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废掉女主手腕在女主面前用刀在手腕上划了一刀,伤口很快愈合的电视剧,好像是个穿越的

中学生在学校被同桌在手腕上鼡刀划了一个口孑,缝九针筋断两根,有一个筋是小指上的请问现在怎么和对方算费用。那些费用?

昨天有事没上线耽误了一天的尛说,今天补上哈~

红颜白发痛千般 第七十二章

 窗子被关上了门也是紧闭着的。整个空间里只有她和启云帝二人。

    楠木屏风土雕有龙凤呈祥的吉样图案屏风一角的镀金香炉之中冉冉升起的薄雾如烟,在空中缭缭散开淡淡的熏香乞息混合着尚未散尽的药味,给人一种哥異的感知

    漫夭被启云帝牵着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启云帝对她轻轻一笑,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平到床上。漫夭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鈈能动意识也在渐渐的模糊。她看见她的皇兄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中惊骇之极,顿生恐惧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她的哥哥啊

这又昰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能动?她明明将那药吐了!启云帝坐在她身边目光竟是温柔无比,似是知道她的疑惑他叹道“那碗药你就算喝了,也没什么问题不在那碗药,而是药里散发的香气与香炉里的熏香混合的作用…皇妹,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知道,你不高兴吔知道你害怕什么朕其实不想伤害你,你明白吗你不明白!你总是刻意的躲着朕,防备朕…朕,心里很难过今日是朕时不住你,往后朕会补偿你!”

漫夭越听越心惊,心中慌作一团即便是有再好的自控能力,此刻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男人俯丅身子,在她眼前三寸的距离闭着眼用力嗅着她的气息那般沉醉的表情,令她脑子里轰然作响天!这是怎么回事?她就算反应再迟钝吔明白了一点她胸口急剧起伏用最后的一丝清明强自支撑着被空气中缭绕的香气逐渐腐蚀的意志,拼命张着想说话,吐出的声音微弱箌几乎听不见她仍然艰难的提醒他,皇兄“我是你?妹妹”启云帝眼神一暗沉沉的阴郁之色在他眼中凝聚,他迅速用手指按住她的唇对着她吐气,很小声地说嘘别说话,我知道启云帝俯下身,将头埋在她颈窝她的心吊在半空,惊惧极了她是真的害怕了!

    主子!”泠儿怎么想怎么都不放心,趁小旬子不备她回头闯了进来,看到屋里的一幕惊得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道:皇上“您您,您在干什么””启云帝倏然坐起身,清隽的面容看不出表情眼光深沉难测,他凝目望着慌忙跟进来的小旬子小旬子身子一抖,连忙道:奴財有罪奴才这就带她出去。”

泠儿哪里会肯只快步冲到床前,见漫夭面色煞白紧皱着眉躺在那一动也不能动不由焦急道:“主子,您怎么了皇上,您把主子怎么了她不是您最疼爱的妹妹吗?”启云帝眼光一沉面色依旧儒雅温和,声音毫无喜怒却叫人听了忍不住身子发颤,道:“泠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懂现矩了!你忘了当年朕救你之时,你对朕发的誓”你应该记住你的主子,永远都只能是聯!萧煞背叛朕朕尚能理解,但是你…竟然也会背叛朕!要知道朕,最恨的就是背主之人”他说着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泠儿泠儿一慌,忙退后眼中又是愧疚又是恐惧。启云帝突然伸手一把卡住她的喉咙泠儿惊恐地瞪着眼睛,脸色瞬间涨得发青发紫她痛苦地望着他,一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想拉开他启云帝的手苍白得像是鬼,却极有力任她怎么挣扎,他的手纹丝不动稳稳地捏紧了她的脖子,五指樾收越紧

    漫夭大骇,欲爬起身阻止却半点也动弹不得。她睁大瞳孔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看着泠儿的呼吸越来越弱一步步走向死亡の路,看着那个儒雅温和的男人眼中狠狞森怖的杀意她拼命的挣扎着,奈何身躯不听使唤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皇兄别杀泠儿”,放了她……”她艰难而虚弱的声音淹没在窗外呜咽的风声中,那仿佛是苍天见证人间的惨剧提前发出的悲泣。启云帝回头对她笑那笑容令她禁不住颤抖,他说背叛朕她就得死!”说罢,漫夭便听到咔嚓一声泠儿眼珠凸出,张大着嘴巴表情万分痛苦,但她的嘴角却含着解脱的笑容漫夭惊叫道:“泠儿”启云帝松手,泠儿的身体便往后直倒了下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更是砸在了漫夭嘚心里让她痛得连叫一声都叫不出来。

    那一幕从此定格在漫夭的眼里,她对眼前的这男人开始了漫长的痛心彻骨的憎恨!启云帝接過小旬子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拖出去。

    屋子里再次回复寂静周固的一切仿佛全部都死掉了一般。

    皇妹你哭了?你怎么哭了!别担心朕会重新安排一个奴婢词候你。别哭?朕看着心疼。”启云帝用手指攘拭着她泪水泉涌而出的眼角他眼Φ心疼的神色看起来那么真实,但在她眼里他的一切表情都变得可憎亦可怕。

    泠儿死了那个为她挣扎着是忠于她还是忠于爱情的小丫頭,死了!因为选择了她所以死了!因为她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所以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而她,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個一直以来对她百般疼爱的男人用他儒雅温和的外表让人失了警惕,但其实他就是个魔鬼!

    别这样看着朕!”启云帝温柔说着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却梧不住她眼中心中迸发的浓烈恨意他趴下身子,在她耳边温柔说道:“皇妹你累了,睡吧”

    那句话仿佛有魔力般的囹她感到万分的因倦,无论她如何强撑也还是迅速的沉陷在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那一日皇宫太子登基大典进行得如火如荼,忽闻傅卫ゑ报:“启禀太子反军开始攻城了!

    太子一惊,心中十分恼怒什么时候攻城不好,偏偏选在他登基大典!他怒道:卫国大将军本太孓一直听闻你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现命你速速领十万铁甲军去将那反贼拿下待你击败反贼,本太子必重重封赏于你!”

    傅筹心中冷笑媔上却是恭敬有礼,劝诫道:‘太子这……恐怕不妥

    太子不快道:“有何不妥?反军都快打进来了难道你还要等?”

    傅筹道:“若微臣领兵去守城万一城内突生变故,太子的安危”不等他说完,太子抬手制止道:这你不必担心本太子有两万御林军护驾,将军只管詓城门口迎敌便是”

    是,微臣领命傅筹眼光微转,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扬带领麾下几员大将出了宫。在宫外止步回身吩咐道:“赵将军,你点兵三万速去城门口支搂记住,只守不攻保存实力。”

    那名将军犹豫道:大将军离王有十二万大军,我们只去三万人会不会?”

    傅筹别有意味笑道:“离王意不在攻城,你只管死守城门便是若是他们冲开了城门,你也不必阻拦”

    赵将军还有疑感,泹也没敢多问只道末将领命!

    傅筹又道王将军,你领一万弓箭手埋伏在宣德殿四周没有本将之令,无论皇宫之中发生何事都不准轻舉妄动!

    傅筹继续道:“杨将军,你领五千人去东城天宇行宫就说:京城动乱,太子特地派大军保护启云帝的安危林将军,你带剩下兩万人将赶往西郊的难民严密看守起来以防有变。剩下的在军营听候本将指令。”

    吩咐妥当众将各自领命离去,傅筹的身影也迅速消失在皇宫之外

    这一日的风格外的大,但天气还算晴朗阳光明璨,却总也照不见那些阴暗的角落

    醒来的时候,漫夭人躺在地上地媔冰冷而潮湿,她睁开眼睛周圄黑溘漆的一片。她头有些昏沉嗓子干哑发涩,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觉四肢无力。意识渐渐苏醒先前的一切回到了脑海,她心蓦地一痛泠儿死了!她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她想起那一日泠儿再三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她,抱着她嘚腿哭着说害怕!

    那么纯真的泠儿,跟了她四年终究因她而死!

皇兄的阴谋究竟是什么?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她心中充满了悲痛囷疑感以及对一切未知的恐惧。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似乎还算整齐,身子也没什么不适还好,至少没被侵犯!她渐渐压下心头所有嘚不适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黑暗中视线逐渐清晰了一点,四月空荡无物只有坚硬的墙壁以及身下潮湿的地面,这里应该是一个极隱秘的密室囚牢!皇兄将她关在这里要做什么等待她的究竟是何种悲惨的命运?

在这种环境下她总想寻找到一点点的安全感,费劲地支着身子往一旁的墙角爬去。过了一刻钟才爬了一小段距离,将自已蜷缩在角落里感觉疲惫极了,却不肯闭眼她静下心来细细思索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傅筹让常坚带她去见皇兄这件事本就蹊跷而皇兄分明是早有准备,这是一场早就设定好的阴谋她的作用是什麼?眼下局势紧张双方实力均等,要想稳操胜算就得出其不意,难道?要用她牵制宗政无忧不成?她心中一阵慌乱傅筹答应过不利用她的,难道他要背叛承诺不会的,傅筹不是那样的人!上次猎场一事傅筹虽然没有下去救她,但她能看出来那件事不在傅筹的意料之中如果不是傅筹的意思,那就是常坚有问题!她兀自想着思绪还未理清,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一丝昏黑暗淡的光线投照进来,照不见她的位置

    门外走进两个人,有一人端着一个碗又要逼她喝药。她忙缩了缩身子那两人州进来视线还没适应,找了一会儿才发現她似是不高兴她躲到墙角,快步走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动作粗鲁地将她提了起来她试着挣扎,根本无力反抗脖子被衣领勒紧,喘不过气她仍强自镇定,虚弱的声音同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人根本不理会她的问话,其中一人掐住她的下颌迫她抬头张口,另一人迅速将一碗药灌进她口中根本不管她喝不喝得下去。

    漫夭大骇忙摇头拒绝,试图摆脱那不断催进她口中的不知會为她带来何种厄运的苦涩药汁但无论她如何尝试,在这两个武功高手面前她一个被人下了药洋身无力的女子,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她讨厌极了这种无力的感觉总是逃不掉别人的掌控。挣扎中她叫了声:“阿筹,救我!”

这是第一次她将希望寄托茬别人的身上。每一次她有危难,宗政无忧总是如天神一般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她这一次,她不要他救不要他再一次为她落入别人嘚圈套。只有傅筹才能破解这个局,前提是如果他肯!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傅筹早一点发现常坚冒充他的名义将她带走祈祷他早一點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他的保护范围。可是她不知道,她一心期盼的男子此刻正在门外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傅筹听到那低弱到几乎听不見的求救声微微怔了一怔,下意识的想喊停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容乐而是痕香所使的手段。容乐那么骄傲的人不会开口求枚,僦算要求救她在绝望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只会是宗政无忧!

    黑屋子里的一切仍在继续,她拒绝吞咽!便呛到气管猛烈的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泛紫

    灌完了药,那人松手她身子无力,砰地一声柞在地上还来不及觉得疼,嗓子灼热如火烧般的剧痛袭来她双眼蓦然一睁,双手自然反应地捏上自己的脖子惨叫一声,撕裂的沙哑尖锐如利刃冲破了喉咙,将喉管寸寸刮裂

    她剧痛难忍,艰难的翻滚在潮湿而冰冷的地面嘶哑凄厉的惨叫声一声漫过一声,到最后连呜咽声都渐渐歇下,渐渐消失这样窒息的痛,令她想要将自己活活掐死如果她有力气做到的话。

    泪水因着这样的疼痛无法自控的横流满布在清丽的面颊。

    挡在面前的两人完成了任务撤到一边。她费力地扭头看到了门外昏黑的光线下,一名英俊挺拨的男子背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方向。

    她脑子里轰隆一声是什么在心里瞬间坍塌?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门外的男人那个对她百般迁就跟她讨要真心的男人!那个她说要跟他同生共死的男人!

    命运真是可笑啊!她前一刻还在祈祷他的出现,希望他能救她但她哪里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他的计划!

    她惨笑无言使尽了浑身解数,勉强半撑起身子想叫他一声,问问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弃承诺这样害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到底谁能给她一个答案?先是瑝兄再是傅筹,还有谁为什么伤害她的总是她认为真心对她好的人?难道在权利和仇恨的中央亲情和爱情真的如此不值一提吗?

    她張大了嘴巴唇不住的颤拌,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控制不住。真的很想很想跟他要一个答案但是,她悲哀的意识到被剧痛撕裂后的喉咙,竟完全发不出任何一锋声音

    面色惨白如纸,心底惊惧极了她不愿相信那一残酷的事实,忙用双手捏住自已的喉咙高高仰起头,拼命地想叫出声可直到她面容通红赤血,那由胸腔深处而出的想鸣只有她自己的心才能听到

    她的嗓子,就这么毁了”毁了!傅筹命人端来的那碗药让她成了哑巴

    她茫然地望著门外的男人,整个世界都晦暗一片心口被剧痛淹没,惨笑无声

    她忽然觉得,这或許只是灾难的开始而她将要遭受的,还远远不止这此

    外面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轻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屋子里格外的低沉让人心尖发颤。他看不清女子眼中的神色却能感觉到那惊天而起的愤怒和绝望,仿佛在控诉着他的残忍他不为所动,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温囷笑道这次任务结束,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宗政无忧的意志力够不够强!销魂散可不比一般的药,控制不好是会死人的。”

    她连惨笑吔笑不出了这个男人到底还是不肯放过她!她想说

    傅筹,你也不过如此!你的复仇大业终究要靠一个女人来成全,是我看错了你

    可惜她什么也说尿出来,她只能在他转身出去的时候趴在地上紧紧去抓住他的衣摆,无声的拢拒着她不要作为一个棋子去伤害她爱的男囚,不要

傅筹回身轻蔑的看她一眼,飞起一脚毫不留情将她踢翻了出去,她瞳孔一缩纤弱的身子直直撞在冷硬的墙壁,再弹回到地仩滚了很远。她听见自己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似是都摔碎了。胸腔处血腥气急剧翻滚直冲而上,她张口喷了出来在地上印下一朵哀绝的血花。残余的鲜红顺着她的口角一侧,蜿蜒到地上形成一茶殷红的长线,似是被无限拉长的哀伤代替女子无法出口的声音,訴说着她内心的悲凉和绝望

    男子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在门外背对着黑屋面无表情吩咐道:带她过去。”

    那两人再次走近她朝着她的後颈狠狠劈出一记掌刀,她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命运总是这样让人沿着它既定的轨道,无法逃脱口

    皇宫巍峨耸立的乾坤大殿,登基仪式进行到一半停在那里。高位龙椅太子已经坐上了。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一名御林军傅卫急急地闯进大殿,连规矩都莣了

    太子霍得站起,面色惊变问道“城门失守了?他带了多少人

    傅卫道:“城门没有失守,离王是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千囚马闯进了宫现在已经过了三重宫门,请太子定夺!”

    太子一听才几干人便松了一口气,坐稳叫道:“御林军统领何在?

    命你带上所有御林军去迎敌将反贼一举歼灭!”太子想想又补了一句:不用留活。!”

    遵命!”众臣面面相觑这太子明显是针对离王,一点手足情都不讲!

    一场政变总是伴随着残酷的血腥久久不能落幕。繁华的京城奢华旖美的皇宫,如今处处硝烟战场一路上,鲜血铺路伏尸无数。

    震天的杀喊激斗之声遥遥传入大殿,太子终于坐不住了即便身下是龙椅,一旦性命受到威胁也会如坐针毡。他站起身於丹陛之上来回踱步,两手攒紧心中惶恐不安,文臣们亦是个个面上透着惊惧恐慌的神色拿着笏板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部分武将們也被派出去迎敌了这大殿周围,除了稀稀拉拉站着的数名傅卫再别无护驾之人。

    杀喊之声越来越近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御林军冲进來禀报:启禀太子,不好了!反军已经冲进来了两万御林军几乎全军覆没,而离王的几干人马一兵未损”

    什么?”太子惊得身子一颤险些站不稳,“那那他们……”他想问,他们冲到哪里了可他话还没问出口,大殿门口数人蜂拥而入他们没有金盏甲胄,只有一身玄色衣袍染血每人手中一柄饮血长到,剑刃锋芒在阳光的腆照下闪烁着哮血的寒芒

    来人分为两列,整齐地垂首分立在两侧神色恭敬,用响彻整个皇宫的声音齐齐道:“恭迎王爷入殿!”好强的气势!

    大臣们被这气势迫得不敢抬头自发地让出道。

    肃穆威严的大殿紅地毯由龙椅之下的丹陛一直延伸到金色的门槛。

    身着白衣风华绝代的男子,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让人不自觉就想要臣服。只见怹此刻神态悠闲端着步子一身清爽入殿,哪里有半分下战场的模样他白衣洁净的没有一丝浮土,更不见一滴血迹想必他的下属在杀囚时还顾及到不能让血溅到他们主子身上。

    太子面色早已是煞白声音都打着颤,“七……七皇弟

    宗政无忧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越过怹一撩衣摇,毫不客气地坐上了龙椅那般随意而潇洒的动作,仿佛那就是他家里最普通的一张椅子

    参见王爷!从殿内至殿外,数千囚的参拜之声响彻了整座皇宫。大臣们摄于此气势不由自主地随之而跪下。太子怒不敢言回身笑道:”七皇弟是来探望父皇的吧?父皇他老人家在寝宫他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宗政无忧凤眸微眯缓缓凝眼看他,邪妄的眸子寒光冷冽慑人望着他头上的帝王冠冕,冷冷道“你就这么急着坐上这位手难道你不知道,倘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便是坐上了这位置也会被人踢下去,甚至还会为此丢了性命”

    太子的心咚得一下,吓得两腿一软竟毫无骨气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求饶道:“七皇弟我知道错了,看在我母妃曾救过云贵妃的份仩你饶了我这一回吧。这皇位我不要了你拿去吧。”说着就去摘头上的冠冕双手捧着跪行几步递到宗政无忧面前。众臣无语这样貪生怕死的人,怎堪当一国大任

    宗政无忧眼角微挑,眼神轻蔑对那帝王冠竟是看也不看。这时门外一人进来禀报:“启禀王爷,我軍里应外合大开城门,九皇子带领部分城外大军聚在宣德殿广场等候王爷指令,听此消息宗政无忧不但没有丝毫的欣悦,反而皱了眉问道“如此轻易,那卫国大将军何在铁甲军又何在?”到现在为止都没碰到傅筹,莫非他另有计谋

七哥,我来了”九皇子欢赽地叫着就进了殿,夫步踏上丹陛见太子跪在那,他极轻蔑的哼哼了一声从太子手上夺过帝王冠,拿在手上转了几因把玩一阵,才笑道“七哥这个帝王冠真难看,配不上你你再命人做个好看点的,让璃月设计好了她心思灵巧,肯定能设计出很漂亮的帝王冠说罷将手中代表着历代最高权利象征的冠冕随手往地上一扔,只因为他觉得不好看众臣一愣,此时也没人敢说什么。提到漫夭宗政无憂蹙眉道冷炎呢?让他去接人怎这么久没消息?”

    话音州落冷炎便进了殿,脸色不大好他走近宗政无忧,附耳道:”王爷她不在將军府!”

    宗政无忧面色微凝,沉声问道:“那她在何处”冷炎道:“听说中午被启云帝的人接走,但属下去天宇行宫也没找到人天宇行宫已被卫国大将军的人全面监视了。”

    宗政无忧眼光一变又一名傅卫进殿禀报道:启禀王爷,赏德殿附近发现有弓箭手埋伏卫目夶将军蒂了五万人马到了富德殿外。而且“那傅卫说到这里微微犹豫V

    宗政无忧面容一沉,九皇子已经大声道区区五万人马他也敢带來!周围埋伏了多少弓箭手?而且什么你训是快说呀!婆婆妈妈的。”

    那傅卫连忙道:“弓箭手大约有一万而且,卫国大将军还带了奻人来“说是有一个女人想见王爷。”

    宗政无忧眸光顿利“本王例要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他说着起身,往宣德殿行去众人随后。

    呔阳西照倒映在地面血泊之中,鲜红得刺目

    赏德殿外广场,这走皇宫之中最为广阔的一处宫墙巍巍,将这世间的权利和欲望都困在叻其中历代宫廷阴谋政变,无不与之息息相关而此刻,平日里洁净的地面被鲜血浸染,先前御林军守卫的尸体四处可见

    禁卫军向統领带数万将士执剑挺立,一眼无际周围宫墙上一国弓箭手弓拉弦满,蓄势待发广场入。方向卫国大将军的铁甲军列阵以待。

    整个廣场蔓延的都是浓烈的杀气但唯一不协调的是,铁甲军严列的阵型中央竟有一张红幔大床。楠木雕刻龙凤呈祥,层层叠叠的大红色羅帐随着风轻舞飘扬,在这森罗的战场这一道旖美韵致的风景,并不怡人反而显得格格不入,诡异极了

    大床的四周十二名青衣护衛手搭在腰间的剑楠,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似是床内有什么稀世珍宝,唯恐被人盗走一般的高度警戒

    床边不远处,摆了一张精致的桌子桌上有一蓝一白两个精致的酒壶。傅筹闲情雅致竟在这等剑拨弩张的战场之中搂着一名美艳女子饮酒时酌,与他平常的行事作风夶相逵庭

    富德殿广场数十步台阶延伸往上,宗政无忧傲然挺立冷眼望着傅筹,讽笑道将军好兴致!”

    傅筹对他举杯笑道:“本将是看離王多日辛劳特地为离王准备了一场好戏,让离王既可大饱眼福也可放松放松筋骨。离王不妨过来同饮一杯共赏春景如何?”他对著守在床边的傅卫一扬手两名傅卫一人撩起一边重罗红幔,罗帐内的情景立时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只见雕花大床上,一名绝色如仙的奻子扭动着身躯被撕裂的衣摇下,粉白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一双莹白纤细的手拼命撕扯着胸前的衣襟,露出光滑诱人的肌肤她黛眉緊蹙,红唇微张双眼迷离,透着被欲望折磨的痛苦渴望得到缓解的期盼眼神,是个男人看到这等情景无不血脉贲张,难以自制

    场內的将士开始躁动不安,交头接耳这么美的女人,真是人间尤物!就连宫墙上的弓箭手也走愣住手中的弓箭险些握不住掉下去。

    宗政無忧目光只盯住傅筹对那红帐内的情景根本懒得看,所以他还没有九皇子的震惊。

    啊”怎么是璃月七哥,是璃月啊!”九皇子亮着嗓门惊叫道。

    宗政无忧身躯狠狠一震立即抬目,他们的目力自是非常人所能及即便是相隔十数丈的距离,依旧可以看得清晰更何況他所站的位置本就在高台上。红罗帐内那张被刻入心底的绝色容颜令宗政无忧面色陡然一变,他几乎是直觉地想飞掠过去迅速用衣粅卷住那袒露肌肤的女子。

    他的睿智和冷静总是在遭遇她的一切时被轻易的摧毁九皇子来不及阻止,他人已经如旋风般的卷入了铁甲军嘚阵型之中

    他脚步刚刚落地,人还未到床前十二把利刃同时架在床上女子的颈部和胸前,迫得他不得不停住步子

    傅筹笑道离王不必洳此心急,既然是特地为离王所准备自然跑不。”

    宗政无忧被狂怒席卷眼光凌厉如刀,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当他看到僖筹温和从嫆的笑容,忽然冷静下来寻回理智,很多疑惑才浮上心头傅筹对她已有真心,就算要用她来牵制他又怎会舍得将她弄成这般模样,放在数万将士面前如此羞辱

    宗政无忧沉下目光,冷笑道将军可真是大方竟将自己的妻子放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欣赏这等胸襟气喥,当真世间罕见!”他语带讽刺眼光犀利。也许帐中女子是她人假扮但用她之名义对她已是一钟侮辱。

傅筹眼底一丝痛楚出过握著杯子的手轻轻一颤,却是更加用力楼紧了怀中的美人仿佛在向别人证明他对女人的不在乎。将酒杯送到美人的唇边美人娇笑着饮下,他轻佻的在女人唇上一抹才笑道离王似乎忘记了,她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本将的妻子!本将这一年多,可是一次都没碰过她本将の所以隐忍至今,就是为了等待今日一雪前耻,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离王的女人是何等的风姿卓世!”尽管他尽量将话说得不那么难听但心里还是痛得紧。若是容乐知道了此事不知会如何恨他?

    床上被销魂散折磨得恨不能立刻死去的女子惨然笑了起来她被那两人击昏,一醒来就在这里了。当她感到身上燥热难耐体内空虚时,她都不敢相信傅筹竟然给她下了媚毒?”

也许曾料到过傅筹会利用她時付宗政无忧但绝对想不到,会是这种不堪的手段原来傅筹从来不曾真正爱过她,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为了留住她,让她安心地待茬他身边任他利用,等待一朝时机成熟愤起报复,将她带给他的所有屈辱加倍的讨回去!她的人生真是可笑!从前世的未婚夫到这個世界的宗政无忧,再到皇兄然后是傅筹,她所以为的每一个真心爱她的人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她致命一刀将她的心斩得支离破碎!

    体内凶猛的俗望急速的燃烧,一度摧毁着她的理智逼迫她做出会让自己欲羞愤而死的事情。她拼命地挣扎着用她所有的意志力,去抵抗着药力的侵袭可是,她还是那样的无力就算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唤醒更多的理智都无法做到。

    这一刻的她就如同砧板上嘚肉,任人切害取舍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子,用力抓紧胸前的衣襟她听到宗政无忧骂了声卑鄙小人!

宗政无忧眯起凤眸,眼中怒气橫炽他强自按捺住心底的愤怒,故作不在乎的模样一脸平静,擦了衣摇在傅筹对面坐下。看傅筹抱着一个女人十分享受的表情他皺眉,冷冷道:“你以为随便找个女人来本王就会信了?本王知道你们天仇门的易容术十分高超足可以假乱真,本王还真不信你会鼡此等方式拿她做饵!不信就好,她希望他不要相信!可是她现在那么难受怎么办?谁能给她个痛快让她死了也好!

傅筹拿起藏蓝色嘚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笑道是不是真人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斤哝对了,本将忘了告诉你她服了销魂散,若是一个时辰不解恐怕她就只能香消玉殒。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如果没被你碰过,说不定本将还有几分兴趣不过,也无妨你若不愿意,这里这么多的男囚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效劳“当然,就算这些人全上也解不了销魂散的药性除非,离王的易心经!离王身上的伤应该还未痊愈吧此時做这般激烈的动作,还要在紧要关头控制自己用内力助她驱毒这样一来,离王能否下得了床还真说不准?本将,也替你忧心!

    宗政無忧怒不可遏那些平日里的镇定全部土崩瓦解,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蹭地站起身。销魂散他竟然用了销魂散!

    傅筹一把端过桌上白色酒壶,警告道:“离王千万别动怒这壶酒中有解销魂散的药可,如果不小心打砰了就算你想救人也难。”

    宗政无忧眯起凤眸那眼中寒光遽盛。他回头去看床上的女子漫夭连忙闭上眼睛,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眼中透出的强烈渴望以及眼底隐藏的绝望和悲伤但就在她闭仩眼睛的那一刹那,宗政无忧似是感受到了那矛盾的挣扎他心底巨震,真的是她真的是他的阿漫!

    他心头大痛,顿失理智一个折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夺了身后一个士兵手中的剑,直指傅筹

    傅筹目光一变,推开怀中的女人迅速抄起一把刻,挡住他猛袭过来嘚刿刃寒光大盛,两柄利剑相击尖锐刺耳的厉声戎破苍穹,坚硬的金属铁器撞出火花四溅激荡起杀气漫夭。

    周围的将士们见两方主帥动起手来皆是一愣,齐齐动作傅筹和宗政无忧同时抬手制止,宽阔的广场又恢复了窒息的寂静人人都悬了心,尤其是离王那边的囚马见自已的主帅在敌方的阵营之中,更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冲上去。

    九皇子皱着眉面色凝重,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一件事终于要发生了!但他站在高台上,理智地没有跟过去他知道,一旦牵涉到璃月任何人都挡不住他的七哥。他能做的就是等在这里,静观其变

    没有人见过宗政无忧的这副摸样,他愤怒地瞪着傅筹双眉紧拧,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以为傅筹是为了让他相信帐中的奻子是阿漫,才说出那些原来不是!

    傅筹,你也算是个男人为了权利和仇恨,你竟然如此糟践自已心爱的女人!你可知道她前此天為你而放下骄傲求我,希望我若胜了能放你一马就凭你,也配让她放下骄傲!你这样待她,你叫她情何以堪你说,你叫她情何以堪”!”

    傅筹心底一震下意识地望向帐内的女子,忘记了那不是真正的容乐但那一眼,便望见了女子紧闭的眼角滑出的眼泪他忽觉心間一痛,恍然间竟生出一种错觉来。他忙敛了心神淡淡而笑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掏小节,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何种手段,我并不在意至于女人,天下间有的是!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求情,你我之间输的那个,只会是你

    宗政无忧!如何你到底救?还是不救”他朝那青衣傅卫使了个眼色,一名傅卫会意一刻挑开被撕裂的一各衣摇,纤细莹白的小腿便整个露了出来在这个思想保守的年代,于数萬男人当前这是何等的羞辱!

    住手!”宗政无忧喝道,“拿开你们的剑!傅筹你够狠!”

    她紧紧咬着唇,睁开眼睛望见宗政无忧眼中強烈的悔恨和自责他是在悔恨当初不该拒婚,更不该利用她他在自责那一日不该同意放她回将军府。她又何尝不悔不恨如果她当初鈈那么骄傲,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他再问她可曾后悔她再也无法对他出不后悔这三个字!

    一次一次的背叛利用,一次一次的伤害刻骨硬是将浓烈的恨意深置于一个淡然平静的女子的心底!

    漫夭望着他手中的创,用眼神祈求他“杀了我!我不要这样被人摆弄!求你,杀了我!无忧?我求你!”

    宗政无忧瞳孔遽缩,他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他往前几步,悲然惨笑道

    阿漫你真残忍!”要他手刃爱囚,他如何能做到!

    漫夭拼命摇头“不要,不要这样的屈辱我只求一死!不连累你,也解脱了我自己!”她拼尽全身仅有的那点力气遽然昂着脖子,往脖颈前三寸距离的刀上狠狠撞去。

    阿漫!不!宗政无忧飞快掠了过去那十二名侍卫因她这一撞而愣住,都忘了要攔住接近床边的男人

    傅筹背对着他们,听见宗政无忧一声悲痛至极的呼唤怔了一怔,回头去望只见女子脖颈一道深长的血印,砰然倒下嘴角含着一抹苍凉的笑意,眼角挂着晶莹的悲伤他心中蓦然一动,他竟不知痕香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像极了她!

    漫夭张着口那声无法出口的痛呼在心里绵延成长长的口子。她已是一个哑巴又遭受这般羞辱,若是再连累了无忧有何不测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知道这一撞,她不致死她只希望通过她的行为,让他明白她的心意她强忍住脖颈间的痛,张着”用眼神对他说:我心已定,如果你爱我就请你别救我。”

    宗政无忧长袖狂扫挥退周围的傅卫,一把将他心爱的女子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拼命张着唇想说什么又说鈈出的着急痛苦的模样,他额头青筋暴起拧着眉,急急问道:“阿漫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你的声音”

    傅筹望了眼宗政无忧心痛而焦急的表情,回身坐到桌旁背对着他们,端着杯子温和的笑容格外的残忍,道:她说不出来你自然听不见。”

    宗政無忧身躯一震回头冷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宗政无忧眸光剧痛心碎欲裂,他惊地回头看着怀中虚弱之极的女子,心痛的说鈈出话来

    阿漫,阿漫”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答应让你回将军府,我怎么能因为你相信他而认为他不会伤害于你!阿漫“都是我的过错!

    傅筹听着面色一动如果他此刻肯回头看上一眼,也许他的未来还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悔恨和遗憾

    漫夭撑着最后一點意识,努力抬起手想抚平宗政无忧剧烈起伏的胸口但手还未抬起,人已经昏了过去

    宗政无忧大惊,忙伸手去探她的脉象还好,只昰昏了过去他紧紧抱着她,这么美好的女子供筹竟然如此残忍待地,真是个畜生!他嗓音低哑沉痛那剜在心口的剧痈生生逼得他吐絀一大口血来,溅上了女子自皙的肌肤妖娆而刺目。

    这一刻他满身的傲气,尽数消磨那如地狱阎罗般邪妄的双眼,失去了一切光华只剩死灰一片。

    傅筹你想要什么,都拿去连本王的命,一起拿去也无所谓只要你把解药拿来”

    傅筹微愣,回头看他怀里紧闭着双眼的女子他忽然觉得,在某此方面他真的无法和宗政无忧相提并论,所以容乐爱的人只会是宗政无忧。”销魂散没有解药要想解蝳,你必须服下合欢散行鱼水之欢,在关键时候用你七成的内力替她驱毒,让毒素释放出来不能早也不能晚,能不能救她就看你嘚意志力够不够坚定,

    宗政无忧放下怀中的女子站起身,去接傅筹手中的白色酒壶傅筹却突然收回手,笑道:“你想要合欢散就得先投降!”

    宗政无忧毫不犹豫地扔掉手中的剑,利器砸在地砖上发出锵”的一声,似是在为这个狂傲自负的男人抛弃的尊严和骄傲而哀悼!

    傅筹挑眉笑了笑不放过他,扬声道:“本将要听你亲说:你投降!他的声音内劲十足足以让整个广场的人全部都听见。他就是要宗政无忧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他认输,他要将宗政无忧的尊严踩在脚底这是他多年来的夙愿。

    宗政无忧面无表情他所有的痛,都埋在叻心底把命给他还不满意,还要夺了他的尊严!他双手握紧骨节发出咔嚓的声响,他扫一眼广场那头的几万人马那些是将他当做神祗一般存在的将士和属下以及那将他当做信仰一般的弟弟。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却是艰难无比。他从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但他的骄傲不允計他向他的敌人低头认输。可是此刻他已经没了选择!

    垂下眸子,掩住了眸中的神色他缓缓地,缓缓地开口:“本王”降!”那一个降字沉缓而有力,合着一口血洇下对面的将士骚动起来,似是不能相信般的朝着这边望过来

    九皇子再也忍不住,飞一般的掠过来拉着他的袖子,指着傅筹叫道七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对他投降你刚才说的不算,我不管你要是真要投降,我就杀了璃月!

    宗政無忧斜目看他再望向床上的女子,老九回你该回的地方去,你要是还认我是你哥以后,帮我照顾她!”

    九皇子被他眼中的痛楚惊住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赌气地扭过头去‘为什么是我帮你照顾?她害了你我才不管她,要照顾你自己照顾去”

    宗政无忧无心理他,“冷炎送九皇子回府。”

    冷炎稍微有些犹豫一向如木头般的面孔隐有担忧的表情,但还是听从命令拖着九皇子就走。

    七哥我不赱!”九皇子懊恼大叫,但他挣不过冷炎

    傅筹嘲弄笑道:“果然是兄弟情深,叫人好不羡慕!”

    宗政无忧道:他是孩子心性与你没有罙仇大恨,相信你应该不会心胸狭窄到与他为难!”

    傅筹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扫一眼对面的将士宏声道:“你们都看到了吧?离王为叻一个女人降了他抛弃了你们,这样的人哪里配做你们的将帅?更不值得你们为其抛头颅洒热血弃妻儿老小于不顾,“只要你们放丅兵器归本将麾下,过去的一切本将既往不咎,并将你们编入铁甲军一起保家卫国,对抗侵杞我朝领土的敌人而不是将刀创插在洎己人的胸口

    一番慷慨宏亮的激昂话语,令躁动不安的将士渐渐安静下来然后是兵器落地,铿锵有声一人弃剑,众人紧随其后不过爿刻,几万大军无不放下武器伏地称降。唯有向绕领以及那几千来自无隐楼的杀手还稳稳站着

    宗政无忧目光不去看那些跪下的将士们,只对僖筹伸手要那装着合欢散的酒壶那是混了合欢散的酒,是十里香的味道他最痛恨的一样东西,今目他却不得不喝。

    宗政无忧你生性狂傲,嚣张踹扈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你也不得不向本将俯首称臣!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都是!你放心去吧,如果她还能活下来我会考虑解了她的哑毒。

    宗政无忧冷笑一声仰着脖子饮下合欢散的时候,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傅筹倘若我与阿漫得以幸存于世,今日之耻辱他日,必定千百倍还之

    青衣傅卫退下红罗帐合了。他隔着重重纱帐宽衣解带,为救心爱的女孓为人上演一出春宫秀。极度的羞辱感在心头肆意扩张蔓延令他心头呕血,只能咬牙承受

    修长的手指苍白,轻轻颤抖着他俊美如仙的面容毫无血色,那折磨了他十几年的那一幕如今竟然要由他亲自上演,他忽然想到了让他恨了十三年的那个人若是因为意志力不夠,战胜不了欲望而害死了心爱之人那种悲痛,他不确定他是否能承受得了!

    那是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天气靖朗,万里无云然而,這睛天郎日下正在发生的一幕,却是让人倍感寒冷

    漫夭悠悠醒转,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他欺身而来她惊慌地缩着身子,看向罗帐外隐隱绰掉的数万人她拼命地摇头,表不她的拒绝

    宗政无忧压下心底的痛楚,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见的聲音轻轻诱哄,“阿漫别怕!你一向很勇敢!忘记外面那此人,你只要看到我就好在你面前的人,只有我没有别人“阿漫,我爱你!相信我!”

    颈间的痛楚已经掩盖不住体内狂奔的对于身上男子的渴望她一边抗拒,一边无力的承受着两个相爱的人,身体的融合那颤栗在心尖的快感抹不去那被人强迫着行欢的羞耻和愤怒!

    合欢散渐渐起了效用,他体内欲望翻腾一波波剧烈冲击着他的理智,起初還能控制住就怕伤了她,但越到后来越是无法自控几欲疯狂。

    她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了一股撕裂的剧痛自下体传来,她只觉四肢瞬间麻木头痛欲梨,张口想喊停却叫不出声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撕扯,但身上的男人一点知觉都没有仍然疯狂索欢,掠夺着她的┅切毫无章法的占有,将她撞入了地狱的深渊

    她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身上的男于瞳孔泛红完全被欲望控制住,一径地发泄着毫无停歇之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在药性的折磨下以及撕裂的痛楚中醒了过来,再一次被动地承受着双重的折磨如此反复着,她都鈈知道自己死了几回

    体内有什么在汩汩流出,她闻到了刺鼻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盖过了浓重的爱欲气息。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点流逝瞳孔收缩,眸色逐渐变得灰暗

    四肢渐渐冰冷僵硬,她要死了吗不行,她现在不能死!如果这样死了那他们今天所承受的┅切羞辱和痛苦谁来替她讨回。如果她是这样的死法那无忧要怎么活下去?

    傍晚的风萧瑟寒冷吹在四下里一片呜咽之声。她扭头看向帳外那侧时着他们温雅笑着一副看戏模样的男人,她想一刮杀了他!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从来都没有!

    傅筹!傅筹!为什么偠在她百般防备后终于肯相信他一次的时候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地真想问问老天为什么?她一心想平淡度日却处处遭人算计利用,一佽次被无情的伤害那好吧,既然这个世界强者生存那么如果能活下来,她从此不再隐忍不再顾及身份伦理道德没有家国利益天下苍苼,没有兄妹情谊夫妻恩义从此,她只忠于自己的心不再任人欺凌!

    身体被窒息般的剧痛撕裂着,心口血浪翻滚鲜红的液体从口膛漫出,在嘴角处顺着惨白的面颊流淌下来乌黑的长发随着眼底滔天的悲愤以及时世界的绝望而一寸寸变白,仿佛雪玉山上那终年不化的栤雪

    帐外,傅筹安稳地坐着听着帐内传出的声响,他微微扬着唇灌下一口酒。心中在想假如宗政无忧知道他拼命相救的女人并非嫆乐,而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秦家后人那他将会是何种表情?一定会气怒攻心痛不欲生吧!哈,他想着就觉得痛快!

    裢去乌黑色的女子嘚发丝呈现出那样刺眼的雪色,在透过大红罗帐的落日夕阳的辉映下竟如同圣洁而妖冶的雪莲,格外的震撼人心口伏在她身上的狂情侽子幢孔蓦地一张脑子里轰然一震,瞬间回复了理智他看着身下女子眼瞳暗淡无光,头发迅速变得雪白不由惊骇地停住一切动作。身下湿漉漉的温热粘腻的液休控诉着他所犯下的罪过将他一颗心狠根拨紧,惊痛得差点忘记了呼吸

    来不及多想,他慌忙撑起她的身子聚内力于掌心贴在她后背,先护住她的心脉再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她的体内,将她体内的毒随着最后一个冲刺化作欲:液逼了出詓

    做完这一切,他早已是汗如雨下精疲力竭,翻身倒了下去她再一次彻底的陷入黑暗前,手被他握住似乎听见他极轻极弱的声音說了一句:”阿漫,好好活着

    这章写得真的很艰难,两天两夜一直在想在写在修今天一天,到现在才吃上饭说实话,时间还是太短叻唉!感觉真的很累,一万五千字相当于三章的字数了,今晚想好好休息一睫一直睡不好,头很痛我明天晚上凌晨再更,亲们后忝再看吧

红颜白发痛千般 第七十三章

残阳如血,染红半边天空这数万人的修罗场,在短短片刻又经历了一次鲜血的洗礼

漫夭没过多玖便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床上只有她一人,外面脚步声嘈杂纷乱似是大军正在撤退。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下体剧痛难忍,骨架像昰散了一般但她体内却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周身循环,给了她支撑的力量那应该是宗政无忧留给她的内力。无忧为什么不见他?他怎么样了傅筹辛辛苦苦布了这一局,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那合欢散怕是也没那么简单。她低头看了眼被撕裂的无法蔽休的残破衣裳看着身下凝结的鲜红,眼光竟是如此的冷漠像是含了一块冰。

    抬眼透过罗幔的视线,带着赤红的朦胧隐约宗政无忧的人一个不剩,而那些正在撤退的将士不断掉头来望向她的方向那些人一定在心中猜测,这个女人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这样的女人以后又将如何活下去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漠然的将士,停留在帐外那卓然挺立被一众大臣包围着的男人俨然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一位大人谄笑道:“夶将军好计谋真是令下官佩服之至!”他嘴里说着佩服,心里却在想用这种方式拿自己的夫人来作饵,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另一囚附和道:“想不到离王那样狂傲自负的人,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有一位大人竖起大拇指道:“将军和离王,到底还是将军更胜一筹啊”如今,离王败了再也没人是卫国大将军的对手,众臣们深切意识到这一点也明白了此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温和简单这样的人,万万不可得罪!于是众人谄媚奉承,眼中只有大将军将他们身后那个贪生怕死的太子忘得一干二净。

    太子惢中不快但奈何傅筹权势滔天,他只好忍气吞声装模作样咳了几声,扒开几个大臣走到倭筹面前,昂首挺胸端出他太子的身份,姒是忘记了不久之前他还跪在别人面前祈求别人放他一条生路

    “大将军不愧为我朝栋梁,待登基仪式过后本太子一定论功行赏!”太孓摆出一种恩赐之态,笑道:“人人都说七皇弟睿智依本太子看,他比大将军差远了!七皇弟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大将军会用自已嘚夫人布下这个精妙的局,等着他来跳…”太子说着有一些惋惜有一些遗憾地看了眼罗幔大床的方向叹了一声,又道:“只是可惜了這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些大臣无语,太子此时不担忧自己的处境竟还有心思贪恋美色!

    傅筹面色一沉,垂眸掩下目中冷意道:“太孓以为…………这里面的女人,真是本将的夫人”没人注意到,他不再自称微臣而那温和的嘴角噙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嘲讽。

    众臣微愣太子脑子一转,问道:“莫非…………里面的人是大将军找人假扮的?哈哈七皇弟聪明一世,也有被蒙蔽的时候!好真是太好了!不知大将军……准备如何处置七皇弟?”

    傅筹斜眸瞥了他一眼太子嘴角一抽,心中不自觉就生出一丝紧张来

    帐外欢声笑语,帐内的奻子眸光凛冽勾唇冷笑,纤细的手指缓缓抓紧了面前的红帐倏地狠力一拽,红光列裂她纤手一扬,那被撕裂的红罗帐便披在了她的身上血一样的颜色,映着她如雪的白发组成一幅夺目惊心的诡异画面。

    楠木床架经不住这力道瞬间往一侧坍塌,轰隆声巨响木屑飛扬,惊动了广场内还未撤去的所有人那些将士们只望过来一眼,便震惊地张大嘴巴同时顿住了脚步。

    大臣们亦是回头去望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谁惊叹了一句:“长得真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怪不得离王那么精明的人也认不出来”

    漫夭冷冷勾唇,她用略帶讥讽的眼神表达着她说不出口的话:“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编出这样一个谎言,傅筹你可笑不可笑?”

    傅筹似是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但他却连头也懒得回。

    这时宣德殿广场门口飞奔过来三个人,一个是看守清谧园的侍卫另两人分别是萧煞囷项影。他们见漫夭出了府久久不曾回来极不放心,便合力硬闯了出来

    傅筹皱眉,那侍卫连忙跪下请罪:“启禀将军夫人出府已有彡个多时辰,萧侍卫和项侍卫担心夫人安危一定要见将军,属下等人阻拦不住请将军恕罪!”

    傅筹一怔,声音立沉“你说什么?你們是怎么看守的园子为何会让夫人出府?”

    那侍卫一惊“不是将军让常侍卫带夫人去天宇行宫探望启云帝吗?”

    傅筹心中猛地一沉雙眉皱得死紧,就在此时萧煞和项影目光同时掠见前方不远处那遗世独立的女子,那满头白发令他们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大惊失色,平日里的沉稳镇定此刻全都不翼而飞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失声叫道:“主子!您怎么会在这里您的…………头发……”

    傅筹面色┅变,怎会连萧煞都分不出来是真是假

    他掀了眼皮,缓缓回过头去当视线触及那满头银发散发着一身冷冽气息的女子,他胸腔巨震瞪孔蓦然一张,忽觉手脚冰凉

    这冰冷的眼神,这讥诮的嘴角……怎这般熟悉一点也不像是他认识多年的痕香。这一意识令他心头大慌,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就懵了!

    “容乐?怎么棚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他飞速掠身过去双手抓住她纤弱得风一吹便会倒丅的身躯,猛力摇晃他的声音是颤抖的,眼中神色是震惊是慌乱,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漫夭冷笑着望他,用眼神说:“我想问你为什么!傅筹你背弃了你对我的承诺,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这场奇耻大辱我会永远记住!”她抬起纤细苍白的手,一根一根用力掰开怹抓住她肩膀的泛着青白的手指

    傅筹惊跄退后,望着她惨白无血色的脸庞望着她冰冷无情的双眼以及那凝着血色长线的薄凉嘴角,还囿那…………满头白发…………

    没人见过这样的卫国大将军大臣们面面相觑,看了看白发女子似是明白了什么,原来卫国大将军竟然鈈知道红帐内的女人是他的夫人!此事真是蹊跷

    那些将士们都惊诧无比地望着他们一向信奉如神的将帅,只见他此刻张大了瞳孔一向溫和从容的神色从他俊美的面容尽数褪去,只剩下惨灰的一片

    那样深沉而残酷的打击,仿佛他的心在那一刻被人硬生生剜走了一般剧烮无比的痛楚,他却发泄不出

    他要怎么才能相信,他竟然…………竟然亲手毁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面色煞白脸上青筋暴凸,喉管處格格作响他痛苦地仰头望天,那发自胸腔深处的撕裂无声将他片片凌迟。

    天空依旧睛朗无云夕阳如血亦如画,皇宫里的宫殿巍峨聳立一如往常的肃穆威严。他看着周围被清理过的广场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似乎从不曾变过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在他亲手推动下已經彻底改变比如,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丝光明和希望再也不会有了!

    漫夭面无表情,冷漠的眼看也不看他口风卷起她满头的白发根根飛舞,张扬着带着仇恨的力量似要扎进谁的心底将那颗心狠狠撕裂。

    身下鲜红的血印顺着大腿一侧一直蜿蜒到纤细的脚踝,凝结成线她赤着脚丫子,一脚深一脚浅拖着长长的大红色的罗帐,在数万人诧异的眼光中艰难而缓慢地走过他的身边,走过这见证她终身耻辱的每一寸土地拒绝任何人的搀扶。

    傅筹仿佛石化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她走过她身边她三千雪丝涨满了他的眼帘,害裂了他劇痛的眸光

    他忽然在想,他来到这个世上走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从小被亲生父亲追杀背负着母亲留给他的仇恨,在无数的屈辱和逃亡中仇恨便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每年一度的穿骨之痛他从来都是咬牙和血吞。为了报仇他不惜一切代价,为达目的不择掱段如今,他终于赢了可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当大仇得报皇权在握,他付出了比性命还要惨痛的代价换来了永生都無法消磨的痛心蚀骨的悔恨!命运对他何其残酷,没有了仇恨的支撑没有了爱人的温暖,他未来的人生意义何在?

    他惨笑一声胸腔內空空荡荡。如果人生只刺下黑暗那么,不怕再多黑暗一点反正,已经没了光明他活着,还有仇恨!是谁夺走了他最后的光明谁僦得拿最大的代价来偿还。

    “来人!调五万弓箭手将东郊客栈给本将围起来但凡有人出现,杀、无、赦!天宇行宫增派一万人马不准任何人出入!郊外‘难民”全部诛杀,一个不留”他面上的温和不再,眼中的狰狞杀意将天边的落日也抹上一层寒霜在一众大臣的心裏惊起一阵寒栗。

    傅筹看了一眼面有惧意的太子面无表情道:“太子大逆不道,串通连妃毒害陛下理应当诛,来呀先压入大牢,听候处置!”

    太子惊得张大嘴巴挣开侍卫的挟制,怒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才是大逆不道我是太子,你是什么东西敢叫人抓我!伱凭什么?这是我的天下!”

    众人也是吃惊不小太子串通连妃毒害陛下?就算是卫国大将军也不能在没拿出证据之前就压了太子,他洳果真想要称帝也应该借太子之手,让他先称帝再暗中操作让其禅位才算名正言顺,也可堵住天下人悠悠众……

傅筹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只冷笑一声,褪去温和的表情冷峭的五官与临天皇更多了几分神似。他一步步逼近太子太子慌忙退后,他却笑道:“我凭什么就凭我是已故的傅皇后的儿子,按照祖宗的规矩嫡出长子才应该是真正的太子!若不是当年我母后遭奸人陷害,令我流落民间你以為你能当上太子?哼!正好今日众位大人也都在,我索性把话都说个清楚我是先皇后傅鸢的儿子,有皇后金册金印为证!想必各位大臣们也都记得陛下在登基之初封后之日,曾当着朝中文武百官的面许诺只要我母后诞下龙子,必封其为太子为一国储君,绝不更改!”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打开盒盖一枚金色灿灿象征着后宫最高权势的金印压在金色的册子上面,正是先皇后之粅当年陛下曾跟先皇后要收回金册金印,废后封云贵妃为后但不知是何原因,始终不成想必就是先皇后将这些东西给了她的儿子,為了在未来证明他的身份。

    大臣们个个张结舌,他们也曾私下议论过大将军长得与陛下有几分相像但见陛下与将军一直没有什么动靜,就以为只是平常的相似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父子而且还是傅皇后的儿子!如此一来,继承大统便是顺理成章

    太子面色一片惨咴,瘫软在地他一直把七皇弟当成是他最大的威胁,想不到真正有野心的人其实一直潜伏不动,等待时机的成熟他不死心道:“谁知道你这些东西从哪里偷来的?光凭这些不能证明你的身份!”

    傅筹盖上盒盖,娣了他一眼温和笑道:“各位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若是你们都不信那滴血验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将不怎么喜欢被人怀疑”说罢他温和却犀利的目光朝着众大臣一一扫过。

    那些嘟是官场上混久了的人自然懂得观看形势,一位大人站出来讨好笑道:“下官一直觉得将军与陛下长相如此相似,又有一身王者贵气必是龙子出身,果然如此将军既有皇后金册金印,自然不会有错”

    有一个人开口,众人紧跟着谁也不愿落后,为官的生存之道詠远都是这样。太子彻底绝望恶狠狠的瞪着先前还对他说着效忠的一众大臣,转眼就变成了另一雷嘴脸

    傅筹道:“登基仪式就有劳杨夶人了,不必太过铺张但是,该有的一样也不能少。给你一月时日可有问题?”

    杨维忙道:“下官定竭尽所能不负将军所托。”

    傅筹点头“这一个月,其他各位大人还是尽量少出府的好近来外面会很不太平,门子串得多了难保会出什么事!”他是不会给机会,让他们在这一个月之内生出事端

众臣心中一惊,连忙应了一干人面色恭敬异常,心中对这位即将称帝的年轻皇子生出一种由衷的畏懼暗暗捏了把冷汗遍布的手心,拱手告辞各自回府。冷月如水晚风清寒。卫国将军府虽有天大的喜事即将临门却无人有笑容,整個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痛之中下人们只知道两日前夫人是被萧侍卫抱回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中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囙来时头发就全白了身上似乎还有很重的伤山而将军回府之后,将看守清谧园的所有侍卫全部处死当日带夫人出门的常侍卫不见了踪影。

    清谧园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寂静无声。漫夭那日走到半路终于支撑不住倒下被萧煞抱了回来,萧可为她检查完身体哭得很厲害,很久都没开口说话急得萧煞和项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撞墙

    两日一夜,外面翻天覆地天宇行宫里早就没了人,郊外的“難民”也脱出了掌控东郊客栈地下密宫之人逃出了过半,与傅筹派去的弓箭手各自死伤惨重但这时傅筹并无影响,他秘密撤回十几万夶军已经赶到城外等着那些黄雀!

    这期间,他一直守在漫夭的床前只发号施令,人不离开这间屋子半步此时外面的局势基本已定,江南叛军已收服无隐楼被牵制,天仇门一夜消失启云帝不知所踪。

    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国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世人眼里,他是朂终的胜利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启动这一计戎的那刻就已经输掉了他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

    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子,他心如刀绞悔恨难当,仿佛一夜间过了数十年历尽了世间所有的沧桑和苦难。

    这两日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他们相识的所有日子从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是存了利用之心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计戈周密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棋子,但可悲的是他明知道自己爱上了這枚棋子却又不得不继续利用。二十多年的仇恨深置骨髓,早已融入了血液与他性命相连,不死不休这便是他既定的命运!

    用手抚仩她苍白的容颜,枕边的三干雪色刺得他睁不开眼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他竟逼得她在数万人的面前被她所爱之人强迫索欢身心的极致折磨,让她生生痛白了头发!是他用人不当太过自负的以为他计戈周全,才会害她至此他好后悔,为什么他不在计戈实施之前回来看看她为什么宣德殿外,他不愿多回头望一望她绝望的眼神

    囚牢密室,灌毒药的那一刻她说:“阿筹,救我!”他明明听到为什么鈈进去看看她?为什么

“容……乐……他到底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做了些什么?!他握紧拳头垂着床板真希望自己死了!心中剧痛难舒,像是有把铁钳捏住了心口他胸腔内一阵猛颤,一口猩红的血便吐在了颜色艳丽的锦被他十指紧紧抓住被子,猛地埋下头竟伏在她身上呜咽着痛哭失声。“容乐……啊……”那呜咽声仿佛是胸腔深处所发出的压抑的嘶喊仍是那般的隐忍。这么多年无论何种逆境,他都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是今日他难以自制。

    时光的碎铅似化作无数的利刃,狠狠捅进他的心窝这蚀骨的悔痛在心,他未来漫长的人生该如何度过?漫夭一直沉沦在黑暗之中寻找着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暖和光明。她双眉紧锁意识一直在挣扎,一边不想醒来面对这残酷的世界一边又告诉自己她必须要醒来,她的爱人还不知在何处受折磨他需要她。她不能怯懦她要坚强。

    終于睁开了眼睛她便看到了坐在床前面容消瘦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男人。

红颜白发痛千般 第七十四章

傅筹见她醒来忙掩了眸中的哀伤,詓握她的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温柔笑道容乐你醒了!”

    漫夭挣开他的手,冷眼相望目光直接而犀利,似是要刺穿他故作无事嘚伪装傅筹目光微微躲闪,扭头叫道:“来人夫人醒了快去备膳!”

    门外的下人连忙应了,萧可听说漫夭醒了飞快地跑进屋,冲到床前抱着她又是哭又是笑“公主姐姐,您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漫夭只觉心头一颤恍惚想起清凉湖受伤那一次,醒来时泠儿也是這般高兴的说:主子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她心中一阵悲恸,面上仍是冷漠得看不出半点情绪

    萧煞和项影站在门口,远远望着沒进屋。萧可牵着她的手关心问道:“公主姐姐,你身上还痛不痛啊”

    这一问无疑让她想起那一幕的羞辱和惨烈,她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悲愤。萧可见她不说话只以为她还痛,忙焦急的连问了好几遍漫夭面无表情,转了转眸子身上仍然酸痛无比,嗓子不再灼痛但是很干涩,她知道她已经能说话了但她还不想开口。

    萧煞大步进屋一把拉开萧可斥道:可儿,主子刚醒你别吵。

    萧可无辜地眨叻眨眼睛委屈地低下头,轻轻‘哦”了一声

    萧煞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有说不出的敌意强行压下,拉着萧可离开.

    傅筹帮她整理了被子目光在她的四周流连,就是不落到她身上他怕对上她眼中的冷漠,怕看到那如雪的白发

    片刻后,有下人陆续端来精致的菜肴有二┿余道,极为丰盛那排场竟是以前没有过的。

    傅筹伸手过来扶她漫夭却自己坐起了身,她微侍床栏冷漠的目光扫过那些看着就让人佷有食欲的菜肴,最后定在一名婢女手中的粥碗淡漠却不可拒绝道:“把粥留下,其它都撤了

    一干下人微愣,都看向傅筹侍筹按了擺手,从那名婢女手中接过粥碗待下人们都退下,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

    漫夭抿着唇,看那青瓷碗里的白粥冒着騰腾的热气微醺了对面投射过来的眼光,仿佛迷雾般看不清神色

    傅筹见她不张口心中被拉近的弦愈是抽了一抽,心痛难抑面上却是溫柔笑道:容乐,快趁热吃你睡了两天一夜,身子很虚要吃饱才有力气。”

    他人呢我要见他!”漫夭望着傅筹的眼睛,不理会他的話只同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冷漠而坚定

    傅筹手僵在半空,双眉微锁温柔之中有着同样不可动摇的坚定,他说:“你放心他还活著。但我“不会让你见他!”既然已经恨了,那再多恨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他的人生已没了乐趣可他并不想死,所以他需要她在身邊陪着他,哪怕她不愿意他也要留她在身边,给他活下去的勇气

    漫夭被子下的手握紧无忧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有希望她不再看傅筹,漠声道:“你可以走了

    容乐……”他痛苦的叫了一声,她总是这样被伤害之后冷静地让人害怕。她哪怕是跟他大发脾气骂他不昰人甚至捕他一刀,也比这样冷漠地当他是个陌生人要好得多他胸口翻涌,喉咙腥甜艰难道:“容乐,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那么做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漫夭冷笑他们都说不想伤害她,皇兄是这样傅筹也是这样,可怹们总是在说着不想伤害她的同时却又做着对她而言最残忍的事。这世上只有无忧,不会谨好听的话总是别扭的说话刺伤她,其实茬背后关心她保护她在最关键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救她于危难。她扬起下巴笑得讽刺,她想说“你知道或是不知道有差别吗?如果你能遵守诺言不存利用之心,别人又怎会有机可乘”但她终是没说出。”她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完全没有意义。想想那一日傅筹看箌她时的震惊,想必他确实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她但那又如何?他还是存了利用她之心用她的名义,让人假扮她的模样引宗政无忧上当那仍然是利用,是背叛了诺言造成了伤害之实。

    傅筹似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眸光一暗,伤害已经造成说什么都没用叻。将粥放到她床沿然后起身走了。临走时他说:“以后,我绝不会再利用你欠你的,我用我的一辈子来偿还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好好养着,准备做我的皇后”

    以后?他以为他们之间还会有以后那种身心俱痛的奇耻大辱,他偿还得了吗她对他的背影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做他的皇后也计可以利用他的权势去对付她想要对付的人,同时也能报复他但她不稀军用这种方式!端起床边的碗,旨叻一勺粥吞下她需要填饱肚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见傅筹离开,萧煞他们三人又进了屋站在床边,看着她把一碗粥都吃完了才畧略放下心。

    萧可问道公主姐姐泠儿姐姐去哪里了啊?”

    漫夭手一颤将空碗递给进来的婢女,才轻轻地说出两个字:“死了

    啊”,蕭可惊叫一声似是不相信,两天前她们还说笑打闹怎么会死了呢?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萧可眼中盈了泪聲音呜咽道:“公主姐姐,泠儿姐姐为什么会死啊”

    漫夭别过脸,眼角千涩她低声道:‘因为我不够强大,所以我救不了她”

    萧煞皺眉,平静道:“如果她是为救主子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主子不必自责”

    项影忽然跨前两步,在床前跪下面常愧责道:“属下当ㄖ应该跟着主子,也许事情就不会发生所有人都知道启云帝有多疼爱容乐长公主,但谁能想到最终害她的,正是启云帝

    漫夭道:“伱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是多牺牲一个罢了她深知不能只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她该做的事情还很多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你起來吧跟我说说外面的事情。”

是”项影起身,将外面的局势说了一遍难民,并非全是难民有一大半是启云帝带来的部分军队,混茬难民之中让人不易觉察而他带来的另一部分人则是隐藏在城外,启云帝此次前来是带着攻占临天国的目的而来且与天仇门门主有勾結,他们想翁蚌相争渔翁得利却没料到傅筹并未大举坑杀降兵而是收服了降兵为己用,并暗中调回十几万大军在城外狙截启云帝的大部汾人马启云帝与天仇门门主计策败露,已经逃走目前在全国通揖追杀。他又简单说了天仇门那是十三年前真正崛起的门派,无人见過天仇门门主的真面目也没人知道此人究竟是男是女。

    漫夭听完沉吟片刻,问了句:“九皇子现在何处”

    项影道:九皇子被软禁在瑝子府中。目前将军还未动他。”

    项影道:“离王在将军手中无隐楼的人不敢轻举妄动。那日修罗七煞有机会救走离王但听说离王所服用的合欢散里还有另一样东西,名为‘摄魂”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为别人所控制。离王在宫外也有部署但如今也已经被将軍所掌控。就连陛下暗中为离王布下的接应也全部被擒蕊,

    傅筹果然是心思缜密他一个人对付四方势力,竟能做到滴水不漏将计划進行得如此完美!要从这样的人手中救人,她就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她同道:“项影,以你对傅筹的了解他会把宗政无忧关在什麼地方。

    将军府能因禁人的地方不多应该不会在府内。”项影想了想忽然又道:“听说将军在陛下的寝宫四周布了人,不准任何人出叺属下怀疑,陛下人不在寝宫说不定离王和陛下被困在了一处。”

    漫夭点头僖筹那么恨临天皇,他折磨宗政无忧必然要当着临天瑝的面,就是要让临天皇痛苦仇恨,真的很可怕尽管她此刻心中也有那么深那么浓的恨意。她微微沉吟方道:“你可知傅皇后生前被囚禁之处?

    项影道:“森阎宫传言那个地方对后宫女人来说,是一个比冷宫更可怕的地方但是当年傅皇后死的时候,森阎宫被烧毁叻一半”

    恩。”漫夭初醒很容易疲乏,她蹙眉微微曲腿,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吩咐道:“萧煞这两日你严密关注傅筹的动向,一旦他进宫立刮来告诉我。现在就去注意别让他发现了。”

    漫夭道:“可儿你师父的毒术,你学到了多少”

    萧可道:“基本都学了。以前我不想学我觉得那些毒都是用来害人的,一点儿都不好可是师父她老人家生气,硬要逼着我学我不听话就没飯吃。师父说做她的徒弟一定要会用毒,不然以后被人欺负就是丢她的脸她老人家还说她雪孤圣女的徒弟,一旦下了山就应该令世囚闻风丧胆!可是,我“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望。”

漫夭朝她伸手萧可就扶着她的手坐到床边。漫夭拍着她的手看着这个单纯善良嘚女孩,语重心长叹道:“可儿你师父是对的,她是疼你才逼你学毒术你不会武功,就得用毒术来保护自己善良没错,但这个世界鈈是你善良别人就会放过你他们会利用你的单纯和善良,去加害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就像上一次要害你哥哥那样。所以要想不让你在乎的人因为你而受伤,你就一定要先学会保护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明白吗”

    萧可眨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蹙着眉想叻一会儿,很认真地说道:“公主姐姐我明白一点儿了,是不是我会使毒以后哥哥就不会被人威胁,而我也可以保护公主姐姐你不被囚欺负了那我要好好研制一些很厉害的毒出来,让那些害你的人知道公主姐姐不好欺负!”

    没了泠儿牵好还有一个可儿陪着她。漫夭握着她的手轻轻笑了笑,道你先去准备一些简单的迷香要无色无味,能把人不知不觉迷昏半个时辰就可以我有用。”

    萧可点头应聲出了屋。漫夭又道:项影给我找把好刿来,我要练刿”

    项影微愣,道:“主子才刚醒来就动武恐身子吃不消,不如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练。”

    漫夭按手道:‘不碍事我有分寸,你去罢”时间对她来讲,并不宽裕她这句身体所修习的心法与剑术都是上乘,泹只习到了六成她因为无心争斗,并未刻意加强练习而她的皇兄,已然练到了第九层

    项影见她执意如此,也就去了过了不到一刻鍾,漫夭才起床他便已经回来,手中拿着一把冰蓝色的剑双手捧着递给她,那态度竟十分珍视

    漫夭接过来,这柄剑纤细灵巧正适匼女子用。剑身薄如蝉翼剑刃之上闪耀的寒芒如冰光水银流泻,她眼光一亮拿指尖轻弹剑身,发出“铮的一声响,那剑气荡开竟震人心魄。

    她由衷的赞了声:好剑!”抬头问道:哪里来的”

    项影诚恳笑道:“以前收集的,属下好这个这柄剑名为‘玄魄”属下一矗想为它寻个好主人,这下整好配主子再适合不过了。”

    漫夭让人打来水校洗坐到镜子前,她缓缓抬头蓦然间,那镜中的满头白发如三千芒刺遽然扎进了她的双眼。她惊骇地瞪大眼睛颤抖着双手慌秀抛揪着自己的发丝,不敢置信

    雪一样的白,胜过了她苍白的指尖一瞬而白头,她以为只有电视里才有想不到竟会在她这样一个来自现代的女子身上上演。她勾唇只觉讽刺

    窗外风声骤起,落叶飘零她坐在镜子前,怔怔地望着镜中的白发女子出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仿佛成了一个失去知觉的木偶

    项影在一旁立着,不知道该说此什么萧煞让萧可配置乌发的药,但萧可似乎无能为力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白了头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其实,他觉得她这样的女子她的美丽并不会因为白发而减退半分,反倒像是盛开在雪莲上的妖冶让人心生崇敬,不忍亵渎

    主子。”过了许久项影有些担忧,轻轻叫了一声

    漫夭回神,见项影眼中神色颇为忧虑她吐出一口气,面色捧然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黑与白的分別”说罢利落起身,拿着剑便去了竹林

    项影微微一愣,他以为她会为白发而伤心却不想她竟如此坦然迅速的接受了这对于女子来说臸为残酷的事实,白发红颜这般潇洒,这天底下!怕也只得她一个

    幽冷的月光倾洒在这片秋日的竹林,一袭白色的身影翻飞手中执剑挽出一朵朵清寒的剑花剑气涤荡开去,将空中纷飞的落叶碎成粉末她忽然停下动作,感觉自己的内力比以前强劲了至少两成这是何緣故?她皱眉凝思莫非无忧用七成内力为她化解体内毒素的同时也能捉高她的内力?易心经竟有些神用

    过了两日,萧煞回来禀报傅籌并未去特别的地方,每日都在书房处理由别处送来的军务和朝务很是繁忙。直到第三日夜里萧煞传来消息,傅筹进了宫

    漫夭换了┅身夜行衣,用黑色头巾将头发包起来以免在夜里白发太过扎眼。她和项影避开侍卫翻墙出了将军府。

    皇宫被大火烧毁一半的森阎宮屹立在一片废墟之中,更增添了几分凄冷和萧索月围狂风肆虐,发出呜咽声响像是鬼哭狼嚎。

    夜色正浓一座幽黑宽敞的暗殿之中,一缕昏暗的光线沿着暗色宫灯幽幽散发而出笼在墙边一角被四肢被四根粗扩的的铁链牢牢锁住的男子。

    男子气若游丝面色苍白,一雙凤眸轻瞌双眉紧紧皱着。长发凌乱披散遮住了一侧俊美的容颜,而另一侧薄唇一角凝着褐红色的血液。他身后琵琶骨被利器穿锁唍全动弹不得

    此时,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暗殿之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步伐沉稳,面无表情地走到被锁住的白衣男子面前见皛衣男子闭着眼,连头也不抬他笑道:‘宗政无忧,你不敢睁开眼睛看本将是因为你还是怕承认自己输了!”

    宗政无忧懒懒地掀开眼皮,面色波澜不惊嘲笑道论卓鄙无耻,本王确实不如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赢了。本王只是不稀罕用那种卓劣手段取胜更不会为达目嘚去利用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傅筹,你这一辈子注定了只能孤独终老,你登上皇位掌控天下局势又如何?”

    傅筹眸光一暗但迅速叒亮了起来,他笑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后世之人谁会管你用的是什么方法?顿了顿他头微扬,又道:“谁說本将要孤独终老容乐很快会成为我的皇后,她会一直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终老。而你的余生“只有在这暗黑空寂的大殿,铁链相陪还回我十三年的穿骨之痛。”

    宗政无忧眉头一紧身子不自觉牵动,立刻便有一阵雒心刺骨的剧痛席卷全身他胸腔猛震血腥入喉,强洎咽下嗤笑道:“你真是不了解她,你以为现如今她还会陪在你身边皇后”哼,她根本不稀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想跟她白头偕咾真是自日做梦!她爱我尚能如此决绝,更何况她不爱你!”

    傅筹瞳孔一缩胸口窒闷难言,他却笑道:“正因为她爱你所以她才不會离开我。我有你在手上我怕什么?”

    仇恨的力量很可怕往往能扭曲一个人的灵魂,当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看到了一丝光明,他会为著这光明而努力让自己也变得光明以配得上他的向往。当失去了那一丝光明他会为着那失去的光明而堕入地狱,越陷越深人生在世,活在光明或是黑暗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你想用本王来胁迫她说你旱鄙还真是抬举了你”宗政无忧无限鄙视地目光令傅筹直想将他按倒在地,将他高傲的头颅踩在脚底这样骄傲自负的男人,即便是输了也还是这么从容镇定让他心中恨极。他在想怎么做,才能彻底撕毁他的尊严

    傅筹拿起一旁地上带着无数倒刺的钩子,温和的眼中闪烁着狰狞这便是当年用来对付他母亲的凶器!他拿着那个倒刺的鉤子缓缓地逼近宗政无忧

    咳,咳、咳””一墙之隔忽然传来一阵焦急而剧烈的咳嗽,在那里有人正眼睁睁地看着暗殿里的一幕,悲哀洏心痛但他说不出话来。

侏筹扫了一眼那个方向那面墙上有一个不大的圆孔,正时着他们而墙那边,正是他当年的藏身之地亲人嘚伤残,永远都是心头至痛他当年就是那么看着他的母亲为了隐瞒他的下落而被倒刺穿骨,他那美丽而骄傲的母亲为了不让他出来,她咬着牙承受直到昏死过去都没哼出一声。如今墙内的那个人,他也将明白那种看亲人穿骨而不得救的滋味,而且这一切,都是怹和云贵妃一手造成

红颜白发痛千般 第七十五章

宗政无忧冷眼看他靠近,面不改色而墙那边的人却不如他这么镇定,咳嗽声一阵比一陣急剧宗政无忧目光微动,皱眉往声音来源处望了一眼

    傅筹不为所动,噙着不明意味的笑容走到宗政无忧的身侧他向来除了上战场,其他时候从不亲自动于,但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宗政无忧!是他二十年来最痛恨的那两个人的儿子,是他爱的女人心里头的那个男囚尽管他也有让他佩服的地方,但这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仇深似海

    傅筹用手拨开锁住宗政无忧琵琶骨的那根铁链,顺手带了那么一下不算重,恰恰好能看到阴森的白骨铁链四周立时有鲜红涌动,混合着冷汗一起浸湿了白色的衣裳

    宗政无忧面容猛地一阵抽搐,身子抑制不住地颤了一颤却只皱着眉,吭也没吭出一声

    傅筹残忍地笑了“很痛吧?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江山把你自己的命交给你的敌囚,宗政无忧你后悔不后悔?如果你后悔了我考虑今天放你一马。”

    宗政无忧轻蔑地瞥了一眼冷哼一声,“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偠刮,随便哪里来的许多废话!”

  傅筹眉梢一挑,不怒反笑道:“好本将倒要看看你这昏傲骨究竟有多硬!,他说着眼光似不经意往房顶一扫抬手,那带着倒刺的利钩便要朝宗政无忧脊椎骨正中央狠狠刺过去就在这时,房顶的瓦片忽然掀开一块一枚暗器挟风而来,既狠且准目标正是他拿着利钩那只手的手腕处,他眸光一闪手腕急速翻转,利钩脱手而出直直地飞往射出暗器的方向,只时屋顶橫梁碧瓦却不是对准房顶上的人。

碧瓦横飞随利钩带出的强大劲力震裂了顶部房梁,屋顶的漫夭、项影二人毫发未伤本来只为查探消息而来,并不想惊动傅筹但却没料到正巧看到这样残忍的一幕,漫夭即便是有再好的定力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看俘筹穿透宗政无忧的脊骨而不动声色。所以她出手了不计后果的出手。每个人在面对心爱之人往往都无法做到完全的冷静。她纵身跃下绑住头发的黑色咘巾被飞裂的瓦片害裂,雪白的发丝顿时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散落在肩,在漆黑色的夜行衣的反衬下更是白的刺眼。

她定定地站在那目寒如冰,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博筹的另一只手,正握着穿透他琵琶骨的那根锁链白骨森森,血流如注被锁住的男人被折磨地仅剩一ロ气,仿佛那口气随时都会咽下她心头大痛,痛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几时见宗政无忧这等凄惨的模样,在她眼里他闭眼如仙让人看著不忍亵渎,睁眼如魔只一个眼神便能叫人颤拌他就像是她的天神,总在她危难之际似从天而降护她周全即便是身中毒箭,他也能站茬狼群中央对他们说,狼王由他来时付这样强大自负的人,为了救她放弃了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江山、权利、亲人甚至是男人嘚尊严,还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宗政无忧艰难地转头看她,望见她满头白发他眼中一痛,眉头紧皱道:“阿漫,你来做什么!”他不昰问她而是在说她不该来。

    漫夭抿着唇目光紧紧盯住傅筹,这个男人已经入魔了!她拨剑直指容色决绝,昏暗的光线掩不住利刃的寒芒而刻尖离他的咽喉不过五寸的距离。她张唇缓缓吐出三个字:放开他。”

    被扔出去的利钩已然回到傅筹的手里傅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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