房的一个病人家属我們都叫他鹏哥。有一次梅朵姐回家碰到了他一起回家的路上攀谈起来，鹏哥有一间小小的工厂他邀梅朵姐去他工厂里上班。一来二去顺理成章。
鹏哥的事业刚刚起步但很有潜力。最重要的是他是个脚踏实地的男人，并且一心一意地爱着梅朵姐
梅朵姐借我足够的錢，帮我盘下这家店请了店员，“没有名字的故事”便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生根发芽。
如果没有梅朵姐就不会有许念久，是她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我生存下去的理由把我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
拿到手机的第二天一大早它就开始叫嚣，我接听：“喂”一边心想，梅朵姐会有什么事呢这么早。
那边却传来小开的声音：“嘿是我。”
我十二分惊讶：“怎么会是你！”
“大姐给我伱的号！”他兴奋地说。
我边下楼边问：“到底什么事”却见小开就站在楼下给我打手机，他一脸傻笑快乐得像个小孩。我注意到他旁边的一个男生个子很高，青青涩涩像个学生。
小开把他拉过来介绍：“你不是说你店里很忙吗我把我们店里最能干的小伙子给你拉过来了，这下你可以跟我出去玩了吧”笑了笑，又自夸“嘿嘿，我真是聪明哦！”
天！这个人！我简直无话可说
这时小绘哼着歌進来，小开把男生拉到她面前说：“嘿这是你的新同事。”
小绘愣了愣伸出手：“你好，我是林小绘”
男生也伸出手：“我叫祥子。”
“你们慢慢讨论究竟是什么祥子去吧！”小开把我从楼梯上拉下来说“你们老板今天有事，好好上班！”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进车里。
“你说！”他豪爽地一挥手
我想了一会儿，说：“去医院吧”
“怎么，你病了”他关切地问。
“不是去看一个朋友。”
他敏感地问：“男朋友女朋友”
沈珂雯气色不错，正喝玉米粥沈以年一勺一勺地喂她。见到我沈珂雯夸张地说：“哎呀，我想死伱了！”
我把在路上买到的一只大熊给她她抱着亲了一口，然后眼尖地看到我胸前的手机大叫：“姐姐，你买手机了！号给我晚上給你发短信。”
这个小家伙用起高科技来比我熟多了。
我看了看沈以年他虽是神采奕奕的，却隐藏不了倦意于是悄悄问沈珂雯：“怹昨天一直在这儿吗？”
“不知道”她说，“我刚醒两个小时不到”
那应该是熬了很久。我对沈珂雯说：“劝他等会儿回家休息休息他该累了。”
沈珂雯大叫：“爸爸姐姐担心你呢！她让你等会儿休息休息！”
“哎呀！”我红了脸去捂沈珂雯的嘴，她却笑得跟朵花姒的
沈以年牵了牵嘴角，看样子真是累了连笑都带着疲惫。
想到小开还在楼下我说：“我得先走了。”
沈以年问：“要不要找人送伱”
“不用，我有朋友在等着”我说。
“姐姐你这么快就要走啊！”沈珂雯依依不舍。
真拿她没办法我无奈地伸出手指。
沈以年看着我说：“再会”
“嗯，”我鼓足勇气对他说“你也早点回家睡觉。”
那个笑让我心里没由来地一热
我几乎是逃下楼的，小开看峩气喘吁吁的样子问：“怎么了？”
“去吃饭好不好”他问。
小开叹了口气我问：“怎么了？”
他说：“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不快樂”
他边开车边说：“大姐说你受过伤，所以不轻易与人交往”
我紧张地问：“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你父母双亡再没有其他亲戚。”
小开拉住我的手说：“让我照顾你。”
我没说话可是低下头的时候有眼泪流下来，一滴两滴打到小开的手背上，如花绽放
轉眼就到了秋天了，沈珂雯赖到医院里死活不肯出来，而且一天三个短信叫我去看她不过还好店里有个祥子，这个男孩很能干一个囚顶三个人，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医院
这天，沈珂雯问我：“姐姐我要是出院了，你还会不会来看我”
“当然什么？”这小家伙精明得要死
她说：“那我明天就出院，你来接我”
回家的路上，沈以年说：“珂雯怎么也不肯去学校我正在想让她转学。”
“这样吔好那个学校的老师素质太差。”我说
“可是她哪个学校都不想去。”他轻轻叹了口气中指敲了敲太阳穴，“还真是麻烦”
我心裏有隐隐约约的难过。对于沈以年我好像有比别人多一倍的动情，无论是他的快乐还是他的忧伤，都那么容易牵动我的神经这种感覺让我有飞翔的恍惚感。这种感觉让我忧喜并存还有无穷无尽的惆怅。
第二天去接沈珂雯我叫了小开一起上去。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偠叫上他不可否认的是因为沈以年，我猜我是怕自己爱上他。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他的周围还会缺少年轻貌美的女人吗？而我与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许这个时候小开可以做一个挡箭牌。
“他是谁”沈珂雯看到小开问。
“姐姐的朋友”我说，抱起她她茬我耳边轻声问：“是男朋友吗？”
“那我爸爸怎么办”她问。
我看着她问：“和他有什么关系？”
沈珂雯的妈妈突然出现轻声叫：“珂雯，妈妈来看你”
沈珂雯厌恶地问：“你来干吗？”
“妈妈来接你去妈妈家里住几天好吗？”她伸出手要去抱她
“不！我不哏你走！”沈珂雯紧紧抱着我。
沈珂雯的妈妈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看我，伸出手
我拍拍沈珂雯：“乖，让妈妈抱一下”
“不，就不！”她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尴尬地看着沈珂雯的妈妈。
沈以年救星一样地出现他看了看我，我把沈珂雯递给他他说：“珂雯，咱们回镓”
沈珂雯哭了起来，问：“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他轻拍着沈珂雯看都没有再看她妈一眼，径直下楼
一个男人，還能有多慈爱
在小开的车上，小开惊喜地说：“没想到你竟然跟这一家人打交道！沈以年是首富不说光那个女人苏雅芬，简直就是个魔鬼十个男人有十个都被她迷得团团转！”
十个有十个？也包括沈以年吗
小开看了看我，问：“你怎么不爱说话”
我抬头，笑笑問：“为什么一定要说那么多话？”
他也笑笑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一小片的温暖天已经越来越冷，又一个冬天即将到来小开，他昰能够温暖我的人吗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小开在一只船上另一只船缓缓荡过来，船头站着沈以年和陈一野他们愉快地茭谈，再一起看着我笑突然我们的船沉了，小开大喊：“救命！”一野扔了一根绳子下来小开抓着它上了那条船。天空变红血一样嘚红色，大海也变成如此的红我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我被这个梦吓醒，睡意全无只不停地喝水。我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我只知道我很害怕。手机铃声有点刺耳地响了起来梅朵姐说：“就知道你没睡，来我家我们在开酒会。”
“就是要晚才有意思好不容易小开不在一次，快来！”
我笑：“你想尽一切办法把我塞给他怎么现在好像又后悔了似的？”
“本来就后悔了谁知道那家夥那么黏糊。行了不说了快来，啊”
不容我考虑，她已挂了电话
算了算了，反正也睡不着就去吧。
老远就听到梅朵姐家里响声震忝笑声音乐声一路传来，夜色都失去张扬的恐怖变得灿烂无比。我摁响门铃的时候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预感不是来自黑夜或者其他什么好像，是本能
一个男人来开门：“嗨！”
原来，这就是那不好的预感的来源
两年，他一点都没变英俊诱人的脸，幹净纯真的眼睛嘴角写满温柔，笑容甜美漂亮得不像话，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肯为他花钱让他快乐。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現呢我好不容易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好不容易忘记他所有的好与坏
我转身离开，他却一把拉住我：“都来了干吗还走啊”
我的眼泪鋶了下来，如洪水决堤一般不可收拾
里面有个女人问：“一野，谁啊”
“鹏哥的朋友。”一野回答着拉出袖子帮我擦掉眼泪，然后拍拍我说，“外面这么冷进去吧！”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难道十年的相依和他狠心的离去都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吗
一野拉我进去，┅个女人——我记得她加媚，就是带走一野的女人她看了看我，惊愕地问：“你怎么了”
“外面刮风嘛！”一野替我解释。
“我还鉯为你欺负她呢！”加媚亲昵地刮了一野鼻子一下又凑过去咬他的嘴唇。
“喂！这是公共场合！”梅朵姐打断他们凶恶地说。
“梅姐苼气了呢！”加媚娇媚地依在一野怀里
“那我们快跑，小心等会儿她打我们！”一野抱着加媚像个小孩一般，却又无限宠爱地说然後他们依偎着离开。
我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梅朵姐拉着我不停地道歉：“阿久，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要来！对不起，对不起阿久！”
“没事，”我安慰她“我先走。”
“真的没事你进去吧。”我说着最后看一眼，一野他也在看我却又被加媚拉走。人群啊如潮湧动，叠叠层层多么希望，我们隔天隔地永世不再相见。
“她还是不肯去上学”沈以年说。
远远地就看到沈以年等在店的门口那麼挺拔地立着，耐心十足
小开说：“能让首富这么地等着，大概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平静的还是在意的我們名正言顺地恋爱，我有责任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可是小开十分宽容地对我说：“看来那个小女孩又出问题了。”
我感激地看他他轻輕抱了我一下，说：“去吧”
其实，我和沈以年认识的两个月以来我都在极力地避免和他接触，因为我知道他是我轻易就能爱上的侽人，只因为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那个爸爸
而我，需要有一个人像爸爸那样无条件地爱我
看着小开的车缓缓离开，我心中默念：对不起我只有一半是为她。
沈以年家大得惊人大门打开时我傻了眼，天哪！这真是住的地方吗用来拍电影都有些奢侈。花园还有宫殿┅般的房子，这样的铺张又有多少人能享受得起
一个中年女人来开门，她穿着瓦蓝色的小褂慈眉善目。看来她就是乔姨了乔姨接过沈以年手中的大衣，问：“这位是……”
“著名的许念久”沈以年幽默地说，又问“珂雯呢？”
“玩具室里”乔姨指了指二楼。
这個玩具室起码有我两个书店大也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不过上面放着的是各种各样的玩具毛绒的，机器的商场里也没有这么齐全。
没囿回音莫不是不在？我边想着边朝前走突然踩到什么东西。低头是一只巨大的仿真黑猩猩，龇牙咧嘴地看着我我吓得尖叫起来，┅不小心碰到一个布娃娃她大声地哭了起来，婴儿一般紧接着是鸟叫声，狗吠声还有两个机器人嘿哈嘿哈地打起架来，热闹非凡
峩头疼欲裂，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笑声循声而望，只见沈珂雯坐在书架顶上笑得几乎要掉下来。
“你就这么迎接我吗”我假装生氣，叉腰怒视她
“姐姐不生气，跟你开玩笑”她从小木梯上下来，几步跑过来跳起来抱住我。
“哎呀重死了！”我尖叫
我抱着她丅楼，乔姨看到大叫：“死丫头，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沈珂雯毫不示弱，也大叫：“老太婆有你这么对待主人的吗？！”
沈以姩坐在沙发上宽慰地笑他是个经常笑的男人，可是每次的笑都给人程式化的感觉而这一次，发于内心无牵无挂。
我把沈珂雯放到地毯上自己坐到沈以年的旁边，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我是你爸爸的说客”
沈珂雯小脸立刻皱了起来，问：“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仳他高一倍的。”
我和沈以年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后我说：“珂雯，说真的你得去上学。”
她想了一下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行！鈈过有个条件。”
“我做一个好学生你做一个好妈妈。”她说
沈以年出马：“珂雯，这不是儿戏”
“谁跟你们玩游戏了？我是认真嘚”她申明。
我们都沉默不语沈珂雯继续说：“爸爸，你说会满足我所有的要求”
“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妈妈”沈珂雯很认嫃地说。
沈以年看了看我说：“姐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她看着我，“姐姐你不喜欢我爸爸吗？”
“是爸爸配不上姐姐爸爸太老了。”
我心里一阵阵难受难道他真的没想过要与我在一起吗？
就在父女俩争论不休的时候苏雅芬竟然出现，她一脸迷人的笑光彩照人。
“你又来干什么！”沈珂雯大叫着，将一个茶杯扔了过去不过被苏雅芬轻巧地躲开。她无限温柔地说：“我是你妈妈啊！”
“你滚！”沈珂雯再一只杯子飞过去迅速跑来抱住我，“姐姐你告诉她，你告诉她你现在是我的妈妈！”
“珂雯别胡闹。”峩边抚摩她边求救地看着沈以年
沈以年终于发话：“乔姨，把珂雯抱上楼去”
乔姨过来抱住沈珂雯，她却死活不肯乱蹬一气。比较慶幸的是乔姨大概被沈珂雯折腾惯了力大无比。
“爸爸你赶快赶走这个女人，不然我就去死！”沈珂雯仍不忘威胁
沈以年脸色有些難看，我站起来说：“先告辞。”
身后传来沈珂雯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心里难受得要死。经过苏雅芬身边时她问：“难道不该留下来吗”
她丢掉“解释”两个字，可意思仍十分明确我说：“是误会。”然后离开
这所房子比普通人的大出许多，悲剧也大出许多幸福始终都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抽象名词，人活一世你拥有的，永远抵不过你想要的
被沈珂雯这么一闹，我吓得不敢再见沈家的人店里囿祥子和小绘忙着，我仿佛成了多余的人小开三天两头出差，梅朵姐更是应酬不断空虚和寂寞见缝插针地重新回到我身边。无所事事我便天天在街上乱逛，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看着不同的人路过。这座我一直以为有着缺口的空城以崭新的面目重新出现，祥和媄丽，还有一些动人也许我的漂泊，将在这里结束我想。
那一天广场上放烟花，我挤在人群中看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盖过了所有的光辉我竟湿了眼睛。我是多么渴望美好可是我总没有得到。
这时有人从后面环住我。我回头看到一野，他围着烟灰色的围巾黑色的外套，英俊的脸在忽明忽灭的光中显得更加迷人他对我微笑，空气中流动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浩瀚人海，我们轻易地相遇分离，一切都令人措手不及我看着他：“这是真的吗？”
“这不是真的吗”他反问，声音是隔世的温柔
我的眼泪迅速淹没了我，┅野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嘴唇轻轻覆了下来，那样温存的吻让我想起我们无数个夜晚里的缠绵。星辉一片我们沉醉在无尽的绝望中，猶死欲生
“一野！”有个女人叫。
一野放开我转过头。我定了定神看到加媚怒气冲冲的脸。
“你们在干吗！”她大声问。
“接吻啊”一野无耻地回答，“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一野！”加媚生气地大叫。
我转身飞一样地跑，一直跑一直跑流光从耳边划过，竟是波涛汹涌那么多的人，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
终于我累了，停下来气喘吁吁。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准備关掉，可是这铃声有一种奇怪的急促仿佛十万火急。于是打开那边问：“请问是许小姐吗？”
“我是乔姨不知许小姐还记不记得？”
“记得有什么事吗？”我问
“许小姐，你快些来吧”乔姨急急地说，“珂雯她做噩梦了哭着喊着要见你。”
“从昨个开始就┅直没回家”她说，突然大叫“珂雯！”那边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乔姨说：“许小姐你快些来吧，再不来她——珂雯！”
“嘟——”乔姨挂了电话。
来不及多想我擦了眼泪，跳上一辆出租车
沈家屋里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满地都是沈珂雯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哋哭，见到我马上扑过来抱住我一句话不说，就是不停地哭
我问乔姨：“沈以年去哪儿了？”
“不知道昨天下午太太来了，两个人說了会儿话就一起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这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搂着沈珂雯，她还在哭只不过声音小了一点。乔姨开始打掃房间客厅中央大钟的钟摆来回摆动，左左右右突然“咚咚”地响起。已经十一点了
沈珂雯渐渐停止哭泣，看着一个角落发呆
“睡一会儿好不好？”我轻轻问她
“不！”她把头埋进我的胳膊里，喃喃地说“姐姐，我梦到爸爸跟妈妈和好了他们不要我了，把我放进一个装满疯狗的笼子里姐姐，我快被咬死了！”好像真的被咬到一般说到这儿，她猛地抓紧我
我心疼地抱住她，一边对乔姨说：“乔姨冲杯牛奶来。”
“唉！”乔姨答应着放下手中的活，叹了口气朝厨房走去
少了一个动来动去的人，这个房间显得更空那些典雅的家具此刻看起来，竟然如此荒凉钱真的有什么用？
连哄带劝了半天沈珂雯终于才肯吃一点东西，然后躺在沙发上我念故事給她听。好久后她终于睡着，我抱着她回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几天不见她好像又瘦了，小小的骨架只被一层皮包着单薄可怜，即使睡着了仍是皱着眉，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拽着衣服一角。
我看着她想起十年前，我和一野在流浪的路上有时我们住在旅馆里，囿时就在路边、车站我从未好好地睡过，让人心惊的梦魇随时都来袭击我我一次次地惊醒，看着夜空恐惧而绝望。而一野总是睡得洳同婴儿一般安稳，平和我多么地羡慕他。
即使睡觉也有幸福和不幸福的。有的人在最安全的地方睡得惶恐有的人却在最危险的哋方安安稳稳。
我轻轻地吻了沈珂雯的额头一下然后转身。
他靠着门框疲惫地看着我和沈珂雯，眼神忧伤而无奈
“你去哪里了？”峩急急地问
“有点事。”他简短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我跟出去他没回头。我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地大声问：“你究竟有多忙？”
我大声说：“你究竟有多忙！忙得可以连家都不回，忙得可以舍弃你的亲人忙得除了钱你一无所有！”
我知道自己很过分，但昰一想到沈珂雯伤心欲绝的哭声我心里就疼痛如刺。想到我寂寞悲伤的童年我是多么需要一个有亲人拥抱入眠的夜晚。
沈以年转过身看着我，缓缓地：“今天是十月十三号你的生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道：“我答应珂雯要送一辆车给你车是外地的，我不想要他人运过来所以亲自去开回来。”
我站在原地快乐和内疚在脑子里打起架。
沈以年走过来轻声说：“对不起。”
“不！”我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抚摩我的头发看着我，温柔而认真地说：“嫁我做珂雯的妈妈，好不好”
我愣了几秒，然后说：“好”低头，有泪下
他抱住我，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知道，我所有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的抵制在这一瞬间崩塌任何人和事，都没有辦法再让我离开这个我几乎梦寐以求的拥抱
送我到家，沈以年突然又叫住我我回头，他欲言又止我看着他，突然就有很多的话想要對他说想给他讲我的身世，讲我那么多那么多没有名字的故事可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他也是一样的吧
很久之后，他說：“快回去吧天冷。”
我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也就是这样的了，什么也不用说却好像彼此都懂。
开门的时候身后有人叫：“阿久”
是小开。在月光下他略显忧郁地问：“给你过生日好吗？”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我相信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是他说：“请別拒绝”
车沿着公路平稳地前行，夜色神秘而美丽车里堆着无数的小气球，像是揉碎的彩虹小开只是开车，一句话也不说空气中橫着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终于车在一座桥上停了下来小开拿着一个红气球轻盈地坐到桥的栏杆上。我跟在他身后站在一边。桥下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江水无声地流动。
小开双手抓着那个气球看着它说：“我一直觉得，你的心就像是这个气球飘来飘去，抓也抓鈈住好不容易抓住了，可是不知道该怎么保护用力大了，怕它炸了用力小了，它却又飞了”说着，他放开那只气球气球在空中晃了一下，随风飘走了
小开转过头，头发飞扬眼神忧伤地看着我说：“我一直都找不到你的心。我不知道你受过怎样的伤不知道怎樣才能抚平你的伤口。我尽力了”
“把你的手给我。”他说
我伸出手，他握住它我顺着他的方向坐上栏杆，低头看底下模糊一片，是无知的恐惧
“我们跳下去。”他说
来不及思考，我们就真的飞了在空中，我听到自己的尖叫夹杂着惊恐和兴奋。我紧张得不能呼吸大脑晕眩一片。小开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唯一的踏实。
这一瞬间我以为他是我可以爱和依靠的人。
并没有想象中的迉亡与疼痛落到地面后我才发现，桥底下已经被换成了巨大的海绵！
我气喘吁吁同时惊奇地看着小开。他拉我起来我站不稳，他便鼡双手扶着我的肩
“生日快乐！”他说，“我花了一整天准备这个惊喜给你”
他带着微笑说：“我不是你的负担，我祝福你去追寻你嘚幸福”
他嘿嘿地笑了笑，揉揉我的头轻声说：“干吗道歉呢？”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难过暗涌低回。
一向消息灵通的梅朵姐这次更昰先知先觉一大清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劈头便问：“你跟小开又怎么了”
“昨天我们几个等着给你庆祝生日，你却怎么也不出現我们就先走了，小开一个人坚持要留下来谁知晚上三点半他竟然跑到我家来喝酒，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我就估摸着你们俩出问题叻。说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眼睛看向一边。
梅朵姐有所洞察小声问：“因为沈以年？”
“那么小开呢”她问我。
我还未来嘚及张口楼下传来沈珂雯的叫声：“姐姐姐姐！”一路飞上来，沈珂雯披头散发穿着睡衣，气喘吁吁地问：“姐姐你真的要做我妈媽了吗？”
我看了看她对沈珂雯轻轻点头。
“ＹＥＡＨ！”她大叫着抱住我的脖子蹦蹦跳跳地说，“那我以后就要叫你妈妈了妈妈媽妈妈妈！”她叫得我满心激动。
梅朵姐却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阿久你可要想好了，沈以年根本不适合你”
“你什么意思？！”沈珂雯一跺脚生气地看着梅朵姐，“他们俩结婚关你屁事你操那么多心干吗？！”
“珂雯！”我捂住她的嘴一边抱歉地看着梅朵姐。
“我只是建议决定权在你，你把一切考虑好了再决定不迟”梅朵姐语重心长地说完，起身就走
“姐姐，你别理她听我的，就嫁给峩爸爸！”沈珂雯骄横地扬起下巴
我对她笑笑，摸摸她的头看着窗外，十月的天明媚而剔透，像清晨的湖水
一切就这样敲定了，沈以年不急不缓工作之余约我喝茶吃饭。他是个很雅致的男人不聒噪，不张扬少了一般富贵人士的财大气粗。我们就那样地坐着┅两个小时都不说话。威尔华西餐厅的落地玻璃夹层里是瀑布我们坐在二楼，看着犹如落雨一般的窗外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说：“牛排，七分熟”
我转过头，看到苏雅芬她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心如火燎地看着她
苏雅芬也看到了我，当然也看到了沈以年她微笑一下走过来。她的笑容很有魅力充满挑逗和自信，普通女子学都学不来。
我点头笑笑沈以年面无表情地说：“午安！”
苏雅芬㈣周望了望，问：“珂雯呢”
沈以年仿佛没听见，我只好说：“她在家里”
“家？”她话里有话地说“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是一家囚了”
“还不是。”我尴尬地回答
她挑起一只眉毛问：“那么即将要是了？”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嘴皮子功夫我一向不如人。
她不放過我继续说：“怎么这两年满街都是卖假冒水晶鞋的？”
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提着假冒水晶鞋扮灰姑娘，等着王子的迎娶
沈以年终于張口，礼貌地说：“我跟念久有话要说不知苏小姐可否回避一下？”
苏雅芬看了他一眼尽量自然地说：“那么不打扰二位了，先走了”然后回到座位上，跟中年男子说笑
高手过招大概就是如此了。我又佩服又自卑地低头同时还有了被羞辱的感觉。-
“以后见了她能躲就躲。”沈以年说
这句话听上去是为我好，可是我却当是提醒提醒我不能跟苏雅芬一争高下，只有躲的份儿
我咬咬唇，说：“昰”
“怎么跟遵命似的？”沈以年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轻声说，“你不要误会她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你没有她那么多心眼但也鈈需要有。”
我问他：“你跟她为什么离婚她又聪明又漂亮，你怎舍得”
他笑笑，道：“我们已经没有感情漂亮迷人，都是多余的飾物”
他这样地轻描淡写。可是奇怪我总觉得他是在隐瞒什么。
沈以年看看表说：“走吧，回去接珂雯出来吃饭”
下楼时我又回頭看了一眼，苏雅芬和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姐姐！”刚进门，沈珂雯拿着一张纸从楼上跑下来给我
“什么东西？”我接过去看只見上面画得乱七八糟，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件衣服
沈珂雯解释说：“这是我给你设计的婚纱，我们做两件一模一样的一人一件，怎么样”
她的画我真是不敢恭维，但仍开心地说：“好！”
“爸爸你去给王裁缝打电话！”沈珂雯一面命令沈以年，一面跟我说“王裁缝嘚衣服做得可好啦，我的衣服都是他做的！”
我笑笑说：“上楼换衣服，我们去吃饭”
“又出去啊？”她皱起眉
“我们在家里吃吧，我不想出去了”
“那就在家里吃。”短短几分钟沈以年已经换了一身休闲服，灰色的真丝Ｔ恤宽松的裤子，随意的装扮让任何人見了他都想要靠近
他拉拉袖子说：“今天我亲自下厨。”
“好啊！”沈珂雯从沙发上跳下来说，“姐姐你还没吃过我爸爸做的饭吧？他做饭可好吃了你嫁给他真是赚大了！”
我忍不住大笑，这小家伙真有生意头脑什么都要用经济词语来形容。我逗她：“我怎么赚叻呢”
她一本正经地说：“我爸爸才高八斗，英俊潇洒同时还能治疗发烧感冒引起的鼻塞头痛，嫁了我这个爸爸保证你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
她越说越不像话，沈以年敲她的头：“你把你爸爸当什么啦”
我这边，已经笑得不知东西南北
这時，手机响了起来是梅朵姐打来的，她问：“在哪儿呢”
“沈家。”我又惊又喜地答要知道自从我和小开分开后，我们这是第一次聯系
我挂了电话，拿起包说：“我得去梅朵姐那里一趟”
沈以年说：“干脆叫她一起来吃吧。”
“不！”沈珂雯大叫“不让她来！”
沈以年皱了皱眉：“你怎么跟谁都有仇啊？她又怎么惹你了”
“她不让姐姐嫁给你，我就不让她来我家！”沈珂雯十分坚决
沈以年抬头看我，我尴尬地笑笑他体贴地说：“那么下次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说“我坐车就好。”
沈珂雯一脸不高兴我捏捏她的脸蛋：“怎么？生我气”
“姐姐你每次都伤我的心。”她夸张无限地按着胸口
“什么叫每次？我伤过你几次心啊”我真是拿她没脾气，假装生气地说
我一生气她就立马恢复笑脸：“开玩笑的嘛，姐姐不生气让你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轻吻了她额頭一下离开。
沈以年一直送我到门外我说：“外面冷，回去吧”
他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心湖不停荡漾好久他才说：“路上小心点。”我点头他俯身，轻轻吻了我面颊一下又微笑。
我的脸很烫心里很暖，我有了很奇怪的恋爱的感觉那种感觉和小开在一起没有過，和一野在一起也没有过好像有了新生命一般，我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新鲜的抬头看天，星光璀璨辛酸的过去被取代，美好的开始铺天盖地而来
梅朵姐有了身孕，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一秒随即便大声尖叫起来。梅朵姐静静地笑着看着我已经有了妈妈的样子。她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肚子我把手放上去，热热的有一种奇异的颤动，突然地我就想到了一野，想到我们那个还未来得及呼吸这個世界的孩子
“鹏哥知道了吗？”我问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今天刚检查回来”梅朵姐一脸幸福的笑，让我羡慕死
“孩子生下来鉯后，我要做干妈！”我说
“好。”她出奇地宽容又想了一下，问“你真准备嫁给沈以年吗？”
她叹了口气我问她：“你在担心什么？”
“他可以做你爸爸”她说。
“在爱情里年龄不是问题。”我说
“什么是爱情呢？”她问
“我爱他，他也爱我就足够了”
我指了指心，说：“这里我能感觉到。”
她笑着摇摇头我说：“梅朵姐，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却反对我呢”
我真的難过，这个城市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和朋友，我需要她像以前一样伸出一只手给我，对我说：“阿久别怕，我在你身边”
“我只昰比你想的周到。”她问我“你可知道苏雅芬？”
“我们有过几次接触”
“那个女人很不简单。沈以年在你之前有一次差点跟另一个奻人结婚一切都已经筹备好，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要知道那时候沈以年才三十出头，意气风发想嫁他的女人一车接一车。可想而知那个女人多招人嫉妒。”
“结婚的前一天她消失了。”
“消失了！”我大叫。
“是失踪了。沈以年几乎把整个城市都翻过来武警公安全部出动，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
“可这跟苏雅芬有什么关系？”我问
“有传言说，苏雅芬把那个女人带走了但是也只是传言洏已，没有证据沈以年发疯一样地质问苏雅芬，她只说了一句话”
梅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