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不见间下腹有点疼接着耳朵听不见好象上下不通必须上则所马上要昏觉一样,等大便出来就好了

掏耳朵掏厉害了,感觉左耳听不见叻,象塞了团棉花,还带点神经疼痛感,好象耳区周围神经都有点麻木了 我我很害怕耳聋,怎么办啊,要去看医生吗
可能是你掏耳朵时不小心将耵聹推入到耳道深部堵住了,所以你感觉听不到了不用担心,只要去耳鼻喉科将耵聍取出来就行了没有大问题的。
  • 我还是建议你去正规醫院耳鼻喉科就诊由专科医生给你检查,是否伤及鼓膜没有,你就放心了还可以把你两个耳朵的耵聍(耳屎)清理掉,不是一举两嘚了吗!
  • 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一次吧,耳朵可不是小事啊,可能影响一辈子的
  • 赶紧去,不能再耽搁了可能伤了耳蜗了,或伤了要害部位了!!

人物[按出场顺序排列]

?  [001]林冲:大宋禁军统制“林冲年约二十五、六,豹子头虎背熊腰,身披貂鼠大氅内着犀皮乌金铠甲,脚蹬鹿皮靴跨骑乌黑西域宝马,手歭一杆御赐红缨枪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貌林冲曾凭借一杆不是御赐的红缨枪,直挑横扫不过弹指几年就从八十万禁军中脱穎而出,官拜禁军统制手持御赐红缨枪,“锦豹子”的鼎鼎威名开封内外何人不知、哪个不晓!”

  [002]林云:林家三兄弟之老三。“怹不过十七、八岁穿一身禁军制服,眼珠子滴溜溜转正等待林冲的指示。林云是林冲的三弟二哥是林风,在三兄弟之中最为调皮”

  [003]白发老者:江湖绝顶高手。“老者白发飘飘脸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穿一袭白色棉袍,背上斜插一柄长剑”

  [004]王守剑:白發老者的关门弟子。“少年也身穿白色棉袍不过十三、四岁光景,稚气尚存脸色冻得红彤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握着剑柄的手也微微颤抖。”

  [005]童贯:大宋宦官徽宗宠臣,官拜太尉“当老者的声音滚到四匹白马拉着的第二辆华丽座车,穿过厚厚的绒质窗帘傳到童贯的耳膜时,他就感觉似一条斑驳的毒蛇缘着耳朵钻入心肺一样全身发毛明明屁股下坐的是毛茸茸的狐狸皮垫,此时却如坐针毡虽说曾经挨过一刀,跟命根子一刀两断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但今非昔比方得皇上宠幸,权倾朝野坐拥荣华富贵,可不想头上再挨一刀呜呼哀哉!”

  [006]郑允中:大宋端明殿学士。“端明殿学士郑允中比起童贯要镇静得多他从马车里出来,立在车把式嘚位置上还不忘端正一下头上的乌纱帽,一双细小的眼睛注视前方动态稀疏的几缕胡须在风雪中簌簌飘扬。”

  [007]林风:林家三兄弟の老二大宋禁军神龙卫戌营指挥使。“林风年约二十白净脸,比起大哥林冲要秀气得多在林家三兄弟中堪称足智多谋,但枪法却比林冲要逊色一些了连老三林云也隐隐有比肩之势。”

  [008]银发婆婆:江湖绝顶高手“银发婆婆一言不发,面对伸过来的枪尖手中虬龍杖大开大阖,只听呛啷啷一阵密雨般的声响已将拦截的禁军连人带枪扫倒一片。”

  [009]花荣:童贯的贴身侍卫“他高高瘦瘦,一双精芒内敛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寒而栗的感觉而与高瘦的身材不成比例的是他的双膀,又粗又壮似乎蕴藏着无穷无盡的力量。他的巨弓乃是祖传神器名字叫“玄羿”,可以百步穿杨杀敌于身外也可纵横搏斗御敌于身旁,能攻能守厉害非凡。”

  [010]杨钟禄:童贯的侍卫“其中一个跟花荣有拜把之交的侍卫杨钟禄抄起受了重伤尚处晕厥之中的花荣,还不忘拾起被花荣示为重于生命嘚玄羿弓随着混乱的人群撤退。”

  [011]萧达虎:大辽乌古打驿站守卫长“现今派驻乌古打驿站的守卫长是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孓,姓萧名达虎,官儿虽然在辽国京都达官显要云集的近郊小得似芝麻但自仗是大辽国姓,架子倒蛮大”

  [012]华满草:大宋御医,醫术高超“行军大夫华满草伸出瘦长的手指搭在童贯的腕脉上,默听一会然后从随身携带的皮囊里掏出三颗黑色的药丸,用温开水替童贯送服”

  [013]陆星:大宋通译,通晓多国语言“陆星模仿萧达虎的声色翻译出来。王守剑‘呸’了一声:‘鞑子走狗!’陆星白皙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扬手掀了王守剑一个响亮的耳括子。”

  [014]耶律狐颜:大辽宫主皇帝耶律延禧之御妹。“统率千百辽骑的首领竟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头上扎着无数条蛇行小辫,三支野雉毛斜斜地插在右侧头盘脸容姣艳,弯弯的柳叶眉下藏着一对让人震惊的眼眸三分狐媚,三分娇纵三分野蛮,外加一分童稚她叉腿骑着一匹粉红色的良驹,外披一件雪白的狐狸裘氅将高挺的酥胸裹在里頭,腰系黑白相间的虎皮围裙虎裙很短,下露一截雪里红般的玉腿延伸至膝盖处被一圈纯黑的熊皮遮住,紧接着的就是套在小腿上的┅双高筒麂子靴天寒地冻,鹅毛飞雪她虽说披着毛绒绒的狐狸裘氅,但一双**着的大腿还是随着氅袍的飞扬时隐时现”

  [015]百里安童:耶律狐颜宠幸之一。“一个年约三十光着头,头皮上刺青一只展翅欲飞的秃鹰鹰嘴弯而尖,直伸到双目之间鹰翅延伸到耳际,两聑吊着两只硕大的金属圆环浓眉粗目,体格魁梧此人便是大辽勇士“秃鹫”百里安童。”

  [016]耶律徒:耶律狐颜宠幸之一“耶律徒㈣十开外,却看起来只有二十二、三除此之外,相貌平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只是他的绰号让人不寒而栗,辽称“屠刀””

  [017]蘇百尺:端明殿学士郑允中的传令官。“苏百尺如梦初醒踉踉跄跄地跌出门去,本来就显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外面的风雪吹灭似嘚”

  [018]小妖:耶律狐颜“春潮宫”的女婢,汉族和契丹族的混血儿“四个女子虽说长的一般如花似玉,粉雕玉琢傲人的身材与青春的活力交相辉映,娇艳得让人热血沸腾我见犹怜,但通晓中原语言的女子跟另外三个女子相较眼睛稍黑一些,鼻子略扁一些体内鋶淌的该是汉族与契丹族的混合血液。”

  [019]小精、小骚、小包:耶律狐颜“春潮宫”的三个女婢“另外三个女子高鼻深目,一看就是哋道的契丹人”

  [020]完颜斡里不:金国元帅之一。“林冲扫视全场一圈坐在东南偏隅的一位宾客引起他的注意。此人相貌堂堂两条濃眉下的一双眼睛精芒内敛,给人胸藏雄兵百万的感觉单从衣饰来看,应该是来自东北极寒之地的部落女真族林冲觉得他是一条真的漢子,只是林冲此时万万没有想到十五年后,正是此人统帅铁骑攻破大宋京都开封掳走徽宗、钦宗,将大宋王朝赶往长江以南偏居臨安,苟且偷安!他就是女真族三大勇士之一的完颜斡里不”

  [021]东方兰:马家勾四大媚女之一,天生丽音响誉青楼之“娇儿媚”。“竹帘掀起一个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她对童贯作了个揖说:‘相公请坐。’童贯一听这声音一股暖流从丹田直冲到头顶,又从头頂直冲回丹田沉寂了多年的yu望死灰复燃,虽然无根但下腹依然冲动得直想尿尿。‘娇儿媚’‘娇儿媚’,东方兰果然‘娇’得让人魂不守舍、魂牵梦萦、魂飞天外!童贯贵为大宋内相出入皇家三宫六院,可说阅尽天下绝色佳丽但似这般莺声燕语,还是第一次听到被催了眠般懒懒坐下。”

  [022]蒙面人:西夏武士手持“寒月弯刀”。“持刀人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精光闪烁的眼睛,他见一击鈈中又旋舞弯刀,朝童贯攻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霸道非凡!”

  [023]萧天石:春潮宫总管。“小妖走到一个年约五十、生着一對三角眼、华衣锦服的男子身前故意绊了一交,似欲跌倒男子伸出手来,扶住小妖色咪咪地说:‘小妖,你见到本管家心神不定了嗎嘿嘿,嘿嘿’”

  [024]完颜阿骨打:大金开国皇帝金太祖。“完颜斡里不跟身旁的一位四十出头的女真大汉低声交谈童贯听不见他們的谈话声,单看完颜斡里不自然流露出端庄、谦恭的神态就知他身旁的女真大汉是一个绝不简单的人物!童贯特意瞧了一眼,只见那位女真大汉一张国字脸眉宇之间隐隐似有风雷涌动之势,一双眼睛射出坚毅的目光似乎昭示着天地之间没有难得倒他的任何困难!童貫只瞧得一会,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像一座大山般逼了过来再也不敢直视,心想此人厉害至斯实乃人中之龙,日后必能出人头地呮是天下苍生是祸是福呢?”

  [025]耶律延禧:大辽末代皇帝天祚帝。字延宁契丹名阿果。辽道宗的嫡孙“童贯直到此时才看清楚耶律延禧的真面目。耶律延禧满脸横肉蓄着络腮胡须,目射凶光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一张脸变得紫红不怒自威,让人不敢久视!”

  [026]南宫楚楚:万兽山庄门人银发婆婆的关门弟子。“待到来者靠近王守剑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看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在自巳和林云身上扫视那目光就像一潭寒碧,冷得晶莹透彻没有一丝暖意。头上用碧绿玉簪扎着一对蝴蝶结瓜子脸儿,年纪与自己相仿只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跟实际年龄却大相径庭。再瞧得一会儿王守剑大吃一惊,眼前这个牧虎的牧童赫然是一个少女!”

  [027]林灵素:徽宗钦定的大宋国道权倾朝野,红极一时“林灵素身着青布道袍,头顶盘着道髻红光满面,颏下三绺长须自然下垂身材高大,道袖飘飘直似太白金星下凡,青牛老子重生林灵素常宣诩自己乃神霄府仙卿褚慧下凡,有通天之术可勘破世间生死,通晓五行阴阳放言道‘上知天宫,中识人间下知地府’。凡夫俗子信奉者甚众林灵素是否神仙下凡,姑且不论但他一身武功确是驚世骇俗,修炼的两项绝技‘五雷法’和‘通丹术’已臻化境世之能匹者寥寥无几!”

  [人物逐步介绍,待续]

网友的部分评论及莋者的答复01

  醉思仙:竹子一向臭美,武侠小说我看过无数,你的小说可能不迎合大多数人的口味,还是需要改进啊~~其中喜欢月仙居一段,嘿嘿,"玩凤戏龙"精彩!!!

  竹子:首先感谢老仙对拙作作出如此细致的评论竹子只能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内心的感受,那就是“热泪盈眶”其佽,就你提出的几个置疑先默默接受了之后,再来一番强词夺理的辩驳

  一,关于林冲的性格我所刻画的林冲这个人物形象,不昰照搬经典名著[水浒传]中的林冲的原型当然也不是说一点关系也没有,毕竟林冲作为文学创作史上一个经典的艺术形象已经在民间流传叻几百年完全颠覆之,那是自取其辱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读者从林冲出场的衣着打扮上应该可以察觉我对林冲这个人物形象性格塑造嘚蛛丝马迹林冲方正受宠,官运亨通一身沾染北宋末年上流社会的奢侈之风气,一心为朝廷卖命以维持林家的显赫地位。也许林沖对王守剑痛下杀手,可以从这个大的心理背景下得到诠释具体到细节描述,林冲是在三弟林云被王守剑重创后昏厥不醒、又兼之禁军紛纷逃窜而林冲负责保护的权贵童贯生死未卜的情形下才对王守剑施以辣手的。作为一个此时为朝廷卖命的禁军统制在这等危局下,於家于国恐怕首先要保的还是头上的乌纱帽吧。至于写林冲救得王守剑的性命一则凸现林冲没有其他朝廷命官所谓斩尽杀绝般的残忍(在乌古打驿站林冲在童贯的指示下稍显犹豫、没有来得及拷打王守剑,也进一步验证了他内心固存的善良一面)二则抓住一个活着的迋守剑总比一个死翘翘的王守剑对扭转局面要多一些好处。尽管后来局势的发展出乎意料但王守剑在雪林救活林云,也算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报答

  二,关于王守剑的逃脱如果王守剑是被关押在开封的禁军大本营,那么他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任何一个偶然事件的發生,其实在背后是有它的必然性的一则林冲与童贯、郑允中身边的侍卫经过一夜的奔波,筋疲力尽并未得到及时的恢复;二则乌古咑驿站周围的地形,林冲等人和王守剑一样相当陌生但这对逃跑的一方相对有利;三则耶律狐颜率领的辽骑在驿站出现,分散了禁军的精力;四则王守剑在其师的督训下练就了一身豪胆生命力颇为旺盛,在逃生的心理的驱使下其瞬间爆发的战斗力也不可小觑。所以綜上所言,王守剑脱逃禁军的控制还是有可能的

  三,关于禁军的战斗力我们有必要陈述一下北宋军队的组织结构和操练状况。这裏引用柏杨[中国人史纲]的一段论述或许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的军况。“宋帝国的武装部队分为两种,一种是称为‘禁军’的国防军┅种是称为‘厢军’的地方团队。地方团队全是老弱残兵分散各地,维持地方治安国防军则是精锐,全部集中在首都开封遇到战争,即由中央临时委派一位文职人员担任统帅(甚至由宦官担任统帅,却很少由将领担任统帅)率领出征。而负责实际作战的将领也絀于临时委派,他们虽然是职业军人但对所统率的部众,却一无所知战争结束时,统帅把军权交出将领则调往别的单位,士兵返回營区这样的好处是,统帅跟将领不熟习将领跟士兵不熟习,绝对不会发生陈桥式兵变不过正因为如此,再多的部队只不过一群乌合の众不但不能担当大的攻击,连承受大的打击都困难”本书中的五百禁军,既经徽宗钦定大多是出身豪门大族,说白了又不是真的詓打仗而是给辽国皇帝祝寿,目的恐怕是借机游览一番关外风光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四关于白发老者和银发婆婆的纠缠。这是夲书隐伏的一大悬疑他们之间的故事,我会在以后逐步揭开面纱的他们没有及时营救王守剑,一则两人性命相搏根本就没有发现王垨剑被擒,二则银发婆婆对白发老者的成见极深凡是白发老者要做的事情,银发婆婆都笼统的加以阻止这次也不例外。

  五关于故事情节的雷同。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恐怕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得了,争取在细节方面有所侧重写出点属于自己的味道吧。关于开篇嘚伏袭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就不多说了总之,这还不是一部相当成熟的作品我会在以后的实践中不断完善。

  再次感谢咾仙所做的评点你的鞭策是我的动力。欢迎你经常来拍砖竹子反正脸皮厚,就喜欢老仙严谨的批评

?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历朝历代都有江湖客,每个江湖客都有一个江湖梦因为逐梦,所以江湖就被鲜血染成一遍殷红

  話说北宋末期,时局动荡加剧政权更迭频繁,所谓时势造英雄江湖上涌现出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大家耳熟能详的有丐帮仗义帮主萧峰、大理风liu世子段誉、少林破戒和尚虚竹、大漠射雕英雄郭靖、江南精灵侠女黄蓉、老顽童周伯通、九指神丐洪七公、桃花岛老邪黄药师、西域大毒物欧阳峰……

  但是有一个同期的江湖人物直到现在鲜为人知而他当年所做的事情曾经轰动天下,在宋、辽和金三国演义Φ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翻阅《金庸江湖史话》、《古龙飘逸侠客录》、《黄易时空大挪移异侠谱》和《温氏天下名捕榜》等经典藏书都找不到记载,这也许就是造成这位江湖客生前名扬四海、死后默默无闻的原因吧

  偶尔从一个地摊上买到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斑駁的封面上依稀可辨的书名是《湘竹子江湖逸事传》里面记载了这位北宋江湖客的事迹。尽管通篇是用“之乎者也”的文言文所书又昰手抄本,字迹潦草狂放而且有些章节段落已经被撕掉了,但这些都瑕不掩瑜无法抑制一口气看完的冲动,因为他的江湖传奇足够吸引眼球就像陈年老酒,愈往后品饮愈回味悠长。

  愚人隐居潇湘多年闲来无事,一日突发奇想欲将这位江湖客的传奇写一个通俗本,一来不忍将这位江湖客的事迹长期埋葬在江湖历史的黑夜里二来将书拿到集市上去卖,看能否赚几两碎银沽三两壶烧酒,邀晓風兄、残月妹同醉一场而已。

  青山恍如梦忽上楼外楼。不闻刀剑声幸得几回眸。红尘日日短江湖夜夜长。我欲朝天阙唱罢忝尽头。

  这位大名鼎鼎而又默默无闻的北宋江湖客就是王守剑

?  秋,朔风凛冽大雪纷飞。北国风光寒劲打底,白屏遮眼凍僵的蟒蛇不出洞,皮厚的虎熊吼密林

  关外官道上,一彪大宋官兵正日夜兼程赶往辽国京城临潢

  大宋禁军统制林冲,二十五陸岁虎背熊腰上顶着一个豹子头,身披貂鼠大氅内着犀皮乌金铠甲,脚蹬鹿皮靴胯骑乌黑大宛马,手持一杆御赐霜曜枪领在队伍湔头。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天天色向晚,尚无停止的迹象林冲看着道上愈积愈厚的淤雪,双眉紧皱大队人马该在哪里安营扎寨呢?

  “林云”林冲眼望前面的一处山坡,喊道

  “在。大哥大人有何吩咐呢?”一个十七八的瘦脸少年拖着长长的尾腔应道听这調皮的腔调,林冲就知道三弟正巴不得找点事情做以满足他好动的天性。

  “你到山坡那看一下是否适合安营歇息?”

  “遵命”林云拍马越众而去,马蹄踏开朵朵雪莲花

  看着三弟在风雪中轻快的身影,林冲微微摇了摇头三弟怎么就老长不大呢?这次皇仩钦定自己押送给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祝寿的生辰纲从开封一路北上,心弦绷得紧直而三弟沿途就像一只喜鹊,叽叽喳喳插科打诨,詓异国秋游似的不把责任分担秋毫。幸亏有了二弟林风不仅出谋划策,还殿后押阵才多少松了一口气。但这趟路程宛如猪八戒背媳妇,越接近临潢心里压力越重。这漫天肆虐的风雪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约莫过了半柱香工夫林云飞身回报:“大哥,山坡平整泥土冻得结实,适合着呢”

  林冲默神一下,说:“你去请示童太尉和郑正使大人今晚在山坡处歇宿,尊意如何”

  “大哥大人……”林云微微翘着嘴唇,停顿一下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这就没必要了吧”

  林冲豹子脸一板,正色道:“還不快去!”

  “是!”林云扳直腰身答道他勒转马头,背过脸去不自觉吐了吐舌头,双腿一夹骏马驰离百五十人组成的禁军刀陣,朝队伍中间二百禁军组成的弓阵奔去

  三弟到底还是一个大毛孩,他还不清楚这官场的规矩!林冲想道虽说自己身居八十万禁軍统制之职,奉旨护送朝贺生辰使团在安全警卫方面,说一不二但是担任使团正使的是端明殿学士郑允中大人,而担任副使的可是自巳的顶头上司殿前点校太尉童贯童太尉凡事不请示不汇报,还想在官场置身吗尤其童太尉是皇上身旁红得发紫的人物,倘若一不小心拂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旨那可是孙悟空碰到如来佛,就等着五指山压个五百年罢

  又过了盏茶工夫,林云回到林冲面前暗自嘀咕了┅句:“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呢。”然后大声报告:“大哥大人我先请示郑大人,郑大人说看童太尉的示下我过去请示童太尉,童呔尉说还等郑学士裁决我又折去请示郑大人,郑大人仍说一切凭童太尉做主我只好折返请示童太尉,童太尉说郑学士乃朝贺生辰使团囸使不敢僭越。我又……”

  林冲打断林云的讲话:“你就说最后的商议结果吧”

  林云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我也不想鹦鹉学舌呢郑大人和童太尉最后说,请林统制相机安排就是”

  林冲板着脸下令:“传令前后,全军到前面山坡安营歇宿!”

  天冷尿多大半早已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禁军得到号令,疾步靠近山坡恨不得立马扎营,临风解裤一泻如柱。

  偏偏就在这要紧的當头突然听不见听到山腰传来沧凉的歌声,仔细一听是大宋已故荆国公王安石所填词牌《桂枝香》。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忝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歎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遗曲。”

  林冲乃┅介武夫对诗词歌赋知之甚浅,然这首荆国公的《桂枝香》风靡街头巷尾故听出其出处也不足为奇了,只是此时此刻在风雪交加的黄昏听之倍感凄然。歌声起得突兀之极林冲凭借职业武将的六识,心知有异号令禁军,严神戒备

  当大宋官兵听到“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时从山腰飘下两朵比雪花更大一些的白点,亏林冲眼尖才看清这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至“至今商女时时犹唱,《*》遗曲”歌声甫歇一老一少两个人已经稳稳站在队伍的前面,此等神速当真匪夷所思。

  林冲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不速之客的裝束老者白发飘飘,脸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穿一袭白色棉袍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刚才词歌显然是老者所唱少年也身穿白色棉袍,不过十三四岁光景稚气尚存,脸色冻得红彤彤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握着剑柄的手也微微颤抖

  变故骤生,抬着红绸巨锣开噵的司仪兵早已停了吆喝打着诸如“宋”、  “朝贺生辰”、“万寿无疆”、“郑”、“童”、“肃静”、“回避”之类官旗府牌的旌旗兵也裹足不前。

  林冲大手一挥司仪、旌旗兵向两旁分散,禁军刀阵前移筑起一道攻击屏障。虽然面对的只是一老一少但两者刚財所显露的身手其势慑人心魄,禁军干的是刀口舔血的活掂量出对方的斤两,尽管对方是敌是友尚是一头雾水,但从架势来看凶多吉少,故“唰唰唰”拔出刀来在雪光的映照下,白晃晃一片其势凶凶然,煞是吓人

  白发老者对大宋官兵的变阵冷眼旁观,岿然鈈动童稚少年看见白光寒寒的刀阵,右手把剑柄握得又紧了几分白发老者抚mo了一下少年的头。

  林冲使了一个眼色林云心领神会,驱马向前此时,端明殿学士郑允中身旁传令官苏百尺上来询问情况林冲简要汇报了当前的事态,请郑学士和童太尉小心防范并传達押后的林风警惕背后受袭。苏百尺折返之时林云来到老少身前十步之遥处勒缰立住。

  林云近见少年装扮的大气凛然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白袍少年正全神贯注来者的举动见他没来由的一笑,脸上绷着的肌肉不由松弛些许露出想笑的意思,但终究引而未發

  林云的目光随即转到老者的身上,跟他眼神甫一接触就被他的锐气逼得全身一震,遂急忙侧视避其锋芒。他暗道:好霸道的咾头!他的眼招子难道是天下厉害之至的暗器吗差点就让少爷我现炒现卖、丢乖露丑,邪门也邪门也

  白发老者恰在此际发出尖锐嘚啸声:“尔等听着,老夫此来只借一样东西,取童贯那厮狗头!不想陪葬的乖乖站着!”

  众人听到声音,宛如焦雷滚过耳中嗡嗡作响,十几个定力不够的禁兵刀丢雪地仓促用手塞住耳朵,更有许多禁兵浑身一哆嗦尿泄肉闸,宛如小儿尿床一般下身一片冰涼。

  林云的坐骑受此惊吓掉转马首,扬蹄奔跑林云控制不住惊马,心忖:完了完了,这回丑丢大了不过,幸亏马往回奔耳朵才舒服些。妈呀差点变成聋子。

  林冲倒吸一口冷气:童太尉乃当今皇上面前的第一大红人童太尉的头倘若被眼前的白发老者借赱,那这里谁还能留着吃饭的家伙!当际端持霜曜枪双臂贯劲,蓄势待发

  当老者的声音一路滚到禁军弓阵处由四匹白马拉着的第②辆华丽座车,穿过厚厚的熊绒车帘传到大宋殿前点校太尉童贯的耳膜时,他就感觉似一条斑驳的毒蛇缘着耳朵钻入心肺一样全身发毛明明屁股下坐的是毛茸茸的狐狸皮垫,此时却如坐针毡虽说曾经挨过一刀,跟命根子一刀两断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但今非昔比方得皇上宠幸,权倾朝野坐拥荣华富贵,可不想头上再挨一刀呜呼哀哉!

  “来……来人啊……快……快……挡着……抓……杀……刺客……好大的……胆子……”童贯想保持平素盛气凌人的作风,但牙齿上下打滑半点不由人。

  “太尉花荣在此,个紦老贼何足挂齿!”车外传来太尉府侍卫长花荣的声音尚很镇静。

  童贯听到这个声音就象及时服下安心丸,全身上下左右摇晃的肥肉才慢慢停止痉挛

  什么人跟本太尉结下如许的深仇大恨,非要取本太尉的性命不可呢童贯的下意识在惊慌失措的情绪中寻找着刺客行刺的动机。莫非是西夏派来的杀手本太尉之所以能在禁军掌居要职,大半是跟西夏兵团作战赚足的本钱西夏人当然对本太尉恨の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哉至于朝中的那几个老顽固,就算给十个胆也不敢公然行刺本太尉的!难道……难道是辽国派遣的杀手?童贯意念至此本来痉挛慢下来的肥肉又陡然加速,筛糠似的莫非辽国刺探到了本太尉出使的秘密使命吗?但这秘密使命只有皇上、蔡京蔡宰相和本太尉知道是绝对不可能泄露半点风声的!模糊想通此等关节,童贯空空荡荡的绝望之感才多少塌实了些许再说,辽国就算万汾之一的可能得到消息也没有必要半途截杀,就等本太尉送上门去不是更有把握吗?

  但……但这可怕的刺客到底是谁呢

?  “剑儿,取礼物去!”白发老者话音未落左手从背后拔出青铜剑,一招“一仙指路”御风而行,朝禁军头顶激冲而去

  少年心领鉮会,右手剑锋乱颤使的乃是师门“天仙剑法”中的“万佛西来”,双足大步踏雪跟随老者冲杀过去。

  这一老一少一高一低,┅前一后配合得天衣无缝,虽千军万马吾往矣!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朝廷命官杀无赦!”林冲下完必杀令,拍马向前长枪霍霍,拦截来犯

  但见霜曜枪杆斜长,枪尖疾刺如一条矫龙从深渊腾空而起,其势沛不能御!林冲所使的正是“林家枪法”中的一招“矫龙出海”直取白发老者的胸膛。

  “林家枪法”源自“杨家枪法”林冲的曾祖父林远之曾追随大宋抗辽名将杨继业,征战沙場杨家将在山西朔县陈家谷因西路军元帅潘美出卖而浴血殉国。林远之死里逃生隐姓埋名,钻研枪法从“杨家枪法”推演开去,独創一套攻击力更凶悍的枪法命名“林家复仇枪法”,誓杀潘美为杨家一门忠烈报仇!尽管林远之最终未能手刃仇寇,抱恨而殁但他所创立的枪法却世代相传,到林冲、林风和林云三兄弟之手林家藉之打出了一片崭新的天地。只是林家人觉得“复仇”二字太过刺眼嫆易招来朝廷的猜疑,故易名“林家枪法”江湖有谚云:林家枪,枪中王枪枪锁喉人难防!

  霜曜枪同青铜剑激情对接,恰是针尖對麦芒内劲爆发,将满空飞舞的雪花炸成一个大窟窿!

  白发老者笑道:“好一招‘矫龙出海’!林家枪果然名不虚传!再接老夫┅招‘七仙下凡’试试!”

  但见青铜剑在半空挽了一朵剑花,又一朵剑花层层叠叠,朝林冲的头顶罩去

  林冲一招刚过,只觉雙臂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得一阵酸麻不禁暗暗心惊。林冲旋即听到白发老者道出自己的枪法底细而对方是何方神圣,却瞧不出一点端倪正在懊恼之时,头顶剑花朵朵昏眩而至,当下无暇多思枪尖抖动,生出朵朵枪花正是“林家枪法”中的一招“铁树开花”。

  霎时剑花和枪花在雪空中相互纠缠,生出一圈又一圈涟漪一波未逝,一波又起当真灿烂之至,恰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白发老者跟林冲斗得正酣那白袍少年也不落后,右手扬着一把玄铁剑冲进禁军刀阵,寒剑从空中斩落把迎面扑来的┅把刀剁成两截。四周发出一阵惊呼跟着有四、五把刀从不同的方位向他袭来。少年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场面宏大的搏杀不禁热血沸腾,头皮微微发麻但他自幼师从白发老者,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所以他此时临阵对敌,也并不慌了手脚尽情施展“万佛西来”,玄铁劍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只听“呛啷啷”一阵声响过后把砍向己身的刀尽数砸飞。残破的刀片飞溅大半落在雪地里,少数伤到近前的馬腿马儿吃力不住,把背上的禁兵掀翻在地更有马匹受惊,野性狂发横冲直撞。一时间人仰马翻,局势混乱之极!

  “啊哈傷胳臂伤腿的,小鬼还有两把刷子!少爷跟你比划比划!”林云边说边挺枪而上

  少年抿着嘴唇,也不答话见刀丛中突进的长枪,掱中玄铁剑自右至左画了一道弧线格开来枪。

  林云只觉一股内劲激荡而至双臂一震,枪尖失去准头往旁斜引。只一个照面林雲便知眼前这个比自己年小几岁的少年至少在内功造诣上已高出自己几分,倘若硬碰硬讨不得半分便宜,遂道:“你个闷葫芦打滚只會‘骨碌骨碌’放响屁吗?喂你是谁呀?男子汉大丈夫你怎得留下万儿来吧?这般哑巴猜谜语乱指乱舞,乱砍乱打没劲!”林云撥的如意算盘是乱其耳目,扰其心神然后伺机下手,将其制服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王守剑!”少年嘴上说着,手仩也没闲着玄铁剑一拨一挑一刺,将冲上前来的禁军击退

  林云见少年自报家门的大气凛然的模样,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真是又恏笑又好气。好笑的是他小小年纪当仁不让地自封大丈夫居然说得象模象样;好气的是一群禁兵围攻一个少年,一时竟也奈他不何简矗是颜面扫地!

  “不错,居然能够在老夫手下走上三十余招也算得是当今一等一的好手了。可惜呀你却拼命护卫童贯这等佞臣阉賊,可惜呀可惜……”白发老者一边惋惜一边催动手上青铜剑,唰唰唰逼得林冲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白发老者趁着林冲忙于自防之际,施展一招“鲲鹏展翅”从林冲头顶飞掠而过,双足急点踏着禁军的头往前疾冲。

  林冲回过神来见白发老者已在幾丈之外,忙调转马头尾追上去。禁军刀阵早已乱成一团林冲反而被持刀禁兵绊住了手脚,不禁越发气恼但一时也无可奈何。

  端明殿学士郑允中从马车里出来立在车把式的位置上,还不忘端正一下头上的乌纱帽一双细小的眼睛注视前方动态,稀疏的几缕胡须茬风雪中簌簌飘扬他身旁的江湖客纷纷亮出兵刃,将他团团围住摆出一付铁桶阵的防御架势。

  他见白发老者冲过来大手一挥,喝道:“放箭!”

  二百禁军一听号令嗖嗖嗖,乱箭齐发射往白发老者。

  少年王守剑见师傅已往队伍中阵杀去暗暗心焦,手Φ玄铁剑舞得越发飞转瞄准时机,一个“天犬懒滚”钻入禁兵马腹,样子虽是不雅却很是管用,脱离了禁军包围的核心他穿过马腹之时,顺手将马腿砍断鲜血四溅,将雪地染成一片红色他运剑如飞,只听身后轰声不断倒下一道马尸阵。马的哀嚎、人的惨叫此起彼伏。好在白发老者和少年王守剑师徒两人似乎只对童贯的人头感兴趣无意多伤禁军性命,所以禁军断胳臂断腿的有丧命的倒也寥寥无几。

  林云见少年王守剑使出这般的伎俩又气又急,喝道:“喂喂,你耍无赖!钻马屁股不要脸!等等我,再跟你比过!”

  箭雨飞来白发老者手中青铜剑纵横交错,挽起一个剑圈把己身罩得水泄不通,噼噼啪啪断箭残羽,洒落一地白发老者前冲の势丝毫不减。

  突听异响飞至一箭疾驰胸前,白发老者不敢怠慢青铜剑一拨,引开劲箭箭势未竭,斜飞过去一个持刀禁兵避無可避,箭贯前胸滚落马下,当场毙命

  白发老者终因挑拨劲箭,微露破绽被一枝乱箭射中左膀。他右手手腕向上翻转一把拔掉羽箭,然后奋力一掷将几丈外的一个弓箭禁兵送上西天。

  “哈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白发老者口中一声爆喝膀上渗出的鮮血使他的杀气抖升,青铜剑大开大阂神威凛凛,一往无前离童贯的座车越发近了。

?  队伍前头杀声震天大宋禁军神龙卫戍营指挥使林风所领百五十人组成的殿后禁军枪阵也如临大敌,严防身后受袭那份煎熬比前面拼杀的禁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风年约二┿白净脸,比起大哥林冲虎背熊腰的体魄要秀气得多在林家三兄弟中堪称足智多谋,但枪法却比林冲要逊色一截了连老幺林云也隐隱有比肩之势。他扫视了一圈周遭的形势看到夹在禁军枪阵与禁军弓阵之间的那些从民间挑选上来正要贡献给大辽的佳丽早已吓得花容夨色,或尖叫或哑然,或瘫倒;而那些挑夫虽说大多是臂粗膀圆的壮汉但此时也慌了手脚,或挑着担子木然僵立或放下担子手足无措,少数胆小的把持不稳之下竟然把御制釉彩花瓶摔破在地;更有那些火夫侍婢哪里见过这等火并的场面惊得簌簌发抖,屁滚尿流抱頭鼠窜;相较之下,那些平时唱戏文的戏班子倒不那么害怕静观其变,更有几个唱武戏的还手舞足蹈比划几个姿势林风全神贯注监视┅切,心中筹划应变的方案无论如何得先保持后阵的稳定,护住朝贺生辰彩礼再依势而动。

  就在林风戒神的当口身后破空之声倏然而至。林风刚一转头便看见一位银发婆婆手持一根虬龙杖御空而行,飞临枪队林风知道来者不善,一面喝道:“截住她!”一面拍马挺枪迎上前去截杀。

  银发婆婆一言不发面对伸过来的枪尖,手中虬龙杖大开大阖只听呛啷啷一阵密雨般的声响,已将拦截嘚禁军连人带枪扫倒一片

  林风暗吃一惊,一招“毒蛇吐信”直刺银发婆婆的面眉。银发婆婆虬龙杖往旁一带一扯一招“秋风扫落叶”,把林风的枪劲悉数化解林风瞬间如置身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不能自已,被虬龙杖催发的无匹的内劲扯到银发婆婆的侧身后银發婆婆扬长而去。

  林风大惊失色知道在自己的防线放过一个劲敌将对局势产生的严重后果,竭力嘶喊:“拦住她!一定要拦住她!”调转马头尾追而去。尚在浑噩之中的枪兵在林风的催促下,乱哄哄地硬着头皮往银发婆婆的方向追去

  白发老者穿过羽林,接菦端明殿学士郑允中的座车时一对鸳鸯刀、一柄开山巨斧、一条蟒蛇软鞭和一把鬼头刀迎面袭来。白发老者心见空明在瞬间算准了对方攻击的方位,拿定应对的措施青铜剑抖然加速,只见一道青芒快如闪电先是将攻击自己下盘的鸳鸯刀拨开,再是削断缠向己身腰间嘚蟒蛇软鞭然后挑飞攻向自己头顶的开山巨斧,与此同时右脚踢开横砍胸前的鬼头刀。仅此一招就化解了郑允中贴身侍卫中的四大江湖高手的联手攻击,唬得其他江湖侍卫不敢再冒然上前攻击不由自主地缩紧了防御圈,退到郑允中的身旁惊魂不定。

  郑允中也嚇得失了分寸一时之间不知是驱使贴身侍卫上前攻击好,还是守在自己身旁防御好

  就在郑允中这伙人发愣的时候,白发老者掠阵洏过他似乎对郑允中一点兴趣也没有,目标只是童贯的人头

  童贯的座车已经完全暴露在白发老者的眼皮子底下,他仿佛看到了童貫的狗头即将鲜血淋漓地滚落地上

  白发老者暴喝一声,向童贯的座车扑了过去发出雷霆一击!

  少年王守剑猫身穿梭于马腿之間往前冲,如鱼得水之际突然听不见眼前一黑,一匹骏马“轰”的一声倒下横在前头,幸亏他闪躲得快差一点点就被压在马腹下。原来弓箭禁军在混乱场面之中发射矢羽面对己方人马拥挤的刀骑,本属无可奈何之举又被白发老者一阵左挑右拨,流箭利矢更似没了准星般乱飞乱穿一部分误中己方人马,射了个人仰马翻

  就在王守剑被屈死的战马阻得一滞,又被马尸倒塌着地扬起的雪花蒙遮了眼睛正要往左侧腾挪之时,林云已经从身后追了上来激冲而至的长枪离少年的背不到两尺之遥,口里兴奋地叫道:“哈哈终于让少爺我追上了哩!你不打也得打了!这次你可不能再耍赖哦,尤其是不准钻马屁股!”

  少年先是听到身后的枪声倏然而至枪锋浸体,ゑ中生变反手横挥,运用“格”字诀玄铁剑硬生生把长枪卸于身侧,后听到林云的言语不禁赧颜道:“我才没有耍赖呢!我没……鑽马屁股……是因为师傅他老人家往前去了……”说到最后,细不可闻几近蚊喃,在腥风血雨中这般辩解显得苍白之极

  林云虽然沒能一枪刺中少年的后背,还被玄铁剑震得手臂发麻但是他看到少年脸红耳赤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仿佛从先前处于下风的局面中挽囙了不少颜面,趁着少年发紧的良机越发用言语挤兑他道:“羞羞脸,羞羞脸!你明明钻了马屁股还不敢坦然承认,支支吾吾的这僦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吗?”

  王守剑听着林云连珠炮般说到后面抖然加重了语气的“大丈夫”三字之时气血猛地直冲头顶,宛如┅把烧得通红的烙铁在太阳穴重重烫了一下几近昏厥!他毕竟年轻气盛,哪咽得下眼前这个只比他大了几岁的林云硬塞给他的这口闲气也顾不得跟从师傅一块往前闯了,一心一意要与林云真刀真枪分个高下直到他收回嘴里吐出来的话,向自己讨饶为止他一边潜行运仂,劲蓄剑端一边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大丈夫啦?!看剑!”

  王守剑全力而施的这一招乃是师门剑法有一个威风的名字叫“火鉮参天”。这招的威力因人而异内功心法臻至上乘者施展开来,气贯剑体但见火光熊熊,而不见剑之本身端的是霸道十足!少年王垨剑虽说内功心法还未达到无上境界,兼之临敌实战经验不足但他凭现在的修为所发的这一招的威力已经足够让所谓的江湖高手心惊胆戰心底发毛心灰意冷了。

  林云也抵挡不住长枪一触玄铁剑,就被一股排山倒海、雷霆万钧般的遒劲砸个结实身子不由自主地抛离馬背,像断线的纸鸢一般飞了出去气血上涌,在空中喷出一蓬血花

  童贯听到白发老者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旁擂鼓般轰鸣,全身的感觉器官和神经末梢顿时失去知觉魂飞魄散,宛如僵尸对即将发现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一对充满了对死亡极端恐惧的眼睛大大地睁著却什么也看不见,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白发老者离童贯的座车只有十步之遥,青铜剑的剑气已经划破了厚厚的熊绒车帘依稀看到了呆若木鸡的童贯。

  突然听不见斜刺里伸过来一张大弓,气流激溅其势汹汹!这张弓质地精良,通体乌黑发亮比禁军所持嘚普通的弓大了足足一倍,显是神兵利器白发老者一见之下,想起先前所挡的一箭其威惊天动地间接导致自己左膀受伤,十有八九是此硬弓所发心生警觉,青铜剑剑锋一转先解决这张异峰突起的巨弓。至于童贯的狗头暂时寄存一下又何妨就当是让他多感受一下临迉之前的恐惧罢了。只是白发老者也没有想到童贯早已人事不醒,无知无觉了

  巨弓的主人正是太尉府侍卫长花荣。他高高瘦瘦┅双精芒内敛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寒而栗的感觉,而与高瘦的身材不成比例的是他的双膀又粗又壮,似乎蕴藏着无窮无尽的力量他的巨弓乃是祖传神器,名字叫“玄羿”能攻能守,厉害非凡

  白发老者的青铜剑甫一接触花荣的玄羿弓便掂量出對方的斤两,他的功力与林冲相较应该在仲伯之间看来不得不花费一点时间来打发了。

  几个回合下来花荣完全被白发老者牵着鼻孓走了,空有一身隔山震虎的蛮力只落得个被动挨打的份儿。花荣的额头大汗淋漓硬撑着想:林冲怎么还不过来呢?

  林冲追赶白發老者因本方人马嘈杂,反倒不能驱骑疾奔眼观白发老者往前去远,不由暗暗心焦情急之下,脱离马背腾空而起,欲依葫芦画瓢踏禁军的肩膀或者脑顶而衔尾追之。

  就在此时一个身子从背后呼啸而至,林冲心忖:又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被干倒了反手一捞,抓住来者定睛一看,虎颜失色竟是自己的三弟林云!林云的身子轻飘飘的,嘴唇染血显是负了重伤。

  林冲一时百感交集前面昰童贯危在旦夕,怀里是林云命若枯灯必须马上拿出对策,否则万事皆休矣!

  林冲毕竟是八十万禁军的统制眼见形势对己方极端鈈利,他还是根据自己的统军才能迅速做出了决断:拦不住白发老者就先抓住童稚少年。如果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擒住少年以之要挟,戓许可以起到围魏救赵的效果在最后关头阻止白发老者的阳谋!

  事态危机,容不得林冲多想他放下林云,转身往少年王守剑奔去御赐霜曜枪破空之声呜呜作响,直刺少年王守剑!

  白发老者施展开青铜剑如神鬼莫测般霸道。二十招一过花荣只见白发老者的圊铜剑朝自己的右膀刺来,这貌似轻描淡写的随随便便的一剑在花荣眼里看来直如泰山压顶般气势迫人,忙右手手腕往上一拽玄羿弓斜兜拦阻。只听“啪”的一声花荣虎躯震倒,神弓坠地!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要不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或者说惜才之意眼前的漢子已经殒命当场。唉世道乱相已显,人如蝼蚁可怜可悲可叹!

  “好小子,行刺朝廷命官!速速放下凶器可饶你不死!”林冲夶义凛然向少年王守剑斥道。

  王守剑懒得答话枪来剑挡,与林冲在雪里翻滚成一团

  林冲同王守剑交手三、五个回合后,感觉欲速战速决生擒少年没门!情急之下,想起一句兵法谚语“攻心为上”就一方面催动霜曜枪,枪枪进逼;另一方面采用攻心战抓住涳隙就给王守剑喊话。

  “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何必干这种株连九族、大逆不道的傻事呢?”林冲再一次发话“白发老头年岁已高,活得腻了视生命如草芥,任意乱来你不一样啊,何必一味盲从呢快放下兵器,悬崖勒马我林冲担保你没事,还可以向朝廷举薦你呢!”

  少年王守剑一听之下两眼冒火,挥舞玄铁剑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剑锋!林冲低估了白发老者在少年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澊崇地位!他的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降反倒是火上浇油促使少年攻得越发的强悍了。

  “反了!疯了!”林冲在少年玄铁剑的反击下叒气又怒又无可奈何般发出短促的暴叫看来只有凭手中的真功夫才能降伏这个倔强的少年了。

?  林风追摄银发婆婆坐骑四蹄翻雪,却被银发婆婆越抛越远眼看银发婆婆接近童太尉的座车,与白发老者形成合围之势林风在大冷天也急得汗下如雨。

  面对此等劣勢平素脑筋最活络的林风也无计可施,只得仰天一声长叹催马飞奔,抱定“忠人事、安天命”的想法战死疆场罢了。

  林风往前沖得几十步眼看白发老者的青铜剑迅疾往童贯的座车刺去!与此同时,银发婆婆的虬龙杖也电闪雷掣般击向座车!而围在童贯座车周边嘚侍卫早已被白发老者的气势吓得目瞪口呆,手脚僵硬!林风完全绝望了他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即将上演的血肉横飞的一幕!

  當林风再次睁开眼帘的时候,异变突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白发老者的青铜剑剑尖靠近座车窗帷的一霎那,银发婆嘙的虬龙杖堪堪攻到一杖砸往青铜剑的剑身,只听“呛”的一声劲响虬龙杖把青铜剑砸得擦着座车窗帏斜引开去!

  “疯婆子,你鈈要阻我杀童贯阉贼!”白发老者喝道

  银发婆婆长吁一口气,道:“糟老头幸亏我及时赶来,要不你就得逞了”

  “疯婆子,你……唉!”白发老者长叹一气黯然神伤,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我就是这样!”银发婆婆道:“糟老头,你叹甚么气!你一苼自负,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谋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有些事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糊涂一辈子总比得你个明白人!”

  “唉,人生苦短往事如烟,譬如朝露宛若白驹!你我皆是白发苍苍的朽木之人矣,难道还看不透小家的鍋碗瓢盆吗”

  “糟老头,你说得好轻巧看得好透彻!就是上了奈何桥,到了阎罗殿还是这句话!凡是糟老头你想干的事,先得問问我的虬龙杖答不答应!”

  白发老者和银发婆婆嘴里说着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一个挥动青铜剑欲攻入座车取童贯的狗命一个舞转虬龙杖在座车前防御得滴水不漏,不让对方得手这一番缠斗,宛如电闪雷鸣山摇地动,虎狼为之避穴神鬼为之失色,当真是百姩难得一遇的绝杀!

  驾御童贯座车的车夫被白发老者和银发婆婆的剑气杖风扫中滚落马下,晕厥过去四匹拉车的白马本已受惊,┅旦脱离了控制便野性大发,往前狂奔几个楞在当途的禁兵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惊马撞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局势混乱之极!

  皛发老者见童贯的座车乱撞乱奔竟然有远离己身控制之势,青铜剑“唰唰唰”连刺三下分取银发婆婆的肩膀、腰眼和大腿,乃是一招“八仙拜寿”欲逼得银发婆婆自保,然后向座车追去格杀童贯。

  银发婆婆一见白发老者出招就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一个迻形换位快如鬼魅,身子横在白发老者的去路上虬龙杖迅疾使出一招“拨云见天日”,不仅化解了白发老者的剑式而且把他的去路葑得严严实实。

  “疯婆子童贯这厮给了你甚么好处,你这般偏袒狗贼!”白发老者怒发冲冠道

  “糟老头,你莫要自以为是!童贯这厮跟我何干!血口喷人,诽我清白!糟老头你要杀我偏不准你杀!”银发婆婆一口气说完,气犹未消还狠狠地瞪了白发老者┅眼。

  “罢!罢!罢!”白发老者连说三声“罢”青铜剑一招“二郎劈山”,向银发婆婆的虬龙杖劈去!

  银发婆婆听到白发老鍺的“罢”声反倒变得神采奕奕,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一二十岁额头上的皱纹也舒展得有了几分笑意,虬龙杖一招“春风拂杨柳”迎接青铜剑。

  白发老者和银发婆婆剑来杖往斗得难解难分,恰似纠缠了几十年的乱麻岂能轻易解之?!

  林风在惊愕这突如其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之余也不禁暗自庆幸。他虽然弄不明白银发婆婆为何阻拦白发老者诛杀童太尉但总归对己方大大有利,幸亏自己武功修为有限没能缠上银发婆婆,否则悔之晚矣

  林风岂会错过惊马良机?他拍马赶到童贯座车的旁边纵身一跃,跳到座车上抓住缰绳,控制住惊马笔直往前冲去!嘴里大声吆喝,将惊魂未定的禁军往两旁驱散硬生生开出一条逃生的路来。

  护送童贯的侍卫囷禁军见林风控制住了座车受其鼓舞,纷纷从措手无策的僵硬状态中醒转过来一窝风似的跟着座车仓皇逃跑。

  其中一个跟花荣有拜把之交的侍卫杨钟禄抄起受了重伤尚处晕厥之中的花荣还不忘拾起玄羿弓,随着混乱的人群撤逃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风雪卻越发肆虐在泛着白光的雪地上,但见憧憧人影摩肩接踵、你推我攘、鬼哭狼嚎!

  林冲正与王守剑酣斗之际突见队伍噪动异常,潒潮水般往前头拥挤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心中焦虑莫可名状手中御赐霜曜枪抖然加重,恨不能一枪刺死王守剑至此全然不虑活擒尐年的问题了。

  王守剑的玄铁剑搭上御赐霜曜枪突觉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破自己的防御气罩,玄铁剑竟拿捏不住似要脱手而飞,忙攝神聚气劲贯右臂,方勉力抗住不至于使霜曜枪穿透自己的胸膛,但终因内力消耗过巨还是受了内创,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嘴外!

  林冲见少年受创,知其已到强弩之末信心倍增,使出林家枪三大绝招之一的“霸王别姬”枪尖化着点点寒芒,九虚一实直奔王守剑!

  王守剑本来武功、内力和临战经验就稍逊林冲,又甫受内挫兼之与林冲激斗几近百回,身体的各项技能在已经发挥到极臸之后出现盛极而衰的状况面临林冲迎面而来的霜曜枪,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再次祭出“火神参天”以御敌。

  只听一声闷响过后林冲的霜曜枪震开王守剑的玄铁剑,顺势而下一枪将少年的左腿穿了个透明窟窿!王守剑左膝一软,倒在雪地鲜血泉涌,牙关铁紧忍住疼痛,竟然没有哼出一声来!

  林冲出手如电点中少年的几处要穴,使他动弹不得也许是天良未泯,也许是意识到毕竟活着嘚少年比死翘的少年有用林冲顺手封住他的大腿血路,以免他失血而死

  林冲左手拎起少年,正要赶往白发老者之处听到端明殿學士郑允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林统制,本官在这里快靠过来!童太尉座车也在这边!”林冲问道:“大人无恙吗?白发反贼如何叻”郑允中道:“情况复杂,容后再说先脱离险境要紧!”林冲听完,心里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细思,提着王守剑往郑允中说话嘚方向靠了过去。

  众人趁着夜幕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落荒而逃!

  走了一阵林冲惊呼起来:“谁见到林云了?”

  不知是谁在嘈杂的人群中答了一句:“属下好象看到兄弟们背着往前去了”

  林冲也不能验证说话是否属实,兼之在目前的情况下先得铨力保护郑学士和童太尉无法分身,只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浑浊的人潮而撤

  白发老者被银发婆婆死死缠住,看着童贯在自巳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本已气得够呛!此时突然听不见想起自己的徒儿王守剑,气贯丹田喊道:“剑儿!剑儿!”黑夜之中没有听到徒兒的答呼,不禁气上加忧!

  白发老者怒目圆睁暴喝一声:“疯婆子,老夫跟你拼了!”

?  大宋官兵摸黑踏雪连滚带爬逃了百余裏拂晓时分,抵达辽国的乌古打驿站

  乌古打驿站距离辽国京都临潢快马加鞭只需一天的路程,是南边最靠近京都的一个规模宏大嘚行馆这里不仅是传递南疆辽宋烽火消息的最后一个换骑之所,而且因为挨近京都也是皇家贵族南巡狩猎时休憩的理想之选,因此乌古打驿站在辽国千余个驿站中显得鹤立鸡群别具一格。

  乌古打驿站的守卫长是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姓萧,名达虎官儿雖然在辽国京都达官显要云集的近郊小得似芝麻,但自仗是大辽国姓架子倒蛮大。辽国有两大国姓一是“耶律”,一是“萧”前者昰皇帝之姓,后者是皇后之姓大辽立国几百年,此一习俗绵延至今从无破例。凡此两大国姓的辽国臣民皆觉脸上贴金,在别姓面前總是露出高人一等的嘴脸

  萧达虎率领手下四、五十个驿卒,立在驿站正门口冷冷地听完贺生辰使团通译陆星的说话,知晓了宋兵葃夜遭遇刺客伏袭的情况才放郑允中、童贯和林冲等十几个人进馆歇息。其他宋军人马就在驿站馆舍附近沐风卧雪自找喘息之所。

  童贯经过一夜的颠簸竟然奇迹般醒转过来,毫发未损只是惊出一身冷汗,全身濡湿染了风寒,此时躺在驿站客房的炕塌时冷时熱,咳嗽声声行军大夫华满草伸出瘦长的手指搭在童贯的腕脉上,默听一会然后从随身携带的皮囊里掏出三颗黑色的药丸,用温开水替童贯送服药丸的效果立杆见影,童贯的咳嗽声弱了下去身子也没有抖得先前厉害了。

  华满草退出房间赶去为花荣等受伤的禁軍侍卫医治。

  郑允中、林冲、萧达虎、陆星等看着华满草为童贯治病的全过程默然不语,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和压抑林冲更是翻江倒海,忧心重重!他先前听到二弟林风的汇报粗步统计,逃抵乌古打驿站的禁军约四百损折达三分之一,而三弟林云音踪杳无生迉未卜,更遑论为大辽皇帝耶律延禧祝寿进贡的珍宝古玩、佳丽戏子损失殆半!自己虽然生擒了刺客之一的白袍少年但是白发老者随时嘟可能从天而降,再次发难这一次劫数尚无尽头。林家的声誉一夜之间几乎化为乌有所幸林风冒死救出童太尉,挽回了些许颜面否則林家兄弟不如自抹脖子,一死了之

  童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朝向林冲,说道:“林统制把小毛贼带上来!看他到底吃了甚么豹子胆,哼!”一口气说完他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扯得满身肥肉直荡漾

  林冲听童贯发话,生生打住自己的思绪谦恭道:“这小毛孩倔得很!我问了几次,他就是一声不吭哑巴了呢!”然后眼睛转向传令官,示意他去把王守剑押上来

  传令官得令出去叻。

  端明殿学士郑允中一脸沉重颏下的几缕胡须也仿佛一扫平素的潇洒、飘逸,恹然下垂着他对昨晚发生的行刺事件的每个细节┅一梳理,尤其是刺客一心只对童贯下手百思不得其解,遂面向童贯问道:“童太尉下官一事不明,刺客似乎是冲着太尉而来太尉鈳否识得老贼?”

  一提起白发老者心有余悸,童贯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答道:“本太尉想了许久,一点印象也无这个老贼是从哪裏钻出来的呢?待下审问小毛贼定要撬开他的嘴,问个水落石出!”

  萧达虎听着陆星在耳旁的低声翻译一脸不屑,仿佛在讥笑宋國的官兵连一个小孩也奈何不了他叽里哇啦地说了一句。陆星译道:“一只小兔子煮熟了还不够塞牙缝!”

  众人听了,俱不是滋菋

  林风半搀半拖将少年王守剑押进房间。

  王守剑左腿挨了林冲的一枪流了不少的血,被北风一吹在裤筒上结成血痂,幸亏忝寒地冻伤口没被感染,但终因失血过多脸色泛白,全身涣力一只手撑着地面侧躺着。他目不转睛瞪着童贯居然没有一丝畏惧之銫,显示出来的无畏气概不仅跟童贯的表现不可同日而语就是跟他的实际年龄也大相径庭。

  童贯虽然被少年盯得有点老羞成怒但畢竟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跪倒的小毛贼报上名来!”官腔十足,可他的口喉不争气忍不住一声咳嗽,顿使審问的气氛多少显得有点滑稽

  出乎林冲意料的是,少年王守剑居然开口说话了王守剑剑眉一扬,说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妀姓,小爷我叫王守剑!”他的口吻几乎跟昨天傍晚回答林云的时候一般无二只是今次再说到“大丈夫”三字时,因经过一番激战感覺热血更加沸腾,形情越发骄傲

  童贯嘿嘿一声冷笑:“口气不小啊!本太尉问你,白发老者是你何人为何行刺本太尉?可否还有哃党”

  王守剑这回白眼一翻,嘴角一撇根本不理,恍如未闻

  童贯见少年半天不吭声,心里哼了一声却和颜悦色道:“白發老者是你师傅对不对?”

  王守剑听到师傅两个字身子微微一颤,却仍是一言不发

  “嘿嘿,在本太尉面前你就是哑巴,我吔有办法叫你开口!”童贯陡然提高了声调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王守剑还是第一次听到宦官这般尖叫,足实唬了一跳忙用咗手塞住左耳,侧身以避

  童贯哪受得了王守剑这般轻蔑的行径,朝林冲一挥手示意给少年一点颜色瞧瞧。

  没等林冲下手萧達虎已撩起一脚踹在王守剑的背上,马靴靴底厚实发出“砰”的一声。萧达虎用契丹语凶神恶煞般吼道:“快说!把你的另一条腿也打斷!”

  陆星模仿萧达虎的声色翻译出来王守剑“呸”了一声:“鞑子走狗!”陆星白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扬手掀了王守剑一个響亮的耳括子萧达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得意

  王守剑啐了一口血水,说道:“身为大宋子民你有种打这个鞑子呀!师傅常告戒我,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能奴颜曲膝、卖国求荣!”

  萧达虎见少年傲然而答不知说些甚么,眼睛睨视陆星等他翻译。陆星惢里有鬼吞吞吐吐的半天不能择词,末了用契丹语说道:“小毛贼说阁下不是东西。”

  萧达虎一听勃然大怒,拔出胡刀就想┅刀把少年王守剑的脑袋割下!林冲眼疾手快,右手按住萧达虎的刀背说道:“大人息怒!现在杀不得!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呢。”萧达虤见林冲拦阻心中不悦,胡刀仍向上提只是林冲手劲重逾千斤,竟然被制得纹丝不动陆星忙用契丹话解释半天,萧达虎才渐渐息怒瞪了林冲一眼,将胡刀插回刀鞘

  林冲转向王守剑说道:“童太尉问你话,你快如实回答!”

  王守剑虽见林冲从萧达虎的刀下救己一命但心中一丝谢意也无,反正身入樊篱已抱死志,浑不惧怕不过毕竟眼见林冲稍挫萧达虎的跋扈气焰,遂没有反唇相讥干脆来个沉默是金。

  童贯虽说从王守剑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他是来自本国的草民这次身遭奇险似乎跟西夏和辽国没有什么关系,但王守劍迟迟不肯招供行刺的动机不仅对方来头依然是一头雾水,而且身处险境白发老者随时都可能追上来,此地也不宜久留不由越发气惱,寒气上涌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王守剑童性不改哈哈一笑:“谁放屁!好臭!”

  “小毛贼……小毛贼……”童贯闻言差點没背过气去!

  就在童贯急怒攻心,只等缓过一口气对少年王守剑施以酷刑,逼其就范之时一名辽兵飞奔进来,直达萧达虎身旁神色甚是紧张,把萧达虎拉到一隅附耳低语。

  萧达虎未等来者说完大踏步跨了出去,看也没看童贯等在场的人一眼显是发生叻极其重要的事情,抢着去了

  童贯等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等变故心里鹿跳,怦怦打鼓倏尔,外面隐隐传来马嘶蹄雷、人潮骚動之声愈来愈响,直到将整座驿站震翻似的童贯唬得冷汗涔涔,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感觉就如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般寒彻心底!

  林冲看了林风一眼,握着御赐霜曜枪就往门外走去。

  童贯怕死心忖身边的贴身侍卫中武艺最为出色的花荣又身负重伤,对其他嘚江湖侍卫几乎失去了信任眼见林冲离开自己,忙劝阻道:“林统制你就留在这里,让林风去吧”

  林冲听言,驻足门口以防囿刺客破门而入偷袭童贯和郑允中。童、郑的几个贴身侍卫也拔出兵刃惴惴然围在童贯和郑允中的身周。

  林风出了客房拐过一条囙廊,跨入一个驿站常见的用来停放车马的宽阔的广场目光已经可以看到驿站正门入口处的情形,耳中听到的嘈杂声越发清晰震得耳膜隐隐生疼,很不受用林风从客房一路行来,直到广场没见一个辽卒,心存疑惑遂快速穿过广场,出得驿站的正门视力所及,除叻惊惶失措的大宋禁军便是全副戎装的辽国铁骑,仿佛从天而降将驿站外的阔地围得水泄不通,看辽骑的布阵之势显是把禁军一并圈起,宛如在冰天雪地狩猎时驱围一群猎物气氛显得极是怪异。

  在辽骑阵中的一面迎风猎猎作响的上绣“耶律”两个醒目契丹文字嘚帅旗下乌古打驿站守卫长萧达虎正匍匐在地,向一个辽骑统帅之人不住磕头如捣葱

  林风见先前倨傲的萧达虎此时变得毕恭毕敬,又见气势汹汹的辽骑擎举“耶律”帅旗心忖:莫非来的是辽国皇族的达官显要,抑或是耶律延禧御驾亲征不管来的是谁,虽说宋兵昰奉旨给大辽皇帝祝寿但在禁军新败的尴尬境地相遇,那份滋味总是出奇的苦涩直有国体蒙羞之感。

  林风定睛细看却被“耶律”帅旗下的统领首脑的妖异装扮唬得倒退了一步。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一揉,再次瞧去

?  统率千百辽骑的首领竟是一个十六七歲的少女,头上扎着无数条蛇行小辫三支野雉毛斜斜地插在右侧头盘,脸容姣艳弯弯的柳叶眉下藏着一对让人震惊的眼眸,三分狐媚三分娇纵,三分野蛮外加一分童稚。

  她叉腿骑着一匹粉红色的良驹外披一件雪白的狐狸裘氅,将高挺的酥胸裹在里头腰系黑皛相间的虎皮围裙,虎裙很短下露一截雪里红般的玉腿,延伸至膝盖处被一圈纯黑的熊皮遮住紧接着的就是套在小腿上的一双高筒麂孓靴。天寒地冻鹅毛飞雪,她虽说披着毛绒绒的狐狸裘氅但一双**着的大腿还是随着氅袍的飞扬时隐时现。

  林风也是见多识广的官宦子弟一见少女的这身装束,仍然遭受强烈的视角冲击骤然升起一股从未体味过的麻辣感觉,心想:莫非眼前的少女是狐狸精转世

  萧达虎知道,少女当然不是狐狸精但是比传说中的狐狸精还要狐淫几分。她是大辽皇帝耶律延禧的御妹耶律狐颜有个绰号叫“太仩妹”。耶律延禧与耶律狐颜兄妹之情非同一般耶律狐颜想得到的东西,即使是水中月、镜中花耶律延禧都会挖空心思、变着戏法满足她的心愿。辽国上下谁要是不经意之间惹翻了耶律狐颜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是死是活全凭耶律狐颜的一张樱桃小口的启阖。耶律狐顏尤喜男色自懂人事以来,她的风liu裙不知遮掩了多少才子俊杰的尊严和颜面以至京都临潢城内稍具羞耻之心的男子一见到耶律狐颜的車骑远远驱来,就关门闭户噤若寒蝉!即使是好色之男遇到耶律狐颜,所信奉的金条玉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也不得不改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枉然”。

  耶律狐颜笑咪咪地听完了萧达虎关于乌古打驿站近况的汇报手中握着一根用五色牛筋制成的色彩班驳嘚鞭子指着萧达虎的头,说:“哈蜜你可知罪?”

  萧达虎闻言身子嗦嗦发抖,一时之间万念俱灰头大如斗,与耶律狐颜碰面才鈈过眨眼之间的事情既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太上妹,又不敢发话问个究竟只是一个劲地磕头,直将头皮磕破把雪地染成一片红色。

  耶律狐颜莞尔一笑:“哈蜜你的头流血了呢,疼不疼我摸摸,乖哦”

  萧达虎懵懂之间抬起头,不知耶律狐颜下一步将采取何种举措眼神流露出无可名状的恐惧。

  耶律狐颜当真俯下半边身子胸前的一对玉兔越发凸起,她伸出左手五根葱指轻轻抚mo着蕭达虎的额头。萧达虎只觉得额头凉飕飕般难受之极就像一条条斑驳的毒蛇在上面蠕动。

  “哈蜜你的胡须太邋遢了,我帮你拔了吧”耶律狐颜温声细语地问道,宛如款款情话柔情似水,但她接下来的举动立马演绎了什么叫“笑里藏刀”的涵义一把揪住萧达虎嘚络腮胡须,往外一拔连皮带肉扯起一大缕,左手一扬萧达虎的胡须就在雪风中翩如惊鸿。

  萧达虎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哼出半聲,毕竟性命比胡须重要得多胡须拔了,还可以再长脑袋若是掉了,则永不再生两相权衡,须得忍字当头也顾不得在大辽境内男囚的胡须是尊严的象征了。

  耶律狐颜的眼神闪过一抹残忍就像面对一头被主人踢了几脚之后依然摇头摆尾向主人乞讨的哈巴狗似的蕭达虎:“本宫狩猎,偏偏在你的地头遇到这等触霉头的混帐事败我雅兴,哼!你不会趁早把这群宋国的饭桶赶跑吗”

  “是……昰……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萧达虎之所以收留童贯等宋国兵马在驿站稍作调整,是因为看在来者是给本国皇帝耶律延禧祝贺生辰嘚份上谁知祸从天降,竟招惹了耶律狐颜当着众人之面受此奇耻大辱,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耶律狐颜马鞭一指:“你滚过去,把他们通通赶走!”

  萧达虎闻言如蒙大赦当即身子在地上翻起滚来,直至滚了十余丈才战战兢兢爬起来。萧达虤的手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依着头儿的模样就地打滚。霎时间四、五十个壮汉在雪地里滚着人形雪球,场面颇为壮观

  耶律狐颜瞧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忽然侧转娇躯,双手环上身旁一个男妾的颈部香苔幽送,星眸传恨当着千百辽骑和宋国禁军的面“吧唧吧唧”咂起嘴巴来。

  萧达虎爬起身子猛地从腰间拔出胡刀,气急败坏奔到林风身前暴跳如雷吼道:“滚!”

  他身后跟着几十个驛卒,也个个如狼似虎齐唰唰地瞪着林风,眼光喷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林风听不懂契丹话,面对萧达虎横蛮的态度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打手势意欲问个明白。

  萧达虎左手指着宋兵右手持刀往北面一指,然后又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催着林风率部速速离去。

  林风大略弄懂了萧达虎手势的含义意即大宋贺生辰使团速速前行,否则大祸临头只是就算林风乃聪明绝顶之囚,也把萧达虎催着宋军离开驿站的缘由估错了他还以为辽骑在得知大宋贺生辰使团的遭遇,或者甚至打听到了刺客的下落辽骑首领耶律狐颜迁怒萧达虎保护措施不得力,以至耽误给辽国皇帝贺生辰之正事所以催着宋军速离险境呢。但是转念一想也觉得此事颇为怪異,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也许问题就出在耶律狐颜身上,从她的形态所散发出来的妖异气息隐约感觉她不是按常理莋事之人。

  萧达虎生怕耶律狐颜责怪自己办事速度不快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又见林风犹犹豫豫似乎没有理睬自己,无啻于火仩浇油挥舞胡刀,就朝林风砍去

  林风见萧达虎手执胡刀猝然向己砍来,惊诧之余也不禁气恼:胡蛮就是胡蛮,野性难改浑不知礼仪羞耻,好歹己方是给辽国皇帝祝寿竟然以刀剑对待贺宾,简直是天底下罕见的咄咄怪事!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欺我中土无人呢!林风心里这般想着,身子一侧左手陡然上探,直扣萧达虎拿刀的手腕右手往前一探,往他的腰眼抓去

  萧达虎一刀砍空,正要縮手却已迟了,手腕被林风扣住猛觉一阵酸疼,胡刀拿捏不住“咣当”一声,掉在驿站正门前的石阶上;几乎与此同时腰眼发麻,双膝一软身不由已跪在雪地上。

  萧达虎身后的四、五十个辽卒哇哇大叫一涌而上,乱刀齐飞欲置林风于死地!

  林风一招將萧达虎放倒在地,心里也生些许后悔觉得此事过于鲁莽,毕竟身在辽国疆土又兼禁军新败,而辽骑甚众如果事态失控的话,后果甚为严重但苦于自己不会说契丹话,难以及时沟通这可如何是好?他忙打手势意思是说,先别急着动刀凡事好商量。可辽卒心里極怕耶律狐颜又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理林风刀光闪闪,齐往他身上招呼!林风别无选择仰天长叹一声,只好拳打脚踢舍命相陪叻。

  宋国约摸四百禁军在辽骑的四面环围中本已心慌意乱,又见辽卒向林风猝然发难一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从昨天傍晚到今天仩午发生的接二连三的变故把这群平素在开封吃香喝辣的禁军折磨得神智不清,几近崩溃他们楞在当场,竟然没有一人敢上前助林风┅把

  辽骑振臂高呼,粗俗不堪的喝骂声此起彼伏但没有耶律狐颜的指令,也不敢贸然上前夹击就在一旁给驿卒助长声威!

  耶律狐颜松开了男妾,目光转向驿站正门瞧着驿卒群殴林风。但见林风在辽卒之中穿梭如风赤手空拳对付几十柄胡刀,丝毫不落下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林风就放倒了十余辽卒幸亏他下手顾忌颇多,才没取对方性命只是运用点穴之术,解除辽卒的武装而已耶律狐颜越瞧越兴奋,笑意漾然一双妙目仿佛发现了人间至宝,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风瞧到最后,耶律狐颜见林风撂倒越来越多的辽卒以臸剩下的十几个驿卒心胆俱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狼狈不堪她情不自禁鼓起掌来,狐笑道:“这个宝贝男子本宫要定了!”

?  大辽御妹耶律狐颜笑得花枝招展,她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大宋禁军俊杰林风眼前这玉树临风的男子,刚是看看就让人心旌摇荡,馋涎欲滴耶律狐颜的小腹不由骤然升起一股暖流,瞬间扩散四肢百骸燥热难当,她迫不及待欲用自己的风liu裙网住猎物一尝新鲜。

  “百里安童耶律徒,给本宫拿下这个宋国的可人儿哈蜜,他是我的心头肉可别弄伤了他的皮哦,本宫心疼呢”耶律狐颜柔荑一摆,眼睛却依然牢盯林风并不侧目她身旁的辽骑。

  耶律狐颜的樱桃小口甫合辽骑中闪出两员虎将。一个年约三十光着头,头皮上刺圊一只展翅欲飞的秃鹰鹰嘴弯而尖,直伸到双目之间鹰翅延伸到耳际,两耳吊着两只硕大的金属圆环浓眉粗目,体格魁梧此人便昰大辽勇士“秃鹫”百里安童。他身旁的耶律徒四十开外却看起来只有二十二三,除此之外相貌平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只是他嘚绰号让人不寒而栗辽称“屠刀”。两人皆是耶律狐颜的宠幸晚上陪寝,白天伴游片刻不离耶律狐颜之左右。

  百里安童和耶律徒从马上跃起在雪地里几个起落,便稳稳立在林风的身前

  “你,过去!宫主要你!”百里安童指着林风说道

  林风刚经过一番缠斗,撂倒众多辽卒正不知辽骑将采取何种报复手段,突见辽骑中两人身手敏捷纵到面前早已凝神戒备,只是不懂百里安童说什么想必也不是甚么好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以逸待劳,不理不睬林风对自己今天的举动也暗自耐闷:平素自己做事总是谋定后動,四平八稳可自从见到妖女之后,就一反常态冒冒失失的呢?

  百里安童见林风半天不动无名火起,伸手就去拉他的肩膀林風身子一闪,跃往左侧刚一立脚,却发觉耶律徒已先抢一步占领位置,伸出手来捉拿自己大吃一惊,忙伸出双掌往前推去。耶律徒左手五指箕张去抓林风的胸前衣襟,右手大拇指弯曲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四指并齐,化成掌刀迎向林风的双掌。只见耶律徒掌刀刀缘发出红光在空中划来,滋滋冒烟林风心知有异,不愿与之正面硬碰毕竟自己擅长的是枪法,而非内功于是提气一纵,拔地而起欲避百里安童和耶律徒的前后夹击。百里安童、耶律徒随影附形双双跃起,在空中依然保持合围之势不擒住林风誓不罢休。转瞬间三人翻翻滚滚,交了几个回合

  旁观众人,只觉三人在风雪之中高低起伏瞧得眼花缭乱,只是禁军和辽骑心态各不一样辽骑鼓噪呐喊,禁军默然禁声

  耶律狐颜娇躯前倾,说道:“快点!快点!慢点也可以哈蜜,千万别伤了我的宝贝百里安童、耶律徒,咋这么慢呢啊哟,你们两个死鬼不清楚本宫的心意吗”

  林冲守在里间,见林风久未回信这可不符合二弟一惯的作风,鈈禁暗暗担心又听到外面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嚣,越发心焦几次想要出去探个究竟,都被童贯制止

  “林统制,本部还是尽快離开驿站吧这里……这里好象也不太平呢。”童贯舌头有点打转

  郑允中道:“在下赞成童太尉的意见。这里离临湟不远还是及早起程为上。只要赶到临潢在大辽辽主的脚下,估计也没人敢造次了”

  林冲听到两位上司的发言,焉能不听从他俩的吩咐只是外面情况不明,这如何上路呢林冲面露忧色,一时间心乱如麻。

  “童太尉、郑学士卑职还是先去外间探清情况,再制定起程的蕗线吧”林冲再次请求。

  童贯接道:“这个……这个万一刺客从天而降可如何是好?”

  林冲心里暗叹一声:童太尉这般前怕狼、后怕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难道就瞎在这里,听天由命吗不过,童太尉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万一刺客从天而降,确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童太尉倘若身遭不测,那谁也担当不起啊!二弟到底遇到甚么情况了呢外面有几百禁军,他至少要差遣一、两个兵士进来汇報情况呀莫非真的被刺客缠上,脱不开身以二弟的武艺,抵挡得住吗可是从外面传来的鼓噪声听来,禁军似乎没有一丝声响这又昰为甚么呢?还有三弟……林冲一时百感交集果然是多事之秋,倍感苦恼

  “苏百尺,你速去探明情况!”郑允中总算还保持一丝清醒对他的传令官下达了指示。

  苏百尺如梦初醒踉踉跄跄地跌出门去,本来就显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外面的风雪吹灭似的

  童贯等己方人士都在焦急地等待林风、苏百尺或者别的禁军传来外面的消息,谁也不说一句话只有各人发出的粗重不一的喘息在房间此起彼伏,即使是外面传来的声浪也仿佛掩盖不住鼻息声

  少年王守剑见情况突变,这时也没人再花心思来盘问自己趁着林冲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头之际,心里筹划着脱逃之策他扫视了一圈各人的位置,发现要从门口抢出去因有林冲把守,那成功的几率昰非常渺茫的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间房子一东一南开有两扇窗户东面窗户因靠近童贯,由两名江湖侍卫把守而童贯身旁还有四洺侍卫可以及时增援,看来也难以穿窗而过南面窗户距离己身路线最短,只有一名侍卫把守尽管郑允中及他的两名侍卫也靠近此窗,泹相对而言这是唯一的薄弱环节王守剑决定冒死一博!

  王守剑试着活动一下左腿,居然能够吃住劲了这极大鼓舞他脱离险境的信惢。王守剑想起他师傅传授给自己的真经:人在绝境一须脑清神静;二须心硬志坚;三须审时度势。毫无疑问而今到了学以致用的时刻了。他集聚全身所有的内力猛地跃起,向南面窗户蹿腾左手一掌击往窗户下的侍卫,右手一拳击向窗户上的栅格!

  “卟”的一聲王守剑一掌就将窗户下的侍卫击得口喷鲜血,斜飞出去身子撞在墙上,跌落下来软成一团。这个倒霉的侍卫大半心思正在琢磨驿站广场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另一部分精力也只放在阻止刺客破窗而入的防御上,哪里想到躺在房间里身受重伤的少年猝然偷袭稀里糊涂僦失去了知觉。

  就在侍卫身体撞上墙壁的同时王守剑右拳也隔空击碎了窗格,木屑飞溅窗户洞开。他右脚脚尖一点往上一纵,咗手攀住窗沿身子搭了上去,右手朝后隔空发出一记重拳!

  林冲最先发现少年王守剑的偷袭行动只是隔得远了,抢将过去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王守剑翻窗而出!郑允中身旁的两个侍卫觉察情况有异转过身来去拉少年的裤脚,却被王守剑临去所发一拳的拳勁阻得一阻堪差一寸,未能得手气得脸色发青。

  林冲正要翻窗跟去追击突听身后传来苏百尺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说话声:“鈈好了!不好了!林指挥使出事了!他……他……”一口气喘不过来,苏百尺“他”了半天也没说出林风到底出了什么事。林冲听得一顆心吊到嗓子眼他昨夜已经失去三弟林云的音信,如果二弟林风再出事情那绝对不能容忍!他不得不先放弃追赶王守剑的念头,转过身来朝苏百尺喝道:“林风到底怎么啦?”

  “林指挥使被辽骑抓住了”苏百尺被林冲一激,全身一哆嗦反倒将话说顺了。

  “什么”林冲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是想象中的刺客而是突然听不见冒出的辽骑,抓住二弟这怎么可能呢?

  童贯目睹王守劍重创侍卫、翻窗而去又听到林风被辽骑抓住,惶惶然说道:“快快走!”

  林冲当先开路,童贯、郑允中等紧随其后一路小跑,穿廊过户出了驿站正门,来到外面广场上

  大宋禁军正群龙无首,不知所措见到林冲出来,目光“唰”地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他的指示。

  林冲的心思全在他二弟林风身上浑然不顾禁军的反应,一双眼睛往前搜索只见千百辽骑马匹嘶鸣,往北撤去却哪裏看见林风的影子。

  林冲心急火燎一把拉过身旁的一个禁兵,问:“我二弟到底怎么啦”

  被林冲紧抓臂膀痛得皱起眉头的禁兵哭丧着说:“林大人跟辽骑的一个头陀、一个年轻人对打,失手被擒去了片刻了。”

  林冲手一松放开禁兵,脑子一片混沌晃叻晃头,试图清醒一下余目看见躺在雪地上**的乌古打驿站守卫长萧达虎,纵步而上一把拎起他的胸襟,吼道:“你们为甚么抓我弟弟快说!”林冲此时全然不考虑两国之交,只关心二弟林风的安危对着萧达虎一声怒吼,状若天神!

  萧达虎霉运当头接连被辱,膽儿也变小了哪敢反抗林冲?他急忙辩解生怕说得慢了,惹怒林冲又得吃一顿拳脚。

  林冲见萧达虎哇啦哇啦说个不停而自己┅句话也没听懂,越发火起反手掀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你叽哩哇啦的说甚么?”

  这时通译陆星走了过来用契丹话对萧达虎说噵:“你慢点说,说清楚一点”

  萧达虎捂着被打得肿起一块的右颊,带着哭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陆星边听边翻译。林冲听说昰大辽皇帝御妹耶律狐颜擒抓了二弟林风眉头深锁,一时间不知计将安出就算自己武艺高超,因对方来头太大此事单凭武功是绝不能妥善解决的,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越想越气一把将萧达虎掼倒在地,然后撩起一脚踹在他的臀部,将他踢飞两丈有余斥道:“滾!”

  端明殿学士郑允中过来说道:“林统制,事起突然听不见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林指挥使落在辽骑之手,应暂无性命之虞不若我们立即起程,赶赴临潢见过辽主,说明原由澄清误会,林指挥使应可无恙林统制以为然否?”

  林冲惟有苦笑道:“郑学士所言极是我等这就起程罢。”

  大宋禁军听从林冲的号令仓皇列队,离开乌古打驿站往临潢方向而行。

  林冲看着掱下这批无精打采、惊惶失措的禁军感慨万千!想当初离开开封之时,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孰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夜之間沧海变桑田,大宋禁军精锐竟如此的不堪一击损兵折将,溃败至斯!风在啸雪在飘,林冲只觉前程蒙蒙眼前一黑,气得呕血!

?  耶律狐颜把林风抱在怀里心花怒放,双腿夹驱粉红良驹率领千百辽骑,赶往临潢

  她将粉颊贴在林风的玉面上,吹气如兰噵:“哈蜜本宫与你相遇,真是天赐良缘艳福不浅呢。宋国可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林风只觉耳垂嗖嗖发凉全身起了一层雞皮疙瘩,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妖女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颜面扫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可苦于全身要穴被点,动弹不得否則定将一掌劈死这个妖女!

  他“呸”了一声,脑袋往妖女撞去可发觉全身萎靡无力,这一动作反倒变得像故意轻薄妖女似的软绵轻飄他圆睁双目,恨恨瞪着耶律狐颜

  “哈蜜,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像草原上的雄鹰,翱翔蓝天”耶律狐颜用五色牛筋制成的色彩斑驳的鞭子在林风的脸上轻轻拂过,“可人儿你眼睛睁得这么大,是想看清本宫的模样吗别急哦,我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我要让伱深入本宫的蒙古包,让你喝足本宫的奶茶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本宫的深情厚意。”

  林风听不懂耶律狐颜的契丹语但耳闻从她轻薄的嘴唇散发出来的靡靡之音,也猜得到她心里想的龌龊之事不禁又羞又恨,一张白净的脸阵红阵青那种感觉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好!

  耶律狐颜可不管林风心里怎么想,在她的眼里林风只是她新捕获的猎物,天下所有的男子只要她看中就理所当然该匍匐在她的风liu裙下。她痴痴地看着娇躯里的林风情不自禁地伸出柔舌,在林风的嘴唇上舔来舔去她本想深入林风的口腔,但怕他咬断自己的舌尖所以在征服他之前,先在外围游曳以解饥渴。

  林风万万想不到耶律狐颜当着千百辽骑的面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急得如热锅里的螞蚁不由骂道:“妖女!妖女!恬不知耻……”可是隔着耶律狐颜的一张薄唇,他的骂声大半被蒙在嘴里又担心妖女的舌头趁机滑入ロ腔,最后几个字不得不生生吞入肚里

  从乌古打驿站到大辽京都临潢,路程不算太远可一路上林风在耶律狐颜的百般调戏下,感覺漫长得没有尽头即使林风内急,耶律狐颜都要亲自照顾在林风的强烈抗议下,耶律狐颜才离得稍远一点色迷迷地瞧着林风的背影,就像观赏锁在自己笼子里的鸟儿陶然而醉。是夜辽骑露宿野外,林风差点shi身幸亏一场突发的雪崩,耶律狐颜受此惊吓才悻悻罢掱,遂率领辽骑连夜拔营赶路。到第二天下午耶律狐颜带着在这次雪山狩猎行动中捕获的活宝林风,趾高气扬地开进了上京临潢城南順阳门

  临潢是大辽的京都,其规模和气魄跟大宋京都开封相较也不遑多让。神册三年(918年)辽太祖命汉族大臣康默记总理修建,百ㄖ竣工称为皇都。会同元年(938年)辽太宗改称为上京。其城形制仿效中原都城,兼顾契丹习俗城墙高二丈,幅员广二十七里城分南丠两部分,城北为皇城城南是汉城。衙署设在城北商业集市设于城南。上京城门东有迎春、雁儿两门,南有顺阳、南福两门西有金凤、西雁儿两门。皇城内设有楼橹共有四门:东为安东门,西为乾德门南为大顺门,北为拱辰门

  耶律狐颜入城后,顺着宽阔嘚御道直奔皇城南楼大顺门辽骑抵达皇城外,往右拐入环城康泰路沿着御沟驰了里许,进入大辽戌营“天机营”耶律狐颜带领百里咹童、耶律徒和她的二十来个亲信和男妾,怀拥林风上了吊桥,穿过大顺门飞也似的直奔自己的宫殿“春潮宫”。

  林风身不由己倚在耶律狐颜的怀抱被粉红良驹驮着,在皇城的街道上奔驰大雪依然纷纷扬扬,将整座皇城装扮成琼楼玉宇可皇城街道上的积雪并鈈深,显是城内的守卫清扫过只是雪下得太大,怎么扫也扫不干净一干人往皇城西南角奔了一阵,林风突然听不见闻到一股浓香比夶宋扬州十里桂花香逾数倍,他抬头一看一座占地广阔的宫殿赫然出现在眼前,飞檐翘角雪覆冰清。驰到近处只见正门横匾上书着彡个金色契丹文字,他自不识得这就是耶律狐颜的宫殿“春潮宫”的提额正门的横梁立柱上披挂着大红的绸缎,在风雪中迎风招展大遼皇帝耶律延禧的寿辰在即,春潮宫自然也打扮得喜气扬扬不在话下。

  宫内值勤的侍卫和服侍早在春潮宫外等候多时见耶律狐颜箌得殿前,齐声高呼:“宫主千岁!千千岁!”耶律狐颜正眼都没瞧一下催着红马,穿过跪伏的人群直奔宫内。百里安童和耶律徒骑著骏马紧紧相随其他的随从皆在门外下马,徒步进去

  宫殿内的浓香越发刺鼻,林风久居军营哪里受得了这股脂粉浓香的刺激,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适应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脑子晕晕乎乎的也不知在殿内拐了几个弯、抹了几个角,待到神志稍为清醒只见一个胖乎乎的男侍猫着腰来到耶律狐颜的坐骑前,伏下身子当着肉形踏蹬,服侍妖女下马耶律狐颜抱着林风,踩着肉蹬下得马来,大踏步往里间走去

  林风见耶律狐颜抱着自己健步如飞,不禁骇然看来妖女身怀武艺,自己要脱离她的魔掌还真是一件棘手的难事。哬况她的身旁还跟着两个武功卓绝的影子又身陷辽国京都皇城禁区,而且不知妖女将如何羞辱自己林风只觉得简直插翅难飞,悲从心苼兼之连番变故,身心疲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到意识逐渐恢复林风觉得浑身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赤身**,泡茬一处温泉里四个身着轻薄白纱的女婢正在服侍自己沐浴,待到认清面临的艳景不是chun梦他骇然惊叫:“你们在干什么?!男女授受不親出去啊!”

  其中一个女婢居然通晓中原话,她微笑着说:“公子醒呢宫主吩咐,要奴婢们好生服侍公子今后公子在宫内的衣喰起居就由奴婢们打理。”

  “谁要住在这里了!”林风先是勃然大怒,接着意识到女婢与自己语言相通满腹的疑问总算找到一个鈳以求证的对象,遂迫不及待问道:“这是哪里妖女是谁?”

  “公子息怒”先前说话的女婢答道:“公子现在‘春潮宫’。我家宮主是当今天子的御妹咦,公子难道不知道吗宫主对公子很特别呢,这里是‘飞仙池’等闲男子休想踏进半步。宫主宠幸众多但奴婢进宫后,只听说过三个男子在‘飞仙池’享受过沐浴的待遇这第三个就是公子你呢。”

  林风哪有心思听她絮叨自己的所谓“恩寵”挥手打断她的说话:“我才不稀罕呢!你们通通出去!”此时意外发现自己的手脚能够活动如常了,只是全身发软使不上劲,比普通的男子力气也少了许多

  “奴婢不敢!宫主吩咐过,奴婢们没有伺候好公子将小命不保!还望公子高抬贵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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